《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节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作者:十七川 文案: 作为恶毒炮灰组的优秀员工,兢兢业业的叶宴最近点背得一批,男主竟然都一反常态,个个都抽了疯,不仅没有置他于死地,反而为他痴为他狂为他框框撞大墙。 【世界一: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 他是贪慕虚荣的冒牌白月光,仗着男主顾念虚假的恩情,他坏事做尽,最后被抛弃,死得其所。 叶宴按照人设,将恶毒扮演到了极致,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四个主角却为他打了起来。 有人跪着火葬场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人为爱当三和好友决裂,有人撕掉伪装爱恨交织,有人为了留下他装疯卖惨…… 【第二个世界:狗血abo文里的beta小妈】(无亲缘关系) 又蠢又毒但实在貌美的beta攻x傻傻分不清楚的双子alpha受 他是贪慕虚荣的恶毒炮灰,为了钱,他成为了男主那个濒死父亲的贴身情人。 不仅如此,作为男主白月光的他,为了谋得财产,欺骗男主自己是被迫的,吊着男主为他铺路成为真正的主人。 原本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就在叶宴认为这局稳赢的时候,一个和男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看向他的眼神阴寒:“叶宴,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吗?连我和我弟都分不清楚?” 叶宴回头,看到一脸坏笑的“男主”:“不愧是让哥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白月光,就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叶宴:#*@^o^这都是怎么回事?! 【第三个世界:末世文里的老师】(有攻生子) 位高权重的坏脾气老师攻 他是末世后宫文里男主的人生指引,男主一生都在追随他的脚步,把他当做信仰,可他却要了男主的命。 这次的世界,男主因为重生知道未来的事情恨惨了叶宴,从见叶宴第一面就想要将他羞辱致死,叶宴按照原著扮演自己的反派角色,等着男主报仇成功。 叶宴的真面目被曝光,成为了阶下囚,可他并没有等到死亡审判,反而等到了他的挚友,学生,属下,死对头,还有男主为了得到他而打成一团。 说好全是异性恋的世界呢? 最后叶宴被恨惨了他的男主强行带走,因为看不到,叶宴只能感知到男主似乎在用叶宴厌恶死的触手从头到脚地抚摸他:“猜猜这是我的哪一只手,猜对了,有奖励。” 叶宴:为什么无论是奖励还是惩罚都是被……啊? 【第四个世界: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 假温柔痴情真黑莲花未亡人攻x正牌暂定 (依旧有攻生子,雷者勿入) 偏心的爹,死去的妈,重病的奶,恶毒的继母和破碎的他,被迫辗转嫁了五个丈夫死了五个丈夫的他也被称为“黑寡妇”。 为了稳住自己的权势,表面上悼念亡夫,以泪洗面,实际上怀着孕就和人有染,最后被揭露真面目,被抛弃,顶着杀害丈夫的恶毒名声成为了低等妓子,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可意料之外的,叶宴不仅没有等到审判,反而成为了易碎的小白花被众人捧在心尖上,就连原著里扳倒他的幕后黑手们,桀骜不驯死不悔改不愿火葬场的四个男主也纷纷跪在他的面前祈求他看他一眼。 叶宴:……哭归哭闹归闹,你们确定要四个人一起上吗? 食用指南: 1.结局1v1,切片切丝受 2.攻万人迷,单箭头很多 内容标签: 打脸 系统 快穿 爽文 万人迷 男配 主角:叶宴—小王子叶宴—女装版 配角:切片切丝受 一句话简介:万人迷大美人攻 立意:在风雨里逆行,在阳光下勇敢,不畏惧困难,才能拥抱新生。 第1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 叶宴顶着狂风从打工的地方赶到会所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零一分。 距离盛斯澈给自己发消息说他喝多了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距离他给自己规定的到达时间晚了一分钟。 一分钟,是叶宴最后的倔强。 糟糕的天气,糟糕的会所,叶宴和门口的保安扯皮了一会儿才被放进去,赶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叶宴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推开门。 和想象中迎头的痛骂不一样,包厢里黑漆漆静悄悄的,烟酒气缭绕屋内雾蒙蒙的,还有散不去燥热气息不经意间缠上叶宴的手腕,在他迟疑间将他拉进了屋子,并且迅速带上了门。 门合上的时候夹出一股阴风,顺之而来的是一道刺眼的白光。 以及止不住的哄堂大笑。 “你看我说的吧,只要盛哥说,他就会屁颠屁颠赶过来。” “你看他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不会是从被窝爬出来的吧?” “不会真以为盛斯澈会把他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当回事吧,给我提鞋都不够格。” 叶宴艰难地从嗡鸣声中回过神,视线扫过包厢,却没有看见那张阴沉的脸。 盛斯澈不在? 一个响指强行拉走叶宴的视线,面前人一身酒气,只是站着都摇摇晃晃:“找谁呢?盛斯澈?” “不是说盛哥喝多了,要我来接他吗?”叶宴的声线平稳,没有过多的情绪。 他身形消瘦但挺拔,头发虽然被吹得乱糟糟有些还黏在脸上,却不显得凌乱,反而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漂亮。 面前人盯着那冷淡的眉眼愣了一会儿神,舔了舔牙齿:“他出去醒酒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哦,那我就先走了。”叶宴走得坚决,丝毫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只是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门把手,身后就窜出两个人一左一右揽着他的肩膀,而面前的人也灵活地挤在门和叶宴中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既然来了,就一起坐坐。” 他们没有给叶宴选择的机会,几个人拉扯着叶宴强行把他拽了进去。 “叶少别崩这么紧,我们只是想和你认识认识。我叫周瑾,之前你来接盛少的时候,我们应该见过几面。” 气泡音听得叶宴耳朵都在打颤,他冷淡地撇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并没有接。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周瑾顶了顶腮帮子,冷笑一声收回了手。 叶宴穿着简约,看上去气质干净清爽,身形单薄消瘦但身姿挺拔,白光照射下他的脸精致小巧,皮肤细腻如丝,像是雕刻的白瓷,只是从进来神色有些恹恹的,偏薄的眼皮朝下看的时候透出一股不容接近的清冷感。 但偏偏他的眼尾上扬,还点缀了一颗恰到好处的痣,显得格外地扑朔迷离,让人忍不住探究,尤其是在这些摧毁欲旺盛的大少爷面前,叶宴越是摆出一副冷淡看不起人的样子,他们越是想要亲手捏碎将他捏碎。 “别敬酒不吃吃……” “叶少既然这么放不开,要不先喝点东西?” 两到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面前的周瑾,而另一道则来自身后。 那人自阴暗处缓缓站起,声音里虽然带着酒气,走路却很稳。 他穿着随性,一件花衬衫扣子解到了小腹,露出紧实的腹肌,和他张扬的服饰一样的他有一张过分张扬的脸,一双恰到好处的多情眼,落在谁的脸上都会引起人无边的遐想。 他的唇角总是自然勾起,语气温柔但玩味十足:“喝点?” 叶宴身后围着几个人,退无可退。 “谢少的面子都不给?看来我们叶少心里只有盛哥。”旁边的人纷纷开始起哄。 谢少?谢珣?那个花花大少爷,自幼出国,风流韵事一箩筐,混蛋到没有人愿意沾,盛斯澈的好兄弟,原著攻二谢珣? 似乎注意到叶宴的眼神,谢珣自信地挑了挑眉:“你这么看我,不怕你们盛哥怀疑你对我有意思?” ……比盛斯澈还死装。 叶宴撇开视线,留下一个苍白的侧脸面对谢珣。 面对叶宴的不理睬,谢珣却不气馁:“之前听他说你听话又乖巧,看样子他对你有些误解。” 虽然谢珣没有明说“他”是谁,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盛斯澈。 谢珣说着将手里的酒强行塞进叶宴怀里:“喝点,我就再送你一瓶一样的,划算吧?” 叶宴垂眸看着手中的酒,这酒是盛斯澈的收藏,十分稀有,拿出去卖的话能开到七位数。 为了庆祝谢珣回来,盛斯澈竟然愿意拿出这么贵的酒,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叶宴想得还要好一些。 只是关系再好,还是避免不了后面为爱反目。 【九九六,你确定这个世界的东西不能拿到现实世界去卖吗?】 在叶宴第n次问同样的问题后,九九六依旧耐心地回答【不可以哦。】 似乎感觉到宿主藏不住的失落,九九六安慰【不过宿主努力完成任务的话,奖金也会很多的!】 听着他画的大饼,叶宴哼哼冷笑。 如果不是因为缺钱缺到吃不起饭,叶宴才不会捡起那张醒目的广告传单,也不会做什么世界修缮员,更不会被诈骗到这里来吃苦受罪,在上了一天班后还要大半夜被这些阔少拉来羞辱。 这是他穿得第一个世界,原著是一本真假白月光的狗血校园文,主角受八岁那年救了富家少爷的主角攻一命,原本应该两小无猜竹马竹马,却偏偏被一个炮灰横插一脚,假冒了当时的救命恩人,害得主角攻受错过十一年。 二人重逢后,害怕自己诡计暴露的炮灰,装着无辜两头骗,一边利用主角受的心软,一边各种陷害,却又阴差阳错成为了play的一环,小丑中的小丑。 而盛斯澈就是主角攻。 叶宴,就是那个炮灰。 一个冒牌白月光。 叶宴这个“白月光”并不像其他文里被主角攻宠上了天,娇蛮不讲理,反而为了衬托出主角攻对主角受的特殊,叶宴这个对照组,即便有着虚假的恩情,也受尽了屈辱和白眼。 这些年来他风雨无阻,努力在大少爷面前混个眼熟,终于变成了盛斯澈身边不可或缺的狗腿子一号。 只是盛斯澈身边的人并不知道叶宴和盛斯澈这段往事,都只当叶宴是和那些想要攀关系的穷鬼一样,所以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仅时不时就会对叶宴冷嘲热讽,见盛斯澈不放在心上,还越发变本加厉,甚至让盛斯澈把他骗来这里。 喝酒只是一个开场白,喝完酒之后的羞辱才是重头戏。 现在就相当于是拿七位数买自己的尊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节 叶宴失神想着,还不忘把手中的酒瓶抓得紧紧的,生怕手滑把这瓶昂贵的酒打碎了。 可落在身边人眼中,他漂亮的眉头紧蹙,眼眸微垂,唇抿成一条线,拿着酒瓶的手骨节发白,有一副被羞辱后却咬着牙不肯服输的倔强冷清感。 漂亮的人透出一股脆弱感,只会引出这群少爷的劣根性。 谢珣深邃的眉眼虽然噙着笑意,但没有人能从他漆黑的眼瞳里探出他真正的情绪,叶宴许久不张口,一副为难的样子,谢珣叹气:“再加上盛斯澈分寝情况……” “好。” 谢珣还没说完,眼前人就猛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谢少可要说话算话,这酒到了我手里可就不能要回去了。” 谢珣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的人,似乎对于他而言,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为难,甚至还隐约透露出一点期待。 “你就这么关心盛斯澈分到哪个寝室?想和他住一间?” ? 叶宴满头问号,他什么时候想和盛斯澈住一起了? 叶宴刚刚还在分析利弊,直到九九六提醒才回过神,害怕谢珣突然反悔,才着急忙慌地答应。 有钱不赚王八蛋。 所以他刚刚不经意间答应了什么? 九九六见他疑惑,于是把谢珣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叶宴瞬间瞪大眼睛,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九九六就咳了两声【宿主请注意人设。】 原著里,他本来就想要和盛斯澈分在一个宿舍,甚至为了这个机会被盛斯澈厌烦,反而让不闻不问的主角受捡了漏。 希尔斯大学作为一所贵族学校,为了平衡学生间的阶级,方便管理,要求所有人都必须住校。 就算是天龙人主角团也不例外,所以这就导致有很多想要巴结他们的人都暗中在调查盛斯澈的分寝情况,要是能打听到他和谁分一个寝室,没准还能提前运作一下和他换个寝室。 或许是知道他们的打算,希尔斯将这件事捂得十分严实,并且对此进行了加密,除了本人以外没有人知道。 而现在谢珣竟然打算将这个天大的好处送给这个暴发户?! 只需要喝一瓶酒?!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盛斯澈的脾性,没人愿意和他住一起,但不妨碍这对于叶宴这种人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处。 当然叶宴本人并不觉得。 这不是找罪受吗?要不是因为做任务,谁想给大少爷做保姆?叶宴憋得都要红温了。 谢珣饶有兴趣地看着闷不吭声的叶宴,耳廓渐渐发红,一副被看穿小心思的清纯无辜样,玩心大起,语气暧昧:“开始吧。” 他话音一落,叶宴身边瞬间变得空旷了许多。 叶宴不喜欢喝酒,甚至对酒有些厌恶,但没办法,钱真的是个万能的好东西。 他皱着眉头艰难地将它凑在唇边。 随着他仰头的动作,一截玉颈在灰暗中像是被揭开了神秘的面纱,红色的酒液顺着下巴缓缓流过他滚动的喉结,最终渗入他的衣领,虽然看不清踪迹,但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他的唇色较浅,但此刻在红酒的映衬下娇艳欲滴,因为口腔中蓄满了酒又难以吞咽,只能鼓着腮帮子,如黛一般的眉头锁在一起,却不显得狰狞,反而为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平添了一点艳丽。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好不容易将一口酒吞入腹中,他却并不畅意,反而锁着五官,似乎在忍耐什么。 在场喝了不少酒早就打算开启正式夜生活的阔少们,看到这个场景,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眼神都变得晦暗不清,其中几个本来就喜欢男人的更是不加遮掩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像是野兽在窥探不属于自己的猎物。 “只喝一小口?”周瑾走在叶宴身边旁边,故作无意地揽上他的肩膀,呼吸打在他的脸侧,趁着说话,手不老实地向下滑动,停留在叶宴窄瘦的腰间,声音暗哑,“看你这么为难,或许你求我,我可以帮你求求情?” “我……” 叶宴的话被砸门声打断,接着他身后阴恻恻地传来声音:“胆子肥了,不接我电话?” 作者有话说: ---------------------- 【高亮】【高亮】【本文主攻】【主攻】【叶宴是攻】宝宝们看好再进 第一个世界重写替换过,想要看原来版本的宝宝们可以看作者主页[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下一本会写:直播扮演狗腿被觊觎了[快穿] 一句话简介:第n次逃跑被邪神抓回来后 人帅嘴甜的元气小狗攻*阴湿加倍的邪神受 主播虞炤猝死后进入直播游戏,被分到了半死不活的狗腿部门,要求他在各个小世界扮演狗腿,获得足够的积分才能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新人主播虞炤迅速成为玩家中的人气top,不仅因为他人美嘴甜会饭撒,更重要的是他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翻车。 校园里网恋诈骗男主的阴郁狗腿、恋综里的海王、虫族文里背着主角和反派纠缠不清的蠢军师、朝堂文里背着傀儡皇帝卖身给摄政王的小太监、诡异世界的圣父菟丝花、末世文里勾搭主角失败搞背刺的普通人、选秀综艺靠蹭皇族cp爆红的狗腿…… 身为狗腿的虞炤又蠢又恶毒,只想着拍马屁,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男主和反派又又又化身阴湿男鬼觊觎上狗腿了? 虞炤好不容易靠着高人气积累到了足够的积分,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却被告知主神系统出了差错,他的数据没有被计入。 气得虞炤直接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浑身凉嗖嗖黏糊糊的,脸颊上还有温热的呼吸:“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你又骗我。” #我只是嘴甜,不是真的爱你# #和榜一私联后发现是邪神逃不掉了# #邪神跪下我求你点事# *小世界简介* 【世界一:校园文男主的阴郁狗腿】 【世界二:恋综买股文里的万人嫌狗腿】 【世界三:虫族文里双胞胎皇子的狗腿】 【世界四:朝堂文里傀儡皇帝的贴身太监】 【世界五:无限流文反派的狗腿】 【世界六:末世文里背刺主角的狗腿】 【世界七:选秀综艺里皇族的狗腿】 …… *虞主播的温馨提示* 1、小虞主播是1!而且因为主包人美心善嘴还甜会有很多单箭头,正牌是邪神,会切片进入小世界和主包这样那样` 2、主包会选择性播出文案上的世界,如果有特别喜欢的世界可以告诉主包,小虞会尽量满足你们的^3^ 3、都看到这里了,确定不进来看看主包吗?._.` 第2章 豪门买股文的冒牌白月光(2) 盛斯澈年纪不大,脸上还有未散去的少年气,不同于谢珣的眉眼含笑,张扬肆意,盛斯澈眉头总是锁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不得不说,即便如此,他也有着一张足够英俊的脸。 作为东区四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以及优越的外形条件就注定只要他出现就会吸走所有人的视线。 燥热的气氛凝到了冰点,除了谢珣屋内其他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噤了声。 就连周瑾也被吓得收回了手一时有些局促。 盛斯澈的视线停在他们暧昧的站姿上,锋利的眉眼皱在一起:“你让我在外面等着你,就为了干这些?” “不是,我刚刚……” “我想和他认识一下,喝杯酒。”谢珣把叶宴从周瑾怀里拽到自己身边,指了指他手里的酒,“估计是手机静音了,我们没有听到。” 盛斯澈一个眼刀定在谢珣的脸上,让他只好识趣地摆摆手闭上了嘴。 或许是谢珣的解释起了作用,盛斯澈没有再和他计较接电话的事情,而是沉声道:“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吗?”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叶宴真的好想扇他。 注意到叶宴的情绪波动,九九六连忙【宿主!冷静!会扣钱的!】 一句话,平稳了叶宴的情绪,他抱着酒瓶子还没等跑到盛斯澈身边就刹车,在盛斯澈疑惑凶狠的目光中折返到谢珣身边,他把手中没喝完的酒放在桌子上:“谢少,你刚刚说只要我喝酒就送我一瓶一样的,还作数吗?” 谢珣怔了一下,点了点头,看着叶宴没有迟疑地从一旁未开封的酒里挑了一瓶,重新抱回怀里:“多谢……” 叶宴奉承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砰得一声,声音太大像是把门都卸了下来,他回头间只看见盛斯澈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谢珣凑近叶宴,和他之间仅差一拳远,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所以你刚刚根本就没准备把酒喝完,算计我?” “是谢少自己说的,喝点就送我。”叶宴刻意咬重了“喝点”两个字,他挑挑眉,抿起一个浅淡的笑,“至于盛哥的分寝情况,我现在没有时间……”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谢珣就嗤笑了一声:“想要我的联系方式?” ? 叶宴不接他的话茬:“谢少不嫌弃的话,写在纸上吧。” 叶宴的兜里刚好有笔和便利贴,取出之后递给他。 虽然叶宴没搭他的话让他有些尴尬,但谢珣还是笑笑接过了笔和纸,刷刷写完:“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我知道你不好意思……” “谢了。”叶宴拿上纸条,都没来得及听完谢珣的话就跑了。 直到他离开,谢珣才回过神来,他拿起桌子上叶宴喝过的酒,拇指捻过瓶口:“看来东区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趣。” 盛斯澈身高腿长走得飞快,叶宴小心翼翼护着手中的酒,艰难地追着他的步伐,还没走出去几步,就猛地撞上了前面的人。 叶宴分出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好痛。 这人是钢筋混凝土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盛斯澈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找死是吧,为什么不看路?” “明明是你突然刹车。”叶宴不满地小声嘟囔。 “敢顶嘴?” 或许是酒精上头又被眼前人撞了一下,叶宴大脑昏沉沉的,想反驳,但大脑里又响起警报,响得他头晕眼花,耳边嗡嗡作响,不一会儿胃里翻江倒海。 他揉着自己的肚子,忍耐着不适感。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节 盛斯澈怒火冲天,看着叶宴依旧抱着那瓶酒不撒手,气愤道:“怎么跟了我这么久,还是摆不掉身上那股穷酸气,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副没骨气的样子会丢了我的面子?” 现在稍微和他亲近一点的都知道叶宴是他身边的人,而像谢珣更是对他和叶宴的过往知晓得一清二楚。 当年盛斯澈遭遇海难,是叶宴救了自己一命,这么多年,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盛家把他们叶家一路从破落渔村拉扯着到了东区最繁华的地方,得到的那些好处足够他们一家衣食无忧了。 怎么刚刚叶宴还是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竟然还主动和人要一瓶酒? 他刚刚的举动不就是昭告天下,自己在苛待他吗? 叶宴被他凶了后气得肚子疼,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要破罐子破摔吐他一身,但转念想到自己的高价违约金,只能抿着唇抬眼撇着盛斯澈。 “你是不是……”盛斯澈骂人的人还没冲出口,就被眼前人的模样弄得愣了神。 周围人对叶宴的形容很多,但比起最通俗的跟班,他觉得叶宴更像是一个npc,平常摸不到人,盛斯澈一出点什么事,准会跑过来。 虽然对自己的话听之任之,但盛斯澈却没有从他的脸上得到过其他的表情,甚至一个笑都没有。 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偶尔乍一下撇到他还阴森森的,有些瘆人。 这是他头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第二个表情。 他的唇紧抿着,似乎在隐藏什么情绪,眼尾飘着一抹红晕,晕染着眼眶里的水意,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拍着眼尾的痣,漆黑的瞳孔盯着他,显得格外地委屈。 他想到自己的朋友之前对他的形容:漂亮小男孩。 嗯,这么看是挺顺眼的。 “别装纯,我不吃这一套。”盛斯澈神情僵硬,但话却没有刚刚那么冷冰冰的。 装蠢?谁?我吗? 盛斯澈的话没头没尾,弄得叶宴有些发懵,因为忍耐他眼前雾蒙蒙的,为了看清盛斯澈的神情,只能一直眨眼。 盛斯澈莫名心头攒起一阵火苗,找不到来源的他只能把火气撒在面前人身上:“在那儿叽咕什么呢!” 有病吧他,怎么眨眼睛都不允许! 喝了酒后人的情绪会变得格外敏感,平常遭受白眼习惯了,叶宴也只是默默吐槽几句,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地生气,他不服气地瞪着眼前的人:再说我我就咬死你! 但可能是身高原因,盛斯澈眼里的叶宴仰着头,怀里紧紧抱着一瓶酒,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护食的小猫在和他呲牙,看得盛斯澈忍不住想:要是这时候把他手里的酒抢走,他不会哭吧? 他对别人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毕竟别人有的他都有,别人没有的他还有,但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发现小npc竟然有新的表情,他的好奇心被勾起,十分想要看看他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和初次见面时一样,可怜巴巴的。 盛斯澈还记得自己当初被救上岸之后睁眼第一次见到叶宴,当时他脸上脏兮兮的,还穿着一件破烂的白色小短袖,整个人身上都淌着水,狼狈极了。 想到刚刚这个小孩可能和自己有过接触,盛斯澈除了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更多的是嫌恶,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开始起红疹,脸也开始发烫,还有些呼吸不上来。 但小男孩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嫌弃,他的眼睛水汪汪的,还有些泛红,眼尾的痣上还挂着泪痕,见他醒了还用满是泥沙的手背蹭了蹭眼睛,带着哭腔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后来盛斯澈的父亲带着他到叶宴家里道谢,当时他的家又小又破还有一股鱼腥味,叶宴被他那个看上去快四十岁皮肤黝黑满口黄牙的父亲牵着,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一样,只有叶雄逼着他让他笑笑的时候,才会扯出一个干净的笑。 盛斯澈想得失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等他回过神想要实施自己的抢食计划时,叶宴却突然一把将自己推开……跑了。 叶宴把酒安安稳稳放在角落后,推开隔间门,对着马桶一阵输出,直到胃里没有那么难受,他才站起身,可能蹲得时间太久,他有些腿软,再加上眼前发黑,他差点一头载过去。 幸好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适时地扶住了他。 等双目恢复正常,叶宴道着谢想要脱离禁锢,但那人却死死环着他的腰,甚至在他挣扎的时候,两人越贴越近,叶宴皱起眉头:“你想干什么?” “想和你认识一下。”身后人挤着叶宴回到隔间,并且顺手锁上了门,看着眼前人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惊恐地看着他,他膨胀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身材不错,下次穿件紧身的,把细腰翘臀勾出来会更诱人。” 是周瑾,刚刚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混蛋。 眼前的人长相谈不上丑,只是普通的小帅,梳着背头,看上去能刮下十层油,眼神里是藏都藏不住的欲/望,让人作呕。 说话时还带着令人作呕的自信:“刚刚还没来得及留你一个联系方式。” 哪来的炮灰。 叶宴皱眉道:“周少误会了,我不是你想得那种人。” 说完,他推搡着眼前人想出去,但刚刚被一顿糟蹋,现在的他暂时软得提不上力气,很容易就被周瑾重新搂着肩膀压到了墙上。 “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周瑾凑近看着眼前这张脸,呼吸变得沉重,“你们盛少不识货,不如你跟了我怎么样?” 说着,他盯上叶宴那张薄唇:“酒有什么意思,不如吃些新鲜的。” 此刻已经是半夜,叶宴打了一天工,刚刚又被大少爷病犯了的盛斯澈莫名其妙说了一通,本来就一肚子火,既然他非要找不痛快,那也怪不得叶宴了。 他勾着唇说:“好啊。” 每次见面的时候,叶宴总是摆着一张脸,虽然漂亮的脸蛋无论什么表情都会让人心动,但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地生动,一双桃花眼像是带了一把钩子,钓得人移不开视线。 周瑾被他的笑容勾得五迷三道的,舔了舔唇就想要凑上来,但还没来得及触及想象中的柔软,下身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他后退了几步,夹着腿,一脸痛苦:“你个贱人,敢打我,别以为有盛斯澈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不知道,但现在,你爹是我!” 叮里咣啷一阵响,隔间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只有叶宴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而他身后,是头陷入马桶里已经昏死过去的周瑾。 【宿主,马上就是主角攻受相遇的场景了,作为助燃器,需要您现在过去一下哦。】 虽然吐了一通,叶宴现在大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还是撑着力气拿起酒瓶去完成任务。 原著里,盛斯澈出门醒酒的时候,被许多不长眼的男男女女蹭了好几下,本来就火大的他没走出几步又被人冒冒失失地撞了一下,那人身材瘦弱,没有撼动他的身体,反而娇小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撞到他的人就是主角受。 主角受在这里打工没多久,并不知道撞见这些少爷会有什么后果,只是不住地低头道歉。 盛斯澈一阵火大,以为又是那些对他图谋不轨的人在这儿装模作样,没忍住骂出了声。 主角受道着歉无故挨了骂,眼底一红,所有的心酸委屈都涌了上来,他倔强地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高大的男人:“你不可以侮辱我!” 盛斯澈看见他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在他想要找人收拾收拾这个不长眼的人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钻入了他们中间,是叶宴。 叶宴追着盛斯澈出来看见主角受的一瞬间,立刻认出他就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真正救了盛斯澈的人。 他心里一慌,面上还摆着沉静,为了防止他们相认,只能硬着头皮帮主角受说话,并且在他发火之前,带他离开。 【宿主,宿主,主角攻受马上就要相遇了!】 叶宴打开门,急匆匆地朝着剧情里的地方赶去,只是环境昏暗,加上叶宴有些犯困,实在是有些看不清。 【宿主,目标就在眼前!】 叶宴听着指示,抱着酒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不出所料,盛斯澈现在一脸黑线,阴沉沉地盯着他:“你死哪儿去了?” “我去醒酒,出什么事了?” 叶宴装模作样地低下头准备和主角受对视,但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看见传说中倔强清冷的主角受,只看见一双宽大的手,那人一把拽住叶宴的胳膊,带着他强迫他抬起头。 “小宴?” “你,你是?”叶宴有些混乱。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庄简啊,我们小时候认识的!” 叶宴猛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快要一米九,身材高大,眉眼如峰的人酒醒了一大半。 这,是主角受? 和原著里描写有他喵的半毛钱关系吗??? 作者有话说: ---------------------- 盛斯澈不是正牌 第3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3) 和原著中那个乖巧还有着婴儿肥的主角受不同,此刻的庄简眉眼深邃立体,虽然是混血,但显而易见的东方庄重感为他添了几分沉稳。 只是他的眉眼间写满了浓烈的情绪,直勾勾地落在叶宴的脸上,烫得惊人。 叶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接着探头探脑地往他身后看,发现没人,又往盛斯澈身边看,直看得盛斯澈皱起眉头,寒声道:“你找谁呢?” 没有? 【九九六,出问题了,主角受变成猛男了!】 九九六也是一长串问号【宿主,你先坚持一下!】 叶宴一只胳膊被庄简拽着,自然而然地被他拽了过去。 “好久不见,你长这么高了。”叶宴带着怨念咬重了“高”这个字。 庄简穿着简约,但打眼一看都是奢牌,他随意地刷着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庄简自从见到叶宴以后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庄简抓着叶宴的手不自觉放重,喝完酒后叶宴身体感知力本身就比平时敏锐一些,眼下更是忍不住鼻头一酸,倒吸了口冷气。 看见叶宴红着眼眶闪躲自己的触碰,庄简以为他还在怪罪当年的事情:“小宴,我……” 身后传来两声咳嗽,叶宴回头看去,只见盛斯澈正面色阴沉地看着他:“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去。”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盛斯澈却没打算放过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又在装什么。 看着盛斯澈颐指气使地要求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庄简复杂的情绪全都化作了愤怒,他一把将叶宴拉到身后,温柔一扫不见,胳膊上青筋暴起,声音低沉,威慑力十足,“你才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他要和我走。” 但盛斯澈明显也不是吃素的:“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他的朋友,懂得尊重他意见的朋友。” 盛斯澈后退一步,一脸不屑,看着庄简身后的叶宴:“过来。” 呃,剧情不太对劲吧。 叶宴先是拍了拍庄简的手,示意他松开,他揉了揉自己手腕上那鲜明的手掌印,紧接着乖巧地走到盛斯澈面前。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节 盛斯澈一脸得意:“你说你尊重他的选择对吗?” “盛哥,我刚刚给陈管家发了消息,他们一会儿会派车来接你。” 盛斯澈的得意僵在脸上:“你最好收回你接下来的话。” 叶宴硬着头皮忽略了他的威胁:“我和我朋友好久不见,想叙叙旧,让陈叔带你回家吧,明天就开学了,盛哥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他说话语速像是放鞭炮,说完后都没等盛斯澈反应过来,就脚底抹油跑了。 一旁的庄简笑着和盛斯澈摊了摊手。 盛斯澈攥着拳,脸比锅底都黑,他寒声叫着:“叶宴,你敢?” 结果叶宴头也不回消失在了拐角。 盛斯澈怒极反笑:“好,很好,你别后悔。” 等感觉追随自己的眼神消失,叶宴才松了口气,他跟着庄简出了酒吧以后看了一眼时间,在扫单车和叫车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刚喝了酒,最后还是选择了叫车。 “很晚了,要不我带你去我家吧?” 叶宴都忘了身边还站了一个人,抬眼扫了他一眼,低头看见网约车和自己还有两千米,敷衍道:“今天太晚了,要不我们改天再约?” 意识到叶宴刚刚说的聚聚只是为了摆脱掉那个难缠的家伙随口所说的一个借口,庄简眼神中难掩失落:“你还在怪我吗?为我当年的不辞而别。” 凌晨两点,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我没有怪你。”怕他不信,叶宴还补了一句,“真的。” “那留个联系方式好吗?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宴想起来原著剧情里两人确实留了电话。 虽然是夏天,但夜晚的冷风吹得叶宴的鼻子红彤彤的,他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抱着酒,打开手机通讯录,等着庄简读电话号码,谁知他说:“我记不住,而且我手机没电了。” 叶宴想了想把酒放在一边,取出自己的笔和纸,咬开笔帽,从兜里翻出刚刚的便利贴,他把上面那一张扯下塞进了兜里,在空白页写下一串数字。 从庄简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到叶宴收敛的眉眼,以及咬着笔帽微张的唇,唇间透出一点粉白色,被风卷起的发丝间还有一股混着玫瑰香的淡淡酒气。 叶宴写完后,扯下便利贴拍在他的肩膀上:“走了。” 直到叶宴走后,庄简鼻息间还存有那股熟悉的令人怀念的气息,他拽下肩膀上的便利贴,又取出刚刚藏起来的手机,按下了暂停键。 看着录像里的人,手指拂过那张总是不甚开心的脸,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清,语气满是克制的狂热:“小宴,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 另外一边,盛斯澈怒气冲冲地沉着脸回到了包厢,看着屋内的人他冷声道:“都给我滚出去。” 还没等他说完,包厢里的人就连滚带爬地消失了个干净,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谢珣,他抱着刚刚叶宴喝过的那瓶酒,醉意沉沉地看着盛斯澈:“怎么了,你那个小跟班没送你回去?” “别和我提他!”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他的痛点,他看着桌子上那些和叶宴怀中抱的一模一样的酒,一脚将桌子上踹翻。 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回荡在包厢里,各种酒液混在一起,淌入沙发缝隙中不见踪影。 外面的经理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得团团转,生怕盛斯澈是因为自己照顾不周而大动肝火。 谢珣的裤腿上也被溅上了酒液,他不满地皱眉,脸色也难看了一些:“你在气我留他喝酒?” 盛斯澈没有看他,大声道:“他长本事了,竟然敢他妈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走!真以为救了我一命就能骑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听到最后,原本打算溜走的谢珣提起一点兴趣:“你说得是你那个小跟班?叶宴?” “除了他还能有谁?”盛斯澈看着谢珣手中提的那瓶酒,莫名觉得碍眼,“别他妈和我提他的名字,这个贱人,这次我必须狠狠收拾他,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和谁走了?你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谢珣装作不在意道。 “他的。”盛斯澈说着又看向了谢珣,眼神凌冽,“说起来,你也认识。” 谢珣脑子转了一圈都想不出自己竟然会和叶宴有一样的朋友:“我认识?” 盛斯澈咬着名字说出了口:“庄简。” 谢珣提高了一些声音:“庄简?加德纳的那个私生子?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在西区那么多年,你问我?”盛斯澈想起来刚刚的场景,就气得牙痒痒。 “我和他一共就见过几次面。”谢珣也有些好奇,“不过他为什么会回到东区来?作为加德纳目前唯一的继承人,他家老爷子竟然同意他来这里读书?他和叶宴什么关系?”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之前认识。”想起刚刚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盛斯澈就气得忍不住想踹人。 “所以……庄简该不会是为了叶宴回来的吧?” 盛斯澈嘲弄地笑笑:“你觉得可能吗?加德纳家规森严,而且十分排外,会让自己的唯一的继承人为了那个穷酸样的人专门跑回来?他有那么大本事?” “你可别小瞧你的小跟班,他可是很抢手的。”说着,谢珣摩挲一下瓶口,“也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人在悄悄地窥探他。” 盛斯澈拧眉:“谁说他是我家的?一个渔民,要不是救了我一命,谁看得上他?” 谢珣观察着盛斯澈的情绪:“你在乎他。” “胡扯!”盛斯澈立刻反驳。 “不在乎你气什么?一个狗腿而已,你身边那么多,也不缺他一个。” “就算有一天他和我盛家划清界限,也只能由我来提。”盛斯澈眸色暗沉,“他算什么东西,敢拒绝我?是觉得有庄简给他撑腰,了不起了?” 说着他又看向谢珣:“你今天怎么想起和他喝酒了?不嫌弃?” “不啊,和那么一个漂亮的人喝酒,我只会开心。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勉强,似乎是没有喝过酒,甚至谈得上有些厌恶。”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盛斯澈的点,他神情缓和了一点:“厌恶?那他还和你要了一瓶酒?” “不是我要和他喝,是他要和我喝。” 盛斯澈脸又沉了几分:“他还想抱你的大腿?”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谢珣想到叶宴刚刚的样子,饶有兴致道,“他和我打赌,只要他喝酒,我就把你的分寝情况告诉他。” “什么?”盛斯澈拧眉不适,“他要这些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想和你住一间呗。他那么厌恶酒,却为了和你住一间,忍着恶心喝了那么多。”谢珣语气故意放慢,“你说,他会不会对你有意思?” 想到这儿,盛斯澈的脸色黑了一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你的脾气,也知道要是今天晚上当着你的面和庄简走了,你会有多么生气,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你说为什么?” 盛斯澈冷声道:“当然是因为他想换个大腿抱。” “我看不是。”谢珣反驳,“如果他想换个大腿,就不会为了你喝那瓶酒。” 盛斯澈有时候真的很烦谢珣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有屁就放。” “你就不觉得他是在欲擒故纵吗?” “你是说,他故意的?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盛斯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些,“他知道我最讨厌身边人对我目的不纯,要是他真的这么想,我会让他以及整个叶家都死得很惨。” 作者有话说: ---------------------- 小丑王中王——盛斯澈,终会为自己的臭嘴付出代价 第4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4) 凌晨三点,叶宴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说是家,其实也不算,这只是他在外面短暂租的房子,等明天一开学,他就能搬到宿舍去住,所以房子里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 叶宴把酒存放好,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扑在床上,连温存都来不及,眼睛一闭,睡死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被刺耳的铃声吵醒。 铃声停了又响好多次,叶宴只能带着火气接通,结果对面先声夺人,劈头盖脸给他来了一通臭骂。 “昨天又去哪儿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今天开学你知不知道,都快要十点了,你怎么还在睡觉?都多大了,就不能让人省心一点?”对方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得着急又气愤。 叶宴被骂也是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惊讶,他这个无良老父亲竟然还记得自己开学的事情? 似乎是预判了他的预判,叶雄紧跟着说:“今天开学,你不赶紧去帮盛少,还赖床上干什么?你花了这么多时间讨好盛少,难不成想要功亏一篑吗?非得让盛少厌倦了你那点恩情,疏远你,你就满意了?” 就不该对你抱有一点幻想。 “有些不舒服。”叶宴带着鼻音闷声道,试图唤醒一下他沉睡的良知。 对面顿了一下:“不舒服?谁舒服?我们叶家的产业现在全靠盛家撑着,上次让你和盛少借点钱,你都不愿意,害得我这几个月厚着老脸到处借钱才解了危机,还有你那个妹妹……” “知道了。”叶宴捂着有些发肿的眼睛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冷。 “我等会儿让张叔回家接你,你赶紧起床,别磨蹭了,还有,和盛少换去同一个寝室,如果这次你还不按照我说得去做,小杂种那边的医药费……”等着叶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叶雄才挂了电话。 叶宴早就习惯了叶雄的嘴脸,但听着他连自己搬出去住了快三个月都不知道,还是有些想笑。 【宿主,你昨天真的好聪明啊,力挽狂澜,竟然直接把剧情扯了回来!】 叶宴洗着脸,挑眉【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昨天叶宴拒绝盛斯澈,除了真想气气他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迎合原著,虽然冒出来一个大号的庄简,但没关系,剧情走向是对的! 【宿主不用担心主角受的问题,因为原著本身就是一次世界,宿主来了之后才会一次转三次,世界被激活之后,因为人性的不可控会有偏差是很正常的,我们只要完成我们的任务就好啦!】 说得好像那任务多简单一样。 【任务面板调出来,我看一眼。】 【主线任务:剧情完善度 1% 支线任务:达成1v1he结局 0% 积分:40 作品喜爱度:-10】 原著是一本只有五万字的短篇,剧情人物都不完善,主角感情线写得僵硬又尴尬,结局更是逆天。 在主角受和主角攻准备翻云覆雨时,攻二攻三也冲了进来,主角受不仅没有赶他们离开,还说:“你们来得刚好~” 完结当日,直接被读者喷得体无完肤。 叶宴看了原著更是直接吐了,恨不得把这群颠人卷成卷一脚踹走。 所以叶宴的目的就是完善剧情线,完善主角人设,使得发展更加合理化,并且达成1v1he结局,只有主线任务以及作品喜爱度都合格,才能脱离世界。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节 【宿主,今天主角攻受的剧情还需要你哦,我们最好快一点。】 今天是原著里的重头戏,也是主角攻受情感线的开端。 原著中,叶宴知道盛斯澈和庄简分到一个宿舍后,害怕盛斯澈和他朝夕相处后知道当年的真相,于是从中作梗,找到庄简,说尽了盛斯澈的坏话。 说他脾气臭,还说他好男色,就喜欢霸王硬上弓,连自己也被他迫害过。 但好巧不巧,被盛斯澈当场抓包了,气得上头的盛斯澈一把将他甩飞出去,也许是顾念当年的恩情,盛斯澈并没有对他大打出手,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的舍友只能是主角受,其他人谁敢动歪心思,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因为这件事,校园里的人都知道叶宴得罪了盛斯澈,直接对他展开了漫无止境的校园霸凌。 原著中被霸凌得遍体鳞伤的叶宴也因此恨上了主角攻受。 如果按照原著线走的话,叶宴是很难完成任务的。 叶宴收拾完东西后,翻找了一下昨晚上谢珣留给自己的便利贴,想知道盛斯澈住在哪儿。 毕竟有庄简“大变”在前,叶宴也不敢保证盛斯澈的分寝会不会产生变化。 从兜里翻出那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只有一行丑到认不清楚的字,叶宴分辨了许久才看出来上面写的是——加我,我再告诉你。 果然,就不该相信他! 叶宴昨天走得着急再加上喝了酒有些不舒服,两眼雾蒙蒙的,没时间检查,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己玩这么一出。 真是令人讨厌! 叶宴取出手机,刚一打开就弹出一条好友邀请。 庄:小宴,你回家了吗? 庄:是我,庄简,你还记得我吗? 庄:你怎么不同意我的好友邀请,是睡了吗? 庄:你也是在希尔顿上学吗,那太好了,我们明天就可以见面了。 庄:抱歉小宴,我一个人说这么多,主要是我真的很想你,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你,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庄:小宴,醒来同意一下我的好友邀请好吗? 叶宴看着他的一连串的申请留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只是通过了他的申请。 几乎一瞬间,对面就弹过来一条消息 庄简:小宴,你醒了,昨天怎么样,休息得好吗?今天开学,要我过去接你吗? 叶宴:不用。 见时间不早,叶宴找了一双袜子,穿上后才发现破了一个洞。 总不会有人会扒掉他的鞋子看他穿什么袜子吧? 叶宴实在赶时间,宽慰了自己几句穿上鞋提上东西回了一趟叶家。 他们所上的希尔斯大学,是目前东大区最好的学校,除了顶层的权贵子弟以外,普通人来这里只有成为特招生这一条路。 其实叶宴的家里情况是够不上这所学校的,但叶宴成绩好,本来可以成为特招生,结果报名那天,盛斯澈突然找到他还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帮你办好学校的事了,不用感谢我。” ……谢你个大头鬼。 和普通大学差不多,希尔斯大学开学时也十分热闹,一辆辆豪车开进开出,叶宴在这其中很显眼。 穷得很显眼。 张叔把叶宴送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了,只剩他自己看着一大堆东西头大。 现在正是八月底,水泥地像是一口巨大的蒸锅,而叶宴像是锅上的蚂蚁,他无奈地提着东西打算一鼓作气上楼,可身后却传来欠揍的声音。 “精神不错啊,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不加我是故意的呢?” 真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怎么好巧不巧就碰到他了,原著里今天不是没他戏份吗? “和说话不算话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叶宴并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提着东西就要走。 谢珣却不让他,几步凑在他的面前,叶宴走一步他拦一步:“为什么不加我?怕盛斯澈误会?” 他穿了一件和昨晚不同的花衬衫,带着墨镜,叶宴看不到他的眼睛,无法准确辨认他的情绪,不过天气炎热,叶宴都快要晒化了,也没有心思猜测谢珣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自己加他。 只是冷淡道:“不会。” 谢珣咄咄逼人:“不会什么?盛斯澈不会介意,还是为了他压根就不会加我?” 叶宴虽然自认力气不小,但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还要顶着大太阳,没多久手就快要被勒断了。 偏偏这大少爷没有一点眼力见。 “谢少,如果你真的很缺人聊天,就在操场上大喊一声,我想没多久就会有人排着队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因为炎热他的脸颊飘着浅淡的粉色,但偏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谢珣虽然自幼被谢家扔到了西大区,但他的身份注定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别人拒绝过,哪怕一次。 可从昨天到现在,他被眼前人拒绝了三次。 就算是谢珣再怎么云淡风轻,不喜欢把情绪挂在脸上,也忍不住黑了脸。 关键是激怒他的人反而拍拍屁股就走了,正生气时,他撇到了一旁正在做宣传的社团,突然笑了笑,回过身追着那个踉踉跄跄挤进宿舍的背影吼道:“叶宴,你别后悔。” 没有回应。 叶宴提着东西好不容易挤进了宿舍楼,就听到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吵嚷是很正常,但关键是他听到了有人拿着大喇叭好像在喊什么。 怎么还有自己的名字? 他重新提着自己的东西出了宿舍楼,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人,是谢珣! 谢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喇叭,摆弄了两下,抬眼刚好看见叶宴出来,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喇叭咳嗽了两声道:“高价求女神联系方式!” 作者有话说: ---------------------- 第5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5) “高价求女神联系方式!有知道的同学抓紧时间联系我!我女神身高腿长,长相万里挑一,我对他一见钟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可惜女神看不上我,不愿意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希望知情同学可以告诉我,解我的相思之苦!” 不得不说谢珣不去当演员真的是亏了,他说得认真又激动,时不时还要把手放在墨镜下,假装抹两滴眼泪,装模作样:“为了他的联系方式我熬红了眼,不得已只能在今天只能带上墨镜。” “如果能要到女神的联系方式,就算让我住大平层我也愿意。” 如果换做别人,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抽象,但谢珣长相气质还有那些不起眼的配件都很明显地告诉众人,住大平层真的是他能想到的最委屈的事了。 …… 谢珣自幼在西大区,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但他实在太显眼了,周围很快就围了一堆人。 见状,谢珣随手取下自己的手表,提在手上:“如果谁能帮我要到我女神的联系方式,这就是我的答谢礼。” 好色的人多了去,好色到为了一个联系方式这么下血本的还是第一次见,他手里那块表都够买下一套房了! 围观的人不禁好奇那人到底有多漂亮,竟然把这大少爷迷得团团转,这些人都不缺一块手表,但对他口中的“女神”好奇到了极点。 “你女神叫什么?你不说我们不知道啊。” “他叫叶……” “我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就在众人聚精会神要听的时候,人群后面突然有人扬声打断。 人群纷纷回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长相纯净的男孩提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他身高腿长,身形单薄,露在外面的手臂线条流畅,因为用力,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明显。 拿着大喇叭的人长相已经足够惊艳,但这个男孩比他还让人移不开视线。 刹那间,大少爷口中日思夜想的女神得到了具象化。 不同于那人的热烈张扬,男孩眸色淡淡,似乎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可就算这样,还是让人忍不住探究他。 他拉着箱子走到谢珣面前:“手表给我,我告诉你。” 谢珣蹲在高台上,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宴的眼睛,用食指转了转那块表:“看来金钱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说完,他笑了笑拍了拍手掌扬声道:“好了,我要和这位同学深入交流一下,就不打扰各位了。” 其他人十分有眼色地散去,最后只留了叶宴和谢珣二人。 谢珣依旧蹲在叶宴的面前,他还带着那副讨人厌的墨镜,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叶同学,你这样我可要怀疑,你昨晚上不是为了盛斯澈,只是单纯想要那瓶酒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你终究是要往外送一块手表的。”叶宴说话的时候眼神忍不住瞟向他的手。 似乎是注意到了叶宴的举动,谢珣坏心眼的轻微地晃着手表,果然发现叶宴皱起眉头,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中的表,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手表一下子滑了下去,几乎瞬间,叶宴一下子手疾眼快地抓住了那块表。 明明刚刚还热得想要裸奔,但只不过一瞬间,叶宴就感觉冷嗖嗖的,汗毛刷刷刷全竖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你没事吧,手怎么这么笨,这都拿不稳?” 不得不说,叶宴就算是生气骂人的时候,都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让被骂的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气,反而多出一股爽感。 莫名心里酥酥麻麻的谢珣喉结滚动,十分感谢今天早上选择戴上墨镜的自己。 他看着叶宴把一块手表翻来覆去,最后还举到大太阳下看有没有划痕的样子,好奇:“盛斯澈家里可有好多古董,你要是张口要一块的话,以你和他的交情,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叶宴撇了他一眼,眸色变得冷淡:“谢少,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金钱交易,不要跨过那道界限。” 说完,他把手表揣进兜里,取出自己的手机,迟疑了一下,打开了一个标着2nd的软件,把绿色的二维码亮了出来:“给你十秒,扫不上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十,九,八,七……一” 叶宴数得越来越快,等谢珣着急忙慌取出手机,打开扫描界面,叶宴已经关上手机走开了一小段。 谢珣立刻跳下高台堵在叶宴面前:“哎哎哎别走啊,我没扫上。” “大少爷不仅手笨还手慢,我热得要死,才不要等你。”叶宴白了他一眼,“让开。” 眼见好不容易到手的联系方式又要溜走,总是喜欢慢慢来的谢大少爷头一次神色透出一些慌张,恨不得从他兜里把手机抢过来:“你拿了我一块表,这就要走?” 拿人手短,叶宴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有点开手机:“十,九,八……” 有了刚刚的准备,谢珣这次很快就扫上了他的联系方式。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节 “真是不容易。”谢珣刚松了一口气,叶宴就已经没有迟疑地走了。 他其实有的是办法拿到叶宴的联系方式,但或许是叶宴的拒绝勾起了他的好胜心,让他只想要叶宴亲口告诉他。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对能让盛斯澈留在身边十几年的漂亮小男孩好奇,现在的谢珣就是单纯被眼前人总是出乎意料的举动钓得心痒难耐。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迫切地想要了解一个人。 要不是顾及盛斯澈,他可能早就下手了。 贪玩的小孩找到了最匹配自己的玩具,只有将他拆解到每一个零件都摸清,才会对他弃之敝履。 解决完谢珣的事情,叶宴才重新进入了宿舍楼,宿舍里都是帮那些少爷搬东西的管家和仆从,那些人看着叶宴穷酸样,都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时不时有人挤兑他。 现在电梯上被挤满了人,叶宴只能转战走楼梯,结果楼梯上的人比电梯还满,他拿着一大堆东西本来就站不稳,现在被撞得东倒西歪的。 好不容易终于走了六个台阶,一个火急火燎的人从楼上跑了下来,像是瞎了一样向着叶宴冲过来,叶宴暗道不妙,连忙调整姿势,最后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躲过了这波冲撞。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没散掉,肩膀就收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叶宴直接一个不稳脚一滑就要朝着后面倒去,行李箱里还有很容易摔坏的重要东西,叶宴根本不敢松手,但不松手没有支撑就会栽下去。 他兜里可还有一块手表! 电光火石间,他的肩膀被一双温热的手撑着,似乎是怕他站不稳,那人将他一把揽入怀里,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蔓延一片红晕。 撞到叶宴的人没有一点愧疚,看见叶宴没事,就想离开。 “嘴被锯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叶宴想要站稳回过头确定自己的猜测,结果那人死死抓着叶宴的肩膀不放。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人或许是见身后人气度不凡,脚顿住没有再走。 “没有就道歉。”他语气森寒,吓得离他最近的叶宴都忍不住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似乎是注意到叶宴的不适,他语气放软了一些:“不想动手就老实点道歉。” 那人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后就跑了。 叶宴挪了挪脚确定自己站稳以后,拽了拽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疼。” 身后人愣了一瞬,然后猛然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手:“小宴,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叶宴摇了摇头,重新提上东西要上楼,这次还没等他使劲,庄简就迅速从他手里抢过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我来吧。” 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了楼。 估计是刚刚闪了一下,叶宴的脚腕有些疼,他咬着牙一边揉捏自己酸疼的胳膊,一边费劲地跟着庄简。 只不过奇怪的是,还没等叶宴和他说自己住在哪个宿舍,庄简就自顾自地拿着他的东西放到了402的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宿舍?”叶宴疑惑地看着他。 庄简似乎才反应过来,他怔了一下说:“你也被分到了402?” 也?庄简和自己是一个寝室? 不大对劲吧,庄简不是和盛斯澈分到一间了吗? 不过没来得及叶宴思考,庄简就拉着他进了402,他把叶宴的东西放在一边:“其实我……小宴,你受伤了吗?” 叶宴脚腕越来越疼,疼到有些站不稳,他跌跌撞撞坐在沙发上,掀开裤子,看到脚腕那里果然有些红肿:“应该是刚刚被撞到的时候……庄,庄简,你干什么?” 在叶宴还在想要去哪里拿些跌打药的时候,庄简已经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一把拽住了叶宴的脚腕。 其实从昨天见面以后他就觉得庄简的手似乎比别人要大一些,现在他整个手掌都几乎要将叶宴的脚腕包裹住,叶宴才真的对这件事有了实感。 庄简不顾叶宴的推搡,强行拽着他的脚腕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叶宴见他的动作立刻道:“不行!” 只是还没等叶宴说完,庄简就猛地扒掉了他的鞋。 自己破了洞的袜子就这样明晃晃出现在庄简面前。 【好想死。】 九九六也被尬得磕磕绊绊【宿主,坚强!】 叶宴感觉屋内的气温陡然升高,不自然地蜷缩起脚趾,试图将拇指藏回去,但无果。 他咳了两声,坚强地想要把自己的脚抽回来:“应该没什么事,我自己弄就好了。” 但庄简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牛劲,抓着他小腿的手逐渐缩紧。 他垂着头,叶宴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的情绪。 “这些年……”庄简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不是很不好过。” ……这是联想到什么了啊喂? “也没有,这袜子我本来打算丢掉的,只是忘记了。”叶宴弱弱解释着,“呃,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宴。”庄简猛然抬头,“你其实不用在我面前故作坚强的。” 他眼神坚毅,似乎看破了面前人的某种伪装一样。 只有叶宴尴尬地脚趾扣出一座城堡来。 死嘴,快说点什么啊。 虽然他们的宿舍在走廊尽头,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但叶宴还是觉得有些羞耻,羞耻到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叶宴红晕都蔓延到了脖子处,眼睛尴尬地乱瞄,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庄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垂眸看着他脚腕上的伤,他张开手掌,用温热干燥的掌心轻柔地帮他揉搓着:“我刚刚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那个人的,小宴,是我的错。” 疼痛被缓解,叶宴也有些懵懵的:“一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你的事怎么会是小事。”庄简和叶宴说话的时候又轻又慢,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小宴,我回来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或许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又忙了一上午,叶宴不由得有些困意,困到都忘了自己的大拇指还在和庄简说你好。 他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注意帮他揉伤口的人,眼神变得晦涩不清。 叶宴的小腿修长白皙并且一点毛发都没有,肌肉线条流畅自然,因为体质的原因,只要轻轻触碰就会留下痕迹。 看着自己收紧的手掌在白净柔软的腿腹处留下红绳,庄简舔舐着自己的牙齿,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内心燥热的冲动差点夺走了他的理智,直到叶宴发出一声闷哼,庄简才回过神来:“弄疼你了吗?” 叶宴眼睛睁不开,随意回着:“你力气好大,轻一点。” 庄简看着叶宴疲惫的神色,藏起了自己肮脏的心思,像是一个邻家哥哥一样关心道:“小宴你和盛斯澈是什么关系?很熟吗?他为什么会让你去送他回家?” 叶宴说话有些慢有点粘:“没有很熟。” 见叶宴否认,庄简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辞,紧接着道:“盛斯澈我了解过,他脾气暴躁又张扬,臭毛病一大推,仗着自己的家世经常在外面欺负别人。” ?他干什么和自己说这些? “我听说他似乎不喜欢女性。”庄简顿了一下,“而且最喜欢霸王硬上弓,我觉得,你应该离他远一点的。” ?不大对劲吧,你说得都是我的词啊? 叶宴眼睛迷迷糊糊睁开,还没回过神解释,门口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作者有话说: ---------------------- 第6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6) 盛斯澈站在门口,视线落在他们的姿势上,还没等他看清,叶宴就慌慌张张地抽回自己的脚,钻进了鞋子里。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尴尬还是庄简的治疗起了作用,叶宴竟然没感觉到疼:“盛哥,你怎么来了?” 庄简跟着叶宴站了起来,似乎怕他站不稳,连忙扶着他:“小心点。” 盛斯澈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脸臭得像锅底:“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感觉怪怪的。 还没等叶宴品出味道,盛斯澈就三两步跨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张熟悉的面孔。 陈管家以及谢珣。 谢珣进来后无所事事地靠墙站着,即使带着墨镜,叶宴也能感觉到他炽烈的视线。 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谢珣在,就没好事。 盛斯澈像是巡视自己领地一样看着这个房间,最后视线停留在叶宴身上:“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搬行李。” 见叶宴挪动脚步,庄简拉着他的手腕不松手:“盛大少爷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动手?” 盛斯澈其实并不想和庄简起直接冲突,但现在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他却莫名觉得刺眼,不自觉间语气就有些冲:“我和他说话,有你什么事?” “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觉察他语气里的冷硬,庄简也懒得和他装什么表面功夫,“你的宿舍在对面,请你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和小宴叙旧。” 赶客的话说得这么明白,似乎要是盛斯澈不走的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盛斯澈寒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宿舍应该是在401,而这里是402,就算要赶我走,也不应该由你来说。” 盛斯澈已经把不爽挂在了脸上,换在平常,叶宴早该上来哄他高兴了,可现在他躲在庄简身后装聋作哑,让人来气。 这就是他的欲擒故纵?很好! 庄简语气不佳:“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我已经和宁溪程说好,我们会换一下房间,所以现在,402是我和小宴的。” 怕盛斯澈不相信,庄简还取出手机,只不过还没等怼到盛斯澈面前,盛斯澈就像是看到脏东西一样躲开了。 昨天晚上他本来还以为谢珣是在开玩笑,但眼下,他真的不得不怀疑,庄简就是为了叶宴才会来东大区的。 要不然怎么会昨天刚见面,今天就得知他的宿舍情况,还说通了宁溪程那个家伙和他换寝室。 最关键的是他把叶宴护在身后,一口一个小宴叫得亲密,就连眼神也怪异得很,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朋友该有的眼神。 更像是……看一个丢失已久的珍藏。 加德纳的唯一继承人为了一个渔民回东大区,明明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盛斯澈有些笑不出来。 谢珣的那句“他可是很抢手的”穿过脑海,盛斯澈莫名有种从高空坠落的失控感。 不可以,就算是个垃圾,也只有他盛斯澈主动丢弃的份,他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不代表别人可以和他抢!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节 想到这儿,盛斯澈立刻道:“宁溪程早就和我说好,他的宿舍会交给我处置。” 盛斯澈没有说谎,他和宁溪程关系还不错,高中宁溪程不住寝室后,就专门送给了他放一些有的没的。 因为昨天晚上谢珣说的话,盛斯澈原本断定今天一来就会被叶宴围着,求自己给他一个机会和他住在一起的。 盛斯澈今天来都做好了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打算了。 谁知道这个庄简插了一脚还不够,今天还要掺和他和叶宴的事。 被抛下过一回,这次盛斯澈说什么都不能如他们的愿。 他冷哼了一声朝着庄简身后的叶宴道:“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虽然叶宴被恐吓后态度松动,但庄简却丝毫不怕:“很巧,我也是。” 两人身高差不多,剑拔弩张地堵在客厅里显得十分压抑。 【这和原著其实也差不多,对吧?】 九九六看乐子不嫌事大,恨不得抓把瓜子塞叶宴手里【宿主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给他们关门?】 叶宴正想着,斜眼一看两人的中间不远处竟然是自己的箱子! 虽然叶宴箱子里加起来也没盛斯澈那一件外套值钱,但箱子里还装着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要是碎了,叶宴真的会生气的! 没多久,庄简道:“我刚刚又和宁溪程确定过了,他说这件事交由他的舍友处理。” 本来打算悄咪咪把自己箱子取回来的叶宴震惊抬头:? 想到昨天叶宴为了自己喝酒,盛斯澈眉眼轻松,这次他没有再对着庄简,而是沉声对叶宴道:“过来,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庄简:“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任何人使唤他,侮辱他,尤其是你。” 盛斯澈听到他的话不屑:“那如果是他心甘情愿被我羞辱呢?” 庄简挑衅地笑笑:“是吗?如果这样,他昨晚上为什么和我走了呢?” 这一句话直击盛斯澈的痛点,他努力压制着怒火强硬道:“402我今天住定了。” 盛斯澈说着就要往庄简身后的房间走去,结果他走一步,庄简挪一步,步步紧逼。 盛斯澈眼睛长在头顶的人,脱个鞋都一堆人抢着干,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攥着拳:“滚开。” 他看着庄简挑衅的眼神,正要一拳挥过去的时候,袖子突然被什么扯住了。 他低头看去那是一只骨节发白的手。 他顺着胳膊看去,只见叶宴又摆出那个笑容,和初见一样讨好虚假的笑:“盛哥,别着急。” 说完,他就松开了手,一个大跨步站在了自己的箱子前面。 “要不这样,你们留下,我去住401。” “不行。”大到几乎要将房顶掀开的声音响起,吓得叶宴一个激灵。 他缓了缓:“别激动。” 重逢以来一直和声和气的庄简不知何时眉眼间有几分阴翳,他不由分说地将叶宴扯在自己身边,力气有些大,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要不这样,402我们让给盛大少爷,我和小宴去住隔壁。” 谁他妈在乎402?! 似乎是看见自己的猎物马上就要落到别人手里,盛斯澈像是护食的猛兽一样低声道:“不行,他和我住。” “想当你随从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缠着小宴不放?”庄简说完挑挑眉,“该不会盛少其实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企图?” “我看心思不纯的人分明是你。” 两人一人一句说着叶宴听不懂的暗语,吵得他头痛,他撇到一边,发现谢珣还站在一边,于是朝他挤了挤眼睛,想要他过来劝劝架。 结果谢珣移开视线,开始环顾寝室,看样子是打算把装傻进行到底。 盛斯澈攥着拳恨不得把叶宴拽过来,但又不想碰到他,只是看着叶宴:“你选。” “小宴,你别怕他,有我给你撑腰他不敢对你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拒绝我的下场。”盛斯澈眼神语气齐齐上阵。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叶宴求助无望,只好道:“停。” 趁着他们发愣,叶宴舒了一口气走到庄简身边。 盛斯澈脸色难看,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庄简说:“小宴,别拒绝我。” “简哥。” “你,叫我什么?” “简哥。”叶宴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却表达了他所有的意思。 庄简瞳孔收缩,半晌,他攥着的拳头松开:“算了,我不想为难你,我去住401。” 盛斯澈站在一旁,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漏出陌生的表情。 和昨晚上那两个表情又不一样,他的笑容虽然看上去很浅,但眼睛却亮晶晶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到他卷翘的睫毛一下又一下拍打着那颗眼尾痣。 只是这个表情却并不是为了自己。 紧接着庄简抬头揉了揉他的蓬松的头发,柔顺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又抽离,盛斯澈只是看着都觉查出那只手的依依不舍。 不过叶宴似乎并不高兴,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还不易察觉地退后了几步,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柔软的发丝,嘴角微微下撇。 真恶心,两个男人磨磨唧唧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盛斯澈明明赢了,却被眼前的景象恶心得够呛,他走到门口,发现谢珣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表情耐人寻味:“还不走?” 谢珣跟着盛斯澈走出宿舍一大截后才道:“我本来以为你今天不会和他住一起,还打算勉为其难地安慰一下小美人。” 听到谢珣对叶宴的称呼,盛斯澈皱着眉头看向他:“别告诉我,你看上他了。” “怎么可能?”谢珣的墨镜再一次起了作用,他眸色冷暗,但唇角依旧带着笑:“不过我如果真的对他有意思,你会让给我吗?” 盛斯澈瞳孔浅淡,盯着人的时候像一条毒蛇:“我就算毁了他,也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包括你。” 空间弥漫起尴尬,片刻后,谢珣笑出了声:“我和你开玩笑的,我身边的美人多得是,才不稀罕你身边那个。” “你最好是,如果让我发现有人敢动我的东西,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 叶宴选择盛斯澈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虽然不够了解现在的庄简,但他了解盛斯澈。 高中的时候为了让大少爷老实住在寝室,还特意为他提前打造了一个寝室。 希尔顿大学虽然没有这样的传统,但毕竟是大学,对于一些刺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只要没人去举报,维持一个表面和谐,具体那些少爷晚上睡在谁的床上,根本没人在乎。 大少爷金尊玉贵,从进盛家庄园的那一刻起,一直到上床睡觉,这一路上就有五十个佣人照顾他,睡不着有催眠师守着,醒来后,有专门的佣人帮他挑选衣服,就连早餐都恨不得嚼碎了喂进他嘴里。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和他挤在这里,共享一个卫生间,连浴缸都没有! 他不过是觉得自己昨天打了他的脸,心里不畅快,今天想要扳回一城,现在叶宴如他所愿给了他这颗糖,想必撑不到晚上他就自己搬走了,到时候这么大一个屋子还不是自己用。 到了晚上,叶宴洗了个澡出来,果然发现宿舍里空空荡荡,旁边的屋子也没有人,他随意披着一块浴巾,步伐轻快,他回屋坐在小板凳上打开自己上了锁的小匣子。 他把谢珣给自己的表放了进去,挨着一块有些老旧的怀表:“幸好今天他们没有打起来,要是弄碎了,我会很心疼的。” “原来你今天拦着我,是为了这些?” 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叶宴一个机灵,差点失手把匣子扔出去,他猛地回头,却看见盛斯澈靠着门框插着裤兜长腿交叉,眼神阴沉沉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像鬼一样。 叶宴猛地合上匣子塞进了床边柜,站起身的时候,他随意找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把自己遮了一个严实。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盛斯澈只能看到他窄瘦的腰腹处的薄肌上似乎有一颗小痣。 “盛哥,你是回来取东西的吗?” 盛斯澈丝毫不客气地一步一步向叶宴逼近,直到叶宴被迫靠墙他才停下,冷峻的眉眼没有之前的戾气,反而带了几分探究。 他视线上下打量着叶宴,叶宴的睡袍宽大,腰带松松垮垮系着,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看清里面的风光。 其实他今天走之后没多久,就有些后悔同意叶宴和他住一个寝室了。 毕竟按照谢珣的说法,叶宴对自己有所图谋,现在有机会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那么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接近他。 可现在这些都也只是他的猜测,没有实质性证据,自己也不好提醒他。 所以他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叶宴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明明才九点,他就着急忙慌地洗了澡,头发也不擦干,湿漉漉地还在往下滴水,水迹划过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自己靠近了也不躲开,就眨巴着个眼睛盯着他看,好像谁欺负他一样。 脸上还红红的,谁知道刚刚洗澡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龌龊事,还裹着一块遮不住身体的浴巾在这里欲盖弥彰。 似乎是盛斯澈的眼神太过直白,叶宴眉头轻皱,故作轻松地紧了紧身上的睡袍,捂着胸口道:“盛哥?有什么事吗?” 刚刚白花花的胸口都快露了一半,现在在这里和他装懵懂无知? “看来你很欢迎我。” ? 他刚刚也没走神啊,怎么就跟不上了? “盛哥既然要住寝室的话,就早点去休息吧。”叶宴累了一天,实在懒得猜测大少爷又在 盛斯澈冷哼一声,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一副想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的模样。 叶宴实在是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靠着墙往一边挪开,见他不动,灵活地脱离了他的视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寝室。 盛斯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良久,跟着他来到了客厅,看着叶宴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药水一样的东西,拧眉:“你……受伤了?” 叶宴撇了他一眼,拿着红花油回到了卧室,他坐在床沿上,把受伤的脚放在了小板凳上,一边擦着药油,一边心不在焉回盛斯澈:“对啊,盛哥要帮我吗?” “所以今天我来的时候,庄简是在帮你……上药?” 盛斯澈的视线停在叶宴按揉的地方片刻,很快就转移到了他那双白花花的腿上,不得不说叶宴的腿型真的很好看。 线条柔和,因为运动的缘故,肌肉明显,却不显得粗壮,细瘦的脚踝似乎一把就能被圈住,而且似乎因为姿势的问题,上药过程并不轻松,叶宴的脚一会儿绷紧,一会儿又蜷缩…… 他的视线停在叶宴的小腿上,像是黏上去一样,抠都抠不下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节 怎么之前没注意到他皮肤这么白,这么滑,感觉一碰就能留下印子。 叶宴上完药后抬起头看着他:“盛哥,你等会儿能帮我关下灯吗?我不太方便。” 眼神委屈得像是快要哭了,说话的语气也软了许多。 盛斯澈心跳莫名加快。 关灯,关什么灯,为什么要关灯,关了灯以后他想做什么。 谢珣的话重新迸发在他的脑海中:也可能他是在对你欲擒故纵? 所以他是在勾引自己? 叶宴看着盛斯澈突然面如菜色,然后像是看垃圾一样瞪了自己一眼,愤懑地摔门离开了宿舍。 他撇撇嘴:“不就让关个灯吗,这也值得生气,真小气。” 另一边,盛斯澈飙车回到家里,那个画面像是刻在他脑海里一样,怎么都甩不掉,他嗤笑一声:“勾引,明目张胆地勾引。” 这叶宴果然和谢珣说得一样,分明就是对自己动了鬼主意! 亏自己刚刚看到他受伤还愧疚了一会儿,现在想来分明是想利用自己的同情心! 还装模作样地在那儿擦药,是不是真的受伤都难说。 没准儿就是装的,故意在他面前擦药! 没错! 而且谁擦药会晃着两条大白腿用那种姿势?腿那么滑说不动就是因为刚刚挂了腿毛。 而且谁家男寝里面喷得全是香水,还是玫瑰味的,那香水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 对,就是,肯定是这样的,怪不得自己心烦意乱的,肯定是闻了什么不该闻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叶宴竟然真的对自己心思不纯。 他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身边人对自己抱着其他心思,还这么胆大妄为。 所以他图自己什么?钱还是脸? 说不定都有。 但不管什么,他都应该给他一个教训了,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要的。 * 第二天叶宴去上课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偷看自己,因为快要迟到了,他忽略了不对劲,急急忙忙拖着腿朝着教学楼走去。 结果一进教学楼看他的人更多了。 叶宴很知道自己的长相,收获目光什么的很正常,但是他总觉得今天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还指指点点的。 难不成是因为他没洗干净脸的缘故。 叶宴拿起手机想照照镜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消息轰炸了。 就连一些高中同学都纷纷给他发了短信,他点开一个个看了看,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给他发了一条链接,跟着一句—— 是你吗? 叶宴好奇心驱使,点开了那条链接,只见标题直白又醒目。 【震惊!东西大陆首次交锋,竟是为一翘屁嫩男!】 什么东西?叶宴紧接着往下划去,只见配图上一个人正向后撅着屁股顶着箱子。 上面还勾了一个圈写着:我的屁股翘到可以顶起一瓶汽水。 我去,这不是他吗? 谁他喵拍的! 作者有话说: ---------------------- 第7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7) 社死 叶宴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两个字能用在自己身上。 瞬间,聚焦在他身上的眼神变得火辣辣的,像是烙铁一样,他拉上自己的帽子盖住脸,一步步窜到墙边,试图让自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图片拍摄的角度很隐蔽,刻意模糊了盛斯澈和庄简的脸,还把叶宴的脸加了放大的滤镜! 题目上的东西大陆其实就是一个噱头,通篇没有提具体是谁,只是一个劲儿地暗示,翘屁嫩男脚踩两条船,钓鱼翻车…… 帖子昨天半夜发在学校论坛,因为题目太惹火,几乎瞬间就被冲爆了,现在上千层楼里几乎全是骂叶宴的。 【新学期第一爆竟然是渣男翻车?】 【看他那副穷酸相不像是能进我们学校的,该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什么姿色啊,竟然能同时钓到两个。】 【长得是还可以的,谁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去帮大家出口恶气。】 【楼上的,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你不嫌脏了手?】 【肯定有点姿色啊,要不怎么当初骗了我哥们。】 【楼上的有故事,细说。】 【还用问吗,这种小白脸怎么可能只钓两条鱼?!】 不是大哥你谁啊,我认识你吗?纯造谣啊? 一开始叶宴还觉得是有人在恶搞,可翻了这么多层楼,里面时不时就有人故意带风向,抹黑叶宴的同时,还精准地隐藏了提到有关盛斯澈和庄简的楼层。 美名其曰:专注渣男,放过被害者。 …… 分明是有人故意针对他! 可叶宴来到这个世界后,为人处世谨慎小心,怎么可能得罪人,总该不是前天晚上被他揍了一顿的周瑾吧? 因为一些缘故,叶宴很厌恶被人造谣,也很害怕被周围人指指点点一些莫须有的东西。 就像在现实中那样。 在还没进这个世界之前,他其实过了很长时间被指指点点的日子,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叶宴都以为自己不在乎,已经忘记了。 但现在,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叶宴似乎又听到了当初的声音…… “原来就是他啊,果然儿子随父亲,都一个样。” “长得好看怎么了,他们家可是害死了一条人命!” “没听说吗,莫少都和他分手了,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声音越来越大,大到震着叶宴的耳膜。 他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景象,直到他猛地和一个人相撞。 “盛,盛哥?” 盛斯澈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眼下有一片不甚明显的乌青,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 被撞了之后,他没有生气,而是嗤笑了一声,自顾自进了教室。 …… 虽然被人甩了脸色,但好在叶宴被这么一撞,勉强从过去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叶宴原本的目标专业是医药工程,但盛家的人却为了省事,直接安排了他和盛斯澈选了一个专业,这就代表以后除了一些不重要的选修课,叶宴都要和盛斯澈一起上课…… 第一节是大课,教室里的人不少,叶宴窜到后门本来想坐到后面,结果后排乌泱泱全是人,叶宴只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下去,看到一排比较空的,就丝滑入座。 他屁股一挨椅子,周围就发出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音,叶宴直觉是冲他来得,抬头看去,只见隔着六七个座位,这一排的另一边明晃晃是黑着脸心情不佳的盛斯澈。 盛家虽然不避讳帮扶叶家,但无论是盛斯澈的父母还是他,都明里暗里暗示叶宴在外要低调,不能随便攀关系,让人误会。 所以上初高中的时候,还特意让叶宴上了普通中学,保持距离,只偶尔邀请叶宴去盛家坐坐。 不过每次去盛家都是叶宴的噩梦时刻。 盛斯澈的家世注定他是舆论中心,现在所有人都在悄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也想看看有没有人敢不自量力地和他坐在一起。 毕竟像这种贵族学校,多得是想一飞冲天勾搭天龙人的,他们使劲浑身解数,各种吸引注意力制造偶遇。 比如,假装清纯无辜和盛斯澈坐在一排,被发现后就红着脸离开,还不住地给盛斯澈抛媚眼的,他们见识得多了。 叶宴突然感觉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像是个火球。 但现在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他犹豫间,打了上课铃,没多久传来老师自我介绍的声音,叶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没松多久,就听到老师说:“今天第一天上课,大家相互之间熟悉一下,做个自我介绍。” 不是吧,都大学了,还要这种无聊的自我介绍干什么? 叶宴现在“翘屁嫩男”的照片满天飞,自我介绍不就是要他当场社死吗? “戴帽子的同学来给大家开个头。” 糟糕! 叶宴头越来越低,想要靠装傻来逃过这一劫,坚决贯彻只要不对视,叫得就不是自己的原则! 但很显然这一招没有用。 一分钟后,他面前曲着的手指敲了他桌面三下:“同学,别小鸡啄米了,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 怎么这招失灵了,看来只能采用planb了。 叶宴站了起来,他插着裤兜,眼神恹恹,有些疏离,撇着教授不冷不热地说了两个字:“叶宴。” 教室大,他声音低,除了眼跟前的教授,根本没人听清他叫什么。 他帽檐压得很低,教室里的人只能看到他一个侧脸,苍白但棱骨分明的侧脸。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节 “这么狂,竟然敢和沈教授这么说话?沈家可是几乎可以比肩盛谢两家的,而且年纪在那儿,就连盛斯澈见了都得礼貌三分。” “他都敢和盛斯澈坐一排,没准和盛斯澈认识。” “该不会是哪家的私生子吧?没见过世面,才敢这么狂。” “刚刚他说自己叫什么,野鸭?”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你说他会不会是沈教授的私生子,你看沈教授脸都绿了,也没敢说什么。” “沈教授不是前段时间还被传出来和一惹火女郎深夜幽会吗?” “要不就是盛家的?我刚刚看见他撞到盛斯澈怀里,盛斯澈竟然没发火,还笑了。” “什么?!你说得是那个一手遮天的盛家现在唯一的继承人盛斯澈?他笑了?” “岂止笑,还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好看?” “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吗?没听说帽子和角度是修容器吗,摘了帽子谁知道长什么样,估计是因为太丑了见不得人才戴帽子的。” 叶宴只想着把这一劫躲过去,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蛐蛐自己什么,好不容易这节课熬了过去,但好巧不巧,下节课是户外体育课。 不用意外,又是和盛斯澈一节课。 希尔斯和普通大学不一样,课程要丰富得多,体育课的种类五花八门,而且都是些类似于马术、射击、攀岩一类不太常见的,不过也有游泳、橄榄球这种比较常见的。 盛斯澈选的就是马术、射击和游泳。 今天要上的课好死不死就是游泳。 盛斯澈昨晚上并没有睡好,折腾了一晚上,怎么都不得劲,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一双白刷刷的小腿,要不就是一闪而过紧致的挂着水汽的腹肌以及上面那一颗小痣。 翻来覆去一晚上,起床的时候,盛斯澈带着一肚子火。 盛斯澈一想到他对自己存着什么心思,就汗毛直立,一阵恶心。 没想到他千防万防竟然没防住自己身边人! 今天早上还故意撞他怀里,还故意用胸蹭他的胳膊! 妈的,那么平有什么好蹭的?! 待会儿还要上游泳课,想到叶宴还要晃着一双长腿给别人看,盛斯澈就一阵烦躁。 盛斯澈进了最里面那一间专门留给自己的专属休息室,刚进去准备关门,就瞄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只见那身影越来越近,最后竟然到了他眼跟前。 只见叶宴半掀开帽子:“盛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趁着没人让我进去呗。” 就这么憋不住?连换衣服都不愿意放过?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想到之前有人专门守在自己休息室和自己制造偶遇,盛斯澈就一阵恶心。 很好,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有什么花样! 叶宴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找盛斯澈,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他来不及多想,直接溜进了他的休息室。 休息室其实不算太大,但是一应尽有,所有盛斯澈可能需要用到的户外用具都在这里。 盛斯澈手臂环着胸靠在桌子上狐疑地盯着他:“赶紧说,等会儿还要上课。” “盛哥,我忘记带下节课上课的用具了,你这里有新的吗?我可以和你买。” 叶宴说谎了,他不是没带,是他知道原著里这一节课,盛斯澈本来就是上不成的。 原著里,主角受因为家世以及选宿舍得罪盛斯澈的缘故,遭遇了校园霸凌,上游泳课时,好巧不巧迷了路找不到休息室,就被人骗到了盛斯澈的休息室。 主角受懵懵懂懂进了盛斯澈的休息室后觉得不对劲,刚想要离开,却撞到了去而复返的盛斯澈,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道着歉要走,结果又一次被盛斯澈羞辱,说什么他这招自己见多了。 还说他一股穷酸样子,自己根本看不上他。 主角受气急败坏,大吼一声推开盛斯澈想离开,却发现门把手坏了,两人就这样被关在了休息室里。 现在的庄简自己就有休息室,这个情节根本不可能发生,而叶宴刚好需要一个地方躲一下,就只好借用一下了。 所以借东西是假,等会儿装模作样发现门把手坏了才是重头戏。 盛斯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叶宴有些发毛。 怎么感觉这几天盛斯澈看自己的次数变多了? “既然盛哥不愿意就算了。”说完,叶宴走到门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希望门把手是好的。 但不出所料,他一拧,门把手就掉了。 “盛哥,你休息室的门……呃,盛哥干嘛离我这么近?”叶宴一扭头就发现盛斯澈竟然就站在他面前。 两人都快脸贴脸了,盛斯澈也不避让,还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叶宴感觉自己的后背贴着门,他想往左去,一条胳膊横了过来,往右去,又是一条胳膊。 叶宴灵活地蹲下身,本来想往旁边去,却听到身前的人突然呼吸重了,他一抬头,盛斯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么主动?原来你想要这个?” ?!这误会可大了! 作者有话说: ---------------------- 第8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8) 两人距离太近,叶宴没办法保证自己在不碰到他的前提下溜出去,只能讪讪站起身,装傻:“盛哥,你说什么?我想要什么?” “装什么?”盛斯澈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似乎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透明人。 他一把扯过叶宴手中的武器,怼在他眼跟前:“这个休息室我刚让人全面修缮了一番,我自己也来检查过没什么问题,怎么这么巧,你进来他就坏了。” 【九九六,你出来解释。】 九九六【嗯?嗯?听不到呢。】 叶宴装作灵光乍现的样子:“肯定是有人偷工减料,盛哥,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查一查?你想要我查一查?” 叶宴和身后的门几乎严丝合缝:“盛哥,把字咬对了,是,查一查,二声。” “要是我查清楚是有人故意卸了我的门把手,故意钻进我的休息室,故意想要制造和我独处一室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盯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这太坏了,盛哥千万别放过他。” 见叶宴仍旧在装傻,盛斯澈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给陈管家打电话,让他找人来修。”说完,盛斯澈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叶宴背过身去,不想面对盛斯澈的眼神,假装发送消息中。 陈管家做事利索,要是现在和他说清楚,五分钟后,自己就得穿着泳装站在游泳池旁,被人指指点点。 所以得等等。 “盛哥,我们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你和老师请假了吗?” “等会儿陈叔会帮我们请假的。” 其实昨天的帖子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造谣贴,只是这事情不好澄清,这些少爷小姐才不管你真的假的,只是想要看个乐子,他们认定了叶宴是个钓男人翻车的渣男,就算他喊破喉咙也没人信。 而且发帖的主人有意避开盛斯澈和庄简,摆明了只想要叶宴一个人难堪。这件事如果得不到妥善处理,叶宴大学四年就会被这些人以“校园执法”的名头恶意霸凌。 就像是原著的主角受一样,可能比他还要惨。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让发帖的人出来道歉澄清,如果真的和叶宴猜测的差不多,贴主是周瑾的话,按照他的脾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还一定会选择一个人多的地方羞辱自己。 手机嗡嗡震动,又有人给他发来了一条链接。 叶宴心道不妙,点开后,果然又是一个热辣辣的新标题。 故事的主人公还是叶宴。 【劈腿被抓火热难耐,为献身勇闯休息室】 往下滑就是几张图片,很显然,那是叶宴,那人不知道蹲了叶宴多久,估计用的是连拍,刚好拍到了一张叶宴的半脸。 不知道为什么叶宴心无波澜,还有点庆幸休息室没有摄像头,要是被人拍到他刚刚蹲在盛斯澈身前…… 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评论依旧是一边倒。 【这穿搭怎么和今天上午上课那个装货那么像?】 【看这侧脸就是他吧,我说怎么上课还要带着帽子,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死装死装的,原来不是家里有人,是怕被人发现丢人。】 【他钓的不会是ssc吧,今天特意和人家坐在一排吸引注意力,现在又憋不住跑去休息室堵人】 【上课前可还故意撞在了ssc的怀里哦!】 【今天第二节游泳课ssc没来上课!点名的时候没有他!】 【还有一个叫什么野鸭的也没来上课,不会就是这个翘屁男吧?】 【我去我去,你说他们两个现在在休息室干嘛?这骚/货不会勾引成功了吧?】 【这才半天就憋不住了?这也太骚了,就这么缺男人?】 【他长得还不赖,要是他主动送上门,我也拒绝不了。】 【楼上收收味,别想了,你看人家钓得都是什么人,根本看不上你。】 【难说,万一ssc在里面揍他呢,不是谁都能看得上男人】 【家人们,我现在正在在ssc休息室门口,接下来我将冒死为大家进行转播,请大家关注我的直播间325xxxxx】 叶宴刚刚就怕被人盯着,还特意绕了几圈,确定没人才进来的。 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陈叔还没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节 盛斯澈突然说话,吓了叶宴一跳。 “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 “是他在赶来的路上,还是你在发送信息的路上。” 这盛斯澈又是什么毛病,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叶宴扭头,晃了晃手机:“盛哥不信的话可以检查。” 盛斯澈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挑眉伸手:“好啊。” 怎么还真查?! 盛斯澈对穷过敏,碰不了任何廉价东西,一碰就变得狂躁,起红疹。 刚刚两人明明靠那么近,他都没有碰到自己,哪怕一根头发丝。 所以他下意识觉得盛斯澈是不会检查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 盛斯澈见叶宴犹犹豫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收回了试探的手,像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站起了身,他插着裤兜一步步走到叶宴面前:“看来你真的不想早些出去,为什么?” 叶宴看着步步逼近的盛斯澈,理直气壮:“我不想上游泳课,能明目张胆逃课有什么不好的?” “只有这一个原因?”盛斯澈根本不信他的说辞,“要不要我来猜猜,你为什么想和我关在这里?” 叶宴没有后退,脸不红心不跳地和他对视:“盛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两人越来越近,盛斯澈不想再和他绕圈子:“误会?我看不像,我看分明是你蓄意接……” “门开了,你怎么……样,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叶宴惊诧地看着来人。 开门的人不是陈管家,竟然是谢珣,盛斯澈自己竟然偷偷摸摸找了谢珣来救他! 坏透了! 谢珣刚要关门,盛斯澈就一把拉住门:“叶宴,我警告你,收起你的花花肠子,我不是你能招惹的,再让我发现你对我搞这些不三不四的手段,我一定不会再念及旧情。” 说完,他就甩开门走了出去。 叶宴追了出去,刚想解释,周围就乌央乌央挤了一堆人,甚至还有一些人拿着手机。 盛斯澈脸黑了:“你找来的?” “果然是他,昨天翻车,今天就敢来招惹盛少。” “看来盛少根本没看上他,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就想要上位,太自以为是了。” “学校到底怎么审核的,这种人也配进来?占的什么名额,不会是特助生吧?” …… 七嘴八舌的吵成一片,盛斯澈听后不禁皱起眉头。 叶宴躲了一上午,就这么被曝光,他没有躲躲闪闪,反而目光沉静地扫过众人。 他已经被这些谣言毁了一次,绝不会再让他发生第二次。 这里面分明有人在故意带节奏,三言两语就把盛斯澈摘了出去,把叶宴摁死在耻辱柱上。 “戴着帽子干什么?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果然是他! 叶宴忍无可忍,朝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声音冷淡:“怎么,周少爷是觉得我没钓你,心有不甘?” 周围的人被他的话震惊,纷纷朝后看去。 叶宴看着他那张猪脸,看来那天下手还是轻了,才一天脸上的乌青就消失了。 周瑾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恢复冷静:“别太自恋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谁都能看上你?” 叶宴神态放松:“对啊对啊,是谁骚扰不成反被揍,还哭着喊着让人放过你?” 周瑾见叶宴一副胸有成竹无所畏惧的样子,又气又慌,挤出人群站在叶宴面前:“你自己名声臭了,就想拉我一起下水?明明是你勾引不成,恼羞成怒。”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就笑出了声,他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捂着肚子说,鄙夷的视线从头扫到尾,还啧啧了两声:“周少,按照你的话说,我看上的都是盛少这种人,我眼神那么好,干嘛拉你进我鱼池,降低我的水准?” 一旁看着手机的盛斯澈听到叶宴的话拧了拧眉。 “你!”周瑾被他羞辱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好一会儿才说,“你看你承认了,你就是脚踩两条船,你就是想勾搭盛少,对不对?” 叶宴摆摆手:“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在乎。” 说完,就靠着墙拿起手机打开了游戏。 周瑾计划失败,气得想跳脚,要不是周围还有许多人看着他,他恨不得上去打掉叶宴的手机,他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脾气了,结果叶宴玩游戏就算了,还一边说: “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显摆什么,就你那点东西留着给自己刷嘴吧,你说什么,你要认我做爸爸?” 他话音一落,场馆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铃声。 “别打我,我错了,我叫你爸爸,你放过我,爸爸爸爸爸爸……” 刺耳的声音响彻场馆,叶宴咂舌,冷淡地看向周瑾:“哪来的便宜儿子?周少,你认识他吗?” “你录音,叶宴,你他妈的竟然录音?!”周瑾气到破音,指着叶宴鼻子的手都在发抖,他一把扯住叶宴的衣领,“臭表子,给老子关掉!” 拉扯间,叶宴的帽子滑了下来,一张莹白有些冷淡的脸就这么漏了出来。 正在拍照的围观群众看着手机里惊为天人的脸,纷纷眼前一亮,我操两个字接连不断地起伏在人群中。 虽然从论坛里那张模糊的照片可以看出眼前人具有惊为天人的美貌,但谁都没有料到他的颜值会这么顶,甚至超过了早早就被评为校草的宁溪程。 明明被人扯着衣领,但他气定神闲,浓艳的眉眼带着轻蔑的笑意,反而让人觉得扼住别人喉咙的人是他。 “抬举了,周少,当你爸就已经很为难了,可不敢再挑战做你的妈妈了。”叶宴丝毫没有关掉手机铃声的意思,看着周瑾气得身体发抖,他挑挑眉,摇了摇手中的手机,“我还有别的呢,周少要不要听听?” 周瑾直接暴怒,上来就想要抢他的手机,他身边的两个学生见状不对,怕把事情闹大,于是连忙将他拉开。 但面对他的怒目圆睁,叶宴只是淡定松弛地站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冷眼旁观他的歇斯底里。 “叶宴!你得罪了我,你完蛋了,我让我爸弄死你,你信不信,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仗着和盛斯澈有点私交而已!你以为庄简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会护着你吗?那天在宿舍他们争你,不过是把你当条狗,还真把你自己当个东西?你个贱货脱光了躺老子床上,老子都看不上你!” 他一口气把昨晚上众人猜测纷纷的另两位男主角都说出了口,本来大家只是猜测,现在确定之后,都震惊了。 原来叶宴鱼池里的竟然是盛斯澈和庄简! 所以盛斯澈刚刚让叶宴进去分明是因为两人有奸情! 叶宴眼见达成目的,关掉了手机铃声,他眼皮很薄,不笑的时候,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淡神性。 他把拉链拉到唇边,重新带上帽子,靠墙站着。 一直在拍照的人都不免有些落寞。 周瑾千辛万苦藏着两个人的消息,被自己这么一激动说出了口,吓得直冒汗,他吞了吞口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那怎么了,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爸又不是吃素的,他肯定会……” “周瑾。”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周瑾脸都绿了,嘴里一直喃喃道:“有什么好怕的,没什么,我有我爸,我怕什么?” “你们说盛斯澈会为翘屁男出头吗?” “想什么呢,他可是个男的,就算再喜欢,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盛斯澈这种人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分不清。” “那他昨天还和庄简抢来抢去?” “你懂什么,单纯只是不想被下了面子而已。” “翘屁男害得盛少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估计在希尔斯要待不下去了。” 叶宴听着嘈杂的讨论声,却没有放在心上,他引周瑾说出盛斯澈,不过是为了祸水东引,对于叶宴这种人来说,自证耗时耗力还不讨好,但盛斯澈就不一样了,可能只需要一句话。 “周瑾,你造谣传谣,我刚刚已经托律师去找你父亲,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盛斯澈所说的造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都是假的?还是为了护着那个劈腿男胡说的?他竟然真的要护着那个男的! “盛斯澈,你为了一个男人要和我们周家撕破脸?” “首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我对男的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兴趣。”盛斯澈疯狂立flug,“其次,你算什么东西,这也算撕破脸?” 真的是造谣? 谢珣见状,懒散道:“午饭点了,都去吃饭吧。” 围观的全都一头雾水,但谢珣发了话,都纷纷散开,没多久,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叶宴本来也打算走得,结果脚刚抬起来,就听盛斯澈道:“你今天鬼鬼祟祟的是因为那条帖子?” 盛斯澈看着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转过身面向他点了点头。 “你溜进我的休息室,只是为了逃课?” 又点了点头。 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叶宴根本不是为了勾引自己?那他昨天穿那么少干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宴一头雾水,告诉你有什么用,难道指望你替我出头? “不是什么大事,不想麻烦盛哥。” 这话说的乖巧又可怜,心硬如盛斯澈也忍不住道:“你,下次有这种事,要提早告诉我。” 话说得十分别扭,盛斯澈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你是我的人,你出丑,就相当于盛家出丑。” 他说完许久,带着帽子的人都没有回话。 不会是被他感动哭了吧? 叶宴正在想今天中午要不要出校门去吃排骨,抬眼想偷看盛斯澈他们走了没,结果刚好和一双带笑的眼睛撞到。 谢珣弯着身体站在他面前,饶有趣味地看着叶宴漏出的眼睛:“你们盛哥关心你,怎么不说话?哭了?” 这笑面虎,真讨厌,比盛斯澈还讨厌! “我知道了,谢谢盛哥。”叶宴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谢珣看着叶宴逃跑的身影,又回过头看了看神色不清的盛斯澈,玩味道:“看来你很在乎他。” 盛斯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少胡说了,我怕他丢盛家的人。”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节 “至于他,谁在乎。” 作者有话说: ---------------------- 第9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9) 果然盛斯澈一出手,周瑾立马就老实了下来,不仅屁滚尿流地在论坛上挂上了道歉信,还想要和叶宴以及盛斯澈见面谈一下补偿的事情。 原本盛斯澈和谢珣都以为叶宴听到补偿估计很快就眉开眼笑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没想到小财迷这次竟然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同意,而且在问他要怎么处置他的时候,语气冷漠且坚定: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彻底从我眼前消失。” 说完之后,他停顿了一下:“这是我的处理方法,当然具体怎么处理还是盛哥说了算。” 叶宴和他们弄完之后刚回到宿舍,就看到走廊深处站着一个人,那人阴恻恻地隐藏在暗处,等走进了,他才发现竟然是庄简。 “小宴,你回来了。” “简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周瑾的事我会帮你处理的。” 叶宴拿出手机,划拉一下论坛,把论坛置顶的那条点开:“周瑾已经和我道歉了,说是因为一些私人恩怨才造谣我的,而且盛哥已经在处理了。” “盛斯澈?”庄简走上前几步,眼神怪异地看着叶宴,“他出了事找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只是刚好碰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叶宴总觉得庄简的状态不太对:“简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怎么这么想,当然没有。”庄简似乎有意回避一些问题,他抬手刮了一下叶宴的鼻子,“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叶宴“哦”了一声,进了寝室,关门的间隙,庄简却突然叫住了他。 “小宴,你和盛斯澈今天在休息室都做了什么?”他的脸上像是被打上了一层阴影,模糊不清。 “什么都没做,休息室门坏了,我和他被反锁在里面出不来,怎么了吗?” “没什么。” 叶宴莫名其妙地关上门,打开灯的一瞬间,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叶宴差点两腿一蹬晕死过去,他腿还有些发软,声音不稳:“盛哥?你怎么在这儿?” 盛斯澈靠墙站着,开灯的时候脸上阴恻恻的,看见叶宴被吓得魂都快没了,嘴角才向上弯了一个像素点。 “我的宿舍,我回来有问题吗?”盛斯澈凑近叶宴,一副探究的模样,“你刚刚在门口和你的简哥聊什么呢,依依不舍的?” 叶宴在心里把盛斯澈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转身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边回自己房间一边有力无气道:“盛哥不是都听到了。” 盛斯澈跟着他:“他怎么那么关心我和你的事情,你不会把我们的事说给他了吧?” 原来是为这个。 “没有,盛哥别担心了,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到处乱说的。”叶宴拿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洗澡,一扭头就看见盛斯澈像门神一样挡在那里,“盛哥,我去洗个澡,让一下?” “周瑾已经退学了。”盛斯澈追着叶宴的背影道。 “哦,那很好啊。”叶宴淡淡地回他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盛斯澈的脸又阴下来。 叶宴今天太累了,现在只想洗完澡睡个好觉,根本懒得思考盛斯澈又发什么少爷脾气。 一脸茫然地说:“晚安?” 盛斯澈退到一边,看着叶宴头也不回拿着东西进了浴室,砰的关上了门。 正气急败坏时,房门又被打开了,一颗脑袋钻了出来:“盛哥走得时候别关灯,我怕黑。” 说完就钻了进去,连个话口都没留给他。 盛斯澈今天帮了他一个大忙,上午的时候一副感动到要哭的模样,想着他肯定想费尽心思感谢自己,为了给他这个机会,盛斯澈还特地跑到这破地方。 结果就这? 盛斯澈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听着里面传来潺潺流水声,盛斯澈气得打了一套空气拳,走到门口的时候,想到叶宴刚刚说得话。 他啪得一下关上了灯。 你不让我关我偏要关。 盛斯澈开车一路狂奔到会所,一进去,他阴沉的脸就吓得里面的人瞬间噤如寒蝉。 他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也不喝酒,也不说话。 其他人玩也不是,安慰也不敢。 盛斯澈突然拿出了手机,几秒后,他笑了。 屋内的人直接傻眼了。 小耶耶耶叶宴:盛哥,谢谢你今天帮我。 紧跟着是一个老土的写着谢谢的玫瑰表情包。 盛斯澈哼了一声:“算你有良心。” 希尔斯的课程虽然安排得很紧,但对于这里面大部分人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毕竟大部分都是从希尔斯附中直升上来的,课程基本上没什么大变化。 但对于那种从普高升上来的特招生来说就很头大。 其他的特招生都苦着一张脸,每天都在胆战心惊,生怕挂科,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校园的风云人物,叶宴。 他明明也是从普高来的,但上什么课都游刃有余,尤其是射击课,差点打趴盛斯澈。 那个在射击上称霸的男人。 很多人都猜测叶宴肯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说不准就是谁家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再一联想,上次盛斯澈那么维护他…… 虽然都在议论,但涉及到盛家,也没人敢明目张胆说三道四。 不过这都是外人眼里的叶宴,其实叶宴这两周真的很忙。 忙着讨好沈墨祁,没错,就是叶宴第一天上课得罪的那个沈教授。 别看沈墨祁当天没有针对他,但这个男人坏的很,自从那天以后,就一直暗暗针对叶宴,上课提问他也就算了,下了课还时不时把叶宴叫过去打黑工。 搞得现在叶宴成了他的专职跑腿。 幸好最近盛斯澈老实了许多,没怎么找他的事,要不叶宴真的要跑到腿断。 这不,叶宴这边刚下了课,沈墨祁那边又发来信息。 烦人的糟老头子:下课过来一趟。 现在刚是八月底,天气热得惊人,叶宴慢慢悠悠晃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汗。 沈墨祁还在看书,突然脑门处冰凉凉的,抬头就看见一只素白的手提着一根冰棍,视线上移,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吞了一口冰棍道:“沈老师,给你带的。” “谢谢,我不吃。”沈墨祁的单人办公室很凉快,凉快得有些冷。 少年似乎早就做好打算他不会吃,很顺手就塞进了自己兜里:“又有什么事呢,这么着急。” 沈墨祁“哦”了一声,拍了拍手边的东西:“这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资料,你把他们整理成电子文件,今天晚上的时候给我。” 叶宴看着他那一沓资料,震惊道:“这么多?” “我和你一起弄。”沈墨祁搬了一半放在他对面的桌子上,“整理的时候注意格式,标题用四号黑体,正文用五号宋体,里面还可能会有一些错字漏字不连贯的地方,看着不对劲就修正一下,不懂的问我。” 叶宴瞬间感觉手里的冰棍哇凉哇凉的。 他被迫坐在电脑前,比了一下那些资料。 这老头子太坏了! “别悄悄骂我,我能听到。”沈墨祁看着叶宴慢条斯理一小口一小口吃冰棍的样子,又敲了敲桌子提醒,“快点吃,化了弄脏东西怎么办?” 叶宴愤愤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囊囊道:“知道了。” 叶宴弄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把所有的文件弄完,发送给沈墨祁的时候,他脖子都要断了。 “沈老师,这回总可以了吧?” 沈墨祁看着发来的文档,笑了笑:“叶同学果然很靠谱。” 叶宴松了口气,拿着东西就想走,沈墨祁却叫住了他:“叶宴,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叶宴怨气满满:“还有?” 沈墨祁看他的样子,笑出了声:“别着急,这回有报酬的。” 叶宴眼睛亮了一下,示意他往下说。 “我有个朋友托我给他儿子找个射击教练。” “沈老师想要推荐我?”叶宴高兴之余又恢复理智,他两根手指搓了搓,“先说好,我很贵的。” “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一定不会是普通人家。他现在正在上高二,想学射击纯粹是因为爱好,但有些不服管教,你可能要为难一些,不过报酬也同样很丰厚。” 这个条件太具有诱惑力,导致叶宴被冲昏了头脑,想都没想就接了下来。 直到星期六下午,沈墨祁发来消息,叶宴才知道找教练的竟然是谢家! 原著里去谢家做家教的人是主角受,学得是常规课程,现在的庄简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那些小钱,没想到阴差阳错落在了他头上。 谢家的豪华程度丝毫不比盛家差,甚至因为是百年世家的缘故,房子比盛家的还要庄肃神秘。 叶宴因为去得比较早,管家先安排他在会客厅吃了些下午茶才带着他到了一个露天的射击场地。 谢家的小少爷叫谢允,顽劣不堪,原著中主角受给他补课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头,都没能彻底驯服他,还被他百般戏弄嘲讽,在后花园哭唧唧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谢珣。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还故作坚强的主角受,一向吊儿郎当的谢珣却起了怜爱之心,就这样开始苦哈哈地当起深情男配。 …… 叶宴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会被小少爷捉弄,但见了面之后他发现谢允和原文中描述的那个顽劣不堪的小少爷完全不同。 他上面穿着一件无袖t恤,下面是一件黑色过膝短裤,搭配着白袜白鞋,虽然比自己小两岁,但身高却比自己猛一些,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透出一股热情洋溢的少年感。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节 他走到叶宴面前微笑着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叶老师下午好。” 孩子静悄悄,一定要作妖。 叶宴虽然表面和声和气,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但谢允实在是太……听话了,上了一个小时的课后,叶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摘掉有色眼镜。 如果非说异常的话,他总觉得谢允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而且还时不时有一些不必要的肢体接触,比如会很突然地贴着叶宴站,或者撩一下叶宴的头发。 又或者莫名其妙地拽一下叶宴的拉链问他:“叶老师穿这么厚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莫名地有一种暧昧感,很像是在故意地勾搭他。 不过其他时候他又很守礼节,维持着与特教应有的社交距离,让叶宴忍不住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户外的草坪上冒着热气,蒸得叶宴两眼冒金星,中场休息时,他还是脱掉了外套,清风卷过他的衣角,送来了一股凉爽。 叶宴正打算用毛巾擦擦汗,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没有预兆地擦拭过他的后颈,吓得他猛地转身后退了一步。 拿着毛巾的谢允一脸无辜:“叶老师,我没别的意思。” 叶宴拿起自己的毛巾开始擦拭:“谢谢,我自己可以。” 他的话说得很正常,谢允却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接着拿手中那块帮叶宴擦拭过的毛巾蹭着脸上不住流淌的汗液。 叶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们关系还没有好到共同一条毛巾吧? 但谢允却不觉得有什么,他一边擦一边缓慢地扫过叶宴全身,此刻脱去黑色外套的叶宴,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t恤,因为出了不少汗的缘故,柔软的布料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 只是擦着擦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将手中的毛巾凑到鼻尖。 看得叶宴忍不住老爷爷看手机,这些少爷都什么臭毛病? 只见他嗅了一会儿后笑着说:“叶老师来上课还喷香水?” 叶宴忍着恶心:“当然没有,我不喜欢用香水。” “是吗?”谢允突然凑近叶宴,“可为什么我总是闻到叶老师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烈日炎炎,热得烧心,两个人凑在一起热得人眼前发晕,叶宴后退一步,但这一步却刚好踩在一个不明物体上,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谢允手疾眼快地拽着他的手腕。 只不过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胸膛仅有一掌远,谢允带着笑意的呼吸打在叶宴的侧脸上:“叶老师,小心些,你这样会被我误以为你在投怀送抱的。” 如果一开始叶宴只是怀疑谢允在有意无意地撩拨他,那现在他几乎已经确定了,因为此刻他的屁股上停了一只热烘烘的大手。 ?我操! 作者有话说: ---------------------- 感谢宝宝们的喜欢与支持,爱你们^3^ 第10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0) 不过还没等叶宴发火,谢允就松开了手:“不好意思,我只是怕叶老师没站稳。” 这小油王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该不会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叶宴虽然承认自己长得是还可以,但也没有到让人一见钟情这么夸张的地步吧? 他实在受不了现在两人之间的怪异氛围,于是走到自己的书包前,在包里摸索了一番。 谢允以为叶宴要走,立刻追着他慌乱道:“叶老师,如果我刚刚做的有什么让你误会,我给你道歉,你教得很好,我很喜欢你,不是,只是作为学生的崇拜,希望你不要误会……” “卫生间在哪儿?” 谢允先是懵了一下,接着指了指另一边:“我陪着叶老师去吧。” “不用,你继续练习我刚刚教你的内容,等会儿我会回来检查。” 谢允喜笑颜开:“那叶老师不走了吗?” 叶宴摇摇头笑着说:“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叶宴转身的一瞬间,谢允脸上的笑容消散,他给不远处的随侍使了一个眼神后,看着他们一起消失在视野中才摸出兜里的烟,他一边抽烟,一边拨出一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效率可以啊,这么快就上钩了?” “上个屁。”谢允吐了一个烟圈,不满地骂了一句脏话,“你确定他喜欢这幅装扮?从来到现在就他妈老子学得慢的时候跟看傻逼一样撇了我一眼。” “我看网上说他们这种人就喜欢这种男高体育生,谢少长得这么好看,没理由他不喜欢啊,不会是在故作矜持吧?”他说完又暧昧地问,“我没骗你吧,他是不长得很得劲。” 谢允抽着烟,阳光透过烟雾晕染出一张人脸,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你们真打算一起弄他?不嫌脏吗?不是说他陪过很多人吗?” 对面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玩过男人,想试试,怎么样,谢少要一起吗?” 谢允差点呕出来:“别恶心我了,我可看不上他,就算找男人我也会找个干净的,被盛斯澈玩烂的我才看不上。” 他说完又道:“你们录像干什么?” “留个证据啊,万一他跑到盛斯澈那里乱说怎么办。” “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别太过分,他看上去可不是好拿捏的。”谢允想起刚刚自己凑近他时那双冷淡疏离的眼睛,心头莫名有些烦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你放心,要是让盛斯澈知道他被我们弄过,只会嫌弃他,他才不敢说,到时候我们有他的小视频,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对面人说话的时候感觉都要流口水了,谢允不禁好奇:“男人有那么好玩吗?” “不是男人好玩,只是长得这么带劲的男人好玩,而且他可是盛斯澈的人,你想想那臭脸王要是知道自己的人被我们玩烂了,会是什么神情?” 谢允挂了电话后不久,就看见拐角处叶宴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思绪还停在朋友最后一句话,光晕一圈一圈绕在不远处人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环,他皮肤白皙到有些反光,直到走到阴凉处,谢允才看清他的脸。 他身形高挑有些清瘦,但小臂上还是有明显的肌肉线条,虽然出了许多的汗,鼻梁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很清爽,他的五官比例很好,黑色的瞳孔很亮,但眼皮很薄,不笑的时候透出一股冷感,但偏偏他的眼角有一颗明显的小痣,为这张带有冷感的脸加了几分媚态。 燥热的天气让谢允忍不住嗓子发干,等自己和叶宴打招呼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干哑,他清了清嗓子:“叶老师,要一起出去走走吗?” “还有半个小时的课时,还是弄完比较好。”叶宴说着要从背包里取出本子继续讲课。 谢允却一把摁住了他的背包,眼神真挚地看着他:“叶老师,你放过我吧,今天这些已经够我头痛的了,让我慢慢消化可以吗?” 见叶宴还有些纠结,谢允手指慢慢移向叶宴拽着拉链的手:“叶老师我真的挺想和你深入交流的,给我个机会好吗?” 他说得时候刻意咬重了“深入”两个字,甚至将手指插入叶宴虚握的手掌间,缓慢地移动了两下。 这几乎已经不算是暗示,而是明示了,谢允自认长得并不比盛斯澈差多少,而且家世和他不相上下,但凡叶宴真的和他朋友所说的那样,一定不会拒绝自己。 但叶宴只是温和地笑着,神情有些茫然:“谢少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而且你的母亲已经付了费,我要按照流程教完课时才可以的。” 欲擒故纵,谢允想起刚刚朋友说的话,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依旧忍着怒火,继续撩拨他,他顺了顺叶宴耳廓上的头发,凑近道:“叶老师,你是个聪明人,授课赚的钱可没有另一个身份好处多。” “所以谢少是想要我做你的情人吗?你就不怕你父亲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谢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叶宴轻轻笑了一下,从自己的书包里取出手机:“现在他知不知道只能是我说了算,谢少爷。” “你,你录音了?” “谢小少爷,别装了,你和你朋友在盘算什么,我现在知道的一清二楚。”叶宴取出一条毛巾擦了擦自己被碰过的地方。 谢允还在垂死挣扎:“叶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宴冷笑一声,从包里取出另一个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我刚刚用这个手机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所以你和你朋友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想和你撕破脸皮,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谢允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脸色越发难看,伪装被撕破,那副混不吝的少爷模样漏了出来,丑陋不已:“你就不怕我弄死你吗?” “你和你哥的关系并不好,对吗?”叶宴笑了笑,“只要我出一点事,就会有人把录音发给谢珣,你说他会做什么?” 谢允计划落了空,怒火让他忍不住想要掐死面前的人:“你想要从我什么得到什么?钱?地位?怎么盛斯澈满足不了你吗?” “不,我只想和你了解一些有关于谢珣的事情。” 谢允愣住:“你兜了这么大一圈,是为了他?” 叶宴眼睛总是弯着:“这笔交易很划算了,当然,还需要谢少警告一下你的那些朋友,别想打我的主意,我和盛斯澈的关系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要是我出事了,他们别想好过。” 谢允听后突然笑了出来:“叶老师,不得不承认,从这一刻开始,我真的对你有些感兴趣了。” 说完,他站直身体,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不过你为什么对谢珣那么好奇,该不会是因为你喜欢他吧?盛斯澈知道你想勾搭他的好兄弟吗?他能忍?” 叶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小少爷。” 谢允笑着说:“我和他可不熟,你那么好奇,不如亲自去问他吧。” 叶宴有些发懵:“什么?” 说完,他发现谢允正在朝着自己身后看,他顺着视线看去,刚好看到谢珣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笑着和自己挥了挥手。 叶宴和见鬼一样回过头,咬牙看着谢允:“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他的时候。”谢允见他吃瘪,心情好了一些,他拍了拍叶宴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现在我可真舍不得让你被那群人折腾了。” 他拿起自己的东西道:“这个忙看来我是帮不上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走了,小老师。” 这谢允和他那个哥哥一样坏!坏透了! 等他走后,场地上空空荡荡的,叶宴感觉自己后背都被烫了两个窟窿出来,他一咬牙一跺脚,心里默数三二一,准备开跑,没走几步,谢珣长臂一挥直接拦住了他,叶宴直接撞到他的胳膊被弹了回来。 谢珣怕他摔倒,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的胳膊:“好久不见,小跟班摇身一变成小老师了。” 叶宴仔细盘算着把眼前人揍一顿然后溜走的可能性,发现为零后,认命道:“谢少找我有事吗?我的时间很宝贵的,要是想找我聊天,得加钱,不过我很贵的。” “有多贵?” 谢珣墨镜上映出叶宴的脸,他不情不愿地比了一根手指头。 “一万?” “十万啊大少爷。”叶宴都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他是真的不喜欢面前的人,多待一秒都觉得难受,“大少爷要是付不起,我就走了。” 说着就要离开,谢珣手疾眼快地一把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扯了回来:“大开口啊,这样,一百万,买你一天。” 叶宴眼睛亮了,随即眯起眼睛:“我会当真的。” 眼前的人像是一只机灵古怪的小猫,他很少见有人把爱钱写在脸上这么明显的。 不过他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谢珣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他拉着他的手腕往室内走去:“外面太晒了,进去聊。” 谢珣直接带着叶宴去了三楼最里侧拐角的一个房间,进屋后,他神神秘秘地关上门,然后靠着门摘下墨镜挑了挑眉玩味得盯着叶宴看。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节 叶宴立刻后退了几步,抱着自己的肩膀摆了一个防卫的姿势:“我可提前说好,要卖身的话,那是另外的价钱,你是熟人,要加价的。” “多少钱我都付得起,不过现在……”谢珣直接坐到沙发上,长腿随意搭在茶几上,接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儿,聊聊天。” 这人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叶宴总觉得有些不妙,但,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谢珣看着磨磨蹭蹭坐在沙发另一角恨不得背对他的叶宴:“刚刚谢允说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反驳他?” 一上来就是这么炸裂的问题,果然坏透了! “因为是真的啊。”叶宴扭头笑着看他,果然看到谢珣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懵住了。 “我还喜欢盛哥。” 接连两句话像是两个响雷,震得谢珣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同时喜欢我们两个人?” 叶宴看他吃瘪,心情好了一点:“不止,我还喜欢我妈,喜欢我妹,喜欢我家门口的小黄。” “小黄是谁?” 叶宴故作神秘:“一只,花斑狗。” 谢珣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却不生气,直接笑了出来:“花斑狗为什么会叫小黄?” “因为他很坏,就喜欢捉弄别人,但有一次他捉弄一只小猫的时候却翻车掉进了泥沟里。” 谢珣反应过来,哪有什么小黄,这小坏蛋分明是在说自己,他笑了笑:“他那么喜欢逗那只小猫,说明他的反应一定很可爱,那只小猫叫什么?” “叫,警官。” 叶宴一说完,谢珣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摸了摸眼角的泪问他:“刚刚看你和我弟关系不错的样子,在聊什么?” 叶宴敷衍道:“我是他的家教,当然是在给他安排作业了。” “聊作业,需要聊到我身上?”谢珣说着收回了脚,紧跟着一点点挪到叶宴身边,盯着他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以你的身家,虽然谈不上多富有,但有盛家,是绝对不需要来当家教,你怎么会来这儿?” 叶宴没有避让,坦然道:“沈教授让我帮他忙。” “不止这么简单吧,看你刚刚听到钱的那副兴奋样子,似乎你更在乎的是钱,小猫警官很缺钱吗?” 叶宴眸色淡了一些:“我和谢少的关系还不足够我和你讲这么多,不是吗?” 谢珣也没有再逼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那好,聊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这几天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不回我?” “哦是嘛?”叶宴移开视线装傻,“我没看到。” “那好,现在看。”谢珣说着就看向叶宴的手机一副要检查的模样。 叶宴有些心虚:“我有秘密的,怎么能让外人随随便便看我聊天记录。” “是不愿意,还是因为你根本就是用不常用的小号加的我?” 这人怎么这么敏锐?这也看出来了! “当然没有。” “没有就让我看。”谢珣紧跟着说。 叶宴正想着要怎么糊弄他时,砰得一声截断了他的思绪。 房门被打开,叶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怒气冲冲走了进来,看着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气得胡子都歪了。 他下意识想站起身避免误会,结果谢珣一把拽着他的手腕,趁着叶宴不注意,直接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卧槽! 叶宴一把推开,暴怒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颤巍巍的老者上来就挤走叶宴,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谢珣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重,谢珣的脸直接肿了一块,嘴角渗出了血。 他蹭了蹭唇角的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爸,这么久不见,你就给儿子送这么一大份礼。” 爸?叶宴看着眼前将近七十岁的人震惊了一下。 外界的人都知道谢家的掌权人家庭关系复杂得很,老爷子明面上只有一个大老婆,实际上还有三四个小老婆,别看老婆这么多,却直到五十岁的时候才有了第一个女儿,老爷子视如珍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惜,那小孩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没人知道原因,只知道在这不久后,老爷子的二儿子就被送到了西大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叶宴的任务目标是完善剧情和人设,任务对象除了主角攻受以外,攻二谢珣攻三宁溪程也是很关键的一环。 这也是叶宴为什么要来给谢允补课的原因,除了他真的缺钱以外,就是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谢老爷子气得手都在抖,“你平常在外面做那些混账事也就算了,竟然玩男人玩到家里来了,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老爷子,老爷子,消消气。”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雍容华贵的女人上前扶着谢老爷子,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劝道,“老爷子别生气,小峋就是玩玩而已,心里有分寸的。” “我不是玩玩。” “你说什么?” 谢珣站起身走到叶宴身边,牵起了他的手:“我认真的,我喜欢男人,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叶宴很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以免惹火烧身,但谢珣的手劲太大,自己越是挣扎,他攥得越紧。 “你是不是疯了!” 谢老爷子身边的女人慌慌张张走到谢珣身边,拉着谢珣的胳膊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小峋,你不能这么对你爸爸说话,这些年你在外面,你父亲一直都很记挂你。” “有你在,他当然忘不了我。”谢珣看向身旁的女人,眼神变得冷冽。 女人浓艳的眉眼间添了几分忧愁,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小峋,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爸爸对你是真心的,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你爸爸都知道,但是他说只要你愿意回来,改过自新,他就可以既往不咎,甚至还费劲口舌帮你谈了一件婚事。” 一旁的谢老爷子也缓过神来:“你喜欢男的女的,想要包几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在外面养着玩,我不管,但你的婚姻必须由我说了算,三天后,沈家……” “我和你不一样。”谢珣的话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这是叶宴第一次在谢珣的脸上看见这幅神情,他锋利的五官变得冷冽,像是被囚困已久的野兽,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死面前的人。 “你说什么?” 旁边的女人也跟着说:“你是你爸爸的孩子,怎么会不一样,不要胡说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谢珣的点,他瞬间变得有些狂躁:“你闭嘴!” 见女人被吓得不敢啃声,他才冲着谢老爷子说:“我这一辈子,只会娶我爱的人,只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谢老爷子气都喘不顺:“你个混账,我就不该听你妈的话,把你接回来。” “我妈已经死了。”谢珣没有给他话口,“别告诉我,你梦到她了。” “你!你!”谢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摸到自己刚刚放在一旁的拐杖,“你这个不孝子,今天我就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一旁的女人又跑到谢老爷子身边:“别生气,老爷子,小峋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他就是一时口快。” “看不起我?那就给我滚出谢家!老子不稀罕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谢珣松开叶宴的手,拳头攥得死紧,似乎只要那个拐杖落在自己身上,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还回去,他被压抑了十九年的情绪此刻已经被燃到了极点,只需要简单的助燃,就可以得到彻底的宣泄。 可下一秒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抽泣声响彻在房间里,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往一旁看去,只见叶宴正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说好的,只要今天来你家,你就会让你的父母接受我,让我做谢家少夫人的,你骗我,我讨厌你!” 说完,啪的一声,谢珣的脸歪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 很感谢大家喜欢宴宴,希望接下来的故事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11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1)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谢家的三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早就把身边的导火索忘得一干二净,他突然搞了这一出就算了,还非常灵活地……跑了。 谢珣甚至都没有抓住他。 只有那个女人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明明已经被自己挑拨着快要打起来的父子,情绪都回收了一些。 尤其是谢珣,他收回了自己的獠牙,又变回到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爸,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我妈在世的时候和我说过,她希望我的婚姻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而不是一件牺牲品,我记得您向她保证,会实现她的心愿。” 谢老爷子的手紧握着拐杖,他身体一软,瘫在沙发上:“谢珣,你始终觉得是我亏欠了你们母子。” 谢珣不言,只是半鞠了一躬后离开了。 只留下合上眼似乎在逃避什么的谢老爷子以及神情间写满了冷漠的谢夫人。 从房间一路跑到谢家庄园门口,谢珣用了十九年,自从他妈妈意外去世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即便他出国十年。 天空阴沉沉的,庄园里刮起了风,花丛被风卷得东倒西歪。 雨很快也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谢珣走出去没几步,身上就被淋湿了。 谢珣一路跑过来都没有看见叶宴的身影,怕他已经自己离开了,焦急地想给他打电话,结果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他正确的联系方式,思来想去,他直接给盛斯澈打去电话,对面接得还算快:“有事快说。” “你有叶……”谢珣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大雨中一个打着伞的男孩站在他的机车旁。 风雨吹得他的衣摆乱飘,明明站在风暴中心,却只让人觉得悠闲自在,见谢珣出来,他立刻抬手冲他挥了挥手,似乎是怕谢珣没有看到他,撇撇嘴朝他小跑过来。 手机里传来盛斯澈不满的声音,谢珣甚至都来不及说声再见就慌乱地挂断了电话,眼前明媚的脸清晰地印在他的瞳孔里。 他看得出神,猛然间,一张明明已经逐渐淡忘的脸渐渐和眼前的脸重合,同样的阴雨天,同样的风刮着尘土拍打在他的脸上,同样坚定朝他走过来的步伐。 他似乎又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温柔的身影蹲在自己的面前,擦着自己脸上的雨水说:“小峋,你原谅我好不好?明天妈妈带你去好吗?” 只是回应那温柔话语的,却是一声稚嫩的不理解,他甩开面前人的手,丢下一句:“不用你管我。” 幼小的他冒着风雨跑出了谢家,却不知道那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她一个拥抱。 叶宴的手在谢珣面前晃了许久,就这样呆站在雨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眼见天越来越沉,叶宴怕淋湿包里的东西,于是想要拽着他走。 拽了几下没拽动。 ……他是吃了秤砣吗。 叶宴都想从他兜里摸钥匙自己跑了,没办法他只能两只手一起使劲,只是他刚开始用力,谢珣就反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叶宴重心不稳直接被他反拽了回去。 谢珣一把将叶宴拽进了怀里,因为动作太大,雨伞也被打掉,雨就这么劈头盖脸地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谢珣——”叶宴努力挣脱着。 “别说话,就一会儿。”谢珣的声音有些疲惫,他把脸埋在叶宴的肩颈,双手交叉扣在他的后背,让叶宴动弹不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节 淡淡的玫瑰清香钻入他的五脏六腑,为寂静无风的死海带来了风暴,海平面荡起波纹,一圈一圈拍打着停摆已久的帆船。 暴雨肆虐,像是无形中要抽干他的灵魂,但此刻谢珣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像是迷途的旅客找到了指引的灯塔。 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他喃喃道:“我好像找到了那个人了,妈妈。” 叶宴被淋得睁不开眼,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努力伸出手拽着谢珣的耳朵,大声道:“你是不是有病!你不想走,能不能把我放开!” 或许是他的叫魂起了作用,谢珣终于回过神来。 跟着他下山的时候,叶宴被淋了个透,谢珣的速度飞快,快到叶宴坐在后座上根本看不清路,大雨磅礴淹没了他不满的咒骂。 好不容易车停了下来,结果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叶宴气愤地把头盔扔到笑得停不下来的谢珣怀里:“我说了我要回学校,你带我来这干嘛。” “雨越下越大,学校那么远,你不怕出事啊。”说完,他看着叶宴气鼓鼓的脸,没忍住上手戳了一下,似乎知道眼前的人会暴怒,所以他很机敏地一触即分,接着迅速跑开,“快进来吧,一会儿吹感冒怎么办?” 叶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对眼前人的讨厌来到了顶点,但没办法,只能挪动着脚步跟着他进了单元楼。 叶宴洗完澡后,换上了谢珣给他准备的衣服,还把自己的衣服洗完之后丢进了烘干机。 他坐在沙发前的软垫上,将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值得庆幸的是,这书包是几年前盛斯澈随手丢给自己的,防水性很强,所以里面的东西都没什么事。 他刚给手机充上电,谢珣就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看着叶宴穿着自己准备的睡衣,笑得直不起身。 叶宴白了他一眼:“谢少,我今天为了你牺牲很大,可别说你没有什么补偿。” “我们一共才认识一周,你前前后后从我这里套走几百万了,还不够?”谢珣好奇地盯着他看,“看你平常的穿着,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你到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为了你爸?公司出问题了?” 每次问到叶宴的私人问题时,他的眼神都会变得疏离:“谢少只需要考虑该怎么补偿我,表演费加上精神损失费,还有你害我淋雨,一共一百万吧。” 谢珣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今天要帮我?” 如果今天不是叶宴那一巴掌,谢珣可能现在已经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虽然他的他爸厌恶到了极点,也想要和他划清界限。 但,谢家有一半本来是他母亲的,在没有拿到那部分之前,他是不会把谢家拱手相让给那对母子的。 “别想太多。”叶宴及时制止谢珣的想法,“我单纯只是怕你今天被扫地出门之后,少了一个冤大头老板。” 一句话浇灭了谢珣的所有幻想,不过他也不生气,只是期待地看着叶宴:“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优先级要比盛斯澈高一些。” 叶宴摆弄手机的手顿了一下,他神色不变:“怎么突然聊到他?” 谢珣笑意不减:“我只是开心,开心至少我在你的心里有一席之地。” 说完,他又立刻道:“不过看来我得更小心一点,要是哪天真的被谢家扫地出门,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会直线下降。” 叶宴没有反驳:“谢少有这个觉悟那是极好的。” 叶宴的坦诚没有引起谢珣的反感,反而让谢珣很难得的想,看来出生在谢家也没有那么一无是处。 谢珣想着凑近叶宴,撞了撞叶宴的肩膀。 叶宴本来在打字,被他撞了一下,直接手滑发了出去。 他下了一身冷汗,着急忙慌点了撤回,像见鬼一样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生气道:“你是不是有病!” 不得不说叶宴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凶,但偏偏谢珣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种奇怪的癖好,每次被叶宴凶的时候,都很兴奋。 “给谁发消息?” “和你有关吗?” “你怎么这么喜欢和我生气,明明我看每次你和盛斯澈相处的时候,都乖顺得像小猫。”见叶宴脸越来越臭,甚至想要站起身离开,谢珣停止了这个话题,一把揽着他的肩膀,“我不说了,你别生气,我们聊会儿别的。” 或许是碍于钱的面子,叶宴最后还是坐了回去:“只给你半个小时,十点我就要睡觉了。” “这么乖啊,好学……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就是想问——”谢珣故作玄虚,“今天是不是第一次?” 他后面声音太低,叶宴有些听不清:“什么?” “接吻,在我之前你和其他人接过吻吗?” 叶宴直截了当:“当然不是。” 他话音刚落,谢珣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语气也不易察觉地沉了几分:“所以在我之前还有别人?” 怎么这话说得好像叶宴和他谈恋爱了一样? 叶宴:“当然,我听说大少爷在西区的时候,可是三几天换一个伴的,别告诉我你还有初吻情结。” 谢珣沉默了一会儿:“那些都是假的,我演给我爸看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这些事谢珣本来觉得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就是不希望叶宴误会他。 “我母亲说,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我能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和他携手一生。”谢珣难得的表情落寞了一些,“这些话我一直都记得,你相信我吗?” 叶宴其实是知道的。 原著里谢珣的设定就是表面风流内里纯情专一。 但具体为什么会这样,原著没有解释。 叶宴之所以提这些就是想要套他的话。 看来是因为他的母亲了。 叶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想我们之间的亲密程度,还谈不上信不信任。” 叶宴的本意是想要谢珣对他敞开心扉,但这人心眼子多到叶宴密恐都要犯了,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他把话题又拐了回去。 “所以,你的初吻对象是谁?”谢珣凑近叶宴,“别告诉我是盛斯澈?” 叶宴没有回答,而是说:“谢少,没有人告诉过你,聊天的时候最忌讳什么吗?” “什么?”谢珣越凑越近,近到就要和叶宴呼吸相接。 “最忌讳……” 叶宴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就这么突兀地响了起来。 两人一起看向桌面,只见那个明晃晃写着“事很多的讨厌鬼” 叶宴刚想要伸手去拿,结果谢珣抢先一步,手疾眼快地按了挂断。 !!! 作者有话说: ---------------------- 第12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2) 自从今天谢珣莫名其妙挂了电话以后,盛斯澈就一直心虚不宁。 也,也什么,该不会是叶吧,他怎么突然说到叶?难道是叶宴?叶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可能,叶宴出事不来找自己,找谢珣干什么? 还是说他们俩个趁着自己不注意勾搭在一起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谢珣那人盛斯澈最了解了,就喜欢耍嘴上功夫,实际上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和自己一样很重视感情,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叶宴就更不可能了,虽然盛斯澈现在也有些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但他绝对看不上谢珣。 所以他到底怎么了?又被人造谣了? 盛斯澈想着竟然打开了学校的论坛,因为盛斯澈的参与,叶宴的“翘屁嫩男”事件现在已经没有讨论度了。 不过关于叶宴的讨论却高居不下。 很大一部分都是猜测他和盛家的关系,还有很多是在讨论叶宴的颜值能不能顶替宁溪程成为新任校草。 其实盛斯澈觉得是可以的。 他也是最近几天才注意到,叶宴确实长了一张很带感的脸。 至于他怎么发现的,主要是因为最近和叶宴一起上课。 他上课的时候很认真,基本上能一动不动坐到下课,只是偶尔会皱着眉头转转笔,他的手也很好看,手指修长,指甲圆润,像是剔透的水珠。 盛斯澈也没有故意盯着他看,只是他刚好每次都坐在自己前一排,他就顺势看了几眼。 只有几眼,其实看久了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好看的。 盛斯澈鬼使神差地给叶宴投了一票。 也不是觉得他真的好看到可以到校草的地步,单纯他只是看宁溪程那家伙不顺眼,反正不是他,是谁都好。 这么想着,他又点开了那个贴子,现在还是宁溪程的支持率高一点,宁溪程毕竟出道多年,有一批粉丝专门帮他组织投票,而叶宴,只是一个靠着丑闻有了一点名气的学生而已。 而且或许是宁溪程其他学校的粉丝也被召集赶了过来,不知道前因后果就在底下扣了一串问号。 “不是,这哥们谁啊?不会又是哪个想要蹭我们程程热度的吧?” “我真的要笑死,怎么拿他的高p图和我们程程原图做比较?不会是离开p图丑到没眼看吧。” “听说是个小白脸,前段时间还蹭了ssc。” “这种人也配和我们程程比?看他的家世,他是怎么来到希尔顿的?公示的特招生名单也没有他吧,走后门?” 下面骂叶宴的也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听…… 盛斯澈皱着眉头看着。 虽然他平常很嫌弃叶宴,觉得他一无是处,还贪财,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骂他。 叶宴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还跟了他这么久,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这么想着,盛斯澈就想要反驳他们,刚打了几行字,他又觉得不对,退出登录之后,又飞速注册了一个游客号。 他找到刚刚那个帖子,一个一个怼了过去。 “宁溪程是谁,很红吗?不认识。” “看脸也知道是那个姓叶的比较好看吧,上面那个长得像猴一样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畸形物种跑出来了。” “你不是不认识他吗?现在又知道了?我还听说宁溪程一米三的时候就有一百四了。” ……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节 认识叶宴的人不多,就算有给他投票的,也是看一眼就过去了,只有几个看脸就爱上的在给他说话,但声量太小。 所以一开始基本上都是一边倒。 直到一个游客30958出现,他的攻击力强到可怕,一个人把所有骂叶宴的都怼了一遍,关键是他说话不带脏字,而且字字句句直戳他们心窝。 投票贴就这样成了宁溪程的黑帖。 或许是帖子浏览量越来越多,战场逐渐扩大,不少粉丝见吵不过就开始举报,没多久那条帖子就被封了。 盛斯澈瞬间顺畅了不少,他放下手机,看着周围那些鬼哭狼嚎的人,拿着一杯酒开始愣神。 要是叶宴知道自己给他说话,会不会又要感动哭了?他会怎么感谢自己?不会又和上次一样三言两语就想把自己打发了吧?他真以为自己就那么好哄?还是说他会以身相许? 盛斯澈想着想着莫名有些焦躁,他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一双眼睛,似乎只有那双平静的眼睛才能浇灭他内心的躁动。 他丢下酒杯,猛地站起身,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急匆匆离开了。 留下那些朋友面面相觑。 这段日子盛斯澈一直都神神叨叨的,每次出来聚也不喝酒也不玩,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有时候在那儿愣神,有时候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笑什么,有时候别人玩得好好的,他二话不说站起身就要走。 不少人都猜测盛斯澈会不会是恋爱了,但又觉得不大可能,他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唯一一个叶宴,他们都很清楚,不过是他随叫随到的狗而已。 但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盛斯澈大脑好像承载太多,又好像空空荡荡的。外面还在下雨,霓虹灯下的雨雾晕染得整个城市都雾蒙蒙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一张脸像是一刀一刀刻在他脑海一样逐渐清晰。 平静的,微笑的,皱眉的……每一个神情都带动着他的神经咚咚咚地狂跳,巨大的声响好像要提醒他什么,但他又听不真切,似乎只有见到那个人才能得到答案,所以他不受控制地加油门,加油门…… 一路超速终于赶着门禁时间回到了寝室,本来以为一打开门会看到那道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的眼睛。 但没有,寝室黑漆漆。 只有忘记关上的窗户处传来啪嗒啪嗒的雨声。 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突然又想到了谢珣的那个电话。 不会真的是他出事了吧。 他心乱如麻,打开聊天界面,刷新了几遍,确定叶宴没有给自己发求助信息。 正疑惑间,界面显示—— 对方正在输入。 ? 叶宴找自己什么事? 他等了一会儿,结果那一行字消失又出现几回。 他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虽然很快就被撤回了,但盛斯澈还是看到了。 ——盛哥,其实我xi xi,xi什么? 盛斯澈的心猛地提起。 该不会是喜欢吧,他,他这是要和自己告白吗? * 那自己要答应吗? 他确定自己是不喜欢叶宴的,他除了长得好看,皮肤白,腿长,手好看,成绩好,射击也不错,人聪明,声音好听,还听话乖巧……以外,也没什么优点了。 这种人自己最讨厌了,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但是,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叶宴那么喜欢自己,还为了自己喝酒,明明他不喜欢的。 自己要是拒绝他,他哭了,那怎么办? 他会哭吗? 盛斯澈天马行空地想着,就这么过去了十分钟,他都没有等到下文。 ?什么意思? 欲擒故纵?又玩这一套? 如果叶宴真的喜欢自己,那是不是说明上次自己猜得没错,他确实是在故意勾引自己? 所以现在又开始耍花招了? 盛斯澈最讨厌这些磨磨蹭蹭和他耍花招的人,明明自己都提醒了他这么多次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 他到底是有多蠢?! 盛斯澈想到这儿莫名有些生气,他想都没想直接拨通了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对面直接挂了。 盛斯澈怒火烧心,立刻又打了过去。 这次接得很快。 果然又在和他耍把戏。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另一边,叶宴现在被谢珣半压在沙发上,谢珣拿着他的手机,接通电话之后点开了扩音,把手机放在叶宴唇边。 盛斯澈自然不知道这边的异常,他怒气冲冲:“你胆子肥了,敢挂我电话?” 没有回答,叶宴咬着唇在抗议。 谢珣凑近他耳边:“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就说了,你知道我说话一向……” “盛哥。”叶宴咬牙切齿打断他的话,“有什么事吗?” 盛斯澈冷哼一声:“装什么傻?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选今天抽风?今天是什么世界发疯日吗? 叶宴语气不佳:“……不知道。” “你装什么?你刚刚给我消息又撤回什么意思?”盛斯澈说到一半,顿了一下,“你声音怎么那么喘,你身边有其他人吗?” ? 谢珣和叶宴猛然对视,两个人似乎都被盛斯澈突然的清醒震惊到了。 “没,没有。”叶宴说话差点咬到舌头。 “你紧张什么?”盛斯澈皱眉,“叶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骗我,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不想勾起盛斯澈的好奇心,叶宴平稳自己的呼吸,淡淡道:“怎么会?我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盛哥的。” 盛斯澈似乎很受用,冷哼了一声:“谅你也没有那个胆量,你刚刚给我消息到底想说什么,我警告你,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叶宴像是出轨被抓包一样,心虚到不行,“盛哥是在说刚刚的信息吗,我是想问盛哥是不是喜……” “喜什么?叶宴?叶宴?” 那边一边嘈杂,盛斯澈只听到闷闷的声音,似乎还听到喘息声但不真切,很快那些声音消失。 ……又挂断了。 盛斯澈不死心,又打了一次电话过去。 结果这次却显示手机关机了。 盛斯澈头一次有一种被当猴戏耍的感觉,自己为了他和别人急赤白脸吵了一天,结果他就这么耍自己! 好,好的很! * 叶宴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谢珣这个混蛋强迫他接电话就算了,竟然还趁机偷亲他! 叶宴被他压着动弹不了,只能被迫接受这个吻。 这下叶宴是真的相信谢珣的那些传闻是假的了,因为他的吻技真的很差劲,完全像是一只饿急了的狗看见骨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张着嘴就是啃。 他似乎很生气,但叶宴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叶宴又是推搡又打,又被堵着嘴不能呼吸,没多久就感觉有些缺氧,趁着这个间隙,谢珣捏着他的下巴,叶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嘴也因为不受控制地惊呼露出一条缝隙。 谢珣速度飞快,趁着间隙直接掐住叶宴腮帮子迫使他张开嘴。 正当叶宴以为谢珣要继续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谢珣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很凶,其实一点威胁能力都没有的人,舔了舔唇齿间残留的那丝丝甜意。 但这些还不能够浇灭他心头骤然燃起的怒火,他面色不虞,语气冷冽:“你刚刚是想要当着我的面和他告白?” “谢珣,你要是犯病了就让你爸送你去精神病院,别来招惹我!”叶宴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谢珣看着他的模样,眸色沉沉:“你生气了?是在气亲你的人不是盛斯澈,还是气我挂断了盛斯澈的电话,没有给你机会和他告白。” 莫名其妙,简直是神经病! “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谢珣,你是不是疯了?!” 谢珣压住叶宴被咬得泛红的嘴唇,强行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他的手指带着老茧,划过叶宴的嘴唇时,有些疼,叶宴面色冷沉地看着他。 说实话,叶宴对于这种带些精神病的人,还是有些惧怕的。 万一他动了杀意怎么办? 谢珣停顿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叶宴还没来得及反驳,谢珣就紧接着说:“你的初吻也是他的,对吗?” “什么时候?” “你救他上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怎么亲的?和我们刚刚一样?” “不说话,默认了?” 被捂着嘴的叶宴:……我也得有机会。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6节 谢珣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做事情一向喜欢考虑后果,可现在他根本无法思考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他只知道他很生气,气叶宴当着自己的面和盛斯澈浓情蜜意,气他不顾及自己的想法,要和他告白。 他竟然真的喜欢他?!那个脾气暴躁,不把他当人的大少爷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他又气盛斯澈竟然真的和叶宴接过吻! 他不受控制一样地想:为什么盛斯澈和叶宴会接吻?为什么和他接吻的人不是他?叶宴为什么会喜欢他吗?因为当初的落海?如果当时落海的人是自己,会不会现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和盛斯澈从小一起长大,盛斯澈家庭和睦,父母溺爱,自幼顺畅,他从来没有嫉妒过哪怕一次。 可现在,他却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在嫉妒他,他明明拥有了一切,明明已经那么好运,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上帝还是这么偏爱他? 为什么当初出事的人不是自己? 多年的交情和警告早就被他抛到了耳后,现在他就只有一个想法—— 得到他,他要彻彻底底地拥有眼前的人,他的目光,他的心脏……他的一切,他都要彻底得到。 他不管叶宴和盛斯澈现在是什么关系,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他也要把他抢过来! 他摸着叶宴那张光滑细腻的脸:“你和他做过吗?” 叶宴的左眼皮疯狂跳动,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没有。”谢珣了解盛斯澈,在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前,他不会突破那道防线。 “你喜欢他什么?金钱?地位?长相?”谢珣眼神越来越沉,他俯下身,亲了亲叶宴的唇角,“和我睡一晚,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作者有话说: ---------------------- 第13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3) “你现在这样和你爸有什么区别?”叶宴没有惊慌,反而沉静地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瞳孔倒映着谢珣的模样。 这是谢珣头一次见到自己这副失控的模样。 贪婪,丑陋。 他猛地松开了对叶宴的桎梏,站了起来。 他刚刚在做什么,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明明自己最厌恶和他父亲一样口口声声说着尊重结果却还是被情绪支配容易暴躁失控的人。 明明自己答应过妈妈,说自己一定会做一个尊重感情,尊重爱人,找到那个愿意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不会强迫任何人,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不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可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在没有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的前提下,因为嫉妒竟然要强迫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他——难道已经注定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摆脱掉谢家了吗? “谢珣。”叶宴坐在沙发上,“如果你是想要知道我喜不喜欢盛斯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 谢珣身体僵直,他看着坐在那里神情淡然的叶宴,沸腾的情绪最后都找到了落点,他张口,声音有些沙哑:“抱歉,我刚刚,我也不知道……” “说对不起就算了?”叶宴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虽然是质问,但语气中却只显轻松,他撇撇嘴,“谢少爷,我今天为你忙前忙后,晚上还要被迫接受你的侮辱,你难不成就打算用轻飘飘一句对不起揭过去?我看上去有那么窝囊吗?” 谢珣现在就像是做错事被主人训斥的宠物一样,自责懊悔,不知道做什么能让他原谅自己。 只要他能原谅自己,他想要什么,自己都能送给他,金钱,自己,还是他的心脏,性命。 只要他不怪自己。 “用你最擅长的就好了,今天忙了那么久,谢少爷,前前后后加起来,要你三百万不过分吧?” 这算什么惩罚? “你要这些?” 叶宴奇怪:“别告诉我你嫌多?我这已经是友情价了。” 换做别人他可是要三十万的。 “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不想骂我吗?或者打我?又或者你想要这套房,还是想要我和周瑾一样离开希尔顿,为什么,为什么你只要这些?” 不是,他有病吗?欠抽啊? 叶宴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语气满是疑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谢珣步步紧逼,他一把抓住叶宴的手腕,动静有些大,叶宴被吓得连连后退,强装稳定:“谢珣,你要是觉得三百万太少,四百万,五百万,我也是不嫌弃的。” “为什么只要钱?为什么对周瑾和对我不一样,明明我做得比他还要过分。”谢珣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只是追问,“为什么我对你做了那些事情,你还要和我解释你不喜欢盛斯澈,为什么要哄我高兴?你是不是其实对我不是完全那么……讨厌。” 吃错药了吧,头一次见把要坑他几百万称作哄的人,叶宴被逼到墙角,用力抵住他不让他再靠近:“谢珣,我告诉你,你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可以让我让步,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叶宴……” 刺耳的铃声划破了焦灼,谢珣像是听不见一样还想要追问,而叶宴瞥到来电显示,脸色已经变了:“你先放开我。” 触及到他冷漠的眼神,谢珣像是瞬间清醒一样,他松开手,看着叶宴拿起电话。 他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像是一只粘主人的狗一样,不想要和他分开。 听了几秒后,叶宴脸色难看:“什么?那我立刻过去。” 说完,他挂断电话,急匆匆走到烘干机旁边取出了自己的衣服。 “怎么了?”谢珣见他面色不佳,连忙问,“出什么事了?盛斯澈?还是……” 他还没说完,叶宴就推开了他,不一会儿他又打出去一个电话。 这是谢珣头一次见叶宴这幅样子,他面无表情,整个人都极其冷静克制,还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僵硬。 他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一间空屋子,把门关上后,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昨天你不是说你答应给月牙交钱的吗,为什么医院那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欠费一周了。” 叶雄醉醺醺说:“你以为我不想?我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管那个小杂种。” 叶宴换完衣服,走出寝室:“那好,现在给我转20万过来。” “没有。” “没有?”叶宴声音冷冽,“你给那个女人刚刚买了一个几十万的包,现在告诉我你没有钱?” “那个包啊。”叶雄说着凶横起来,“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个小畜生,自己藏了那么好的酒,见你爹有事都不拿出来。” “你把我的酒卖了?” “叫什么叫?我生你养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还要帮着你养那个小杂种,你什么不是我的?” “叶雄。”叶宴沉冷,“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那破门,直接砸开不就好了。”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叶宴捏着手机的手骨节发白,他忍着不骂脏话挂断了电话。 他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他转过身:“你刚刚……” 还没等他说完,谢珣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医院吧。” * 二人着急忙慌赶去了医院,谢珣跟着叶宴,把欠的费用都交齐了后,才赶去了病房外。 一个中年女人拦住了他们,她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声音也有些沙哑:“少爷,你不用担心,医生说只要过了今晚上,小姐就没事了。” 叶宴趴在病房的玻璃窗户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孩,声音带有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 叶宴进了病房,看着被各种仪器连接着的女孩,她长得清秀,整个人瘦骨嶙峋,明明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却只有靠着那些仪器才能勉强续命。 他走到病床边,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谢珣站在门口看着一向腰板挺直的叶宴此刻勾着脊背,伏在病床前,他背对着自己,所以谢珣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神情。 “你是少爷的朋友吗?”旁边的妇人看着他说,“这是少爷第一次带朋友来,谢谢你刚刚帮了他的忙,少爷他,真的很不容易。” “您是……” “叫我陈婶就好,我是叶家的保姆,在少爷他们刚来首城就到叶家照顾夫人了。” 谢珣的视线礼节性地停在陈婶身上片刻后又落在了那道消瘦的身影上:“他和我说,他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太好。” 陈婶见四下无人,小声道:“唉,那个叶先生就是个混蛋,自己女儿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都一年了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他妈妈去世了是吗?” “是啊,都去世十一年了。” “十一年……”谢珣喃喃。 他母亲去世也是十一年前。 陈婶见谢珣和叶宴关系不错,于是接着道:“那混蛋是暴发户,不知道傍上了什么权贵,明明是一个渔民,却在首城开起了公司,有钱之后,就大手大脚,在夫人在世的时候就天天在外面找女人,喝多了回去就打老婆孩子。还非要说夫人在外面偷人,夫人生下小姐没多久,就郁郁而终,只留下少爷和小姐孤苦伶仃。 夫人头七都没过他就原形毕露,天天带女人回家,有时候少爷还在写作业,他就当着他的面,在客厅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陈婶越想越气:“乱搞就算了,还不愿意养小姐,非要说小姐不是他亲生的,少爷拿着亲子鉴定给他看,他死活都不认还打了少爷一顿,少爷只是个小孩,也没能力反抗他,只好靠着自己的零用养着妹妹。 结果那混蛋就直接断了少爷的零用,少爷没办法只能出去打工,好不容易小姐长大了,一年前,却又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命苦的人,唉。”陈婶说着眼圈又红了,“我从小照顾少爷长大,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他明明是个那么聪明的孩子,却偏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所以这才是叶宴那么需要钱的原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叶宴从病房一出来,谢珣就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脸色苍白,眼睛泛红,但没有拆穿他,只是温和地问他:“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叶宴摇了摇头,先是走向陈婶:“陈婶,今天晚上我守着就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毕竟明天白天还要陈婶照顾,所以她也没有僵持 ,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 等她走后,叶宴走到谢珣身边:“今天……谢谢你。”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7节 谢珣眉头蹙着,看向叶宴的眼神没有之前的吊儿郎当和调戏的意味,反而多了一份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我不是欠了你五百万吗?” 叶宴有些笑不出来。 今天要不是阴差阳错帮了谢珣,自己真的要走投无路了。 谢珣看他神情落寞:“陪我出去转转吧。” 叶宴没有拒绝,跟着他到了医院的公园。 夏风吹着衣角,因为刚刚下完雨,外面还有泥土的芬芳。 叶宴沉默地走着,也不说话。 谢珣突然道:“今天,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说得对,我这样和我那个混蛋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叶宴吸了一口气:“但你的母亲把你教得很好。” “你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见叶宴不说话,谢珣接着说:“其实我妈在我八年那年就去世了。我爸,你们应该知道的,他一共有四个老婆,而我妈就是他明面上的妻子。” “我妈原本是沈家的独生女,不知道怎么看上了他,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宁愿和家里断绝关系,他结婚的时候说得好听,说会保护我妈,结果婚后十几年,因为我妈一直没有身孕,他就听信了谢家人的话,找了几个女人进来。 第一个没消息,第二个来了,过了很久终于有消息了,是个女孩,他宝贝得不行,三夫人也因此母凭女贵在谢家越发嚣张,但她没想到的是,没过两年,我妈就意外有了我。” “不过当时因为三夫人的挑唆,我爸和我妈关系并不好,对我自然也喜欢不起来,我八岁那年,那个女孩和我妈一起出去因为意外出了车祸,或许是命里无福,那个女孩当场死亡。 等我妈被急救醒过来,他当着所有医生护士的面骂她是个毒妇,他认为我妈嫉妒她们,所以故意制造车祸,而我妈也因为愧疚和绝望被活生生……。” “我到的时候,只看到她满身满脸的血,她睁着眼睛看着我,死都没能瞑目。”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后来他发现与我妈无关,想要补偿她还有我,但我当时恨极了他,天天和他作对,他见我厌烦,就把我送到了西区。” 原来是这样,叶宴不知道谢珣为什么突然愿意和他讲这些,但进度条动了动也是好事。 谢珣突然停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我之前一直觉得这件事难以启口,但今天我说出来之后,只觉得压在我胸口上的石头被击碎了,我有勇气面对过去的我自己,也知道未来应该怎么做。所以,我想说,如果有一天,你也愿意把那些事说出来,或许会轻松很多。” 叶宴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谢珣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没有多在乎。”见谢珣不信,叶宴又补充,“真的,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月牙能够醒来。” “你妹妹叫月牙吗?很好听的名字。” 叶宴难得地弯起眼睛笑了,他歪头看着谢珣:“我起的。” 像邀功一样,谢珣也毫不扫兴:“能起这么好听名字的人一定特别聪明。” 叶宴高兴道:“那是。” 看着叶宴亮晶晶的眼睛,谢珣感觉自己似乎从那个痛苦的谢家里抽离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好像那么一瞬间所有的痛苦都随风消散了。 自在,平和,温暖,这些平静的情绪在阔别谢珣十一年后重新融入他的血液,有些炙热,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梦境。 但旁边的人是那么鲜活,那么生动,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快到在他的心腔内乱窜,那么明显。 叶宴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谢珣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其实那些事情,你不用自己抗的。” 叶宴思考片刻:“毕竟是家事,这种事情就是一个无底洞,你没有办法麻烦别人的。而且也没有人愿意承担别人的不幸不是吗?” 叶宴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并且学会了自愈,他淡淡张口,似乎这些事真的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只有和他有相同经历的谢珣知道这一步步走来,将伤口缝合的过程有多痛。 但正因为他知道是痛苦的,所以他希望可以尽可能减少身边人的痛苦。 “我愿意。” 叶宴怔住,他缓缓扭头看向他。 只见谢珣那些不靠谱一扫而光,难得有几分真挚,还有几分慌张:“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一样,而且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以后可能免不了我的父亲还会找你的麻烦,我帮你是应该的。” 叶宴沉默了一会儿:“谢珣,谢谢你。” 谢珣看着叶宴,嗓子有些发干,有些话堵在喉咙里,却没人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真的,谢谢你。”叶宴移开视线,“你的忙我会帮,钱,我也只会拿分内的,但我们的关系,还是停留最开始就好了。” 被泼了一盆冷水的谢珣连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我知道,但我不需要。”叶宴打断他的话,“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是不牢固的,接受朋友或者爱人,对于我而言,就要做好被背叛的准备,而我显然,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叶宴心底的最深处,还藏着谢珣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讲给任何人听。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重视钱的他,却偏偏在被周瑾造谣后,宁可一分钱都不要,也要赶他离开希尔顿,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叶宴会这么排斥所有感情。 是因为他被造谣过?还是因为他曾经被背叛过? 这些事他永远可能都不会知道,但这些偏偏又是他的一部分。 今天发生太多太多,多到谢珣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也没有再激进地让叶宴接受自己的好。 两人回到走廊,夜深人静,叶宴悄悄说:“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 “我和你一起吧,万一你没钱怎么办?” “……” 最后叶宴没办法留下了他,两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对付了一晚上。 叶宴可能是太累了,他靠着墙就这么沉沉睡着了,连谢珣将他的头移动到自己的肩膀上也不知道。 谢珣看着他的发顶,心里又安宁又波涛汹涌。 他看着叶宴摊开放在大腿上的手,一寸一寸地移动,在触及到柔软的掌心时,他心跳快到要控制不住,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次又一次吞咽口水。 见叶宴没有动静,他大着胆子心一横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掌心黏着掌心,谢珣有一种和身边人血液相融的感觉。 兴奋又平静的诡异情绪冲刷着他,就这样,他竟然也沉沉睡了过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觉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靠酒精和药物才能睡着,可现在,那股淡淡的玫瑰清香胜过了一切。 他再也没有办法忽略自己的心动了。 他动心了,一发不可收拾,他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为什么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沉到自己觉得要装不下,承受不起。 但他没有办法判断这份心动是自己的一时兴起,还是和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份能相伴一生永不停歇的心动。 * 叶宴醒来的时候,谢珣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份早餐和一张卡,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歪歪扭扭写着—— 没有密码,没有限制,等我回来。 叶宴不知道他这个等他回来是什么意思,是今天还是什么时候,但他没兴致多管。 月牙虽然最后还是没有醒来,但也算是度过了危险期,叶宴的心也踏实下来。 等他回到学校后,刚好是上课时间,很奇怪,今天盛斯澈竟然没有选择坐他后面一排。 之前上课的时候,叶宴总是想要避开盛斯澈,免得别人闲言碎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盛斯澈总会坐在自己后面一排。 但今天他却一个人坐在了最后一排,黑着脸,似乎很不高兴。 看样子还在气头上,叶宴并不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自然也没凑上去讨嫌。 接下来他度过了十分平静的一周,盛斯澈虽然没有和他说开,但也没有找他的麻烦。 庄简这段时间虽然神神秘秘的,但偶尔说话怪怪的,吓得叶宴有些发毛。 至于谢珣更是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留给叶宴的卡倒是能用。 除此之外,谢允也一直给他发消息,发一些有的没的油腻的话,还问他要不要给他继续当助教。 不过被叶宴拒绝了。 谢家的事情他已经都知道了,谢珣以后估计免不了又要拉着他去谢家唱戏,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和谢允有什么联系。 不过拒绝了谢允,他倒是少了一笔经济来源。 光靠谢珣是靠不住的,谁知道大少爷哪天清醒过来,会不会说话不算话,所以他还是得找点正经事做。 平常需要动脑子时,叶宴就会到学校后面的小操场上跑步,那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异常地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似乎还有很多人高马大的保镖。 围着的人里绝大多数都拿着手幅,上面写着—— 宁溪程永远热烈。 宁溪程?他怎么来了? 这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叶宴站在人群后面找了一个高台,站了上去,只见太阳伞下,坐着两个人。 一个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他穿着随意任性,坐姿豪放,满脸写着不满,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即便带着挡了半张脸的墨镜都遮不住的帅。 那人就是宁溪程了。 不同于盛斯澈的凌冽富有攻击性,谢珣的玩世不恭,宁溪程气场更加疏远冷漠。 两人挤在矮小的书桌后,看着不断走在他们面前做自我介绍的人,脸越来越臭。 像是在进行面试? 不过片刻,宁溪程旁边的人大喊了一声站了起来:“不行不行不行,都是些什么?我之前不是说了,就随便找个小明星,你怎么就非要来这个地方选这些?” 宁溪程脸色也不太好看:“我说了我不会和那些人合作。” “你不合作,你选这些歪瓜裂枣?” “我看他就可以。” 所有人都挣住,顺着宁溪淮指向的方向看去。 只是路过的叶宴瞬间感觉眼神全都钉在了他身上,他疑惑地指着自己:“我,我吗?” 作者有话说: ---------------------- 记录一下时间,2025.5.1,重修修到了的十三章,从十四章开始可能就是一章一章替换了衔接不上的话可以等明天哦[害羞][害羞]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8节 第14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4) 宁溪程和自己之间隔着人山人海,即便他站得高,也不至于眼神这么好吧,但等他的助理穿过人群走到自己面前时,叶宴才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他。 助理推了推差点被挤掉的眼镜:“同学你好,程哥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当他新歌mv的另一个男主角。” 原著里也有这个情节,宁溪程的新专辑主打歌讲得是不为世俗所同意的感情,简单来说,就是同性。 故事也是围绕一对大学情侣,所以宁溪程想要在学校选一个适龄男学生。 原著里主角受误打误撞成为了主角,在拍摄的过程中,宁溪程逐渐爱上了单纯可爱的主角受,最后冰山为爱融化,甚至在演唱会上公开告白。 ……粉丝招谁惹谁了。 可是原著里宁溪程分明是在大礼堂里进行选拔的,那里凉快地方大人又多,而且叶宴记得原著里是提前报名,主角受也是陪着同学去才被宁溪程选上的。 怎么现在却选了户外?现在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热气腾腾的,看人都有些重影,这就算了,关键是听刚刚那个人的话像是他们也是临时决定来这里的? 助理见叶宴长时间不说话,后背都湿透了,他推了推眼镜:“同学?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叶宴从高台上跳了下去,站在助理面前:“先说好,我可不做义务劳动。” 叶宴刚刚站得太高,又逆着光,其实助理并没有太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也不明白自家老板怎么会选他。 可当叶宴站在自己面前,那张极其具有冲击力的脸跳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脏直接漏了一拍。 他在演艺圈摸爬滚打了三年,见过的顶流艺人多了去,就连宁溪程这样的神颜也看得有些疲倦了,但还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三庭五眼分布得恰到好处,极致的浓颜,即便不化妆也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他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带着细闪一样,轻薄到几乎吹弹可破。 最伟大的雕刻家都没有办法凭空创造出这样一张恰到好处的脸。 助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呆呆地点头,见面前人唇角挂了笑,竟然不由自主跟着他咧了咧嘴角。 他很确定自己是个铁打的直男,从小到大只对女孩有兴趣,对长得好看的男人最多就是欣赏。 但是现在……他是什么性别来着? 跟着他回到自家老板身边时,助理的脚下都轻飘飘的,直到听到他和宁溪程自我介绍时才回过神。 等一下,他叫叶宴? 是那个一周前在学校论坛差点打败自家老板成为校草的叶宴?是那个刚开学两周丑闻满天飞的叶宴?那个传说中和盛斯澈关系神秘的叶宴? 那个昨天晚上被宁溪程看到照片都愣神了许久的叶宴? 只见一向高冷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宁溪程破天荒地摘下自己的墨镜,握住叶宴伸出的手:“你好,我是宁溪程。” 不得不说,宁溪程真人要比那些精修照片好看很多,虽然板着一张脸,但立体的五官却不显得锋利。 而且他本人即便有些冷傲,却也比某些人有礼貌多了。 但认识宁溪程的人却差点惊掉了下巴。 宁溪程确实是个还算有教养的人,最起码基本的礼节还是有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自傲的人,他的礼节也是建立在平等蔑视所有人上的。 他出道上的第一个节目,和同台几位大前辈一起直播时,他一点面子都没给,嘴和淬了毒一样,每个人都一针见血地点评了一遍,把别人不敢说的话说了个遍。 他的直播间也因此被粉丝冲爆,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要不是后来他确实实力过硬长相又过于出众,就算他有背景也避免不了被网暴。 所以宁溪程的毒舌不留情面,平等睥睨一切是出了名的。 他的视线从不会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超过十秒,可现在他摘下墨镜,站在叶宴面前,视线毫无顾忌地停在面前人脸上,偶尔离开都不会超过十秒。 难不成是叶宴长得太过惊为天人,连宁溪程这座冰山都开始融化了? 宁溪程目不斜视地和他介绍起来:“我是宁溪程,也是希尔顿的学生,和你应该是同级,很高兴认识你。” “程哥以前自我介绍最多不是只有三个字吗?”助理小声说。 旁边的经纪人掐了掐助理,见助理惊呼了一声才收回手:“真不是在做梦,那真的是宁溪程,他刚刚说得那些字赶得上之前一年的量了吧。” “这位是陈景宇,陈导。”宁溪程简单介绍后,还没等陈景宇说话,就遮住了他探究的视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聊。” 叶宴也客套地弯了弯唇角:“好啊。” 陈景宇见状立刻站起身:“停停停,我还没有同意。 虽然陈景宇看上去不修边幅,邋里邋遢像个流浪汉,但一身的衣服却没一件是低于五位数的。 原著里也有对他简单介绍过,30出头的天才导演,喜欢挑战一些边缘题材,脾气古怪,要求严格,比起宁溪程的直白但冷傲,陈景宇就少了一些教养,经常把那些明星骂得崩溃。 就连人见人爱的主角受在原著里拍摄期间,也被他骂哭了至少十次。 他强行挤在两人面前,拧着眉头盯着叶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一句话没说出口,宁溪程就突然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不是说你下午还要见下一部戏的制片吗,具体的东西我和他谈就好。” 宁溪程不仅是歌手演员,同时也是亚星文娱的老板,mv也是他自己全资拍摄的,自然演员选择权也在自己手里。 陈景宇狐疑地盯着宁溪程看了一会儿,当着叶宴的面把他拉到了另一边。 叶宴只见他们神神秘秘地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陈景宇站在后面双臂抱胸,一只手捏着下巴皱眉盯着叶宴看。 而宁溪程重新回到叶宴身边,他对着身边的助理说:“去安排一下,找一个安静的可以吃饭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叶宴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一条贼船。 一路上,车上四个人,宁溪程的助理,经纪人以及他的司机都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看,只有宁溪程闭眼似乎在休息。 去的地方虽然距离学校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但叶宴还是感觉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一样。 助理找的地方是一个高档会所,上面几层是一些商界政界或者那些贵族阶级办家宴常来的地方,普通人是根本约不到的。 ……他们只是聊一下mv的事情,真的需要到这么正式的地方吗? 而且这个会所不是强制要求所有前来的宾客都要穿正装吗? 叶宴低头看向自己网上几十块钱买的白t恤。 几乎是他低头的一瞬间,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青筋明显的手,那人手里拿着一件淡蓝色的西装外套,叶宴顺着向上看去,只见宁溪程板着脸:“不嫌弃的话,穿这件吧。” “噗” 叶宴很震惊,但宁溪程身后正在喝水的经纪人似乎更震惊,他呛了一口咳嗽了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助理一边帮着经纪人拿东西,一边说:“程哥,要不你们先上去吧。” 宁溪程像是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异动一样,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只是把手里的衣服展开:“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车里也有很多……” “没关系,这件就好。” 等宁溪程跟着叶宴走开一大截,经纪人才缓过来:“真是活见鬼,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宁溪程吗?那个看不起所有人,说话惜字如金,最讨厌和刚认识不久的人接触的宁溪程去哪儿了?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让宁溪程都铁树开了花。” “赵哥没印象吗?这是一周前论坛里那个疯狗咬了程哥一下午那个帖子里,和程哥争校草的那个人啊?你昨天不还把他照片拿给程哥看了?” “竟然是他。”赵哥似乎有些震惊,“不对,这里面有猫腻。” “赵哥,你说程哥明明一开始已经定了那个小明星,昨晚上却又临时改变主意,和陈导大吵了一架非要到希尔顿面试,该不会就是为了他吧?” 赵哥拍了他一巴掌:“你疯了吧,这你也敢乱说?赶紧拿着东西上去,他昨晚上说新拟了一份合同和剧本,千万别忘了拿上去。” * 叶宴话不多,但宁溪程比他还要锯嘴葫芦,一路上除了一些礼节性的询问,他就没从他嘴里听到别的话。 两人沉默地穿过大堂,叶宴实在忍不住开口:“程哥,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宁溪程似乎僵了一下,他看向叶宴的侧脸:“不用这么生疏,不介意的话,叫我息程。” 两人进了电梯,叶宴看着侍应生按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他淡淡张口:“说起来,我们不只是同学,还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合上的电梯门又重新打开,叶宴看着门外站着的人,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他动作迅速地站在了宁溪程身后,低着头,抓着他的衣服。 宁溪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身体僵住:“怎么了?” 叶宴把衣服脱掉,盖在自己的头上,头抵着宁溪程僵直的后背:“求你,别说是我。” “什……” “宁溪程?” 宁溪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他回过头只见盛斯澈走进了电梯,他眉眼蹙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宁溪程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拉着叶宴拽到了自己身前,将他抱在怀里,看着衣服下的慌张的人,他紧了紧那件衣服,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叶宴被他突然起来的动作惊到不敢吭声,沉默地趴在他的胸口上,因为盖着衣服,沉闷的环境放大了一些声音。 叶宴听到了不知属于谁的心跳声。 看着宁溪程怀里身形明显的男人以及两人亲密的动作,盛斯澈皱着眉头:“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个癖好了?” 盛斯澈的父亲是宁溪程爷爷的学生,两家虽然不常来往,但表面关系还是不错的。 他们两个小辈也是一样。 虽然盛斯澈的话有些直白且冒昧,但很显然宁溪程已经习惯了。 他死死扣着叶宴淡声道:“他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喝多了。” 喝多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很浓的酒味,但眼前的人显然没有,盛斯澈嗤笑了一声并没有揭穿他。 宁溪程心不在焉:“你自己来的吗?” “我和我父亲一起来的,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非要把我拉过来。” “那替我向伯父问好。”宁溪程看着到了楼层,“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搂着叶宴艰难地离开了电梯。 但在他们路过盛斯澈的时候,盛斯澈的眉头紧蹙,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子。 那是一股淡淡的特殊且少有玫瑰清香。 迄今为止,盛斯澈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叶宴?! 他把自己当猴子一样溜了,一周不来找自己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背着他勾搭起了其他男人? 看那两人动作亲密,谁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这么想着,盛斯澈猛得把手伸进快要合上的电梯门,动作又迅速声音又大,把电梯里带路的侍应生吓了一个激灵,默不作声地贴着角落。 随着电梯门打开,电梯里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爸。” 抓着电梯门的手背青筋暴起,盛斯澈眼神阴翳,虽然打着电话,但眼神只落在远处。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9节 “怎么还没到?让这么多长辈等你一个人,你好意思吗?” 盛斯澈皱着眉头,捏着拳头:“知道了,马上过去。” 说完,他松开了阻拦电梯门合上的手,看着宁溪程搂叶宴越走越远。 很好,好得很。 一直等进了包厢,宁溪程才松开了叶宴,他看着叶宴从衣服里探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小声问道:“走了?” 宁溪程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起,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似乎也很好的样子,语气也比刚刚轻快了不少,他学着叶宴小心翼翼的模样,同样用气音悄声道:“嗯,你安全了。” 叶宴松了一口气,取下衣服,嘀咕:“吓死我了。” 宁溪程跟在他身后:“看样子你和盛斯澈认识?” 叶宴疑惑地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我的舍友吗?” 宁溪程同样疑惑:“舍友?” “不是你和庄简说把自己寝室让给他的吗?” “庄简?他没和我说过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不知道?那天盛斯澈和庄简都想换到你的寝室,你不是还和他说交给我选择吗?” “没有,我的寝室很早之前就答应了盛斯澈,怎么可能再答应庄简,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 这回叶宴也懵了。 看宁溪程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难道是庄简骗了他们? 为什么?他是故意想要自己在他们两个之间做选择的吗? “原来你是我的舍友,早知道我……”宁溪程看着背对他的叶宴,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懊悔,“算了,我们先坐下聊吧。” 等两人坐下,经纪人和助理就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助理将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宁溪程。 宁溪程打开文件夹,取出里面的资料,翻看了几眼后,将一个薄薄的本递给了叶宴:“这是mv的剧本,你先看一下。” 叶宴翻了一下,一开始和原著的剧情还有些相似,但越到后面越不对劲,到中间的时候,叶宴看着那一页上直白暴露的亲密戏份直接傻眼了。 作者有话说: ---------------------- 这个世界的正牌是宁溪程哦[让我康康] 记录一下时间20250502,修到第十四章 第15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5) 盛斯澈怒气冲冲地进了包厢后,只是简单地和屋里的人打了招呼,就坐在那里时不时扒拉着手机。 像他这样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用钱买到的乐趣和刺激远比看手机上无聊的游戏和视频有意思的多。 但在和叶宴冷战的这段时间里,盛斯澈几乎手机不离手。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是摸手机,睡之前最后一件事也是看手机,就连上课和朋友喝酒,他都在扒拉着手机。 每次没有等到自己想象中来自某人的消息时,他都恨不得把牙咬碎。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称职的狗腿,和他一起玩的那些,哪一个不是看他的脸色,但凡自己表露出一丁点不开心,就会有人前仆后继冲上来哄自己高兴。 自己纡尊降贵地在论坛里为他冲锋陷阵,可叶宴呢,不接自己电话,接了又挂断,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一周了,不道歉就算了,每次看见自己像看见瘟神一样躲来躲去。 上次在操场上碰到,盛斯澈明明都和他对视了,结果下一秒,叶宴就朝着反方向跑走了…… 今天更是明显为了躲自己才钻进宁溪程的怀里。 他是什么时候又和宁溪程勾搭在一起的? 宁溪程的为人盛斯澈清楚得很,看上去一副知礼守节的样子,实际上眼睛长到了头顶,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看不惯。 而且他最讨厌别人有事找他帮忙,他觉得那些无法处理自己事情的人都是一群蠢货,蠢货是不配和他说话的。 除非是特别亲近或者是有利益关系的人,他才会出手帮忙。 而且宁溪程虽然不像他一样有接触过敏症,但是很厌恶和别人接触。 可他今天竟然把叶宴护在了怀里,还帮他欺骗自己。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难道说叶宴不理自己,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没用了? 要是这么说,他其实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他只是想要利用自己? 这种不择手段拿感情当向上爬的桥梁的做法简直令人作呕。 看来自己今天必须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要是真和他想的一样,盛斯澈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想到这儿,盛斯澈动作很大地点开叶宴的聊天框,噼里啪啦地打着字,手劲大到几乎要把手机屏幕捏碎。 他狂躁的模样很快就引起了桌子上其他的关注。 盛斯澈的父亲黑着脸提醒他:“斯澈,淑媛和你说话,怎么不回答?” 谁知道盛斯澈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寒声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抱歉。” *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闷着头有些缺氧,还是看到这些直白的剧本有些震惊,叶宴莫名有些头昏脑涨。 叶宴将剧本放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mv需要这么多剧情吗?” 这都快赶上一个半小时的电影了吧。 宁溪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很淡定地说:“其实我和陈景宇以及经纪人商量过,这个故事的丰富程度完全可以拍摄一部电影。” 对面的经纪人惊到张大了嘴? 什么?你和谁商量的?不是你昨天半夜自己改完之后今早上出发才给我的吗? 但他还没等他震惊完,就听到叶宴道:“可是这么多亲密戏份,到时候真的可以上映吗?” 经纪人这回坐不住了,蹭得一下站了起来:“亲密戏?” 他的动作太大,引起了宁溪程的不满,看着他飞过来的眼刀,经纪人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上一秒还冷眼看经纪人的宁溪程下一秒面对叶宴时,神情柔和,十分有耐心地循循善诱:“这是一些必要的剧情,那两段亲密戏都是感情的转折点,是不可或缺的,我知道你的顾虑,我到时候一定会做好防护且清场的。” 叶宴皱着眉头:“可我并没有演艺经验,如果是电影的话,为什么不考虑找一个专业的演员?” “不。”宁溪程坚定道,“这个角色只能由你来扮演,其他人都不可以。” 叶宴抬眼和宁溪程对视,只见他不回避地看着自己,眼神炽烈又真诚。 叶宴心里疑惑陡升:“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宁溪程说到一半顿住,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因为你的形象是最契合的,陈景宇他,对角色的要求很苛刻,几乎都是一比一对照着找的,而你的形象和剧本里是最为贴切的。” 此刻根本不知道新剧本新设定是什么的陈景宇莫名打了一个喷嚏:“哪个孙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宁溪程见叶宴有些松动,于是步步逼近:“如果你是考虑演技的问题,没关系的,到时候我会带着你,有我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叶宴看着宁溪程:“我们之前是不是……” 叶宴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他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打开手机,发现竟然是已经和他断联一周的盛斯澈。 脾气比脸臭的讨厌鬼:出来,立刻,马上。 不是吧他认出自己了? 叶宴装傻:盛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脾气比脸臭的讨厌鬼:少给我装傻,刚刚和宁溪程在一起的是你吧? 他怎么看出来的? 脾气比脸臭的讨厌鬼:给你一分钟到三楼的卫生间,别逼我一间一间找过去。 盛斯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叶宴相信,如果自己今天违背他的意思没有去找他,他真的能说到做到,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 叶宴咬咬牙,反正他们之间那些问题总是要解开的,既然盛斯澈愿意开这个口子,那就把这件事趁早解决好了。 这么想着,他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想先去个卫生间。” 宁溪程跟着他站了起来,步步跟着他,似乎生怕叶宴偷偷跑了:“我陪你一起去。” 叶宴倒吸了一口气,有些防备地看着宁溪程:“我没有这个癖好。” 宁溪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合适,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抱歉,我只是怕你找不到地方。” 叶宴看出他的担忧:“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你的提议我也会好好考虑的,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宁老板这么需要我出演这个角色,也应该让我看出你的诚意才是。” 叶宴唇角勾着,原本明艳的五官勾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趁着宁溪程愣神的间隙离开了包厢。 等他离开,宁溪程才回过神喃喃道:“上次你也说会回来的。” * 这地方大得很,一层卫生间有很多,幸亏盛斯澈还有点良心,给自己补了一个具体位置。 等叶宴到的时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盛斯澈就一把将他拉进了卫生间。 巨大的关门声伴随着门锁落下的声音,叶宴真的被吓了一大跳,但更震惊的是,盛斯澈既然破天荒地抓了自己的手腕。 他捏着他的腕骨,将他的手抬起扣在门上,呼吸重重打在他的侧脸上,锋利的五官此刻有些狰狞:“叶宴,我真是太给你脸了,才让你觉得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戏弄我,真以为自己救了我,就可以骑在我头上了?” 叶宴本身现在身体就有些发软,盛斯澈又是一身牛劲儿,自己的手腕像是要被他捏碎一样,当下就疼得脸色有些发白,他小幅度挣扎着,后背紧紧和门贴在一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之前你为了庄简抛下我那件事,我没和你算账,是因为我大度,可你要知道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这才多久你就又开始勾搭上了宁溪程,我一个人还不够满足你吗?” 怎么说得好像自己给他带绿帽子了一样? 即便知道是在做任务,但他实在难以忍受被人这么侮辱,脸色也冷了几分:“你先松手。” “然后呢,我放开你,好让你投入宁溪程的怀抱是吗?”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来是和他谈合作的。”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0节 “合作?”盛斯澈上下看了叶宴一眼,嗤笑一声,“你不会告诉我,他想找你拍戏吧?” “有什么问题吗?” 叶宴现在像只刺猬一样,眼神冷得像是冰刺,盛斯澈只是对视,都感觉自己被扎了一身的窟窿,在不可遏制的怒火背后,似乎还藏着一个隐秘的自己不曾知晓的情绪,那份情绪让他一时哑口无言。 但或许是高高在上惯了,他的身体早就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攻击意识,先于自己情绪的发掘,他一把掐住叶宴的下巴,强迫他看向旁边的镜子:“你看看你,你浑身上下,哪一样不是盛家给你的,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渔民,来不了首城进不了希尔顿,你觉得你有机会用你这张脸勾引庄简,勾引谢珣,勾引宁溪程吗?” 叶宴腿软得有些站不住,但还是强撑着冷静,冷笑了一声,从镜子里看着面目狰狞的盛斯澈:“没有我,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一句话,将盛斯澈所有的愤怒堵死在口中。 他的手劲松了一些,叶宴借势回过头看着他:“我记得你每次触碰廉价的东西都会过敏,怎么这次没反应?” 盛斯澈怔愣一瞬,猛地抽回手,他低头看着有些颤抖的双手,瞳孔震动。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竟然没有那种难以忍受的窒息感。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他不是不能碰廉价的东西吗?不是说他的过敏是心理作用,只要他碰了自己觉得廉价的东西,就会呼吸困难,浑身长疹子吗? 怎么会没有反应? 难道说,难道说自己其实…… “看来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那么看不上我。”叶宴实在有些晕得站不住,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趁着他发愣的间隙,打开门锁,“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的,但我和他们之间没有你想象中那些龌龊的关系,我和庄简是同学,和宁溪程是未来的合作伙伴,和谢珣根本就不熟,我和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盛斯澈看着叶宴,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什么叫和他们清清白白,为什么和他们撇清关系,却独独没有提自己,他的潜意思是想说他对自己不清白吗? 所以,他真的喜欢自己。 他这是在和自己告白吗? 怒气被瓦解,一股说不上来的甜蜜感流淌过他的身体,刺激着脉搏不断鼓动,牵动着他的每一寸皮肤,给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个隐形的钩子, 他喉结滚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叶宴疑惑:“什么?” 盛斯澈凑近他,瞳孔闪烁:“你上次打电话到底想问我什么,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你的想法。” 叶宴现在的大脑有些发涨,各种画面挤在脑海里,涨得难受,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艰难地想起来他和谢珣纠缠不清的那天,想要给盛斯澈发的那条信息。 “哦,原来是那个,我就是想问你喜不喜欢我……” “叶宴,你没事吧。”是宁溪程,他见叶宴一直不回去,终于有些坐不住,一个卫生间一个卫生间地找了过来,终于在一个侍应生的提醒下找到了这里。 叶宴似乎也没有想到宁溪程会找回来,下意识想要开门,但盛斯澈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攥着他握着门把手的手,强迫叶宴重新看向他。 门外,宁溪程敲着门,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躁,门内,心跳声掩盖了一切,盛斯澈的眼睛里只剩下了面前的人,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确切的说法,似乎只要得到了那个答案,盖在他脸上的湿毛巾才能被拽下来。 “你说清楚,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是不是其实……叶宴,你是不是发烧了?” 作者有话说: ---------------------- 我又来啦,记录一下,重修到15章,时间为20250504 第16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6) 叶宴的头涨涨的,耳朵里像是被塞了湿棉花,眼前的人逐渐模糊,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却也只能看到盛斯澈的嘴一张一合。 “我才没发……好凉快。”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在了他脑门上,清凉顺着脑门融入混沌的大脑,带了一丝舒适,他忍不住将发沉的脑袋靠在上面,只是没靠多久,支撑撤离,叶宴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头猛地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明明有些疼,但叶宴身体却软得动不了。 他感觉有人晃着他的身体,似乎还在叫他的名字:“叶宴,叶宴,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叶宴强撑着抬起脑袋,蓄满了生理泪水的眼眶红彤彤得像兔子一样,“你不是讨厌我吗,管我干什么?” 说完,叶宴自以为很重地推了眼前人一下,转身想要离开,谁知道他的双腿根本不受控制,左腿绊右腿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盛斯澈良心尚存,一把扶住了他,无奈道:“别说胡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一听要去医院,叶宴又开始推他,虽然他没什么力气,但一直这样不配合,盛斯澈也没有办法带他离开,思来想去,他蹲下一把搂住叶宴的双腿,直接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叶宴抓着盛斯澈的衣领勉强保持平衡,咬牙切齿:“盛斯澈,你放我下来,我不用你管。” 宁溪程似乎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砰砰砸门:“盛斯澈,你也在里面?快点开门!” 盛斯澈太阳穴咚咚直跳,烦躁地拍了一下叶宴不断扭动的屁股:“老实点。” 叶宴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羞辱过,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羞臊,他的两颊烫得惊人,或许是因为他的大脑已经停运,无法应对这种尴尬的局面,叶宴在低声骂了一句“混蛋”后,就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肩膀上的人老实了下来,盛斯澈这才有力气挪动脚步,他打开门,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似乎有些震惊盛斯澈竟然会扛着一个人,宁溪程先是瞪大眼睛怔愣了一瞬,等确定他肩膀上的人是叶宴后,脸瞬间黑得像锅底:“盛斯澈,你把他怎么了?” 想到刚刚在电梯里两人的亲密姿势,盛斯澈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他这么脆,碰两下就昏过去了。” 他的话暧昧又含糊,很容易让宁溪程误解,看着他脸青一片白一片,盛斯澈心情好了很多,扛着叶宴就要离开。 谁知道宁溪程却直接挡在他面前:“人是我带来的,也应该由我带走。” 盛斯澈冷嘲:“你是他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带他走?” “至少他在看到你以后,想到的是躲进我的怀里,而不是和你打招呼。” 盛斯澈的怒火被轻而易举挑了起来,他抓着叶宴腿的手重了几分:“他只是害羞而已。” 宁溪程显然不信:“是害怕。” 盛斯澈被他这副模样刺激到,于是道:“他刚刚和我表白了,不是害羞是什么?” “什么?”宁溪程瞳孔震动,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盛斯澈面色发沉:“果然,你对他心思不纯。” “是不是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我警告你,他不是你能碰的。”盛斯澈逼近他,“叶宴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或许是盛斯澈抓着叶宴的手劲太重,被他架在肩膀上的人发出小声的闷哼。 针锋相对的两人瞬间被吸走视线,盛斯澈安抚地拍了拍叶宴的大腿:“你多拦我一会儿,他的治疗就会往后延多久。” 宁溪程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看着锁着五官已经昏厥过去的叶宴,向旁边挪了一步。 看着盛斯澈扛着叶宴从自己身边离开,宁溪程眼神变得晦暗。 盛斯澈把叶宴塞进副驾驶,给他系上安全带,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写满了挣扎,马不停蹄地给自己的家庭医生发去信息,一路超速到了自己离这里最近的公寓。 家庭医生还算靠谱,在盛斯澈把叶宴放在床上后不久就急匆匆赶来了,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闭着眼睛,即便因为难受五官都皱在一起,但依旧美到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五官明艳的脸。 皱巴巴的床,面色红润,衣服凌乱,晕死过去的美人,他的脑海瞬间被一大串不可描述占据。 愣神的间隙盛斯澈冷声道:“不能看就滚。” 家庭医生瞬间被吓出了一声冷汗,立刻走到床旁,他扒着叶宴的眼睛看了一眼,用温度枪测了体温,看着体温皱起眉头:“都烧到39度2了。” 盛斯澈从小到大都有专人照顾,一般有一点不舒服,就被掐在摇篮里了,所以基本上很少有头痛脑热,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烧到这个程度。 家庭医生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刚想要解开他的衣服,结果还没碰到他的衣领,就被盛斯澈一把扯住衣领拽了起来:“我的人你也敢碰,你活腻歪了是吧?” 只是给他检查身体的家庭医生:……有病吧他。 虽然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但他还是恭敬道:“我只是想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 盛斯澈拧着眉头:“这重要吗?” 被放开的家庭医生咳嗽了两声:“……他现在昏厥,不排除可能因为身体受过其他伤害而导致伤口感染。” “你出去。” “?” “我自己检查。” 家庭医生被关在门外,实在没忍住喷了一句脏。 钱难赚屎难吃。 等盛斯澈再次打开门后,家庭医生才又重新被放进去,和刚刚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小美人身上的衣服乱了一些。 旁边大少爷的呼吸有些重,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伤口,我出去一趟,你仔细帮他检查,记住,不该看的别乱看,不该碰的不要碰。” 说完,大少爷似乎有些不放心,从旁边屋子取出一个摄像头架在一旁的桌子上:“你给他检查,该输液就输液,我一会儿就回来。” 大少爷风风火火地离开,等家庭医生检查完,输好了液才又重新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盛斯澈脸上有些沧桑,他看着平稳睡着的叶宴,和医生一起走到门口,低声问他:“他怎么样?” “没什么事,可能是最近操劳过度导致的,输几天液就好了。” “操劳过度。”盛斯澈喃喃道,“为什么会操劳过度。” 家庭医生好不容易吃完屎,不是,好不容易忙完,现在只想脚底抹油开溜,根本懒得关心大少爷在想些什么。 但走到门口,他还是有些担心,折返回来道:“盛少,他身子骨有些弱,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有过激运动,要小心保养身体,直到好完全。” 一句话说了好几个重音,盛斯澈几乎立刻就听明白了,他黑着脸:“我能让他有什么剧烈运动,瞎操什么心。” 家庭医生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忍着恶心又接着说:“这段时间,可以给他换一身舒适的衣服,不能洗澡,如果病人觉得身体出汗太过黏腻难受,可以用湿毛巾擦拭。” 盛斯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忽得一变,咳了一声:“我知道了。” 等医生走后,盛斯澈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房间,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闭着眼睛安睡的叶宴,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刚刚给叶宴脱衣服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很尽量让自己当个正人君子,但难以避免的身体接触,以及浑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还是让他血液沸腾。 潜藏在心底的野兽像是突破牢笼一样冲撞着他的心室,他艰难地克制着自己才忍住没有对他做更加过分的事情。 可现在,家庭医生离开,整个寝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盛斯澈看着那只紧紧攥着的手,心脏又不受控地猛烈跳动起来。 他目光晦涩:“只是摸摸手,应该没什么吧。” 这么想着,他轻轻将那只手攥在自己的掌心,柔软的触感像是过电一样传过他的四肢,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快感重新席卷。 他抓着叶宴的手,挪了挪椅子,让自己离他更近了一些,接着低下头,轻轻闻了闻他的手。 又是那股独属于他的香气。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1节 很淡,很香,很独特。 每次闻到盛斯澈都感觉自己潜藏在心底的不可言说的欲/望被轻而易举地勾了起来。 他像是一只饿了许久见到了骨头的狗,贪婪地嗅着让他着迷的气息,喉结不自觉滚动,他将叶宴的手翻转过来,鼻尖顺着向上,最后停在了他的脉搏处。 在他青筋明显的手腕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柔软的唇间感受着脉搏微弱跳动,刺激感盘绕在他的大脑上,他攥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不知道是为了克制其他的冲动还是想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 他的牙齿紧紧咬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算这样也无法忍耐唇齿间的痒意。 咬一口,只是一口。 他宽慰自己,张口唇齿,轻咬上那细嫩的皮肉,但还没等用力,就听到一声闷哼。 盛斯澈猛地抬头,像是偷吃被抓到的狗一样慌张,吞咽了一口唾沫,只见叶宴已经紧闭着双眼,只是闷哼了一声:“疼,你轻一点。” 或许是他不适的表情唤醒了盛斯澈残存的理智,他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了身。 他攥着拳,手臂上青筋暴起,耳膜处传来嗡鸣爆裂的心跳声。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对面前的人有这么强烈的接触渴望。自己虽然因为一些心理疾病厌恶和那些穷人的接触,但是平常也会和家人有正常的肢体接触,他都没有这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但今天,只是碰了他的手腕之后,自己就像是克制不住想要摸他,抱他,亲他,咬他…… 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血液,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盛斯澈触碰叶宴可以解释为只是自己记得他对自己的好,所以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才一步步升高,自己发疯似的将那些接近叶宴的人赶走可以解释为是自己把叶宴当成了所有物。 那么刚刚触碰叶宴带来的极致的心理欢愉,就在提醒他他对叶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曾经的他有多么抗拒和他接触,现在的他就有多么渴望。 盛斯澈不蠢,他就算没有谈过恋爱,也见过自己父母曾经那副腻歪的样子,见过自己没骨气的老爸像是狗一样挂在妈妈身上,见过他埋在她的颈肩处,贪婪地嗅着属于她的气息。 看着他轻轻咬妈妈的脸,她的手,她的肩膀…… 小的时候他以为父亲是因为想吃妈妈才会这样,曾经对那个变态老爸十分恐惧,直到后来,他爸爸和他说:“这是喜欢,生理性地喜欢,喜欢到想要时时刻刻和她黏在一起,喜欢到恨不得一口一口吃掉她。” 因为父母的恩爱,让盛斯澈从小也很渴望遇到那个让自己生理性喜欢的人。 所以现在他是遇到了吗? 盛斯澈看着叶宴,眉眼温和,他蹲在床边,手指拨开叶宴黏在额头上的湿发:“所以,其实我也喜欢你吗?” 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停不下来的心跳声在回应他。 作者有话说: ---------------------- 下一章也有哦[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17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7) 叶宴是被渴醒的,他的嗓子干燥得像是在沙漠,唇舌黏在一起,他用了些力气才缓缓张开嘴:“好渴。” 他刚说完,身边就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叶宴此刻神经敏感,还是觉得有些烦躁。 他艰难地睁开眼,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了昏黄的房间顶上陌生的吊灯。 这是在哪儿? 想到自己晕倒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他在心里做了排除,盛斯澈对自己那么讨厌,怎么可能接他去他的住处。 那就只能是:“宁溪程?” 他话音刚落,一张黑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你叫我什么?” 叶宴差点被吓醒:“盛,盛斯澈?” 怎么是他? 他不会想要趁他之危,把他咔哧咔哧处理了吧? 想到这儿,叶宴努力动了动胳膊腿,他松了口气,还好还在。 只是为什么他的手腕有些疼。 也许是因为刚刚叶宴的声音太低,盛斯澈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叫了什么,所以并没有计较,而是说:“不是渴了吗,张嘴。” 叶宴疑惑:“等一下,你要拿什么喂我?” 盛斯澈见他一脸防备的样子,破天荒笑了,他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想什么呢,当然是用这个。” 他举了举手里的带着一根吸管的水杯。 接着把水杯放在了枕头旁边,将吸管放在叶宴的唇边:“张嘴。” 叶宴迟疑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试图用这种办法判断那杯水里有没有毒。 盛斯澈见他不相信自己的样子,也不生气:“放心,杀了你除了让我的双手沾上血以外,一点其他的用途都没有。” 叶宴将信将疑地张开嘴含住那根吸管,清冽的水一入喉,什么谨慎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努力顾涌着腮帮子,直到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他换着角度,不想放过任何一滴水,但盛斯澈却抽走了吸管。 “我还没有喝完。”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怨念,有些软。 “急什么,再给你倒一杯。”说完,盛斯澈又倒了一杯新的放到他的枕边。 等叶宴咕叽咕叽喝下去两大杯,他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叶宴大脑重新转动以后,手伸到自己腹部,摸着身上衣服的材质,发现和自己那件几十块钱的衣服一点都不一样,面料明显更加轻薄柔软。 然后他又摸了摸裤子,和上身是一个款式。 此刻已是半夜,房间里只有另一边亮着一盏床头灯。 昏暗的环境掩盖了他泛红的耳廓,叶宴抓着裤子瞪大双眼看着床边的盛斯澈:“你你你!” 盛斯澈拿着体温枪没有理会他的瞳孔地震,给他量了一下体温:“37°5,还是有些低烧,观察一晚上看看。” 叶宴见他不理自己,猛地坐起来,大病未愈,这么猛烈的动作让他瞬间有些头晕眼花。 盛斯澈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急切的关心:“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叶宴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是烧糊涂了吗,怎么感觉盛斯澈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盛斯澈见他是惊讶这个,瞬间放下心来:“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说完,他凑近叶宴:“不仅换了,你全身上下还都被我看光了。” “什么?你不是讨厌我吗?” 盛斯澈皱眉:“谁说我讨厌你了,我只是……干什么一副被我玷污的样子,我帮你换衣服委屈你了?” 叶宴听着他的流氓话,冷声道:“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脱我的衣服?” 盛斯澈看着叶宴气得脸鼓囊囊的样子,笑出了声,没忍住掐了掐他的脸,看着他瞪大眼睛,连忙解释:“当时我想带你去医院,你非不要,我把你带来我家,家庭医生要给你检查身体,说要看看有没有伤口,我想比起他一个外人,你肯定更愿意让我检查,后来,你退烧身上都是汗,嚷嚷着要换衣服,我想反正都看过了,换件衣服也没什么,就帮你换了。” ……你怎么就不算外人了? 叶宴听着他荒唐的解释,瞬间五雷轰顶,想到自己软趴趴地被人脱光光,一点点检查,就臊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重新躺回去,背对着盛斯澈,用被子捂住脸,小声骂:“流氓。” 盛斯澈耳尖地听到他的话,喉结滚动,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他把水杯放在一边,扒拉一下叶宴的肩膀,见他不动,笑着问他:“要我给你擦擦身体吗?” 叶宴猛地坐起来,怒目而视,大声道:“不需要。” 他觉得不解气,最后还是冷冷地又补了一句:“流氓!” 说完,他又躺了回去。 盛斯澈笑意更深,他钻进被窝躺在叶宴身边,刚关掉灯,叶宴就又猛得坐起来看着大咧咧一点不见外躺在一旁的盛斯澈:“你干什么?” 盛斯澈一点都不脸红:“睡觉啊,还能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和我睡一起?” “医生说了,你晚上要有人看着,防止你半夜发烧,当然要和睡一起。”盛斯澈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叶宴皱眉拆穿:“胡扯。” 盛斯澈也坐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我们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又不会怎么样,你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我就不想和别人睡一张床。” “你小时候在渔村,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你都不嫌弃,怎么和我就不行?” “那能一样吗?” 盛斯澈搂着叶宴重新躺回去:“没什么不一样,我只是单纯念在你小时候救过我一命的份上,不想看你出事,所以才可怜你帮你而已,不要多想。” “你不是最讨厌穷鬼,一碰我就会过敏吗?”叶宴冷笑一声道。 叶宴的本意是想要嘲讽他言行不一,但听在盛斯澈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味道。 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吗?还是在委屈自己曾经对他摆在脸上的嫌弃?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盛斯澈伸出手不重地拍在叶宴脸颊上,用掌心揉着绵软的脸颊:“你看,我没事。” ……谁在乎你有没有事? 叶宴往旁边挪了挪,摆脱他燥热的掌心,取了一个枕头放在两人中间:“那好,你不能超过这条线。” 盛斯澈将枕头塞进被子里:“好,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叶宴病还没好,刚刚只是起床太猛就有些发晕,现在也不想和他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反正盛斯澈也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什么。 盛斯澈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等身边传来均匀平缓的呼吸声后,轻轻叫了两声,见叶宴没反应,他偷偷想要拽出枕头,却发现叶宴一只手死死拽着枕头,一条腿压在上面,只要盛斯澈用力,他就会醒过来。 盛斯澈叹气:“还挺机灵。” 其实盛斯澈也能理解,叶宴毕竟暗恋了自己这么多年,这期间一直忍着自己的冷嘲热讽,甚至还一次次被自己警告不能和他有肢体接触,可能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厌恶抵触他的。 他摆个枕头放在中间,想来也不是因为防备自己,更多的应该是羞涩以及克制,害怕自己发现他的小心思以后远离他。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2节 他小心翼翼这么多年,就算自己和他表白,可能他也会觉得自己是在玩弄他。 所以,要先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直到他清楚看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他一定会很感动吧。 想到这儿,盛斯澈心情又好了一些,他面向叶宴而睡:“晚安,我未来的男朋友。” * 叶宴病了三天,被盛斯澈像犯人一样看管了三天。 这三天,叶宴不仅不能出门,还要吃盛斯澈给他做的难吃得要死无油无盐的营养餐,甚至被剥夺了和别人联系的机会,他每天除了盛斯澈以外,只见过他的家庭医生。 不过盛斯澈的家庭医生好像是个聋哑人,每次给他输完液后就走了,既不和他说话,又不看他,叶宴和他说话也不理会。 没想到盛斯澈还会给聋哑人就业机会,这么看,他人还怪好的。 但第四天,叶宴明明感觉自己已经好了,连医生都没有给他来输液,盛斯澈还是不愿意放他走。 非要说还要再观察观察。 这个盛斯澈也是奇怪,以前烦自己烦得要死,看见自己像看见瘟神一样,嫌弃都写在了脸上,可自从叶宴点破他对自己不过敏以后,他就和断奶许久馋嘴的小孩一样,恨不得贴在他身上。 不仅时不时对他动手动脚,又是捏脸又是揉他的头发,甚至叶宴去卫生间都想跟着。 就连睡觉也非要和他睡一张床,无论叶宴说什么,他总有新的理由。 关键是睡觉的时候,叶宴感觉脸上火辣辣得烧,像是要被烫出一个窟窿来。 虽然盛斯澈还算老实,没有什么过激举动,但叶宴还是觉得不安全。 该不会大少爷又从哪里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吧? 叶宴这几天旁敲侧击想从他嘴里套出一点话,但盛斯澈不仅不说还把问题抛回给他:“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好,感动了?” 叶宴真的很想提醒他,要是脑子有病就趁早去看医生,别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第四天晚上,叶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马上要去拍戏,叶宴实在没有经验,所以想看一些青春偶像剧涨点见识。 但这剧情实在太弱智了,为什么男女主的嘴唇像是粘了两片磁铁,动不动就吸在一起? 叶宴正吐槽得起劲,身边突然凑过来一个热烘烘的人,盛斯澈紧靠着叶宴而坐,还十分故意压在他的身上……取了一下遥控器。 “你怎么每天就看这些没用营养的东西?”盛斯澈看着他,一副好像明白什么的样子,“该不会是为了提醒我什么吧?” 你看,他是不是有病。 叶宴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我马上就要进组了,想要提前学习一下。” 听到这儿,盛斯澈的脸黑了下来:“你要和宁溪程拍这些?” 叶宴视线还停留在正在左右交叉接吻的男女主脸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对啊,可惜我也没有经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 叶宴正眯着眼研究他们是怎么翻面的时候,电视屏幕啪得一下黑了。 叶宴看着盛斯澈:“你干什么?你不是说我可以看电视吗?” 盛斯澈不满道:“我不允许你和宁溪程拍戏。” 这个蠢货明明喜欢自己,竟然还想要和别的男人拍吻戏? 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这些还是故意想刺激自己? 盛斯澈黑着脸:“不能和他拍戏,而且我也不允许你进娱乐圈。” 娱乐圈是什么地方,又脏又乱,叶宴身为自己未来的男朋友,盛家的少夫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叶宴莫名其妙:“凭什么?” 盛斯澈语气不佳:“有我养你还不够吗?非要去吃这个苦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让你养我了?” 盛斯澈冷哼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你要是一天不放弃这个荒诞的想法,我就一天不放你离开这里,你自己想清楚。” 自己都说这么明显了,聪明的就应该乖乖过来和自己告白,答应自己和其他男人划清界限。 只要他现在过来和自己道歉,自己可以对他想要和其他男人接吻这件事既往不咎。 “你……” 没有等到道歉,反而叶宴直接站了起来:“莫名其妙。” 看着叶宴转身要走,盛斯澈立马站了起来挡在他的面前:“你去哪儿?” “拿东西离开这里。”叶宴伸出手,“大少爷,养宠物这个游戏你也该玩累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要回去上课。” “你要离开我?为了和宁溪程接吻?” “什么?”这两件事是怎么扯在一起的。 “你就这么想和别人接吻吗?如果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盛斯澈说着一把拽着叶宴的手腕,故技重施又把他压在墙上。 “盛斯澈!” 这个蠢货竟然还没有看出自己喜欢他吗? “叶宴,你到底要和我装傻装到什么时候,我都表现这么明显了,你真的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我x……”盛斯澈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传来刺耳的铃声。 他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面色凝重,他松开叶宴,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爸……” “盛斯澈,你长本事是吧?竟然敢在外面养不三不四的男人!” 遭了,他爸竟然知道了?! “你现在立刻把你身边那个不三不四的东西处理干净,立刻给我滚回来!” “我现在回去跟您慢慢解释,这件事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他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等挂了电话,盛斯澈拧眉想了许久。 到底是谁把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而且听他爸的口气,明显不知道自己藏着的人是叶宴。 那个人是不认识叶宴,还是有意在保护他?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和叶宴在一起。 这么想着,他急匆匆回到寝室,把叶宴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一一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拿出一身衣服。 “有些变动,你先离开这里,还有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三天你和我在一起。” 叶宴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连连点头:“我知道,盛哥不希望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你只是出于好心才照顾我的,我不会胡思乱想。” 盛斯澈被噎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接着他又叹气:“算了,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再来找你,记住,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还有,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允许你和别人拍戏,谁都不信,听到没有。” 虽然也是恐吓,但这次的恐吓明显比之前温柔了不少,叶宴隐隐约约似乎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了。 盛斯澈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又被自己吓到了,别扭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等我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和你说清楚的。” 说完,看着叶宴有些懵懂的眼神,他很想吻一下他的额头,安抚他的情绪。 可他们家里古板得要死,盛斯澈没有办法保证他们会答应自己的条件,他不是一个喜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给人随便许诺。 他强忍着情绪:“我离开之后十分钟左右你再出去,记住走的时候走消防通道,去15层,我会找人在那里接你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盛斯澈心里有些不安,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压在了肩头,有些恐惧,有些喘不过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几天像是死亡判决前最后的快乐时光。 说完,他又给叶宴扣上了一顶鸭舌帽,他的手有些抖:“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作者有话说: ---------------------- 记录一下20250507,修到了17章,不知道有没有老婆追更,晚安啦 第18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8) 虽然叶宴觉得盛斯澈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他来不及多想,好不容易能离开这鬼地方,他拿起东西想都没想就离开了。 他按照盛斯澈的意思打算走楼梯去15楼找他说的那个接应的人,结果走到19楼就听到楼梯间有各种各样杂乱的脚步声。 听上去有很多人,有一个似乎很急,声音越来越近,叶宴不假思索地打算扭头走向19层,但刚拉开门就听到楼梯道里传来电梯的声音,紧接着有人道:“我已经到了,现在每一层都有人蹲守,放心吧他跑不掉的。” 叶宴皱起眉头,这盛斯澈是得罪什么人了吗?可要是这样,怎么他们不抓他,反而来抓自己? 叶宴关上电梯门,正在思索要往哪里跑时,突然有人站在他的身后,叶宴下意识挥拳,身后那人不仅没躲,反而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 那人带着口罩帽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趁着叶宴发愣,给叶宴带上口罩,以及一顶更大的帽子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叶宴小声道:“有人在抓我。” 他说:“嗯,我知道,别怕,我带你离开。” 说完,他打开楼梯间的门,迟疑了一会儿抓住叶宴的手腕:“和我走。” 两人刚走出去就迎面碰到了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人,那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没走几步,就道:“等一下。” 两人停住脚步,西装男走到他们面前:“大晚上捂这么严实要去哪儿?” 牵着叶宴的人冷冷地注视着他,片刻后,他摘下口罩:“你们盛家已经手长到要管我的事了吗?” “宁,宁少爷,您怎么在这儿?” 宁溪程没再分给他眼神,牵着叶宴离开,但那个西装男却没有放弃,追了上来:“抱歉,宁少爷,夫人让我们记住所有今天晚上在楼道里走动的人,所以我需要看一眼您身后这位。” 说着,他就走到叶宴面前,刚想要摘他的帽子,就被宁溪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的人你也敢动?” 西装男虽然看上去比宁溪程还要高壮,但此刻,他却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冷汗直冒:“宁少,这是我的工作,请您配合。” “回去告诉你们盛夫人,她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儿子,别的人,她没有资格动。”说完,他看着西装男点了点头,才松开他,带着叶宴离开。 他一手牵着叶宴,一手挤了一些电梯里的消毒液,洗了洗手后,将叶宴搂在自己怀里:“没事,只要我在,盛家的人不会动你。”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3节 出了电梯,几个西装男立刻拦在他们面前:“宁少,我们不想为难你。” 说完,就团团围了过来,正准备动手时,他们整齐划一地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停顿许久,其中一个男人走到他的面前,将手机放在宁溪程面前。 “我们夫人有几句话想和您说。” 宁溪程没有接过电话,而是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盛夫人,你言而无信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直到叶宴被宁溪程带着离开这里,他都没有看到一个喘着粗气的人从单元门追了出来。 谢珣看着夜幕中被带走的人,懊悔不已:“还是晚了一步。” 宁溪程带他绕了好几圈,最后拐进了山上,荒凉的景色匆匆掠过,许久后,一栋建立在隐秘处的别墅出现在他的眼前。 宁溪程将车驶进,停在了院里,等下车的时候,一位老管家迎了上来:“二少爷,你回来了。” 他看着宁溪程身后的人,诧异道:“这位是?” “我的朋友。”宁溪程淡淡应了一声后:“帮我把我的房间以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准备一些家居用品。” 说完,他看着身后还捂得严严实实的叶宴,轻笑了一声,走到他的面前:“这是我的私宅,里面除了管家外没有别人,不用害怕。” 叶宴松了一口气,摘掉帽子口罩,跟着宁溪程进了别墅,看着这装潢辉煌的地方,他忍不住惊讶:“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吗?” “这之前是我外公的秘密基地,他死后留给了我,我一般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回来住,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宁溪程看着像是好奇小猫一样左看右看的叶宴,“你吃晚饭了吗?” 叶宴收回视线:“吃过了。” “那好,等管家收拾好,就先休息吧。” 叶宴拦住他:“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宁溪程想了想:“我要是不解答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会睡不着觉?” 叶宴重重点了点头:“本来我一直好奇为什么盛斯澈一开始还坚定地不肯放我离开,却突然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改变了主意。但刚刚在你和盛夫人通电话时,我反应过来,是你告诉她盛斯澈在家里藏了一个男人对吗?” 宁溪程没有回避点了点头:“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盛斯澈有仇?” “不,我只是想救你。” “救我?” “他关了你三天,三天,我找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带你出来,只好用了这个下作的手段。” 叶宴皱起眉头:“你和盛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 盛斯澈出单元楼的时候,天空被惊雷照亮,他的耳边嗡鸣,眼前却是灰暗的。 一路开车回家,他的身体都是麻的,只有深深嵌入掌心皮肉的指甲让他勉强维持稳定。 回家的路上,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一遍又一遍想该怎么处理现在的局面,他要怎么面对他的父母,他要为了叶宴和父母对着干吗?他真的有这么喜欢他吗?还是单纯只是上头,也许冷静下来,他依旧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自己从反应过来喜欢他到现在不过也就几天。这份喜欢能存在多久他都不知道,他真的要豁出一切吗?他身为盛家唯一的继承人,真的要和一个男人厮守终生吗? 他真的对于自己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他飞奔回家,刚进家门,头顶就传来一阵剧痛。 一副画像从他的头顶反弹到毛绒地毯上,咕噜咕噜地展开在他的面前。 看画纸的颜色,这幅画应该有几年了,上面画着一个背影清瘦的男孩,虽然看不见脸,但盛斯澈还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画像扔到他的面前,从一开始的背影到后来的渐渐转过身,从八九岁的孩童模样到后来十七八的少年,这些画像像是一个人从小到大的记录。 即使每一张画像都没有画五官,但盛斯澈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画像上的人是谁。 蒙尘的记忆被扫去浮尘,记忆的匣子打开,画面一帧帧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他的画,十岁那年,没有艺术细胞的盛斯澈被逼着学画画,一开始他并不愿意,接连气走了四五个老师后,来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女老师,盛斯澈和之前一样提出那个为难的问题:“你为什么学画画?” 本来以为她会和之前那些人一样说什么因为喜欢或者想要赚钱之类的话,但没想到她却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因为我想画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喜欢。” 这句话对于十岁的盛斯澈来说,有些难以理解,他思考了许久,没有明白那个不能说出口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直到一个午后,他百无聊赖地拿着画笔,思考老师给他留下的作业。 ——画一个你自己认为最美的人。 不是他自恋,只是他从小见过的人里他没有觉得谁比自己好看的。 除了——想着想着他的视线穿过洒满了阳光的窗户落在了外面的草坪上。 一个穿着破旧的男孩躺在上面,一直小猫窝在他的肚子上,他笑着帮猫咪顺毛,阳光下他的笑容那么热烈,那么鲜活,似乎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盛斯澈思虑飞远,再回过神的时候,画纸已经出现了一个男孩。 虽然他没有画脸,但老师还是夸赞了他,自那以后,画无脸男孩成为了他的爱好。 他不画风景不画其他人,他的画纸上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 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画纸堆满,直到今天,那些画像才在他的脑海被描摹上了脸,那么清晰那么刺眼。 他的心脏咚咚直跳,一个潜藏已久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叶宴动心的,是因为小时候他救了自己?还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 还是说自己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见色起意? 这些想法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很多遍,直到今天看到这些画像,他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深藏在心里的不肯宣之于口的喜欢。 因为某些原因,他厌恶穷人,他不敢承认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渔民,不敢相信自己会喜欢上自己讨厌的人,所以他一直在心里反驳自己,欺骗自己只是讨厌他,欺骗得久了连自己都相信了。 只是喜欢是藏不住的,即使他再怎么嘴硬,他的眼睛也会控制不住地跟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了自己心底的最深处,因为藏得太多,太满,会在不知不觉间渗出一点,又一点,直到爱意沸腾,滚烫的爱溢出,再也藏不住。 所以,自己被叶宴救起来后,心跳如雷,呼吸加速,不是因为过敏,是因为他的身体先一步认出了爱人。 而年幼的他却混淆了过敏和喜欢。 这么多年他不谈恋爱,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谁都看不上,只是单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自己却一直一直都不知道。 这些画像像是一颗颗子弹,在多年后的今天一颗颗击中他的心脏,打散了他眼前的迷雾,让他认清了自己的爱有多深多沉。 “这是谁?是不是你藏的那个男人?” 见盛斯澈没有说话,盛父气得手都在抖:“你真是昏头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你不嫌恶心吗?” 说完,他下达命令:“你给我立刻和他断掉。” 原本他今天来只是想宽慰父亲他们,先暂时稳定住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只是一时兴起,等风头过了,等自己明确自己的心意以后再和他们慢慢说清楚。 但现在,沸腾的爱喧嚣让他再也没有办法逃避。 他喜欢叶宴,很喜欢很喜欢。 “我对他是真心的。”盛斯澈看着地上的画像,再抬眼看向圣父时,变得坚定,“我喜欢……” 他话还没有说完,迎面一个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闪躲,再一次抬头看向盛父,眼神更加坚定:“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无论你打我骂我,不认我,我都喜欢他。” 不出所料又是一个巴掌。 旁边的盛母看着眼前的场面,脸也黑了不少,语气冷沉:“他是谁?” “我不会说。”盛斯澈身板挺直,“除非你们答应我和他在一起,在那之前,我不会说出来。”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 意识到什么,盛斯澈脸色僵硬:“你果然找人去我家了。” 盛斯澈知道父母的手段,一定会在他走之后将那栋楼上上下下翻个底朝天,所以在走之前,盛斯澈特意让住在15楼的谢珣帮他接应叶宴。 好在盛斯澈那天带他回家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用帽子遮住了他的脸,这样就算他们查监控也看不出来是叶宴。 想到这儿,盛斯澈有了一些底气,但还是不够:“你们要是敢动他,我会让你们失去你们唯一的继承人。”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盛母走上前,看着盛斯澈的眼睛,明明她比盛斯澈矮一头,但气场却比他强很多。 “妈,我知道这一切很荒诞,我甚至才19岁,在来之前我也在想,我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我真的要为了他和家里闹不愉快吗?他是一个男人,对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盛斯澈声音沙哑:“我仔仔细细想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对我有什么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他多久,明明我什么都清楚,但我就是说不出一句——他不重要。” 盛斯澈从小都很害怕他的母亲,甚至有时候犯了错都没有勇气和她对视,但这次他看着她,眼神里有恳切有愧疚有坚定,就是没有退缩:“看到这些画像,我才知道,原来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他了,喜欢到再也骗不了自己,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和他,和你和爸一样。” “和我们一样?你抢别人的男朋友还有脸说和我们一样?” 作者有话说: ---------------------- 下一章也有[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19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19) “我和盛夫人说,她的儿子横刀夺爱,抢走了我的男朋友。” 叶宴怔住,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什么?” 宁溪程看着他的举动,眸底显而易见地闪过失落,但他没有退缩,反而跟着叶宴前进了一步,立刻解释:“我骗她的,我只是想要她牵制盛斯澈,好救你出来。” 叶宴眼神里满是防备:“为什么?我对你很重要吗?” 警惕疏远的眼神刺痛了宁溪程,他的声音不易察觉地有些落寞:“我只是希望,你能继续做我新电影的另一个主角。” “只是因为这个?”叶宴疑惑,“单单因为这个得罪盛夫人,你就不怕他到你父亲面前告状吗?” “我和我父亲,关系并没有很亲近。”宁溪程又向叶宴靠近一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做这些事会有什么后果,但那些对于我而言都没有救出你这件事重要。” 这次叶宴没有回避,他坦然与宁溪程对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即便盛斯澈不喜欢我,盛家的人也不会放过我,我们叶家都靠盛家支撑着,失去了这个靠山,我会很难做。” “没有盛家,还有我。” “你?”叶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我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能帮我多久?一年?两年?等电影拍完,我又该怎么办?” 宁溪程坚定地看着他,语气认真又执拗:“我可以捧红你,只要你红了,人气,地位,金钱,都不成问题,你就不再需要依靠谁而活。” 叶宴屏息看着面前的人,然后挪动脚步,凑近宁溪程:“为什么是我?” 宁溪程垂眸看着叶宴,因为距离太近,他可以看到那双眼睛里倒映的自己,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视线竟不自觉地移开,声音变得有些飘忽和沙哑:“我只是站在商人的角度,捧红你对于我而言利远大于弊,我们公司目前只有我一个王牌,我需要另一个能和我平起平坐的人,而以你的外形条件,显然是最合适的。”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4节 “娱乐圈外貌条件好的人多得是,但红不红可不单单只是外貌说了算。我不会唱不会跳,更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你打算怎么捧红我?” 叶宴刻意压低放缓声音,和宁溪程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像是带了一把钩子让人注意力难以放在他的话上。 宁溪程心神不宁,胸口莫名地有些燥热,下意识说:“做我的男朋友。” 话刚说出口,他就立刻反应过来,咳了一声解释:“准确来说,是假扮,通俗来讲就是炒cp,这种手段在娱乐圈很常见,很多大热的剧集电影的主角都会通过这种方式炒热度。” “怎么炒?”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电影开拍前,我们可以到国外进行一周直播,通过提前培养感情这个名头,为新电影造势,也能帮助你进入角色,到时候减少拍摄的困难。” 叶宴有些担忧:“你的粉丝会同意吗?他们真的不会把我撕碎吗?” “不会。”宁溪程越来越热,他攥紧拳头,一张冷峻总是没有什么波澜的脸上竟然漏出了几分慌张失措,他的视线乱瞟,始终不敢与面前的人对视。 因为他很清楚,眼前人心如明镜,一旦对视,他那些肮脏的想法就会被看得一干二净。 叶宴却没有打算深究的意思,他将信将疑道:“算了我想先休息了,现在大脑很乱,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等明天吗?” 宁溪程立刻回应:“好,我等你。” 等叶宴跟着管家进屋之后,宁溪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扯了扯衣领,但即便这样,他的呼吸也难以顺畅。 他几步回到房间,来不及脱衣服就钻进了浴室,将水温调到最低,冰冷的水瞬间将他浇透,身上的燥热缓解,但脑海里那张挥散不去的脸,让他难以自持。 …… 叶宴回到房间收拾完,爬在床上,先是和陈婶通了电话确认了月牙的情况,然后又点开浏览器。 他和宁溪程认识不过几天,他总觉得宁溪程对自己的态度太过……热情。 虽然他的表情总是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是他的语气眼神却表露得十分明显。 原著里对宁溪程的介绍很少,几乎都是一笔略过,甚至连他对主角受的动心点也有些僵硬,所以四个主角里,叶宴对他的了解是最少的。 叶宴在网上搜索了一圈,关于宁溪程的消息铺天盖地,对于他的形容也多是一些第一活人,眼高于顶,嘴毒,铁人劳模,烟酒不沾…… 他年少成名,自己本身也是公司老板,同时背后又有两大世家做靠山,自出道以来一直都不需要有什么包装,无论和谁相处都是直来直往。 不刻意谄媚,也不会诋毁,对粉丝也没得说,公开拒绝一切无意义的粉圈大战,他不依靠粉丝,但也尊重粉丝对他无条件的喜欢,还多次组织逆应援,回应粉丝的喜欢。 所以即便粉丝知道宁溪程有一个暗恋多年的人,也从没有计较过。 叶宴也是才知道,原来宁溪程自出道以来,就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有一个暗恋许久的人,甚至连出道也是为了ta。 就连拍戏,在剧里别说亲密戏,就连暧昧都没有。 还对外声称除外必要,他不会拍任何感情戏。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宁溪程每次出现都是长袖长裤,无论是严冬酷暑,宁溪程都十分保守地将脖子以下的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和自己拍亲密戏? 就连原著里他和主角受拍戏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怎么现在却突然大变? 还有,他暗恋的人是谁,看他的描述,应该是认识许多年,但因为一些原因多年未见。 他和宁溪程肯定是不认识的,所以应该也不会存在他暗恋自己的狗血戏码,难不成他喜欢的人是庄简? 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宴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门,他下床打开门,只见刚刚在门口迎接他们的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您好,少爷让我问您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管家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但很稳重成熟,也很老实。 叶宴眯了眯眼睛:“您帮我看一下那个床头灯吧,那个灯好像坏了。” 等管家进来之后,叶宴关上房门,走到管家旁边,趁着他检查床头灯的间隙问他:“我一直以为你们宁少是个很高冷的人,但相处下来,感觉他好像很有亲和力。” 管家的手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说:“少爷只是因为之前的事封闭了自己,很少交朋友,其实他人还是很随和的。” “是吗?他都有哪些朋友啊,平常他会带朋友来这里聚会吗?看这里的样子,似乎很像他的秘密基地。” 管家站起身:“少爷平常很忙,没有时间,也不会随便带人回这里。” 这话确实不假,宁溪程劳模是出了名的,几乎一年365每一天都有在外的曝光工作,就连拍戏也很难做到保密。 确实没什么时间交朋友。 叶宴“哦”了一声:“连他喜欢的人都不会带到这里吗?” 管家看着叶宴:“叶少这么问是因为网上那些谣言吗?” “谣言?” “少爷不喜欢和人接触,他故意放出消息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这样一来可以立人设,二来,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都是假的?宁溪程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不过少爷和我说过,他带到这里的人,都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管家看着正在思索的叶宴,笑了笑,“对于少爷来说事业有时候比感情还要重要,我想比起带一些不怎么联系的朋友,他更愿意带一个有前景的合作伙伴。” “灯修好了,叶少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等管家走后,叶宴扑倒在床上,仔细想了想他的话。 管家的话真的可以相信吗?他为什么要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说这么私密的事情?究竟是真的闲谈,还是说这些话其实是宁溪程让他告诉自己的? 目的是什么,打消自己的疑虑?让自己安心和他一起工作? 叶宴虽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没办法宁溪程是自己的任务之一,想离开这里,解开他身上的谜题是必须的。 和谢珣那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不一样,宁溪程看上去直白简单,但心思深沉,不露声色,把情绪掩藏得滴水不露,即便偶尔有一些波动,也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看来叶宴如果想要让他对自己敞开心扉的话,是有些困难的。 * 等宁溪程洗完澡出来,刚好看到站在叶宴门口的管家。 “他问你了?” 管家走到宁溪程身边,跟着他一路到了远处的阳台。 即便刚刚洗完澡,宁溪程依旧长袖长裤,他到阳台处往后面瞄了一眼,然后又往拐角处躲了躲,确定就算叶宴现在出来也看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才摸出一盒香烟。 和外界描述的烟酒不沾的形容完全不同,宁溪程的手势明显是经常抽烟的。 管家似乎习以为常:“和少爷猜得差不多,他似乎也对少爷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有所猜想,也好奇少爷有没有带别人来这里。” “他果然和我想得一样警惕,你按照我教你的说给他了吗?” “说了,不过……”管家看着因为提到某个人而神色轻松,唇角上扬的宁溪程,不解,“我不明白,少爷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似乎,难以接受我。”想到刚刚叶宴对自己的下意识抗拒,宁溪程难掩失落,“如果现在让他知道我对他有所企图,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少爷不是说,你们之前认识吗?也许和他相认之后,他会明白您的苦衷呢?” “你知道我之前什么样子,如果让他知道当初那个人是我,只会让他更加嫌弃我。”宁溪程神情落寞,“所以,管好你的嘴。” 管家叹气:“这么多年,除了他没有谁能让少爷这么高兴了,也没有谁能让您重新回到这里。” “你想说什么?” 管家心一横:“少爷,那个男孩看上去很通透,这样的人通常最厌恶欺骗和算计,我怕您最后弄巧成拙。” 宁溪程快速抽完一支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神情模糊不清:“既然他重新出现,我就不会给他机会离开我。” * 第二天叶宴起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他洗漱完,穿好衣服,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还有些困顿的他,无精打采地跟着味道一路来到了厨房,只见宁溪程端着一锅热腾腾的粥从厨房出来。 即便是刚刚起床,即便是穿着家居服,宁溪程依旧穿着长袖长裤。 他刚把粥放在桌子上,抬眼看见叶宴,立刻打招呼:“早上好,饿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叶宴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冒金星,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乖巧用双手接过宁溪程递给他的粥,并笑眼弯弯地说了一句:“谢谢。” 叶宴接过粥后尝了一口,在嘴里过滤了一会儿才咽下,他眯了眯眼睛,正打算吃第二口的时候,瞥见宁溪程站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宁溪程看着叶宴舀了两勺下肚,才放下心坐在他的对面,心满意足道:“看来我的男友第一课算是及格了。” 刚把一口粥塞进嘴里的叶宴听到他的话瞬间噎了一下,他咳嗽了两声,拒绝了宁溪程伸过来帮忙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烫到,叶宴的脸颊瞬间红透了:“你在胡说什么?” “反正我们是要假扮情侣的,提前适应一下免得到时候直播的时候太尴尬。” 叶宴摸了摸耳朵:“我还没有答应。” 宁溪程把一份文件推到叶宴面前:“看过这个,你就会答应了。” 叶宴翻了翻文件,里面共有三份协议,每一份报酬都非常丰厚,丰厚到叶宴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都是你提前想好的?” “昨晚上和你聊过之后,我想你不答应我,应该是对于报酬这方面有所顾虑,现在你应该相信我是真心实意想要签你做我公司的艺人了,对吗?” 叶宴仔仔细细看过每一条条款,宁溪程想得是在过分周到,大到出道后的资源分配,小到他的基础工资,都规划得十分详细。 叶宴根本找不到一条可以拒绝的理由:“所以是下周开始扮演情侣吗?具体要做些什么?提前说好,我卖艺不卖身的,卖身的话,那是另外的价钱。” 宁溪程紧绷的神经放松,冰山一样的脸漏出一个笑容:“放心,全程都是有摄像头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真的要直播吗?” “很多导演在正式拍摄前,都会让主角培养感情,好在开拍的时候更好入戏,只是我们把这个过程公开透明化了。”宁溪程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叶宴,“而且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我们进行为期一周的双人旅行,旅行中,我们需要被一些物理条件绑在一起,通过一起旅行完成一些任务,以及课程培训,进行感情培养,具体的内容,陈景宇他说,到时候可能除了一些固定安排,都会进行临场发挥,当然,这一定会在你接受的范围内。” “那会联系吻戏和亲密戏吗?” 这回轮到宁溪程噎了一下,他干咳了两声:“亲密戏,不太合适,但课程培训里可能会针对电影中的一些情节进行提前排演,不排除可能会接吻……你要是介意的话。” 这回轮到宁溪程噎了一下,他干咳了两声:“亲密戏,不太合适,但课程培训里可能会针对电影中的一些情节进行提前排演,不排除可能会接吻……你要是介意的话。” 叶宴摇了摇头:“接都接了,怎么可能介意,所以我们时候走?” “下周一。” 宁溪程的行动力真的很强,在叶宴那天早上答应他之后,他的公司就开始放出消息,接下来一周娱乐头条都被宁溪程和神秘新人占据。 #宁溪程抛弃旧爱,将与新欢激情四射国外寻欢##宁溪程为捧情人,花式直播秀恩爱##新欢旧爱恐是一人,铁树等待多年终成正果?# 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为一周后的叶宴的直播亮相造势。 叶宴签了合约,正式成为一名艺人,而宁溪程也从他的同学变成了老板。 他忙着准备出国以及安顿月牙的事,闲暇才想起来盛斯澈似乎一直都没有来上课。 不过那些毕竟是宁溪程无中生有,盛斯澈只要解释清楚的话,他的父母也不会放在心上。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5节 只是和叶宴想得不同,实际上盛斯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难熬的一周。 他坐在床边,整个人颓丧不已,他的衣服皱皱巴巴,头发毛毛糙糙乱得像鸡窝,眼圈发黑,唇周满是胡茬,饶是谁看见他的第一眼,也不可能将他和那个不可一世的盛少联系在一起。 他眼神发红,死死盯着银幕里的人。 镜头摇摇晃晃,而且有些隐蔽,画面里的人丝毫没有在镜头前的局促感,似乎并不知道它的存在。 而画面里嬉笑打闹的人,盛斯澈再熟悉不过。 一个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宁溪程,一个是他喜欢了很多很多年的人——叶宴。 但屏幕中的叶宴却是盛斯澈从不曾见过的模样,他放松自然,还会开玩笑地叫着宁溪程:“老板,要求这么多,可要加工资的。” 宁溪程没有反感他的直白,神色放松,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宴,那个眼神虽然再正常不过,但盛斯澈却看出了他眼中隐忍的爱意。 不过和盛斯澈的自我欺骗不同,宁溪程似乎意识清醒,他很清楚自己在看着谁,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他温柔道:“表现好的话,当然会。” 盛母进来的时候,盛斯澈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生生撕裂过一样,但说话的语气偏执到有些疯狂,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不可能喜欢别人,绝不可能,他喜欢我,只喜欢我。” “盛斯澈,你真的要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吗?你的骨气呢?你的自尊呢?你难道要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别人的男朋友……” “不是!”盛斯澈抬起头,瞳孔的红血丝看上去格外狰狞,“他不是,他喜欢我,他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他说过,他不喜欢宁溪程,他只喜欢我,那些都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你们想要我放弃他,门都没有!” 盛母指着银幕上两个凑在一起笑得开心的人:“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又怎么会和别人这么亲密,本来你只要乖乖认错,并且答应我不会再打他的主意,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可你竟然这么执迷不悟,那好,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盛母说着把手机扔给了盛斯澈:“你也看到了,他们马上就要一起出国了,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在乎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只要你挽留他,他一定不会走,但如果,他抛下你,那就说明,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我们来打赌,如果他没走,我就放你离开,从今以后,你们的事情我再不过问,如果他走了,你就和他彻底断绝关系,敢赌吗?” 作者有话说: ---------------------- 记录一下日期0516,抱歉啊老婆们,我真的太慢了[可怜][可怜]我会尽量提高我的码字速度的[可怜][可怜] 第20章 贵族学校里冒牌白月光(20) 盛斯澈抢过电话, 他看着叶宴的联系方式,手有些发抖。 叶宴是喜欢他的,他知道的, 他之所以和宁溪程离开,一定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了他和家里出柜, 一定会感动到立刻抛弃宁溪程, 飞奔回来和他在一起。 一定会的,一定是这样, 只能是这样。 盛斯澈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些话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他手有些发抖, 拨通电话后没多久, 他就看见直播上, 叶宴取出手机,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后,没有迟疑地挂断了。 一直藏在自己心里那个不愿意面对的答案呼之欲出, 伸出利爪一下又一下撕裂他看上去坚硬的外壳。 盛斯澈眼神忽然变得木然, 机械一般地一遍又一遍拨打着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第四个,叶宴终于重新取出手机, 接通了电话,几乎同时间, 银幕一黑,所有的声音和画面重归宁静。 盛斯澈像是活过来一样,心脏冲击着胸腔,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震耳欲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叶宴, 我想跟你说,其实我喜……” “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 自从宁溪程团队放出消息,宁溪程的新电影将与一个新人搭档,所有的论坛因为这些消息全都炸了。 宁溪车的粉丝,黑粉以及对家粉,路人粉,和吃瓜路人打做一团,那些看不惯宁溪程平常嚣张气焰的人纷纷拿他之前的通告说事,骂他表里不一,人设崩塌。 【听说顶流公司的新人是翘屁嫩男,顶流去某贵族学校选拔的时候,翘屁嫩男主动勾搭的】 1l:woc真假,翘屁嫩男不是ssc的人吗? 2l:scc听说被家里关起来了,都两周没来上课了,翘屁嫩男见情况不对所以跑路了呗 3l:真有够厉害的,之前还洗自己不是脚踏两条船,结果现在前金主刚出事,就着急忙慌抱上了新的大腿。 4l:他真勾搭上顶流了?顶流能看上他? 5l:有什么不能的,翘屁嫩男不说人品,最起码脸是实打实的,勾搭谁谁能拒绝? 6l:你们有什么确切证据证明是yy勾搭的?就不能是顶流见色起意? 7l:别搞笑了,顶流什么身份,能看上他那么穷酸的人,而且他和ssc可是好兄弟,要不是他主动勾引,顶流可能撬好兄弟墙角吗? 8l: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有不正当关系,万一顶流只是看他资质好,想捧他呢? 9l:据小道消息,翘屁嫩男自那天被顶流带走之后就莫名其妙请了四天假,而劳模顶流也推了原有的工作,赔着违约金消失了四天,这四天公司的人找他找疯了,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做了什么。等他们再次出现就传出顶流要和他拍戏的消息。 10l:你品,你细品。 …… 52l:顶流那几天明明是家里有事,已经发公告了,现在还在造谣的,等着收律师函吧。 66l:你是翘屁嫩男的熟人吗?帮他来预热的?刚签约就搞这种操作,顶流最烦有人和他炒这种东西了,上一个和顶流闹绯闻的,已经在家里抠三年脚了。 68l:真的假的看节目就知道了呗 79l:顶流不是有个白月光,还为了ta守身如玉,连感情戏都不拍,这样的人你说他能看上到处傍大款,脚踏n条船的翘屁嫩男,我不信 85l:顶流趴你床底下和你说他有白月光了吗?那些通告顶流承认过吗? 99l: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可就只能说明他耍大牌了。 101l:不管什么,顶流愿意为了翘屁嫩男打破原有的规则,这不好嗑吗? 117l:你真是饿了,什么都能嗑得下。 129l:我有内幕,顶流和白月光才是真的,顶流签翘屁嫩男顶多是为了发展公司,谁不知道顶流公司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现在有这么一个长相不错有资质的人,顶流是事业狂肯定不会放弃培养他的。 158l:楼上嗑一个不存在的人嗑疯了吧,在我组挑来挑去造谣式嗑糖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165l:爱信不信,我高中的男朋友一开始是顶流隔壁寝室的,我亲耳听到顶流和之前的朋友吵架,说是为了找到白月光才进娱乐圈的。 178l:?真的假的,顶流真的有白月光?不是说顶流高中以前的消息被全网封锁了吗?你说这个不怕顶流出来告你? 180l:只不过顶流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所以你们才找不到他的消息而已。 185l:我记得当时顶流是横空出来的,之前都没有人知道宁家有一个小儿子,都以为只有一个已经去世的大儿子。 192l:顶流这么把翘屁嫩男当回事,该不会是翘屁嫩男长得和白月光有点像?知道顶流爱而不得,所以趁虚而入? 211l:要真是这样他死定了,顶流哪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看直播估计也是公事公办,不知道你们那个什么翘屁嫩男会不会勾引顶流,反正顶流肯定不会搭理他的。 258l:+10086,顶流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签了他,肯定心里是不愿意的,到时候直播估计也是翘屁嫩男自己唱独角戏,而且把顶流弄烦了,没准还会给他脸色看。 385l:如果这样,不就能看他到底是怎么把ssc勾搭到手的了? 985l:真以为什么男人都能被他那张脸骗到啊,顶流可是出了名的鉴茶高手,到时候肯定不会惯着他的。 论坛里因为这件事沸沸扬扬吵了好几天,叶宴曾经的光荣事迹也被好事之徒扒了出来,很快就大规模传开,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就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这次机会也是他使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逼着宁溪程妥协。 也认为这次的七天相处,宁溪程一定会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到时候节目录不下去,电影也会黄。 直播预约人数水涨船高,短短一周,就突破了三百万,各大平台纷纷置顶,都在争着想要这波热度。 一直到开播那天,还没开始,几个平台的直播就被挤崩溃了。 这些看热闹的人都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宁溪程在直播里打叶宴的脸。 叶宴这边刚刚挂断电话,那边宁溪程就问:“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 叶宴似乎并不知道刚刚那场独属于某人的私人直播,挂断了电话后坐到沙发上看着面前屋内工作人员摆弄的直播设备,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沉了几分。 叶宴上一次直播是在现实世界,他鼓起勇气拿出所有的证据为自己的父母辩白,但是面对的只有无尽的谩骂和侮辱。 那时候的叶宴还很单纯,以为只要自己能够证明他们叶家没有错,就能阻止这场网络暴力。 但显然他想多了。 自从那次以后,叶宴选择将自己彻底封闭,和所有人划清界限,都只停留在表面上的和气。 原本待人热情似火的他成为了一个冷漠淡然的人,过了最孤独的大学四年。 事实证明,除了那些冷嘲热讽,主动找事的人,没人愿意靠近他,所有人都把他当一个行走的瘟神,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那些曾经追在他屁股后边转的朋友,那个曾经轰轰烈烈向自己告白的人,说会喜欢自己一辈子,无论出什么事都会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都避之不及。 叶宴虽然表面没有什么神情,但宁溪程却敏锐地发现叶宴交叉在一起的手,似乎在细微的颤抖,甚至他右手的拇指,指甲嵌入皮肉。 那一片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红紫,即便这样,他依旧神情淡淡。 似乎他早就学会了情绪伪装,无论内心多么波涛汹涌,脸上永远都是一个神情,似乎是为了不让别人看穿自己的脆弱,又像是为了麻痹自己真的不在乎。 可只要细心观察,就能看到他的细微动作,疯狂地向周围人发出求救信号。 叶宴微微颤抖的手猛然被一只手攥住,那只手很大很温暖,叶宴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开,但那只手力气很大,没有给他逃离的机会,他疑惑地看向身边的人:“怎么了?” 没有被他冷漠疏远的语气刺到,宁溪程平静道:“要是实在不喜欢这种形式,就算了。” 叶宴声音有些沙哑,他苦涩道:“现在算了,那些广告商,各大平台会疯了的。” “我不在乎。”宁溪程语气平淡,似乎真的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我只是不希望这种事情成为你的困扰。” 他的目光太过热烈,叶宴不适地移开视线:“我总要面对这些的,你不是说要把我培养成和你一样的大明星吗?” 宁溪程看着叶宴苦涩勾起的唇角,手指微颤,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叹气:“好,等会儿要拍我们出场,要先分开一下,稍后小屋见。” 宁溪程站起身,看着依旧脸色苍白的叶宴,语重心长道:“坚持不下去,随时可以喊停,不要强撑,我是你的老板,我有责任保护你的身心安全。” 叶宴笑了笑:“我知道了,啰嗦老板。” * 叶宴坐在房车里,等着宁溪程那边出场完毕之后,才下了车。 直播中弹幕还在因为宁溪程刚刚的亮相激动不已,可下一秒镜头一黑,镜头里出现一个身形消瘦的身影,摄影似乎故意留下悬念,没有拍他的脸,只是将镜头停留在他的其他部位。 【脸呢脸呢?怎么不拍脸?该不会是见光死吧?】 【你可以说他装,但不能质疑他的长相】 【照片可以p,直播可是实打实的】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6节 【等一下,他在干嘛?人呢?】 弹幕吵得热火朝天,但镜头内的人却突然消失,镜头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就这样一张明艳的脸猝不及防钻进了镜头。 只看下半张脸的话,没有丝毫上扬意思的薄唇,有些锋利的下颌线,凸显得他的脸冷感十足,但上半脸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以及眼尾那颗恰到好处的痣,平添了几分热烈。 【woc,我只知道他是希尔顿的校草,但不知道这张脸会这么具有冲击力】 【他脸好小啊,这就是巴掌脸的威力吗,看得我脸热热的】 【进直播间前拳头硬硬的,现在那里痛痛的】 【请注意文明用语】 【awsl,谁懂这张脸的含金量,成功地让我的火气下涌】 【请注意文明用语】 【化妆了肯定化妆了,这镜头只拍他一个人肯定故意给他磨皮美白加小脸特效。】 镜头前的人不知道弹幕里因为他的外貌引起的骚乱,他看着拿着摄影机的人:“不好意思,我刚刚忘记带行李箱了。” 【他在叽里咕噜说什么,怎么说话的时候和撒娇一样。】 【呵,来了来了,果然改不了他那个老毛病,摄影大哥他也不放过,是不是是个男的他就忍不住想勾搭?】 【人家正常说句话,有些人在意淫什么】 【能不能吃点好的,信他真长这样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叶宴拉着行李箱走在路上,他们录制的地方是在南大区一个环海的小国家,这里处于热带,比东大区要热得多。 房车停的地方距离他们居住有一段距离,走出没几步,叶宴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像是被烫熟了一样,手臂火辣辣的疼。 等快到地方的时候,叶宴远远看到一个人,他先是和自己招了招手,还没等他回应,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没走几步就开始跑,阳光刺得叶宴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等宁溪程大汗淋漓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叶宴才发现他似乎和刚刚分开的时候不一样。 好像打扮了一下? 不过这么热的天气,他还是长裤长袖的,真的不热吗? 宁溪程站在叶宴面前,看着他提着的箱子:“我帮你?” 叶宴挪了一下箱子,躲开了他的帮助。 他还没有虚到连个箱子都提不动的地步吧。 “不用了,谢谢。”叶宴礼貌地说完,想起来pd刚刚给自己安排的流程,他又笑了笑说,看着镜头说,“你们好,我叫叶宴,很高兴认识你们。” 叶宴声音淡淡的,没有过度的谄媚,听上去很清凉。 【谁懂新人期的美】 【他好可爱,明明青涩到声音还有些抖,还要强装镇定】 【感觉这个新人有些业务不熟练,我是专业的,寄过来我调教调教。】 【等一下我怎么感觉程程有点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1】 【头一次见宁溪程这么急吼吼的,从那么大老远跑过来,好像生怕人跑了一样,还要帮叶宴提行李?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眼高于顶的宁溪程吗?】 【我怎么感觉我们家程程一直在笑,确定这不是ai合成的吗?】 【而且一个那么袖珍的行李箱,真的有必要帮忙吗?】 【幻视某些恋综一上来就孔雀开屏的男嘉宾。】 【关键是叶宴还拒绝了,啊啊啊啊谁懂啊,竟然有人会拒绝顶流,他竟然还不生气吗?】 宁溪程看着叶宴晒得发红的手臂:“你刚刚出来的时候没有涂防晒吗?” 叶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忘记了。” 宁溪程不知道从哪儿取出来一瓶防晒,丝毫不见外地对着叶宴喷了起来:“这里太阳很毒,不喷防晒会受伤。” 说完,他看着穿着短裤的叶宴,弯下身正想接着给他喷,结果叶宴却一把抢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顶流长袖长裤的,为什么会带防晒?】 【总不能是故意为了别人备着的吧】 【我要开始造谣了】 叶宴给自己喷完之后,看着旁边两个扛着摄像机,大汗淋漓的摄影师:“老师,要不要来点?” 见他们没有拒绝,叶宴对着他们也喷了喷,喷完之后他刚准备还给宁溪程,结果宁溪程突然把脸凑过来。 叶宴直接懵了,拿着防晒喷雾愣在了原地。 宁溪程眼神暗了一下,接过了喷雾:“我们先进去吧。” 【……】 【?】 【他是在吃醋吗?】 【好像是的,刚刚叶宴给摄影师喷的时候,他在后面脸都绿了】 【我真的要开始造谣了】 【我不行了,这个宝宝怎么这么可爱,还给工作人员喷防晒,他刚刚站在镜头前面喷防晒的时候,下意识摇了摇唇,萌得我心软软的】 【装的吧,谁现在还走这种老套的路线?】 【白莲花路线……祝你成功吧。】 因为外面的阳光太毒,他们没敢迟疑,快走了几步到了传说中的小屋。 这是一幢傍海的小别墅,有两层,居住环境不错,还带着一大片绿草坪和一个小花园。 叶宴进了小屋,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圈。 面前是一块黑板,黑板上用白色的粉笔写了这次节目的规则。 1,同住期间,双方的手机需要交由节目组保管 2,除非节目组安排,一日三餐要双方共同完成 3,每晚睡前,要在新的手机录下对对方的看法(这段时间可以短暂分开,但不能超过十分钟) 4,同住期间,双方需要24小时绑在一起,除非必要,不能分开 5,规则解释权归节目组独有 【等一下,绑在一起的必要是?每晚留言的必要是?】 【这真的不是恋综吗?和隔壁恋综的区别是——】 【隔壁不用绑在一起】 【绑在一起嘿嘿绑在一起嘿嘿】 【这节目是宁溪程公司一手操办的,所有流程都是经过他拍板的,你品你细品】 【我真的真的要开始造谣了】 【一上来就玩这么大,感觉有人带资进组,故意想要和程程绑在一起,坐等程程打脸】 叶宴并不怎么看综艺,也不会看直播,宅在家里的时候最多打打游戏,也不知道这些规则是不是合理。 这些规定都说得模棱两可,而且看最后一条的意思是,节目组有权利随时对规则进行更改。 霸王条款。 但是宁溪程人还算实诚,应该不会算计他吧。 只是—— “我们真的要绑在一起吗,感觉会很不方便吧?” 旁边的工作人员解释:“除了一些非必要情景,都需要绑在一起,这也是为了拉近二位的关系。” “是不是有些不自在?”宁溪程看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红色绳子,接了过来,在自己手上试了试,确定不会受伤以后,才递给叶宴,“你放心,有摄像头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个话好诡异】 【什么叫不会对他做什么,是想要对他做什么但是迫于摄像头,所以不会做什么的意思吗】 【他想做什么,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会员不能听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要造谣了】 这个手铐和普通的不一样,材料偏软。而且中间的绳子全部拉开的话,差不多有三米,要是临时想上卫生间,应该也不会太尴尬吧。 就是睡觉—— 想了想叶宴将手环拷在了自己手上。 宁溪程有洁癖,怎么想节目组都不会真的让他们睡在一起,到时候肯定是两张单人床。 单人床有什么可怕的。 等叶宴拷上之后,宁溪程几乎瞬间没有迟疑地挂上了,手铐的钥匙被放进来一旁的玻璃柜子里又上了锁。 工作人员提醒:“如果中途想要放弃,可以自己打碎柜子离开。” 【怎么有人在偷笑】 【刚见面不到半小时,他已经偷偷笑了七回了,比去年一整年笑的次数多了一次,比前年多了两次。】 【我怎么感觉他这个笑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感觉我们宴宴要被骗了。】 【这么快就我们宴宴了,还真有人吃他清纯无辜白莲花这一套啊】 【我们程程明明是在冷笑好不好,别上纲上线了好吗】 【有些人的嘴比他主子的人设要硬多了】 弹幕又开始争吵,但叶宴和宁溪程却丝毫不知情,他们简单逛了逛小屋熟悉了一下环境后,打算出去买些东西。 小屋东西比较齐全,除了上了锁的二楼以外,其他其实没什么缺的。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7节 出去逛逛主要是为了让他们熟悉一下环境。 叶宴和宁溪程出门之前喷了防晒,等太阳西垂才出了门。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真的不错,一出门就能看见远处的海,傍晚的霞辉笼罩在海平面上,对于习惯快节奏生活的两人,都感觉到有些惬意。 出行的方式要经过抽签,因为宁溪程说自己手气臭,所以这项光荣的任务就交给叶宴。 叶宴搓了搓手,摸着几张卡牌,没有直接抽,反而闭上了眼睛,过了十秒后,才抽了一张。 “三轮?”叶宴刚读完,就看见门口缓缓开过来一辆蓝色的小三轮。 很容易被满足的叶宴:“还不错,至少不是步行。” 宁溪程好奇道:“你刚刚在默念什么?” 叶宴眨了眨眼睛,故作玄虚:“秘密。” 走之前,节目组给他们一人一个在当地使用的手机,以及一笔今天内可使用的资金。 手机是老式的,除了接打电话以外,没有其他功能,而且备忘录的手机号也只有一个。 其实叶宴不太懂,他俩都被绑在一起了,这个手机真的还有用吗? 资金不太多,但是买些食材是足够的。 因为这次出行,只会有他们两个人,摄影师是不会跟着的,所以需要其中一个人,拿着微型摄像机,宁溪程比叶宴高一些,拿摄像机更方便一些,所以拿钱这项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叶宴。 【刚刚叶宴拿到钱的时候,笑得好灿烂】 【头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见钱眼开】 【怎么办,看到他这么喜欢钱,我竟然觉得他更可爱了】 对不起,叶宴也想装一下不在意,但他是真的忍不住。 为了出行方便,在临走之前绳子也被缩短到了半米。 两人身高腿长,不怎么费力地爬上了三轮,这个三轮坐上去之后有些小,虽然有绳子绑着,但叶宴还是选择和宁溪程坐在了对角。 但很显然他们对于这个三轮的神秘力量一无所知。 在三轮刚启动,他们就开始摇摇晃晃,叶宴勉强抓着三轮的边缘维持稳定,但随着摆动,绳子时不时扯着叶宴的手腕往另一边拽。 几次过后一个颠簸,叶宴感觉自己拔地而起,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猛扑,原本他是有机会扶着栏杆坐稳的,但好巧不巧手腕上的绳子被猛地一扯,叶宴手一滑直接向前扑了过去。 就在他快要扑倒在奇怪未知的同时,一只手稳健有力地扶住了他的肩膀,接着他的方向调转,直接被带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woc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投怀送抱吗?】 【???就这样生扑吗?】 【六百六十六,绿茶这一套玩得够可以的】 …… 【长眼睛仔细看看好吗,明明是宁溪程刚刚自己把人拽过去。】 【我作证确实是宁溪程先动的手,他悄悄把绳子在手里抓了一小截】 【都别吵了,自从两个人抱上之后,宁溪程的嘴角就压不下来了】 【哥你好像在暗爽】 【到底是谁想得在这种啃啃哇哇的路上坐三轮的啊】 【两个人更是如果做了夫夫一般】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刚刚抽签可能只有一个选项】 【你别说你还在别说】 实在颠簸得厉害,叶宴几次想要起身坐回去,都被颠了回去,几次过后,宁溪程直接扣着他的肩膀低声道:“别乱动了。” 叶宴则趴在他的肩膀上,尴尬得想要跳车。 而反观宁溪程,他一手稳稳拿着摄像,一手扣着叶宴的肩膀,帮他维持稳定,在摇摇晃晃的镜头里,宁溪程眼眸向下,一眨不眨地停留在面前人的发顶上。 【哥又在暗爽了】 【虽然不知道叶宴是不是故意的,但明显有人十分受用】 幸运的是,超市离这里没有多远,叶宴从三轮上下来的时候,感觉天地旋转,站在一旁缓了好一会儿。 好在商场里凉快得很,叶宴进去没多久就又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只是自从他们进入商场以来,周围就有人时不时看向他们,那些视线充满了探究与好奇,虽然没有恶意,但叶宴还是有些不适。 在走到一家店铺前,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他用叶宴听不懂的语言,热情地手舞足蹈地介绍着什么。 他一脸懵,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宁溪程,就这样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自己的宁溪程视线相撞。 接到叶宴求救一样的眼神,宁溪程唇角向上弯了一个像素点,他转过头和那个店员叽里咕噜地交流了起来。 没多久,那个店员双手合十,一边鞠躬道歉一边后退。 叶宴下意识想要跟着鞠躬,还没开始就被突然开始走动的宁溪程拽着往前走。 没走几步,宁溪慢了下来。 叶宴好奇地凑近他:“你怎么还会这么小众的语言,他刚刚在说什么?” 宁溪程学着叶宴刚刚的样子:“那当然是——秘密。” 【朕的皇家翻译呢?】 【救命,叶宴真的好可爱,他眼睛好大,好漂亮,好像会说话一样,亮晶晶的】 【他刚刚和宁溪程对视的时候,我心脏漏了一拍】 【这就是男友视角吗?从宁溪程这个角度看,叶宴萌得像个小手办】 【183的小手办……】 【翻译来了,刚刚那个店员是qingqu用品店的,他以为叶宴和宁溪程是情侣绑着在玩那种play】 【……】 听取……一片。 【我早就说,那个红色的手铐真的很恶俗】 【然后呢然后呢,宁溪程说了什么】 【宁溪程刚刚说:对不起,他有些害羞。】 【他没有反驳?】 【妙啊这个回答】 【重点是,那个他,在当地的语言中只有形容亲密的人才会用到,男性一般都会用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woc真假?造谣?】 【我在本地,他说得是真的。】 【这不是默认他俩是情侣了吗?】 【了解程程的都知道,他本来就不喜欢解释这些有的没的好吧。】 【之前有人贴着他炒cp的时候,他可是很快就反驳了。】 【那咋了】 【本来他们参加这个节目就是为了炒cp啊,炒cp管用手段不就是模棱两可吗?】 【先别激动,宁溪程说得其实也没有特别标准,不排除是他自己用错了。】 海风送来一丝清凉,叶宴少买了一些食材和零食就准备一起回去。 回到小屋后,宁溪程和叶宴开始处理食材。 叶宴对于做饭并不能说一窍不通,基础的煎鸡蛋煮泡面他还是可以的,但要是要他做豪华大餐就有些难为人了。 好在宁溪程对于这些似乎很在行。 他对着食谱,一边研究,一边做饭,而叶宴就在一边打下手。 比起上次,宁溪程做法似乎熟练多了,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颠勺,把旁边的叶宴看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因为叶宴实在越帮越忙,宁溪程把他放到了一边,让他做起了专职的拉拉队队长。 专门负责吹彩虹屁。 不过这项业务明显他也不太熟练。 “哇,看看这强健的臂膀,这爆起的青筋,这滚滚而下的汗珠……”叶宴说到一半,拿起纸巾,跑过去给他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 显然宁溪程似乎也没有料到他的举动,炒菜的手顿了一下。 叶宴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有洁癖,不想吃添加了特殊佐料的晚餐而已。” 宁溪程转过头“嗯”了一声。 【这段做饭笑点太密集了】 【开屏的歪嘴战神和他不会说话的ai妻子……】 【等一下,就这么站程鱼落宴了?为什么我觉得叶宴是1呢?】 【可是刚刚宁溪程不是形容叶宴是自己老婆吗?】 【谁说老公就是攻,受就是老婆。】 【听我的,嗑宴程,包没错的。】 【虽然叶宴夸得很尴尬,但是感觉暗爽哥更卖力了怎么回事?】 【暗爽哥好像那种被老婆夸了就能犁地一晚上的牛,一身的蛮力,感觉那个锅把都快被他拽下来了】 做饭的过程太漫长,等做好的时候,叶宴已经开始两天冒金星了。 作为一档合格的恋爱(划掉)社交综艺,吃饭当然不可能只是吃饭。 在叶宴吃了没几口后,节目组端来了他们的“下饭菜”。 旁边的银幕亮了起来,机械的声音响起:“为了帮助两位更快地熟悉,节目组特意为两位准备了一个破冰游戏。”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8节 【该怎么说呢,感觉他们熟悉到立马躺在一张床上我都不会怀疑太快的地步了】 【+1总感觉他俩早就认识了,刚刚暗爽哥竟然知道叶宴有什么忌口】 【刚刚叶宴还悄悄说了一句,宁溪程这次做饭比上次好多了】 【在哪儿?还有我没吃到的糖?】 【有人读唇语读出来的,我刚刚在l站看到了剪辑】 【宴程批一边刷直播一边刷l站,一整个大满足】 【所以破冰游戏的意义在哪里?】 “游戏为我有你没有,游戏规则:双方需要每人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接着每人轮流说一件自己做过的事,如果对方没有做过就需要放下一根手指,最终手指剩最多的获胜。” “惩罚呢?” “惩罚则为真心话大冒险。” 这些游戏叶宴已经很久没玩过了,之前高中朋友多的时候,聚会就会玩这些,但自从出了事,他身边的朋友瞬间锐减,叶宴的娱乐项目也变成了在家里躺着,坐着,趴着,站着,摊着——玩手机。 【暗爽哥又开始了,感觉比起玩游戏,他更期待被惩罚呢。】 【来晚了,暗爽哥是谁?翘屁嫩男的新外号吗?】 【当然是你头像那位,今天一天某些人不是在暗爽就是在暗爽的路上。】 【世界未解之谜,他到底在爽什么?】 叶宴一边吃一边将手臂撑在桌子上,光洁的手臂在灯光下白得有些晃眼。 【这手,我舔舔。】 【我坐不是我猛猛坐】 游戏开始。 叶宴想了想道:“我曾经在大润发卖过鱼。” 宁溪程放下一根手指:“我暗恋一个人三年,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卧槽】 【卧槽】 【卧槽】 【他在自爆卧槽】 【那些通告都是真的,宁溪程真的暗恋过人,谁啊】 【宁溪程一边和叶宴玩暧昧一边和白月光告白?】 【我怎么觉得是对叶宴的警告,警告他自己有喜欢的人,让他不要痴心妄想?】 【不要啊,我才刚嗑上就要没有家了吗?豹豹猫猫为了我能不能多卖点,至少给我留下一部电影啊】 叶宴也没想到宁溪程一上来就会玩这么大,都被他搞蒙了。 他缓了缓,放下一根手指:“我最多连续三天没吃过东西” “为什么?”宁溪程皱起眉头。 还没等叶宴回答,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反问算违规,要放下一根手指。” 宁溪程放下一根手指,忍耐着想要刨根问底的冲动,继续游戏:“我没有接过吻。” 宁溪程眼睛直勾勾盯着叶宴的手,看着他僵硬地弯下一根手指。 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是谁?” 工作人员咳了两声,宁溪程没有看他,放下一根手指后追问:“是我知道的那个人吗?” 【谁?不要打哑谜啊】 【果然,他就是和ssc有关系】 【暗爽哥脸绿了】 【不是你们两个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炒cp炒得敬业一点好吗】 【既然这样是不是能说明宴程不是营业,都是真情实感】 【好思路,如果他们真的只是为了炒cp才那么亲密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说这么直白】 【明显一个暗恋过,一个可能谈过,这又咋了,不是很正常吗?只要之后他们眼里就只有对方不就好了】 【宁溪程可是暗恋了白月光三年哦谁不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要是有一天白月光出现,我就不信他不会跟着他离开】 【有些人不要浑水摸鱼了,暗爽哥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叶宴是实打实的】 【其实我有一个猜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宁溪程暗恋的就是叶宴】 【woc,新思路】 【你们看,按道理来说,宁溪程和叶宴一共才认识了几天,就对他那么殷勤而且了如指掌,宁溪程也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对吧,再结合他说过的话,所以叶宴是白月光的可能性很大】 【你说得对自从宁溪程认识叶宴以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有些人嗑cp嗑魔怔了吧,都开始造谣式嗑糖了是吧?】 【都别吵了,你们没注意到暗爽哥刚刚臭脸了吗?】 【发现老婆和别人接过吻后破防了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我就这样开始幸灾乐祸】 叶宴没有回答,而是提醒宁溪程:“老板,该你了。” 【这称呼……好像调情】 【你们xql好会玩,节目组用那个红手铐感觉完美踩到了你们爽点】 【怪不得两个人今天想都没想就拷上了】 见叶宴不愿意回答,宁溪程也没有再接着问下去,他忍着不快回答:“我没有和家人以外的人在一张床睡过觉。” 叶宴再一次放下手指。 这次宁溪程主动将五指合拢,语气沉沉问:“是谁?” 叶宴见自己赢了,开心地笑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臭脸,摇头晃脑道:“朋友。” “什么朋友?我认识?” “嗯。” “为什么?” 【有人玩游戏把自己玩破防了】 【有一次见有人玩我有你没有急眼的。】 【醋味都溢出屏幕了】 【程程是不是觉得他脏,所以才这么问啊,我绝不信他在吃醋】 【有些人别在嘴硬了好吗】 【宴宴好迟钝啊,有些人醋得手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还在乐呵呵地吃饭】 倒不是叶宴低敏,只是从叶宴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见宁溪程的手,唯一露在外面的脸,和之前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老板,你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宁溪程没有再继续逼问,他缓了缓说:“真心话。” 他说完之后,银幕开始转动,一百个问题来回滚动,宁溪程眼神始终落在叶宴身上,冷淡地说了句:“停。” 叶宴读着银幕上的字:“你最想改变自己的一件事是什么?” 宁溪程松开紧紧咬合的后牙床:“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在和他初遇的那天晚上问他叫什么名字。” “你有没有撒过一个谎而对方至今都不知道?” 宁溪程:“有。” “如果有一天,你生命最重要的人离你而去,你会怎么做?” “我会和他一起离开。” “你会介意另一半的过去吗?” “不会,但是我会用我的方式覆盖他所有有关另一个人的印记。” 【感觉俺爽哥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你的初恋对象是谁?” “……”宁溪程愣了一下,看着眼睛亮晶晶脸上因为热气而泛着红的叶宴,他深吸了一口气,移开视线,“最后一个我选大冒险。” 【我好像看懂了什么】 【+1,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没有回答,又好像全回答了】 【刚刚那个眼神,不就是想说是叶宴吗?】 【这对越来越好嗑了】 【暗恋三年不敢表白哥,以及和他丝毫不知情的白月光】 “惩罚是,和对方十指相扣鼻尖对……鼻尖十秒。” -----------------------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还有[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21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21) 叶宴读到最后声音低了下来。 怎么感觉被惩罚的是自己呢?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29节 【这是惩罚?不是奖励?】 【节目组你是懂惩罚的】 叶宴不情不愿站了起来, 本来以为宁溪程会迟疑一下,没想到他积极得像是要去食堂打饭一样,嗖一下就站到自己面前。 叶宴很不习惯和人做这种亲密的事情, 僵硬地被宁溪程牵起二人被连接在一起的手,然后在宁溪程凑过来的时候, 他下意识躲了一步。 “等一下, 我没准备好。” 宁溪程没有给他机会, 直接将他抵在桌子上,在凑过去的一瞬间, 用手遮住了摄像头。 【????】 【等一下这不对吧,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暗爽哥占有欲溢出屏幕了】 【啊啊啊啊人活着就是为了看这个, 怎么给我遮住了】 【头一次觉得这双手这么碍眼】 【这不止十秒了吧】 【如果这都不算爱, 宁溪程洁癖怎么在叶宴这里完全失效了】 等视线再次出现画面, 只能看见一个红着耳廓, 直挺挺坐回去,埋头吃饭的叶宴。 以及一个一脸餍足,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 一直看着对面人坏笑的宁溪程。 【怎么感觉他俩亲过了】 【我们程鱼落宴是真的】 【?我宝宝明明是1好不好,支持出宴程章】 【宴宴怎么看都是娇娇的, 到现在脸都红红的,一般这种不都是受受老婆吗?暗爽哥亲完以后一副吃爽了的样子, 肯定是老攻啊】 【哪来的糖人,谁规定攻就不能娇娇的了?谁说只有受能被叫老婆?】 【这个问题还要吵多久,自己去l站看看,现在吃出宴程章的要比程鱼落宴多得多好吗】 【虽然我嗑叶宴1,但我觉得,程鱼落宴这个cp名字更好听怎么办?】 弹幕吵得热火朝天, 而小屋里叶宴沉默地吃完饭,把碗具放进洗碗机之后,就准备要上楼了。 自从两人被惩罚完之后,叶宴的耳朵就一直红红的,虽然他装着不在意,但是每次和宁溪程碰到就飞快地收回了手。 “两位休息完,可以上楼看一下寝室。” 今天来的时候节目组故作玄虚,特意没有展示卧室。当时叶宴就觉得节目组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等两人上了楼,打开了那间被锁住的房间,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双人床。 原本以为节目组会安排两张床的叶宴人都傻了。 介绍完之后,工作人员简单地安排了一下今晚上最后的任务,就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真是好大一张床,如果能让我看到他们晚上会在这里做什么,就算让我成为亿万富翁我也愿意】 【怎么连吃带拿的】 卧室里只留下了一个微型摄像机挂在角落里,叶宴想了想走到摄像机前:“晚安了,接下来的场景有碍观瞻,我就先盖住了。” 【宝宝你好有礼貌,但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有戒断反应了怎么办?】 【幸好还能听到一点声音】 【他们把麦也摘了】 【好吧,那就先睡了,明天见】 绳子的初始长度有三米,这个长度两人之间能保持一个正常的社交距离,基本上除了不能分开太远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真的要面临睡觉这个问题,叶宴才反应过来绑在一起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而且比起睡觉,洗澡明显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节目组没说现在是处于特殊情况也就是说他们不可以解开锁铐。 叶宴进浴室之后试了试,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外的话,另一个人,是可以站在淋浴下的。 而且绳子还有富余。 “要不你先洗吧,我想去录一下。”宁溪程说着就拿出工作人员留给他的钥匙解开绳子。 叶宴“啊?”了一声,看着宁溪程拿起那个老人机才反应过来:“录,录音啊。” 看着叶宴有一瞬间脸色有些红,宁溪程凑近他:“看来,你刚刚想的不是这个。” 叶宴不自然咳嗽了两声:“我还能想什么。” 他推开宁溪程进了浴室,刚关上门没多久,就灰溜溜地又打开门,故作不经意地拿起换洗衣物以及自己的那台老人机,重新回到了浴室。 叶宴洗澡动作本来是很慢的,一般都会在浴室磨蹭个一小时,但今天他不仅只用了十分钟,还进行了一段录音。 只是不知道这个录音会有什么用,该不会在最后一天,让他们放给对方听吧? 那也太社死了。 叶宴洗完澡以后,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就出了浴室,刚好撞到刚刚回来的宁溪程。 “怎么办,十分钟了,你要怎么洗?”叶宴看了看摄像头,凑近宁溪程小声说,“要不我们耍个赖?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做人要诚实,不能耍赖。”看着叶宴露出鄙视的眼神,宁溪程笑了笑:“没事,我单手洗也可以。” 说完,他又重新把绳子挂上,走进了浴室。 绳子的材料偏软,所以能关上门,叶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外面。 他疑惑地皱起眉头。 刚刚凑近宁溪程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很浓很浓的烟味。 宁溪程在外的形象是不抽烟不喝酒的五好青年,而且因为总是板着脸,所以给人一种很古板守旧的错觉,但眼下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会有什么秘密呢? 为什么他总是穿着长袖长裤,明明天气那么热,叶宴暗示了好几次让他脱掉外套,他都不愿意。 他的初恋对象究竟是谁,会是庄简吗? 叶宴捋了一下现有的线索,发现没有什么思路后,直接放弃思考,他靠着墙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有了一点困意。 外面的叶宴轻松自在,而里面的宁溪程却觉得异常煎熬。 叶宴洗完澡之后,把浴室打扫过,所以浴室内十分干净。 但宁溪程只要一想到刚刚在这间屋子里,这里的瓷砖被叶宴踩过,那边的镜子倒映过叶宴的不着片缕的模样,头顶的水曾经划过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还有那股被留下来的独属于叶宴的香气。 这味道真的很特别,不像是什么香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反而像是叶宴身上自带的。 即便宁溪程极力克制,但还是难以抗拒内心深处的渴望,他看着叶宴留在一旁的毛巾…… …… 等宁溪程收拾好出来,叶宴头发都快要干了,不出意外的,他依旧穿着长袖长裤。 “你的毛巾被我弄脏了,我帮你换了一条新的,不要用错。”宁溪程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僵硬。 “哦,好。”叶宴睡得迷迷糊糊,意识朦胧地直接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不愿意穿短袖?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他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墙壁微微抬着头,眼里水雾朦胧。 宁溪程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他道:“我其实有一些比较荒唐的过往,你会嫌弃我吗?” 叶宴有些懵:“你是我老板,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宁溪程被噎住,他无奈地笑了笑:“算了,还是不能太心急。” 叶宴简直莫名其妙,他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看着那张床:“我们真的要在一张床上睡觉吗?” 宁溪程解释:“电影里有一些亲密戏份,是需要我们赤身相拥的,他们安排这些想必是为了给你,给我们脱敏。” 话是这么说的,但叶宴始终迈不过去这个坎。 “我本来以为你会拒绝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老板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竟然就这么默默接受了。” “你在激我?”宁溪程一眼道破。 叶宴歪歪头:“所以呢,我成功了吗?” 宁溪程:“我说了,既然决定要参加,就应该做好这些准备,你作为一个新人,我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如果不尽早做脱敏的话,后面的工作会很难展开。” 叶宴听完耷拉着眼皮:“老板 ,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下次念经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最后宁溪程看着他难为的样子:“这样吧,我穿得厚用不着盖被子,你自己盖会不会好一点?” 叶宴眼睛转了转勉强道:“好吧,既然大前辈都已经牺牲到这种地步了,我只好答应了。” 和宁溪程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刚刚的困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开始神游。 宁溪程冷不丁道:“你以前和谁一起睡过?” ……这问题,好奇怪。 叶宴撇了宁溪程一眼,发现他丝毫不羞臊地盯着自己看,叶宴不甘示弱地看向他:“老板,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夜聊的地步,不是吗?” 或许是连续几天的相处给了宁溪程一种错觉,认为叶宴和自己开玩笑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近了一步,直到现在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叶宴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 虽然表面上看,他是个除了钱以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但实际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的最深处。 他的恐惧快乐悲伤希望都藏在了一层一层的面具下,只要有人想要掀开他的面具,就会引起他的戒备心。 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掌控的人,某种程度上,叶宴反而是一个很喜欢掌控一切的人。 脱离他掌控且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会被他抛弃。 就像是盛斯澈。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0节 今天和盛斯澈那场单人直播,是宁溪程授意的,所以他也很清楚叶宴对盛斯澈的拒绝。 但如果真的和自己猜想的一样,那么叶宴一定会很厌恶有人用不正当的手段欺骗利用他。 而很明显,自己所做的,就是会被他厌恶的事情。 带着忐忑不安和冲动,宁溪程一夜未眠。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看着眼下有些乌青的宁溪程提醒道:“老板,是我昨天晚上吵到你了吗?” 宁溪程愣了一下,视线有些不自然地闪躲:“没有,只是习惯晚睡。” 【宁溪程你,撒谎怎么脸都不带红的】 【从宁溪程出道就开始追,你不一直是老干部作息吗?】 【哥,你为什么睡不着,是有什么心事吗?】 【是不是兴奋得睡不着你心里清楚】 【哪里兴奋?】 【并非那里】 【并非并非】 第二天的任务要比第一天麻烦地多,当时南区的文旅知道宁溪程着急想要落实项目,需要一些便利,于是和他们谈成了条件,需要宁溪程在直播期间为当地进行文化宣传。 所以第二~六的任务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个文化宣传,当地为了方便,还特意找了一个熟知本地文化的东区人,给他们做这些天的导游兼主持人。 叶宴今天手气不错,抽到了大巴车,他们需要被大巴车带着去找那位神秘的导游。 “友谊巴士第一站:猛鬼游乐街已到达,请各位乘客有序下车。” 等叶宴下了车,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张任务卡:“请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神秘导游,只有第一个找到他的人,才能获得神秘礼品。” “这个任务,是要我们分开的吗?” “是的,现在开始你们可以短暂地分开一会儿。”工作人员说完之后,上来给他们解开了绳索。 被绑了快一天,叶宴感觉自己的手腕瞬间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他揉了揉手腕问道:“有关导游,有什么提示吗?” “这是导游对自己的形容,你们可以根据这些提示找到他。” “1,我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 2,我穿着一件你很熟悉的衣服 3,我是你们共同的朋友。” ----------------------- 作者有话说:2025525 记录一下,从今天开始可能会日更(大概)希望能做到[可怜][可怜] 最后这里改了一点内容 第22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22) 叶宴和宁溪程被分别带到两个地方, 他们需要在限定十分钟内找到那个神秘导游,找到的人可以获得神秘的礼品,没有找到的人, 自然会有惩罚。 【感觉暗爽哥这一环节有点慌啊,他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我也感觉到了, 他似乎很着急想要找到那个神秘导游】 【那个神秘导游竟然是他们共同的朋友?该不会是……】 【我知道你想说谁, 但应该不可能, 那位据说现在还被关着呢】 【真被罚禁闭了?到底为什么?】 【如果不是他那是谁啊?】 【会不会是什么工作人员?】 【普通工作人员能有这么大架子吗?还让他们找?】 【我天,叶宴找到了】 【这么快?才三分钟?】 【宝宝没关系, 三分钟也很棒了】 【等一下怎么奇奇怪怪的】 叶宴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顺利,他甚至都还没开始找, 只是随便溜达溜达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人身高腿长带着一副高调的黑色墨镜, 穿着和当地特色差不多的花衬衫, 单手撑着一旁的立牌上, 在人群中格外地扎眼。 叶宴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结果没走几步, 那人提着立牌挡在了他的面前。 叶宴往左他往左,叶宴往右他往右, 甚至还直接把立牌举到叶宴面前:“叶同学,别告诉我你出国几天, 就不认识汉字了?” 叶宴看着那几行醒目的字,认命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谢家被流放在西大区十几年的大少爷谢珣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谢珣?那个烂出名的谢珣?】 【就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怎么看上去好像还和叶宴认识?该不会又是他的前金主吧?】 【怎么可能?谢珣和那位不可说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比宁溪程都要铁。】 【关系好怎么了,谢珣不是出了名的玩得花吗,挖墙脚也不是没可能】 【万一人家兄弟共妻呢】 【只是认识就要造谣?别太恨叶宴了】 【他有前科】 【当初那件事造谣的人早就道歉了好吧】 【事情是不可说解决的谁知道是不是他迫于压力被迫道歉的】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 那这几个人上赶着被叶宴哄得团团转,宁可当小三小四小五也要凑在他身边,那不也是他的魅力吗】 【果然粉随正主,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人,现在还喜欢他的不会是想学习他钓男人的本事吧?】 【昨天的直播视频都剪出来了,从始至终都是宁溪程自己主动蹭上去的,叶宴只是被动礼节性地回应,这也算不正当,你们平时是不和别人说话吗?】 【cp刚红,就着急走流程提纯了,看来不仅是白莲花还是白眼狼】 【宁溪程他很爱,他要是在乎被吸血也不会宁可被骂也要带叶宴】 弹幕吵得不可开交,这边叶宴大脑也嗡嗡乱。 谢珣听了他的话,摘下了墨镜,暧昧地盯着他:“我怎么会来,你不是很清楚?” 他清楚什么?他怎么可能清楚? 等一下,他好像确实清楚。 如果叶宴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还是谢珣名义上的小情人…… 不怪叶宴把这茬忘了,主要是谢珣消失太久了,自己也没有他联系方式,最近又有这么多事…… 沉睡了好久的九九六突然出现【可是宿主,你没忘记刷他留给你的黑卡。】 【一码归一码】 叶宴莫名有些心虚,看着谢珣伸过来的手,他正想要回握,却中途被人被人撞了一下肩膀。 因为没反应过来他晃了一下,但撞他的人似乎早有感知,一手揽着他的腰将他圈进了怀里,一手握住了谢珣的手,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没想到他们找到的导游是你。” 【这诡异的氛围,我感觉我好像误入了什么修罗场】 【哥,我感觉你牙都要咬碎了】 【他刚刚得知叶宴这边找到了导游的时候,跑出了残影】 【这就抱上小腰了,别太会为自己谋福利了】 这两人身高差不多,一个笑意融融,一个面无表情,但相握的手却青筋暴起,似乎咬着牙在较劲,许久后,才送开了手。 被人中途截胡,谢珣脸色也谈不上好看,他看着叶宴腰上抓得死紧的手,一把抓住叶宴的手腕将他带了出来,一边帮叶宴整理衣服一边道:“贴这么近,不热吗?怎么连躲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在,他欺负你了?” 叶宴看着眼前像是喝多了一样的谢珣,皱着眉头,忍不住凑近低声问他:“你吃错药了?” 谢珣咬牙笑着说:“是啊,所以我才来找神医给我治病开药啊。” 说着,他还拿出一瓶药膏,牵过叶宴的手,皱着眉头说:“有些人看着装得像个人,实际上自私得很,为了一己私欲让别人受伤,这种人你要离他远一点。” 宁溪程下意识想要反驳,低头却看见叶宴手腕上有些泛红。 他愣了一下:“那个绳子我明明检查过……” “再好的材质,也不能一天一天的绑啊,这点道理不懂吗?” 叶宴的手腕有一圈明显的红肿,虽然不严重,但是因为他本身皮肤白,所以格外地显眼,谢珣牵着他的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给他上着药,一边上药,还一边给他吹着。 等上得差不多,他抬眼去看叶宴,只见叶宴正眯着眼睛盯着他看。 一副好像了然于胸的样子。 他没忍住笑了笑,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手腕都这样了,怎么不和他们说?要是我不来,你打算忍到什么时候?” ……又抽什么风。 【谢大少爷这是三两句把自己从小三扶成正宫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叶宴好像确实和谢珣更熟一点】 【虽然宴程cpf嘴硬说他俩早就认识,但我还是觉得他们不熟,至少昨天叶宴这边很明显每次都会保持一个社交距离】 【叶宴和谢珣就不会,而且他俩的互动真的好自然,感觉很早就熟悉了】 【暗爽哥正宫地位不保啊】 【谁是正宫谁是小三还不好说,那位还没出来呢】 【而且谁说后来者就不能居上了?】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1节 【他都愧疚得不敢向前了】 【绳子这件事我站谢少,这规则确实太不合理了】 【确实,虽然一开始很兴奋,但如果真的要这样绑着一周,手腕会被磨断吧?】 【那不是叶宴太娇气吗?宁溪程怎么就没事?】 【有人心疼,娇气一下怎么了?】 虽然谢珣装得像模像样,但是叶宴心里很清楚,这些不过是他演给他那混蛋老父亲看的。 现在的戏码大概是——小情人见异思迁,谢大少爷直球追妻,小情人左右为男。 好吧,谁让自己拿了人家……们的钱呢,只能演一下这个脚踩两条船的恶人了。 叶宴抽回自己的手腕:“不是说先找到你的人有礼品吗?东西呢?” 谢珣张开双臂:“如果我说奖品是我的拥抱,你信吗?” 叶宴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少贫,到底是什么?赶快开始吧,站这儿都要晒化了。” 宁溪程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神色暗了几分,他和一旁的摄影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先暂停一下,接着走上前,强行横插在两人中间,看着叶宴道:“抱歉,是我之前没有和南区负责人核对相关的任务,要是你感觉到不适的话,我们可以随时停止。” 叶宴听出他的意思,这综艺本身是宁溪程为了带他炒热度的,两人也签了合同要在规定的范围内炒炒cp,但谢珣,怎么看都是来砸台子的。 但怎么说呢,谢珣毕竟也是自己的金主,是付了钱的,自己是有义务陪他演戏的,毕竟他那张卡确实很好用。 真是让人为难啊。 “停不了了。”谢珣走上前,把叶宴拉开了一点,“这个项目你们公司和南区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协议的,要是你今天上午要赶我走的话,下午你们就得带着东西滚蛋。” 他看着叶宴温柔道:“除了你。” 叶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宁溪程沉声道:“你是故意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我放出消息之后?” 谢珣笑了笑,低声道:“宁溪程,只允许你耍手段,就不允许我动一些小心思?而且,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你真的以为你这么做,他就会感激你喜欢你吗?喜欢的前提是诚实,你真的做到了吗?你敢把你那些过去告诉他吗?” “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现在谁不知道你谢珣就是一个游戏人间,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阔少,你以为他会喜欢你这种脏东西吗?” 谢珣不气反笑:“我和他认识得比你早多了,我的过去一切所有他都一清二楚,你刚刚也看到了,他并不反抗我对他的接触,甚至还很亲密,你觉得他在乎吗?” 宁溪程向前一步,咬牙切齿:“我不管怎么样,你离他远一点。” 谢珣脸上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如果我说我偏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明明烈日炎炎,叶宴却莫名感觉到一阵阴寒,不仅他,他们周围的这些工作人员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猛鬼游乐园刚建成不久,今天又是假期,人潮汹涌,但那边两个人却浑然不觉。 他们像是两个争领地的野兽一样,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谢珣是表演型人格,现在好不容易给他这个机会,自然他要把这个为了男人脸都不要的人设扮演到底,宁溪程这又是跟着凑什么热闹? 难不成他还怕自己跑了不成? 那他想多了,一个黑卡一个铁饭碗,吃到嘴的肉当然没有吐出去的道理。 见他们两个不肯让步,叶宴走前几步:“我们还是先推进一下进度吧,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说完,他又戳了一下相对更熟悉一点的谢珣:“谢珣,你别闹了,快点说任务。” 宁溪程敛下眉眼,两人的小动作被他收入眼底,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苗儿窜上心头。 带了多年的伪善面具,几乎顷刻间粉碎,无尽的怒火吞噬着他,燃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除掉他,把自己的人抢回来,现在,立刻,马—— “老板,想什么呢?” 宁溪程火意燃到一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忽然凑在他的面前,写满了探究:“怎么我叫你你不理我?是不同意我的说法吗?” “没。”宁溪程嗓子有些哑,他咳了一下又道,“你说得我都同意。” “那太好了,那今天的任务我们还是一起完成好了。” “什么?”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明明是你先找到我的,比赛规定,赢了的人和我玩一天,输了的人自行解决,你怎么能改变规定呢?”谢珣指着宁溪程道,“而且谁要和他一起做任务?我是为了你……” 叶宴拍开谢珣的手指:“别乱指人。” 宁溪程也不满道:“这什么狗屁规定,这节目是为了撮合——是为了拉近我和叶宴关系的,你只是个导游,为什么要和你玩一天?” 谢珣:“当初是你们签合同说,这些都由南区自己决定的,说话不算话?” 宁溪程:“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一切都要以我和叶宴在同一地方为前提。” 谢珣笑了一下:“那不是在吗?又没人让你离开猛鬼街。” “谢大少爷在外面没人教养就是可以随心所欲。”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 “对,我说错了,准确来说,玩一些夜场游戏才是你最擅长的事,大概是因为有些人从小缺爱吧?” “宁溪程,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非要搞什么破活动,把他的手腕都受伤了,这破节目有什么好录的?”谢珣说着拉着叶宴的手就要离开,“和我走,我给你准备了真的惊喜在外面。” 叶宴还没来得及说话,宁溪程就抓住了叶宴的另一只手腕:“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会让他们改节目流程的,别走,你不是说过,要我帮你实现梦想吗?” 谢珣施压:“他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宁溪程坚定地看着叶宴,“所以我清楚为什么你不想和他弄僵,但是你应该知道他心性不稳,做事根本不牢靠,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多,所以,别走。” 叶宴现在是真的有点左右为男了。 现在如果真让他二选一,他可不好选。 谢珣的黑卡叶宴是怎么都不愿意还的,但光明的钱途,叶宴也是真的想要。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老老实实录综艺好了,工作人员都在大太阳底下等了我们这么久,那些观众也等着看我们介绍猛鬼街,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好。”叶宴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结果这两个人都一身牛劲,根本不肯撒手。 他叹口气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合作关系,老老实实一起把这个综艺录完,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可以吗?” 两人咬着牙不肯吭声。 “你们要是再不说话,你们录好了,我走好。” “不行。”两人齐声道。 最后还是谢珣先松开了手:“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宁溪程态度也放缓了一些:“我也是,都听你的。” 叶宴松了一大口气。 但很明显松早了。 ----------------------- 作者有话说:记录一下20256.2 很抱歉又食言了,老婆们听我解释(狡辩)一下,其实第二天本来22是写了一点的,我不太满意想要丰富一下剧情 就设计了一个短小的无限流本子,本来想着三章之内写完,但是剧情越填越多,想要剧情和感情发展兼顾的话,估计还得老长一段,所以最后想了一下还是又改了一下大纲,现在就是专注于感情发展,所以上一章结尾我又改了一下。 真的很抱歉[可怜][可怜]总是食言真的挺可恶的,我以后一点努力更新[可怜][可怜] 第23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23) 不仅松早了, 还松错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宁溪程和谢珣这两个戏精,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演的机会。 他们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舞台, 而叶宴,就是满足他们表演欲的工具。 猛鬼街取自当地经典的恐怖题材影视, 借着这些大ip的幌子, 吸引了不少的游客。 而且场景逼真, 体验感真实,恐怖分级明确, 适合各年龄层的玩家。 因为谢珣和宁溪程斗法,两个人都为了展现自己雄健的实力, 一拍即合地选择了等级最高的鬼屋。 要不是叶宴本身就喜欢重恐, 真的会想一人给他一巴掌。 鬼屋是学校题材, 一共有四层, 一层是图书馆,二层是教室, 三层是宿舍, 四层是校长室。 谢珣很明显和叶宴一样,喜欢重恐, 游玩期间大脑清醒还很兴奋,但宁溪程就一直抿唇不言, 脸色难看得钥匙。 明显对这些有些不适应。 叶宴关心道:“如果实在不适,就先去休息吧。” 宁溪程摇头:“我没事。” 谢珣抓住机会嘲讽:“别逞强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没办法交代。” 宁溪程虽然嘴硬没有事,但是抓叶宴手却抓得死紧,甚至在被npc追击时还和他十指相扣。 考虑到他似乎真的很害怕, 叶宴难得没有拒绝他,顺从地被他牵着,还时不时观察他的状态。 在一些两人游戏时,还选择了宁溪程,气得谢珣想骂脏。 在最后一层时,屋子突然黑了下来,叶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猛地抱住,而他的手也被人抓着。 他听到谢珣说:“叶同学,看来你也会害怕麻!抓我手这么紧。”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宁溪程和之前玩游戏一样,和他鼻尖对鼻尖,叶宴的嘴被捂住,人又有些紧张,只好用力抓着谢珣。 宁溪程凑近他耳边,喷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抱歉,帮帮我。” 好机会,攻略宁溪程的好机会。 叶宴逐渐冷静下来,他扒下宁溪程的手:“你不是怕鬼,是怕黑吗?” 宁溪程沉默不言,半晌他道:“你想知道吗?我的过去。” 叶宴把问题抛回去:“我可以知道吗?” “只要你想,我对你就可以是完全透明的,只要你想。” 在他说完之后,屋内恢复一瞬间的明亮,叶宴猛然与一双眼睛对视,那是叶宴不曾见识过的炽烈的目光。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2节 虽然只有一瞬间,却也因为那一瞬间,才能将他只敢藏在黑夜中的隐秘情感毫无顾忌地释放。 叶宴有些迷茫。 这也是他演的一部分吗?还是……真的? 【谢少爷还在那儿自己美呢,那两个就差一张床了】 【谢少爷,咱回个头呢?】 【宴程上大分】 屋内响起钟表的倒计时,叶宴的心被提了起来:“先通关吧。” 说完,叶宴推搡着宁溪程,宁溪程深吸了口气,最后松了手。 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叶宴就被人用力拽了过去,谢珣搂着他的肩膀,突然凑近叶宴的嘴唇,像狗一样嗅着:“他刚刚亲你了?” 叶宴疑惑:“当然没有。” “那你唇周怎么一股别人的味道?”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边摸着黑替他蹭着唇周,一边扬声道,“有些人的手脏得很,不知道有没有溅上过什么人的血,被他碰了一定要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也许是抹黑的缘故,谢珣也把握不好方向,软布一会儿擦他的鼻子,一会儿擦他的嘴,叶宴想张开嘴让他停下来,刚漏出一条缝,一根手指就戳了进来,叶宴感觉到身前人震了一下,很快就把手抽了回去。 【谢大少爷,收敛一下你的笑容好吗,挂十斤猪肉都压不下你的嘴角】 或许是出于尴尬,或许是怕叶宴尴尬,谢珣道:“其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们又不是没有q……” 他话还没有说完,唇上就被温软的掌心覆盖,他的心怦怦直跳,只听叶宴凑近他“嘘”了一声:“闭嘴。” 谢珣一动不敢动,努力压着自己的心跳,生怕吵到面前人。 “十,九,八……三,二,一”叶宴说一的一瞬间屋内恢复清明。 谢珣看着那双浓艳的眉眼蹙在一起,因为认真而渗出几分疏远和冷淡,不自觉收缩手掌。 兴奋,刺激,飙升的肾上腺素冲击着他仅存的理智,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品尝曾经尝过的柔软。 但不同于之前,他的理智最终还是压下了那份冲动,最终只化作了落在掌心的一个轻柔的吻。 叶宴捂着谢珣嘴的手怔了一下,随后,他啪得一下打在了谢珣的脸上。 不重,但足以让他清醒。 叶宴冷声道:“不好意思,我刚刚看见你的脸上有一只蚊子,帮你解决了。” 【?哈哈哈哈哈】 【好脆的一声】 【谢少爷你是不是偷偷亲人家了】 【救命,谢珣被扇了以后感觉更兴奋了怎么回事】 【叶宴宝宝泥不要奖励他】 【老婆扇我,我传奇耐扇王】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叶宴还是和谢珣更自然真实一点】 【那不是说明他把他当朋友吗,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不一样】 【主要是他们两个好像,刚刚看他们玩游戏,思维方式还有喜欢的东西都好接近,和宁溪程就完全相反】 【问题来了,人会喜欢和自己相近的还是完全不一样的呢?】 叶宴退后两步,和呼吸加重的谢珣分开一些距离,沉声说:“灯每隔三分钟亮一次,我们要在他亮起来的时候找到五个密码箱。” 叶宴说完之后,屋内一片寂静。 一个在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即便黑灯瞎火的叶宴都能感觉到他炽烈的眼神。 黑暗掩饰了他发红的耳廓,叶宴咳了一声沉声道:“都清楚了吗?” 稀稀拉拉的两个“听清楚”响起之后,叶宴又重新安排:“等会儿灯再次亮起,谢珣你朝着钟表的方向去,那里有一个书柜,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宁溪程,你跟着我,到办公桌的地方去,办公桌旁边的柜子可能会有东西,你坐在那里找。” “不……”“闭嘴。” 两道声音响起,叶宴堵了回去谢珣的话:“三,二,一。” 准时,灯光再次亮起,三人虽各怀鬼胎,但都屏息凝声,转到了自己应该的位置上。 【卧槽老婆你好辣】 【老婆你能不能踩踩我】 【我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感觉自己要被调成m了】 “听声辨位。”叶宴再次提醒,等灯光再次亮起时,稍微调整一下方向,就能走到正确的位置。 有了叶宴的指引,很快五个密码箱被找齐。 灯光再次亮起。 整个房间弥漫起诡异的血红色。 叶宴利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根据自己之前找到的线索,通过推断,很快就判断出五个密码。 卡着时间点完成了游戏成功逃脱。 【这段爽得我头皮发麻】 【感觉可以做成宣传片循环播放了】 【对这种高智冷静的人真的没有一点抵抗力谁懂】 【叶宴平时闷不吭声,但通过游戏发现他其实藏得挺深的】 【有一种骨子里的高高在上感谁懂】 【感觉他都不用说什么,光站在那儿就想让人喊主人】 【主人,我想xx你】 离开的时候,宁溪程依旧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宴,他嗓音有些沙哑:“看来,我的确不够了解你。” 叶宴转过头和他眨眨眼:“老板,我也不够了解你。” 宁溪程露出今天第一个轻松的笑:“会的,会了解的。” 三人在猛鬼街逛了一天,或许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那一遭,很难得的,谢珣和宁溪程安静了下来。 他们像是两只被驯服的野狗,听话得贴在叶宴身边,只求能把脑袋凑在他的掌心,得到一个奖励的贴贴。 不过在叶宴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依旧是两头争夺目光的雄性,不遗余力地在财力,智力,体力等方面一较高下。 希望自己能成为主人身边唯一一条听话的野狗。 节目一个录制七天,这五天,他们逛了南区一些著名的景点,三人一起淋过雨,一起下过海,一起搭过帐篷在野兽嚎叫的森林里讲过鬼故事,一起在荒芜的地方奔跑过,一起迎着夕阳站在山顶说过心愿,一起在海边举办过音乐节…… 虽然打打闹闹,争执不休,但这段旅程却对他们每个人都有着非常的意义。 第六天傍晚,谢珣和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顿晚餐,节目组将他们带回了阔别五天的小屋。 这也是谢珣第一次来他们住的地方。 晚餐选择两楼的小露台,站在露台上,头上是星河点缀的漆黑幕布,远处是潮水汹涌的暗无边际的大海。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和出发前的心境完全不同。 当然肤色也不同。 始终不愿意涂防晒的谢珣黑得最彻底,宁溪程次之,而一天被两人围着喷八百回的叶宴只是黑了一点点。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在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身边银幕亮起。 “和之前一样,我们今天晚上也为三位准备了一个小游戏,游戏名为真真假假,各位老师每人需要说出自己的三个经历,两真一假,另两位来猜哪个是假的,猜对的记两分,猜错的扣一分,输了的人要接受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赢了的人可以留下一个星空下的愿望,节目组会帮忙实现。” “什么愿望都可以?”叶宴眼睛发亮。 “都可以。”宁溪程看着他道:“只要你想要的,我,他们都能帮你实现。” “我也可以。”谢珣抢着说。 叶宴白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 不是叶宴区别对待,而是这几天下来,他发现谢珣好像就喜欢叶宴这么骂他,每次被叶宴骂或者翻白眼,他都表现出一种很兴奋的状态。 虽然叶宴不懂他的奇怪癖好,但毕竟,他是自己的金主,满足金主的要求,是他的职责。 【可是宿主,我感觉你好像也挺喜欢……】 【干自己喜欢的工作才真的让人身心愉悦啊】 “游戏开始,第一个发言的人是宁老师。” 宁溪程想了想之后说: “第一件:我已经找到我当年喜欢的人是谁了。 第二件:我曾经有过非常荒唐的过往。 第三件:我喜欢的人就在现场。” 叶宴愣了一下,开始环顾四周,而旁边的谢珣嗤笑一声,刚想说话,却被旁边的工作人员直接打断了,紧接着,直播中断,三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一个工作人员直接走向了谢珣,凑近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几秒过后,谢珣看着叶宴,表情复杂起来,他站起身:“抱歉,我有些急事,要先走一趟。” 叶宴眼皮一跳,也跟着站起来:“什么事,这么着急,和我有关吗?” 谢珣笑着说:“家里的事,我回去解决一下。” 说完,他拉着叶宴的手腕走到旁边低声道:“等节目结束,我送你一个礼物。” “故作玄虚,什么东西?”叶宴说着不在意,两眼却发光,“该不会又是那个那个吧?” 叶宴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 谢珣立刻会意,他笑着抓着叶宴的手:“差不多,不过,和月牙有关。” 叶宴怔住,都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半晌他道:“你……”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3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结束,结束,我会告诉你一切,包括月牙,包括我。” 叶宴看着他,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旁边的工作人员在催促着谢珣,而谢珣只是看着叶宴,眼神里满是依依不舍。 叶宴推了推他:“该走了。” 谢珣却还是不愿意,他忍着想要抱住他亲吻他的冲动:“好,听你的。” 晚餐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但很明显因为谢珣的离开,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宁溪程看着叶宴道:“他的确很聪明。” 叶宴怔了一下:“什么?” “他不希望你今天晚上和我太过愉快,所以故意在走之前,放出让你魂不守舍的消息,这样你无论主动还是被动,你的心里目前都只有他。” 被戳中心思的叶宴,漏出一个苦笑:“抱歉,我会调整好的。” 宁溪程看着正在调整摄像的工作人员道:“别开机了,今天晚上先暂停吧。” 叶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宁溪程直接抓住叶宴的手腕:“我们去海边转转,只有我和你。” 叶宴被他带着走了两步:“等一下,你这样,那些观众怎么办?” “等会儿让公司发一些福利,就说因为突发事件录不了。” 叶宴还是不愿意:“这样太不负责了,他们一直都在等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了。” 宁溪程停下脚步:“好吧,等今天的录制结束,我们再去。” 录制每天都到晚上九点钟,但今天因为谢珣临时有事提前离开,宁溪程和叶宴又玩了几个其他的小游戏,多播了一个小时,当是为刚刚突然停播的道歉。 晚上十点。 叶宴和宁溪程走在沙滩上,深夜的海面,月光波光粼粼,潮水涌动,卷着神秘的蓝色荧光拍打着沙滩。 “这是?” “蓝眼泪。”宁溪程说。 海水中漂浮着蓝色的球体,印在两人的脸上,一个神色中满是向往,一个偏头看着那个让他无限向往的人。 “据说,看见蓝眼泪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大海听,蓝眼泪会带走你的所有不快乐。” 海风吹着两人衣角,叶宴偏过头,脸上满是喜悦:“真的吗?” 宁溪程点头:“不过,要大声说给他听,他才可以听到,就像……” 宁溪程说完,对着大海大声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发誓,我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叶宴被他煽动,也对着大海道:“我希望,我能成为世界上最最有钱的人,超过宁溪程,超过谢珣,超过盛斯澈!” 宁溪程听到他的话笑出了声,又跟着他喊道:“你会的,你一定会成为这世上最有钱的人!” 两人胡乱喊了一通,喊得嗓子都哑了,因为累了一天,两人精疲力竭地坐在沙滩上。 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薄纱,轻薄又温暖。 宁溪程声音也温柔了很多:“其实在这次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叶宴觉得他的话有些没头没脑。 “但是经历了这几天,我觉得你是一个内心很坚强的人,你不需要谁保护你,你自己就能做自己的后盾。” 叶宴有些尴尬:“这是什么突然的夸夸环节吗?我也夸你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叶宴撑着下巴:“你饶了我吧,我实在不会这些。” 宁溪程笑了笑:“那就我说你听。” “他们都说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方式就是和他一起去旅游,似乎没有错,我确实了解了你不少,但,还不够。” 不知道为什么叶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想要阻止宁溪程接下来的话:“老板,其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让我说完好吗?” “我不是一个喜欢弄虚作假的人,我可以很诚实的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我的真心,我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和谁都可以在一起的人,一起吃饭一起旅游一起睡觉,这些我从小打大甚至没有和我的亲人一起做过,我习惯独来独往,除非有一天,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喜欢到愿意进入他的世界,也愿意向他展露自己的世界。” 叶宴猛地站了起来:“我想我可能喝多了,我有些晕,先回去休息了。” 宁溪程跟着站起来,挡住他的去路:“你刚刚只是喝了一些牛奶,不会晕的。” 叶宴想了想最后心一横道:“宁溪程,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我知道,我不是现在就想要一个明确的结果,我只是想让你听听我的故事,你想知道的,对吗?” 好吧,这个他确实得知道。 宁溪程见他没有再挪动脚步的意思,沉声道:“其实,我从出生就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我的父母从来爱过我,他们创造我,只是为了救……” 两人话还没有说完,一束刺眼的灯光悠然照在他们的身上,两人被刺得睁不开眼,寂静的沙滩传来刺耳的嗡嗡声,好像是机车。 机车的速度很快,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朝着他们猛冲过来。 宁溪程抱着叶宴躲开,两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机车也猛地刹住。 叶宴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身上的宁溪程被人一把拽了起来,接着那人毫不留情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而叶宴也被那人粗暴地拽了起来,那人捂住叶宴的耳朵,没有看他,只是阴翳地盯着源源不断向他聚拢过来的人。 他将叶宴扣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粗粝:“不想死都给我滚开。” -----------------------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兄弟反目,三人修罗场 记录一下时间,20250605 第24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24) 盛斯澈, 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围熙熙攘攘,似乎又聚集了不少人。 叶宴伏在盛斯澈的肩膀上,闻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他皱眉:“你受伤了?” 盛斯澈怔了一下:“很难闻吗?” 这是重点吗? “你真的不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吗?” 猛然,盛斯澈扣着他的手又重了几分:“别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真的只是出于礼貌的叶宴:? 只听, 盛斯澈寒声道:“拐走我的人, 宁溪程,你真以为我会无动于衷吗?” “盛斯澈?你父母竟然把你放出来了?” 盛斯澈冷哼一声:“你真以为你玩那些无聊的把戏就能把我困住吗?” 盛斯澈话音刚落, 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跑了过来,他带着喘, 看着被桎梏的叶宴, 心提到了嗓子眼:“盛斯澈, 你冷静一点, 你这样只会让他受伤的!” 谢珣?他怎么又回来了? 砰的一声,叶宴的思绪被夹断,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声音有些发颤:“盛斯澈,你带枪了?” 盛斯澈没有回答, 他盯着谢珣:“我那么信任你,谢珣, 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什么都告诉你,甚至还求你帮我照顾叶宴,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我明明警告过你,让你不要碰他, 你竟然背叛我!” 谢珣捂着出血的手臂,脸色发白,却一步都不让:“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他不是一个物件,这件事不由你说了算。” “我和叶宴从小认识,他一直都喜欢我,如果不是你,你,你们!从中作梗,歪曲事实,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还轮得到你们?” 等一下,谁喜欢他?我?叶宴?喜欢盛斯澈?等会儿,什么时候的事?这种事情现在都不用通知当事人的吗? 盛斯澈现在疯了,他举着枪,只要有人敢上来和他抢叶宴,他就会真的朝他们的胸口开枪。 叶宴很确信。 他思考了几秒过后:“盛斯澈,我和你走。” 盛斯澈的怒意被温热的流水缓慢地冲刷着,他看着叶宴,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趁着他愣神,叶宴缓缓抬起头:“你不是来带我走的吗?我和你走,你把枪放下。” “不可以,不可以。”盛斯澈又把叶宴的头扣了回去,像是在刻意回避他的眼神,声音颤抖,“他们会抢走你的,会立刻抢走你的,我不能,不能再让他们抢走你,叶宴,你知道吗?” 叶宴无语但还是耐心道:“我知道,我和他们说。” “相信我好吗?” 海风将叶宴背上渗出的薄汗吹干,又蓄起了细密的汗珠,黏着衣服湿漉漉的,让他有些难受。 好在盛斯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松了口:“好。” 说完,他松开对叶宴的桎梏,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认真地盯着他说:“你应该知道,今天晚上,除非我死,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对吧?” 叶宴疑惑地盯着盛斯澈看了一会儿,额头上黏着的发丝被海风吹散,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 叶宴说完,没有再移动步伐,只是站在盛斯澈的身边,他转身,看到谢珣正站在不远处,他捂着右臂,指缝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液,顺着右臂淌在沙滩上,即便夜晚漆黑,也格外地刺眼。 见叶宴看他,他特意转过身去:“我会带你走的,别害怕。” 叶宴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刚刚是去拦截盛斯澈了吗?” 谢珣浑身冒冷汗,手臂上的疼痛让他快要无法思考,但他还是努力维持冷静,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对啊,我这个金主,还得帮你处理情人的事情,是不是很称职啊?” “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叶宴的声音有些冷。 谢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在,关心我吗?” 还没等叶宴回答,他又笑着说:“你的话比看医生都管用,我感觉我手臂没有那么疼了。” 叶宴心情复杂:“你现在只需要一个专业的医生,而不是我。”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4节 “不行,叶宴,别和他走,他现在,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他会伤害你的,别和他走……”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咬着牙努力维持身形,捂着伤口的地方血流不止。 “你不是说我可以向你许愿任何事吗?”叶宴认真道,“我的愿望是你能够平平安安地把你的惊喜带给我。” 谢珣往前走了一步,子弹划过他的脚边深入沙滩中。 叶宴诧异地回过头,只见盛斯澈面无表情道:“再往前走一步,就是你的腿了。” 叶宴脸色有些发白:“你疯了。” 盛斯澈没有看向叶宴:“疯得还不彻底,要不然这一枪就是冲着他的心脏了。” 叶宴胸腔起伏,半晌说不上话。 谢珣有些站不稳:“盛斯澈,我知道你恨我骗了你,这件事是我不对,有什么你冲着我来,放过他。” “好,如你所愿。”盛斯澈扣动扳机。 刹那间,叶宴握着盛斯澈拿着枪的手:“放下枪。” 盛斯澈咬牙道:“你向着他?” “如果你非要今天死个人才肯罢休,那就杀了我。” 盛斯澈的手有些颤抖,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叶宴站在谢珣身前,替他挡住自己的枪口。 叶宴的额头抵在枪口上:“活人或者尸体,你选一个。” 盛斯澈挣扎几秒,放下了枪,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痛苦:“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叶宴神情淡然,似乎这些事情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他冷静地看着谢珣说:“你,回去疗伤,如果你的手臂出一点事情,就别再来见我。” 谢珣慌张:“我……” “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又对着宁溪程说:“明天的节目,我没有办法和你录制了,很抱歉,但是希望你能理解。” 明明只过了半小时,刚刚存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消失殆尽,蓝眼泪最终带着他们的秘密深入海底。 两人隔着海风对视,半晌,宁溪程叹气:“好,我批准,但是,我只给你一天的假期,一天以后,如果你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哪怕掘地三尺,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叶宴笑着说:“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听你的。” 叶宴努力给宁溪程暗示,希望他能明白。 毕竟当初宁溪程是靠着和盛家说他们是情人关系,才把叶宴带走的。 宁溪程愣了一下说:“是,毕竟你还是我的男朋友,为了保护你,总应该做出一点牺牲的,无论是谁。” 叶宴不清楚宁溪程有没有明白他的暗示,但叶宴却被宁溪程那句话搞得有些后背发凉。 虽然盛斯澈和宁溪程一个性情暴戾,一个内敛冷静,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叶宴却感觉宁溪程要比盛斯澈危险得多。 刚刚盛斯澈在到达这里的时候,几乎瞬间,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堆人团团将他们围住,那些人很明显是宁溪程的人。 他们身形壮硕,手中持枪,专业有素,不像是保镖那么简单。 而且很明显他们有的是机会杀了盛斯澈,但是没有动手,宁溪程还是有所顾忌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在顾忌他还是盛家。 叶宴想起谢珣的话:“别让他沾血的手碰你” 他有些不寒而栗。 只有西大区是合法持枪的,结合他和庄简的关系,叶宴不由得有一个猜想。 不过这些,都只能在处理完盛斯澈的事情再去验证了。 叶宴被盛斯澈带着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又一觉,从机车换成了船,等太阳升起,才结束了这段旅程。 叶宴看着眼前静谧的岛屿,这里像是大海上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四周看去都没有办法看到对岸。 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这个神经病和他走了,盛斯澈拽着他要走,叶宴有些抗拒:“这是哪儿?” 盛斯澈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防备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在叶宴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他扛了起来:“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说完,他扛着叶宴上了山。 好在在山尖上,是一幢风格别致的别墅。 别墅里有许多佣人保镖,见盛斯澈扛着人来,都敛目不敢抬头。 叶宴被放下来的时候,头晕目眩,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稳,他看着盛斯澈将门反锁,面色阴翳地朝他走了过来。 这是叶宴自昨天到现在第一次看清楚他现在的样貌。 比之前消瘦了不少,脸颊凹陷明显,皮肤又黑了一些,却不显得难看,反而多了一丝狠厉。 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服装,外面是一件黑色的防弹服,露出的小臂上青筋暴起,还有着不知属于谁的血迹。 他双目通红,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但眼睛像是竖着牙签一样,死死盯着叶宴,连眼睛都不眨。 看上去狰狞得像个雕塑。 而且从叶宴的角度上,他看不到盛斯澈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在乎盛斯澈的死活,但没办法,谁让他任务还没完成呢。 “盛斯澈,你哪里受伤了。” 盛斯澈向前走了几步,将步步后退的叶宴抵在墙角,抓着他的手,气急败坏中夹杂着几分委屈:“你关心我?你竟然关心我?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他的手劲太大,叶宴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他脸色有些发白:“盛斯澈你稍微,冷静一下。” 盛斯澈意识到什么,猛然松开了手:“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一开始我想,如果你知道我为了你出柜,你会不会高兴,后来,在那通电话之后,我知道,你不会,我只是一个没用的物件,你放弃我了,对吗?” 见叶宴不回答,盛斯澈又问:“你和宁溪程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抚摸着叶宴的唇:“他吻过你吗?” 叶宴侧过头:“我们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和你无关。” “名正言顺?他除了敢和在媒体面前玩玩暧昧以外还敢做什么?你敢和我一样为了你和家里出柜吗?他敢吗?” “盛斯澈。”这是叶宴和盛斯澈认识十多年,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你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我们都是男人这件事,他们都不会同意的。” “我不在乎他们,我在乎你。”盛斯澈托着叶宴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我在乎你怎么想,怎么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成为了盛斯澈的梦魇,他反复被炙烤折磨抓狂,就是想要知道,叶宴到底对自己什么感觉,他到底有没有像自己爱他一样爱过自己。 哪怕一分,一秒。 叶宴的眼神有些许的迟疑,片刻后,他张口的瞬间盛斯澈却打断了他:“算了,我们都累了,先休息吧。” 说完,他拽着叶宴,拉着他一起倒在床上,接着将他整个都圈进怀里,头和叶宴抵在一起。 “你真的不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吗?” “叶宴,你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多么喜欢你,为了你,让我背弃盛家,背弃父母,背弃一切,我都心甘情愿。”盛斯澈声音很低,像是说梦话一样,“这些天见不到你,想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真的疯了,我甚至想,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可我,舍不得。”盛斯澈抚摸着叶宴的脸,“我只想把你藏起来,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那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永远永远。” 叶宴有些无奈:“别瞪着你的眼睛了,困了就休息。” “我舍不得。”盛斯澈声音越来越低,“好不容易见到你,合上眼睛一秒都是奢侈。” “你是觉得奢侈还是怕我跑了?”叶宴无情拆穿他,“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不会走的。” 当了几天幼儿园大班的老师,现在的叶宴很有育幼经验。 叶宴耐心道:“这样,我说三秒,我们一起闭眼。” 没有回答,盛斯澈虽然睁着眼睛,声音却很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叶宴尝试着叫了两声,确实没有回应,然后他又努力想要拿开盛斯澈的手,但,失败了。 叶宴叹气最后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闭上了眼睛。 * 等盛斯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床铺空空荡荡的,他瞬间弹了起来,慌张失措,心跳加速,那张让人窒息的痛苦,在见到叶宴后好不容易收缓的压抑,倾巢卷土重来,他有些喘不过气,跌跌撞撞地下了床,疯了一样冲出门。 甚至他都没有在别墅里寻找就觉得叶宴一定离开了。 可正当他要出门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你干嘛去?” 盛斯澈幽幽转过头,只见叶宴窝在懒人沙发上,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旁边摆了一个小边几,上边摆着几碟样式漂亮的点心,叶宴手里抓着一块,似乎刚刚咬了一口,此刻在嘴里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他的唇边还挂着一点碎屑,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眨着眼睛看着慌慌张张要出门的盛斯澈。 盛斯澈所有的清醒决了堤,一股脑地冲破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三两步走到叶宴面前,弯下身,趁着叶宴发愣的间隙,托起他的脸,直接吻上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地方。 直到叶宴喘不过气来才松开了他。 叶宴喘了一会儿,将手中的糕点丢在了他的脸上,接着站起来,又给了他一拳,还不解气,又拽着他的衣领,想要再给他一拳。 但盛斯澈也不躲,只是笑着看着他,似乎真的对他来说,只要叶宴在他身边,无论他恨自己也好,爱自己也好,都不重要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叶宴松开了他,冷静了下来:“你把我带到这儿,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盛斯澈依旧笑着,蹭了蹭叶宴的脸,将他唇边的碎屑擦了下来:“饿了吗?你可以让管家他们给你做饭的,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所以各地的师傅都找了一个,你想吃什么……” “盛斯澈。”叶宴沉声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盛斯澈笑容僵硬:“我以为你清楚,这地方是只进不出的。” “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从没有说过要被你关在这鬼地方一辈子。” “那你从现在开始,最好有这个打算。”盛斯澈温柔地看着叶宴,笑意沉沉,“除非,你答应我,从此不会再离开我,之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也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他抚摸着叶宴的头发:“我不在意你背着我和宁溪程或者谢珣又或者其他的男人做了什么,更不在乎你现在是谁的男朋友,甚至如果不幸,他找到了你,带你离开,你们依旧还要在一起我都不在乎。” 叶宴被他一通乱拳打得有些懵:“你说什么?” “你和谁在一起,和谁结婚我都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我也不在乎,我只要,只要在你的身边有一个位置是留给我的,哪怕让我当见不得光的情人。” ----------------------- 作者有话说:还有两章![撒花] 其实关于正牌,你们觉得哪个更好一些啊,首先盛斯澈肯定是pass掉的,另外两个,谢珣和宁溪程,你们觉得哪个更适合宴宴一点呢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5节 记录一下20250607 第25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25)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盛斯澈极其认真:“我刚刚醒来发现你不在我身边, 我真的疯了,所以我想通了,与其让你费尽心思总想着摆脱我, 不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求还是威胁?” 盛斯澈岔开话题:“要不离开, 要不我们一起烂死在这个岛上, 你放心这里安保设施好得很,只要我不同意, 谁都不能从这里离开。” “少嘴硬了,我看你是很清楚你这破地方根本撑不了多久, 所以才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想要逼着我同意你的要求吧?” 被看穿了, 盛斯澈也不生气:“所以呢, 你同意吗,我又不是要当你的正牌男朋友, 只是一个随叫随到的情人还不行吗?” “当小三只是第一步, 一步一步让我离不开你,然后趁机踹掉宁溪程上位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对吧?”叶宴不慌不忙, “盛斯澈,我和你想的不一样, 我对感情很认真,如果我认定了一个人,那么这一辈子,我都只会喜欢他一个人,我和他不论出现什么问题,都会想办法去解决, 而不是找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去排解,而且我需要的也不是一个这样的爱人。” “你爱宁溪程?”盛斯澈有些不可置信,“你喜欢他什么,家世?我是盛家唯一的继承人,而他是被宁家赶出去的丧门犬,金钱?地位?我能给你的远比他给你的要多得多,还是说你喜欢他的脸?他长得又比我好到哪去?还是他的性格?他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定了他。” 盛斯澈神色充满了渴求:“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根本不懂我,谈什么喜欢。”叶宴释怀地笑了,“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不清楚为什么你会突然觉得你是喜欢我的,你现在这么执着,不过只是因为没得到,你是盛家的大少爷,你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你父母都会捧着放在你的手心。 你喜欢的东西甚至都没有超过三分钟的,十五岁那年喜欢直升机,玩了一次就扔掉了,十三岁那年喜欢蹦极,跳了几下觉得没意思,十岁那年喜欢攀岩,爬了几次就放弃了,你从小到大放弃的东西比我能握住的东西都多。 如果你得到了我,你也会发现不过如此,没有意思,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像那些玩具一样被你丢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吃灰。” 盛斯澈慌张解释:“不是的,其实我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射箭画画都是因为你才坚持下来的,只是我之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我明白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盛大少爷,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人生没有试错成本,我现在和你走错了这一步,我的家人可能都要被你们盛家赶走离开首城,这从来不是你想象中过家家一样演个正牌小三就可以无所谓的事情,你明白吗?” “你和宁溪程都可以,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 “我和他在一起,没有困扰。” “我困扰你了?” “你为了你自己和家里出柜,拿着枪弄伤了那么多人,这些不都是困扰吗?” “为什么,我都这样求你了,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盛斯澈的唇色有些苍白,“你是不是在生气,气我之前那么对你,是我不对,你想要怎么处理我,我都心甘情愿,但是,我只要一个和他公平竞争的机会,这都不可以吗?”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负数,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办法和他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盛斯澈痛心疾首:“原来你真的在生我的气,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只是不明白我当时的感情,我不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如果我早就知道……” 叶宴戳破他的话:“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试错成本,我没有能力承担和你恋爱失败后的所有结果,我更没有办法坦然地接受现在爱我发疯的你有一天会冷淡地将我抛弃,这就是我的感情观。” 叶宴叹气后又道:“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再强求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盛斯澈声音升高,语速也越来越快,急迫地想要为自己正名,“我从小到大,是什么都有,但那些都是我父母塞给我的,那些都不是真正喜欢和想要的,因为我是盛家的继承人,所以他们希望我优秀,所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将这些都递给了我。 我一共真正喜欢上两件事,一件射击,是因为有一次你来我家,在一张纸上写最喜欢的事情是射击,我喜欢画画,是因为我想画我喜欢的人,从开始到现在,我画的人物只有你一个,难道这都不可以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你吗?” 叶宴似乎也有些愣住了,但转瞬即逝,他冷淡拒绝:“可以,但我不需要。” “叶宴,你怎么,怎么对我这么狠心,明明我的喜欢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劲,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被你喜欢的压力太大了,盛斯澈,我承受不起。” 盛斯澈的声音越发绝望,他抱着叶宴的身体缓缓落下,最后跪在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腰腹,声音有些闷:“叶宴算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的。” 叶宴垂眸看着当初那个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人跪在他的面前,像条可怜的流浪狗一样,对着唯一的救命稻草摇着尾巴,求着对方分给自己一个眼神。 他把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扔在了地上,任由叶宴踩碎,只求可以成为对方的鞋底灰。 从这个角度,叶宴刚好可以他后背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衬衫连着肉混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狰狞,叶宴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他撑着盛斯澈的肩膀:“或许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救过你,当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也许,就不会再这么执着了。” “你不明白,叶宴。”盛斯澈声音有些闷,“失去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像行尸走肉,如果你真的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你先起来,你后背上的伤口要是不赶快处理才真的会死。” “除非你先答应我,答应我做你的情人。” “我不会答应你的,这是我的原则。” “叶……” 盛斯澈话刚说到一半,叶宴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没多久,大门被猛地打开,一群人乌央乌央地挤了进来。 盛斯澈刚站起来,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了进来。 老头子气度不凡,即使不发一言地站在原地,也有一种令人压抑的气场,和盛斯澈那些年轻贵族不一样,这种气场是常年杀伐果决浸养出来的。 他身边跟着的是两人,左边是盛斯澈的母亲,右边是宁溪程。 盛斯澈缓缓站起来,撑着叶宴惊诧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盛斯澈的爷爷?盛老爷子退位之后就搬到了盛家老宅修养,这么多年都没有露过面,连叶宴都不曾见过他。 竟然为了他们的事亲自来了。 看来事态比他想得还要严峻。 他拧着眉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你看看你自己这幅样子,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要来?” 盛斯澈牵着叶宴的手,把他挡在自己身后:“这件事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不关他的事,你们想要做什么,就冲着我来。” “混蛋,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为了一个男人,把盛家闹得人仰马翻,你伤害自己,博取你母亲的心疼,又趁机溜出来,就是为了见他?” 叶宴看着近在咫尺的伤口,喃喃道:“这是自己弄得?” 盛斯澈没有听到他的话,紧紧握着他的手:“是,现在你们知道了,我就是非他不可,我就是喜欢他,如果你们还是不同意,我就只能让你们失去盛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叶宴似乎也没有想到盛斯澈会以死威胁,眼神有些复杂。 他一直渴望有个人能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身前,不顾一切流言蜚语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 如果,在现实中,有这么一个人,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转念,叶宴自嘲地想:都一样,盛斯澈之所以这样,不过是因为他还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个你愿意为了他赴死的人,其实就是一个见利忘义彻头彻尾的骗子?” “爷爷,请收回您的话,我不允许你侮辱他。” “侮辱?你自己问问他,当年救你上岸的人到底是谁。” 像是晴天霹雳,盛斯澈脊背僵直。 叶宴看着他的模样,释怀道:“果然。” 盛斯澈没有回头,咬着牙说:“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拆散我们,是不是有些太可耻了,宁溪程,这是你想的办法吗?羞辱他来达成你的目的,这就是你的喜欢?” 宁溪程看着叶宴欲言又止。 “当真执迷不悟。”老爷子说完,示意身边的助手走上前。 助手拿着一支录音笔凑近了盛斯澈二人几步。 盛斯澈下意识带着叶宴后退,警惕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少爷,抱歉,老爷只是想让您听一则录音。”说完,他按了一下按钮。 滋滋的声音响起,片刻后,一个沙哑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房顶:“我认我认,是叶宴,叶宴自己贪慕荣华富贵,要自己假装盛少的救命恩人的,这件事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 是叶雄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如今听来,更觉得讽刺。 “那天他从海边回来,说隔壁那寡妇家的小孩救上来一个富家少爷,还说那少爷蠢得要死,似乎把他认成了救他上岸的人,要是到时候那家人找上门来,就让我帮着他说谎,我不愿意,他就说,要是他自己发达了,一定会找人杀了我,我都是被逼的,我被冲昏了头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帮你们抓到他,你们再给我一个机会。” 直到声音最后消失,盛斯澈依旧身体僵直,连转身也变得艰难。 甚至在那一瞬间,松开了一些抓着叶宴的手。 叶宴垂眸,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他神情坦然,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抽回手的瞬间,盛斯澈却又猛地转过身,又重新抓起他的手。 他神情恍惚,布满了红血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狰狞:“他说得是假的,对不对?是他们为了拆散我们,胡编乱造的对不对?你没有骗过我,对不对?” 还没等叶宴回答,他又说:“一定是的,明明,明明当初被救起来之后,我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就是你没错的,你的眼尾有一颗痣,我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认错的。”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什么答案?” “盛斯澈,那天我的身上只是湿了一点,怎么把坠入海里的你救出来的,你仔细想想不就有答案了吗?” “你胡说!你骗我,你为了摆脱我,所以联合他们一起骗我!”盛斯澈抓着叶宴的肩膀,“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宁可抹黑自己也要离开我?” “我不讨厌你,盛斯澈,说来,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当年我顶替了别人的位置,如果不是盛家,我现在还只是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渔民,我没有资格恨你,相反,你可以恨我,你不是最厌恶被欺骗了吗,现在你应该可以看清了,看清我就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胡说,你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 “你看走眼了。”叶宴冷淡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嗜财如命,不择手段的人,你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吗,我故意的,我故意放出那些信号,让你误会,引诱你一步步掉进我的陷阱。” “只有利用,没有真心。”盛斯澈不死心,“我不相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真心都没有,如果没有,你怎么总会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如果没有,你怎么把我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叶宴嘲弄地笑了:“不这样,怎么引你上钩呢?” “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因为你太蠢了,本来你给我钱,我讨好你,我们玩玩就算了,可你偏要把这件事捅得众人皆知,盛家知道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摆脱我,只是为了摆脱我,对不对?”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是谁救了你吗?也许知道以后,你会发现他比我更适合你。” 叶宴还是不死心地想拉郎配。 但对方并不领情—— “谁在乎什么狗屁救命恩人?”盛斯澈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我在乎的是你,我只在乎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到底知不知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体突然一僵,接着不受控制地软到在地。 叶宴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他,结果被盛斯澈抓住了裤脚,他面色涨红,声音虚弱干哑:“你不能这样,对我,叶宴,你不可以走,我,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清楚,你不能,不能……” 叶宴的肩膀被人从后圈住,被拽着后退了几步,耳边响起温柔的安慰声:“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医护人员三三两两走了过来,将死活不肯闭上眼睛的盛斯澈扶起来,抬上担架。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6节 “盛老爷子,我先离开一步,盛少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如果再不及时救治的话,可能会引起各种并发症,到时候就难办了。” 盛老爷子看着盛斯澈满是心疼:“快去。” 等盛斯澈离开,盛老爷子才道:“小子,我是看你爷爷的面子上,才放过这个人的,你最好把他给我藏好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他和斯澈牵扯不清,到时候,我可就不顾那些情面了。” 宁溪程搂着叶宴:“我明白,但也希望您能看好您的孙子,不要再让他来骚扰我的男朋友。” * 直到被带上了专机,叶宴都有些懵懵的,宁溪程一直牵着他的手说:“没事了,没事了。” 叶宴靠在座椅上,脸色有些白:“你要带我去哪儿?” “现在东大区,你应该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西区。” 叶宴立刻拒绝:“我不可以走,我妹妹还在东区,她在医院……” “走之前,我去看过,你妹妹已经被人秘密转移了。” 叶宴猛地站起来:“转移?我怎么不知道?” “我去医院问过,他们说,是你的朋友。” “朋友?谢珣?” “是的,谢珣今天早上找到我和我说,你的妹妹已经被他转移到了西区,还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让你不必担心,只是你的父母?” 叶宴放下心来:“我没有父母。” 宁溪程了然:“好,我明白了。” 飞机穿过云层,从晴空万里到黑云密布,叶宴睡了一觉后醒来,只见宁溪程坐在他的对面,还维持着他睡之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叶宴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抱歉,我太累了。” 宁溪程眉眼有些失落:“你完全没有必要总是和我道歉,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谢珣。” ?叶宴被他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懵。 “刚刚你知道是谢珣带走你的妹妹之后,几乎没有迟疑地松了口气,之前在南区也是,每次你赶到害怕或者兴奋又或者是其他情绪的时候,总是会第一个看向他,你很信任他。” 叶宴怔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竟然会那么信任谢珣。 难道是因为他和自己太像了吗? “我说这些,只是想要你知道,你完全可以像信任他一样信任我。” 叶宴看向宁溪程,他的目光炙热真诚,还有着叶宴再怎么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的喜欢。 叶宴移开视线:“我不应该麻烦你。” “我不怕麻烦,我是说,我愿意成为你的后盾,无论你需不需要我。” “我的名声已经臭了,盛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一个有黑点的艺人,你捧不红的。” “我没有把你当做我的艺人看过,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当然,你也可以不回应,我全盘接受。” “我很累,我刚刚处理完一个盛斯澈,实在没有经历再处理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我会等你,等你愿意处理我的问题,你放心,我不是盛斯澈,不会逼你做任何决定。” “目标地点已达到,即将准备着陆,请做好准备。” 叶宴还是第一次来西区,除了心思复杂还有一点期待,如果可以忽略降落后,那些将他团团围住的记者的话。 那些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先他们一步等在了机场附近,在叶宴和宁溪程下飞机后,就将镜头和话筒对准了他们。 “请问宁先生,你在此之前是否知道叶先生和盛家的渊源。” “请问您知道他假扮盛斯澈的救命恩人后还愿意捧他吗?” “盛家下令封杀叶宴,您如果继续培养他就是和盛家作对,您真的要这样一意孤行吗?” “请问叶宴到底给了你什么,您愿意这么护着他?” “想问您,您的白月光究竟是谁,是否和叶宴有关?” 宁溪程将叶宴死死护在怀里,他冷眼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摄像机,即便有保镖将他们团团围住,也无法阻挡那些记者的热情。 宁溪程看着一个快要凑到叶宴头上的话筒,面色阴翳:“这些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宁先生,您是要维护他维护到底吗,即便知道他是一个见利忘义……”记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在宁溪程的注视下,咽下了那句话。 “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我就直白地告诉你们,我喜欢叶宴,我正在追求他,只要他愿意,我会立刻和他在一起。” 叶宴缓缓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 “我不在乎他做过什么,我喜欢他,无论他什么样,我都会永远和他站在同一边,盛家也好,你们这些喜欢狗屁倒灶的记者也好,我都不在乎。” 宁溪程冷眼扫过在座的所有人:“我刚刚的话你们可以尽情地搬在你们的平台上,我不会生气,反而感谢你们借我一个平台让我说出我的心声,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们的平台有他一句坏话,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他就带着叶宴离开了现场。 宁溪程把叶宴带到了一所公寓里,面积大又处于黄金地段,从落地阳台一眼望过去,能看到西区首城的标志性建筑,霓虹灯闪烁下是大大小小各种办公楼,医院学校…… “这里离你妹妹的医院比较近,莫索公学也在附近,等你调整好状态,可以随时准备入学。” 叶宴有些震惊于他的行动力:“你都弄好了?” “你妹妹的事,是谢珣一手处理的,我不知晓,学校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转学到莫索,有我在,你不用害怕孤单。” “你也要转学,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我的事情,我说了算。” “那你公司怎么办?你不拍戏了吗?” “我会适当减少活动,你如果还想要入行的话,我也会尽全力支持你。” 叶宴不解:“你今天这样做,以后怎么办?” “你在担心我因为你的缘故而被黑吗?” 叶宴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会吗?” 宁溪程被他逗笑:“我不在乎,好也罢坏也罢,我都不在乎。” “你就不怕我是为了骗你的钱,才凑近你?” 宁溪程向前一步,凑近叶宴:“是我找上的你,从始至终是我上赶着找你。” 叶宴后退了一步:“可你也看到了,我以前不是什么好人。” “我喜欢一个人又不是根据好人好事排行榜顺位挑选的。”宁溪程不依不饶地靠近他,“你贪慕虚荣也好,善良热情也罢,都不重要,只要你是你,我就会一直喜欢你。” 叶宴噎了一下:“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我和你讲一个故事,也许你就知道了。” 宁溪程站在叶宴旁边,和他一起望向窗外:“从前有一个家庭,父母恩爱,孩子孝顺懂事,即便出生贵族家庭,也是同代人的佼佼者,甚至在生物学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可惜好景不长,哥哥得了重病,最终还是死了,哥哥死的那年,妈妈又怀孕了。 对于妈妈而言,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哥哥的转世,他们生下他,抚养他,给他起和之前小孩一样的名字,按照他的标准来要求他。 可他一天一天成长起来,喜欢音乐,喜欢和朋友嬉笑玩闹,他的这些喜欢,偏偏得到的是无尽的谩骂,他不懂,他以为只是父母望子成龙,他努力改变自己,想要变得越来越好,但他的父母依旧不喜欢他。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他的父母谈话,他才知道,原来他只是一个替身,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父母叫他的名字,只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他才知道,他从来不是他,而是一个替身,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没有的替身。 那年他初一,撕碎了家里所有的合照,彻底变成了一个他们口中的坏孩子。父母没有办法就把他丢到了西区让他自生自灭。三年后,他一次又一次进警局,他的父母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直到高一那一年,他们抗不过家族长辈的强迫,只好把他接回了家。 他在家里待了一年,一直到高二依旧天天夜不归宿,每天喝酒喝到半夜,回去就在家里哭天抢地,家里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只有无尽的埋怨。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一辈子糊里糊涂地过,直到有一次他参加了一个朋友的聚会,他喝得烂醉如泥躺在泳池中央,因为位置偏僻没有人注意到他,可他却远远看见了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很漂亮,漂亮到他以为自己死了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天使。 实际上他也确实是天使。” 说到这里,宁溪程看向叶宴,即便在夜晚,他的眼睛依旧很亮,在听他的碎碎念时,撑着下巴看着他十分认真,在他停下后,还问:“然后呢?那个男孩是谁?” “那个男孩以为他是溺水,想都没有想就将下去将他捞了上来。 当时他觉得男孩是在多管闲事,于是又跳了进去,他本来以为男孩不会管他了,但是没有,他没有迟疑地又跳了进去,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认命沉入池底,任由水呛入他的口鼻。 男孩依旧不管不顾将他拉上了岸,拼尽全力救了他,甚至还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宁溪程看着叶宴缓缓站直,一脸的诧异,他笑了笑接着说:“他咳嗽着醒来,问男孩为什么要救他,男孩说,你闲得没事想伤害自己,我闲得没事想当救世主,你就当我们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呗。 男孩似乎有些累,坐在他的身边喘着气,水面上的月光波光粼粼地印在他的眼睛里,像陨落的星河。 他愣住了,直到男孩问他叫什么名字,才回过神说,自己没有名字,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 他已经习惯当一个烂人,习惯做一个被所有人忽略嫌弃,没有自己姓名的人。 男孩站起身问他,你见过蓝眼泪吗?我之前只在书里见过,很美,之前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做一条永不回头的溪流,勇敢地奔向大海,寻找属于自己的前程。 现在我把这个希望送给你,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大海。” ----------------------- 作者有话说:宁溪程宁溪程,这就是为什么他出场最晚我还会选他做正牌的原因[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记录一下20250608,明天会放大结局,写完这个会简单修一下三世界的内容,大概后天或者大后天会恢复世界四的更新[加油][加油] 第26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26) 宁溪程。 遥远的蒙尘的回忆被一个个浪冲刷干净, 渐渐清晰,叶宴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救得那个看不清脸的神经会是宁溪程。 其实那天他本身是不想管闲事的,但很可惜, 他是个很容易产生负罪感的人,就连遇到一些阿猫阿狗都没办法做到熟视无睹, 更何况,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宁溪程。 而且这个名字好像—— “这个名字, 是为了你起的,如果不是那天你走得有些着急, 可能我现在应该是叫叶溪程。” 叶宴皱皱眉头:“不太好听。”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7节 宁溪程被他逗笑:“我记得你说过,有些人之所以难过是因为自己在乎的人不在乎自己, 他们觉得只有变烂变臭才会换来一个目光, 但不是的, 你无论优秀还是不优秀, 不在乎你的人,始终不会在乎你。你变成什么样, 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这样, 那就说明你的人生是一块橡皮泥,而你就是那个捏橡皮泥的人, 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塑造他,无论什么样子。” “你还说, 我相信,你不会把这块橡皮泥砸烂对吧?” 宁溪程看着叶宴:“你看,我真的没有砸烂。” 叶宴脑瓜子嗡嗡乱。 宁溪程被他的模样逗笑:“你想看看我的过去吗?” 叶宴闷声道:“过去?怎么看?”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不脱衣服吗?” 叶宴耳朵泛起薄红:“那不太好吧。” 宁溪程故意暧昧道:“我们一起睡过又亲过,有什么不好?” 怎么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怎么那么奇怪,好像叶宴和他做过什么似的。 还没等叶宴拒绝,宁溪程自顾自站起来拉开拉链, 叶宴下意识捂住眼睛:“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要不你拍个照片——” 他还没说完话,一只手就被猛然拽住,接着他的掌心就传来一股热流。 像是人的皮肤,但并不光滑,像是疤痕。 叶宴闭着眼睛,指腹又摸了摸,确认了那就是疤痕。 宁溪程看着叶宴闭着眼睛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呼吸重了一些,胸腔微微起伏。 他压声道:“睁开眼睛,我没有脱裤子,只是上半身而已。” 叶宴缓缓睁眼,只见眼前人和他外表不一样的,有着一身健硕的肌肉,而肌肉上全是青红的纹身,各式各样的,有的地方还有着深浅不一的刀疤。 “你这么多年不脱衣服是怕你的粉丝看到这些?” “不完全是,准确来说,是为了你,我怕你知道以后会嫌弃我。”宁溪程小心翼翼观察叶宴的神情,摒着呼吸问,“在西区那几年,我真的很混蛋,你会讨厌吗?” 叶宴愣道:“当然不会。” 宁溪程松了一口气:“不过你放心,我之前虽然打架酗酒抽烟闹事,但是我不胡搞,我只和你一个人牵手,拥抱,接吻,在一张床上睡过。” 夜晚遮掩了叶宴耳廓泛起的薄红,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宁溪程扣着叶宴的手不肯松:“有关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或许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如果我曾经或者未来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就把我心脏挖出来。” 叶宴倒吸了一口气:“那倒也不必。” 宁溪程有洁癖,每次有人离他进一些,他就恨不得把对方砍了,其实从这种角度上说,倒是可信的。 宁溪程拽着叶宴的手缓缓向上,直到停留在他热烘烘的胸口上,掌心传来明显的砰砰的声音,连接着叶宴的脉搏,传递到他的心脏,带着他一起不规律地跳动:“我当时是街上出了名的小霸王,随身带着枪支和刀,想要靠近我的人,就要承担一些风险,这些事出了名的,如果真的我睡过什么人,早就被传遍了,你完全可以到处打听打听。” “我为什么要打听,我又没说要和你在一起。” “你会的。” “不可能。” “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会的。” “你看错了。”叶宴没有被他绕进去,“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和你,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可能。” “我有信心,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把可能变成一定。”宁溪程凑近叶宴,“你对我不是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对吗?” 叶宴嗓子有些干涩,半晌,他叹气:“你不懂的,这些都不重要。”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宁溪程却异常的倔强,但也没有僵持多久,就松开了。 叶宴后退了几步,眉眼有些冷淡疏远:“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一切,我都会尽力回报给你的,金钱或者其他,但如果你要的回报是感情,我很抱歉。” 宁溪程连忙解释:“我不想要你的回报,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很满足了。” “但我不想要被安排的人生。”叶宴诚实道,“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如果有一天你要把这些收回,我甚至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希望有一天我们是能站在相同的高度谈论这些,而不是我被动地接受你给我的一切。”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宁溪程知道叶宴的心里有一把锁,那把锁的钥匙在他自己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上是一副长了刺的拳击手套,会把所有想要进入他心房的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盛斯澈是,谢珣是,自己也是。 他很清楚,这件事是急不来的,还好,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宁溪程没有再激进,而是和叶宴保留了一些距离:“没关系,为你做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感觉到有心理负担,就算不是出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本身聪明上进,长得漂亮,也是值得我投资的。” 突然被夸的叶宴莫名挺直脊背,尴尬回:“谢谢你。” “我说过,你不用和我说谢谢。”宁溪程深呼吸后,温和道,“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向你发誓,我对你绝对绝对没有任何的隐瞒。” 窗外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玻璃里,霓虹灯被晕染,一切都变模糊不清。 叶宴并不打算在宁溪程家里常住,但毕竟人生地不熟,他也需要一些时间适应新的环境。 这些天他也在网上了解了一下莫索公学,叶宴的成绩好,其实可以申请特招生的,他并不需要走宁溪程的后门,就可以入学。而且学校有补助,到时候叶宴一边工作一边上学也是能养活得起自己,他之前也攒了不少钱,照顾好月牙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叶宴感觉自己可能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因为他的任务目前已经进展到了73%。 叶宴一开始以为所谓的剧情完善度是需要他走原剧情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他只需要解决原剧情的人设bug就算完成主线任务。 原剧情被诟病的bug主要有四处,主角受来者不拒,谢珣把自己伪装成吊儿郎当的样子,盛斯澈只是因为主角受救了他而喜欢他,以及宁溪程的真实性格扑朔迷离。 现在谢珣这里的进度是25%,盛斯澈23%,庄简2%,宁溪程23%。 没想到看上去最不真诚弯弯绕绕的谢珣反而是对他最诚实的,看上去诚实的宁溪程对他依旧有所保留。 【九九六,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会被困死在这个地方吗?】 【如果直到死宿主还没有完成任务,那就只能拿到基础工资了】 【多少?】 【两千。】 【……】 他猛地坐起来:“不行,我一定要把剩下的27%拿到手。” 他刚打开门,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差点跌了进来。 “宁溪程?你在干嘛?” 宁溪程尴尬地咳了一下:“没什么,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吃了,我得出门一趟。” “你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叶宴停住,对啊,他去哪儿?他既没有办法直接去找盛斯澈,又找不到庄简,他现在出门不就是无头苍蝇吗? 思索间,他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谢珣。 谢珣其实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和他聊天,一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叶宴都没搭理他,后来他就开始变着法儿给叶宴发月牙的消息。 后来叶宴渐渐开始期待他给自己发消息,有时候发晚了,他还会有些不高兴。 谢珣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 [嘴贱的家伙:公主公主,你在哪儿,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以接电话吗?] [耶耶耶叶宴:我都说了别叫我公主,有什么事快说。] [嘴贱的家伙:月牙醒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其实叶宴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要是有一天他完成任务离开,月牙该怎么办。 月牙变成了植物人,需要人长期照顾,而他们没有亲近的人,就算把他委托给宁溪程或者谢珣,他也不能完全放心。 幸好她醒了。 叶宴给她攒下的那些钱,不至于没有用处。 叶宴和宁溪程匆匆赶去了医院,到了地方,谢珣把宁溪程拦在外面,和叶宴一起进了病房。 好在医生说,月牙没什么大碍,只要恢复一段时间就能和正常人一样。 出门的时候,谢珣告诉了叶宴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周瑾死了?” 谢珣把手机递给他:“前天晚上的事情,他当初被赶出东大区之后,就来到了西大区,每天浑浑噩噩,前天夜里因为吸食过量死在了街头。” 说着谢珣看向了宁溪程。 叶宴也跟着他看向了宁溪程,宁溪程立马解释:“看我做什么,我当时最多只是酗酒抽烟,别的可没有沾过,而且我做得都是正经生意,不涉及这些东西。” “不是这个。”谢珣解释,“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和周瑾结仇的那些人。” 叶宴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怀疑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是,当时警察发现他的时候,曾怀疑他的死有蹊跷,但是第二天早上就早早结了案,而且听说,他死的时候少了一根手指,这些我也是走了一些关系才搞到了内幕。” “周瑾的死可能和我有关。”叶宴不知道想到什么,喃喃道,“只是会是谁?该不会是……” 谢珣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你想到了什么?” 叶宴摇头:“只是怀疑,算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叶宴和宁溪程回去的路上一直惴惴不安。 车没开多久,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们,宁溪程感到不妙,立刻联系人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些车扑了过来,开始左右晃动着撞击宁溪程的车,而前面还有一辆重卡拦在路中央。 宁溪程没办法只能被迫逼停。 那些人见车停了下来,纷纷跟着下车拿着棍子开始砸车。 宁溪程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一把枪,安顿好叶宴之后,举着枪下了车。 那些人也丝毫不惧,纷纷掏出了枪。 这些人明明刚刚就完全可以除掉他们但是却只是恐吓,看来他们的真实目的不是要他们的命,而是人。 宁溪程看着面前的生面孔,寒声问:“你们背后的人是谁,要干什么?”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8节 前面晃眼的车灯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不紧不慢,脸上还带着一个温和的笑:“都是朋友,干什么这么着急。” 宁溪程诧异道:“庄简?你不是在处理你父亲的事情吗?怎么会在这儿?” “自然是因为对于我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人。”庄简隔着碎裂的玻璃看向叶宴,“小宴,好久不见。” 叶宴看了宁溪程一眼,没有动。 庄简朝旁边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举起枪,对准了宁溪程。 庄简似乎对他对宁溪程的信任有些不屑,唇角嘲弄地勾出一抹笑:“小宴,相信我,我和他相比,我才是最可信的那一个。周瑾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叶宴眉眼冷淡:“是你做的?” “我确实想做,但是这明显不是我的风格,只怕做这件事的另有其人。”说完,他看向了宁溪程。 宁溪程脊背僵直,太阳穴鼓动:“庄简,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后,车子晃动,几秒后,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之前说我可以信任你,这就是你的信任吗?” 宁溪程不敢回头,嗓子有些发干:“叶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 “你承认了,周瑾的事情是你做的。” “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只是他自己招惹了太多人,被人做局,而我只是在他来找我的时候没有帮他,仅此而已。” “如果只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了。” 庄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宁少,如果你不说,我可就替你说了。” 宁溪程冷冷地看着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叶宴冷淡开口:“从一开始,我们在学校相遇,都是你故意设计的,你知道我每天下午都会去那个操场,所以才在那里等我上钩,还有后来的剧本,直播,都是你为了我一手策划的。” “是这样的,但是——” 叶宴打断他的话:“其实盛斯澈绑我那件事解决办法有很多,但你偏偏选用了最极端的一个,你这样就是为了让我顺理成章地和盛家划清界限,只要我身后没有后盾,就会自然而然地接受你给予我的好处,成为你的艺人。” “我不否认我确实有这个私心,但你也很清楚当时这的确是最优解。” 叶宴觉得眼前的人逐渐陌生:“好盘算,宁溪程,你成功了,我现在孤立无援,名声尽毁,只能依附你而活着。” 宁溪程慌乱转身解释道:“不是的,你不是盛斯澈真正的救命恩人这件事不是我说的。”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这些成年旧事被搬出来,受益的只有你。”叶宴后退了几步,“而且这件事你确实很早就知道了,对吗?” “这件事我确实很早就知道了,但的的确确不是我说出去的,这件事关乎你的名声,你的未来,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宁溪程字字真切。 叶宴没再被他所牵着走,只是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叶氏之前出事,其实和我背后的势力有关,在我和你重逢后,我找了一些关于你的信息,得知你的父亲当时大祸临头,所以,我向他买了你的消息。” 宁溪程声音有些低:“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叶宴竟然一瞬间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一样,赤裸裸的,他下意识又后退了几步。 宁溪程快走几步,他的指尖只是刚刚碰到叶宴的皮肤,就被人一脚踹开,再抬头时,叶宴已经被庄简拽到了他的身边,而周围那些拿着枪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庄简将叶宴护到身后:“宁少,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动你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情。” 宁溪程不理会他,执拗地盯着叶宴解释:“叶宴,你看着我,我向你发誓,那件事绝对不是我泄露的,我做过的事情我都承认,为了不再失去你,我确实做了很多事情,但——” 叶宴再次打断:“你后悔吗?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 宁溪程沉默。 “看来对于你而言,得到我比尊重我更重要。” “我只是想帮你提前和盛家划清界限,你也知道叶雄是什么人,这件事他能告诉我,也就能告诉其他人,与其让他们知道,不如我提前动手,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而且盛斯澈也不是好对付的人,想要他老实下来,就只有让他父母知道他喜欢男人这件事。” 叶宴还是不解:“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要瞒着我?” 宁溪程迟疑道:“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些事情。”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保护我?我需要吗?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和盛家划清界限,到底便宜了谁?把私心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用这些恩惠让我对你感激涕零,非你不可吗?” “我不是这么想的,叶宴,我承认这件事我背着你做是我的不对,我发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宁溪程我和你,已经没有信任而言了。”叶宴转过身去,在庄简的牵引下上了庄简的车。 宁溪程紧紧跟了上来,捶打着车门:“叶宴,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你别和他走,你看看我,叶宴。” 叶宴坐在车里,手指微动,庄简注意到他之后,牵着他的手:“小宴,不要回头看,不要被伤害过你的人牵绊住。” 叶宴没有回答只是说:“走吧。” 车发动的一瞬间,宁溪程像是失去理智一样冲向了车前,幸亏司机反应快,及时停了下来。 车灯照亮他的脸:“叶宴,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庄简寒声道:“宁溪程,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叶宴反拽着庄简的胳膊:“简哥,不要。” 庄简视线停留在叶宴的脸上好一会儿,很快他嘲弄地笑笑:“小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嘴硬心软。” “放心,我不会动他的。”庄简看向宁溪程,漆黑中他被照亮的眼睛里透出一分狠厉,“至少现在不会。” 庄简抬手示意身边人:“宁家的人快要来了,把他拉开,所有人快速撤离,如果他反抗激烈的话,就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等一下。”叶宴推开庄简的手下了车,站起车旁,“宁溪程,你真的要让我彻底厌恶你吗?” 宁溪程举起的双手缓缓落下,他看着叶宴:“好,我们都冷静一天,但只有一天。” 直到车开出去好久,叶宴还是看着后视镜发愣。 前座的司机大气不敢出,车内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交叉着。 庄简打破了沉默:“小宴,自从我们重逢以后,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聚聚的,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都来到了西区,你放心,西区是我的地盘,盛家,宁家,谢家,在西区也只能看我的脸色,我可以为你创造新的身份,那些过去,都不重要了。” 叶宴喃喃道:“我以为你会怪我。” “怪你顶替我的事?”庄简笑道,“当初要不是你推着我去救他,我才不会管他的死活,说起来,确实是你救了他没有错。” “我刚刚听宁溪程说,加德纳出了些事。” 庄简语气中难掩兴奋:“一些小事,只不过是把我继承加德纳提前了一些而已。” 叶宴偏过头看着他:“你现在是加德纳家族的领头人?” “是。”庄简挑挑眉,“小宴,当时进入加德纳我就是奔着这个位置去的,本来我想多等几年的,只可惜,老爷子不识好歹,我只能把这个进度提前了。” 叶宴不解:“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你。” “又是为了我。” “小的时候,在加德纳的人找过来时,我一开始并不打算和他们走的,虽然我那个母亲神经兮兮,每天都想着要杀了我,时不时打我骂我,但是其实对我来说那都是家常便饭,我一点不在乎,反而会有些开心。” 叶宴觉得他脑子一定坏掉了:“被打开心?” “因为每次我受伤你都会用你那双眼睛关切地看着我,帮我上药,帮我吹伤口,温柔地问我疼吗?虽然当时每次我的回答都是疼,但其实我是没有感觉的,可我知道只要我说疼,你就会摸摸我的头。” 叶宴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我想那就是开心吧。所以一开始,加德纳找上我的时候,我是不愿意和他们走的。”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那女人觉得我背叛了她,又一次打伤了我,我跑了出去,遇到了你,你的脸很红,似乎也被人打伤了,我想要给你报仇,你拦着我和我说,也许有一天当我们站的足够高,才能改变这一切。” 这确实像叶宴能说出的话。 “所以在那个女人带着我逃跑的路上,我抛下她,找到了加德纳家族的人,和他们一起回了西区。” “我的父亲和我一样,情感淡漠,他培养我不是因为什么亲情,只是单纯我身上有着他的血液,而他刚好不能再生育了。我对他当然也没有多少感情,我只想要强大,能够早一天回到你的身边,保护你。” “本来他是想要我进入莫索公学的,但是他拗不过我,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我离开,而且我也没想要杀他的,但是他在知道我和你的事情后,竟然想要动手除掉你。”他语气里满是对他的嘲讽,“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再客气了。” “前段时间你不在学校就是在做这些?” “是,其实我也很后悔,当时如果我带着你一起离开,你就不会被那三个人纠缠上了。” “你为了我杀了你父亲?”叶宴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一样,寒得他忍不住倒吸气。 原著里的主角受是一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小白花,而眼前的庄简,情感淡漠,视人命为草芥。 难道是因为他当初的话导致一切都不一样了吗? 还是说,原著里因为他根本没有感情,渴望被填补那份空缺,所以才来者不拒。 而现在的庄简明显对叶宴动了感情,心里缺失的那一块被补上了。 到目前为止,原著里所有不合理的bug几乎都已经全部理清了,只剩下,盛斯澈的2%了。 “你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做这些都只是因为我想做,仅此而已,我不会用这些来强迫你喜欢我。”庄简说着,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不过,我其实还有一分礼物要送给你。” “周瑾的手指?” 庄简愣了一下:“小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简哥,你不用和我装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瑾怎么出事,我假冒的事是怎么泄露的,我心里自然已经有一个答案了。” 庄简神色透出一丝不解:“你都知道了?那你刚刚还?” 叶宴沉静道:“我只是需要一个和他分开,和你离开的理由。” 庄简笑出了声,笑容里满是对叶宴的欣赏与狂热的喜欢:“那现在呢?你想要一个和我分开的理由?” “不,现在我想要知道,你等会儿想要我见到的人是不是盛斯澈。” 庄简看向叶宴的眼神里有一分难以察觉的餍足,但他还是克制道:“小宴,太聪明不一定是件好事。” “小的时候,我被人打了,你砍掉了那人的手,我被人骂了,你就逼着人生吃老鼠,你总说我太容易原谅别人,所以一直在用你的办法,帮我出气,周瑾也是这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知道周瑾死的那一刻,我就猜到这件事和你脱离不了关系。” 庄简挑挑眉:“看来我们还是心有灵犀的。” “你不会放过周瑾,自然也不会放过玩弄我的盛斯澈,谢珣以及宁溪程对吗,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车窗外一片漆黑,原本庞杂的车队,只剩下他们自己,没有迟疑地奔向深不见底的漆黑,尘土落下后,车灯照亮了眼前的废弃大楼。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39节 庄简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当然是邀请他们参加一场有去无回的聚会。” 说完,他抬手扣住叶宴的后颈,强迫他凑近自己,两人呼吸交错,叶宴与那双满是算计与精明的眼睛对视,但他丝毫没有慌张与惧怕,冷静道:“你想要利用我除掉他们三个?看来盘踞西区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你说过的,要站在最顶峰。” “站在最顶峰。”叶宴浑不在意地笑笑,“如果我说我不想和一个满手沾血的人站在一起呢。” “小宴,你应该知道,你今天和我走,就没有回头路。” “你早就知道宁溪程的做法却不提醒我,甚至推波助澜,让我名声尽毁,就是想看我无处可去之后再投奔你?庄简,你还是不太了解我。” “什么?” “我最厌恶的就是算计和胁迫,想要我按照你的心思去活,做梦吧。” 庄简神色中透出几分愠怒,他克制着自己:“小宴,你总会明白的,这世上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 “我不稀罕。” “我为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能白白浪费,你必须要,叶宴,你已经失去拒绝的权利了。” “你做……”叶宴话到一半,身体开始发软,不受控地向前倒去,靠在庄简的肩膀上,晕死了过去。 庄简抚摸着叶宴的后劲,亲吻着他的发丝:“等解决完他们三个一切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叶宴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没被擦干就丢在了床上一样。 他嗓子发干,艰难吞咽,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他动动四肢,但四肢酸痛,好像被什么绑住一样。 “醒了?” 伴随着咔哒一声,他的双眼被骤然照亮,叶宴闭上眼缓了好久才眯着眼睛看清屋内的全貌,窄小的房间布置简陋,水泥糊成的墙皮干裂,说话间头顶上的吊灯摇摇晃晃的。 晃得他没有办法完全睁开眼睛。 庄简坐在床上,摸着他脚腕的链条:“小宴,你放心,我们不会在这里久住的,等解决完他们我就带你回家,只属于我们的家。” 叶宴双手双脚被绑在一起,侧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你打算绑我到多久?” “你还小,不知道什么对你才是最好的,总需要有人来帮你做出决定,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明白我是真正对你好的人,到时候就算没有这堆绳子,你也会选择留在我的身边。” 叶宴墨黑的头发散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的双眼,露在外面的下颌线清晰,唇角勾着一抹不屑的笑:“庄简,我不喜欢你,更不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你绑着我多久,这件事也不会改变。” 庄简眼底闪过失落,但很快就转瞬即逝:“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小宴,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而已,要不然我努力了这么久,弑父杀母,还有什么意义?” “你,真是禽兽。” “我以为你很清楚,我能为你做到的,远比他们要多得多,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最高最高的地方,那里只有我和你。” “庄简,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我不要结果,我只要你。”庄简眼里满是疯狂,“我偏要勉强。” “你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 “你要习惯。”庄简抚摸着叶宴的脸,拨开遮住他双眼的碎发,掰着他的脸强行让他看向自己,看着他眼中倒映着的只有自己后,他才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他俯身吻了吻叶宴的额头,“别难过了,我给你看些好东西。” 说完,他打了一个响指,原本干裂的墙壁上出现一块幕布,接着幕布亮起,宽敞破旧的地方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样器具以及一个保险箱。 “我本来想把盛斯澈放在最后的,但刚刚看见你和宁溪程那么你侬我侬,我想还是把他留到最后一个好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庄简竖起手指:“安静一会儿,就当这场戏是他们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 说完,他拿起对讲机:“盛斯澈,好久不见。” “庄简,叶宴在哪儿?” “我以为你知道他欺骗你以后,会恨他的,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和你无关,他到底在哪里?” “小宴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接下来所以的内容都交由我来传达。”庄简抚摸着叶宴的柔软丰满的下唇,“他说如果你真有诚意,就留下你身上的四件东西,一件是你的大腿肉,一件是你的手指,一件是你的舌头,还有一件是你的眼睛。” “只要你把这些放在你面前的保险箱,小宴才会给你一个见他的机会。” 他越说越兴奋叶宴只觉得发寒。 他根本没有打算让盛斯澈离开,他只想把他折磨之后再杀了他。 这场表演不仅仅是为了给叶宴报仇,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给叶宴一个下马威。 “当然,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离开。”说完,盛斯澈身后的门被打开。 不能出去,出去会立刻死掉的。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看来叶宴在你心里比我想象中重要多了。” 盛斯澈高声道:“叶宴,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曾经对你那么混账,我也恨我自己,这些天,我们之前的一切你说过的所有话在我的脑子反反复复,你说得对,我从一开始就是负数,根本没有资格谈喜不喜欢你。” “叶宴,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是一时上头,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单纯喜欢你,喜欢你的笑容你的热烈你的一切,就像我明明那么厌恶有人背叛我,但当我知道你假冒了救我的人时,我却只觉得庆幸,幸好是你,幸好是我。” “这十几年不是你偷来的,是我偷来的,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才有机会和你相遇。” 叶宴见盛斯澈拿起桌子上的刀,立刻吼道:“盛斯澈,不要!” 盛斯澈一瞬怔愣:“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叶宴声音沙哑:“你当真觉得你伤害了自己我就会原谅你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但这是我赎罪的方式,也许只有这样我才敢心安理得地继续喜欢你。” “如果我说,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原谅你呢?” 盛斯澈举起刀,没有迟疑地手起刀落:“从我得知消息,我就知道,我会把命留在这里了。” 在见血的一瞬间,叶宴闭上了眼睛,同时脑海里机械的声音响起。 【主线任务已完成,即将为宿主开启返回通道,请宿主选择是否需要屏蔽痛觉 】 【是。】 【即将为您推算最合理的下线方式。】 【这个我自己来吧】 【好的,已停止为您推算。】 【用积分帮我换一张爆发卡以及一张好运卡,好运卡留给月牙。】 【可是宿主,你要是全换了,可几分就归零了。】 【没关系,不重要。】 叶宴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盛斯澈将手放在桌子上,大腿上咕咕流出鲜血,他撑着桌子似乎有些站不稳,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维持冷静。 庄简振奋道:“一件了。” 盛斯澈冒着冷汗,艰难将五指分开,他咬着牙,就在刀要再一次挥下时,叶宴猛然道:“等一下,我想下去亲眼去看着他受刑。” 庄简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小宴,你想玩什么花样?” “他羞辱了我十几年,我比你更要恨他,折磨他羞辱他,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庄简眯了眯眼睛,半晌:“好,我相信你一次。” 说完,他就给叶宴松了绑,看着叶宴腕上显眼的红痕,他眉眼间神情扭曲,有兴奋有心疼,还有夹杂一点叶宴看不出的奇怪情绪:“小宴,你乖一点,才会少受一点罪。” 叶宴有些捉摸不透眼前的人,但现在他也不在乎了。 叶宴跟着庄简出了门,和他估算得差不多,他们现在位于废弃大楼的最高层,再往上爬几层就是顶楼了。 这么想着,他利用刚刚兑换来的那张爆发卡猛地推开庄简,没有一分迟疑地朝着楼上跑去。 庄简慌了神,连忙追了上去,直到跑到阳台边缘,漆黑中,叶宴大声道:“别过来!” “我不过去,你下来好不好小宴。” “庄简,你绑我来这儿,到底是为了我,还是想要羞辱我,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用来满足你利益的工具是吗?” 庄简的神情全然崩盘,所有的从容理智全被击碎,只有慌张和恐惧,他双目欲裂:“我做这一切当然都是为了你,如果你死了,我还要这些有什么意思,小宴。” 叶宴唇间泄出不屑的笑:“为了我?如果我让你放弃加德纳的一切和我回到渔村你愿意吗?” 庄简没有迟疑道:“我愿意!我巴不得我们能回到之前,就算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愿。可是如果真的这样,你愿意吗?如果我没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我能把你留在身边吗?我拿什么保护你,拿什么和他们争你?小宴,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都不重要了,庄简,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现在看着你只觉得害怕,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绑住我的双手双脚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带来两个你认为的,伤害过我的人,逼着我看你伤害他们。”叶宴看着庄简,眼泪划过他的脸颊,盛着月光挂在下巴上,在黑暗中盈盈发光,“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名声毁了,想要活下去,我就只能依附于你们几个活着,可我,已经没有勇气活着去面对这一切了。” 远远的,警笛声划破寂静,穿过黑暗,逐步靠近,叶宴知道机会来了,又往后退了两步。 叶宴很清楚,盛斯澈绝对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他一定是和谢珣宁溪程他们商量好,盛斯澈来到这儿不过是一个诱饵。 虽然今天不可避免会引起伤亡,但只要叶宴活着一天,他们四个就会为了他进行无休无止的争夺,到那时候只会越来越多。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就让这一切,永远结束在这一天吧。 警笛声越来越近,叶宴看见盛斯澈急匆匆地跑了上来,他浑身是血,看上去狼狈得可怕。 他看着薄得像纸片叶宴站在风中,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刮走,他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猛然上前几步:“叶宴,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了,你不要做傻事,我可以,我能带你走的。” “盛斯澈,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即便声名狼藉,还是会有人愿意继续喜欢我的。”叶宴转过身,面向黑夜,“可是,我累了。” 说完,叶宴就从上面毫无迟疑地跳了下去。 盛斯澈和庄简扑向边缘甚至没有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角。 盛斯澈痛得撕心裂肺,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嘴大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半晌,直到叶宴落地,他猛地扭头看向一旁呆住的庄简,接着没有迟疑地取出手中的刀插在了他的胸口,鲜血汩汩冒出,庄简甚至没有反抗,他像是丢了魂一样,滑落在地。 过了许久,他握着刀柄,又往深处捅了几寸,他唇间争先恐后冒出的鲜血糊了满脸:“原来心痛是这样的。” 他低低地苦笑过后又大笑,直到没有力气,他瞪着眼睛,一边呕血一边断断续续道:“无论去哪儿,我都不会放过你的,别想丢下我,叶,宴……” 盛斯澈没再看他,他双目失神地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攥着一枚戒指:“地狱寒凉,我来陪你作伴。” 宁溪程到的时候,只看见了两具尸体,他费力挪走那具没有头的尸首,看着已经摔碎看不清楚是谁的人,痛心疾首。 他抱着那具尸体离开,在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谢珣在得知信息打算赶去的时候,却收到了叶宴留给他的一封绝笔信。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0节 那信上是叶宴告诉他该怎么一步一步夺回谢家。 最后的最后,他挖了一个坑,说完整的内容只有他妹妹知道。 他想用这个让自己照顾月牙。 可他不知道的事,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他浑浑噩噩过了十年,在月牙步入正轨以后,溺死在大海里。 灵魂高飞,四个没有支点的灵魂争先恐后地融合在一具身体里,沉睡的人睁开双眼,在一片漆黑中,恢复了呼吸。 他像是溺水死亡的人刚刚被救回来一样,大口大口喘息着,他的身体里各种声音串在一起,模糊的脸变来变去,每换一张脸,他就能吸取有关于他的所有回忆。 只有一个例外,那个魂魄藏在心里最深处,他没有办法调取有关他的记忆。 但没有关系,那些已经够用。 他呼吸越来越重,还伴随着诡异尖利的笑声:“终于,终于出现了。” “叶宴,我终于等到你了。” ----------------------- 作者有话说:其实本来以为自己六千就能写完的,没想到写了一万二才写完,所以推迟了一天才发[可怜][可怜] 终于终于修完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下次更新见[加油] 推一下我的预收  下一本会写:直播扮演狗腿被觊觎了[快穿] 一句话简介:第n次逃跑被邪神抓回来后 人帅嘴甜的元气小狗攻*阴湿加倍的邪神受 主播虞炤猝死后进入直播游戏,被分到了半死不活的狗腿部门,要求他在各个小世界扮演狗腿,获得足够的积分才能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新人主播虞炤迅速成为玩家中的人气top,不仅因为他人美嘴甜会饭撒,更重要的是他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翻车。 校园里网恋诈骗男主的阴郁狗腿、恋综里的海王、虫族文里背着主角和反派纠缠不清的蠢军师、朝堂文里背着傀儡皇帝卖身给摄政王的小太监、诡异世界的圣父菟丝花、末世文里勾搭主角失败搞背刺的普通人、选秀综艺靠蹭皇族cp爆红的狗腿…… 身为狗腿的虞炤又蠢又恶毒,只想着拍马屁,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男主和反派又又又化身阴湿男鬼觊觎上狗腿了? 虞炤好不容易靠着高人气积累到了足够的积分,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却被告知主神系统出了差错,他的数据没有被计入。 气得虞炤直接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浑身凉嗖嗖黏糊糊的,脸颊上还有温热的呼吸:“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你又骗我。” #我只是嘴甜,不是真的爱你# #和榜一私联后发现是邪神逃不掉了# #邪神跪下我求你点事# *小世界简介* 【世界一:校园文男主的阴郁狗腿】 【世界二:恋综买股文里的万人嫌狗腿】 【世界三:虫族文里双胞胎皇子的狗腿】 【世界四:朝堂文里傀儡皇帝的贴身太监】 【世界五:无限流文反派的狗腿】 【世界六:末世文里背刺主角的狗腿】 【世界七:选秀综艺里皇族的狗腿】 …… *虞主播的温馨提示* 1、小虞主播是1!而且会有很多单箭头,正牌是邪神,切片受 2、文案上的世界会选择性播出,可能会换 第27章 abo文里的小妈(1) 从第一个世界脱离之后, 叶宴在家里休息了一周才又来上工,只不过这一周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似乎有一双眼睛每时每刻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可翻遍了家里叶宴也没有发现有第二个人的踪迹, 本来以为是自己多想,但第二天起床后腰酸背痛, 再加上手腕出现的红痕似乎又在提醒自己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情和时空管理局脱离不了关系, 于是联络了上级, 希望有关部门可以帮忙解决一下。 紧接着他就开始准备进入系统空间。 【好久不见,宿主。】 【好久不见, 调一下上个世界的结算界面。】 【剧情完善度:100% 1v1进程:30% 积分5000 作品喜爱度:99】 九九六看着沉思的叶宴,适当解释【根据上个世界综合来看, 除了基础工资5万星币, 宿主还可以获得奖金12万星币, 积分可兑换5万星币, 要帮您兑换吗?】 【先不用,我想知道额外奖金如何计算。】 【抛开主线任务即剧情完善度外, 作品喜爱度达到75分以后, 每高一分可得奖金五千星币,如果是满分, 直接可拿奖金20万,支线任务即1v1进程100%可拿奖金10万星币, 如果您能达成大满贯成就,即可额外再拿奖金50万。】 ? 早知道奖金这么多,叶宴就随便选个男主1v1了! 他欲哭无泪,九九六安慰【作为新手,宿主完成得已经很出色了,对了, 宿主,我观测到上个世界不仅徐云修在您死后不久就自……】 【九九六。】叶宴阻止道【不要回头看。】 【啊,哦,好的。】机械的声音发出一阵滋滋声后,九九六才继续说【抱歉,我之前的宿主都会让我观测上个世界的结局,已经习惯了。】 【好了,开启新世界吧。】 叶宴话音刚落,就听到九九六忙碌的声音,片刻后,眼前散发出一阵强光,他偏过头,接着就感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拉扯着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隧道。 许久后,眩晕感减轻,他缓缓睁开眼,墨字如沙尘般逐渐黏合最后形成了画面,叶宴看着刺眼的白色灯光下一面镜子里印着自己的身影。 ?应该是自己吧? 面前的人梳着单侧麻花辫,化着淡妆,遮掩了一部分他本身样貌里的明艳,原本的狐狸眼变成了楚楚动人的杏仁眼,眼下的美人痣也被粉底遮住,唇色比起自己真实唇色浅淡一些,看上去像一个清纯女大学生。 他还穿着一件刚刚遮住臀部的吊带短裙,里面还穿着带蕾丝边的白色打底裤,吊带勾着他瘦弱光洁的肩头,穿过他锁骨下那个红玫瑰纹身。因为有胸垫,所以看上去不至于太平。 他的双腿笔直修长,皮肤光滑白皙在脚腕上那根红绳的点缀下,白得耀眼,他光脚站在地上,似乎在欣赏自己的装束。 【什么鬼?】要不是叶宴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构造没有问题,脸也是自己的脸,他都要怀疑系统是不是把他投送错了。 系统空间会根据人物设定,调整宿主的外貌身形,比如上一个世界,因为个头在那儿,而且有薄肌,看上去就是男生的清瘦身材,更具少年感。 而现在整体身形比上个世界瘦小了一些,虽然看上去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加修长,骨架也大一些,但还是太过瘦弱,感觉要是跑个三公里会喘死的程度,想到了这个世界男主的身材描述,叶宴暗下决心一定要稍微练练身体。 等他稍微规划了一下锻炼计划,一些记忆碎片也姗姗来迟地涌入他的脑海。 这次是一本abo背景下的狗血替身文,而他则是主角攻的白月光。 主角攻为了他和家里决裂,在国外吃苦受罪想要给他更好的生活,而他却扭头傍上了主角攻的父亲,成为了他的情人。 这个世界的叶宴是个贪慕虚荣的财迷,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之前傍大款被人嘲笑,被粉丝抛弃之后成为群嘲,他都无所谓,只要有钱,他就能数着钱乐。 而现在就是他和主角攻父亲霍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原著里第一次并没有成功,似乎是因为叶宴做了什么事让霍林动了怒,最后被冷落了许久。 意识到自己不需要献身的时候,叶宴松了口气,只是他这口气刚松了一半,就听到外面传来轮椅轱辘转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那轮椅就停到了房门前。 叶宴随便找了一件薄衫盖在身上,光脚踩在木制地板上,本来想蹑手蹑脚走到床旁,转念一想到自己的人设,于是立刻折返回来,在门打开的时候,他扬起一个笑脸:“霍先生……好年轻哦。” 面前的人推着一个空的轮椅,看见他的装束,突然一阵慌乱,他低下头去:“我父亲还在楼上休息,让我先把轮椅送过来。” 父亲?这是霍子铭?主角攻的那个私生子哥哥? 叶宴确定了眼前的人是谁以后,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放这里就好,我等会儿自己拿进去。” 霍子铭推着轮椅的手动了动,眼前人裸露在外的肌肤白胜雪,他低着头也刚好可以看到他光着的脚。 那双脚骨骼匀称,排列整齐的脚趾修长,白中透着粉,像是玫瑰花瓣,对面的人明明和他一样是beta,但是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气,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被甜美信息素包围的晕眩感。 叶宴注意到对面人的怔愣,他眯起眼,语气变得冷硬:“霍先生,我可是您父亲的情人。” 听到这话,霍子铭回过神来,他猛然抬起头想要道歉,却又被面前人那股天生上位者的气质惊了一下,他拢起心头窜起的疑问,挂上一个合适的笑:“抱歉,是我失礼。” 他说完,又道:“我父亲让我亲自送进去,顺便帮他拿些东西。” 霍子铭脸不红地说着假话,心却跳得很快,他下意识地想要和面前人多呆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怀疑所以想要探查对方的底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但对面的人和他想象中似乎不同,他并没有被他话中的“父亲”所镇住退让,反而抬脚将门掩住,遮去了他的整个身子,连那股玫瑰香气也尽数收敛。 “霍先生,知道的你是想进来送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对您父亲的情人起了歹念,如果我放您进来,外界的风言风语,我一个过气的小明星可承受不住,既然你不愿意我的说法,那就放在门口,等霍老先生自己拿进来吧。”叶宴说完就要将门揣上,可霍子铭手疾眼快地用轮椅抵住门。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我把轮椅放在这里,您拿进去就好。”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不绝于耳的咳嗽声,片刻后,咳嗽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轻:“怎么让你做这点事,你都做不好,送来就赶紧滚,怎么还等着我亲自送你?” 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叶宴今天晚上要伺候的霍林,听上去,他应该有五十岁左右,说话间虽然有气无力,但是气势明显。 霍子铭虽然对外是霍家大少爷,但因为是私生子再加上是beta的缘故,所以在霍家内部,他只是一个高档管家而已,之前霍林那些受宠的情人,个个都能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霍林看到了也不会管。 “抱歉,父亲。”霍子铭说完,将轮椅推到一边,将门推开,叶宴后退了一步,刚好看到拄着拐杖的霍林。 霍林看上去年纪不大,身形高大,但有些瘦骨嶙峋,整个人看上去病殃殃的,可看到叶宴的时候两眼放光,他死死盯着叶宴那张纯净的脸,摆了摆手,示意霍子铭快滚。 霍子铭不敢违逆霍林连忙离开,等走到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那个公式化的笑才消失,鼻息间的玫瑰香气还未散去,脑海里全是那双白皙瘦长的脚,想到这儿,他又笑了笑,一个念头在他心底埋下了种子。 叶宴看着拄着拐杖进门的霍林,因为没有伺候过人,叶宴多少有些生疏,他挂起一个笑,紧紧裹着衣服后退了几步,等退到床边他又转身向一旁的书桌而去,他站在书桌后,刚好遮住了他光滑的两条腿。 霍林却也不恼,他看着叶宴泛红的耳尖,羞涩偏开的头,侧颈如玉般润白,心头猛然窜起一股火苗,他坐在床上,自然张口,语气多了一些温和,像个和蔼的长辈:“你叫叶宴?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家里可还有父母健在?” 因为书中开头就是主角攻被父亲紧急召回国遇到了刚成为父亲情人的白月光,白月光一边卖惨述说着自己的苦,一边又明里暗里暗示主角攻想让他帮自己稳固住父亲情人的位置,让他帮助自己得到他父亲的宠幸。 主角攻虽然心痛到滴血,但依旧将自己心爱的人送上了自己父亲的床。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1节 所以叶宴只知道今晚他会让霍林败兴而归,但是为什么败兴,书里说是因为他太主动了,触了霍林的霉头。 但……主动让他勾引人,他可真有点做不到。 反正只要今晚失败就算完成任务,只要不崩人设,怎么失败的应该……不重要吧。 叶宴还扮着清纯少女的模样,轻声说:“今年25岁,我自幼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我是个演员,但是名气不大,您应该没有听说过。” 原著里说过,霍林身为极少数的3s级别的alpha,只要稍微释放一点信息素,就能让周围所有人跪下臣服,无论是他的地位还是他顶级alpha的身份,都会让人恐惧。 他无论对谁都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叶宴见他眼睛里全是浓郁的情意,说话也多了几分暖意,听过叶宴的话,他愣了愣,站起身,走向了怯生生的叶宴:“无父无母?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 叶宴捕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根据自己的一丝丝记忆继续引诱:“我记不清了,孤儿院的陈姨说她在我五岁的时候捡到的我。” 霍林听后喃喃:“五岁,那就是二十年前,姓叶,难不成……” 他话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反而看向叶宴的眼神越发炙热和贪婪,他撑着拐杖又靠近了叶宴一步。 叶宴顺势又往一旁躲了躲,他装作无辜道:“霍先生,我怕……” 霍林吞了口口水:“不要怕,我教你,都是一些小东西,不痛的。” ?什么小东西? 叶宴正疑惑着,就看到霍林从抽屉里取了一个小遥控出来,接着他身后的书柜向一旁移动,接着一间黑乎乎的屋子漏了出来。 霍林收了遥控,如同老树皮一样皱巴巴的手碰了一下叶宴的肩头,叶宴立刻后退了几步。 “我……我还没准备好。” 不行了,叶宴忍不了,他想现在就把这个老色东西给拆了丢楼下去,这才第一天,要是和他还要相处至少一个月……他绝对受不了一点。 【宿主,你越躲他越兴奋,要不你主动一点?】 【现在晚了,已经把他的火勾起来了,要是主动他只会乐疯了。】 九九六不知道看到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宿主,我好像又要断开了。】 【等等,给我兑换一瓶迷药。】 幸亏叶宴当时没有见钱眼开把积分全都兑换了,要不然现在真的会很麻烦。 【可以是可以,但是宿主你要下在哪里啊?嘴上?】 【滚。】叶宴拿了药,在霍林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进了小黑屋。 因为他没有穿鞋,水泥地板上瞬间一股寒气从脚底窜遍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叶宴进去之后,小黑屋里白炽灯忽得亮起,照在屋里那些琳琅满目的不可描述的东西上。 叶宴看着霍林在一众东西挑挑拣拣后选了一条红色的绳子。 他实在忍不了,将肩上的薄纱取下来,绕在手上,又往薄纱上倒了一些迷药后,让系统将遗迹清理干净。 接着他将手背在身后,走到霍林的面前,霍林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宴,嘴半张着,几乎要淌下口水来。 他从叶宴的脸看向了他的肩颈,又看到了他锁骨下方的红玫瑰。 他指了指他身后的椅子:“乖,坐上去。” 叶宴假装乖顺,走向了霍林,等他错身走过霍林的时候,霍林的拐杖突然碰到了他的脚踝,接着顺着他小腿肚就要往上撩起他的裙子。 叶宴实在忍不了,直接一脚踹开了他的拐杖,接着他转身直接捂住了霍林的口鼻。 霍林本来身子就弱,没蹬几下他就晕了过去,叶宴将他放在椅子上,突然他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猛得站了起来,实在没忍住一脚踹在了椅子上,霍林瞬间连人带椅翻了过去。 他出屋想找一件衣服穿上,却发现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在腰上以及肩头上裹了浴巾,又找了一双鞋穿上。 接着他又走了回来,实在没忍住在霍林的身上踩了几脚。 【他明天起来不会和宿主算账吧?您不会被直接赶出霍家吧?】 【怕什么?】 叶宴踹完最后一脚,刚想出去睡一觉,就看见霍林的手环突然亮了起来,接着,他的手环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叶宴将人翻了过来,看到霍林留着口水看着自己,他一阵恶心,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就看到霍林突然瞪大了眼睛,开始大口大口喘着。 没过一会儿,外面的门被砰地踹开,黑漆漆的屋子里,瞬间多了一个喘着粗气的人。 霍子铭刚走到霍林身边,霍林就猛地倒吸了一口气,接着他大睁着眼似乎没呼出去最后一口气。 “遭了,老爷子死了。” ----------------------- 作者有话说:新世界开始啦,宴宴宝宝的新冒险,这个世界依旧是万人迷攻宝,出现的人几乎都喜欢宴宴,双子里只有一个是正牌,这个大哥不是双子里的一个 下一本会写:直播扮演狗腿被觊觎了[快穿] 一句话简介:第n次逃跑被邪神抓回来后 人帅嘴甜的元气小狗攻*阴湿加倍的邪神受 主播虞炤猝死后进入直播游戏,被分到了半死不活的狗腿部门,要求他在各个小世界扮演狗腿,获得足够的积分才能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新人主播虞炤迅速成为玩家中的人气top,不仅因为他人美嘴甜会饭撒,更重要的是他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翻车。 校园里网恋诈骗男主的阴郁狗腿、恋综里的海王、虫族文里背着主角和反派纠缠不清的蠢军师、朝堂文里背着傀儡皇帝卖身给摄政王的小太监、诡异世界的圣父菟丝花、末世文里勾搭主角失败搞背刺的普通人、选秀综艺靠蹭皇族cp爆红的狗腿…… 身为狗腿的虞炤又蠢又恶毒,只想着拍马屁,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男主和反派又又又化身阴湿男鬼觊觎上狗腿了? 虞炤好不容易靠着高人气积累到了足够的积分,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却被告知主神系统出了差错,他的数据没有被计入。 气得虞炤直接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浑身凉嗖嗖黏糊糊的,脸颊上还有温热的呼吸:“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你又骗我。” #我只是嘴甜,不是真的爱你# #和榜一私联后发现是邪神逃不掉了# #邪神跪下我求你点事# *小世界简介* 【世界一:校园文男主的阴郁狗腿】 【世界二:恋综买股文里的万人嫌狗腿】 【世界三:虫族文里双胞胎皇子的狗腿】 【世界四:朝堂文里傀儡皇帝的贴身太监】 【世界五:无限流文反派的狗腿】 【世界六:末世文里背刺主角的狗腿】 【世界七:选秀综艺里皇族的狗腿】 …… *虞主播的温馨提示* 1、小虞主播是1!而且会有很多单箭头,正牌是邪神,切片受 2、文案上的世界会选择性播出,可能会换 第28章 abo文里的小妈(2) 霍子铭又进行了一会儿紧急抢救, 但无果,霍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紫,他突出的眼球死死地盯着叶宴的方向, 嘴角还有未干的口水。 霍子铭似乎因为跑得太快头发微湿,他摘下银框眼镜, 发梢太长遮住了他的眼睛, 叶宴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知道他是喜是悲。 【九九六,那迷药……】 【宿主不必太过担心, 他们查不出来迷药的。】 【那你能查一下……】 叶宴话音未落,霍子铭突然张口:“你不必太过担心, 老爷子的死因是因为心跳过速, 医生曾经提醒过我父亲不能重色, 否则会伤及生命, 他终究还是没听进去。” 他说着站了起来,盯着叶宴的脸瞧了片刻, 总是挂着公式化笑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让人分辨不清他的情绪:“他戒色三个月,终究还是输在了这张脸上, 不过,也值得。” 叶宴裹着浴巾, 素色妆容遮不去他眼里的明光,他眯眯眼:“是吗,看来我这张脸对于老爷子很重要?” 霍子铭听后,僵化的脸扯出一个笑,他擦拭了一下眼镜,重新戴上:“本来今天就会死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老爷子。” 还没等叶宴继续询问,一大帮医生就冲进来将霍林放在担架上抬了出去。 霍子铭跟在他们身后,等走出屋子的时候,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宴一眼:“你不像是beta。” 他打哑谜地说了一通后,就自顾自离开了,留叶宴抱着那些疑问在床上睡去。 因为霍林的死因太过伤风败俗,即便霍家极力隐瞒,霍林死在情人床上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 自他死后,霍家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沉默,在此期间,叶宴和其他情人被安排在一起,每天除了吃就是演演戏,假装为霍林的死感到悲痛,希望在霍林丧事办完之后,能拿到一大笔遣散费。 除了叶宴以外,其他的情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女。 通过和她们聊天,叶宴才知道霍林年轻的时候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代表联盟多次出征,后来受了重伤回首都星进行修养,自那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极其重色且残忍,因为在战场上厮杀的缘故,在床上他凌虐欲十足,一开始他身体条件还没有这么差的时候,一晚上需要至少十个少女伺候,这十人站着进去,又被抬着出来。 霍家为了避免事情败露,所以找了许多来自偏远星的,无父无母的,又或是家境不好的女孩子,诱骗她们签订合约,这样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找他们算账。 所以那天霍子铭说得会死一个人原来是自己? 原著里“叶宴”在后期确实通过男主的帮助爬上了霍林的床,但那时候的霍林已经油尽灯枯,而且对男人的构造没有一点兴趣,所以没有和他有过什么实质性关系,可他依旧将“叶宴”宠上了天,要不是他后期动了邪念,想要毁了主角受,没准真的可以撬动霍林的嘴。 一个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的暴力老色批将一个男beta宠上了天,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脸以及后期在男主提点下假装的温柔? 叶宴又想到了那天霍林和自己说的话,难不成他喜欢的人其实是自己的早死的母亲?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很快就来到了霍林葬礼这日,因为准备丧服的人不知道情人里还有一个男beta,所以给了叶宴一套女性丧服,叶宴不情不愿地穿着,然后去灵堂给霍林号丧。 霍林虽然臭名昭著,在联盟不受待见,但毕竟战功赫赫,来吊唁的人也不少。 叶宴一边打瞌睡,一边等着男主的到来。 按照第一章 内容,在国外闯荡的男主听说自己父亲重病于是回国探望,却在家里碰到了自己的白月光,而白月光还成为了自己父亲的情人。 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恶臭模样,所以想要带叶宴离开,叶宴却告诉他,他爱上了他的父亲,想要常伴在他左右。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2节 男主看着叶宴眼中的坚定和渴望,心痛到滴血,却也只能忍让,为了让叶宴不受伤害,他只能选择留下来保护他。 本来叶宴以为霍林死后第二天就能碰到男主,却没想到都到了丧礼这天,男主都没有出面。 叶宴穿着黑色长裙,头戴黑丝,因为身材高挑,所以在一众少女里格外显眼,不可避免地被许多人议论着。 他在前厅站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实在忍不住想要去上个卫生间。 结果他刚走到偏僻的地方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梳着大背头,也没有打领带,看上去多了几分慵懒,他站在叶宴面前,语气轻佻:“你就是那个让霍老爷子爽死在床上的情人?” 叶宴带着头纱,撇了他一眼就想离开,没想到那人却不依不饶:“今日过后,你们可就要被霍家赶走了,怎么样?不考虑找个下家吗?” 叶宴原本不想跟他计较,但来人脸皮厚得很,丝毫不退让,叶宴语气平淡:“先生,你黑眼圈这么重,还是先去调理调理再找情人比较好,不过,我收费很高的。” 他说着上下扫了对方一眼:“你恐怕消费不起。” 等叶宴走了,那人才回过神来,对方原来是个男性,虽然他身上有股让人陶醉的玫瑰香气,但很明显,那并不来自于alpha或者omega,他竟然是个beta? 让爱好少女的霍林死在其石榴裙下的竟然是个男性beta? 真是旷世奇闻。 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感到惊奇。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拿着手机听着对面的声音:“路千,祭拜完你父亲就赶快回来,那霍家就是一个狼窝,你不要蹚这趟浑水,听到没有?” 闻路千看着不远处一开始缓慢走着的人,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后,于是提起裙摆,朝着后面飞奔而去,等那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闻路千才继续道:“祖父,你不必太担心,我哥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几年都能活得好好的,我只是来这里半天,不会有事的。” “而且,这霍家看上去比我想象得要有意思多了。” 叶宴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听到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似乎有人在争吵,他停下脚步躲在一边,明目张胆地偷听着。 “你在开什么玩笑?都到现在了还联系不上霍煜川?” “从父亲死后我就开始想尽各种办法联系煜川,但他一直没有回信。”这是霍子铭的声音。 “这混账东西,老爷子膝下就他一个儿子,他身为3s级别的alpha,理应继承霍家庞大的基业,可他竟然为了一个男性beta离家出走四年,父亲死了也不回来探望,看来是铁了心要和霍家断绝关系了。” “当初煜川走的时候,是闹得难看了一些。” “……但凡你是alpha或者omega,我们也不至于去找那个混账玩意回来继承家业,谁让你母亲不争气,把你生成了最普通的beta。” 这个世界里人分高中低三个阶层,b级以上的alpha和omega为高阶,c-f为中阶,而beta为低阶。 作为第二性征,alpha和omega的身体素质,寿命,头脑的发达程度甚至外貌都要比beta好上许多,绝大多数beta长相普通,身材矮小,像叶宴这种身材高挑,长相出众的简直千万人里出不了一个。 所以那天霍子铭才会说叶宴不像是beta。 但这个变动恐怕是因为叶宴原本的容貌引起的,只希望不会影响剧情走向。 因为beta的身份低等,所以beta是没有继承权的,霍林虽然情人多,但孩子少,膝下一共三个孩子,一个是年纪最大的霍子铭,剩下两个则是一对双胞胎,是霍林的前妻所生,霍林的前妻生下双胞胎以后就和霍林离了婚,带着双胞胎里的弟弟离开了首都星,至今未有下落。 那么拥有继承权的就只有霍煜川了。 霍子铭沉默了一会儿:“二叔,其实,并不只有煜川有继承权。” “你是想说……” “也不是他,还有一个人。”霍子铭附在霍二叔的耳边说了什么。 过一会儿,霍二叔才讷讷张口:“他,他在哪儿?” “原本打算带他见父亲的,但不巧,父亲出了事,这段时间忙于奔波丧礼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等丧礼结束,我带他见您。” “好好,虽然他和你一样是私生子,但霍家不可一日无主,最起码,在煜川联系不上的这段日子里,你就帮着他打理一下,等煜川回来,我和家中长辈再做定夺。” 等二人走远,叶宴才探出身子,这段对话的信息量很大,叶宴对照着原著里的内容,稍微有了些眉目后,就回到大堂的队伍里。 结果他刚回过头,就猝不及防地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捂着鼻子,警惕地看向来人,本以为和刚刚那人一样是来吊唁的宾客,但他却一扫眼看到他头顶上的四个大字。 “未知错误” 【?怎么回事?】 【稍等我找主系统那边调查一下。】 九九六那边滋滋两声过后没了动静,叶宴眯眼看向眼前的人,这人身材高大,墨镜下的脸虽然带着笑,但依旧锋利得像是一把尖刀。 “你是……我父亲的情人?” 父亲?难不成这是男主霍煜川? 很快九九六回来【好了好了修复好了。】 他话音刚落,果然面前人头顶上的未知错误变成了:主角攻霍煜川。 叶宴的记忆疯狂闪回,很快面前的刀削一般的脸和记忆里的逐渐对上。 只是他记忆中的霍煜川总是冷冰冰地,而面前的人嘴角总是带着笑,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叶宴选择相信了九九六,于是假装惊讶道:“煜川?你……回国了?”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声:“是啊,刚回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你。” 叶宴继续装傻,他上前拉着霍煜川的衣袖,小声道:“你到底去哪儿了,这两个月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你,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 霍煜川带着墨镜,叶宴看不清他的眼睛,所以没有办法分辨他的情绪,只见他没有回答叶宴的话,反而反问他:“所以你就当了我父亲的情人。” 叶宴松了拉扯他的手,偏过头去:“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 霍煜川凑近了一些,他伸手想要将叶宴面前的黑纱撩上去,可叶宴手疾眼快地后退了一步。 感受到侵略的叶宴语气没有刚刚那么软,反而多了些冰冷,他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请自重,我现在怎么也算是你父亲的情人。” 他话音刚落,二人的身旁就零散地路过几个宾客。 那些人好奇地打量着叶宴,露出了一个身为高等人群对低阶人的不屑眼神后,又离开。 霍煜川的手定在空中,随后他不顾及叶宴的警告,强行将手伸向了叶宴,叶宴见状想要制止他,却没想到对方动作快得很,叶宴的手刚抬起,他就已经将手伸了回去。 他摊开手心,宽大粗糙的手掌上有一片粉色花瓣。 “这么多年不见,你对我的防备心重了不少。” 和上个世界不同,上个世界和他对手的是和叶宴一样的人,这个世界的主要角色几乎都是高阶人群,他们身手矫健,反映迅速远超过于常人。 稍有不慎,叶宴就会变成他们的掌中玩具。 “对于前一秒还在和我说好话,要马上回来见我,下一秒就杳无音信的大骗子,我当然要防备一些。”叶宴没有让霍煜川牵着鼻子走,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霍煜川似乎心情不错,“听说我父亲死前最后见到的那个人是你?你们在做什么然后他那么兴奋?” 明知故问。 叶宴丝毫没有软化态度,他脸皮厚得很,丝毫没有尴尬:“我是他的情人,当然是做情人该做的事,比如现在,我应该去前堂为他守灵,而不是和他的儿子叙旧。” 说完,叶宴就离开了。 霍煜川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叶宴飘扬的黑色裙摆散发出一股玫瑰香气,他舔了舔不由自主冒出来的尖牙,一股血腥味在他的嘴里弥散开。 因为霍煜川不在,又到了时辰,叶宴刚回到前堂不久,霍子铭便让人准备封棺。 只是他刚开始,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急什么?” 叶宴听到这个声音,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抬头看去,刚好看到霍煜川不急不慢地走了进来。 霍煜川穿着黑色西装,左臂上缠绕着一块黑布,身为3s级别的alpha,他似乎稍微散发了一些镇压意味的信息素。 因为叶宴发现周围许多人的脸色都难看了不少,这里面也包括霍子铭。 “煜川?你怎么……” “父亲死了,我作为他的儿子当然应该回来看看。”霍煜川的语气听不出一丝难过。 霍二叔走上前,气势汹汹地说:“回来也不说提前告知长辈们一声,你看看你,出去四年越发不像样子了,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把墨镜摘了,快来祭拜你父亲,马上就要封棺了,不要错过时辰。” “不好意思。”霍煜川嘴上这么说着,但丝毫看不出他的愧疚,他摘了墨镜,淡淡扫过棺椁,然后穿过人群对上了叶宴的眼睛。 和书中描写得一样,霍煜川有一着一双异瞳,一黑一蓝,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人看的时候,有一股兽性。 像是盯着猎物。 等霍煜川简单祭拜了霍林,众人又忙活了一气后,霍二叔才上前:“你小子,我还真以为你为了一个男beta要和霍家断绝往来。” “怎么会,我还要继承霍家家业不是吗?”霍煜川话到一半,回过头又看向了叶宴,叶宴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果然,霍煜川接着不紧不慢道,“而且除了家业,我父亲可还留了一个情人给我呢。” -----------------------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宴宴就这样被无良系统坑害 第29章 abo文里的小妈(3) 霍二叔忙着其他事, 听了霍煜川的话浑不在意道:“你这小子,走了四年,越发没个正形, 赶快忙正事。” 叶宴顶着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到霍林封棺下葬。 等一切操办结束,霍子铭就告诉他们, 今晚上一过, 他们就会被遣送离开。 除了叶宴以外所有少女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了, 都去休息吧,叶先生留步。”等少女们都离开, 霍子铭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霍林的优秀基因,霍子铭的个头并不矮, 只是长相略显普通, 如果不是带着标志性的银框眼镜, 的确很容易被人遗忘。 他带着叶宴到一个偏僻地方, 视线瞬间暗了几分,他拉进距离, 看着黑纱下面那张动人心弦的脸, 熟悉的玫瑰香气又飘散而来:“叶先生离开以后打算做什么?” 叶宴掀开黑纱,不同于昨日清秀的脸, 今天的叶宴看上去更加明艳,一双狐狸眼在眼尾美人痣的点缀下透着精光, 黑亮的眼眸像是镜子又像是深渊,吸着霍子铭的视线。 摘掉假发后,他微卷的头发在后脑扎起一小撮,映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 霍子铭喜欢打哑谜,总是话里有话,他这么问他, 绝对不是为了关心叶宴。 叶宴的红唇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霍先生舍不得我?” 霍子铭看着一张一合的嘴,整个人都被扑鼻的香气环绕着,头脑都有些发昏,他努力维持镇定,可还是被叶宴轻而易举地带着走:“是。” 他说完,很快就清醒过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些:“不是,我……” 叶宴听后,没忍住轻笑出声:“不诚实啊。” 他的笑声里带着玩味,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本以为可以借着清泉浇去心头的火苗,结果泉水带着滚烫的热气,将他彻底卷进去。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3节 他合上眼,努力将思绪拉扯回来,等心绪平复后,才又睁开眼,对上那对惑人的眸子:“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霍先生太看得起来我,我只是一个beta,身份低微,也没有学识,恐怕难以帮到你。”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有这张脸就足够了。” “又是这张脸?” 大堂的明光透过窗户照在二人的脸上,明艳的人更加动人,阴暗的人更加晦暗。 “是,我想你是因为缺钱才选择冒险成为我父亲的情人,既然如此,我可以再多给你五倍的报酬,继续留在霍家,只是这次服务的对象不是我父亲。” “你是想说霍煜川?” 霍子铭似乎没有料到眼前的人会这么敏锐,他挑眉道:“是,我弟弟出走四年,刚回到首都星,人生地不熟,需要人引导,我看他今日看你的眼神,想必你和他也熟识,所以我想请你帮帮他。” “哦,原来如此。”叶宴拉长尾音,他故意向前一步,靠近了霍子铭些许,“你想让我去爬你弟弟的床,我翻译得对吗?” 霍子铭看着面前人的唇,不知何时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着,冒了许多薄汗。 “……” “霍先生,你的眼神告诉我,我还可以更贪婪一点。”叶宴后退了几步,看向了那神秘的古堡,“二十倍,可以考虑。” 霍子铭鬼使神差回:“好。” “按周结。”叶宴满意地笑了笑,“你那个弟弟可不是好伺候的,万一有一天他惹我不高兴了,我可是要随时走人的,霍先生,明天看到合同我可才上班。” 说完,他就离开了。 留霍子铭自己沉醉在叶宴弥留的香气里。 * 【宿主可真聪明,这样不仅能理所应当地留在霍家,还能多拿一大笔钱。】 【别拍马屁了,把任务面板调出来。】 叶宴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合眼研究面板。 【剧情完善度:2% 达成主角he成就:0% 积分4900 作品喜爱度:-50】 这个世界整体难度系数比上个世界大不少,他也知道为什么作品喜爱度会作为最低限制,听系统说,有些时空修善员,虽然通过各种手段使得主线以及支线任务刷到了百分百,但也会因为作品喜爱度太低被强行重开。 上个世界叶宴之所以分数高,主要是因为通过他修缮的剧情更加精彩,尤其是叶宴和温萱止的亲情更是赚足了一波眼泪。 而这个世界作品喜爱度只有-50,想要高分数,看来是有些难度。 而第二项支线任务也从1v1变成了he,就是不知道这个he和叶宴所理解的he是不是一样。 原本叶宴打算和上个世界一样,拿个基础工资就算完事,可转念一想来都来了,既然已经遭了罪,那必然要想办法把三项全刷满,拿到最高级别的奖金才好。 主角受他还没有见过,但主角攻霍煜川怎么看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原著里对他的形容是高冷疏离,知礼守节,是个正人君子,要不然也不会和叶宴在一起三个月,却只牵过手。 但现在的霍煜川似乎有些神秘,而且叶宴总觉得他和常人比起来,有一种侵略性。 和他印象里还是书里都有一些差别,他在面对别人的时候,还不明显,但叶宴本身就比较敏锐,所以很快就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但纸片世界转为真实世界,难免会出现一些偏差,比如上个世界,主角的设定和原著也差很多。 霍煜川又走了四年,发生一些变故,导致性格变了一些很正常。 他正想着,门突然被敲响。 他打开床头灯坐起身,试探性问:“是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霍先生请您到霍老爷子的卧室一趟,说要和您商量一些细节。” 是一个女仆的声音。 叶宴警惕:“哪个霍先生?这家里可遍地都是霍先生。” “是我们主管。” 主管?霍子铭? 难不成他这么快就把合同拟好了? 可为什么要选在霍林去世的卧室谈? 叶宴知道女仆只是传话的,所以也没有为难她:“我知道了,我待会儿自己过去。” 女仆听完就急匆匆走了。 叶宴在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携带行李,只拿了一些随身物品,剩下的衣服全是霍家给准备的,而霍家为了迎合霍林的恶臭品味,给他准备的全是看似纯洁的小短裙。 叶宴这几天又不被允许外出,就只能忍着不快从这里选衣服穿。 他找了一件白色带蕾丝边的连衣裙,套上了两条打底裤,又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才套上浴袍,往霍林的房间去。 因为已到十二点,天色已晚,整座古堡里都安静得很,但富丽堂皇的古堡里到处都是彻夜不关的灯,所以也没有那么吓人。 叶宴到了霍林的房间门口,正打算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叶宴留了个心眼,将门敞开,这才进了屋,屋里和那天他来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宽大整洁明亮的卧房内,多了一个红木柜子,柜子上有一张霍林的遗照。 遗照上的霍林带着笑,看上去比死的时候圆润有精气神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叶宴从哪个方向看,都觉得霍林在盯着他看。 未关的窗户吹来一阵阴风,还熄灭了屋内的灯光,叶宴眼前一黑,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就往门口跑,就在他快要出去的时候,门“砰”得一声合上,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叶宴的面前。 “晚上好啊。” 面前的人和叶宴猜想得一样,不是霍子铭而是霍煜川。 他穿着丝质睡衣,浑身的肌肉在月光的照射下越发明显。 叶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软踏踏的肉,硬着头皮:“煜川,你找我来干什么?为什么要用霍主管的名义叫我来啊?” 霍煜川的脸隐在黑暗里,叶宴看不见他的神情,直到他步步逼近,走到了叶宴的面前,他才看清面前人的脸,他的异瞳锁在叶宴身上,给人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这样可怕的眼神偏偏这屋里有两个。 一个面前的霍煜川,一个来自不远处霍林的遗像。 叶宴退到桌子前,转身想要避开,却被霍煜川直接锁在了他的双臂之间,他身形高大,双臂撑着桌子,将叶宴完全笼罩。 叶宴垂下头,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这个大哥和你关系不错。”霍煜川缓缓张口,声音淡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半夜十二点以他的名义约你出来,竟然还成功了,不会你除了是我的小妈以外,还是我的嫂嫂吧。” 叶宴猛地抬起头,推了霍煜川一把,但面前的人和牛一样,竟然纹丝不动:“你胡说什么!” 霍煜川看着月光下对方的眼睛:“又或许,你是太想我父亲了?” 叶宴偏过头去,语气冷淡:“我名义上可是你父亲的人,你父亲刚下葬,你就迫不及待在他的卧室……你不觉得很可耻吗?” 霍煜川空出一只手来,想要将叶宴的头扭过来,却被叶宴拍开:“你个大骗子,说好了要带我享福,结果自己消失两个月,还不允许我找出路,你现在这样是想要指责我对你不忠吗?” “我怎么敢。”霍煜川收回手,“我大哥说你要留下来给我当专职女仆,我当然要先来验验货,看看你够不够格。” 这个霍子铭,简直就是一个大漏勺,合同都没签,就着急把他卖出去。 明天必须加到三十倍,不,五十倍。 “看完了吗?”叶宴看着他,一条腿向前曲着,刚好顶着霍煜川,他丝毫没有身处弱势的自觉,仰头看着霍煜川,“如果不满意,就把我辞了吧。” 霍煜川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怎么舍得。” 叶宴脸冷下来的时候确实气势十足,但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他的气势就显得弱了些,像是被困在怀里的小猫。 “你说我父亲要是看到你穿成这样和我大半夜在他的房间里幽会,会不会气到活过来?” 叶宴曲着的腿加了一些力气:“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我父亲死的那天你究竟和他做了些什么,能让他那么兴奋。”霍煜川抬手,将叶宴额前的碎发顺至耳后,“我既然继承了我父亲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所以,用你取悦我父亲的方式取悦我吧,小妈。” ----------------------- 作者有话说:宴宴又要从小妈变成小女仆了 第30章 abo文里的小妈(4)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叶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我和你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怕伤了我,连和我亲近都不愿意, 我不信你是因为恨我和你父亲在一起而气我,所以你消失的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叶宴轻飘飘地把话题牵扯回来, 果然还想继续迫近的霍煜川停了下来, 他挑了挑眉:“原来我以前是和你这样相处的?” “你不记得了?”叶宴警惕但还是装作无辜样。 霍煜川支起身, 双臂环胸,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两个月前, 我在边境星作战,遇到了雪崩, 受了重伤, 以前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 “失忆?”叶宴打量着霍煜川。 注意到叶宴的眼神, 霍煜川笑了笑, 还没等叶宴反应过来,他突然解开了自己的睡衣, 就这样把上半身漏了出来。 叶宴一愣, 瞬间偏过头去,语气冰冷:“你干什么!” 霍煜川看着他发红的耳尖, 笑了笑:“你不是想看我哪里受伤的了吗?头上有一处,上身有一处, 下半身还有一处,你要一一检查一下吗?” 叶宴咬牙切齿:“谁要看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从桌子上下来,就要离开。 霍煜川手疾眼快地拦在他的面前,衣服也重新系上:“其实我和你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就连忙赶回来,没想到,却赶上了我父亲的葬礼。” “虽然我失忆了,但见你第一面,我就认出了你。”霍煜川轻笑着打量了一下叶宴,“我眼光不错。” 叶宴却没有被他三言两语糊弄:“哦,所以呢?” “没有所以,我只是想和你报备一下,小女仆。” 叶宴冷冷瞪了他一眼:“谁要做你的女仆,我明天就和霍子铭说,我要离开霍家。” 霍煜川不让步:“你生气了?” 房间阴森森的,冷风一阵阵,但他的左脸有些烧得厉害,那张遗像紧紧跟随着叶宴的一举一动,让他忍不住想打哆嗦。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4节 “想多了,只是觉得我胜任不了照顾大少爷的工作,还是不给你们添乱了。既然你忘了我,也好,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是alpha,我是beta,霍家不会让你和我在一起的,我也不想和你耽误四年后,再被你遗忘。”叶宴轻描淡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谁都不能左右我的选择。”霍煜川见叶宴态度坚决,于是道,“好了,那我们先不谈感情,谈谈工资怎么样?” “我不是那种……” “一百万星币。”霍煜川轻飘飘说。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霍少爷。”叶宴双臂环胸,眼睛不自觉眯起来。 “二百,不,五百万星币怎么样?” “一周。” “好,成交。”霍煜川看着面前眯起眼睛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的叶宴,笑意更深。 “我还有条件。”叶宴盘算了一会儿道,“我每天只工作六个小时,而且我不提供特殊服务。” “我又不是……” 叶宴冷冷扫过他的衣服,显然觉得他的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好吧。”霍煜川做投降状,“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可以吗,小女仆。” “叫我叶宴。”叶宴不满,“而且我是男仆。” 霍煜川无奈地笑笑:“好,那明天开始上班?我让人把工作服给你送过去,工作就从清晨叫醒服务开始,怎么样,小女仆?” 叶宴瞪了他一眼,撇开他就自己走了。 等叶宴走后,霍煜川突然觉得心空荡荡的,有种热闹过后陷入孤寂的落寞。 刚刚如果不是还有理智在拉扯着他,他甚至想要真的在这里和他做些什么。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转过身看着霍林的遗像:“父亲,你和哥真是给我留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响叶宴的房门,一个女仆将他的工作服送了过来。 很显然,这是一套标准的女仆装,甚至为了满足不知道谁的恶趣味,叶宴的裙子比普通的要蓬一些,短一些,甚至后腰上还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除此之外,还有白丝加一个黑白蕾丝发箍,发箍上还有一对猫耳。 【咦,好俗气。】九九六吐槽。 叶宴看见之后,想都没想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本来他女仆装也不打算穿,但他拿着女仆装对比了一下衣柜里的衣服,还是忍痛穿上。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拿着东西上了楼。 霍煜川住在他之前的房间里,叶宴去的时候,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发现霍煜川还带着眼罩在睡觉,他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然后静悄悄地朝着另一边的衣帽间而去。 他进了衣帽间,挑挑拣拣选了一身衣服,正打算换衣服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霍煜川靠在门边看着他。 “小女仆不敬业啊,竟然还想偷东西。” 叶宴走过去推了他一把:“我换个衣服,你先出去。” “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大了些吧?”霍煜川没有退让,他扫了一圈叶宴的装束,“我品味不错,这套衣服很适合你,怎么没带发箍?” 叶宴见推不动:“既然你舍不得你的衣服,那就算了,这种侮辱人的工作,不做也罢。” 霍煜川见状,立刻双臂撑着衣帽间:“我和你开玩笑的,我给你准备了衣服,等会儿就让人送上来。” 十分钟后 叶宴接过霍煜川递给他的男装,并把他一同递过来的兔子耳朵以及尾巴一起丢在了霍煜川的脸上。 其实原著里在最后的时候,作者也明示过男主其实是个闷骚型的,表面看上去很正经,其实私底下恶趣味十足,只是原著因为被骂得厉害,作者心态炸裂,所以匆匆结尾,也没有写明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看来这个世界又因为他的举动开始一点点发生推移变化,男主的恶趣味也提前出现。 不过还好,要是不出意外,主角受马上就要出现,到时候只要他们看对眼,自己也就能轻松一些。 上个世界之所以导致那么多人喜欢他,主要还是因为他不够恶毒,这个世界,他一定要把又蠢又毒见钱眼开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就不信,这样还会有人喜欢他。 尤其像男主这种正人君子,肯定会讨厌死他,转头喜欢上主角受那种孤傲的小白花。 因为起得早,叶宴跟着霍煜川一起去楼下跑步,二人跑了三公里,霍煜川脸都不红,叶宴却都要累瘫了,他双腿发抖,用毛巾擦着汗:“不行了,受不了了,我不跑了。” 霍煜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是谁刚刚非要跟着我,说要把自己变得强壮一点,省得日后被某些恶臭老板欺负。” 叶宴确实是想以alpha的标准锻炼身体,想要变得强壮一些,万一以后遇到什么麻烦还能自保,但他不知道原来alpha的身体素质这么变/态。 别说三公里,霍煜川背着二百斤的货物负重跑跑个三十公里都没问题。 但叶宴这身子骨本来就弱,能跟着他跑三公里没掉队,已经是他的意志在支撑了。 叶宴撇了他一眼:“我再和你跑下去,我怕我都活不到被你欺负。” 霍煜川把叶宴提了起来,他撑着叶宴给他擦了擦汗:“身为一个beta竟然能和我同步跑三公里,小女仆,你该不会还有别的身份吧?” 叶宴缓了一会儿,推开他:“热,别离我那么近。” “你身上的香气更浓了,这真的不是你的信息素吗?” 叶宴无语,撇过头没有搭理他,自顾自朝着山下眺望着。 霍煜川凑近:“当时是我追你,还是你追我?” 叶宴懒懒撇了他一眼:“当然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和我在一起,我都看不上你。” 霍煜川看着叶宴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心痒痒道:“很有说服力。” 叶宴推了推又靠了过来的霍煜川:“你不跑步了吗?” 霍煜川看着叶宴潮红的脸颊:“算了,累坏了小女仆,谁给我提供特殊服务?” 叶宴已经习惯了霍煜川时不时就要讨嘴上便宜这一点,懒得搭理他,只是推着霍煜川催促:“你自己去就好,跑够二十公里再回来。” 不出意外,男主回来的第二天,就要正式和主角受碰面了。 原著里,霍煜川因为叶宴的拒绝伤心欲绝,所以在山间疯跑,消耗自己的痛苦,没想到却刚好碰到了车子抛锚,想要抄近道上山,却不小心掉进了陷阱里的主角受。 霍煜川本来不打算救他,但掉进陷阱的人声称自己是霍家的人,他才将人救了上来,结果当面前的人抬起头和他道谢的时候,霍煜川看着面前人和自己初恋有四分像的脸出了神。 这么好的提升感情的机会,叶宴可不能让他们错过。 霍煜川纹丝不动:“小女仆,你不会是想把我支走,乘机逃跑吧?” “疑神疑鬼。”叶宴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说你身子没恢复过来,要做锻炼,让我监督你。” 叶宴说完,自己坐到大石头上也不理他。 按照之前,霍煜川早就自己一个人去跑步了,但很奇妙,他似乎很享受和叶宴在一起的每一秒,所以…… “这样吧,小女仆给我上点难度怎么样?” “怎么上?”叶宴对上霍煜川不怀好意的眼神。 “负重跑,我抱着你跑。” ----------------------- 作者有话说:八百个心眼子的坏狗 第31章 abo文里的小妈(5) 叶宴严重怀疑, 霍煜川不是失忆了,是单纯把脑子撞坏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 “霍煜川, 我不是你的玩具。我承认你的钱对我而言很有诱惑力,但我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叶宴表情严肃起来, 他走到霍煜川的面前, 勾了勾他的衣领,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开我的玩笑。” 霍煜川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跳如鼓点敲响一般一点点加快, 他嗓子有些干涩,喉结滚动了一下, 假装浑不在意地轻笑:“小女仆, 你真的很爱生气。” 叶宴见他油盐不进, 推开了他:“霍少爷, 你可还有17公里呢,早去早回, 我在这里等你。” 霍煜川本想说些什么, 腕上智能环却开始振动,他不动声色地挂断了电话:“好吧, 既然小女仆这么坚持,那我就不强求了, 不过你可千万记得在这里等我,从这里回霍家的路可不好走,很容易迷路的。” 霍煜川说完,见叶宴不想搭理他,就自顾自跑开了,等跑了差不多五公里以后, 他找了一处绝对偏僻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你可终于接了,看来这霍家确实有意思得很,你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他看着对方发给自己的一堆资料,和面对叶宴的时候不同,他语气冷淡:“工作效率慢了不少,怎么现在才收集出来?” “忙着对付老爷子,他昨天给我打了一天的电话,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对方说了一半,接着问,“话说,你不是要用你自己真实身份进入霍家吗?怎么突然想起来角色扮演了?不会是为了你让我调查的这个人吧?难不成你对你父亲的情人一见钟情了?不会吧,你小子吃这么野吗?” 叶宴的经历很简单也很普通,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普通beta,为了钱进了演艺圈,好不容易事业有些起色,结果被爆出来傍大款,还哭天抢地地去和人家要钱,视频被爆在了网上,瞬间成为了笑柄,最后被经纪公司雪藏。 “看来这四年,他也没闲着。”霍煜川看着资料,语气莫名地又寒了几分。 对方听了他的话:“很典型的贪财奴,你让我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竟然没有查到,他是我哥的初恋吗?” “什么?初恋?那个让你哥和霍家断绝关系,导致现在都被困在边境域生死未卜的初恋?那个beta?” “小点声。看来我哥真的很喜欢他,把他保护得很好,只可惜,他千方百计防着霍家发现他,结果他却为了钱自己撞了上来,真是……” 他差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在嘴间过滤了一下:“一个笨蛋。” 对方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你别告诉我,你真看上他了,一个当过你哥的恋人,你爸的情人,一个不知道为了钱伺候过多少公子哥的见钱眼开的beta,你对他一见钟情了?不是吧,闻路千,你不是在感情上一窍不通,是块儿石头吗?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该不会你和他春宵一度,沉迷于温柔乡,所以……” “没有。”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他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们霍家三个3s级别的alpha都为他着迷?该不会你那个私生子大哥也喜欢他吧?你搞得我都有点想……” “你相信beta会有信息素吗?”他皱眉打断。 “你被他迷傻了吧,beta有信息素?等一下,你从小嗅觉灵敏,能感知到普通人感知不到的东西,你不会察觉到那个小beta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难不成他不是beta,是个omega?” “他的信息素对我有干扰。” “你可是3s级别的alpha,什么omega的信息素能对你有干扰?除非他是3s级别的omega!但是怎么可能呢?这可有三百年没出现过了!”对方倒吸了口冷气,“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扮演你哥?目的是为了接近他?” “差不多,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我能感知到,那么霍煜川霍林也一定能感知到,霍林有可能是受到了他信息素的干扰才去世。如果我们猜得没有错的话,他可能和我们调查的事情有关。”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要借小beta的手杀了霍林?” “只是猜测。而且他的信息素抚慰力不强,却能轻易勾起人的欲/念。”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5节 对方听到这儿突然笑了:“闻路千,该不会你小子春心动了,就造谣人家一个beta用信息素勾引你吧?哎呦,笑死我了,我现在对你的话真的保持怀疑,得,老爷子又找我了,先挂了,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闻路千听着匆匆挂断的电话,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他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叶宴! 他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 下意识,他收起智能环,急匆匆地跑了过去,等到了地点,他看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握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爆起,他努力维持冷静:“你们在干什么?” 半小时前 叶宴看着逐渐跑远的霍煜川,很快脸上就恢复了漠然。 他本来今天除了真的想锻炼身体以外,其余更多的,是他想多和霍煜川接触一下,探探他的底细。 根据上个世界的经验,要想刷满剧情完善度,就要挖掘原著没有写出来的剧情。 而且这个剧情一定紧紧围绕着两位主角。 主角受那边有一条明线,那么一定还有一条暗线,和霍煜川有关。 霍煜川那四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失忆?他如今的性格为什么和记忆里的有偏差,他的性格变化其实不大,霍煜川除了和他相处的时候有些不正常,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和记忆里的差不多,属于禁欲酷哥类型。 而且叶宴和霍煜川相处时间不长,也就只有三个月,自己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为了钱勾搭了霍煜川,在霍煜川好不容易松动态度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霍煜川就去了其他星系,可以说从交往开始,二人一直在网恋,而且霍煜川那边信号不好,经常好久没有消息。 对于霍煜川,他之前的评价是,很好撩拨的冤大头一个。 可他其他时候的样子,叶宴也没有见过,原著里也说霍煜川是伪禁欲闷骚型,只是没有机会在白月光面前展现出来而已,所以之前霍煜川也只是在和自己装傻而已?现在失忆刚好把他真实面目暴露了。 如果系统没有出问题,眼前的霍煜川真的是霍煜川,那他的失忆,一定是因为转变成真实世界,世界意志为了合理化原文,而进行了一些变动。 而且霍煜川城府很深,他刚刚的举动更是暴露了他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又或许他的失忆也有可能是装的? 叶宴正在梳理思绪,突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树林里有人在向他缓慢逼近。 他警惕地回过头,刚好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而他的头顶赫然写着一行字: 主角受霍浔 ?不太对劲吧。 霍浔和叶宴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至少和上个世界的江希有明显差别。 或许是因为s级别omega的缘故,他身形并不娇小,他个头甚至比叶宴还要高一些,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从他宽大的手掌不难看出他应该时常锻炼身体,感觉稍微一使劲就能把叶宴的腰掐断。 …… 他讨厌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 霍浔看着眼前的人,怔愣了一瞬,眼眸微动,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温和道:“抱歉,吓到你了,我的车子抛锚了,为了抄近道从树林里穿过来,所以想要问一下你知道霍家在哪儿吗? ” “我……”叶宴想了想又说,“大概知道。” “大概?” “我带你去吧。”叶宴挂上一个笑。 “那太好了,谢谢你。”霍浔跟着面前人的步伐,“你叫什么名字?你看上去年纪不大,是在上高中吗?” “啊?不是,我是霍家的女……男仆,我叫叶宴。” “霍家还雇佣未成年?”霍浔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冷淡。 “不是,我今年25了。”叶宴一边带着霍浔乱走,一边寻找霍煜川的踪迹。 他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带着霍浔上霍家,原著虽然后续发展炸裂,但是主角攻受第一次见面发展感情的大好机会,叶宴可不能让他们错过,反正他的人设是又蠢又毒,蠢在前面,他有点路痴也很正常吧。 这么想着他就带着霍浔一路往霍煜川刚刚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霍浔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明显是在向他打听霍家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沾染了霍煜川一点信息素的味道,霍浔几乎断定了叶宴口中时不时提起的霍家少爷在欺负他。 所以言语里对霍煜川的态度也冷淡了些。 这可不妙。 叶宴估摸着霍煜川的速度,于是适当停下了脚步,假装:“啊呀,糟糕了,我好像记错路了。” “什么?”霍浔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你是迷路了吗?” “看样子应该是的,不过你不用着急,我们家少爷应该就在这不远处,等会儿他看见我们就能带我们回去了。”叶宴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他。” 霍浔拦住他:“算了,这地方很诡异,还是一起走吧。” “诡异?”叶宴看了看四周,只能看到葱葱郁郁的树林。 不过二人没走几步,叶宴就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前面的草堆颜色看上去和之前的有细微差别。 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的陷阱吧。 叶宴见状,向旁边倒了一下,刚好被霍浔扶住:“你怎么了?是崴脚了吗?” “好像是的,我感觉霍少爷应该就在前面,你帮我去找一下吧。”叶宴瞥见一块大石头,让霍浔将他扶了过去,“我在这里等你。” 霍浔想要帮他看看脚腕,却被叶宴拒绝了:“赶快找到少爷回去比较好。” 霍浔也没有再坚持,于是自己朝着那边而去,叶宴看着霍浔一步步朝着陷阱走去,就在他要掉进去的一瞬间,霍浔突然回过头看着叶宴。 叶宴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站了起来,几乎同时,霍浔朝他扑了过来,二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霍浔护着他的头,自己则撞在了一块石头上。 叶宴抬头看去,一颗粗壮的树就这么拦腰折断,倒在了叶宴刚刚坐过的石头上。 又是陷阱? 他们惊魂未定,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霍煜川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霍煜川声音冷冽,他几步走了过来,将叶宴拦腰扶了起来,冷冷注视着叶宴和刚刚站起来的霍浔:“你别告诉我,你支开我,是为了和他幽会。” “他就是你所说的霍少爷?”霍浔拍了拍身上的土,面色阴沉地看着霍煜川。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叶宴感觉到了火花四溅的味道。 只是这个火花好像和叶宴想得不太一样。 “他叫霍浔,去霍家有些事情,我帮他带路,有些迷路了。”叶宴想到刚刚自己装作崴脚的事情,“哎呦”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左腿,“该回去了吧,霍少爷,我脚疼。” 自见面后就一直面色不善的二人,立刻上前,只不过霍煜川动作快了一些,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叶宴抱了起来:“我的人我自己照顾就好。” 叶宴认命地被霍煜川一路抱回了霍家,刚进家门,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霍子铭和霍二叔。 叶宴拍了拍霍煜川的后背,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对方倒是没有再倔强,轻轻将他放在了地上。 霍子铭和霍二叔脸色都青一片紫一片地有些难看。 “煜川,霍浔,你们怎么一起上来了?”霍子铭走上前看着身上衣服皱巴巴还有些脏的叶宴,“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 叶宴刚想说什么,霍浔却先一步道:“他为了帮我带路脚受伤了,你们不要责怪他。” 霍子铭似乎反应过来,脸色缓和了一些:“原来如此,正好,我来给二叔介绍一下,这位是霍浔,就是我和您说过的我父亲流落在外的孩子,是一位高阶omega。” 原著里,霍浔并不是霍家的私生子,他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姐姐才进入了霍家。 只不过,霍煜川被叶宴伤透了心,于是在一次醉酒后,认错了人,至此以后,二人便展开了白月光替身的狗血故事,而叶宴在后期也因为嫉妒,几次三番陷害霍浔,离间他们的感情,最后被霍煜川发现了真面目,被霍林赶出了霍家,最后因为想要暗杀霍煜川,被他当场反杀。 而作者因为彻底放飞,直接写崩了霍浔的设定,后期的霍浔变成了一个恋爱脑,早就把姐姐抛在了脑后,到结局也没有说清楚,姐姐到底为什么失踪。 这也是叶宴需要补全的主要剧情。 霍二叔走上前来,他早就没有心思注意什么私生子,一直在叶宴身上来回看着:“你不是我哥的那个……” 霍子铭道:“是,不过他现在是煜川的助理。” “助理?不是女仆吗?” ----------------------- 作者有话说:悄悄透露,霍浔后期会变成双开门alpha,这个世界依旧会有超多修罗场,宴宴太招人惦记了,没办法 ps:强烈谴责某些疯狂给宴宴洗脑的坏狗 第32章 abo文里的小妈(6) 霍煜川真的是一个很讨厌的人, 但不巧,叶宴不喜欢吃闷亏。 叶宴在反应过来之后,没有生气, 反而一脸担忧地小心翼翼说道:“少爷昨天半夜找到我和我说他喜欢……哦不,是在乎霍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 所以威……聘请我当他的女仆, 还许诺我每个月会给我五千星币, 做助理还会有这些福利吗?” 叶宴的声音越来越低,俨然一副被欺负还不知道的小可怜样。 霍二叔脸色越发难看:“煜川, 他说得是真的吗?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勾搭他的情人!你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遗产还是真的在乎你父亲的死?这四年, 你究竟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 说完, 他又看了霍浔, 愤愤地丢下了一句:“霍煜川, 这世上可不止你一个人能继承霍氏,你最好是想清楚。” 等他走后, 在场的四人神色各异。 霍子铭挑了挑眉, 满意地看着叶宴:“五千太少了,具体的合同我已经敲定好了, 等用过早饭,再和你详谈。” 霍子铭说完, 就带着一脸担忧的霍浔离开了,空空荡荡的大堂里,除了几个在清扫的女仆以外,只剩下霍煜川和叶宴二人。 对于霍浔的身份,虽然霍子铭能够证明他确实是霍老爷子的孩子,但站在霍二叔的立场上, 他并不会想认下这个私生子,尤其霍林刚死不久,定会引起闲言碎语。 而且霍浔如今在演艺圈里如日中天,背后也有许多资本支持,他没有办法随随便便打发了他。 所以只要霍煜川这个唯一的正牌所生的3s级别的alpha提出质疑,霍二叔就能借霍煜川的口假装继续落实霍浔的真实身份,然后渐渐找个时间,将霍浔背后的势力一一疏通,将他彻底拉出霍家的实力范围,这样就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这个麻烦。 但偏偏叶宴弄出了这么一茬,霍二叔心里明白,霍煜川定然是因为霍家的家业已经十拿九稳,所以放飞自我,而且他必然会让人盯着霍煜川的一举一动,所以也知道他们二人昨夜在霍林房间里幽会的事情,加上他刚刚抱着叶宴进来的举措和昨天他半开玩笑说了的话。 一桩桩一件件,便让霍二叔下定决定要历练一下霍煜川。 叶宴虽然不知道霍煜川背地里有什么小动作,但他很清楚,现在的霍煜川一定很想要霍家的继承权。 “不如我给霍少爷出个主意?”叶宴收敛了刚刚的娇弱模样,看着面色不佳的霍煜川,“和我划清界限,老老实实做好你的霍家少爷,我相信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原谅你对你逝去父亲的不尊敬,继续选择你当继承人。” 霍煜川垂眸回看着叶宴,半晌他突然笑了一下,语气却不怎么友善:“小女仆,原来你千方百计是为了离开我啊,看来有人开出比我更好的条件聘请你了是吗?是霍浔吗?你真相信他给你画的大饼吗?” “霍煜川,别对我太有占有欲,我不是你的所有物,而且我和你的过去,你忘了最好,因为我对你也没有兴趣了,正好断个干净。” “我是忘了你,但我没有忘记我对你的感情。”霍煜川那双异瞳死死锁在叶宴的脸上,他强硬地拉过叶宴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会记起来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也会实现我的诺言,霍家的家产我会拿到,你,也只能是我的。” 叶宴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是为了探查自己如今在霍煜川心里的地位。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6节 显然,结果是成功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霍煜川表现得足够真挚,叶宴还是觉得他对自己的兴趣并不来源于爱,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可叶宴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对于他而言,会有什么利用价值。 吃完早饭过后,叶宴就去找霍子铭敲定合同,毕竟从霍煜川的坚决态度来看,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而叶宴再三考虑下还是舍不得这笔巨款。 “一直盯着我,可不能为你创造利益。”叶宴将合同递给了霍子铭。 霍子铭接过合同:“看来我赌对了,你在煜川心里确实很重要。” 霍子铭虽然千方百计地让霍浔进了霍家,但实际上霍浔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傀儡,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霍煜川失去继承权。 他找叶宴的目的也无非只有一个,当他的眼线,帮助他牵制霍煜川。 “霍先生,记得打钱。”叶宴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没走两步,就迎面撞上了霍浔,他假装坡着脚和霍浔打了个招呼。 霍浔手疾眼快拦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如果不是我让你带路,你也不会受伤,真是抱歉,我帮你看看伤处吧,这事说小不小,还是尽快处理一下比较好。” 叶宴并没有拒绝他,而是带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叶宴将门关上,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而霍浔则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他将叶宴的脚放在膝盖上,看着他纤细的脚踝,抹了些红花油慢慢按摩着。 “刚刚听他们说,你之前是……我父亲的情人?” 叶宴很清楚,霍浔刚开始见到自己的触动,无非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的姐姐。 原著里,霍浔和姐姐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的姐姐却突然失踪了,他身份低微,通便了关系,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姐姐,于是想要通过进入演艺圈,拓宽影响力,继续找姐姐。 就在他想要在一档节目里公开自己的身份时,霍子铭却找上了门,他声称见过霍林的众多情人里有他姐姐,但是他姐姐在来到霍家不久后,就失踪了,他不确定他姐姐是被霍林折磨死了,还是自己逃跑了,但很确定的一点是,只要霍家权力依旧,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霍浔都别想找到。 那时的霍煜川生死不明,只要霍林死了,霍浔就可以成为他的继承人,只要他能渐渐掌控霍家,想找姐姐就不会再有阻拦。 所以霍浔现在找上自己,道歉是表面上的原因,想要接近自己,探查霍家的事情才是真。 “是啊,只可惜我在服侍老爷子的第一晚,他就去世了,我是不是很倒霉?”叶宴的语气里听不出悲喜,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和俏皮,轻而易举地让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他脚上的霍浔抬起头。 霍浔对上叶宴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心跳不由得漏跳了几拍:“我父亲很会享受。” 霍浔的言外之意是霍林的眼光很好,能在死之前和叶宴这种绝色共度春宵,而叶宴却明显没有听出来他的意思。 叶宴歪歪头,像一只好奇的小狐狸:“你也知道吗?我是来这里之后才知道原来除我以外光活着的情人就有三十个。” “活着的?什么意思?” 叶宴探了探头,见私下没人,才小声道:“霍老爷子玩得很花,听说在他床上死去的情人多到数不清,霍家为了掩埋这件事情可做了不少亏心事,后来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还喜欢找一些无父无母的少女……嘶,疼。” 目光涣散的霍浔回过神:“抱歉,我弄疼你了吗?” “没事。” 叶宴摇摇头,想要将自己的脚抽回来,霍浔却不松手:“那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他想绑住我来着,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死了。唉,真可惜我是个beta,如果我要是个高级别的alpha,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很喜欢高级别的alpha?”霍浔突然问道。 “啊?”叶宴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砰”得一声,接着门被打开,霍煜川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看着姿势亲密的二人。 叶宴不自在地抽回脚,语气冷淡:“霍少爷的家教就是不敲门随意进人屋子吗?” 霍煜川走了进来,看着站起身的霍浔:“你未免对我的助理太过关心了点吧。” 霍浔不甘示弱:“霍大哥和我说,这几天也让我找一个贴身助理,如果小宴愿意的话,我随时欢迎他。” 【宿主,我怎么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啊,该不会主角攻受要为你打起来了吧?】 霍浔说完,走到叶宴身边,牵起叶宴的手腕,温和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我可以替你做主,只要你点头,我就可以带你远离这个仗势欺人的家伙。” 叶宴刚说出一个“我”字,霍煜川就一把握住叶宴的小臂,和霍浔僵持着:“你和小宴不过认识半天,就在想要这里挑拨离间,谁知道你都抱着些什么坏心思。” 霍煜川的话音刚落,叶宴就感到霍浔拉扯着他手腕的手缩紧了一些,接着他的脸色越发变得苍白,不多时,他就松开了手。 看样子是有人用高阶alpha的信息素强行镇压了霍浔。 “我只是觉得小宴一见如故,仅此而已,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你最好是,如果让我发现你敢对我的人动了不该动心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进霍家大门。” 空气像是被冻住一样,让叶宴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认命地让霍煜川拉着自己的胳膊,和霍浔解释:“我刚和霍主管签了合约,违约是要付五千万星币的违约金的,我想我还是遵守约定比较好。” 得到了叶宴的答复,霍浔脸色更加难看了些,他眼眸微动,似有歉意,最后也只是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 说完,他就狼狈地离开了。 霍浔一路小跑到了后花园,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高阶alpha的镇压简直可怕,霍煜川仅仅只是释放了一丁点的信息素,就让霍浔痛苦不堪,几度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头一次对自己的第二性征产生了厌恶的情绪,如果他也是个高阶alpha,是不是当初他的姐姐就不会被人欺辱下落不明,是不是今天就能带叶宴离开。 是不是只要成为高阶alpha,成为霍家的掌权人,他也可以肆无忌惮地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姐姐,叶宴…… * 等霍浔走后,叶宴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却发现霍煜川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 下一秒,霍煜川将自己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一言不发拽着他的脚踝用一旁的毛巾擦拭起来:“小女仆,你假装自己崴脚,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吗?他到底是蠢到没有看穿你的把戏,还是明明知道却甘之如饴?” 叶宴手臂撑着床,任由霍煜川擦完之后又拿出白色的乳膏涂抹在他的脚踝上。 等涂抹均匀之后,霍煜川突然拉着他的脚腕,将他拽了过去,他一只手扣着他的腿弯,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一瞬间,二人直接面贴面。 难言的姿势让叶宴不禁感到羞耻,他想要挣脱,但实力悬殊,尽管他极力挣扎,也撼动不了霍煜川一点。 霍煜川的呼吸太过炽热,烫得叶宴不禁偏过头去,咬牙切齿道:“霍煜川,你疯了。” 霍煜川在叶宴的唇间驻留了片刻,接着呼吸划过他的脸颊,停留在他的颈侧。 叶宴虽然看不到霍煜川的脸,但他能感觉到,霍煜川的嘴唇停在他的后颈上,只要他微微一动就会贴上,甚至,他觉得霍煜川张开了嘴,有尖尖的獠牙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阵酸涩。 等一下,霍煜川该不是想要标记他吧?! ----------------------- 作者有话说:某坏狗:偷来的就是香 第33章 abo文里的小妈(7) 霍家古堡 一阵咳嗽声传响在一间卧房里,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听着霍二叔将这两日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煜川好不容易忘了之前的那个beta, 又看上了另一个beta,这个beta还是老爷子的情人?” “是这样。” 老人说话速度很慢:“你打算怎么做?和之前一样棒打鸳鸯?” “煜川那孩子从小执拗, 现在正值霍家继承的当口, 不能采用太强硬的手段。” “那霍浔你打算怎么处理?” “霍浔虽然等阶不如煜川, 但至少是个高等omega,我想用他制衡一下煜川。” “霍家这些年在霍林的带领下, 元气大伤,现在其他几大家族虎视眈眈, 下一任的霍家掌权者必须是3s级别的alpha, 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我明白, 我有分寸。”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这次煜川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霍二叔心下了然:“按照他的说法, 他失忆了,有很多事情记不清楚, 我让医生检查过他的身体, 他的脑部确实受过伤。” “你还记不记得老爷子的另一个儿子?” “煜川的双胞胎弟弟?您是怀疑……”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霍二叔摸了摸鼻子:“早些年霍家赶尽杀绝将他和他的母亲逼到了边境域,那里鱼龙混杂,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他确实活着, 就算现在的霍煜川不是真的霍煜川,那又如何,他的等级可不会说谎。” “你心里明白就好,眼下霍煜川生死未卜,霍家不能动荡,他愿意假扮, 倒也是省了许多麻烦,但你千万记得,一定要多加防备,霍家核心的机密,不到最后,不能向他透露一丝一毫。” “我明白。” “至于那个beta,先留着,我倒想看看一个beta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 就在叶宴感到霍煜川快要咬上去的一瞬间,他突然张口:“霍煜川,你真的失忆了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霍煜川原本的蓝色眸子不知何时被血气浸染,变成了红色,他尖利的牙齿悬于叶宴玉颈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突那薄薄的皮肉。 听到叶宴的话后,他面色阴沉:“你不信我?” “我只是不知道你是真的把我忘了,还是单纯不喜欢我了,所以找的借口。”叶宴言语里略显落寞,“我们当时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为什么你偏偏忘了我?” 霍煜川血气收敛,在离开叶宴颈侧的一瞬间,又恢复了蓝色眸子,他看着叶宴的脸,一时无言。 叶宴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依旧是委屈模样:“从昨天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是因为觉得我背叛了你,所以想要千方百计地羞辱我吗?是,你走的时候我答应了你,要等你回来,可这四年来,你总是动不动就失踪,最长的一次你失踪了四个月……” “你担心我?” “才不会。”叶宴撇过头,因为他的两条腿还被霍煜川扣在他的腰上,为了维持稳定,他只好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也知道我很缺钱,为了赚钱,我放弃了我最喜欢的机甲,进入了娱乐圈,但我无权无势,还是个beta,我不能守着你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诺言过一辈子,我和你父亲的事情我不后悔,如果你要因此记恨我,想要报复我,我也无话可说。” 叶宴顿了顿接着说:“你不必一次次试探我,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霍煜川看着面前这张动人的脸:“失忆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找二叔他们,他们可以为我证明,其实准确来讲,我的记忆被打散了,有些碎片还在,有些则消失了,昨天医生告诉我,也许,到过去的地方看一看,就能捡回来那些记忆碎片。” “你想要我帮你恢复记忆?” “我明显能感知到,我的记忆中有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我需要找回他们。我承认我不该和你开玩笑,我道歉,小宴,原谅我。” 叶宴看着面前人一黑一蓝的眸子,猛然间,他似乎回到了四年前。 那时的霍煜川是学校里的风流人物,无论去哪儿都会有一堆人围着他,而那时的叶宴穿着老土,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走在人群里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了传说中的贵族学院,成为机甲专业的一员,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命运,可谁知道从他踏进这里的第一天起,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警告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去,这里不属于他。 但他不信命,那时的他一天可以打五份工,他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证明他也可以留在这里。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7节 但也因此他没有时间处理人际关系,所以很快,他被同寝室同班同专业的人排挤,他不在乎,他的成绩在本专业是第一,他的导师也看好他,甚至许诺可以帮他介绍工作。 他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有一次比赛,一位高等omega拿出了和他一样的机甲,还口口声声说是叶宴剽窃了他的创意。 叶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希望寄托于一直指导自己的老师身上。 可一向和蔼的老师突然变了脸色,他说:“这件事情我不知情。” 在场的其他评委听了他的话以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叶宴身上,叶宴心寒,但还是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了自己。 但很显然,这不重要,对方的等阶以及背靠的家族,就是他最好的证明。 叶宴辩驳的话由铿锵有力变得越来越低,他看着冷漠的众人,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妥协,明天就会被赶出学校。 他努力了十几年,陈姨为了他掏出了所有的积蓄,就是为了让他能安安稳稳上大学,改变命运。 他不能辜负她。 就在叶宴想要放弃挣扎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可以为他证明。” 叶宴回头看去,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人朝着他走了过来,那人直到走到叶宴身边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他身形高挺,带着明显的令人生厌的优越感,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他没有抄袭。” 短短五个字,没有证据,没有前因后果,所有人都纷纷起立走到那人的面前,将事件中心的叶宴挤开,附和:“我就说,这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个老实人,原来是霍少爷的朋友啊。” 被称作“霍少爷”的人没有反驳,也没有理会他们,反而穿过众人看向了叶宴,那是叶宴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自此以后那双一黑一蓝的眼眸深深映在他的心里,一次次告诫他:看到了吗,这就是金钱,权力的好处,只要你足够强大,所谓的正义就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后来,叶宴因为霍煜川的缘故,身边多了许多“朋友”,那些人讨好他,认为可以借叶宴认识霍煜川,叶宴很快就迷失在这虚假的繁荣里。 他学着打扮自己,伪装自己,努力让自己更像是那个富家公子哥的朋友一些,甚至为了赚更多的钱,他不顾及陈姨的阻拦,去夜店做起了兔女郎。 一开始他被人占便宜的时候,他还会反抗,后来他看着他的伙伴,被那些公子哥摸一次大腿就可以轻而易举拿到五百星币,摸一次屁/股就能拿到几千星币,坐在公子哥身上跳贴身舞可以拿到一万星币。 他迷失了,为了钱,他决定豁出去。 就在这时,他被一个公子哥拉到一个包厢里,他给了自己两万星币,说只要能让霍少开心,他可以付给他十倍的报酬。 叶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自己一个人坐在人群中央的霍煜川。 霍煜川还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带着一股天生的让人厌恶的优越感,他脊背挺直,穿过人群,叶宴似乎看到那双异瞳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叶宴接过了对方的钱,朝着霍煜川走了过去。 他的穿着其实并不暴露,反而为了迎合公子哥们最新的口味,穿得也比较清纯,是一件白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短裙,短裙下是白丝以及掀开裙子才能看到的毛茸茸的兔子尾巴,他带着假发以及粉白色的兔耳朵发箍,化着淡妆,看上去俨然一副清纯学生样。 叶宴朝着霍煜川走过去的时候,霍煜川也一直在盯着他看,叶宴挂上一个公式化的笑,将手里托盘上的酒递给了霍煜川:“嗨,你怎么一个人,不喝酒吗?” 霍煜川面容冷淡,看不出喜怒:“我不喝酒。” 叶宴自顾自坐在他的身边,当着他的面一杯酒下肚,似乎在给自己壮胆:“霍少爷,要我帮你散散热吗?” 霍煜川看着叶宴那张艳丽的脸上带着他看不懂的笑,眼尾的美人痣落在他的蓝色眸子上,他一时竟然忘了反驳。 叶宴见状,立刻起身跪在软皮沙发上,他将冰块含在嘴里,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却没有坐实,他看着霍煜川越发难看的脸色,以及震惊到似乎在微微颤动的眸子,将冰块的另一端凑在霍煜川的嘴边。 霍煜川推了他一下:“我不需要这种服务。” 叶宴将冰块吐在杯子里,发出叮咚一声,接着他将手搭在霍煜川的肩膀上,笑道:“霍少爷,这可是我为了感谢你替我说话提供的免费服务。” 霍煜川看上去脸色难看,却没有把他掀开,叶宴知道机会来了,他大着胆子摸上霍煜川的手,将他宽厚的手拉向自己的腰窝处:“霍少爷,要摸摸我的尾巴吗?” ----------------------- 作者有话说:只有我们宴宴是真的小白兔,其他人都是坏人,谴责坏狗一号坏狗二号…… 第34章 abo文里的小妈(8) 霍煜川的眉头紧蹙, 他抽回手扣着叶宴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然后站起身。 因为他的动作旁边人也都迅速围了过来,一开始塞给叶宴钱的公子哥也走到叶宴身边, 质问:“怎么回事?” 叶宴一时无言,那公子哥便不依不饶:“找你们经理过来, 敢得罪我们霍少, 你活腻歪了吧!” “陈绍你急什么?这样吧, 既然霍少看不上,那就让他过来给我倒杯酒。”旁边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人坐在沙发上, 左右抱着几个女性omega,他看着昏暗光线下叶宴那张动人的脸, 摆了摆手。 那人明显地位不比霍煜川低多少, 一开始指责叶宴的陈绍也变了脸色:“那行, 那你就去好好伺候一下我们于少, 这次要是再做得不合适,我可一定要找你们经理好好说道说道, 去吧。” 陈绍说完以后, 又走到霍煜川面前:“霍少,您既然看不上他, 我就再帮您找几个识趣的,您喜欢什么样的, 您和我说。” 叶宴看了看拧眉不语的霍煜川,对方的异瞳依旧锁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宴错身走过霍煜川走向了那位被称作“于少”的人。 从于少的角度看过去,背对着他蹲在地上的叶宴穿着白粉相间的短裙,看似纯洁的短裙后背是镂空设计,几根带子勾着他的蝴蝶骨以及腰窝, 看得于少口干舌燥,不禁翘了腿。 叶宴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被人拒绝了,再动作时就显得有些生疏,但于少显然很喜欢他的生疏,趁着他蹲在地上给他倒酒的间隙,用脚背蹭了蹭叶宴的大腿:“你的尾巴呢?小兔子。” 因为蹲下的动作,叶宴刚好漏出了大腿上被白丝裹着的皮肉,于少的动作,让叶宴不禁身子绷紧,向前躲了一下。 但于少并没有生气,紧紧贴着他的大腿不放,甚至想要向上移去。 就在这时,原本一声不吭的霍煜川突然走了过来,一把将叶宴拽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叶宴的手不稳,直接将桌子上的酒打翻,几声清脆的玻璃撞击的声音过后,喧嚣的音乐,嘈杂的谈论声,全都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着叶宴看了过去。 欲/火中烧的于少被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怒不可遏地盯着霍煜川:“霍煜川,你干什么!” 在一旁的陈绍见状脸色煞白,走了过来,想调解一下,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叶宴被霍煜川死死拽着手腕,想要将手抽回来。 虽然他很讨厌这个于少,但他的朋友曾经伺候过他,于少虽然玩得花,但是钱给得很多,如果叶宴今晚上成功,以他初夜的价格,没准能拿个八万块钱。 于是叶宴道:“霍少,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如果你想要找我算账的话,可以等明天。” 不要耽误他的好事。 随着他的话,霍煜川的手缩得越来越紧:“跟我走,不要跟他。” 叶宴愣了一下。 旁边的于少见状,突然笑了:“旷世奇闻啊,一向以禁欲知礼守节著称的霍家二少爷,怎么突然开窍了?” 霍煜川将叶宴拽到自己身后,叶宴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很快,他明显感觉到周围大多数人脸色都苍白了不少。 叶宴听到霍煜川的冰冷的声音传出:“别管太宽。” 叶宴被霍煜川拽着离开了夜店,一直到了地下车库,叶宴抗拒地想要甩开他,但是霍煜川却一言不发地将他塞进了他的车。 趁着霍煜川走向驾驶座,叶宴跑了出来,正打算往回跑,却被霍煜川手疾眼快地搂住腰拽了回来。 霍煜川将叶宴压在车上,把他的双手扣在他的两边,凑近,声音冷冽:“跑什么?” 叶宴看上去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但还是脸色发白地和那双骇人的异瞳对视:“霍少爷,首先,你带我离开不和经理报备,我是要被扣工资的,其次,如果你不打算和我做什么,也不打算给我报酬,那就放我离开,我不想为了你得罪我未来的客户。” 他的话说完,周遭陷入了一片平静,空阔的地下车库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交错的呼吸声。 良久,霍煜川张口:“你……第几次做这种事?” 这是在嫌弃他脏吗? 叶宴垂眸隐去自己的情绪不再看他:“如果你觉得我玷污了你,那就更应该放我……” “一次多少钱?” “什么?”叶宴掀起眼皮,不解地看着面前阴晴不定的人。 “一次多少钱,我出双倍,以后除了我,不许再接待别人。” * “在想什么?” 叶宴思绪回笼,记忆里的人和眼前的人重叠,霍煜川依旧和那时一样皱眉不满地看着他,他的眼里似乎蕴藏了许多风暴,那时的叶宴不懂,现在的叶宴更不懂。 “你在想我们以前的事情吗?”霍煜川在说到“我们”二字的时候顿了一下,声音听不出喜怒。 叶宴尝试着想要从霍煜川的掌控里脱离出来,但对方依旧不松手:“小女仆,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 “没有。”叶宴眯了眯眼,“不过霍少爷,帮你恢复记忆这件事,我可是要报酬的。” 霍煜川绷着的脸放松下来:“小女仆,你太贪心了。” “已经看在你是我旧情人的份上,大发慈悲给你机会多多表现了。”叶宴一只手搭在霍煜川的肩头,另一只手拽了拽他的衣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和你装了,霍煜川,我就是这么贪婪的一个人,你过去喜欢我,无非是因为觉得我可怜纯洁,但你错了,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了钱我什么都能做,这次帮你恢复完记忆,你一次性结清我的报酬,我们就此了结吧。我不想陪着你演戏了,反正到时候你们霍家依旧是看不上我,我背着你做过的事你也总会发现,与其到时候被你厌弃,一分钱拿不到,不如我们摊牌,毕竟只有利益关系才最牢靠不是吗?” 霍煜川似乎也没有料到叶宴会这么说:“这么突然?” “不突然,而且霍少爷,你所喜欢的品行高尚的人比比皆是,比如霍浔就是个不错的例子。”叶宴终于绕到正题,“好好考虑考虑吧,反正你现在对我也只是出于好奇,不是吗?” 霍煜川被点破心思,手一松,叶宴抓住机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坐在床上曲着腿看着自己小腿上被霍煜川拽出的红印,不满道:“和过去一样,像蛮牛。” 霍煜川眼神微妙地看着叶宴,对于叶宴前后态度的变化,一时竟然有些无措。 一般这个时候,聪明的人一定会继续故作清纯,反正他失忆,叶宴说什么,自己都会信,他稍微动动心思,就能忽悠住自己,到时候自己成为了霍家家主,叶宴就算只是个情人也能衣食无忧。 可他竟然选择用他失忆的事情威胁他? 他是这么短视的人吗?他明明可以看穿自己的伪装,如此敏锐的人又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 还是说他其实真的找好了下家,打算在他身上捞最后一笔?又或者他其实是在采用新的方法欲擒故纵? 霍煜川看着揉着小腿处红痕的叶宴,笑道:“好啊,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恢复完整记忆,你要的我都给你。” “霍少爷,游戏结束了,我们以后都不必装着喜欢对方,回归最纯粹的利益关系,等日后你成婚的时候,记得再给我包个红包。” 等霍煜川走后,叶宴才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躺在床上。 【九九六,你真的不能帮我升个级什么的吗?对方体力真的太强悍了,感觉我打十瓶药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这个是不可以的哦。】 【看来只能智取了,希望这木头经过我的点拨,能早点看上霍浔,到时候再提点一下霍浔,就能让他们少走一点弯路,早点在一起干正事,省得浪费时间精力搞什么狗血替身的戏码,没时间走隐藏线。】 【原来宿主和主角攻摊牌是为了这个呀。】 【不然呢,我要是继续装白莲花,万一他又和之前一样看上我,不是麻烦了吗?霍煜川品德高尚,从小被当做霍家的门面培养,见识了我的真面目以后,就算恢复了记忆,也不会喜欢上我,这样不是省事多了吗?】 【宿主你怎么知道主角攻现在对你没有之前的感觉了啊。】 叶宴看着天花板,许久才道【因为我见过他爱我的样子。】 * 之后几天,叶宴一直跟着霍煜川熟悉霍家手下的产业。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8节 作为首都星的顶头家族,霍家涉及到的行业简直是方方面面,但其中最为特殊的就是霍家的生物研究,霍家一直在人类进化上深入探索,希望通过科技帮助更多低阶的人群实现跨阶级进化,这样就能培养更多的人才,征战星海,以抵抗虫族的侵害。 几人连轴转了两周,二人都有些工作狂,进入到工作状态后,就格外认真,这期间,霍煜川确实老实了许多,也没再和叶宴开那些恶俗玩笑。 霍煜川在为了继承人的位置努力,而叶宴在为了剧情完善度努力。 他总觉得霍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干净,霍子铭在给他介绍的时候,很明显只挑了一些高大上的行业介绍。 而那些灰色地带的行业则选择了略过。 有猫腻。 但叶宴也没有拆穿,毕竟霍子铭抱的心思是彻底打垮霍煜川,扶持霍浔上位,拿捏霍浔的把柄,让他做自己的傀儡,所以想给霍煜川下绊子再正常不过。 因为这些年来霍林撒手不管,还给霍家拖了不少后腿,所以霍家也习惯了没有掌权人拍板,但他们依旧寄希望于下一任家主,希望他能带领霍家重整旗鼓,所以越是这样,越是急不得。 霍煜川必须得历练到所有霍家长辈认可才能继位。 于是在熟悉了一下基础业务后,霍二叔就提出,让霍煜川和霍浔分别掌管近些年来不断亏损的小型企业,谁能在两个月内使其起死回生,谁就赢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而分给霍煜川的好巧不巧就是叶宴的经纪公司。 叶宴的经纪公司原本背靠霍家,一路以来走得顺风顺水,但经纪公司近些年来看人不准,顶头艺人接连塌房,出品的影视作品被吐槽烂片,再加上经营不善,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还有许多知名艺人纷纷解约,导致公司只剩下了一些三四线的老牌艺人和一些好骗的新人。 而叶宴好巧不巧也属于塌房艺人其中的一个。 自从霍煜川离开霍家,叶宴的生活又重归平静,因为有霍煜川时不时给自己打钱,叶宴倒也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大学,但是因为没有导师推荐,没有背景,叶宴就只能去小企业打工,但一个月只能赚六千星币。 孤儿院的孩子们逐渐增多,为了不让陈姨太辛苦,叶宴雇了三位阿姨帮她处理杂物,可孤儿院有一个孩子患了罕见病,叶宴看着天价的账单,掏空了所有的积蓄,也只能支付起一点。 可正当他走投无路时,他的经纪人发现了他,并引他进入了浩辰娱乐,成为了一名艺人。 虽然他只是个beta,但因为长相出众,并且拿了一个好角色,很快就打响了名头。 如果不是那件事,现在的叶宴也许也能混到二线。 为了方便,叶宴和霍煜川从霍家搬到了首都星的中心地带,不同于霍家老宅的幽静,首都星到处随处可见替代人工的机器人,各种小型飞船在空中固定的航线上划过。 高耸入云的大厦比比皆是,叶宴走在其中瞬间觉得自己渺小不已。 他和霍煜川住在一起,诺大的三百平顶层复式对于他们而言是吃吃苦受受罪。 叶宴难得的在这个世界里回归了一下自己之前的生活。 霍煜川说自己喜欢清净,所以并没有雇佣仆人,房子里也只有叶宴和霍煜川两个人住,霍子铭将二人送到之后就离开了,忙碌了半个月的叶宴也算是松了口气。 二人短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屋子,很快就到了晚饭点。 叶宴本打算给霍煜川点个外卖,或者直接下楼去吃,但霍煜川非要自己做,再三确认了霍煜川在外四年的确学会了做饭以后,叶宴才放心陪着他下楼买菜。 两人大包小包买了一堆,正打算上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叫他。 叶宴回过头去,眼前的人竟然是孤儿院的陈姨。 他把东西全塞给了霍煜川走到了陈姨面前:“陈姨?你怎么找来了?” 陈姨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穿着普通,头发黑白相间,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但她整体看上去气质温和干净,看向叶宴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小宴,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去找了你的经济公司,在那里蹲了一周,今天他们告诉我,你搬到了这里。”陈姨看向他身后的霍煜川,低声道,“小宴,你是不是又……” “不是的,陈姨,我没有再做谁的情人,我答应过你,我不会食言的。”叶宴安抚着陈姨,推着他走向了霍煜川,“这是我的朋友兼老板,霍煜川,霍先生。” 霍煜川听后,顺着叶宴的话:“是的,我们是朋友。” 陈姨听后却还是不放心。 叶宴无奈笑道:“走吧,我们先上楼,我肚子饿了,我朋友说要露一手。” 说完,他看向霍煜川:“霍老板,不介意多一张嘴吧?” 没等霍煜川回答,叶宴就推着陈姨往里走去,霍煜川呆在原地,看着和往常不一样的叶宴愣住。 他认识叶宴两周,见过装傻的他,见过贪财的他,见过认真工作的他,他的笑意里情绪里,都带着对利益的渴望。 只有今天的叶宴,他的一举一动里,自然纯粹,竟然还带着一丝孩童的天真。 他看着回过头招呼他赶快跟上的叶宴,不由自主地追上了他的脚步。 霍煜川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叶宴还在沙发上和陈姨一次次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撒谎,终于在他的好说歹说下,陈姨勉强相信了他。 叶宴松了口气,接着就被陈姨督促让他不要让老板一个人忙碌,将他推向了厨房。 叶宴不情不愿地走到霍煜川面前,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总算是说通了,霍少爷,你待会儿可别口出什么狂言,让我难堪哦。” “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呵呵。”叶宴干笑两声,然后在厨房里晃悠着洗菜,“哦对,陈姨喜欢吃辣,你记得多放一点。” “好。” 叶宴凑近霍煜川熬好的汤:“你真的会做饭啊?看上去还不错,你之前给别人做过饭吗?” 等到夸赞的霍煜川挑了挑眉:“很幸运,你是第一个。” 叶宴俨然不信他的说法。 霍煜川则解释:“我很少有机会这么放松,一开始一个人风餐露宿有了上顿没下顿,后来好了一些,有一位老爷爷和我住在一起,但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经常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我每天都在花时间照顾他,虽然谈不上很累,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放空心思。” 叶宴以为他是在说他四年的生活:“这些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你在生气我忘了你吗?” 叶宴只是随意吐槽,没想到他却会错了意:“想多了,其实你忘了我是好事,万一你想起来以后,气我背着你找人,和我要钱怎么办?” 霍煜川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一些:“这些年你究竟在外找了多少男人?竟然让陈姨对你防备成这样?” “也没多少。”叶宴摸了摸鼻子,然后撇开话题,歪头看着霍煜川,“我都要饿死了,霍少爷,饿死你的员工,明天你就只能自己去上班了。” 霍煜川看着叶宴一眨一眨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幅样子的叶宴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他就没来由地有些生气。 不知道他那个对面前人死心塌地,生死未卜的双胞胎哥哥知道叶宴背叛他又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霍煜川,他的手停顿了一会儿,趁着叶宴扭头去尝他刚盛出来的菜,他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三个人用过早饭之后,叶宴将陈姨安顿好,就回到卧室里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霍煜川靠墙看着自己。 他穿着家居服,一双异瞳打量着叶宴。 “你怎么进来了?” 霍煜川回答他,反而朝着他一步步走了过来,他将叶宴逼至墙角,双手撑着墙看着叶宴。 叶宴看着他的状态,猜测道:“你不会易感期到了吧?我是个beta,可帮不了你什么。” “当然不是。”霍煜川淡淡张口,“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帮我恢复记忆吗?这两周一直忙于工作,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也该履行你的职责了。” “?现在?回忆什么?” “回忆一下,接吻。” ----------------------- 作者有话说:推一下我的预收【我的触手不受我控制】是被自己触手狠狠玩弄的清冷美人攻 下面是文案,感兴趣的宝宝可以点个收藏吗 心狠手辣的美强惨清冷攻x轻佻不着调的腹黑人外受 异端处理局来了一位霸王花执行官,因其心狠手毒,且长了一张极为动人的脸,短短时间内便让众人心服口服。 即便他仅仅只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可没人知道,清贵冷艳的闻黎最近有个烦心事,那就是他长了一个不属于人类的触手,而且这个触手还不受他的控制。 触手斩不断消除不掉,且有自己的意识,甚至后来触手越来越多,一只,两只……八只。 他们会在闻黎训手下时,在他睡觉时,在他审问罪犯时,甚至在闻黎掐断一个暗系异能者的头颅时……毫无顾忌地在他的身上乱窜。 闻黎费了大劲驯服了这些触手,恰在这时,一个看上去极其不着调名为陆明洲的人来到异端处理局,声称有人勾走了他的八位朋友,要他们这里的王牌帮他去找回他们。 而当他看到闻黎的一瞬间,便轻笑:“看来他们比我会享福多了。” * 传闻闻黎凭借漂亮脸蛋勾搭了至今都单身的局长,才能在异端处理局混得风生水起。 直到他们听闻故去局长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闻黎后,才知道原来闻黎口中的前夫是局长。 在局长的葬礼上,闻黎脸色红润,眼里带着水雾,众人都以为他和前夫余情未了,只有闻黎看着角落里向他挑眉的人,恨不得将攀附在他身体上触手全都斩断。 食用指南: 1,受的八个触手贯彻的是受自己的意识,相当于切片,且这位没道德 2,攻美强惨且真的心硬嘴硬手黑,和前夫哥没有实质性进展,两人属于协议婚姻 3,攻很强,人类最强,但受毕竟是人外,体力要好一点 第35章 abo文里的小妈(9) 霍煜川虽然依旧阴晴不定, 但叶宴明显感觉到他的心里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 就在他快要靠近叶宴的时候,叶宴伸出手挡在了自己的嘴前,他原本只是想要劝霍煜川冷静一下, 结果霍煜川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指腹留下了一个吻。 紧接着霍煜川不容抗拒地将叶宴的手贴近他的脸, 他眸中闪烁:“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冰?” 叶宴没有理会他, 曲起手指掐着他的脸, 结果霍煜川皮糙肉厚,丝毫不慌, 反而笑着说:“既然不愿意让我亲你,那你和我说说,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而接吻?” “没亲过。”叶宴撇开头不去看他。 “没亲过?”霍煜川俨然不信。 叶宴说的是实话, 霍煜川当年走得匆忙, 为了保护他不让霍家发现,所以十分小心翼翼, 临走的时候, 他们约在一个雪夜。 昏黄的路灯下,雪花簌簌飘散在他们身上, 那时候霍煜川刚被霍家赶了出来,他鼻青脸肿的样子看上去和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霍少判若两人。 当时, 霍煜川紧紧抱着他,眼眸里闪过多重的情绪,最后只化作了他头顶落下的一个轻柔的吻。 “你要是不信,就找别人帮你恢复记忆好了。”叶宴语气淡淡,偏过头去。 “我信。”霍煜川眼眸深邃,有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看着叶宴的侧脸,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接着,他便凑近叶宴,趁着他毫无防备之际在他的唇角一触即分。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49节 果然叶宴像是受惊一样转过头,用另一只手捂着嘴,睁大眼睛看着他:“霍煜川!” 霍煜川偷香成功,嘴角压都压不下:“既然没亲过,那就现在补上。” 说完,他松开了叶宴,趁着叶宴还在愣神,连忙离开了他的卧室。 霍煜川前脚刚出来,叶宴后脚就跟了上来,他走到一半突然停住,来不及刹车的叶宴就这么撞上了他的背肌,叶宴气得咬牙:“霍煜川,你亲我可以,但是要加……陈,陈姨?你还没睡啊。” 霍煜川侧过身,叶宴刚好看到一脸复杂的陈姨:“你们……” 叶宴不禁扶额,瞪了霍煜川一眼后,走向陈姨,他捏着陈姨的肩膀,推着她向自己的房间而去:“陈姨,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叶宴在关上门的时候还不忘露个脸愤愤地看着始作俑者。 等门“砰”得一声合上,始作俑者依旧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回到了卧室。 他打开屏蔽器,果不其然,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视频那侧,一个看上去神色疲惫的男人懒洋洋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总算是打通了,你这些天……等一下,你是在笑吗?谁得罪你了,笑得这么瘆人。” 他压下嘴角,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状态,坐在椅子上冷冷注视着对方:“找我什么事?” “哦,对,之前我们不是查到你哥最后的失踪地点是在北境域的荒星嘛,我找的勘测队深入调查了一番,发现他现在应该是逃往邻星了,怎么办,要继续跟吗?” “当然。”他毫不犹豫回道。 对方冷哼一声:“就知道你小子角色扮演扮上瘾了,得亏当时我拦截到他的时候,趁着他身体虚,抢了他的东西,要不然现在可轮不到你。” 他没有理会,撇开话题:“还有一件事,当初霍煜川的设备上只有和叶宴的聊天记录是加密状态,你破解成功了吗?” “自然。”对方在屏幕上点了点,“给你发过去了,不得不说,你哥的确很喜欢这个小beta啊,不对,应该是小omega,你这段时间调查得怎么样,发现他的腺体了吗,等级是什么?” 他翻看聊天记录的手顿了一下,思绪被拉扯回两周前:“没有发现腺体,但应该确实有信息素。” “没有腺体,却有信息素?胡扯呢吧。” 他抬眼瞪了对方一眼:“如果他的确是霍子铭的人,那极有可能,他们的研究已经有了重大突破,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那你得赶紧拿下霍家家主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到他们的核心研究。” 他听后没有回答对方的话,看着叶宴和霍煜川的聊天记录,手不自觉捏紧。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态度:“闻路千,虽然你一定会嘴硬你没有喜欢上这个beta,但我还是得警告你,你哥现在行踪飘忽不定,可随时有可能突袭回到霍家,就算霍家那群老头不在乎你是不是假冒,只要你实力强悍,他们就会心悦城服,可那个小beta呢?他和你哥那么多年的感情,可不是说断就断的,到时候他要是发现你骗他……” “那就别给他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别给霍煜川回来的机会。”他合上了那烦人的聊天记录,“告诉你的手下,如果发现霍煜川,立即击杀。” 对方脸部抽搐:“一定要对霍煜川赶尽杀绝吗?他毕竟是你哥哥。” “不仅是为了叶宴,霍煜川如果活着回来,到时候再想深入霍家就更麻烦了。” “好吧,确实。但我还是很好奇,这个beta到底哪里吸引你了,短短两周,竟然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 他的异瞳瞟向了窗外的月亮,良久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也许是因为他在很努力地活着吧。” “因为这个?你当时六岁从绝境域里厮杀出来的时候,也很努力。” “那怎么一样。”他靠在椅背上,回想起今天晚上时的场景,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烟火气,他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这份温暖,但直到刚刚他逐渐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这份兴奋驱动着他,让他忍不住去靠近叶宴,他想吻他,他想抱他,在听闻他没有和自己哥哥接吻过后,他更加想要占有他。 即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闻路千却还是不可抑制地对叶宴心动了。 为他的美貌,他的倔强,他的目光明确,尤其是为他打不散的生命力,而心动了。 * 叶宴再次再三向陈姨保证后,陈姨才将信将疑地回房间里休息了。 等她走后,叶宴才打开智能环,上面赫然显示着霍子铭的消息。 虽然叶宴大概猜到霍子铭想要自己做什么,但在那之后,他一直没有找自己谈过具体细节,只是让他先安稳当好霍煜川的助理,等到时候他再详细安排。 现在明显是时机到了。 【恭喜你,你通过了第一阶段的考验,第二阶段的任务目标只有一个,让他爱上你。】 【霍先生,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爬床我在行,让我一个beta俘获高阶alpha的心可有些困难了。】 【我弟弟以前爱上过一个beta,他为了那个beta和霍家决裂,连霍家家主的位置都看不上。】 某位让霍煜川放弃一切的beta挠挠脸回复【他既然心里有人,我就更不好下手了。】 【他失忆了,我需要你假扮那个beta乘虚而入。】 好家伙,我演我自己? 这种白拿钱的机会,叶宴可不能放弃【太难了,霍先生。】 【事成之后,报酬翻倍。】 【成交,合作愉快。】 叶宴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报酬,美滋滋地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叶宴安顿好了陈姨以后,就跟着霍煜川到了浩辰娱乐。 想要一家娱乐公司崛起,其实很简单,砸资源,找好剧本,捧红一个艺人,自此以后便能进入良性循环。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能有充足的时间。 即便这个世界的影视的后期制作简单许多,只需要前期拍摄,但各种流程顺下来,至少需要三个月,这个前提还得建立在他们的眼光确实毒辣,选中的剧本真的能红。 浩辰娱乐原本在霍家众多产业里无足轻重,但近些年来新起的家族手下的娱乐公司挤掉了浩辰成为了业内的龙头老大。 霍家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想要看看霍煜川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灭灭他们的威风。 但叶宴却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浩辰娱乐曾经在许多边缘星的宣传标语是:为普通人打造明星梦。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底层的无权无势的低阶人群主动来这里,这样他们就可以通过控制他们的贪心,将长得好看的女性omega带给霍老爷子做情人。 叶宴就是一个好例子,他当初被雪藏,为了赚钱,不得不向经理求助,这才成功就让叶宴搭上霍家。 可现在霍林死了,依旧还会有许多低阶人群来这里追求梦想,可奇怪的是,他看了一眼浩辰的艺人表,竟然无一例外都是高中阶人群。 一个低阶人都没有,包括那些十八线艺人。 看似正常,却透着一丝诡异,但叶宴没有说破,打算在这两个月好好探查探查。 叶宴和霍煜川忙了一上午,熟悉具体的业务,临到中午才有了一些休息时间。 他打算去茶水间倒杯茶喝,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 叶宴干起了老本行,站在门口明目张胆地偷听。 “你是说叶宴现在又傍上了霍煜川?那个八百年不开窍,一开窍就恋爱脑上头为了一个beta不要霍家的霍煜川?” “你没看他俩今天同进同出吗?听说人事部的经理进去给霍总送资料的时候,他们两个慌慌张张地分开,谁知道他们都在里面做些什么。” “这霍煜川可真是眼瞎,怎么就看上了叶宴,他不知道叶宴曾经的战绩吗?” “就是他蹲在地上捡钱那次?” “他当时给不止一个公子哥发过暧昧照片,同一时间,给十个公子哥,发暧昧信息,结果人家都在一起,他瞬间成为了笑柄,被几个公子哥叫过去,羞辱了一番,听说最后,那几个公子哥还清了场,第二天早上,还是他当时的经纪人于哥去接的他。” “后面的我真没听说过,然后呢?” “据说有个公子哥拍了他跳脱衣舞的视频,被许总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要是当时的视频曝光,我看他早就没脸活着了。” “不仅如此,他当时其实还和于哥正在暧昧,他靠着于哥给他的资源起步,又贪心地想要找金主,于哥这才和他断了联系。” “真不要脸。” 这人前脚话音刚落,然后就看到他面前的同事朝着他挤眉弄眼,他回头看去,刚好看到拿着杯子进来接水的叶宴。 叶宴看都没看他们,接了杯水自顾自喝了起来,等一杯热水下肚,他才张口:“刚刚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叶宴语气平淡,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场,在场的几位omega以及alpha像是被高阶人群定住一般,讷讷张口:“办公室的刘姐听于哥说得。” “于翔亲口说的?” “是,刘姐听于哥和许总说得。” “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你在那件事情后还意图勾引他,但他嫌你……脏,所以拒绝了。” 叶宴看向那个脸色苍白的omega:“很好,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正好我想要洗白付出,那就先从你开始好了。” “什,什么?” “以谣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叶宴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五六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脸色煞白,不仅是因为叶宴刚刚说的话,更是因为刚刚叶宴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他不是beta吗?可为什么刚刚他散发出来的玫瑰香气不禁蛊惑了他们,还让他们感到一阵绝望和痛苦。 这种级别的精神镇压明明只有高阶人群可以做到。 难不成他根本就不是beta? 叶宴离开茶水间后本打算去和霍煜川商量午饭的事情,却没想到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 那个刚刚他们口中的于哥,那个他曾经最为信任,却害得他声名狼藉,差点被人玩死的于翔。 ----------------------- 作者有话说: 其实正牌是双胞胎里的哪一个还没有定,看他们表现 第36章 abo文里的小妈(10) 于翔看见叶宴之后, 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方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带上了温和的笑意, 他走上前,像往常一样将手搭在叶宴的肩膀上:“小宴, 我找了你好……” 他话还没有说完, 叶宴就往后退了一步, 避开了于翔的接触。 只留下于翔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将手收了回去, 脸上的落寞显而易见:“小宴,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你, 也和许总谈过你复出的事情, 只是你知道的, 你得罪了太多人, 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你在因为这件事怪罪我吗?” 叶宴看着对方虚伪的脸, 冷冷道:“许总把我介绍给了霍老爷子, 我把他伺候得很好,他给了我很多钱, 我想以后就算不复出,我也可以养活自己了。”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0节 “什, 什么?你这段时间消失是因为你在给霍林做情人?”于翔满脸震惊,他走上前几步,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为什么?我已经在努力帮你改变,你为什么还是要继续堕落!为什么要瞒着我?” “帮我改变?”叶宴冷笑,“我们认识了两年, 两年来,你带我入了这行,尽全力捧红我,我很感谢你,我是真的把你当哥哥,当朋友,所以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我去霍家的事,是因为我不想你为我担心,我不想看你为声名狼藉的我奔波,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于翔脸色变得白了几分:“我做什么了?叶宴,我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埋怨我,是因为当时我想偷亲你,被你发现,迫不得已和你表白的事吗?那件事过了这么久……” “你是因为我拒绝你,而记恨我吗?”叶宴看着这个他曾经深深相信过的人,心里的愤怒很快化成平静。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吗?”于翔试探性地问道,“他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小宴,你应该可以看出来的。” “我在想,当时我勾搭柯木扬成功之后,明明选择和其他人断了联系,为什么我给他发的消息,还被发给了其他人,当时你说是有人嫉妒我,所以故意陷害我,其实是你做的。” “你听谁……” “你这么做是想让我走投无路后只能依赖你吗?那后来呢,我被下药,差点被人强*,其实是你想要强*我,但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是吗?” 于翔听到这儿,推了推眼镜,他缓了缓情绪:“你有证据吗?” 看到他的态度,叶宴突然笑了:“其实如果做这些事情的人是首都星上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我都只会开心,可偏偏这个人是你,一个b级alpha,一个家境普通的你。” 于翔脸色铁青,双拳不自觉握紧,青筋暴起:“是不是只要我有钱有权,当时我和你表白,你就会立刻让我……” “是。”叶宴看着气急败坏的于翔,“你太小瞧我了,只要我想,有大把大把的有钱有权的人等着我挑,你以为你那些小把戏能让我放弃吗?” 听到这儿,于翔终于忍不住,怒不可遏道:“叶宴,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子,当时我就应该强……”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面色痛苦地直直跪在了地上,他咬着牙脸憋得涨红,双手撑着地,手臂上的青筋似乎下一秒就爆开一般,不多时,他发出了痛苦的低哄声。 他感觉到有高阶alpha的信息素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冲入他的鼻腔侵入他的五脏六腑,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他说不清的信息素钻入了他的大脑里,控制着他的精神。 双重冲击下,他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用头撞击地面。 “咚咚咚”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响起,每响起一声,就会伴随着他的大声道歉。 接着他将他所有的隐秘心思全部讲了出来。 和叶宴猜测得差不多,于翔费尽心机败坏他的名声,使得他臭名昭著的目的就是想要叶宴依附于他。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高,撞击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地上很快就有了一滩血迹,旁边的人都纷纷围了上来,有人在录视频,有人在指责。 于翔甚至还说出,他的家里全是叶宴的照片,他每天晚上都会看着叶宴的照片……甚至后来他觉得不满足,还偷拿叶宴许多的衣服,一开始只是一些表演服装,后来…… 叶宴实在听不下去,后退了几步,刚好在这时,于翔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叶宴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他转身的一瞬间,果不其然看到了靠着门双臂环胸,面色复杂的霍煜川。 他走出人群中央,到霍煜川面前,低声说:“大老板,该填饱一下我的肚子了吧?” 霍煜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被人抬走的于翔,再看向叶宴时,拧着的眉头松开,他点点头:“走吧。” 中午休息的时间不多,叶宴二人选择在外面随便吃点,吃饭的时候,霍煜川双臂撑着桌子看着慢吞吞吃着糯米糍粑的叶宴:“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这些事情?” 叶宴之所以会选择勾搭富家公子哥,无非是因为太过缺钱,走投无路,可是他发给霍煜川的消息里,却从未提及过这件事。 “因为你不靠谱。”叶宴实话实说,“虽然你每次失踪过后都会给我打一大笔钱,可每次你失踪,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见我。” 霍煜川脸色难看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你当时因为什么走投无路?” “孤儿院的一个小朋友要做一场大手术,我没钱,刚好当时有人表达了对我的喜欢,我就顺水推舟了,虽然最后有一些不顺利,但好歹他人很大方,我求了求他,他就把钱给我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霍煜川语气僵硬,“还有你被下药……” “没有那么夸张,我那天只是喝多了,摔了一跤,把衣服弄脏了,在那里睡了一夜而已,至于他们为什么没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可能因为嫌弃我是个beta吧。” 怎么可能会嫌弃。 霍煜川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接着问:“你就不怕……” “她想要活着,我想要帮她实现愿望,就这么简单。” 霍煜川愣住,半晌,他嘴唇干涩:“孤儿院有多少孩子?” “不算已经成人的,大概四五百个吧。”叶宴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用手撑着下巴,歪头眨眨眼,“怎么,霍少爷想资助一下吗?” 霍煜川有些出神:“这么多人,只靠你和陈姨吗?” “差不多吧。”叶宴继续眯眯眼,“你之前还答应过要帮孤儿院翻修的,不知道还做不做数?” 霍煜川心情复杂:“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叶宴泄了气:“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想吃,说吧又想让我干什么?” 霍煜川僵硬的脸上化出一个笑意:“今天晚上我告诉你。” 叶宴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落井下石啊你。” “不会太为难你的。” 叶宴冷笑:“不信。” 吃完饭后,叶宴二人又回去工作了五个小时,这才下了班。 到他们下班的时候,上午的事情已经满天飞,叶宴时隔两个多月,再次上了头条。 但他却毫不在意,回去和陈姨以及霍煜川吃了饭,帮霍煜川把桌子上的碗都拿进了厨房后,就打算上楼睡觉。 结果被霍煜川一把拽住,他背靠着墙,看着贴过来的霍煜川,惊慌道:“陈姨还在!” “我现在又不做什么。”霍煜川挑挑眉。 “现在?那你今晚上想干什么?”叶宴敏锐察觉。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小礼物,放在你的床上了,你等会儿带着来我房间。” 叶宴没想到霍煜川竟然来真的:“我有原则的,我不卖身。” “你上午不是说,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吗?” “我是为了气他,再说了,我现在也没到非要卖身的地步。”叶宴探头探脑地怕被陈姨发现,推了推霍煜川,“你快起来,等会儿我又要解释不清了。” 霍煜川掐着叶宴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我不对你做什么,玩个小游戏而已,一晚上,我帮你翻修孤儿院,很划算吧。” 叶宴被抓着脸颊,嘴张着嘟起来:“恶俗,我才不要。” 霍煜川看着叶宴一张一合的嘴,眼眸深邃,声音低沉:“你拒绝,我可就亲你了,到时候让陈姨看到,我就把你和我父亲的……嘶” 叶宴死死咬着霍煜川的虎口,一直等霍煜川动了手,他也没有松口。 霍煜川玩味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叶宴,内心的躁动更甚。 直到叶宴觉得消了一些气,他才放过他:“我警告你,只此一次,不许再用这个威胁我!” 霍煜川看着眼睛红红的叶宴:“好,我错了,那你晚上……” 他还没说完,叶宴就推开他离开了。 霍煜川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二楼,无奈地笑了笑。 叶宴回到房间里,果然发现床上有一个礼盒,他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件粉白相间的兔女郎服装。 和当时他和霍煜川第二次见面那件一模一样。 ----------------------- 作者有话说:恶俗啊! 第37章 abo文里的小妈(11) 严格意义上来讲, 只是颜色和款式相似,一些细节上,很明显某人根据自己的恶臭品味进行了些许的改动。 【宿主, 要不还是算了吧,感觉他很不怀好意哎, 万一他真的, 咳咳, 怎么办?】 【有没有听说过人在最急色的时候意志力最为薄弱,也最容易被套话。】 【啊?宿主想套什么?】 【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了吗?完善剧情, 上个世界半个月剧情都快走完了,这个世界连头都没起。】 【很正常啦, 有的宿主在一个世界待两三年都不一样走1%的剧情哦。不过宿主, 你想套什么话啊?】 【原著里没有提到过霍煜川离开的四年做了什么, 取得了什么成果, 他这四年,每个月, 多的时候能给我打一千万星币, 所以必定有什么隐藏身份。】 【是哦。】 其实叶宴在霍煜川走之后,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最起码安安稳稳读完了大学,虽然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但手里并不缺钱。 如果不是当时那个小女孩得了罕见病,需要长期支付天价医药费,叶宴也不至于进入娱乐圈,也不会答应柯木扬的协议。 叶宴穿好衣服之后,拉了一个门缝,鬼鬼祟祟地往外看了看, 发现陈姨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动静以后,他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他刚把门合上,突然腰上多了一条手臂。 他本想惊呼,但那人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小兔子,你很火辣呀。”霍煜川冷冷淡淡的声音里充满了邪恶,他手臂一使劲,将叶宴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他。 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刚好正对陈姨的房门,叶宴吓得脸有些发白,他声音沉了几分,多情的狐狸眼看上去多了些冷漠:“霍煜川,你一定要让我难堪吗?” 霍煜川第一次见到叶宴这个神情,他愣了一下,然后捏了捏叶宴头上垂下来的兔子耳朵:“小兔子别生气,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他说着直接将叶宴带去了他的房间。 刚进屋,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叶宴压到了门上,他抓着叶宴的胳膊将他的双臂抬了起来,让叶宴看上去像是毫无反手之力的羔羊。 叶宴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和门贴得更近一些:“你让我穿成这样,是想玩什么游戏?” “我昨天翻完了四年的聊天记录,你曾经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帮你出头,第二次见面是在夜店,我提出要包养你。”霍煜川的眼睛缓慢地在叶宴的嘴上,鼻尖上,眸子上来回清扫,说话的声音也低沉沙哑了许多,“小兔子,你不老实,所以你骗了我,我们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过,对吗?”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服装,不同的地点,同样的人,叶宴的思绪也被拉扯回到了四年前的地下车库。 当时的叶宴听到这个富家公子哥想要包养自己,乐颠颠地上了他的车就跟着他走了。 霍煜川把他带回了他的家,应该是他自己在外买的房子,叶宴虽然很开心有傻大哈愿意包养他一个beta,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业务也不熟练,他被霍煜川带进屋子的一瞬间,就主动攀附着他的肩膀,想要和他亲吻,但霍煜川躲开了。 因为关着灯,叶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以为霍煜川还在嫌弃自己,就推销道:“你是我第一个客户,我也没有和人交往过,如果……” “先去洗澡。”霍煜川的声音低沉,他的双手搭在叶宴后肩处,像是推拒,又像是拉扯。 叶宴疑惑张口:“好吧。” 他松开了勾着霍煜川脖子的手,结果霍煜川却不动弹了。 好阴晴不定的家伙。 霍煜川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叶宴许久,才回过神松开了手:“就去我的房间洗,里面有许多未拆封的衣服,洗完之后换上,不要穿这些。”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1节 既然金主发了话,叶宴大概明白可能是他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只能默默记下。 叶宴上楼洗完澡,在柜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件衬衫,因为霍煜川的身形比自己大了一圈,所以叶宴穿他的衣服多少有些滑稽。 他学着夜店里那些同事的样子,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漏出了他的光洁如瓷的肩膀以及高耸的锁骨下那个玫瑰纹身,他选了一件霍煜川的四角裤松松垮垮地穿着,几乎轻轻一扯就能看到里面的光景。 做完这些,要出门的时候,叶宴没来由得突然有些紧张。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久久难以平复自己的心绪。 他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霍煜川毕竟是高阶alpha,到时候万一本性暴露是个变/态怎么办? 而且关于体位问题,该怎么和他说清楚比较好呢? 他心绪繁杂,最后想到了孤儿院的那些小孩儿,只能合眼咬咬牙打开门。 门外的场景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客厅的灯开着,不远处的厨房里,霍煜川穿着围裙,看着智能环的投影,然后将菜放进了锅里,很快传来了刺啦刺啦的响声。 不出意外地,他失败了,一股糊味传了过来,霍煜川脊背停止,一手拿着锅,转过身皱着眉头将锅里的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正当他抬头的时候,刚好和光腿光脚的叶宴对视。 只见霍煜川愣在原地,半晌后,他撇开视线,万年冰山不化的脸上淡淡的,声音却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吃点东西吧。” ?第一次和金主回家,金主就下厨给做饭是什么体验? 很糟糕的体验,具体表现在霍煜川端上来的四菜一汤上,不是生的就是熟过头,只有那碗面看上去还可以。 叶宴饿了一天,沉默地拿上自己的面吃了起来,他们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只有细微的筷子碰撞瓷碗的声音。 而且霍煜川还时不时看着他,等叶宴吃完一碗,他又不动声色地端过来一碗,叶宴接过来,想都没有想就接过来吃完了。 等两碗清汤面下肚后,霍煜川站起身将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几个菜倒在了垃圾桶,自顾自开始收拾洗碗,叶宴本想帮帮忙,却被霍煜川推出去:“不要捣乱。” 叶宴无奈,只好回到椅子上,他抱着自己的双腿,窝在椅子里看着他。 像一只委屈的小兔子。 叶宴一直连轴转,经常打工打到凌晨三四点,眼下吃饱了以后,眼皮就开始打架,他靠着椅子,看着霍煜川忙碌的身影,最终没忍住睡了过去。 不过很快,他就感到有人将他抱了起来,因为那人身上很暖,叶宴就顺从地让他抱着,而且穿过他腿弯的胳膊像是暖炉,暖着叶宴冰冷光滑的双腿。 他睡过去之后,感觉总有人在他把手脚探出被子的时候,把它们塞回去,但叶宴热得有些发汗,所以再一次他没忍住将胳膊伸在外面,但很快就有人想要将他的胳膊塞回去。 叶宴迷迷糊糊睁开眼,刚好看到一张冰冷冷的脸,只是和之前不同,他的眼神柔和许多。 看到叶宴醒来,他声音低沉温和:“醒了?” 叶宴懵懵地点点头。 他看着穿戴整齐的霍煜川坐了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完好后才松口气。 但很快他又疑惑起来:“你包养我究竟为了什么?” 霍煜川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两个月后,有一场比赛,我需要你做我的队友,帮我赢得比赛。” “小兔子,在想什么?”眼前的霍煜川明显有些不悦,“在想谁?” “在想你这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每次谈到这个问题,霍煜川都会很明显地回避,这次却不一样:“在边境域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干着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小兔子,问这些干什么?关心我?” 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叶宴没再刨根问底:“哦,原来如此。” 霍煜川笑了笑:“既然要搞坦白局,那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如何?” “秘密?”叶宴想了想,除了他是霍子铭派过来的卧底以外,他还有什么秘密。 叶宴眯眯眼:“我公开透明,不像大少爷你一样满肚子坏水。” 霍煜川一只手捏着他的两个手腕,另一只伸向叶宴的身后。 这间裙子后面完全露背,只有腰上缠着一根丝带,系着一个蝴蝶结,霍煜川的手贴上的腰,让叶宴和他紧紧贴合,接着他贴近叶宴的嘴唇,果然叶宴撇过头去,他便刚好顺势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声音低哑沉醉贪婪:“你的信息素好甜。” 叶宴刚想怒骂让死变/态滚远一点,但话到嘴边,他疑惑:“信息素?我是beta,哪来的信息素?” 霍煜川的眸子由蓝变红,他反问:“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闻到你的气味我都……” 他没有说完,只是又贴近了叶宴几分,叶宴几乎秒懂他的未尽之意,脸刷得一下红了。 他咬牙切齿:“死无赖。” 听到叶宴的话,窝在他颈侧的霍煜川低低笑了出来,接着他抬起头看着叶宴眸子又恢复了清明:“今天在公司,我释放信息素压制了于翔,让他感到身体上的疼痛。” 叶宴冷静下来,很快明白他想说什么:“于翔被人精神控制了,这一般只有高阶omega可以做到,你的意思是,在场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高阶omega在压制他?” 分析局势的叶宴和往常不同,神色清明,带着绝对的理智和冷静,而且很明显,他确实刚刚知道这件事。 “所以你怀疑我?”叶宴觉得好笑,“这种伪装一戳就破,我为什么要撒谎?” “是我弄错了。”霍煜川松开了牵制叶宴的手,后退了几步,“不过你身上确实有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而且,很明显,我似乎被干扰到了。” 叶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可能是我的沐浴露香味吧,你就因为这个怀疑我?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个?” 霍煜川挑眉:“主要是为了看你穿这件衣服,毕竟现在的我没有亲眼看到过你那时的样子。” “恶俗。”叶宴这身裙子要短一些,刚好遮住屁/股,漏出了他大腿上的腿环。 叶宴看着又想凑过来的霍煜川曲起腿盯着他:“游戏结束了,大老板,我该回去睡觉了。” 霍煜川的大腿被叶宴的被白色丝袜包裹着的膝盖顶着,他体内燥热,伸手扣在了叶宴的大腿上,将叶宴的腿往另一侧掰开。 叶宴不稳,只能扶住霍煜川的肩膀:“你干什么?!” “想在你身上留一些我的印记,可以吗?” “想得美。”叶宴推着霍煜川,“之前勾引你,你和个封建**男一样不动于衷,现在想要,晚了。” 霍煜川听了他的话,松开了叶宴笑了:“是啊,那个我真的蠢死了。” “你知道就好。”叶宴推开他,拉开门,发现外面没人后,回头说,“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说完他就离开了,霍煜川站在那里许久才像是回答又像是喃喃自语:“我会永远记得。” 第二天叶宴像往常一样进了公司,但周围的人看到叶宴后,都脸色煞白,等他离开后,那些人就在他身后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他见到了许总以及他屋里的警/察,所有疑惑才迎刃而解。 于翔死了。 在昨天,他在家里被人残杀了。 死的时候,甚至被人用钢管穿过身体,挂在了窗户上。 警方来到这儿,是因为他怀疑这件事和叶宴有一些关联。 毕竟昨天他们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今天就被人发现他被人杀了。 很明显有人在帮他复仇。 叶宴一无所知,他根本没有几个朋友,更不可能有人替他出头去杀人。 警/察见他疑惑,于是问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组织叫夜幕。” 叶宴摇头。 “这个组织极其庞大,而且做过的骇人听闻的违法乱纪的事情数不胜数,还专门以别人的痛苦取乐。” “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杀害于翔的人正是夜幕的头子,闻路千。” ----------------------- 作者有话说:纯情兔子火辣辣 第38章 abo文里的小妈(12) “闻路千?”叶宴听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组织, 完全空白的名字,疑惑,“那既然如此, 这件事就更和我没有关系了。” 两位警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终其中一位为难地看向叶宴:“我们之所以确定是闻路千做的,是因为我们在他家里发现了一段录像。” “什么录像?” “这录像一共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 是闻路千逼迫于翔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这一段已经被发在了网上, 第二部分,是一段他的自白, 自白的内容……”警员看上去比较为难,良久, “叮咚”一声响起, 他拿起智能环, “第二段视频也已经全网发布了。” 他说完, 就摆弄智能环发出投屏接着一段视频展现在他们眼前。 录制视频的地方是在首都星最高楼的楼顶上,闻路千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带着一顶诡异的笑脸面具, 他站在天台边缘,身后的圆月照在他的身上, 却给人一种阴寒感,明明没人看到他的脸, 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 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听不真切,但语气里的疯狂却显露无疑:“虽然这可能是你第一次听说我的名字,但我却很早就认识你了,叶宴,你长得很合我的胃口, 要考虑考虑做我的新娘吗?不用着急拒绝,我会给你时间慢慢认识我,至于于翔,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见面礼,至于第二份……” 他说着慢慢靠近镜头,诡异的笑脸放大,让叶宴不禁后背发凉。 “我想应该会是我最拿手的戏剧吧,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直到你答应我的请求为止。”视频中传来阵阵电流的滋滋声,画面也不断闪烁,最后只留下一片黑暗,片刻后,黑暗中传来带着笑意的四个字,“我的新娘。” 一分钟后,在场的众人才接二连三缓过神来,全都盯着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叶宴看。 众人都以为叶宴是被吓到了,其实叶宴是在和九九六吐槽。 【好狂啊他,下次也给我安排这么狂的角色好吗?好的。】 警员见状立刻出声安慰:“我们已经和上级申请,提出找人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还是不放心……” “不必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霍煜川突然出声,两位警员抬头看去,瞬间被霍煜川冰冷的眼神怔住了片刻,只见,霍煜川站在叶宴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们霍家还是有能力能够保护好他的,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两位警员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很有眼色,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其中一位站起身:“保护叶先生的并不是我们两个,而是我们老大,他是2s级别的alpha,曾经侦破多起复杂案件,而且还和闻路千多次交手,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他回警署申请指令了,马上就会过来。” 霍煜川搭在叶宴肩上的手缩紧了一些:“交手多次?据我所知,夜幕的首领十分神秘,无人见过他的样貌,且行踪诡秘,他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三年前,这就是你们老大努力和他交手的结果吗?”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看上去有些随性的人走了进来,那两位年轻警员立刻起身:“老大,这位就是我们老大,柯木扬。” 听到这个名字,还在走神的叶宴瞬间睁大眼睛,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站起身,干干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柯警官。” 柯木扬听后笑了一下:“这么久不见,你记性差了不少。” 果然柯木扬还是和之前一样,最讨厌曲曲绕绕,直接了当地拆穿了叶宴的伪装。 老情人见面十分尴尬,尤其叶宴当初和他弄得也很不愉快。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2节 正当叶宴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被霍煜川完全挡住:“柯警官,我们霍家会尽全力帮你们调查闻路千的动向,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就不劳你费心了。” “如果什么事情都能自行解决,那还要我们警署干什么?”柯木扬丝毫不退让,“而且你大可放心我的敬业程度,只要方便,我可以24小时保护他,而且我和叶宴还是老朋友,有这层关系在,我更会尽心尽力。” 他话音一落,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两位高阶alpha身形气场家世都差不多,除了叶宴外的三人都像鹌鹑一样,闷不吭声。 “柯警官要用什么方法保护我?”叶宴从霍煜川身后站了出来。 叶宴刚站出来,势同水火的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柯木扬金发碧眼,不笑时锋利的眉眼像把尖刀,笑起来的时候则阳光灿烂,让人如沐春风,他语调轻快,像是打赢了胜仗:“你现在方便吗?我们可以私下详谈。” 叶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冷冷注视着叶宴的霍煜川,那眼神分明在说:敢和他走你就死定了! 但他选择了略过,对着柯木扬道:“方便,我们就去楼下的咖啡厅吧。” 说完,他就跟着一脸嘚瑟的柯木扬离开了。 等到了楼下的咖啡厅,二人找了一个偏僻寂静的地方,叶宴才张口:“柯警官,虽然我不了解夜幕这个组织,也没有听说过闻路千这个人,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个足够棘手的人,棘手到星际和平组织,你们警署再加上你们背后的柯家都无法动他一丝一毫。” 柯木扬看着眼前依旧在笑着的叶宴,他看上去去淡定从容,有着一种特殊的气场,让人忍不住被他牵动,和他初见时候的叶宴一样,却和大众眼里的叶宴完全相反。 “你分析得很对,如果这次不是他主动暴露行踪,我们恐怕一辈子都抓不到他,但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叶宴听罢向后靠着椅子,他的右手搭在桌子上,修长纤细润白的手指轻点桌面:“既然如此,你们就更应该和霍家联手不是吗?” “联手?” “闻路千他既然那么说,相比他很清楚这件事你一定会插手,这么多年他把你玩得团团转,说明对你对你背后的势力,了如指掌,所以他根本不会害怕你的保护,你的搜查,反而他对霍家没有防备,霍家的势力范围很大,在科技、军事装备等方面都要比柯家好上不少,而且霍煜川还是3s级别的alpha,我想,有他的保护和你对闻路千的了解,我们才能有些胜算不是吗?” 叶宴说话的声音很沉稳很慢,娓娓道来,他客观地分析利弊,虽然拿柯家霍家,柯木扬以及霍煜川进行了比较,却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 柯木扬听后,一双碧色的眸子染上了一抹化不开的笑意:“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正在喝咖啡的叶宴没忍住呛了一下,他咳嗽了一会儿,对于跳脱的柯木扬实在是难以招架:“我以为你恨惨了我。” “恨?”柯木扬叹气,“我确实应该恨你,恨你不告而别,甚至还删除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害得我找了你两个月。” “?”这回轮到叶宴疑惑不解了,“你不是应该恨我明明答应当你的情人,却转眼又勾搭别人吗?那天在酒吧你虽然不在,可你的朋友们说他们是为了替你出头才把我约过去的。” “你那天被他们灌醉之后,后来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 “他们把我丢在包间里跑了,然后第二天于翔来接我回了家。” “看来你真的喝断片了。”柯木扬叹气,“叶宴,我从来没想要你做我的情人,我一直在追求你,是想让成为我的恋人,所以当我知道你还和那么多人联系以后,我很愤怒,在他们给我打电话,在你向我求助时,我才会说那句话。” 那天那几个公子哥把叶宴叫过去之后,先是撒了一地的钱,让叶宴去捡,但每捡一张,叶宴就要多喝一杯酒,后来叶宴实在受不了,他们就给柯木扬打了电话,但是那时的柯木扬声音冷淡,还说叶宴只是他的一个玩具,随后就挂了电话。 后来叶宴就喝得断片,没有了印象。 “但后来我后悔了,所以又赶了过去,我看到他们想要……就把他们打了一顿,你那时候喝得烂醉,身上的衣服只剩下薄薄的一件,我本来想把你带回家,结果就碰到了于翔,我那时还在气你,所以就把你交给了他。” 叶宴垂眸:“这些已经不重要……” “之后第二次,是在一个酒会上,有人给你下了药,你遇到我,向我求助,我把你带到了我的房间,我帮了你,可你第二天就自己跑了,给我留了一张以后不会再烦我的字条就消失了。” “叶宴,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想通了,即便你骗了我,我还是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分手。”柯木扬说得真挚,“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保护你,好吗?” 叶宴无语,他着实没有想到柯木扬还对他余情未了。 但他该怎么和他解释,他当时失踪了的男朋友,其实已经回来了,而那个人刚刚好就是霍煜川呢。 他还在纠结,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人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耳机里二人谈话的声音,他手里捏着智能环,眼眸狠厉,牙都要咬碎了:“叶宴,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 作者有话说:哥还在赶来的路上,可是我们宴宴宝宝马上就要被坏人们吃干抹净了,可怜哇, 这一章是昨天的,晚上还有一更,感谢宝宝们的支持和喜欢。 第39章 abo文里的小妈(13) 叶宴懒得再装, 他原本温顺的眉眼间满是淡漠疏离:“两个月前,在酒吧的一切,我都历历在目, 在场的十位,每一个人我都清晰地记着他们的脸, 他们的笑, 他们的声音, 还有你的话,我全都记得。” “我已经和他们断交了,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搜查他们的犯罪行为, 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我想用不了一个月, 我就能让他们自食恶果。”柯木扬的声音有些颤抖, “抱歉,是我的错, 如果我可以再信任你一点, 你就不会被他们……” “没有如果。”叶宴冷声道,“过去不可消亡, 记忆不会抹除。” “叶宴……” “他们十个人背靠的都是大家族,即便你把他们捉进去, 又如何,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保释出来不是吗?” 柯木扬眸中冷冽:“不会,只要他们进去,我就能悄无声息地要他们的灵魂永远留在那里。” “柯木扬,你应该清楚即使你这么做了, 我也不会感动,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叶宴平淡道,“我之所以不想和你撕破脸皮,单纯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那场火灾里。” 叶宴和柯木扬的初次见面是在叶宴在野外参加节目时,当时因为节目组没有做好调查,导致那里发生了火灾,而叶宴为了救困在里面的几个小孩,被困在了大火里。 他胸口前的那朵红玫瑰纹身,就是为了遮掩当时留下的烫伤。 当时,因为火势太大,无法展开救援,所有人都料定叶宴一定会死在里面,是柯木扬不顾及所有人的阻拦,无视上级的命令,强行冲进去将叶宴救了出来。 后来叶宴住院,柯木扬来看过他一次,叶宴和他聊天,表达了对他的感谢,出于礼貌,叶宴也提出要请他吃饭。 自那以后,柯木扬就会时不时来看望他,久而久之,他就和叶宴表白了,但那时,霍煜川还没有失踪,叶宴就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告诉了柯木扬,他听后,便决定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每次孤儿院有什么事,柯木扬也都很积极地帮他解决。 直到在叶宴最困难的时候,霍煜川再一次失踪了,叶宴没有办法干等着霍煜川联系自己,只好重新钓鱼。 因为那时叶宴只以为柯木扬是个普通人,所以没有把他列入自己的选择里。 他通过于翔的帮助,加了不少公子哥的联系方式,他游走于他们之间,却意外碰到了柯木扬,他这才知道柯木扬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权衡利弊下,直截了当地放弃了那些人,答应了柯木扬,但他总觉得比起不靠谱的恋爱关系还是情人这种白纸黑字的协议更靠谱一些,所以他还是决定和柯木扬保持情人关系。 但二人的关系还没正式开始,就被一次短信终结了。 柯木扬因为不信任叶宴,提出了合同无效,给了他一笔钱后就不再联系。 叶宴没有挽留没有解释,答应了他的要求,甚至拿了一大笔违约金。 后来在柯木扬的朋友说只要他过去,就会给他一大笔钱的时候,即使他知道那些人图谋不轨,却还是去了。 毫不夸张地说,那是叶宴过得最屈辱的一夜,虽然他对外说是自己喝断片了,所以忘记了许多事情,但其实,他只是想要自己没有那么痛苦。 后来他身败名裂,为了留在演艺圈,他去参加了酒会,却又被人下了药,又刚好碰到了柯木扬,柯木扬皱眉看着他,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把叶宴带回自己的房间,没有趁人之危,照顾了他整整一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叶宴留下字条后就溜走了,那时的他真的不想和柯木扬再产生任何瓜葛。 他感激柯木扬的救命之恩以及他的帮助,可柯木扬对他的不信任终究是一根刺,不疼却永远存在。 要不是突然冒出来一个闻路千,他真的永远不想和柯木扬再有牵扯。 叶宴看着颓丧的柯木扬:“好了,谈谈正事吧,我刚刚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可以答应你,和霍家合作。” 叶宴抬眼看向他,柯木扬又接着道:“你想了解一些闻路千的消息吗?” “他很残暴吗?” 柯木扬僵硬的脸舒缓了一些:“可以这么说,你听说过沃克尔家族吗?” “西区最庞大的家族?” “对,闻路千18岁还未上位的时候,用一周的时间让沃克尔家族销声匿迹,男女老少包括不满一个月的幼婴,一个不留。” “……” “他当时追杀沃克尔家族的时候也和今天一样在网上发布了预告,但星际和平组织却总是晚一步,眼睁睁看着1758个人全都被残杀,这件事也被称作为1758惨案,自那以后,他就成为了夜幕的统领,成为统领后,他几乎没有出来活动过,直到三年前,在中等星球进行了一场长达五小时的直播,直播里他将一个意志坚定的2s级别的alpha活生生逼疯,最后不断自/残,因为精神暴乱失血过多而死。” 柯木扬看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叶宴:“所以被他盯上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夜幕组织如日中天,吸引了许多喜好看乐子的顶层阶级进行投资,无论人力物力财力,还是物资科技等方面都令人感到可怕,可以说他们的实力堪比整个首都星。不过,这几年也兴起了一个民间组织,一直在和夜幕打擂台,捣毁了夜幕不少的戏剧表演,他们的领头甚至直接打入了内部,炸毁了他们一座大楼。” “这个组织叫破晓,而且他们也一直在和我们联系,告知我们一些关于夜幕的消息,只不过三个月前,他们的老大在边境域,被夜幕的人抓到,至今生死未卜,很有可能是被夜幕的人残害了。” “三个月?”叶宴听到这儿,愣了一下。 这么巧吗?霍煜川最后一次联系自己到现在也刚好是三个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叶宴回过神,摇头:“我想那位破晓的领头人应该没有出事,毕竟按照夜幕的一贯操作,如果他们发现了他,一定会用直播的方式警示所有想要捣毁夜幕的人,不是吗?” 柯木扬笑了:“叶宴,你真的很聪明,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很不像一个beta吗?” “柯警官是要搞性别歧视吗?”叶宴看了一眼智能环,站起身。 “当然不是,只是身为高阶alpha的一种直觉。”柯木扬知道今天的聊天就要结束了,他看着站起身的叶宴,连忙跟上,“霍家那边,我会亲自跟他们联系,协商具体的方案。” 叶宴往外走:“那再好不过。” 柯木扬紧紧跟随,一直到出了咖啡馆,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叶宴,如果我当初相信了你,你会选择我吗?在我和你那个时常见不到面的男朋友之间。” 叶宴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只永远站在利益这一边。” 当叶宴回到霍煜川的办公室时,霍煜川正在拧着眉头处理工作,看到叶宴进来,他撇了叶宴一眼:“和你的旧情人叙旧叙得怎么样?” 叶宴挑眉,坐在了霍煜川的办公桌上:“你也别吃味,我是在你失踪后才勾搭了他,是你自己说的,要是消失一个月以上,我就可以自行分手。”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时我只消失了半个月。” 霍煜川转过椅子,正对着叶宴,叶宴垂眸看着他,敷衍地笑笑:“你说过不和我计较以前的事情的。” “……那闻路千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叶宴将刚刚和柯木扬的对话简化了一下告诉了霍煜川:“不过我很好奇,这个闻路千是在哪里发现我的?为什么会看上我?还是单纯为了好玩?说实话他是不是要比你们霍家有钱有权得多?” 霍煜川挑眉:“他的资产目前无人能敌。” “那我要是真的和他结婚,岂不是要风得风,只是可惜了,虽然我贪财,但是我惜命,我可不要和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在一起,万一他哪天不高兴,也逼疯我怎么办?” 在叶宴看不见的地方,霍煜川勾起的嘴角又弯了下去。 叶宴又接着道:“霍少爷,等过几天休息,你陪我回一趟孤儿院呗。” “可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回去了?” “因为某些人昨天答应我帮我翻修孤儿院的,我当然要带他去实地考察一下。”叶宴晃了晃脚,“你可不要装糊涂,我昨天有录音的。” 霍煜川一把抓住叶宴乱晃的脚腕,他站起身,将叶宴的腿挂在自己腰上,然后将叶宴压在桌子上,当看到叶宴流露出震惊的表情是,才满意地笑了笑:“小兔子真聪明,还知道保留证据。” “谁让我面对的是一个无良老板呢?”叶宴知道自己也推不动霍煜川,只能认命,他试探问道,“话说,你听说过破晓吗?” -----------------------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3节 作者有话说:欺负过宴宴的人很快就会造报应的 第40章 abo文里的小妈(14) 霍煜川听罢, 不甚明显地怔了一瞬,他直起身,顺带搂着叶宴的腰让他也坐了起来。 “听说过, 破晓曾经邀我加入,不过被我拒绝了。” 叶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霍煜川的神情动作, 最后决定见好就好收:“是这样啊, 那你见过破晓的首领吗?” “见过, 是一个很蠢的人。”霍煜川说完冷哼了一声,“你对他感兴趣?” “是啊, 毕竟现如今只有他能能勉强和盯上我的变/态交交手,我还指望他帮帮我呢。” 叶宴垂着脑袋神色落寞, 丝毫没有注意到盯着他头顶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吗?”他摸了摸叶宴的头发, “看来他对你真的很有用处呢。” 叶宴被夜幕的统领告白的事情, 很快就传遍了星网, 再加上之前于翔事情的曝光,叶宴也成功洗白, 风头一时无二, 他钓了全网足足半个多月的胃口后,便参加了一档直播表演节目, 节目首播当日,热度爆表, 叶宴凭借出色的演技以及一个明媚的笑容成功涨粉千万。 可以说根本不需要两个月,仅仅半个月,叶宴就成功将浩辰这潭死水搅活了。 叶宴又忙碌了将近有一个月,这一个半月以来,闻路千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的录像是一场梦, 醒来之后,一切都荡然无存。 但叶宴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时时刻刻提防着他的出现,不过幸好他身边有霍煜川在,要不然他真担心自己半夜睡觉的时候会被闻路千悄无声息地掳走。 叶宴抽出时间后,就带着霍煜川回了一趟孤儿院。 当时,陈姨在观察了叶宴和霍煜川几天后,发现他们二人确实没有不正当关系,就收拾东西回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在首都星的偏远地方,这里不同于首城,更像是一个小镇子,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高科技机械也少了很多,周围人来来往往,却显得安静祥和。 傍晚的余晖打在这座看上去不大且有些老旧的孤儿院上,脱落的墙皮,院子里用纸箱子装着的缺胳膊少腿的玩具,以及生了锈长满干枯藤蔓的栅栏,都披着金色的外衣,在寒气逼人的深秋,带来一丝暖意。 叶宴熟练地打开门,带着霍煜川走了进去:“这个点他们应该在准备做晚饭,院里除了陈姨以外,这两年我又雇了两位阿姨,但是孤儿院的孩子越来越多,她们根本忙不过来,院里稍微大一些的小孩就会帮着分担一些,不过今天好像安静得有些过头了。” 叶宴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堂,疑惑不解,他带着霍煜川从一旁的弯弯绕绕的走廊上了楼:“先去看看陈姨吧。” 二人走到二楼最里边的房间,正打算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陈姨的声音:“我们多年未见,你就一定要和我说这些吗?” “淑荣,当初你毕业的时候,导师为了留下你,开出了那么多的条件,甚至可以破例让你进入研究院,参与前沿军事科技的研发,可你偏偏选择背离家族,毅然决然来到这个地方,几十年来毫无音信,你看看现在的你,黯淡无光,还有一点以前的样子吗?毫无建树的平凡人生,这就是你想要的未来吗?你对得起曾经的自己吗?” 叶宴实在听不下去,直接破门而入,他看着屋内站着的人,不卑不亢道:“我不知道您怎么定义平凡两个字,但对于我来说,陈姨是这时间上最伟大的人。” 叶宴对面的人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他身形高大,穿着一身黑蓝色军装,肩上的徽章证明了他的身份,他面相严肃,不怒自威,见叶宴冲进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冷笑道:“伟大?她称得上伟大?” 叶宴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他脊背挺直,目光坚定:“是,对于您而言,上战场冲锋陷阵是伟大,走在科研前沿是伟大,但对于我而言,对于那些无家可归的一千多个孩子而言,陈姨给了我们家,拯救了我们的生命,就是伟大。” 那人背着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叶宴,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不明的光,最后他面色沉沉:“这就是你培养的孩子?如此没有教养!” “什么是教养,跑到别人家里对着主人大呼小叫,平白指责别人,如果这是您所谓的教养。”叶宴嘲讽地笑笑,“那我很庆幸我没有。” “你!”“傅将军。”“明初!”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怒目圆睁的傅明初看向快步走进来,不动声色将对面的人拉到背后的人,他收敛怒色,语气依旧不善:“你又是谁?你也是来指责我的吗?” “不敢,您当初为了大义,牺牲自我,多年来守在西境,抵抗虫族入侵,我钦佩还来不及,怎么会指责您。” “还算你小子有眼色。” 霍煜川笑笑:“既如此,我相信您不是狭隘的人,自然也应该认识到您刚刚的话确实让人感到不适,不是吗?” 傅明初看了看面前的人那双异瞳,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又看了一眼被陈淑荣抱着的叶宴,接着才又看向霍煜川道:“你是霍家的人?霍煜川?” “正是。” 傅明初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突然笑了,他的笑声浑厚且干涩,不知喜怒:“真是,太巧了,兜兜转转,竟然……” 他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转身走向了陈淑荣,他看着她怀里搂着的依旧面色不善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这么低贱的人,怎么配被您知道名字。” 这回傅明初反倒没有生气:“你很有胆识,从我出生以来,除了我的父母以外,你是第一个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的人,你比你的……我很欣赏你的魄力,如果你能放下对我的敌视,我倒是很有兴致好好了解你。淑荣,如果你回心转意,决定回到首城,我随时欢迎,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叶宴眉头轻轻蹙起,片刻后,他看着担忧自己的陈淑荣,浅浅笑了笑,撒娇:“看来陈姨还有许多事情瞒着我。” 陈淑荣也跟着笑笑,弹了弹叶宴的鼻尖:“就你机灵,好了,不提了,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你今天还要比赛吗?” “提前结束了,我就回来了。”叶宴说着回身走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霍煜川,他费劲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推着他走到陈姨面前,“我们老板听我说起孤儿院的事情,决定出资帮我们进行翻修。” “翻修?” “是啊,孤儿院的小孩越来越多,很多孩子都挤在大通铺上,一到阴天,那件屋子甚至还会漏水,是该翻修了。” 陈姨一脸担心:“这不太好,翻修可是要很多钱的,这些钱……” “我现在不是火了吗?这些钱我赚上一点点还给他就好。”叶宴又回到陈姨身边,他从陈姨背后环着她的肩膀,晃了晃,“修一修嘛,马上就要入冬了,我可不想那些小孩子和我小时候一样冻得晚上睡不着,好不好嘛?” “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没个正行。”陈淑荣叹气,他拍了一下叶宴的头,正色道,“小宴,孤儿院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你帮了我许多,甚至为了那些孩子还……陈姨不想拖累你。” 叶宴站起身,他捋了捋陈姨的头发,擦了擦她眼角的泪:“陈姨,你又说笑了,孤儿院是我的家,没有您,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守护自己的家是我应该做的。” 陈淑荣摇头:“如果不是我们,当时你也不会被那些坏蛋侮辱,小宴,你能回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陈姨不需要,他们也不需要,他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有口饭吃,不流落在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没有必要翻修。” “陈姨……” “好了,马上要开饭了,我先下去和她们忙活,你和霍老板直接去食堂等着就好。” 等陈淑荣走后,叶宴叹气:“陈姨什么都好,就是太执拗了。” 霍煜川上前环住他的肩膀:“放心,只要我这个投资人说话算话,陈姨回心转意是迟早的事情。” 叶宴有些心累,听到霍煜川的安慰,那一瞬间,他想起来四年前,当时的叶宴遭受重创,自己跑到山里躲了起来,原本他打算清净两天再回学校,没想到霍煜川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向冰山脸的霍煜川在看到烤火吃着烧鸡的叶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扣着他的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叶宴甚至可以听出他声音里抑制不住的颤抖。 那时他刚和霍煜川参加完比赛不久,原本两人说好断了联系,但还没到一周,霍煜川就主动找上门,叶宴也很惊讶,高高在上看谁都不顺眼的霍煜川竟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当时叶宴穿得少,山里又冷,被暖烘烘的霍煜川抱着,他也没有躲,反而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一些,把手搭在霍煜川的后背上,将手以及嘴在他身上蹭了蹭,接着才闷声道:“你不是说要和我断绝往来吗?” “我……”霍煜川声音还是有些不稳,他缓了缓心神,确定自己抱着的是活生生的叶宴后,才慢慢缓过来,“是你自己猜的,我从未说过。” “哦。”叶宴想抬起头,结果霍煜川按得死紧,他只好继续用这个姿势道,“抱歉,我输了,没有完成和你的约定,你要是不想付钱……还是给我一点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 霍煜川突然笑了出来:“叶宴,你不是超人,在比赛之前,你因为私事连轴转了一周,几乎没有合眼,能做到那个地步,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自责,好吗?” 霍煜川的语气太过温柔,温柔得有些不像他。 从叶宴成年以后,他就自动担起了孤儿院的重担,他一个普普通通无权无势的beta,艰难地保护着孤儿院里的几百人,但他的背后始终空无一人,说实话,很累,真的很累,他不想放弃,但真的好累。 “叶宴,我知道你是一个足够坚韧的人,但我还是想说,你不必自己扛着,总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分担。”霍煜川似乎很紧张,抱着叶宴的手也紧了一些,“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一个成为你依靠的机会。” ----------------------- 作者有话说:挂一个预收【顶流误以为我喜欢】,下一本会在这个和【我的触手不受我控制】二选一 以下是文案 风流随性美人攻x自我攻略的直男高冷酷哥受 季向简参加剧本围读时,发现两件新奇的事。 一是最近风生水起的鬼才作家原来是他那个见不着人的大学室友谢凝 二是原来自己是谢凝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之所以发现谢凝暗恋自己,是因为他在卫生间捡到了一封手写信,信里写着他对自己的求而不得,他本打算交给经纪人让他带回去,谁料谢凝却笑着把信拿走:“我想还是让这封信物归原主吧。” 季向简看着那封落款处写着“简简简是我老公”的信:?! 对自己这个风流成性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的室友毫无好感的直男季向简:理解但不支持。 可不料,一次醉酒后,二人滚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谢凝丢下一句“不用对我负责”后就走了。 但季向简不是这种不负责的人,所以谢凝前脚刚走不久,后脚他就发了一条微博:在一起吧@简简简是我老公。 得知消息的谢凝匆匆赶来,只见他双眼红红,季向简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了,结果谢凝冲上来给了他一拳:“你是畜生吗?未成年少女都勾引?” “?” 后来季向简才知道那份信其实是谢凝妹妹写的,而谢凝也确实有一个白月光,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罢了。 * 一开始看到谢凝新交的男朋友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季向简,恶心皱眉。 后来的季向简:你不是想被我强吻吗?满足你。 谢凝:?这人什么毛病? 食用指南: 1,攻也很多很多前任,但是无实质进展,且有一个白月光 2,文案受视角,正文攻视角,谢凝是攻,季向简是受,1v1不拆不逆 第41章 abo文里的小妈(15) 也许是因为那天真的很冷, 也许是因为叶宴真的太累了,又或许是因为叶宴看到了可以从霍煜川身上捞到更多钱的机会,他紧紧回抱着霍煜川, 把头埋在他温暖的颈侧:“那你可不要食言,我记性很好, 如果有一天你跑了, 我会咬死你。” 听到叶宴的话, 霍煜川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他的声音是止不住的喜悦:“如果我食言, 不用你动手,我会自己了结自己的。” 叶宴得到空隙, 终于抬起头, 他看着满眼热切的霍煜川…… “你又在想他。” “他?”叶宴思绪被拉扯回来, 愣了一瞬。 “以前的我。”他语气不善。 叶宴听到这话笑出了声:“大少爷, 不是你让我帮你恢复记忆的吗?我不想他,怎么帮你找记忆?” 霍煜川被怼得哑口无言, 片刻后他把叶宴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你当初和他在一起, 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叶宴一双狐狸眼微弯:“当然是因为喜欢你……的钱。” 说到最后他收敛了笑:“大少爷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你, 如果当时追求我的是一个穷光蛋,或者比起你我还有更好的选择, 即便我对你有些许好感,我也不会选择你。” 霍煜川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许多,他忽略了前面一长串,问道:“你对他有好感?”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4节 叶宴也没想到他会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恹恹地敷衍:“我不是说了吗,即便。” 霍煜川还想说什么, 叶宴打断道:“别纠结这些了,还是想办法让陈姨同意翻修孤儿院比较要紧。” 叶宴实在不想和霍煜川扯这些过去的事情,推搡着他让他下楼。 等二人到楼下的时候,刚刚僻静的大堂里已经塞满了人,除了三位成年人外,其余都是不同年龄阶段的小孩,这里最大的看上去有十八九岁,最小的不到一岁,他们有秩序地摆着桌子拿着餐盘去打饭,打完饭的孩子就坐在座位上和同伴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他们的衣服简陋,甚至有人的衣服上打了好几块补丁,但都干净整洁。 见到叶宴二人从楼上下来,几个好不容排队排在前面的人瞬间喜笑颜开,吵吵嚷嚷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叶宴,一群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喊“小宴哥哥”,吵得人头痛。 “好了好了。”突然人群中走过来一个少年,“你们把这儿围得水泄不通,还怎么让小宴哥哥吃饭啊。” 叶宴听闻声音,顺着人群看去,一个比他长得猛了几分的男孩带着笑意看着他,叶宴愣了一下:“小于,你长这么高了,我记得上次见你,你还只到我胸口呢。” 陈淑荣也走了过来,打趣道:“他刚完成第一次分化,是一位s级alpha,当然会高一些。” 小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向叶宴的眼神里热切:“宴哥,你好久没回来了,其实……”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听到叶宴发话,围着他的孩子们齐刷刷地抬头说:“好,听小宴哥哥的。” 叶宴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前走,分出神来回头看了霍煜川一眼,也许是因为叶宴今天心情不错,回头的时候,叶宴还冲着霍煜川做了一个鬼脸。 一直冷冰冰的霍煜川被他的动作逗笑,刚刚积攒起来的不悦也消散了几分,笑着跟上了叶宴的步伐。 几人先安抚了一下过度兴奋的孩子们,然后给他们一一打了饭,这才坐下吃了起来。 他左手边是霍煜川,右手边是陈淑荣,对面则是小于。 几人聊着聊着,陈淑荣就开始讲叶宴小时候的事情,说叶宴小时候就是一个孩子王,调皮得很,经常大晚上不睡觉,带上一群小孩去山里探险。 但叶宴其实胆子并不大,刚来孤儿院的时候每天晚上做噩梦睡不着都是陈淑荣抱着哄睡,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 那时的叶宴很娇气,天气一冷就冻得浑身都红红的,他刚来的时候,嫌弃大通铺,嫌弃院里的饭菜,还动不动就哭,一哭就喊着说要去找哥哥,当时陈淑荣猜测他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家人领回去。 但等啊等啊,没有等到叶宴的家人,娇气的小朋友已经成了现在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说着说着,陈淑荣又忍不住落泪:“从孤儿院出去的孩子几百个,虽然绝大多数都还会联系我,也很有孝心,但能做到小宴这样的,只有他一个人。” 叶宴见状,立刻道:“既然这样,陈姨就更不应该拒绝我的提议不是吗?而且如果你如果不想要我老板的资助,我们也可以通过募资,我现在也算有了一些名气,拍几张孤儿院的照片,到时候……” “小宴,先吃饭吧。”陈淑荣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叶宴的手,叶宴立刻心领神会,他在自己的嘴上拉了一下,示意自己会安静。 然后趁着陈淑荣和旁边的人聊天,霍煜川终于找到机会,凑到他耳边:“这里有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叶宴撇了他一眼:“一百万一张。” 霍煜川笑了,他捏了捏叶宴的耳朵,下手并不重:“成交。” 叶宴顾着和霍煜川掰扯,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小于,脸上的兴奋一点点变得黯淡,他握着筷子的手越发缩紧,看向霍煜川的眼神也越发阴暗。 等吃完饭,收拾完东西,天已经黑了,叶宴看着大堂里围在一起看着最新动作大片的孩子们,他和霍煜川二人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笑着笑着眼里就泛起了困意,很快脑袋就沉了起来。 就在叶宴快要将脑袋垂在地上时,霍煜川手疾眼快地拖住了他的下巴,然后动作轻柔地让叶宴靠在自己身上,他侧耳听着叶宴的呼吸声,闲下来的手则悄无声息地顺着叶宴的掌心向上,接着和他十指紧扣。 做完这一切,他因为叶宴时常想起他兄长的苦闷,也消散了一些。 是啊,他就算真的喜欢过霍煜川又如何,反正他现在回不来,他的身边,他的未来只有自己。 只要他不松手,叶宴永远逃不掉。 这么想着,他垂眸看着叶宴的发旋,内心深处的激荡冲破了枷锁,最后在叶宴发顶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等他再抬眼时,就看见陈淑荣端着水果盘,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影片很快就结束,叶宴也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抬眼就看见霍煜川朝着他意味不明地笑。 叶宴“咦”了一声,推开他,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和霍煜川十指紧扣,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霍煜川却拽自己拽得死紧。 叶宴伸长脖子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时,叶宴才低声质问:“你干什么?让陈姨看到怎么办?” 霍煜川笑着说:“看到就说我们正在交往呗,你怕什么?” “谁和你交往?”叶宴刚睡醒,脸上还泛着红晕,他抽不出自己的手,只能用另一只手拍打着霍煜川的手,见他不为所动,甚至还想去咬他的手。 霍煜川见他这幅样子,笑意更甚,他依依不舍地松开:“难不成陈姨不满意我做你的男朋友?” 叶宴揉了揉自己的手,眼睛泛红:“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站了起来:“你先上楼休息吧,我先找陈姨聊会儿天。” 叶宴去到陈淑荣的房间时,陈淑荣背对着门坐在桌子前,她的背影看上去消瘦却挺直。 叶宴走过去,拍了拍陈姨的肩膀:“陈姨又在想什么?” 陈淑荣抬眼看向叶宴,满脸愁容:“小宴,你……” “怎么了?又在为什么发愁?” “小宴,你喜欢你们霍老板吗?” “啊?当然不。”叶宴觉得好笑,又问,“您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你刚刚说得募捐的事情,我想了想,确实可行。” 听到陈淑荣松口,叶宴眉开眼笑,抱着她蹭了蹭:“太好了,那我这次回去就准备。” 陈淑荣愁眉展开了一些:“但是,小宴,你答应我,千万千万不要单独接受你老板的资助好吗?” “怎么了吗?您是怀疑我和他……” “不是。”陈淑荣摇头,摸了摸叶宴的脸颊,“是你们老板,他有问题。” “霍煜川?什么问题?” “陈姨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霍老板对你有意思,小宴,你感觉不到吗?” “我对他……” “我知道,正因如此,陈姨更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他对你图谋不轨,又有权有势,他如果想玩弄你的感情,比什么都容易。” “您放心好了,我都有分寸。” “今晚上,我把你们俩的房间隔开了,陈姨会帮你盯着他,你安心睡觉。” 叶宴噗嗤笑出了声:“不用吧,这么严重,我们老板又不是急色鬼。” “防着点好,还有那个我看网上说你被什么夜幕的统领告白,是真的假的?” 叶宴安抚道:“我不是和您说过了吗,那是我们公司为了帮我炒作搞出来的假消息,人家怎么可能会看上我一个beta,陈姨,您就不要操心了。” 叶宴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陈淑荣不放心的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找个……” 她话音未落,突然门从外面打开:“陈姨,今晚上让我来保护宴哥吧。” 叶宴看着长得飞快的少年,笑着说:“你一个小孩。” 小于面露失落:“我已经成年了,还是高阶alpha,我可以保护好你的,而且以前你每次回来,我们都是一起睡得,这次也一样,可以吗?” 叶宴看了看面前的二人,最后妥协:“好吧,陈姨,这下你总该放心睡了吧。” 等陈淑荣放心下来,叶宴才带着眉开眼笑的小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二人收拾了一通,就各自躺在了狭小的单人床上,叶宴将床头灯关上,躺在床上,他看着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小于,问道:“你现在成绩怎么样了?能上大学吗?” “上次考试我考了年级第二,但比起宴哥当时的成绩还是差得远。” “已经很好了,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叶宴安慰道,“那你想学什么专业?” “我想和宴哥一样学机甲设计。”说到这儿,小于兴奋地坐了起来,他和之前一样,穿着短裤短袖,挤到了叶宴的床上,叶宴本来觉得有些不妥,但转念一想,他和自己养大的小孩也没什么区别,就放任他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叶宴穿着棕色长袖丝质睡衣,但整个人都冰冰凉凉的,反观小于身上热烘烘的,钻进来没多久,寒气就被驱散了。 小于搂着他的腰靠在叶宴的胸口处:“宴哥,你和我说一些大学的事情吧,上大学累不累啊?同学好相处吗?老师呢,老师都怎么样啊?还有宴哥……你有没有交往过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小于说了一长串,等他抬头去看叶宴的时候,叶宴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半爬起来看着熟睡的叶宴,不禁勾了勾唇角,他伸手捋了捋叶宴的头发:“宴哥,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长大,到时候,我会帮你分担这些事情,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回答他的只有叶宴浅浅的呼吸声。 他看着叶宴的唇角,内心的悸动再也克制不住,他凑上前,小声说:“反正我也偷亲不是一回两回了,再亲一次也没什么对吧。” 他看着叶宴的额头,眉眼:“这次我想换个地方。” 说完,他喉结滚动,最终在叶宴的脸上一触即分。 他心跳如战鼓,紧张和喜悦交错在他的脸上,抱着叶宴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见叶宴只是不安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小于大着胆子,又盯上了叶宴的唇,就在他要吻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窗外似乎有什么异动,他猛地抬起头,刚好和一双异瞳对视。 那是一双一黑一红,布满了阴寒的血腥的眸子。 ----------------------- 作者有话说:完喽 第42章 abo文里的小妈(16) 叶宴忙碌了两个多月, 总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这一觉本可以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睡过的最完美的觉,如果他没有一睁眼就看到霍煜川的话。 “醒了?”霍煜川坐在椅子上, 穿着一件休闲装,一只胳膊架在桌子上撑着头, 一双异瞳紧紧锁在叶宴身上。 他的声音柔和, 但在叶宴听上去却有着不易察觉的不悦, 叶宴瞬间坐了起来,他看向旁边的床, 发现小于的床铺被收拾得干净,像是没人躺过一样。 叶宴收回目光, 刚想质问霍煜川, 转眼却看见他那侧的窗户上被封好的纱窗失踪了。 “你卸的?” 霍煜川挑挑眉, 邀功一样。 “你知不知道陈姨会误会我们。” 霍煜川顺势坐在床边, 将手压在想要翻身下床叶宴的两侧:“大不了就告诉她,我们在交往。” 他骤然凑近, 叶宴往后躲了一下:“胡扯, 我们现在最多是狼狈为奸的关系,谁要和你交往。” “既然你当初可以因为钱和我在一起, 那么现在同样可以。” “你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5节 “我喜欢你。”霍煜川盯着叶宴的双眸, 似乎想从那对幽深的黑瞳里看出一点不一样的情绪,他怕叶宴没有听清,于是缓慢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叶宴。” 叶宴眸中闪过一丝冰冷,虽然很快他眯起眼睛, 掩盖了这份情绪,但还是被霍煜川迅速捕捉到了,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住,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被冻僵一样,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又“砰”得一声,全部开裂,痛彻心扉。 “哦,我不喜欢你。”叶宴冷冷回答。 霍煜川忍着心痛,强装镇定,继续问道:“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谁规定的?” “不是。”霍煜川很快地否决,又接着问,“为什么你之前为了钱可以和他在一起,和我却不行?我比不上他吗?” “……” “叶宴,如果你真的能看穿人的心,像之前看穿我只是对你感兴趣一样,现在也一定能看到我现在对你的真心。” “我真的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叶宴其实一直有所察觉,他知道失忆后的霍煜川一开始挑逗他,无非是恶趣味作祟,觉得好玩罢了,因为他一开始喜欢头朝上用一种类似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态度面对他,虽然这种情绪很收敛,但叶宴还是能察觉到。 他不以为意,反正霍煜川终究会和霍浔在一起,他巴不得他看不上自己,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煜川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越来越少,少到几乎看不见的时候,叶宴才意识到霍煜川和之前一样再一次喜欢上自己了。 但叶宴却没有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反而一直吊着他的胃口,这样的话,只要在关键剧情点之前稍微给霍煜川一点刺激,他就会对自己大失所望,去喜欢他应该喜欢的人。 他昨晚睡得太过舒服,乍一醒来,原本的样子无法收敛,现在清醒一些后,他才努力维持人设道:“你总得追追我,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再谈要不要在一起的事情吧?” 冰冷退散,一切都像是霍煜川的幻觉,叶宴又恢复往日笑嘻嘻的样子,一双狐狸眼带着晨起的水雾,看上去媚眼如丝,像一把钩子,勾在他的心尖上。 他努力忽略刚刚的冰冷,顺着叶宴的话头:“好,那等你看到我的诚意之后,再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叶宴看着越凑越近的霍煜川,及时将手横在二人嘴间:“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上为什么要过来呢?” 霍煜川在他掌间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说道:“我昨晚上路过看到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弟弟对你图谋不轨。” 叶宴嫌弃地把手在霍煜川衣服上蹭了蹭,反问:“路过?从窗户外边路过?” 霍煜川脸不红心不跳:“你应该庆幸我路过,要不然就你昨夜那个不设防的状态,被人标记了也不知道。” “……我是beta。”叶宴两次没抓住重点,反应过来后,他才接着问,“你说小于怎么了?” “他昨夜想要亲你,被我抓了现行。”霍煜川和叶宴拉开了一点距离,“你不信我?” 叶宴忍不住笑出声:“你就算编谎话也要……你说真的?” 霍煜川掐了掐叶宴的脸颊,眼神晦暗不明:“我现在脾气好了不少,换做以前,你现在只能看见你那个弟弟的肉渣了。” “怎么可能?他在我记忆里还是个小孩。” 霍煜川觉得好笑:“我发现你对亲近的人一点都不设防,单纯得像只温顺的兔子,只有遇到外人,才会把你的毛竖起来充当刺猬,让自己看上去像个不好惹的硬茬。但实际上只要大着胆子摸下去,就会发现原来这其实是只货真价实的炸毛小白兔。” 叶宴听了他的形容,没什么表情地冷笑了两声。 他确实是这样的人,越是亲近,他越是容易相信,他总觉得亲近的人就是他的避风港,在这个避风港里他不用动脑子思考,只需要躲在他们的保护圈里安安稳稳地待着就好。 所以他会很在乎亲情,像上个世界,又像是真实世界里,叶宴都很容易被亲情牵着走,但很幸运的是,他所遇到的亲人都是真心待他的。 这个世界里,他的父母以及哥哥早就离他而去,他五岁的时候到了孤儿院,孤儿院的所有人就是他的家人。 他也一直觉得他和他们之间只会存在亲情关系,但没想到小于竟然对他抱了这种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不成从他…… “叶宴,如果你觉得处理他太麻烦,我可以帮你。”霍煜川看上去心情不错,“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不敢喜欢你。” ……总觉得这个办法不是什么好办法。 “不必了,我自己处理。”叶宴眼睛瞟到窗户,“霍少爷,现在还是请你从窗户外边路过回到你的房间里去,我可不想让陈姨看到我们一起出去。” “好吧。”霍煜川进退有度,他打开窗户,和来的时候一样爬了上去,正在他打算跳下去的时候,叶宴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霍老板?你站在窗户上干什么?” 叶宴闭目,直接仰躺在床上,打算装死。 但很快门就被敲响,叶宴穿戴完毕后,瞪了一眼霍煜川,笑意盈盈地打开门,果然看到陈淑荣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小宴,你们……小于呢?” “是我的问题,昨晚上公司临时有事,我不想惊扰到陈姨,于是另辟蹊径,过来和小宴商讨一下。”霍煜川彬彬有礼道,“因为害怕打扰小于休息,就让他先离开了,是吧小于?” 刚刚从旁边房间里出来的小于面色不佳,看到叶宴后眼神躲躲闪闪,含糊应了霍煜川的话。 陈淑荣将信将疑,将叶宴拉到一边:“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叶宴没办法实话实说告诉陈姨她昨天千防万防的人确实没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那个她信任的人,却对他图谋不轨。 “没有,确实是工作上的事情。” “小宴,他要是真的敢对你做什么,你告诉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哪有那么严重,陈姨。” 陈淑荣叹气:“小宴,只要你擦亮眼睛,陈姨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叶宴又和陈淑荣说了几句,陈淑荣就下楼去准备早饭了。 叶宴回过头,正好和小于面对面,小于一惊下意识想跑,但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走上前:“他都告诉你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我第一次有*幻想的时候,我脑子里浮现的只有你的脸。” 少年人的话太过直白,直白到叶宴不由红了耳朵:“……小于,到此为止吧,我不希望到最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宴哥……”被拒绝的小于脸上满是不甘,“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吗?我是s级的alpha,只要我能考上大学,我就可以改变命运,只要有钱,我们就可以一起建设孤儿院,宴哥,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会长大的。” “小于,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也许在孤儿院,在这个偏远城镇里,s级别alpha屈指可数,但在首城,在顶尖学府,s级别的人比比兼是,他们甚至比你身份高贵得多,可就算这样,还有比他们更高级别,身份更加高贵的人压着他,在那里,你什么都不是。”叶宴并不想打破他的幻想,因为他知道对于他们而言,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只是为了摆脱贫穷的命运,在最后的关口告诉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未来,太过残忍。 叶宴努力缓和情绪:“你知道建设孤儿院是好事,我和陈姨,和孩子们都会感谢你,但是你不必太过逞强。” 小于看着他:“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那个你带回来的人。他是3s级别的alpha,他看上去也很有钱,你已经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才会拒绝我对吗?” “小于。”叶宴面色沉了下来,“你没资格责问我。” 小于头一次见到表情这么严肃的叶宴,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咽回去:“宴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宴临走之前,放下一句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话:“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我就只能请你离开这里。” 解决完小于的事情以后,叶宴就下楼和陈淑荣一起忙活弄早餐,霍煜川也装作一副利索能干的样子,帮了不少忙,但陈姨依旧对他只是表面上的恭维。 快要开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叶宴几人听罢立刻跑了出去。 只见正在看新闻的小孩儿纷纷捂着眼睛:“死,死人了!” 叶宴看向屏幕,本打算随手关了,却赫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视频里柯木扬脸上带着伤躺在病床上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他皱眉看了一会儿。 “昨日,在首城发生了一桩愤世骇俗的命案,直接导致了十死一重伤,甚至罪犯还大张旗鼓地将犯罪过程进行了直播,直播的标题则是‘第二份礼物’,从视频中我们不难看出,主导这场祸事的正是赫赫有名的夜幕首领,闻路千。” ----------------------- 作者有话说:时间管理大师—闻路千 第43章 abo文里的小妈(17) “直播一共持续了三个小时, 直播地点是在一个废弃实验室里,死者有十名,分别为六名alpha, 四名omega,均为中高阶, 死亡方式不一, 其中一位头上绑着铁块被倒吊在火炉上炙烤, 还有一位被削成人彘,还有……” 叶宴抬手制止面前的小警员继续描述:“人都是闻路千一个人亲手杀的?” “台子是他的手下提前一个月左右搭建的, 他并没有亲自下场,只是充当了一下指挥官, 某种程度上而言, 他们十人是互相厮杀导致的死亡。” “没有下场?”叶宴思索片刻, “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 他当时并不在首城。” “不排除这种可能。”小警员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我们老大, 柯警官,也被迫参与了这场直播, 但我们老大心性坚定,所以才存活下来。不过他最近没有办法和您进行交接, 让我和您说声抱歉。” 叶宴扫了一眼桌上的回放,“直播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他所处的环境是否僻静之类的。” 小警员听后,立马将进度条拖拽到一小时三十四分的地方,他点了播放键,接着屏幕里出现一个浑身血迹, 疲惫不堪瘫坐在地上的男人,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视频里清晰的播报音。 播报的主人公正是闻路千,他依旧带着转换器,声音听不真切,只能听出明显的笑意:“折磨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相信作为上层……” 闻路千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接着广播里传来一阵不甚清晰且同样被转换过的嘤咛声,像是人梦中的呓语。 只听闻路千原本偏执疯狂的声音几乎瞬间温和下来,他像是哄小孩一般:“好了,我小声一点就是,你继续睡。” 他说完,呓语很快就停了下来,闻路千再次出声的时候,声音也压低了一些。 旁边的小警员也按下了暂停键。 很显然,闻路千的身边有人,这个人和闻路千的关系亲密,亲密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而且听闻路千与其说话的语气,明显对他十分重视。 叶宴面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一张多情的脸上现在只剩下冷淡:“家人?情人?” 小警员摇头:“具体的细节,我们没有办法和您透露太多。” 他说完,站起身,和叶宴以及霍煜川一一道别,临走的时候,小警员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站在叶宴面前不好意思道:“我们老大说,有些事情想和您当面说,所以您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近期内去一趟医院吗?” “不是特别要紧的话,等他伤好了再说。” 小警员眼见失败,也没有继续僵持,最后还是离开了。 其实叶宴一直不明白,闻路千到底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自己和他素未谋面,而且他只是一个普通beta,背后也只有一个穷到不行的孤儿院。 最多有一张确实看得过去的脸,但是闻路千这种人真的会因为一张脸而大动干戈吗? 这张脸,叶宴不免想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上霍林看向他眼神。 难不成这个原著中从未出现过的闻路千实际上也和未解锁的剧情有牵连? 叶宴想着入了神,站在窗户边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直到模糊不清的背景里突然出现了一双异瞳,叶宴回过神来,下意识后退,却被霍煜川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 叶宴一个不稳,被带着直接坐在了霍煜川的大腿上。 因为姿势太过暧昧,叶宴有所不适想要起身,但霍煜川却牢牢锁着他的腰,让他无法逃避。 叶宴只能推一推霍煜川凑过来的脸:“你又要干什么?” 霍煜川丝毫不恼,伸手在叶宴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着,似乎在帮他进行简单按摩:“你觉得闻路千怎么样?” 叶宴思索了一会儿道:“还好,最起码他确实帮我解决了心头之恨,而且他大张旗鼓地做这些事,不是悄无声息做了之后消失,确实把我摘了出去,这样那些家族,就算想要找我报仇,也会忌惮他。只是我摸不清他的想法,不懂他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不要为闻路千的事情伤神,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6节 霍煜川的按摩技术不错,叶宴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微微眯起眼睛:“你现在可都没能继承霍家,哪来的自信能和夜幕的首领硬碰硬?” “我背后又不仅仅只有一个霍家。”霍煜川缓缓说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宴,果然看到他快要合上的眸子又拉开一点点,黑亮的瞳孔闪着精光盯着他,霍煜川不由得轻笑,“总而言之,只要你乖乖待在我的身边,我就有办法让闻路千一辈子都无法靠近你分毫。” “哦。”叶宴合上眼,淡淡应了。 “还有一件事,第一阶段的比拼差不多就结束了,结果很明显,是我们赢了,霍家打算在一周后举办一场庆功宴,我想到那时应该会宣布由我来担任霍家家主。” 霍二叔搞出这么一出,无非是为了激发一下霍煜川的实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进行什么比拼。 只是这个庆功宴。 叶宴不由得想起原著里一个关键故事节点,就是霍林的生日宴,在生日宴上,春风得意的叶宴陪在霍林身边,而霍煜川看着心爱的人成为了自己父亲的情人心痛不已,多喝了几杯酒,于是刚好和发热期到来的霍浔碰撞出了火花,由此展开了狗血替身故事。 现在的故事线里没有霍林,但关键故事节点并不因为故事的变动而消失,只会被世界意志合理地进行转移。 看上去应该就是这次的庆功宴了。 叶宴正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揉着他太阳穴的手已经转移到他的脸颊处,接着大手一动,叶宴撇开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霍煜川身上。 叶宴没等霍煜川张口,先一步问他:“你觉得你的竞争对手怎么样?” “竞争对手?”霍煜川听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勾了起来,“他很聪明,手段也很果决,而且提前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叶宴以为霍煜川是在说霍浔失利让他提前当上家主的事情:“你对他评价还不错?” “只是客观分析而已。”霍煜川捏了捏叶宴的脸,“晚上想吃什么?” 叶宴二人看到新闻后,就着急火燎地赶回首城,刚到办公室不久,小警员就上门和他们详谈昨晚的事情,时间一紧迫,叶宴就忘记了吃饭,现在闲下来,确实感觉胃里空空荡荡的。 “随便,我又不挑食。” 霍煜川像听到什么笑话,噗嗤笑出了声,但很快他在叶宴冷冷的注视下,收敛了笑意:“抱歉,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那你自己慢慢想吧。”说着叶宴就要挣脱束缚站起来,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你腿硬邦邦地坐着不舒服,让我起来。” 霍煜川不动,反而将叶宴又往里拢了拢,让叶宴的大腿直接贴上霍煜川的小腹,接着霍煜川将头贴在叶宴颈侧,用脸蹭着叶宴娇嫩的肌肤,近乎迷恋地吸吮着他的气息。 叶宴脸颊微红,声音冷冽:“霍少爷,你如果真的不舒服,还是找个omega抚慰你比较靠谱。” 霍煜川不动,过一会儿,他张口:“你的气息比十个omega都要管用。” 他说完,扣着叶宴的侧颈又蹭了蹭:“付费服务,别躲。” “十分钟一百万。” 霍煜川轻笑:“好。” 十分钟后,叶宴及时出声,制止了霍煜川想要进一步的行为:“够了够了,我饿了,你快回去做饭。” 霍煜川的脸被叶宴的小爪子推开,他唇角带着笑,扒拉下叶宴的手:“明明你只要和我在一起,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为什么不答应我?” “那当然是为了吊着你的胃口,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会珍惜不是吗?”叶宴终于找到机会站起身,“你先回家做饭,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很快回家。” “我陪你去。” “不要,自从你回来以后,我们几乎都没分开过,都要成连体婴了。” 霍煜川看着冷酷无情要出门叶宴,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搂着他的腰:“哪有连体?” 暗示的意味太过明显,叶宴几乎瞬间红了脸,但他还是冷着脸:“霍煜川,你四年前可不是这样,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这么讨厌。” 霍煜川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冷意:“你更喜欢那样的?假正经?” “你也知道你以前假正经啊?” 霍煜川挑眉:“我以为你会喜欢直白一点的。” “直白不是耍流氓啊,大少爷。”叶宴这次轻松挣脱出来,他拿上自己的外套,看了一下时间,“到你展现你诚意的时候了,送我过去呗。” 叶宴要见的人其实是他的大学同学,是在霍煜川走之后认识的,这人和叶宴一样是一个beta,但他家庭条件不错,性格比较开朗,今天约叶宴出来,主要是因为最近的新闻太多,他怕叶宴出事,所以想帮他出谋划策。 一开始他本打算打个电话就算了,后来听说叶宴现在有专人保护,才约了私下见面。 叶宴想和他见面的原因单纯是因为他不想和霍煜川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想有些其他社交,虽然霍煜川长得还算耐看,但这张脸除了晚上睡觉,他几乎要一天看15个小时,实在是看累了。 他和朋友喝了杯咖啡,简单聊了几句,朋友就说要回家带孩子,匆匆结束了会面,等送他离开之后,叶宴正打算去找霍煜川,回过头却碰到了一位熟人。 是霍浔。 霍浔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没有刚见面时的意气风发,有些颓丧,他看见叶宴后,先是眼神闪躲,后来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来,面露担忧:“你最近还好吗?” 叶宴很不喜欢和人一见面就被关心网上的风言风语,但还是礼貌回他:“我还好,但你看上去不太好,是因为霍家的事情吗?” 霍浔沉默良久:“抱歉,没能带你离开霍煜川,我很差劲吧,答应你的却做不到。” 叶宴知道他情绪低落是因为找姐姐越发无望的事情,为了避免他布上原著的后尘,督促他继续找姐姐,于是叶宴道:“你要放弃了吗?” “我……我不知道。” “这次失利,并不会让我看不起你,但你如果因此放弃一蹶不振,忘了自己的目标,确实会让我看不起你。”叶宴和霍浔保持距离,声音平淡,“你会吗?” “我……”霍浔看着眼前人和记忆中姐姐相似的模样,以前渐渐重叠的脸,此刻却彻底剥离,眼前人似乎有一种魔力,让霍浔低沉的情绪逐渐转化为一种动力,“我不该放弃。” 他说完,脸上舒展开:“抱歉,让你看到我那副样子。” “你很有实力,我看过你带领的企业,其实已经足够好了,只是你的对手是霍煜川,他虽然人很讨厌,但在处理一些事情上,确实比你有魄力一些,霍先生,或许,我可以帮你带一些资料,你研究一下,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 霍浔愣住:“我们是竞争对手,你这样,不怕被霍煜川发现吗?” 叶宴轻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霍先生,比起我,似乎有些人,更希望你站起来。” 霍浔明显知道他说得是谁,他刚想说什么,突然张大眼睛道:“小心。” 说着,他一把捞过叶宴,将他护在怀里,等叶宴抬头去看,刚好看到一个机械推车失控地在走廊里乱窜,而他的身后是不断弯腰道歉的服务生。 很快,机械推车停了下来,服务生也道歉道:“抱歉抱歉,这推车忘记维修,出了故障,不小心惊扰到您。” 霍浔冷脸说了几句,就让服务生离开了。 他回过头看向叶宴,发现叶宴也睁着眼睛在看他。 那是霍浔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会说话的眼睛。 原本应该松开的手,却在飞速跳动的心脏以及沸腾的血液催促下,反而越缩越紧。 直到叶宴想要张口说些什么,霍浔的肩膀被人猛地捏住,那人力气很大,大到霍浔感到自己的肩膀快要裂开。 他痛不欲生,手一松,怀里的人就被轻易夺走。 霍煜川一只手搂着叶宴,另一只手依旧搭在霍浔肩上,只要他再稍一使劲,霍浔肩头的骨头就要开裂。 “霍煜川,你冷静一点。”叶宴出声制止。 霍煜川并没有因此停手,反而低沉地说道:“我今天只废你一条胳膊,如果你再敢对我的人痴心妄想,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就带拉着叶宴的手腕离开了。 霍浔痛苦地捂着肩膀,冷汗直冒,被压制的恐惧感让他忍不住释放信息素想要扰乱霍煜川,但霍煜川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看着被带走的叶宴,苍白的脸色变得阴沉,接二连三败在他的手下,让霍浔内心蒸腾着一股强烈的妒意,他甚至忽略掉肩头的疼痛,拿起智能环,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愿意接受你的提议,什么时候开始实验?”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少废话,尽快安排。” 另一边,霍煜川将叶宴拽到地下车库,不顾叶宴的反抗,直接将他塞进了后座,接着他钻进车里,欺压在叶宴身上,他将叶宴的双手扣在叶宴的头顶,接着他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不安,克制不住地掐着叶宴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 作者有话说:这是补昨天的更新,昨晚上太困了睡着了,没有卡上点t_t,今晚上还有一更。 第44章 abo文里的小妈(18) 霍煜川吻得太急, 叶宴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本能地反击。 他的反击速度太快,快到很容易让人察觉到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接吻, 准确来说,不是第一次被强吻。 被叶宴咬了一口的霍煜川一愣, 停了下来, 黑暗中他的眼睛幽深, 分辨不清情绪:“你不是第一次接吻。” 叶宴被吻得脸颊潮红,微卷的黑发撒乱地压在脑后, 和座椅融为一体,因为缺氧他的眼眸微润, 眼尾带红, 看上去又委屈又像是在勾引人。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 他轻薄宽松的开叉袖口暴露出里面如藕节一般的小臂, 而他的v领白色衬衫也因此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他锁骨下巴掌大的红玫瑰纹身。 整个人看上去艳丽多情, 像是沾了水的玫瑰, 几乎瞬间,点燃了霍煜川内心的火, 整个人燥热不已。 叶宴也感觉到了霍煜川的变化,连忙曲起腿, 他眼睛微眯,唇角带笑,声音像是带着钩子:“如果我说我确实不是第一次接吻,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霍煜川没有说话,他低头凑在叶宴唇边,等叶宴偏过头去, 他便向下移去。 “霍……”叶宴刚发出一个音节,霍煜川突然将手捂在他的嘴上,接着叶宴感觉到自己锁骨上传来温热的呼吸,他不禁缩了缩身子,想要抵抗,但无果,很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纹身上许久。 叶宴不敢扭动,因为害怕霍煜川吻向别处,所以只能等他起身,许久后,他松开了捂住叶宴唇上的手,然后凑在他的唇边,强硬不容拒绝地吻着他,像是想要洗去叶宴唇间不知道属于谁的印记,等到叶宴快要呼吸不上来,他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他。 他看着仰头呼吸的叶宴:“我亲你的时候,不要叫我的名字。” 叶宴喘息着看向霍煜川,他实在气不过,直接抬头撞在了他的鼻梁上,霍煜川一时没反应过来,松开了叶宴的手,他坐了起来,看着用胳膊撑着身子半起来的叶宴气鼓鼓道:“你脑子进水了吧?” 霍煜川被叶宴一撞一骂也没有生气,反而突然笑了,他将叶宴的腿挂在自己的腰间,接着二人姿势变换,眨眼间,叶宴便跨坐在霍煜川的身上。 叶宴被吓了一跳,直起身子:“霍煜川!” 霍煜川扣着他的腰,强迫叶宴坐在他的腿上,他抬眸:“怎么不骂了?” 感觉到霍煜川是被自己刚刚骂爽了,叶宴愤愤咬牙:“死变/态。” 霍煜川十分受用,搂着叶宴的腰,让二人靠得更紧密了一些,察觉到什么的叶宴,脸色白了几分,语气也冷下来:“霍煜川,不要太过火。” “告诉我,都有谁亲过你,我就放了你。”霍煜川动了动腰,“或者,你再骂我几句,等我觉得够了,也可以放你离开。” “霍煜川!”叶宴缓过气来,冷笑道,“你可别忘了,你刚回来的时候,我还是你的小妈,你说谁吻过我?” “不是他。”霍煜川将叶宴微长的头发顺至耳后,摸着他的外耳廓道,“我刚回来就调查过,我父亲那时已经油尽灯枯,根本不具备那种能力,是柯木扬还是以前的我。” “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霍煜川摸着叶宴的手停顿下来:“如果我说,我会杀了他们呢?” 叶宴看着霍煜川的眼睛,他神情自若,血腥气显然,丝毫不像是在说谎。 “霍煜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越是相处,叶宴感觉到现在的他和之前差别越大,大到偶尔他会觉得这是两个人。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7节 但系统不会出错,那只可能是因为他在外面经历什么导致心性大变。 “如果我还和以前一样,现在陪在你身边的就不会是我了。”霍煜川和叶宴幽深的黑瞳对视,“因为我的错误决定,我和你分开四年,这期间你遇到困难,我都不能及时到你身边,害得你走投无路,成为柯木扬以及我父亲又或者其他我不知道的人的情人,如果我还和之前一样,天真到以为只要闯出一方天地就能对抗霍家,堂堂正正和你在一起,那你现在又会在谁的床上。” “叶宴,现在这样不好吗?我在你身边,可以保护你,只要我成为霍家家主,你也不用再吃苦受罪,这样难道不好吗?” 叶宴没有回答,他的手撑着霍煜川的肩膀,努力为二人划出距离:“霍煜川,你还记得烟火节吗?” “记得,那是……为你创造的节日。”霍煜川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眸中情绪,“怎么想起这个了?” 当时叶宴还不知道霍煜川喜欢自己的时候,曾经有一次无意识告诉霍煜川说他很喜欢看烟火,他在孤儿院的时候看到新闻上首城的烟火一直都很向往,但没想到他上大学之后,首城就禁止燃放烟花,因此他失落了许久。 但在一周后,他在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被舍友告知,外面在燃放烟花,他惊讶地看向窗外,果然在不远处的天空,随着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的烟花炸开。 “听说这次的烟花是霍煜川主导的,校方知道了以后拦都不敢拦。”他的一个室友道。 “霍煜川?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向来循规蹈矩,不喜欢打破常规吗?”另一个室友疑惑道。 “谁知道呢,估计是为了讨喜欢的人欢心吧。” 叶宴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烟火,眼睛都移不开。 他不由自主地出了宿舍,让自己置身在烟火之中,刚一出门,就有人推着小推车走到他的面前:“同学,选一个吧,霍少爷资助的,有事他一个人担。” 叶宴看向宿舍外,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霍煜川燃放烟火,各种各样的烟火交错在一起,人声鼎沸下,烟火在他的头顶照亮天空,叶宴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沉浸在喧闹里,像是把他拉扯着离开这个不甚完美的现实世界。 他随便拿了一个离开,想去操场找个地方放,却不料等他走到操场的时候,看到一群公子哥三三两两围着研究堆如山的各色烟花。 叶宴回头想要离开,却刚好看到一个人站在黑暗里的霍煜川,在叶宴看向他的时候,霍煜川也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叶宴被盯着,只好拿着烟花筒走了过去,他站在霍煜川面前,大声道:“霍少爷好大方。” 霍煜川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看着叶宴,声音不高地说了一句话,叶宴没有听清,只能走到霍煜川身边:“霍少爷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霍少爷怎么突然想看烟火秀了?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学着人搞浪漫,想和人告白?” 叶宴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霍煜川却点了点头道:“他会喜欢吗?” 叶宴愣了愣,觉得好笑:“那你不应该去问当事人吗?我怎么知道?” “他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他很久了。” 叶宴其实并不是很想听他的恋爱故事,但他拿人手软,只好附和:“是吗?” “我和他本来是两条平行线,虽然因为我的主动倾斜,有了交集,但这次交集以后,我们可能越来越远,你说我要和他告白吗?如果告白,要怎么规划,才最合理,我做了近百个方案,好像都会面临失败,你能帮我选一下吗?” 叶宴当起知心朋友:“随心啊,霍少爷,喜欢就说出来,你这么优秀,他不会拒绝你的。” “是吗?如果……” 霍煜川的话音刚落,突然不远处,各色烟花明灭交错,印在二人的脸上,巨大的声音让叶宴没有听清霍煜川的话,不过正好,叶宴可以借机离开。 接着,他指了指手中的烟花筒,示意霍煜川自己要去放烟花,就跑开了。所以他并不知道,霍煜川的眼神一直停驻在他的身上。 他在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场烟花,是霍煜川给他的盛大却无声的告白。 随着燃放烟花的人越来越多,联盟没有办法处置那些公子哥,为了顺应民意,只好开辟了烟花节。 后来叶宴听说,从小被视作骄傲的霍煜川还因为这件事被霍家惩罚。 后来虽然霍煜川不在,但每年的烟花节,他都会偷偷在首城帮叶宴燃放一只独属于他的烟花。 除了浪漫以外,更多的是霍煜川想要一次次提醒叶宴,不要忘了他。 当时霍煜川离开霍家,是因为当时霍家想要霍煜川联姻,一向循规蹈矩的霍煜川头一次开始反抗,并且说他爱上了一个普通beta,而且这辈子都会忠于他一个人,他宁可和霍家决裂,不要这个继承人的身份,也绝不会背叛他的爱人。 霍家为了证明霍煜川离开霍家后难以生存,所以当即将他扫地出门,然后让各大家族都不给霍煜川机会,让他无路可退后,再找机会揪出那个勾引霍煜川的人,杀了他,但没想到霍煜川谨慎得很,他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首都星。 霍煜川也知道自己凶险万分,他也知道叶宴的难处,所以没有带他一起走,他一边想要叶宴等他,但又怕叶宴因为等他受苦,所以和他说,如果他长时间不联系他,叶宴就可以当他死了。 但叶宴知道,如果可以,霍煜川希望自己为他守一辈子活寡,但良好的教养又告诉他不能这么自私,所以不情不愿地说了后面那段话。 他走后两个月叶宴才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那人只说了四个字:“别忘了我。” 霍煜川就是这样嘴上装大方,实际上只要有机会,就绝不会放叶宴离开。 所以,实际上,现在的霍煜川只是变得情感外放了一点,本质上其实并没有变。 “叶宴,无论是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即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手,所以,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要从我身边逃离。”霍煜川偏执得理所当然,“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带着你一起离开,我绝不会允许其他人拥有你。” “当然,我命很硬,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叶宴声音冷冽:“衣冠禽兽。” 霍煜川一脸受用,在叶宴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你越骂我,我越兴奋,怎么办。” 叶宴能明显感觉他的变化,咬牙道:“真是个疯子。” 霍煜川抱住叶宴,将头凑在他的颈间:“放心,这车保密性很好,不会被人看到的,我会很轻柔地对待你,你只需要享受就好,只有一点,不要叫我的名字,如果实在忍不住,我就只能用其他方法堵住你的嘴了。” 第45章 abo文里的小妈(19) 霍煜川箭在弦上, 叶宴感受到他的手已经顺着他的衣摆碰到了他的腰,叶宴一个激灵,他自知不能和他硬碰硬, 只好让声音软了下来:“霍……少爷,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吃完回家做不可以吗?” “……”霍煜川看着叶宴湿漉漉一眨一眨的眼睛, 欲/火蒸腾, 他嗓音干哑,“车可以自动驾驶, 边走边弄,不浪费时间。” 叶宴压着霍煜川的手:“你10分钟够吗?” 霍煜川笑了笑, 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那就先帮你弄。” 二十分钟后 霍煜川衣服完好地抱着头抵在他肩膀喘息的叶宴, 叶宴的衬衫挂在胳膊上, 后背裸露在外, 汗水如露珠一样挂在白皙的肌肤上。 因为害怕叶宴着凉,霍煜川找了一块毛巾, 帮他擦拭着身上的水, 而缓过来的叶宴脸颊靠在霍煜川的肩上,任由霍煜川摆布自己。 霍煜川擦完之后, 摸了摸叶宴的脸,低头看着他:“吃完饭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叶宴累得不想说话, 因为长时间跪坐在霍煜川身上,腿软得抬不起来,最后还是被霍煜川抱上楼的。 叶宴洗完澡后,霍煜川刚好做完饭,吃饭的时候,霍煜川还想抱着叶宴喂他吃饭, 吃一口亲一下,被叶宴狠狠拒绝了。 吃完饭后,霍煜川搂着他:“你答应我的,可不要食言。” 本以为叶宴还会和之前一样拒绝三连,没想到这次叶宴一反常态,藕节一般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一双狐狸眼弯着,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我换好衣服,你收拾完来我房间。” 霍煜川被叶宴的样子勾得血气下涌,他将叶宴拢了拢,与他鼻尖轻蹭,声音低沉沙哑:“什么衣服?” “你前几天刚帮我丰富过我的衣柜,不记得了?”叶宴的嘴唇吞吐间带出浓郁的玫瑰香气,霍煜川恨不得把这副*样子的叶宴直接摁在桌子上*了。 但他深知好饭不怕晚的道理,等待的时间越久吃起来越是香甜,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蓝瞳,不让他展现血色,舌尖舔了舔快要克制不住冒出来的尖牙:“打算穿哪套?” “那套透薄丝纱蝴蝶结睡裙?”叶宴用手指点了点霍煜川的唇角。 霍煜川倒吸一口气,声音干哑:“白色还是黑色?” “以前的你更喜欢白色。”叶宴看着霍煜川脸色稍变,轻笑道,“现在的你更喜欢黑色,你猜我会穿哪件?” 霍煜川被叶宴挑逗得根本没有心思收拾东西,他和叶宴紧紧相贴:“叶宴,别太挑战我的忍耐力了。” 叶宴推了他一把:“先收拾屋子,今天晚上表现好,明天在厨房我穿那套黑色猫咪装,带两颗绒球那套。” 霍煜川想要亲叶宴,但叶宴直接躲开了,他心里的火被叶宴挑得都快要炸了,但还是忍耐着放叶宴上了楼。 等叶宴进房间之后,他脸色冷了下来【帮我兑换一瓶香薰蜡烛,带迷药的那种,以及阻断药。】 【啊?我以为宿主要和他……】九九六像是刚睡醒。 【别说蠢话,快点准备,再来一点粉状迷药,效果好一点的,我涂嘴上。】 【啊?要这么多吗?】 【霍煜川体质特殊,药量少不管用。】 叶宴说着走向自己的衣柜,一拉开就看见各式各样的制服。 他合上眼,关上柜门。 【宿主牺牲好大。】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叶宴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穿女装,更想不到自己会穿这些乱七八糟的裸露制服。 【霍煜川防备心太重,只能放手一搏。】 叶宴想着拉开柜门,他看着那一黑一白的纱质睡裙,思忖片刻,最后还是拿了黑色那件。 原本十分钟的收拾时间,霍煜川不到一分钟就结束战斗,他回屋简单冲了一个澡,只披了一件睡袍就到叶宴房间门口,他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瞳不让他变红,防止吓到叶宴。 3s级别alpha情绪激动时,比如在杀人或者**很容易兽化,变得暴戾,之前霍煜川不愿意和叶宴进行到最后一步,恐怕也是为了保护他。 他在进屋之前,思考片刻还是回屋打了两针抑制剂。 等蒸腾的狂化欲/望减轻了一些,霍煜川才推门进去,一打开门,一股香味扑面而来,不同于叶宴的玫瑰香气,这股香味显得有些劣质。 屋内似乎拉着遮光窗帘,黑乎乎一片,如果不是霍煜川夜视能力惊人,他根本看不清屋内的摆设。 他进了屋,刚把门关上,一个柔软的身体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接着熟悉的香味缠绕在他的鼻尖,唇上也附上了一片柔软。 霍煜川勾勾唇角,手臂一展,将叶宴笼在怀里,他低头,接受着叶宴不甚熟练的吻,等叶宴似乎因为吻得嘴酸想要撤离的时候,霍煜川才将叶宴扣在墙上,汹涌地吸吮着他的唇。 很快,叶宴被吻得喘不上气,只能开始用力地捶打他。 叶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但霍煜川依旧不为所动,情绪高涨,丝毫没有不适。 【你这药不会是劣质品吧?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正常现在早就应该昏过去了吧?】叶宴实在受不了了。 【滋滋宿滋滋,他滋滋高滋滋fa】 叶宴头痛【算了,我再试试。】 叶宴感受某人变本加厉地深吻,立刻将嘴剥离出来,他缓了一会儿,看着霍煜川的眼睛,喘息着问:“你有多爱我?” 霍煜川觉得好笑:“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只会得到一个答案。” “我只做1。” 霍煜川愣了一瞬,接着他大手猛地扣住腰肢:“满足你。” 叶宴身上只穿着一层薄到透明的黑纱,只要将他胸口前的蝴蝶结解开,就能将他浑身上下一览无遗无疑。 而后背处被几根细绳子勾勒着,再往下便是开叉裙摆。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8节 叶宴只想让霍煜川快点晕倒,所以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抱我去床上。” 二人扑倒在床上又吻了一会儿,叶宴抓住一个空隙:“你没有什么不适吗?” 霍煜川贴了贴他:“你说呢?” “……”不是这个! 叶宴咬牙,他摸了摸霍煜川的头:“你不困吗?” “……你在质疑我什么?” “可我困了,我们睡觉吧。”叶宴打了个哈欠,把腿从他的腰间放了下来,头转向一旁,合眼假装睡觉。 霍煜川许久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儿,他从叶宴身上起来,侧躺在叶宴身边,从叶宴身后抱着他。 …… 叶宴假装睡觉,一点声音不敢发,很久很久,久到叶宴都真的有些困了,霍煜川才迟迟结束。 “小骗子,晚安。”他说完,就这样搂着叶宴开始睡觉,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变得绵长。 叶宴睁开眼睛:“霍煜川?霍煜川?” 没有回应。 他把霍煜川的手从自己腰间拿开。 还是没有反应。 他坐起来,推了霍煜川一把,霍煜川像死鱼一样躺得板正,依旧没有反应。 叶宴下了床,将香薰蜡烛放在霍煜川床头,然后找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就出了房间。 他快步走到霍煜川房间,打开霍煜川的智脑,按照记忆输入密码,打开后,迅速浏览页面。 这一个半月,叶宴因为忙着跑通告,和霍煜川并不时常在一起,大部分公司的事情,都是霍煜川自己做决断,很多细节上的问题,叶宴并不了解。 所以在霍子铭说让他把霍煜川的经营情况告诉他的时候,叶宴也有些懵,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叶宴又看到霍浔那副丧气样子为了避免他不被打击,继续找姐姐,所以决定偷点资料让他学习学习,至少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万一还能追上点,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当然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叶宴很想知道霍煜川埋藏的秘密。 霍家安排眼线盯着他们,一定也知道霍煜川和自己关系亲密,既如此,他们定然会和之前一样,强行将他们分开。 霍煜川很清楚这件事,但他却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有两种可能,一是霍煜川对自己只是一时兴起,等他拿到家主之位,就会放弃自己,所以无所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霍煜川没有打算长时间当霍家家主,而且他的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强大到根本不在乎霍家的一切,等他达到目的之后,就会在背后势力帮助下成功脱身。 当然第二种可能下,也包含霍煜川不在乎自己,等目的打成就自己跑路的可能。 叶宴其实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所以才决定一探究竟。 他实在很好奇霍煜川背后的人是谁,他来霍家究竟想要探查什么,这件事又是否和当时叶家被灭门一事有关。 叶宴的父母都是科学家,因为参与某项违规实验,被联盟赶尽杀绝。 叶宴联想到一开始刚和霍林见面时的疑惑,以及那个傅明初所说的模棱两可的话,他猜测,他们二人可能都和叶宴的父母认识。 这几天虽然剧情进展缓慢,但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动,比如当时傅明初出现的时候,剧情线就动了1%。 他父母的事情绝对和隐藏剧情息息相关。 很有可能,他的父母就是霍林直接害死的。 为了什么?那个违规实验? 目前已知的线索连接,叶宴就忍不住怀疑起来霍煜川的动机。 叶宴翻遍了霍煜川的智脑,他将霍子铭所需要的东西转移到自己的智能环上,又翻看了几个加密的材料。 他点开,突然,一张脸出现在智脑银幕上,接着智脑像是中毒一样,叶宴根本控制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脸铺满屏幕,瞬间他吓了一声冷汗,直接站了起来。 只见银幕上霍煜川那张熟悉的脸,阴恻恻地盯着叶宴,缓缓张口:“在找什么,小骗子。” ----------------------- 作者有话说:喜欢纯一点的哥,以及喜欢sao一点的弟 我们宴宴都有(骄傲 推一下我的预收【我的触手不受我控制】是被自己触手狠狠玩弄的清冷美人攻 以及【顶流误以为我喜欢他】风流随性美人攻x自我攻略的高冷直男酷哥受 下面是文案,感兴趣的宝宝可以点个收藏吗 【顶流误以为我喜欢他】 风流随性美人攻x自我攻略的直男高冷酷哥受 季向简参加剧本围读时,发现两件新奇的事。 一是最近风生水起的鬼才作家原来是他那个见不着人的大学室友谢凝 二是原来自己是谢凝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之所以发现谢凝暗恋自己,是因为他在卫生间捡到了一封手写信,信里写着他对自己的求而不得,他本打算交给经纪人让他带回去,谁料谢凝却笑着把信拿走:“我想还是让这封信物归原主吧。” 季向简看着那封落款处写着“简简简是我老公”的信:?! 对自己这个风流成性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的室友毫无好感的直男季向简:理解但不支持。 可不料,一次醉酒后,二人滚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谢凝丢下一句“不用对我负责”后就走了。 但季向简不是这种不负责的人,所以谢凝前脚刚走不久,后脚他就发了一条微博:在一起吧@简简简是我老公。 得知消息的谢凝匆匆赶来,只见他双眼红红,季向简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了,结果谢凝冲上来给了他一拳:“你是畜生吗?未成年少女都勾引?” “?” 后来季向简才知道那份信其实是谢凝妹妹写的,而谢凝也确实有一个白月光,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罢了。 * 一开始看到谢凝新交的男朋友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季向简,恶心皱眉。 后来的季向简:帮你实现愿望了,感动吗? 莫名被强吻的谢凝:?这人什么毛病? 食用指南: 1,攻也很多很多前任,但是无实质进展,且有一个白月光 2,文案受视角,正文攻视角,谢凝是攻,季向简是受,1v1不拆不逆 【我的触手不受我控制】 心狠手辣的美强惨清冷攻x轻佻不着调的腹黑人外受 异端处理局来了一位霸王花执行官,因其心狠手毒,且长了一张极为动人的脸,短短时间内便让众人心服口服。 即便他仅仅只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可没人知道,清贵冷艳的闻黎最近有个烦心事,那就是他长了一个不属于人类的触手,而且这个触手还不受他的控制。 触手斩不断消除不掉,且有自己的意识,甚至后来触手越来越多,一只,两只……八只。 他们会在闻黎训手下时,在他睡觉时,在他审问罪犯时,甚至在闻黎掐断一个暗系异能者的头颅时……毫无顾忌地在他的身上乱窜。 闻黎费了大劲驯服了这些触手,恰在这时,一个看上去极其不着调名为陆明洲的人来到异端处理局,声称有人勾走了他的八位朋友,要他们这里的王牌帮他去找回他们。 而当他看到闻黎的一瞬间,便轻笑:“看来他们比我会享福多了。” * 传闻闻黎凭借漂亮脸蛋勾搭了至今都单身的局长,才能在异端处理局混得风生水起。 直到他们听闻故去局长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闻黎后,才知道原来局长口中的白月光前妻是闻黎。 在局长的葬礼上,闻黎脸色红润,眼里带着水雾,众人都以为他和前夫余情未了,只有闻黎看着角落里向他挑眉的人,恨不得将攀附在他身体上触手全都斩断。 食用指南: 1,受的八个触手贯彻的是受自己的意识,相当于切片,且这位没道德 2,攻美强惨且真的心硬嘴硬手黑,和前夫哥没有实质性进展,两人属于协议婚姻 3,攻很强,人类最强,但受毕竟是人外,体力要好一点 第46章 abo文里的小妈(20) 叶宴被吓得后背冒出薄汗, 但只一瞬间,他就冷静下来,他的脸被银幕的蓝光照得发白, 冰冷的视线扫过霍煜川,种种念头穿过他的大脑。 片刻后, 叶宴偏过头:“你凶什么?” 那边的霍煜川神色愣了一下, 很快他眼眸里的阴冷散去, 他躺在床上,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片刻, 又看向叶宴,眼里闪烁着温柔细腻的光:“你偷我的东西, 还质问我?” “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的前提不是应该毫无保留吗?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四年发生了什么?还有霍家真的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你和我在一起, 还能做家主吗?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是因为你只是想玩弄我的感情, 所以没有必要,我说得对吗?”叶宴说得冷静但尾音闷闷的, 听上去有些委屈。 霍煜川笑道:“所以你勾搭我, 给我下药,偷我的东西给别的男人, 还要窥探我的秘密,只为了考验我?” “看来你并不信任我, 还偷窥我。我想我们以后也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霍煜川听着叶宴的无理取闹,他无奈地捂住脸笑了笑:“天呢,你这样,我竟然更喜欢你了。” 叶宴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几步出了屋,刚出门没多久, 他就被匆匆从他房间出来的霍煜川怼了一个正着,霍煜川站在他面前:“那些不是为了防你,只是因为我特殊经历的缘故,特有的谨慎罢了。” “哦。”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何必这么费劲,要牺牲色相。”霍煜川掐了掐叶宴的脸,“还差点被我吃了,你应该庆幸我打了两针抑制剂,还尚存一丝理智,要不然今天你可没机会当小偷。” 叶宴躲开他的手:“东拉西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霍煜川,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对吗?” “你不是也有秘密吗?” 叶宴冷笑:“搞搞清楚你的身份,是你在追我。” 霍煜川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认输,你说得都对。” 说完,他又放下手,陪着叶宴闹完这一出,正色道:“你知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封禁的实验,叫829实验,实验由联盟支持并开启,但只存活了一年,主导实验的一对夫妻就被发现为了赶进度进行违规实验,最后那对夫妻以及他们的家人全被联盟处置,一个不留,829实验也因此被封存。”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59节 “然后呢?” “我所在的组织在半年前发现有人还在继续进行这项实验,而且这人位高权重,和首都星的大家族脱离不了干系。” “是霍家?” “不只是霍家,霍家自己无法支撑这么大规模的实验,并且不被发现,可能还有星际和平组织或者军方的事情。” 叶宴听后问:“和你和我有关系吗?” “和你有。”霍煜川盯着叶宴的眼睛,“你是当初那对夫妻的遗孤对吗?” 叶宴愣了一瞬,他维持镇定:“你什么意思?” 霍煜川摸了摸叶宴的头发:“你五岁的时候到孤儿院,那一年刚好是叶家被灭门的那一年,我见过你母亲的照片,你和她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叶宴,你是他们的小儿子对吗?” 埋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秘密被轻飘飘揭开,那一瞬间所有被冰封的记忆窜入他的脑海,零零碎碎且模糊不清。 叶宴只记得他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虽然不是大家族的人,但家境还算不错,父母从大学的时候在一起,毕业之后一起进入联盟科学院,因为常年忙于工作,所以对叶宴以及他的哥哥疏于管教。 但叶宴很幸运,他有一位早熟的哥哥。 听他的父母说,叶宴刚出生的时候,被五岁的叶植当成了小妹妹,那时的叶植就有些小大人的模样,头发梳得板正,嘴上他对叶宴这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妹妹嫌弃得很,实际上,叶植时常推着坐在婴儿车里的叶宴到处转悠,逢人边说,这是他的妹妹。 听到有人夸赞叶宴可爱,叶植的嘴角都拽不下来。 那时候幸好有叶植在,他哄着年幼的叶宴,给他喂奶,哄他睡觉,叶宴稍微长大一些,叶植还会给他买很多很多的小裙子穿,还会给叶宴编辫子,把他打扮成一个精致的小公主,那时候,叶宴确实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女孩子。 上幼儿园后,叶宴被班里一个小霸王欺负,那个小霸王比叶宴大两岁,是大班的,每次下课他就会来小班,又是拽叶宴的辫子,又是撩叶宴的裙子,有时还会学着偶像剧的男主,把叶宴堵在厕所里,啃他的嘴。 叶宴委屈极了,但又害怕他那个沙包大的拳头,只能任由对方欺负自己。 小霸王甚至还给叶宴一个钻石戒指,说让叶宴长大以后拿着戒指和小霸王结婚。 那时候叶宴一想到以后要和小霸王在一起一辈子,晚上躺在粉红色公主床上听着叶植给自己讲童话故事,听着听着就哭了。 叶植搂着他哄了半天,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人欺负他最疼爱的妹妹,于是第二天就找去了幼儿园。 叶宴并不知道叶植做了什么,但自那以后,小霸王就再也没敢找上门,就算偶尔不小心在外碰到叶宴,也是吓得哆哆嗦嗦地跑了。 后来班里转来一个新同学,是叶宴的同桌,新同学一板一眼地冷酷得很,叶宴努力和他搞好关系,看他吃水煮菜,还会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豆子夹给他。 有时候叶宴看他一个人,还会和他说话,和他一起玩,但他依旧冷冰冰地十分不近人情,所以那时的叶宴一点都不喜欢他。 事故发生在叶宴过五岁生日时,当时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说他们的父母进行违规实验,叶宴在幼儿园也被同学排挤,之前的小霸王又找上门,说只要叶宴答应以后嫁给他,就会保护他一辈子。 而那时总是窝在一旁看书,不问世事的高冷同桌却站了出来,一次次护着他。 后来,叶宴和哥哥逃到了边城,叶植明明也不大,但却十分沉着冷静,逃亡的路上,叶宴还发了高烧,烧得头晕的时候他抱着叶植不松手,说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那时叶植为了逗他开心还会和他开玩笑说,只要叶宴成为他的新娘,就能和他一直在一起了。 很快有人追了上来,哥哥因此身亡,而叶宴也被埋在废墟下,最后被陈淑荣捡走。 回忆停止,叶宴平静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虽然你那时候年纪还小,但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你父母并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一定是被人陷害,他们陷害了你们的父母,再将实验转为地下,拿着你父母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精华,残害无辜的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并且让他们声名狼藉吗?” 霍煜川循循善诱,三几句将叶宴绕进他的节奏里。 他这次给到的信息很多,至少剧情完善度又向前推动了一些。 但他说了一点留了一点,抛下一个问题丢给叶宴,将他想要隐瞒的事情轻飘飘揭过。 但叶宴却没有因此放过:“829实验有两个研究方向,一个是研究如何让低阶人实现跨越成为高阶,一个是研究beta如果能转化为其他性别。” 霍煜川静静看着叶宴的唇一张一合。 “你们组织能够知晓有人还在继续研究,是因为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吗?比如一些失败品?”叶宴思考片刻,“好强大的组织,霍煜川,你背后的人真的不简单啊。” 霍煜川轻笑:“只是运气好,碰巧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哦,所以呢。”叶宴丝毫不退让。 “关于我的组织,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我只能向你保证,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带你离开,你放心,到时候我能给你的,远比当霍家家主给你多得多。” “是夜幕吗?”叶宴将目光紧紧锁在霍煜川的脸上,“你背后的人是闻路千吗?他盯上我,是因为你把我出卖给他了吗?” 太敏锐了,敏锐到霍煜川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的笑容僵硬了一些,下意识反驳:“不是。”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骗我,我发誓我这辈子宁死都不会和你在一起。”叶宴眼神坚毅,“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背后的人是闻路千吗?” 霍煜川喉结滚动,眼神看着叶宴,片刻后他脸色凝重,坚定道:“不是。” “好,我相信你。”叶宴错过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霍煜川突然冲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他。 霍煜川的力气很大,像是叶宴将要消失一样:“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带你去看我生活的地方,去看北边域的星空,西边域的花海,南边域的雨中奇景,你会跟我走的对吗?不论我什么身份,你都会和我走的对吗?你喜欢现在的霍煜川,而不是以前的霍煜川,对吗?” “或许吧。”叶宴挣脱开霍煜川关上房门。 而霍煜川靠在门上,声音低沉:“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带你离开,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没有第二项选择了,再也不会有了。” ----------------------- 作者有话说:进展一大半啦,哥回来倒计时 第47章 abo文里的小妈(21) 叶宴发现原本乱糟糟而且都是劣质香薰以及某人味道的房间已经焕然一新, 床上用品都被换过,香薰也被丢了,换上的是安神香, 沉重的窗帘被拉开,留下纱幔随着夜风轻轻飘荡。 这人真是一刻也不闲着。 不过也好, 就算霍煜川不收拾, 自己也得打扫完之后才能休息。 叶宴重新洗了一个澡以后才钻进被窝, 被窝不同于之前那般冰冰凉凉,反而传来阵阵暖意。 这样的霍煜川倒是和四年前有些像了。 细致周到, 不声不响。 叶宴还记得,当初他答应霍煜川要和他一起参加比赛后不久约着去研究的那天, 如果不是霍煜川及时发现, 自己恐怕要晕死在街头。 当时叶宴只是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 并不知道自己发烧, 更不知道自己烧到了39°,只是觉得自己头昏, 身子有些软。 霍煜川一眼看出来的他的不对劲, 然后带着脑子烧得不清楚的叶宴去了医务室。 那次叶宴因为淋了雨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又冷又困又饿, 他根本没有力气和霍煜川拉扯,到了医务室就昏睡了过去。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霍煜川抱着自己睡了一夜, 他晚上又哭又叫也是霍煜川耐心地哄着。 这件事还是后来医务室的医生和他说得,他说得很认真,但叶宴却实在是不敢相信。 毕竟那时候霍煜川端得厉害,和他说话也是闷不吭声,像一块难以融化的坚冰,叶宴和他认识也不过一周, 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地照顾他? 直到后来他们在一起,叶宴又问他,霍煜川才和他说是真的。 叶宴当时很惊讶,问他是不是很早就看上自己了。 霍煜川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是。 只不过叶宴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霍家就出了事,两人被迫异地恋,久而久之,叶宴也就忘了这件事。 以前的霍煜川看上去眼眸深沉地像无尽的深渊,但在面对叶宴的时候,并没有过多保留,只是感情不外放,有些闷。 现在的霍煜川看似直白,但直白背后是一段无休无止的盘山公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拐弯遇到的会是什么。 所以即便今天晚上他足够真诚,可叶宴对他依旧有所保留。 保留最主要的原因是闻路千。 只是因为他出现得太过巧合,太过突然,叶宴思来想去,近期的变故也就只有霍煜川一个。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霍煜川是闻路千非常信任或者想要拉拢的人,所以闻路千搞出那么多事,只是为了帮霍煜川的忙,第二种可能是闻路千和霍煜川是一个人。 但第二个可能,有太多漏洞,闻路千的事迹皆有考证,时间对不上。 叶宴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困意来袭,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一周,叶宴过得很平静,他和霍煜川下了班就窝在家里,说些没有营养的话,直到霍家发来消息,让霍煜川回霍家老宅一趟,商量接下来庆功宴的事情。 再次回到霍家老宅,叶宴竟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两个月前,叶宴来到这里就只有一个目的,赚钱。 但现在,众多疑惑夹杂在他的心里,关于他父母的,关于霍煜川的,关于自己能否拿全奖金的。 进了屋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霍子铭,霍子铭还和之前一样,脸上挂着职业假笑:“煜川,二叔说让你一个人上去,他有事情和你当面商量。” 霍煜川不甚放心地看着叶宴,等叶宴催促他,他才不情不愿地上了楼。 等霍煜川走后,叶宴跟着霍子铭慢慢往花园走去。 霍子铭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一边修剪树枝,一边和叶宴说:“看来你很成功,我这个弟弟已经完全相信你是那个beta了,对吗?” “你找我过来,是为了说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 霍子铭推推眼镜:“你知道二叔找煜川会聊什么吗?” 叶宴抬眼看向这座庄严肃穆的古堡:“他们想除掉我对吗?” 霍子铭手中的动作一滞,他放下工具,笑着看着叶宴道:“你远比我想的要聪明多了。” “不要拐弯抹角,直接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霍子铭把一个耳机递给他:“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叶宴拿过耳机,刚戴上,里面就传来清晰谈话声。 “煜川,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我找你来,只为了一件事,当年的联姻如今依旧算数,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霍二叔声音听上去沉重。 耳机里安静片刻,传来霍煜川的声音:“我已经有婚约对象了,你们知道的。” “你是说那个beta?煜川,你是个聪明孩子,一个beta,玩玩或者收着当个情人就可以了,正式成婚,还是要考虑大家族的高阶omega。” “我非他不娶。” 霍二叔语气不善道:“那霍家家主的位置,我们就要考虑换别人来坐了。” 沉默良久,霍煜川声音没有起伏道:“如果我说,我全都要呢?” 霍二叔听后笑了:“霍煜川,首先,虽然你现在是霍家家主之位最好的人选,但不是唯一,其次,你凭什么觉得那个beta会选择你,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夜幕的首领喜欢他,甚至为了他得罪了首都星中几大家族,你觉得他会让你们在一起吗?” “太过贪婪的结局就是一无所有,霍煜川,你想想清楚,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霍家家主和他,你选择哪个?” 这次那边沉默的时间久了一些,久到叶宴在阳光的沐浴下,都有些昏昏欲睡,霍煜川才迟迟张口:“霍家家主如果真的不是非我不可,您就不会浪费时间和我在这里谈判了,霍家自从四年前我走后至今一直在走下坡路,产业方面在今年更是突破新低,被几大家族反超,科研方面停滞不前,人才流失严重,我父亲死后,家主之位悬而未定,外界议论纷纷,所以你们才不得不提前搞庆功宴,将此事定下来,好安抚人心。”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0节 “如果霍家此刻正值巅峰,你们会选择霍浔那样软弱无能的人做傀儡家主,但霍家正值低谷,需要一个有决断力的家主重新规划,防止霍家被洗牌。而现在,你们只能选择我。” “你别太自以为是,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你根本……” “二叔,不是我需要霍家家主之位,而是你们需要我。”霍煜川打断了霍二叔的话,“至于我的感情问题,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自会处理。” 谈话就此中断,叶宴将耳机还给了霍子铭,语气淡淡:“看来你的计划很难展开了。” 霍子铭笑道:“别太小看霍浔,人在刺激下的成长往往是惊人的,他之前确实缺少一些魄力,有些优柔寡断,但现在他可不一样了。” 叶宴并不关心霍浔,转而问道:“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么?” “如果庆功宴上霍煜川狂化,当众伤人被人反手杀了,你说,霍家还能选择他做家主吗?” * 另一边,闻路千和霍二叔谈完话,拿起智能环想要联系叶宴,却看到一条消息,他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屏蔽器后,连接上自己的隐藏端,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对面人神色不佳,脸色发白,看上去有些心虚:“有,我在调查叶宴之前四年的人物关系里,确实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说完,一张图片发到了霍煜川的智能环上。 “这人和叶宴并不认识,但很奇怪,他却贯彻在叶宴的所有生活里,无论叶宴在哪儿,都有他的身影,而且他出现的时间点正是四年前,霍煜川消失两个月后,我想,他就是你所说的,霍煜川找的暗中帮助叶宴的人。” 照片里的人身形高大,眉目间凶相毕露,眼神敏锐。 他往后翻了几张照片,无一例外,无论叶宴做什么,在不远处,都有这个人的身影。 叶宴四年来过得安稳,和这人脱不了干系。 “这人名叫赵宁,在五个月前,霍煜川失踪后,也跟着一起失踪了。之前每次霍煜川失踪后,只要叶宴有困难,赵宁都会出手,暗地里雪中送炭,给他一笔钱度过危机,如果五月前他没有失踪,叶宴当时不会走投无路到要卖身。”对面人说到一半感慨,“你哥哥真的很爱他,而那个小beta对你哥哥的感情远比你想得要深厚,他现在之所以和你亲近,无非是以为你是霍煜川,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你晚了一步,而且霍煜川如今身为破晓首领还继承了王位,为人正直受人爱戴,而你阴暗恐怖血/腥,被千万人唾弃,你们完全是两个极端,我觉得那个小beta就算知道是你帮他处理了那些人,也只会被你吓到,而不是感动。” 闻路千脸色难看,眸中冰冷,语气难得急躁了些:“霍煜川那边怎么样了,他还没死吗?” 对面人听到这儿,立刻挠了挠头:“呃,其实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不过我事先声明,我说完这件事,你可别一气之下要了我手下人的命。” 闻路千似有所感,他心头一凉,抬头看向银幕里的人:“你们还没有找到霍煜川的踪迹?” “不,我们找到了。只不过,是在首都星,霍煜川他回到首都星了。” ----------------------- 作者有话说:今日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抱歉抱歉,前几天因为跑医院太忙了,更新不太稳定,不过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努力这些天多更一些。 第48章 abo文里的小妈(22) “你说什么?” “你先别着急, 他应该刚到首都星不久,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霍家,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闻路千眸中阴冷:“所以你刚刚说那些, 是为了劝我放弃叶宴?” “是,站在叶宴的角度, 他更爱你哥, 你强迫他接受你, 只会适得其反,站在你的角度, 你这次回去,只是为了搞垮霍家以及联盟组织, 和叶宴纠缠不清, 只会拉缓你成为霍家家主的步伐。”对面人语重心长, “放弃他, 成为霍家家主,掌握霍家的核心机密, 摧毁他们, 立刻抽身,但凡你还存在一丝理智, 就知道这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闻路千听了他的话,忽得笑了:“你也来首都星了是吗?” “是, 怎么了?” “准备一下,该接我的新娘回家了。” * 叶宴和霍子铭聊了一会儿,就打算去找霍煜川,结果一进门,就碰到了一个熟人,是霍浔。 但又不像是霍浔。 眼前的人身形比之前高大了不少, 仔细看过去和霍煜川差不多,他的面容比之前锋利了一些,眼眸深邃锐利,猛然触及到叶宴的时候,才收敛了一些。 不过一周没见,霍浔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像是突变一样。 叶宴正思索着,霍浔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神色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看上去温和了一些:“好久不见,要聊聊吗?” 叶宴原本以为霍浔会带他去花园,没想到他直接将自己带去了他的房间。 此时天色渐晚,阳光顺着微风进入房间,将霍浔和叶宴的身影投放在白色的墙壁上。 “怎么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我的变化真的很大吗?”霍浔给叶宴倒了一杯茶,热气在阳光的照射下蒸着叶宴细腻的肌肤,模糊了他的明艳照人的五官,给人一种雾蒙蒙的美感。 叶宴拿着茶杯,却并没有喝下去的意思:“很大,我一开始都没有认出你。” 霍浔笑了笑,兀自喝了一口茶,滚烫的热气被他含在嘴里,吞入腹中,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眸中含笑看着叶宴:“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决定要帮你吗?” 叶宴装傻摇头。 “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姐姐,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但在三年前她进入了浩辰娱乐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为了找她,我进入了娱乐圈,想要因此拓宽影响力,可我的力量太过渺小,想要找到她难如登天,后来我偶然得知,原来浩辰娱乐一直在帮霍林找情人,所以机缘巧合下,我来到了霍家,成为了霍家的一部分,有人告诉我,只要我能成为霍家家主,接触到霍家的核心秘密,就能找到我姐姐。” “你应该和我姐姐一样,是被浩辰卖给了霍家,只是你比我姐姐幸运,我姐姐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我想要成为霍家家主,必须比霍煜川更强,才能让霍家看到我的价值。”霍浔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滚烫的茶水,似乎想要浇灭心火,但那心火越演越烈,烧得他目光很快变得阴寒,“叶宴,你和我姐姐有一样的脸,我一开始对你的怜惜源于此,但自从上次你提点过我后,我才发觉你不是我姐姐,你坚韧自主有魄力,没有人能伤害你,但我依旧想要自不量力地保护你。” 叶宴被霍浔步步逼近,他退至门口,看着霍浔阴沉深邃的眼睛,反手想要开门跑出去,结果却被霍浔一把扣在怀里:“你放心,现在的我比之前的我要强大得多,就算霍煜川找上门,他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你可以安心待在我的身边,我可以……” 他说着,眸中闪过一丝微光,他凑近叶宴,一开始只是轻轻闻了一下,但很快,他低头凑近叶宴的颈间,像狗一样一点点地深嗅着他的味道,直到最后,他突然将叶宴搂在怀里,扣着他的肩膀,痴迷地深嗅着。 再张口时,霍浔的语气里带着贪婪,变得陌生:“好香,叶宴,你好香。” 叶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开始猛烈地推拒面前人,但他不为所动,手臂反而越缩越紧,叶宴甚至能感受到霍浔的尖牙停留在他的后颈上,轻轻剐蹭着,似乎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不对劲,眼前的霍浔根本不是一个omega应该有的状态,更像是一个alpha,一个高阶alpha!一个正在易感期的alpha! 霍浔竟然二次分化了,还分化成了高阶alpha!怎么可能? “霍浔,你冷静一下,我是beta,我没有腺体,不能对你进行抚慰,你现在最要紧的……呃。”一阵刺痛从叶宴的后颈处传来,叶宴瞬间疼得眼睛睁大,面色苍白,他抓着霍浔的衣服,咬着牙冷汗直冒,“松开我霍浔!你清醒一点,呃。” 叶宴疼得不住地捶打面前的人,但剧痛传来,很快他的身体变得疲软,他的双手无力地推搡,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的后颈直接肿了起来,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沉,眼前一片湿润,让他难以分辨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汗。 他努力挤了挤眼睛,想让自己恢复清明。 他叫了两声系统,却发现系统竟然又黑屏了。 他咬牙忍住没有骂出声。 明明眼前的时钟不过过了一分钟,叶宴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颈后的剧痛很快像是被麻痹一样,没了知觉,他感觉到霍浔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接着下一顺,他被丢在松软的床上。 他头脑昏沉,难以思考,但还是用尽全力给了霍浔一巴掌,凑过来的霍浔被打了以后,似乎清醒了一瞬间,但很快他再次俯身,语气痴迷沉醉:“你的味道让我抓狂,叶宴,我恨不得将你的血吸干,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霍浔,我不是omega,你不可能标记我的!”叶宴努力让自己从疼痛中抽离出来。 因为自己是beta的缘故,霍浔无法标记自己,就只能源源不断地在他的颈后留下他的信息素气味,所以叶宴才会感到不适。 “你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叶宴,让我吻你,让我标记你,让我们融合在一起,叶宴,再释放一些信息素,求求你,闻不到你的味道,我快要窒息了。” 叶宴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霍浔的脸上肩上,后背上,但他丝毫察觉不到叶宴的推拒,近乎偏执贪婪地吸允着他的气息,直到叶宴快要精疲力尽,突然,他身上一轻,紧接着就是砰得一声巨响。 叶宴难受得捂着自己的后颈蜷缩在床上,他眼前模糊,似乎看到霍煜川和霍浔打了起来,霍浔此刻发了疯,丝毫不落下风。 叶宴的信息素浓得像是加倍激烈的*药,刺激着在场的两位alpha。 因为霍煜川打了抑制剂,更加清醒一些,终于在几个回合后,霍浔被他制服,接着他直接捣毁了霍浔的腺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霍煜川”叶宴爬起来,他的身体温度高得吓人,叶宴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直到霍浔疼得晕死过去,霍煜川才回过身走向叶宴,他本来想直接把叶宴抱起来,但一伸手,掌间的鲜血刺眼,想到刚刚的对话,抬眸看见叶宴眼中的惊惧,霍煜川像是泄愤一样用力地仔仔细细擦着手,等手掌间没有一丝血迹,这才将叶宴搂入怀里。 叶宴的气息太过浓郁,而且不像是普通omega,更不像是alpha,他的信息素像是独立于两种性别之外,甚至能够轻而易举控制所有人陷入混沌狂躁状态,为了防止事态恶化,他看着屋外越来越多的人此刻眼神贪婪地看着昏迷的叶宴,直接将他抱了起来,三五步向着霍林的房间而去。 霍林的房间隐秘而且一旦加密落锁后,相当于与外界隔绝,除非他从里面开门,否则没人能够进来。 霍煜川将叶宴放在床上,忍耐着汹涌而出的澎湃欲/望,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叶宴:“只是分开一会儿,你就跑出去勾搭别的男人,是不是只有把你绑在身上,你才能安安稳稳待在我的身边。” 没有人回答,屋子里只有叶宴破碎的呼吸声。 “叶宴,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叶宴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看着霍煜川,推了他一把,咬牙道:“你出去。” 霍煜川僵持,握着叶宴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则在叶宴的后颈或轻或重地擦拭着,只要一想到刚刚的场景,他血眸就克制不住变换出来,声音带着嗜血的狂躁:“除了我,你还想要谁帮你。” “我谁都不需要,你出去!”叶宴见他不动,将自己的胳膊遮在自己的眼睛上,声音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你离开,快点!” 霍煜川察觉到了什么,他起身压在叶宴身上,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叶宴的唇上的血,心里的躁动更甚:“松开牙齿,你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叶宴脸色越来越红,他被霍煜川压着,只能用手推搡他:“我可以自己解决,我不需要你,的帮……呃” 霍煜川将叶宴的胳膊拿开,他看着叶宴的双眸,他和叶宴紧紧贴合,凑近他的耳边,带着笑的声音在叶宴耳边响起:“可我需要你的帮助。” “霍……”叶宴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被人直接入侵,他内心激烈地挣扎,拼了命去拽霍煜川的头发。 第49章 abo文里的小妈(23) …… 叶宴偏过头不去看霍煜川的眼睛, 用软枕将脸埋住,所有的声音都克制地埋藏在枕间。 但霍煜川却并不放过他,强行将他的头摆正, 不由分说地和他交换了一个深吻,叶宴被吻得喘不上气, 因为过剩的让人头昏的快慰, 他不由得发出一些闷哼声。 “别克制自己。” 霍煜川的体温太高, 烫得叶宴忍不住想要逃离,但他身上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他摆弄。 “霍……”他刚发出一个音节,很快嘴又被堵上。 霍煜川冰冷冷道:“别叫名字, 换个别的称谓。” 叶宴被他吻得喘不过气, 等他放开自己, 只听霍煜川用期待诱导的声音道:“叫我老公, 怎么样?” 叶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霍煜川,霍煜川, 霍煜……嘶, 你属狗的吗?!” “叶宴,别惹我生气。”霍煜川的血眸在暗夜里惊人得可怕, 叶宴看了却丝毫不惧怕,依旧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霍煜川的名字。 霍煜川似乎真的有些生气, 他失控地吻着叶宴,力气也难以收敛,很快口腔里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疼,霍煜川,舌头都被你咬破了。”叶宴终于克制不住,声音有些颤抖, “霍煜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对我这么粗暴的。” “可我看你喜欢得很。”霍煜川被刺激得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状态,他的尖牙收不回去,就这么划过叶宴的脸,“怕疼,就不要惹我生气,别叫我的名字,我再说最后一次。”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1节 …… 叶宴的身子弓了起来,片刻后,他无力地趴在床上,抬眼他看到了霍林的照片,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宴,让他忍不住后背发凉,但很快霍煜川喘着粗气压在他的身上。 他顺着叶宴的目光看去,轻笑着摸着叶宴的脸:“我比我父亲是不是强多了,小妈。” 叶宴懒得搭理他,想要将头扭过去,没想到霍煜川却突然起身,还将叶宴抱了起来,接着叶宴被霍煜川压在红木桌子上,被迫和霍林面对面,对视的恐惧,让叶宴猛地偏过头去:“霍煜川!你疯了!” 霍煜川却不放过他,贴近他的耳边,像是报复他刚刚叫他名字一样,一次次叫着“小妈” …… 面前的照片被叶宴随手打在地上,本以为这样会好受一点,但霍煜川又压着他跪在地上…… …… …… 叶宴最后有意识的时候,钟表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距离他被霍煜川带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叶宴的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眼皮也开始打架,最后实在扛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似乎听到有人问他:“叶宴,如果我不是霍煜川,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等他再睁眼时,窗外太阳高高挂起,穿过窗帘照在混乱的房间内,霍煜川在叶宴身后,将叶宴牢牢抱在怀里,二人紧紧相贴,叶宴张口想说什么,但嗓子哑得发不出声。 “醒了?”叶宴看不到霍煜川的脸,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他骤然说话,惊得叶宴忍不住打了个颤。 霍煜川没忍住轻笑,他咬着叶宴的后颈,感受到叶宴身子绷紧,笑意更甚:“怕什么,我又标记不了你。” 叶宴说不出话,只能费劲转过身瞪着他,霍煜川没皮没脸地凑在他的唇边:“明明喜欢得要命,还要嘴硬。” 胡说!我讨厌死了! “哦,是吗?”霍煜川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叶宴一把抓住,用威胁的眼神瞪着他。 霍煜川笑得合不拢嘴:“我帮你揉揉膝盖,你想什么呢?” 他说完强迫叶宴曲起腿,滚烫的大手在他的膝盖上缓慢地揉了起来:“抱歉,昨天我确实过分了一点,3s级别的alpha在x事上很容易伤及伴侣,我即使已经极力克制,却还是弄疼你了。” 叶宴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霍煜川。 “下次我会努力克制。” 没有下次了! 叶宴气得张张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昨天因为他总是叫霍煜川的名字,霍煜川只能气急败坏地找东西堵住了叶宴的嘴,弄得他现在张嘴都有些疼。 霍煜川确实有些不知收敛,但也没到特别过火的地步,尺度把控得还算可以,叶宴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昨天晚上确实很好地发泄了一通。 只是叶宴想起自己的泡汤的奖金,不由得心碎,他偏过头,一脸悲痛欲绝。 起床后,霍煜川给他弄了一些热水,叶宴喝过之后,这才好受了一些。 霍煜川给叶宴穿上衣服,在他的脸上颈上喷了一些药,那些痕迹很快消了下去,除了后颈上被霍浔咬得红肿的地方。 霍煜川擦着药,语气阴寒:“你昨天为什么会在霍浔的房间?” 叶宴吞下一口热水,嗓子干哑:“我以为你会更好奇,霍浔为什么会二次分化成3s级别alpha?” 霍煜川手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昨天怎么会发热?虽然你有类似信息素的奇特气味,但你没有腺体,按理来说,你是不可能受影响的。” 叶宴纤细的手指轻点水杯,他想到昨天和霍子铭在一起时,闻到的那股诡异的香味,他黑眸幽深:“我也不清楚。” 霍煜川擦完药,就着这个姿势将叶宴揽入怀里:“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至于霍浔……” “他和我一样被人算计了。”叶宴说完,感到身后人的气压低了几分,“他罪不至死。” “你越是替他求情,我就会越恨他。”霍煜川声音阴冷。 “别躲。”霍煜川掰过叶宴的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触及到叶宴就会感到一阵心颤。 但只要一想到叶宴现在眼中的自己是另一个人,他就嫉妒得发狂。 叶宴被放开之后,舌头有些发麻,他喘气忍不住骂道:“畜生!” 有些走神的霍煜川笑道:“怎么办呢,你要和我这个畜生在一起一辈子。” “谁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做梦吧你。你以为你昨天和我在这里过夜的事情,霍二叔他们知道会轻飘飘揭过吗?霍煜川,他们不会针对你,但是他们会针对我,你不怕他们害死我吗?” “他们不会。”霍煜川坚定,“他们不敢。” “可……”叶宴话音未落,突然腕上的智能环开始震动起来,叶宴低头看向智能环,上面赫然显示着“霍子铭”三个字。 他皱眉,刚想要挂断,霍煜川就强硬地拽着他的手腕,摁了接通。 “叶宴?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 “没……事。”叶宴感受到某人作恶的手,努力维持镇定,“找我什么事?” “昨天的事情二叔他们知道了,霍浔已经被赶出霍家了,至于煜川,二叔他……叶宴,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冒,你继续说。” “不管怎么样,他和你在父亲的房间过了一夜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二叔很生气,说庆功宴的事情要缓一缓,煜川在你身边吧,你们如果已经……还是上去和二叔好好说说吧。” “嗯。” “还有一件事,昨天有很多随从说,当时在霍浔的房间里闻到一股异香,甚至有些alpha差点当场陷入狂化状态,就连有些omega也差点进入发热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我。”霍煜川道,“3s级别的alpha本身具备这种能力,有什么疑问吗?” 听到霍煜川的声音,那边顿了一下:“我想也是,既然煜川也醒了,那就快些去找二叔吧,别……” 他话还没有说话,霍煜川就挂了电话,他看着面色潮红的叶宴:“别怕,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大不了,我就带你私奔。” 叶宴疲软地躺在霍煜川肩上喘气:“给你安排的任务不做了吗?” 霍煜川顿了顿:“哪有什么事情比你要紧。” 叶宴和霍煜川简单收拾了一下,临走前,叶宴看着地上那张粘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霍林遗像,没忍住给了霍煜川一脚,霍煜川也没恼,又把屋子快速过了一遍,等没什么问题,才带着叶宴往楼上去。 到霍二叔门前的时候,霍煜川牵起叶宴的手带他进了屋。 屋内,霍二叔背对着他们站在窗边,听到有人进来,他缓缓回头,当看到霍煜川和叶宴紧紧相扣的手,他眉头一锁:“霍煜川,你真的想要气死我吗?你还记不记得他曾经是你父亲的情人,如果你们的事情被外界的人知道,到时候整个霍家都会被戳着脊梁骨骂!” 霍二叔缓了缓,:“让他先出去,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我和他没有秘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 看着霍煜川一副鬼迷心窍的样子,霍二叔气不打一处来,但很奇特,他这次没有继续僵持,而是走到书桌旁。 书桌上有一个白色礼盒,里面应该装着礼服。 “这件衣服是闻路千送来的,他说,一周后的庆功宴,他要来迎娶他的新娘,让我们准备好,他还说,如果那天他看不见新娘,我们霍家就会成为第二个沃克尔家族。” 第50章 abo文里的小妈(24) 叶宴看着盒里的礼服, 和他想得不同,里面并不是白色婚纱,而是一套古典凤冠霞帔,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霍煜川,却发现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非要和他在一起, 那我们整个霍家都要给你陪葬。”霍二叔见二人沉默不语, 于是语重心长道, “我联系了警署和军方,他们的意见是让他做诱饵……” “叶宴。”霍煜川面无表情地看向霍二叔, “他叫叶宴。” 霍二叔先是一愣,接着气得脸青一片紫一片:“你昏头了吧?现在是纠结谁叫什么的时候吗?” “做诱饵这件事, 我不同意。”霍煜川坚定道, “我不会让叶宴置身于危险中, 你们怕他, 我不怕。” 叶宴被霍煜川拉着出了门,接着砰一声霍二叔暴怒的声音被隔绝在门里。 因为霍煜川身高腿长, 走得还快, 所以为了追上他的步伐,叶宴只能跟在他身后小跑。 在金碧辉煌但沉闷的古堡里, 二人头也不回地疾步向前,颇有一副私奔的错觉。 直到走到了后花园, 叶宴实在忍不住:“停下,霍煜川,你想带我去哪儿?” “我不喜欢霍煜川这个名字。”霍煜川停了下来,但依旧握着叶宴的手腕,“我讨厌霍家,讨厌他们赋予我的一切, 包括这个名字。”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叶宴平静地看着他,“你这四年里有别的称谓吗?” 霍煜川沉默片刻:“叫我哥哥吧,你比我小几个月。” “想得美。”叶宴瞥他。 “你不喜欢就叫我老公或者亲爱的。”霍煜川拽着叶宴的手腕将他扯进怀里,“等事情结束,我告诉你我的新名字。” 叶宴面无表情地被他抱着,看向了花园里那一片娇艳的红玫瑰。 “反正不要再叫我霍煜川了,要不然你今晚上又要遭罪。” 叶宴拧了霍煜川一把:“谁要和你睡,你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张?” “你和我结婚,就是我的妻子,你不和我睡,还想和谁睡?” “谁要和你结婚?你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你非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霍煜川的声音在叶宴头顶响起,“昨晚上你被我边……” “闭嘴。” 霍煜川摸了摸叶宴红透的耳朵:“想起来了?” 叶宴声音有些闷:“闻路千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你不怕霍家成为第二个沃克尔家族吗?” 霍煜川发出一声冷哼:“霍家的死活与我无关。” “那实验的事情呢?你不查了吗?你不是还答应过我为我父母鸣冤吗?如果霍家出事,这件事就石沉大海了。” “……”霍煜川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去签订结婚协议吧。” 叶宴感觉到他在岔开话题,也没有继续问,他眸中深邃:“不要。” “那你叫我几声哥哥,我翻聊天记录看见你本来就叫我哥哥,为什么我回来你反而不叫了?” “……”叶宴不情不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2节 霍煜川声音冷了几分,他抱着叶宴的手缩紧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叶宴突然道:“霍煜川,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霍煜川顿了一下,他忽略了那个令人不快的称谓:“叶宴,你……” “那就结吧。”叶宴抬起头看着霍煜川,“你去准备结婚协议吧,准备好了,我签字。” “为什么突然同意?” “我本来就是要嫁给你的,四年前你走的时候,和我说等你一回来,我们就结婚,是你忘了。”叶宴似乎有些不悦,“霍煜川,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拿回来的结婚协议不能让我满意,我们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霍煜川喜出望外,他本来不对叶宴会答应自己的求婚抱有希望,但没想到,叶宴竟然答应了。 尽管他答应的不是自己而是四年前的人,但他管不了这么多,只要叶宴和他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比那个蠢货好得多。 “不和我在一起,你还能和谁在一起?”霍煜川说着笑了,“闻路千吗?等他一周后来娶你?” “你很希望我嫁给他?”叶宴眯眼看着眼前的人,心底里的疑问似乎更加明了一些。 霍煜川笑道:“不重要,反正无论如何,你终究是要和我在一起的。” “别说废话了,去准备结婚协议吧。” 等霍煜川走后,叶宴眸中忽变冷淡。 系统从昨天莫名其妙消失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但事件线还得往前推动,叶宴不能眼巴巴等着系统回来。 “你们关系越来越亲密了。” 叶宴正打算上楼,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霍子铭拦住。 “他怎么敢丢下你一个人在这儿?就不怕霍家强行把你抓起来送给闻路千当礼物吗?” “你昨天在我身上下了药?”叶宴直截了当问道。 “效果不错不是吗?霍煜川除掉了霍浔,和你在我父亲房里春宵一度,现在还为了你不顾霍家的死活,成功让霍二叔对他失望透顶,这不正合了我们的意?” “你出卖我。”叶宴声音冰冷。 霍子铭看着叶宴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更兴奋了,他伸手想要碰叶宴的脸,但叶宴却躲开了,他没有继续,收回手推了推眼镜:“我也不想,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昨晚上的人是我,而不是霍煜川。” 叶宴虽然知道霍子铭对自己心思不纯,但没想到他会说得那么直白。 “你放心,等我除掉霍煜川,你依旧可以做家主夫人。”霍子铭向前几步,“而且是堂堂正正地做,到时候霍家上下恨不得求着你来做这个家主夫人,难道不比现在躲躲藏藏好吗?” “霍浔被赶走,霍煜川被你除掉,我能做谁的夫人?” “你别忘了,我是霍林名正言顺的儿子。” “你是beta。” 霍子铭笑得神秘:“很快就不是了,你也可以不是。” 叶宴想起霍煜川和自己说过的实验,眉头紧锁:“霍浔是你的实验品,你根本就没打算扶持他对吗?” “霍家需要多失败几次,才会知道最靠谱的人究竟是谁。”霍子铭看着叶宴,眼中是越来越盛的渴望,“霍家是权利的象征,而你是胜利的象征,我,霍浔,霍煜川,谁当了霍家家主,谁就能迎娶你,虽然你被霍煜川吃干抹尽,什么都不剩,但等我成为了alpha,你成为omega,我就可以永久标记你,这样一来,我还是你的唯一且第一个男人。” 叶宴波澜不惊:“你就不怕闻路千说到做到吗?” “闻路千是自寻死路。”霍子铭冷哼,“你以为他这么挑衅霍家,能够全身而退吗?沃克尔家族之所以被他灭族是因为当时沃克尔猖狂已久,联盟故意放水才给了他机会,但现在霍家虽然看上去走下坡路,但联盟尤其是军方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下霍家,至于闻路千,他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等霍子铭走后,叶宴站在原地梳理了思绪,接着他上楼,走到刚刚出来的房间,敲了敲门。 “进来吧。” 叶宴推门进去,看到霍二叔愁容满面地看着桌子上的礼盒,他抬眼看到叶宴,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 “你来做什么?”霍二叔语气不善。 叶宴并不恼怒,他笑道:“来和二叔谈笔交易。” “你什么身份?和我谈交易?” “我虽然普通,但没办法,闻路千偏偏看上了普通的我,并且为了我,要和霍家作对。” 霍二叔听后,猛地直起身:“你来我面前是为了炫耀你有多会勾引男人吗?” “我说了,我来和您谈笔生意。”叶宴明艳的脸充满了攻击性,“我可以做诱饵,甚至可以帮联盟潜伏到闻路千身边。” “你牺牲这么大?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不多,只需要您给我两个答案。” “什么答案?” “第二个答案,先不急,我现在只想和您要第一个答案,请您告诉我,现在的霍煜川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四年前的霍煜川,或者换句话问,霍煜川是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 闻路千拿着烫金的婚书回到霍家的时候,已经天黑。 因为入了冬,天气寒冷,闻路千呼吸间能看见白雾散开。 他其实没有必要急着现在和叶宴签订婚书,反正一周后,霍家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叶宴当那个诱饵,到时候,闻路千就可以当着联盟的面,将他的新娘带走。 这件事充满了挑战与戏剧性。 他本可以直接将叶宴藏起来,那样省时省力,但他厌恶平凡,厌恶安稳,他要全世界都知道叶宴是他的人,他要他们的婚礼充满了戏剧色彩。 这样才够轰轰烈烈,这样才够震撼。 一想到那天的场景,闻路千心里更加激荡,他用力捏着婚书和结婚协议,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宴说,他会在这里等他。 闻路千并没有在婚书写上自己的名字,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告诉叶宴自己是闻路千,一周后就没有好戏上演了。 他一开始只是走,后来越走越快,甚至快到像跑了起来,他到自己房门前,没有迟疑地打开门。 和那天不同,屋内干净,虽然依旧阴暗,但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可以看到坐在桌子前的叶宴,叶宴穿着刚见面时那身丧服,回头看向他时,眼眸微湿。 几乎一眼,闻路千就兴奋了起来。 他昨晚上一边弄叶宴,一边让叶宴答应自己明天初见时那套丧服,虽然叶宴当时为了舒服,头脑发热地答应了,但闻路千却并不抱有希望。 但没想到叶宴真的穿了。 叶宴披着月光,穿着丧服带着黑纱给人一种神秘的高洁感。 一想到霍林和霍煜川都觊觎眼前人而不得,他就异常兴奋。 即使这是他一点点偷来的。 他看着叶宴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然后素白的手指勾上他的衣领,带着他一步步走到桌前,叶宴坐在桌子上,双腿勾着闻路千的大腿,将自己拉向他。 接着叶宴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俯身凑近霍煜川的耳边,带着笑意道:“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就这样,什么都别脱,让我失神吧,哥哥。” 第51章 abo文里的小妈(25) 月光皎洁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倾泻, 将静谧的古堡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银白。 朦胧的月光模糊了视线,叶宴穿着黑色丧服像是被月光拖举着,明明人就在眼前, 却多了一份神秘悠远的深邃。 闻路千抱着叶宴,却感觉越是用力, 越是不真实。他一寸寸看着叶宴隐藏在黑纱下的眉眼, 看着他幽深总是没有情绪但是潋滟多情的眼, 看着他挺立小巧的鼻尖将黑纱撑起一小片,随着他的呼吸, 一股淡淡清香飘荡在闻路千的鼻尖。 叶宴唇轻抿着,勾起一个弧度, 他明明在笑, 但落在闻路千的眼里, 充满了一阵悲凉。 好像眼前的人马上就要乘着月光消失一样。 就像他在废弃低等星球上看到的那个古老的神秘传说。 闻路千自幼在那里长大, 那里气候极差,到处都是荒漠, 只有一两个据点里聚集着人类。 他自幼就听旁边一个神神叨叨的穿得破破烂烂的疯子讲那些蓝星古老的传说。 那套红色婚服就是闻路千在疯子私藏的古书里看到的, 画像上的人没有脸,她穿着繁重的凤冠霞帔, 在背景古老建筑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 那时的闻路千就在想那一定是一位绝世美人。 后来的他为了生存,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他见过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其中谈得上惊艳的美人在闻路千眼里都不如那张无脸画像。 直到他在丧礼上第一次遇到叶宴。 他明明盖着黑纱,但明艳的五官依旧闪过他的大脑,忽得照亮了闻路千的眼睛,他的视线凝在他卓越的身段上。 在那时,无脸画像历经二十年终于在他的心里具象化。 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闻路千想。 闻路千在叶宴说完那句话后,所有名为理智的弦被扯断,他搂着叶宴,扣着他的后颈发狂一般隔着黑纱啃咬着叶宴的唇。 闻路千粗糙,黑纱的阻挡只是为二人之间火热的氛围增添了一丝趣味,但叶宴却受不了,他的唇很快因为摩擦而红肿不已,不适地发出闷哼声。 闻路千觉察到以后将黑纱撕开,和那刚得到片刻喘息机会的唇瓣紧紧相贴。 那两片唇瓣被他吸得发肿,叶宴今天忍耐力强了不少,被闻路千几次深吻弄得喘不上来,却还是乖巧地张嘴,探出舌尖,接受着闻路千急躁疯狂带有浓浓血腥味的吻。 闻路千为这样的叶宴疯狂,他的大脑被叶宴所占据,手臂不断缩紧拉进二人的距离,他的手……,果然不出所料,叶宴只穿了外面这件丧服,甚至连鞋都没有穿,光着的脚轻晃,最后被闻路千一把抓住。 “叶宴,叶宴。”闻路千像是呓语一样,一遍遍喊着叶宴的名字,语气里除了激荡,更多的是珍视,像是幼童得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玩具,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人看见了一汪清泉,像是迷路的人看见了灯塔,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块浮木。 他头脑发昏,他的心脏热血沸腾地在胸腔里乱撞,二人胸腔紧紧相贴,隔着微厚的衣物,闻路千想要叶宴感受到自己的迷乱。 闻路千喘息着蹲下,很快偌大的书桌上,只剩下了穿着完好的叶宴。 叶宴明明脸色潮红,眼尾微湿,睫毛上挂着泪珠,湿漉漉地一眨一眨,但偏偏那双黑眸冷得像是淬了冰。 闻路千眼前一片漆黑…… 就在他感觉到叶宴快要沉沦的时候,突然闻路千的后颈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他感到一阵冰凉。 很快,他的眼前开始发昏,他为了保持清明,克制不住咬上…… 但是几针管下去,闻路千无力地捂着后颈瘫坐在地上,他仰头,看见叶宴背对着月光坐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剂量大到惊人的针管。 如果他不是3s级别alpha,几针管下去,他就要没命了。 闻路千强撑着站了起来,一双异瞳里满是疑惑与愤怒,他咬牙:“叶宴,你骗我。” 他话音刚落,就见叶宴抬起手,接着又是一针管下去。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3节 闻路千自幼谨慎,无论做什么,都会留下第三只眼,唯独这次,他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叶宴,但结果却是让人心寒。 他的身上传来一阵疼痛,但再痛也比不上叶宴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眸刺人。 “为什么?叶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需要一个答案,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只好自己来找了。”叶宴说着,抬起脚放在闻路千的肩膀上,接着他一使劲,闻路千瞬间砰一声倒在地上。 叶宴顺势走到闻路千面前,抬脚踩在他因为愤怒而不断起伏的胸口。 叶宴的掌心似乎真的感受到那颗心脏猛烈地跳动。 闻路千顺着他的腿,视线上移,突然他笑了起来,只是很快他的声音就开始虚弱:“叶宴,我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彻底昏睡过去。 叶宴收回脚,踩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把人带走。”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形高大,穿着便衣的人从衣柜里冲了出来。 柯木扬看着叶宴,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他走到叶宴身边,声音沉闷:“好狠的心,让我躲在衣柜里看你和别的男人的活春/宫。” 叶宴没有回答,柯木扬又接着自顾自道:“我刚刚看你从桌子上下来的时候腿有些抖,腿上有伤吗?需要我帮你擦药吗?” 大腿隐隐发痛的叶宴看出了柯木扬的心思,他冷冷扫过柯木扬的脸:“柯警官,克制一下自己,别做让你后悔的事情。” 柯木扬听后,怔愣了一瞬,接着他又凑近了一步,他大着胆子牵起了叶宴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叶宴,我什么都不做,才会真的后悔。” 叶宴就着这个姿势,毫不留情地甩给他一个巴掌。 只是柯木扬脸都没有偏,依旧盯着叶宴,像是猛兽盯紧自己的猎物。 两人就站在昏迷的霍煜川身边,氛围变得暧昧不已。 柯木扬拽着叶宴的手:“我皮糙肉厚,你打我,只会让你自己疼。” 有些手麻的叶宴看着脸都没有红的柯木扬:…… “叶宴,我后悔了,我不该答应你的提议,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把你送给闻路千,他是个疯子,会把你折磨死的。”柯木扬总是带笑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光是看到你和霍煜川纠缠不清,我就要崩溃了,一想到我原本可以……”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柯木扬,我和你说过,我对你只有感激,但这些感激随着你不信任我,把我丢给你的朋友侮辱折磨,全都抵消了。”叶宴冷冷看着他。 柯木扬感受到叶宴将手抽走,心痛到呼吸都忍不住颤抖。 他合眼,缓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看向叶宴:“你就这么相信霍煜川会抵抗霍家?” 叶宴扫过地上的人,他蹲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婚书以及结婚协议。 不出所料,上面并没有写名字。 他一边翻看一边回柯木扬:“少一个阻碍对你我不都是好事吗?” “那你为什么要霍家将他关押,并且监视他还要他一直处在昏睡状态中?” 叶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手一顿,他有所保留,并没有告诉柯木扬自己的猜测:“他是3s级别alpha,蛮力也是他的一部分,想要控制他不去捣乱,这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你带他走吧,我要休息了。”叶宴揉了揉自己的眼。 柯木扬盯着叶宴的脚,片刻后,他突然一把将叶宴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叶宴一惊:“柯木扬!” 只见柯木扬单膝在他面前下跪,他将叶宴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自己的手掌紧紧贴着叶宴的掌心:“最后一次,叶宴。” 叶宴的脚踝被他的手掌紧紧捏着,他用力想要抽出来但是未果。 他看向柯木扬身后不远处已经一动不动躺着的霍煜川,记忆突然回到了那个雪夜。 那天是在烟火节后,他和霍煜川为了找人迷失在雪地里,二人躲在山洞里,叶宴的鞋袜早已湿透,整个人冻得发颤,差点昏过去。 那时的霍煜川生了火,蹲在柴火堆旁,他坚毅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竟然柔和了些,他一声不啃将叶宴的腿放在他曲起的膝盖上,接着轻柔地将他的鞋袜脱下,放在柴火旁。 接着他搓热了自己的手,贴着叶宴冰凉的脚从脚趾到敏感的脚心,一寸寸暖着他,那股暖意顺着他的脚逐渐蔓延到全身。 叶宴靠着石墙抱着自己另一条腿,将脸撑在膝盖上看着霍煜川。 就算他是个傻子,也该看出来霍煜川那天说得喜欢的人其实是自己了。 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他昏昏欲睡地眨眨眼,告诉自己也许是他想多了。 等他睡着以后,意识逐渐模糊,他感到有人温热的身体和他紧紧相贴,他的双脚被什么东西夹着,不断传来的热度温暖了他全身。 在阴冷的山洞里,叶宴似乎被人扒了衣服和人紧紧相贴,那皮肤传来的温度太过炙热真实。 但第二天醒来他的衣服完好,没有一丝异样,只是霍煜川看向他的眼神里更深邃了些。 “老大,你……” 门砰得被打开,接着又被关上。 柯木扬依旧死死拽着叶宴想要收回去的脚,他抬头看着叶宴,叶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要耽误时间了。” 叶宴抽回自己的脚,看着柯木扬想要凑近,他抬脚踩在他的肩上:“够了,柯木扬,别让我恨你。” 他冰冷的话音一落,柯木扬顿时停了下来,他无力地渴求:“别恨我,求你。” “滚。”叶宴说完,收回脚,将头偏向一边。 柯木扬站起身,很多话堵在喉咙处,但最后只化成了一句:“好。” 他走出门,刚刚一不小心看到自家老大和有男朋友的受害者亲密样子的小警员,一脸尴尬,他摸了摸鼻子问:“老大,你就不怕霍煜川醒来当场捉奸吗?” 柯木扬有些失神,他没有回答小警员的问题,只是道:“找霍家的人将霍煜川抬走。” 说完,他朝着金碧辉煌的走廊头也不回地走去,他的背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模糊不清,但肩膀不时的抽动,让人察觉到他的痛苦与绝望。 另一边,叶宴看着“霍煜川”,面无表情地随手撕了结婚协议,他站起身,将纸屑丢在他的脸上,接着语气森冷道:“骗子的心,谁稀罕。” ----------------------- 作者有话说:可爱的天使宝宝们,国庆节快乐 '?' 第52章 abo文里的小妈(26) 这几天, 霍家按照叶宴的要求,将霍煜川关了起来,他每天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身上被连接着监管线,只要他一有意识, 就会被打入各种药剂。 霍家虽然对叶宴的做法和态度感到不满, 但还是依言照做, 除了他们确实不希望霍煜川捣乱婚礼以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 闻路千自从那天以后,每天都会提醒霍家, 如果他们敢伤害叶宴, 闻路千就会直接将霍家炸平。 霍家的颜面被闻路千摁在地上摩擦, 但偏偏无可奈何, 联盟组织也只是安抚霍家稍作忍耐。 除了霍家以外,还有当初闻路千帮叶宴杀得那十个人背后的家族也在出手相帮, 闻路千挑衅首都星联盟组织以及各大家族已久, 几乎可以说是引起众怒。 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将闻路千当场抓捕。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庆功宴当日, 霍家按照闻路千的要求,静谧庄严的古堡里到处都挂上了红色的丝缎, 颇有一副中西结合的美感。 叶宴看着监视器里沉睡的霍煜川,他的太阳穴以及四肢上都有贴片,旁边的仪器时刻监控着他的生命体征。 叶宴询问了旁边的工作人员,拦下了想要和他一起进去的柯木扬,自己推门进去,监管室内白光晃眼, 叶宴眯了眯眼,走到霍煜川身边。 他拿起旁边的针剂,按照医护人员的提醒,在霍煜川的胳膊上先打了一针营养剂,接着又拿起旁边的针剂,这针剂专门针对高阶alpha设计,只是药效持续时间较短,而且依赖于仪器的监控。 叶宴抬眼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闻路千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眸中冷淡,看着沉睡中已久皱眉锋利的“霍煜川”,不顾及霍家人的阻拦,平静地给他注射了两针,做完这件事,他出了监控室。 外面的医护人员立马围了过来,面对这个霍家前任家主的情人,导致霍家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他们神色愤怒且轻蔑:“你不要以为有闻路千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里面的是我们霍家未来的家主,你要伤了他一分一毫,等到时候闻路千落网,你也是死路一条。” 叶宴没有理会,在屋内扫了一圈后拧眉问柯木扬:“不是说要找几个高阶alpha看管吗?” “霍家不愿意让步,说是这样侵犯了霍家,我只好把我们的人安排在外面。” 叶宴刚想说什么,原本就剑拔弩张的医护人员瞬间火冒三丈,他站在叶宴身前:“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吗?” 他话音刚落,柯木扬一把推开他,站在叶宴面前:“你放尊重一点。” 医护人员笑了:“柯警官,如果你也被他这张漂亮脸蛋迷了心智,那我只能告诫你小心别到时候被人卖了,他嘴上说着愿意当人质,但实际上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和闻路千串通好,陷我们霍家于水火之中,到时候你们警方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别怪我们霍家没有提醒你。” 柯木扬一双笑眼变得冷冽,他握紧拳头,还未来得及举起,就被一只小巧冰凉且柔软的手握住,他瞬间像是被雷击一样,呆在原地。 “不要和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我还急着回去换衣服。”叶宴说完,就自顾自离开,柯木扬像是丢了魂一样跟着叶宴屁股后面,完全没有去管那些被气到红温的医护人员。 叶宴刚离开不久,观察室内的灯光突然一闪一闪,原本愠怒的实验人员收回目光,警惕地观察着。 下一秒,监控室内的仪器突然发出“滴滴”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进行维修,只是那声音非但没有变小,反而最后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只是警报声持续时间极短,转瞬即逝。 然后整个屋内的电路都发出滋滋声,片刻后砰的一声,屋内的灯全都炸开。 医护人员立刻尖叫着四处逃窜,他们跑到门前,想要逃出去,结果发现门竟然被反锁了。 刚刚还和叶宴张牙舞爪的医生此刻冒出一身冷汗,他极力维持平静,想要安抚屋内的其他人。 “都安静一下,不要慌,我们……” 随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医护人员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上被一颗皮球状的东西撞了一下胸口,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屋内的尖叫声越演越烈,但越来越少,直到声音消失,屋内只剩下稳重缓慢的步伐声。 外面巡视的人感觉到不对劲,刚打开门,就被黑暗中的血瞳,吓得腿一抖,直接坐在地上。 另一边刚被手抖的化妆师将凤冠带上的叶宴突然心尖一颤,心头瞬间弥漫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为了防止闻路千声东击西,联盟在霍家各个地方都进行了埋伏。 举办婚礼的地点是在霍家后花园,叶宴被盖上红盖头之后,手里被塞了一段红绸,他在柯木扬的牵领下朝着后花园走去。 霍家很大,因为叶宴穿得太过繁重,走得也慢了不少。 傍晚六点,红云退去,一弯明月逐渐挂起,黑暗被风刮着侵染了天空,紧张的氛围瞬间蔓延在整个霍家。 后花园内,一个穿着红色嫁衣身材高挑的人孤零零地站在随风飘荡的红绸下,他身体板正朝着红毯铺向的地方一动不动,像是一块望夫石。 明明已入冬,寒气袭人,但躲在暗处的联盟军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额头还是不由得冒出冷汗,突然在红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带着一顶笑脸面具,身形高大,他出现的同时,霍家骤然响起了陌生但悠扬的乐声。 一曲毕,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先是一动不动,接着他忽得举起手臂,随着砰得一声,一颗子弹瞬间穿破新娘的头颅,那站得笔直的人几乎瞬间,直直朝后倒在地上。 鲜血浸染,红绸看上去更加鲜艳。 局势瞬息万变,在新娘倒下的间隙,联盟军收到指令,几十个枪杆对准带着面具的人,刹那间,那人被几十枚子/弹穿透身体。 与此同时,霍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滋滋声,那声音伴随着喇叭刺耳得让人烦躁,但很快声音消失,霍家也忽得陷入了一片黑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4节 埋伏在后花园的人成功击毙了目标,虽然诧异于突然变暗的霍家,但依旧雀跃:“报告长官,闻路千已成功击毙,请指示。” 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虽然牺牲了一个诱饵,但却无人在意。 所有人都朝着闻路千的尸体走去,而新娘则躺在红绸上,无人想为这个牺牲品收尸。 傅明初站在楼上,他看着一片漆黑的霍家,皱眉点了一支烟,火光照亮,一个笑脸出现在玻璃上。 傅明初转身,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站在黑暗里。 那张笑脸刺眼到令人烦躁。 “果然是您。”那人笑着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闻路千,夜幕目前的首领。” 傅明初皱眉:“刚刚那个果然不是你。” 闻路千依旧笑着:“我还没有见到您,怎么舍得去死。” “你找我做什么?” “找您谈笔交易。”闻路千慢悠悠道,“我知道您在和霍家做秘密实验,想要因此创造高阶alpha上战场,保护联盟,但是近些年来,霍林的不作为导致霍家人才流失严重,实验想必也停滞不前,霍家目前群龙无首,唯一一个可以继承霍家的人刚刚已经死去,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看中利益的蠢货。” “霍煜川死了?” 闻路千轻笑:“刚刚有人突袭,霍家一时不察,屋内的医护人员加上霍煜川全部死亡。” 傅明初吸了一口烟,浓厚的烟雾让人辨不清他的情绪:“所以你从一开始说你喜欢叶宴,大张旗鼓为他杀人,一来你知道他和霍煜川关系亲密,这样做可以刺激他,二来你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是真的想娶他,让霍家处在惶恐之中,万不得已,只能搬出和他们有合作的我。” “很成功不是吗?”闻路千接着道,“我知道您冒着风险继续当年的实验,无非是为了保护联盟不受侵扰,但现在新起的军团虎视眈眈,他们个个身高3米,极其难杀,而且一个人轻而易举就可以灭掉我们拥有高精良装备的小队,只有当3s级别的alpha足够多,才能和他们对抗。” “您是为了大局,但霍家可不是,他们只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更多的利益,而我懂您,我可以帮您一起重塑联盟辉煌抵御军团迫害。” “夜幕现在拥有最高精的仪器装备以及最专业的研究人员,可以随时为实验添砖加瓦,所以现在我请您慎重考虑,和夜幕合作。” “同时,为了避免霍家找麻烦,我希望今晚上您可以闭门不出,收回您的军队,让我为您彻底杜绝后患。” “怎么样,傅将军,可以吗?” ----------------------- 作者有话说:这是昨天的,今天的晚上更,非常抱歉,晚了一点。 越来越冷了,宝宝们记得及时添衣,不要像我一样被冻成傻子t﹏t 第53章 abo文里的小妈(27) 二十分钟前 叶宴被柯木扬带着往后花园走的时候, 因为视线被剥夺,叶宴不由得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 仔细去听周围的声响。 可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柯木扬偶尔耍几句嘴皮子。 “叶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不是那次火灾, 在那之前,其实我们就见过一次, 当时隔壁组在调查一起密室杀人案,排查了半个月, 他们走入了死胡同, 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一个大家族, 所以引起上级的高度重视, 致使他们焦头烂额,当时我每次碰到他们组里的人就会发现他们愁眉苦脸。” “直到有一天, 事情出现了转机, 所有的线索在一夜之间被勾串起来,真凶也被锁定。事情结束之后, 我去找他们聊天,问他们怎么一下就疏通思路, 他们告诉我说,这件事能够顺利解决,全都依赖于一个当时在酒吧里兼职的大学生。” “他们原本叫大学生来警局里是因为当时他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但因为思路不通,他们只能一次又一次叫大学生来梳理口供。但一来二去,大学生似乎也烦了, 在他们最后一次叫大学生去局里的时候,大学生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让他们瞬间推翻所有推论,接着重新串联线索,很快事情就迎来了转机。” “事情结束后,我和隔壁组组长去见那个大学生,想向他表示感谢,我充当司机,按照他的指示,将车停在了一个花店门前。” “花店门前,我看见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小孩蹲在那里朝着花店安静地张望,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带着围裙的人穿梭在花丛中,那个人看到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拿着一朵雪滴花,蹲在小孩面前,正午的阳光高悬,直直照在他的脸上,他眯着眼,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他的五官像是得到了造物主的偏爱,每一个弧度都像是精雕细琢一样,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 “他将花递给那个小孩,小孩似乎怕自己弄脏大学生,不可置信地拿着花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但大学生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隔壁组组长到门前,提出要感谢他,还问他是怎么看出其中的端倪。” “他说,他只是不想再浪费50星币在对他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而已。” “自那以后,我被安排去邻星处理一些事情,可我每天都能想起那个笑容,那个人,那个聪明机智但满眼都是钱的大学生。” “回来之后,我又到了花店,想要装模作样地买一束花,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我失魂落魄,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一次火灾,汹涌火光中,我再一次看到了他。” “当我得知他是为了救人被困在里面,望着那双对生命满是渴望的眼睛慢慢合上,什么告诫我都听不到,下意识就冲进了火海。” “美好的初遇,再见时的轰烈,日复一日的相处,我们相处的每一步都刚刚好,却偏偏在错在了那一步。” “我出生在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我的父母自我有意识以来就非常恩爱,因为有足够的爱意滋养,所以我也很渴望一段纯洁的唯一的永恒的爱,我认定那个人会是你,所以那次短信才会让我那么生气,生气到失去了理智,我很懊悔,叶宴,我真的很抱歉。” “很吵。”叶宴忍不住皱眉张口。 “……”柯木扬顿了一下轻笑,“抱歉。” 他刚打算说什么,突然声音和步伐一起凝住,连带着呼吸声一起。 叶宴察觉到不对劲,问道:“发生什么了?” 柯木扬沉默片刻,呼吸重归:“霍煜川,死了。” 因为有盖头,柯木扬看不清叶宴的情绪,二人站在凉风里,叶宴许久没有动静,片刻后,他问道:“尸体检查过吗?” “应该还没有。事发突然,霍家抽调走一部分人去搜查暗杀霍煜川的人,婚礼现场只留下军方的人。”柯木扬语气不善,“我去找他们多安排几个人,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叶宴拦住柯木扬,刚想说什么,霍家突然响起了乐声,那乐声时而高亢,时而轻柔舒缓。 乐声过后,一阵枪响,很快叶宴视线里唯一的一丝亮光也被剥夺,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气氛瞬间紧张万分,柯木扬牵起叶宴的手腕,带着他开始逃跑。 直到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柯木扬才停了下来,他松开叶宴的手腕,静谧的夜晚里只有叶宴的呼吸声。 等叶宴缓过来之后,柯木扬似乎担心叶宴太累,于是一把将他抱起,飞速向前奔跑,因为速度太快,叶宴甚至没来得及扯下盖头,只能窝在他的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 跑着跑着叶宴竟然开始昏昏沉沉,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克制不住一般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眼,头上的盖头早已经被扯掉,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虚弱地看着背对他而站的人。 那人看着银幕,意识到叶宴醒过来之后,才回头看向他。 面前的男人带着一张笑脸面具,看不清喜怒,和当时叶宴在视频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醒了,小新娘。”那人声音听不真切,语气里的兴奋却显而易见。 “闻路千?” 那人的身体像是被电一样僵住,他绷直身体,似乎在克制某种难言的渴望。 “你还记得我。”闻路千走到叶宴面前,伸手捏着叶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当然记得。”叶宴身子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是你杀了霍煜川,柯木扬呢?你把他怎么了?” 面具后的闻路千笑了笑:“干掉情敌理所当然。” 叶宴不说话了,静静注视着闻路千。 闻路千也不生气,他松开掐着叶宴的手,侧身站在叶宴身边,让他清楚看到银幕上的内容。 显示频上,是霍家目前的现状,其实用一个字就能概括:“红。” 显示屏上到处都是血红色,那颜色刺眼得让叶宴发昏,克制不住闭上了眼。 闻路千并没有强求他:“放心,我并不是一个爱憎不明的人,并不会滥杀无辜,别害怕。” 叶宴缓缓睁开眼,看着闻路千:“你和霍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闻路千顿了顿:“当年我母亲带着我离开霍家,本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却被霍家的人赶尽杀绝,他们为了防止我流落在别的家族手中,派了大量的人马对我们围追截杀,我母亲因此葬送在他们手里,而我也被迫流落到荒星。” 他叙述的时候声音平淡,没有情绪波动,但是那张笑脸面具却一直对着叶宴,叶宴看着前方,疲惫地分析着现在的局面。 “你已经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是吗?和霍家一起做秘密实验的人也来了,支援的是联盟军,所以是傅明初吗?” 闻路千没有说话,叶宴接着道:“你和傅明初已经谈好条件,所以他收回了军队,让你消灭证据,对霍家展开屠杀。” “我说的对吗,霍少爷。” 闻路千僵了一下,片刻后他回过神来,低低地笑了起来,伴随着显示屏内的无声的哀嚎,有一种诡异感。 他笑了一会儿,忽然蹲在叶宴面前:“霍二叔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 “唉。”闻路千叹气,他摘下面具,接着一双熟悉的异瞳出现在叶宴面前,“你都猜到了。” 叶宴看着这张这段时间以来日夜相处的脸,内心一阵平静:“你还是骗了我。” “……”闻路千握紧叶宴的手,和他对视,“别这么看我,我承认我是骗了你,但我对你的喜欢丝毫不必霍煜川差,你可以感受到的不是吗?” “我给过你机会。”叶宴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如果那次你和我说实话,或许,我不会恨你,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闻路千握着叶宴的手不由得缩紧:“叶宴,我……” “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在外界假装对我情根深种,对霍家下最后通牒,引出傅明初,声东击西,将人都引到婚礼现场后,假装杀死霍煜川,让傅明初动摇,霍家陷入惶恐,在绝望里死去,这才是你想要的戏剧效果吗?” “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你计划里的一环吗?” 闻路千听着叶宴的话,明明一直以来崇尚看乐子且游刃有余的他,此刻却心如刀绞:“我承认,我一开始公开向你表白,就是为了今天,但我和你相处过程中,我……” “我不信。” 叶宴淡淡张口,冰冷的模样深深刺痛了闻路千。 “闻路千,我分不清你话里的真假,我不知道你现在说喜欢我,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又在为了报复谁而铺垫。” 闻路千双手有些抖,他用手撑着叶宴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不要给我判死刑,叶宴,你能感受到的,我现在对你的喜欢是真的。” “所以呢?你真的喜欢我,我就要对你感激涕零,立刻抛下所有的一切,原谅你,回报于你同等的喜欢吗?”叶宴字字诛心,“你连今天为我举办的婚礼都是假的,你所有盛大的喜欢都建立在算计上,这样的喜欢我不稀罕。” “婚礼不是假的。”闻路千说罢,将手放在耳边,“先停下,到时间了,我要完婚。” 闻路千站起身,将叶宴直接抱了起来,接着他站在窗户口,抱着叶宴一跃而下,飞快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而去,他们一路跑,身旁的灯光也逐渐亮起,不同于叶宴刚刚看到的场景,后花园里一片安静与祥和,没有一丝血迹,静谧的花海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诱人。 闻路千将叶宴放在后花园里,仔细帮叶宴梳理着乱糟糟的头发,他的手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脸上的笑僵硬到有些难看。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报了仇,说服了傅明初,娶到了叶宴,但为什么他的心空空荡荡的,好像最重要的东西在他的盘算下永远永远丢失了。 不,不会的,叶宴就在他的身边,等到时候带他回夜幕,朝夕相伴,他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的真心。 就算他不爱自己,那又如何,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就够了。 闻路千看着叶宴冰冷的眸子,几乎立刻,他反问自己:真的够吗,他想要的真的是这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吗?还是那个贪财有小心思,聪明机灵但有时候会笨到无条件相信家人,会疲惫会雀跃的鲜活的叶宴呢? “叶宴,看着我。”闻路千捧着叶宴的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那双冰封的眼睛里找到一点属于自己的踪迹,但未果。 叶宴明明看着他,但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像一把尖锐的冰刀,狠狠刺穿他的心脏。 他所有的谋划,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苍白,无意义。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5节 他抱着叶宴,将头抵在叶宴的额头上,他的声音颤抖:“我愿意生生世世和你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没有回应。 “我愿意生生世世和你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依旧没有回应。 “我愿意生生世世和你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良久,叶宴终于张口,“我真不懂你。” “我不复杂,你想要了解我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闻路千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我不应该急着让你现在就给我许诺,我只是……” 只是什么。 闻路千说不出口。 他从六岁开始厮杀,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失败过。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次在叶宴身上栽了。 正在他沉默不语的当口,变故发生了。 他的肩膀突然被一颗子弹穿透,接着很快他的身体开始麻痹,耳机里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糟糕!霍家的人根本没有被我们完全控制,他们开始反杀了!你怎么样?我马上去支援你。” 闻路千的身体像是僵住一样,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有人向他们逼近,接着一把将叶宴拉入他的怀里。 他看着叶宴惊诧地抬起头望着那个面容冰冷但情绪复杂的人,看着叶宴看向他的眼中流露出面对自己时不曾有过的情绪。 他看着叶宴微微张口,声音沙哑:“你……” 他看着那个人和叶宴的视线交融,最后道:“我来抢亲。” ----------------------- 作者有话说:抱歉抱歉又晚了,这是四号的。 弟终于还是成了小丑 第54章 abo文里的小妈(28) 轰得一声, 叶宴的眼前瞬间被点亮,烟花滋滋在天空中一闪而过,但一朵接着一朵, 巨大的火球冲向墨染的天空,恍如白昼。 周围剑拔弩张的两股甚至多股势力相互牵制, 在灿烂烟火下, 大气都不敢出, 似乎都在等围着新娘的一黑一白二人下最后指令。 而在叶宴面前那张隐在暗处的脸被源源不断的火花照亮,记忆中的脸逐渐明晰。 “霍, 煜川?”叶宴眨眨眼,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嗯。”面前的人和四年前没有差别依旧一副少言寡语的样子, 但一双异瞳, 尤其是那只蓝眼睛, 像是被火球融化的冰川, 爱意浓烈得让人难以忽视。 他和叶宴略带疑惑震惊的眸子相对,接着他又道:“是我。” 霍煜川的手臂环过叶宴的腰, 手扣在他的肚子上, 和闻路千带有侵略性的拥抱不一样,他的怀抱更加珍重且克制, 但占有的味道却丝毫未减。 看似温柔体贴的拥抱,但只要叶宴动了想跑的念头, 就会立刻被眼前的人一口吞掉。 不知道为什么叶宴能从那双眼睛里感受到霍煜川汹涌的感情,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叶宴说,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在背景里绚烂的烟火下,和叶宴静静凝视着。 只是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一动不动的闻路千像是冲破什么屏障一样发出了痛苦的低吼声。 霍煜川似乎也没有料到, 他拧眉将叶宴护在身后,冷冷注视着自己的同胞兄弟。 此刻的闻路千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游刃有余,他双目透红,周遭血腥气浓烈得让许多人感到恶心反胃,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叶宴,像是盯着自己早已到手却被别人夺走的猎物。 “叶宴,你真的想要和他走吗?”闻路千的嗓音沙哑到有些陌生,像是活生生被撕裂一样,他刚一张口,一口浓血冒了出来,逐渐染红了他的白色西装,但他却恍如不知。 “他是我的未婚妻。”霍煜川冷淡张口,“只能和我走。” 闻路千听后,咧开嘴笑了,他的笑太过干哑,随着他口中不断冒出的鲜血,阴森到让人发寒。 叶宴虽然努力维持镇静,但搭在霍煜川胳膊上的双手还是不由得缩紧了一些。 他的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眼前的二人捕捉到。 霍煜川护着叶宴后退几步,而闻路千则眼中的情绪更显偏执疯狂。 “叶宴,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刚刚我找人假扮你,让人杀了他,就是为了引他出来,可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直到现在才出现。”闻路千的嗓音听上去像是被强行挤出来的一样,难听得要命,“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他只想等我杀了那些霍家没用的老东西后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人,你真的要和他走吗?” 他话音刚落,霍煜川就扭头看向叶宴,简短道:“我知道是假的。” 叶宴看着他,半晌后道:“嗯,我信你。” 叶宴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还能维持镇定的闻路千逐渐裂开。 面前二人明明四年未见,但当他们对视的一瞬间,过往的一切成为无形的红线,拉扯着他们的心脏,发出叮铃铃的提示音,告诉他们 为面前的人欢呼吧。 欢呼声太大,刺耳得冲破闻路千的耳膜,清脆的响声落在他的心上,像是一块块带着尖端的石头,砸在他最柔软的地方,痛得有些窒息。 闻路千突然笑了,他的笑声被一声又一声的滋滋声而掩盖,但他的癫狂模样却在彩色烟火下清楚落在每个人的眼里。 他面容逐渐扭曲,或者悲伤或者憎恶或者嫉妒,但最后只化作了一个阴寒的笑:“开始吧,今晚过后,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霍家人。” 他说完,表情变得阴沉,接着二人很快撕打在一起。 这是叶宴第一次看高阶alpha打架,那两道一黑一白但面容一模一样的人纠缠在一起,每一次动作都朝着对方致命的地方而去。 片刻后,二人的身上都带着明显的血迹,尤其是闻路千,因为他身着白衣,侧腰处却霍煜川撕下一块,血肉和衣服相连接,但很快,那伤处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 二人打了很久,因为长时间积攒的怨气,以及极力想要得到叶宴青睐,所以格外地疯狂,甚至越打越是起劲。 叶宴看了一会儿后,抬眼观察周围,几乎可以用惨烈二字形容。 但很明显,霍煜川的人占了上风。 准确来说,是闻路千因为判断失误导致自己现在十分被动。 根据闻路千的说法,可以得知,他其实早就知道霍煜川回到了首都星,所以今日,他除了想要引出傅明初以外,还想要通过杀死“叶宴”来引出霍煜川,将他一网打尽。 而霍煜川看上去早就有所防备,如果叶宴没有猜错,霍煜川现在就是传闻里破晓的首领,他联合柯木扬隐藏在暗处等待最佳时机。 看上去他的计划很成功。 二人撕打的间隙,叶宴发现闻路千带血的脸忽然顿了一下。 接着,他奋力挣扎,将霍煜川一脚踹出十米远,然后飞速朝着叶宴狂奔而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这期间,他没敢看叶宴的眼睛一次。 他拽着叶宴的手腕,将他托举在自己的肩膀上,想要狂奔而去。 叶宴惊呼了一声,挣扎着想要闻路千良心发现放自己下去,但结果显然是失败的,闻路千略带愠怒地拍了一下叶宴的屁股,用撕裂的嗓音道:“听话。” 这招似乎很有效,因为叶宴突然停下来了。 叶宴停下来是因为他看见霍煜川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想也没想对着闻路千来了一枪,接着闻路千又和刚刚一样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霍煜川见状立刻跑了过来,他就叶宴从闻路千身上抱了下来,然后横抱着他退了几步朝着匆匆跑过来的手下道:“押他去地牢,我稍后处置。” 说完,他就抱着叶宴离开了。 要不是现在局势紧张,几个手下真想多看几眼霍煜川怀里的人。 那个他们正直刚毅禁欲的首领抢来的夫人。 叶宴本以为霍煜川会带着自己在霍家休息,没想到他抱着自己上了车,接着开了自动驾驶。他抱着自己的腿,将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一刻不停地分析着局面。 “霍……”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他整个人都被霍煜川包裹住,霍煜川长臂连着叶宴的腿一起将他圈在了怀里,他将头抵在叶宴的发顶,让叶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在发抖。”霍煜川一边说着,一边帮叶宴顺气,“叶宴,闭上眼睛,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的。” “霍煜川。”叶宴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 “霍煜川。” “我在。” “霍煜川。” “我一直在。” 叶宴原本悬着的脑袋终于落在霍煜川肩头上,原本冰冷的身体在霍煜川不停地揉搓下,终于有了一些温度。 叶宴上车后就缩在座椅上,他合了合眼,但眼里的血气怎么都挥散不去。 刚刚霍煜川抱着自己离开的时候,虽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叶宴还是看到了许多尸体,分成两截的,开肠破肚的,五官具毁的…… 那些人的样貌烙印在叶宴的脑海里,即便他一次次安慰自己,但依旧难以克制地有些打颤。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即使害怕,即使惶恐,但依旧让自己的大脑保持运转,过度思考能让他降低恐惧感。 其实刚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有那么明显的反应,他以为只是轻微颤抖,但当霍煜川抱上自己的时候,叶宴才感觉到一丝热气,而他的牙床也在不停地颤抖,发出明显的哒哒声。 霍煜川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感,他不善言辞但动手能力很强,叶宴情绪不高的时候,他就会给他一个拥抱,但很神奇,他的拥抱似乎可以疗伤,驱散叶宴的疲惫。 二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安静的车厢里,只有霍煜川搓着叶宴身体的声音。 其实霍煜川有很多方法给叶宴取暖,比如打开车内的暖气,但他偏偏采用了最笨的一种,叶宴也没有拆穿他,将身体完全交给面前的人,任由他摆布。 霍煜川和闻路千不同,闻路千是个实打实的恶趣味,如果现在面前的人是闻路千,他一定会在撩拨叶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正经的味道。 但霍煜川不一样,他的动作轻柔,没有一丝杂质,偶尔碰到敏/感部位,他还会像触电一样将手抽走,呼吸也凝住。 因为他太过正人君子,叶宴也才可以真的放松下来。 霍煜川将他带到了一个复式公寓里,这个公寓和叶宴第一次到他家时的装束不一样,之前的房子采用统一的黑白灰三种颜色,看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但现在,房子不仅有许多可爱的小装扮,比如沙发旁边那个蓝色小鸟吊灯,以及那个米白色的懒人沙发上一个猫咪抱枕,除此之外,客厅里还挂着许多烟火画像,其中最大的一副里,巨大的烟火下有两个人并肩站着,其中一个男孩仰着头,似乎在欣赏绚丽的烟火。 而另一个男孩则侧头看着他。 霍煜川看见叶宴在看画像,站在他的身边说:“我刚学画画不久,可能略显粗糙了。” 霍煜川是个讲究十全十美的人,做事情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如果他觉得做得不够好,一定不会把画像挂出来。 叶宴没有拆穿他,只是回过头看着霍煜川勾起一个笑:“很传神。” 眼前的笑容明媚,看得霍煜川愣了神。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6节 四年来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明明在之前会想象见面后是多么激烈的场景,但当真的见了面,他的所有粗俗的想法都被压了下去。 他只想抱着面前这个明明已经遍体鳞伤被恐惧占据却依旧强装无所谓的人。 他只想弥补因为自己这四年不在他身边的空缺,他只想抚慰面前人,直到他能安稳地睡着。 叶宴不知道霍煜川神色不明地想些什么,只是看着两人身上或多或少的血迹,闻到满鼻腔浓浓的血腥味,他皱眉不适道:“有换洗衣物吗?我想洗个澡。” 霍煜川点头,将叶宴带到自己的房间,递给他一件睡袍,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叶宴:“我……” “我没事的。”叶宴看出他的纠结,“只是一会儿而已。” 霍煜川拧眉,似乎并不放心:“开着门洗吧,我背对着浴室,不会偷看的。” 叶宴愣了一下,笑了:“我又不是鸟,还能飞走吗?” “我只是,害怕这又是我的一场梦。”霍煜川帮叶宴卸掉繁重的装饰,本想帮他脱掉衣物,但最后还是克制住粗暴的想法,“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也让我多看看你好吗?” 虽然霍煜川没说,但他知道,霍煜川除了他嘴上所说的那个原因以外,还有一层原因,是他怕因为叶宴一个人待着因为过度惶恐出事。 而且叶宴现在还没有完全从惊惧中缓冲过来,身体还有些轻微的麻痹颤抖,为了自己安全考虑,叶宴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霍煜川背对着叶宴坐在床上,背脊挺直,身后的人似乎在一件件脱自己自己的衣服,衣料摩擦的声音清晰地传在他的耳边,霍煜川没忍住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接着衣料摩擦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又听到光脚踩地的声音,只是很快,这声音被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所取代。 声音逐渐从卧室蔓延到浴室,很快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虽然霍煜川什么都看不见,但可怕的是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他睁开眼,听到水流划过肌肤的声音,似乎看到水珠从他的乌黑微卷的发一路向下划过他的脸,他修长的颈,他润白的肌肤,挺直的双腿,以及圆润的脚趾。 他闭上眼,听到揉搓泡沫的声音,通过分析水流声,他能感受到叶宴的手上的泡沫正在哪些地方停留。 那声音像是隔靴搔痒一样,几乎瞬间,霍煜川就感到一股热气朝着一个地方飞速涌去。 ----------------------- 作者有话说:嘿嘿,其实文案里的内容还没有写到 第55章 abo文里的小妈(29) 叶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霍煜川脊背挺直坐在床边,俨然一副正义凛然、坐怀不乱的模样。 殊不知,在叶宴看不到的地方, 霍煜川内心的燥热难耐,砰砰声几度震破耳膜, 他克制地抓着床边, 让自己冷静下来。 霍煜川合眼几次深呼吸过后, 这才冷静下来,他缓缓睁开眼, 一张明艳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叶宴手背在身后弯着身子,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一双狐狸眼一眨一眨, 黑色的眼瞳里泛着光, 灿若星辰, 眼尾泛着红,眼角还有因为水蒸气蒸腾而未散去的泪, 落在眼尾的美人痣上, 像雾蒙蒙的早上挂在荷花瓣上的露珠。 像是刚刚化作人形在荷花池里游了一圈,浑身湿淋淋就来勾引和尚犯戒的狐狸精。 但他的眼里却一片懵懂:“我也没洗很久吧, 你困了吗?” 这么近距离观察,霍煜川的眸色比闻路千还要深一些, 看上去更沉稳一点,很容易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面对叶宴,都是真挚的,但极其偶尔,他眸色深沉, 让人捉摸不透。 就比如现在,霍煜川眼睛微眯盯着叶宴,张口时嗓音也暗哑了一些:“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叶宴淡淡“哦”了一声,直起身子:“你还有多余的房间吗?我想先去休息了。” 霍煜川站起来,从叶宴手里拿过毛巾,盖在他的头上擦了起来:“这里刚装修不久,只有这一个房间有床。” 虽然现在有很多快速简便的方法能让叶宴的头发迅速变干,但他还是喜欢这种比较原始的方法,霍煜川也没有拆穿,轻柔地帮他揉搓着,叶宴乖顺地仰着头,舒适地眯着眼睛。 “哦。”叶宴懒得思考为什么霍煜川这么大的房子里偏偏只放了一张床,他大脑放空,任由霍煜川拉近二人的距离。 “就在这里睡吧。”霍煜川几乎要把叶宴搂在怀里,他看着仰头眯眼的叶宴那近在咫尺的唇瓣,眼眸又暗了几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叶宴缓缓睁眼,眼睛清澈透明,挂起一个浅浅的笑:“嗯,我信你。” 接受到叶宴信任的霍煜川手里顿了顿,似乎正在进行良心的谴责,他不自觉地躲了一下叶宴的眼睛,这一瞥刚好看到叶宴锁骨上的玫瑰纹身。 叶宴也注意到他的视线,随口道:“之前受了点伤,留了疤痕,有点丑。” 霍煜川的眼眸微颤:“抱歉,是我……” 叶宴将手搭在霍煜川的嘴上:“别说废话了,快去洗澡,你身上臭死了。” 霍煜川在外厮杀惯了,伴着血腥味入睡也是常有的事情,但现在怀中的叶宴温软还带着玫瑰香气,和他产生了强烈的割裂,让霍煜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去洗澡。” 说完,他转过身就往浴室走去,走到一半他又回身走到叶宴面前,看着头顶着白色毛巾的叶宴:“门不关,可以吗?” 叶宴温和笑笑:“你不觉得别扭就可以。” 霍煜川走进浴室,叶宴将头发吹干以后在柜子里找到一床新的被子,就躺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就有了一丝困意,因为他的东西还在闻路千那里,智能环也落在了霍家,所以他只能百无聊赖地思考这些天发生的事。 还有刚刚回来的霍煜川。 其实和霍煜川不过相处了两个小时,叶宴就明显感觉到霍煜川和闻路千并不相同,至少熟悉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分辨出他们的差别。 但偏偏叶宴过去三个月和傻子一样,被闻路千骗得团团转。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因为叶宴对系统的足够信任,导致他酿成了大错。 关键是在叶宴想算账的时候,系统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丝苏醒的苗头。 垃圾系统,害人不浅。 想到这儿,叶宴不免想起刚刚洗澡时,他在自己大腿内侧看到的那个牙印。 那个牙印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印在他的大腿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甚至更深了一些,好像时刻在告诉他,那三个月的经历不是假的。 自己认错人后还和闻路千阴差阳错上了床不是假的。 而这就是证明。 他不自觉将睡袍裹紧了一些,给叶宴一种背着男朋友出去偷腥,怕被男友发现的错觉。 霍煜川洗完澡出来,看到床上被掀开放在一旁的被子,以及昏昏沉沉的叶宴,拉了椅子坐在叶宴床边。 叶宴迷迷糊糊看到眼前坐着一个人,意识清醒了几分,他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好快。” “……还好。”霍煜川穿着睡袍,看似裹得严实,但衣领微敞,刚好漏出左胸处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不是说高阶alpha的伤愈合得很快吗?你这伤口怎么看上去比之前还要严重?” 霍煜川不经意低头看向左胸口,语气平淡:“这个伤口差一点触及心脏,所以看上去夸张了一些。” “要上药吗?” 霍煜川沉吟片刻,拧眉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了?不方便吗?” 霍煜川抬起自己绑着绷带的手:“手筋被挑断了。” “?”手筋被挑断了,还能抱着叶宴逃跑? 见叶宴满脸疑惑,霍煜川解释:“心脏处伤口太深,我自己不太好操作。” 听到这儿,叶宴总算明白霍煜川那一脸为难是为何,他叹气:“算了,你教我吧,我帮你上药。” 叶宴说完闭眼伸了一个懒腰,所以没有看到霍煜川微扬的唇角。 霍煜川将药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和叶宴凑近了一些,他解开自己的睡袍,将那个可怖的伤口漏了出来。 叶宴拿着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霍煜川牵着他的手腕,将他手上的药在伤处涂抹了一些,看着慢慢凑近的叶宴,霍煜川眼眸温柔像是炙热的烤炉,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一眨不眨地盯着有些紧张的叶宴。 叶宴有些手抖,一不小心重重戳了一下伤口,他脸红:“你不要乱动。” 一动不动的霍煜川:“嗯,不动。” “你往前一点,我看不清。” “好。” “太靠前了,往后一点。” “可以吗?” “嗯。”叶宴做事认真起来,眼眸严肃,而且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他眼里伤口就是伤口,即便两人靠得很近,霍煜川喷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发顶,他有些冰冷的手时不时碰到霍煜川热烘烘的肌肤,但他丝毫没有任何想法。 反观霍煜川,眼眸里的柔和逐渐变得深沉,他看着叶宴敞开的衣领下嫩白如玉的肌肤,感受到叶宴打在自己伤口上的呼吸。 他不由得感谢刚刚那个聪明机智的自己,选择挑断自己的手筋并将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划重了一些。 叶宴不会包扎,拧着眉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但偏偏笨手笨脚的,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上去。 “你往前一点,我够不着你后背。”叶宴将绷带从霍煜川的身后绕了出来,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轻触过后再分离。 等终于包扎完毕,叶宴看着霍煜川胸口上的蝴蝶结,终于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他“哦吼”了一声:“怎么样,不错吧?” 霍煜川看着叶宴冒着星星的明亮眼睛:“嗯。” 他说完,抬起绑着绑带的手揉了揉叶宴的头发:“很棒。” 叶宴突然感觉自己被眼前人当成小孩子哄,立刻收敛笑容推了他一把:“我要休息了。” 只见霍煜川为难地看向了叶宴身后,叶宴扭头看去,发现刚刚那一大瓶药都撒在了自己的被子上,他瞬间弹了起来:“天呐,这什么时候弄的,你怎么都不和我说?” “我也刚刚发现。” “那你家里还有多余的被子吗?” 这被子已经很多余了。 霍煜川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道:“没有。” “霍大少爷,你很穷吗?家里的物件少得太多了一点吧?”叶宴忍不住气呼呼地吐槽。 霍煜川也不恼:“我拿去清洗,你先盖我的好了。” 叶宴假装关心:“那你得等好久。” “没事,我还不困。”霍煜川说完将被子收了起来,“你睡吧。” 叶宴也没有僵持,扯过霍煜川的被子盖在身上,他漏出自己的脑袋,打了一个哈欠:“是你自己说要等的,不能怪我。” 霍煜川淡淡“嗯”了一声:“睡吧。” 等霍煜川拿着被子出了屋,叶宴困意来袭,克制不住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接着那人声音低沉问道:“被子被我洗坏了,破了一个洞。”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7节 叶宴动了动身体,没有回答他。 接着那人又接着道:“天气好冷,伤口好疼,我能和你盖一个被子吗?” 叶宴迷迷糊糊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话,但好像是“嗯”了一声,因为那人几乎立刻钻进了被子里。 紧接着,叶宴被人搂在怀里,因为太过温暖太过舒适,叶宴也就任由他抱着自己,只是过了一会儿,叶宴突然迷迷糊糊哼哼了两声扭了扭身子道:“硌得慌,你拿着什么东西?” 等等,硌得慌? 他猛然睁开眼睛,接着就听到身后人的呼吸沉重了一些。 ----------------------- 作者有话说:哥很“正直” 第56章 abo文里的小妈(30) 叶宴睁着眼睛往前挪了一点, 本以为这样身后人会有所收敛,但没想到霍煜川竟然又追了上来,和他紧紧相贴。 霍煜川声音沙哑:“醒了?” 叶宴不想回头看他。 “醒了的话, 我给你看件有意思的东西。”霍煜川又贴近了几分。 并不是很想看啊喂! 叶宴挣扎:“我困得要死,以后再看不行吗?” “现在看吧。”霍煜川态度坚决, “助眠的, 看了以后睡得安稳一点。” 是睡得安稳还是晕得安稳?! “不要, 我……”叶宴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霍煜川将手伸进被窝, 直接去取那一直戳着自己后腰的硬东西,叶宴连忙说, “我不想做那件事, 你怎么一回来……嗯?怎么断了?啊, 不对, 这什么东西?” 叶宴感觉到霍煜川将那坚硬的东西从被窝里取了出来然后塞到了他的手里,他疑惑地看着只有巴掌大小的像小手电一样的东西。 霍煜川环着他, 握着他的双手, 教他去辨认手里的手电。 “按这个按钮。”霍煜川声音低沉,似乎怕惊扰了什么, “怎么不按?” 叶宴犹豫不决,扭头看向霍煜川, 见他眼眸里只有柔情,但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不会是什么套路吧?按了按钮以后发现是什么很恶俗的东西?” 霍煜川总是一个表情的脸,难得地抽动了一下:“你怎么会想到这些?是有人骗过你吗?” “还不是……”叶宴想到闻路千,不自然地偏过头去,“防人之心不可无。” 霍煜川似乎浅笑了一下:“嗯,你做得很对。” 说完, 他又补充:“但是面对男朋友你可以不用这么防备。” “男朋友”好陌生的三个字。 叶宴没有回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手里的小手电:“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搞得那么神秘。” “你按一下就知道了。” 见霍煜川不肯说,叶宴只好自己求证,他按下按钮,眼前瞬间形成一个光晕,那光晕越来越大,最后一个大面积的图像出现在叶宴眼前。 那是一副实地雪景,而且是动态雪景。 广袤的土地被雪覆盖,干枯的树枝被积雪压得弯了腰,被狂风怒号着吹得摇摇晃晃,远处漆黑的夜空吞噬着大地,让人难以分辨身在何处。 拍摄的人似乎躲在山洞里,叶宴还听到了明显的燃烧柴火的声音。 “这是北极星域里的一个废弃星。”霍煜川解释,因为实时雪景还附带着声音,所以叶宴听着不由得有些困意。 说着,霍煜川带着叶宴的手又按了一下按钮。 雪景消散,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片花海,白色的花随着微风摇曳,叶宴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 “实时共感,你放心这是南极星域里一种奇花,用来助眠的。” “上面那星星点点的是什么东西?” “是那里的一种奇特物种,是助眠花的衍生物,类似于花蜜,通过采摘制作,可以做成甜点。”霍煜川又补充,“我刚好会做。” “好吃吗?” “还不错,口味不会很甜,带着花香,可以帮人放松心情。” 说着,霍煜川又开始按按钮。 叶宴被他圈在怀里,二人躺在床上,用这个依偎的动作,看着这小手电里的每一幅实时景观。 有蓝色的海,碧色的湖,有夏日的树荫,冬日的暖阳,有奇特的飞行物,也有静谧的野兽…… 实在太多太杂,叶宴按着按钮的手都有些酸了:“好疼啊,握不住了。” 霍煜川的手停了下来,他似笑非笑地说:“其实,他是声控的,你只需要唤他的名字,就能切换到主界面,自行选择。” “啊?你怎么不早说?” 霍煜川把手电放在一旁,五指从叶宴的指缝穿过,滚热的手掌贴着叶宴的手背,紧紧相扣:“你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 霍煜川凑近叶宴的耳边说:“小宴。” “嗯?怎么了?” 霍煜川轻笑:“我的意思是,他叫小宴。” 叶宴“啊”了一声:“怎么和我叫一个名字?” 霍煜川没有回答,只是说:“你试试。” “可是叫自己名字很奇怪。” “没关系,还有另一个名字。”霍煜川轻轻说。 “另一个不会叫霍煜川吧?”他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一转,刚刚的全景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坐在雪地里,坐在海边,站在花海里,他静静地看着镜头,像一座石像,但偏偏叶宴能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 “其实我一开始做这个是想让他陪伴你,不过后来我转念一想,我送给你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首都星,只要我们再相见,就不会再分开,那么这个东西其实也就没有意义了。” “会吗?”叶宴闷声道,“你不会再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了吗?” 霍煜川将叶宴又拢紧了一些:“抱歉,如果不是当时的我太过无能,我们不会分开四年,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空等我回来。” “我没有等你。”叶宴补充,“只是我身边没有合适的人,如果有,等你磨磨蹭蹭回来,我早就和别人成婚了。” “不会有的。”霍煜川异常坚决。 “你也太自信了一点吧?”叶宴以为霍煜川单纯不了解自己,所以也没有深究他语气里莫名其妙的坚定。 “我只是相信你。”霍煜川摩挲着叶宴的手,“事实上,你也的确没有找别人不是吗?” “……”叶宴转移话题,“我还没说要和你继续在一起呢,你不要自以为是。” “好,那我重新追你。” “我可不好追,也许十年八年你都追不到我。” “那我就一直追你。”霍煜川抱着叶宴,“现在的我足够强大,不仅霍家只能跪着来求我当家主,就连星际联盟也得看我的脸色。” “你现在怎么这么喜欢说大话?” “我认真的,叶宴,我实现了当初对你的诺言,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永远保护你,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还是会永远在你身边,希望你回头就可以看到我。” “……你说后半句的时候不咬牙切扯,可信度更高一点。” 霍煜川笑了笑:“你放心,孤儿院的人我可以帮你保护,给他们最好的住所,最好的教育,让他们安安稳稳长大,让陈姨安度晚年。” “你说话总是很坚定。”叶宴叹气,“我好像真的信了。” “不过……”霍煜川顿了一下,突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想做那件事,是哪件事?” 明知故问。 叶宴撇了他一眼:“我拒绝回答。” 霍煜川也不急:“你对我也太不放心了。” 叶宴以为他在说自己不相信他的定力什么的,结果霍煜川指了指那个巴掌大手电:“多少小了点吧?” 叶宴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脸刷得一下红了:“自大狂。” 霍煜川禁锢住想要挣脱他的叶宴:“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层面?不会是有人这么对过你吧?” “当然没有。”叶宴有些心虚,但过一会儿他又理直气壮,“就算是有,那又怎么样?你消失了这么久,我总归不能真的一直等……啊,霍煜川,你干什么?” 霍煜川突然起身将叶宴压在身下,连带着他的手也被扣在两边,叶宴下意识并住腿,一脸愠怒:“你气我也没用,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你要接受。” “你真是……”霍煜川顿了顿,盯着叶宴的眼眸闪了闪,过后他又道,“你不要激怒我,万一我真的控制不住怎么办?” 见识过闻路千狂性大发的叶宴瞬间老实了,他轻轻一笑:“我相信你。” 霍煜川被那明媚的笑慌得愣了一下。 “霍煜川,我相信你。”叶宴声音轻了不少。 叶宴自信地以为霍煜川会因此冷静下来,但没有,霍煜川突然凑近,接着叶宴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没有一点杂质,只是充满了爱意和珍重的吻。 “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霍煜川松开他,又躺回床上,这次和叶宴面对面相拥而睡,“你今天太累了,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舍不得。” “睡吧,叶宴。” 过了一会儿,叶宴靠着霍煜川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逐渐有了睡意。 一夜安眠,等他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他看见不远处的镜子里,霍煜川正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手里还把玩着他的头发,等他抬头看去,却发现霍煜川正闭着眼睛,俨然一副还在睡觉的样子。 ……幼稚。 叶宴戳了戳霍煜川伤口。 霍煜川不再装睡,睁开眼看着叶宴:“怎么醒这么早?” “渴了。”叶宴不看他,又重新靠着他,“你放开我,我要去喝水。”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8节 “我帮你弄吧,正好我下去做饭。” 霍煜川松开叶宴起身,过一会儿,他拿了一杯温水递给叶宴,叶宴大口大口喝着水,喝完递给霍煜川又重新躺回被窝。 “你再睡会儿,不着急起床。” 叶宴点头,合上眼又开始补觉。 等他再次醒来,是因为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咕咕叫,他简单洗漱完毕就下楼,和他印象中的霍煜川不一样,这次霍煜川做饭十分利索,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满满摆了一大桌的食物。 “太夸张了吧,我们两个人怎么会吃得完?” “只是看得多而已,其实我每样只做了一点,刚好够我们吃。” 睡了一觉,又吃饱喝足,叶宴的大脑又开始运转,很快就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 “霍家怎么样了?伤亡严重吗?” “死了一大半。” 霍煜川似乎并不着急处理霍家的事情,叶宴也明白,他是在等霍家的人来求他,所以也没再多问。 他刚想问闻路千被抓去哪里了,就看到霍煜川急匆匆接起一个电话,电话那边听上去有些着急,声音大了一些,叶宴能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霍煜川拧眉:“等明天我去处理。” “明天?你疯了吧?” “我今天有事。”霍煜川语气也不太好。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直接选择关机。 叶宴见状:“是闻路千跑了吗?” 霍煜川想隐瞒:“不……” 见叶宴拧眉不满,他只能点头:“是,而且他跑的时候,还炸毁了我们新建的根据地。” ----------------------- 作者有话说:第二个世界正在收尾中,目前结局应该是be,正牌是霍煜川,不知道有没有宝宝想要弟也是切片。 第57章 abo文里的小妈(31) 霍煜川刚说完, 就注意到叶宴的表情闪过一丝错愕,他收起自己不该有的怀疑,又接着道:“不用担心, 没有伤亡。” “傅明初那边呢?” “傅明初秘密做违规实验,利用权势和霍家暗中勾结, 残害众多无辜的人, 我正在收集他的罪证, 等他落网,你父母的事情也可以真相大白。” 叶宴讶异:“你也知道我父母的事情?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很早就知道了。”霍煜川的语气里竟然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很快他转移话题,“叶宴, 和我在一起, 你不用这么紧绷的。” 或许是习惯, 这三个多月来被这张脸骗了太多次, 叶宴紧紧盯着霍煜川不放,生怕错过蛛丝马迹, 可眼前人目光炽热真挚, 对叶宴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显然,他和闻路千并不相同。 叶宴收回视线:“如果霍家真和傅明初有勾结, 你想要当霍家家主,他们一定会对你有防备。” “嗯, 放心,我不会太轴,装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柯木扬怎么样了?昨天他带我离开,结果被闻路千中途截胡,他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吧。” 霍煜川似乎有些不快, 握着叶宴的手紧了一些:“被我们的人救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叶宴低头不语。 “不要愧疚,他追踪闻路千多年,即使没有你,闻路千也不会放过他的。” 叶宴淡然一笑:“我知道。”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霍煜川去收拾东西,叶宴坐在椅子上盯着霍煜川忙碌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向楼上。 眼下霍浔消失,想要推动he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奇迹,所以叶宴还是决定将支线任务放弃,专攻主线任务。 主线不出意料就是和实验有关,除此之外,也许还要加上原著里对于叶宴而言的重要剧情,就是被霍煜川厌弃之后,气急败坏想要暗杀霍煜川结果被他当场反杀。 厌弃这件事,叶宴已经有了把握,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和霍林以及霍煜川还有柯木扬之间的事情,迟早会传到霍煜川耳里,到时候,被叶宴多次背叛,霍煜川一定会厌恶他。 叶宴目前只需要等霍煜川身入狼窝调查真相,让一切水落石出后,再让他看见牙印,厌弃自己的背叛,最后自己找机会暗杀他,再被他当场反杀,事情就算顺利结束了。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知道,霍煜川这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只要叶宴主动开口问,霍煜川一定会告诉他。 但是这样被动接受信息,有一个弊端,就是对方掌握信息主动权,他可以选择告诉或者隐瞒,而叶宴只能选择接受。 想要知晓全貌,就只能换种方式让他主动承认了。 霍煜川收拾完东西回房间去找叶宴,想要和他一起出去逛逛,结果他刚一进屋,就看到叶宴一脸惆怅地看着他。 见他进屋,叶宴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面露难色:“我想我还是离开吧。” 叶宴说着,就要往外走去,霍煜川见状立刻拦住他,神色有些慌张:“怎么突然要走?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我。” 霍煜川简直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想?” 叶宴咬咬唇纠结了一下:“算了,就这样吧,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会想清楚的。” 他神情恢复了淡然,笑得温和:“虽然我们有缘无分,但毕竟走过一段艰难的岁月,霍煜川,你要照顾好自己,霍家和傅明初还有闻路千都是阴险狡诈之人,你太过正直,有时候手段卑劣一点,也不是什么很可恶的事情。” 霍煜川冰封的神情像是裂开一样:“叶宴,你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现在这样是因为你对我失望了吗?你不信任我,觉得我不是真心对你的,所以你才想要离开吗?” 叶宴偏过头去,沉默不语。 霍煜川伸手将他搂在怀里:“叶宴,我可能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性子直了一些,情绪内敛了一点,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们分开四年,如果我对你的感情掺杂一丝的杂质,我们也不会再次相遇,不是吗?” “霍煜川,我对你,一直都是信任的。”叶宴声音落寞,“是你不信任我罢了。” “怎么可能?” “如果你信任我,为什么最里面的那间屋子上了那么多锁?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这套房子,只有我来过,你上着锁,是为了防我吗?” “你在说这个?” “你说想要和我结婚,结婚之后我们是一体的,那意味着,我们之间是完全透明的,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没有丝毫隐瞒,你呢?缩着一个屋子的东西,还弄着那么复杂的锁,密码不是我的生日,还不是我们初见的日子。”叶宴越说越快,越说越急,尝试着想要从霍煜川怀里挣脱出来,完全不顾及霍煜川想要张口解释,自顾自泄愤,“你个骗子,我讨厌你!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分手!霍煜川,我们结……”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他的唇上就附上了一片柔软。 刚开始的时候,霍煜川的吻猛烈不容拒绝,等他发现叶宴不再反抗,吻逐渐变得和缓轻柔。 他的吻有些青涩,但探索能力很强,很快,叶宴就感觉自己被霍煜川亲得腿软,等霍煜川察觉到叶宴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主动停了下来,给叶宴一些缓冲的机会,接着便又要吻上去。 但叶宴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大骗子。” 霍煜川也不急,将叶宴的手扯下来放在胸口:“我只是想让你安静下来,听我说。” 叶宴撇头,留了一个耳朵给他。 “你真想和我结婚吗?” “你重点偏了吧?” “不否认可就是同意了。” “……”叶宴忍不住看他,“谁要和骗子结婚?” “先别生气。”霍煜川开心又无奈地说,“里面都是一些杂物,我回到这里不过只有一周的时间,这套房子刚装修不久,有很多东西没地方放,我就把他们都堆到那个房间了。” “那为什么要上锁?” “怕你看到嫌弃我。”霍煜川将叶宴揽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四年前我离开首都星以后,先是去了一个中等星,中等星的气候环境适宜,但是制度非常混乱,而且时常受到夜幕的骚扰,夜幕看中中等星的资源,想要抢夺建立自己新的根据地,当地的老国王年事已高,膝下无子,国家一片混乱,所以我决定出手相帮。” “之后我就成立了秘密组织破晓,多次和夜幕对着干,中间就是一些很乏味很无聊的故事,我的智脑里都有记录。”霍煜川和叶宴紧紧依偎,“在我最后一次失踪的时候,我被闻路千带队的人围堵拦截在低等星,当时我一时不察,中了他们的计,手里的东西也被他们掠夺走,最后走投无路,只能进了危险域,我在那里度过了漫长的三个月,三个月里我每天都在想你。” “很幸运,我活下来了,接着我又开始逃亡,最后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中等星,我回去的时候,老国王刚好去世,他将国家托付给了我。” 叶宴抬头看他:“那你现在也是国王?” “所以你我成婚之后,你就是我的王后了。”霍煜川眼眸微动,“等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去那儿吧,那里资源丰富,周边还有许多未开采的星球,距离首都星域很近,到时候带上陈姨和那些小孩一起,我们到那里去生活好吗?” “我要想想。”叶宴又重新枕着他的肩膀,“然后呢,你成为了国王,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之后我就回到了这里,刚好听说闻路千和你事情,我发现霍家这几天竟然热闹得很,我父亲死了,还出现了另一个我,你还成为另一个我的助理。”霍煜川声音冰冷,“他一定是破解了我和你的聊天记录,所以刻意接近你,这三个多月以来,他有伤害你吗?” 叶宴摇头。 “那就好。” 叶宴顿了顿又问:“我还是想进那个房间。” 霍煜川似乎有些犹豫,最后狠下心来:“好吧,但我们提前说好,不管你看到什么,你不许生气,不许离开我。” 叶宴抬头哼哼两声:“被我逮到了吧!你果然有见不得人的坏东西!”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你说了,婚姻的前提是坦诚,所以告诉你,是应该的。” “密码是什么?” “是你离开的时间。” “说错了吧?是你离开吧,我什么时候离开了?” 霍煜川看着叶宴:“你当真一点点都不记得了吗?” “不要打哑谜。”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很喜欢穿女装。” “?!”叶宴睁大眼睛,“你不会是那个讨厌鬼吧?所以你才会知道我父母的事情?” “你终于想起来了?”霍煜川如释重负,“我变化有那么大吗?你竟然没有认出我?” “那么久远的事情,能记得才奇怪吧?”叶宴仍然感到吃惊,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和霍煜川的孽缘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了,“而且你那时候讨厌死了,天天冷着脸,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嗯,是我蠢,没有一眼认出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我给你分享我爱吃的甜点,看你吃得少还把我最喜欢的青椒胡萝卜夹给你,你竟然还说我的饭没有营养,只有笨蛋才会吃!”叶宴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生气,当时自己因为哥哥保护得太好,被人欺负了也只敢哭,现在可不一样了,看到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他当然要狠狠讨回公道。 霍煜川没有拆穿叶宴本身不喜欢青椒胡萝卜这件事:“那时的你性格外放,大大咧咧而且不记仇,明明被我骂哭了,第二天还要和我说话,我那时候正在经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心情沉郁,所以和你说话重了一些,我很抱歉。”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69节 “你后来也保护我了。”叶宴叹气,“当时我父母被冤枉,我被孤儿院的人欺负排挤,你是唯一一个替我说话,保护我的人,我记得那时候我哥哥有几天没来得及接我,你悄悄跟在我身后,把我送回家的。” “这些你都记得。” “我是不记仇,可惜我记恩。”叶宴说完,“我真是个好人。” “哪有人突然夸自己的?”霍煜川觉得好笑,还是顺着他又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叶宴,你不知道,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件幸运且有意义的事,你把我从霍家编织的牢笼里拉出来两次,没有你,我只是一副躯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你的鼓励,幼年的我根本不敢和家里反抗。” “我怎么不记得?” “你记性很差。” 叶宴抬头,咬了霍煜川下巴一口,接着他转移话题:“我想起来,开学典礼那天,你似乎愣了很久,当时都有人上台去提醒你了,你那时候不会就注意到我了吧。” “那时候的我,状态很糟糕。”霍煜川缓缓道,“我在成年分化的时候,经历了很多事,那时候我总能在梦里看到你,看到你长大后的样子,看到你被火烧死,被人杀害,还看到你被人侮辱,开学典礼那天,我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合眼了,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又在做梦,如果不是后来我和人确定你真的存在,我感觉我真的要疯了。” “六岁的事情,你竟然记了一辈子。” “我很庆幸。” “所以你那时候就发现我没有死,然后悄悄暗中观察我一年,直到那次你出手帮我。” “我就说你是对我蓄谋已久。” “嗯。” “带我去看看那个房间吧,我保证不生气。” 叶宴的保证没有信服力,但霍煜川还是将他带到了那个房间门口,看着霍煜川输入1029:“原来我是那天被宣布死亡的。” 霍煜川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嗯。” 说完,他才打开门。 屋内和叶宴想象得不同,并不杂乱阴沉,反而十分明亮,只是屋内的东西着实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屋内无论是墙上还是置物架上,诺大的房间每个角落里,都摆满了无脸画像。 第58章 abo文里的小妈(32) 虽说是无脸画像, 但看身形,很明显,这些画像都是一个人, 叶宴。 不同的画像里,有叶宴和孤儿院孩子们一起玩闹的, 有趴在桌子上的, 有他穿兔女郎装扮工作的, 还有他站在人群中回头的…… 这些画像有他大学时候的,还有他工作以后的, 很多画像里的装束甚至是他近些年才有的,霍煜川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不成这四年他一直在找人跟踪自己? 似乎知道叶宴在疑惑, 霍煜川走到他的身后, 从他的背后抱着他, 牵着他的手道:“你猜到了是吗?” “怪不得你之前信誓旦旦说我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原来是你在暗中搞鬼。” 叶宴除了柯木扬以外,并非没有机会和别人有感情纠葛, 只是这四年来, 每次有人和他展露好感,或者走得亲近了些, 无论男女,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他本身也并不喜欢交友, 和人相处的时候有些疏离,所以叶宴只以为是他太冷淡,所以那些人才会离开他,现在看来可不是这样。 “主要是为了保护你。”霍煜川低声,“我不敢让他拍你的照片,怕暴露, 所以只好让他每天向我汇报你都干了什么,穿着什么,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人欺负你,一开始我会根据他的汇报进行想象,可日复一日的疯狂思念让我抓狂,所以我只好去学画画,把那些我脑子里的你都画下来。” “可我又不敢画你的脸,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你很有想象力。”或许是因为叶宴也被这份炙热的爱烫得晃神,所以难得没有想要呛他,“画得很传神。” “只是可惜在我最后一次失踪的时候,那个一直跟踪你的人也失踪了。那半年多来,你经历了很多事,叶宴,我真的很懊悔,如果我……” “别说如果,别说过去。”叶宴适当制止,“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也不是需要人一直保护的小朋友,我们是在一起,但是同样我们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有些事情即使你不离开,我也更喜欢自己解决。” “我知道。”霍煜川抱紧了一些,“可我还是贪心地想要你多依赖我一点,相信我永远会爱你,永远站在你的身边,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加倍爱你,来弥补我们之间四年的空白。” 叶宴沉默不语。 比起长久许诺,比起爱情,他更看重眼前的利益。 只有白纸黑字的合同,才有信服力,只有拿到手的钱才是真实存在,永不消亡的。 感情是会变质的,霍煜川现在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无非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得到自己,无非是因为他还没看清自己的本质,等他被叶宴背叛,所有的许诺都不会算数。 想到这儿,叶宴转过身来,将胳膊搭在霍煜川的肩上,霍煜川顺势搂着他的腰。 叶宴笑着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霍煜川看懂了叶宴回避,笑容淡了一些,但还是耐心地问他:“什么猜测?” “我猜你是故意锁着这件屋子被我发现,让我主动问你,然后半推半就给我展现这屋子里你准备的惊喜,简言之,给我展现你的爱。”见霍煜川被看穿后的浅笑,叶宴接着道,“既然如此,你肯定还有一些藏起来的见不得人的画像,我猜得对不对?” 霍煜川在叶宴唇角亲了一下:“真聪明。” “所以呢?那些东西又在哪儿?” “那些不在这儿。”霍煜川戳了戳叶宴的鼻子,“等你和我回克洛霍德,那里还有一个画廊,我给你看剩下的那些。” “搞这么麻烦。”叶宴在嘴里过了一遍霍煜川刚刚说到的地名,“这就是你的王国吗?” “嗯。”霍煜川循循善诱,“瓦伦先生现在也居住在那里。” “瓦伦?那个传奇的机甲师,已经消失了十年的机甲设计师?” “他和我关系不错,说日后愿意留在克洛霍德帮我,我想有他的帮助,克洛霍德唯一的短板也将不是问题。”霍煜川见叶宴眼睛亮着,“虽然你演技很好,在娱乐圈也混得风生水起,但我知道,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机甲设计师,你想看到自己设计的机甲征战星海,你我结婚后,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人生活,我会给你足够的空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依旧是你,你不用担心和我在一起会失去自我,我只会成为你的后盾,而不是你成长的障碍。” 叶宴叹气:“你怎么又绕回来了。” “我不想回避这个问题,我懂你的顾虑,永远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你不信我很正常,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霍煜川会永远爱你,永远信任你。” “永远?”叶宴被霍煜川的眼神烫到,下意识想要回避,没想到霍煜川却瞬间强硬地用双手撑着他的脸,强迫叶宴和他对视。 “对,是每时每刻的永远,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刻不停的永远,是我的心脏只为你跳动的永远。” 距离太近,叶宴黑亮的眼眸看着霍煜川的那双异瞳,二人就这么长久地对视着,许久叶宴感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他张口:“如果我骗了你,如果我不爱你呢,你只是说你爱我,可感情是双向的,可是霍煜川,我没有办法承诺永远。” 这回霍煜川没有立刻回答叶宴,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如果,那就说明现在你喜欢我,也没有骗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找错重点了吧。”叶宴也懂霍煜川是在回避这件事,他不想面对叶宴可能不喜欢他甚至会背叛他这件事。 只是叶宴不知道霍煜川回避的背后,会怎么处理自己的背叛和不爱。 霍煜川严格意义上可以算得上是叶宴的初恋,不仅是在这个世界,在现实生活中,叶宴也没有谈过恋爱。 谈恋爱某种程度上是两个人在一起做一些很枯燥的事情。 但因为能和对方黏在一起,所以这些无聊的事情也变得不一样。 比如霍煜川拉着他去看无聊的爱情电影,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冬天下着雪非要和他一起压马路。 而旁边是一路跟随他们的自动驾驶汽车,二人穿得很厚,因为雪下得太大,清扫机器人来不及清理,没走几步,路上就累积了厚厚的积雪,霍煜川走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地探路,他的手里抓着一条围巾,围巾的最后是踩着霍煜川脚印往前走的叶宴。 雪下得很大,霍煜川像是不怕冷一样穿得很薄,但叶宴却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两人走在路灯下,一路上聊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比如争论刚刚的电影里,为什么男主人公最后会选择放女主人公离开,霍煜川认为是因为他不够爱女主,如果够爱,又怎么会忍受分离,而叶宴则认为是因为太爱,因为足够爱她,因为不想看她郁郁寡欢,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归属,因为知道她有更高的追求和信仰,所以选择放手。 霍煜川反驳:“如果真的足够爱,他大可以为她创造所需要的一切,而不是放手。” “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人为创造的,梦想,金钱,自尊,骄傲,或者另一个渴望的新的世界,这里面总有一个是创造不出来的,就算可以创造,难道女主要一辈子等着他虚无缥缈的承诺吗?” “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霍煜川顿了顿,“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叶宴愣了愣:“我们在说电影,你不要自我代入。” “我在说我们。” “你认为的爱是占有,男主人公的爱是放手,我没有办法说哪种爱更高级,但是至少如果我是女主,我会更喜欢后者的爱。” 叶宴话音刚落,霍煜川就停了下来,叶宴一个不查,撞在他的背后:“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霍煜川转过身,表情难看至极,有些阴寒:“叶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如果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爱就是占有,就是自私,如果你想要像女主离开我一样去找所谓的幸福以及自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让你永远无法离开我。” 叶宴看着大雪后霍煜川有些模糊的表情,良久他说:“我是在说电影,你非要扯我们!我想要的幸福和自由,还有机甲梦想,你不是都帮我实现了吗?干什么非要和我呛嘴?” “真的吗?”霍煜川见叶宴好像快要生气的样子,语气也软了下来,但依旧拧眉看着有些严肃。 叶宴见他不再追问,于是故作生气道:“霍煜川,冷死了。” 霍煜川怔愣了一瞬,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叶宴的意思,接着他唇角僵硬地上扬,漏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叶宴被他扭曲的表情逗笑:“好丑。” 霍煜川见叶宴笑得开心,不由得神情舒缓了一些,跟着他一起笑着,接着他将围巾缠绕在叶宴身上,然后牵过叶宴的手,将自己的手一起塞进叶宴的毛绒手套里和他十指相扣。 二人有说有笑地牵着手回家,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车里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正眼神阴翳地盯着叶宴,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叶宴强行带走。 第59章 abo文里的小妈(33) 霍煜川在家里陪了叶宴一周, 期间一直都在线上办公,而叶宴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出去和霍煜川转转。 叶宴明显感觉自己这些天圆润了一些, 但霍煜川看着现在的他却只觉得满意,还说这样晚上抱他睡觉的时候, 像抱着一个刚出炉的云朵小蛋糕。 叶宴听到他恶心人的比喻, 没忍住呕了一下, 并且下定决心要继续刚开始来这个世界的计划,抓紧时间锻炼身体。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 霍煜川偶尔也会暗示叶宴,他想和自己进一步发展, 但是叶宴一直装傻充愣, 假装听不懂, 晾着霍煜川让他自己去解决。 霍煜川虽然忍得很难受但还是选择尊重叶宴的想法。 但偶尔他也有忍不下去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 霍煜川和叶宴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 因为电影是悲剧, 男女主因为战争被迫分开,男主最后抱着女主尸体痛哭, 看得叶宴有些热泪盈眶。 他躺在霍煜川腿上,抬头看向他, 霍煜川似乎马上心领神会低头和叶宴接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充满了珍视的缠绵。 等一吻结束,叶宴已经坐在霍煜川的腿上,喘息间,他感觉到霍煜川有明显的变化,他看着叶宴, 轻吻叶宴的颈侧,留下一点不甚明显的印记,他低低叫着叶宴的名字。 叶宴被他吻得失神,舒服地眯起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当霍煜川将他的手放在叶宴大腿上时,他几乎瞬间清醒过来,他制止了霍煜川接下来的动作,声音略带沙哑道:“等等,霍煜川。” “不要拒绝我。”霍煜川现在似乎有些冷静不下来,不停地和叶宴接吻,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避免叶宴说出让他不开心的话。 但叶宴并没有理会,将手横在二人中间:“我们还不到时候。” 霍煜川拽着他的手腕,吻了一下:“什么时候可以?你明明也……”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0节 “陈姨和我说,结婚以前是不能做那种事的。”叶宴开始胡诌。 霍煜川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也没想到现在竟然还会有人用这种说辞:“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太容易得到反而不珍惜,霍煜川,除非你给我白纸黑字的承诺,否则我是不会和你做那种事情的。” 霍煜川冷静不下来,眼里的渴望显而易见:“我可以随时和你成婚,只要你愿意。” 叶宴被霍煜川眼里的渴望烫得忍不住偏过头去:“等你带我回克洛霍德,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向全世界都宣称我是你的王后,才可以。” “……”霍煜川顿了顿,“叶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当然没有。”叶宴心虚地撇过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婚前x行为的,我承认我是个封建的人,如果你实在憋不住,那就找别人去好了。” “不要胡说。”霍煜川表情严肃了不少,“我怎么可能会找别人?” “你如果认定只要我,那就只能忍着。” 霍煜川似乎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但还是选择相信叶宴的说辞:“好,我尊重你。” 叶宴看着霍煜川:“那你要……” 霍煜川将叶宴紧紧抱着:“让我多抱你一会儿。” 叶宴枕在霍煜川肩头,听着不知道谁的心跳声,良久他眼神空洞地说:“嗯。” 霍煜川回来两周以后,霍家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先是霍子铭求了霍煜川一通,想要他回霍家商量继承的问题,但霍煜川态度坚决,他只要目前霍家最年长的那位来当面求他,否则他不会再和霍家有任何的联系。 霍二叔得知这件事,痛骂了霍煜川一通,说他不念恩情,是个白眼狼,还说他的良心都被叶宴那个狐狸精吃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但霍煜川出声:“你怎么说我都可以,我不允许你说叶宴。” 霍二叔气得声音都不稳:“你说什么?” “霍家为了保全自己,不顾及叶宴的安全问题,推他出去当诱饵的事情,我可还没找你们算账。” “算账?”霍二叔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叶宴,我们霍家也不至于遭受这场无妄之灾,他活该的。” “但实际上,闻路千是因为霍家才盯上叶宴的。如果不是你们二十多年前作孽,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霍煜川的语气冰冷阴寒,“而且,我不管因果是什么,你们让叶宴置身于危险之中,就是最大的过错。” “霍煜川,你是不是出去四年神经了,敢这样和长辈说话!” “想要我出手相帮,那你们就要向叶宴道歉。” “你要我和那个不要脸……” “跪下道歉。”霍煜川冷着脸补充,“如果这次合作谈不成,那我和霍家以后只能是对立关系。” 霍二叔差点背过气去,他不停地深呼吸,许久他说:“让我和那个不要脸的小东西道歉,霍煜川,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霍煜川想到没有想就挂了电话。 叶宴趴在霍煜川桌子上,转着他桌子上的小星球,发出骨碌碌的声音,他枕着自己的胳膊,眼神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霍煜川挂了电话,叶宴才停手。 霍煜川看向叶宴:“晚上想吃什么?香辣蟹可以吗?” “其实你没必要因为我和霍家弄得那么难看。”叶宴没有看霍煜川,“你是霍家的人,虽然让长辈来求你让他们感到有些为难,但也不是什么绝对做不到的事,可我是外人,一个普通的beta,让他们屈尊降贵向我低头,很可能适得其反。” “原则问题,我不能退让。” 叶宴叹气:“你怎么还是这么轴。” “闻路千是不是就很会变通?” 叶宴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霍煜川,发现他也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后,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和他有什么关系?” 霍煜川顿了顿:“没事,只是问问。” 空气里凝起了尴尬的气氛,许久,霍煜川才张口:“你放心,无论我是否可以做霍家家主,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父母正名,让你能够光明正大地为父母祭拜,拿回你应有的一切。” “我家的房子早就被拍卖了,我赚了钱后去打听过,买主很神秘,我找不到他任何的联系方式,你能帮我联系到他吗?那房子里有我很重要的东西。” “好,我一定帮你联系到他。” “谢谢。” “叶宴,霍家作恶多端,如果我能掌握绝对的证据,一定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霍煜川看着叶宴欲言又止,“不止是为你,也为了我,也为了那些无辜枉死的人。” 叶宴看着霍煜川温柔地笑笑:“嗯,我相信你。” 自从那次争吵,霍家一周都没有再联系霍煜川。 一周后,叶宴和霍煜川从外面吃饭回来,回来的时候,叶宴实在是太累了,就让霍煜川背着他回家。 霍煜川将叶宴背在身上,一开始他背得很稳当,但没走几步,他就突然脚下一滑,叶宴被吓了一跳,瞬间搂紧了霍煜川的脖子。 但这一段路很长,长到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叶宴终于忍不住:“你小心一点!” “抱歉,鞋子有点滑。” 叶宴看不到霍煜川的表情,所以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唇角有多难压。 被叶宴警告过以后没多久,霍煜川再一次脚滑了,但这次叶宴没有惊呼,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拉着霍煜川的耳朵:“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霍煜川终于忍不住轻笑:“真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了。” 叶宴气得牙痒,他用力拉着霍煜川的耳朵:“你要是不想背我,就放我下来,有的是人想背我!” “别想了。”霍煜川突然转了一个圈,满意地听到叶宴细微的吸气声,“你这辈子只能被我一个人背,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能是我。” 叶宴气得捶打他:“谁要和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要和你分手!你放我下来!” 霍煜川不理他,带着他在雪中不停地转圈,两人又吵又打地走了许久,刚到楼下,就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他的面容干枯,皮肤像树皮一样,眼眸浑浊不已,而他旁边则站着愤懑不已的霍二叔,以及看着叶宴二人亲密模样呆愣住的霍子铭。 “煜川,好久不见。”老人率先张口,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霍煜川背着叶宴停了一会儿,但并没有理会他们,反而背着叶宴要上楼。 “煜川,我们谈谈好吗?”那老人声音一大就开始咳嗽,听上去可怜不已,“你怎么说都是我看大的,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先道歉,再谈。”霍煜川态度坚决。 “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霍子铭出声,“煜川,至少先让叔公和二叔上楼,可以吗?” “不可以。”霍煜川坚定,“这是我和叶宴的家,除了我们,谁都不能进去,你们在这里道歉,明天我就回霍家。” 霍二叔实在忍不住,“四年前,你为了一个beta和我们出言不逊,现在你又为了另一个beta让我们下跪,霍煜川,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们欺负叶宴无依无靠,不顾及他的生死,将他推出去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欺人太甚。” “你现在这么护着他,你知不知道……” “好了,不就是道歉吗?”霍叔公制止他,“我老头子,今天就豁出去了,我们三人就代表霍家,给叶先生道歉。” “跪下。” “扑通”一声:“煜川,叔公和二叔都是长辈,我来……” “跪下。” “你是在恨我们当初我们逼着你在霍家跪了十天十夜的事吗?当初你为了和一个beta在一起……” “够了。”霍煜川似乎不想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叶宴看不清霍煜川的表情,他心里很清楚,除了那件事情以外,他对霍家最恨的还是当年拆散他们的事情。 如果不是霍家的阻碍,不是霍家的逼迫,他们不会分开四年,叶宴不会吃这么多苦。 但他不知道霍煜川当初竟然为了他跪了十天十夜。 怪不得当初霍煜川和自己告别的时候满身都是伤,怪不得他当时说话的声音那么奇怪,怪不得…… 他当初是跪了十天十夜才换了一线转机吗? 虽然这个转机迫使他们分开了四年。 “你们喜欢侮辱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并不在乎。”霍煜川声音平淡,“但叶宴不可以,他是我的爱人,我如果做霍家家主,他就是家主夫人,如果你们依旧对他抱有偏见,那我们之间永远无话可谈。” ----------------------- 作者有话说:哥日常暗爽 第60章 abo文里的小妈(34) 等霍叔公被搀扶着跪在地上, 霍二叔也终于认命地扑通一声跪下。 “叶先生,很抱歉,是我们霍家无能, 所以只能选择让您陷于危难之中。”霍叔公声音苍老不已。 霍子铭和霍二叔也跟着道歉,但叶宴没有回答他们, 霍煜川也没有, 只是许久, 霍煜川才张口:“三天后,我会回霍家。” 说完, 头也不回地背着叶宴上楼了。 霍二叔腾地一下站起来,等上了车, 他还是觉得屈辱, 那口气憋在胸口, 怎么都吞不下去, 他的手松了又握:“这霍煜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放着omega不喜欢, 偏偏非要为了个beta着迷, 甚至不是一个beta,是两个beta!” 霍叔公的面色阴沉:“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难道你看不出来,叶宴就是当年那个beta吗?” “什么?”霍二叔先是瞪大眼睛, 接着他一连说了三个怪不得,然后有些忿忿道,“既然如此,您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告诉他,叶宴和我哥还有闻路千都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说完,他冷哼一声:“我就不信要是告诉他, 他那个疼在心尖上的人不过是一个被人玩烂了……” “咳咳咳”霍叔公开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霍二叔收起话茬,连忙帮他顺气,等缓过来一些,霍叔公才张口:“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收收你那身流氓气,别把那些污言秽语挂在嘴边,你但凡争气一点,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合不上眼!” “我只是气急了。” “首先你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叶宴和霍林还有闻路千真的发生了关系,他是beta,无法标记,到时候他只要狡辩几句,霍煜川就会心软,你能怎么办?其次,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现在告诉霍煜川会有什么后果。”霍叔公疲惫道,“你有没有想过霍煜川真的还有必要回来做这个霍家家主吗?” “克洛霍德近些年势头很猛,星域内资源丰富,而且重科技以及生产,短短几年就让联盟畏惧,可以说,现在的霍家对于他而言还比不过一个小型星球。”霍二叔分析道,“所以霍家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他也是为了那个实验而来。” “难不成他也……” “你有没有觉得叶宴长得很熟悉,像极了一位故人。” “当然,如果他不像,也不会成为我哥的情人不是吗?”说完,他突然顿住,“叶宴,叶宴,难不成,他其实是……怎么可能,那个小孩可是死在火场里,当初联盟军亲眼看见的。” “他们也没有看见他烧成灰不是吗?”霍叔公淡定分析,“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煜川是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所以才决定回到霍家。” “如果我们挑明叶宴背叛他,霍煜川真的信了,也就不会再对当年的事情有执念,更不会回到霍家,所以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给那个beta恢复身份?”霍二叔嗤笑一声,“那他只能是白费力气,这事我们霍家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但我们不能让他觉得自己会白费力气。”霍叔公继续说,“我们要给他希望,等他帮助霍家恢复元气,我们再把叶宴的事情告诉他,到时候想要报今日之仇不是容易多了?” *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1节 霍煜川说完那句话后,背着叶宴上楼,但他却没有选择走电梯,而是一步一步爬楼梯。 因为他们的家在30层,霍煜川走得又很慢,所以回家的路他们走了很久。 叶宴不知道霍煜川在想什么,也没有阻止他,只是紧紧抱着他,将脸贴在霍煜川的头发上。 感觉到叶宴的安抚性的拥抱,霍煜川终于打破沉默:“叶宴,为什么我并不觉得畅快。” “因为过去已经发生,不可改变。”叶宴贴着他蹭了蹭,“霍煜川,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羞辱你的事情?” “只是听得惨了些,按照我的体力跪一个月都不是问题。” 叶宴知道他是在安抚自己。 是,跪十天对于霍煜川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自幼高高在上惯了,在乎脸面在乎尊严,别说下跪,就是低头认错对他而言都十分困难。 所以霍家这个举措不是为了打压他的体力,而是为了瓦解他的意志力。 “自尊是这个世上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如果跪十天十夜,被霍家上下的人嘲笑十天,能换我的自由,能换和你在一起,简直是便宜了我。”霍煜川说得很轻松,但叶宴知道当时的他一定很不轻松。 而且霍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他们用十天的时间告诉霍煜川,没有霍家的身份,他二十年来甚至活得不如一只狗,接着他们又想用接下来的所有时间告诉霍煜川,他永远无法摆脱霍家的阴霾,只要他一日不屈服,霍家的折磨就会永远伴随他。 “这是谁的主意?”叶宴问。 “我父亲。”霍煜川顿了顿又接着道,“可能你听说过我父亲的事,他近些年来暴戾残忍重/色,其实四年前他还不是这样,他杀伐果决,很有威严,小的时候他一个眼神,我就会吓得腿软。” 叶宴听出来霍煜川是在故意逗他,于是识趣发出一个气音:“好怂。” “在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的时候,其实我很敬重他,对于我和你的事情,我也很希望得到他的同意,我找他辩论,渴望得到他的谅解,甚至提出会放弃家主的身份,当个普通人,但是都失败了,我父亲异常坚决,甚至想要迷晕我,强行逼迫我和别人结婚,当时我强行撑着跳了车。在马路上不顾及颜面和他吵了起来,逼他只要他带我去见别人,我会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叶宴很难想象一向正经面无表情的霍煜川撒泼打滚的模样,如果聊得不是这么沉重的话题,他真的很想笑一笑。 “我以为他对我至少还有一丝丝父爱,以为他看见我的决心,至少能够放我离开,但我想错了,他没有,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提出让我在霍家门前跪十天十夜,只要我能做到,他最起码可以让我活着离开首都星。” “当我看见他眼里杀意的一瞬间,我才明白我只是一个继承人而已,从来不是他的孩子。” “他们很守信用,至少十天十夜结束以后,他们将我扔出了霍家,说除非我回心转意,否则我永远不能回首都星。他们认为只要我无权无势,你就会对我失望,离开我。”霍煜川说到这儿竟然笑了,“他们错了,你等了我四年。” 你错了,我真的没等你。 叶宴尴尬地不想说话,只能继续问他:“然后你离开首都星后,他们也没有放过你对吗?他们还是想要逼你回去认错,对不对?” 霍煜川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停顿了一会儿才接过叶宴的话茬:“刚离开这里的两个月,我一直没有联系你,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 叶宴很清楚这些事是霍家做的,而且一定很残忍,霍煜川似乎也不想具体说发生了什么,叶宴也没有继续问他,只是叹气:“何必呢?” 何必喜欢他,何必非要和他在一起,何必要和霍家对着干,何必放弃霍家的一切重新开始,何必呢? 霍煜川懂他的未尽之意,到了家门口,霍煜川背着他进去,他将他放在桌子上,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二人就纠缠在一起。 和之前那些吻不一样,叶宴无论是和闻路千还是上个世界的徐云修,都是被动接受,而且他们的吻里,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可以说是欲在前或者怒在前,爱在后。 但霍煜川不一样,每一次霍煜川的吻都是爱在前,每次叶宴喘不过气的时候,霍煜川都会停下来等他,然后带着他一点一点呼吸,让他慢慢沉浸在这个吻里。 一吻结束,霍煜川看着叶宴,热烈的情绪包裹着他,叶宴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但很快他又恢复平静,他抱着霍煜川将脸靠在他的心脏,喘息着道:“再等等,好不好?” 听着叶宴略带撒娇的语气,霍煜川原本的话头也止住,他摸着叶宴的头发:“我等了四年,不,应该说是十八年,能和你相拥已经让我觉得是在做梦了。” 叶宴听着他的心跳声:“别这么喜欢我,我回报不了你同等的爱。” 霍煜川的手顿了顿:“我不需要你回报我。” 叶宴抬起头看着他:“看着我的眼睛,松开你的后槽牙,再说一次。” 霍煜川被他逗笑了:“好吧,我是个自私的人,虽然我不渴望你爱我同样的浓烈,但至少你不要喜欢别人好吗?” “我只爱我自己。”叶宴诚实。 “那很好。”霍煜川笑着摸了摸他的脸,“继续保持。” 接下来的三天,霍煜川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联系到了叶家家宅的现任拥有者,那人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可以和叶宴见上一面,如果价钱合适,甚至可以把房子卖给他们。 叶宴知道后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激动的时候,还给了霍煜川一个超大的拥抱。 只是不巧的是,那人提出见面的时间和霍煜川回霍家的时间刚好撞了,霍煜川本想要推迟回霍家的时间,但叶宴却表示,让他给自己一点私人空间。 霍煜川怕叶宴生气,不能僵持,最后在叶宴的怒视下也放弃了悄悄跟着他的行动,最后派了几个人保护叶宴,自己回到霍家。 回到霍家后,霍煜川提出想让他当霍家家主还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让霍子铭离开霍家。 一直默默无言和透明人一样的霍子铭打死也想不到这火会烧到自己身上,霍叔公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霍煜川得到答案,就准备离开霍家,霍子铭也立刻追了出来:“霍煜川!为什么要针对我?” “因为你看上了你不该看上的人。”霍煜川停下回身冷冷注视他,“那天你们来找我,你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我身上,哪怕一秒。” 霍子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霍煜川竟然看出来了。 “就因为这个?”霍子铭笑出了声。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念在你做了我二十几年兄长,你可以留在首都星,只要日后不要再见叶宴我就不会再追究。” “真大气啊,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霍子铭的冷静几乎要维持不住,准确来说,当看到叶宴和霍煜川亲密的模样,看见叶宴那双面对霍煜川时带着笑的眼睛,他就已经开始抓狂,“我猜叶宴没有告诉过你,他曾经当过父亲的情人,更没有告诉你,他曾经和闻路千在父亲房间里春宵一度的事吧。” -----------------------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小宴啊,该怎么办呢 第61章 abo文里的小妈(35) “不可能。”霍子铭话音还未落, 霍煜川就着急反驳道。 他很清楚半年里,叶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他和柯木扬的事, 和他父亲的事以及和闻路千的事,霍煜川虽有猜测, 但还是选择相信叶宴, 相信这其中是有许多万不得已, 相信有误会,所以他在等叶宴亲口告诉他, 只有叶宴亲口告诉他的,他才会信。 “你当然不信, 但很不巧, 我有证据。”霍子铭凑近霍煜川道, “当时他和闻路千春晓一度时的录像我可是翻着看了很多……” “你住口。”霍煜川情绪激动, 他捏着拳,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掐死, 似乎只有这样, 他才不用去面对那些。 “叶宴左锁骨下有一个红玫瑰纹身,右腹上有一个很浅的痣, 哦,后腰上也有一个。”霍子铭说得闭上了眼, 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如果你还是不信,可以回去看看,他大腿内侧,应该还有一个消除不掉的牙印。” * 叶宴到约定地点时,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他焦急地搓着大腿,等了没多久,一个身影缓缓向他走来。 那人比叶宴高上一些,看上去比霍煜川他们这些3s级别alpha瘦一些,像是s或者a级alpha,他和叶宴握手的时候,手掌有力,本来应该一触即分,但他却拉着不松手,直到叶宴皱眉挣脱了一下,他才松手说:“不好意思。” 他的声音很奇怪,声带像是毁坏过一样干哑。 除了身形外,面前的人都让他怀疑他是不是和闻路千有什么联系。 因为最关键的是,他也带着一张面具。 只不过是半脸,遮住了上半张脸,他消瘦的下巴露在外面,和闻路千又不是很像。 “您好,我叫叶宴,怎么称呼您?” “我姓褚。” “褚先生,您好,我今天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有关于南街那套老房子的事情。”叶宴很有礼貌,但注意到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他也不禁皱眉,“我想问一下,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对方盯着叶宴怔愣了许久,直到叶宴张口问他,才恍如大梦初醒一样动了动身子:“抱歉,是我失礼,主要是因为您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好俗套的搭讪方式。 见叶宴不信,褚先生笑了笑:“听上去没有什么可信度对吗?” 叶宴无意和这位神秘的褚先生多做纠缠,于是直截了当:“听闻您明天就要离开首都星,之后就不会再回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出给我,至少还能赚一笔,不是吗?” “我明天不走了。” “什么?”叶宴打心底里已经开始反感面前这个稀奇古怪的男人,但还是尽量维持微笑。 “准确来说,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离开。”褚先生将手放在桌子上,“我这么说,只是因为我想见你。” 叶宴见他凑近,下意识把手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后靠在椅子上:“我不懂您的意思。” “和我去趟老宅吧,到那里我会告诉你答案。”说完,他抬眼看向叶宴身后不远处,“放心,你的男朋友帮你准备了这么多保镖,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叶宴思忖片刻,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去老宅的路上,叶宴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同意和他做一辆车,但对方却没有因此放弃,反而挤上了叶宴的车子:“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叶宴靠着车窗,被对方盯着不适极了:“我需要说明一下,一开始联系您的霍先生,准确来说是我的未婚夫,我的未婚夫对我很紧张,所以这车里的司机,还有后面跟着保镖都会实时将我的消息告诉我的未婚夫,如果您行为举止太过分,我不能保证我的未婚夫会因为吃醋而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褚先生静静听着叶宴说,听叶宴口中一连串的未婚夫,末了,他突然笑了笑,那面具下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眼尾甚至还有明显的褶皱。 看来年纪应该比叶宴大上不少。 “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更不需要出动你的未婚夫对我做什么。”褚先生笑意不减,“我只是想要您帮我确认一件事,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会将房子转让给您。” “什么事?” “到了就知道了。” 他说完没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二人下了车,叶宴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比之前老旧了一些,但院落里却没有杂草和杂物,似乎被房屋主人收拾得很干净。 “我想我和叶先生单独进屋就可以了。”褚先生看着二十几个高大壮硕的保镖,“我这房子可装不下这么多人。” 叶宴收回视线,看向褚先生,丝毫不退让:“您这样我真的会怀疑您的用意。” 褚先生听后突然靠近,见叶宴躲了一下,他顺手拉着叶宴的手腕,二人距离接近:“如果你想知道有关你父母的事情,那就和我单独进去。” 叶宴抬眼看向褚先生,这张冰冷的黑色面具并没有疏离感,也没有闻路千那张面具的恐怖感,反而叶宴感觉到面前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看着已经举起枪瞄准褚先生的保镖:“我和他进去,你们在外等着,有什么状况联系你们首领就好。” 几人犹豫:“我们不能离开夫人。” “没有离开。”叶宴无奈,“不要和他一样轴,这样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他就跟着褚先生进了老宅。 和在外面看到的不同,院落里还有一个透明的花房,花房里铺满了红玫瑰,花房旁边还有两个摇椅,以及一个木质茶几,茶几上放着两本书。 明明六岁之前的记忆是模糊的,但看到这些,叶宴好像真的看到当时他的父母坐在摇椅上,沐浴着阳光,面红耳赤地争论。 他好像真的看到,小时候的他悄悄出现在父母身后,用稚嫩的手捂住爸爸的眼睛,他看见他的爸爸笑了一下,原本的怒气消散了大半。 他看见他的父亲将他抱到腿上,问他:“小宴怎么醒了?” “你嗓门那么大,郊外的野猪睡着了也能被你吵醒。”叶宴的妈妈虽然是个学术分子,还长了一张温柔的脸,但说的话却直白粗俗了不少。 叶父无奈地笑笑,将茶杯推给她:“好了,消消气,喝口茶润润嗓子。”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2节 叶母本打算说些什么,但看见叶宴,瞬间冷静下来:“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这个实验我们从小初生下来就开始研究,一直到现在,让我放弃我做不到,如果你拉不下面子,那明天我去联盟学会申请,我父亲好歹曾经是学会会长,这点面子还是会给我的。” “我只是担心联盟会针对我们。”叶父叹气,“算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去一趟好了。” 说完,他帮穿着粉嫩小裙子的叶宴整了整衣服:“你哥哥怎么又给你穿这些?” 叶宴扎着两个小丸子,疑惑不解:“这是哥哥新给我买的公主裙,我很喜欢。” “爸爸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是男孩子,这些是女孩子应该穿的衣服。” 小小的叶宴不懂,有些生气:“我不是男孩子,也不是女孩子,哥哥说我是公主,公主就应该穿公主装。” 叶父听后也不生气:“是是是,你是公主,但是也有穿裤子的公主的,而且天气这么凉,穿裙子会腿冷。” 叶宴鼓着嘴,生气地从叶父身上跳下来,直接扑在了叶母怀里:“妈妈,爸爸坏。” 叶母抱起叶宴,掐了掐叶宴的小脸:“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我们从小对小初和小宴都缺乏教育,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等实验结束,我们休息一年吧,好好陪陪孩子们。” 叶宴躺在妈妈怀里朝着父亲做了一个鬼脸。 叶父只能道:“你说得在理。” 两人又和叶宴玩了一会儿,就因为工作离开了,叶宴站在门前,将脸塞进栅栏里,看着父母的车逐渐远去。 他就这样站着,任凭身后的管家怎么说他都没有离开:“我要在这里等爸爸妈妈和哥哥回来,他们回来一定想要第一时间看到我的。” “叶先生,叶先生。”叶宴失焦的目光重新聚集,最后落在面前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叶先生,我们进屋吧。” 叶宴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屋,屋里和外面一样,被收拾得干净整洁,还很温馨,到处都是生活痕迹。 光滑的地板上,叶宴似乎看到自己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跑来跑去的身影,他还看到他的哥哥温柔地耐心地抱着他安慰他,他还看到他坐在梳妆台前,他的哥哥站在他的身后帮他梳头发的样子……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回忆,叶宴不免有些落寞。 “这房子是我三年前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刚买来的时候,房子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杂草和垃圾,房屋破败,有些地方的窗户被打了好几个洞,屋内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没用的小物件。”褚先生说着,没有刚刚的轻佻样子,声音沉稳了许多,还带着明显的落寞,“我入手之后,亲自监督重新装修,按照十八年前的样子,一点点复刻还原,我的记性很好,最起码有九成像,我记得我的妹妹最喜欢玫瑰花,因为觉得鲜艳的东西更让人记忆深刻。” “她还喜欢荡秋千,也喜欢半夜醒来偷吃甜点,还喜欢坐在沙发上被我抱着看动画片,看哭了就要亲亲抱抱。”褚先生看着叶宴有些泪眼朦胧,“我的妹妹她很娇气,却很顽强,被人欺负了,会哭着打他,被人嘲笑了,会悄悄半夜起来练拳击,连睡觉的时候,手还不停地挥舞着,我的妹妹虽然被我保护着,但听说我被人造谣,也会勇敢地站在我的身前帮我理论,虽然早就已经被吓得腿软。” 褚先生走到叶宴的面前,帮他擦着眼角的泪:“十八年前,我以为一场火永远带走了她,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叶宴声音哽住,嘴巴像是黏住一样,发不出声,只能静静听他说着。 “小宴,是你吗?是我的妹妹回来了,对吗?” * 叶宴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再见到自己的哥哥,和哥哥叙完旧,他几乎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家,他好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霍煜川。 他想霍煜川一定会抱着他,一边安慰他一边夸他。 他或许会哭,或许会笑,或许会和他拌嘴,假装拒绝自己的未婚夫提出想要见大舅哥的提议,然后霍煜川会求他,二人还会接吻。 最后叶宴在霍煜川美食的狂轰乱炸下,同意他的请求。 然后他会带着霍煜川去见自己的哥哥。 叶宴带着美好的憧憬回到家,但还没进屋,他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他意识消散,彻底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他眼前一片漆黑,他整个人似乎被绑在椅子上,身上发麻。 四周非常安静,只有一个人的踱步声。 ----------------------- 作者有话说:推一下我的预收【我的触手不受我控制】是被自己触手狠狠玩弄的清冷美人攻 以及【顶流误以为我喜欢他】风流随性美人攻x自我攻略的高冷直男酷哥受 下面是文案,感兴趣的宝宝可以点个收藏吗 【顶流误以为我喜欢他】 风流随性美人攻x自我攻略的直男高冷酷哥受 季向简参加剧本围读时,发现两件新奇的事。 一是最近风生水起的鬼才作家原来是他那个见不着人的大学室友谢凝 二是原来自己是谢凝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之所以发现谢凝暗恋自己,是因为他在卫生间捡到了一封手写信,信里写着他对自己的求而不得,他本打算交给经纪人让他带回去,谁料谢凝却笑着把信拿走:“我想还是让这封信物归原主吧。” 季向简看着那封落款处写着“简简简是我老公”的信:?! 对自己这个风流成性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的室友毫无好感的直男季向简:理解但不支持。 可不料,一次醉酒后,二人滚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谢凝丢下一句“不用对我负责”后就走了。 但季向简不是这种不负责的人,所以谢凝前脚刚走不久,后脚他就发了一条微博:在一起吧@简简简是我老公。 得知消息的谢凝匆匆赶来,只见他双眼红红,季向简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了,结果谢凝冲上来给了他一拳:“你是畜生吗?未成年少女都勾引?” “?” 后来季向简才知道那份信其实是谢凝妹妹写的,而谢凝也确实有一个白月光,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罢了。 * 一开始看到谢凝新交的男朋友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季向简,恶心皱眉。 后来的季向简:帮你实现愿望了,感动吗? 莫名被强吻的谢凝:?这人什么毛病? 食用指南: 1,攻也很多很多前任,但是无实质进展,且有一个白月光 2,文案受视角,正文攻视角,谢凝是攻,季向简是受,1v1不拆不逆 【我的触手不受我控制】 心狠手辣的美强惨清冷攻x轻佻不着调的腹黑人外受 异端处理局来了一位霸王花执行官,因其心狠手毒,且长了一张极为动人的脸,短短时间内便让众人心服口服。 即便他仅仅只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可没人知道,清贵冷艳的闻黎最近有个烦心事,那就是他长了一个不属于人类的触手,而且这个触手还不受他的控制。 触手斩不断消除不掉,且有自己的意识,甚至后来触手越来越多,一只,两只……八只。 他们会在闻黎训手下时,在他睡觉时,在他审问罪犯时,甚至在闻黎掐断一个暗系异能者的头颅时……毫无顾忌地在他的身上乱窜。 闻黎费了大劲驯服了这些触手,恰在这时,一个看上去极其不着调名为陆明洲的人来到异端处理局,声称有人勾走了他的八位朋友,要他们这里的王牌帮他去找回他们。 而当他看到闻黎的一瞬间,便轻笑:“看来他们比我会享福多了。” * 传闻闻黎凭借漂亮脸蛋勾搭了至今都单身的局长,才能在异端处理局混得风生水起。 直到他们听闻故去局长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闻黎后,才知道原来局长口中的白月光前妻是闻黎。 在局长的葬礼上,闻黎脸色红润,眼里带着水雾,众人都以为他和前夫余情未了,只有闻黎看着角落里向他挑眉的人,恨不得将攀附在他身体上触手全都斩断。 食用指南: 1,受的八个触手贯彻的是受自己的意识,相当于切片,且这位没道德 2,攻美强惨且真的心硬嘴硬手黑,和前夫哥没有实质性进展,两人属于协议婚姻 3,攻很强,人类最强,但受毕竟是人外,体力要好一点 第62章 abo文里的小妈(36) 阴暗的房间里, 幽蓝的银幕前被烟雾遮掩,良久,听对面人说完, 傅明初吐出最后一口烟,视线明晰了大半, 他看着银幕上带着面具的人:“听你的意思是, 你不愿意?” 对面的人停了片刻:“什么都可以, 不能动叶宴,这是我的底线。” “不是动。”傅明初缓缓道, 他悠然自得地坐在银幕前,让人不由得敬畏, “只是让他做一个实验而已, 实验成功, 他便是人上人, 就算失败,对他也没有损失, 不是吗?” “你没有办法证明叶宴就是叶氏夫妇所说的零号实验者不是吗?”带着面具的人丝毫不畏惧眼前人的威压。 “一开始我也觉得不是, 但看到霍家那么多人被叶宴迷得神魂颠倒,我想就算他不是当年的零号实验体, 那他也必然不简单。 ” 对面人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不开窍眼里只有打打杀杀的老光棍解释, 不是只有信息素吸引,才会产生好感。 傅明初见他沉默,复又道:“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人在霍煜川手里,心也在他那里,你这辈子和他都不会再有可能, 但如果能把他绑来,我会用最新的研究让他记忆混乱,这样他就会彻底属于你一个人,难道不好吗?” * 因为身体发软,没有一丝力气,眼睛也被蒙着,耳里不断地发出嗡嗡声,只能听到不甚清晰的细微动静。 但叶宴还是感觉到,一直踱步的人似乎注意到自己醒了过来,他停下脚步,站在叶宴面前,叶宴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那人却依旧不发一言。 “你是谁?”叶宴虚弱道。 没有回答,但他话刚说完,叶宴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胶装的东西打在了自己的下巴处。 不疼,但力气大到不容拒绝,叶宴只能被迫抬起头。 “你想干什么?” 对面人像是哑巴一样,就连呼吸都很微弱,叶宴额角渗出冷汗,但还是极力维持镇静,他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在一片浆糊里重新搅动,半晌,他试探性地问:“霍煜川?” 他感觉到那顺着自己下巴喉结一路向下的东西在自己的领口处停了下来,顿了片刻,熟悉的声音依旧没有响起。 “你都知道了。”叶宴绷紧身体。 “知道什么。”是霍煜川的声音。 “我和柯木扬事情,我和你父亲的事情,又或者是我认错人的事情。” “你和柯木扬的事情,我知道,你和我父亲的事,我也知道。”霍煜川声音有些不稳,“你和闻路千的事,我不知道。有人告诉我,想要知道真相……” 他说着,叶宴感到那个拍子一下打在自己的大腿上,叶宴抖了一下,不自觉拢紧双腿。 看见叶宴的动作,霍煜川突然咬牙切齿道:“是真的对吗?你和他在我父亲房间翻/云/覆/雨的事情是真的。” 见叶宴沉默不语,霍煜川几乎要克制不住,他扔了手里的东西,上前捏着叶宴的下巴:“什么封建,什么婚后才能做都是假的,你在骗我,叶宴,你骗我!” 叶宴下巴有些吃痛,他闷哼了一声:“是闻路千告诉你的?霍煜川,你相信他的话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3节 “我不信。”霍煜川不知道拿了什么,“但有人给了我一个记忆芯片,只要我将它放在我的智能环上,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他说完,将芯片悬在智能环上良久,看着叶宴苍白的脸色,末了,他将芯片捏在掌心,他合了合眼,蹲在叶宴的面前,他看不见叶宴的眼睛,不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情绪,是慌乱吗?是害怕吗?还是解脱? “叶宴,告诉我,说你是被逼无奈,因为我的失踪,你走投无路,只能成为柯木扬的情人,因为柯木扬的背叛,你被全网封锁,所以才会爬我父亲的床。”霍煜川似乎给自己找了一个绝妙的说法,语速也越来越快,生怕被叶宴反驳,“因为闻路千演技太好,所以你把他认成了我,才会和他行鱼/水之欢,和他做的时候,你心里想的都是我,只有我,我说得对不对?叶宴,回答我。” 叶宴刚准备张口,霍煜川突然插嘴,似乎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只要你告诉我,我说得都是真的,我就相信你。” 说完,他缓慢地解开蒙在叶宴眼前的黑布,叶宴眼前恢复清明,入眼就是双目布满了红血丝的霍煜川,他的状态看上去很差劲,早就没有了先前的高傲冷静,明明是质问,但感觉上更像是渴求。 霍煜川捏着小小的芯片:“只要你说是,只要你答应我,你只爱我,只要你答应我下次你不会再认错人,我就将它毁了,这件事情就此翻篇,永不再提。” 叶宴看着霍煜川坚定的目光,知道他其实已经原谅自己,只是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承诺。 叶宴有些惊讶,因为霍家的真相还没有调查出来,所以叶宴不打算和霍煜川彻底闹翻,也想找一些说辞,让霍煜川短暂原谅自己,自愿戴上这顶绿帽。 但他想多了,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霍煜川自己走完了一个流程,从质问变成了渴求。 看着霍煜川充满了爱意的眼睛,叶宴竟然有些语塞,半晌他道:“霍煜川,非得是我吗?” 霍煜川看着叶宴的眼睛:“我的心脏只为你跳动,叶宴,你明白的。” 被霍煜川那么直白热烈的眼睛看着,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叶宴最终还是道:“是,你说得是对的,如果我知道那不是你,我甚至不会分给他一个眼神,更不会和他发生关系,我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 霍煜川紧绷的脸松开,他用指腹轻而易举将芯片碾碎,接着他捧着叶宴的脸:“不是你的错,别说抱歉。” “既然如此,也该把我放开了吧?”叶宴艰难地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等他被霍煜川亲吻着放倒在床上,叶宴彻底将大脑放空,感受到霍煜川有一瞬间的停顿,叶宴睁开眼睛:“如果你还是在意,就算了。” 霍煜川重新亲吻着叶宴:“不是,我只是在想,我要不要去打几针抑制剂,3s级别alpha如果完全狂化,你会很遭罪的。” 叶宴的拇指蹭了蹭霍煜川的鼻尖:“那你快去快回,如果太晚,我可就睡着了。” 霍煜川亲了亲他:“不要以为这样我会放过你。” “那就睡*我吧。”叶宴眼眸弯弯,看上去清纯地像是不谙世事的圣子,但嘴上却直白到有些粗俗。 霍煜川自幼被压制,虽然离开了霍家四年,但自幼的习惯形成,他已经是个讨厌粗言粗语的绅士,刚刚生气时所说的话,已经是他能说的最难听的话。 如果是别人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低俗的话,他一定会不满地蹙眉,偏偏这两字从叶宴那张漂亮的嘴里吐露出来。 霍煜川不仅不觉得厌恶,反而内心被压抑了二十几年的火,被轻飘飘彻底点燃。 霍煜川感觉到自己的尖牙已经开始在酝酿,他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别再勾我了,我会真的克制不住的。” 说完,他起身出屋,他拿出抑制剂,一针一针又一针地打在自己的胳膊上,他不想叶宴以后恐惧这件事情,他想要叶宴能够真的享受到这件事的乐趣。 再回到屋时,叶宴侧躺着背对着他,身体微微起伏,似乎睡着了。 霍煜川钻进被窝,从叶宴背后抱着他。 如果放在以前,霍煜川一定不会继续,但二人之间刚刚经历了一场交心,霍煜川虽然答应了叶宴不去追究以前的事情,但心里的嫉妒已经扭曲地攥着他的心脏。 很痛,痛到他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叶宴的肩膀,果然叶宴迷迷糊糊不满地哼哼了两下:“下……” 他话还没说完,霍煜川就堵住了他的嘴,过后,他道:“你不是让我睡*你吗?” 听到霍煜川把那两个字谁出来,叶宴睁开眼,眨巴眨巴看着他,过后他不确认地叫道:“霍煜川?” “嗯。”霍煜川盯着叶宴的眼睛,手开始不老实,“看来,我应该在你面前再放开一些。” 前一秒还昏昏沉沉的叶宴,瞬间清醒过来,他平躺着将头靠在霍煜川身上,一只手掐着霍煜川的胳膊,咬着唇:“你在故意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霍煜川装傻。 叶宴看着他那双异瞳,他很清楚,要是说出了那句话,霍煜川一定会更克制不住,但他不说,霍煜川也能猜出他的未尽之意,更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么想着,他直起身子,朝着霍煜川的手臂咬了一口,他用了吃奶的力气,等他感觉自己牙齿都快要被崩掉的时候,松了嘴,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个牙印渐渐消失在他的胳膊上,叶宴忿忿躺平,看着霍煜川带着笑的眼:“真不公平!” 霍煜川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掐了掐叶宴的脸:“每个人擅长的地方不一样,不要强求。” “上帝对你们高阶人太过偏爱,就因为我是beta,就什么都比你们低一等,还要被你们这些坏人随意欺负。” “但你还是轻易攥住了我的心脏,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一个落寞的神情,我的心脏就不动了,叶宴,我真的很爱你,你可能根本体会不到我有多爱你。” 叶宴想到刚刚的霍煜川,想到甘愿带起绿帽的霍煜川,他收敛了笑意,蹭了蹭刚刚他咬过的地方:“我知道。” 断断三个字,将霍煜川的理智燃尽,他吻着叶宴的唇。 他不想失去叶宴,他不是不在意叶宴和别人的事,不是不在乎叶宴的欺骗,但他更害怕叶宴恨他,更害怕将一切挑明以后,叶宴会离开他。 如果装糊涂,可以让叶宴永远在他身边,那就让他糊涂一辈子吧。 …… …… …… 许久过后,叶宴闭上眼睛躺在霍煜川怀里,身体软得半点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摆弄,霍煜川摸着叶宴的头发,顺着微湿的发丝摸着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手撑着脑袋,眼睛慢慢扫过叶宴的每一寸皮肤。 很安静,如果就这样一辈子就好了。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许久,霍煜川亲了亲叶宴的额头:“叶宴不会有第二次了,如果你再背叛我,或者欺骗我,我真的会抓狂的。” 叶宴睁开眼睛,看着霍煜川的眼睛:“如果我做不到,你会杀了我吗?” ----------------------- 作者有话说:第一次原谅,什么叫第一次原谅 阴沉弟估计马上就要有戏份了 第63章 abo文里的小妈(37) 霍煜川的动作一滞, 片刻后,他浅浅勾起的唇角笑容僵硬:“没有假如,没有如果。” 叶宴见他回避问题, 收回目光:“霍煜川,有些问题会一直存在, 你应该拥有应对措施。” 霍煜川将叶宴的脸扭向他, 强迫叶宴和他对视:“没有如果, 叶宴,不要去想如果, 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霍煜川脾气犟起来,只会一根筋儿地认死理, 尤其在原则问题上, 丝毫不让步。 他能为了叶宴一次次降低自己的底线, 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所以叶宴也很好奇,如果自己暗杀他, 他会不会反杀自己。 其实从上个世界来看, 剧情完善度卡得没有那么死,也就是说明, 他只需要完成两个步骤。 暗杀霍煜川,然后死亡。 成功一些的话, 霍煜川和书中一样反杀他,叶宴也能顺利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这个可能性是比较大的,虽然霍煜川能原谅自己背叛他,可毕竟这件事没有危及生命,但叶宴想要杀他那问题就严重了。 但是,万一, 如果霍煜川还是没有怪他,还和这次一样原谅他呢? 他要不要…… “在想什么?”霍煜川捏着叶宴的脸,看着叶宴的嘴被迫翘起来,他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凑近亲了叶宴一下,“别告诉你在我的怀里想别的男人。” “我在想,什么时候安排你和我哥见面。” 霍煜川愣了一会儿:“那个神秘买主是你的哥哥?” “嗯。”叶宴等霍煜川放过捏他的脸,笑了笑,“是不是很惊喜?” “这么巧?你确定吗?会不会……”霍煜川疑惑。 “他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很多独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他还陪我找到了我小时候藏起来的东西,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叶宴抱着霍煜川,靠着他,嘴角上扬,“霍煜川,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惊喜,我的哥哥没有死,我又有家人了。” 霍煜川回抱叶宴:“你有和你哥哥提起我吗?你怎么说我的?” 叶宴想起自己白天为了震慑哥哥说得“未婚夫”,不由得有些脸热:“实话实说,就说有个坏人一直监视我。” “那你还要带这个坏人去见你的哥哥?我以为只有你的未来的丈夫才能拥有这件殊荣。”霍煜川调笑道。 叶宴推了他一把:“你再寻我开心,我真的要生气了。” “抱歉,我只是太惊喜了。”霍煜川眼眸里的笑意不减,“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主动撮合我和你哥哥见面。” “只是见面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叶宴笑了笑,“而且你要明白,我现在不是那个孤儿叶宴了,是有哥哥的人了,如果你欺负我,我就找我哥哥做主,让我哥哥收拾你。” 霍煜川见叶宴没忍住扬起的下巴,看着他真心实意的灿烂笑容,霍煜川的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我很替你开心,但能不能别在我们时候温存的时候一直提别的男人。” “你有病啊!那是我亲哥哥!”叶宴敲了霍煜川脑袋一下,想让他清醒一点,“你怎么连我哥的醋都吃。” “可你以前也叫我哥哥的,现在应该不会再这么叫我了吧。”霍煜川压着叶宴,声音低沉了一些,“换个别的称呼,补偿补偿我。” 叶宴几乎瞬间知道他想让自己叫他什么,他皮笑肉不笑地弹了一下霍煜川的脑门:“做梦。” 霍煜川被叶宴的笑勾得心痒痒,他吻着叶宴的眼睛:“希望你等会儿被我……也能说出这两个字。” “霍煜川!” …… …… …… 第二天叶宴起床去浴室的时候,腿软得站不起来,他身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吻痕以及淤青,尤其是有牙印的地方,更是被磋磨得不成样子。 所幸这个世界的医药发展不错,像这些淤青只要用喷雾一喷,就能消灭大半。 要不是今天上午约了和哥哥见面吃饭,叶宴根本起不来。 等霍煜川帮他穿完鞋,叶宴还是没忍住朝着他踹了一脚:“你以后能不能收敛一些,和你做一次,要我半条命。” 霍煜川一副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的模样,看得叶宴更烦躁了,又踹了他一脚。 谁能想到看上去一副正经样的霍煜川就是一头蛮牛,闻路千至少到后来还会采用一些技巧,但霍煜川越到后面越起劲,甚至叶宴到最后没忍住都哭了起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哭的。 霍煜川讨好地上前搂着穿得严严实实的叶宴,如果不是因为叶宴自己也喜欢得很,霍煜川才不敢那么做,但听到叶宴抱怨,他还是讨好地道歉:“下次不会了,宝宝。” 叶宴原本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大,他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霍煜川:“霍煜川?” “嗯。” “你没事吧?大清早地恶心我!”叶宴或许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又或许是太过依赖霍煜川的缘故,骨子里的大少爷脾气蹭得窜了起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4节 “你不愿意叫我老公,更不愿意我叫你老婆,那我只好找一些别的能提现我们关系亲密的称呼。”霍煜川淡然地说出这些话,听上去又别扭又诡异。 “那也不能用这个!”叶宴皱眉。 被可爱到的霍煜川捏了捏叶宴露在外面的脸:“私底下叫,平常我就叫你小宴。” “私底下也不可以!”叶宴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要不要出门啊,我快热死了!” 等叶宴和霍煜川打打闹闹赶到的时候,叶鹤初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他还带着昨日的那个黑色面具,他坐在软皮沙发上,看到叶宴来,立刻笑着起身。 “抱歉,哥哥,我来晚了。”叶宴原本和霍煜川牵着手,但是叶鹤初默不作声地走到二人中间,二人的手被迫分开,叶宴看了霍煜川一眼,刚想和叶鹤初介绍一下,但叶鹤初却立刻开始嘘寒问暖。 过了许久,叶鹤初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霍煜川,直到霍煜川突然站在叶鹤初的面前,伸出手:“您好,叶先生,我是小宴的未婚夫,我叫霍煜川。” 叶鹤初面具后带着笑的眼睛,盯着霍煜川,良久,他伸手回握:“久闻大名,请坐。” 说完,他带着叶宴做了一侧,霍煜川只好自己一个人坐在另一侧。 叶鹤初对霍煜川的态度算不上太差,但也谈不上很好,他的眼睛似乎只装得下叶宴,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侧着身子以半拥着叶宴的动作,仔细听着叶宴眉飞色舞地讲他这些年的事情。 不过也能理解,兄弟二人十八年未见,本来以为死去的弟弟现在完好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然也不想把眼神分给其他人。 如果在叶宴中途去卫生间的时候,叶鹤初没有和霍煜川说那段话,他也不会那么明显感觉到面前人对自己的敌意。 叶鹤初眼看着叶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然后出声拦住了想要赶上去的霍煜川:“霍先生,我们聊聊。” 因为是叶宴最在乎的家人,霍煜川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只能坐了回去。 “你和小宴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你们有今天也算是经历了许多磨难,苦尽甘来。”叶鹤初的神情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温和,多了一些锋利,“但,我今天见你,是想要劝你和小宴分手。” 霍煜川不由得皱眉:“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叶鹤初立即回道,“你不是小宴的良配,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趁早结束,对你对小宴都好。” “抱歉,我不理解您的意思。”霍煜川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绅士。 “你配不上小宴,我说得够明白吗?”叶鹤初的语气阴寒了一些,“现在劝你放手,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决意要和小宴纠缠,那我只能让小宴去做取舍,你说,在我和你之间,小宴会选择谁?” 明明是反问句,但叶鹤初却很有自信,反观霍煜川虽然强装镇定,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表情也僵硬了许多。 一直到叶宴回来,二人之前的剑拔弩张的氛围才散了几分。 临别的时候,叶鹤初突然道:“小宴,我和你去霍先生家里拿东西吧,你和霍先生还没有结婚,就这么贸贸然住在人家家里,不好。” 叶鹤初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叶宴愣了一下,下意识他看向霍煜川,然后笑着正打算说什么,霍煜川猛地拉着叶宴的手,将他扯到了身后:“叶先生,那不是我的家,是我们的家,叶宴住在自己的家里是应该的。” 叶鹤初表情不变,他看着叶宴,试探地问:“小宴,你觉得呢?” 叶宴被霍煜川死死拽着,挣脱不开,他低声道:“霍煜川,你干什么?!” “不能和他走,和我回家。”霍煜川不容拒绝地说。 叶宴本打算今晚上和霍煜川好好商量一下,明天再回叶家,但霍煜川突然的行为让他感到极度地不舒适:“他是我哥,叶家才是我永远的家,霍煜川,你不要太过分。” ----------------------- 作者有话说:吃太饱容易飘(bushi 第64章 abo文里的小妈(38) 霍煜川脸色阴沉下来:“你要和他走?” “不然呢?”叶宴冷笑了一声, “霍煜川,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霍煜川依旧死死拽着叶宴, 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似乎下一秒就要扛着叶宴离开, 但是他看着叶宴略带冰冷的眼眸, 很清楚如果自己强硬地带走叶宴, 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归零。 但如果今天他不带走叶宴,这一面也可能是最后一面。 二人正在僵持间, 叶鹤初走到二人面前,他将手搭在叶宴的胳膊上, 藏在面具后的眼睛无形施压:“霍先生, 我只是提议, 并不是真的一定要小宴立刻和我走, 你何必大动肝火呢?” 霍煜川依旧看着叶宴。 “我们尊重小宴的选择好吗?”叶鹤初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小宴, 你想要和我回家还是和去霍先生家里?” 叶宴被霍煜川拉得手腕吃痛, 但依旧面不改色:“回家。” 霍煜川咬着后槽牙:“我不同意。” “脚长在我的身上,你没资格不同意。” 叶鹤初轻轻挑眉:“霍先生, 现在您在气头上,说话会很伤人的, 我想你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我回去好好和小宴说说,过些天,你们再好好谈谈好吗?” 听到叶鹤初的话,霍煜川难以克制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霍煜川!”叶宴看着面带杀意盯着叶鹤初的霍煜川, 语气也寒了几分,“别逼我恨你。” 几乎一瞬间,在触及到叶鹤初眼神的一瞬间,在叶宴的话说出口的一瞬间,霍煜川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刚刚叶鹤初和自己说那些话,并不是真的为了劝退自己。 叶鹤初很清楚,他和叶宴感情正好,直接拆散只会让他们的感情更浓烈,所以他想让自己丢失理智,想让叶宴看到自己现在狰狞的模样,让叶宴对自己心寒。 很劣等且好看穿的计谋,偏偏因为霍煜川太在乎叶宴,因为太害怕失去,所以想都没想走进了这个圈套。 看着叶宴坐上叶鹤初的车越走越远,霍煜川意识到,如果想要和叶宴真的在一起,那只有两种方法。 一个是让叶鹤初看得上自己。 另一个就是让叶鹤初从这个世界消失。 目前看来,前一个可能性并不大,那就只有第二个了。 * 叶宴回到叶家后,和叶鹤初叙了旧,吃了晚饭,就回到屋里,他坐在窗户边,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窗外。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雪纷纷扬扬遮掩了叶宴的视线,但他还是捕捉到花园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霍煜川。 叶宴只是愣了一下,就关上了窗户,但那个身影还是格外地刺眼,于是他又拉上了窗帘,他气冲冲地背对着窗户躺在床上,然后死死闭上眼。 一开始叶宴确实入睡困难,他翻来覆去地,最后没办法又坐了起来,他走到窗户旁,将窗帘拉开一个小口,外面的雪下得小了一些,但是风依旧很大,院里干枯粗壮的树都被风刮得乱晃。 但在院子里,那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像是深深扎根在院子里一样,叶宴只看了一眼,就拉上窗帘,他又重新躺回床上,紧接着他的智能环嗡嗡响了两声,一条信息出现: 我体质很好,没有事,不要担心我。 叶宴想都没想将霍煜川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然后取下智能环丢在一旁,很快,困意来袭,他睡了过去。 之后三天,每天晚上十一点霍煜川都会出现在花园里,第二天早上五点离开。 好巧不巧,每天他出现的时候,都会刮风下雪,但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向叶宴的方向。 叶宴每天都会在窗户边坐一会儿,一直到十一点,霍煜川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就会把窗户立刻关上,上床睡觉。 第四天的时候,天晴朗了一些,雪融化的时候空气更加寒冷,叶宴在窗户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揉了揉鼻子,然后撑着下巴看着手里的物件。 这是一个由玉雕成的玫瑰,做工小巧精致,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这是叶宴想找到的那箱子物件里的一件,当时叶宴和哥哥逃亡,这些东西他没有来得及带走,只能埋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除了这个玫瑰以外,还有许多他父母留给他的东西,这个玫瑰在里面其实毫不起眼,甚至叶宴在翻找到的时候,都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这个玫瑰在幼时一直带在霍煜川的脖子上,当时叶宴调皮和别人玩闹的时候,一不小心扯断了霍煜川脖子上的红绳,玉佩掉在了地上。 他记得当时霍煜川看他的眼神冰冷极了,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眼里看到那种可怕的眼神,几乎瞬间,他就被吓哭了。 霍煜川现实慌慌张张捡起玉佩,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发现没有问题,才松了口气,然后他语气冰冷地朝着哭哭啼啼的叶宴道:“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之后,就走开了,叶宴被吓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但这玫瑰怎么到自己手里的,他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他正思索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敲门声,他惊了一下,将玉佩收了起来,接着转身看到叶鹤初走了进来。 “还没睡?”叶鹤初穿着睡衣,带着一顶看上去柔和一点的面具。 叶鹤初的脸是当初在火场里被毁的,叶宴对于他的事情只是了解一些,至于他为什么不去做修复,他也不清楚,也不好去问。 但每次看到叶鹤初的脸,叶宴都会有一瞬间的触动,叶鹤初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情绪,撇开话题:“在想霍先生?” 叶宴移开视线,继续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花园。 “霍先生那天是冲动了一些,但我想他只是太在乎你了,是哥哥太着急了,如果我不急着提议让你回来,他也不会……” “是他的问题。”叶宴看着叶鹤初的善解人意,对霍煜川的不满又重了一些,“我在他眼里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物件,一个只能依附于他的物件。” 叶鹤初摸了摸叶宴的头发,眼神晦暗不明:“虽然哥哥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分开,但如果小宴真的厌恶他,你放心,哥哥会是你的后盾,有我在,你不必受他的威胁。” 叶宴没有说话,良久,他“嗯”了一声,接着他抱着叶鹤初:“我知道,哥哥最好了。” 叶鹤初笑着说:“在哥哥眼里,你永远是那个高傲的单纯的需要我照顾的小公主。” “嗯,在我心里,哥哥也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今晚上让哥哥陪你,好吗?”叶鹤初摸着叶宴柔顺的头发,等他话音刚落,怀里的人身子一瞬僵住。 叶宴本想同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迟疑了。 叶鹤初明白他的意思,他眼神暗了几分,但嘴上还是假装善解人意:“小宴长大了,有秘密了,算了,你今晚上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聊。” 等叶鹤初关上门,叶宴猛然听到一阵嗡嗡声,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接着月光铺洒的花边窗户上出现了一大束玫瑰花,玫瑰花上是一只艰难叼着绳子的机械蜜蜂。 蜜蜂一边扑闪着他的机械翅膀,一边发出冰冷的声音:“我来替我主人道歉,主人说他对于那天的失控很抱歉,他不应该强迫夫人做选择,他说他错了,求求夫人原谅他吧。” 叶宴看着可怜的小机械蜜蜂,一时心软抓住了他,连带着他叼着的玫瑰一同拿了进来。 但紧跟着,是另一只机械蜜蜂叼着玫瑰排队飞到叶宴面前说:“夫人是天,说一不二。” 叶宴依旧拿了进来,下一只又上前:“夫人让我跪着,我绝不坐着。” “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真的会改。” “我以后不会再逼你做选择了,就算你想要抛弃我,我也只会选择接受,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叶宴,我好想你。” …… 屋子里的玫瑰花越来越多,到后面,那些机械蜜蜂非常懂事地说完道歉的话后,叼着玫瑰进了屋,将玫瑰依次排放,就当叶宴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一束玫瑰后,一张熟悉的脸凑了过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5节 看见霍煜川叶宴想都不想就要关窗户,霍煜川立马阻拦:“叶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强迫你做选择,我只是害怕,你知道的,我们分开了四年,多少次我命悬一线,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再也见不到你,叶宴,我只是太在乎了,所以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 叶宴的手停了下来,他语气冷然:“如果你还是把我当成一个物件,觉得我是你的专属,说再多都没用。” 见叶宴松动,霍煜川立刻凑近,他撑着窗户,牵起叶宴的手:“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物件,你不是我的专属,而我是你的专属。” “你是自由的风,人是没有办法锁住风的,只能追逐。”霍煜川顿了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你要是还是觉得不解气,那就用我之前在边境星学到的惩戒犯人的方法惩戒我好了。” “什么办法?” “让我倒吊着被火烧。” “……这样对我又没有好处。” 霍煜川看见叶宴一瞬的错愕,笑了笑:“一点都不痛,不能和你说话,看不到你,抱不到你,我才会真的窒息。” 叶宴和霍煜川还有重点剧情要走,也不能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半晌他说:“就这么原谅你,显得我很好哄。” 霍煜川终于放松下来:“那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不知道。”叶宴很认真地说,“霍煜川,你以后真的不能这样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知道,我真的不会了,可以让我进去吗?” “?不可以!被我哥看到怎么办?” “我明天一早就离开,你哥哥不会知道的,我想看看你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当叶宴被霍煜川压在床上亲的时候,他真的很后悔放他进来,他喘着气叫停霍煜川:“今天只能一次,不能再多了。” 霍煜川想了想笑道:“好啊。” 那时的叶宴还不知道这个笑容背后的深意,直到霍煜川抱着他温存的时候,他没忍住踹了他一脚:“混蛋,是我一次,不是你一次!” 霍煜川笑着:“你没说清楚。” “你故意装傻!”叶宴被裹着放在被窝里,“你还是走吧,我可不想让我哥知道我和你在这里做那种事情,我在他心里可是一个单纯的乖小孩。” 霍煜川抱着他:“你本来也是。” 他说完,将手举起来,接着一个玫瑰突然落在叶宴眼前:“我以为你早丢了。” 叶宴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自己这里拿走的,他装傻:“从角落里找到的,是你的东西吗?我不记得。” 霍煜川看出他在嘴硬,笑着收回手:“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她带着闻路千走的时候,我刚出生不久,我从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四岁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个匣子,匣子里是她写给我的信,信里说这玉让我以后送给我未来的伴侣,就当是她对我最后的祝福。” “六岁那年,你家里出了事,我害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你,就把它塞进了你的书包,我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能一直保护你,就像我在保护着你一样。” 门外,叶鹤初站在黑暗里,他捏着拳,闻着从门缝里传出来的浓郁的玫瑰香气,听着里面传来的细细密密的声音,他克制不住地掰断了自己一根手指,但即便这样,心里的痛还是难以掩盖。 直到他的手指都被掰断,里面笑闹的声音才逐渐减弱。 “小宴,小宴。” 他叹息:“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到底要哥哥怎么做你才相信眼前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既然你狠不下心,那哥哥只能自己帮你抉择了。” ----------------------- 作者有话说:听墙角啊听墙角 第65章 abo文里的小妈(39) 虽然叶宴和霍煜川的关系有所缓解, 但霍煜川明显对偷吃这件事食髓知味,依旧选择每天晚上来爬墙。 甚至有时候叶宴困得睡着了,或者在洗澡的时候, 他都会悄悄溜进去,蒙住叶宴的眼睛, 然后…… 叶宴一边害怕被叶鹤初发现, 一边默许霍煜川得寸进尺, 甚至有一次二人在门边干柴烈火的时候,叶鹤初还来敲门, 问叶宴怎么了,为什么会尖叫。 叶宴脸红得要死, 但霍煜川却毫不收敛。 他就只能强装镇定, 和门外的叶鹤初对话, 后来叶宴甚至都不知道叶鹤初走没走, 强烈的耳鸣让他分辨不出外面的一切声音。 二人就这么玩了十几天,叶宴也很自信地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叶鹤初这些天手受了伤, 说是和人争吵的时候动了手, 一不小心把手指头弄断了。 或许是因为叶鹤初等阶不如霍煜川的缘故,他的伤口好得慢了些。 但叶宴帮他裹伤口的时候, 却发现这看上去并不像是打架不小心,更像是被人恶意掰断, 而且还是反复掰断。 叶宴并没有问叶鹤初具体原因,因为叶鹤初这段日子也很忙,偶尔忙起来都是半夜才回到家,叶宴每次想和叶鹤初聊聊他的事情,他总是岔开话题,似乎并不想和他谈这些事情。 霍煜川今天来得比往常早一些, 而且没有一来就切入正题,反而带着叶宴先吃了几块甜点。 甜点的味道很特殊,是之前霍煜川说过的那道用来舒缓身心的甜点。 二人拿着酒和甜点进了浴室,接着霍煜川大咧咧地躺在浴缸里,叶宴也不情不愿地被他拉了进去,坐在他的怀里。 他吃甜点,霍煜川喝酒。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哥说清楚,总不能就一直这么偷偷摸摸吧。”这些天霍煜川和叶宴提起过,叶鹤初似乎对他不太满意的事情。 一开始叶宴觉得霍煜川就是小人之心,但后来叶宴仔细想想,霍煜川深知自己在乎家人,说这些只会让自己反感,他没必要和自己对着干。 “我只是不知道你哥哥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霍煜川虽然也不喜欢心机深沉的笑面虎,但那毕竟是叶宴的哥哥,他如果真的杀了他,叶宴会恨他一辈子,所以只能先想办法让叶鹤初接受自己。 叶宴笑了笑:“他对你不满意是正常的,也许时间久了,他慢慢就接受了。” 霍煜川将酒杯放在一旁,将头靠在叶宴消瘦的肩膀上:“你最近在锻炼身体?” “很明显吗?”叶宴回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我感觉我都快有腹肌了!” 霍煜川轻轻吻去他唇角的奶油:“其实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 叶宴呵呵一笑:“有你在才危险。” 霍煜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些天我已经很收敛了,我的实力你应该清楚的。” “那你应该再收敛一点。” “你不是说你哥今晚上不回家吗?我们要不要去客厅?” 叶宴拦住想要亲他的霍煜川:“今天不可以……” 他话还没有说完,猛然,他听到外面的门被人敲了两下后推开,叶宴慌张地和霍煜川对视一眼,接着他坐在浴缸里,而霍煜川转向另一侧,直接没入水面。 因为有玫瑰花和泡沫,所以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没多久,他的浴室门也被敲响:“小宴,你在家吗?” “在的哥哥,有什么事吗?” “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当面说一下,哥哥可以进去吗?” “很重要吗?” “嗯。”叶鹤初彬彬有礼,“很快的,哥哥说完就走。” “那好吧。” 叶宴话刚说完,叶鹤初就进了屋,他站在门口,看着雾气缭绕下的叶宴,突然喉咙一紧,但面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小宴,过几天我要举办一个宴会,你让霍先生也过来吧,正好聊一聊你们的事情。” “好……”叶宴话到一半,突然咬住唇。 叶鹤初见状向前走了几步,担忧地问:“怎么了?” 叶宴立刻抬手阻拦:“没什么事,可能泡得时间久了,有点……抽筋。” 叶鹤初见状也没有继续向前:“你们的事情无论怎样,也该做个了结,一直拖着,实在浪费你的时间。” “嗯……” “而且,我觉得你可以思考一下,是不是要继续和他走下去。”叶鹤初皱眉,“他这人实在是不怎么样,惹你生气这么多天竟然都不主动上来和你道歉,我看实在不行,就和他断……小宴,你真的没有问题吗?你的脸很红。” “可能……就是水温有些高了,我没事的。”叶宴的手掐着霍煜川的手,他努力维持镇定,“哥哥,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要不要和他断了联系,还是等宴会那天再看看吧,也许他只是这些天太忙了。” 叶鹤初笑容僵硬:“哥哥听你的。” 他说完,却没有立刻离开,叶宴只能问:“还有什么事吗?哥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些天身上总有一股很浓的独属于霍先生信息素的味道。” 一句话,叶宴差点被吓得直接喷出来,他咳嗽:“那可能是之前和他天天在一起,沾上的吧。”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是这味道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浓。”叶鹤初又往前走了几步,“我在想会不会霍先生这些天其实来找过你?” 叶宴被吓得缩着身子,头摇成拨浪鼓,生怕叶鹤初发现端倪:“不会的不会的。” “那就是他悄悄藏在什么地方?要不这样今天开始我和你一起睡吧,你自己我不太放心。” “啊。”叶宴咬唇,“不要吧,哥哥,我都这么大了,不合适。” “你以前都是哥哥哄睡的,没有什么不合适。” “要不明……天再说。”叶宴快要被这两个男人逼疯了,感觉叶鹤初再不走,自己真的要在他面前出丑了。 但叶鹤初突然没再坚持:“好吧,那你今天早早睡觉。” 说着,他走到叶宴面前,弯身在叶宴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晚安,小宴。”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叶宴整个人都疲软了,等叶鹤初走后,他无力地躺在浴缸里,看着凑上前的霍煜川,他没忍住朝着他的脸来了一巴掌:“过了,霍煜川。” 霍煜川见叶宴面色沉了一些,连忙上前又用刚刚的姿势抱着叶宴:“抱歉。” 叶宴疲惫地躺在他怀里:“我是beta,身上一般不会留别人信息素味道,除非有人故意。” 霍煜川被拆穿只能实话实说:“高阶alpha的信息素有震慑力,我留一些味道在你身上,这样想要伤害你的人也不敢靠近你。” “可我每天待在家里。”叶宴找到漏洞,他直起身子看着霍煜川,“你在防我哥?” “没有。”霍煜川眼也不眨,“只是因为闻路千前段时间的举措,最近首都星有些动荡,我怕有心之人盯上你。” 猛然听到闻路千三个字,叶宴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霍煜川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还有一件事,关于当年实验的事情,我查出一些眉目。” “什么?” “你父母的确是被冤枉的,他们并没有违规进行人体实验,反而是有联盟学会的人想要做违规实验被拒绝,所以联合当时迫切想要得到实验数据的傅明初一起冤死了你的父母。”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6节 “霍家呢?” “霍家对此并不知情,是傅明初找上我父亲想要和他合作。” 叶宴拧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系统不在他难以根据剧情线的推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还是有些麻烦的。 霍煜川看出他的纠结:“这件事情还需要再调查,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 “嗯。” “那你要和你哥说吗?” “先不要。”叶宴总觉得叶鹤初的精神状态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还是等一切调查清楚再说吧。” 因为叶宴心事重重,再加上刚刚霍煜川蹬鼻子上眼的行为,所以当天晚上他实在没敢再做什么,只是抱着叶宴睡了一晚上后悄悄离开了。 五天后,就是叶鹤初所说的宴会。 叶宴之前一直不懂叶鹤初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威望,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叶鹤初现在是联盟学会的会长,前些年他为了攻克一个难题,主动提出带队去环境恶劣的地方,很明显他课题研究得很成功,一回来刚好遇到老会长病退,就被提拔成为了新的会长。 他这些日子也是在忙着接手联盟学会所以才会这么忙。 今天也是叶鹤初的就职宴,因为首都星几大家族都被闻路千打击了个遍,所以并没有大办。 叶宴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他等了霍煜川许久都不见他的身影。 等得他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看到霍煜川不急不慢地赶来。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过来?”叶宴不满地皱眉,“你的礼物呢?” 霍煜川似乎有些迟钝,愣了许久才将礼物递给了一旁的侍者。 叶宴没有搭理他自顾自进去,走了一半发现身边竟然空空荡荡,他回头一看霍煜川竟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霍煜川?” 听到叶宴叫他,霍煜川才快走几步走到他面前。 “你今天怎么了?不会是……” “没有。”霍煜川终于张口,“只是很久没有一起走,有些感慨。” “哦,那你继续感慨吧。”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只留霍煜川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子盯着叶宴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的情绪。 ----------------------- 作者有话说:好吃不过饺子 第66章 abo文里的小妈(40) 叶宴找了楼上一个僻静的地方, 撑着脑袋看着楼下纷纷攘攘的人。 宴会上畅谈的几个话题,除了讨论叶鹤初的年少有为以外,其余的很不巧都和叶宴有关。 第一个话题, 就是最近首都星由叶宴这个“红颜祸水”引起的轩然大波,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 与此次事件无关的人都只是看个热闹, 而那些被闻路千害惨了的人则是恨不得将叶宴生吞活剥。 第二个话题, 则是在讨论叶鹤初那个刚认回来的弟弟。 叶鹤初当初为了避免身份暴露,所以并没有使用自己的真实名字, 而是叫褚河。 褚河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在这个吃人的首都星里凭借着过硬的不可取代的能力, 成为了联盟学会的会长, 因此, 有不少家族想要拉拢势力单薄的褚河。 但褚河不近o色, 多年来,对于情爱之事, 一直避而不谈, 许多家族想要和他联姻,都被他拒绝。 而且褚河是个孤儿, 家里无牵无挂,这就让那些家族非常棘手, 但没想到,近些日子竟然传出褚河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弟弟的消息。 这可给这些家族乐坏了,但因为褚河对自己弟弟保护得太好,没有人知道他的第二性征是什么,所以只好将家中适龄的alpha,omega们都拉来参加宴会。 叶宴看着楼下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 不由得笑了:“要是他们知道他们想要勾搭的人就是那个红颜祸水不知道脸色会有多难看。” 霍煜川站在叶宴身边,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看着叶宴一副看乐子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如果他们知道名花已有主,恐怕脸色会更难看。” 叶宴歪头看着霍煜川:“我哥哥可还没松口呢,你别高兴太早。” 眼前的人俏皮真实没有丝毫的防备,像一只猫咪露出了自己的肚皮,任由面前人用眼神肆意在他的身上追寻,他许久没有得到面前人的回答,勾着笑意问他:“好看吗?” 霍煜川木讷点头。 叶宴走到霍煜川的面前,接着他忍不住拍了一下霍煜川的脑门:“有这么紧张吗?你昨天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你有办法让我哥对你刮目相看吗?” 霍煜川脸色有些僵硬,好像是在咬着后槽牙,许久,他皱着的五官松开,伸手将叶宴揽在怀里。 叶宴虽然面有不满,但还是十分顺从地被霍煜川抱着。 霍煜川抱着他的手忍不住缩紧,似乎想要将他融入骨血,但是又舍不得:“叶宴,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你在我面前不真实,你被我抱着不真实,你的体温不真实,你的笑更不真实。” “你都回来这么久了。”叶宴嘟囔。 “是啊,都这么久了。” “霍煜川,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叶宴掐了掐他,“这样可以吗?清醒了吗?” 霍煜川没忍住笑了:“嗯,不是做梦,你是真实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边,外面可是有一大把人等着和我联姻呢,万一我哥看哪个家族顺眼,我可就只能听我哥的话……”他话还没有说完,霍煜川突然捏着他的下巴,让叶宴被迫仰起头,接着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这个吻很深很重,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视感,又有一种偷来的小心翼翼感,还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一吻结束,叶宴喘气看着眼前人,因为他眼里雾蒙蒙的,只能任由霍煜川帮他擦去眼泪,叶宴低低道:“你吻技进步好多。” 霍煜川之前接吻几乎可以说是全凭借情感,非常直来直往的吻法,但可能是这几天偷?情的经历,激发了霍煜川的某种潜力,今天的霍煜川竟然学会了挑逗。 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像闻路千? 想到这儿,叶宴忍不住有些心虚,其实他一直在拿霍煜川和闻路千做对比,甚至他们有一次做到兴头的时候,叶宴差点脱口而出霍煜川某些方面不如闻路千。 虽然他说到一半刹住了,但明显霍煜川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当即,霍煜川修剪掉的头顶那片青青草原瞬间复苏。 那天晚上,叶宴几次晕死过去,第二天醒来迷迷糊糊想要推霍煜川去给自己倒水,结果刚叫完名字,就听到了叶鹤初的声音:“小宴,你在叫谁?” 吓得叶宴瞬间睁眼,然后将看到叶鹤初坐在自己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听管家说,你今天睡了一天。” 叶宴扭头看向窗外,果然太阳西沉,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叶鹤初说着就想要伸手,但被叶宴躲开了。 虽然最后叶鹤初没再继续追问刚刚叶宴为什么会叫霍煜川的名字,但叶鹤初离开的时候,叶宴能感觉到他的哥哥似乎生气了。 只是这气不是对他。 霍煜川看着叶宴探究的视线,笑了笑:“怎么了?怀疑我是别人?” 被看破心思,叶宴不由得有些脸红,撇开视线。 霍煜川依旧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被迫抬头和他对视:“看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叶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看着深邃的眸色,过后他道:“霍煜川。” 闻言,对方似乎并不高兴:“你当真分不清楚我和他,这段时日你不会好几次都把我当成他了吧?” “怎么可能?”叶宴有些无语,“如果我把你当成他,你现在可没有机会抱着我。” “是吗?”霍煜川脸色更难看了。 “你答应过我,不提以前的事情的,霍煜川,你说话不算话。”叶宴冷了几分。 见状,霍煜川笑了,他捏了捏叶宴的鼻子:“怎么都是你有理。” 他话音刚落,突然阳台的门被推开,叶宴受惊连忙推开霍煜川,接着一位侍者走到他面前:“二少爷,大少爷在找您。” “嗯,我知道了。” 说完,叶宴就要往外走,霍煜川连忙凑上来和他十指相扣:“我和你一起过去。” 侍者有些为难:“大少爷特意叮嘱我,他只想见二少爷一个人。” 最终还是叶宴一个人去找叶鹤初。 叶鹤初一个人待在房间,等叶宴到的时候,他将屋内的人都赶了出去,屋内静悄悄地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看,见叶宴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鹤初带着叶宴坐在沙发上,握着他的手:“小宴,关于父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哥,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叶鹤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叶宴:“你知道的,对吗?霍煜川告诉你的?他怎么说的?” 叶宴见无法隐瞒,只好将霍煜川的话原封不动地和叶鹤初说了一遍。 只见叶鹤初脸色越发难看,最后他问:“只有这些?” “其他的他还在继续调查。” 叶宴刚说完,叶鹤初冷笑一声:“是在调查还是不敢告诉你。” 叶宴一惊:“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 他刚张嘴,敲门声同时响起,接着有人道:“大少爷,时间到了。” 叶鹤初皱眉:“我知道了。” 说完,他又对着叶宴道:“具体的等宴会过后,我和你详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和霍煜川绝无可能。” “哥……” “小宴,听哥的话,和他断了吧,他就是个骗子,和他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叶宴听得云里雾里,但隐隐约约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任由叶鹤初带着他去了大厅。 当叶宴跟着叶鹤初一起出来的时候,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7节 几乎所有人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最近搅动首都星风云的那个beta。 叶鹤初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先是客套了一番,接着搂着叶宴的腰说:“这就是我的弟弟,叶宴。” 叶鹤初的声音很平静,但掷地有声,很明显短短一句话,他在告诉眼前的所有人,如果有人敢动叶宴,就是和他过不去。 叶宴陪着叶鹤初社交的时候,腕上的智能环震动了一下。 是霍煜川。 叶宴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他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霍煜川。 他走到霍煜川所说的那间屋子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被打开,接着叶宴被一把拽了进去。 屋内没有光,叶宴只能看到眼前人的轮廓。 霍煜川掐着叶宴的后脖子和他深吻,叶宴几次想要说话都被他堵了回去。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间隙,叶宴喘着气说:“等等,霍煜川,我有话问你。” 霍煜川却不给他机会,疯狂蹭着叶宴:“我易感期到了,叶宴,我需要你。” 他话刚说完,叶宴就被放在柔软的床上。 非常糟糕,现在的霍煜川就像疯了一样,根本听不进去叶宴的话,叶宴也反抗不了,只好暂时假装顺从,安抚着不停啃咬着他后颈的霍煜川:“霍煜川,我们到别处……” 说话间,他猛然看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叶宴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听他阴森森道:“叶宴,原来你真的分不清我和他。” ----------------------- 作者有话说:被捉住喽,嘿嘿,下一章死亡修罗场 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完结了,预估周四完结 下一个世界改了一下,是末世文里恶贯满盈的男主老师,不知道宝宝们喜不喜欢 假正义真疯癫恶贯满盈且位高权重的美强惨老师攻x重生龙傲天表面热情开朗尊师重道实际上只想以下犯上的十八根触手男主受 他是末世后宫文里男主的人生导师,男主一生都在追随他的脚步,把他当做唯一的家人,可他表面上温润谦和,实际上心早已被啃噬殆尽,甚至将信任他的男主折磨致死。 这次的世界,男主因为重生知道未来的事情恨惨了叶宴,从见叶宴第一面就想要将他羞辱致死,叶宴喜闻乐见,按照原著扮演自己的反派角色,等着男主报仇成功。 可最后,男主将半瞎的叶宴关了起来,叶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知到男主正在用被叶宴嫌弃得要死的触手缠着他的四肢:“老师,猜猜这是我的哪一只手,猜对了,有奖励。” 叶宴:原来男主所说的要羞辱我是这个羞辱? 第67章 abo文里的小妈(41) 是霍煜川! 不对, 等一下,如果那人是霍煜川,在他身上的…… 叶宴正疑惑之际, 他身上的人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他笑得癫狂,笑得得意, 但等他的笑停了下来, 他又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他抬起头看着额角碎发被逐渐浸湿的叶宴, 抬手用手指细细描摹着叶宴的眉眼,脸颊, 唇,他划过他的下巴, 一路往下。 叶宴身体逐渐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他努力抬手在闻路千的脸上打了一下, 至少他认为是打。 闻路千和之前的模样不同, 他似乎对自己的脸做了一些改动,整体和霍煜川几乎有九成像, 但他的眼神落在叶宴身上, 是无尽的占有与欲/望。 “闻路千,放开我。”叶宴努力克制咬牙道。 “叶宴, 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你怕什么?”闻路千说着, 拉长了尾音,然后强硬地让叶宴坐了起来,接着闻路千从背后将叶宴拢入怀里。 闻路千将脸贴在叶宴脸侧,二人一同看向依旧一动不动的霍煜川。 看见叶宴闭上眼,闻路千的笑容有些扭曲:“怎么?你怕他看见?” “闻路千,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放过他。”因为刚刚太过震惊,叶宴才发现霍煜川的声音像是带着血,好像冲破什么障碍才能发出声音一样,声音干哑不已,“你盯上叶宴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放过他。” 闻路千咬着叶宴的耳朵低语:“听到了吗?他说什么都可以答应我,那我要在他的面前*你,也可以了?” “闻路千!”霍煜川咬牙。 闻路千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他抱着叶宴,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咬他的耳朵,侧颈,在他的后颈处留下血印。 叶宴脸色煞白,努力克制让自己不发出声音:“闻路千,你恨我吗?恨我当初玩弄了你?” 闻路千笑了:“我怎么会恨你?如果你愿意,我把心挖出来给你捏在手里玩,都可以,可你不愿意,叶宴,你不愿意,你宁可和他在一起,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叶宴,是你不爱我,是你恨我!” “是你骗了叶宴,他才会恨你。” “你闭嘴!”闻路千随手打出一枪,“和你有关系吗?” 叶宴看着黑暗里的霍煜川腿上渗出血,脸色又白了几分。 闻路千移开他的视线,让叶宴看向他:“心疼吗?叶宴,你竟然心疼他?我们大婚那天,我被折磨得那么惨,你留给我的只有冷漠,你竟然心疼他?” “闻路千,你真的疯了。”叶宴虚弱不已。 “抱歉,这才是我的真实面目,你要习惯,毕竟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 他说着去解他的领结:“他和你做过吗?是不是不如我?那天你被我*得双眼迷离,他能做到做到吗?他的……” “够了,别再说了。”叶宴听着他的污言秽语,感受到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接着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闻路千,你会后悔的。” 刚刚那一枪,似乎直接让霍煜川禁了音,那边只有喘气声表达着他的愠怒。 闻路千顿了一下转而掐着叶宴的脖子:“明明我什么都比他好,为什么你不对着我笑,为什么你不对着我撒娇,为什么我抱你的时候,你会抗拒,而他抱你的时候不会,为什么你会将后背交给他,却不是我,为什么不选择我?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呢?你喜欢我吗?如果你的喜欢是羞辱与折磨,那么你应该感到高兴。” “喜欢是占有,你应该清楚的,如果喜欢不是占有,霍煜川为什么不把你分享给别人,还要绑着你不松手?” “胡扯。”叶宴简直被他的逻辑恶心到了。 闻路千解开叶宴一颗扣子,他的动作很慢,像是为了让霍煜川看清楚一样:“我学到了一些技术,可以把你改造成omega。” 他说着有些兴奋,又解开了叶宴一颗扣子:“只要你成为omega,我就可以标记你,到时候,你就彻彻底底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不属于任何人。”叶宴被迫仰起头靠在闻路千的肩头。 “如果你喜欢我,如果你心甘情愿和我走,我也可以像霍煜川一样大方,给你自由,帮你实现梦想,和你幸福地生活。”闻路千声音有些颤抖,“可你不愿意啊,叶宴。” “霍煜川那么大方地原谅我和你之间的事,是因为你选择了他,是因为你喜欢他,如果你像抛弃我一样抛弃他,如果你也漠视他,他只会比我更疯。” “我和你,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叶宴冷笑,“如果你当初没有装作霍煜川,我甚至不会看你一眼。” 杀人诛心。 闻路千一直都在逃避的问题被叶宴轻飘飘揭穿,痛到滴血。 “至少,我和你第一次,也是你的第一次,你很清楚,我不是霍煜川。”闻路千感受到叶宴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得意地笑了,“可你还是在我的……” “闻路千,够了,不要再说了。” “好,我不说了。”闻路千将叶宴调转了一个方向,叶宴跨坐在他的腿上,二人面对面,“我们直接开始好了。” 说完,他直接扯开了叶宴的所有扣子,将他的衬衫拽到了手臂上挂着,而闻路千凑上前,啃咬着他的肩膀,眼神阴翳地盯着动弹不得的霍煜川。 “我就不信,我在他面前*了你,他还可以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和你在一起。”闻路千低声笑着,“就算你选择他又怎么样,就算我死了又怎么样,只要你们*爱,他就会想到今天,想到我和你,想到你在我的怀里被我*到**。” “闻路千,我恨你。”叶宴声音冰冷,“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闻路千的手突然不动了,听着叶宴无休无止三个字,许久许久,久到他嗓子干裂得发不出声音,久到他的眼前逐渐模糊:“怎么会这样,叶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我晚了一步,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追上你的脚步了吗?叶宴,我们怎么会这样?” 叶宴回答他的依旧只有那三个字,明明他早有准备,他知道叶宴会恨他,他知道就算他带走了叶宴,叶宴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但哪怕只有一具空壳,他也心甘情愿,只要能和叶宴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怕。 可为什么他现在心这么痛,为什么他不能呼吸了。 他抱着叶宴,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嘴里干涩:“叶宴,如果先遇到你的人是我,如果我当初没有假借他的身份,你会不会喜欢我。” “没有如果。”叶宴越来越虚弱,“闻路千,你带给我的伤害是真的,你的爱太痛了,我……伤不起。” “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都要疯了,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每天都睡不着,我只要一想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忍不住伤害自己,可就算这样,我心里的痛也难以遮掩,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叶宴,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他有的我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我什么都不比他差,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为什么不是我。” 闻路千又开始抽风,他将叶宴的衬衫拉上,然后开始和他接吻,他一边吻他,一边求他:“或许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改我都改,没人教我怎么爱人,你教教我,我学得很快的,你喜欢他那样的,我也可以假扮,我装得很像的,你刚刚就没有分出来不是吗?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别恨我好不好?” 叶宴看着前一秒还耀武扬威的人一眨眼又像是被伤害一样痛苦地哀求,只觉得好笑。 “闻路千,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珍惜。” “我不敢,我怕我承认我不是他,你会恨我。” “不是。”叶宴否决,“你只是觉得那样更刺激,闻路千,我看不透你,我不知道哪个你是真实的,你假扮霍煜川,你帮我报仇,你说你想娶我,结果到头来,你只是为了引傅明初出来,那现在呢,你现在是觉得好玩所以装作很爱我还是真的爱我,我不知道,我看不透你。” 闻路千扯着叶宴的手凑向自己的心脏:“是真的,叶宴,我的心脏不会骗人,他在说爱你,你能感受到的,对不对?”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你羞辱我。”叶宴挣脱不开,“我不会和一个只想着逼迫我的人在一起,就算死,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听到叶宴的话,闻路千心里的火苗被浇灭,他的双眼变得阴寒,他将叶宴压在身下,开始脱他的衣服,想要看那张冰冷的脸上有多余的情绪。 但没有,叶宴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让他没来由地产生一股无力感,他看着叶宴光滑的皮肤,他的手颤抖地想要触碰他,但当他触及到叶宴的眼睛,他迟疑了。 他屏住呼吸,手颤抖着悬在空中,许久,他痛苦地趴在叶宴身上,可下一秒,闻路千突然感到自己的后颈传来阵痛,接着他整个人都被掀翻过去。 -----------------------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有一更。 下一个世界改了一下,是末世文里男主的黑心老师,不知道宝宝们喜不喜欢 假正义真疯癫恶贯满盈且位高权重的美强惨老师攻x重生龙傲天表面热情开朗尊师重道实际上只想以下犯上的十八根触手男主受 他是末世后宫文里男主的人生导师,男主一生都在追随他的脚步,把他当做唯一的家人,可他表面上温润谦和,实际上心早已被啃噬殆尽,甚至将信任他的男主折磨致死。 这次的世界,男主因为重生知道未来的事情恨惨了叶宴,从见叶宴第一面就想要将他羞辱致死,叶宴喜闻乐见,按照原著扮演自己的反派角色,等着男主报仇成功。 可最后,男主将半瞎的叶宴关了起来,叶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知到男主正在用被叶宴嫌弃得要死的触手缠着他的四肢:“老师,猜猜这是我的哪一只手,猜对了,有奖励。” 叶宴:原来男主所说的要羞辱我是这个羞辱?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8节 第68章 abo文里的小妈(42) 霍煜川手脚颤抖着帮叶宴穿上衣服, 因为衬衫的扣子全被扯掉,他只好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将叶宴整个包拢住, 他不停地帮叶宴搓着身体,希望能缓解他的情绪。 但叶宴只是眸色冰冷一眨不眨地任由别人摆弄自己。 闻路千唇角带血站起身后, 朝着霍煜川又开了一枪, 见霍煜川身体僵住, 他立刻将叶宴打横抱了起来:“霍煜川,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喜欢叶宴从不是为了报复你,你和你的破晓一样, 不过是一群一击即碎的废物罢了。” 几秒后, 霍煜川艰难地像是冲破屏障一样, 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动起身来。 “那也比你这个小偷强。”霍煜川走向闻路千, 却不着急和他争抢,“你带不走他的。” 他话音刚落, 外边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几乎刹那间,“砰”地一声, 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个黑色的身影钻进了屋内。 那人带着一顶哭脸面具:“闻路千!你干嘛呢!怎么还不走?” 那人话到一半, 眼神突然被闻路千怀里的人吸引了视线,怀里的人黑色微长的卷发半遮掩着他苍白如玉般的脸,他闭着眼睛,紧咬着有些发白的唇,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不可触碰的易碎的白瓷。 他没忍住, 喉结滚动了一下。 也许是他动静太大,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刷得一下一起扭头看向他。 即便吴安和带着面具,但是还是感觉自己被这两道冰冷的像尖刀一样的视线穿透了,被两个3s级别的alpha盯着,他的冷汗刷一下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连忙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这可不赖我,换做谁都忍不住的。” 外面局势紧张,屋内的两人杀气毕露,但叶宴丝毫感觉不到,他浑身冷得发抖,胃里像是被拧在一起疼到让他忍不住缩着身体紧紧拽着闻路千。 “放开我,我要找我哥。”叶宴的声音虚弱不已,但在场的几人还是瞬间捕捉到他的声音。 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吴安和忍不住悄悄舒了口气。 “和我走,叶宴。”闻路千抱紧了他,他用手遮住叶宴的脸,拧眉看向吴安和,“拦住他。” 说完,他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找机会离开。 吴安和看着霍煜川,没忍住朝着闻路千:“……要不我们换一下?” 闻路千脸色更难看了:“你想趁机干什么?” 大哥,你是不是抓错重点了! 吴安和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和霍煜川对打起来。 闻路千见状,立刻抱着叶宴从破裂的窗户一跃而下,抱着叶宴一路狂奔。 只是他低估了霍煜川,更高估了吴安和,不过五分钟,霍煜川就追了上来,很快他朝着闻路千开了一枪。 闻路千瞬间凝住动弹不得。 霍煜川立刻上前抢过叶宴,他将叶宴交给了同样匆匆赶来的叶鹤初。 叶鹤初看到叶宴的模样,脸色寒得可怕:“闻路千!” 叶宴见到了叶鹤初,立刻抱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哥,我好痛。” 叶鹤初将叶宴揽在怀里,正打算抱着他离开,但很快一大群带着面具的人将他团团围住:“闻路千,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给,我。”闻路千狰狞地挣脱束缚,“把叶宴还给我。” 霍煜川直接一拳上去,二人扭打在一起:“他不喜欢你,你听不懂人话吗?” “关你屁事!”闻路千颈侧的青筋暴起,“霍煜川,你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先认识他,现在发癫发狂丑态毕露的人就是你!” “就算我认识他比你晚,他也不会喜欢你!你就是一个粗鲁野蛮只知道玩弄人心的畜生!”霍煜川骂出口之后,像是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 很快闻路千反压制着霍煜川:“如果当初留在霍家的人是我,我也可以道貌岸然地和你一样假装好人,如果当初被迫进入垃圾星,每天穿过全是尸体的恶臭街道,每天连活着都是奢望,每天饿着肚子,每天看着原本和你一路同行的人一个个倒下,看着你的母亲割下自己的肉喂给你,我就不信你能继续假装大度!” 霍煜川被打得满脸是血,他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被迫听闻路千说。 “你以为我不想和你一样懂得怎么爱人吗?你以为不想正常读大学和叶宴相遇相知相守吗?你以为我不想做高高在上的霍家大少爷吗?你以为我喜欢颠沛流离吗?霍煜川你偷了我的生活,是你是你们霍家让我无处可去,是你抢走了叶宴!” 叶鹤初脸色阴翳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人,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丝的兴奋,但很快,他听到怀里人有气无力地说:“哥,放我下去。” “别过去,他们的血很脏。”叶鹤初紧紧拥着他。 “我现在好多了,让我和他说。” 叶鹤初面露难色:“我抱你过去。” “我自己过去就好,你抱我,他只会更疯。” 现在情况两方对峙,但霍煜川的人被闻路千拦在外面,想要进来,必有一场血战。 叶宴明显不想因为自己造成太多的伤亡,所以决定亲自解决。 叶鹤初无奈只好放下叶宴,叶宴裹着霍煜川的衣服,走向了闻路千:“闻路千。” 正在揍霍煜川的闻路千手突然顿住,他不敢扭头去看叶宴,就这样背对着他。 “你不是想让我教你什么叫爱吗?” 闻路千身体僵住。 “至少对于我来说,爱不会是占有。” 闻路千笑了,笑着笑着他的声音低哑:“你想让我放手?叶宴,你要抛弃我,你要选择他,对吗?” “要不,你离开,要不,我死。”叶宴说完,锋利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颈侧。 瞬间,闻路千站了起来:“不要!” 除了他以外,被打得脑浆都要混在一起的霍煜川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不要,叶宴!” 叶宴身后的叶鹤初摸了摸自己腰侧的刀,连忙:“小宴,事情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你……” “闻路千,如果你非要占有我,那就带着我的尸体离开吧。”他说着,颈侧渗出了一丝血迹。 闻路千想要靠近他,拦住他,但叶宴却又退了一步,他明明身体虚弱得快要被风吹走,但眼神却寒冷得像冰刀。 闻路千手足无措,半晌,他突然跪了下来。 吴安和看着几次被威胁差点丢了性命也没有求饶过的闻路千跪了下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不仅是他,那些被闻路千折磨过的夜幕手下也都惊呆了。 闻路千跪着一步步走向叶宴,他丢弃了所有的尊严,狼狈地抱着叶宴的腿:“叶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叶宴没有看他,只是冷道:“尸体或者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闻路千先是声嘶力竭,他死死抱着叶宴,“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你别走,别抛弃我,叶宴,我求求你,别不要我。” 吴安和实在看不下去,他走到闻路千身边,一边悄悄瞄着叶宴,一边苦口婆心:“算了,大不了你以后再找机会,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闻路千扯着叶宴的手,想要他放弃自/杀的念头,但叶宴不为所动,他只好去抓叶宴另一只手,用他的手打自己的脸:“你杀了我吧,叶宴,不要伤害自己了,我求求你,你会疼得。” 吴安和真没想到一向喜欢看乐子的闻路千会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 自从上次他们救出闻路千以后,他就每天魂不守舍,夜幕的事情几乎都没有过问过,每天昏昏沉沉的,好几次吴安和看见他他的大腿上都带着伤,甚至有一次他的嘴里也都是血,像是活生生把自己的肉咬下来一样,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看着叶宴的照片失神。 他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闻路千悄悄去见叶宴,结果看到霍煜川和叶宴甜蜜的样子,他更抓狂了。 最后便策划了今天的事情。 闻路千不重感情,虽然外公健在,但他却只是表面在乎,他最大的乐趣只有看着人在痛苦中挣扎。 但万万没想到,自诩可以玩弄人心的闻路千现在竟然会丢掉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宁可成为笑柄,也要和叶宴在一起。 喜欢看乐子的闻路千终于成为了别人的乐子。 最近夜幕被盯得紧,他们本来不应该这么急着动作,而且傅明初也盯上了叶宴,若是能悄无声息带走叶宴也就算了,偏偏现在弄得这么难看。 其实现在他们整体上是有利的,霍煜川的人被拦在外面,根本进不来,只要闻路千狠狠心,强硬带着叶宴走,也不是不行。 但目前来看,叶宴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样,眼神冷然还有一丝平静。 吴安和不希望他出事。 “放手吧,闻路千,你如果还有一点理智,就放手吧。”吴安和尽力劝说。 “叶宴,叶宴,你看看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骗你,我不该逼迫你,我错了。”闻路千用叶宴的手扇着自己,“我真的错了,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 “我走,我走,叶宴。”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我走,我,我现在就离开,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闻路千举起双手:“我放手,我放手。” 叶宴看着闻路千一步步后退,直到夜幕的人开始撤退,叶宴才渐渐松了手。 叶鹤初一把搂住叶宴,捂着他的伤口:“小宴,小宴。” “我没事,哥哥。”叶宴虚弱地靠着叶鹤初,紧接着他看到满脸是血的霍煜川走了过来。 “抱歉,是我失策,我的人被闻路千……” “霍先生。”叶鹤初制止他,“请你也离开。” “叶宴,我……” “离开。”叶鹤初眼神冰冷,“你和闻路千一样,从此以后不许再靠近我弟弟!”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反对我和叶宴在一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厌恶我?而且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根本就不会……” “因为当年我父母是被你父亲设计害死的!因为我们叶家的人都毁于你父亲之手,因为小宴十八年的痛苦都源于你们霍家!因为你明明知道却欺骗我弟弟!这个理由够吗?!” ----------------------- 作者有话说:关于下个世界的设定,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攻生子,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相当于有人在攻的肚子里种了种子,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生(非十月怀胎,非剖腹产),肚子只会微微隆起,孩子成熟之后会自己蹦出来这种,是过去的事情,故事开始,孩子已经成年了,不知道宝宝们会不会雷这个。 第69章 abo文里的小妈(43) “我没有, 叶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霍煜川有些慌张地看向叶宴。 但叶宴只剩下满脸疲惫:“你走吧, 我累了,实在没有力气去纠结你是不是骗了我。” “听到了吗, 小宴让你滚。”叶鹤初抱着叶宴后退, 咬牙切齿道。 霍煜川站在原地不动, 他声音颤抖:“好,我先离开, 你父母的事情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不需要劳烦霍先生, 我们会自己调查。” 霍煜川不理会叶鹤初, 渴求地看着叶宴:“你相信我, 我不会骗你的, 我真的不清楚这件事,叶宴, 你等我, 等我调查清楚,好不好?” 叶宴气息微弱:“如果我哥说得是真的, 你早就得知了这件事,知道我会因此和你分手, 你还会告诉我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79节 霍煜川身体僵住,良好的修养告诉霍煜川他不可以撒谎,但是,如果这是真的,他能做到坦然相告吗? 他能接受叶宴和他分手吗? 他能接受叶宴帮他当成仇人吗? 在经过了这么多磨难好不容易在一起,他能接受最后形同陌路甚至刀剑相向吗? 见他久久不言, 叶宴忽得自嘲地冷笑了一声:“哥,我们走吧。” 叶鹤初抱着叶宴一路回到家,等到了叶宴卧室门口,叶宴突然张口:“哥,我想换个房间。” “先去哥哥房间好吗?” 叶宴疲惫地闭着眼睛,含糊着应了一声。 叶鹤初于是转身抱着叶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将叶宴放在床上,让叶宴靠着自己,他想要帮叶宴换衣服,但刚碰到叶宴的衣领,就感觉到叶宴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哥,我自己来就好。” 叶宴颤颤巍巍站起来,朝着浴室走去,叶鹤初站在门前,仔细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一开始还好,叶宴的动作虽然慢了一些,但还算稳。 但很快他的脚步开始晃悠,甚至一度差点摔进浴缸,叶鹤初想都没想,直接推开门进去,果然刚好扶住脚滑的叶宴。 他抱着叶宴,帮他接了热水后,将他放进浴缸里。 被热水包裹着,叶宴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一些,他勾起一个僵硬的笑,摇了摇蹲在旁边叶鹤初的手:“哥,表情好凶。” 叶鹤初硬邦邦的脸在听到叶宴的话后,松开了一些,他看着泡在水里的叶宴身上那明显的红痕以及脖子上被包裹上的伤口,他张口,声音还有些打颤:“小宴,是哥哥对不住你。” “别纠结这些了,我没事。” 等叶宴泡完澡,叶鹤初帮他仔仔细细擦干之后,才将他抱回床上,看着叶宴躺在床上,只漏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摸了摸叶宴的头发:“哥哥不走,我陪你。” “哥,我想知道爸妈的事情。” “这件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我现在就想知道。”叶宴伸出手拉着叶鹤初的胳膊,他的手在黑暗中白得晃眼,“你不和我说,我会睡不着的。” 叶鹤初叹气,最后,他一同钻进叶宴的被窝,像小时候那样将叶宴搂在怀里:“当年霍林在一次宴会上对妈妈一见钟情,明明知道爸妈感情和睦,但还是时不时使绊子,甚至时常刻意针对爸爸,但妈妈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几次下来,她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于是在一次研讨会上拆穿了霍林的伪装,并且放言只要是霍林参与的项目,我们叶家绝不会再插手。” “也算是当众下了霍林的面子,和他彻底撕破脸,虽然因为这件事霍林老实了一段时间,但不久后,爸妈就被迫爆出用刚出生的小孩做实验,甚至有小孩在实验里出事死亡。” “是假的,对吗?” 叶宴抬头看着叶鹤初,叶鹤初看着他有些湿润的眼睛,捏了捏他的脸:“对,是霍林为了报复母亲捏造的,因为霍林有军功,再加上霍家的势力,当时星际联盟都要看他的面子,即便知道这件事情是假的,还是选择冤死了叶家。”叶鹤初声音不稳,“然后他们就对叶家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屠杀,当时霍林本来想要将妈妈据为己有,还将她偷偷囚/禁起来,但妈妈在知道我们都葬身火海后想要刺杀霍林未果,反被他杀。” 叶宴听后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这些,哥是怎么知道的?” “联盟的前任会长前几天告诉我的。”叶鹤初小心翼翼地闻着叶宴发间的味道,“小宴,这件事霍煜川不管知不知道,有没有骗你,但我们和霍家是有血海深仇的,你……” “我知道,我明白,我和霍煜川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绝对不会的。” * 自那天过后,叶宴就一直闷在家里,每天拉着窗帘,也不想出去见人。每天躺在床上,发呆愣神。 准确来说是别人以为他在愣神,其实他只是在质问那个消失了八百年又突然出现的系统。 【这次的意外,时空管理局是会给宿主额外补偿的。】 【呵呵,你以为我是那种用钱就可以……】 【额外补偿宿主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而且根据宿主世界完善程度再补充八万打底上不封顶的奖金。】 【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叶宴说完,开始翻看自己的任务界面 【剧情完善度:80% he进程:40% 积分:8560+856(额外奖励) 作品喜爱度:86】 还好虽然系统下线,但是故事进程还在推动,要不然让他重新开始,那就更亏了。 【原著主角攻受都没见过面,he进程竟然还有40%?难不成分开he也算?】 【是可以的哦。】 叶宴想了想【he一定是感情线吗?原著本来也是围绕霍浔找姐姐这件事展开的,如果霍浔的姐姐还活着,是不是就可以达成一半?】 【那岂不是只要宿主和主角攻在一起,支线任务就能达成100%?】九九六的声音略显兴奋。 叶宴看着紧紧合上的避光窗帘,没有说话。 自从那天过后,每次九九六谈到霍煜川的问题,他都感觉到叶宴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避【宿主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你知道的,时空修缮员在小世界待得时间越长,情绪消耗越大,当情绪值低于60的时候,是会被强制终止合同的。】 【宿主情绪值还是很稳的哦,两个世界下来,还保持在96呢。】 【谁叫我缺钱缺到大动脉呢,自然是多撑几个世界对我来说更划算。】 叶宴休息这几天,其实一直在思考那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宴会那天,一切都太过慌乱,再加上叶宴身体不适,头脑昏沉,但他还是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霍煜川为什么会中闻路千的计? 霍煜川心思缜密,对于闻路千的事情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时刻保持警惕。 在这种状态下怎么会中计呢? 叶宴想起那天霍煜川临走的时候,被叶鹤初打断的那句话 “如果不是你我今天……” 难不成这件事和叶鹤初有关?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他这些天每次睡醒或者迷迷糊糊去卫生间,又或者下楼找东西吃的时候,总能时不时看见叶鹤初隐在暗处看着他。 虽然叶鹤初说他只是担心叶宴想不开所以才时时刻刻跟着他,但叶宴还是感觉他好像被叶鹤初监视了。 他是害怕自己和霍煜川偷偷联系吗? 叶宴坐起身,本想下床找点水喝,结果刚一下床就听见窗户旁边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不会是霍煜川吧?宿主要见他吗?】 如果叶鹤初值得信任,那么霍煜川他是不应该见的。 但很明显,关于叶鹤初他有太多的疑问,目前除了霍煜川无人能够帮他解答。 不仅如此,最关键的是剧情进程目前只有80%,那就说明,事情绝对没有目前看上去这么简单。 这么想着,叶宴拉开了窗帘,果然他看到窗户边有一只机械蜜蜂。 叶宴打开窗户,将蜜蜂捏了进来,刚一进来,蜜蜂就扑闪着翅膀,飞到了叶宴耳边,变成了耳机大小,贴合在叶宴耳边。 很快,耳机里传来滋滋的声音。 “是我,我,叶宴,是我。”霍煜川的声音听上去沙哑又兴奋,还有些颤抖。 “嗯,找我做什么?” “我,我,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觉得叶鹤初可能得到了假消息,我审问了霍家的人,他们的说法和叶鹤初的说法有出入,我父……霍林他没有杀害你们的父母,相反,当年,是联盟学会想要独占实验成果,联合当时吃了你父母几次闭门羹的傅明初一起设计了这件事,而霍林在得知这件事后,几次出手但都没能阻止这场噩耗,甚至在你父母被杀害的那天,他带兵过去是想要保护叶家的人,但最后,他只救到了你的母亲。” “你知道你现在说这些,很像是在狡辩吗?” “我知道,我知道。”霍煜川有些慌张,“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仔细想想,叶鹤初得知这件事情只有一个渠道就是联盟学会的前任会长,但他们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当初冤死了你的父母呢?或许,我知道的也并非全部,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只听信一方。” 两个人,两个渠道,两套说辞,且都将责任推给了对方。 他该信谁? 叶宴眼睛微眯,良久,他问:“你那天为什么会中闻路千的计?” “宴会前几天,你哥他,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喂?”叶宴将机械蜜蜂取了下来,又重新带上,结果对面的声音竟然彻底中断了。 “小宴。”猛然,一道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在玩什么?” 叶宴的一只耳朵被呼吸打热,但他却只觉得发寒,他干干一笑,感觉到身后人将他揽入怀里,从他手里取出那只蜜蜂。 叶鹤初凑在叶宴耳边:“别告诉我,你还在和我们的仇人悄悄联系。” “我……” “小宴,你不相信哥哥吗?”叶鹤初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声音发寒,“你怀疑我?” “我没有。”叶宴看着叶鹤初将那只小蜜蜂凑在耳边,“霍煜川,收收你那些把戏,小宴不是傻子,不可能再被你的花言巧语迷惑,我说的对吗?” 他并没有等叶宴回答,而是取下机械蜜蜂,随手碾碎,然后将手伸出窗外,等手中的灰烬散去,他猛地将窗户关上,接着拉上避光窗帘。 “小宴很晚了,该睡觉了。”他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杯牛奶递给叶宴。 叶宴想到这些天以来睡得异常安稳,安稳到像是睡死过去的每个夜晚,他拿着牛奶的手有些抖。 “喝了它。” “哥,你会骗我吗?” “小宴,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我才是你最的亲人,你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哥哥,更不应该在答应哥哥的前提下,还要和外人藕断丝连。”叶鹤初说着一把掐住叶宴的下巴,接着他强迫叶宴仰头张开嘴,他另一只手取过叶宴手中的牛奶,接着温热的牛奶逐渐流入叶宴的嘴里,虽然叶鹤初极力克制,液体流动的速度很慢,但因为叶宴一直在挣扎,他还是不小心呛住,奶白色的液体顺着唇角流入他的颈侧,滑入他的衣领。 “宝宝乖,宝宝乖,你相信哥哥,哥哥不会害你的,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宝宝听话。” 等一杯牛奶被逼着咽下,叶鹤初才松开了手,叶宴摔在地上,他的鼻腔里嘴里都是牛奶的味道,只能不停地扣着喉咙,想要将喝进去的牛奶呕吐出来。 但并没有效果,叶鹤初蹲下身,看着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抱着身体往后缩的叶宴:“宝宝,不要害怕,哥哥只是想实现爸妈的遗愿罢了,不要哭,哥哥会心疼的,你放心,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哥哥更在乎你,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哭,不要……” ----------------------- 作者有话说:哥哥对宴宴的感情,只是亲情 马上就要完结了,预估明天或者后天,等完结了搞一个抽奖嘿嘿,谢谢宝宝们的喜欢和支持,爱你们 第70章 abo文里的小妈(44) 光, 噩梦,无力,酸痛。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0节 叶宴再次神智清醒过来的时候, 身上像是被车碾过一样,酸胀感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耀眼的白光让他睁不开眼, 听着系统尖锐的爆鸣声, 叶宴差点再次昏死过去。 【什么情况?】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 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呜呜,叶鹤初把你关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 竟然已经半个月了? 这期间叶宴并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只是每次醒过来,都昏昏沉沉, 很快意识就开始模糊。 【他对我做了什么?】 【他给宿主做了一个手术, 您现在已经不是beta了, 当然也不是alpha和omega。】 【少说废话。】叶宴缓过来一些, 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他的胳膊像是刚装上一样, 叶宴努力了许久才拥有了支配权。 【准确来说, 您现在属于第四性征,可以随意和alpha以及omega进行结合, 而且叶鹤初做过实验,您的信息素对低阶的ao有排斥反应, 他们只要靠近宿主就会痛苦不已,甚至可能会因为痛苦而亡。关于高阶ao我现在没有办法判断,因为这期间只有叶鹤初一个高阶alpha接触过宿主,且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有些,呃, 兴奋?】 【真是个疯子。】 【不仅如此,您的信息素甚至可以影响到beta,只是反应没有ao那么强烈,宿主,要我帮你兑换一些体力恢复的药吗?】 叶宴挣扎着坐起身,因为强光太过晃眼,他闭着眼睛【目前不用。】 等晕眩感消散一些,叶宴才渐渐睁开眼看向周围,这是一个四面都是白墙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只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里隔音效果很好,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叶宴转动脚腕时发出的锁链碰撞的声音。 叶宴打开任务面板,果然剧情完善度已经到了87%。 霍煜川说得才是真的,叶鹤初一直在骗自己。 叶宴想要转转脖子,但手刚搭上后颈,他就感到一阵酸痛感,他的身体感到一阵酸软,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等感觉轻了一些,叶宴才又轻轻开始用手指摸着后颈的皮肤,从表面上看,和之前并没有差别,但当叶宴的手指划过某个地方,酸软感重新袭来,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刺激着叶宴的神经,甚至在略过某个地方时,他整个人像是瞬间化作一滩水,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大口喘息着【这是腺体?】 【准确来说,是叶鹤初专门为宿主设计的腺体,根据他手下人的说法,宿主本来是不需要腺体的,但叶鹤初却很坚决,执意为宿主做了手术,他让您昏迷半个月,就是为了等腺体恢复。】 【专门设计?】听着怎么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叶宴刚缓过来一些,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小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叶鹤初走到叶宴身边,想要去触碰叶宴,但叶宴却直接躲开了他。 叶鹤初的手僵住,脸色也难看了不少:“小宴,你在怪我吗?” “叶鹤初,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听到叶宴的称谓,叶鹤初的脸难看到像是被人踹了几脚的饼:“哥哥只是在完成父母的遗愿而已,小宴,别和哥哥这样说话。” “遗愿?我就是那个零号实验者对吗?” “你知道了?是霍煜川告诉你的?”叶鹤初站在叶宴面前,想要和他对视,“是,当时父母为了做改造实验才生下了你,他们在你一出生就在你的体内注入了第一针改造剂,只要等你成年后再注入第二针,你就会变成超脱所以高阶alpha和omega的独特存在,你不会受信息素影响,但是所有人都会受到你信息素影响,他们会为你臣服,为你痴狂。” “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叶宴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哥哥对你的爱护是真的,小宴,不要难过。” 叶宴呼吸间可以闻到叶鹤初信息素的味道,那味道并不好闻,闻久了让他一些头晕目眩:“但你没有按照父母的意思,如果是,我颈上的腺体是怎么回事?” “这是对你的保护,小宴。”见叶宴不信,叶鹤初连忙说,“虽然那样可以让所有人敬重你,爱护你,但这世上还是坏人多的,你也知道有那么多人觊觎你,他们都想要玷污你,欺负你,所以哥哥为你做了一些改动,这样除了哥哥以外,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接触你,他们离你越近,就越痛苦,甚至可能会当场暴毙,是不是很完美的设计?” “除了你?叶鹤初,你的意思是这一辈子,我只可以和你接触?”看到叶鹤初眼里的赞同,叶宴咬牙道,“你真是疯了!” 叶鹤初抬手凑近叶宴的后颈,看着叶宴瞬间绷直身体,他眼里燃起异样的光,他满意地抚摸着他的腺体,看着叶宴脸色红润,忍不住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他满意地笑了:“这是可再生腺体,就算你剜了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重新生长回来,所以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叶宴死死掐着叶鹤初的胳膊,想要他停下来,但叶鹤初只是用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腺体,一下又一下,叶宴难受得就要崩溃:“叶鹤初,你这个畜生。” 等叶宴无力地摔倒他的怀里,叶鹤初才满意地收回手:“只是没恢复过来所以才会不适,等过些天就不会这么难受,再忍忍,到时候你才是真的刀枪不入。” 明明只是抚摸腺体,但身上的痛苦让叶宴的精神几度要崩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信任你,叶鹤初,我那么在乎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样?” “别哭,小宴,哥哥会心疼的。” 叶宴努力克制自己,要自己的心神恢复镇定,但很难受,他不知道是身体更难受,还是心里更难受,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亲人背叛。 但很快,叶宴就强行将自己把悲痛欲绝的情绪里强行抽离出来,这个过程反复拉扯着他露出血肉的伤口,有些痛,但意识的确逐渐清醒过来。 他无力地任由叶鹤初抱着,良久,他道:“你是傅明初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在资助你,你才能一步步爬上联盟学会会长的位置对吗?” 叶鹤初抚摸着叶宴的头发:“小宴,你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 “当时傅明初没有杀了你,是因为你求了他吗?” “我很聪明对吗?如果不是我当时拿出筹码和他交换,我现在可就不止毁容这么简单了。” “你带面具也是因为他怕你被联盟的人发现。” “小宴,你太聪明了,聪明到让哥哥产生了新的想法。” “你拿什么和他交换?其他人的性命吗?” “不,我只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叶鹤初说着凑近叶宴的耳边,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但那短短一句话,叶宴像是如坠冰窖,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是你,是你向联盟学会举报爸妈在用我实验的事情,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叶鹤初,你个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小宴,我是为了你啊,他们不顾及你的意愿,把你生下来就是利用你,这样的父母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我也没有冤枉他们,他们的确做了违规实验不是吗?”叶鹤初看着叶宴,“只是哥哥没想到联盟的人会这么狠心,竟然要斩草除根,这些年我一直都很痛苦,不是因为我的检举害死父母,而是失去了你,但,还好,老天爷对我不薄,我又拥有了你。” 叶宴拽着叶鹤初的衣领:“他们是你的家人,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只有你才是我的家人。”叶鹤初笑意消失,眼神偏执,“我出生以后,我每一次哭,每一次笑,每一次得奖,他们都不在我的身边,留给我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家,我被人霸凌,差点断了腿,他们也是不闻不问,他们不配做我的家人!” “只有你,你才是可以一直陪伴我的人,小宴,你不要恨哥哥,哥哥只是想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回到小时候那样不好吗?回到当时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非要和霍煜川在一起,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纵容他对你做那些事情?”提到霍煜川,叶鹤初的神情有些扭曲,“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他呢?他不过是对你花言巧语,做了一些没有意义的蠢事,可为什么你偏偏愿意被他予取予求,而我只是想让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 “小宴,哥哥只有你了,你可以和别人在一起,但哥哥不可以,哥哥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要抛弃哥哥。” 叶宴突然无力地松手,他瘫坐在床上,苦笑着摇头:“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不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不是这样的。” “小宴,别说这些话。”叶鹤初强硬地将叶宴抱在怀里,“你太累了,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我没有家人了,我没有父母,没有小姨,没有于婆婆,没有哥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 作者有话说:哥和弟都还有重头戏。 宝宝们不要放过这个勤劳的小17,让小17快马加鞭在晚上再来一章好吗?好的 第71章 abo文里的小妈(45) 叶鹤初对叶宴有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他偏执固执地想要和叶宴永远捆在一起,并且希望叶宴永永远远将他这个哥哥放在第一位。 他不能接受叶宴有朋友,有男朋友, 更不能接受叶宴成立新的家庭,因为叶鹤初只有他, 而叶宴也应该也只依从于他一个人。 他纵容甚至帮助闻路千牵制霍煜川, 就是为了看他们狗咬狗, 最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叶宴再蠢一点,可能他真的会如叶鹤初所愿, 成为他的附属。 但,很显然, 叶宴很敏锐。 叶鹤初站在房间里看着满地的垃圾, 以及背对他躺着的叶宴, 只是耐心地蹲下身收拾那一地狼藉。 等收拾完毕, 他清洗过手后重新带上那副黑色手套,走到叶宴身边:“不要以为用这种方法我就会让别人进来。” 叶宴还是不说话。 “这辈子, 除了我, 你没有机会见到任何人了。”叶鹤初本想去牵叶宴的手,但叶宴却躲开了, 他叹气,“小宴, 你难道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一辈子吗?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吗?” 叶鹤初也不生气:“至少你吃些东西好吗?就算你想要和我怄气,也得吃饱了再说,对吗?” “谁知道你给我的东西里放着什么脏东西。”叶宴声音有些干哑。 叶鹤初见状只好强行将他抱了起来,他将手搭在叶宴后颈,像是捉住了叶宴的命门。 叶宴霎时吸了一口冷气,他咬牙道:“这才是你给我做这个改造腺体的目的吗?只是为了控制我。” 叶鹤初感受着掌间微微发颤紧缩的肌肤:“自己吃或者我喂你。” 见叶宴咬牙闭眼强忍着不适, 叶鹤初转了转脖子:“小宴,何必呢?” 说完,他掐着叶宴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但这次他并没有撬开叶宴的嘴,只是强迫叶宴和他对视:“什么时候你学会不和我对着干,什么时候你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见叶宴闭口唇间渗出血,他眸色一冷,一个用力撬开了叶宴的嘴,他带着手套的手掰开他咬合的牙齿,然后轻轻拽着叶宴的舌头,看着被咬出血的舌尖,叶鹤初眼神暗了几分:“你死不了的,小宴,别太小看我们的父母。” 几乎说话间,叶宴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只留下了满嘴血腥,以及脸颊上的血印。 “你这样……”叶鹤初说到一半顿住,突然凑了过来,和叶宴近距离对视,接着他唇角勾起,“竟然让我更兴奋了,果然还是有挑战性才更让人,血液沸腾。” 说着他用手指卡住叶宴的牙齿,很快他的手套上就有一团血渍。 看着叶鹤初接下来的动作,叶宴几乎忍不住有些做呕,他推开叶鹤初,趴在床边将酸水混合着血一起吐在地上。 叶鹤初见状,只是笑,等叶宴缓过来一些,他摸着叶宴的后颈:“宝宝,别想着和我对着干,最后只会让你自己更难受。” 叶宴拍开他的手:“你出去,我吃饭。” “这就对了。”叶鹤初摸了摸叶宴的后背。 等叶鹤初帮叶宴收拾后一切离开,九九六声音打着颤【宿,宿主,他好可怕啊,吓得我都不敢说话】 叶宴看着那些曾经爱吃的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只要想到叶鹤初那些行为,他就反胃得厉害。 但叶鹤初说得对,他现在死不了,不吃东西只会让他身体虚弱,想要翻盘就更难了。 他忍耐着不适面无表情地将食物往嘴里塞。 好苦,好苦,每一道都好苦。 【宿主,要不我替您安排假死,我们放弃这个世界吧。】 【不可能。】叶宴眼睛有些干涩。 现在剧情点已经走到了94%,让他放弃不可能。 【难道宿主有办法离开这里?】 【等。】 这一等叶宴不知道等了多久,这期间,叶鹤初每天都会过来,除了一日三餐,晚上休息的时候也和他一起挤在这张窄小的床上。 因为被触碰腺体的滋味太过难受,所以为了避免冲突,叶宴没再和叶鹤初对着干。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1节 终于有一天让叶宴等到了机会。 叶鹤初因为有急事需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他没办法一直盯着叶宴,于是找了一个人帮他给叶宴送饭。 而这个人好巧不巧竟然是一个熟人。 “霍浔?”叶宴看着低眉顺眼,不敢抬头看叶宴的霍浔,几乎瞬间他就理清思路,“你是叶鹤初的人?” 霍浔没有说话,他像是听不到一样,对叶宴的话不理不睬。 叶宴上下打量着他,他现在和高阶alpha的状态差不多,只是他身上却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应该是被闻路千毁了腺体之后,叶鹤初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没有帮他做修复手术。 他原本以为霍浔只是霍子铭的一颗棋子,眼下看来并不是。 霍浔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叶鹤初的人,他利用霍浔想要找到姐姐的迫切心情,让他到霍家去做霍家家主。 目的是什么?是怕霍煜川当上家主之后,不好管控吗? 霍浔帮叶宴摆好饭菜后就退到门前,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像是故意不理会叶宴,更像是根本听不到也说不出来。 叶鹤初能放心让霍浔进来送餐,那一定是有所准备,想必除了让霍浔在生理上无法和叶宴发生交流,还应该会让他打心底里产生恐惧。 因为叶宴注意到霍浔的手一直在抖。 能让一个人从心底里产生惧怕,那么很可能是利用他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他。 而霍浔最在乎的或许就只有他的姐姐了。 霍浔的姐姐也在这里?她真的没有死? 因为有监控在,叶宴不敢表露太多的情绪,但找到突破口让他着实有些兴奋。 叶鹤初需要离开五天,这五天内,叶宴必须找机会反扑,否则想要再找到机会就困难了。 他吃完之后坐到床上,看着霍浔依旧如来时一样收拾东西,他想到九九六说过他的信息素也可以干扰到beta,就是不知道被毁掉腺体的alpha会不会受影响。 叶宴默不作声地将头偏向一边,然后克制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果不其然,他注意到霍浔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 但是霍浔身体僵直,根本不敢回头。 直到霍浔离开,叶宴都没有找到机会和他对上眼。 【宿主,会不会他的嗅觉也被毁了,所以根本感应不到你?】 【不好说。】 叶宴只好再等机会,很快,就来到了晚饭点,霍浔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敢看向叶宴。 叶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索到底该怎么劝说霍浔和自己一起反抗叶鹤初。 等他一餐将近结束,叶宴意识到他可能又要浪费一次机会,所以到最后他吃得慢了一次,甚至开始挑挑拣拣桌上的饭菜。 就在他筷子戳到一道甜点时,他发现盘底竟然有些不平。 意识到什么之后,叶宴的掌心开始不自觉冒汗,因为他知道现在叶鹤初很可能就在监视器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叶宴有一丝不对劲,叶鹤初可能就会立刻赶回来。 所以他将甜品拿了过来,刚一入口,熟悉的味道钻入他的口腔。 是霍煜川做的,这道甜点是霍煜川做的! 霍煜川已经知道他的处境,他在向自己传递消息,他想要救自己出去! 叶宴表面不动声色,为了不引起怀疑,那道甜点他也只吃了两口,就放回了原位。 也许是意识到他不是孤军奋战,也许是那道舒缓人心的甜点起了作用,叶宴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霍浔是否知道这件事。 同样口味带着奇特花香的甜点,做成三种不同类型送了三餐。 等到了第四餐,甜点的口味变了,虽然依旧是霍煜川做的,但这道甜点里只放了一点点奇特花蜜。 三,三什么?三天? 霍煜川打算三天后动手救他出去? 叶宴的猜测是对的,三天后,他迎来了转机,在他吃晚饭的时候,大楼停电了,几乎是停电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手突然被人牵住。 果然霍浔和霍煜川是一伙儿的。 因为有叶鹤初的规定,外面的人根本不敢进来查看叶宴的安全问题,霍浔安抚地拍了拍叶宴的手,接着他走到门外,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霍浔再次走了进来,他将叶宴一把抱了进来,接着往外跑去。 外面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警报鸣笛声,叶宴被霍浔紧紧抱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知道他听不到,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太过紧张。 这栋楼太大,大到超乎叶宴的想象。 因为没有电梯,霍浔只好去找步梯,短短的一层,叶宴感觉他跑了有十分钟左右,等跑到一间屋子里,霍浔抱着他靠在墙上,接着他便听着外面的人急匆匆地说:“通知会长了吗?有人入侵联盟学会,急需向联盟申请帮助。” “通知了,会长已经在返回的路上,说是一小时就会到达,联盟军也已经在来得路上。” “那个人呢?跑了吗?” “我没看,学会的应急灯都被毁了,现在简直是一团乱麻,很多研究都被迫中止,甚至还有不少实验体乘机逃窜,找他们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找他?!” “你真是不知轻重,那些实验体,哪有那位重要,完了完了,要是让会长知道那位丢了,你我都要完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人啊?!” 等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叶宴拍了拍霍浔的肩膀示意,霍浔立刻反应过来,抱着叶宴继续跑路,他转身向了步梯,连忙往楼上跑去,可没跑几步,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叶宴抬头看去,熟悉的脸逐渐靠近,他刚想张口叫霍煜川,立刻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闻路千?” ----------------------- 作者有话说:收工啦,晚安宝宝们 第72章 abo文里的小妈(完结) 霍浔在见到闻路千后想都没想就把叶宴交给了他, 随后便消失了。 于是接下来便由闻路千带着他跑路,闻路千把他带到了一间全是杂物的空房间,接着递给叶宴一套和闻路千身上差不多的黑色冲锋衣。 只是闻路千还没有把衣服交到叶宴手里, 叶宴就突然脸色发白,他捂着嘴猛地后退了几步, 等退到距离闻路千最远的地方, 忍不住开始干呕。 闻路千慌张地想要上前查看, 但叶宴只是低声道:“别过来!” 他不敢动,想要询问叶宴怎么了, 但叶宴因为太过难受,根本没有时间回答他。 “是因为我在没有得到你的允许私自见你, 你才会反应这么大吗?”闻路千慌乱地解释, “这件事情比较复杂, 我之前和傅明初有过合作, 所以对联盟学会的大楼地形图比较熟悉,所以是由我来带你离开, 霍, 等他捣毁了违规实验的基地,救出霍浔姐姐以及那些无辜的人, 我就会……” “不是因为这个,是你的信息素。”叶宴缓过来一些, 捂着乱跳的胸口,“太臭了。” “臭?”闻路千的信息素虽然不好闻,但绝对谈不上臭。 “不只是你,所有人的味道都特别臭。”刚刚叶宴逃跑的时候,就闻到外面到处都是臭味,有垃圾车的味道, 还有臭鱼烂虾的味道,而闻路千身上是一股浓浓的尸体腐烂了几天的味道。 等等,叶宴怎么会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 “叶鹤初真的用你做实验了?” 闻路千对这件事了解一些,也知道叶宴可能就是那个零号实验者,叶鹤初将他带到这里十有八九就给他注射了第二针,但叶宴为什么会觉得其他人的信息素味道臭? 难不成他还对叶宴动了其他手脚? “这个***,**。”闻路千骂得丝毫不解气,他收敛戾气,温和地询问,“该不会除了叶鹤初以外,你对所有人的信息素都产生了排异反应吧?” 正说话间,闻路千突然感觉自己的鼻腔有一股血腥味,他伸手抹去,顷刻间,手指尖染上了一片红色。 “所有人对我也有排异反应。”叶宴见状解释,“你可能不能长时间和我待在一起,闻路千,你干什么?!” 闻路千将手放在自己的腺体上,几乎没多久,室内那股尸臭味道就散了许多,转而换来的是一股血腥味。 腺体不同于身体其他器官,他是等阶的唯一象征,一旦腺体被拔除,就相当于自己断送了高阶alpha的身份。 就算再做移植,再修复,身体也会大不如从前。 血肉撕裂的痛感太过强烈,刹那间,闻路千脸色苍白,他将那团血肉丢在地上,用鞋碾了几下。 明明疼到他的手都在颤抖,但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不能让叶宴知道自己有多痛苦。 叶宴隐在黑暗中的黑眸有些发颤,似乎因为场面太过血/腥的缘故,他走到闻路千面前想要制止他,但闻路千速度太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切都晚了。 “闻路千,你疯了!” 闻路千捏着拳头,忍着痛感,艰难地勾起一个笑:“我不疼,不要害怕。” 冷汗顺着后颈流入伤口,闻路千疼到忍不住颤抖,但在看到叶宴的眼神后,他笑了笑道:“原来你吃这一套。” 他蹭去掌间的血,碰了碰叶宴的鼻子:“苦肉计。” 叶宴偏过头:“我只是担心你受伤会影响我逃跑。” “不会,这个点,下层楼应该爆发了火灾和动乱,所有的警力都会往下涌去,我们往上跑,他们不会注意到的。”看着叶宴的小表情,闻路千的疼消散了许多,心尖软了一大块,他像是哄小孩一样道,“而且我们马上就要跑出去了。” “既然如此,你又……” 叶宴的话没有说完,但闻路千懂他的意思。 既然这样,又何必摘除腺体。 “等我把你交给霍煜川,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处了。”闻路千选择实话实说,“我不希望你对我的印象停留在变/态强/奸犯以及信息素很臭这些事上。” 叶宴还是有些惊讶,毕竟按照闻路千以前的性格来说,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强行带着叶宴跑路。 但他竟然不打算这么做,还要把他交给他的情敌。 “叶宴,我做错太多事,而且这些事都不可逆转,和我在一起,你只会痛苦。”看着叶宴的眼睛,闻路千有些说不下去,“我们快走吧,再晚一会儿,我就要后悔了。” 闻路千所说不假,越往上走人越少,而且闻路千虽然身体受损,但丝毫不受影响。 也许是他在强撑,只是叶宴不知道。 大概往上爬了十层楼左右,他们就跑到了天台,到了天台,冲天的警笛声以及刺鼻的烧焦味弥漫着交织在一起。 叶宴的头发被风吹着,喧闹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 闻路千接到消息:“那些被叶鹤初强行关在这里的人都救出来了,包括霍浔的姐姐,目前没有人员伤亡,霍煜川的人和傅明初的人对上,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2节 他话音刚落,一架战斗机落在他们面前,吴安和从机舱下来,跑到他们面前:“你们快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闻路千见他过来,立刻带着叶宴后退了几步:“站远些说。” “不是吧,大哥,都到现在了,你还有心情和我计较这些?” 闻路千懒得解释,回过头想要带着叶宴离开,但叶宴却甩开他的手:“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你还想和你哥在一起?” “他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能亲手毁了他,我不甘心。” 叶宴的眼神冷漠狠厉,仿佛他口中的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和他有过纠葛的亲哥哥。 “我们在商量的时候,因为顾及到叶鹤初和你的特殊关系,并没打算要叶鹤初的命,看来是我们多虑了。”闻路千看着叶宴,眼里满是消散不去的光。 叶宴淡淡地笑了一下:“想多了,从他开始算计我的那一刻,他与我而言都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不愧是我的弟弟。”他们正说话间,不远处叶鹤初拍着手慢悠悠走了过来,“不过,小宴,就算你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叶鹤初身后是装备齐全的军队,他们和闻路千匆匆赶来的人对峙,相互都在等指令。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叶鹤初走到叶宴面前不远处,“小宴,到哥哥身边来。” 他说完,空气中弥漫起高阶alpha信息素的味道,那信息素并没有很强的攻击性,但叶宴还是双腿一软,克制不住地跪在地上,紧接着他捂着自己的后颈,忍不住开始痛苦地低吟。 片刻后,天台上被一股浓浓的玫瑰香气席卷。 即便在场的人为了防止被信息素影响都做了特殊处理,但还是勾得忍不住内心燥热,原本对峙的双方都将视线放在叶宴身上,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有些人的獠牙克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闻路千将叶宴扶了起来,揽入怀里:“我帮你报仇,要杀要剐,我都帮你,叶宴,让吴安和带着你走,你现在就离开,好不好?” 叶鹤初看着叶宴痛苦的模样,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快意,他不想和叶宴弄成现在这样,他和叶宴应该最亲密的人,他们应该联手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而不是针锋相对。 可如果不这样,他就要接受叶宴会逐渐离他远去的事实,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每天,霍煜川和叶宴每天在房间里翻云覆雨,叶鹤初都觉得自己在被反复凌迟,他不能放叶宴离开,绝对不能。 他扭曲的情绪像是一团乱麻,最后落在嘴里的只有威胁:“小宴,听话,过来。” 被闻路千搂在怀里的叶宴低吟声渐渐褪去,转而换来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叶宴推开闻路千,转过身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随意将头发扎了起来,他艳丽的容貌上的冷笑让人移不开眼:“看来分开太久,你对我越发得不了解了。” “什么?”叶鹤初的眼睛锁在叶宴身上,良久,他才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他往四周看去,刚刚死死盯着叶宴的人,全都转而看向了自己,只不过和看向叶宴满是欲念的眼神不同,他们的双眸浑浊,似乎全都失去了意识,将枪口全都对上了叶鹤初。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能自己控制信息素!?” 叶鹤初慌张地释放信息素想要去压制叶宴,但不过瞬间,他的信息素范围就越来越小,最后被强行逼退,一口献血瞬间喷了出来,他无力地单膝跪在地上。 看着叶宴面无表情地在走到他的面前,一双冰冷的眸子没有恨,没有痛苦,没有喜悦,像是看一只路过的蝼蚁,让叶鹤初忍不住抓狂。 但他却一动都不能动,他的四肢像是被冻住一样,寒气蔓延全身,只有嘴能微微张合:“不可能,不可能!” 叶宴抬脚只是轻轻一踹,叶鹤初就僵直地倒在地上,他踩着叶鹤初的后颈:“东西长在我身上,怎么使用当然由我自己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 眼前的叶宴虽然身体消瘦,似乎随时会被风吹走,但是周遭满是强大的不容置喙的让人忍不住臣服的气场,可就算这样,闻路千还是只有一个想法。 保护他。 即使他不需要。 叶宴看着狂笑的叶鹤初收回了脚,后退了几步:“动手。” 他话音一落,叶鹤初的眼珠转动,看着周围的人缓缓向他靠近,知道危险将要降临他却浑不在意,他的眼睛最后落在站在闻路千身边的叶宴身上,很快,他贴在地上的脸僵硬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固执偏执毫不悔改:“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小宴,既然你不想陪我活着,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朝着他举起尖刀,那些人朝着睁着眼睛狂笑的叶鹤初一刀刀刺去,但刀刀不致命,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们身上但他们却毫无知觉,只是嘴里不停念叨着“看看我吧,看看我吧,我帮你折磨他,我的神啊,看看我吧。” 直到那笑声越来越弱,叶宴才开始逐渐收敛自己的信息素。 最后,叶鹤初躺在地上,眼睛依旧对着叶宴的方向,围着他的人纷纷无力地摔倒在地。 此起彼伏的扑通声响起,片刻后,天台上被一阵灰尘弥漫,灰尘散去,最后只剩下三个人站着。 吴安和看见眼前的场景,心怦怦直跳,眼睛紧紧锁在叶宴的身上脸上,似乎想把现在的他永远刻在心里。 闻路千眼眸闪烁,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嗡鸣声越来越近,他面露失落,心痛的感觉迅速袭来,惶恐感将他席卷,但他不敢表露分毫,最后只是道:“真巧,他来了。” “他会保护好你的。”闻路千看着背对着他的叶宴,狂风吹着他的发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掠过他的鼻尖,他伸手想要抓住,但最后只是捏了捏拳,“快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叶宴回过头,微微点头,接着便转身朝着霍煜川走去。 闻路千看着叶宴和霍煜川的手相接,二人对视凝望似乎有许多话要讲。 突然,他张口:“叶宴。” 叶宴回过头看向他:“怎么了?” 闻路千笑了,他说:“没什么,只是,想祝你幸福。” 叶宴回给他一个微笑:“我会的,谢谢。” 看着叶宴和霍煜川越走越远,嗡鸣的声音逐渐远去,闻路千忽得吐了一口血。 一直发呆的吴安和立刻走到他的身边:“闻路千!怎么回事?” 闻路千的手不停地发抖,片刻后他向后直直倒去,他的双眼被血浸染,视线被剥夺后,他张口,鲜血混着颤抖的声音一起冒了出来。 吴安和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凑上前去,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放手,做不到,不如,去死,叶宴,叶宴,叶宴。” * 等离开了首都星区域后,霍煜川才打开了自动驾驶。 他看着抱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宴,吻了吻他的头发:“陈姨还有孤儿院的孩子们我都转移了,不要担心。” 叶宴没有回答,霍煜川又接着道:“睡一会儿吧,睡醒就到了。” 叶宴依旧不动。 霍煜川没来由有些心慌:“你在担心闻路千吗?还是霍浔?还是怕星际联盟不会处理傅明初他们?叶宴你别不说话,看看我好吗?” 霍煜川强行和叶宴对视,但叶宴的眼神呆滞,好像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叶鹤初对你的打击太大了对吗?如果早知道他这么,畜生,我就该早些带你离开。” “霍煜川。” “嗯。” “霍煜川。” “我在的。” 叶宴眼珠开始转动,他看着面前人担忧到扭在一起的脸,他将有些颤抖的手搭在他的脸上:“亲我好不好?” 霍煜川凑过去,颤抖地吻着叶宴的唇,他的动作轻缓但是还带着一些莽撞,他吻得认真,吻得用心,似乎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浇灌给叶宴。 但换来的,却是颈上一阵抽痛。 他忍不住抬手抹去,等二人分开,霍煜川看着叶宴冰冷的眼眸:“叶宴……” 叶宴推开他站了起来。 霍煜川的身体很快就僵直到不能动弹,他躺在地上,浓浓的玫瑰信息素将他包裹,像是毒药,瞬间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你想,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我想杀了你。”叶宴站在机舱前,看着痛苦扭曲的霍煜川,眼眸冷漠疏离,“因为我不想受制于人,霍煜川,你和闻路千以及叶鹤初又有什么区别,说得好听是给我自由,其实还不是为了把我带到什么中等星,囚禁我监视我锁着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霍煜川爬向叶宴,胳膊打直想要去碰叶宴的脚。 叶宴躲开:“就算不是,那又怎么样?霍煜川我不想成为谁的附属,什么王后我根本不稀罕,我要做就要万人之上,杀了你,我就可以独吞你的所有,从此以后,我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想要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等没意思了就换一个,哦,我还可以同时和好几个一起,怎么都比和你在一起强多了。” 霍煜川咬牙:“不可以,叶宴,不要这么对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是有些,迟钝,你提醒提醒我,好不好,我改,我都改。” “霍煜川,我不爱你。”叶宴又后退了几步,“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我之前委曲求全也是为了让你帮我报仇,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我就会把你踹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霍煜川慌乱地说,“我不在乎,至少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你独独选了我的钱,叶宴,我爱你就好了,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我真的不在乎。” 【宿主他不开窍哦,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没有要杀你的意思,看来只能放弃喜爱度了。】 因为作品喜爱度和作品的刺激程度脱离不了关系,但这次喜爱度还差最后五分,所以他想要最后冲一把,把分提上去,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失败了。 【要不和他在一起冲一冲he线?】 估计是霍浔那边达成所愿,这次he进程已经到了85%,但是叶宴并不打算冲。 在小世界时间越久,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都会大幅度降低情绪值,如果情绪值一次降低超过十分,就会被强行叫停,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而且一切都是未知,他不能保证霍煜川就一定会一直爱着自己,永不变心。 经历过叶鹤初的事情,他只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拿到手里的钱才是真的,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见鬼去吧! 【不能百分百确保成功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好吧,还是宿主想得周到。】 【屏蔽痛觉,准备脱离世界。】 【收到!】因为任务完成,九九六明显有些兴奋。 叶宴打开机舱门,看着还在不断努力想要触碰他的霍煜川,他叹了一口气:“再见。” 说完,他闭上眼睛,向后退了一步。 霍煜川那一刻猛地冲突束缚,想要去抓叶宴的手,但一切都晚了,他只摸到了叶宴的指尖。 终究他还是没有得到叶宴的信任。 终究他还是和他永远分开了。 “为什么,叶宴,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你宁可死都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 ----------------------- 作者有话说:完结喽,撒花撒花,搞两个抽奖,下周三晚上十一点开,一个订阅率百分百的抽奖抽60个人,一个是本章评论抽奖抽30个人,可以的话,能说一下想看的番外或者表达一下对宴宴的喜欢吗,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宴宴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我们下个世界见,好吗?好的,爱你们么么哒 ps,下个世界有攻生子,具体排雷看评论置顶,可以接受再入,接受不了我们有缘再见。 下一本会写:直播扮演狗腿被觊觎了[快穿] 一句话简介:第n次逃跑被邪神抓回来后 人帅嘴甜的元气小狗攻*阴湿加倍的邪神受 主播虞炤猝死后进入直播游戏,被分到了半死不活的狗腿部门,要求他在各个小世界扮演狗腿,获得足够的积分才能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新人主播虞炤迅速成为玩家中的人气top,不仅因为他人美嘴甜会饭撒,更重要的是他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翻车。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3节 校园里网恋诈骗男主的阴郁狗腿、恋综里的海王、虫族文里背着主角和反派纠缠不清的蠢军师、朝堂文里背着傀儡皇帝卖身给摄政王的小太监、诡异世界的圣父菟丝花、末世文里勾搭主角失败搞背刺的普通人、选秀综艺靠蹭皇族cp爆红的狗腿…… 身为狗腿的虞炤又蠢又恶毒,只想着拍马屁,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男主和反派又又又化身阴湿男鬼觊觎上狗腿了? 虞炤好不容易靠着高人气积累到了足够的积分,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却被告知主神系统出了差错,他的数据没有被计入。 气得虞炤直接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浑身凉嗖嗖黏糊糊的,脸颊上还有温热的呼吸:“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你又骗我。” #我只是嘴甜,不是真的爱你# #和榜一私联后发现是邪神逃不掉了# #邪神跪下我求你点事# *小世界简介* 【世界一:校园文男主的阴郁狗腿】 【世界二:恋综买股文里的万人嫌狗腿】 【世界三:虫族文里双胞胎皇子的狗腿】 【世界四:朝堂文里傀儡皇帝的贴身太监】 【世界五:无限流文反派的狗腿】 【世界六:末世文里背刺主角的狗腿】 【世界七:选秀综艺里皇族的狗腿】 …… *虞主播的温馨提示* 1、小虞主播是1!而且会有很多单箭头,正牌是邪神,切片受 2、文案上的世界会选择性播出,可能会换 第73章 异能文里的男主老师(1) 第二个世界结束过后, 叶宴在家休息了两周才又回到时空管理局。 或许是时空管理局处理了上次世界结束后的异象,叶宴这两周过得异常安稳,他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唯一一次出门就是因为隔壁装修声音太大,他忍不了, 出去理论了一番。 隔壁的买主很是神秘, 叶宴并没有见到他人, 只是和他通了一次电话,不过他还算好说话, 等叶宴再次关上门后,隔壁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两周结束后, 他准备再次去上班, 在等电梯的时候, 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 但叶宴回头看去,只能看到隔壁已经装修完毕紧紧关闭的房门。 叶宴忽略了异样, 打起精神准备进入第三个世界。 【早上好, 宿主(^_^)】 叶宴看着眼前的蓝色银幕【早上好,调一下上个世界的结算界面。】 【剧情完善度:100% he进程75% 积分14880 作品喜爱度:100】 【正在为您合成上个世界的综合奖励:基础工资:50000星币;作品喜爱度额外奖励:200000星币;合计250000星币。此奖金不包含上个世界出错后的补偿。 需要帮宿主兑换积分吗?】 【不用。】叶宴看着奖金, 嘴角都降不下来【没想到阴差阳错作品喜爱度竟然得了满分,真是意外。】 “三项里只有作品喜爱度最不可控, 毕竟样本量大,喜好这种事情最难说清楚了。” 叶宴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九九六略显亢奋地道【局长,早上好!】 好浓的班味九九六…… “局长?”是罗星文? 罗星文笑了笑:“我看上去很可怕吗?” “不是, 只是比我想象中年轻一些。”不是奉承,叶宴想象中的罗星文是那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但眼前人最多只有35岁,身形挺拔,只是老干部味依旧很浓,感觉下一步就要边喝茶边说…… “小叶,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干得不错,我们局里能有你这样出色的修善员,是我们的荣幸。”罗星文拍了拍叶宴的肩膀,“当然我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根据你的出色表现,你已经可以直接步入中级世界了。” ……这真的算好消息吗? 见叶宴面露难色,罗星文补充:“中级世界没有你相信中那么困难,而且你还可以自行选择喜欢的题材,怎么样,这下算是好消息了吧?” 叶宴眼睛亮了亮。 罗星文立刻眯起眼睛:“好好干。” 说完他就离开了。 叶宴迫不及待地躺在椅子上,等连接上系统后,他合上眼,瞬间被拉入漆黑的系统空间。 他看向左上角,原本的初级修善员已经换成了中级修善员,而且系统界面也更加华丽一些。 商城解锁了许多之前不能购买的道具,而且还多了最关键的世界卡选择以及过往世界影像。 【宿主,关于上个世界的结局,这次还是选择不观看吗?】 叶宴盯着系统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都没有回答。 【宿主?】 【算了。】他划过界面,点开了世界卡选择【人要往前看。】 叶宴精挑细选了一个世界,然后满意地点了确定。 【开启新世界吧。】 装饰典雅的礼堂里,华丽的吊灯悬于高顶,笼罩着数千人,因为演讲台迟迟没有人出现,下面不禁开始躁动。 “我们学校真的请来了叶宴来开学典礼吗?我怎么感觉可信度不高呢?” “怎么不可能?我听我学姐说,他们昨天还帮叶宴收拾了办公室出来,说是开学典礼后他这个学期就要在我们学校任职了。” “任职?你说那个传奇级别的s级异能者要在我们学校任职?听说他自从三年前在处理污染域受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们学校竟然能请到他?” “听说是简副校长请来的。” “简景深?你开玩笑呢吧?现在谁不知道叶宴的父亲和简副校的老师都在竞选统领之位,两方如同水火,叶宴怎么可能会因为他来?” “是不是我们问问不就行了?”其中一位说完以后,俯身到前边一个坐得板正的人面前,“简熠,听说你父亲请了叶宴来,真的假的?” 被叫做简熠的人面色冷淡,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一个方向,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才垂下头,眼神疏离倨傲,发现来人并不认识后,他才将视线移回去,冷冷说了一句:“不知道。” 那人见自讨没趣,撇撇嘴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旁边立刻有人围过来:“问了吗?问了吗?真的假的?” “他说不知道。” 周围的同学有些落寞,其中一个女同学有些兴奋地说:“要是叶宴真的可以来教学就好了,我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照片,简直帅得人神共奋。” “我觉得还是不要,听说他当时带特异队的时候,被人称为凶神,再铁血的人被他带过之后都得被扒层皮,而且他还不允许人哭,凡是因为受不了他魔鬼训练后哭的人,都会经受地狱惩罚。”橙色眼睛的同学说着打了一个哆嗦。 “那不更说明他认真负责吗?” 她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她回过头去,看到一个手臂环胸的人正歪嘴一脸不屑。 “你笑什么?你看不起叶老师?” 那人站在会场最后一排,明显要比他们大上一些,而且和坐着的学生穿着不同,看上去像教职工,他单眼皮偏麦色皮肤,身材高大但不过分壮硕,虽然有些土气,但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气场惊人。 “怎么可能?”那人阴阳怪气,“我崇拜他还来不及呢。” 说完,坐在他前边的一个粉头发的女同学拉了拉他的手臂:“?你不是前一秒还说要是叶宴来的话就上去跪在地上求着他收你为徒吗?路修?” 被叫做路修的人一脸的不耐烦:“多大的牌啊,明明说得是八点开始演讲,现在都八点半了,人还没出来。” 白薇看着前一秒说“等等怎么了,等等简直太棒了”的路修,满脸黑线:“你吃错药了吧?” 路修也不想被周围人一直盯着看,于是拉下帽子盖在眼睛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一双冰冷的蓝眼睛,那人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用尖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在那双水蓝色的眼睛里留不下一点波澜。 他躺在地上,看着穿着皮鞋的叶宴用白布优雅缓慢地擦拭他满手的血腥:“有人想要刺杀我,被我反杀了,直接埋了吧。” 说完,就淡然地走开了。 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刻,路修都不知道为什么叶宴要杀了他。 他把叶宴当做自己唯一的信仰,他十岁的时候得知叶宴的事迹,就立志要追随他的脚步。 他为了叶宴一步步从小山村来到了这里,可和他见过不到三面,自己的信仰就杀了他。 他甚至不知道原因。 路修睁开眼,血红布满瞳孔。 外面吵吵嚷嚷,叶宴这边却也不得宁静。 “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带了助听器的。”其中一个人神色慌张地站在闭眼沉默不语的叶宴面前,半晌他单膝跪在叶宴面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叫人回去取了,只是他来的路上出了点状况,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站在叶宴身旁的人连忙问道:“还要多久?” 跪在地上的人心虚:“大概半个小时。” 站在叶宴身侧的人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向叶宴。 叶宴虽然听不到,但还是很快就感知到不对劲:“沈正仪,什么情况?” 站在叶宴身侧的沈正仪拍了拍叶宴的肩膀,很快叶宴就明白过来,他站起身,愤愤道:“一群吃干饭的饭桶!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怎么不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因为听不到,叶宴也有些慌乱,他的身体有些发抖,他缓慢睁开眼睛,一双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像稀有的宝石,深邃神秘。 沈正仪见状,站在叶宴面前,安抚地扶着他的肩膀。 因为眼前只有一片虚无,叶宴很快合上了眼睛,他收敛脾气:“别等了,直接上台吧。” “我陪你。”沈正仪知道叶宴听不到,却还是说。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4节 叶宴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我自己可以。” 说完,他面色难掩不满地睁开眼睛道:“还不快点给我带镜片?等着我求你吗?” 跪在地上的人哆哆嗦嗦想要上前,但沈正仪伸手拦了下来,他接过那个机械盒子,拧眉摆了摆手,接着看向那双蓝色眸子,那双漂亮到极致但偏偏一片虚无的眼睛。 他轻柔地抬起叶宴的下巴,先是给他滴了两滴护目液,等叶宴卷翘的睫毛眨了眨,他才揉了揉叶宴的眼皮,他的手掌幻化出一条绿色的藤蔓,吸附住薄薄的镜片,接着熟练地将镜片与那水蓝色的眼眸融为一体。 这镜片只能使用一次,使用时长只有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后会融入眼睛,但因为长时间佩戴会损害身体,所以叶宴每天最多只能佩戴一次。 叶宴合了合眼睛,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揉,见状,那绿色藤蔓立刻卷到他的手腕上,沈正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叶宴不满地啧了一声:“不是说了,不要用你的东西碰我,脏死了。” 习惯了眼前人的坏脾气,沈正仪只是笑着将那藤蔓收回。 “这件事摆明了是简景深搞得鬼,再等下去,他一定会拆我的台。”叶宴有些咬牙切齿,他睁开眼睛虚无的世界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入眼便是一张带笑的深绿色眼睛,叶宴没好气地说:“叶怀拙,去查查到底我身边的人是谁背叛了我,抓到了,直接剁了喂狗。” 站在沈正仪身后的叶怀拙还没来得及回答,叶宴就自顾自地出了屋。 等他离开,沈正仪温和的笑容僵硬,他没有回头地冷声道:“你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一定要在他下台前将事情调查清楚,不要让他不开心。” 叶宴穿过走廊,寂静的空气并不能让他心态平和。 【选择世界要扣除积分这种事情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叶宴看着自己-128的积分,简直差点气到背过去。 九九六有些心虚【抱歉,宿主,都是局长的错!】 怪不得他觉得那个罗星文笑容怪怪的,果然埋着雷等他呢。 【换个世界要15000?这也太黑了吧?15000换算成钱可是15万!抢钱呢吧你们!】 【世界卡不同,所要积分也不同,您选得这个贵一点,而且宿主还选了角色卡,角色卡就要五千积分呢。】 呢你个大头鬼! 叶宴尽量平复心情【等这个世界结束,我一定要去找罗星文好好聊聊。】 听着叶宴咬重了“聊聊”两个字,九九六不免感到有些发寒。 这个世界是一本某点烂尾热血文,男主被自己崇敬的人杀了之后重生一边复仇一边狂揽后宫一边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而叶宴这次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个被男主恨惨了的老师。 全是异性恋,开局恨度拉满,而且叶宴这次的角色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实力有实力,简直不要太爽! 就是眼瞎以及耳聋。 不过问题不大,耳聋有助听器,眼瞎有特质镜片,虽然每天只能带四个小时…… 坑爹罗星文,还我血汗钱! 他正想着,看着还要一步之遥的演讲台,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他回过头,看到沈正仪一脸担忧。 他的嘴一张一合,因为叶宴略懂唇语,所以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和你一起上去,等会儿还有提问环节,我帮你回答。”沈正仪缓慢耐心地说道。 “简景深巴不得看我出丑,你还往上凑。”叶宴不满,“开学第一天就需要带个嘴上去,那以后你来上课好了?” 听了叶宴的话,沈正仪也不恼怒,只是笑道:“你忘了叶叔叔刚刚提醒你什么了?” 叶宴瘪嘴,一脸无语,扭头就想走,沈正仪偏偏不放过他,站在他的面前,好声好气:“收敛自己的脾气,叶叔叔目前还在大选期间,竞争对手就等着拿你做文章,以便拉他下马,你要是今天在台上动了怒,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叶宴自从那次意外过后,就一直待在家里,而最近他的父亲要参加大选,大选中最强劲的对手就是简景深的老师。 因为近些年统领位置改成全民票选,而平民则是这部分的主力军,可叶家是贵族,对于临冬城而言,贵族高高在上,脚不染尘,具有天生的疏离感。 但简景深不同,他出身平民,靠着那一套从平民一步步爬上来的说腻了的故事以及较硬的手段迅速收揽人心。 简景深老师因为有他的帮助,目前位居榜首。 为了赢得统领之位,叶父只好让之前就在民众有良好风评的叶宴再次出马。 叶宴自幼优异,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再加上性格好,所以一直深受平民喜欢。 毕竟人类的本质是慕强。 所以叶宴的父亲想盘算着让他到异能学院里做老师,以此拉进和民众之间的距离。 叶宴这三年因为眼瞎耳聋的缘故脾气差到极致,但是他又不是疯子,怎么可能随便发火:“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说完,他走过沈正仪朝着安排的工作人员走去。 沈正仪终究还是不放心,于是靠着墙在台下等他结束。 他和叶宴自幼相识,二人一起读书,一起进入特异局,一起处理污染域,叶宴退出特异局后,沈正仪也跟着他一起离开。 他陪着叶宴走过最艰难的那段岁月,现在看着叶宴重新振作,替他开心,又有些担心。 因为三年前的事情,叶宴变得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再加上不和外人接触,性格也变得比三年前沉闷了一些。 虽然近来有些好转,但叶宴现在毕竟还在对手的地盘上,被对手虎视眈眈。 不过很快,叶宴的行动就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另一边,礼堂里,因为叶宴迟迟未到,不少学生不满地躁动起来,为了安抚学生的情绪,由一向风评不错的简景深上去简单说几句。 简景深性格风趣幽默而且平易近人,连续几年都被评为临冬城内最受欢迎的人。 他上台不过短短说了几句话,台下的糟乱就消失殆尽,转而换来的是一片笑闹声。 但其中有两人看上去心不在焉,一个是简景深的儿子简熠,另一个就是用帽子盖着眼睛的路修。 台上的人带着一副金框眼镜,风度翩翩,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虽有细纹但只显得松弛有度。 众人听得入神,他刚讲完一个话题,还没来得及接着往下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抱歉,我来晚了。” 众人纷纷朝着一个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修长的人。 他的金发在吊灯的照耀下似乎带着细闪,几乎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即便距离较远,也能看到他那双蓝色眼睛。 他长相俊美,却不显女气,举手投足间丝毫不掩饰他的贵族气质。 叶宴上一次在人前露面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但这么多年来,他的容貌丝毫不减当年,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平添了一丝风味。 简景深只是晃了一下神就立刻笑着迎了上来,他本想和叶宴来一个贴面礼,但叶宴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一双棕色幽深的瞳孔盯着叶宴却依旧带着带着温和的笑意:“这就是我们今日的重磅嘉宾,13岁精神力a级,16岁s级的天才异能者,创下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单枪匹马解决s级异化物的传奇,叶宴!” “我天我天真的是叶宴!啊啊啊啊我要死了,真人比照片帅多了好吗?!” “果然是能单手碾杀异化物的s级异能者,瞧瞧这腿,又直又长,我天,他还带着腿环!” “还有这肩,这手臂,这腰,这胸肌,这若隐若现的翘臀!” “我的泪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脸真的绝了,老师,你真的不是靠脸帅死异化物的吗?” 台下一片混乱,所有的学生都忍不住想要立刻开启提问环节,只有两个人异常安静,一个是简熠,一个是路修。 简熠的眼眸微动,眼睛钉在叶宴身上移不开,直到他注意到一股不满的视线后,才低头看去,刚好看到坐在第一排的简景深正在回头看他。 他心里一惊,解释的话在脑里过了一遍,但简景深似乎并不在乎这个,因为很快简熠收到了一张字条。 他打开字条,看着上面的字,再抬眼时,简景深已经转过身去。 而另一位 路修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开始,身体就开始僵硬,不久后又开始微微颤抖,他咬牙忍着怒火,紧握着拳,怒视着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上一世,叶宴的所有公开视频都被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每一句话,说那句话时是什么神情,什么语气,他都记得滚瓜烂熟。 他看着台上的人和记忆中一样走到演讲台上。 和记忆中一样张口。 “很抱歉我比预定的时间来晚了一些,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时间。” 台下的学生纷纷摇头,叶宴只是笑了笑。 学生被他的笑勾得神魂颠倒:“真不敢想象这么温和的人竟然被那些特需异能者称为凶神恶煞,怕不是他们嫉妒我们老师帅气的模样胡编乱造的吧?!” “再说了,老师就算凶那又怎么了,被这张帅脸凶我只想说:抽死我吧!” “希望你们以后被叶宴狠虐依旧可以说出这句话。” 叶宴听不到外界的动静,但能感受到台下的人正在躁动,他抬抬手,等差不多了,他才又张口:“其实我应该比任何人都重视时间,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每天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能够看见光明。” “什么?难道传闻是真的?叶宴最后一次处理污染域的时候,操作失误导致眼瞎耳聋所以才三年不肯见人!” “眼瞎耳聋?对于异能者来说,五感失两感,不是废了一样吗?” “叶老师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伤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那么漂亮的眼睛,哦不!” “老师好惨。” 叶宴接着道:“和报纸上刊登得一样,我因为作战失误,眼睛和耳朵都有损伤,而且很不巧,今天我的助听器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我现在并不能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和路修印象中的叶宴一样,但眼前的人似乎多了一些路修说不清的感觉,似乎更加鲜活了一些。 叶宴侃侃而谈,似乎没有因为自己听不到反馈而受影响,一颦一笑都牵着人心。 “好了,废话说了一箩筐,接下来就到熟悉的提问环节了。”因为距离较远,叶宴根本无法分辨台下人的嘴型,于是放弃了打算直接提问的想法。 他想了想:“等会儿被抽中的同学,可以上台来吗?你当着我的面提问,怎么样?” 台下人纷纷点头,叶宴故作夸张地舒了口气,假意擦了擦汗:“那可真是解决了我的一个大难题。” 不少人被他的笑容所感染,纷纷笑了起来。 工作人员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会儿,就递给了叶宴十张号码牌,叶宴翻看着,接着道:“三排二座。” 站起来走到台前的是一位女生,她站在叶宴身边,眼睛都移不开,问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问题:“叶老师,您好,我想问您,您是如何在13岁就可以达到a级精神力的?” “这个问题,我想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太好听,想要达到a级或许只需要时间和努力,但是想要13岁就达到a级,我想只有天赋吧。”见女孩依旧期待,叶宴又补充,“当然天赋的背后依旧是努力,至于怎么努力我可不能告诉你,毕竟这涉及到我接下来的课程,如果告诉了你,我可能就要被简副校长赶出去了。” 说完,他看向了台下的简景深。 果然简景深虽然极力保持风度,但面容僵硬不已,他站起身:“怎么会,能邀请到叶老师来任职,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就算有一天您离开了,也只是因为您不想选择我们。” “也是我的荣幸。” 女孩下台之后,又上来了一个男孩子,男孩子短寸,站得挺拔,脸上带着邪魅的笑,他问道:“老师,我的问题是,您有女朋友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5节 似乎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都有些紧张,以为叶宴会跳过不答,但叶宴只是笑笑:“没有,我也没有男朋友。” 男同学惊了一下,连忙摆手:“老师误会了,我是替女朋友问的,她刚刚说想要和我分手,和您在一起,既然您没有,那我就危险了。” 叶宴看出来他是在和女朋友示爱,也没多说什么。 接下来上场的同学问得都是一些中规中矩的常规问题,偶尔有一个两个和他表白,说十分崇拜他,希望能抢到他的课。 还有胆大的直接求叶宴开小课给他。 叶宴都一一耐心回答了。 直到第九个,叶宴看着眼前冰冷的浅绿色眼睛,微微一笑:“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简熠,男主前期的死对头,后期的好兄弟,男主称王称霸路上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因为人设好,人气甚至一度超过男主。 当然在这里,他的人气也丝毫不低,刚入学就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才16岁就有a级精神力,和叶宴成长经历差不多,一路优秀顺畅至今。 只是和叶宴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一些。 对于叶宴而言,他还是自己死对头简景深的儿子。 简熠自幼就是一个面瘫,现在也是一样,但叶宴还是感知到他似乎有些紧张。 是怕完不成他父亲给他安排的捣乱任务所以紧张? “你……” “叶老师……” 两人同时张口,叶宴笑了笑:“你先说。” “叶老师,我想问您,眼睛和耳朵受伤后,您是怎么过来的?” 很正常的问题,叶宴刚刚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而且刚刚也有同学问类似的问题,叶宴并不觉得奇怪:“刚开始很痛苦,看不见听不见的世界就是一片虚无,有时候睡醒了都会想问自己,自己真的还活着吗?” “但后来就习惯了。” 简熠冷冰冰的脸上艰难地勾起唇角,笑起来不太好看。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道,“算了,我没有问题了。” 叶宴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想来想去肯定是他的死对头想让自己儿子问自己一些刁钻问题,让他下不来台。 但简熠毕竟是个小孩,做这些事情还不顺手,多少有些抹不开面。 倒是让叶宴省了些事,毕竟接下来上场的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等简熠下去,叶宴手里的号码牌就剩下一个。 不出意外,最后这个人就是男主了。 原著里这个节点刚好是男主重生归来的第一章 ,被上一世的叶宴狠狠背叛过的男主,带着满腔的愤恨和不解。 自从去年开始,异能学院就有规定,新生入学的年龄被卡在了16岁,而男主现在是18岁,超过了规定的年纪,所以当时的男主为了能见到自己的偶像,埋头苦学,考上了异能学校的特聘助教。 特聘助教用来辅佐教师维持工作纪律,也会干一些杂七杂八的零活,一般只有一年的工期,除非被选为特教才能留在学校。 所以他们一般在入学后都会主动地讨好联系一些老师,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希望能留下来。 原著里的男主自然也不例外。 上一世被抽到的男主直接兴奋地跳了起来,因为他太过紧张,在台上说了一堆胡话,导致厌蠢的叶宴保持了一个小时的良好修养差点崩塌。 但重生的男主可不一样,当叶宴叫了他的号码牌,男主依旧带着帽子没有摘下的意思,他慢吞吞走到叶宴面前。 等走到叶宴面前,男主才从帽子下漏出那双血色的眼睛盯着叶宴。 恨意都快溢出来了。 “你好,你是新来的助教?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解答的吗?” 男主周遭空气冷凝,等叶宴出声又提醒了他一下,他才缓缓张口:“叶老师,您杀过人吗?” ----------------------- 作者有话说:新世界是脾气很坏的辣味小玫瑰 ps,小17真的是一个大写加粗的番外废,实在不知道写什么,我可以先欠着吗,等全文完结后补到最后(如果我到时候有灵感的话) ps,第三个世界又有些改动,改回之前的 下一本会写:直播扮演狗腿被觊觎了[快穿] 一句话简介:第n次逃跑被邪神抓回来后 人帅嘴甜的元气小狗攻*阴湿加倍的邪神受 主播虞炤猝死后进入直播游戏,被分到了半死不活的狗腿部门,要求他在各个小世界扮演狗腿,获得足够的积分才能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新人主播虞炤迅速成为玩家中的人气top,不仅因为他人美嘴甜会饭撒,更重要的是他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翻车。 校园里网恋诈骗男主的阴郁狗腿、恋综里的海王、虫族文里背着主角和反派纠缠不清的蠢军师、朝堂文里背着傀儡皇帝卖身给摄政王的小太监、诡异世界的圣父菟丝花、末世文里勾搭主角失败搞背刺的普通人、选秀综艺靠蹭皇族cp爆红的狗腿…… 身为狗腿的虞炤又蠢又恶毒,只想着拍马屁,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男主和反派又又又化身阴湿男鬼觊觎上狗腿了? 虞炤好不容易靠着高人气积累到了足够的积分,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却被告知主神系统出了差错,他的数据没有被计入。 气得虞炤直接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浑身凉嗖嗖黏糊糊的,脸颊上还有温热的呼吸:“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你又骗我。” #我只是嘴甜,不是真的爱你# #和榜一私联后发现是邪神逃不掉了# #邪神跪下我求你点事# *小世界简介* 【世界一:校园文男主的阴郁狗腿】 【世界二:恋综买股文里的万人嫌狗腿】 【世界三:虫族文里双胞胎皇子的狗腿】 【世界四:朝堂文里傀儡皇帝的贴身太监】 【世界五:无限流文反派的狗腿】 【世界六:末世文里背刺主角的狗腿】 【世界七:选秀综艺里皇族的狗腿】 …… *虞主播的温馨提示* 1、小虞主播是1!而且会有很多单箭头,正牌是邪神,切片受 2、文案上的世界会选择性播出,可能会换 第74章 异能文里的男主老师(2) “你觉得异形物算人吗?”叶宴明明脸上依旧带着笑, 声音温和,但那双蓝瞳却没有一点情绪。 即使再怎么装得平易近人,但叶宴本质上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贵族。 “……”路修一瞬沉默。 在他的眼里, 异形物是侵扰安定的怪物,他们是从污染域里生长出来的畸形种, 每个人在出生时都被告知, 只有杀光异形物, 清理掉所有污染域,人类才能走向安定。 怎么可能算是人呢? 可是如果异形物不算人, 那么…… 叶宴见状:“等你什么时候能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说完, 他转过头去, 不再看他, 赶人的意味明显。 “呵呵, 笑得越好看,折磨你的时候就越狠。” “你怎么搞得好像对叶老师很了解一样?” “不是他了解, 是他哥了解, 他哥哥是特异队现在的队长,叶老师曾经的下属。” “我哥当时被叶宴训练的时候, 有一次回家,我看见他在房间里面偷偷抹眼泪, 你知道一个快两米的人偷偷哭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吗?他当时腿骨折都咬着牙能撑过来的人,竟然会被叶宴训哭。” 众人打了一个哆嗦:“那我还要选叶宴的课吗?” “我哥说叶宴是那种平常和你和和气气,平易近人,实际上训练的时候,一步都不让,而且要求极高, 到时候估计会很容易挂科。” 台上,路修看着眼前人冷漠的侧脸,紧紧捏着拳。 想质问,想要撕开他伪善的笑容,想要将手穿透他白皙的肌肤,剖出那颗心脏,想要看看这张漂亮皮囊下的心脏是不是黑色的。 不过一个小时前,他才刚刚被眼前人杀了,现在的他被仇恨和愤怒包裹着,只能死死拽着被风刮着写着“理智”二字风筝的细线。 他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他自己都不知道叶宴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如果太过激进,那么他将会浪费这得来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要忍耐,要等着叶宴自己露出马脚,要死死缠住他,在关键的时候扼住他的喉咙,一击毙命。 想到这儿,路修渐渐松开了手,他半鞠了一躬:“谢谢叶老师解答,我会弄明白的。” 说完他就下了台。 叶宴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感觉身边的气息弱了,于是自顾自开始收尾。 演讲虽然有些小波动,但整体来看还算成功。 叶宴下台的时候,沈正仪立刻走了过来,恭喜的话还没张口,就听到叶宴说:“刚刚那个小屁孩从哪儿冒出来的,不会说话把舌头捐了!” 沈正仪知道叶宴憋久了,就静静听着他吐槽,等他中间缓口气的时候,沈正仪伸手将助听器带在了叶宴的耳朵上。 被堵住的耳朵忽然被打开,嘈杂但不甚清晰地声音钻了进来,虽然模糊却让叶宴多了一丝的安全感。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在哪儿?” “我怕被叶叔叔知道忧心,就将人带去我家了。” 沈正仪处理事情一直都很让人放心,叶宴“嗯”了一声又道:“先带我去看看吧,趁着我今天还能看见。”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6节 他们正打算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叶宴的名字。 那人急匆匆走到叶宴面前,拦着他:“好久不见,怎么急匆匆要走?” 叶宴看着眼前人那双闪着精光的棕色眼睛,直言:“有事吗?” 简景深看着叶宴没好气的模样:“只是想关心你,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的手下竟然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 “是啊,也不是人人都像简副校长这么能干,手能伸那么长。” 听出叶宴是在嘲讽他,简景深也只是笑:“你还是和当年上学一样,我行我素,看来岁月不饶人这句话只针对我这种俗人。” 听起来像是在自贬,实际上是在嘲笑叶宴都这个年纪了,还和当年一样原地踏步。 “少操心别人的事情自然老得慢。”叶宴懒得和眼前人多费唇舌,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盘问下人,就不和简副校长叙旧了。” 简景深看着逐渐走远的两道身影,嘲弄地笑了笑。 “爸。” 听到来人的声音,简景深收敛笑容回过身看向简熠。 “爸,我只是……” “我知道。”简景深上前拍了拍简熠的肩膀,“本来我们的事情就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是爸爸今天着急了。” “爸,我只是担心我要是问了那个问题,所有人都会知道您和叶老师有过节,到时候他在学校出了任何事情,都会将矛头对准你。” 简景深收回手:“原来是这样。” 简熠面容冷峻,丝毫不慌不忙。 “而且我还可以和他拉近关系,成为他最喜欢的学生,到时候想要抓住他的软肋不就容易多了吗?” * 沈正仪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带着叶宴到了他的住处。 同样已经到那里的还有叶怀拙,以及被人摁在地上五花大绑的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黑发黑瞳,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身材矮小,见叶宴进来,立刻道:“我不是故意要藏起来少爷助听器的,更不知道有谁想要陷害少爷,少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能这样污蔑我,我在叶家十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只不过这次因为家里的事弄得心烦意乱所以忘记检查盒子里有没有助听器,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怀拙踹了他一脚,“你要是赶紧招认,至少我哥还能勉为其难留你一个全尸。” 叶宴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那中年男子变得更加惶恐:“你不能杀了我,现在临冬城新法规定,贵族不能随意处置下人,你们杀了我,会被裁决的!” 叶宴冷笑了声:“裁决?裁决我吗?” 他的话一出,周遭瞬间归于平静。 不说叶宴的家世背景,光叶宴s级异能者的身份,就没人敢轻易在他头上动土。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目无法制,肆意妄为。 但这仅仅只限于三年前的他,现在的他又瞎又聋是个残废,一旦声名狼藉就会被叶家抛弃,到时候就只能是个人人喊打的阶下囚。 那中年男子想到这儿瞬间放松了许多:“别装了,叶宴,你现在根本不敢杀了我,叶老爷子正在参选,如果你弄出一点动静,就会立刻被叶家放弃,到时候你一个败家之犬,还有什么资格狗叫!” 还没轮得到叶宴出手,一条深绿色的藤蔓就直接锁住了那男子的脖子,窒息感再加上藤蔓上的倒刺疼得他止不住的挣扎,但越是挣扎,那藤蔓箍得越紧。 渐渐的他脸上涨红,呼吸艰难地断断续续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在说,我自己,我自己在,狗叫,快,快,放开我。” 沈正仪脸色阴冷,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说,你背后的人是谁。”叶宴懒洋洋地靠着靠椅,百无聊赖地曲着手指看着自己越来越模糊的手。 “这助听器又不仅仅经了我一个人的手,为什么就断定一定是我弄丢的。” 叶宴并不喜欢带助听器,因为带助听器所能听到的声音非常模糊,听久了会头痛,所以他一般都将助听器放在由专人看管的保险屋内。 而这个中年男子老吴就是看管保险屋的其中一人。 老吴在叶家待了十年,一开始只是做些除草的工作,后来因为话少能干又老实,被叶宴带走看管他的保险屋。 今天老吴递给叶怀拙一个盒子,众人都理所当然觉得那里面就是助听器,但到了地方才发现里面其实是空的。 叶怀拙,叶宴是了解的,他这个弟弟就是个蠢货,脑子里全是浆糊,做事全靠想当然,虽然对叶宴还算顺从,叶宴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就是脑子缺根弦。 人家给他一个盒子,他就觉得这盒子一定是装着他想要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想着检查一下里面到底装没装。 说实话,他真的怀疑老来得子会影响智商。 而老吴,叶宴也是知道的,为人细心得要死,一点点事情都要检查几遍才能放心。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注意到那其实是个空盒子。 叶怀拙也听出老吴是在提醒叶宴,这事也可能是他做的,立刻踹了他一脚:“少胡扯 ,我没事藏我哥助听器干什么?” “你哥对你不好,你心声怨恨,所以想毁了他!”老吴说着看向叶宴,想要得到叶宴的认同,但叶宴只是将整个人缩紧了椅子里,蓝色眼睛依旧对着一张一合的手。 “胡说!”叶怀拙气得要死,“我哥哪里对我不好了!我哥最疼我这个弟弟了,去哪儿都带着我,你不要挑拨离间!” …… 【我就说他是个蠢货了。】叶宴无语得要死。 老吴被无语得快要忘记自己脖子上的藤蔓了:“你打你骂你一不高兴就拿你撒气,他犯了错,还要你去背,害得你被老爷子惩罚,这也叫对你好?” “我哥打我骂我是为了锻炼我,关你屁事啊,而且我哥从来都没让我背过黑锅,那是我主动认下的!”叶怀拙气得发抖,“你个老东西,害得我哥差点出了丑就算了,还要污蔑我哥!哥,我看别和他废话了,直接宰了他喂狗,到时候要是消息传出去,就说是我干的,我年轻力壮,就算被爸赶出门,我照样能活!” “出门在外又不光靠力气。”叶宴淡道,“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一妻一女……” “你想干什么?!不要动我的家人!”老吴慌张地扯着脖子上的藤蔓。 “急什么,请她们过来坐坐罢了,不过我这人这几年有时候精神不正常,会做些什么事情,我自己都说不好,要是到时候……” “我说我说。”老吴满头大汗,脖子上不断流着血渗入他的衣领,他声音带着哭腔,“是简景深,他找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帮他做事,当时我女儿生病,急需用钱,我没有办法。”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叶怀拙问道。 “我找你们你们会帮我吗?”老吴泪水止不住地流,“当时我女儿生病,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女儿,你当时就以保险库不能缺人的理由拒绝了我,还说不能因为私事耽误公事。” 叶宴停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了你又会怎么样?你们贵族都是一样的,自私冷血,只在乎自己,尤其是你,叶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谁都瞧不上的样子,不过是仗着自己家世好,有些姿色和天赋,就可以耀武扬威,我不过迟了一分钟,你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自己过得不顺意,就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叶宴没出事前其实脾气没有这么大,就是一些少爷的小性子,和人相处时只要不是触及他底线的问题,都能和颜悦色地保持风度和体面。只是三年前那件事对叶宴刺激太大,导致他精神失常所以脾气才大了一些,所以这三年给叶宴干活的人都是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合叶宴的意,就要被叶宴臭骂一通。 老吴越说越起劲:“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别人善待,总有一天你会被所有人抛弃!你父母,弟弟,你这个朋友!都会抛弃你!” 叶宴没什么感觉,但是叶怀拙却气得很,可他嘴笨得要死,憋了半天只能骂几句脏字,踹他几脚解气。 “他就算骂你,但是也从来没有克扣过你的工资不是吗?”沈正仪声音冰冷,“知道你家里紧张,还会时不时给你发奖金,你就仅仅只是因为他脾气不好而记恨他?” 老吴笑了:“那些对他而言,不过是打赏乞丐的罢了,而且我工作认真,这些也是我应得的。” “你!” “算了。”叶宴眼前已经全然陷入虚无,他放下手,“我知道你是在激我,想让我杀了你。” 老吴愣了一下。 “只要我杀了你,简景深就有文章可做,这才是他的目的。” 老吴说得不错,现在的叶宴确实怕丑闻,不过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叶家,为了他的父母。 简景深就是吃住了这一点,才会这么胆大地用这种拙劣的方式算计叶宴。 “他了解我,知道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打死也不能咽下这口气,就算我没有杀了你,把你折磨个半死,他也能说我脾气暴戾,苛待下属。”叶宴说着笑了,“但你显然不太了解他,你以为他真的会帮你保护妻女吗?” “你什么意思?” “你人都死了,他就算不保护你的妻女,你又能怎么样?” “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的。” “你也答应过我,会一直忠诚于我。” 老吴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的命,我一定不会留着,但不是现在。”叶宴说完,靠在椅子上,“沈正仪,让他们都出去,我困了。” 叶怀拙:“哥,我留下……” “你个缺心眼的蠢货有多远滚多远!”叶宴听到他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别等我说第二次,赶快滚。” 等周围声音重归宁静,叶宴才张口:“沈正仪。” “怎么了?” “富贵呢?” 沈正仪拧着的眉舒展开:“刚刚要处理老吴的事,我就让它待在自己屋里了。” 说完,他叫了一声,没人理会。 叶宴见状轻轻喊“富贵”。 不过一会儿,一条金毛就从另一边嗖得一下跑到了叶宴旁边,还挤开了站在他身边的沈正仪。 叶宴被富贵扑了个满怀,那金毛又是蹭又是舔地凑在叶宴身边,叶宴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睛虽然已经全然看不见,但因为带着笑,眼眸里波光粼粼地闪着光:“怎么搞得我更像是他的主人。” 沈正仪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他就道:“本来就是你捡到的,当时如果不是叔叔阿姨不喜欢狗,我也没机会捡漏。” 叶宴说了一句“蹲下”,富贵立刻停止舔叶宴的动作,乖巧地蹲在一旁。 叶宴得了空隙站起来,沈正仪立刻上前扶着他。 “上楼休息一会儿吧,你今天太累了。” “其实还好。”叶宴带着笑意,“每天都是家里那些人和你让我可以耍威风,我早就腻歪了。” 叶宴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 那件事没发生前,叶宴是个开朗的人,在学校里是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有男男女女一群准随者,当教官那段时间,虽然被那些又蠢又没有天赋还不愿意努力的异能者气得半死,他也是笑着折磨人。 但自从他的世界失去画面和声音后,他就变得暴躁易怒,前一秒可能还在正常说话,下一秒就会摔东西发狂。 虽然后来好了一些,但是人变得沉默寡言,大多数时间都自己闷在家里,只有叶怀拙犯蠢惹他生气以及沈正仪来看他的时候,他才会鲜活一点。 叶宴被扶着坐在床上,沈正仪才问道:“简景深那里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算了。” 叶宴脸色暗了一些:“你说这话是故意来惹我生气的吗?” 其实沈正仪懂叶宴,他来当老师不仅仅是为了他父亲,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像个瓷瓶一样度过下半生。 “简景深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和以前不同,简景深不是学校里的透明人,那几乎可以称作是他可以只手撑天的地方。”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7节 “我自然知道,他今天弄这一出,一来是为了给我立下马威,二来就是为了探我的底细,毕竟三年不见,我出了那些事,他摸不清楚我现在的脾性。等了解了现在的我,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在学校针对我,直到把我打垮,以报大学时候的仇。”叶宴冷淡分析,“但我不是那种遇到被人招惹了,就退缩的人,你是知道的。” “那好,那就把叶怀拙换下去,不能带他去学校。” “我身边可以信任的人不多,不带他带谁?你吗?” 叶宴只是生气嘲讽,但没想到沈正仪立刻说:“好,我陪你。” “你在开玩笑吗?你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你爸妈把你扫地出门,你已经不是以前要风得风的沈家大少爷了。不工作,你喝西北风吗?” “我哪有你想得那么落魄,一个学期而已。” “临冬城统治层全方位大换血,你现在退了,再想往上走可就难了。”叶宴眨了眨眼,“再说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虽然蠢,但至少足够听话,当我助教还是可以的。” “可是……” “沈正仪,你知道我是因为觉得你足够聪明才和你交朋友的。” 叶宴所说不假,叶宴虽然看上去笑眯眯的,一双蓝眼睛极具诱惑力,但实际上能和他成为朋友的,也就只有沈正仪一个人。 叶宴极度厌蠢,和蠢人相处时间久了,就会浑身难受,但沈正仪却很聪明,也足够了解叶宴的脾性,进退有度,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叶宴想要当老师,就是想要独立,不需要再靠着任何人生存,如果沈正仪为了他请假或者辞职,那叶宴所做的事情也就没有了意义。 沈正仪和叶宴一样,从小众星捧月长大,不低头不认错就是他的本质,当年他为了一个女孩违背父母意愿和叶宴一起去特异局,直到今天,他和那女孩早就没有了联系,他都不愿意和父母低头,说哪怕一句软话。 但面对叶宴,他总是没有办法,片刻后他道:“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沉默了一会儿,叶宴没有回答,沈正仪刚想说什么缓和气氛,就听到叶宴说:“当年你为了喜欢的女孩和我一起去特异局,让我背黑锅的事情我可还没和你算账呢,沈叔叔到现在看到我还横眉竖眼的。” “是吗?” 叶宴摘了助听器,自顾自躺在床上:“别再唠叨了,你看你的事情我就不多问,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当年到底看上了谁,非要死皮赖脸跟着我去特异局。” 沈正仪看着叶宴闭上的眼睛,小声道:“为什么不多问?” “什么?” 摘了助听器的叶宴突然张口,吓得沈正仪瞬间弹了起来,他刚想问他,就听到叶宴没有感情地“呵呵”了两声说:“让我猜对了吧,你果然趁我听不见,悄悄说我坏话。” 沈正仪无奈地笑了:“幼稚。”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叶宴金色柔软的发丝以及那罕见的安静睡颜,他掌心的藤蔓悄悄溜出来一丝落在叶宴的脸颊上一触即分:“算了,如果做这件事能让你开心,能让你重新找到你的意义,那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睡了一觉醒来,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心情也舒畅了一些,叶宴点开了任务界面。 【主线任务:剧情完善度(0/2) 1,解开男主的身世之谜 2,解开反派的秘密 支线任务:改变男主恋爱观,杜绝开大院,一生只钟爱一个人 积分:-120 作品喜爱度:-100】 不愧是中级世界,难度比之前的都大了不少。 这次任务都没有进度条,就说明叶宴之前根据进度条判断真假的找bug行为被完全禁止。 最要命的是,支线和主线一样,是一定要完成的。 原著男主见一个爱一个表面深情实际上就是个只靠下半身思考的花心大萝卜,想让他一辈子只爱一个也太困难了吧。 而且第二项里所说的反派的秘密,身为反派本人的叶宴其实也不知道他自己有什么秘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未来会选择杀了男主,是嫉妒吗?不太像。难道是因为男主太蠢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好吧,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 原著里关于这点也没有说明,男主报了仇,这一生在叶宴打算杀他的时候,联合叶宴的朋友家人,一起背叛了叶宴,导致叶宴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但是正要揭秘叶宴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的时候。 作者烂尾了。 作者声称自己中了三百万,要去环游世界,于是只写了一段男主的后续就结束了。 不过自从叶宴穿进来以后,世界意志跟着改变,会根据人物性格形成新的动机,原著的参考性也大大下降。 头痛。 * 自从叶宴出事之后,他爸妈就对他紧张得要命,而且从不让叶宴在外过夜,所以,等叶宴休息过来后,沈正仪就将他送回了家。 等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沈正仪又来接他。 “沈督察,你总不会要做我的全职司机吧?” “嗯。” “送完我就离开,我能闻出你的气味,别想着偷偷跟着我。” “好。” 因为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叶宴并没有带镜片,他被叶怀拙带着上了楼。 等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叶宴突然敏锐回头:“是谁?” 叶怀拙被吓了一跳跟着回头看去,刚好看到一个笑容灿烂的和大傻子一样的男孩。 “叶老师。” “你是?”叶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昨天那个男孩?” “是的老师,我叫路修,我今天来是为了回答您昨天问我的问题。” ----------------------- 作者有话说:宴宴改成金发蓝眼了 第75章 异能文里的男主老师(3) 简家 刚要出家门去上班的简景深看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 气得忍不住手抖。 “夫人说她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想要找寻自我,希望您能放她离开。”一旁穿着西装的男子默默注视着背对着他的男人。 “厌倦?当年结婚的时候, 她怎么不告诉我她会厌倦?”简景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转过身看着律师, “她明明知道现在的形势有多严峻, 为什么非要挑现在这个时候找自我!?” “夫人说, 是她违背了你们当初的协议,她很抱歉, 但她实在难以忍受……”律师似乎对某些措辞有些为难,稍微过滤了一下道, “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 现在的她不想要什么地位和金钱, 只想要找一个相知相守相爱的人享受一段真正的爱情。” 律师特意压重了“真正”两个字, 简景深的神情更难看了一些。 他咬牙切齿道:“她人呢?” “已经独自去往北区了。” “走了?”简景深气到忍不住合了合自己的眼睛,想要压制怒火, “我们之间的事情, 她告诉别人了吗?简熠的事呢?她说了吗?” “没有,夫人说她依旧会遵守协议, 关于和你的婚姻以及少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只是,夫人托我给您一个忠告。” 简景深拧眉:“什么?” “她说让您不要再执着于叶先生了。”律师见那双褐色的眼睛忽然变得冰冷,霎时冷汗直冒,腿都有些发软,“夫人让我告诉您,您不能一辈子都盯着另一个的人步伐往前走, 这样……” “这样什么?” 律师没忍住后退了一步:“这样,就太可悲了。” * 另一边,叶怀拙没好气地说:“有什么问题到课上去问,来这儿堵人算什么?” 路修察觉到对方的脾性,于是继续露着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着,但他却没有看向像叶宴保镖一样的人,而是对着看不见的叶宴一板一眼道:“叶老师,昨天你提出的那个问题我想了一晚上,等想出答案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打听了一下,听说你会在这里办公,我就直接来了。” 叶怀拙看着对方那副二傻子样,刚想撵走他,就感觉自己扶着叶宴的手被捏了一下,顿时,他就像是被狗绳牵制住的野狗,听话地不再横冲直撞,只是他的戾气并没有因此收回,依旧龇着牙一副凶相。 虽然叶宴看不到面前人的模样,一双蓝眼睛靠着感觉停在不远处,但路修却有一种被眼前人看穿的错觉。 “叶老师,在绝大部分人眼里,异形物不会是人,你这么问我,只是在变相告诉我,如果异形物算是人,您就杀过人,对吗?”路修见叶宴没有反驳,于是说的话没有刚刚那么板正,逐渐放飞了一些,“对于我昨天的行为我很抱歉,我之所以问那个问题,只是想要知道您之前在特异队的时候,会怎么处理那些坏人,但我这个人粗,嘴笨,不太会表达,让您不开心真的很抱歉,昨天我朋友已经说过我了,说我二傻子缺根弦,乡下的野猪都比我聪明。” 叶宴听着路修越发粗俗的话,忍不住咳了两声。 路修意识到自己太过放飞,连忙止住话头:“对不起,叶老师,我只是见到您太开心了,您不知道,您其实是我的偶像,我从六岁的时候,就听我爹娘说您的事迹,十岁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您的照片以后就一见倾心,从那以后,我无论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到哪里都带着您的照片,到现在还在我的胸口上贴着呢,不信,我取出来给您看。” 叶怀拙看见路修的动作,立刻将叶宴护在身后,他实在忍不住破口道:“你有病吧?什么一见倾心?什么贴照片,对着我哥耍什么流氓呢?是不是欠揍?!” 路修睁着眼睛,一脸无辜:“我没有耍流氓啊?一见倾心,不是形容第一次见面就记在心里的意思吗?” “**,哪来的没文化的乡下人?你这水平比我当年都差,怎么考进来的?”叶怀拙知道叶宴厌蠢,怕叶宴生气,于是赶忙输出。 路修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一连说了十几个“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词啥意思,我文化课成绩确实很差,我能进学校当助教是因为我异……” “够了。”叶宴实在忍不了了,“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昨天的事情已经翻篇了,我不会再和你计较,也不会针对你。” 叶怀拙当着面添油加醋:“听到了吗,我哥让你赶紧滚。” “叶老师,其实我还想和您说,如果您真的要在这一届助教里选一个的话,我希望您能看看我,我吃苦耐劳——” 叶宴没有理会他,扭头离开了。 留下路修一个人拿着一张泛黄的报纸发愣。 等叶宴关上门后,路修原本傻愣的歉意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留下来的就只有满目的愤恨。 而屋内的叶宴被扶着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叶怀拙着急道:“哥,我觉得那个混小子有问题。” 叶宴有些刮目相看:“怎么说?” “我觉得他那些什么没文化都是装的。”叶怀拙神秘兮兮道。 叶宴很清楚,刚刚外面那一出,男主不过是装傻给他看的。 他想要打消叶宴的怀疑,让叶宴错以为他是一个没文化有些莽撞的乡下人,再趁机对叶宴表达一些敬仰,以后就能借此机会逐渐拉进和叶宴的关系。 等完全取得叶宴的信任后,就能抓住叶宴的痛点,一击即中。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8节 叶怀拙这个脑子缺根弦的竟然也会想到这一层? “我觉得他就是真的对哥有那种意思,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叶怀拙小声说。 叶宴还以为他这个蠢弟弟开了窍,结果是太有想法了,无语道:“……他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哥你本来……”叶怀拙话到一半,突然刹住,叶宴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无法判断他的情绪,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哥你这么好看这么优秀,男的会对你有意也是很有可能的,对吧?” 叶怀拙是个铁直男,而这个世界观下,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情也异常的保守,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一层面? 有猫腻。 叶宴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给我带镜片。” 叶怀拙“哦”了一声,站起身到叶宴身前。 叶怀拙虽然粗手粗脚,不如沈正仪细腻,但因为被叶宴骂得次数多了,现在手很快很稳。 他用手扶着叶宴抬起的下巴,看着那双含着海水般澄澈的眼睛,眸中微动,片刻后,才认真地给他戴上了镜片。 即便带了这么多次,叶怀拙在看到那双眼睛后,还是会忍不住紧张。 突然恢复光明,叶宴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等适应了一些,他才看向叶怀拙,俨然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怀拙,哥哥近些年身体抱恙,对你的关心少了一些,你最近怎么样?” 突然被叶宴冷不丁地关心,叶怀拙背后毛毛的:“没有啊,我挺好的。” 叶宴站起来:“那你的感情问题呢?是不是因为要照顾我,所以没时间交女朋友了?” “怎么可能?”叶怀拙立刻说,“哥,你不要多心,你的事情都是小事,我不忙的,也不会因为这些耽误什么?” “我是怕,你和我一个男人待久了,会对你的情感产生不好的影响。” “啊?为什么?”叶怀拙一脸疑惑。 叶宴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你刚刚说那个男同学可能对我……,我觉得如果不是接触过这些,你是不会想到这些层面的,所以你会不会是看了什么,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你就算真的对男的有什么兴趣,哥哥也会支持你的,只是爸妈那边……” 叶怀拙蹭得一下急了:“哥,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的,我这么说是因为你过去……” 他说着,在触及到那双蓝眼睛后突然停了下来。 叶宴立马追问:“过去怎么了?” “过去,我发现我有一个男同学对你产生过这方面的感情,所以我才怀疑那个野小子对你也有那种想法。” 撒谎。 这件事可能是真的,但他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件事。 “是吗?”叶宴心里虽然有千万种怀疑,但是叶怀拙在这件事情上异常守口如瓶,要不然照他那个缺根弦想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叶宴早就知道了。 可他没有,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路修阴差阳错搞了这么一出,恐怕叶宴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他深知急不得的道理,于是也没有拆穿他。 眼前的叶怀拙一副“你快相信我,快相信我”样子,如果他要是真的有一条尾巴,想必早就转成螺旋桨了。 叶宴皮笑肉不笑:“原来如此,那你那个同学是挺恶心的。” 叶怀拙松了口气:“就是说,当时我看到他拿着哥的照片,气得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到现在他还不能……” “行了,多大年纪了,一天天口无遮拦,说这些话让外人听到了,该怎么想我们叶家。”温柔的叶宴消失殆尽,他又恢复那副看谁都不顺眼的凶样子。 但叶怀拙却乐呵呵道:“我还是喜欢这个样子的哥,好亲切。” 叶怀拙人蠢,个子高,比叶宴都要猛一点,而且他本身实力并不弱,所以在外人面前一副凶狠不好接触的贵族样,但偏偏在叶宴面前,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傻子。 叶宴跟着他呵呵笑了两声:“赶快准备东西去上课,再傻笑就滚蛋。” * 因为叶宴是第一次授课,所以除了应该这个课点来上课的学生以外,还有不少看热闹的。 热闹的教室在叶宴进来的一时间恢复平静,所有学生都齐刷刷地看向讲台上穿着白色运动装的人。 叶宴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在阳光底下更显耀眼。他面带笑意,冷峻的面容多了些柔和,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或许是真的有缘分,叶宴第一堂课负责记录的助教就是路修,他站在讲台旁边,笑容满面地看着叶宴,一副讨好的杨子。 叶宴没有理会他,站在讲台上,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开始准备授课,但就在这时,台,刺啦一声响起,接着有人大声道:“老师,我有问题想问您。” 叶宴抬头,那位短发男生道:“老师,您所讲的课是异能实操,但您昨天说过,您现在眼盲耳聋,从三年前因为操作失误退出特异队后,至今没有杀过一个异形物,所以,您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给我们讲好这个课程。” 很尖锐也很直白的一个问题。 说穿了,就是在质疑叶宴的能力。 他话音一落,室内也陷入了宁静,毕竟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人都想问,叶宴确实很强,但那毕竟是三年前的事情,可不等于现在。 叶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另一道声音响起:“叶宴老师19岁从异能学院毕业后进入特异队,至今已经有15年,他处理过的污染域,斩过的异形物,光带过的特异队队长就有七个,哪怕中间休息了三年,但之前日积月累的实践经验不会消失。” 是路修,路修站在一旁,一改刚刚痴傻的模样,他挺直身子,表情坚定,有理有据道。 “三年,瞬息万变,以前的实践经验还能用到现在吗?”又有一个人站出来质疑道。 路修拧眉沉默,正打算说什么,就听到前排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叶老师研究出来的打法到现在依旧受用,他当年的训练方式被编纂成书,目前特异队的教练人手一本,翻来覆去地研究,知道叶老师出关,挤破头颅想要和他探讨相关问题,你是觉得你比他们更厉害,连他们的老师都教不了你吗?” 不同于路修,简熠只是坐着,不慌不忙地说着,从容淡定,甚至连头不曾回。 简熠的身份特殊,虽然刚入学,就成为了学校里纷纷自主开始巴结的对象。 一般人在简熠没有表态前,是不敢发表自己的观念的,此刻见简熠明晃晃向着叶宴,其他的人也都开始附和。 只有路修脸色有些阴沉。 叶宴并不急着反驳和认同,他轻敲桌面,等教室里安静下来,他才说:“不信任就离开。” 台下鸦雀无声,叶宴毫无波澜的眼睛扫过众人:“我只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走,我会帮你们向校方申请,取消这门课程,不计入期末成绩,如果不走,一旦开始,任何人都不许退出,我再问一次,有人想走吗?” 众人都被眼前的人吓得心直跳。 眼前的人还是同昨天演讲时一样的金发蓝眸,但气场却截然不同,昨天的叶宴温和,今天的叶宴带着让人惧怕的气场,明明脸上已经有笑容,但就是寒气逼人。 “很好。”叶宴挑了挑眉,“校方开设这堂课的目的很简单,目前污染域扩散面积越来越大,异化物甚至还有进化趋势,如果只靠特异队已经难以实现安全维护,所以就需要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所以我会以特异队的目标进行培训,直到把你们都培养成合格的能够随时应对各种异形物的异能者。”叶宴顿了顿道,“所以我要给你们上的第一节课内容就是——体能。” 如果再给那些学生一次机会,他们一定会在叶宴说可以离开时,想都不想立刻撒腿就跑。 一节课过去,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瘫在地上,绝大部分红着脸,喘着粗气,要不就是呆坐在地方,一副魂飘走了的样子,甚至有些人忍不住哀嚎,但看到叶宴在瞪他,于是立刻闭紧了嘴巴。 “只有十个人勉强达成第一阶段的目标。”叶宴拧眉记录了最后一个学生的数据,“体能是异能的基础,没有这项基础,到时候打不过,逃跑都瘸腿。” “现在有战车,谁还会和异形物贴身肉搏?”有人忍不住反驳,“而且你定的目标也太离谱了,根本没人能做到!” 因为实在不想再做类似的训练,不少人开始附和。 “离谱?你们看过新闻吗?知道目前为止进化过后的异形物最快时速是多少吗?” “110。”简熠满头大汗,微微喘着道。 “而异能者最快的时速只能到68。”叶宴冷冰冰地道。 “不可能,目前现役特异队最强者,s级异能者也就只有45,68就算风系异能者都做不到。” “68是前任最强者创造的记录。”路修拿着记录手册,一边记录学生的数据,一边看着沉默不言的叶宴,“当然我并不认为他是前任。” “前任?那不就是……”说话的同学看向叶宴,“叶老师?” “很惊讶吗?你们似乎搞不清楚你们的敌人究竟是谁,也搞不清楚现在人类科技的极限,自认为自己掌控了异能就已经胜过绝大部分普通人,觉得自己可以随意碾杀那些异形物。”叶宴轻蔑地笑了笑,“你们比普通人不过是多了一项生存保障,但当那些身高三米,像捏蚂蚁一样可以捏住你们命脉的异形物突破堡垒,你们也只是一些稍微有些嚼劲的肉块而已。” 见学生们都若有所思的模样,叶宴没打算继续刺激他们:“半个月,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达到10km每小时。” “我的学生可以弱,可以败,但绝不能放弃和哭泣。”叶宴感觉耳朵有些难受,所以不再和他们废话,“下课吧,明天见。” 第一节课圆满成功,叶宴回到办公室就连忙摘下了助听器。 因为佩戴时间太久,叶宴有些发昏,等休息过来后,他准备回家,刚一出门就碰到了简景深。 叶宴听不到声音,只是看到简景深微微张口道:“是你做的,对吗?” “看来你已经收到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叶宴勾起唇角。 简景深凑近:“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要和我离婚?” “你很清楚,我不需要说什么,只要站在那里,她就会选择相信我的话,而不是你。” “你!”简景深气得几乎要克制不住,但很快,他突然轻笑了一下,“我们离婚的消息一旦传播出去,一定会迎来诸多猜忌,我接下来看来是有得忙了,很好,叶宴,你比三年前更让我感觉到热血沸腾。” “少把手伸到别人家里,就不会后院起火。” “叶宴,你也别太得意,我们还有得斗。” “真是执迷不悟。” 叶宴不想再浪费时间,想要离开,简景深却又挡在他的面前:“我一定会等到你跪下来求我的那一天。” “这句话,你十五年前就说过了,不知道你还能等几个十五年。” 说完,他就离开了,叶怀拙跟在叶宴身后,走到简景深面前,呸了一声:“一个贫民区爬出来的乞丐,也配当我哥的对手?” 简景深不屑道:“你不过是叶宴的一条狗,有比我高贵到哪里了?” “当狗我乐意,怎么,你不会是想给我哥当狗没当成所以破防了吧?”叶怀拙看着简景深越发难看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就赶忙去追叶宴了。 叶宴现在这幅镜片所能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今天不过佩戴了三个小时,眼前就越来越模糊了,因为他没有带助听器,所以没来由有些慌张。 他扶着墙:“叶怀拙,给我带助听器。” 没有动静。 “叶怀拙?” 还是没人回答。 因为周围各种人的气味交杂,所以叶宴能感知到有许多人在他的身边匆匆走过,他闭上眼睛,那股焦躁感却没有消散,撑着墙壁的手紧握成拳,胸腔开始微微起伏,恐惧感袭入,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躁。 叶宴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声音有些愠怒道:“叶怀拙!” 他话音刚落,身边突然有了一个热源。 不是叶怀拙,不是他的气味。 “你是谁?是我的学生吗?可以帮我找一下我的助理吗?”叶宴压制着怒火,尽量维持镇定,“他应该在三楼,顺着楼梯上去,你应该是可以看到他的。” 叶宴听不到对面人的回话,只感觉他又凑近了一些,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同学?”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89节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牵住,叶宴脸色煞白,下意识想要使用异能,但随着两人距离拉进,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 作者有话说:晚安啦宝宝们 第76章 异能文里的老师(4) “沈正仪?”叶宴下意识扯着对方的胳膊, 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出丑,他极力克制内心的躁动与惶恐。 对方似乎看出了叶宴平静外表下的波涛汹涌,将手搭在叶宴因为恐惧而发冷的手上, 只是微微捏了捏他的小拇指。 这是他和沈正仪之间定下的暗号。 因为叶宴刚开始那段时间没有镜片没有助听器,无尽的虚无世界里只留下了不安, 也没有办法和人进行交流, 只能被迫地进行输出, 却接收不到一点回应。 当时他的嗅觉还没有现在这么敏锐,他没有办法判断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所以抗拒所有人的接触,只要有人靠近, 他就控制不住地摔东西, 直到身边没有活人的气息他才会停下来。 后来他有了辅助工具, 但当时叶宴精神还没有恢复, 因为过了一年的自闭生活,即便恢复了光明和声音, 他一时也难以适应, 依旧拒绝所有人的接触,每天都抱着腿坐在一片漆黑的衣柜里, 似乎这里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安全港湾。 当时沈正仪蹲在衣柜外,试探性地问:“可以听到我说话对吗?” 叶宴表情冷漠, 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一双死气沉沉的蓝色眼睛,呆愣地看着门缝外的沈正仪。 因为得不到外界的回应,叶宴开始抗拒说话,再加上脾气暴躁, 他几乎难以进食,就算吃了些,很快也吐了出来,叶宴的家人没有办法,只能强行给他打镇定剂和输一些营养液。 于是叶宴每天睡了醒,醒了睡,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叶宴其实是模糊的,就连那时的心情,叶宴也记得不甚清晰,因为无法感知外界时间的流逝,叶宴早就觉得自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长期的折磨导致如今的叶宴消瘦不已,单薄的睡衣被清晰可见的骨架支撑着,早就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像一个被放置在废弃货架上的阴郁金发小娃娃。 沈正仪深知现在和叶宴说什么,他都很难立刻恢复过来。所以他没有劝诫叶宴,只是坐在衣柜外,每天讲一些没有营养的闲事。 一开始叶宴并不理会他,沈正仪只能自己说自己笑,他就这样连续和叶宴交流了一个月,期间,每次他们交流完,叶怀拙都会给叶宴一些食物,希望他能稍微进食一些。 但无用,他们就只能再次给他打镇定剂,强迫叶宴睡觉,等他入睡后,再给他打一些营养剂。 当时的叶宴似乎已经麻木了,他没有反抗的意识,只是被迫在虚无中沉睡,又在虚无中清醒,只要清醒就会钻进衣柜里。 一个月后,情况依旧没有好转,期间,叶宴的母亲哭晕过去好几回,但是又不敢在叶宴面前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守在门外和叶父以及叶怀拙一起看着沈正仪给叶宴讲故事祈祷有一天叶宴可以回应。 后来,有一次沈正仪讲着讲着突然想到了叶宴之前的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因为太蠢当时差点把叶宴气死,但叶宴还是没有放弃他,一点点把他拉到了毕业,成功进入了特异队。 只是他进入特异队以后也不太安生,当时他因为太过热血想要保护一个小女孩,结果导致核心地段塞车三小时。 然后又被派去在食堂帮工,结果为了保护一份蛋炒饭导致特异局上上下下几千人没有饭吃。 后来,因为一些理念问题和队长闹掰,他就转头辞职,去了队长的死对头那里。 “后来呢?” 沈正仪本来自顾自笑着,听到声音,他瞬间瞪大眼睛看向依旧窝在衣柜里一动不动的叶宴,心猛得跳动起来。 叶宴厌蠢,每次遇到蠢人蠢事都会有情绪波动,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沈正仪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叶宴的声音有些沙哑,沈正仪一开始还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慌张地看着叶宴,想要找到一些作证。 很快,叶宴微微张口:“哑巴了?” 听到这儿,屋外的三人几乎克制不住地进了屋,他们站在沈正仪身后,大气不敢出等着叶宴说话。 沈正仪欣喜往外,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激动,害怕吓到叶宴,所以只能压抑着狂喜:“后来他在两队较量时,因为错漏百出,导致死对头怀疑他是队长派去的间谍,被罚去厨房养鸡。” “蠢。”叶宴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起伏,但落在沈正仪心上像是久旱逢甘露,他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有存档功能,将短短几个字反反复复播放。 叶怀拙怀揣着激荡的心情,试探性地让沈正仪问叶宴要不要吃些东西。 叶宴没有出衣柜,良久后,就在屋外的几人都要放弃时,叶宴突然说:“不睡觉,不打针。” “不是打针,是饭。”叶怀拙想要拉开柜门,但又不敢,只是手有些颤抖地摸着柜门,“是哥最喜欢吃的甜点。” 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饿。”叶宴声音有些低,“累,不说话。” 虽然叶宴最终还是没有吃饭,但是他们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就是这样每天陪着叶宴。 直到他开始主动吃饭,主动喝水,偶尔在叶怀拙说蠢话时忍不住撇他。 没有人知道叶宴是经历了怎样的心里斗争才一步步重新站起来,叶宴是那种不愿意诉苦的人,他不喜欢展露自己的脆弱,即便再痛苦再难熬,他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哭,他把所有的情绪憋在心里,强行自己消化。 显然他是成功的。 后来他恢复了一些,沈正仪因为害怕叶宴有一天没有助听器镜片也失效后无法与人交流,于是主动提出要对一个暗号。 让叶宴也能得到外界的回应。 既然没有办法用语言交流,那就只能进行肢体交流,沈正仪坐在刚睡醒有些懵,眼尾还泛着红的叶宴面前,伸手他碰了碰叶宴的肩膀:“这是没关系。” 叶宴有点懵。 接着他又拍了拍叶宴的右手臂:“这是饿了吗?” 叶宴的脸垮了下来。 沈正仪厚着脸皮又碰了碰叶宴的左臂:“这是我陪你出去转转吧?” 叶宴看着对面人的蠢样子,实在忍不住咬牙切齿:“沈正仪。” 沈正仪迎着叶宴的怒火,顺着手臂将手落在叶宴手上,但还有一些距离,他似乎纠结了一下,最后只是捏了捏叶宴修长白皙的小指:“这是我在。” 本来叶宴早就把这些事情忘了个干净,但当刚刚沈正仪捏了捏他的小指,叶宴几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下意识靠近沈正仪:“带我回家。” 听到叶宴的话,眼神不善盯着对面人的沈正仪收敛自己的脾气,捏了捏叶宴的手腕,示意他:“好。” 他带着叶宴想要离开,但那人却没有眼色地又追了上来:“抱歉,您是叶老师的朋友吗?需要我帮您吗?” 沈正仪记得他,他是那天在台上对叶宴出言不逊的人,因为害怕面前人是简景深的人,所以去查了一下他的底细。 路修,出身自偏远地区的一个小城镇,家中独子,往上三代都是农民,到了父母这里有了改善,家中有一个小诊所,不富裕,但生活安稳。 因为父母都是普通人,对异能不甚了解,所以路修没有系统接触过异能,却阴差阳错被招生主任发现其潜力,虽然因为年纪原因没有办法成为学生,但却破格招他成为一名助教。 想要在一年内发现他的真实实力,如果确实没有失手,就会把他介绍到特异局那里去。 所以说,准确来说,异能学校只是他一个过渡的地方。 因为他身份背景很干净且和简景深没有什么联系,所以沈正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可他刚刚来学校接叶宴下班,左等右等不见人,于是打算进来找他。 结果刚到宿舍楼下,就看到叶宴脸色煞白地扶着墙,而路修则站在他的面前,沈正仪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他就感觉到路修对叶宴的漠视。 他看着路修抬手想要做什么,于是立刻上前将叶宴揽入自己怀里。 在他将叶宴揽入怀里的一时间,他竟然感觉到路修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杀意,沈正仪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看错了。 但一刹那闪过,路修在看见他的时候,那杀意就从错愕迅速变成了眼前笑嘻嘻的阳光模样。 “不用了。”沈正仪语气冷漠,“我自己可以。” 路修见状也没再坚持:“好的。” 他笑着看向叶宴,血红的眸子里全是倾慕之意:“那叶老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课上见。” 等路修走后,沈正仪依旧觉得不太放心,但他怕叶宴情绪失控,所以将异样放在脑后。 他们刚到校门口,叶怀拙就匆匆追了出来:“正仪哥?你怎么来了?” 沈正仪将叶宴放在车座上,回过身看着叶怀拙,脸色阴翳:“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叶宴刚刚会一个人在教学楼门口?!” “刚刚哥走得着急没带助听器,我去取了啊。”叶怀拙看看叶宴,“佩戴了镜片也就三个多小时,难道失效了?” “你知不知道他身边离不开人,带助听器重要,还是陪着他重要,你难道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吗?” 叶怀拙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不太乐意地说:“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但你不过是我哥的一个朋友,你有什么资格冲着我大呼小叫!” 沈正仪穿着正装,明显刚从一个会议匆匆赶过来,他看到叶宴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扶着墙的模样,理智都被击碎了,根本顾不上维护什么良好的形象。 但他还是极力克制:“你知道你哥的心理阴影,如果有外人接触他,让他回想起……” “沈正仪?”叶宴坐在车里左等右等等不到车子启动,拧眉不满,“怎么还不走?” 沈正仪安抚性地拍了拍叶宴,接着关上车门,往驾驶座走去。 被沈正仪提醒了的叶怀拙脸色不太好看,他跟在沈正仪身后,低声道:“应该不会吧,当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三年前那么大的刺激都没能让他恢复记忆。” “他出事以后就没有接触过陌生人。”沈正仪语气依旧冷硬,“而且你能保证那个人不会回来找他吗?” 叶怀拙听后呸了一声:“老子巴不得他回来!他要是敢再来找我哥……” “沈正仪!”叶宴实在忍不了,“不走我下车了。” 沈正仪只好上了车,他帮叶宴带上助听器,然后小心翼翼地叫道:“哥?” 叶宴听到叶怀拙的声音,不出意料地又把叶怀拙骂了一通。 叶怀拙也都受着,他尝试想要帮叶宴捏捏肩,但都被叶宴躲开了,叶宴拍开他的手:“等爸当上了首席,第一件事就要让他倡导杜绝晚育!” 叶怀拙戳了戳叶宴的胳膊:“哥,你别生气了,你听,你嗓子都哑了。” “我当时就应该把你掐死。”叶宴咬牙切齿。 叶怀拙脖子一紧:“哥,我真知道错了,我只是不知道镜片会这么快失效而已。” “做事不要以为以为,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什么时候能长记性?”叶宴说得有些累了,他靠在靠椅上,“看来我真的应该考虑找个新的助手。” 叶宴不是没想过叶怀拙不靠谱,找个靠谱一点的助手,只是叶宴情绪不稳定,对他情况知根知底,且年龄符合的也就叶怀拙和沈正仪两个人。 但叶怀拙着实是太不靠谱,和他共事,叶宴真的会被气死。 物理意义上的。 “我可以。”沈正仪突然道。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说过了。” “叶宴,我不放心让任何人跟在你身边,除了我自己。” “我并不打算只做一个学期,只要合适,这就是我以后的工作,你能一直跟着我吗?” “为什么不可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0节 叶宴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不结婚了吗?一个瞎眼老师的助理说出去谁能看得上你?再者说了,我对你依赖性太强,以后我离不开你,你难道要带着我谈恋爱,结婚,入洞房吗?” “为什么不可以?”沈正仪将车停在路边,“我不在乎你对我依赖性强,我们从六岁的时候一起长大,为了你,我甚至可以……甚至可以不结婚。” “可我不需要你的牺牲,不用你为了我放弃任何事情。” “为什么?那叶怀拙呢?你就不在乎耽误他吗?他就不用结婚生子吗?” “他是我弟弟,是我的家人。”叶宴话赶话说了出口。 沈正仪瞬间愣住,过了一会儿,他苦笑:“我以为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是你的家人。” “你不是,永远也不会是。”叶宴偏过头去。 沈正仪也不再看向叶宴。 心里堆积的怒火让他想要质问叶宴,自尊让他不要再舔着脸一次次凑上去被人扇,但他却只是紧紧捏着车把,沉默不言。 叶怀拙坐在后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宴和沈正仪不是没有吵过架,甚至听爸妈说,他们以前还打过架。 当时两人谁也不服谁,见了面就打,鼻青脸肿地非要分个胜负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正仪就开始让步,一步一步让到了现在。 良久,沈正仪重新启动车,他一言不发地将叶宴送回了家。 等叶宴气冲冲地下了车,沈正仪都没说一句话。 叶怀拙自然向着叶宴,跟在叶宴屁股后面。 他怕叶宴又重新把火撒到自己身上,于是不敢吭声。 “你要是会开车,我还用受这个气?” 装透明人失败,叶怀拙只能讨好地笑道:“哥,你知道的,我对车这些事情实在是不开窍,要不我骑自行车送你?” “你怎么不说你背着我去上班?” “那也行。”叶怀拙仔细想了想,“我体力还是可以的,虽然比不上哥巅峰时期,但背着去上学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就是怕哥还得早起。” “别说话了,让我清净清净。” 等到了卧室,叶怀拙帮叶宴换衣服:“哥,我真的可以不结婚,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别说蠢话。” “我认真的。”叶怀拙看着叶宴光滑干瘦的背脊,替他穿好家居服后,他从叶宴身后抱住他,“哥,我知道我不靠谱,可我会进步的,我会多长一个心眼,以后不会再犯错了。” “你缺八百个心眼,多一个够用?” “那就多八百零一个。”叶怀拙抱着怀里瘦骨嶙峋的人,心里酸酸的,“为什么我每天给哥做那么多吃的,哥还是这么瘦。” 叶宴拍了一下叶怀拙的脑袋:“你滚出去,我休息一会儿。” 叶怀拙“哦”了一声松了手:“那个哥,关于沈正仪,我觉得要不就趁这个机会和他断了吧?我其实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仗着是哥唯一的朋友就耀武扬威。” “关你屁事。”叶宴实在没忍住,踹了一脚坐在床边的叶怀拙,因为力道太大,叶怀拙直接被踹翻在地。 叶怀拙站起身:“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出去。” 等房间里归于宁静,叶宴才取下助听器。 第二天刚一出门,叶宴就被沈正仪拦在了门外:“叶宴,我想和你谈谈。” “呦,沈大少爷怎么一大早来了?是不是忘拿什么东西了?你的大嗓门呢?” 沈正仪不想理会叶怀拙,只是看着叶宴道:“我想和你道歉,昨天是我的错。” 叶宴张口:“错哪儿了?” “我明明知道你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你一辈子依附别人,却还是说那些话。” 叶宴沉默一会儿:“沈正仪,你以后别来接送我了。” “你还在生气?” “不是,我昨晚上仔细想了想,我生病这三年太耽误你的时间了,现在我已经有所好转,你没有必要再围着我转了。”叶宴冷静地说,“你也需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沈正仪刚想说些什么,但在看见那双没有定点的眼睛后,很快他冷静下来:“我今天只是为了和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叶宴点头:“那就好。” 沈正仪看着叶宴上了叶家的车,看着车缓缓离去,良久,他才重新坐回车里。 他憋闷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等冷静下来,他才落寞地说:“叶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推开我。” * 接下来几天和简景深所说的一样,因为他忙着处理那些止不住的谣言,所以并没有时间找叶宴的麻烦。 而叶怀拙估计是因为上次的刺激,竟然有了一些改观,有些时候甚至不需要叶宴提醒他就能立马领会到其中意思,变得细致了不少。 沈正仪偶尔会来找叶宴,二人都似乎忘记了那天的不愉快,和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而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一个人每天在他身边晃来晃去。 那就是路修。 只要叶宴在学校,路修就会往他身边凑,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帮忙打下手,有时候叶怀拙因为忙着要处理一些材料,路修就会自告奋勇地提出要陪着叶宴。 叶宴倒是无所谓,他知道路修什么打算,而且他本来也要走剧情,所以他只当是多了个人帮忙。 但叶怀拙看他实在是不顺眼,他总觉得这乡下人对叶宴不怀好意,所以除了一些实在逼不得已要离开叶宴,叶怀拙基本都会把路修赶走。 路修乐此不疲,天天跟在叶宴屁股后面“叶老师长叶老师短”“叶老师真厉害”“叶老师能不能也教教我” 虽然身为特聘助教,他做这些也是应该的,但是路修实在太过殷勤,一开始还有其他助教想要学着他讨好叶宴,毕竟谁都想留下来,也想在这个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身边做熟。 但路修实在太卷了,每天就差背着叶宴上下课还附赠穿衣拖鞋服务了。 久而久之,那些人也就败下阵来。 只是安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出了事,消失许久的简景深带着一个重磅消息找上了门。 “叶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要告诉你一个难过的消息,我们收到学生举报,说您教学方式太过反人类,导致多数学生因身体不止而抱恙。”简景深虽然一副惋惜的样子,但叶宴还是感觉到他的兴奋,“所以经过校董事的讨论,我们一致决定恳请叶老师即刻更换教学方式。” -----------------------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小宴宴 第77章 异能文里的老师(5) 对于这个结果, 叶宴并不十分惊讶。 他镇定地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十指合拢置于大腿上, 澄澈的蓝眼睛含着笑意微微仰着头,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而简景深则双臂撑着桌子, 看着叶宴那双眼睛,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很快,他缓过神来, 站直了身子:“怎么?不服?” 叶宴笑道:“简副校长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势下, 我的做法毫无疑问是最优解, 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针对我, 把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叶老师多虑, 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绝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针对谁, 我今天来的确是因为你的教学方式让太多学生怨声载道, 所以恳请叶老师改善教学方式。” “如果我说,我偏不呢?”叶宴眼睛弯着, 蓝色的眸子恍如冰川,威压自显。 叶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细闪, 盯久了会让人双目失焦,这种感觉莫名让简景深想到了以前的叶宴。 在学校时,叶宴就是风云人物,因为家境优渥,大把大把的人排着队等着当他的狗腿子。 而简景深是唯一一个敢公开和叶宴叫板的人。 毕业后,叶宴进入特异局, 而简景深则进入了议会。 但这种暗戳戳的针对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越演越烈。 有一次叶宴想要去污染域救一群被困的人,需要向议会申请调令,但议会始终不批,叶宴最后直接找上了门。 从他议会大门的那一刻起,即便有几个不长眼的想拦着他,也会在叶宴的威严下默默让开,众人看着叶宴进了议长办公室后,直接一屁股坐在议长面前的桌子上。 他抬手将想要逃跑的议长一把推回椅子上,接着他慢条斯理地取出腰间的枪,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我想要去救人,你批还是不批。” 议长像是被钉在椅子里一样,看着叶宴手里的枪瞬间冷汗直冒,眼前金发碧眼长相美艳的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说不透的狠厉,让他相信,只要他今天敢说不批,他的枪口就会对上自己的脑袋。 议长最后吓得双腿发抖手打着颤给叶宴写了批条,等叶宴离开后,他忿忿地对彼时还是普通议员的简景深说:“出得什么蠢主意,你是想害死我吗?” 这次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议长甚至上诉到了首席那里,但因为叶宴是为了救人,舆论几乎一边倒地靠向了叶宴。 而作为叶宴父亲的首席也是不失所望,坚决和自己儿子站在一边,后来议会被监察署取缔,而特异局也从议会独立出来,成为了一个单独的部门。 这件事情过后,叶宴的威望越发高涨,因为自身是s级异能者且父亲是首席,几乎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整个中部地区,没有人敢和他对着干。 如果是其他心术不正的人,有这样的地位早就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但偏偏叶宴虽然我行我素傲气十足,但行事作风让人挑不出错,所以几乎可以说是有口皆碑。 在当时叶宴也是家喻户晓的存在,所有的小孩都以叶宴为榜样,冷落了十多年的特异局也因为叶宴而成为了大热门。 耀眼,这个词几乎为叶宴而诞生的。 直到三年前的事故,属于的叶宴的辉煌才成为了历史。 三年来,简景深本以为叶宴因为打击已经一蹶不振,但没想到,他还是他,只要叶宴坐在那里,就会让人忍不住将视线全都放在他的身上。 简景深失神了好一会儿才道:“叶宴,现在的中部地区已经不是你只手撑天的地方了,你没有权利和我说不。” 简景深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高高在上地站在这里,将叶宴踩在脚下。 他想要看叶宴和他认输,想要看那张漂亮的淡然的脸蛋上出现慌张和求饶。 他甚至还想看到那双波光粼粼的蓝色眼睛盈出泪水。 但好像他还是失败了。 叶宴笑了两声,似乎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简景深,如果你真的能做决断,现在你就应该带着辞退令来赶我离开,而不是和我商量,让我猜猜你在提出想要罢免我这件事时,有多少人选择了弃权,支持你的人不会是0个吧?” 异能学院和特异局近些年来一直在进行捆绑合作,每年,异能学院都会向特异局输送一些优秀的毕业生,而因为特异局如今的高涨不减的热度,异能学院也因此收货颇丰,可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而叶宴就是特异局局长特意下派来为特异局进行直接人才培养与选拔的。 简单来说,简景深根本没有资格对叶宴进行辞退,所以只能让叶宴进行教学方式的更改。 简景深当年是靠着和赵世泉的关系,和赵家小姐结了亲,才能一步步爬上来的,但现在他和赵家小姐离婚,众人对于他和赵家的关系多有猜测,威望也降了几分。 “叶宴,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我即使和她离婚,我的身份地位也依旧不会变。”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1节 “哦,那你好厉害。”叶宴没有感情地说完,然后拿起手中的报纸看了起来,“没什么事情,简副校长就先离开吧,我可不像你每天闲得没事干就只能盯着别人。” 简景深和当年在学校里不同,经过了多年的成长,性子沉稳能忍,天大的事情,他也能沉着冷静地应对,但叶宴不过来学校一个星期,简景深就差点情绪失控了三次。 准确来说,每次见叶宴,他都得极力控制情绪。 无论是愤怒还是,兴奋。 “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简景深看着已经不想理会他的叶宴,“抛开我们的立场问题,难道你叶宴真的就不会错吗?” 说完,他见叶宴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没有办法,只能气冲冲地离开。 等听到关门声响起,叶宴的眸子才忽得变得失去焦点,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全看不见的眼睛:“怎么维持时间越来越短了。” 刚刚在和简景深对峙的时候,叶宴其实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他可不想让简景深看见自己的难堪,于是强装着能看见,所幸简景深一被自己刺激就上头到失去理智,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 今天也是奇怪,叶怀拙因为有事临时出去也就算了,怎么连路修今天也没有来? 叶宴伸手,想要摸索桌子上的手机,但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于是他只好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着,就在他好不容易摸到打算收回手时,因为动作太急,一不小心,他的手打到了桌子上的水杯。 瞬间滚烫的热水浇在了叶宴的手上,叶宴“嘶”了一声,连忙抽回了手。 而就在这时,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他办公室的门也被砰地一声打开。 叶宴拧眉听着声音,等到来人靠近,他下意识问道:“沈正仪?” 就在对方怔愣的一瞬间,叶宴好像觉察到哪里不对劲。 不对,不是沈正仪的气息,面前的人呼吸明显更年轻些。 “叶老师,我是简熠。” “简熠?”他怎么在这儿? 简熠看着叶宴微微抬着的手一片通红,他带着银戒的手指被烫得有些发颤,而他的脚边还有一大摊水泽。 几乎瞬间,他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和叶老师探讨一下今天的课题。” 简熠克制守礼,上课的时候虽然会看着叶宴,但并不敢明目张胆地久看,每次和叶宴近距离接触,害怕叶宴感到不适,也会移开视线。 但当现在的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的一举一动时,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从一瞟一瞟,最后变得大胆,直接一寸一寸近距离观察起叶宴的脸。 明明和父亲差不多年级,叶宴的皮肤看上去却十分细腻,他的侧脸被阳光照着,恍如一尊精雕细琢的白瓷,湛蓝的蓝色眼睛虽然没有什么焦点,却给人澄澈透明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汲取他眼睛里的水意。 “留下作业的目的是让你们独立思考。”叶宴有些许不满。 简熠听着叶宴训斥的话,浅绿色的眼睛又停留在叶宴的手上,等叶宴说完,他才道:“老师,您的手受伤了。” 叶宴“嗯”了一声:“你看见路修了吗?” 叶宴很清楚叶怀拙没一个小时根本回不来,所以只能找这些天一直在他跟前晃荡的路修。 “没有。”简熠眼神暗了几分,“叶老师找路助教有什么事吗?或许找我也是一样的。” 叶宴心知肚明,简熠是简景深的人,什么讨论课题都是假的,为了帮简景深打探消息才是真的。 但原著里并没有这一出。 原著里的简熠对叶宴的态度十分冷淡,两人除了上课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 现如今简熠竟然会主动上门。 叶宴如今手烫伤了,虽然他面上装得云淡风轻,但实际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有些微微冒冷汗。 可他却并不想张口向对手的儿子求助:“没什么。” 说着,他就想要摩挲着往一旁的柜子走去,但很不巧,因为地上有水渍和满地的碎玻璃,叶宴刚艰难地迈出一步,就脚下一滑。 幸亏简熠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他一只手搭在叶宴的腰上,另一只手搭在胳膊上,一边支撑着他一边道:“叶老师!你没事吧?” 叶宴整个人倒在简熠身上,颇有一番投怀送抱的滋味。 他撑着想要自己站起来,但因为眼睛看不见脚下太滑,于是挣扎间和简熠越贴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简熠正在侧脸看着他,因为他的耳侧被对方喷热的呼吸打着。 叶宴耳尖瞬间红透,但他还是强撑老师的脸面道:“地上太滑,扶我一下。” 简熠立刻将叶宴扶正,接着站在叶宴的身边,搂着他的腰,偏过头看着叶宴的侧脸问他:“叶老师,你想要取什么,我帮你取就好。” 叶宴眸色冷淡:“把你的手拿开。” 简熠听罢立刻将手从那细瘦有力的腰间拿开,他和叶宴隔开一些距离,举起手臂,然后大着胆子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叶老师,我带您过去。” 叶宴没有拒绝他,左手撑着简熠,右手因为疼痛微颤,他让简熠把自己带到了一个衣柜旁:“里面有个医药箱,帮我拿出来。” “好的。”简熠说完,轻轻抬起手臂将医药箱取了出来,然后扶着叶宴走向另一旁的软皮沙发上,扶着叶宴坐下。 “帮我把擦伤药拿出来,你出去吧。” 听到叶宴下了逐客令,简熠并没有回应,而是细心地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他蹲在叶宴面前,看着叶宴烫得有些红肿的手:“老师,让我帮您。” “不需要。”叶宴说完又道,“如果你见到我的助理或者路修,让他们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和他们说。” 简熠原本因为刚刚近距离接触而有些血色的脸因为叶宴的话变得阴沉了几分。 “叶老师,您不信任我吗?因为我姓简?” 心知肚明的事情被他剖开,叶宴愣了一瞬,回道:“你觉得呢?” “叶老师,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恩怨,我只知道,您之于我,是我从幼时就向往的追求,所以恳求您也不要因为您与我父亲的恩怨就对我太过防备,好吗?” 或许是因为身高的缘故,简熠比起一般的学生来说更显得成熟一点,看上去倒是和路修差不多大。 他说话得体,让叶宴找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任由对方小心翼翼地试探地一点一点牵着他受伤的手搭在对方的手背上。 简熠一只手撑着叶宴受伤的手,另一只手拿着药膏,他将药膏挤在叶宴的受伤的地方,然后用棉签仔仔细细地帮他擦着药,从手背到他纤细如葱玉的手指,再到他细嫩敏感的指缝,简熠擦得细心周到,期间他轻轻吹着叶宴的受伤的地方,希望可以缓解他因为烫伤而产生的刺痛感。 明明叶宴疼到手不由地发抖,甚至简熠从叶宴手指上取下戒指时,能感觉到叶宴肌肤绷紧了一些,但抬眼看向叶宴时,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只有漠然。 他刻意地拉长了涂药的过程,直到叶宴不满地“啧”了一声,拧眉道:“简同学,如果实在不熟练,不如叫别人来。” 简熠张口,和他原先冷清的声线不同,声音莫名地有些低哑:“马上就好。” 说完,他开始给叶宴包扎,等看着叶宴细嫩的手被纱布包裹好,简熠依旧蹲在叶宴的面前:“叶老师,其实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叶宴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原先办公室内的诡异屏障,突然被一个大嗓门冲破。 “叶老师,抱歉,我今天突然被锁在了杂物间,所以来晚……简熠?” 叶宴没有注意到路修语气里的不对劲,而是拧眉道:“你以后来这里能不能不要这么咋呼,吵死了。” 路修看着蹲在叶宴面前的简熠缓缓站起来,虽然面无表情,但路修还是在他的神情里品到了一丝的得意。 他捏着拳头:“我本以为我今天被反锁在杂物间是个意外,但是眼下看来,似乎并不是。” 简熠淡然:“那你应该赶紧去找找到底是谁。” “不用找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叶宴听着二人没头没脑的话,摸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你们要是有什么恩怨就出去解决。” 他的话一出,二人立刻将视线放在叶宴身上,路修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叶宴的手上裹着纱布,他立刻道:“怎么回事?叶老师你受伤了?” 叶宴无所谓地说:“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而已。” 路修却直接挤开简熠,蹲在叶宴面前,他看着叶宴手上那奇形怪状的包扎,拧眉:“怎么能这么随便?” 说着他就想要去拆叶宴手上的包扎,但叶宴却直接躲开了:“别费劲了,就这样吧,等换的时候再说。” 路修的手落空:“叶老师,您的镜片又失效了吗?不是说四个小时吗?现在才三个半小时就失效了?您要不……” 叶宴拧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路修的话被噎了回去。 要不是为了报仇,路修才不愿意像条狗一样舔着叶宴,在这里看叶宴的脸色。 他心里对叶宴的恨日复一日地重,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他隐忍着不快:“抱歉,叶老师,我只是想帮您排忧解难。” 叶宴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恨自己恨得牙痒痒,但他却不觉得生气恼怒,只觉得有意思。 看着对自己憎恶至极的人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嘘寒问暖,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而且目前看来,这样的人似乎有两个。 他才不信简熠所谓的什么崇拜,简景深这人必定会天天在简熠面前细数自己以前的恶劣行径,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下,即便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也不可能有什么善意。 他和简景深一前一后,一个惹他生气,一个假意关心靠近,谁知道父子两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但叶宴并不打算拆穿。 一个人也是玩,两个人也是玩,两个人都想当叶宴最亲近的人,那就避免不了争吵,这样他们把注意力放在怎么打败对方身上,对他的探究也就会少一些。 看他们狗咬狗,不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和叶宴所想得一样,自从那天过后,简熠就开始和路修一起,每天在他眼前晃悠。 上课时,两人拧着劲儿,路修身为特聘助教,总是故意找茬,在一些细节上挑刺,当然简熠也不甘示弱,回回做到完美,还得到了叶宴的夸赞。 路修计划失败,只是暗自生气。 当然那些学生也看出了他俩之间的风流涌动。 路修那个穷小子没见过大世面,好容易见到心里的偶像积极一些还算正常,简熠是个怎么回事?他难道不知道他爹和叶宴是死对头吗? 不仅上课,平常他俩一下课也主动往叶宴办公室钻,叶宴想要喝个水,两个人抢着倒,叶宴微微一皱眉,他们就立刻上来一人一句地问叶宴是不是有什么需求。 简熠一开始还有些抹不开面,毕竟多少他也算是个大少爷,这种事情不如路修做得熟练,但他要强的性格让他不想落于人后,所以很快就和路修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地争执起来。 对于叶宴需要擦药这种可以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两个人更是争破了头,甚至有一次差点打起来,最后叶怀拙看他俩实在不顺眼,直接都赶了出去,自己揽下了这个活儿。 事情发展到最后,叶宴几乎只要一抬手,简熠和路修就会把他想要的东西递给他。 简景深那天离开以后消停了几天,没有来找叶宴的麻烦,但叶宴却接到了特异局局长的电话。 “小宴啊,最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关于你的决定你知道我是百分百支持的,但你若是打算在那里安营扎寨,不得民心可不是件好事。” 特异局不同于其他部门,整个局里上上下下都对叶宴异常信服,虽然叶宴几次声明不喜欢这种风气,却还是依旧没有办法杜绝他们强烈的个人崇拜。 就连局长也不例外,所以当时他们听说叶宴想要重新恢复工作时,想都不想就想让叶宴重新回到特异局,只要叶宴发话,局长立刻把椅子递给叶宴。 但叶宴却回绝了。 特异局的辉煌是叶宴十年来的成果,但现在他想重新开始,重塑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回到特异局养老。 “我知道,这件事我自有办法处理。” 局长立刻笑道:“如果实在处理不好,我可以替你出面,你知道我会坚决维护你的决定。”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2节 叶宴笑了:“我知道,张叔,这事您别惦记了,明天我就去给他们一个答复。” 等叶宴挂了电话,重新回到餐桌上,叶父叶母都是一脸的担忧:“小宴,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有人欺负你?” “没有,我都多大了,怎么会有人欺负我。” “如果实在不顺利,就回家来,那个位置爸爸也不是非要不可。”叶重山语重心长道。 莫幽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宴,你在学校这么多天,妈妈一直提心吊胆的,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叶宴笑着说:“爸,您很清楚,吴邕一旦上位就会搅动风云,到时候绝对不会安生,我们不能打退堂鼓的,我没有什么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而且我不是还有怀拙吗?他最近做事沉稳了不少,已经进步很多了。” 突然被点名的叶怀拙抬起头来,一边咀嚼一边嘿嘿笑着。 叶重山看着那副蠢样子一脸的嫌弃:“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大不小了,到现在才有长进是什么很值得你骄傲的事情吗?” “我哥觉得我做得好夸夸我还不行啊?” “看见你我就来气。”叶重山放下筷子,“过几天,你陈叔叔的女儿要过来,你去见见。” “我不要!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给我安排相亲。” “什么都你说了算,那还了得。” “我不结婚,我结婚了我哥怎么办?” “我不需要你。”叶宴及时说道,“怀拙,你应该去见见的。” 见叶宴也出来说,叶怀拙蹭地站了起来,语气不善:“我说了我不结婚我不结婚,也不想谈恋爱,我哥都没有结婚,你们干什么非得着急催我?” 叶崇山也有些生气:“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们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你们不就是害怕……”叶怀拙看到父母拼了命朝着自己使眼色,连忙止住话茬。 叶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害怕什么?” ----------------------- 作者有话说:好喜欢看宴宴被争来抢去,嘿嘿。 第78章 异能文的老师(6) 叶怀拙满脸悔恨, 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嘴砍下来,他现在竟然有些庆幸叶宴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于是连忙带着笑意坐了回去:“爸妈他们害怕哥和别人成婚, 他们对哥不好。” 叶宴心里也十分清楚,他现在这幅样子, 只能一辈子依赖于叶家, 几乎是不可能完完全全独立。 更谈不上正常谈恋爱结婚。 “那是我的事情, 和你无关。”叶宴信了他的说辞,没有放在心上, “你应该听父亲的话,去相亲。” 叶怀拙见叶宴信了, 先是放下心来, 但很快他就因为叶宴的话而脸色不佳:“哥, 我什么都听你的, 除了这件事,我有我自己的坚持, 所以不要再劝我了。” 见叶怀拙这么坚持, 叶宴也没有再多说。 晚上叶宴听完最后一点工作汇总,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 听到门被拉开,接着他身边床榻陷下去一片,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腰:“哥,我睡不着。” 叶宴推了推凑在自己肩颈处的大脑袋:“睡不着找我干什么?总不能这么大了,还要我哄睡吧?” “哥,你真的希望我结婚吗?”叶怀拙闻着叶宴身上的味道,原本的烦躁竟然驱散了一些。 “废话。”叶宴感觉到叶怀拙正在玩自己的腰带,在他手上拍了一下, “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依赖你,所以你不必为了我牺牲自己的时间。” “哦。”叶怀拙的语气有些落寞,他半睁着眼睛,感受到叶宴的呼吸越来越缓,知道他因为这些天太过忙碌有些疲惫,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手轻脚帮他摘下了助听器,然后继续维持着刚刚那个环抱着叶宴的姿势。 确定叶宴听不到后,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口气没吸完,就听到叶宴不满地嘟囔:“凉,呼吸轻点。” 叶怀拙立刻放缓呼吸,等听到叶宴的呼吸声沉了一些,他才放松自己的身体。 “可我离不开你。”他小心翼翼道。 从小,叶怀拙都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哥哥。 没出事前的叶宴在叶怀拙心里是无所不能的神,他崇拜他,敬仰他,但那时的叶宴常年在外,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看书就是加练,叶怀拙基本上也没什么机会跟在他身后转。 叶宴当时明明觉得他笨手笨脚,嫌弃得要死,但还是会给他带一些稀缺的小物件,嘴上说着是自己买来玩腻了,但实际上叶怀拙很清楚,他是特意为自己带的。 那时的叶怀拙几乎没得到过叶宴的好脸色,除了他生病的时候,他每次生病,都会又吵又闹,谁的话都不听,只有叶宴凶他,他才会立刻停下。 但很快,他就会小心翼翼地求叶宴陪陪他。 叶宴虽然看上去一副坏脾气不好接触的样子,却很容易心软,最后总会不情不愿地留下给他读一些很吓人的鬼故事,不过每次讲着讲着叶宴自己就先害怕了,最后缩在被子里,强行摆着哥哥的架势,面上看上去无所谓,实际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冒冷汗。 最后反而哄睡的人成了叶怀拙。 所以叶怀拙有一段时间三不两时就会发烧难受,直到有一次叶宴抓到他大冬天脱光了衣服站在窗户边吹冷风。 气得叶宴直接把他爆锤了一顿。 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叶怀拙却特别高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叶宴真的把他当弟弟。 那时的叶宴是天之骄子,是高不可攀的天才,是对待所有人都彬彬有礼的贵族。 只有面对他时是鲜活的脾气暴躁的哥哥。 叶宴出事后,叶怀拙依旧尊重他,但是这些尊重里多了一丝怜惜。 他喜欢叶宴因为看不见紧紧拽着自己的袖子,喜欢叶宴用生气掩盖害怕,喜欢叶宴因为疲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喜欢被叶宴训斥,也喜欢被叶宴踹,更喜欢被叶宴使唤。 他不在意外界说他就是叶宴身边忠实的一条狗,因为他很清楚,不是谁都能留下被叶宴当狗的。 他沉迷于这份他期盼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不希望有任何的事情将这份得来不易的亲密打破。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陪着叶宴一辈子,永远永远做他最忠实亲近的弟弟。 所以,没有人可以让叶怀拙离开叶宴,谁都不可以,包括叶宴。 * 第二天叶宴一到办公室,就被简景深的助理叫去了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叶宴就看到坐了一屋的人,而简景深坐在正座上,见叶宴进来,立刻招呼自己坐在他的身边。 “叶老师,今天叫你过来,还是想和您商量一下你的授课方式。”简景深说着拿出了一沓信封,将其放在叶宴的面前,“我们这些天陆陆续续收到了近百张举报信,里面的内容差不多都是在针对叶老师独特的教学方式,我挑了几封有条理的信给叶老师看看,希望叶老师能对我们的提议再做考虑。” 叶宴冷淡地看着桌子上的信,岿然不动:“也好。” 简景深以为叶宴妥协了,怔了一下,接着就听叶宴淡道:“教这些悟性太低的反正也是浪费我的时间,那就让他们离开好了。” 简景深笑着推了推眼镜:“这恐怕是不行的,我们学校的宗旨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简副校长,在如何教学这件事上,我是不会妥协的,你如果实在不乐意,那就我离开。”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内瞬间响起七嘴八舌的声音:“这可要不得啊,叶老师。” 董事会的人聪明得很,他们知道叶宴一旦走了,特异局就会立刻和他们划清界限,所以哪怕真的把那些对叶宴不满的学生赶走,也会将叶宴安安稳稳地留在学校。 简景深盯着叫得最凶的那个人:“那你说说,该怎么处理那些举报信?” 那个人坐在最末左看右看发现确实是在问自己后,尴尬地道:“要不,弄一个教学比赛?” “什么比赛?” 那人顶着简景深的冷眼,硬着头皮说:“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不如你们二位都用自己觉得合适的教学方式教几位同水平的学生,等一个学期后举行一场比试,看看到底是谁的教学对学生来说更有效。” 他说完,会议室瞬间归于宁静。 简景深又看向气定神闲的叶宴:“叶老师,您说呢?” “我没问题。”叶宴忽得笑了,“我带出来的人少说有上千人,其中至少三百人是目前特异部队的主力军,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叶宴那略带蔑视的笑看得简景深眸色暗了一些,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叶老师,人外有人,我也有信心向您证明,不是只有极端的训练方法才能培养出优秀的学生。” 叶宴无所谓地靠着靠椅,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在场其他人都似乎有些惧怕叶宴,没有人敢明晃晃地看他。 只有简景深肆无忌惮地和他对视,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他紧紧捏着拳:“过几天学校会对学生进行等阶测试,我和叶老师分别选择高中低各十名学生进行亲自训导,一个学期后,对他们进行综合实力的比拼,如果您的学生前五占三且后五占二,从此以后,您的教学方式我不会再过问,否则,叶老师就听从我的安排,怎么样?” 等回到办公室后,简景深让自己的助理停在屋外,他坐在座椅上,摘下自己的眼镜,仰头看着模糊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感觉并不畅快,于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陶瓷瓶子,他打开盖子,嗅着里面淡淡的香气,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泄气一般倒在座椅上,脑子里盘旋的全是刚刚坐在他对面的叶宴。 想到叶宴最后说得那个“好”,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挂起了意味不明的笑。 他还记得和叶宴第一次比赛,当时他为了赢得和叶宴对决的机会,拼了命地练习,虽然他真的得到了那个机会,却也输得很惨。 他本以为这辈子只能暗戳戳地搞些小动作,却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和叶宴进行比拼。 他睁开眼睛:“这次,我要堂堂正正地赢你,叶宴,我期待你向我低头的那一天。” * 其实比赛不重要,怎么比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能不能凑齐。 因为学校考虑到学生的自主意愿,在叶宴和简景深做选择的时候,被选的学生也可以拒绝。 可目前为止有意愿到叶宴班里的人不超过10人。 简景深的教学方式和叶宴大不相同,但也并不完全没有道理,他带出的优秀学生也很多,而且教学方式更加柔和,容易接受。 学生们对叶宴崇敬是崇敬,喜欢是喜欢,但不代表他们愿意把命搭进去。 所以这就意味着叶宴在当天进行选择的时候极有可能会被拒绝。 到时候要是人都凑不够,也正说明他的教学方式有问题,那么最后也不需要比赛,简景深会立马站出来质疑,让叶宴更改教学方式,那才是真的骑虎难下。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高兴至少一个学期不用再被叶宴魔鬼训练,也有人害怕叶宴不选他。 比如简熠和路修。 这天下完课,因为叶怀拙有事离开一会儿,叶宴需要找个人陪他一起去地下图书室,他话还没说完,刚跑完累得气喘吁吁的简熠和路修立刻冲到了他的面前。 路修更是抢先一步:“叶老师,我可以,我年轻力壮,叶老师要是需要搬东西,就找我!” 简熠撇了旁边的大嗓门一眼,要不是有修养在,他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他忍着不快沉稳地说:“叶老师,我也可以,我对图书室比较熟悉,如果您需要找一些老旧的书籍,我可以帮您快速找到,而且,我体力方面也不弱。” 叶宴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他看着眼前已经糊成一片的二人,听到有人走在简熠的身边似乎说了什么。 简熠拧眉:“非得现在吗?” 那人道:“是的,少爷,老爷让您现在立刻过去。”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3节 简熠抬眼看向叶宴,有些为难。 叶宴便道:“你父亲既然找你,你就去吧,不要迟了,我让路修陪我去就好。” 简熠看着旁边人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禁握紧了拳:“叶老师,等我见完副校长就去档案室找你。” 叶宴无所谓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路修见状立刻跟了上来:“叶老师,你想要找什么资料?” “不要多问。”叶宴刚说完,眼前瞬间一黑,他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路修眼疾手快地直接拦腰接下了叶宴,等叶宴站稳,他伸手在叶宴眼前晃了晃:“这么快?今天有三个小时吗?” 叶宴拍了他一下:“咸吃萝卜淡操心,和你有关系吗?” 路修抬起胳膊让叶宴搭着,他欠嗖嗖地道:“当然有,叶老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少说废话,快点带我去图书室。” 档案室在学校里比较偏僻的一栋老楼里,因为已经到了下班点,叶宴怕档案室关门,就一路上催着路修快些走。 路修一边心里觉得叶宴事多,一边带着笑讨好叶宴。 讨好叶宴这么多天,路修也算了解了一些叶宴的性格,叶宴这人脾气大毛病多,做什么都有讲究,喝水必须是微微有些烫的温水;脱下的衣服必须架起来,一个褶皱都不能有的;吃酥皮糕点也只吃刚出锅冒着热气的。 而且还不允许别人碰他,尤其是当他看不见的时候,除了他快要摔倒的时候扶他一下,其余时候只要一碰他就拧着眉躲开,一副被流氓欺负的烈女模样。 路修脸皮厚,从小被父母骂习惯了,对于叶宴说他那几句,他也不痛不痒的。 有时候他实在忍不了,就只能想象自己以后打败他,看着叶宴趴在他面前认错的模样。 最好还是那种声泪齐下的忏悔,就是不知道叶宴哭起来什么样子?会不会像那些小姑娘一样哭起来抽抽搭搭的。 ?他为什么会觉得叶宴哭起来像小姑娘? 也许是因为…… 他想着转头看向叶宴,落日的余晖照着叶宴金色的头发,白到透明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肌肤,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但偏偏拧着眉,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路修扭过头,看来面由心生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叶宴美丽的皮囊里不知道装着怎样一颗烂透的黑心。 等他们走到图书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本打算找门口的保安登记一下,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于是路修就写了一张字条放在了桌子上。 为了不浪费时间,路修连忙带着叶宴往地下二层走去。 因为已经到了晚上,地下常年没人来,所以也没有开灯,路修一手拿着手电筒,一边撑着叶宴,下楼的时候,他本来想牵着叶宴的手,还稳一些,但叶宴却反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 路修好心好意想要扶他,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打他? 但他不敢发火,只能说:“这里太黑了,我怕叶老师摔倒。” “我本来就看不见。”叶宴无语。 路修嘿嘿傻笑:“叶老师要找什么,我自己过去找吧,您在这里等着就好。” “我和你一起过去,这里的东西带不出去,找到了你帮我拍个照。”叶宴提醒,“记得拍照的时候不要手抖,照片一定要清晰,一页一页仔仔细细拍。” 路修学着叶宴的模样,摇头晃脑,结果听到叶宴突然停了下来:“你在干什么?” 路修愣住忍不住伸手在叶宴眼前晃了晃,见叶宴没什么反应,他才嘴硬道:“我在记叶老师说的要求啊。” “往里走,倒数第二排。”路修带着叶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等走到倒数第二排的时候,“最顶层,最厚的那本书拿下来,够不着就搬个凳子。” 路修挺了挺腰板:“叶老师,你说这话就有些侮辱人了。” 当年叶宴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只有16岁,个头稍矮一些,每一次拿最上层的东西都有些困难,但他又不喜欢求助人,所以只能趁着天黑自己偷偷过来。 有一次他踩着凳子取最上层的资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瞬间一惊,本想从凳子上跳下来,结果因为那木凳年限已久,有一条腿不堪重负地断了,于是叶宴直接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只不过还没等他屁股着地,就被人从后扶着腰接住,等叶宴站稳回头看去,发现来人竟然是沈正仪。 那时的沈正仪和现在不一样,看上去一本正经,实际上嘴欠嗖嗖的,而且很喜欢抓叶宴的小辫子,被他抓到自己踩着凳子取资料,简直是耻辱中的耻辱。 果不其然,沈正仪看见那张已经散了架的凳子,挑了挑眉:“叶同学,有困难你完全可以找我帮忙的。” 叶宴推开他:“我只是坐在上面看书而已,而且最上面我够得着,用不着你管。” 因为太黑,叶宴看见沈正仪似乎笑了一下,但那时的叶宴以为沈正仪是在嘲笑他:“你也没比我高多少,笑什么?” 沈正仪“哦”了一声,从最上层取下刚刚叶宴想要取的那本书,在叶宴面前晃了晃,等叶宴说了“谢谢”想要抢过来的时候,沈正仪却立刻举起了手:“我也要看,等我看完放回去,你再自己取好了,反正你也没比我矮多少。” 叶宴听后凑近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太过分!” 沈正仪看着猛然靠近的叶宴,明明环境昏暗,他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叶宴那双明亮澄澈的蓝色眼睛,以及耳尖上泛起的红。 一瞬间,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砰砰跳了起来。 叶宴见他愣住,于是立刻拽着他的胳膊去取他手里的书,这次沈正仪却没有再躲,反而让叶宴拿走了手里的书。 叶宴开心地翻看着:“多谢了,沈同学。” 沈正仪嗓子有些发干,看着靠着书架,举着手电认真翻书的叶宴,等叶宴看完,发现沈正仪还在那里站着,于是直接把书塞给了他:“交给你了,我还有约会,就先走了。” “约会?”沈正仪接过书,诧异地问,“你交女朋友了?” 叶宴:“还在发展,你可别多嘴。” 沈正仪莫名摆起大人架子:“你才16。” “我又不和她现在确定关系。”叶宴笑着说,“怎么你怕我和你喜欢的是一个人?” 沈正仪下意识反驳:“不是。” “逗你玩的,有人找我有点事。” 叶宴扭头要走,沈正仪却拦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不需要,我好歹现在是a级异能者,出门还要带保镖吗?”叶宴莫名其妙。 “如果有人和你告白,你会答应吗?” “那得看是谁吧,如果我也喜欢她,当然会答应。” “你有喜欢的人吗?” “谁知道呢?”叶宴看了一眼时间,“不和你扯了,我真要走了。” 说完,叶宴就挥着手跑远了。 但很奇怪,那天叶宴并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因为他在途中突然发烧晕倒,再那之后他生了重病,休学了五个月才又回去上学。 但再回去上学,他也没有见到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直接人间蒸发了,像是叶宴的一场幻觉。 * “叶老师,我找到了,这本书换地方了,在另一排。” 叶宴的回忆被截断,他抬手摸了摸书的封面:“是这本,找到最后一章节,拍下来。” 路修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但拍到最后,他的动作越来越慢,等拍完照片,他意犹未尽道:“叶老师,这本书写得太好了,比我们那本异能教材说得清晰多了,而且通俗易懂,我之前一直不懂,精神力具体是什么东西,看完这一章,我算是明白了。” “精神力是异能的脊柱,每一个异能者都必须维持精神海稳定。” “不过里面有很多地方我都不懂,为什么说绝大部分异能者的精神域其实都是一片虚无,可是不是先有精神海才能启动异能吗?还有他为什么说精神海的紊乱不是不可逆转的,可我们老师上课时候说一旦精神海发生暴乱,轻则成为一个普通人,重则会导致死亡。” “自己思考。”叶宴扶着书架,“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刚走一步,叶宴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路修立刻上前扶了他一下:“叶老师,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不需要。”叶宴一站稳,就推开路修。 但没走几步,叶宴就又停了下来,路修转身看向叶宴,发现叶宴脸色有些发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叶宴说着就想往前走,结果刚抬脚就腿一软,只好连忙扶住书架。 路修见状停了下来用手电筒往下照去,看到叶宴的裤腿上有一片血渍,而旁边是书架上翘起来的一块生锈的铁钉。 路修蹲下身,想要看叶宴的伤口,结果叶宴躲了一下:“先上去吧。” 路修拧眉:“这上面生锈了,如果不快些处理伤口,是会感染的。” 他站起身:“我背您出去,你要是觉得我背您不方便,我可以用抱的。” “滚。” 他话音刚落,突然面前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他被人揽在怀里,那人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 作者有话说:关于正牌,其实我的宗旨就是宝宝可以没老公,可以死老公,但老公不能废,这就是我的善恶观,哼哼 第79章 异能文的老师(7) 沈正仪只是冷淡地撇了路修一眼, 就带着不情不愿还在小幅度挣扎的叶宴离开了。 地下室黯淡无光,寂静的环境里许久就留下一声轻叹。 路修拿出手机,翻看着刚刚叶宴让他拍的那些图片。 叶宴这么着急让他拍这些东西, 想必一定是有急用,但路修简单扫了几眼, 里面都是一些基础知识点的讲述, 虽然角度稀奇, 但也不是什么值得深挖的东西。 除了最后那一点。 “精神海暴乱并不是不可修复的。”路修将这一行字放大,一字一字地读着。 精神海暴乱?难不成叶宴当年是因为精神海暴乱才导致的眼盲耳聋?所以他现在其实就是一个不能使用异能的普通人? 路修想了一下上辈子叶宴来教书后确实从来没有使用过异能。 黑暗中白光照着路修的那双血红色的眸子, 一瞬间,那血色变成黑色的雾气使得他眸色在黑色和血红来回旋转变换。 一个声音在路修的脑海中说:“那岂不是只要几天后测等阶的时候有人质疑叶宴, 叶宴就会被迫站上测试台, 只要测出他没有异能, 那天就不会有人选择他, 岂不是大快人心。” 路修拧眉:“手段有些卑劣。” “卑劣吗?他上辈子可是杀了你啊。”那声音道,“到时候没有人支持他, 只要你站出来, 坚决维护他,相信他, 我就不信他不会因此而感动。” 那声音见路修有所动摇,又接着说:“那你想要接近他不就顺利多了, 等成为了他的亲信,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不就手到擒来。” 路修的眼眸被浸染成全黑,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黑暗滋养着雾气让他越发放肆地侵占路修尚存的理智:“毁了他,吞掉他。” * 任凭叶宴叫骂捶打,沈正仪依旧选择强硬地将叶宴横抱着塞进了车里。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4节 等叶宴坐在后车座上, 忿忿想要去踹沈正仪,只是他看不见力道不足,沈正仪轻松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脚腕:“这里偏僻得很,又没有人,你怕什么?” 说着他转向后备箱取出了备用的医疗箱,和叶宴一同挤进了后车座。 沈正仪将叶宴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叶宴则用手臂撑着座椅,不满道:“路修不是人?保安不是人?嘶,你轻一点。” 沈正仪看着他白皙消瘦的脚踝处淌着的血,他拧眉语气尽量放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书需要你带着一个陌生人到这种地方来找?那里面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翘起了铁皮,别说你看不见,就算能看见不开灯也很容易被划伤。” 本以为叶宴会反驳他,但没想到这次叶宴却安静了许多。 叶宴从小不喜欢低头,性子要强得很,就算错了也不认,这次怎么闷不啃声? 沈正仪仔仔细细替叶宴处理了伤口,幸亏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一些表皮,他才逐渐放下心来。 “沈正仪。”等上完了药,叶宴突然张口,“我助听器掉了,你帮我找一下,应该就在我身后的缝隙里。” “合着我刚说的你是没有听见。”沈正仪无奈地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凑近叶宴,一只手撑在叶宴的身侧,另一只手去摸索叶宴身后。 两人距离拉进,沈正仪的脸侧与叶宴的鼻尖不过一指远,叶宴微弱的像是小猫一样的呼吸扫在沈正仪脸上。 “找到了吗?”就在叶宴张口询问的一瞬间,沈正仪也摸到了那掉在缝隙里的助听器,但他鬼使神差地并没有立刻将他拿起来,而是转过头,和叶宴鼻尖对鼻尖,他摸了摸叶宴的耳垂,示意他:“还没有,再等等。” 叶宴皱眉:“真磨叽。” 沈正仪害怕叶宴发现自己在看他,于是屏住呼吸,他几乎可以说是压在叶宴身前,将叶宴整个人笼在怀里。 他垂眸看着叶宴那双水波荡漾的眼睛,清冷的月色下叶宴的微长的睫毛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在他净白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像是忽闪着翅膀的蝴蝶。 再往下,是叶宴微微咬住的唇,沈正仪的身体僵硬,偏过头去,心里珍藏了十几年的火苗此刻彻底将他罩在外面的薄纸点燃,驱使着他靠近那午夜梦回肖想过无数次的薄唇。 “还没好?到底我们俩谁是瞎子。”叶宴吐息间,淡淡的玫瑰香气缠绕在沈正仪的鼻尖,让沈正仪忍不住想要将那张合的唇瓣轻轻咬住,捉取盼望已久的蜜意。 但,他不能。 理智拉扯着他,在他的大脑里不断敲着警钟,那声音越来越大,像是砸在他的心上一样。 不可以迈过那条线,不可以让叶宴发现他对他图谋不轨。 不可以让叶宴厌恶他,将他越推越远。 他合上眼,将指尖上的助听器轻轻捏在手里,为叶宴带上后,看到叶宴似乎松了口气。 沈正仪这才退了回去。 只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图书室门口一双幽黑的雾气深重的眼睛正在死死盯着那上下摇晃的车。 “你怎么突然来学校了?监察署最近不是很忙吗?” “没多少事,已经处理完了。”沈正仪按耐着内心的燥热,“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还带着那个助教。” “找一些旧书。”叶宴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你和那个助教很熟吗?” “嗯。”叶宴语气淡淡,“他经常来帮忙。” 沈正仪的手不由得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管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他人不简单,我觉得他可能对你有别的想法和意图。” “一个助教而已,不会有事。”叶宴合上眼,有些疲惫,“走吧,我困了想睡觉。” 沈正仪还想说什么,见叶宴因为疲惫脸色有些白,最终只是说:“以后像今天这种情况,尽量找叶怀拙和你一起,外人终究是外人,谁也说不好他会趁着你看不见做些什么事情。” 叶宴懒散道:“听起来,你似乎很有心得?”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沈正仪想起刚刚的事情,摸了摸鼻子。 “话说,你记不记得那次我和你在图书室遇见的事,你说怎么那么巧,我那天竟然发烧了,而且还错过了和她的见面,谁知道那竟然会是最后一面。你说她去哪儿了呢?如果失踪,为什么她的家人却一点都不着急?”叶宴叹息,“不过那天奇怪的事情很多,我回家后生了重病,在家里休养了五个月才返校,不过我总觉得在家的那段时间特别虚幻,不真实。” 沈正仪凛冽的眉目蹙在一起:“怎么想起这些陈年往事了?” “没什么。”叶宴踢了踢沈正仪:“去开车。” 之后几天,叶宴一直在学校里研究那本书上的内容,期间叶怀拙几次提醒他该去看找医生看眼睛,都被他回绝了。 路修为了讨好他这些天也是时不时就跑到办公室,看着叶宴将精力全都放在书上,心底的猜测似乎又证实了几分。 很快时间就到了等阶测试那天。 因为叶宴的镜片这些天失效得越来越快,所以他到现场的时候并没有佩戴镜片,只是听场上机器滋滋地读着每一位学生的等阶。 这一批学生资质不错,绝大部分都能达到c等,b等有30人,甚至还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个a等,也就是简熠。 不过除了今天除了选择班级学生以外,他们还需要各自选择两位助教。 这一届助教一共有十个,为了提供选择的标准,学校还特意允许助教一起进行等阶测评。 出乎意料的,路修只是c等,很明显他在刻意保留实力。 等阶测试结束,学生乌央乌央地排队站在操场上,很快就到了选人环节。 叶宴带上镜片后,冷淡地扫过几乎都在刻意回避他眼神的众人。 看来和他想象得差不多,想要中选的人几乎不超过十个人,等阶越低,对叶宴的回避和抗拒也就越明显。 毕竟除了惜命以外,也没有人想趟这趟浑水。 “叶老师,我看要不还是匿名选择吧。”简景深站在叶宴身边,“如果到时候您被拒绝了,脸上也过不去,不是吗?” 叶宴淡笑:“您这就有些以己度人了。” “既然叶老师这么坚持,那我也只能悉听尊便。”说完,他站在演讲台上,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和叶宴坐在主席台的两侧,而他们面前幽蓝的屏幕上,则是学生的个人信息。 简景深翻看着信息,很快就指了指银幕里的人,而他身旁的助手记下名字,将其念了出来,一分钟后,那名学生就站上了主席台,同意了简景深的选择。 而接下来就轮到了叶宴,叶宴看了看,正打算说话,台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有异议。” “什么?” “我听说叶老师三年前是因为精神海暴乱才会导致眼瞎目盲的。”那人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如果这样,那就是说明您现在极有可能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那根据规定,一个普通人是没有资格当异能学院的老师。” 这话一出,台下立刻骚乱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刚刚还有意愿想要被叶宴选择的几个学生也都不由得迟疑了几分。 除了路修。 那人话说出口没多久,路修就立刻反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叶老师当年是因为精神还暴乱出事的?” 叶宴听着路修的话只觉得他可笑,这件事不出意外就是他散播出去的,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不过无所谓,这本来就在叶宴的意料中。 同样跳出来替叶宴说话的人还有简熠:“学校确实有规定普通人不能当老师,但规定只卡死是天生普通人不能当老师,没说精神海暴乱后的人也不可以。” “他这样谁还敢当他的学生?” “有什么不敢的?”路修大嗓门扯着道,“他之前的经验是实实在在的。” 简熠也跟着道:“我也不在乎。” 他说完,立刻有几个人跟着附和,只不过声量太小。 “要不叶老师当众测一下等阶,这样我们大家才能安心不是吗?” 叶宴原本只是盯着荧幕,听到这句话,他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却没有说话。 见下面糟乱不已,简景深也站起来走向叶宴:“叶老师,要不你就测一下?就当安抚人心了。” 叶宴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慌张。 他站起身,看似有些为难:“一定要这样吗?” “叶老师也不希望外界的传言一次次烦扰到您不是吗?” 叶宴神情落寞,颇有些被胁迫的无奈,他走到测试台前:“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 作者有话说:有反转的宝宝们,不用担心我们宴宴啦,我们宴宴可聪明呢,宴宴不想做的事情天塌了也没人能强迫他的 第80章 异能文的老师(8) 叶宴话说出口的一瞬间, 简景深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叶宴性格谨慎,明明知道自己在时时刻刻盯着他,就算他真的精神海紊乱, 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外人面前看相关书籍。 他不可能把自己缺点暴露出来的。 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简景深当众逼迫他进行等阶测试,只要他测出等阶依旧是s级别, 就会像当年一样造成轰动, 那么就会有一大票原本不愿意进入叶宴班级的学生选择叶宴。 简景深笑容僵在脸上, 看着叶宴高挑的身影,他依旧保留着当时在特异队时干练的装束, 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的深绿色束缚带勾着他细瘦的腰, 他穿着一双长筒皮靴, 在走向测试椅时发出咚咚声, 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 他莹白削长的手指搭在座椅上, 所有人视线都跟着他微小的动作而吊起了心神。 连阳光都过分地偏爱他,跟着他的脚步最后停驻在他的身上, 为他镀上金光, 像是落在凡间指引方向的天使。 就像是当年一样。 当时穿着打着补丁衣服,以及一双早就破破烂烂缝补了百次的草鞋, 背着一个小包裹浑身都是鱼腥味的简景深踏进校园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众人包裹在中间的叶宴。 叶宴带着笑被众人簇拥着,他身材高挑, 像是高贵的仙鹤,看似融入,实则带着一层屏障。 走到简景深身边时,简景深不知道被什么人撞了一下,他身形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窘迫, 褐色的眼睛紧紧跟随着那金发移动,连眼睛都不敢眨。 那时的叶宴只有16岁,只要他愿意,全世界都会为他的需求让步。 而简景深,不,那时的他还不叫简景深,他只是一个在垃圾堆里被迫生下来的无名无姓的垃圾。 他和叶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偏偏他这珠无用的杂草也渴望着阳光的照射。 但他不配。 至少叶宴觉得他不配。 叶怀拙跟在叶宴身边,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能凑近小声道:“哥,你知道你现在是不能……” “没事。”叶宴温和地笑笑,“可以开始了吗?” 对面的检测人员都呆愣地看着叶宴,良久才大梦初醒一样:“可以,叶老师,请。” 叶宴悠然自得地坐在座椅上,很快,他的眼前一黑,那机械臂摇在叶宴的眼睛上,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留给他人一个消瘦锋利的下颌。 空气中瞬间蔓延起紧张的气氛。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5节 “你说,叶老师真的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一个普通人了吗?” 路修拧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回应身边人的话,那人又自顾自道:“如果他真的是普通人,那岂不是没有机会看见当年的奇景了?” 自人类觉醒异能至今,历史上出现过的s级别的异能者只有五个,其中四人早已仙去,现世只存在叶宴一人。 当年的检测技术远不如现在,所以没人见过s级别异能者测试时会产生什么异动。 异能者在进行异能测试时,通常异能会有小幅度波动,比如风系异能者会卷起小范围的风暴,火系异能者会燃起火苗,水系会形成水流…… 等阶越高异动也就越奇异丰富。 所以叶宴当年进入异能学院第一次测等阶时,就震撼了所有人。 当时在现场的人全都被惊呆了,甚至有人被惊到腿软,下意识跪在了地上。 所以现场的学生里虽然有一部分因为受不了叶宴而希望他真的是一个普通人,但绝大部分都希望叶宴还是当年的s级别的异能者,只要能让他们看到当年的景象,就算是被叶宴折磨死,也死而无憾了。 一般测试的时间为一分钟,测试员会分析测试者的整体状态,以及对精神海进行等阶探测,得出结论。 但叶宴坐上去已经两分钟,测试仪依旧没有任何数据显示。 一般这种情况就证明测试者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测试员却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有些为难地看向了简景深。 只见简景深看上去气定神闲,但眼神锁在叶宴身上根本移不开,没办法眼神交汇,测试员只好站起身去简景深面前。 只是他刚走到一半,身后突然发出砰地一声,他回头看去。 只见那原本普通的椅子上,被一股水流包裹着,那水流不知从何处而来,攀附着座椅越拉越长,像是轻薄的透明丝绸,最后将椅子整个包裹。 那水流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细闪,波光粼粼地却又因为流动速度太快,所以肉眼看上去像是静止的结晶。 那水流一点一点将原本的座椅扩散,最后在叶宴的身后形成了一个人高的水墙,像是辉煌的王座。 叶宴端坐在水流上,身上没有被浸湿一点,但底下的人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王座,眼睛快睁不开,却还是硬撑着舍不得闭眼。 那水流片刻后接着又开始变换,直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翅膀,同时测试仪发出尖锐的声音。 “s级别异能者,检测完毕。”测试仪似乎被那异能震慑中,不断地发出滋滋的声音,最后砰地一声,机械臂断成一截一截,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叶宴恢复清明,那水流将其团团围住直到仪器被炸成碎片,水流才像是盛开的莲花一样绽开,最后被地面吸收,没留下一点痕迹。 叶宴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靴子踩过满地碎片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期间没有给任何人分过一个眼神。 他坐在座椅上,清澈的声音传出:“现在可以继续了。” 之后的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在叶宴测试的震撼下,他所选择的学生无一例外全都选择了同意。 为了保证后续剧情发展,叶宴也选择路修和白薇作为他的助教。 而作为这一届唯一的一个罕见的a级,简熠一直等到双方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都没人选择。 叶宴看着银幕上简熠的资料,思索良久,最后还是点了选择。 不出所料,简熠几乎立刻做出回应,选择了同意。 他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久违地露出一个笑容。 等事情结束,叶宴的视线也模糊起来,他站起身在叶怀拙的搀扶下离开。 没走几步,简景深就追了过来:“叶老师,你果然一如既往地不会让人失望。” “简副校长,眼神不太好使啊,怎么有坑就迈。” 简景深现在身上的血液都在为刚刚的情形而沸腾着,手甚至还在不自觉地发抖,看着眼前这个随手将搅动风云却坦然无畏的人,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脚踩进了一个泥坑。 叶宴淡然离开,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等他进办公室后落了座,刚喝了一口热水,叶怀拙就鬼迷日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才小声问道:“哥,这下遭了,那老东西估计一会儿就找上门了。” “你怕他?” “怕?我是单纯烦他,他每次见哥都奇奇怪怪的,还非要和你单独见面,谁知道他会趁你不便做些什么肮脏事。” “他……”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轰地一下打开,一个火急火燎的人三两步走到叶宴身边。 叶怀拙立刻站在叶宴身前,他撸了撸袖子,漏出青筋攀附的手臂:“你小子还敢来?” “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什么,但是,不是我。”路修着急地解释,“我承认这段时间因为叶老师一直在看精神海修复的书籍,我有所怀疑,但我绝对没有把叶老师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你骗鬼呢,不是你还有谁?”叶怀拙带着愠怒推了推路修,“没想到啊,平时装着和我哥千好万好,实际上就是简景深的一条走狗!” “我要和叶老师亲自说,你让开。”被人面对面这么挑衅,路修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他死死攥着拳,掌间被封印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你是谁啊,你也配和我哥说话?”叶怀拙看着路修那双血眸,丝毫不惧怕,“给老子滚。” 路修红眸里飘着一些不甚明显的黑雾:“我不走,我可以解释,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你再不走,老子卸了你。” “够了,吵死了。”叶宴拧眉,“怀拙,你让开。” 叶怀拙:“哥,这件事你不用管,我来处理。” “快让开,别让我说第三次。”叶宴有些不耐烦。 叶怀拙有些震惊,他回过头看着叶宴:“哥,他出卖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见叶宴拧眉,他只好握着拳,忿忿地退到叶宴身边。 路修见状立刻走到叶宴面前:“叶老师,我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得,但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叶宴淡淡道。 路修由慌张变成了惊讶,他身子僵住:“叶老师,你相信我?相信不是我做的?” “我要是不信你,为什么要选你做我的助教?” 路修震惊得说不出话,他看着气定神闲的叶宴,复杂的情绪在心头弥漫开。 这件事确实不是他做的,他确实在驱动下想要给叶宴一点颜色看看,但他也很清楚一旦事情爆发,叶宴第一个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这样只会把叶宴推远。 他没有这么冲动,更不会这么蠢。 但没想到事情还是被揭露了,虽然结果是好的,但背叛的罪名也因此会落在他的头上。 他准备好承接叶宴的怒火,寄希望于叶宴现在不会想要他的性命,不至于让他第二次生命白白浪费。 只要叶宴没有动怒,他就能保下自己的命,只要活着,他有的是机会翻盘。 但万万没有想到,叶宴说他相信自己。 那一瞬间,路修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不能说是陌生,他上辈子没有机会接触叶宴,根本不了解他,这辈子虽然有机会,但是他总是带着主观的恨意,所以看不清他。 他所以为的叶宴全是他臆想中的,他从没有见过或者愿意了解过真正的他。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是谁做的,我心里很清楚。”叶宴合上眼睛,“你们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哥,你真的信他吗?”叶怀拙憋了一肚子的质问,但看到叶宴疲惫的神情,他还是选择咽下这口气,“好吧,我们出去。” 路修还想说什么但所有话都堵在喉咙处说不出口,只能和叶怀拙一起离开。 到了门口,叶怀拙还是被一口气憋着:“我警告你,我哥心善,他选择相信你,我可不会,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被我抓住把柄。任何人让我哥伤心难过哪怕一丁点,我都会不遗余力地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谁都不例外。” 路修一副失神的样子,等叶怀拙说完,他就离开了。 叶怀拙眼神暗了几分,正打算回去陪叶宴,就看见一个红头发的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来人长相和他们不同,更偏向于西部,五官立体深邃,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 他走到叶怀拙面前:“你是叶宴的助理?” 叶怀拙直觉来者不善,于是挡在门前:“是,有问题?” “我找叶老师有些事情谈,可以让开吗?”他的话还带着明显的西部口音。 “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行了。” 对方从上衣兜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证件举在叶怀拙面前:“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在这里说有关你哥的事情,对吧?” 事情的进展和叶宴所想的差不多,叶宴在想通会有人不选择他时,就想了这一局。 他故意在路修面前留下破绽,让路修误以为自己精神海暴乱是个普通人,然后借着他的口,让简景深知道这件事。 无论这件事情真假,只要有机会扳倒叶宴,简景深一定不会放弃。 果不其然,简景深当众拆穿了他,于是叶宴半推半就地测了等阶,结果一出来,就可以成功震慑住那些学生,再选择时,就容易了。 叶宴需要有人提出测等阶这件事,而那个人不能是叶宴,只要叶宴表现得太过迫切,简景深一定会阻止他。 所以就只能用这么一个不太高明,但却能把那些蠢货套在里面的小套路。 当然,叶宴也不会相信路修的话,他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不想和路修撕破脸皮,毕竟接下来还要和他相处。 不过这一连串里,最后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 叶宴敲着座椅,片刻后,果然他的门又被推开,叶怀拙鬼鬼祟祟走到他的身边:“遭了,异管局来人了,这回不是那个老头子,是个外国人,他们肯定是来追究哥的。” 叶怀拙放低声音:“而且那人一看就不好相处,哥,要不要我把他赶走?” “不用,让他进来。” 叶怀拙没办法只能把外面的人放了进来。 “怀拙,你先出去。”叶怀拙关门的手顿住,很快他反应过来,叶宴是想让自己帮他守门,于是退了出去。 叶宴看不清眼前人,只能凭借感觉道:“异管局换人监测我,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那人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人,笑容更甚:“我是异管局刚刚聘请来的接替周先生位置的,我叫霍尔德,很高兴认识你。” “西部人?” “是。”霍尔德坐在座椅上,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叶宴的每一寸皮肤。 “霍尔德先生,你找我是为了这个吗?”叶宴说完,扶上了自己脖子,很快他的脖子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半透明光圈,像是枷锁。 “他们说,你当年在出事之后,因为异能外泄,差点造成动乱,为了防止你犯错,所以高价从南部地区购得这款抑制器,所以你的异能使用是受限的,而且据我所知,你是没有权限驱动的,只要你使用超过限制的异能,就会被反噬,可在我看来,并不是。” 叶宴淡笑:“想必东西坏了吧。” 明媚的笑容让霍尔德恍神:“叶先生,你早就知道抑制器出了问题,却一直没有上报对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6节 “可不要冤枉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过也幸好它坏了,否则我今天就会有大麻烦了。”叶宴顿了顿,“霍尔德先生,请吧。” 明白叶宴的意思,霍尔德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他看着叶宴扬起脖子,修长的颈上红色的禁锢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霍尔德用指背轻触叶宴几乎可以称得上吹弹可破的肌肤,看着叶宴忍不住绷紧皮肤,他内心不由得燃起一团火。 “霍尔德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霍尔德顿了顿:“只是有些接触不良,已经连接好了。” 他语毕,那红色的光圈变成蓝色最后融入叶宴的皮肤,没了踪迹。 叶宴知道霍尔德依旧站在他的面前,却并不感到意外:“想必霍尔德先生来找我还有别的事情。” “叶老师是聪明人。”霍尔德不喜欢拐弯抹角。 “抑制器断开连接,我可能感觉不到,但你们不会。”叶宴慢悠悠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就等着我使用异能然后再背着异管局的人找上门,是为了什么?威胁我?” “当然不是。”霍尔德看着坐在座椅里的人,“我自幼就听闻叶老师的事迹,对你我向往已久,十年前,我为了你来到中部,进入了特异局,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后来我便换了工作回到了西部地区,两个月前听闻你打算在异能学院就职,于是找了人托了关系,才调了回来,很幸运,我成功接管了那位的工作,这才有机会和你面对面交谈。” “所以呢?” “我对你三年前的事情感到十分遗憾,也不愿意看到如今的局面,更不愿意看到这么强大的人被束缚在一个小小的抑制器内。”霍尔德叹了口气,“作为现如今仅存的s级异能者,你本应该大放异彩,被众人追捧,成为人们心中唯一的信仰,而不是困在这里做老师。” “霍尔德先生,如果你打算这么一直拐弯抹角,就叫我弟弟进来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叶老师,我知道叶家和吴家正在争统领之位,我虽是西部人,但我的母亲是中部人,她姓褚,也是老贵族之一,你应该知道的。” “所以,你打算投诚于叶家?” “我知道你不想让他人得知你异能受限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情,绝不会外泄,我有办法堵住异管局所有人的嘴。”霍尔德见叶宴有所松动,“不仅如此,我还会尽全力帮助你逐渐摘下这个抑制环,让你彻底重回巅峰,怎么样,这个礼物还满意吗?” “你支持我父亲,大可以亲自去找他。” “不,你说错了,我不是支持你父亲?” 叶宴笑道:“那我就有些糊涂了。” “是你,我希望你能登上那个位置。”霍尔德诚恳道,“我回来只为一件事,帮助你重回巅峰。” “大选在半年后,那可能是有些来不及了。” “当然不是让你参加今天的大选。”霍尔德满目向往,“五年后,我会兑现我的承诺,帮你登上那个位置。”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霍尔德先生,你废了这么大的劲,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霍尔德说着弯下身,将手臂撑在叶宴的椅子上,他看着叶宴那双清澈却空无一物的眼眸,“如果我说,我想和你,睡一晚呢?” 第81章 异能文的老师(9) 霍尔德在同龄人还追在父母屁股后面求抱抱时, 就能参加青少年机械设计大赛并夺得第一名。 因为太过聪明早熟,霍尔德的成长经历是孤独的,他没有朋友, 也因为太早独立而被自己的家人所忽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 可他并不在乎这些, 因为他很清楚强者的世界本身就是孤寂的。 可这种要什么有什么, 且毫无对手的生活逐渐让他觉得了无生趣, 他开始寻求刺激,想要为自己创造一个强劲的对手出来, 可惜都失败了。 直到他16岁那年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那模糊的照片上是一个金发少年,少年看上去比他大一些, 但盘靓条顺, 在一众人里格外显眼。 和霍尔德一样, 叶宴有着优渥的家庭, 顺畅的人生经历,年少成才, 受万人追捧。 但和他不同的是, 叶宴是现在仅存的s级异能者,天赋远在他之上, 而且比起只想为自己寻快乐的霍尔德不同,叶宴致力于为人类做贡献, 年级轻轻就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中部维持了几百年的局面。 那时被无趣打压得昏沉的霍尔德在看见叶宴的消息后,瞬间弹了起来。 制造对手有什么意思,造神才是真正让人热血沸腾的。 想通了这一点,他立刻收拾东西,通过母亲家族的关系成功进入了异能学院。 可非常不幸的是,他在异能学院呆了四年, 毕业后又进了特异局,可他不仅没有和叶宴近距离接触过一次,还在三年前得到了叶宴因为事故而消失在众人面前的消息。 霍尔德一阵落寞,于是收拾东西又回到了西部。 直到三个月前,他听说叶宴的父亲要参与大选,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通过关系得知叶宴的异能受限,于是利用手段除掉了全权监测叶宴的人,成功成为了异管局实际上的一把手。 他每天看着叶宴的波动曲线,只觉得兴奋。 后来他切断了与抑制环的联系,只要叶宴动用异能,他就能和叶宴见面,和他谈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实际上他对叶宴无所求,只要自己能帮助叶宴重登辉煌,让叶宴成为目前星球上所有人唯一的信仰,这件事的愉悦感已经让他得到了满足。 可他在和叶宴见面之后,看着叶宴金色头发下那双蓝色的眸子,看着叶宴一颦一笑,看着他将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展露给自己,轻触到他细腻的肌肤…… 他动摇了,对情事感到无趣的霍尔德第一次产生了想要与眼前人交融的想法。 渴望涌上心头,喉咙里一阵干涩。 “霍尔德先生,你最好是在和我说笑。”叶宴依旧带着笑,但蓝色的眼眸冷了几分。 霍尔德自知好饭不怕晚的道理,他直起身子:“我不急着讨要好处,如果叶老师觉得我的提议不错,可以先欠着,等事情结束,我们再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宴波澜不惊,“霍尔德先生,你的胃口太大了,我受不起。” 对于叶宴的拒绝,霍尔德毫不意外:“叶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你拒绝的声音有多美妙。” “霍尔德先生,请吧。” 赶人的意味明显,霍尔德只是笑笑:“放心,我会让您看到我的诚意,无论是扶持您以及您背后的叶家,还是我对你的爱慕之心。” 等霍尔德走后,叶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虽然这个世界观下,异性是绝对的主流,但这只限于中部地区,西部地区民风开放,对于这类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但叶宴还是觉得自己倒霉,怎么就偏偏让他碰上了。 不过还好,霍尔德并非死缠烂打的人,虽然刚一见面就语出惊人,但做事却牢靠得多。 因为叶宴再次卷起风暴,再加上霍尔德的支持,叶宴父亲最近的选票一路高涨,逐渐和吴家拉开了距离。 为了趁热打铁,叶重山开办了一场慈善拍卖会。 原著里,这场拍卖会是男主感情的萌芽。 男主因为家境不太富裕,所以来拍卖会当服务生,却意外撞见有一个富家公子想要下药迷晕某位贵族小姐,借此生米煮成熟饭,男主心中的正义感让他宁可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也要强行揭穿他的阴谋。 因为他的善举,贵族小姐也很快对他产生了好感,二人一来二去看对了眼,便开始暧昧,而作为男主的青梅,也就是叶宴的另一个助教白薇,也因此看清了自己的情感,开始争风吃醋。 但叶宴并不打算让男主今天成功英雄救美,他还记得支线任务是实现男主只忠心于一个人。 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青梅,只要叶宴专注撮合他们,让男主趁早开窍而且改变自己来者不拒的作风,就能成功完成支线任务。 既然不能让路修去救,也不能真的眼看着那位贵族小姐羊入虎口,那就只能叶宴自己盯紧宴会上的一举一动了。 不过让他一个又聋又瞎的人盯紧宴会上的一举一动多少是有些为难人了,叶宴只好让叶怀拙加强安保和巡逻,预防晚宴时有人喝多之后闹事。 叶宴身体不适,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叶怀拙全权处理,但他又放心不下,只好不情不愿地让沈正仪暂时陪着叶宴。 “我调查过霍尔德的底细,和他所说的相差不大。”沈正仪看着闭眼休息的叶宴,“前几天我也和他因为公事见过一面,那人心思缜密,动机不纯,他现在明晃晃支持叶家,不知道背后还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 “怎么一有人接近我,你就觉得人家对我图谋不轨。”叶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被戳中心思,沈正仪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初:“你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要保持警惕。” “我知道。”叶宴缓过来一些,“帮我带镜片吧,晚宴要开始了。” 因为叶宴这些天镜片失效太快,但叶宴又莫名不想去看医生,所以只能让人对镜片进行了改善,勉强让叶宴能有四个小时的可视时间。 沈正仪看着叶宴因为不适而发红的眼眸:“我觉得抽空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我知道。” 叶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因为酸涩感,他下意识想要揉眼睛,沈正仪见状,一把拽住叶宴的手腕:“不要揉。” “痒。”叶宴眨着眼睛,想要驱散不适,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揉,结果又被沈正仪一把抓住,“我就揉一下,你不要反应过激。” 沈正仪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一只手将叶宴的双手扣到他的腰窝处,然后空出一只手用拇指轻触叶宴的下眼皮。 二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叶宴不满地皱眉,只不过他骂人的话还没张口,就感到自己的眼球处传来阵阵清凉,酸涩感驱散了许多。 叶宴缓过来之后,沈正仪就松开了手:“好些了吗?” “不好。”叶宴一字一顿,“谁允许你强行帮我吹眼睛?” 知道叶宴也没真的生气,只是不想和沈正仪低头,沈正仪也只是笑笑:“大少爷,等宴会结束,你惩罚我好了。” “无聊。” 叶宴三步并作两步走在前面,沈正仪跟在他身边:“听说今天拍卖会上有一个收藏家拿出了一件珍藏的古品,还是当年你高价想要收购的那件,是真的吗?” “是,不过你也知道,当年我为了得到这件藏品,搞得众人皆知,结果那收藏家却铁了心不让一步。”叶宴脚步慢了下来。 “你还想要吗?” 叶宴挑了挑眉:“想要讨好我们叶家的人那么多,你觉得用得着我出手吗?” “其实我……” “沈叔叔?” 沈正仪的目光一直放在叶宴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与他们迎面对上的人。 等叶宴停住脚步,他才顺着叶宴的视线往前看去,果然来人是他的父亲。 自从被赶出家门,沈正仪除了公事,几乎没有和父亲见过一面。 叶宴虽然不懂沈正仪为什么明明都过去那么久,和那个女孩也断了联系,却还是不能和自己的父亲和解,但叶宴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所以也不打算多问。 他保持礼貌,和拧眉不满的沈父打了招呼就打算离开,沈正仪紧跟在他的身后,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就在他们走到沈父身边时。 沈父突然张口:“沈正仪,你就这么恨我吗?” 叶宴夹在二人中间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只能被迫停下脚步。 “不敢。” “不敢?”沈父冷哼一声,“你都敢为了一个男人和我断绝关系,十几年不踏进家门一步,连你母亲生病,你都不闻不问,你现在得偿所愿了,更得意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恐怕是因为还在乎面子的缘故,沈父声音不大,说到某个字眼的时候,几乎低到听不到,但叶宴还是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7节 沈正仪竟然是男同!? 怪不得他会和沈家闹得那么僵,沈父这么在乎名声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喜欢男的。 怪不得他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和沈父和好,性向这种事情他无法改变,也不能违背本心去祸害别的姑娘,只能硬着头皮和沈父抗争到底。 只是沈父说他得偿所愿了,那意思是沈正仪已经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叶宴想了想他身边的人,没想出有谁符合条件。 因为现如今和沈正仪最亲密的人还是自己,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的。 “我和您说得很清楚了。”沈正仪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颤抖,“要么你接受,要不我离开,您也不用担心我给沈家蒙羞。” 说完,他拉起叶宴的手腕:“如果您不介意,等会儿,我会去看妈。” 说完,他就带着叶宴离开了,等走开了好远,叶宴才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沈正仪立刻看向他,似乎在从叶宴的眼睛里找寻什么情绪,良久,他半是失落半是庆幸道:“他胡说的,我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 ?不应该解释这个吧? 叶宴因为还有事情处理,也没心情去细究这些事情,他拍了拍沈正仪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有任何歧视。你母亲也到会场了,你还是去看看吧,我自己下去找叶怀拙就好。” 沈正仪看着叶宴潇洒离去,心脏像是堵在喉咙一样,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一张口,那炙热的心脏就会迫不及待地贴近叶宴。 叶宴喜欢女孩,他早就知道的,所以他不想将叶宴拉下泥潭,他的生活有太多的不幸,他不应该为他的不幸再加一把火。 沈正仪强行将心脏压回原处。 这样已经足够了,不能再往前了,不要把这三十几年好不容易堆砌的羁绊斩开。 叶宴走在二楼,看着宴会厅上来来回回穿梭社交的人。 为了防止路修乱跑,所以叶宴让叶怀拙特意关照他,将他安排到门口。 “哥,没发现什么异常。”叶怀拙终于能休息一会儿,在一楼看到叶宴后,就连忙跑了上来,“沈正仪呢?他没跟着你?” 叶宴并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梁家小姐来了吗?” “你说梁书婕?来了啊,哥找她有事吗?” 因为原著里对于那个男炮灰描写不多,所以叶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给梁书婕下药,只能盯着梁书婕。 他顺着叶怀拙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定目标后,他道:“你看好场馆,再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千万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叶宴说完,就下了楼,等他走到梁书婕身边时,果然看到有两三个男子正站起她不远处打量着她。 叶宴走到梁书婕身边不远处和人一边聊天,一边注意她身边的动向。 不多久那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一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男人走到梁书婕身边,那人和心不在焉的梁书婕攀谈了几句,见她一直没有正眼看向自己,只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刚好看到了叶宴。 男子心领神会,立刻和梁书婕谈论起叶宴的事迹来,甚至他还说自己曾经是叶宴的学生,所以只要梁书婕想,他可以帮她牵线搭桥。 见梁书婕上了钩,那男子立刻叫了一杯饮品,递给梁书婕:“我当然可以帮梁小姐的忙,但是作为感谢,梁小姐和我喝一杯怎么样?” 梁书婕参加过不少宴会,也有过不少迫不得已的应酬,所以并没有十分反感,正当她打算接过酒杯,一只修长匀称白到晃眼的手轻轻就酒杯拿走:“我是梁小姐的老师,梁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的。” 梁书婕抬头刚好看到笑意吟吟的叶宴,虽然她对叶宴只是崇拜之情,但看见这张脸,还是不免心跳加速。 “叶,叶老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那男人显然有些慌乱,脸色也白了几分,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刚刚的姿态,“叶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身为老师,我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学生在我的宴会上因为喝酒而产生纷争。”叶宴碾着酒杯,本打算推脱掉,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他的酒杯就被人抢走,他回头看去,刚好看见笑得一脸灿烂的路修,“叶老师,我有些口渴,喝你的酒,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路修的动作太快,叶宴几乎都没来得及阻拦,那杯加了料的酒就被路修一饮而尽。 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梁书婕因为家人来寻,和叶宴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而那男人见计划失败,于是忿忿离去。 只剩下叶宴和路修。 叶宴刚张口,就听路修道:“我知道,我刚看到他们往酒里加了东西。” “那你还喝?” 路修见叶宴蹙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灯光格外明亮,路修竟然觉得有些晃眼:“这药性太烈,对你身体不好,我年轻能抗,而且我会制作解药,所以喝了也没事。” 知道路修其实是在践行他假意讨好叶宴的计划,叶宴也懒得说什么,只是道:“我叫人顶替你的工作,你去处理一下。” 路修看着叶宴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他知道像这种权贵人家进行慈善活动都是为了伪装,他看着宴会上的人只觉得他们虚伪,让人反感。 尤其是叶宴。 在他看到叶宴接过那杯加了料的酒时,他应该感到庆幸,只要他喝下酒,就会丑态毕露,那么路修的工作也会简单许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行动先于理智,等他把酒喝下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一定是这些日子讨好叶宴成了习惯,所以才做出这种举动。 不过也好,太早看他出丑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等他找到叶宴为什么杀自己后,再毁掉他。 晚宴开始时,拍卖会也正式启动,沈正仪也看完母亲,重新回到叶宴身边,面如菜色。 “沈阿姨情况不太好?” 沈正仪苦笑摇头:“她没事,只是想逼我回家。” “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现在年纪大了,难免。” “他们不能接受真实的我,想要的只是一副躯壳,一副听之任之的躯壳。”沈正仪言语落寞。 叶宴了解他的为难之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等你稳定下来,你可以带着你喜欢的人一起去见父母,我想他们见到你幸福,知道你有能力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也许时间久了也会妥协,毕竟一直躲着也不是事。” “我喜欢的人……”沈正仪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台上的叶宴,听着耳边不绝于耳的报价声,“他若是不喜欢我呢?” “那就换一个呗。”叶宴觉得好笑,“强扭的瓜不甜,沈监察,你不是号称神机妙算吗,怎么偏偏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死脑筋?” 沈正仪看着叶宴带笑的侧脸,无奈地道:“神机妙算,也算不到自己会对一个不可能喜欢我的人动心。” “来了来了。”叶宴双眼放光,他拍了拍身边的人,“果然和我想得一样,这件藏品起价只要一百万。” 叶宴话音刚落,场馆内就有大大小小的声音开始加价,和叶宴想得一样,虽然这件藏品在今天一众藏品里看上去并不起眼,但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藏品对于叶宴的特殊度,所以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便纷纷开始叫价。 本来一开始还算正常,直到沈正仪突然举起牌子:“一千万。” 叶宴毫无准备,扭过头看他:“你神经吧?你有这么多钱吗?” 沈正仪笑着道:“来这里的人可都会被你们进行资产评估的,我要是没有,怎么可能坐到这里?” 叶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不远处又响起一个报价声:“一千五百万。” 他抬眼看去,果然看到坐在前排的霍尔德笑着和他挥挥手。 沈正仪的脸色暗沉了几分,重新举起牌子:“两千万。” 接着霍尔德就立刻跟着报价:“两千五百万。” 这件藏品并不特殊,而且后面还有压轴藏品,现在的报价早已超出他应有的价值,虽然绝大部分人都很想借这个机会讨好叶宴,但眼看这其中家底最厚实的霍尔德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所以纷纷受了手,只有一个人和他较劲。 到价位报到一个亿时,叶宴实在没忍住,按住了沈正仪还想要抬起的手:“你疯了吧,这件东西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对你有。”沈正仪不顾阻挠,“一亿两千万。” “霍尔德家里横跨中西两个大家族,家境殷实,今天就算砸个五个亿进去也就听个声响,但这些对于你而言,就有些吃力了。”叶宴实在不想欠他这个人情,“你不必为了我掏光家底。” 沈正仪正在上头,根本听不进去。 叶宴见状,只好站了起来,往出走。 沈正仪愣了几秒,知道叶宴是真的生气了,看着台上的藏品,内心忿忿不平,但还是立刻追了出去,他扯住叶宴的手腕:“我知道,就算我今天拿不到,换作别人,最后藏品也会到你手里。” 叶宴看着端着酒走到自己身边的服务生,拿起酒杯,吞了一口酒,压制自己的怒火。 “可是别人给你,你就会欠他们人情,尤其是那个霍尔德,他本来就对你有所图谋,你收了他的东西,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叶宴实在无语,他扶着有些晕的脑袋:“你给我,我也欠你人情。” 沈正仪冷静下来:“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当成外人。”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许是刚刚酒喝得有些急,叶宴头晕得厉害,他强装冷静,面不改色,“你如果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就自己去复盘。”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沈正仪看出他的不对劲,三两步走到他的身边:“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酒喝得太着急了?还是镜片失效了?” 叶宴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我。” 沈正仪见状:“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叶宴昏昏沉沉的眼前开始模糊,但他还是推搡着沈正仪:“我没事,我能自己走,不用你扶我。” 说完,他想要证明自己没事,可以走直线,可没走几步,就腿一软,差点摔倒,沈正仪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你太久没有粘过酒,这酒对于你而言有些烈。” 叶宴没再反驳,靠着沈正仪闭上眼睛:“晕。” “我抱你上去?”沈正仪看着叶宴越来越潮红的脸颊,不由得有些担忧。 “不要。”叶宴说话有些慢有些软,“会被人看到误会的。” 沈正仪看了看周围,只好作罢,他扶着叶宴上了楼,等走到了他的房间后,将叶宴放在了床上。 叶宴似乎感觉有些热,下意识扯着自己的衣服,只是他的手脚有些软,没有什么力气,沈正仪只好帮他搭了把手。 他把叶宴拽了起来,让他面对面靠着自己的肩膀,然后帮他脱下外套。 “好热。”叶宴丝毫不觉得畅快,内心有一股难言的燥热,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语气也变得黏黏糊糊,“好难受啊,衬衫都湿了,帮我脱掉吧。” 昏暗的坏境,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腻在自己身上,哪怕沈正仪再怎么克制自己,也不由得开始感到燥热。 “叶宴,你冷静一点。” 叶宴见他没有动静,于是自己解扣子,只是现在他手笨得要死,解了半天也就解了一颗,因为解不开,叶宴开始烦躁。 沈正仪没有办法只能仰着头帮他解扣子。 因为他的掌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汗,再加上叶宴一直乱动,所以解扣子的过程十分漫长。 “脱掉它。” 沈正仪现在只想快点帮叶宴脱完衣服离开,避免自己控制不住,酿成大错。 于是他再次伸手帮叶宴脱贴身的衬衫。 只是或许因为他太过着急,他的指尖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叶宴的身体绷紧,手立刻撑在沈正仪的胳膊上,他呼吸变得急促且暧昧:“别,霍……” -----------------------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8节 作者有话说:完蛋喽,迷迷糊糊的宝宝叫错人了 第82章 异能文的老师(10) 沈正仪的手顿住, 他的手死死拽着叶宴滑落至一半的衬衫,感受到叶宴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衣服。 反应比诧异先行,点燃了理智的引信。 “你叫我什么?” 叶宴趴在他的肩膀上, 轻笑了一声,接着他抬起头, 凑在沈正仪的面前, 距离拉近, 沈正仪垂眸看着叶宴,叶宴那双水蓝色的眼睛不断地蓄着水, 望向沈正仪的时候,又是纯净又是娇媚。 “你又想使坏?”叶宴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脸颊上飘着红晕, “你知道的, 还是老规矩, 什么时候把我弄到昏过去,我才会叫你……” 叶宴最后两个字说得暧昧又模糊, 沈正仪整个人想在火炉上炙烤, 焦躁和欲/火堆压在他的胸口:“你说什么?你和霍尔德……之前认识?还上过床?” 他抓住叶宴的手腕,想要从那双混沌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但无果, 叶宴只是无力地挣脱:“不想做就滚,我又不止你一个男人。” 叶宴现在整个人软绵绵的,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沈正仪被他带着倒在床上,看着叶宴整个人都陷在床铺里,扬起脖子舒服地轻哼。 “叶宴,你骗我,你和我说你只喜欢女生。”沈正仪越是愠怒, 表面看上去越是冷静,他抚摸着叶宴额角的碎发,“所以你不仅和我一样,甚至还和许多男的有染。” “霍尔德?”沈正仪冷哼,“我就知道他对你不简单,明明认识不久,他却对你掏心掏肺,愿意花费1.2个亿搏你一个笑,原来你是用这种方法笼络他的。” 沈正仪用拇指轻蹭叶宴的下唇,叶宴几乎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腿也挂上他的腰:“唔,眼睛看不到了……” 看着眼前人一副任凭揉捏的样子,沈正仪又气又酸:“到底有多少人碰过你,才能把你调教成现在的样子。” 叶宴没有回答,因为看不到,助听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一边,没有安全感,他只能死死抱着眼前人,因为过于漫长的等待让他有些烦躁,正当他忍不住想要让眼前的人滚开时,一阵酸胀感突然袭来。 他下意识地拽紧了面前人的衣领。 …… …… 因为看不见听不到,叶宴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人异常地兴奋。 他的浑身上下,尤其是胸前,都被类似绳索的东西死死绑着,似乎还有一股被浸湿的青草味,随着身上人的动作轻轻摩擦着他他的身体。 …… …… 一夜过后,满屋荒唐。 叶宴因为眼前一片漆黑,所以无法感知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许久,他才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喘不过气。 他想要将身上的东西推开,但是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好像是被绳子捆住一样。 等他的感应慢慢回归,他发现不止手,他的胸口,腰间,大腿,脚腕都被绳子束缚着。 不知道为什么叶宴突然感到一阵头痛,他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蒙尘的破旧木门猛地被击碎,尘土破门而出,遏止了他的呼吸。 他抓紧床单,整个人突然绷紧,身体的不适感和内心数不尽的惶恐交织,大脑里被各种玻璃碎片挤满,痛到他忍不住想要叫出声。 那些碎片似乎蠢蠢欲动地想要粘结在一起,就在快要形成一幅幅画面时,突然他的耳朵像是被打开一样,模糊的颤抖的焦急的声音传来:“叶宴!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宴下意识地去抱他,他的身体还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牙床不断传出轻触的声音,因为发抖,他甚至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有人……有人……我好像……好像……” 沈正仪听着叶宴断断续续的话猛然想到了什么,他抱紧叶宴,抚摸着他的脸:“没事,叶宴,你听我说,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的。” 叶宴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颤抖开始减弱,但还是脸色苍白:“沈,沈正仪,我害怕,我好害怕,跟着我,我看不见,听不到,他绑着我,他,他……”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就又合上眼睡了过去。 沈正仪抱着身体有些发冷的叶宴,明明天还未亮,他却没有一丝困意:“对不起,叶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那天晚上我跟着你,你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 等叶宴再次醒过来,他下意识用头蹭了蹭眼前的人:“几点了?” 话刚一说出口,叶宴瞬间就清醒了几分。 在感觉到自己好像丝毫不挂地和人抱在一起后,叶宴蹭得一下推开面前的人坐了起来。 因为动作太急太猛,叶宴感觉到一阵晕眩,他坐起来缓了好久,才摸索着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他声音冷了几分:“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正仪看着缩在一团的叶宴,简单给自己裹了一件睡袍,然后走在叶宴身边,蹲了下来:“是我,不要怕。” “沈正仪?”确定对方是谁以后,叶宴也清醒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盘绕在他的脑海,似乎在提醒他,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他脸色有些发白,“我和你,我们,这不可能!” 沈正仪想要去安抚叶宴,但叶宴在感应到他的靠近后,下意识躲开他。 沈正仪扑了空,手落寞地停在空中。 叶宴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他和沈正义性向相同,一不小心酒后乱/性,擦/枪走火,也算不上什么吃亏。 可是,他的酒量有这么差吗?他明明也只是喝了一杯而已。 叶宴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涨的大脑:“昨天的事,你全当没发生过。” 沈正仪脸色发白:“叶宴,我以为昨天的事情过后,就算你不会和我在一起,至少也会让我成为你的情人之一。” 叶宴脑子涨得难受,他不知道沈正仪从哪儿看出来自己有很多情人,但也不打算反驳:“我不想和你有超过朋友之外的关系。” “为什么连霍尔德都可以,我却不行?难道你觉得我不如他?”沈正仪沉声道,“你觉得和我做没有和他爽是吗?” 叶宴早就知道沈正仪为人看似冰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骨子里比他更加叛逆。 他和沈正仪第一次交心,就是在15岁那年。 当时沈正仪是全校师生以及家长眼里的乖学生,学习好不惹事。 叶宴小时候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但随着长大,因为外界施加给他们的竞争关系,二人之间似乎总是有层隔阂。 直到叶宴偶然在学校的天台上发现沈正仪在抽烟。 当时被叶宴撞见的沈正仪只是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因为很快,他就发现叶宴手里拿着一本禁书。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守护着对方的秘密,每到中午就不约而同地来到天台,叶宴窝在角落里看书,沈正仪则在对角处抽烟。 不过渐渐地,叶宴发现沈正仪抽烟的频率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他几乎不抽烟了,却还是每天照旧来到天台。 后来叶宴也问过沈正仪为什么突然把烟戒了,他的说法是,因为他找到了更好的解压方式。 叶宴很清楚沈正仪的压力来源是自己,因为叶宴本身就有天赋加持,就算不努力也可以胜过大部分人,可偏偏叶宴还格外地勤奋。 而沈正仪虽然也算有天赋,但只要有叶宴在,他就会显得黯淡。 但他的家里对他要求又十分严苛,每次他不能拿到第一,他的父亲就会对他一阵数落,他只要犯一点错,就会被惩罚。 他不能完全压过叶宴,却又不能服输,这就导致他对叶宴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简单来说就是妒忌。 这也是二人隔阂的根本原因。 可自从那段天台时光过后,沈正仪似乎再没有用那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过叶宴,他似乎和自己和解了。 在这种压抑环境下成长的人,看上去刚正不阿,实际上十分离经叛道,总想轰轰烈烈做什么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 虽然他的确做了。 所以他就算说什么粗鄙的话也不稀奇,毕竟他隐隐约约记得昨天晚上沈正仪还说过更加粗俗的话…… 叶宴和沈正仪当了三十几年的朋友,刚得知他性向的第一天就和他意外有了不该拥有的突破。 这件事对于任何人来说,观念也不是一下就能转换成功的。 而且,他什么时候和霍尔德有关系了? 可叶宴却不想解释:“是,你说得对,我就是嫌弃你技术差,可以了吗?” 叶宴了解沈正仪的性格,一般被人这么侮辱是坚决不能忍受的,下一步可能就是摔门而去。 但没想到沈正仪却说:“我可以学。” 叶宴愣住,但很快,他又道:“沈正仪,你这么好学,可以去找别人,我没有闲功夫陪着你成长。” “叶宴,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对我没有感觉对吗?如果昨天你不是认错了人,我也没有机会趁虚而入。”沈正仪苦笑,“可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做朋友,以前我把你当对手,后来……” “别再说了。”叶宴明白过来,及时阻止。 “叶宴,为什么,为什么连霍尔德都可以,而我却不行,只因为我一开始选择了朋友的身份吗?” 叶宴脑子里一团乱麻,在昨天,他还坚定地认为沈正仪有喜欢的女生,他还想要等他们成婚后,为他送上丰厚的贺礼。 可现在他告诉自己,那个女生一直都是自己。 “我们……”叶宴冷静下来,“沈正仪,过几天我会让叶怀拙去你家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包括富贵,我会自己养它,不会再麻烦你。” “为什么?!”沈正仪征在原地,“这件事情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沈正仪,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你很清楚为什么。” 如果可以,叶宴也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少个濒死的日夜他们都是相互扶持着苦苦支撑过来的。 当时二人陷入重度污染域两周,最后的时候没有水没有粮,连吸氧都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当时沈正仪明明等阶不如自己,在叶宴已经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依旧每天强撑着,将仅有的食物和水都留给了叶宴。 出去以后叶宴才知道沈正仪为了保持清醒,每天都会刺伤大腿,后来大腿上的伤口溃烂,沈正仪也因为这件事退居二线。 他对沈正仪有感激,除了家人以外,在这个世界,他最希望过得幸福的人就是沈正仪。 可这种感情不是喜欢。 他喜欢自己这么多年,苦苦守候,感情越是沉重,越是溢满了期待,叶宴心里也很清楚,他无法给这份情感任何回应,他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沈正仪对自己的好,也不希望沈正仪在自己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所以对于他们而言,目前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叶宴去摸自己的手机,想要给叶怀拙打电话,但沈正仪却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因为慌张他有些手抖:“我是喜欢你,叶宴,可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回报,只求给我一个在你身边的机会,叶宴,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叶宴死命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无果:“放手,沈正仪,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弄得太难看。” 这么多年,沈正仪每次想要和叶宴表白,就会料想到最后会是这个局面,所以每次都缩回手。 他了解叶宴,他知道叶宴不会喜欢他,也明白叶宴不是一个喜欢玩弄人感情的人,他一定会为了不伤害自己而选择和他彻底断绝联系。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99节 但他宁可叶宴玩弄他的情感,他宁可叶宴把他当成一个仆从。 他可以丢弃尊严,丢弃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就在叶宴身边。 可,叶宴不需要。 叶宴不在乎他的卑微,不在乎他的渴求,他只想要一个懂他的知己,而不是对他有所图谋的追求者。 沈正仪松开手,看着叶宴摸索到手机,拨通了叶怀拙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那边就立刻接通:“哥,你终于醒了,昨晚上沈正仪说你在他那里休息,他没有欺负你吧?要我现在去接你吗?” “我在……”昨晚上昏昏沉沉,叶宴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个房间,只能问沈正仪,“房间号。” “8509” “好,哥,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到。” 说完,叶宴就挂了电话。 房间里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叶宴道:“帮我拿下衣服。” 沈正仪捡起叶宴的衣服递给他,看着叶宴满身的痕迹:“我帮你。” “我不需要。”叶宴接过自己的衣服,“谢谢。” 听着叶宴冷漠生疏的话,沈正仪有些鼻酸。 叶宴有些别扭地慢吞吞地一件件把衣服穿好,他坐在床边:“这些年你给我的东西,我都会一一算好还给你,你对我确实付出了很多,这些我都记着,既然我没有办法回应你想要的情感,至少在金钱上,我不会亏待你。如果你以后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 知道叶宴下定决心要和他断绝联系,沈正仪抱着站起身的叶宴:“叶宴,我错了,我不喜欢你,你是对的,我对你只是一时兴起,我不喜欢你,我没有一直暗恋你,我对你好,只是,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看着叶宴坚决的模样,沈正仪心如刀绞:“我刚刚只是昏了头,我想做你的情人,只是因为我压抑太久,一朝开了荤,所以食髓知味,所以才会说那些话。” “我不喜欢你,我真的不喜欢你。”沈正仪逐渐不敢正眼看叶宴,“我是畜牲,我骗了你,我只是想和你继续上/床,怕你不同意才说我喜欢你的。” 叶宴偏过头:“沈正仪,别这样,你不用为了我作践你自己。” 沈正仪死死抱着他:“我真的不喜欢你,叶宴,你相信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求你,求你,再给我一个当你朋友的机会。” 寒潮来袭,天空乌云密布,阴沉地压在人的头顶,刚刚萌芽的快乐因为见不到阳光,变得有些蔫,即使被存放在玻璃罩内,也不免有了枯萎的架势。 叶宴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检测报告:“你是说,我的确被下药了,对吗?” 电话那头没有迟疑道:“通过检测,是的。” “好,我知道了。”叶宴挂了电话,愁眉不展。 叶宴很清楚自己的酒量,那一杯酒绝对不足以让他乱性,所以他在被叶怀拙接走以后就去做了检测,果然,和他想得一样。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他下药?他想对自己做什么? 昨晚上宴会上所有人都有嫌疑,甚至包括沈正仪。 他还在思索,门突然被敲响,接着,叶怀拙拿着一个快递走了进来:“哥,有人说让你自己亲自打开。” 叶宴瞬间有股不详的预感,他有些着急地从叶怀拙手里将快递拿了过来,等打开后,他将里面的照片抽出来一点,又瞬间塞了回去。 接着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叶宴看着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接了起来。 很快,那边传来被处理过的声音:“叶老师,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第83章 异能文的老师(11) 叶宴看了一眼叶怀拙, 示意他先出去,接着他装傻:“什么礼物?” 虽然对面的声音因为过度处理听不真切,但叶宴还是感觉到那人说话带着一种兴奋上头的飘忽不定:“那些床照, 我拍照技术不错吧?要不是偶然看到你和沈监察又搂又抱地进了屋,我想我也没这个机会看到叶老师的这幅……骚样子。” 叶宴捏着手机, 骨节发白, 但还是极力维持稳定:“你想要什么?钱?还是身份?” 手机里传来一阵笑声, 那人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停了下来:“叶老师,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这些破烂我有的是。” 看来也是名门望族。 对面人声音带着一些喘:“叶老师, 我头一次知道原来男人的滋味并不比女人差, 你不知道, 昨晚上我和那些女人上/床的时候, 脑子里竟然都是你,你说, 神不神奇?” 叶宴不急不忙地听着他的污言秽语, 并没有丝毫窘迫。 “谁能想到在外洁身自好,被全世界疯狂追捧的唯一一个s级别的异能者, 实际上就是一个被男人玩烂的**。”那人似乎越说越兴奋,喘得也重了一些, “叶老师,你也不想你是同性恋的事情被弄得人尽皆知吧?”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叶宴沉默许久才道。 “你放心,这么珍贵的视频,我可舍不得给别人看,拍摄, 剪辑,出片,都是我亲力亲为。只是我让昨天的女伴听过一些音频,可惜啊,她没有叶老师天赋异禀,怎么学都不够劲。”对面人叹气,颇有些不尽兴的意思,“叶老师不用担心,在你上我的床之前,我还需要和你玩一些小游戏,万一叶老师到时候太过拘谨,放不开,那就有些不太尽兴了。” “什么游戏?” “一些可以让叶老师找寻自我的小游戏。”对面人的声音逐渐平缓,不知道喝了什么润了润因为兴奋而有些干燥的嗓子,而后低声道,“所以,叶老师做我的x奴怎么样?” 叶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挂了电话,他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眼神变得冷冽。 【宿主,这人也太恶心了!】九九六实在没忍住出声【宿主知道他是谁吗?他怎么会拍到宿主的床照?难道他昨天趴在床底了吗?】 【看照片拍摄的角度,应该是在阳台的角落里,估计昨晚上沈正仪没有拉紧窗帘。】叶宴接着分析【有钱有权有势,年级比我小,为人放浪形骸,不学无术,喜好服用成瘾性药物。】 九九六震惊【宿主我以为你不说话是被他气蒙了。】 叶宴冷笑【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那宿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找谁帮你调查一下,沈正仪?】 【我刚和他断了关系,现在不好找他,而且,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他出于报复心理做得。】 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昨晚上所有去过慈善晚宴的人都有嫌疑。 沈正仪也不例外,那人刚刚那么说话,也有可能是为了撇清关系,让叶宴降低怀疑。 【那还能找谁?你弟弟?】 【可以让他缩个范围,但具体的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昨晚上的事情,说到底在这个社会背景下,是实打实的丑闻,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家人知晓。 【那还能找谁?特异局的人?霍尔德?】 【异管局目前拥有最精良的追踪锁定设备,如果对方真的是贵族,想要除他于无形,霍尔德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叶宴仔细思虑【不过霍尔德也并非没有嫌疑,如果和他合作,要先确保这件事情不是他做得。】 【可他那么聪明,宿主找他帮忙,他一定会索要好处的,到时候,他又想和宿主咳咳怎么办?】 【谁说要找他帮忙了,是等价交换。】 叶宴想到这儿,将叶怀拙叫了进来,他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用信封装着的照片:“这是谁给你的?” “还是之前那个邮递员,他说是来的途中有人托他捎来的。”叶怀拙察觉到什么,想要去看信封上的寄件地址,但叶宴却不动声色地将信封挪了个位置,“有什么问题吗?” 很谨慎,这信封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才递到了叶宴手上,如果那人足够谨慎的话,也不会在这上面留下指纹。 叶宴把刚刚画好的范围告知了叶怀拙:“你不是之前有一些狐朋狗友吗?可以找他们八卦一下,查查这其中有谁嗑/药且喜欢x虐床伴的。” 叶怀拙若有所思地盯着桌子上信封:“是有人抓到哥什么把柄,在威胁你吗?” 叶宴倒是有些惊讶地撇了叶怀拙一眼:“不是,是一些案件涉及到,你调查的时候不要太过明目张胆,注意分寸,不要打草惊蛇。” 叶怀拙为人虽然一根筋,但对于叶宴的情绪却感知得比较迅速:“哥,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所以是不是有人拍到了什么不该拍的东西,要挟哥做一些……” “不是,不要乱想。”叶宴拧眉,“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要多问,这些天你可能会忙一些,让……” 叶宴仔细思索着身边的人,但,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他发现自己竟然难以相信任何一个人。 他自己看不见听不见,如果那人找上门,身边没有足够信任的人,很容易被多余的人知道。 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尽早遏止在摇篮里。 “我让我以前的下属来一趟。” 叶宴曾经在特异局有一个助手,为人本分勤恳,而且对叶宴十分忠诚,叶宴走后,他被叶宴安排留在特异局当教官。 叶怀拙虽然心里有种种疑问,但还是选择遵从叶宴的安排。 他急匆匆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躲在拐角处,等他走后,才缓缓走到叶宴门口。 路修仔细思考刚刚听到的对话。 叶宴有秘密。 按照他们的说法,很有可能是叶宴做了什么事被人意外拍到,而这件事见不得人的程度甚至连他最亲近的人都不敢告诉。 现在叶宴一定是想要将那个威胁他的人抓出来,毁尸灭迹。 如果真的和路修猜想得一样,只要他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就能借此机会揭开叶宴的真面目,保下自己的命。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按照上一世,再有不到一个月,他就要被叶宴杀了,他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叶宴杀他的原因,完成反杀,否则,他很可能会再一次丧命。 可是!可是…… 他真的想杀了叶宴吗? 这些日子他和叶宴相处过来,发现叶宴虽然确实一些地方让他反感,但是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很难不对叶宴产生敬佩之情。 就比如这次比赛,叶宴在收了他们一个班的学生后,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对每个人都制定了一套合适的学习计划,这套学习计划里甚至还囊括了他们的一日三餐,以及推荐补充的营养剂。 在简景深班里还在一筹莫展的时间,叶宴班里的学生已经可以根据学习计划开始自主学习。 叶宴有时候是脾气不太好,遇到班里水平太差的学生偶尔也会忍不住,但是说到底其实只是讨厌那些资质不高又不肯花时间努力的人。 而对于那些十分勤恳的人,就算问的问题太过弱智,他也会尽量耐心回答。 叶宴本身因为眼睛和耳朵的毛病,每天最多只有四个小时的可视时间,可这四个小时,他永远会选择留在学校,随时准备帮助班级里的学生,或者那些没有被叶宴选上,但依旧想要被叶宴帮助的学生。 对于叶宴而言,他不看阶级,比如贫困区的学生,不看立场,比如死对头的儿子简熠,不管男女,只要他们需要叶宴的帮助且有上进心,他都能做到一视同仁。 这样强大,看似冰冷实际上温柔,细致入微的人很难不让人产生敬佩崇拜之意。 无论他是不是为了赢,都让路修不免改变了看法。 更别提他在没有调查就选择相信自己没有背叛这件事。 桩桩件件,无不证明叶宴和他所想的那个自私自利,冷血冷情,虚伪不已的贵族公子不一样。 而且叶宴明明经历过生活的重创,但他和叶宴相处过程中,从没有看到他有一次的示弱,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缺陷,没有自暴自弃,拼尽全力工作,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和特权欺压别人,甚至在遇到有人被欺负时,还会出手帮助。 他努力生活的模样,真的很……美。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0节 可是,上辈子的被杀依旧历历在目,每次路修午夜梦回,都还会被噩梦惊醒。 胸口上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感让他难以忘怀仇恨,他告诫自己叶宴现在所有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实实在在的相处又让他忍不住想,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让叶宴误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杀了他。 无论是哪个原因,路修只明白一点,他必须往前走,必须深入了解叶宴,他必须为自己赢得一个生机。 如果确实有误会,那也算帮助叶宴解决了一个难题,如果确实没有误会,那么他就只能…… 路修想着,敲响了叶宴的门,等他进了叶宴的办公室,发觉叶宴正仰头闭眼休息,桌面上干干净净,并没有他们刚刚所谈及的信封。 叶宴虽然合着眼睛,但还是察觉到来人是谁:“找我什么事?” 路修走到叶宴身边,恭敬道:“我来是想问叶老师,关于下周的野外实操训练,需不需要我帮忙准备什么?” 下周的野外训练就是原著里一个重要剧情的节点。 原著里男主和他的青梅白薇被困在污染域里,那时的白薇因为嫉妒男主和贵族小姐眉来眼去,所以在药物的驱使下,主动献了身。 而男主秉承着来者不拒的作风,半推半就和白薇发生了关系。 呃…… 好恶俗…… 想到这儿,叶宴有些恶心。 这确实是一个发展感情线的好机会,但这一定得建立在路修看清自己感情的前提下。 看来这些野外训练,自己有得忙了。 见叶宴一直不说话,路修问道:“叶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路修,你有喜欢的人吗?” 路修内心里还被苦大仇深弄得心乱如麻,波涛汹涌,看着叶宴仰着头,微微睁着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他,他不由得心头一颤:“没,没有。” 叶宴移开视线:“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他性格温吞,不喜欢拒绝别人,但因为性格比较讨喜,所以不免有很多追求者,他因为觉得刺激,于是左拥右抱,原本以为那些喜欢他的人会因此和谐相处,没想到那些追求者因为看透他的真实面目,最后一个个离他而去,而刚刚我得知他因为一无所有,最后跳楼自杀了。” 叶宴这是……在和他谈心吗? 路修看着阳光照射下金发碧眼的人,手不自在地捏成拳,心脏也猛然开始跳动。 不知道是为了庆幸叶宴开始信任他,还是被眼前明媚的人照得慌了神。 叶宴看着路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他这个胡编乱造的故事对他有所启发,于是接着苦口婆心:“他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人在感情上一定要坚定一点,不要三心二意,不要每天都稀里糊涂,面对让自己心动的人,要尽早明确自己的心意,主动告诉她,当然不能太过激进,等对方也明确表达了喜欢以后,才可以有进一步的发展。当然,我们也不能乘人之危,如果喜欢的人深陷困难,我们要在尊重她的前提下,给与她帮助,不能落井下石。” 叶宴一口气说了一长串,他自己并不是什么喜欢说教的人,所以说起来也许会有些僵硬,但是感情问题毕竟比较私人,叶宴和他还隔着深仇大恨,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就是不知道路修能不能听进去。 叶宴抬眼看向路修,发现路修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副有些震惊又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叶宴将椅子转了一下,和路修面对面。 路修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我,我……” 叶宴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什么坚定?什么三心二意?什么心动? 而且什么喜不喜欢的,他现在身负血海深仇,哪有时间谈论什么感情问题。 叶宴身为他的老师,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和他谈论这些? 喜欢?什么是喜欢? 路修想到这儿,讷讷道:“可我不知道什么样算喜欢,叶老师有过喜欢的人吗?能不能教教我?” 好问题。 叶宴还真没有主动喜欢过谁,只有被动地产生过一点动容。 于是,他根据别人的经验,一本正经道: “喜欢一个人应该就是看到她就会心跳加速” 什么?路修的心脏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知道自己心跳加快? “喜欢一个人就是心里眼里都是她,看不见她会想她,看见她眼睛会不自觉跟着她走,她开心自己会跟着开心,她难过自己会感觉到心酸,忍不住想要抱她……路助教?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心里眼里都是他,看不到会想,见到了眼睛不自觉跟着他转…… 可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让路修这样的明明,明明只有…… 他低头看向抬头看着他的叶宴,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汪温泉,热气顺着阳光下的灰尘一点点流淌在他的心底。 他的心脏像是冲破了禁锢的牢笼,难以克制地敲击着他的胸膛。 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用力。 糟了糟了遭了遭了 他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作者有话说:推一下漠越忧大大的新文,超好看!喜欢的宝宝可以支持一下,爱你们 分配的哨兵说他后悔了 分配后见的第一面,霍烁丢了一张银行卡在他面前。 黎允祺疑惑地看着他。 高大威猛的哨兵阴郁着脸:“这是我的工资卡,里面是我所有的钱,没事不要来找我。” “好。”黎允棋答应了,想着分配之后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变化,还不是一个人吃饭,乐得清净。 谁知道后来的孤狼崽子对他脸红掐腰气泡音三件套:“狗狗就是要和猫猫贴贴的。” 黎允祺回他:“我们是协议婚姻,你之前还说让我别靠近你。” 霍烁嗷鸣一声,抱住他不撒手。 什么协议婚姻?这明明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向导! 美强向哨 温和猫猫美人向导攻x又狼又狗肖兵受 第84章 异能文的老师(12) 叶宴看着满脸震惊, 跌跌撞撞落荒而逃的路修,还以为他突然发觉自己对白薇的心意。 【很好,我已经看到我的奖金在和我挥手了】 【宿主……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九九六惊诧。 叶宴收敛一点笑容【不管是小世界对我, 还是我对于这个世界,都是过客, 赚钱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啊。】 【宿主的心态还是一如既往地稳。】 叶宴之前的助手来得很快, 赶在叶宴今天还能看见的当口, 匆匆赶了过来。 并且还给他带了一份资料。 “队长,昨晚上霍尔德先生在拍到那件藏品以后, 一直在找您。”谢航递给叶宴几张照片。 叶宴揉了揉眉心,强撑着有些酸胀的眼睛翻看着手里的证据:“有没有查到谁到过8509。” 谢航又递给叶宴几张照片:“有, 在您和沈先生进入房间后25分钟左右, 霍尔德先生刚好赶到您房间门口, 逗留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期间敲过一次门。而几乎可以说是同一时间,有人从楼上房间的阳台上翻到了8509房间的阳台。” “按照那人的说法, 他应该看见我和沈正仪进了房间, 没有拍到有谁跟着我上楼吗?” “没有,我翻看了所有的记录, 没有人跟在您身后,而且那个时间段三楼的摄像头刚好出了问题, 翻窗户这段视频,是我找到了院里的一个隐藏摄像头才拍到,所以比较模糊。” “8609的住户呢?” “8609昨晚上没有人入住,酒店今天早上去现场调查过,也没有被撬锁或者房间卡被盗的可能性。” 怎么可能? 如果那人没有跟着叶宴,那怎么可能知道叶宴会被沈正仪带到8509, 还能弄坏楼上的摄像头,精准地翻到他的房间阳台上。 而且为什么那么巧,霍尔德和那个人同一时间到他的房间。 难不成霍尔德假意敲门干扰沈正仪,让他忽略掉阳台上的异动,正好给那人可乘之机。 叶宴正在心里一遍遍梳理昨晚上的细节,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很快霍尔德独特的悠然自得的声调传了过来:“我知道叶老师在怀疑什么,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不是我。” 叶宴不慌不忙:“霍尔德先生,如果不介意,我们当面谈谈怎么样?” 对面停顿了许久:“晚上八点,街心公园附近的咖啡厅。” “好。” 叶宴挂断电话,他的眼睛已经全然一片漆黑,因为长时间带助听器,他的头脑也有些晕眩:“我休息一下,你帮我买一些营养剂。” 谢航上一次见叶宴还是三年前,三年前的叶宴杀伐果决,神采奕奕,眼角眉梢都是自信张扬的喜悦,与现在的叶宴简直相差甚多。 现在的叶宴神情冷然,人也消瘦了一圈,坐在椅子里的看上去轻飘飘的,感觉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将他抬起来带走。 他不由得鼻子一酸,看着叶宴摘下了助听器,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眼周,他眼前不由得有些模糊,连忙出了办公室。 他刚出了办公室,就迎面碰上了神情落寞的沈正仪。 虽然他不知道昨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知道可能是沈正仪和叶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趁虚而入,抓住了把柄,所以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想到这儿,谢航心里复杂,只是匆匆和沈正仪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沈正仪站在叶宴办公室门口,他原本想要推门进去,但他顿了顿,最后还是选择站在门口。 “叶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明天就要被调往南部进行交流学习,可能要走两个月,原本我不打算去的,但……”沈正仪顿了顿,“我想,现在的你比起一个忠心的身边人,更需要一个事业上的助力,这次交流学习回来,我就可以正式成为大监察。” 没有人说话,叶宴的脾气沈正仪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情,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无论他怎么服软求情,他们目前都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叶宴不想要耽误他的前途,也不想沈正仪浪费时间在叶宴身上,这才是他为什么非要和沈正仪断绝关系的根本原因。 所以比起死缠烂打不如分开两个月,等他更加强大,并且能够向叶宴证明他真的别无所求,只要能留在叶宴身边做他永远的朋友,不越雷池半步,哪怕让他看着叶宴和别人浓情蜜意,和众多男人纠缠不清。 他也心甘情愿。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1节 “叶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想看到我,但我求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今天晚上六点,我会在街心花园等你。” 说完,屋里还是没有回应,沈正仪最后只能默默离开。 等叶宴休息过来刚戴上助听器不久,谢航也刚好回来,他吃了些东西,将手头学校的工作处理完,刚好差不多到了六点半,于是便让谢航带着他往街心公园赶。 街心公园距离异能学院有些距离,加上路上堵车差不多需要一个半小时。 等叶宴刚到门口,就感觉到霍尔德朝自己走了过来:“我订好位置了,我带你上去。” 谢航去停车了,叶宴看不到,又不能站在门口挡路,只是拽着霍尔德伸过来的衣袖,跟着他进了餐厅。 而这个过程中,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餐厅对面的街心公园,已经等了两个小时的沈正仪正死死地盯着他。 “叶宴,你真的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他不由自主地捏着拳,顾不得川流不息的车流,直冲冲地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他的理智被嫉妒灼烧,只留下了一片灰烬。 他跟着叶宴来到了二楼,走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包间门口,正打算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他的手颤抖着握着门把,进退不能。 痛,钻心的痛,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天进去阻扰了叶宴和霍尔德的事情,他和叶宴以后就彻彻底底成为了陌路人。 他不想,他宁可被嫉妒烫伤一辈子,都不能接受叶宴和他彻底断绝关系。 “我知道你在里面。”沈正仪努力维持冷静,让自己的语气没有那么颤抖,“我知道你还恨我,不想见我,你今天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告诫我。” 沈正仪轻触着门,希望能离叶宴更近一些:“我已经知道你的态度了,我走之前都不会再打扰你了,等我两个月以后回来,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回答他热切的小心翼翼的恳求只有一声带着喘的嘤咛声。 沈正仪实在快要克制不住,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等他走后不久,包间门被拉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女生:“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背着你偷吃,你连这点信任不给我?” 男人探头看了看,正好看到一个西部人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男人走了过来,他看呆了一瞬,等那二人走后才关上门:“你自己说呢,好,嫂,嫂。” 叶宴在上二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之前的一个老同学,于是被他拉近了一旁的包厢,闲聊了几句,这才被放了出来。 等到了包厢后,谢航也正好赶来。 “霍尔德先生,我等会儿还要赶回家,长话短说吧。”叶宴直截了当。 霍尔德见状,只是笑笑:“好。” 他让服务生先出去,接着道:“我知道昨晚上你和沈正仪发生了什么。” “所以呢,你是打算威胁我吗?” “当然不是。”霍尔德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失落,“叶老师,我知道你今上午让人去调了监控,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是有人和我一样得知了昨晚上的事情,所以威胁了你,对吗?” 霍尔德看到叶宴沉默不言,于是继续道:“你也知道,昨晚上我在8509逗留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而且不出意外,在同一时间,有人翻墙到阳台上,拍摄了他不该拍的东西。” 叶宴的手指动了动。 难不成真的是他?不对,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些。”霍尔德说着,将一张字条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递给了在一旁守着的谢航,“昨晚上有人以你的名义约我到8509,说你有话想要和我讲。” “一开始,我的确当了真,但当我在8509门口敲了三分钟的门依旧没有回应,反而听到你……”霍尔德顿了顿,“我想我可能是上当了,有人故意引诱我过去,干扰你们,然后趁机钻在阳台上,搭好摄像机。” 好谨慎。 “这字条是机打的,对吗?”叶宴问谢航。 谢航看了看:“是。” 如果霍尔德没有骗他,那为什么昨天监控里没有出现过别人。 “我知道叶老师在疑惑什么,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帮你查出到底是谁在胁迫你。”霍尔德站起身,走到叶宴面前,俯身凑近他,“并且悄无声息地除掉他。” 叶宴拦下想要和霍尔德动手的谢航,轻轻勾了勾唇角:“霍尔德先生,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霍尔德被叶宴淡然的笑晃了眼,声音也低沉了些许,“叶老师,该不会是想要和我上/床来做交换吧?” ----------------------- 作者有话说:搞了一个新的文案,是双性强攻转床弱,因为题材原因大概率是不入v且缘更,宝宝们感兴趣的话可以收藏一下,爱你们[亲亲][亲亲] 下面是文名文案【渣攻的秘密】 【床强转床弱,双性万人迷强攻,正牌受未定】 身为富二代圈里家境最优越,品相最好的顾宴迟,不出意料是圈里玩得最花,情人最多的那一个。 但最近的顾宴迟却对那些低眉顺眼服务自己的人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不断地换新,想要通过新鲜感刺激自己重振雄风,但换来的却是一纸通知书。 简单来说,就是他某些功能衰退了。 顾宴迟瞬间感觉自己天塌了,不信邪的他跑去国外参加了一次蒙面派对,派对上他喝个烂醉如泥,来者不拒,想要趁此机会证明自己。 等他从酒店醒来,还没来得及兴奋,就感觉自己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他跑到卫生间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以及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身体,直接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 顾宴迟从小到大众星捧月,从没有被人这样侮辱和算计过,他一边求助于自己的医生好友,希望他帮自己改造回去,一边去找那天那个罪魁祸首。 但嫌疑人还没找到,他就和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擦枪走火。 后来,他的死对头,助理,新来的富二代实习生,合作伙伴,假弟弟等都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并且凑近他的耳边:“顾总,你也不希望你的秘密被人发现吧?” 排雷: 1,双性攻,攻不会再变回去。 2,无逻辑xp文,一切都只为了我自己写爽服务 3,攻很强,之所以床弱,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更爽 4,无反攻,攻就是攻,不逆 5,结局1v1 第85章 异能文里的老师(13) 叶宴淡然地笑着:“听闻前几天王智因病去世了。” 在霍尔德没来之前, 全权检测和处理叶宴异能压制的人就是王智。 “真巧啊,你一来,他就得了重病, 他刚打算向上检举,就死了。”叶宴感觉到贴在脸侧的呼吸停滞。 半晌, 霍尔德直起身, 走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是吗, 看来叶老师查出王智的死有蹊跷了?” “霍尔德先生,我也不想和你绕弯子, 如果我没有足够的证据,定然是不敢来找你的。”叶宴说完, 招了招手。 接着谢航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霍尔德, 霍尔德并没有着急打开, 而是摆出上位者的姿态让谢航随意放在桌子上, 他垂眸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叶老师, 其实只要你开口,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所以, 你根本没有必要费心费力找这些。” “霍尔德先生,您应该比我清楚比起绝对的感情信任, 还是利益关系才最稳固。”叶宴被谢航扶着站了起来,“您可以把这份资料带回去慢慢看,希望明天我能等到您的答复。” 说完,他就示意谢航带自己离开,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霍尔德却站起了身:“叶老师, 我承认你今天行为对我而言是种不绅士的冒犯行为,如果是别人,我绝不会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 “可是,威胁我的人是你,我却只觉得兴奋,至少我于你而言,并不是无用的陌路人。” 霍尔德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物件,谢航看见下意识将叶宴护在身后,但叶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只好退到一旁,静静看着霍尔德重新靠近叶宴。 接着霍尔德牵起叶宴的手,叶宴拧眉修长的手指微微收合,但霍尔德却微微用了些力气,紧接着,叶宴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上微微发凉。 “听说这是蓝星未被污染前,一位著名设计师设计的一款中西结合的对戒,传闻,带过这对对戒的人最后都能幸福终老,因为设计工艺复杂,当初只产出一对,对戒其中的男戒丢失已久,所以这只女戒成为了孤品,之前一直在郑家手里,郑家老爷子之前之所以不愿意出让,是因为这戒指是他妻子身前最喜欢的物件,他想留下来怀念亡妻。” 霍尔德看着灯光下熠熠生辉的戒指刚刚好戴入叶宴纤长的手指,眸中闪烁:“虽然不知道叶老师当年为什么那么疯狂地想要买到这个戒指,但既然你想要,我就会倾尽一切得到。” 叶宴任由霍尔德帮他戴上戒指之后,暧昧地轻拽着他的并拢的手指,轻蹭着那个戒指:“你应该知道,比起已经被沈家抛弃的沈正仪,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在事业还是感情上。” 但是,你没有他真诚。 这句话叶宴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微微挑眉,抽回了自己的手:“霍尔德先生的美意我笑纳了。”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你明白,我说得不仅是一个戒指。” 这是答应他了? 见叶宴没再往前走,霍尔德接着道:“我需要这件事情的完整经过,以及那个号码,如果可以,下次他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也要在场。” “等会儿我回去会把具体经过整理给你发过去。”叶宴笑了笑,语气柔和得有些虚假,“霍尔德先生,别太心急。” 直到叶宴离开,霍尔德都觉得有些恍惚。 一开始他只是向往叶宴的身份,想要通过他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丰富,后来见了面,他又因为叶宴过于出众的外貌,起了一丝心思。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叶宴的聪明果决,那种处事不惊,无论面对什么都一副游刃有余,高高在上的姿态,成功地牵走了他的心脏。 他并不觉得惊讶,喜欢上这么夺目的人不仅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还是他的荣幸。 * 叶宴回到家里后让谢航简单写了一份报告发给了霍尔德,就准备洗漱休息。 他躺在床上,揉了揉这些天越来越不适的眼睛。 要不是事情一茬接着一茬,他真的应该去复查一下眼睛。 昨晚上纵欲过度,今天又忙了一天,晚上吃完饭,叶宴就只想躺在床上睡个安稳觉。 那个人今天被叶宴挂断电话之后,没有再联系他。 其实关于那个人,叶宴还是有很多的猜疑。 按照他的推测,那人如果真的沉迷于声色且过量吸食毒/品,按照常理,他是很难有这么缜密的反侦查能力的。 难道是他判断错了吗? 他想着想着就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掀开他的被子,然后一个身形不稳,直接倒在他的怀里,揽着叶宴的腰将他抱在怀里,然后蹭着他的脖子,呼吸间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叶宴带上助听器,拍了拍那颗大脑袋:“喝了多少?”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2节 “没多少。”叶怀拙说话有些咬舌头,“哥,我有点头疼。” 叶宴闭着眼帮他浅浅摁了几下:“下次注意一点。” 叶怀拙抱紧叶宴:“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很棘手吗?如果不棘手,你怎么舍得把我调走,紧急调了谢航来。他肯定没我细心,对吧,我就说了,除了我,还有谁能把哥照顾得……” “吵死了,不睡就滚出去。”叶宴捂住叶怀拙喋喋不休的嘴,声音不大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叶怀拙瞬间安静下来,他牵着叶宴的手:“哥,和他们喝酒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谢航会不会不懂你的言外之意,惹你生气,你会不会没有照顾,被人欺负……” “你才离开我不到一天。”叶宴声音软了一些。 叶怀拙睁眼:“是啊,才一天。” 才一天,他就要疯了。 叶宴拍了拍他的脸抽回自己的手:“睡觉吧。” 等半压在他身上的人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叶宴才打算摘掉助听器,只是他的手刚搭上耳朵,手机就传来震动的声音,他摸起手机,接通:“叶老师,上午怎么那么着急挂了我的电话,害得我心乱如麻一整天。” “你还找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想你了啊。” 叶宴听着对方飘忽不定的话,一阵嫌恶:“没要紧事,我要睡了。” “别。”对方着急阻拦,“叶老师,明天我会寄给你一些东西,你穿着他们到我指定的地方,到时候我会给你指令,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做,我就不把那些视频发出去,如何?” 叶宴沉默,对方又道:“别想着找人来查我,我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找上门,就一定有办法让你查不到我。” “叶老师,不得不说,明明现在只是和你通电话,我就已经有些兴奋了。”手机传来低低的笑,“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你在床上叫我主人的骚样子了。” “沈正仪命可真好,竟然能吃到你这样的极品。” “光听你的呼吸声都让我……”对面人的声音越来越沉,叶宴实在听不下去,挂断了电话。 叶宴仔细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等明天早上起来再做决定。 等他摘掉助听器睡熟,丝毫没有注意到缓缓睁开眼的叶怀拙。 第二天一大早,谢航就在家门口等着叶宴,而宿醉的叶怀拙在帮叶宴收拾好东西后,又回到叶宴房间,抱着还留有叶宴身上玫瑰香气的被子补了一个回笼觉。 等到了学校,叶宴让谢航帮自己带上镜片,然后看着昨天霍尔德发给他的一些资料。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那个号码来自于私域,查不到号码背后的身份信息。 “他昨晚上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叶宴和视频中的霍尔德道,“我想他应该采用了加密技术,就算他现在给我打电话,你也无法追踪。” “这个人谨慎程度超乎想象。”霍尔德也觉得一些棘手。 “我注意到一个问题,我昨天我挂了他的电话以后,他并没有着急给我打回来。” 霍尔德明白叶宴的意思:“你是想说,他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才能够干扰到我们的追踪,你昨天挂断电话后,他应该出现了不得不处理的事情,需要离开,所以才没有立刻回拨。” “不仅如此,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指点他。”叶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他对我的渴望程度快要突破极限,但是他却一直故意克制着想要见我的冲动。” 叶宴说得时候用的是陈述句,面不改色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如果他背后真的还有一个人在推波助澜的话,事情就难办了。”霍尔德沉默片刻,“看来追踪起来比较麻烦,只能把他引出那片区域,或者引他主动见你。” 突然门被敲响,谢航走过去,接过来一件东西后,走到叶宴面前,递给了他。 叶宴看着纸箱,思索片刻,还是打开了箱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件带着侮辱字样的情趣内衣以及一张信封。 ——穿着它去上课,一件都不能落,你放心,我不会打开遥控器的,别害怕。 叶宴看完以后合上箱子。 “学校?”叶宴想了想,“看来他是我的学生。” 霍尔德似乎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没有多问:“怎么说?” “就像有些罪犯在作恶之后会亲临现场一样,他既然想要羞辱我,就一定会想要亲眼看到我的窘迫模样。”说着,他笑了笑,“看来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叶宴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看来马上,我们就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在场的二人看着叶宴展露的笑容,不由得愣了几秒。 不得不承认,叶宴处理事情时高度冷静,运筹帷幄,且手起刀落的果断作风都有一种迷人的性/感。 “你打算怎么做?”霍尔德的声线沙哑了一些,他的眸子锁在叶宴那张带着浅笑,但眸底却像是淬了寒冰的脸上。 叶宴没有回答,而是带着谢航直奔异管局而去,等到了霍尔德的追踪室,他立刻给那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你是想把我的欲/望勾出来,然后送我上别人的床吗? 没多久,对面就给他回了一条信息 ——妈的,老子就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骚/货! 叶宴没有回他,过了一会儿,对面又发来一条短信 ——要不是我现在有急事,我早就冲到你的办公室干死你。 收到短信后,霍尔德立刻进行追踪定位,发现那人果然在学校里。 “急事?上课?”叶宴想了想和谢航说,“你去查查现在哪个班正在上课,和昨天上午第二节大课做一下比对,看看有哪些是重合的。” 他想了想又说:“从这些人里将那些背景优越的挑出来,列个表给我。” 谢航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将相关的资料递给了叶宴,而且还贴心地配上了他们的照片。 叶宴翻看着资料,很快,翻到一张资料卡上有一个很熟悉的面孔。 霍尔德凑近看了一眼:“你认识吗?” 这是那天在酒会上想要给那个贵族小姐下药的人。 难不成是他觉得自己坏了他的事,所以才给自己下药,想看自己出丑? 叶宴将资料卡递给谢航:“找人跟踪他。” 霍尔德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是他,事情就有些难办了,他的父亲和我母亲是老同学,两家甚至还是世交,他的爷爷主张建立了现在的信息防御塔,使得中部地区得意维持平衡,减缓污染域的扩张,而且他们家正在支持你的父亲,如果针对他的家族做手脚,可能对你不利。” 叶宴看着面前的人,霍尔德嘴上说着难办,脸上却没有一丝为难的神情:“霍尔德先生,很显然,你已经想到对策了,是吗?” 霍尔德看着叶宴转动着那个戒指,勾了勾唇:“既然我们不能真的动他背后的家族,那就只能针对他了。” 霍尔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说:“你放心,我会做得很干净。” 叶宴没有否决,只是说:“不着急,还有一个人没查出来,那个人才是最麻烦的。” 想到这一层,叶宴又给叶怀拙打去电话,叶怀拙似乎刚起,声音还有些哑:“哥,出什么事情了吗?” “程封,你认识吗?” 叶怀拙顿了顿:“认识,昨天和我喝酒的人里就有他。” 怪不得昨天叶怀拙回来后不久,那人就给自己打了电话,原来是刚散了酒局:“他身边有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吗?” 叶怀拙思索了一会儿:“有,他们同龄的里面,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个人和他经常一起出没。” “这里面有人……”叶宴考虑到叶怀拙,最后采用了一个通俗的说法,“看上去比较聪明的吗?” “有一个。”叶怀拙想了想说,“那人叫闻潮,是b级异能者,异能学院的二年级生。” “好,我知道了。”叶宴确定以后,没有挂断电话,反而说,“你做得很好,再接再厉,好好休息,中午帮我送饭过来,你自己做。” 这就意味着叶怀拙不需要再替叶宴打探消息了。 叶怀拙蹭得一下睁大眼睛,高兴地点头:“好啊好啊,哥,你等我,我收拾收拾就去给你做饭!” 叶宴说了句“好”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就算我过几个月死遁也不用担心他照顾不好父母了。】 【宿主,你好像那种看着自己蠢货儿子终于出息了的老父亲哦】 【哪里老?】叶宴在心里撇嘴 【小,小父亲。】九九六略带宠溺道。 【他要是真的是我亲生的,那我估计早就被气到心脏病发了。】 叶宴正想着,猛一抬头却发现霍尔德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叶宴看向他,他凑近了一些说:“我有些嫉妒他了。” 叶宴听出他语气里的“他”是谁,没有理会,而是轻挑眉道:“霍尔德先生,看来还要辛苦一下你,只处理一个程封应该是远远不够的。” 霍尔德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然后行了一个西方的骑士礼:“好,皆如你所愿。” 为了尽快锁定目标,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叶宴趁着程封在和狐朋狗友喝酒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程封打开手机看到这条消息,几乎瞬间血液沸腾。 ——号买小了,换套新的。 “妈的,这骚/货。”程封的酒里掺了些粉,现在劲头上来有些晕眩,下意识就想要回拨,但他的手背突然凸起一块,皮肉里似乎有一颗圆球在来回窜动。 他瞬间清醒过来,收起手机,摁住了自己的手。 旁边的闻潮见状凑过来:“怎么了?” 程封笑道:“老爷子找我有点事,我回家一趟。” 说完,他就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他刚离开,叶宴这边的对讲机就传来声音:“队长,他离开了酒吧,看样子是打算回家。” “好,继续跟着。” 半小时后 “目标已到南栀的别墅区。”谢航问道,“要动手吗?” “不急,先确定他住在哪里,剩下的事情交给霍尔德。” 如果这件事确实是程封所为,在除掉他之前,还得霍尔德动手抹掉程封那里所有有关于叶宴的痕迹。 这件事还是霍尔德动手比较好。 事情大概有了眉目,叶宴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缩进了被窝。 他将手机关机,没打算再接程封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叶怀拙走了进来:“哥,喝点水吧,你嘴有些干。” 叶宴将水接了过来,没几口下了肚,喝完,他和叶怀拙说:“今晚上别来吵我,我想睡个好觉。”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3节 说完,他摘了助听器,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安眠。 等他第二天刚到学校不久,霍尔德就打来了电话:“程封死了。” 叶宴毫不吝啬地夸赞:“动作很快。” “不。”霍尔德难得有些严肃,“不是我杀的,有人先我一步,处理了他。” ----------------------- 作者有话说:故事到这儿已经进展了五分之二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世界大概就是最后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结束,就是处理一下现实世界的事情,交代一下后续就完结了。 真的很感谢一直以来陪伴我的读者宝宝们,我心里很清楚没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我是很难写到现在,所以这本文虽然由我主笔,但也是被你们爱意浇筑才能茁壮成长到现在的。 所以我真的很感激感激你们。 但同样的我总觉得自己其实写得不够好,其实连载期我自己本身是不敢看其他太太写得文的,因为每次看完,再看我的文,我都觉得有些羞愧,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宴宴,是我的笔力问题没有把叶宴完完整整地塑造好,他应该更好的,但因为我的能力只能到这里,所以还是差了一点什么。 还有很多缺点,在叶宴的故事完结以后,我也会努力学习复盘,希望自己能有大的进步,为喜欢我写得故事的宝宝们带来更深入人心的作品。 我会努力学习,希望为大家带来更多的性格鲜活的攻宝,加油![亲亲] 第86章 异能文的老师(14) “死因是颈动脉毒/品注射。”霍尔德接着说, “我查过他的家里,目前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那件事的踪迹,合理怀疑是被人删除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了我的秘密, 并且先你一步杀了他?” “是,因为这事是丑闻, 所以程家那边不打算声张,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是什么?” “昨晚上, 闻潮酒后驾车,出了车祸, 当场死亡。” 叶宴顿了一下,他坐在椅子上, 转了转那枚戒指:“你有什么眉目吗?” “那人做得很干净。” 看来是查不到了。 “而且, 程家对这事缄口不言, 我们这边没有办法继续跟进, 不过,那人如果真的拿走了那些证据, 那么想必一定是想要威胁你或者沈正仪。” “好, 我知道了。” 叶宴说完便挂了电话。 某种程度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至少目前最大的威胁被除,的确给叶宴省了很多麻烦。 但是, 暗藏的凶险才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因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背后猝不及防地给叶宴一个猛击。 只是会是谁呢,叶宴明明已经足够小心,这件事情除了霍尔德和谢航以外,只有叶怀拙知道一部分。 谢航为人忠厚老实,古板守旧, 一切都以叶宴的命令为做事准则,所以不太可能自作主张。 霍尔德…… 霍尔德并不是没有可能在欺骗他,也可能是他杀了以后,拿到了叶宴的证据,不想销毁,但又怕叶宴拿他杀了王智的事情威胁他,所以将这些隐藏了起来,只为了日后能够控制利用叶宴。 这是第一个可疑人选。 至于叶怀拙……他这个弟弟应该没有这个头脑。 除了叶宴身边的人,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闻潮和程封得罪了什么人,那人忍无可忍处理了他们,但当他杀了程封以后,发现了叶宴的秘密。 而叶宴对于他而言,一定有某种方面上的用途,无论为钱为利还是为了……色。 如果真的是后面这种情况,那应该不用等太久,那人就会主动上门。 他还没有思考太久,就听到门被推开,接着叶怀拙说:“怎么外面有个快递?” 叶宴一怔:“给我的?” “对。”叶怀拙走到叶宴身边,帮他戴上镜片,不知道为什么,叶宴感觉叶怀拙今天手抖得厉害,甚至有些紧绷。 但叶宴无暇顾及,恢复清明后,立刻将那包裹拆开,里面是一张字条以及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一个芯片。 ——献给叶老师的礼物,望您永无后顾之忧。 叶宴将芯片捏在手心,并没有打算立刻查看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在给自己示好吗? “哥,是有人又来威胁你了吗?”叶怀拙担忧地问。 叶宴狐疑地看了叶怀拙一眼,发现后者依旧一副呆蠢的模样。 不是他,叶怀拙是个一根筋,想不到这个层面。 那还能是谁? 叶宴没有眉目,于是暂时将芯片揣了起来:“没事。” 叶怀拙还是有些担心:“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事情都解决了。”叶宴淡笑,“程封和闻潮都死了。” 叶怀拙倒是不怎么惊讶,站在门外正打算敲门的路修瞬间被定住。 他们死和叶宴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就是那天握到叶宴把柄的人? 叶宴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了他们? 路修胸口起伏,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积压在他的心口。 难道叶宴上辈子杀了自己,也是因为他怀疑自己握住了他的把柄? 叶宴看着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叶怀拙,眯了眯眼:“你好像不怎么惊讶?” “不是,我刚刚也听说了。”叶怀拙傻笑,“哥,你不知道,我刚刚听隔壁老师说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叶宴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别太明显,让人发现就糟糕了。” “嗯,我有分寸。”叶怀拙说完,眼睛死死盯着叶宴的手,然后猛地拽住他的左手,摸着上面的戒指,“霍尔德送你了?” 叶宴也没有抽回手:“嗯,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叶怀拙三两下将戒指扒拉下来,然后用自己的衣服狠狠搓着:“脏死了脏死了脏死了。” 叶宴看着心疼,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一把抢回来,结果叶怀拙手疾眼快向后举起了手,叶宴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他身上。 虽然二人身体没有紧贴在一起,但还是拉近了距离,叶怀拙坐在桌子上,比叶宴高出一大截,而叶宴则撑着他的肩膀,站在他面前,如果有人进来,下意识会觉得是叶怀拙将叶宴搂在怀里。 叶怀拙借着这个姿势垂眸看着叶宴,愣了一会儿。 即便这张脸他天天看,时时看,但猛然在他面前放大,大到叶怀拙可以看清阳光下叶宴细腻的皮肤肌理,他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叶宴微微皱起眉头:“想死是不,你手在哪儿放着呢?” 叶怀拙眨了眨眼,下意识拢了拢手,手里瞬间传来柔软的触感,紧接着叶宴呼吸重了一点,腿一软栽在他怀里。 再抬头,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染上几分阴郁,叶宴猛地推了他一把,后退了几步。 叶怀拙收回手,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地解释:“不是我,不,是我,但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叶怀拙的手搭在他腰上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关键他好巧不巧碰到他最敏/感的地方。 虽然两人是兄弟,但被人摸了腰间的敏/感地方,叶宴还是感觉有些别扭,可他知道叶怀拙也没其他意思,所以也没打算深究,只是黑着脸说:“还给我,你搓烂了怎么办?” 叶怀拙刚刚惹叶宴生气,所以只能乖乖把戒指放在叶宴手心,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宴:“哥,那霍尔德对你不怀好意,你收了他的东西,不怕他借此对你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吗?” 叶宴重新带回手上,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你怕我应付不了他?” “当然不是。”叶怀拙跳下桌子走到叶宴面前,“我就是怕哥觉得他麻烦。”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叶宴把他推开,然后坐在办公椅上,看今天上课要准备的一些资料。 “哦对了,哥,你知道吗,沈正仪走了。” 叶宴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没说话。 叶怀拙接着自顾自道:“好像说是这次他外派回来后就能直接升任大监察了,那感情好,到时候投票的时候,他这一票可有力多了。” 监察署前身议会,大监察相当于议员,专门负责讨论规划中部联盟的大小事宜。 最后一个阶段票选时,监察署的大监察员一票等于十票,所以笼络他们对于叶家而言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沈正仪属于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其实按理说早就能升任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等到现在。 叶怀拙观察着叶宴的表情:“他走的时候不会没告诉哥吧?” 叶宴撇了他一眼:“和你有关系吗?” 叶怀拙觉察到什么,气得牙痒痒:“这个混球,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你!还说什么好朋友?朋友就是这么做的?” “行了,别吵了,多大点事。”叶宴顿了一下又问,“对了,你抽空去把富贵领回来吧。” “那条黄狗?” 叶宴踹了他一下:“富,贵。” “好好好,富贵。” 叶怀拙其实并不喜欢那条金毛,当日这条狗是叶宴和沈正仪一起捡到的,二人珍重得很,因为他们母亲怕狗,所以将狗放在了沈正仪家里。 这下可好了,叶宴三天两头往沈正仪家里跑,有的时候甚至一晚上都不回来,气得叶怀拙只能无能狂怒。 叶怀拙严重怀疑那条狗就是沈正仪故意捡来勾引他哥的。 “带回来之后,先找个房子,给它住着。”叶宴说完,“晚上我去陪它。” “那我怎么办?”叶怀拙激动。 “什么怎么办,这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还要人哄睡吗?说出去不嫌丢人?” “哥,你偏心,在你眼里我都不如一条狗!” “行了,和狗争什么?”叶宴整理完东西。 “我今晚上和你一起过去。”叶怀拙咬着腮帮子道,“万一那狗半夜欺负哥怎么办?” “他一条狗能干什么?”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4节 “他主人看上去那么正经,不也……”叶怀拙见叶宴脸色变了,转了个话头,“不也瞒着你自己跑了。” 叶宴无语:“你能不能一天天把精力用到正途上,少纠结这些没用的。” “哥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 叶宴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爸妈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 叶怀拙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将叶宴揽入怀里,将头枕在叶宴肩上,缄口不言。 叶宴瞅了眼时间,然后推了推他,见推不动:“你怎么也和狗似的。” 【宿主,那个,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这个弟弟和第一世界的宁……】 【话太密了。】 九九六做了一个拉链封嘴的表情包,不再说话了。 叶宴无奈:“我如果有一天要离开,你……” 叶怀拙猛地从他肩上起来:“哥,别说这话。” 见他一脸严肃,叶宴收回了刚刚想说的话:“我的意思是,你要快点成长,等你能撑起这个家,我才能安心,不是吗?” 叶怀拙点头:“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晚上的时候,叶怀拙还是跟着叶宴住在了新房里。 叶宴陪着富贵玩,仗着叶宴现在看不见,叶怀拙都懒得收敛自己的神情,一个一个白眼翻着:“和你主人那一样,就会装怪卖蠢。” 他每次看见那富贵想要舔叶宴,都忍不住把他拽开,最后他实在受不了那狗抱着叶宴蹭,于是将他关了起来。 然后跟着叶宴回了屋。 叶宴洗漱完坐在床上摸索着一些盲文书籍。 等叶怀拙洗完,坐在床边擦头发,叶宴突然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接着他凑近叶怀拙:“你身上什么味道?” 叶怀拙愣了一下:“什,什……” 他话还没说完,叶宴就轻轻扯了他一下,他下意识转过身,看着叶宴跪在床上,撑着他的肩膀,凑在他面前,眼睛都瞪大了:“哥,哥,你……” “叶怀拙,你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身上有一股别人的味道。” “没,没啊。” 其实上午叶宴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在外面,免不了和别人接触,所以他没太在意,但是现在叶怀拙洗了澡,身上还是有一股别人的气息。 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但又总觉得哪里有些熟悉。 叶宴正想着,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腰窝被一只大手覆盖着,叶宴一愣,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但很快那只手竟然压了压他的腰。 叶宴一个不稳半个身子压在叶怀拙身上,他猛地抓住那只作恶的手:“你想死了是不?” 叶怀拙一脸懵:“哥,你干嘛骂我?” “你手要是不想要,我就给你剁了!” 叶怀拙好像才反应过来,唰得一下抽回手:“哥,你听我给你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 作者有话说: 看到上一章宝宝们给我的鼓励和支持了[爆哭][爆哭]特别特别感谢你们的喜欢,能够遇到你们我真的很幸运[爆哭] ps,大家放心,我不会很突然卡吧一下完结的,这个世界还有好多没写,等这个世界写完,现实世界收尾也要好多,估计写完得明年了。 万一要是心血来潮又有灵感,想要再写一两个世界的话那就更久了[笑哭] 第87章 异能文的老师(15) 直到被叶宴啪地关门锁在了门外, 叶怀拙才放弃垂死挣扎。 叶宴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是白搭,他无奈地叹气, 扭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打开门出来的富贵大眼对小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蠢狗在幸灾乐祸。 叶怀拙伸手想要把富贵赶走,但手刚一抬起来, 他就猛然看到自己的手背有一块凸起。 叶怀拙下意识收回手, 捂住了自己的手背, 感受到掌心里不安的涌动,叶怀拙快速走到厨房, 拉上门后,他将手翻转过来, 他的掌心俨然是一颗布满红血丝的眼球。 他看着胡乱伸展的眼球, 声音阴冷:“下次你要是再敢对我哥做这么轻薄的举动, 我会立刻剜了你。”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野外训练这一天。 野外训练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为了让那些学生真正认识圈外的世界。 自从星球环境被破坏,污染域蔓延, 异形物四起, 人类被逐渐驱逐,最终就只能活在信息防御塔建造的安全区内。 而这次野外训练的地点就是距离安全区最近的边境域。 因为主城距离边境较远, 不眠不休地赶一天才到了目的地,到的时候, 暮色沉沉,夜风阵阵,回头看是漫无边境的枯树。 往前看,蓝色的近乎透明的防护网外是一片荒芜与死寂。 五颜六色的糊做一团又一团的东西黏在防护网上,恶心的压迫感让很多学生都没有胃口吃晚饭。 篝火照在学生疲惫的脸上,死气沉沉的。 叶宴虽然看不到, 但大概能嗅到空气中凝重的气氛。 他从叶怀拙手里接过自己的晚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原本盯着篝火在发呆的学生们都被叶宴一小口一小口吃东西的样子吸引了视线。 “老师,您胃口真好。”其中一个学生脸色惨白道。 叶宴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我第一次来边境域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吃不下睡不着。” 简熠在这些人里等阶最高,但从小生活环境太过优越,也让他不免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反胃:“叶老师,那你是怎么突破那层心理障碍的?” 叶宴笑了笑:“你们真的想听吗?” 叶宴说话时的语气带些俏皮,没有那么沉重,很轻易地勾起了学生们的好奇心,他们纷纷点头:“我要听我要听。” “恐惧的原因是未知,想要打破屏障,就要直面恐惧,亲近恐惧。” “怎么亲近?” “当时我冲进污染域生吃了一个异形物。” 在场的学生都瞪大了眼睛:“生,生吃?” “是哦,生吃。” 叶宴听到有些学生发出干哕的声音,不禁弯了弯唇角。 “异形物和人类有生殖隔离,生吃会被感染。”路修一眨不眨地看着被篝火照着的叶宴,那个明艳的笑容像是羽毛轻轻扫动他狂跳不休的心脏,他按耐着怪异的情绪继续说,“叶老师在和我们开玩笑。” 路修说完,学生们才反应过来,纷纷笑了起来。 “叶老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叶老师!” “啊啊啊老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明天要逼着我们吃生肉片呢呜呜呜呜” “叶老师,你怎么还笑啊,我刚刚都想要直接地遁了。” 沉寂的荒野上,原本一脸沉郁的学生们都被叶宴的冷笑话激起了话头,三言两语地说着,气氛逐渐活络了起来。 叶宴笑着说:“我当时想着反正也是吃不下睡不着,那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就哀求了我当时的教官,让他帮我打开权限,接着我冲进污染域三天三夜没有出来。” “叶老师是在做脱敏训练吗?”简熠问。 “差不多吧,那三天我不眠不休,像是割草一样清理污染域杀异形物清理污染域杀异形物……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我精疲力竭,双腿打颤,身上全是异形物的黏液的时候,才回到了训练营。”叶宴顿了顿,“回到营里,我直接累得昏睡过去,醒来以后,我饿得两眼发昏,沈……我同伴把食物递给我的时候,我拽着他的手,直接一口下去。” 叶宴想到这儿还是笑了笑:“当时我真的都没有尝出来血腥味,甚至把以前最看不上的干饼全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明明不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但偏偏叶宴讲述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让人觉得轻松自在。 但谁也不知道,那三天叶宴是怎样的过来,不知道他忍着恶心冲进污染域的时候,又是下定了怎样艰难的决心。 叶宴说完,空气凝结了一会儿,没多久,叶宴就听到撕塑料袋的刺啦刺啦声。 不管他们是真的想通叶宴说这段话的意思,还是害怕叶宴把他们赶进污染域大战三天三夜,至少叶宴的目的到达了,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叶老师,你再给我们讲讲你的事情吧,我们还想听。”一个学生大着胆子说。 他才不会说,比起听故事,他更享受叶宴压低声线缓缓说话的声音。 温和,平静,像冬日的暖炉,驱散了他的慌张和恐惧。 换句话说:叶宴强大的实力和精神内核,实在让人安心。 原本三三两两分散的学生,不知不觉地朝着叶宴的方向凑了过去,好像离他越近,就越安定。 “夜里风重,睡得时候把睡袋裹好。”叶宴笑道。 或许是夜晚的风将他们的心裹在一起,学生们平日里对叶宴的恐惧散了些许,越发大胆起来:“叶老师,再讲一个嘛,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我们玩游戏聊聊别的怎么样?” 另一个学生附和:“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们转瓶子吧?!” 叶宴知道太过沉重会影响明天的进程,于是他说:“最多一个小时,九点半,准时休息。” 学生们开始欢呼,一个学生拿着瓶子走到中间,瓶子骨碌碌地开始转动,没多久,瓶子就停了下来。 “简熠简同学。”有个学生乐呵呵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简熠没有迟疑。 这种游戏,不可避免地就会涉及到一些感情问题。 “简同学,你有喜欢的人吗?” 简熠眼神微动,他还没有说话,有一个人插嘴:“你们一群未成年,而且叶老师还在这儿呢,问这个问题有些过了吧?”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5节 “行吧行吧,换个问题。”那个人想了想,“从小到大,有没有让你最受触动的人?” 简熠没有思索:“有。” “那人在现场吗?” “……在。” “是女生吗?” 简熠顿了顿,冷淡道:“第三个问题了,我拒绝回答。” 意味明显,周围人纷纷开始起哄。 叶宴却叹气。 原著里,简熠喜欢白薇。 虽然一开始只是友情向的喜欢,但在白薇离职之后,友情变了质。 这个三人小队里,简熠就是那个悲催的男二。 一直暗恋,却一直没有机会表白,只能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心里眼里都是他人,最后还要为了她辅佐自己的情敌,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悲剧拉满。 看他刚刚的意思,应该是和原著一样,简熠再次对白薇产生了好感,虽然目前也只是作为朋友。 叶宴还在思考,就听到学生说:“路修,路助教,你成年了吧?” “成年了。” “那我这回可问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路修坐在叶宴对面,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像是被火融化的冰川一样,缓缓流动,他心里一跳。 “路同学?路同学?” 路修回过神来,干咳了一下:“我选择大冒险。” 在场的人都看出路修的心思,很明显路修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就在现场! 叶宴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耳朵都听到啦! 谁说那天谈话没有用!那天的谈话可太棒了!竟然真的让路修这个铁树提前开了花,明白了自己对白薇的心意! 【奖金来奖金来奖金从四面八方来!】 【宿主……你都快流口水了。】 学生们起哄了一会儿道:“大冒险是吧?那你就选一个你最想拥抱的人抱三分钟吧,当然如果人家不拒绝你的话。” 路修看着叶宴,喉咙干涩:“叶老师。” 叶宴还沉浸在喜悦里,回应的时候尾音带着笑意:“嗯?怎么了?” 路修接着说:“我选叶老师。” 学生们纷纷失望:“路助教,你也太胆小了吧,找叶老师当挡箭牌?” “就是。”另一个学生问叶宴,“叶老师,怎么样,可以吗?” 叶宴知道今天并不适合路修表白,所以给了他一个台阶:“没事,我可以。” 路修蹭得一下站起来。 旁边的白薇吓了一跳:“路修!你有病吧!吓死我了!” 现在的路修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直接朝着站起身的叶宴而去。 旁边的叶怀拙拧眉,右手蠢蠢欲动,本来想拦住路修,但因为害怕暴露,还是选择尊重叶宴。 一个拥抱而已,一个拥抱而已。 路修走到叶宴面前:“叶老师,我可以,抱你吗?” 叶宴笑笑:“可以。” 只要你老老实实走你的1v1感情线,爱怎么抱怎么抱。 也许是那晚的夜风太冷,篝火太旺,叶宴说话的声音太过温柔,路修沉积在心头的深仇大恨,短暂地被不知名的情绪侵占。 他不知道被什么情绪催动着,僵硬地伸出手想要搂住叶宴,但换了几个姿势还是不满意。 最后他用一个珍视的动作,扣着叶宴的腰将他搂在怀里。 路修像是着了魔,周围的一切都消散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叶宴。 上辈子那么渴望拥抱的人现在就在他的怀里。 他们好像原本就是一体后来被迫分散的两块石头,此刻才能彻底地契合贴在在一起,连个缝隙都不曾有。 路修按耐不住自己狂轰乱炸的心,他分辨不出这种悸动因何而存在,或许是为了给之前那么崇拜叶宴的自己一个交代吧,又或许…… 路修不知道,他只知道怀里的人好小,好软,好暖,好香…… 他的鼻息间有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当他正打算仔细嗅时,他猛地被人拽开,接着叶怀拙横在叶宴面前:“行了行了,我哥他困了,要去睡觉了。” 虽然剩下的学生很想和叶宴继续玩,但是看见叶宴被路修抱在怀里温柔的样子,他们简直气得牙酸,甚至有人的后槽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为了避免等会儿有人借机再次和叶宴拥抱,学生们纷纷附和:“那叶老师休息吧,我们自己玩好了。” 叶宴笑着说:“明天五点起床,晚了会有惩罚哦。” 说完,他就被叶怀拙带着回帐篷休息了。 只留下路修干巴巴地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他失落地垂眸,却刚好和简熠大眼对小眼。 简熠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意外地有了情绪。 如果路修没有分析错的话,那个情绪叫嫉妒。 其实路修一直很好奇,简熠不是简景深的儿子吗?为什么会对叶宴那么,那么…… 那么地渴望? 他原本以为简熠接近叶宴适合他一样别有目的,但现在看来,好像真相远比他想得要复杂。 但他现在无法思考,因为虽然叶宴已经离席,他的身上依旧还有叶宴的气息。 鬼使神差地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团成一团,紧紧搂在怀里,似乎生怕衣服上的气味消散。 “哥,晚上我在外面守着。”叶怀拙进了帐篷以后,扶着叶宴坐在床垫上,接着他帮叶宴捏了捏胳膊,“还疼吗?” “还好。”叶宴想了想,“找学生和你一起吧。” 他们搭了一个帐篷,里面放着监测仪,可以预防外来危险,只是需要人时常守着,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叶宴又瞎又聋,除了他以外,还有叶怀拙以及三个特异局派来的保护他们安全的特异队队员。 但是毕竟带学生们出来是为了锻炼的,夜间勘测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特异队不是来了两男一女吗?如果对方是女教官,你可以选女生和你们一起守夜。” “我以为哥会让女生靠后。” “污染域侵袭的时候可不分男女。” 叶宴闭眼躺在床垫上,叶怀拙将他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哥,你把衣服脱下来吧。” “?你想干什么?” “我帮你洗洗。”叶怀拙揉着叶宴的小腿肚,“上面一股那混小子的臭味。” “你是狗吗?”叶宴觉得有些好笑,“该不会还要悄悄在我衣服上蹭你的味道吧?” 叶怀拙将叶宴的腿屈了起来,又展开,像是之前叶宴刚清醒过来,帮他做康复那段时间一样。 叶宴感觉有些别扭,将自己的腿抽了回来:“算了,我今天没有那么累,你出去吧。” 叶怀拙不死心,躺在叶宴身边抱着他狂蹭,一边蹭一边叫:“哥,哥,哥” 叶怀拙小时候就很喜欢抱着叶宴蹭,小孩子粘牙倒是还能理解,后来长大了,叶怀拙微微收敛了一些,尤其成年以后,叶宴觉得这种表达亲昵的方式太过恶心,就严令禁止了。 但最近叶怀拙也不知道怎么了,越发地,越发地,越发地……呃,对他的占有欲越发地旺盛。 真的好像狗在圈地…… 叶宴受不了,朝着他的后脑来了一下:“你也不怕让人看到!” 叶怀拙停了下来,靠在叶宴的左胸膛上:“看到就看到了,他们没有哥哥吗?和哥哥亲近一点怎么了?” “滚。”叶宴懒得和他废话,想要推他起来。 叶怀拙怕真的惹叶宴生气,只能不情不愿地半支起身子,他看着叶宴微红的脸以及水雾蒙蒙的眼睛:“哥,你以后能不能别和别人抱了,感觉他们在趁机吃你豆腐。” “我一个男的,哪儿来的那么多豆腐。”叶宴没好气地说,“再说了,万一以后碰到合适的人,我也是要结婚的。” “不可以!”叶怀拙下意识反驳,接着他似乎觉得自己这样不合适,于是说,“实在不行,你要不带我当你的陪嫁好了?” 叶宴:“啊?” “不是很多人说什么姐姐结婚,陪嫁一个仆人什么的,我跟着你一起过去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宴摸索着,想要拍他的脸,叶怀拙见状,将他的胡乱摸索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脸上,抓着叶宴的手对着自己的脸,拍了好几下:“万一他们欺负你呢,我还能及时替你做主。” “别扯没用的了,出去查房吧,看看学生们都睡了没有。”叶宴抽回自己的手。 叶怀拙“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站起来。 等叶怀拙走后,叶宴突然道【等这次回去,是该让他独立一下了。】 九九六【宿主是不是也觉得你们作为兄弟有些太亲密了?】 【是有点。】叶宴想了想【但也能理解,每个小孩子心里都会有一个英雄,对于叶怀拙而言,我就正好扮演了那个角色。】 【那应该是吧。】 【算了,不想了,先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叶宴说完,摘掉助听器缩进睡袋里准备睡觉。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帐篷顶上有一颗眼球正眨巴眨巴眼盯着他。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6节 那眼球发出咕叽咕叽的奇怪声响,猩红的眼里充斥偏执的渴求:“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 作者有话说:睡前一章,晚安啊宝宝们 第88章 异能文的老师(16) 第二天吃完早饭以后, 叶宴就开始准备上课。 今天毕竟是第一天,叶宴并不打算直接带他们出安全区,只是带着他们到了附近的信息防御塔。 为了保证能随时发现危机, 在边境域有一支纪律严明的特异队,他们专门负责记录边境域每日的变化, 预防危机来临。 而带领他们的部长似乎对叶宴有些意见, 并没有亲自来接见他们, 而是委派了特异小队一队队长来。 对此,叶宴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叶怀拙却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记恨哥?” 叶宴撇了他一眼:“少说话。” 叶怀拙正想说什么, 一抬眼, 却看见有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那人身姿挺拔, 目光炯炯直冲着叶宴走了过来。 “你好, 我叫陈不尘,是拍来专门接待叶老师的。”说完, 他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心的汗, 然后伸手。 叶宴还没来得及回握,叶怀拙突然抢先一步:“多谢。” 被人重重捏了一下手后, 陈不尘才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叶宴身上移开。 “这位是?” “我的助理,叶怀拙, 也是我的弟弟。” 叶宴说话的当口,叶怀拙握着他手的力道逐渐变大,很明显,这是一个警告。 陈不尘不敢说什么,费劲抽回手后,搭着笑带着一行人开始参观。 他边走边说了一些有关于边境域的事情。 虽然绝大部分人类都觉得信息防御塔的建造可以永远为他们带来和平, 永远杜绝异形物的入侵,但其实近些年来信息防御塔的安全维护一直在减弱,甚至随着异形物的进化,信息防御塔有时候无法进行正确监测。 而且现在污染域的入侵速度也在加快,以每天0.02mm的速度在推移防护罩,可以说,如果人类依旧没有办法突破科技极限,重新建造合适的信息防御塔,可能再过几年,能够生存的地方就会锐减。 情况要比他们主城人想象地严峻得多。 而这只是其中一个问题,其他的例如资源分配问题,贫民区时不时爆发的动乱,都是不小的冲击。 而简景深那边的政权想出来的应对方法就是抛弃贫民,将资源集中在主城,重新建造防御塔。 这也是为什么叶宴父亲明明自上次退任之后,已经有了要退居二线的意思,却又硬着头皮要争首统之位的缘故。 讲解完边境域的基本消息,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因为下午还要学习如何清理污染域以及应对异形物的突击方法,所以他们没有立刻回到营地。 午饭的时候,叶宴想要去卫生间,他把叶怀拙留下照看那些学生,然后让路修带着自己出去。 路修看着叶宴撑在自己胳膊上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发呆,他现在对叶宴的情感太过复杂,有时候行动大过于思想,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私藏那件沾染了叶宴气息的外套,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面对叶宴时大脑停止运转,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睛会不自觉地跟着他走,看着叶宴带着笑意离开,他才骤然从镜子里发现自己的嘴几乎要咧到耳朵。 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每天晚上决定第二天一定要继续自己的计划,监视叶宴发掘叶宴的秘密,等看到叶宴后,又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跟着他转。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脑子里全是焰火照射下叶宴那个明媚的笑容,耳朵里盘旋地也是他温和的声音。 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翻来覆去睡不着,却鬼使神差地抱着那件沾染了叶宴味道的外套沉沉睡去。 …… 因为叶宴镜片已经失效,路修肆无忌惮地一边扶着他,一边看着叶宴侧脸。 砰,砰,砰 路修嗅着鼻息间独属于叶宴的味道,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已经乱了节奏。 更没注意到面前有人。 叶宴因为看不到,听到砰地一声,吓了一跳,他捏了捏路修的手臂,拧眉沉声问:“怎么了?” 路修一边道歉,一边抬头,面前是一个白发苍苍但十分精神的老人。 那人横眉竖眼看上去面色铁青,嘴皮都气得连带着胡子一起发抖。 “你怎么有脸来?” 听到这儿,叶宴立刻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他的身体僵了一瞬,但立刻恢复了以往的气定神闲,笑意不减:“贺叔叔……” “你别叫我。”被叫做贺叔叔的人截断叶宴的问好,“我告诉你,我允许你留在这儿纯粹是看在局长的面上,你要是这么不识抬举,依旧要往我面前凑,我就会立刻让人请你离开。” “贺叔叔,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早就想通了。”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叶宴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想通?”贺叔叔冷笑一声,凑近了叶宴,“你一个杀死我儿子的杀人犯,有什么资格劝我想通。” 叶宴偏过头去:“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贺老师是因为……” “别给我讲那些狗屁话,叶宴,我儿子纵然有错,那也不是你公报私仇的理由。”贺叔叔站远了一些,“我听说你现在又瞎又聋,叶宴,我说过的,人在做,天在看,你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原本站在一旁的路修突然道:“叶老师是很好的人,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因果报应,那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叶老师。” 贺叔叔看了一眼路修,然后冷笑一声:“真好啊,叶宴,你不会又用当年的手段勾引了你的学生吧?” 路修把叶宴护在身后:“请注意你的言辞,叶老师这样大公无私的人,我不允许你用那么龌龊的词形容他,而且我是他的助教,不是学生。” 那老头似乎并不想和一个半大小子计较:“等你有一天也像我的儿子一样被他无情杀害,我就不信你还能说他大公无私。” 说完,他就吹胡子瞪眼地离开了。 只留下叶宴以及听到了还想要追上去争论的路修。 叶宴拽着他:“别冲动,算了。” 路修捏着拳,因为愤怒胸口起伏不定。 如果是刚重生归来的路修,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因为这意味着他终于抓到了叶宴的把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感到喜悦,反而有些憎恶刚刚那个什么贺叔叔。 他说不清那份憎恶的来源,甚至下意识想: 如果叶宴真的杀了他的儿子,他位高权重早就可以检举叶宴,把事情弄得众人皆知,但他没有,就说明事情根本不是他说得那样,那死老头肯定明明没有证据,但因为儿子死了精神失常所以才找了叶宴这个替罪羊背锅。 肯定是这样的,不是这样还能是怎么样,叶宴这么好的人,为了学生愿意不眠不休,明明身体不舒服还要故作坚强,知道他们心情不好还会讲故事安慰他们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等一下。 如果他没有杀人,自己为什么会重生? 等一下—— 他刚刚在干什么?是在给叶宴推脱吗?是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下意识在维护叶宴吗? 刚刚那死老头虽然说了一通,叶宴其实也没有很气,他耳朵微动,似乎注意到旁边扶着他的人有些心猿意马。 肯定是因为路修觉得抓到了他的把柄正在兴奋该怎么对付自己。 虽然路修刚刚在维护叶宴,但他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原著里路修就最擅长扮猪吃老虎,演技一流,现在也定然是为了博取叶宴的信任而假装替他出头罢了。 既然如此,叶宴顺坡下驴:“贺老师,就是当年带我来边境域,私自放我离开的教官。” 路修原本心乱如麻,听到叶宴的声音,他竟然奇迹般地冷静下来。 “当年我们要离开的时候,贺老师不幸被感染,因为他们都没有发现伤口,再加上贺老师平时太过平易近人,所以没有人愿意动手,是我,亲手杀了他。”叶宴淡淡地叙述,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丝毫没有人为那个教官悲伤的意思。 “所以他才会因此记恨你。” 叶宴点头:“是,他觉得我是因为私人恩怨杀了他,但因为被感染人的尸体不能带回安全区,他回去找的时候没有发现贺老师的尸体,那就没有办法查验贺老师的死因,所以才会信誓旦旦地觉得是我故意杀害了贺老师。” “私人恩怨?” 叶宴这次没有回答他:“我和你说这些,只是不想你给我添麻烦。” 叶宴是在和自己解释吗?因为刚刚自己维护他,所以他开始和自己亲近了吗? 难不成,他的计划成功了?叶宴已经被他打动了? 被他满怀恶意的接近示好打动了? 想到这儿,路修却根本感觉不到高兴,没来由得,他竟然有些后背发凉。 他莫名其妙地开始害怕,具体害怕什么,他不知道。 叶宴以为路修现在心里肯定觉得自己在撒谎,所以一定在想着要怎么揭露他的谎言,也就没有打断他。 等下午学生们和那些特异队的队员高强度地学习了一下午,赶回营地的时候,都直接累瘫了,没有人想要玩什么游戏,全都缩回帐篷准备休息。 而今天负责守夜的是一男一女两位特异队的成员,以及白薇和另一个女生,还有一个男同学。 叶宴简单和他们说了一下晚上要注意的情况,白薇听得很认真,很快就能上手。 白薇是个聪明的女孩,虽然他和路修一样因为年纪无法入学,但一直在默默学习提升自己的实力,除了男主男二以外,她也是最有天赋的,而且她过目不忘,反应和行动力都极强,是个很难得的好苗子。 原著里的白薇是个恋爱脑,但叶宴比起任务顺利完成,他更希望白薇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所以离开帐篷想要去睡觉的时候,面对追出来想要和他谈心的白薇,并没有拒绝。 白薇问的都是一些学业上相关的问题,结束的时候叶宴说:“你是有天赋的,我觉得如果你能坚持下去不动摇,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特异队队员的。” 白薇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很少人能看穿她的野心,从小到大,所有人都以她是女孩子为由劝她放弃,但她没有,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路考到这里,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可以的。 可就算如此,她的父母却依旧劝她放弃,听说她要来边境域,甚至提出让她辞职。 毕竟从学校助教到成为特异队队员,是很困难的,她的父母不想要这个试错成本,所以要她回家。 当她的父母给叶宴打电话的时候,白薇本以为叶宴会放弃她,毕竟没有老师愿意惹这个烫手山芋,可没想到叶宴却很坚定地说:“她是一个成年人,有选择自己工种的权利,其他人无权干涉。” 那天白薇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但因为知道叶宴不喜欢看人哭,倔强地没有留下一滴泪。 她真的很佩服叶宴。 叶宴和传闻里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坚定有耐心,是个很好很好的老师。 想到这儿,白薇说:“叶老师,我一定会坚持下去,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挠我向前,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会成功的。” 原著里的白薇是为了路修才这么努力的,叶宴虽然摸不清眼前的白薇是不是也这么想,他还是道:“白薇,你最爱的人应该是你自己,你的努力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而是为了让自己足够强大,可以做自己。”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7节 白薇听习惯了那些要大度要为家里考虑的话,这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说,做自己。 好优美的三个字。 叶宴觉得凭借白薇的悟性,应该是听进去了一些,所以也没再多说。 但他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被一个人尽收眼底,那人躲在暗处,浅绿色的眼睛充斥着不明的情绪: “叶老师,为什么你偏偏只对我那么狠心。” 白薇本想回帐篷,却发现路修竟然一个人站在树丛里,背影落寞,毕竟二人多少也算是朋友,白薇还是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不回去睡觉,干什么呢?” 路修好像被吓了一跳,发现来人是白薇以后才放心。 “在想事情。” “哦。”白薇见他没有回去的意思,于是打算自己回去休息,却没想到路修却以为自己想要和他谈心,自顾自说,“你知道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为自己的仇人开脱吗?” 白薇被迫留下,不情不愿说:“什么东西?” 路修来了劲:“就是我一个朋友,不是说我,就是他最近对一个人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他本来以为那是恨的,但是很奇怪,每次看到那个人,他总觉得心里麻麻的,脑子也转不动,看到他被人说,抓到他的把柄,他竟然没有感到高兴,甚至为他生气,还替他出头,而且在得知他被人误会以后,他还会觉得心里酸酸的。” “这样啊,那你可能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路修脸一白:“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的,不是,那个人是我朋友的仇人,而且我们之间差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是喜欢?!” 白薇无语到想翻白眼:“路修,每次看到叶老师你眼珠子都快黏人身上了,只要有人说叶老师半句不好,他恨不得把那人的天灵盖给掀了,看到有人亲近叶老师,你气得牙痒痒,上去就要挤在人家中间,今天中午吃饭,你一口没吃,眼睛一直盯着叶老师,叶老师笑你就跟着笑,叶老师感觉到吵,你立刻皱眉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叶老师说想要去卫生间,你唰得一下站起来就挤掉比你离得近的简熠,看见叶老师选了你,脸都快笑烂了,这还不是喜欢?” 喜欢,喜欢,他喜欢那个杀了自己的人,他喜欢叶宴? 这段日子笼罩在他头上的迷雾,随着白薇的几句话,开始逐渐散开。 他被征在原地,嘴唇张张合合想为自己解释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突然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想都没想,直接朝着路修的脸,就是重重一拳。 路修还没反应过来,接着那人拽着路修的衣领,声音冷冽掺杂了十足的愤怒:“你他妈真是个畜生!” ----------------------- 作者有话说:睡前甜点[让我康康]晚安啦宝宝们 第89章 异能文的老师(17) 叶宴刚回帐篷不久, 叶怀拙也跟着进来了,他熟练地坐在叶宴身后,从背后搂着叶宴的腰, 让脑袋搭在叶宴的肩膀上,一边玩叶宴的腰带一边说:“忙了一天, 头晕。” 叶宴轻轻推了他一把, 但很快叶怀拙就像弹簧一样黏了上来, 叶宴无语,只能伸手用这个别扭的姿势帮他揉脑袋, 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有些胳膊酸, 收回了自己的手。 叶怀拙见状抓住他的手, 力道适中地帮他揉搓着手, 虽然叶怀拙技术不错, 但叶宴始终觉得他们二人的姿势有些过度亲密了。 他用肩膀顶了顶叶怀拙的下巴,想让他放开自己。 结果叶怀拙会错了意, 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然后接着帮他按摩手心。 叶宴刚想挣脱他,就听到叶怀拙突然道:“哥, 你猜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他语气里全是八卦的气息,叶宴停下动作:“什么?” “我刚看到有人在小树林里幽会。”叶怀拙笑了一下, “是路修和白薇。” ?进展这么快? “也不算幽会吧,反正他们两人在树林里有说有笑的,我也没过去。”路修好像很开心,“说实在的,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喜欢哥来着,看现在这样子, 我倒是放心一些了。” 花前月下谈心,好啊好啊。 叶宴又开始畅想自己拿到奖金后的喜悦,倒是忽略了那只作乱的手。 叶怀拙在叶宴摊开的掌心里画着圈,用指腹去感受叶宴掌心里的温度,他的大脑似乎有一瞬间的空白,手不受控制地摊开,和叶宴的手十指紧扣。 掌心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正在他害怕被叶宴发觉之际,帐篷外突然响起了声音:“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打起来了!” 叶宴听后抽回自己的手,麻溜地站了起来,叶怀拙也跟着起身:“怎么回事?” 叶宴刚一出帐篷,就听到一旁的树丛里发出簌簌的声音,紧接着砰一声,地都跟着发颤。 “有人动用了异能?”叶宴拧眉,扶着旁边的叶怀拙,“带我过去。” 路修和简熠打得难舍难分,因为路修有意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所以其中有一段时间他在被简熠单方面胖揍。 简熠打架的时候话少,但拳拳到肉,很快路修也就没有办法继续装孙子,开始猛烈反击。 或许是因为两人积怨已久,在学校的时候就有过不少的摩擦,所以这次打起来也格外激烈,以至于简熠下意识动用了异能。 要不是路修躲得快,他很有可能被简熠那一掌直接劈晕过去。 愠怒让他眸底涌现了一层黑雾,他运力想要召唤体内的东西,但抬眼他却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叶宴。 下意识他猛地捏住拳,将蠢蠢欲动的刚冒了尖的东西又挤了回去,眸色也恢复清明。 “谁和谁在打架?”叶宴冰冷的声音出现,简熠瞬间回过神来。 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路助教和简熠”,叶宴拧眉:“你们两个和我过来,其他人回去休息。” 简熠和路修依旧是谁也不服谁,要不是叶宴在,估计下一秒,两人就会重新扭打在一起。 他们跟着叶宴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虽然很清楚叶宴此刻是看不见的状态,但他们依旧有一种被看穿的窘迫感。 “你们两个谁先交代?” 过了一会儿,没人说话。 叶宴又问:“为什么打架?” 路修张嘴刚想解释,突然脑子里盘旋了一行字。 ——你喜欢叶老师 他心里情绪不定,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简熠也一样,他没有办法告诉叶宴,他身边这个龌龊的人竟然动了那种心思,只能选择沉默。 他们不说话,叶宴心里却有了盘算。 结合刚刚叶怀拙的话,刚刚在场的应该还有白薇。 路修喜欢白薇,简熠现在把白薇当成朋友,自然不想要自己的朋友被这个自己看不上的人染指,一来二去地就打了起来。 只是原著里简熠是个闷葫芦,直到最后都没有人看出他喜欢白薇,他的暗恋心思深藏在心,除了他自己和读者以外没人知道,现在怎么突然这么沉不住气? 想到这儿,叶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说为什么打架,我可以尊重你们,但是你们今天的恶劣行径,严重违反了校规校纪,甚至简熠,你竟然还动用了异能?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异能者的异能只能对境外的异形物使用,而你竟然把枪口对准了你的同伴?” 简熠脸色发白,似乎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有些太过冲动了,但是他难以忍受有人对叶宴抱有那样龌龊的想法,一想到路修喜欢叶宴,甚至可能在心里肖想叶宴,他就气得牙痒痒。 所以就算重来一百次,就算他最后真的会被校方处分,他还是会选择对路修下手。 他需要警告路修,只要有他简熠在一天,只要他知道路修还对叶宴心存不轨,他见路修一次就会打他一次,直到他不敢再喜欢叶宴为止。 叶宴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但也不打算真的重罚。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争风吃醋,可以理解,所幸的是也没有酿成大错。 叶宴也并不打算把这件事交给校方处理,校方喜欢追根究底,小事放大,到时候对他们,对叶宴,对几个月后的比赛,都是不利的。 “从今天开始,你们二人戴罪立功,这几天每天晚上你们都需要进行守夜,回去以后,一人写一份检讨,如果再犯,我就会把你们踢出我的班。” 这句话似乎起了威慑力,路修和简熠同时张口:“叶老师!不可以!” “终于张嘴了?我还以为你们打架的时候把嘴给锯了。”叶宴忍不住冷哼,“行了,别在这儿站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他就离开了。 留路修和简熠鼻青脸肿地站在寂静无光的夜里。 路修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真晦气。” 简熠冷声道:“别让我看到你对叶老师……” 路修烦躁地转头打断他,他站在简熠面前,面露凶狠:“你管得也太宽了,退一万步,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着什么目的接近叶老师!” 简熠丝毫不惧:“我没有目的,是你自己小人之心。” “我小人之心?”路修冷笑,“简熠,就算你接近叶老师没有目的,那你又有什么立场管我喜不喜欢叶老师?” 简熠被问住。 是啊,他的父亲到现在还在针对叶宴,而他身为人子,和叶宴是对立面,又有什么资格管谁对叶宴抱有什么心思? “我不想离开叶老师,也不想和你发生冲突,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我也不会放过你。”路修放完狠话就离开了。 留简熠一个人守着阴暗。 简熠思考良久,突然,绿眸一闪。 叶宴是他的神明,他是叶宴最忠诚的信徒。 他要帮助叶宴,帮助他的神明免受那些肮脏人的玷污,他绝不允许那些人在叶宴洁白的神像下留下黑手印。 守护神明是身为信徒的职责。 这就是他的立场。 * 接下来几天叶宴又带着他们到一些仿真污染域进行了系统地学习,教给了他们一些应对技巧。 接着又找陈不尘,让他帮忙找了一块需要清理的初级污染域,然后就带着几个有应对能力的学生进入了污染域。 其实低阶异形物是没有污染能力的,但为了以防万一,叶宴还是让几个学生穿上了防护服以及打了防污染针。 当权限打开,踏入污染区的那一瞬间,有些学生传来的热流冲刷得一阵晕眩,因为和安全区不一样,污染区的光照是五颜六色的,温度是忽冷忽热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就连土地都像是弹床,每踏出一步,身形都会不住晃动几下。 整个世界光怪陆离地像是在旋转,每走几步就要强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辨别方向。 有些跟在后面的学生没忍住吐了出来。 叶宴观察着几个学生的状态,最后只留下了四个学生,其余人都让陈不尘带回去了。 留下的除了四个学生外,还有叶宴,叶怀拙以及两名特异队的队员。 这一片的低级异形物并不难处理,只要找到污染源以后进行净化,那么这一块土地就能回归成为正常土地。 听着不难,但执行起来却格外地复杂,极端的环境下,会使得异能者的异能等阶下降,而且污染域的净化极其耗费精力,这也就使得污染域的入侵比污染域的清理要快得多。 等那四位学生忍着不适清理了污染源以后,怪异的光散去,四周被金色光芒笼罩,沉寂的树林里焕发出新的生机,随着一阵风拂过,片片树叶飘零落地。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8节 他们瞬间累得瘫倒在地,放开了紧闭的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因为太热,他们面色涨红,汗液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渗入衣领,他们不适地扯着防护服,想要缓解一些燥热。 其中一个男孩道:“叶老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注重体能训练了,我现在腿都是软的,手也抬不起来。” 叶宴笑了:“先起来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四个学生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跟着叶宴往安全区走。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入过污染域,再加上异能克制,叶宴的面色潮红,眼眸里也因为恶劣的空气盈了一些水液。 叶怀拙帮叶宴擦了擦额角的汗:“哥,明天还是我自己跟着他们进来好了。” 叶宴接过纸自己擦拭着:“没那么娇气。” “可是……”叶怀拙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有人有人嘶了一下。 叶宴回头看去,发现那个男生因为腿软摔在了地上:“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叶怀拙并不是很放心让叶宴一个人,但那两个特异队的队员一前一后在勘探是否清理干净,如果叶怀拙不过去,叶宴就得回去看,于是他咬咬牙道:“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叶宴看着叶怀拙急匆匆地朝着那几位学生跑了过去,简熠因为离那个男同学最近,被那个站不稳的男学生死死拽着,凭借着良好的修养,简熠的衣服被拽得歪了一些,但还是努力压抑着不满,而白薇则站在他们身边,担忧地查看男学生的情况。 再往旁边看,叶宴刚好和路修对上视线。 路修抱着一把长枪,身姿挺拔如松,明明站在学生堆里,却没有看那个受伤的学生一眼,穿过簌簌飘落的树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知道叶宴发觉他在偷看他,路修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抱着枪支,三两步朝着叶宴跑了过来。 他身量似乎比叶宴猛一些,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遮住了叶宴的全部视线。 “叶老师,我没有不适。” 谁关心你了? 叶宴挂上一个标准的微笑:“很好。” 说完,他就想偏头朝着那边看去。 结果路修没有眼色地跟着他移动,再次遮住了他的视线:“叶老师,那个污染源是我第一个发现并且处理的。” 这是干嘛?等他夸吗? 路修昨天是被打傻了吧? 虽然路修之前就在伪装讨好叶宴,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路修比之前多了一丝粘牙感。 不是之前那种对长辈的讨好和奉承,而是想要更加贴近更加亲密。 给叶宴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像什么呢?好像是…… “叶老师,我看了一下时间,您的镜片快要失效了,我带您出去吧?” 他看到路修朝他靠近了一步,下意识往后退。 但他这一脚却没有踩实,原本坚固的土地顷刻间又变得松软,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一样,叶宴身形一晃,伴随着警报声响起,路修面色忽得一沉,直接上前拦腰抱住了叶宴。 二人的呼吸拉近,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叶宴感觉脚下土地形成了一个涡流,叶宴和路修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涡流吸入了土壤中。 ----------------------- 作者有话说:今日甜点送达,宝宝们,晚上好呀[亲亲][亲亲] 第90章 异能文的老师(18) 变动发生得太快, 叶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匆匆捂住自己的耳朵,防止助听器掉落。 只是这个坑远比叶宴想得要深很多, 为了避免两人摔死,叶宴只能咬牙强行催动异能。 他一手捂着耳朵, 一手凝出水珠, 水流像丝绸一样缓缓流动, 最后一层又一层将他们二人包裹,在他们快要落地的时候形成一个缓冲的水柱, 让他们得以稳稳落地。 颈上的束缚在他动用异能的一瞬间开始发出警报,甚至叶宴感觉到光圈开始缩小, 束缚着他的呼吸。 或许这次动用异能太过激烈, 叶宴还感到一阵细细密密的电流, 在叶宴收手后终于停休。 叶宴的额头上被激起了细密的汗液, 折磨过后,他险些无力地倒在地上, 被手疾眼快刚刚爬起来的路修扶住。 路修凝起火苗, 随手将其定在墙壁上,漆黑一片的山洞里才有了一丝亮光。 “叶老师, 叶老师,你还好吗?”路修看着叶宴苍白的脸色, 心脏猛地骤缩,他的手有些发抖,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叶宴身上有没有流血的地方。 叶宴缓了一会儿,一把抓住路修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的手:“我没受伤。” 路修心脏落回原处,他抱着叶宴,似乎在抱着易碎的珍藏。 叶宴猛烈跳动的心脏恢复正常, 他疲惫地缓慢地眨眨眼,然后抬起头。 他们刚刚掉落下来的地方山石重新合并,密不可分,断绝了向上逃跑的可能性。 压抑昏暗的环境里,叶宴的双眼逐渐变得模糊,他取出刚刚塞起来的助听器,戴在耳朵上,封闭的耳朵里传来了声音:“叶老师,你怎么样了?” 叶宴摇摇头:“没事。” 这个局势对叶宴来说很不利。 叶宴不能使用异能,眼睛马上就会失明,只要路修再趁机拿走他的助听器,就能除掉他。 路修是男主,有气运在身上是一定能平安无事地跑出去的,到时候出去了,就说叶宴遇难,当场死亡,谁也查不出真相。 只是要真是这样,路修现在一副怕自己真死了的样子是在干嘛? 难不成他另有打算? 难不成他还打算继续装下去?这样他们二人经历了生死,关系定然会更亲密,路修就能真正成为叶宴的亲信,到时候想要挖掘叶宴的秘密岂不是手到擒来? 可这样不就本末倒置了吗?路修挖掘自己秘密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报仇,杀了他吗?何必还要费劲? 也有可能是男主觉得就这样让叶宴死了,便宜了自己。 这样复仇没有意思,还是搞得叶宴身败名裂比较爽。 虽然路修确实有可能这样盘算,但叶宴还是要留一个心眼,避免他真的杀了自己。 原著里这段剧情明明是路修和白薇的,二人一起掉落山洞,白薇不小心中了花毒,只有激烈的x爱才能缓解毒性,路修为了救她,万不得已,和她在山洞里抵死缠绵整整一周,才缓解了她体内的毒性。 …… 呃,这剧情应该不会落到他头上吧。 应该不会,他一个恶毒反派,只可能被男主揍成肉饼,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比起害怕中毒,叶宴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路修杀了比较靠谱。 不过…… “路修,小心山洞里的奇花异草,这地方被侵蚀太久,花草还有水都有可能含有剧毒,不要碰。”叶宴声音沙哑地提醒,“看一下联络仪有没有信号。” 路修看了看联络仪接着将有些腿软的叶宴扶了起来:“没有信号。” 叶宴眼睛几乎已经接近失明的状态,只能模模糊糊看见糊做一团的火光。 他刚一站起来,头顶就被一个宽大的手掌压着。 叶宴反应过来,这山洞狭窄低矮,和他们的身高差不多,猛一站起来,确实很容易碰到头。 叶宴虽然摸不清路修到底什么想法,但眼下除了相信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找找哪里有信号,尽量联络陆地上的人解救。” “叶老师,前面有一条路,我们要不过去看看?”见叶宴点头,他又说,“叶老师,我想牵你的手。” ? “前面路比较窄,我一只手要点火,所以没有办法扶你,牵手比较方便。”路修心跳得飞快,他看着那条可以容两人通过的窄道,生怕叶宴发现自己在骗他。 但叶宴似乎只是觉得牵手太过别扭,最后在路修胳膊上摸了半天,扯着路修的袖子:“就这样吧。” 路修也没再坚持,带着叶宴往前走。 刚开始走得还算稳,只是走到一半,叶宴突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他身子摇晃,下意识抱紧身前人的胳膊,等站稳之后,他不满道:“看路。” 如果叶宴的眼睛没有问题,就一定会看到黑暗中路修的唇角有多难往下压。 两人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叶宴才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比刚刚顺畅了一点,头顶上的重压也消失了。 看来是到了书里那个颠龙倒凤的洞窟了。 叶宴猛地松开了路修。 路修胳膊上的热流消失,他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在墙壁上留了一团火,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个环境比刚刚那个洞窟好了许多,空气流畅,生了火以后估计会暖和一些。 他扶着叶宴坐在一块石头上:“我去探探路,顺便找些食物,叶老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好吗?” 刚刚在逼仄的环境里绕了许久,叶宴现在身子不如以往,再加上束缚圈,眼下确实有些疲惫。 可是万一路修自己跑了怎么办? 对啊,路修根本不用杀了自己,只要他把自己留在这鬼地方,他看不见,死是早晚的事情。 叶宴猛地回握住路修的胳膊:“你去哪儿?” 似乎看出了叶宴的担忧:“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很快就会回来。” 鬼才信你。 叶宴思索了一会儿:“带我一起去吧,这里的物种你认不全。” 这倒是实话,路修出去找食物,没有办法分辨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都带一些的话,他也拿不了多少,纯纯浪费时间。 但叶宴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不适,要是让叶宴跟着他去,他又……舍不得。 路修陷入沉默,似乎有些不愿意,叶宴本以为这算是印证了自己的说法,更加用力地死死拽着路修的胳膊。 但路修突然动了起来,叶宴嘴唇一张,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路修扯着他的胳膊,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强行把他背了起来:“叶老师,我背你,好吗?” 腿弯被路修死死扣着的叶宴:……我还有拒绝的机会吗? 叶宴摸不透路修的打算:“还是放我下来吧,你也很累了。” “我没事。”路修正打算走,却发现这样自己就没有办法点火了,没办法,他说,“叶老师,伸个手呗。” 叶宴知道他想干什么,摊开手掌,接着叶宴感觉自己的掌心拂过一点凉风:“放心这个不会烫到老师的。” 路修背着叶宴一路向前,二人又在山洞里走了一会儿,这山洞大得出奇,两人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出口,甚至也没有找到河流,更没有找到食物。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09节 眼见体力快要耗尽,路修发觉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暗河,他背着叶宴过去,发现河边只有一些奇花异草。 他举起联络仪,看到依旧没有信号以后,不由得松了口气:“叶老师,看来我们还得返回刚刚那个山洞里。” 叶宴知道出口没有那么好找:“先找些食物吧,草或者花都可以。” 路修捡起一些草,递给了叶宴,叶宴放在鼻尖闻了闻,选了几个能吃的抱在怀里。 两人都有些累,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返回刚刚那个洞窟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寻找出路。 回到山洞里,叶宴卡着异能使用的边界凝了一些水,清洗了一下路修找来的石板,接着路修放火,将那些草煮了一下。 勉强吃了一点热的,叶宴的身体才有了一些暖意。 吃完饭后,路修捡了一些柴火,燃了一个大一些的火堆,在石头上点得火苗太小,容易灭,还是柴火靠谱一些。 路修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抱着腿缩在角落里的叶宴身上,接着他坐在身边:“有河就能找到出口,叶老师不用太担心。” 只要路修不丢下他一个人跑,叶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路修看着叶宴明明看不见,依旧倔强睁着的眼睛,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偏过头看着叶宴金色头发下那张脸。 之前他只是觉得这张脸好看,好看到让他可以抛开二人前世的恩怨,屏住呼吸去欣赏。 这种好看只是对美的一种欣赏,但现在的路修仔细地用视线描摹着叶宴的每一寸肌肤,看得时间久了,他的口腔甚至会分泌出一些液体,让他忍不住喉结微微滚动。 洞窟里太过安静,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即便是再小心,还是有些明显。 “你没吃饱吗?”叶宴在听到路修第三次吞咽口水的声音后忍不住问道。 路修心虚地干咳了一声:“没有,只是有些嘴馋。” 他说完,连忙转移话题:“叶老师,刚刚掉下来的时候,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检测仪。”叶宴想了想又说,“异管局怕我深陷险境,用来保护我的。” 叶宴自然不会告诉路修自己的异能有限制,只要他不知道,就会对叶宴有所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地逃跑。 而且他也没有说谎,只要有信号,霍尔德确实可以通过链接找到他,甚至比联络仪要快要准确得多。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路修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叶老师,我们睡一会儿吧,等睡醒了,我们再去找出口,好吗?” 叶宴听他的声音,知道是那些草起了作用。 叶宴身体疲惫,需要休息,但他又害怕路修逃跑,所以他刚刚发现有一种草有催眠的药效后,就留了一些,这样他和路修一起睡着,就会省事很多。 听到路修打哈欠,叶宴终于放松下来,他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睛,将脑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合上了眼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刚刚还在打哈欠的路修,眼底一片清明,他靠在石壁上,眼神满是柔情:“叶老师,躺在我腿上吧。” 叶宴困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一想这样也能压着他,避免他逃跑,于是缓缓躺平,躺在了路修的大腿上。 等叶宴的呼吸平稳,路修眨了眨眼,却还是不想合眼。 路修确实不认识奇花异草,他父母虽然都是医生,但是西医,对草药也是一知半解,可很不巧这株催眠草,路修见过。 他知道叶宴可能害怕他自己跑了,或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他不那么紧绷地安心休息一会儿,所以他将计就计吃下了那珠草。 虽然他现在十分困乏,四肢软得像是失去知觉,但他还是舍不得睡觉。 不仅舍不得,他甚至自私地希望在这里的时间久一些再久一些。 因为只有在这里,他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被叶宴需要的,他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叶宴的头发黏在脸上,路修伸手轻轻把它顺开,接着他意识模糊地想要用拇指触碰他的脸上的红晕,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收回了手。 原本他还在纠结叶宴为什么会杀了他,但昨天他听了叶宴讲的那个故事以后,突然茅塞顿开。 叶宴的老师因为被感染,叶宴不得不杀了他,而他路修体内寄宿了一个怪物,如果上辈子的叶宴发现了他的秘密,以为他也被感染了,那么杀了他不是理所应当吗? 一定是这样的,只会是这样。 所以这辈子只要他小心翼翼,不让叶宴知道自己体内的东西,叶宴就不会杀了他。 这样想着,路修眉眼里流落出一点笑意。 “叶老师……”路修抱着叶宴,苦笑,“我真的一点都恨不起来你了。” 明明知道是叶宴杀了他,那种痛还刻骨铭心,可是面对眼前的叶宴,他的心底只有一片柔软。 现在别说让路修杀了叶宴,哪怕让他看见叶宴破了一点皮,他都心疼得抓狂。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叶宴讨好的伪装变成了真心实意。 原本他以为自己对叶宴越了解越是憎恶,可实际情况却是,他越是靠近,越是疯狂迷恋,以前他所仰慕的优点反而没有淡化,还逐渐放大,并且越来越多,像是一个个戳子,印在他的心上,让他对叶宴不得不在意不得不喜欢。 他不知道他对叶宴的喜欢是对单纯的崇拜还是白薇所说的那种男女之情。 他只清楚一点,无论是哪种感情,他都无法报仇了。 叶宴这一觉睡得很沉,只是睡了好像没多久,身体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燥热,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衣服,感受到一些凉风,却还是不舒畅。 那种燥热感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扫过他的心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接着他不适地曲起腿,紧紧抓住搭在他胸口上那沉甸甸的手臂。 “好难受,好热。” ----------------------- 作者有话说:睡觉喽,晚安啦宝宝们 第91章 异能文的老师(19) 路修好像做了一个又一个冗长荒诞的梦, 在梦里他先是在叶宴的办公室,后来又和叶宴挤在学校的厕所隔间,然后又在公开课的课堂上…… 这些梦的共同点就是他和叶宴全都衣衫不整。它们像是一个个关卡, 带着路修了解叶宴的每一次心跳,知道叶宴因何而颤抖, 明白他的嘴硬, 深知他埋藏在深处的不为人知的渴求。 等他将叶宴所有的不肯言说掌控在手里, 最后他又回到了他们被困的山洞。 他看到平日里严肃沉稳,令人敬畏的叶宴正背对着他坐在角落里。 万年不化的雪山在炙烤下渐渐融化, 冰雪融为水顺着雪山缓缓淌下。 空气里满是绽放的玫瑰花香。 路修忍不住喉结滚动。 如果说昨天的路修还在纠结自己对叶宴的感情是单纯的崇拜还是和白薇所说的一样是男女之情,那么经历了那些荒诞的梦境, 他对叶宴的渴望简直达到了巅峰。 他想吻叶宴的眉眼, 啃咬他饱满的唇, 在他白皙细嫩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看着他因为自己而颤抖…… 可叶宴和他终究相差太多,他不能也不应该对他动那些龌龊肮脏的念头。 他应该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 现在是在他的梦里。 如果不是在他的梦里, 叶宴又怎么会在他的面前……在梦里应该是可以的,只要, 不让叶宴发现自己体内的怪物,不让叶宴厌恶自己就没有什么问题。 …… 这次的梦境比之前几次维持的都要长久, 都要真实,叶宴就像是烈性药一样,让路修感受不到饥饿和疲惫,甚至恨不得溺死在名为叶宴的水流里。 原本的玫瑰花苞在被蜜蜂不知疲倦地采摘下,绽开了些许,看上去颜色更加艳丽。 可即便被戳破了花蕾, 花苞依旧挺直,随时等待新一轮的采蜜。 叶宴微微推搡路修,路修也看懂了他的欲拒还拒,啧啧的声音穿响在山洞里,格外清晰,叶宴红透了脸:“你动静小点。” 路修不加收敛反而更加卖力,惹得叶宴抓着路修肩膀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路修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叶老师明明很喜欢。” 叶宴头脑有些发昏,过度的欢悦让他有些不能思考,声音也软了一些:“什么?” “喜欢粗暴,喜欢被强迫,也喜欢在公共场合。”路修声线沙哑,“现在是在我的梦里,叶老师不用担心被看见,你可以放肆地释放自己的天性。” 叶宴声音低哑:“胡扯,我不是。” “叶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被***?是因为你想当母亲吗?” 叶宴咬牙:“闭嘴。” 路修安静了一会儿,在叶宴闭眼开始享受的时候,路修突然道:“妈妈,妈妈……” 叶宴瞬间睁眼,过分恼人羞耻的称谓让他有些气恼,他推着路修,想让他安静,结果他丝毫不停休,真的像个小孩一样。 路修看着叶宴发呆:“妈妈……” 羞耻心让叶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他道:“别这么叫我!你没有妈吗?这么叫不嫌恶心吗?” 路修亲了亲叶宴的唇角:“我是我父母捡来的,我父母和我说,我是被我亲生父母遗弃的。” 什么?路修竟然不是他父母亲生的!原著里怎么没有说!所以主线任务才有一条要找寻路修的身世吗? 可世界这么大,一点线索也没有,他去哪里找他的亲生父母。 他正思考着,路修突然掐着他的下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叶宴也没有拒绝,两人现在都已经这样坦诚相待了,也不差一个吻。 路修的吻技出奇的好,吻得叶宴头脑发昏,双腿发软。 一吻结束,路修顺着他修长的颈向下吻去,口里依旧不依不饶地叫着那个称谓。 路修脱下自己的衣服在地上铺了一下,紧接着把叶宴放在他的衣物上:“你真的好美。” 叶宴像是神,悲天悯人最后决定以身救世的神。 叶宴耳尖红得像在滴血,咬牙切齿道:“我真的会剪了你的舌头。” “明明舒服得翻白眼。”路修有些委屈,“你真的很喜欢这些下流话。” …… 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叶宴终于从混沌中抽离出来。 他体内的毒完全被解,身体上的困乏袭来让他困顿不已,可路修简直杀红了眼,两眼一睁摁着他就是新一轮的攻击,吓得叶宴直接腿颤,为了不被叶怀拙他们找到时发现自己□□/死在这里,他撑起力气,直接劈晕了路修。 路修晕过去以后,系统也终于回归,他在系统空间花积分兑换了一键清洗,看着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积分快要清零,叶宴不禁流泪面条。 但他实在是太累了,最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是感觉到有人扣着他的手腕,他本来以为是路修,想要将他踹开,让他滚远一点,可他脚刚抬起来,就被一只手猛然握住,他咬牙愤愤道:“你没完了是不?”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0节 他话刚说完,意识也清醒了一些,确认了鼻息间确实是路修的气息以后,打算继续用言语恐吓他松开自己:“路修,我们……”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感觉到又一只手顺着他的小腿肚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 这不是最让人感到惊悚的,最可怕的是,在这只手之外,还有一只手在抚摸他的脸,甚至想要撬开他的嘴。 可是明明有一只手扣着他的手腕,一只手握着他的脚腕,那么剩下两只手是从哪儿来的。 叶宴后背瞬间有些发凉。 这不是路修! 他不敢张嘴,因为只要张嘴,那个干枯的冰冷的不像是正常人温度的手指就要压入他的口腔。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手? 叶宴进入特异局这么多年,见过的s级别的异形物那么多,从没有听说过哪个异形物会有这么多手。 而且还全是咸猪手! 叶宴实在受不了那些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也很清晰地知道路修那死混球要不就是睡死过去了,要不就是他的方法奏效,路修的确认为那几天的荒唐是一场梦,然后自己偷偷溜了。 没办法,叶宴只能动用异能,动用异能的后遗症实在太过清晰,叶宴给自己建设一番,这才屏息凝神在掌间蓄力。 但他还没来得及适应异能,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叶老师!” 紧接着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那些手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还是死死拽着叶宴,不舍得放手。 路修本想出去找些食物,等叶宴睡醒了刚好让他填饱肚子,但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山洞里挤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手,那些手排着队围着叶宴,而一些手已经爬上了叶宴的身上,顺着他的衣服…… 路修想都没想直接使用异能,一些断手被烧后退至黑暗,一些则强硬地握着叶宴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路修没办法,下意识唤出了掌间的东西,他的眼眸里黑雾弥漫,掌间的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迅速将那些断手甩开。 路修收回手,掌间的黑洞顺着胳膊最后停留在他的后背,接着后背上迅速生长出一条又一条粗长的黑色触手。 路修将叶宴抱在怀里,替他拢着衣服,见叶宴没事,他才放心,他将叶宴横抱起来:“叶老师,这里不太安全,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叶宴有些惊诧,路修竟然没有跑,但现在也不是聊天的时候,他抱着路修的脖子,示意他可以抱着自己逃跑。 因为叶宴突然的信任,路修黑雾弥漫阴森的眸子恢复了清明,他温柔地抱着叶宴,像是抱着珍贵易碎的梦。 等二人跑到了之前发现水流的山洞,接着路修又顺着其中一条路迅速逃跑,等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他才停了下来。 因为怕那些触手伤到叶宴,在知道断手没有追上来以后,路修就收回了。 叶宴虽然被抱着,但多少有些颠簸,他脸色发白,微微喘气,金色的发丝被汗浸湿,路修心里痛得快要裂开,他将叶宴放在一块石头上,自己则单膝跪在他面前:“叶老师,抱歉,是我的错……” “没事。”叶宴缓过气。 本身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叶宴懒得和他计较。 但落在路修眼里,叶宴只是害怕他太过内疚而故作坚强。 明明刚刚被那些断手那么羞辱,怎么可能没事? 他下意识想像梦里一样把叶宴搂入怀里,安慰他,但是他的手臂僵直,不敢有半分逾矩。 “你那天中了毒,昏睡了好几日。”瞎子说瞎话,叶宴丝毫不脸红,“刚醒不久吗?” 果然是梦吗? 路修没来由的有些失落:“对,刚醒,我这些天昏昏沉沉,叶老师也没有机会出去觅食,肯定饿肚子,所以我想去给您找点食物,对不起,没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错。” 原来如此,原来是饿了。 叶宴舒了口气:“不要再犯。” 路修“嗯”了一声,他的视线下撇刚好看到叶宴鼓鼓囊囊的胸脯,想到那荒诞的梦境,路修鬼使神差的没有移开视线,甚至口中像是回忆起那甜蜜的滋味,不自觉喉结滚动。 叶宴不知道路修在想什么,他分析了一下局面:“你饿得厉害吗?” 路修“嗯?”了一声,然后含含糊糊吞了口口水说:“还好,叶老师呢?” 叶宴饿得眼冒金星,但还是说:“现在情况比较危机,趁着体力没有怎么耗费,一口气找到出口吧。” 这洞里有着不知真实实力的异形物,虽然即使对上,叶宴要强行开大倒也是能打过,但那样他必定受伤。 所以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稳妥。 只是出口肯定不会好找,要不然叶宴一开始也不会选择和路修在那个山洞里养精蓄锐。 值得庆幸的是,路修经过了三天的大战,丝毫没有被妖精吸了精气后的颓丧模样,反而更加精神,行动力也比之前强了不少。 这就得感谢路修体内那个怪东西了,原著里路修体内的东西每次在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过后就会壮大几分,而身为宿主的路修也能吸收他的能力更加强悍。 所以做*对于路修而言比吃饭管用多了。 这也是他在第一次和白薇的七天七夜后才醒悟过来的。 反观叶宴,整个人身子都发虚。 早知道现在是这种局面,叶宴就该第一天就强行逼着路修找出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中级世界和低级世界不同的是,低级世界的世界意志不够完善,世界意志主体是为了世界和谐而运作,而中级世界较为完善,世界意志某种程度上就是男主的额外金手指。 准确来说,就是只要男主打瞌睡,世界意志就会自动修复通过合理地运作给他一个枕头。 就算第一天叶宴想跑,但世界意志为了保证男主觉醒那下三滥的可以在梦里觉察情人隐秘欲/望以及通过*爱强化自身的能力,他一定会让他们陷入鬼打墙,最后不得不休息。 就像叶宴明明足够小心,但世界意志为了给男主送炮,还是让他中了招。 所以只有当男主的能力觉醒以后,他们才会有一线生机。 只是叶宴不明白,为什么是他那?男主不是喜欢白薇吗?世界意志为了帮他不应该把白薇和他困在这儿吗?怎么会是男主恨不得抽筋拔骨的叶宴呢? 听了叶宴的话,路修有些为难:“我没什么问题,可叶老师……” “我的话你听且行动就好。”叶宴严肃道。 路修听懂了叶宴的不容拒绝:“还让我背你好吗?”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虽然叶宴被迫中了招,被坏狗吃了个干净,但这场意外的x事确实比起前几个世界和别人做更好一些。 之前的人不知道叶宴不愿意说出口的阴暗面,但路修通过自己的能力得知,让叶宴得到了超乎所料的满足。 毕竟原著作者恶臭品味就是男主的x能力独一无二,就连他体内的怪物都是为了提升男主的x能力的。 叶宴也不是扭捏的人,只要让他心里上满意,其他的他倒也懒得深究。 不过,他和路修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如果路修知道那几天不是梦,一定会拿这些事情做文章,到时候叶宴的生存就会成为问题。 任务还没有完成,叶宴可不能死。 山洞阴沉压抑,有的地方狭窄,有的地方一股浓浓的臭味,两人七拐八拐地走了半天,那沉寂许久的联络仪终于有了响动。 可叶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路修说:“叶老师,我怎么感觉这山洞在呼吸。” ----------------------- 作者有话说:审核给了我一巴掌,我不服,第二天我把审核堵在门口,审核给了我八百个巴掌,我服了 第92章 异能文的老师(20) 叶宴还没来得及疑惑呼吸一词的意思, 就感觉路修的身体好像晃动了一下,凭借多年的经验,叶宴说:“遭了, 快往回跑!” 路修也察觉到不对劲,背着叶宴连忙向后跑去。 但和来的时候不一样, 此刻的路全都变得松软像弹床, 路修光是平稳走就已经很费力了, 更别提跑。 他冷汗直冒,死死抱着叶宴, 生怕叶宴从他身上摔下去。 眼前原本正常的山洞像是被浪花冲刷一般,滚滚向前, 越来越远, 任凭路修再怎么拼命奔跑也无济于事。 甚至就在他看到一丝亮光时, 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石块轰轰落下,他眼前一黑, 自己后背上的叶宴被人剥离开。 他拼命地扯着叶宴的手, 却被山石砸得胳膊快要断裂。 一阵天旋地转,路修似乎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最后狠狠甩向了一边。 他眼冒金星, 强撑着睁开眼,接着他就看到眼前有一个漆黑的庞然大物从山体里剥离出来, 原本高耸的山瞬间四分五裂,那些石块像是汗液一样顺着异形物的身体缓缓向下。 眼前的异形物漆黑空洞没有眼睛,像是一个放大版本的章鱼,而最下面则是密密麻麻排列的触手,那些触手死死吸附着地面,其中一个高悬在半空包裹着不断挣扎的叶宴。 和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 他们就像一粒粒芝麻,巨物恐惧感密密麻麻地攀附在心头。 但比起对未知的恐惧,路修此刻更惧怕叶宴出事,他强撑着身体,奋力击碎所有快要将他淹没的石块。 叶宴虽然看不到,但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怪物的触手在叶宴的身上不停地蠕动,滑腻腻的让人作呕。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叶宴感觉到有些不能呼吸,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像是被水泡大一般肿胀不已,涨得叶宴头痛欲裂。 接着他的大脑感觉到一阵针扎似的痛,那些巨大的针管戳穿了他的大脑,密密麻麻的游丝一般的东西从缝隙里悄然流出。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嗓子干裂得吞口水都能感觉到疼。 雪夜,空洞,树林,尖叫,遮掩,吸吮,喷出,吸收。 片段逐渐相连,勾勒出一副完整但模糊的影像。 包裹着他身体的触手用黏腻的尖端扫着他的脸颊,像是爱抚,像是怀念,最后停留在他紧闭的唇瓣,似乎想要找一个突破口。 叶宴被双重夹击,苦不堪言,但还是强行让自己从恐惧的情绪里抽离,他运用异能,那一截触手瞬间被幻化出的水刀四分五裂。 路修从石块堆里爬出来,就看到天上流光溢彩,漆黑鼓动的空气被水流清洗过一样,叶宴站在水柱上,风吹拂着他的衣角,混臭的空气被一股玫瑰清香洗涤,叶宴消瘦的身影被冲破暗黑的阳光拉长。 这就是s级别异能者的实力吗? 路修的眼睛根本舍不得眨,紧紧锁在叶宴身上。 叶宴手里幻化出无数的水刀,纷纷朝着异形物劈去,异形物被击打得身体不稳,庞然大物被削去了大半,无力的摇晃过后,摔落在地上。 而同时叶宴也因为力气耗尽,从半空中悄然坠落。 比坚硬土地先到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但因为刚刚的挣扎,他的助听器早已不知所踪,鼻腔里也因为颈上的电击而溢出了浓浓的血锈味,只能凭借感觉判断接住他的人是路修。 路修刚抱着叶宴安稳落地,就看见叶宴脖子上的红圈疯狂闪动,不断发出“危险”“警告”的声音,而叶宴的脸色变得通红,很快,他急急忙忙想推开路修,可因为看不见他把控不好方向,嘴里喷出的鲜血还是溅在路修身上。 叶宴仰头,无力地靠在路修身上,金色发丝被染红,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疲惫被藏在薄薄的眼皮里,因为疼痛叶宴死咬着唇,连呼吸都变得奢侈,他死死拽着路修,像是抱着救命稻草。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1节 整个人像是被黄沙拍打得花瓣零散但依旧□□不屈的玫瑰。 几次折磨过后,叶宴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他疲惫得吞咽着口腔里的血。 路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叶宴,无论是上辈子他对叶宴的崇拜,还是这辈子对叶宴萌芽的喜欢,都建立在叶宴的强大的实力和不容反抗的气场上。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碎裂的叶宴。 心脏疼得像是被攥得快要裂开,怜惜、恐惧,恨不得祈求上苍将他的疼痛如数接给自己。 路修脸上被温热的血沾满,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刀割一样,眼睛因为惊恐像是被钉死一样不敢合眼,生怕下一秒他就再也看不见那双湛蓝色的漂亮眼眸。他轻轻拍打着叶宴的脸,因为恐慌他的声音变得颤抖:“叶老师,叶老师!” 路修想要帮叶宴擦去脸上的血迹,但那源源不断的血从叶宴的口中喷出,他怎么都擦不干净。 叶宴握住那只颤抖的手:“我没事,先解决那只,异形物,它的弱点,在头顶,要快,他随时可能,复苏。” 叶宴说话的气息太过微弱,路修分辨不出来叶宴是真的没有事,还是在安慰他。 明明自己破碎得四分五裂,但只要张口,就能给人传递一种温柔和坚定。 可路修却只觉得心痛。 他仰慕叶宴的强大,但也明白越是强大承受得越多,所有人都寄希望于他,希望他以一己之力撑起一片天。 可明明他也是一个人,一个会痛会害怕的人。 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看着叶宴那张鲜活的脸逐渐变得苍白,怀里的身体也开始瘫软无力,他眸中黑雾弥漫,后背上迅速生长出庞大的触手,正好与又想来抓捕叶宴的触手死死勾连。 紧接着他舔了舔唇边温热的血,一股嗜血的冲动在他体内炸开,蕴藏在他体内的怪物像是藏到了甜头,兴奋地到处乱窜,最后他后背的触手逐渐壮大增多像是形成了一堵厚实的墙,抵御了外界的危机。 但远远不够。 路修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叶宴,摸了摸他的紧闭的眼睛:“抱歉,叶老师。” 说完,他捧起叶宴的脸,凑近了他殷红的唇瓣。 他吸吮着叶宴唇间的血液,像是着魔一样用舌头搜刮着里面的每一寸,那血液对于路修而言像是身处荒漠里发现的香甜可口的泉水,身体里的东西催动着,让他从更深处搜刮更多,但路修被侵蚀的心脏依旧保留着一片纯净之地。 那里承载着他所有的梦,梦里的一切或喜或悲全都和叶宴有关。 那些梦像泡沫,路修需要极度小心才能保证自己的梦不破碎,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等他感觉吸收够了之后,依依不舍地从叶宴的唇间撤离,知道叶宴没有再出血之后,他安抚地吻了一下叶宴的眉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说完,庞大延长的触手逐渐逼近那个漆黑的怪物。 不过片刻,触手穿透黑色怪物的大脑,黑色的凝液喷射而出,那怪物猛烈地晃动,最后化成了一滩泥水。 路修不敢迟疑,横抱起叶宴连忙逃跑。 叶宴昏昏沉沉,眼睛都睁不开。 没跑几步,路修听到远处传来呼叫的声音,他知道应该是搜救队,他喜出望外地收回了那些狰狞可怖的触手,吻了吻叶宴的眉心,喷热的呼吸打在叶宴的脸上:“没事了没事了。” 这么说着,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异动,他猛然回头,看见一个巨大的触手快速朝着他冲了过来,他惊疑不定,下意识想要唤出自己的触手。 可那根触手已经逼近在他的眼前,可片刻后,它突然开始猛烈的颤抖,痛苦地在地上拍打,路修抬头看去,那个异形物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干裂的手掌,那个手掌遮天蔽日,轻松扼住了异形物。 紧接着一个苍老的没有瞳孔的巨大的人头出现在异形物身后,可不知道为什么,路修却感觉那人头直勾勾地将视线锁在叶宴身上。 路修看着那张干裂发紫的唇一张一合,巨大的声响让他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叶宴,生怕他再受一点伤。 他不敢迟疑,抱着叶宴朝着搜救队而出。 叶怀拙看着路修怀里已经晕死过去的叶宴,呼吸一滞,但紧接着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庞然大物,于是连忙带着搜救队往安全区撤离。 幸运的是,他们赶在那个干枯的手赶过来的前一瞬间,所有人都逃到了安全域。 那手没有继续追逐,最后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 沉重,潮湿,阴森。 巨大的梦像是怪兽一口一口吞吃着叶宴,让他痛苦不已。 他拼命地跑,却还是脚下一软摔倒在地,面前是一片纯净的白,皑皑白雪纷纷落下和地面上反射着光的积雪融合,叶宴却像是不感觉不到冷一样,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他刚起身,那个怪物已经避至眼前,接着自己的眼前被一阵冰凉触碰,腰间也被紧紧裹着最后双脚离地。 他挣扎着使用异能,但没有办法,那怪物冰凉的触手黏腻腻地从他的衣领,衣摆下钻了进去,滑腻的触手似乎受了刺激,那些吸盘一张一合地吸吮着叶宴的皮肤。 就在叶宴快要崩溃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叫他。 那叫声是女声,但叫喊逐渐模糊最后变成了惊叫,叶宴的情绪被抽离,突然他猛地睁开眼。 但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虚无,他大口呼吸着,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他猛地唤出异能,鼻腔里窜入一阵血腥味,叶宴的惶恐已经完全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听不到声音,胡乱地使用异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口堆积的恐惧散去。 但很快他就被那人强硬地拢入怀里,耳朵也被戴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件,紧接着声音传来:“哥,是我,别怕。” 他的意识半清醒半浑浊,只能痛苦地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将所有的痛苦咽在喉咙里。 叶怀拙见状掐着叶宴的脸,声音颤抖:“哥,你别这样,你咬我,咬我好不好,别折磨自己,我求求你。” 强行撬开了叶宴的嘴,叶怀拙将自己的虎口置在叶宴的牙口之间。 等叶宴口腔里弥漫起血腥味,叶宴才从惊慌中缓冲过来,他疲倦得在叶怀拙怀里大口大口呼吸,见状,叶怀拙连忙招呼房间里混乱不已跌跌撞撞的医生。 医生提叶宴查看了一下身体,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后,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叶怀拙安抚着叶宴,帮他擦去唇角的血:“我的血,脏。” 兵荒马乱过后,心跳重归于宁静的医生提醒叶怀拙:“你的伤势很重,还是包扎一下吧。” 叶怀拙置若罔闻,他声音沙哑:“出去。” 医生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连忙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而门外,路修看着病房里的叶宴,没有血色的脸上,满是痛苦。 等叶宴情绪稳定下来,叶怀拙就带着叶宴回了家,叶宴意识清醒的前几天,他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的状态,不吃不喝,把自己闷在黑暗里,不肯说一句话。 过了几天,叶宴勉强能吃些东西,却还是不愿意出门,一个人窝在房间里。 因为和简景深的比赛就在一个月后,叶宴受伤情绪崩溃的消息不胫而走,外界议论纷纷,都猜测这次简景深可能要不战而胜。 但简景深却一点都不信。 他到处搜刮叶宴最近的消息,甚至买通了叶家的一些仆人,但叶宴的房间早就被叶怀拙围个水泄不通,除了他们的父母以外,根本没有人有机会见到叶宴。 他们只知道二少爷对每一个想要接近大少爷的人都会阴森地将他赶走。 叶怀拙现在精神紧绷,像是忠心护主的疯狗,对于一切想要接近叶宴的人都恨不得直接一口咬死。 叶怀拙没心没肺惯了,这是他们头一次见到二少爷脸上露出那种可怖的神情,全都吓得哆哆嗦嗦离开了。 简景深没有办法,只能另寻其他的方法。 或许他可以找叶宴的学生。 叶怀拙每天和叶宴待在一起,学校的事情,他都和学生们进行线上联系,让学生安心地继续用叶宴之前给他们规定的计划训练。 可路修每天都要来探望叶宴,结果每次都被叶怀拙没好气地赶了出去。 但路修不死心,每天守在叶家门口,终于有一天他等到了机会,看到叶怀拙乘车离去,赶忙趁机摁门铃。 这次说话的是个女声:“抱歉,我们二少爷说过不让人来探望大少爷,你还是快些走吧。” “我想见叶老师一面,就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叶老师。”路修渴求道。 “可是……太太,您怎么出来了。” 那边发出一些刺啦刺啦的声音,紧接着,那个女声道:“你进来吧。” 路修喜出望外,他跟着一个仆从进了屋,那个仆从先是带着他到了客厅,客厅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但神色有些疲惫的女人。 看上去是叶宴的母亲。 两人寒暄一番,知道了路修是谁之后,叶母温和道:“我那个小儿子实在是太宝贝他的哥哥了,精神紧绷得厉害,这些天来探望你叶老师的人都进不来,你不要多虑。” 说着她苦涩笑笑:“其实医生说,小宴多和人接触才有利于他的病情。” 叶怀拙这次似乎也受了刺激,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却有些疯疯癫癫的,对于叶宴的事情更是咬死了不肯松口。 明明医生告诉他们,叶宴目前的状态还是多和人接触好得快。 可偏偏叶怀拙着了魔,不仅不允许有人来探望叶宴,甚至连他的父母来看叶宴,他都会阻拦。 叶父被叶怀拙气得不行,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让他自己清醒清醒,但叶怀拙犟得厉害,甚至说要带着叶宴搬走,最后还是叶宴劝他,他才勉为其难地决定离开叶宴一个小时。 不过这些叶宴的母亲也没有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不好多说,因为不放心路修自己去看叶宴,所以她们一起来到了三楼。 沉寂的偌大的房子里传出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落寞,像是寂静的夜里飘扬落下的树叶,让人听了心里不免有些酸疼。 叶母带着路修走到了最里侧的一间房,她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于是只好推开门。 打开门,琴声响彻在路修的脑海里,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叶宴坐在漆黑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像是舞动的精灵。 许久不见,叶宴似乎更消瘦了,路修按耐住冲上去拥抱叶宴的冲动,却按耐不住张扬的心跳。 屋子里的窗户开着,白色的纱帘随着冷风翻飞,房间里除了一台钢琴以外,还有许多油画以及雕像。 叶母叹口气:“之前他生病,每天能看见的时候,就会待在这里。” “生病时画的?”路修看着那些生机勃勃的画像,觉得很不可思议。 “很不可思议吧,他就算被痛苦折磨得不成样子,那些画像里依旧可以看出他对生的渴望。”叶母说着眼眶有点红,“除此之外,我很清楚,他是怕我们担心。算了,不说了,你去和他聊天吧。” 叶母把助听器递给路修:“怀拙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尽量,不要太久。” 屋子很大,东西挤挤挨挨地放着,反而显得有些拥挤,路修看着那些被叶宴创造出来的东西,心里像是被很多东西冲击着。 那些画像色彩艳丽,让他恍如置身在一片片花海里。 他对叶宴的崇拜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他难以想象叶宴的心性到底有多坚韧才能在经历了这许多磨难以后,依旧不放弃对生的渴求。 可除了崇拜,更多的,是心疼。 明明他已经这么努力地活着了,为什么那些苦难和折磨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路修眼眶红了一些,他抬起头,缓了缓情绪,等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异样后,他低头却发现叶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来歪着脑袋在观察他。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2节 湛蓝色的眼睛忽隐忽现,透亮的眼睛有些像猫眼。 叶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偏过头去:“找我干什么?” 路修走到他身边蹲下,和他面对面:“怎么戴上了镜片?” “我弟走了,我妈他一定会找人来见我的。”叶宴顿了顿,“你很恨我吧,我没有担起身为老师的责任,没关系,这次比赛如果输了,我就会离开异能学院。” 路修连忙说:“不是,我……我们都很担心叶老师,至于考试的事情,他们让我告诉您,我们不会放弃的,我们会战斗到底,为了自己而战,为了你而战。” 叶宴看着路修眼神里流露出的真挚,沉默片刻:“谢谢。” 路修没有给叶宴带助听器,那几天二人被困在山洞里,叶宴被迫时时刻刻戴着助听器,耳朵都红了,反正叶宴也能读懂唇语,没有必要非得戴助听器。 “叶老师,好好休息,不用着急给我们回去上课,您已经教会他们很多了。”路修一字一句道,“这些够用了。” 叶宴恹恹道:“自大,不要太小瞧简景深他们。” “没关系,我会证明的。”路修眼里很坚定。 叶宴“嗯”了一声,转过头将手搭在钢琴上:“你回去吧,我弟弟可能马上就回来了,他要是看见你,会生气的。” 路修拧眉:“他明明知道怎么样对你最好。” 叶宴虽然没有看他,但也知道路修在想什么:“我弟弟有自己的考虑,他会想通的。” 之后几天,叶母总会找机会将叶怀拙支走,然后让路修来陪叶宴。 路修不知道叶宴喜欢什么,只能给他讲一些学校的事情,渐渐的他发现,每次他谈到那些学生,叶宴的眸色总会有些许闪烁。 他明白那是叶宴的事业,是他重新站起来走向成功的标志。 他不想放弃,但即使这样,叶宴依旧没有选择回去上课。 路修倒是不在乎这些,他们那些学生也不在乎,只要叶宴身体康健,其他的都无所谓。 可惜纸是包不住火的,路修来这里第四天,刚准备走时,就被一脸阴翳的叶怀拙抓包了。 那眼神里的情绪,路修很清楚。 是杀意。 第93章 异能文的老师(21) 但只是一瞬间, 他的脸上就被一个僵硬的笑容代替。 他走到叶宴身边,看着路修放在叶宴胳膊上的手,叶怀拙不动声色地将叶宴揽到自己身边:“怎么有人来探望哥, 都没有人告诉我?” 叶宴刚想说什么,叶怀拙打断了他话:“哥你累了,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说完, 他头也不回道:“你等我一会儿, 我有话和你说。” 说完,他就带着叶宴回了房间, 叶怀拙温和地替叶宴脱去最外面的衣物,全数丢在了垃圾桶里。 叶宴忍不住有些生气地说:“很贵的。” 叶怀拙扶着叶宴, 让他坐在床上:“哥等我一会儿, 我出去送送客。” 说完, 他就要离开, 叶宴却一把抓住了他紧绷的手:“怀拙,不要过火, 他毕竟是我的助教, 还要盯着那群学生比赛的。” 叶怀拙安抚着拍了拍叶宴的手:“哥,我有分寸。” 叶宴还是不放心:“叶怀拙, 我不希望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出一点差错,你明白的, 对吧。” 叶怀拙这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他松开紧握的拳:“好,我不会动他的。” “怀拙,你……”叶宴有些无奈,“算了,先把路修送走吧, 爸马上就回来了,别让他心烦。” 叶怀拙走到门口,看见路修拧眉看着他,他知道叶宴估计正在二楼盯着他,所以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微笑着背对着窗户说:“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破比赛,如果你再来烦他,让我哥感觉到一丁点不开心,我会让你,以及你在意的人都付出代价。” 明晃晃的威胁,比冬日的寒风更让人感到阴寒,这是路修第二次接触到这个模样的叶怀拙。 上次是在他带着叶宴逃到安全区后,叶怀拙直接将他的手臂拧断,强行把叶宴夺走。 路修气愤不已,但周围全是人,他没有办法展露真实水平,叶宴当时生死未卜,他不想和他发生纷争。 只能选择忍耐。 这次他知道叶宴可能在楼上看着他们,为了避免让他担心,路修说:“你明明知道现在什么对叶老师有利,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你的私心。” 叶怀拙眸色暗了几分,他几乎要忍耐不住想把面前人撕碎的冲动。 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上传来叶宴疲惫的声音:“怀拙,我的助听器好像出了点问题,你帮我看看。” 叶怀拙知道叶宴这是在阻拦他,于是忍耐着内心的怒火,挣扎几秒,他回头朝着叶宴笑笑:“我知道了,马上上去。” 接着他听见路修道:“只要叶老师一天没有好,我就不会放弃,而且你真的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路修说完,就朝着叶宴打了个招呼后离开了。 叶怀拙回到屋里,看到莫幽正担忧地看着他,他隐忍着怒火:“你答应过我的,不放任何人进来。” 莫幽有些生气:“怀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你真的打算把你哥哥一辈子锁在家里吗?你哥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有资格限制他!” 叶怀拙下意识想回什么,但之后他还是将那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叶怀拙忍不住道,“现在简景深的人虎视眈眈,如果让他们的人接近哥怎么办?” 莫幽常年温和的脸此刻变得僵硬:“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你哥现在正处于最脆弱的阶段,任何刺激都可能让他重新一蹶不振,眼下这样,确实能预防那些对你哥图谋不轨的人添乱,可是,你很清楚的,你哥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根本不怕那些……” “可是我怕!”叶怀拙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双目欲裂,面目因为愤怒而扭曲,脖子的青筋显而易见。 说完,他似乎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回过身揉了揉自己的脸,等情绪缓和下来以后,他看着眼眶红了些许的莫幽,想要安抚她,结果莫幽不吃他那一套,后退了一步:“怀灼,你竟然这样和妈妈讲话?” 叶怀拙只能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妈,我不该和你吵的,但我真的真的太害怕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哥浑身是血的样子,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死了,我就快要崩溃了,我不能失去他,你明白的,你知道的啊。” 莫幽看着自己这个失控到有些颤抖的儿子:“我都懂,我和你爸也不想让你哥哥再陷入危险之中,我们明白你的做法,我们也想把你哥哥圈在身边,保护你哥哥一辈子,可是你哥哥不想啊,我们要尊重他的意见,才能让他真正开心不是吗?” 叶怀拙突然想到什么:“是我哥让你把路修放进来的?” 莫幽点头:“你哥自己说想见见他的那个助教,说在你离开后有人来看他,让我放他进来,如果不是你哥说,我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人进来的。” “他和我哥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久吗?” “我每天都陪着他们,他们只是一起弹琴聊天,什么都没做。” “他,碰过我哥吗?”叶怀拙声音阴沉。 莫幽以为他怕路修在接触叶宴的时候搞小动作:“那个房间有摄像头,每天都有录像,你要是实在觉得不放心,可以去看。” 叶怀拙抱着莫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对不起,妈,我刚刚不该那样和你说话,我只是……” 莫幽声音哽咽:“妈妈全都知道,你只是在乎你哥,但是怀拙,你也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父亲,看着你这段时间和着魔一样,真的很担心你。” 叶怀拙声音温和:“只要哥健健康康,我就心满意足了。” 莫幽叹气:“怀拙,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等你哥病好,你出去散散心吧,自己一个人。” “我不要,我还要陪着哥……还有你们。” 莫幽正打算说什么,叶怀拙就打岔:“我爸是不是快下班了,我们还是先弄点吃的吧,我哥肯定也饿了。” 莫幽见时间差不多,没再和他僵持:“你今天别下厨了,陪你哥坐会儿吧,我让阿姨他们弄点。” 叶怀拙笑着应了,转身上了楼,但他却没有去找叶宴,而是去钢琴室导出了这些天里录像。 他看着叶宴和路修说说笑笑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刺眼。 他看着路修,心头窜起一阵无名火,恨不得立刻将他撕碎。 他手背上的那颗眼球咕噜咕噜乱窜:“你该杀了他的。” 叶怀拙眼神阴冷:“还不到时候。” * 等吃完饭后,叶怀拙跟着叶宴回房,叶宴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怀拙坐在床边,牵着叶宴的手:“我今天很听话。” 叶宴抽回了自己的手:“怀拙,你不应该阻拦别人来看我。” 叶怀拙脸色难看了些许,他努力维持冷静:“是别人,还是单指路修。” “妈告诉你了?” “是。”叶怀拙终于把藏在心底的问题问出了口,“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见路修?你就不怕他是简景深派来的吗?他想探听情况是小事,万一他想借此害死你,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在吗?”叶宴听到叶怀拙语速越来越快,“你不是说会保护好我吗?” 听到叶宴的话,叶怀拙瞬间像是被顺了毛的狗一样,不敢再张牙舞爪,只是温和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哥想见他,是不是那几天在山洞里,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他……” “没有。”叶宴截断他酸冒烟了的话,“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能告诉我?” “是。” 叶宴本来以为叶怀拙又要生气,谁知道他竟然躺在叶宴的胸口上道:“哥,我不知道他对你有什么用,但他能做的,我都可以,别找他,找我,好吗?” “你有你的用处,他有他的。”叶宴无奈道。 “那他会比我重要吗?”叶怀拙紧跟着问。 叶宴沉默一会儿:“你是我弟弟,你和父母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怀拙,我希望你能长大,成为叶家新的顶梁柱,不仅要保护我,还要保护好爸妈,你最近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们失望了。” “我知道,我会的。”叶怀拙蹭了蹭叶宴,深吸了一口,“以后可以让路修来,但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了。” “你不发神经乱咬人,谁管你在哪儿?”叶宴见他应下来,立刻推他,“起来吧,我要睡觉了。” 叶怀拙被叶宴无情地踹下床,看着叶宴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忍不住笑了:“你就不怕我反悔吗?” “你敢吗?”叶宴淡淡道。 叶怀拙无奈地蹲在床边:“我不敢,我说过的,我会永远听哥的话,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叶宴“哦”了一声:“希望你说话算话。” “除了一点。”叶怀拙目光温柔地看着有些困倦的叶宴,“别让我离开你,除了这个,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叶宴缓缓睁眼:“为什么非要和我捆在一起?” 叶怀拙趴在床边,戳了戳叶宴的脸:“我不知道,从我出生以来,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能成为你的弟弟,是我几辈子苦苦求来的,他让我珍惜你,珍惜我们之间的亲情。”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3节 叶怀拙刚出生的时候,很丑,皱着脸像老头,叶宴对他又有了一个亲人这件事,一点实感都没有,除了安慰自己的妈妈,他对叶怀拙的事情是半点都不上心。 就好像家里面没有多一个人一样。 叶怀拙百日宴那天,他因为觉得吵,所以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带着耳机看书,他看得正入迷,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拽他的裤腿,他低头,看见一个圆润的小脑袋朝着自己笑。 叶宴有些懵,摘下耳机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的一瞬间,那个小孩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指。 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妈妈说:“天呐,怀拙抓阄,竟然抓到了小宴。”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从那一天起,叶怀拙就成为了叶宴的跟屁虫。 其实叶宴也明白,大部分小孩在小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父亲是超人一样,叶宴因为本身太过优异,所以就理所当然地占据了那个父亲的角色,成为了他心里的超人。 只不过叶怀拙脑子比正常人笨一些,别的孩子在十几岁就反应过来父亲不是超人,叶怀拙到28岁依旧将叶宴视为神。 但这件事并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等眼下的麻烦事解决了,叶宴必须和他好好谈谈这些事情。 之后几天路修再过来,叶怀拙确实也一直在后边跟着。 虽然他时不时就要对路修讲的事情打岔,抨击,但好赖,没有再阻拦。 直到有一天路修刚来,叶宴就接到特异局的一个电话,说手头有一份重要的资料需要他立刻过去填一下。 叶怀拙知道这件事又要落到他的头上,看着路修有些得意的笑容,他说:“我不走。” 叶宴拧眉:“你又要和我犟?” 叶怀拙见叶宴有些生气,把他拉到一边:“哥,我不能走,万一路修那小子趁我不在对你做什么,怎么办?” “我是什么很好欺负的人吗?” “但是……” “叶怀拙,你真的要惹我生气吗?” 叶怀拙看了看路修,最后无奈咬牙切扯:“哥,别和他肢体接触,我可以闻到的。” 叶宴懒得理他,等他走后,路修说:“叶老师,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外面转转吧。” 叶宴想了想:“算了,就在这里吧。” 虽然叶宴这些天气色好了些,但是很明显叶宴仍旧没有要去学校的意思。 “你不用担心,就算我和简景深比赛输了,也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到时候我会请求校方,让他们给你们一些补偿。” 路修连忙说:“叶老师,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监视督促您的。” 叶宴瞟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他不信。 路修走到他的身边:“我只是想……只是担心你,我想确定你是安全的,至于你病好之后,想不想回学校,我无所谓的。” “是吗?我以为你会很好奇,我脖子上的红圈究竟是什么?” 路修哽了一下,垂眸看向叶宴修长的颈,将内心盘绕许久的困惑问了出来:“是不是有人在控制你?” 叶宴眯了眯眼,心底有了盘算:“这件事,你有告诉其他人吗?” 路修连忙说:“没有,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但凡可能威胁到你安全的事情,我都会守口如瓶,将他们烂在肚子里的。” “就算说也没事,想要我出丑的无非就是一个简景深罢了,反正我已经打算离开学校了,他针不针对我,我已经不在乎了。” “叶老师,你真的不打算再做老师了吗?” “目前是的。”叶宴叹气,“我高估了我自己,我并没有那个实力,继续做老师,只会耽误那些学生。” “叶老师,不会的,你不知道,你给他们上一节课,比他们在别人那里学一周学到的都要多。” “你放心,我已经打算让我弟弟接我的班,继续当老师,他以前当过特异队的队长,实战能力不比我差。”叶宴走到画布旁边,拿起一旁的颜料盘。 “可是……” “可是什么?” 路修有些慌张,他急迫地凑近叶宴,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背对着他的叶宴:“可是,那样我就再也见不你了。” 叶宴拿着画笔的手一顿,他没有回头:“见我做什么?” “因为我……”路修话到一半,顿了顿,“叶老师,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很崇拜你,我拼尽全力违背着我父母的意愿来到这里做助教,就是为了见你。” 叶宴一边画一边说:“你父母不愿意你来异能学校?” “是的,我爸从小就希望我能留在我们镇里,安安稳稳过一生。” “这倒是很稀奇,一般的父母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的。”叶宴眼里闪过一丝异动。 路修毫无察觉:“我父母认为天塌下来,也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老老实实简简单单活着就好了。” 叶宴心里有了几分猜测,知道再问下去可能会引起怀疑,所以他转移话题:“扯远了,你其实不用担心以后见不到我,你不是有我的联系方式吗?有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不够,这怎么能够。 他想要每时每刻见到叶宴,最好就像当初在山洞里一样,他可以成为叶宴的依靠,成为叶宴的眼睛,和他每时每刻黏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想到这儿,路修快步往前走了一步,没想到刚好和转过身的叶宴撞了个满怀,他下意识搂住叶宴的腰将他圈在怀里,可下一秒他就听见叶宴闷哼了一声。 那声变调的压抑的闷哼,和他那个冗长梦里叶宴因为被触碰到敏/感点后克制的闷哼一模一样。 就连他触碰到的敏感部位都一模一样。 ----------------------- 作者有话说:弟: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百年 垂死梦中惊坐起,我发现我每次写正牌都没有写别的带感[小丑] 第94章 异能文的老师(22) 什么鬼动静?! 叶宴意识到自己发出什么声音后, 不可自抑地耳尖有些发烫,他头一次对自己身体敏感得有些过分有了实感。 他强装镇定,想要推开路修, 结果却发现路修的手死死扣在他的腰上,叶宴抬眸, 发现路修血红色的瞳孔满是探究。 路修目光缱眷, 下一刻就缓缓抬起了手, 叶宴猛地拍开。 “啪”得一声脆响,路修的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他连忙松开叶宴:“抱歉,叶老师, 我只是发现你的脸上有颜料。” 叶宴伸手蹭了蹭自己的脸, 果然指尖上被沾染了不少红色的颜料, 他拧眉:“今天不早了, 你先回去吧。” 路修心跳得飞快,心里百转千回,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看着叶宴的嘴一张一合, 他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将心底里的猜想问出来。 路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后, 他笑了笑说:“好,那我明天再来看叶老师。” 叶宴没有理他,正打算离开,走到路修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路修猛地凑过来, 对视的一瞬间,叶宴后退:“你干什么?” 路修看着叶宴由耳尖开始泛起的粉色,突然想起在梦里叶宴也会被自己突然的动作惊得像现在这样,一瞬间蓝色的眼眸微微颤动,忽得睁大的眼睛少了一分凌冽感。 模糊的样子逐渐变得清晰,更加印证了他内心的猜测。 但只不过是一瞬间,过后,叶宴拧眉,眸色也冷了几分,威严如同铺天盖地的雪压在路修身上,强迫他松开了手。 叶宴强行抽回了自己的手腕:“路修,如果你还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我,那就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路修连忙说:“我只是觉得眼前的景象特别像我一个梦。” 叶宴当然知道路修在说什么,但还是装傻:“你做梦关我什么事?” 路修抬眼看到那个摄像头,呼之欲出的话也重新咽了回去:“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门就忽得被人打开,接着他就看见叶怀拙三两步朝着他走了过来,随着而来的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路修被打得一蒙,心头不可避免地攒起火苗,那个隐藏在体内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叶怀拙扯着路修的衣领:“我警告过你,让你别碰我哥,你是不是听不懂?!” 叶宴眼见叶怀拙下一秒就想卸路修的胳膊,连忙上前:“叶怀拙,你冷静一点!” 叶怀拙丝毫不愿意松手,因为愠怒,他露出的手臂青筋暴起,叶宴搭在他手臂的手掌感受到他喷薄欲出的狂躁,他听到叶怀拙说:“哥,你先出去,我不想你看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叶怀拙的话头一顿,接着他笑了笑:“我不想让你见血的,既然如此,也好,也得让哥知道,那些接近你对你图谋不轨的人都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叶怀拙踹了路修一脚,同时,他的掌心凝起一团气体,速度飞快地朝着路修的手臂而去。 路修的动作飞快,丝毫没有在隐藏实力的自觉,立刻朝着一边躲去,下一秒,他就出现在叶怀拙面前,正当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时,叶宴突然横在二人中间:“够了!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路修气得腮帮子发硬:“叶老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闭嘴!你还嫌不够热闹是吗?”叶宴说完,一手扯着叶怀拙蠢蠢欲动的手臂,一边和路修说,“快点滚。” 路修知道自己继续待下去也落不到什么好,只能说:“我明天——” “我警告你,路修,从现在开始,我们叶家,你要是再敢踏进一步,我绝不放过你!”叶怀拙说话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寒意毕现。 叶宴知道叶怀拙已经在做让步了,于是说:“这几天你别过来了,马上就要比赛,你回去好好带着他们训练。” “可——”路修话到一半,看见叶宴厌烦的眼神,忿忿地说,“我听叶老师的话,等比赛结束,我再来。” 等路修走后,叶怀拙反手想要看叶宴的手腕,但叶宴却突然松开了他,紧接着他的脸就被一个巴掌打得歪了歪。 “叶怀拙,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叶宴沉声说,他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这个朝夕相处的亲弟弟。 刚刚叶怀拙的眼眸里是他从不曾见过的疯狂与偏执,像是一头束缚自己真实面目已久的野兽。 叶怀拙用手背蹭了蹭唇角的血,那一巴掌并没有让他的理智回笼,反而打得他头脑发热,他强硬地拽过叶宴的手腕,揉搓着上面还残留的红痕。 叶宴见他咬着腮帮子,一副不肯低头认错的样子:“叶怀拙,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生气的?” 叶怀拙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许久他抬眼看着和叶宴对视说:“路修他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哥,你知道吗?” 刚刚路修的速度之快,快到让叶怀拙差一点因为轻敌而落了下风。 这绝不是一个c级异能者该有的实力。 “他隐藏自己的真实水平留在哥的身边,万一他趁我不在对你下手,该怎么办?” 叶宴看着叶怀拙的眼睛,刚刚那些嗜血的疯狂已经消失不见,就像是叶宴的一场错觉,他拧眉道:“他不会,他不敢。” 叶怀拙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明显地讨好,但拽着叶宴手腕的手却不愿意松一丁点:“我知道哥有自己的盘算,但我不能冒险,一旦出丁点差错,那付出的就会是血的代价。” “叶怀拙。”叶宴抽回被搓得发红的手腕,“你会为了我杀人吗?” 叶怀拙眼眸微动:“哥,我没有杀过人。”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4节 “你会吗?如果路修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事,你会杀了他吗?” “他对你做什么了?”叶怀拙凑近一步,“哥,我一直觉得,你们被困在山洞里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叶宴不喜欢和人凑那么近说话,不适地偏头:“没有什么不该发生的。” “那天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他的味道。”叶怀拙死死盯着叶宴,生怕错过一点。 “我和他待在一起那么久,沾染他的气息不是很正常吗?” “不,你的皮肤缝隙被他的气味入侵了。”叶怀拙盯着叶宴的微动的眼眸。 叶宴拧眉:“叶怀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怀拙理智微微回笼,他没再凑近叶宴,而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声音也少了一丝质问,换上了担忧:“那天哥身上都是血,我们需要替你清洗身体,验明你没有被感染,才能进入军区医院,是我帮你的,我用毛巾帮你擦拭身体,觉得你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所以我怕是不是他趁你不便,欺负你。” “没有,他不敢。”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叶宴合了合眼睛,“怀拙,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叶怀拙上前揉了揉叶宴有些发涨的大脑:“哥,你知道的,我从小老实巴交,胆小如鼠,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只是担心你。” 叶宴拍开他的手:“你刚刚那个样子可不像是不敢。” “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只是因为有你在,所以狐假虎威罢了,你忘了我之前也这样恐吓过沈正仪,但我也没对他做什么,不是吗?”叶怀拙强行抱着叶宴,将头抵在叶宴肩膀上,声音有些闷,“哥,我就是这几天精神太紧张了,毕竟你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再加上路修那小子总是对你手脚不干净,你也不喜欢不是吗?我只是在替哥出头而已。” 叶宴推了推身上的人:“沉死了。” 叶怀拙不动,抱得更紧了一些:“哥,别生我气,我错了。” “我没生你气。”比起生气,叶宴更多的是无奈。 “哥,你知道的,我不是反感有人接触你,只是有些人我是真的怕他们会伤害你。”叶怀拙将脸埋在叶宴肩膀上说 “哥,保护你是我的使命,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保护你,更重要了,不仅我这么想,我想爸妈也和我一样,我们全家人都希望哥能健康快乐。” 叶宴合上眼:“你也是。” *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来到了比赛那天,比赛当天,叶宴依旧没有当场。 虽然眼下这个情况,简景深的胜算简直是太大,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叶宴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算生病了也要强撑着参加比赛,现在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选择放弃?就算他不为了自己的输赢着想,他也会顾及到那些学生,可他竟然做得这么绝,连比赛都不来看。 他真的不在乎了吗?真的要退出学校,不再和他争执了吗? 不,不可能,他绝对有别的盘算。 简景深心里纷杂,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叶宴为什么不来了。 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他班里的学生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十分亢奋。 他看得出来所有学生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儿子。 不出意外的,简熠拿下了这次比赛的第一。 而且前五都是叶宴的学生,后五更是没有一个叶宴的学生。 学生们赢了比赛,其余的学生们看到他们进步良多,纷纷想要加入叶宴的班级。 最后学校举行了一次不记名投票,结果就是叶宴彻底赢了,几乎所有学生都愿意叶宴继续用他的方法授课。 简景深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去找叶宴回去上课。 不过已经到了学期末,按照剧情,叶宴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所以他只说,等下学期开学前给学校回复。 大获全胜之后,学生们纷纷想要见叶宴一面,叶宴这次终究没有推脱,和他们一起出去聚餐。 叶怀拙本来是有些不乐意的,但他心里很清楚,他身为叶宴的弟弟,支持并尊重他的决定就好。 聚餐的时候叶怀拙把叶宴保护得很紧,但就算这样叶宴也不可避免地少喝了几杯,他酒量不算太好,喝了几杯之后就有些上头。 叶怀拙见情况不对,带着叶宴去卫生间,等叶宴缓和了一些后,叶怀拙就打算带他回去:“哥,你站这儿醒醒酒,我去取东西。” 叶宴懵懵地点点头:“快去吧。” 等叶怀拙走后不久,一个身影凑到叶宴的身边:“叶老师,好久不见。” 叶宴看着路修,因为醉酒,他意识都有些浑浊,脸颊上泛着粉,说话也软软的:“你这次很棒,他们能赢,有你和白薇的功劳。” “因为我想证明给叶老师看。”路修看着摇摇晃晃的叶宴,最后还是上手扶着他,“叶老师,其实我的实力也并不比他们差,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我才是那个可以保护你的最强的人。” 叶宴当然知道男主以后会称霸全世界,所以只是笑着说:“你当然会。” 被叶宴夸赞,路修的眸中微动:“叶老师知道我为什么要强大吗?” “为了保护在乎的人?你的父母?你喜欢的人?” 路修看着叶宴:“为了你。” 叶宴其实一直以为路修是简景深的探子,所以他假装自己悲痛欲绝,就是为了给简景深看,这样简景深就算知道他异能受限,也不会做什么,因为他做了也没用,他做这些无非是打败叶宴,让叶宴滚出学校,现在叶宴自己想走,那么他下什么绊子都是多此一举。 只要比赛叶宴的班级胜利,叶宴的教学能力受到认可,就算他异能受限,也没有人在乎了。 而他的那些学生们,叶宴心里很清楚,自己能教的,用来应对这次比赛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机械化地训练,只要他们心态不出错,赢过简景深他们非常容易。 这么一套不算高明但确实管用的计划下来,最让人意外的有两点。 而这两点都关于路修。 一是路修竟然真的为了赢不辞辛苦按照自己的安排在帮助那些学生。 二是路修好像真的没有把他的事情告诉简景深。 这就有些意外了。 叶宴大脑沉沉,思索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他问:“为了我?” 路修眼里全是叶宴,眼神满是柔情与坚定:“叶老师,保护他们,我不需要成为全世界的焦点,但如果想要保护你,名正言顺地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依靠,我就只能越来越强,甚至,超过你。” 叶宴有些发愣:“我以为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只想要保护世界。” “保护世界有的是人为之前仆后继,不差我一个。”路修抱着叶宴,低声说,“我只想守护你一个人。” 接着他贴近叶宴的耳边:“妈妈。” 说完,他感觉到叶宴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里像被晚风轻轻拨动,掀起层层涟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路修将叶宴靠在墙上扶正,神色满是兴奋:“看来等你清醒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了,叶老师。” 路修笑着点了一下叶宴的发红的鼻尖:“现在我就先走了,你那个疯狗弟弟要是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又要惹你不开心了。” 叶宴依旧没有理他,但路修心情大好,最后他凑近叶宴,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恨不得立刻将他融入骨血,好好亲吻他。 但最后他只是抱了抱叶宴:“叶老师,晚安。” 说完,他就趁着叶怀拙回来之际连忙离开了。 叶怀拙在包厢里没看见路修,拿了东西连忙赶回来,却发现叶宴一个人呆愣愣地靠墙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怀拙给叶宴披上衣服,叶宴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头晕。” 很久没有被叶宴这样依靠过的叶怀拙,脸上笑意不减:“我们回家。” 叶宴说完“嗯”之后就头脑发沉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这一觉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四肢发沉发软。 而且他似乎听到了小孩的哭叫声,他感觉心烦意乱,想要那孩子闭嘴,但身体僵直动弹不得,眼睛也像黏住一样睁不开,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叶宴烦躁得厉害,朦胧中,他感觉自己好像蹲在什么地方,而面前是一个婴儿的摇床。 他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娃娃,那个娃娃哭喊的声音很大,大到叶宴捂住了耳朵,也能听到。 旁边一个中年女子看了看哭喊的婴儿:“给他吃些母乳估计会好一些。” 叶宴感觉到自己好像在颤抖:“没有,没有,没有母乳,把他拿开!我让你拿开!你听到没有!” 但那个中年女人却根本不管他的崩溃,机械地将那个孩子塞进了叶宴的怀里,嘴里说着重复的话:“你喂喂他啊,他是你生的,你身为——” 叶宴崩溃地想要甩开孩子,但那个小孩像是粘在他身上一样,甚至他看见那个小孩子的后背幻化出许多的触手,那些触手死死缠着叶宴,强迫掀开叶宴的衣服…… ----------------------- 作者有话说:这世界开始准备收尾了,估计还有几万字?也不短哈哈 第95章 异能文的老师(23) 叶宴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浑浊的黑暗让他一时无法分辨自己身在何处。 甚至因为梦太过真实可怖,叶宴竟感觉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 心跳得飞快, 许久不能回笼,他摸索着将助听器挂在耳朵上, 等耳朵像是被打开一样, 听到朦朦胧胧的水流声, 叶宴才从噩梦里逐渐清醒过来。 他喉结微微滚动,将嗓子里那阵干裂一整个吞下, 最后无力地靠在靠背上。 或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叶宴感觉还有些头晕。 这样的梦叶宴自从那次污染域出来后就做了不止一次, 一开始是在一个混沌的雪夜, 自己被一个异形物追着跑, 后来就开始梦到一个幼童。 那个幼童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吵得他头大,叶宴尝试着想要丢弃他, 却每次都会失败, 无论他丢在哪里,那个幼童总能回来, 缠着他吸着他叫妈妈。 最可怕的是,叶宴到后来甚至主动揽着那个小孩, 哄他入睡,给他喂奶…… 做梦到这种地步,就算叶宴自己想要继续装傻都装不下去了。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些可能是他曾经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只是他忘了。 可是每次叶宴想要深入去回想这些事情,他就会感觉到大脑像是被炸开一样, 疼得他难以思考。 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反胃。 “哥?你怎么醒了?”叶怀拙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叶宴脸色发白地靠床坐着,他急匆匆走到床边,“又做噩梦了?” 叶宴忽得睁开眼睛,无神的双眸没有焦点地看向天花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叶怀拙,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哥怎么突然说这些。”叶怀拙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握了握拳,“我怎么敢有事情瞒着你。” “我那年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在家里待了五个月后才去上学?” 叶怀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身体僵直,皮笑肉不笑道:“哥,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怎么想起这些来了?什么病,医生不是有告诉你吗?” 叶宴本想继续问下去,可那问题突然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让他无法发出声音,难以缓解的剧烈头痛更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去。 叶怀拙看出了他的痛苦,先一步将叶宴捞在怀里,一只手束缚着他绷紧的手,一只手熟练地帮叶宴按压头部:“哥,没事的,都过去了,不要去想那些事了,都过去了。” 他紧紧抱着叶宴,想要缓解他的痛苦,但叶宴却丝毫没有好转,甚至难以克制地想要捶打自己的头,他挣扎得太过厉害,叶怀拙险些没有摁住,最后只能放弃帮他摁头,转而从叶宴身后圈着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5节 “哥,你冷静一点,别再想了,好不好?” “我听到有人在哭。”叶宴的眼角沁出不少生理泪水,蓝色的眼眸泛红,像是一望无垠的海平面渐渐被点点鲜血染红,他撑着脖子,修长的颈上青筋暴起,无一不在彰显他的痛苦,他的嗓子更像是被割裂一样,“好大的哭声,怀拙,你帮帮我,帮我赶走他。” 叶怀拙侧脸贴着叶宴绷直的颈:“他已经死了,哥,他死了,已经没有人可以威胁你了,你不用担心会有污点,那个小孩早就被我丢在荒野里摔死了,哥,别害怕,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 他话到一半,突然感觉怀里的叶宴停止了挣扎,接着他听到一声释然的低笑:“果然,果然如此。” 叶怀拙一顿,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哥,你——是装的?” 叶宴舒口气,疲惫地躺在叶怀拙身上,浑身发软,声音低到险些听不到:“一半一半,叶怀拙,我现在很累,没有力气听你讲故事,明天,我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说完,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没多久,他就在叶怀拙慌张无措的声音里彻底昏死过去。 但这次梦魇并没有放过他,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烫,抬眼间四周尽是黑暗,可下一秒,他就奔波在雪地上。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茫茫一片的雪地里只有他的脚印以及一个身后长着密密麻麻触手的怪物悬浮着追着他跑。 因为逆光,叶宴看不清他的面孔,强烈的不安让他加快了脚步,可下一秒,他就感觉脚上被什么东西缠绕住动弹不得,最后猛地一头栽在雪地里。 还没等他从雪地里爬起来,他的眼睛就被黏黏腻腻的东西缠绕住,视线被剥夺后不久,腰间也被同样冰冷的黏腻的蠕动的东西束缚着。 片刻后,叶宴就被控制着双脚离地,为了让他保持平稳,触手还圈着他的双臂以及脚踝。 叶宴挣扎着想要使用异能,却发现无济于事,缠在他腰间的触手掀起他的衣摆,很快就吸附着在他的身体上蠕动,触手的吸盘像是一张张嘴,吸允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除了痒以外,叶宴更多的是发寒和恶心,他收缩着想要减少触碰但于事无补。 持续了许久,那触手似乎越来越兴奋,紧紧裹着叶宴的腰,片刻后,叶宴感觉到自己的腰上被一股冰凉的液体浸满,如数被叶宴的肌肤吸收。 最后一步做完,叶宴被砰得扔在地上,他被长时间的折磨弄得身体绷紧,呼吸也变得沉重。 胃里翻江倒海的让他没忍住趴在地上呕吐起来,但只能吐出来一些酸水,他回头看去,想要记住那个带给自己耻辱的男人,却只看见那个背后长着触手的男人飞速逃离的背影。 只留下衣衫不整,想要拉紧衣服不停地吸着鼻子的叶宴,他蜷在地上小小一团几乎快要被大雪覆盖。 叶宴裸露在外的肌肤冻得有些发红,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哆嗦着手抓着地上的雪揉搓自己的肚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洗清自己所有的屈辱。 但无果,他的身上只留下一片片被吸吮后的红痕,他无力地张口,想要将心底里的悲愤全都吼出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叶宴再有意识时,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他颤抖着推开所有人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一边打开浴缸的水阀,一边拿着淋浴从头到脚将自己淋湿,冰冷的水并不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随后他脱掉所有的衣物躺在浴缸里,然后搓着身上那些暧昧不清的青紫痕迹。 因为太冷,他的嘴唇开始发抖,听着外面被敲响的门,叶宴忍不住抱着腿,泪水混着冰冷的水一起滑下。 镜头再次晃动,石块落下,紧接着叶宴感觉看到自己原本平坦的小腹上有微微隆起,那里像是住着一个欢欣鼓舞的怪物在庆祝找到了住所。 虽然那个怪物平常就隐藏在他的小腹里,偶尔才会为了让叶宴不要忘记而隆起,但叶宴还是因为它变得暴躁易怒,还因此反胃吃不下东西,身上也总是酸软无力。 直到两个月后,叶宴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阵抽痛,紧接着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叶宴看见自己的肚子猛地涨起来,然后像漏气一样逐渐变小。 他疼得两眼一黑,再有意识时,地上已经多了一个嘤嘤啼哭的孩童。 意识到自己身为一个男子,却生了一个孩子,叶宴在疼痛里直接晕死过去。 天地倒转,片刻后,叶宴看见了那个梦里的摇床,这段日子以来,叶宴厌恶那个孩子,好几次都恨不得他去死,可每次要动手时,他都狠不下心。 叶宴的父母只说实在不行,就留下来,说是抱来的,叶宴抱着腿蜷在角落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小孩哭个不停,哄孩子的奶母说可以让他吃一吃母乳,可能会好一些。 叶宴崩溃地将他们赶走,可下一秒,在浓浓的夜色里,叶宴竟然情不自禁地走向了那个小孩…… 理智让叶宴恨死了那个代表自己屈辱的孩子,但是又有一股强烈的情感催着他去爱那个孩子。 梦境在此戛然而止,叶宴的意识也逐渐在哭喊声里消融。 等再醒来时,他的鼻腔里有一股浓浓的药水味,他想要抬手去摸助听器,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人死死拽着,紧接着有人帮他戴上助听器:“哥,别乱动,你在打点滴。” 叶宴本想张口说话,但嗓子干裂得让他发不出声音。 “昨天晚上你发烧了,我找医生让他帮你输了液,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叶怀拙用毛巾帮叶宴擦了擦额角的汗,“要不要坐起来喝口水?” 叶宴嗓子像藏了刀片刀片一样,等一口热水滚过,才觉得好了些。 “医生说哥昨晚上受了刺激,感染了风寒,不是什么大问题。”叶怀拙试探地看着叶宴,“哥,你还记得昨晚上——” “我都想起来了。”叶宴靠床头坐着,面色恬静。 昨晚上被头痛折磨得几乎要死去,但他强撑着让自己的意志这次没有被苦痛消磨,强行保持清醒,终于将那片发臭的腐肉剜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那五个月并不是因为生了重病请假在家。 叶怀拙脸色难看:“哥——” “那个小孩去哪儿了?” 叶宴的印象最后停留在那个暗夜里,他看着叶怀拙走了过来后,将怀中的小孩扔回摇床,无力地坐在地上。 叶怀拙看着叶宴脸上没有丝毫疑问,显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声音发颤:“哥,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所以是你杀了他对吗?” “是,我杀了他。”叶怀拙蹭得站了起来,他看着双目无神的叶宴,心里又痛又怕。 “叶怀拙,你那时,才十岁,你怎么忍心怎么敢——” 叶怀拙蹲在病床旁,抓着叶宴的手:“哥,总要有人出面做这个恶人的,爸妈一心向善,不愿意,你那时被那个孩子迷了心智,也不肯,那就只能让我去做。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我想要你快乐啊哥。” 无论叶怀拙怎么解释,叶宴也只是说:“你才十岁,就为了我,杀了人。” “没什么的哥,我不在乎,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叶怀拙死死拽着叶宴的手,生怕叶宴将手抽回去,他看着叶宴突然笑了起来,惊慌失措道,“哥,你别这样,说到底他是一个怪物不是吗?杀了他,是理所应当的。” “叶怀拙,原来我真的从来都不曾了解你。”叶宴的笑声停了下来,“那两个富家子弟也是你杀的,对吗?” “他们更该死!他们竟然敢拿那种事情威胁哥,我没有把他们碎尸万段,抛尸遍野已经便宜了他们!”叶怀拙语速有些快,生怕叶宴反驳他。 叶宴和叶怀拙一起生活这么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了解,叶怀拙所说的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是什么意思。 叶怀拙非常清楚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叶宴,于情于理叶宴也没有怪罪他的道理,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是他伪装了这么多年蠢弟弟的模样,就这样被彻底击碎,他不知道叶宴会怎样看待这个无法无天杀人如麻的自己。 换句话说,他不知道叶宴会不会因此厌恶自己,疏远自己。 “哥,我向你发誓,只有这两次,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杀过任何人,我是激情作案,我是气得混了头才——” “激情作案?连霍尔德都查不出幕后元凶是谁,你和我说你是只是昏了头?叶怀拙,你聪明得很。” 叶宴语气有些冷淡,听得叶怀拙又急又怕:“哥,别这样,我求你。” 叶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以前的记忆让他清醒知道自己那段屈辱的过去,眼前自己曾经自以为很了解的弟弟却也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你先出去,我想冷静冷静。”叶宴实在难以再面对眼前的人,纷杂的思绪让他又开始头痛。 “哥,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应该和你坦诚相待的,我只是怕你讨厌我,我只是想做你的乖弟弟,真的,哥。” “这些天你先去我们之前租的房子去住,我不想看见你。” “哥——” “滚。” * 叶怀拙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好先搬走,虽然他心有不甘,也不能完全放心地让叶宴在家,但为了不让叶宴再受刺激,他只好强行忍下所有,耐心等叶宴身体好转再和他见面。 而叶宴病了两三天以后,终于退了烧,病好了些,他就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摇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路修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阳光下几乎透明的叶宴。 “你去吧,别和他聊太多,他心情不好。”虽然他那个二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有人来看叶宴,但莫幽看着叶宴郁郁寡欢的样子终究于心不忍,就将几次三番想要来看叶宴的路修放了进来。 路修走到叶宴身边,叶宴似乎没有带镜片,但带着助听器,他先是被惊了一下,接着皱眉道:“路修?” 见叶宴辨认出自己的气味,路修含笑蹲在他的身边:“叶老师没有忘了我。” 叶宴有些诧异:“不是放假了吗?你怎么没回去?” 路修看着叶宴那张有些憔悴的小脸,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我还有些事想和叶老师说,等说完了再回去。” 叶宴无心去管他有什么心事,这些天来他为了避免头痛,一直在放松自己的心绪,尽量让自己处在一个平和的情绪状态里,目前来看,算是管用的。 叶宴今天尝试着去想那些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头痛了。 关于叶怀拙,他心里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心里依旧疑惑不解,那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孩真的死了吗? 按照叶怀拙的说法,他将那个小孩丢弃在了荒郊野外,因为当时太过紧张,所以没有去看那个小孩到底死没死,但第二天,叶宴的父母在得知这件事后,特地派人去看了一眼,那里只有一些带血的衣物,说明那个孩子很可能被野兽吃了。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可以寄生的怪物,叶宴在这个世界上一共就见过两回,就连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会有这样的异形物。 一回是那个雪夜,而另一回就是面前的路修。 路修是有触手的,他知道,因为原著里有说过,路修是被一个怪物寄生的。 但书里并没有说怪物的来历。 而且不仅如此,距离叶宴生下那个孩子到今天是18年,而他面前的路修也刚刚好是18岁! 他说过他父母捡了他,他是被遗弃的小孩,而任务目标里也有一项是要他解开路修的身世之谜。 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偏偏这么巧。 “叶老师,叶老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叶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白。 如果他的猜想是对的,那岂不是证明,证明路修很有可能是—— “叶老师,我知道我们滚了几天的事情太过荒诞,您有您的顾虑所以不想告诉我,我理解的,但,既然我知道那件事不是梦,我也需要把事情和您说清楚。”路修真挚地说,“我之所以可以和你做那些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中毒,更多的,是因为我知道,我喜欢你。” 他深情款款地和叶宴表白,说完以后,本以为叶宴可能会生气,可能会诧异,但独独没有想到叶宴竟然猛地站了起来,克制不住地朝着另一边开始干呕。 ----------------------- 作者有话说:宴宴:苍天啊,造孽啊 哈哈其实当时定了攻生子之后,就一直有在脑这个场景,其实很明显,路修不是宴宴的孩子,真正的孩子另有其人,但我就是喜欢吃这一口带有误会的狗血剧情……我就这样恶俗 晚安啦,老婆们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6节 第96章 异能文的老师(24) “叶老师, 是嫌我恶心吗?”路修被叶宴推开后,看着不断干呕的叶宴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过大胆,但他不知道叶宴竟然会反感到这种地步。 明明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明明叶宴和他一样。 叶宴因为看不见站得不稳,干呕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有些许晕眩, 所以路修只好上前去扶他, 只是他还没碰到叶宴, 就听到叶宴突然道:“别碰我!” 路修面上发白,心像是被荆棘缠绕着, 理智被烧灼,声音也不自觉陡然增高:“明明你那天也很喜欢——” “住口!”叶宴语气冷冽, 明明有些站不稳, 但还是后退了一步, 和路修割出距离, “你想要你那些龌龊想法人尽皆知吗?你不要脸,我还要!” 叶宴压低声音极力克制那股汹涌而上的反胃感道:“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和你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你昏睡了几日,那几天我也昏昏沉沉, 没有做过任何事。” 路修不解:“叶老师,你怕什么?怕我们的同一性别?我父母很开明, 你父母也很爱你,他们都不会因此而阻拦我们。” 因为我可能是你爹! 叶宴感觉一阵头大,他强迫自己冷静一下,然后道:“不管因为什么,我和你,我们都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那天梦到了什么,会让你产生这种误解,但现在,从此以后,我依旧是你的上级,你的领导。” “我早就对你动了心,我喜欢你,即使没有那天的事情,我依旧会喜欢,就算——” 就算你上辈子杀了我,我也还是会喜欢你,甘之如饴。 “那天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很清楚,喜欢就是只要一想到这个糟糕的世界有你,就觉得快乐和幸福有了落点。”路修朝着叶宴走近了一步,看着叶宴防卫的姿势,最后还是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叶老师,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是痴人说梦,不是年少轻狂,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追随你,保护你,成为你的同行者和骑士,所以,叶老师,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叶宴再次后退了一步,这次后背直接触碰到冰凉的墙面,刺激得他又清醒了几分。 路修恨他,想要报复他,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为什么突然要和他表白?而且还说得这么情真意切? 他真的喜欢自己吗?不可能,自己杀了他一次,只要是个脑子没进水的就不可能做这种蠢到令人发指的事。 如果他不喜欢自己,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报复叶宴,他自以为把控了叶宴的取向和隐秘的乐趣,就可以随意拿捏叶宴,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上他,到时候无论是掌控叶宴的秘密后威胁他还是取笑他亦或者是玩弄他的感情都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一层,叶宴的恶心感减少了一些。 “路修,我只把你当成我的助教,我的晚辈,我们之前相差16岁,如果我足够荒唐,你甚至都能当我的孩子了。” “我明白,我都懂,你觉得我太年轻,觉得我没有长大,怕我只是一时兴起,可喜欢你这件事,是我在经历了一次死亡以后悟出来的,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头脑清醒,不是吗?” 叶宴知道他既然已经决心要这样玩弄自己,那么就不是他三两句能说清楚的:“我不明白你,也不想明白你,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现在,请你离开。” 被下了逐客令,路修不想一次性让叶宴对他心生厌恶,只能道:“好,我离开,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就后退着准备离开,但没走几步,他就猛地凑近叶宴,将他一把揽入怀里。 两颗心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叮铃相撞,片刻后又分离,路修趁着叶宴还没来得及发作,立刻说:“叶老师,我身为助教带着你的班级得第一是要有奖励的,你不给,我就自己取了,下次见。” 要不是看不见,叶宴真想把这个不知廉耻的瞎眼混账团吧团吧直接丢出五里地! 但生气的情绪只短暂存在了没多久,因为很快,他就听到了汽车嘶鸣的声音。 “怀拙!”莫幽的声音响穿叶家,以往的稳重高雅被撕裂,惊得叶宴立刻朝着里屋跌跌撞撞走去,只是因为看不到,他没走几步,就被家里的物件绊倒,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被一个带有血腥味的人猛地拥住。 “叶怀拙?”叶怀拙的异能是瞬移,也只有他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能接住叶宴了。 “对不起,哥,我食言了。”叶怀拙的手撑着叶宴的手臂,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的声音落寞到有些低哑,听上去有些委屈,“我想…家了,就回来了。” 叶宴还没来得及说话,接着就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叶怀拙,你是不是疯了!”莫幽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淡然和理智,有些尖锐,“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 叶怀拙没有僵持,松开了嵌固叶宴的手:“妈,我只是没看清路撞了他一下,他连皮都没破,我还撞到墙上,胳膊都差点断了,你怎么都不心疼我?” “那么宽敞的路,你是瞎了吗,看不清?!”莫幽气得牙痒。 “最近太忙了,我昨天一晚上没睡,有些头晕。”叶怀拙满不在乎地说,“路修那小子皮糙肉厚着呢,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人送他去医院了,有问题我自己承担。” “你撞了路修?”叶宴因为看不见,只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分析事情始末。 “擦肩而过,他自己没站稳滚下去的。”叶怀拙一副纨绔子弟的泼皮无赖样,“哥,你怎么也和妈一样,关心一个外人,我胳膊都要断了,你看——” 叶宴推开他:“你和我上楼,我有话问你。” 莫幽凑近叶宴:“小宴,这件事交给妈妈处理吧,你很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叶宴朝着莫幽笑了笑:“妈,没事,你还是吩咐人带着路修去做个检查,我和怀拙说些工作上的事。” 莫幽纠结片刻,最后还是离开了。 叶怀拙跟着叶宴进了屋,他刚想解释,一个巴掌就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脸上,叶怀拙的嘴角渗出血,他却只是笑笑:“哥,看来这些天你恢复得还不错。” 叶宴听着叶怀拙的声音,只觉得他陌生到了极点:“我从不知道原来你的演技这么好,让你当老师真是屈才了。” “哥,你还在怪我。”叶怀拙凑近叶宴,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你气我瞒着你杀人,但你也很清楚,我一共杀了三个人,他们每一个都应该死,总有人要做你的手中刀,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只有三个人吗?” 叶宴问完,空气中沉凝了一会儿,叶怀拙才嬉皮笑脸说:“如果今天没有失手的话,路修就是第四个。” “你果然是故意的。” “反正我手上的人命也不差他路修一条,我不知道他接近哥到底是什么盘算,但我必须警告他,如果他敢伤害你,我就敢让他身首异处,不止他,他的家人,我也会打包送他们一起上路。”叶怀拙看着叶宴,“哥,你和爸妈都太过良善,我们家里总需要一个人手持重剑,斩杀所有想要破坏我们家庭和谐的人,那个人只能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些,一旦出了差错,整个叶家都要给你陪葬。” “不会的,我有分寸的,连霍尔德都查不出是谁杀了那两个人,你就应该知道我足够小心。” “那些视频,你销毁了吗?” 叶怀拙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叶宴说得是什么:“当然。” 叶宴试探道:“你看过吗?” “……没有。” 叶宴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又道:“为什么要一次次针对路修?” “哥,你很担心他?”叶怀拙声音低沉,逼近叶宴,“我是你的亲弟弟,他路修不过是一个下层区来的土包子,我胳膊都断了,你竟然因为他开罪我?看来他对你的确是有些大,用,处。” “叶怀拙,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和路修,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是我的一颗棋子,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你,不准动他。” 叶怀拙掐着自己的胳膊上血肉模糊的地方,极力地克制自己,直到自己能维持冷静后才张口:“我不会的,我今天只是想警告他而已,哥,你知道的,他隐藏实力在你身边,很有可能是简景深派过来监视你的。” 叶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叶怀拙,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计较,但从现在开始,如果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的手里想要再填第四条人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听懂了吗?” 叶怀拙知道叶宴以及原谅他了,一时有些欣喜若狂,他紧紧地抱着叶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哥你是在乎我的,我就知道那些贱命不会动摇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 叶宴推开他:“好了,我还有事情问你。关于当年的事情,你能确定那个小孩一定死了吗?” “十之七八,我当年确实太小,丢弃他的那天晚上夜黑风高,第二天也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所以不能确定他一定死了。”叶怀拙看着若有所思的叶宴,“有什么问题吗?” 叶宴顿了顿:“当年的事情,有很多疑点,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 当年的事情,其实叶怀拙知道的并不详细,所以自从叶宴因刺激失忆后,他也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但现如今既然叶宴已经恢复记忆,那么就确实需要将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到目前为止叶宴想要确认的有两件事,一是当年袭击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二是路修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第二点,叶宴需要自己亲自去查,第一点,就只能让叶怀拙去查:“我怀疑当年的异形物不是自然生长,可能是人工培育。” 异形物无法寄生人体,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当年袭击他的人却被异形物寄生,如果抛去自然发展,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秘密做违规实验,培养高危物种。 “去黑市调查一下,不要太过声张。”叶宴说完,又道,“过几天我会去一趟下城区,你留在这儿帮我查清楚这件事情。” “不想。”叶怀拙想都没想就反驳,“我不能和哥分开。” “叶怀拙,你没有资格和我说不。”叶宴说完又道,“还有,沈正仪可能快要回来了,他……” “他回不来了。”叶怀拙截断叶宴的话平稳道,“他死了。” -----------------------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有点忙,更新不太稳定,抱歉抱歉,等忙完这一阵,,我会尽量快点恢复稳定更新的,不过这几天我抽空就会码字的,一周一万五(从周四开始算到下周三)还是有的。 晚安啦宝宝们,希望你们好梦 第97章 异能文的老师(25) “死了?” 叶怀拙观察着叶宴的表情:“他提前完成了任务, 回来的途中遇到未知污染域,为了保护同伴不幸丧命。” “尸体呢?” “他的同伴跑得太急,回来后第二天再去搜查, 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叶怀拙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哥, 你没事吧?” “没有尸体。”叶宴脸色暗沉, 因为震惊他的身体有些僵, “沈正仪虽然前些年受了伤异能受损,但是以他的能力, 不至于丧命。” “你是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沈正仪性格虽然沉闷了些,但为人处世挑不出错, 不是喜欢沾染是非结仇的性格, 可能和他有仇的都和叶宴有关。 一个是简景深, 一个是—— 叶宴摸索着将手搭在叶怀拙的手臂上, 稍微用了些力气:“是你吗?” 叶怀拙垂眸,眉眼里像蒙上了一片雾, 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哥, 我承认,我想过要杀他, 但是这次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想过要杀沈正仪?” “那天我去杀程封的时候,他和我说他拍到了你和沈正仪——”叶怀拙顿了顿, 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憎恨,“他乘人之危侮辱你,不该死吗?” “你真是疯了,难道在你心里,除了杀人以外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吗?” “但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叶怀拙见叶宴又要生气, 立刻说,“但我真的没有杀他,对于他要回来这件事我毫不知情,更不可能提前将他堵在半路上杀了他,哥,你信我。” 叶宴看不见,无法从细微处观察他,所以对于他的说法,他心里并不十分信任,但他并没有拆穿,而是道:“不是你,那就只能是简景深了。” 沈正仪这次回来能够升职,那么对于叶家而言无疑是多了一个强劲的助力,可同样的,对于简景深他们而言就会变得更加棘手。 所以他们很可能会想借机除掉他。 只是,为什么尸体不见了? “不仅没有尸体,就连附近被污染的土壤里,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尸体残骸,所以沈家并不愿意接受沈正仪的死亡判定,搜救队找了一天后没有下落就撤了,现在是沈家自己找人继续搜救。”叶怀拙说完,顿了一下,“哥,我觉得你最近还是不要去沈家比较好,那老头子本来就看你不顺眼,现在他儿子死了,肯定又要把事情推你头上。” “我知道。”叶宴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哥,他毕竟和你一起长大,你,不难过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7节 叶宴沉默良久:“对于他来说,调查出真相为他鸣冤叫屈可能更重要。” “也是,他那么喜——那么在乎你,肯定希望你不为他的死而悲伤。” “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沈家是对的,在没有发现尸体前,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这件事莫名让叶宴想到了他的老师。 那个被自己杀了丢在污染域后尸体失踪的老师。 这两件事会有联系吗? 如果有联系,那不就证明当年的事情其实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他的目的是什么,害叶宴背负骂名? 那沈正仪那?他们要沈正仪的尸体又是为了做什么? 叶怀拙见叶宴陷入沉思,于是将话题重新引了回去:“哥,你去下城区做什么?那地方又脏又臭,而且听说最近有人在叛乱,弄了不少事端出来,很多权贵去那儿都被打劫,甚至有贵族小姐被掳走十天不见踪迹。” 叶宴松开扯着叶怀拙的手,摸索着走到床边,然后在床头找到一份资料递给了叶怀拙:“特异局需要护送一批秘密货物去往北区,去北区就必须经过下城区。” 叶怀拙拧眉看着手里的资料:“特异局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哥去送?” 叶宴坐在床上:“他们的首领最近扬言说要活捉我,特异局那边希望我去当个诱饵。” 叶怀拙听后立刻道:“我不同意,这件事太危险了,拿你当诱饵,他们也想得出来?!” 叶宴低声道:“是我想的,解决叛乱,安稳下城区的民心,改善那里的环境,本来就是父亲想要实现的愿景之一。” 见叶宴态度坚决,叶怀拙只好道:“好,那我和哥一起去。” 叶宴阻拦道:“不行,你留在这儿帮我查当年以及沈正仪的事情,这次比赛,简景深那边威望大减,按照他的脾性,恐怕他会有所动作,我们需要提前准备,抓住他的把柄,要不然会很被动。” “我懂。”叶怀拙语气落寞,他坐在叶宴身边将他拥入怀中,“可我担心你,哥,自从你出事以后到现在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 “这次特异局派了许多人保护我,他们可比你靠谱多了。”叶宴双目无神,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滩死水,“沈正仪失踪,我身边可靠的人只剩下了你,留下肃清真相,也是为了我。” 叶怀拙停顿了许久,最后还是说:“好,我留下。” * 事情繁多又杂乱,给叶宴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路修被撞到之后,在医院住了几天,还说要拿着验伤报告去告叶怀拙,叶家想要息事宁人,提出了许多条件,都被路修回绝了。 到最后,路修说只要让他见叶宴一面,一切他都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这次叶怀拙不乐意了,说什么都不肯,还威胁路修说实在不行就和他搞个鱼死网破。 叶宴不想把节外生枝,于是按耐住叶怀拙,同意了路修的条件。毕竟他本来就打算和路修一起回下城区,于是顺水推舟,让路修护送自己。 走的那天,为了避免叶怀拙看见路修以后又收不住,所以叶宴没有让叶怀拙去。 叶宴让路修护送自己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原著里这一段有两个重点剧情。 一个是路修的第三位后宫成员要在这里出场。 其实说这次是护送货物,实际上这传说中的货物是一位贵族小姐,这位贵族小姐被家里人安排送去北区联姻。 因为贵族把权将资源集中在上城区,导致下城区越发紧缩,许多下城区的人因为生活艰难所以渐渐联合起来,成立了清和组织,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光所有贵族,将资源还给群众。 所以如果让他们知道,有贵族小姐要去联姻,那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 但如果叶宴也去的话,那他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叶宴身上。 原著里,路修回下城区的途中刚好遇到动乱,随手救了贵族小姐,贵族小姐对他心生爱意,但路修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贵族小姐心知和路修没有可能,离开之前,迷晕了路修,和他披星盖月地在野地里酣战。 而他们身后甚至还有许多巡逻的特异队队员。 …… 叶宴其实现在不太担心贵族小姐被下了降头一样迷上路修,反而有点担心世界意志又心疼他亲亲儿子,千方百计地把叶宴送到路修床上。 走之前,叶宴悄悄把自己和路修的头发寄给霍尔德,想让他帮自己做亲子鉴定。 所以在事情没有定论以前,他一定要足够小心,避免两人再次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而另一个重点剧情就是叶宴又一次杀了路修。 原著里,叶宴和路修在下城区遇到了危险,而叶宴为了活命背叛了路修。 只不过这次路修运气比较好,没有死成,但也因为这件事,加速了路修的复仇。 除了原著里这两个必走不可的剧情点,还有一个原因,即使叶宴想要借此机会见路修的养父母,希望从他们口里得知路修的身世。 因为这些天天气的缘故,所以没有办法坐飞机,一行人只能选择驱车前往。 路程较远,他们只能一路上走走停停,从繁华的中心城越往北走,环境越是苍凉破败,甚至有一段路程里,他们找不到地方住,所以只能在野外搭起帐篷。 休息的时候,叶宴让特异队的人盯紧“货物”那边,然后进行了一下简单的部署,就回到帐篷里休息了。 他合眼缓解了一下有些酸疲的双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背包里一个蠕动的眼球正在缓缓向他靠近,最后贴在叶宴的鞋边。 眼球咕嘟咕嘟地转,视线黏在叶宴的裤脚上,似乎想要找准机会钻进去,但就在他准备一跃而上时,帐篷的门猛然被打开,接着一股刺刀一般的风呼啸着滚进帐篷。 路修三两下钻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叶宴身边,叶宴还没来得及赶他出去,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暖手袋。 “叶老师,你的鼻子都被冻红了。” 叶宴快要冻僵的手此刻有了温度,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不动声色地接受了那个暖手袋,但对于送东西的主人,却没有什么好脸色:“你来做什么?出去。” “叶老师,你应该知道,无论你怎么疏远我,我都不会因此改变自己心意的。”路修看着叶宴平静无波澜的眼睛,因为愠怒而紧闭的唇,因为冷叶宴的脸色有些发白,显得他眼尾和唇间的红更加艳丽,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株红梅。 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路修不免心神荡漾:“叶老师,你的异能是水,冬天的时候是不是会比其他人更能感知到冷,会结冰吗?” 叶宴感觉到路修一边说一边凑近他,于是往旁边挪了挪,但因为看不见,他不知道身边有什么,屁股刚落下,就感觉到一阵刺痛,他闷哼一声,朝着路修那边躲了一下刚好撞进了路修的怀里。 被喜欢的人投怀送抱,路修想都没想就一把将叶宴抱到自己的腿上,他兴奋地合不拢嘴:“叶老师,你不是喜欢露出吗?刚好——你怎么了?脸色有些难看。” 叶宴紧紧攥着拳,指节发白:“松开我,然后滚。” 路修不知道叶宴的态度变化为什么这么大,眼睛往旁边瞟了一下,刚好看到叶宴坐过的地方有一片血迹,他立刻道:“叶老师,你受伤了?” “我没有,你滚。”叶宴说着就要站起来,但因为疼痛,他身体有些发虚,明显拗不过路修。 路修往旁边一看就注意到叶宴的大腿上的衣服被划破,一块透明的碎玻璃扎在他的大腿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将叶宴放在一块干净的地方,然后匆匆忙忙在外面找了一个医药箱,接着他回到叶宴的帐篷,看着叶宴想要自己处理伤口,他一把摁住了他:“叶老师,你这样会感染的。” 叶宴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他受伤的部位实在太过尴尬,刚好是在屁股下面一点,如果真的要路修帮他处理伤口,那么就预示着,他需要朝着路修翘起—— 这绝对不可以! “虽然我很不想对叶老师太过冒犯,但叶宴要是非要挣扎的话,那我就只能对不起了。” “路修!你要干什么!”叶宴刚说完,就被路修一把捞了起来,叶宴被放在一个靠枕上趴着,路修一手摁着叶宴的肩膀,一手捞着叶宴腰,强迫他抬高大腿。 接着路修找了一把剪刀,将叶宴受伤部位沾了血迹的裤子剪了一块下来,看着叶宴大腿上红白相间里那一点透明的玻璃渣,路修心里发紧。 他发现叶宴不再挣扎以后,就松开了他,然后仔仔细细帮他处理伤口,等伤口处理差不多了,路修绕到叶宴面前,许是刚刚挣扎得厉害,叶宴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 注意到侧边喷来的沉重呼吸,叶宴将头转向另外一侧:“包扎好了,你走吧。” “叶老师晚上休息时候不要平躺,容易碰到伤口的。”他说完,又道,“还有,我帮叶老师换一下裤子吧,这条沾了血,穿着会很不舒服的。” 叶宴闷声:“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路修叹气:“叶老师,你——”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骚乱。 叶宴抬起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遭了,我们被偷袭了。” ----------------------- 作者有话说:好久不见呀老婆们[可怜][可怜]再有几天估计就忙完了,等结束之后,我会努力日更的! 第98章 异能文的老师(26) 一切发生得太过意外, 几乎片刻间,外面就被枪声侵占,路修仔细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 这些反叛组织的人都是被压迫久了以后的亡命之徒,他们猖狂, 不在乎生死, 只想把那些曾经压迫过他们的人都狠狠踩在脚下碾碎。 “路修, 外面情况怎么样?” 路修简单把外面的情况和叶宴复述了一下:“他们应该是有备而来,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目前没有造成伤亡。” 叶宴想到那个贵族小姐,凝眉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叶老师, 别出去。”路修低声道, “那些人对贵族阶级恨惨了, 他要是发现你也在这里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而且你异能受损又受了伤——” 叶宴忍不住直接“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啰嗦。” 以前路修看到叶宴皱眉不满的模样都会被他的气场惊到不敢吭声,但现如今, 他看着叶宴微微皱起眉毛, 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翘起的唇边,却只觉得他可爱至极。 想亲。 “你咽口水干什么?”叶宴听到耳边传来咕咚一声, 拧眉后退了一小步。 路修笑了笑:“嘴有点馋。” 馋你爹! 【呃,宿主, 他爹好像有可能就是你哦。】 【闭嘴。】 叶宴语气冷了一些:“别恶心我。” 路修见状:“我开玩笑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有些不合时宜,路修咳了两声,收敛笑容,语气严肃道:“特异队队长前脚在远处发现了疑似异形物,调了一小队人马去处理,后脚这些人就找上了门, 看来他们是中计了。” 叶宴戴上镜片,简单地选了一条裤子换上,他刚穿好裤子站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道:“听说你们这次护送的人里有那个叶宴?” 路修透过缝隙看着那个行为嚣张的人踩着一个特异局队员的男人:“说话的人是齐二,a级异能者,据说他力大无穷,可以轻松随意拆解人的身体,清和的二把手,比起不显山不露水在背后当智囊的一把手,他的行事作风极其残忍,最喜欢剥皮拆骨这种让人痛不欲生又不快速致命的把戏。” 路修说完,就听到齐二声音浑厚:“听说叶宴不仅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异能者,就连那张脸也格外销魂。” 他说完,玩味地笑了一下:“这样吧,只要你出来让我爽一把,我今天就放你们离开,如何?” 听到齐二下作的话,路修怒火中烧,骨头缝里像是窜着一把火苗,烧得体内的东西疯狂乱窜:“他们是冲叶老师来的,我出去解决他们。”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8节 “不需要。”叶宴推开路修,“等会儿我出去吸引火力,等我引开他们,你找到队长后带着他们来偷袭。” 说完,叶宴就走出了帐篷,北风席卷而过,叶宴金色的头发随风飘扬,暗夜里像是点点金海。 带着墨镜穿着花哨的男人手刚掀开一顶帐篷的帘子,就听到身后的小弟突然静了下来,他回头看去,穿过层层叠叠僵住的小弟,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男人的身上。 他收回挑着门帘的枪,摘下墨镜,不紧不慢地朝着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走去,越是靠近,那双蓝色的眼睛越是清晰,像是盛着一望无垠的海。 “你是——叶宴?”带墨镜的男人几乎看呆了,“看来我哥说得不错,你确实是一个大美人。” 叶宴瞟了瞟周围倒地不起的特异队队员以及齐二身后那些手下。 这些人对于火力全开的叶宴而言解决他们是分分钟的事情,但叶宴现在异能受损,他们这边的人又都伤得不轻,要是真打起来,就会很麻烦。 而且叶宴自从上次重伤后,现在不敢轻易动用异能,毕竟他这些天还有重要剧情走。 “放过他们,我和你走。” 齐二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怔愣了一瞬后笑了:“看来你也没有那些人传得那么神,这么顺利倒让我觉得有些没劲了,这样吧,你和我去那边的树林里爽一把,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的提议。” 齐二凑近叶宴,枪抵在叶宴的净白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看着叶宴波澜不惊的神色,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愠怒,反而像是被架在火上一样,燥热难耐,他缓缓移动枪口,最终停在了叶宴饱满富有弹性的下唇上:“就用这里好了。” 本以为被这么羞辱,叶宴会恼羞成怒,但他不但没有,反而勾唇笑了笑:“你看上去可不像是难伺候的。” 齐二被叶宴勾得心痒难耐,大脑也转不动,丝毫没有想到他这话里的反讽意味。 叶宴后退了一步:“走吧。” 齐二像是被下了蛊,急躁地踹了枪就跟着叶宴前往小树林,身后的小弟急匆匆地跑到他身边:“二老板,叶宴不是个好对付的,你这样跟他进去——” 齐二踹了这个毁气氛的手下一脚:“滚蛋。” 叶宴七拐八拐地进了树林深处,他听着背后传来的急躁的脚步声,没多久那声音就凑在了他的耳边。 齐二像是饿狠了的野狼,而眼前的人就是他期待已久的猎物。 叶宴宽肩窄腰,纤细的腰身被束缚勾勒,看上去只有他一个手掌的宽度,他的臀部圆润爆满,似乎轻轻拍一下就会弹出浪花。 他笔直修长的腿上带着一个腿环,腿环陷入他紧实有力的大腿,即便隔着一层裤子,齐二也能想象到他的皮肤有多么光洁,想必只要他的手轻轻掐一下,就能留下红印。 如果用那双腿给他——那一定会很销魂。 齐二光是靠想象就几乎要爽飞了,他看着叶宴停下脚步,呼吸沉重地凑上去,手刚搭上叶宴的腰,突然胸口感到一阵闷痛。 只见他的左胸口被一个触手状的东西捅了一个对穿。 随着那东西抽了回去,齐二克制不住地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地淌着血,很快就糊了满脸,他似乎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死去,眼神里满是不甘,手伸直抓着草坪,还想要站起身。 但于事无补,他看着那个身后长着黑压压触手的人带着面罩,他转过身站在叶宴身后,抬手捂住叶宴的眼睛:“别脏了叶老师的眼。” 说完,他身后的那些触手纷纷朝着齐二而去,顷刻间他就被密密麻麻的触手捅了一身的窟窿。 没多久他就在不甘和惊惧中彻底断了气。 路修看着叶宴进了小树林,心头的焦躁让他痛不欲生,根本顾不上听叶宴的差遣去找什么队长,他带着面罩,趁着外面不备悄悄溜出营地,立刻赶到这里。 他原本是不想在叶宴面前展露自己最阴暗的一面,但是看到齐二凑近叶宴,下作地和他相贴,路修所有的理智尽数被大火吞噬,那些触手冒了尖,不受控制地杀了齐二。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触手戳穿人体的感觉清晰地映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他亲手将他掏空一样,忍不住有些发抖。 怀里叶宴的温度又恰到好处地缓解了他内心因为刚杀完人后的恐惧,反而镀上了一层兴奋。 他想要玷污叶宴,就这么死了已经是便宜他了。 就应该把他剥皮抽筋,把他倒吊在树上,流血而亡。 他心里越是憎恶齐二,抱着叶宴的手就又紧了几分。 但路修正兴奋上头,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宴突然沉声道:“路修,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意识到叶宴在说什么,路修脸色发白,立刻将身后的东西尽数收回。 路修因为慌张,嗓子有些发干:“叶老师,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叶宴原本有别的方法对付齐二,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方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引出路修。 路修现在演戏上头,按照他这些天对叶宴毫不遮掩地展露出的爱意,那么他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拯救叶宴于危难之中。 只不过齐二的异能等阶很高,以路修的异能水平只堪堪和他打个平手,但要是祭出他体内的异形物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果然,路修最后还是冒着暴露的危险救下了叶宴。 但这个行为实在是风险很大,如果路修足够聪明,就一定会意识到一旦暴露,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软肋放在叶宴的手里。 所以叶宴也是在赌,赌路修急功近利,赌他在权衡利弊下选择放手一搏,赌他觉得这次过后会赢得叶宴的青睐。 目前看来,叶宴赌赢了。 不过叶宴并不害怕失手,毕竟一个小小的齐二,他多得是方法对付他,至于引出路修逼迫他现出真身,他也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只是路修犯蠢确实给他省了不少事。 叶宴挣脱路修的束缚,转过身来看着那张铁质面具:“我听你解释。” 路修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宴,所以没有摘下面具:“这个东西从我出生就跟着我了。” 叶宴本来以为路修会糊弄他几句,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开始招认。 “刚开始我无法收放体内的异形物,所以小的时候,我的父母都不让我出门,后来随着我长大,为了能够像别的小孩一样自由玩耍,所以我学着去和体内的东西做抗衡,效果不错,七岁那年,我已经可以自由控制那些触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的父母不希望我出头冒尖,也不教我如何使用异能,每次看到我偷学异能都会把我暴打一顿,所以去异能学院当助教也是我自己偷偷去的,我父母知道以后和我置气,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回家去见他们。” 路修顿了顿,最后还是摘下了面具,他的红瞳像是暗夜的火苗,亮得惊人:“叶老师,我知道你一定觉得那些东西很恶心,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一辈子都控制他不出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叶老师,因为我喜欢你。”路修眼神坚定又缱眷,“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坦诚相待,我把我的全部剖给你看,好的不好的,这样你选择接受我心里也有个底,我愿意把我的心脏放在你的心里,随你玩弄,就算你想要捏碎他,我也认了。” 如果不是叶宴知道路修被自己杀了一次,他真的要信眼前人是真心喜欢他了。 路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一直沉默的叶宴,他的手心里沁出了汗。 “叶老师,你不要害怕我,我不是怪物,我真的能控制他们,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别怕我,别讨厌我。”路修乞求的声音很卑微,似乎真的很害怕叶宴疏远或者直接杀了他。 叶宴沉默许久,然后道:“我相信你。” 四个字像是干涸的土地等到了一场大雨,路修先是愣了一下反反复复琢磨那四个字的含义,就差掏出字典去查每个字的含义,确定没有任何差错后他欣喜若狂:“真的吗?叶老师真的愿意相信我?” 叶宴点头:“只要你没有害人之心,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路修一把将叶宴揽入怀里:“叶老师,我就知道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相信我。” 叶宴被他紧紧抱着,感觉下一秒他就要被眼前人捏碎化成粉末,他推了推路修:“但是。” 路修意识到自己手劲大了些,连忙松开叶宴:“叶老师,还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我确实不喜欢你的那些触手,看到他们就想到我们上次在污染域碰到的异形物。” “我明白,我不会在叶老师面前使用他们的,我也知道我一旦暴露一定会被抓起来,甚至还会给叶老师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不会在人前使用它们的。” 叶宴收了网:“你知道就好。” 齐二已死,剩下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不多时,特异队队长也赶了回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感到十分懊悔,他也是到了地点发现被埋伏以后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等他顺利带队逃脱,匆匆赶回来时,已经晚了一步。 还好有叶宴。 叶宴道:“我们杀了清和这么多人,接下来的路程会很不顺,我的建议是,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地进入下城区,所有人隐在暗处,悄悄溜进去,等待清和的大老板现身。” 特异队队长想了想:“那批货怎么办?” “如果你信我,就由我带入城,我会安全送她到边境,在那里和你们汇合。” “信,当然信。” 叶宴和他谈定之后,特异队队长就趁着夜色连忙将任务发了下去。 一行人匆匆四散开,最后只留下叶宴和路修以及那批货,也就是那个贵族小姐。 叶宴和贵族小姐见了面,发现姑娘看上去年岁不大,眉眼间却满是忧愁,想必她并不想要被送去联姻。 三人安安稳稳地进了城,叶宴不敢浪费时间,匆匆将人送到了边境,这里有特异局的人驻扎,倒是安全不少。 他们到的时候,那些护送贵族小姐去往北域的人还没到,叶宴思忖良久,最后还是选择支开路修,和她单独谈谈。 路修其实并不乐意,他现在就像是护食的狗,恨不得把叶宴圈在自己的包围圈里,不让他接近任何人,他总觉得所有人对叶宴都不怀好意。 但是路修也不敢违逆叶宴的命令,最后只好不情不愿地躲在较远的地方,咬着牙看着叶宴和那个贵族小姐凑近说话。 “叶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我本来不应该插手别人的家事的,但我可能还是要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不是并不情愿和北区的人联姻。” 贵族小姐愣了愣眼中闪烁:“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陈家我是知道的,陈家夫妇老来得子,非常疼爱他们的小女儿,几乎到哪儿都带着她,而你是陈先生和他的亡妻所生,想必这些年并不好过。” 陈小姐眼眶湿润:“是他们逼我的,他们逼我嫁给北区王族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那个皇子年纪已高,还十分残暴,还有数不尽的女伴,我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 叶宴正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决定问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逃脱这件婚事,但是你要知道你一旦逃跑,你们陈家就会陷入危机。” 陈小姐凑上前:“我不在乎,自从我母亲死后,我对于这个家而言,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在陈家连下人都不如。” 明白她的态度,叶宴给了她一张照片:“我有一个朋友正好在北域,如果你信我,到北域后,你就跟着她走,她会帮你谋一个出路,至于你想留在北区还是回来,又或者去别的地方,都由你说了算。” 陈小姐接过照片看了看,将人记在心里后,把照片还给了叶宴:“叶老师,我——” “祝你自由。”叶宴不喜欢煽情,所以看着特异队的人匆匆赶来后,将陈小姐交给他们后,就和路修一起离开了。 “叶老师对我这么没有这么温柔?” 叶宴瞟了他一眼:“少得寸进尺。” 路修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叶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叶宴除了护送陈小姐以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抓捕清和的大老板,现在任务没有完成,他自然还应该留在下城区。 叶宴心里有了盘算,然后道:“我需要继续藏在下城区,或许可以找个酒店住。” 路修隐隐有些期待,听到叶宴的话后立刻道:“下城区的酒店很脏的,而且到处都是清和的眼线,” “看来你有安排?”叶宴斜瞟了他一眼。 “叶老师,去我家吧。”路修横在叶宴身前,期待看着叶宴,“我父母是医生,居住的地方在安全地带,没有那么多流民,我家也很大的,不会让您和我挤一间屋子的,不过我父母对贵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可以的话估计您得装一下我的朋友。” “我的照片满天飞,你父母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这里是下城区,很多人都是文盲,几乎没有地方贩卖报纸的,连网速都很慢,我家里只有一台老旧的电话,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路修顿了顿,“当时我剪下叶老师的那张报纸还是我从我们学校里的一个老师手里抢来的。” 下城区的环境十分恶劣。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19节 和中心城不同,这里像是被前进文明遗漏了一样,所有人都停留在上个世界,街道拥堵狭窄,杂乱不已,大街小巷里全是穿着简陋的人,明明外面狂风大作,但他们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机械麻木地干着那些繁琐的工作。 街边到处都是小作坊,那些作坊里有的在加工旧衣物,有的在处理一些吃剩下的食物,有的在改造破破烂烂的老旧版本的汽车…… 这些东西在这里只有手头宽裕的人才能买到,而在中心城,他们被叫做垃圾。 而在路边,叶宴甚至可以看到生产的妇女,她们将羸弱的孩子生下放在一旁的草篮里,面无表情走进工厂继续工作。 这里路上并没有多少汽车,连自行车也少见,甚至有些小孩连鞋都没有,裹着烂草编织的破旧鞋子,踩在满是污秽的石板路上。 为了不让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叶宴在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些简单的衣服,可就算这样,他出众的外貌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甚至有一部分人眼神里闪烁着的不知为何的欲望。 路修注意到有人竟然想要尾随他们,随即护着叶宴往安全区赶。 下城区的安全区和刚刚不同,虽然只是一个小社区,但内里应有尽有,前面是工作区,学校,便利店,娱乐场所,小公园,医院,后面是住宅区,房子最高的也就只有六层,这里自行车比较多,也有一些被改装过的汽车。 如果忽略外面难言的环境,这里确实看上去很安逸。 路修带着叶宴在街心公园坐了一会儿,似乎发现叶宴心情不太好,他没有油嘴滑舌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叶老师,我相信你父亲迟早可以改变这里的。” 叶宴苦涩地笑了笑:“这里距离边境域太近,也许还没等到我们改善,这里就先被吞噬了。” “难道就没有有效的方法防止污染扩散吗?” 原著里是路修带领着人类彻底摧毁了污染域,消灭了异形物,重建人类家园,眼前的情况虽然糟糕,但在几个月后,就会迎来第一个转机。 想到这儿,叶宴也在庆幸幸亏这是一本大男主爽文,至少这些糟糕的现状也不至于没有解决方法。 叶宴心情好了一些:“会有的。” 正要上楼的时候,叶宴收到了霍尔德的短信,因为这里网络实在是太差,叶宴加载了半天,才看清楚那张图片。 霍尔德:无法判定是否为亲属关系,其中一人dna序列出错,叶老师,你不会是把异形物的毛发拿过来了吧? 叶宴找了一个网好的地方:那可能是拿错了。 叶宴收回手机,看着远处路灯下路修的身影。 【宿主,他是你儿子吗?】九九六八卦之魂疯狂燃烧。 【不是。】叶宴想了想又说【当年那个小孩出生的时候,我父母去做过检测,他和我是有父子关系的,他的基因检测和异形物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那个小孩小时候并没有出现有触手的问题。】 确定了路修不是当年的小孩以后,叶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很糟糕的是,路修如果不是他的小孩,那他的身世就更加扑朔迷离了,尤其是他体内的寄生物,和当年强迫他的人那么相似,如果不是一个人的话,那就有可能在这个世上有不止一个寄生物。 这是一个很威胁的信号。 叶宴无法确定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除了路修以外还有多少人被改造成了非人类,更不知道其他非人类是否有路修这么幸运,将寄生物与自己融为一体,收放自如,彻底化为己用。 头痛。 路修走到叶宴身边:“叶老师,你是不是怕见我父母?” 叶宴疑惑:“为什么?” “俗话说,臭媳妇怕见公婆。”路修见叶宴白了他一眼,嘿嘿笑着,“但没关系,叶老师漂亮得很,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我又不是钱币。” “叶老师明明很喜欢被人夸,却还要装着嘴硬。”路修看着叶宴微微弯着的眉眼,他的眼底是平静无波的海,“你应该知道的吧,你有一张人见人爱的脸。” 叶宴瞟了路修一眼:“嘴真贫。” 夜色深了,路修也没有和叶宴在外多逗留,领着叶宴上了楼。 等门被打开,先是传来一声臭骂,等路修结结实实被拍了一下后背,他龇牙咧嘴地说:“妈,你给我留点面子,我带了朋友来的。” 路母拿着锅铲的手顿了一下,他看着门口微笑着的人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直接看呆了眼:“我的老天爷,我没看错吧。” 叶宴搭着笑:“您是路修的母亲吧,您好,我是路修老师的朋友,按岁数应该比您小一些,叫您姐您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快请进快请进。”路母根本顾不上自己那个许久未曾谋面的儿子,连忙把叶宴迎了进来,甚至差点忘了路修就站在门口,要不是路修拉着门,估计今晚上就要睡外面了。 “孩他爸,咱家里来客人了。”路母一边招呼着叶宴坐在客厅,一边朝着里屋喊,见路父一直不应,就转身要进屋找他,回身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凑过来的路修,她推了路修一把,“真碍事。” 路修无语:“你还记得你孩子是谁吗?” 等路母走后,路修一屁股坐在叶宴身边,撑着下巴看着叶宴:“我说了吧,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见叶宴不想理他,他伸手戳了戳叶宴的手背:“叶老师为什么要我妈同辈?我还想和他们说你是我女朋友的。” 叶宴心虚地抽回手瞟了一眼路父路母有没有过来:“别发神经。” 路修看着叶宴一副怕被捉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还朝着叶宴凑近了一些:“叶老师,别那么紧张,他们不会知道我们曾经做过什么的。” 叶宴觉得他好笑:“我为什么要怕?”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路父路母一起出来,路父简单和叶宴打了一个招呼以后,饭差不多做熟了,于是四个人一起吃晚饭。 路修似乎提前告知路母他要回来,所以路母卡着点帮他们做好了饭菜。 吃饭的时候,路母一直在问叶宴的家庭情况,恨不得把叶宴七大姑八大姨都盘算清楚。 路修忍不住说:“妈,你这样我会误以为你想让人家当你儿媳妇的。” 路母愣了一下,席间安静了几秒,路父路母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路修。 路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叶宴说:“他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姐,这次回来你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能由着他胡说。” 路母把眼神移到叶宴身上,眉眼都柔和了:“是的,我这个儿子真的应该和你好好学学。” 吃完饭,路修帮忙收拾厨房,叶宴和他的父母坐在客厅里聊天,等路修给叶宴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就来到客厅:“妈,他今天累坏了,要休息了。” 知道叶宴的镜片快要失效,所以想要赶着这个当口,让他先去洗漱一番,解救完叶宴,路修就被他父亲叫走了,叶宴自己洗了个澡,换上了路修给他明显大了一号的睡衣,和路母打了一个照面就回到客房准备休息了。 昨晚上着急赶路,今天又急匆匆送了陈小姐出去,叶宴现在整个人都累到快要瘫痪,躺在床上很快就昏昏沉沉地要睡过去。 因为在外住着,叶宴不敢摘助听器,所以偶尔能听到外面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可没多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叶宴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可没过多久,叶宴就感觉自己身上热烘烘的,腰上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压着。 叶宴睡意全无,这房子隔音差得厉害,这边床晃一下,路修父母那本很快就能听到,叶宴不知道路修怎么溜进来的,但如果任由他继续,绝对会被他的父母发现端倪,所以一把抓住路修作乱的手:“你想干嘛?你不怕被你父母看见吗?” 路修声音沙哑:“干你,可以吗?小姨?” -----------------------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肥肥的一章,老婆们圣诞节快乐呀[亲亲] 第99章 异能文的老师(27) 叶宴想把路修一脚踹下去, 又怕动静太大吵到他的父母,到最后他只能咬牙切齿道:“什么鬼称呼?!” “叶老师非要和我妈姐弟相称,那我就只能换个称呼了。”路修就像是饿极了的野狼, 红色的眼里闪烁着精光,在叶宴看不见的时候, 将自己藏起来的獠牙全都释放出来, “叶老师, 我本来想睡*你的,但你睡觉质量实在太浅, 我刚一上来,你就醒了。” “下次别睁眼, 继续装睡。”路修一边说着, 一边吻叶宴的脸, 手里也不老实, 强行从叶宴的宽松的睡衣里钻了进去:“果然,穿得宽松一点更方便, 叶老师, 你在换上我睡衣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了,我今晚上会来强你, 所以故意留着一只眼睛。” “胡扯。”叶宴扯着路修绷紧的手臂,想让他停下来, 但偏偏作恶的人天不怕地不怕,而他这个被迫害的人反而畏手畏脚,几下挣扎后叶宴的呼吸变了调,“路修,你要是敢继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叶老师, 你知道,我不敢。”路修翻身压在叶宴身上,从亲吻着叶宴的耳垂一路向下,最后轻咬着叶宴的柔软的唇低声道,“我向来听你的话,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我什么都不敢做的。” 叶宴被他的强盗逻辑搞笑了:“你的意思是我默许你对我胡作非为?” “叶老师,如果你不想让我进来,你可以锁门,在知道我进来以后,可以弄出一点动静把我赶出去,甚至在我摸你的时候,你可以生气赶我走,但你没有。”路修顺着叶宴的下巴轻吻他修长的颈,“你不但什么都没做,反而欲拒还迎地邀请我强迫你。” 不知道是他的话太下流还是屋内的空气太燥热,叶宴的耳朵有些发烫,没忍住说了句脏话:“扯蛋。” “叶老师,平常你给别人上课,今天我来给你上课好不好?”路修一颗一颗缠绵一般解着叶宴的睡衣扣子,时不时剐蹭他敏感的肌肤。 叶宴的嘴似乎许久没有合拢,回过神来时,口中积了一些黏液,说话也有些含糊:“什么?” “我来教你怎么认清真实的自己。” …… 因为两人挤在一张不大的单人床上,这张床稍微翻身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叶宴被路修压着,双手一会儿无措地拽着枕头,一会儿推搡着凑在自己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感觉叫你小姨没有叫你妈更让你兴奋。”路修调笑着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叶老师,上次我叫你妈妈,你可是秒……” 叶宴猛地拍在他的脸上,他本意是想捂住他的嘴,但因为看不见,准心不稳,就像是扇了路修他一个巴掌。 路修也不生气:“没关系,等会儿我在别的地方讨回来。” 十分钟后,叶宴被强迫着趴在床上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别的地方是哪里。 …… 叶宴又重新平躺在床上,他浑身都是忍耐克制而发的汗,大腿和屁股也是火辣辣地疼,他强忍着咬着唇,十分钟后,就在他快要被折磨得要发疯的时候,路修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叶老师,小点声,我爸妈睡眠质量很浅的。” 叶宴被捂住口鼻,突如其来的窒息伴随着忽冷忽热的感触,他的大脑像是炸开了烟花,一瞬间,他几乎都无法思考。 只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眼球咕噜咕噜地在地上翻滚,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似乎有些焦躁愤怒。 …… …… 因为叶宴不敢露出端倪,所以昨天晚上也没敢太过火,两人胡闹了一通,路修抱着叶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路修的母亲眼尖地发现叶宴脖子上有一个红痕,还疑惑地说:“这个天气难不成还有蚊子啊?” 叶宴心虚地咳了一声,胡诌了一个理由揭过了这个话题,等路修的父母去上班,叶宴没忍住狠狠掐了路修一把:“我就应该和你妈说你们家有个超大号蚊子叫路修,嗡嗡嗡吵死了,让她赶紧把这个烦人的大蚊子扫地出门。” 路修一边帮叶宴遮脖子上的痕迹,一边笑:“叶老师皮肤太薄了,轻轻一嘬就留下痕迹了,我根本就没使劲。” 叶宴撇了他一眼:“我警告你,要是你继续不知收敛,我就把你赶出中心城。” 路修知道叶宴没开玩笑,立刻服软:“我错了,我不会了,以后晚上我就只抱着你睡。” 叶宴冷哼了一声:“多谢你昨晚上提醒,以后我会锁门的。” 叶宴像只以为自己很机灵的小猫,高傲地翘着自己的尾巴,惹得路修没忍住笑了。 可到晚上,摘了助听器的叶宴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双腿被抬了起来,梦境和现实的快乐交织,大脑清醒的一瞬间,他踹了路修一脚:“我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 路修给叶宴带上助听器,本来想和叶宴接吻,结果叶宴推开他的脸:“脏死了。” 路修笑了笑:“自己的东西还嫌弃?” 叶宴懒得和他说这些事情:“你怎么进来的?”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0节 路修似乎没有继续做其他事的打算,和叶宴一起挤在床上,抱着他说:“这是我家,我当然会有卧房钥匙了。” “无耻!” 在路家度过了几天轻松的日子,叶宴才知道路修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打不跑骂不走,恨不得直接挂在叶宴身上,走到哪儿都跟着他。 虽然胡闹,但又不会强求叶宴给他一个身份,每次路修问叶宴他俩现在算什么关系,叶宴总会回他没关系。 路修表面上不生气,晚上钻被窝的时候就会像狗一样咬他,每次看着叶宴被憋得满脸通红又不敢发出动静的时候,总会逼着叶宴叫他老公。 可好景不长。 前几天叶宴杀了清和二老板的消息不胫而走,几日过去,清和方面却一直没有动作,不过叶宴一直躲在路修家里,路家在安全地带,四周都有调来保护居民的军队,清和也不敢动作。 直到临近过年,叶宴被提前调回去,本来叶宴让特异队的护送回去就行,但偏偏路修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叶宴只说让他送他出城。 出城没多久,叶宴就赶路修回家陪父母,路修自然不愿意,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叶宴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顷刻间周围狂风大作,而在不远处,原本晴朗的天空和枯萎的草地相连,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裂缝,那条裂缝越来越大,最后连人带车,全都吸了进去。 晕眩尚未消散,叶宴站稳脚跟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向周围,就被人从身后拦腰搂在怀里:“别动。” 背后的人气压强大,不仅死死箍着叶宴的腰,甚至还用一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叶宴的太阳穴。 四周只站着身着黑衣带着面罩身形高大的人,和齐二手下的歪瓜裂枣不一样,这些人一看就训练有素,每一个都是a级异能者,实力不可小觑。 而且最糟糕的是,屋内除了叶宴以外其他被吸进来的人都不在这里。 叶宴不敢轻举妄动:“你是齐戎,清和的老板。” 身后的人松开了禁锢他的手臂,但枪口依旧对着他,他没有急着回答叶宴的问题,而是道:“你是叶宴,杀了我弟弟的凶手。” 和原著不同的是,原著里,齐二是叶宴杀的,叶宴为了逃脱将罪名推给救了陈小姐的路修,路修也因此被抓。 而抓捕他的人是清和的三老板齐妤,也是齐戎的妹妹,为了逃跑,路修深度链接齐妤的梦,了解她的渴望,最后征服了她,成功打击了清和,逃跑的时候还顺带手救了一把叶宴。 结果,叶宴不仅没有感谢他,反而担心自己异能受限的事情被路修说出去,所以在逃跑的路上,为了活命欺骗路修将重伤的他推进了污染域,污染域内刚好有一个巨型污染物,几乎瞬间路修就被吞噬。 不过身为气运之子,路修不仅没有事,还被一个治愈系异能的少女所救,少女帮他疗伤,两人在那个神秘的地方过了一个月没羞没臊的生活。 可现在的状况是,人本来就是他路修杀的,叶宴可什么都没干! “人不是我杀的。”叶宴实话实说道。 “哦。”齐戎语气平淡,“我知道他不是你亲手杀的,但无论杀他的人是谁,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怎么和叶宴想的不一样。 齐戎枪抵着叶宴的头,站在他的身后:“我抓你也不仅仅是因为我弟的死,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杀了你,叶老师,你是目前仅存的s级异能者,如果你死了,对整个人类都是一笔巨大的损失,所以,比起杀你,我更想拉拢你。” “你想要我为你做事?”叶宴冷哼一声,“你也配?” 被叶宴冷嘲热讽的齐戎也不急:“你可以不答应,但只要你一天不答应,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些人可就有苦头吃了。” 说着,叶宴面前漆黑的荧幕逐渐有了清晰影像,只见和他一起卷进来的人里除了路修以外都被一个个分别关押在狗笼里,而旁边都是清和的人,那些人面露凶相,似乎下一秒就会将这些人残杀致死。 叶宴手不自觉握紧。 叶宴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于非命:“还有一个人呢?” “你是说那个愣头小子?”齐戎低笑,“我看他和你同进同出,关系亲密的样子,所以特地给他找了一个独间。”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才能放他们离开?” 齐戎换了个人帮他举枪,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针剂,他扣着叶宴的腰,强行撩起他的衣服,粗大的针管对着他的肚皮,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叶宴用脚想,也知道这是什么,无非就是抑制他使用异能的。 等冰冷的液体注入到叶宴的体内,齐戎却没有急着放下他的衣服,反而用他粗糙的手抚摸着叶宴的薄肌。 因为药效渐起,叶宴的身体有些发热,呼吸也沉了一些,而随着他的呼吸,齐戎掌间的肌肤也在微微起伏。 似乎从来没有感受如此细腻的肌肤,他的动作轻柔缓慢,那滑嫩的肌肤像是一块羊脂玉,在粗糙的掌心留下软绵绵的触感,勾着他死沉的心脏。 齐戎患有阴疾,因为过度修炼空间异能,他的身体受损,无法对任何女人提起兴趣,但他并不在乎,反而觉得自己丢掉了一个累赘。对于自己那个热衷于这档子这件事的弟弟,也时常看不起他。 可当他的手刚刚划过那紧致的肌肤,窄瘦的腰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酥酥麻麻像过电一样传入他的心脏,让他瞬间——in了。 不仅是惊诧这皮肤的手感,更多的是一种凌虐的兴奋,把这个众人眼里高高在上被视为神的唯一一个s级异能者掌控在手里,看着他愤怒到发红的耳尖,感受着他的抗拒和挣扎,但最后却只能妥协。 这种兴奋胜过所有。 叶宴没忍住拽住齐戎的手,声音发寒:“你别太过分。” 齐戎停了下来:“我改主意了,叶宴,你陪我睡一晚,我放一个人离开如何?” ----------------------- 作者有话说:事情暂时都忙完了,从今天开始就要恢复以前的更新频率啦,平常日更,偶尔隔日更这样。 关于下个世界,也定了一个文案,目前是想写表面痴情温柔娴静实际上老公死后怀着孕就迫不及待和男人苟且的黑寡妇。 可能因为这个世界写攻生子写上瘾了,所以下个世界依旧会有这个元素,但依旧不是大肚生子,相当于在叶宴的肚子里打一个种子,种子发育到橙子大小会做个微创小手术剖出来这样,孕期有小几个月,不知道你们会不会雷,雷的话我可以改改设定[可怜][可怜] 下面是文案: 假温柔知性痴情真黑莲花未亡人攻x正牌暂定 偏心的爹,死去的妈,重病的奶,恶毒的继母和破碎的他,被迫辗转嫁了两个丈夫死了两个丈夫的他也被戏称为“黑寡妇”。 为了稳住自己的权势,表面上悼念亡夫,以泪洗面,实际上怀着孕就和众多人有染,被自己的养女发现,被家族抛弃,顶着杀害丈夫的恶毒名声被卖给了垃圾星,最后被凌辱致死。 可意料之外的,叶宴不仅没有等到审判,反而成为了易碎的小白花被众人捧在心尖上,就连原著里扳倒他的幕后黑手,桀骜不驯死不悔改不愿火葬场的男主也跪在他的面前祈求他看他一眼。 叶宴:……哭归哭闹归闹,能不能先把绑着我的绳子松开? 第100章 异能文的老师(28) 听到他的话, 叶宴没忍住笑了:“你想要我加入清和却又要羞辱我,你真的以为我会被你随意拿捏吗?” 齐戎逐渐变暗的视线获得了一丝清明,手悬在叶宴的小腹前, 迟疑片刻后,最终却只是帮叶宴盖上了衣服。 他说得对, 齐戎的目的是想要和叶宴合作, 如果把事情搞得不能收手, 合作不仅会失败,甚至可能会加速叶宴和他敌对。 药效已经完全起作用, 身上的燥热逐渐减弱,叶宴微微舒了口气, 接着他扭头看向旁边拿着枪的人, 几乎一个眼神, 那人拿着枪的手臂就有些发软。 他看着叶宴握住枪柄, 修长的手指堪堪合拢,将枪身完全包裹在手心, 那人手心里不自在地出了许多汗, 喉结也微微滚动。 叶宴轻轻一摁,那人就顺从地收回了枪, 只见叶宴从容地说:“如果威胁我就能拉拢我,那么这个世上估计会少很多尸体。” 叶宴从容优雅地转身, 没有一点阶下囚的不适和慌张,反而映衬着带着面具的齐戎像是个阴沟里的老鼠。 “齐老板,以我的实力和影响力,想要拉拢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让我看见你的诚心和不容我拒绝的好处。”叶宴声音不高, 浅淡地穿梭在屋内每一个人的耳畔。 这番话自大张狂,换做别人来说,齐戎只会觉得他可笑之至,可偏偏眼前的人是叶宴,目前人类里的最强者。 齐戎没有见过叶宴,三年前那场剧变导致叶宴销声匿迹,再出现时,很多传言都说如今的叶宴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张狂,性子谦逊柔和,于是齐戎就想要赌一把,胁迫叶宴就范,让他彻底成为自己一颗随意摆弄的棋子。 但很明显他输了。 现在的叶宴和三年前一样,甚至于十年前一样,是不能驯服的狼,就算现在短暂落于下风,但一旦让他找回主场,那么到时候自己甚至都不足以称之为食物,就是一只蚂蚁,被他随意碾死。 想到这儿,齐戎却丝毫没有慌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透露出一丝疯狂,黝黑的瞳孔死死黏在叶宴身上,连眨眼都变得奢侈。 慕强是人类的本质,即使面前人有可能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齐戎也无法抗拒地沉溺在他的强大里。 “叶先生,诚心我自然是有的,好处想必您比我更清楚。”齐戎缓缓张口,“拯救全人类于水火,建造新的人类家园,这个好处还不够吗?” 叶宴听完,忽得笑出了声:“你以为我很喜欢听废话吗?” 齐戎被噎了一下,半晌,他抬手:“所有人都出去。” 屋内的士兵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后才迅速退了出去。 很快,屋内就剩下叶宴和齐戎两个人。 等门咔哒一声被关上,齐戎才抬手绅士地邀请叶宴:“请坐。” 叶宴自然没有推拒,从容地坐在椅子上,而齐戎也坐在叶宴的身边,半晌,他缓缓开口:“叶先生,您应该比我清楚,如果这件事能实现,那么你可就是救世的英雄,光这一点,对于你而言,就有着莫大的好处。” “这是对你的好处。”叶宴缓缓道,“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成为救世的英雄,可没有我,你就只是一个流氓头头。” 叶宴条理清晰,一般的好处根本不能动摇他的想法。 齐戎想了想说:“但你比我清楚,现如今的政权体系看似枝繁叶茂,实则内里满是蛀虫,人人都只想自保,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担这个救世的职责,和他们搭档,他们只会拖你的后腿,而我,却可以全心全意地支持你。” “是吗?” “你应该清楚这次大选看似是政权之间的对抗,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演给民众看的把戏。”齐戎见叶宴沉默不语,于是继续道,“无论你父亲能不能当选,那些自私自利盘根错节的贵族阶级都会支持简景深那一派,将资源把控在少数人手里,巩固自己的权利地位,而且据我所知,简景深他们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开展了一个不为人知的计划,在做一些秘密实验。” 齐戎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缓,黝黑的瞳孔紧锁在叶宴脸上,似乎想要从叶宴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上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叶宴听到最后四个字,眼眸微动,但还是强装镇定:“看来齐先生的眼线比我想象得要多。” 齐戎笑了笑:“清和的大旗可不是白扯的,中心城里多的是长时间被贵族压迫而找不到出路的普通人,他们和贫民区那些人一样,都已经无法相信任何冠冕堂皇的统治阶级,想要推翻目前腐烂的政权,建立全新的政权,谋求一条出路。” “你纵容你弟弟在外欺男霸女,也是为了人类着想?” 齐戎被叶宴的问题问得怔愣,还没来记得解释,就听到叶宴继续道:“你们清和打着打击贵族的幌子,行的却是欺软怕硬的事,说得好听是反压迫,其实只是恨压迫他们的人不是你罢了,我说得对吗?” 叶宴明明笑着,但齐戎却只感觉到一阵寒意,他明明带着面具,却依旧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一样,在面前人的眼里无所遁形。 他明明只是在反问,但齐戎很清楚叶宴不需要一个答案,他心里早已和明镜一样,将他将齐家将清和的上层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说了,要诚实。”叶宴撇开视线,不再盯着有些无所适从的齐戎,“你和简景深不一样,简景深所要的是一个完全听从于他的世界,他想要成为主宰世间的神,其余的人类都要靠他的施舍过日子,他,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所作所为会对百年后的人类带来什么影响,只要他活着的时候,享受了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就足够了,所以他才会开启那个实验。” “你果然知道这件事。” “你抓我来,不就是发现你弟弟的伤口不是普通异能者能造成的吗?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简景深的实验,我可不信所谓的眼线说法。” 和聪明人说话省时省力,和太聪明的人说话,就会汗流浃背。 齐戎嘴里发干发苦,但还是强装镇定:“十年前,我们齐家本来是中心城一个普通人家,我的父亲在研究所工作,因为他为人老实勤恳,所以一直很受院长的赏识,在研究院的支持下,他发表了一篇论文,论文的内容就有关于异形物和人类进化。” 这片论文叶宴知道,当时一经发表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是发表后没多久,齐家就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了,叶宴曾经调查过一段时间,但后来这件事被监察署的人全包,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是齐戎的父亲吗? “因为这篇论文,我的父亲被简景深盯上,他们威逼利诱我父亲进入他们的研究所,想要拉拢我父亲为他们做事,但我父亲只是去参观了一天,回来就一直坐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最后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在浴室里自杀了。”齐戎语气波澜不惊,似乎这些事情和他无关,“我们三人在母亲的保护下,一路逃到了下城区,隐姓埋名,这才留下了一条命。” “他们想要你父亲研究如何将异形物和人类融合?” “是,但不止这些,就像你说的,简景深他们想要控制人类,想要将资源集中在自己手里,自己把控那个阀门,只有听话的人才能得到他的施舍,而把资源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并不容易,那么就需要一些辅助工具,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就是他的控制强迫其余贵族交出手中资源的工具。” 叶宴原本只是想走走剧情,但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得知了那个秘密实验的消息,虽然消息量不大,但足够叶宴调查真相。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1节 “叶先生,我想到现在我对于你而言,已经是完全透明,这样足够证明我的诚意不是吗?”齐戎摸向自己的面具,停顿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将面具摘了下来。 “我……” 齐戎刚想说什么,只见叶宴微微弯了弯唇角:“没有人和齐先生说过吗,永远不要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展露给另一个人。” “什么?” 叶宴看着他歪头笑了笑:“因为那就意味着你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啊。” 叶宴话音刚落,外面忽得响起轰隆一声,紧接着门砰地被撞开,一阵灰尘过后,只见地上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压在厚重的门板上,不断呕着血。 而紧跟着一个周身黑气满眼猩红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脸上脖子上都是盘根错节的黑纹,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那人的眼眸扫过屋内,最后落在叶宴身上,只一瞬间,他身上的戾气就减少了许多。 叶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在路修的视线移到他身上的一瞬间,叶宴身形摇晃,下一秒就被路修整个人搂在怀里。 路修焦急地抱着叶宴:“叶老师,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叶宴满脸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刚刚给我打了一针,我身上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路修抱着叶宴的手重了几分,他看向躲在角落里疯狂摇头的齐戎:“我只是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异能的药,其余的我什么都没做。” 路修抱着叶宴,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但语气却森寒:“据我所知,抑制异能的针要打在肚皮上。” 齐戎嗓子发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解释:“我没有碰他。” 路修猛然凑近叶宴的肩膀,轻轻嗅了嗅后,然后抬手遮住了叶宴的眼睛,他的后背瞬间裂出一条触手,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那条如游蛇一样凑近齐戎,还没等叶宴说“不要”,砰得一声,齐戎的脑袋掉落在地,骨碌碌地转了两下停在叶宴不远处。 路修抬脚踢了踢那颗头颅,接着他双手捧着叶宴的脸,强迫叶宴看向他:“叶老师,别看他,看我。” 叶宴头一次见识到路修全黑状态下的模样。 不像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但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叶宴猛然发现一个事实。 路修这段时间表露出来的喜欢也许是真的。 他真的喜欢自己,就算知道自己前世杀了他,他竟然还是喜欢上了自己。 叶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路修猛地将他拦腰抱起:“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些离开。” 路修的速度快到惊人,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速度,前后不过几分钟,他就被路修带到了一片空旷地带。 即便一路上叶宴被捂着眼睛,但浓厚的血腥味以及此起彼伏痛苦的哀嚎声依旧让叶宴意识到他杀了不少人。 路修似乎害怕叶宴怪罪,等把叶宴扶在一棵树前,让他安稳坐下以后,就立刻解释:“我们杀了齐家两兄弟,他们不会放了我们的……别这样看着我,叶老师。” 路修声音有些颤抖,他身上黑气都已经开始消退,逐渐变成正常人,但叶宴的视线却让他觉得他现在还是刚刚的状态,他心里没底,但猛然想起上次叶宴说过他能够理解自己的过去,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摸着叶宴的脸:“叶老师,你不讨厌我的对不对?” 半晌,叶宴问他:“路修,为什么?” “什么?” “算了,没什么。”叶宴顿了顿,“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你。” “我了解的,我都知道的。”路修极力地想为自己解释什么,“我……” 路修迫切地想要抓叶宴的手,但叶宴却只是淡淡躲开了:“路修,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会知道我讨厌威胁。” “没有人会威胁叶老师的,我更不会。”路修停顿了一下,努力勾出一个讨好的笑,“如果有人会威胁叶老师,我会不遗余力地帮叶老师除掉他。” “除了我家人以外,只有死人才配知道我的秘密。” 叶宴靠树坐着,看着路修一脸茫然,他掌间催出一些水流,顷刻间,巨大的冲击猛地打在路修的心脏,路修后退了几步,口中呕出一口血:“叶老师,你不是不能……” “今天在启程之前,我让霍尔德帮我解除了禁制,至于那针抑制异能的药对于我而言早就没用了。” “路修,我今天有一百种方法逃跑,偏偏要让你在众多人面前暴露你的本性,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除掉你。” 就算这样,路修却依旧不死心,他努力够着想要触碰叶宴:“叶老师,我不会背叛你的,你信我,我真的很喜欢你,超过生命的喜欢,别这样对我,求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把水刀刺破他的胸口,叶宴在路修不解的目光里站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信。” “而且你的那些东西,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直到被掀飞出去,眼前完全变黑,路修他才真的相信他被叶宴杀了。 他再一次因为相信叶宴被叶宴杀了。 ----------------------- 作者有话说:下次见面就是文案剧情啦,要开始做狠了(不是 卡着点来给老婆们拜年了,希望老婆们新的一年烦恼走开,有更多的美文可以吃,希望我也可以创造出更多美好的小攻攻[撒花][撒花][撒花] 新年快乐,希望下一年,我们都在 第101章 异能文的老师(29) 冬日的正午正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 早起狂风随着寒潮褪去,只留下一层暖阳制成的金色披肩,像是晒了一上午的被子暖烘烘的。 许是跑得太急, 叶宴的额角渗出了汗,身上的衣服黏答答地, 一向注重风度的叶宴此刻什么都顾不上, 只是拧着头盯着时间往回去赶。 路修带着叶宴逃跑的时候, 顺手解救了那些特异队的,此刻他们应该正在和驻扎在边境的军队里应外合, 想要一举捣毁清和。 头顶的阳光如影随形,像是架在他的头上一样, 胜利来得轻而易举, 叶宴的心头却没有一丝兴奋, 反而感觉到一丝不安, 而且这种不详的预感越演越烈。 他跌跌撞撞跑回路家,到了小区楼底下, 看见院里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 叶宴想要挤上前,但因为人挤人挨得太紧密, 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他放弃抵抗抬头看去,只见原本种着绿植的阳台上现在烟雾缭绕, 大火像是巨蛇吞噬着原本破旧但整洁的墙面。 火势越演越烈,但因为绝大多数士兵都被调走围剿清和,所以此刻距离大火开始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却依旧没看见有人救火。 想到路修的父母有可能在家,叶宴掌间凝起水珠,可几乎同时, 他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握住,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后背就贴上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别怕,是我。” 叶宴收回手转身,只见来人穿得厚实,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可他似乎觉得不够,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以及墨镜。 叶宴从他的声线里分辨了半晌,才疑惑道:“霍尔德?” 来人没有应,只是拉着叶宴远离人潮中央,片刻后,叶宴也被他三下五除二戴上了帽子口罩。 他刚想发问,就看见霍尔德将手指横在嘴前,下一秒,人群后方挤来一群穿着军服的人,他们高喊着让让,一部分人急匆匆挤到最前面开始救火,而另一部分则留在人堆里,其中为首的人拿着一张照片:“这人见过吗?” 围观的群众里有人道:“这不是路家那小子前些天带回来的金发碧眼的漂亮男人吗?见过呀,今天早上还看见他们一起出城呢。” “以后有这人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警备处。”为首的军官收回了照片,一脸严肃。 围观的群众不明:“他怎么了?” 军官拔高了一些声音:“这人是中心城下令要抓捕的罪犯,涉嫌两桩命案,目前正在下城区潜逃中,如果得知他的消息,千万不要知情不报。” 一个老太太疑惑道:“他杀人了?” 军官沉吟片刻:“具体不方便透露。” “这小伙子长得这么俊,怎么会杀人,会不会是搞错了?” 士兵没有理会她:“这是上面的指令,他们说,我们听,你们照做就是,哪那么多废话要问?” 后面的叶宴没有再听下去,因为很快叶宴就被霍尔德护着往后靠,等距离那些士兵有一些距离时,霍尔德一把抱住叶宴:“抱歉。” 说完,他摘下自己和叶宴的口罩,在叶宴满脸的震惊中,霍尔德扣着叶宴的后脑,直接凑了上来。 叶宴虽然在几重打击下大脑发昏,但反应还是很迅速,在霍尔德凑过来一瞬间,他就撇开了头,但霍尔德却态度强硬地掐着他的下巴,紧接着撬开他的唇,再次凑了上来。 叶宴根本顾不得两人现在交叠的身影会不会引起注意,因为在他们吻上的一瞬间,四周的一切开始疯狂旋转,嘈杂的声音逐渐退散,由人声鼎沸变成鸡鸣犬吠,紧接着大地倒转,冷硬的寒风变得柔和。 四周变换得太快,叶宴虽然被眼前大半张脸卡着无法观测周围的环境,但还是不免眼花缭乱起来,晕眩感袭来,他不禁有些双腿发软。 霍尔德似乎注意到他的变化,一手卡着他的后脑,一手搂着他,防止他因为腿软摔倒在地。 可叶宴实在太过头晕,其中一度都快要忘记有人在吻他。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个吻,而是在渡气,但柔软的唇瓣相贴摩擦,就算霍尔德一开始没有那个心思但到后来也忍不住开始轻轻吸吮叶宴没来得收回的舌尖。 尤其到后来,叶宴腿软得几乎站不稳,霍尔德更是放肆地和他深吻起来。 直到叶宴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旋转,面前人的吻越来越放肆,他强撑着不适,咬了霍尔德一口。 霍尔德吻得起劲,被咬得嘴里漫起血腥味,却依旧没有闪躲的意思,但叶宴却皱眉,猛得推开他:“你别太过分!” 霍尔德看着叶宴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最终只是站在原地蹭了蹭唇间的血:“叶老师,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霍尔德的异能是空间转换,可以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一个地方瞬移到另一个地方。 空间类异能者现存其实很少,某种意义上说,a级空间类异能者仅次于s级异能者,比起其他的比如自然系异能者要强上许多,例如齐戎的空间撕裂,叶怀拙的瞬移,都属于这个范畴。 通常这种异能仅限于个人使用,是没有办法负载的,除非进行气息交融。 但一般来说,只要十指相扣就能达成,根本不需要接吻。 “叶老师,我们这一转可是转了六百公里,只靠十指相扣,可没有办法维持这么久。”霍尔德嬉皮笑脸地解释,他摘下帷帽,口罩和墨镜。 叶宴缓了缓问:“你刚刚为什么要阻止我救路修父母?” 霍尔德凑近叶宴,低声道:“叶老师,你刚刚也看到了,如果你暴露,将会面临的是什么。” “那路修父母呢?那可是两条人命!” “叶老师不要急,他们没有事,我已经找人将他们藏了起来,被烧死的是我在郊外找的两具假尸体。”霍尔德解释道,“他们现在在一个很安全地方,只是叶老师不能去见他们。” 这一点叶宴懂,叶宴脖子上那个颈环就是一个明晃晃的追踪器,如果叶宴去见路家人,那么要是引来简景深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场火是你放的,还是简景深放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栽赃?” 霍尔德顿了顿:“具体我不清楚,我只是听闻他们想要杀路修父母,着急忙慌赶到了路家,幸亏早了一步。” 说着,霍尔德又道:“叶老师,想必你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异能开始受限了。” “你不是上午帮我打开权限了吗?”叶宴感觉到脖子上似乎重新被束缚,体内的异能像是上了枷锁,全都堵在阀门后,任凭叶宴怎么努力都没有发出驱动分毫。 看来这次不仅是关闭了权限,甚至做了加强,可以有效防止叶宴强行突破禁制使用异能。 换句话说,之前叶宴不使用异能是怕受伤,而现在,是他根本就使不出来。 霍尔德叹气:“是,但一个半小时前,我被领导叫去谈话,被强行停了手头的工作,还被勒令在家修养。” 叶宴见霍尔德似乎不是在撒谎,连忙问:“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来有些长,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扒下我职务的只可能是褚家,也就是我母亲的家族。”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2节 叶宴想了想:“褚家已经决定站在简景深那边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霍尔德叹气,“因为最近你父亲的选票暴涨,让简景深那边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在你起身后,他们就开始拉拢褚家,一开始褚家还比较摇摆不定,但几天前,他们却突然改了主意,彻底站在了简景深那边,而且他们知道了我是支持你的,所以扒下了我的职务,将我赶了出来,虽然我走之前改了算法,可以让你的异能可以多使用一会儿,但也撑不了多久,想必现在,你已经不能再使用异能了。” 叶宴站稳之后,眉头紧蹙。 没想到他不过才离开不到两周,中心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刚刚那群士兵说他杀了人,还是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就算算上路修那也不过是只有一个人,两个又是从何说起,而且霍尔德山高水远的,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叶宴丝毫没有一点准备。 似乎知道叶宴在疑虑什么,霍尔德立刻解释道:“昨天夜里,在城郊外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鉴定,那具女尸就是18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孩,也是你的同班同学。” “失踪?”难不成是出事的那天晚上约她出去的那个女孩? “看来叶老师是有印象。” 叶宴实在不解:“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小时前,简景深正是向监察署提起诉告,说你在十八年前强/奸了那个女孩,强逼着她生下了孩子,然后弃尸荒野。” 霍尔德的声音明明不大,但还是给叶宴一种震耳欲聋的错觉。 “什么?!”因为太过震惊,叶宴的声音高了些。 “除此之外,贺勤也状告说你当年杀了贺止于根本不是因为他被感染,而是因为当年他发现了你强/奸的事情,你为了自己的丑事不被揭穿,所以才杀了自己的老师。” ----------------------- 作者有话说:晚上好呀,老婆们,今天是短小的一章哈哈哈 第102章 异能文的老师(30) 胡扯! 叶宴气得想笑:“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诬陷我, 那一定是有证据了?” 霍尔德观察着叶宴,半晌他道:“十八年前,简景深在郊外捡到了一个小孩, 那个小孩看上去刚出生没多久,就险些被摔死在郊外, 简景深把他抱回去养了许久, 才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叶宴听到最后愣了一下, 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挖出那具女尸之后,经过鉴定, 发现那个女孩十八年前有过产子的经历,简景深立刻想到自己捡到的孩子, 于是紧急验了二人的dna, 发现确实有亲子关系。”霍尔德的眼睛没有从叶宴的脸上移开过, 虽然他面上游刃有余且波澜不惊, 但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有一点情绪波动,就会有明显的变化。 所以他时常会眯着眼, 掩藏自己的情绪, 但他一眯起眼睛,就会像一只小狐狸。 眼底的精光几乎可以称得上显而易见。 叶宴从他的描述里稍微分辨了一下, 就知道事情始末,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那为什么要说是我强/奸了她?” “因为贺勤, 贺勤这些年一直怀疑贺止于的死有蹊跷,所以暗中调查,后来他发现贺止于在死前不久一直在调查那个女生失踪那天夜里的事,后来他找到了一个录音,是贺止于和那个女孩的,录音里说她和一个贵族秘密在一起很久了, 甚至还一不小心怀了孕,那天晚上是想要和那个贵族对峙,贺止于曾经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只说对方的权势很大,她一个孤儿,如果她说了一定不会被放过的。” 竟然还有录音?是编造的? 似乎想到了叶宴在怀疑什么,霍尔德解释:“经过鉴定,录音完整,没有移花接木和捏造的可能性。后来贺止于也自己录了对这件事的看法,录音里也有说,那天晚上贺止于其实跟踪了那个女孩,想要看看那个威胁她的男人到底是谁,但他到了地方,却被人偷袭敲晕,晕之前他看到打晕他的人带着一条手链,后来,他在你的手腕上发现了那条手链。” 手链? 叶宴那天晚上确实带了一条手链,那条手链是沈正仪送给他的,是当年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一条,沈正仪花了大价钱买来给叶宴做生日礼物的,那天晚上也是叶宴第一次戴,贺止于怎么知道的? 如果排除伪造录音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贺止于说的都是实话,第一,的确有人玷污了那个女孩,第二,贺止于那天晚上确实到过现场。 那个孩子呢?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当时要帮你做这个抑制颈环,所以异管局留有你的血液样本,他们抽取了一部分,和那个孩子做了亲子鉴定,证明,那就是你的孩子。”霍尔德说得很慢,“检验的时候我在现场,可以确定他们没有弄虚作假。甚至为了防止被误解,他们还抽了你父亲的血液,所以……” 霍尔德没有说完,叶宴却几乎断定,当年小孩不仅没有死,反而被简景深捡回来拉扯长大。 “是简熠。”叶宴道。 霍尔德点了点头:“按照他的说法,简熠捡回去的时候生命迹象很弱,所以他们将他放在培养液里封存了两年,直到他逐渐恢复,因为简景深夫妇对他有了感情,所以就收养了他。” 竟然是简熠,原来简熠才是他真正的孩子。 叶宴确实有被震惊到,最震惊的是,简景深可能十八年前就知道了这件事,可他却没有说,这相当于他的一张王牌,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用实力压倒叶宴,但始终差一步,而现在他终于打算用这种卑劣的方法彻底压倒他。 “简熠和那个女孩配对的时候,有谁在现场吗?” “我外祖父在,但你也知道,他们现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帮他作假也不是没有可能。” 孩子是他的,却不是那个女孩的,那那个女孩的小孩呢?死了?总该不会,那个小孩其实就是路修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这也就印证了为什么简景深要去处理路修的养父母,路修的养父母很有可能知道或者就是他们帮了当年的女孩。 想到这儿,叶宴问霍尔德:“路修的养父母确实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对吗?” “对,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需要他们,我可以立刻把他们调来。” 就算路修的养父母可以证明,但也远远不够,简景深铺了这么大一张网,甚至这么急迫地使用这种下作手段,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等不了了,他们急需要用舆论彻底压死叶家,就算叶宴用路修的养父母提出质疑,简景深还有简景深背后支持他们的贵族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叶宴翻不了身。 现在问题最关键的是,如何证明简熠是他生的。 男人生子,旷世奇闻,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不,是要把简景深那个秘密实验搬到明面上来,彻底击毁他们。 这就只能看叶怀拙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了。 “叶老师。”霍尔德见叶宴在思考,良久他还是道,“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中心城内绝大部分贵族都已经站在了简景深那边,简景深明面上代表了普通民众,实际上他们一直都在巩固贵族阶级的政权稳定性,所以无论你能不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就是要在这段时间将水搅浑,现在距离选举就剩下两周,只要他们在这两周内压死了你们,成功推拒赵世泉成为首统,就足够了。”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要我放弃?” “他们掌握了你的命脉,你的异能已经完全被遏止,到时候只要把你抓进大牢,就有一百种方法逼你就范,或者直接伪造你畏罪自杀,到时候想要翻身就困难了。” 叶宴舒了一口气:“你想要我先放弃抵抗,藏起来等着大选过后,再出击?” 霍尔德点头:“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让你毫发无伤的方法,我们有路修养父母,想要翻身,是很容易的。” “你以为简景深他们会不知道吗,他们这么着急地想要击垮我,如果真的让他们登上首统之位就晚了。” 霍尔德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赵世泉一旦上位,第一步就是先弃了下城区。” 见叶宴默认,他又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下城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需要一天,就能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全都杀光。”叶宴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 “如果他们动用军队,就会失去民心,如果他们打开安全区的权限,扩大污染域,就会给自己留一个祸患,无论怎么想,都很难觉得他们会立刻动手,除非——”霍尔德似乎想到什么,“除非他们自己制造异形物杀光他们的假象,那就需要有一批可以听从他们调遣的异形物,可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叶宴补充:“如果异形物是他们自己制造的那?” 霍尔德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他们自己做实验,制造了一堆可以自由控制的异形物?” 叶宴不置可否,霍尔德却睁大了眼:“真是一群疯子,我原以为我已经足够冷血了,和那些贵族比起来,我简直可以称为救世主了。那要是这样,你更不能留在这里了,和我走,我带去西区,到了那里,我可以保护你。” 霍尔德吊儿郎当的模样收敛起来,他的表情严肃认真:“我可以带你去南区帮你摘掉你这个颈环,只要活着,你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我做不到。”叶宴沉静道,“我的家人都在这里,如果我走了,他们怎么办?简景深找不到我,就会定我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我不保,叶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一定会拿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开刀,还有叶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会被戳着脊梁骨过日子,我做不到。” 霍尔德没有那么重的家族观念,所以他不能理解叶宴的心情,但他也不强迫叶宴和自己走:“那你准备怎么办?” 叶宴想了想:“简景深恨我,抓不到我不会罢休,只要我现身,只要我成为阶下囚,他就会放过叶家,只要叶家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内,我弟弟就有办法追查实验的真相。” 霍尔德皱眉:“这太危险了,你就不怕他对你做什么吗?” 叶宴有什么怕的,反正事情到现在解决得差不多,死了正好脱离世界了。 他也不能和简景深说实话,只是道:“简景深恨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让我去死,他一定会羞辱我一段时间,让我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摧毁这个世界的。” 叶宴话音刚落,眼前就开始模糊不清,接着背后传来一阵鼓掌声,叶宴看不见,也懒得回头。 “叶宴,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要更了解我。” ----------------------- 作者有话说:这个世界马上就结束了,预估最多还有七章,沈正仪,路修,弟都有戏份 下个世界的小寡夫攻宴宴嘴软心硬,是白切黑的野心家,道德感很低,会有一个受走火葬场线,至于正牌,还没定哈哈 平 第103章 异能文里的老师(31) 阴冷, 虚妄,空气像是凝固一样,叶宴每呼吸一次都能闻到浓浓的霉味, 难闻到令人窒息。 他看不见,听不到, 被关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里, 抱着腿窝在角落里, 因为疲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叶宴的耳朵上突然被戴上了助听器,叶宴怔了一下, 思绪翻转着打了个滚才重新落下。 “明明都当了阶下囚, 还有心思睡觉?”简景深嘲讽的声音传来。 “你想看我什么样?歇斯底里的?痛苦万分的?焦躁不安的?还是后悔不已的?”叶宴声音暗哑, 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想必这些都是你十几年来的日常生活吧。” 简景深凑近叶宴,一把掐住了他的脸颊, 强迫叶宴张开嘴, 接着一把冰凉的像是钢制筷子一样的东西压在叶宴的舌头上,来回摩擦, 叶宴想要挣扎,但是浑身酸软无力, 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简景深继续他的动作。 那筷子时不时剐蹭到他的舌根处,引得叶宴一阵干呕,甚至还想要继续深入,直到叶宴脸色发白,简景深才勉为其难地收回了筷子, 然后用密封袋将其装了起来。 他看着偏过头干呕的叶宴,昏暗的环境下,他白得透明,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鼻尖上挂着淌下来的泪水,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像是晶莹剔透的钻石。 他想要帮叶宴擦去泪水,但只是靠近了一些,就被叶宴啪得打偏了手,导致他只是蹭了些微的泪水在指腹,他伸回手,盯着那水液看了许久,最后凑在嘴边,用舌尖将水液含入腹中。 和简景深所想的不一样,叶宴连泪水都带着一股玫瑰花香气,就像他二十几年来一直所闻到的那样,只是这滴泪水更加新鲜,馥郁的玫瑰香气瞬间激起了他缠绕心头二十多年的渴望。 他将泪滴含在舌尖,感受香气在自己味蕾上跳动,他不适地正了正眼镜,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张口:“明明长了一张惹人疼爱的脸,但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厌烦。” 叶宴偏头靠着墙,半晌他笑了笑说:“是让人破防吧?” 虽然知道叶宴就是在故意气自己,但没办法,他只要一碰到和叶宴有关的人和事,所以伪装起来的理智都会化为灰烬。 简景深重新掐住叶宴的脸:“真应该找些东西堵住你的嘴。” 说完,他粗糙的手指碾过叶宴的下唇,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用什么东西好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指顿了顿,指尖一弯想要撬进叶宴紧咬的齿间,叶宴看不见,漂亮的蓝色眼睛里空空荡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简景深却更兴奋了,凌虐的欲/望在体内疯涨。 叶宴扯着简景深的手,生怕一张口,他的指尖就压了进来,就算咬他一口,叶宴都觉得恶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简景深的动作却突然顿住:“和我求饶。” 趁着这个当口,叶宴松开牙齿:“简景深,我不懂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从贫民区一路爬上来,看不起你的人,欺负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3节 简景深的动作顿住:“你觉得我是因为恨你所以才针对你吗?” 那不然呢? 叶宴心里白眼要翻上天,但面上不显。 简景深见状却笑了:“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我,我怎么会恨你呢,叶宴,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对你只有崇拜和爱慕。” 叶宴很想说脏话。 简景深收回手:“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对你着迷,当时的你挡在我的面前,明明和我差不多大,还是一个小孩儿,但是却轻轻松松地打败了异形物,你转头的一瞬间,那个无所谓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好像杀异形物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当时的我那么狼狈,浑身上下只裹着两片破了洞的布料,而解决了异形物的你,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西装,不染尘埃,当时的你明明嫌弃地皱眉,却还是将我扶了起来,事后,你的下人帮你洗了十分钟的手,你却还是觉得脏,还特别拿出消毒液,对着手喷了好久,你的手也很好看。”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等等,下层区,异形物?难不成是他八岁那年的事? 八岁那年,他跟着父亲去下层区视察,却刚好碰到一个异形物作乱,她随手救了一个瘦弱的男孩。 那个男孩就是简景深? “你想起来了,对吗?”简景深眼眸微动,他凑近叶宴,几乎要和叶宴呼吸交错,他的声音变得阴冷,“你没有忘记我,为什么开学那天你却没有认出我?” 大哥,当时你脏兮兮的,脸上全是泥,谁能记得住? 叶宴真的要被气笑了:“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恨我?” “我说了,不是恨。”简景深近距离看着叶宴的脸,叶宴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想到刚刚口舌间的美味,他的喉结滚动,“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 “你针对我,陷害我,把我变成阶下囚,都只是为了让我看到你?”叶宴感觉到简景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不适地偏过头。 可下一秒,他就被简景深强硬地捏着下巴正过了脸,简景深的声音沙哑阴寒:“不,我想要你只看到我。” “是你杀了沈正仪。” “是不是重要吗?” “为什么?” “从我们进入同一所学校以来,你和他就一直形影不离,他配吗?他配站在你的身边吗,享受你的一切吗?如果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简景深说到激动处,手劲也大了一些,“叶宴,为什么我和你打招呼,你不理我?你明明记得那件事,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漠,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一个下城区来的乞丐要遭受多少冷眼,我不眠不休就是为了追赶上你,为了你我甚至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只是为了摆在赵世泉门下,早日站在你的身边。” “你真是个疯子。” “如果疯狂能得到你,那一切就都值得。”简景深说完轻轻吻了一下叶宴眼角的泪,“当时你救我,擦过手后丢在地上的手帕,我捡起来一直留到今天,早些年,我提取了里面的香气,做成了精油,每次被你气到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闻一闻,那香味就是我的镇定剂,可比起真正的你来说,差得太远了。” 说完,他轻轻咬上叶宴的耳尖:“现在,没有人能干扰我,我会让你的身上都沾染我一个人的气味,刚刚给了你机会向我求饶,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说着,他强行撬开叶宴的嘴,将一个圆球塞进了叶宴的嘴里。 他正绑着叶宴的手,门外突然传来声音:“父亲。” 简景深下意识将外套盖在叶宴身上,接着站起身:“你来干什么?” “祖父来了,说有事情要和您商量,现在在您的书房等你。” 简景深心头窜着火,一时搅不散,生气道:“他来干什么?” “看样子,似乎和那个实验有关。” 听到这儿,简景深顿住:“我去看看。” 说完他就走出了卧室,连带着关上了卧室门,上了锁:“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说完,他就离开了。 简熠站在门口,等简景深走后,立刻掏出一把钥匙,等门打开以后,他这才看到了房间里的场景。 原本明亮的房间此刻拉着黑色的窗帘,只有床头的一盏灯亮着,而在角落里,有一个被黑色外套盖着的人。 简熠关上门,三两步走了过去,迟疑片刻,他一把拿开了那间西装,只见西装后,原本一直高不可攀的叶宴此刻凌乱不已。 他侧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领口绷开了几颗扣子,漏出一大片洁白的光景。双手被绑在身后,一直在细微地挣扎着。 他的双目无神,但眼尾泛着红,像是刚刚受过惊吓一样,楚楚动人,只是他的嘴里还被塞着一个圆球,似乎型号大了些,嘴角不断地淌着口液,和金色的发丝融为一体。 简熠只是愣怔了瞬间,就立马蹲下给叶宴解开了绳子,接着他本想帮叶宴把口球拿下来,但是叶宴却拍开了他的手,困难地将他取下丢在一边。 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却也不敢用力。 “叶——”简熠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叶宴,半晌,“他一会儿会出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饿吗,我帮你弄些吃的来。” 这是两人得知是父子关系后第一次见面,难免有些尴尬。 叶宴有过父母有过兄弟,还是第一次有儿子,感觉不太美妙。 “我不饿。”叶宴的声音有些哑,“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不是的,我只是——”简熠顿了顿,“这几天这里被包围着,我没有方法放你离开,再等等好吗?你放心,这段时间内我会想办法,让他不碰你的。” 叶宴合上眼睛,难言的疲惫让他几乎快要昏厥,却还是强撑着:“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你就不好奇你的母亲是谁吗?” 简熠这次没有说话。 “严格意义上来讲,你没有母亲,你是我生下来的。”说着叶宴嘲弄地笑笑,“不过准确来说,你应该还有一个父亲。” “父亲?”简熠有些糊涂。 “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 “不,你说得我都信。”简熠双膝跪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呼风唤雨的男人,“我会救你出去的,等等我,好吗?” 不知何时,房间里传来滋滋声,接着:“你哪来的信心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带走?” ----------------------- 作者有话说:中午好呀老婆们 第104章 异能文的老师(32) 不听话的孩子会被惩罚。 叶宴不知道简景深让人把简熠带到了哪里, 只知道等房间里只剩下简景深和叶宴两个人时,叶宴被猛地抱起丢在床上,还没等他缓过来, 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叶宴冷汗直冒,身体发虚, 没有抵抗的能力, 只听咔哒两声, 叶宴的左手就被扣在了床头上。 “别动。”简景深粗喘着,“我不想弄疼你, 听话好吗?” 叶宴侧脸,极力躲过简景深的靠近, 简景深却一点都不着急, 只是看着他, 眼神里晦暗不明:“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只要你不是心甘情愿地想和我上床,我绝不会碰你。” “不喜欢强迫我, 就把我放了。”叶宴说话声音很低。 简景深用指尖描摹着叶宴的耳廓:“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你耗着, 可你真的有吗?” 叶宴被他摸得作呕,忍着恶心道:“什么意思?” 感受到叶宴的颤抖, 简景深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我现在不会动你的家人,但如果哪天你把我惹怒了, 我总得找个泄火的地方不是吗?” 叶宴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向我臣服,求我干你。” 叶宴真的很想扇死他。 简景深见叶宴沉默不语的冷淡模样,抬手捏住了叶宴的耳垂:“别害怕,我知道你想做1,我不会逼你做0的,只是我希望你清楚, 沈正仪和路修他们能做的,我只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 “你怎么知道?” 简景深从叶宴身上起来,给叶宴盖上被子,不慌不忙地坐在床边:“那就得感谢你那个蠢货弟弟了。” 身上的重压减弱,叶宴喘息了一会儿才问:“当时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三年前你受伤,从此了无音讯,我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见你一面,那时我就在想,该怎么做才能时时刻刻见到你,如果能把我的眼睛挖下来,贴在你的身上就好了。”简景深的声音偏执疯狂,让人听了后背发凉,“所以我躲在实验室里做了成千上万次的实验,终于,研究出一种可以让眼睛成为寄生物的办法。” “眼睛?”叶宴突然想起来当时程封那件事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就是程封明明没有跟踪自己,是怎么知道自己进了8509的。 如果程封是被简景深所说的眼睛寄生了呢?那只眼睛确实可以躲开视线,无声无息地跟踪叶宴。 “你猜得没错,程封被我的眼睛寄生了,当我知道程封对你怀恨在心后,我就让我的眼睛寄生在他的身上,唆使他针对你,为他出谋划策给你下药,本来他是想自己亲自上的,没想到让沈正仪截了胡,但没关系,反正最后他还是拍到了。”简景深的语气里谈不上高兴,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后来你弟弟杀了他,我又让眼睛寄生在你弟弟身上,这样一来,我就能时时刻刻看到你。” 叶宴思考了一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叶怀拙因为担心我,让眼睛去跟踪我,而那只眼睛就像是实况可移动监控,他可以随时观察我的一切,他以为眼睛寄生了他,他就是眼睛的主人,但实际上眼睛的控制权在你。” “我的眼睛自然我说了算。”简景深此刻一只眼睛看着眼前,而另一只眼却在千里之外,在叶怀拙的手里。 而被挖去眼睛的那只眼,此刻准确来说是一颗什么都看不见的假眼。 “你挖掉自己的眼睛,监控我?”说实话,即便叶宴再怎么沉着冷静,但面对像他这种有些精神变态的人,还是有些难以维持冷静,“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简景深笑了笑:“你不懂我,你不知道有人从出生就被淤泥裹挟,当他看见一抹阳光时,会有多么想要疯狂地追逐他留下他占有他,从你扶我起来,朝我展露微笑的一瞬间,我就决定,无论付出什么,我都要留下它。” 说到这儿,他冷哼了一声:“我付出那么多就是想看你对着我再笑一次,如果当初我们在学校再次相遇,你对我笑了,哪怕只是淡淡弯了弯唇角,我都只会一辈子跟随你,可你没有,你只是冷漠地略过我,当着我的面走向沈正仪,对着他展露了我日思夜想的笑容。 所以我决定要将你踩在脚下,我想知道如果你被瞧不上的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时,会流露出怎样的表情,又会怎样向我求饶。叶宴,你怪不得我,要怪就怪当初的你自己,怪你的自傲和冷漠。” 强盗逻辑。 叶宴原本以为简景深是在嫉妒自己,所以才处心积虑搞出这么多事,但原来并不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叶宴当年的一次心软,一次善心。 简景深扭头看向叶宴,此刻的叶宴略显虚弱,脸色苍白到有些透明,好像一戳就破的泡沫,颤抖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他无神的眼眸。 此刻的叶宴脆弱至极,和当年意气风发的他丝毫不同,明明十几年来他幻想过无数次想要将叶宴留在身边。 那种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强烈,渐渐地他忘了自己为什么而追逐他,只想知道他被自己折磨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但当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却笑不出来,甚至心脏那里还有些抽痛。 他母亲死的时候没有,他挖下自己眼睛时没有,可此刻看到叶宴露出这种神情,他竟然感觉到有些不能呼吸。 是心痛吗?他也会心痛吗?没心的人也会心痛吗? 直到这一刻,简景深才知道,原来他所求的其实终究还是最开始那个愿望。 他想要叶宴的一个笑,明媚的温柔的灿烂的不耐烦的娇嗔的,像他对叶怀拙那样,对沈正仪那样,对路修对那群学生那样…… 他只要一个笑,一个拉他走出黑暗,带他走向光明的笑。 简景深沉默不语,叶宴没有兴趣管这个变态又在想什么,现如今他只想知道过去的事。 当初他到底是被谁伏击,那个女孩又是被谁玷污,路修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路修又是被谁救走的,他的老师尸体去了哪儿,沈正仪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问题纵横交错,似乎只差一个突破口。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4节 “那个女孩当初是被你诓骗还是赵世泉?” 简景深思绪飞转了一会儿,听到叶宴说话,才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你想知道十八前年的事?” 见叶宴偏过头不想和他多说的模样,简景深接着说:“十八年前,赵世泉喝多了酒,玷污了那个女孩,又利用权势强迫她将那件事烂在肚子里,因为他公务繁忙,又怕她出事,就叫我在学校监督她。我假装被逼无奈,接近她,然后又给她提出建议,告诉她,让她找另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去状告赵世泉,我很清楚,她不是一个敢于认命的人,所以果不其然,她找上了你。” “那天,她是想要和我求救。”叶宴心里五味杂陈。 “是啊,当我知道她约了你之后,就和赵世泉提出了我的计划,一个压制叶家的计划,赵世泉爽快地应了下来,并且交给我两只实验室刚研制出来的异形物,这种异形物可以控制人心,还能通过抽调宿主的□□,转移到人类的身体内,辅助人类怀孕。” “所以是你?” “不,一开始我的确打算亲自上阵,但直到我发现贺止于在跟踪那个女孩,我猜想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于是为了拉他下马,我让异形物寄生在他的身上,然后给异形物下达指令。” 所以,简熠是叶宴和贺止于的孩子。 “当年的技术不太完善,短时寄生,当寄生物离开宿体,宿体就会失去记忆,所以贺止于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和你的事情。当你怀孕之后,我和赵世泉一直在等孩子的出生,其实当时我们也有赌的成分,我们在赌你的父母不忍心杀害那个小孩,在赌你对那个孩子于心不忍,但又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孩子带来的屈辱,所以会选择找个孤儿院收养他,但没想到,我们竟然等到了叶怀拙想要摔死那个小孩。” 简景深似乎觉得好笑,语气也轻快了一些:“还好他命大,我把他救活了,当时原本赵世泉打算直接解决掉叶家,但我告诉他,没有了这个叶家还会有下一个叶家,与其来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对手,不如留着你们这个有把柄在手的对手,只要到时候技术成熟,再利用这桩陈年往事除掉你们,整个中区就是我们的掌中物。” 这世上最难算计的就是人心,如果他对叶家人不够了解,那么这个计划是很难实现的。 但他算对了,他和他的父母都是良善的人,即便这个小孩出身不明,但他们终究没有办法除掉他。 只是他没有算到叶怀拙这个变量。 但叶怀拙终究太小,不懂杀人的关窍。 “那个女孩又是怎么死的?” 简景深有些得意:“她的死和我们可没有关系,当时你看见你被怪物玷污,认为是自己害了你,觉得没有脸见你,于是想要自杀,结果被一对夫妇救了下来,夫妇照顾了她两个月,两个月后,她生下了孩子,但也因为忧思过度郁郁而终,我找到她的时候,那对夫妇已经带着那个小孩跑了。” “真无耻,如果不是你们,她又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叶宴着实憎恶极了眼前的人,恨不得立刻将他千刀万剐,但为了事情的真相,他只能选择隐忍,然后问道,“是路修对吗?” 简景深笑了笑:“如果这次不是那么凑巧我的眼睛跟着你去了路家,我可不知道原来他们是逃到了下层区。” “你知道路修体内也有寄生物。” 简景深似乎不是很想聊别人,但还是回答道:“当年我带了两只寄生物,一只钻入贺止于体内,另一只进入那个女孩体内,没想到它竟然寄生了路修,更没想到路修竟然驯服了它认主。” 毕竟是主角。 “那贺止于呢?沈正仪呢?他们的尸体去哪儿了?” 沉默良久,简景深说:“你该睡觉了,这件事等以后我再告诉你。” 见套不出话,叶宴也没有再僵持,虽然被扣着手很难受,但叶宴还是抵抗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之后几天,叶宴的意识状态一直很模糊,睡了醒,醒了睡,简景深似乎很忙,也没什么时间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宴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安静的世界突然被撞开,他的耳朵重新被戴上了助听器。 虽然他能听清楚声音,但四肢发软,意识模糊到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叶老师。” ----------------------- 作者有话说:中午好呀,老婆们 第105章 异能文的老师(33) 路修? 原著路修可是逍遥自在了一个月才回来, 这才过去几天,他受了伤伤口都很难愈合吧?怎么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跑回来,还单枪匹马地冲了进来? 难不成叶宴意识昏昏沉沉睡了一个月吗?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 头被迫靠在路修坚硬发烫的胸膛上,彻底昏死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 四周空寂得可怕, 明明带着助听器, 他却不能听到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因为看不见, 叶宴心里不免有些慌。 毕竟他亲手杀了路修两次,现在的路修一定恨透了他, 谁也不知道怒火攻心的路修会对他做什么。 要是把他分尸了怎么办?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任务还没完成呢, 虽然现在路修的身世已经解决, 但叶宴这边还有两个疑点没解开。 不仅如此,支线任务这次看上去也有点悬, 路修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等他死后,路修也一定会喜欢别人。 想到少了奖金, 叶宴不禁有些想哭。 他舔了舔唇,之前在简景深家里每次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 都觉得口干舌燥,再加上之前被塞了口球的缘故,唇角有些开裂,意识清醒时,痛感就特别明显。 但这次醒来,唇间明显比较湿润, 唇角似乎也被人上了药,已经开始愈合了,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疲惫,手上也有了些力气,他原本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但手刚一用力,他的脚腕上就感觉到一阵凉意。 冰凉的黏腻的像蛇一样的东西缠绕在叶宴的脚腕上,一圈又一圈越来越紧。 叶宴没忍住倒吸了口冷气:“路修,你在这儿?” 没声音,依旧没有声音,叶宴根本感觉不到周围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似乎为了回应叶宴,触手打着圈顺着他的裤腿钻了进去。 叶宴原本的衣服被脱去,现在穿着的是一身材质柔软的睡衣,型号明显比叶宴平常穿得大了些,格外地宽松,即便腿上被触手缠满,也不会觉得紧绷。 不过比较难堪的是,他只穿了一身睡衣,应该被一层布料包裹束缚的地方此刻空空荡荡的,只要触手朝着此处来,就会紧紧相贴。 这感觉却不好受,冰冷的触手上还有许多吸盘,像是张合的嘴一样咬着他的肌肤。 感觉到触手越来越过分甚至越来越往上时,叶宴终于半撑着坐了起来,他喘着气:“路修,停下来。” 触手确实顿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如游蛇一样攀附在他的小腹上,再一路往上,直到缠绕上叶宴的脖子,虽然路修没怎么用力,但叶宴还是觉得有些吞咽苦难。 “路修,你……”叶宴话到一半,突然感觉那触手尖端凑近了他的唇边,像是蛇的信子一样,在他的脸上打着圈时不时扫过他的唇,似乎在等待机会钻进去。 “别动,叶老师。”路修终于张了口,他的声音变得沙哑粗粝,而且说话间没有一丝呼吸,像是一个死人。 叶宴咬着牙,不敢有一丝松懈,但偏偏蠕动的触手让他喘息声越来越大,到最后,他终于忍着不适捏住了触手的尖端,感受到触手怔住,叶宴连忙开口:“路修,你别太过分。” 他明明是想要震慑住路修的,但一张口,他的声音又黏又腻,还带着喘,活像是在——勾引。 他有点后悔张口了,合上眼,一整个就是想死的状态。 “叶宴,你杀了我两次,到底是谁过分。”说着,叶宴感觉路修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叶宴终于感觉到了路修的呼吸,只是因为他的唇凑在叶宴的耳边,“你不会还以为我会像之前一样对你恭恭敬敬吧?叶宴,你以为你落在我手里,会比在简景深手里好到哪儿去?” 叶宴偏过头去:“路修,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一点人的样子吗?我杀你有错吗?” “你讨厌我现在的样子,你说啊。”路修声音拔高了一些,咬牙切扯道,“只要你说了,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们,但你没有,你说你不介意,你说可以理解,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路修,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学校的,你心里比我清楚,你是被简景深招进来的,对吗?” “是又怎么样?” “怎么那么巧,你被简景深发现,怎么那么巧,在开学典礼那天,你故意针对我,后来又那么巧,我可能出现精神海暴乱的问题又被简景深知道,路修,这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路修听后笑了:“你在介意这些?你怀疑我是他的眼线?所以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你早就想要杀了我对吗?” “你不也是吗?你敢说你就没有恨过我吗?” 叶宴一句话让路修的呼吸重归于停滞,但很快,他冷哼一声:“叶宴,在我没有来异能学院前,我对你只有崇拜,我是通过简景深的关系才进了学校,但我来学校只是因为我想见见你,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路修的声线恢复了一些,他的手摸上叶宴的脸,缱眷地摸着叶宴眼尾的那颗黑痣,“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真心,叶宴,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哪怕是喜欢我带给你的快乐,有没有?” 叶宴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我对你没有一丁点感情,而且哪怕没有触手的事,哪怕你真的不是简景深的人,我依旧会杀了你,我说过的,我不喜欢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必须死。” “都到现在了,你还是不愿意说一句好听的话哄哄我吗?”路修声音沙哑,“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说,我就会信的。” “都到这一步了,信不信,还重要吗?”叶宴的声音有些疲惫,但还是能维持稳定,“所以呢,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打算怎么对我?杀了我?折磨我?以你现在的实力,一个人可以闯进简景深家里把我抢出来,再全身而退,而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想要怎么对我,我都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杀了你?折磨你?”路修的声音听不出高兴,“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开心吗?我想要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他要清楚什么啊啊啊 “你不愿意对吗?”路修掐着叶宴的脖子,吻上了那日思夜想的唇,“那就做到你愿意为止。” …… …… 因为看不到,叶宴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身上总是被路修的触手紧紧缠绕着,一开始他还有些反胃,到后来就直接免疫了。 路修甚至还和他玩起了游戏,强迫叶宴用手分辨这是路修的哪根触手,叶宴一开始还嘴硬不肯,后来被做得大脑发昏,只能呆愣地胡说,因为不管他说什么,换来的都是路修更粗暴的对待。 更可怕的是,中途叶宴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很臭的东西钻进了屋子里,那东西不会说话,站在地上蹦蹦跳跳,但没多久,路修就将他卷起来从窗户口丢了出去。 而叶宴更是哆嗦了一下:“什么东西?” 路修将叶宴抱在腿上:“我的手下,果然被人看会让你更兴奋,妈妈。” 明明知道那似乎不是活物,但叶宴还是羞耻得满身发烫:“你不知廉耻!” “廉耻?都死过两次的人了,要廉耻干什么?”路修用牙齿逗弄着含苞待放的花苞,感受到花苞的颤抖,他笑着说,“我要不要让我的手下全进来,看看他们未来的嫂子有多浪荡?” 叶宴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说:“闭嘴。” “放心,我不会让它们进来的,我怎么会舍得让他们看你。”路修吻着叶宴,“你是我一个人的,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叶宴。” …… …… 路修和简景深不一样,简景深口上说着多么在乎他,但只一味地折磨他,甚至连水都不给他喝,路修嘴上说着恨叶宴,但是做完以后会给叶宴认认真真洗澡,叶宴被弄得不舒服得哼哼,他嘴上说着“娇气”但手劲却小了不少。 洗完澡后,路修还会抱着叶宴哄睡,虽然叶宴累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根本就不需要他哄。 而且昏睡了那么久醒来,叶宴的口舌却不干涩,似乎时不时就会有人喂他些水喝,就是不知道他是用什么东西喂得…… 等他醒来以后,路修已经不在身边,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饿着肚子,身体没有一丝力气,本来想下床,抬手却摸到了一个黏黏的东西。 紧接着,一股喷鼻的香气钻入他的鼻腔,叶宴没忍住吞了一口口水,顾不上去想那个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狼吞虎咽地将那些食物全都解决了。 吃饱喝足后,叶宴想找纸巾擦嘴,再抬手,纸巾已经递到了他的手边。 好吧,这次他是真的很好奇,路修到底养了些什么怪东西。 ----------------------- 作者有话说:换了一个新封面,是模板封,但是和我想象中第三个世界26岁最意气风发时的宴宴真的很像[爆哭]可以代代,最近也有在约稿,但我第一次约稿也不知道会不会好看,好看的话就发出来给老婆们看看 [撒花][撒花] 下一本会开【社畜也能扮演渣攻吗(快穿)】是性冷淡吐槽役攻,也是万人迷,这本完结后不久就会开,喜欢的老婆可以点个收藏吗,非常感谢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5节 下面是文案 性冷淡吐槽役攻*切片受 作为底层打工人的黎枳,连续加班一个月后,最终顶着黑眼圈在工位上猝死了。 本以为终于解脱了的黎枳却被绑定了一个系统,系统要求他在各个小世界扮演渣攻,积累足够的虐心值才能重获新生。 死了还要上班的黎枳:这命就非要不可吗? 最后黎枳还是拗不过高薪报酬,兢兢业业开始自己的扮演之旅—— 贵族学院仗势欺人的渣a、心有白月光的渣攻、脸盲的金主、嘴甜心硬的小偶像、找替死鬼的渣男、疑心病很重的白切黑小皇帝、大战前一天投靠对家的心腹…… 原以为像黎枳这样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扮演渣男会有些困难,可没想到的是,看淡一切的黎枳扮演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被送进火葬场的他却被扣在床上,他们一遍又一遍吻着死气沉沉的黎枳:“我哪里不如他,为什么对我没有感觉?” 谁会对自己的工作有感觉啊?!你们别太离谱! 排雷: 1,性冷淡攻,绝大部分都是养胃状态 2,箭头中心向,苏爽无逻辑万人迷文 第106章 异能文里的老师(34) 和昨天晚上不一样, 这个弹弹软软的东西身上没有异味,因为不会说话,只能在地板上蹦蹦跳跳, 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见叶宴脚搭在地上,还会细心地把拖鞋推到叶宴脚边。 真是稀奇, 不会说话却通人性。 其实原著里有写过, 路修和那个治愈系女孩其实是在境外待了一个月。 随着污染域逐渐扩大, 异形物也逐渐增多,久而久之, 也就滋生出了抢夺地盘的事,异形物们为了争夺统领权打得不可开交。 到了后来, 就逐渐演变成, 每一个区域内都会有一个s级异形物作为领导, 驱使周围的小异形物。 路修杀了原来领头, 再加之他已经完全被体内的异形物同化成为了另一个物种,自然也会被那些小异形物认主。 而原著里路修昏天暗地的地方就是曾经未被污染前的富都, 当时意外发生, 很多富商都来不及把东西搬走,这里又是污染最严重, s级异形物盘踞最多的地方,极其不好清理, 所以一直都没有处理。 路修斩杀了附近几个s级异形物,成为了首领后,又占领了一个富商的家,那个富商好巧不巧就是他的亲爹赵世泉。 当时赵家花了大价钱建造了的新房子还没来得及搬进去,变故就发生了。 原著里路修占领的原因是因为他和简景深达成了合作,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 正好他们又需要路修做事,于是顺理成章将那些东西送给路修做了个人情。 现在更像是路修出于私人恩怨强抢。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捋清楚一些后,叶宴便摸索着想要站起来,刚站起来,就听到门被猛地从外推开,紧接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叶宴没忍住皱了皱眉。 他刚流露出一点不满,门就又被猛地关上,片刻后,还没等叶宴摸索着走到床尾,门就又被打开了。 路修三五步走向叶宴:“都被我弄得腿打哆嗦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老实。” “我是瞎了聋了,又不是腿废了。”叶宴推了想要抱他的路修一把,声音冷冽,“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被叶宴拒绝,路修脸色难看,他手握成拳,冷哼一声:“你心甘情愿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就放过你。” 又吃又占,强盗! “我们之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叶宴声音镇静,“你一定要把事情弄那么难看吗?” 路修看着叶宴疏远的模样,明明早就知道他不爱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心脏抽痛:“你想要干什么?用我养父母的命威胁我吗?” 叶宴愣了一下:“你把他们救出来了?” “你以为我刚刚去干什么了?” 路修话音刚落,叶宴突然感到周围的空气又变得阴寒,空气像是被冻住一样,冷得叶宴打了一个哆嗦,接着他的手腕被游蛇一样的触手缠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叶宴整个人都被触手带着,压在了墙上。 紧跟着路修压了上来,还强势地曲起腿挤进叶宴的双腿里:“你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任你摆布吗?在你身上吃了那么亏,我总要有些长进不是吗?” 叶宴空出的一只手抵在路修肩膀上做着无畏的抵抗:“你把霍尔德怎么样了?” “你担心他?”路修的声音有些扭曲。 “你应该从他那里得知,想要杀你父母的是简景深,我们只是想要保护他们。” 路修笑了一下:“可你刚刚想要用他们威胁我放了你,不是吗?” 叶宴沉默了。 他刚刚的确这么想过,这一点无法反驳。 “霍尔德到底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什么事都和他说?” 路修身上的戾气重得惊人,压着叶宴喘不过气:“和你有关吗?” 路修掐着叶宴的脖子,强迫叶宴抬头:“我恨以前的我不了解你,但更恨现在的我太了解你,叶宴,你总有办法让我心碎。” “你的身世你父母和你说了吗?”叶宴吞咽困难。 路修猩红的眼眸盯着叶宴,拇指蹭着他的侧颈:“说了,我是那老畜生的儿子,对吗?” “你既然知道,你不想要复仇吗?放我走,我才能更快地帮你。”叶宴尝试着谈判。 “复仇,我自己就可以。”路修凑在叶宴耳边,“让我放你走,做梦。” “你以为你靠那些异形物就真的可以横着走了吗?你体内的东西是很强大,但这些简景深实验室多的是,和他们对着干,你就只能吃苦头。” 路修沉默了一会儿:“如果那些试验品有一个比得上我,他早就开启计划了,而不是等到现在,等到赵世泉上位才敢动手。” 可恶,这家伙现在怎么这么不好骗? 见叶宴沉默不语,路修用手指拨弄他柔软的下唇:“说话。” “说什么?”叶宴语气恹恹。 “说你愿意陪着我。”明知道得不到肯定的答案,路修依旧不愿意放弃,“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说你——” 路修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只是张张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不愿意也没事,反正我恨你,我本来就是要惩罚你的,你愿意反而与我的初衷相违背了。” 幼稚。 叶宴实在没办法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问他:“这房间里的东西你都换过吗?厨房用具呢?衣服是别人穿过的吗?你知道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眼球快要被黑雾全都覆盖的路修突然愣住,连带着想要将叶宴四肢束缚起来的触手也都顿住半空中,半晌,他呆愣地说:“这房子没有人住过,都是新的,住之前我都打扫过了,而且我换了些钱,在黑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具。” “不够,最好是全都换新。”叶宴嫌弃地说,“这地方这么偏僻,又被污染了这么久,连绿植都没有,稍微运动一下都有些喘不过气,你在院子里栽点绿植吧。” 路修不知道叶宴为什么突然转变,只是应了他的一切要求:“还有吗?” “我每个月都要去我的眼科医生那里复查一次的,还有我要我的镜片,我不能接受以后我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这是要留在他身边的意思吗? 幸福太过突然,路修有点懵:“你——真的假的?” 叶宴懒洋洋说:“真的假的我都跑不了,不是吗?” 路修是块硬骨头,和他硬碰硬,叶宴只会受伤,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路修升腾至一半的黑雾逐渐退散,只是那些触手还一时回不去,顶端带着黏液在空中胡乱拍打想要靠近叶宴,一些甚至为了缓解冲动,只能敲打地板,啪啪的声音传在叶宴的耳朵里,告诉他现在他们的主人有多激动。 触手已经暴露了路修的心境,但明面上路修还是装一装:“换东西,种绿植可以,镜片——” 路修说着顿了顿,又重新凑近叶宴,看着他飘红的耳尖,心情好了一些:“看你表现。” 叶宴很清楚路修口中的表现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没有多张那个嘴。 因为叶宴的服软,路修心情大好,对于叶宴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所以叶宴也才知道原来距离大选就只剩下一周了。 叶宴当然不会打算和路修一辈子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指示路修买这买那,只是想要趁着他不在摸索一下这座房子以及想办法联系一下叶怀拙和霍尔德。 叶宴也不知道路修把他养父母安排在哪儿,反正房子了除了他和路修以外,就只有那些小异形物,这些小异形物没有一点攻击力,而且都很亲近叶宴,每次被叶宴夸了都会开心地蹦蹦跳跳,叶宴在屋里打转,他们就围在叶宴身边,帮他清除路障,做他的扶手。 一开始叶宴很好奇路修是怎么教这些小异形物通人性的,直到有一次半夜,叶宴醒来听到路修在客厅里一本正经地给那些小异形物安排任务,偶尔那些小异形物像是反抗一样崩了两下,还会被路修教训,最后只能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 惹得叶宴没忍住笑了一下。 路修平常就在外边跑着给叶宴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就拉着叶宴不知疲倦地做那种事。 他知道了简熠是他的亲儿子以后,没来由地开始吃醋,每次咬他的时候都重了许多,还要逼问叶宴简熠刚出生那会儿的事。 叶宴不愿说,他就生气,但说了他又不高兴,恨不得把叶宴全身上下都打上他的标记。 路修像个没断奶的小孩,有时候就连睡觉都不放过他,艳红的花苞被他衔在嘴边,时不时逗弄一下,惹得叶宴只能气急败坏地揍他。 每次事后,路修都会抱着叶宴一起泡澡,叶宴坐在路修怀里,路修抱着他一边帮他搓洗身体,一边咬他的肩膀后颈。 叶宴嘶了一声:“别咬了,像狗一样。” 路修也不生气:“我是狗,那你是什么,母狗吗?” 叶宴撑着浴缸边缘想要站起身,路修见状立刻抱紧了他:“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见叶宴没再想和他计较,路修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不是说这里可以被揉大的吗,怎么我手都快黏这儿了,还是这么没变化?” 叶宴白眼翻上天:“无不无聊,要那么大干什么?” “你说呢?”路修暧昧地蹭了蹭叶宴,“其实挤一挤也能用。” “滚蛋。” 睡觉的时候,路修抱着叶宴,明明只在这里呆了三天,路修却满足得不得了,他好像能看到自己和叶宴将会在这个房子里待到天荒地老。 而且既然叶宴以前怀过孕,而路修也同样具备那个能力,那么就证明叶宴也可以怀上他的孩子。 可是,路修一想到叶宴生了小孩以后,小孩抱着叶宴又亲又啃,而自己像个外人一样,就气得牙痒。 他掀开叶宴的衣服,朝着叶宴轻轻咬了一口,已经睡着的叶宴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嗓音沙哑地问:“你又发什么神经?” 路修咬着叶宴的唇:“别离开我,好不好,眼里心里只有我好不好?” 听到路修的话,叶宴清醒了一点:“我的父母家人怎么办?”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6节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岳父岳母接过来。”想了想路修又补充,“还有你那个烦人的弟弟也可以接过来。” “想屁吃。”见路修越发偏执,叶宴也有些无奈。 “我又饿了。” 每次一被骂,路修就异常兴奋,搞得叶宴都不知道骂他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你欠抽是吗?” 路修咬着叶宴的耳尖:“你放心我没有那个癖好,只是因为你骂人的时候太可爱了,所以才会让我兽性大发。” “那你还是别发了,我困死了,要睡觉。”叶宴强行抽出自己被拽着的手。 路修“哦”了一声:“你睡吧,我不打扰你。” 叶宴破天荒信了路修一次,结果刚闭上眼,大腿间就感觉到有些烫,路修声音低沉:“别动,我很快的。” 知道路修的秉性,为了早点睡,叶宴只能被动地和他胡闹。 或许是他太困了,头一次,在路修叫他“妈妈”时,他应了一声。 路修听到后,立刻发了狂…… 又过了一天,路修的防备心依旧很重,叶宴时间紧迫,无奈之下,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吃饭的时候,路修本来在想明天去买些什么好,因为想得出神,所以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叶宴有一点不对劲,直到他的脚腕被什么东西碰到时,才恍然惊醒。 路修瞬间感觉碗里的饭不香了。 因为紧跟着,叶宴的脚顺着路修的小腿上下轻蹭。 路修夹住那只作恶的脚,声音哑了几分:“你不是说你腰痛吗?” 叶宴撑着下巴,歪着头,明明知道他看不见,但一双蓝色的眼睛盯着他,让路修瞬间热血沸腾。 “我想看看你。”叶宴又蹭了蹭他,“总是那样没什么意思,你不想换些新花样吗?” 路修读懂他的言外之意:“你想让我给你镜片?” 叶宴叹气:“不愿意就算了。” 说着就想把脚抽回来,但路修又不乐意了:“我得知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帮我买个几个小玩具,我就告诉你。” ----------------------- 作者有话说:我们宴宴多得是勾人的手段哼哼 第107章 异能文的老师(35) “蜡烛, 职业装,蛋糕,还有——”叶宴笑着说, “你一直想要的那个。” 叶宴话音刚落,路修就腾地站起了身, 他站在原地, 胸腔里不断堆涌着克制不住的渴望, 似乎怕叶宴反悔,他急匆匆穿上外套, 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他猛地转身走向叶宴, 接着强行捏着叶宴的下巴交换了一个深吻。 他强横地挤进叶宴的唇间, 追逐着叶宴想要躲开的软舌, 强迫他和自己交缠, 汲取他唇舌间那令人疯狂着迷的一切。 这吻太急躁,叶宴甚至以为路修想吃了他, 就在路修想要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时, 他推了推路修,气有些喘不匀:“再亲下去你就走不了了。” 路修被迫刹车, 他吞了吞口水,抵着叶宴的额头道:“午饭前回来, 等我。” 说完,他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大门关上,原本凝在叶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双带笑的眼睛此刻重归虚无,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一些小异形物蹦蹦跳跳地忙活。 因为这几天的摸索,叶宴已经大概可以靠自己摸索回房间了, 他没让那几个异形物跟着,自己缓慢地上了三楼。 那些小异形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毕竟他们的主人和他们说过要保护好这个漂亮人类,要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边,但也说过,漂亮人类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这就让他们很为难了,只能着急地原地蹦蹦跳跳。 叶宴回到房间,摸着墙壁,一步步走向窗边,他拉开厚重的窗帘,手贴在冰凉的玻璃窗户上。 等待是一件很漫长的事。 这是他在这里的第四天,四天里,他不断地让路修帮他买东西,就是为了支走他,等一个人来。 这里处于危险区,就算发动特异局所有人,攻打到这里也得几年的时间,能悄无声息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一个。 外面天寒地冻,触碰着玻璃的手指冰凉,叶宴靠感知微弱的阳光来判断时间的推移,推测路修什么时候会回来。 差不多快要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身后猛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久不见。” 叶宴没有回头,指尖停顿:“看来你那边出了不少事。” 才过去不到十天,霍尔德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但语气里还是尽量维持轻松:“别提了,自从几天前,路修从我手里抢走了他的养父母后,这几天你弟弟还有简景深每天都来找我的麻烦,我父母也在逼迫我早点回到西区,还锁了我异能几天,我才刚刚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算了,不说了,你这边怎么样?路修没有难为你吧?” 霍尔德说着站在叶宴身后,紧接着他就看到叶宴的后颈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因为叶宴穿着宽大的睡衣,衣领大到几乎微微一动,就会滑落肩头,平滑白皙的肩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吻痕。 似乎注意到霍尔德的目光,叶宴缓缓转身:“看够了吗?” 霍尔德被他问得一愣,不适地收回视线,将目光停留在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上。 不同于霍尔德明显的消瘦,其实叶宴的脸圆润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似乎靠着窗户有些冷的缘故,鼻尖泛着粉红,金色的头发在夕阳的照射下,像是波光粼粼的金色海洋。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他刚开始学中部地区语言时学到的一个成语:活色生香。 但这个人偏偏被路修那个畜生玷污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都不重要。”叶宴其实也不想穿这件衣服见人,但没办法,衣柜里清一色都是类似的衣服,甚至连一条内裤都没给他准备,就是方便路修随时可以扒掉他的裤子。 要不是这衣服太过宽大,宽大到像是短裙一样可以遮住臀部,要不然他真的没勇气见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时间不多了,路修没多久可能就会回来了,我们要在这之前,制定一个安全的计划。” 霍尔德有些为难:“我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可能没有办法带着你一起进行时空穿梭。” 这一点叶宴是知道的,空间系异能虽然强大但是对身体的损害特别大,尤其是中间还要穿过重污染区,霍尔德自己一来一回都要休息好几天。 叶宴点头表示知道,接着他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叶怀拙那边似乎有所发现,等你回去做个定夺。”霍尔德看着叶宴撑着椅背的手,顿了顿,“现在距离大选就只剩下四天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你打算怎么摆脱路修?他的实力目前强到惊人,而且深不可测,那天我和他交手,发现他似乎不像是只有一个异形物在体内。” 叶宴愣住:“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似乎吞了好几个s级的异形物。” 其实叶宴之前一直在猜测,路修到底凭借什么能在短时间内变得这么强大,可以毫发无伤地从简景深手里把他带出来,一开始他只以为是路修的男主光环在作祟,原来不仅仅如此。 他竟然为了变强,生吞异形物,怪不得他现在身上偶尔死气沉沉,像个死人一样。 在异形物圈里,确实有侵吞其他强大异性物增强自身实力的说法,但路修是人,这样做到底会有什么后果,他无从得知。 就连原著里路修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选择这个危险性这么高的方法,毕竟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 为什么非要铤而走险?到底是因为恨还是…… “他现在身上死气太明显,根本不像是活人,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你恢复异能,也难以毫发无伤地从他手中逃走。”霍尔德拧眉,“要不你等我两天,我身体恢复一点再说?” “来不及了。”叶宴想了想说,“明天晚上十二点,你来这里,带一盒新的镜片和一身便捷的衣服,去找叶怀拙,告诉他,让他把我的秘密武器交给你。” “什么武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叶宴盘算了一下时间,“好了,你快走吧,路修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霍尔德看着叶宴空荡荡的手,想了又想他抓起叶宴的手指,问道:“我送你的戒指呢?” 叶宴抽回自己的手,摸了摸左手无名指:“在家,怎么了?有问题吗?” 霍尔德松了口气:“没事,我还以为路修把戒指吃掉了呢?” ……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让我抱抱你好吗?”霍尔德凑近叶宴,“总得给我一些心灵寄托,要不然我恐怕撑不回去。” 虽然霍尔德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其实叶宴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状态不太好,叶宴想了想问他:“路修上次找你麻烦伤到你了吗?” 霍尔德胸口上的伤口隐隐发痛,但还是笑着说:“没有,他伤我干什么?只是饿了几天,身体有些虚弱而已。” 听到霍尔德的回答,叶宴背过身去:“辛苦你了。” 霍尔德是个极其重利的人,做事之前喜欢考虑得失,从不盲目投资,当初靠近叶宴也是因为他觉得叶宴胜算远大于简景深。 而且他其实是可以独善其身的,叶宴现在异能受损,被控制被压制,叶家也被简景深的势力压着打,按照霍尔德的脾性,他早就应该放弃叶宴这步烂棋,离开他,回到西区,继续做他的大少爷。 但他没有,他像是疯了一样和家里做对抗,冒着被除名的风险,毅然决然站在叶宴这一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曾经那些算计和利益到现在被他掩盖在疯狂的背后,看不到摸不着。 他只有一个愿望,保护他。 叶宴无声的背影像是默许,霍尔德伸出手原本想要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将头埋在叶宴的肩颈,回味这几天一直徘徊那个香气。 但他抬起手,指尖只是掠过叶宴的金色发梢,复又依依不舍地收回。 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无异于是在趁火打劫,还是再等等再等等…… “等我,我明天晚上……” “遭了,陆修来了。” 霍尔德话还没有说完,叶宴就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他拉住窗帘:“不能让他发现你在这里,我出去引开他,你赶紧找机会离开,记得明天晚上来找我。” 短暂的会面并没有消解霍尔德的思念,反而让他悄然生长的爱意更浓了几分,他半开玩笑地说:“叶老师,怎么感觉我像和你幽会的情郎?” 叶宴懒得理会他:“少贫嘴。” 说完,他就摸索着出了门,他站在楼梯口,正准备要下楼的时候,路修回来了,路修提着一大堆东西叮叮咣咣进了屋,抬眼扫到叶宴要下楼,于是三五步跑上了楼。 “去哪儿?”路修堵在叶宴下面一个台阶上。 “饿了,想吃点东西。” 看着叶宴的手在空中摸索,路修一把抓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和它们说,它们会给你拿的。” “我每天待在房间里除了发呆又没什么事。”叶宴半是埋怨道。 听懂了叶宴的言外之意,路修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他抓起叶宴的手,像狗一样嗅着叶宴的指尖,而后他拧眉:“有人来过?” 叶宴心里惊叹路修的狗鼻子真有够灵的,脸上还是不动声色:“这地方除了你我,还能有人来?” 叶宴的话很有说服力,路修却没有信,他拽着叶宴的手腕,强行拉着他回了屋,屋内没有什么变化,就连窗帘也死死拉着。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7节 但屋内有一股很重的味道,不属于路修,更不属于叶宴。 想到叶宴可能和别的男人幽会,路修红色的眼眸开始弥漫雾气他将叶宴的手腕扣在墙上,掐着他的下巴问他:“你和别人见面了是吗?” “你觉得可能吗?” 路修被叶宴反问,征了一瞬间。 唯一一个可能悄无声息到这里来的霍尔德,前几天已经被他亲手捅了,不出意外现在还在修养,就算他冒死来了,也可能回不去。 除了他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虽然目前的状况是这样,但路修却还是觉得不对劲,血红色的眸子盯着叶宴:“要是被我发现你和别人不清不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叶宴无语:“这地方就两个活人,我和谁不清不楚?” 路修眸色渐深:“有没有见过别人,要验了才知道。” 知道路修想干什么,叶宴挣扎了一下:“我饿了。” “……”等了一上午,路修现在火急火燎地根本憋不住,“边做边吃。” 说着路修就要凑过来吻他,叶宴躲了一下:“你买回来的那些东西要洗了之后再消毒,不然我没办法用。” “你怎么毛病这么多?”路修深吸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买蛋糕了吗?” 路修有些无奈:“蛋糕不是用来吃的。” “你明天再去买不就好了?”叶宴有些不满,“总归你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和你做那种事情吧?” 路修蹿了一天的火苗等不到释放,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某处更是快要擦出火星子,但没办法,看见叶宴略带撒娇的样子,他也根本舍不得让他饿着肚子做什么。 他只好带着叶宴去客厅吃些东西。 叶宴吃东西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嘴张张合合像是计算好一样,但吃到自己喜欢的也会忍不住多塞几口进嘴,两边腮帮子鼓囊囊的,像只小松鼠。 见他这样,路修也没有什么做坏事的心思,只是笑着看他,然后半开玩笑地说:“吃了半个,留了半个,正好等会儿用。” 叶宴听后,又猛地塞了几口进嘴,等全咽下去之后才说:“不够用了。” 路修笑着给他擦了擦嘴:“就知道你想吃,所以我买了两个。” 叶宴脸色一暗:“我今天不想。” “逗你玩的,等那些工具我清洗完以后,明天再做也不迟,而且我还有一件东西没有买。” “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 见叶宴不语:“你听话,我自然也会兑现我的承诺。” 听到这儿,叶宴才打起一些精神:“什么承诺?” “让你看看我。” 路修最后确实什么都没做,和叶宴相拥而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有些事要做,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叶宴和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吃饭晒太阳睡午觉等着路修回家。 等吃完晚饭,闹钟响起,叶宴才慢吞吞地去穿那件衣服。 比起那些宽松的睡衣,这件要合身许多,本以为路修会买一件比较露骨的衣服,但没想到这只是一身普通的男式职业服。 上半身是一件衬衫,下半身是西装裤配皮鞋,只是还带着一个腿环。 叶宴穿好衣服没多久,就听到门被猛地推开,接着一股冷气传了过来,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我给你带了两样好东西。” 叶宴还在想是什么好东西时,路修已经把一个盒子塞到他的手心里,叶宴摸了摸,有些惊讶:“我的镜片?” 路修“嗯”了一声,又将东西抢了回去:“和我玩个游戏,我就把他给你。” “什么游戏?” 路修的手逐渐向上,衬衫下叶宴的身材若隐若现:“我没有喝过母乳。” 路修的话题太过跳跃,叶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买了一个催*针。”感觉到叶宴在闪躲,路修的触手悄无声息地攀附在叶宴的脚踝上,“别害怕,这个对身体没有危害的,我们试试好吗?” 看似在请求,但叶宴整个人被他束缚着根本动不了,路修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接着用触手将针剂准备好:“别害怕,不疼的。” 直到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叶宴才意识到路修没有和他开玩笑。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宴原本身上的制服,此刻只剩下一个腿环,其他的衣服早已被撕成碎片丢在地上,而衣服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浸湿了。 路修明明一天没有吃饭,此时胃里却没有一丝饿意,他看着挺着胸,满眼迷蒙的叶宴,突然起了坏心思,逗他:“我刚刚教过你的。” 叶宴大脑根本没有反应能力,嘴一张一合,把刚刚路修教给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路修笑着说:“妈妈说话我自己是要听的,只是我有些吃饱了,怎么办呢?” 叶宴的意识短暂恢复了一点,他抬手拍了路修一下,咬着牙说:“混蛋,少得寸进尺。” “想要我帮你,可以。”路修轻触了一下叶宴,感觉到叶宴颤抖着闷哼了一声,他说,“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背叛我 。” 叶宴忍耐到了极点,甚至恨不得自己上手,但偏偏他双手都被路修的触手绑着动弹不了。 不仅如此,他发涨的胸口间还有一根触手在游移,甚至他还听到路修的粗*喘声。 他早就发现这些触手和路修共感,但不知道这其实也相当于是路修的器/官。 叶宴修长的双腿紧绷,脚趾蜷缩着,不住用掌心摩擦光滑的床面,那两颗烂熟的红果像是等待着他的客人,水润多汁让人想要品尝期间的酸甜。 见叶宴不语,路修张口咬了他一下:“答应我,答应我,叶宴,答应我,答应我就帮你。” 叶宴实在忍受不住,最后他松开咬着的唇:“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 “帮帮我。” …… 路修给叶宴洗完澡收拾完屋子,原本精神抖擞的他,却莫名有些困倦,他上了床,躺在叶宴身边,眼睛有些睁不开:“吃太撑了是不是就容易犯困啊,叶老师。” 叶宴没有回他,只是说:“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 “明天给你,先睡觉吧,困了。” 叶宴和他面对面躺着,等路修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尝试着叫了两声,路修没有应他。 因为刚刚体力透支,叶宴身上尤其是某个地方,现在酸胀得难受,他没办法只能在系统那儿买了一颗体力恢复药。 等身体恢复了一些,叶宴将路修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慢吞吞下了床,他摸索着找到了镜片,然后迫不及待地戴上。 空虚了许久的眼睛突然恢复视力,叶宴感觉到一瞬间的眩晕,他缓冲了一会儿,回头看向还在睡觉的路修。 我总算知道霍尔德为什么说路修身上的死气很明显了,因为他太过急躁,吞噬得异形物太多,现在他的身上有不少盘根错节的暗纹,看上去阴森可怖。 叶宴心里虽然仍有疑问,却管不了那么多,他站起身。 下一秒房间里,赫然出现了第三个人。 背着一个包裹的霍尔德走到叶宴面前,将他要的东西都交给了他。 叶宴先是换上那身干练的衣服,然后拿起抽血装置,面无表情地给还在熟睡中的路修扎针,抽了八管血后,叶宴才停了下来。 他装起血液,悄无声息地和霍尔德一起离开了。 等他走后,原本沉睡的路修缓缓睁开双眼:“叶宴,你又骗我。” -----------------------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沈正仪就要回归啦,再有两三章就这个世界就完结了,要亲吻下一个世界的小寡夫宴宴了[亲亲][亲亲][亲亲] 第108章 异能文的老师(36) 叶宴利用路修的血做了一个简易装置, 分别绑在霍尔德和自己的腰间,模拟路修的气息。 叶宴和霍尔德所说的秘密武器其实一辆机车,这辆机车是当年沈正仪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当时叶宴刚进特异局不久,因为年轻气盛, 一腔热血, 于是一头扎进了污染区的治理工作里。 而当时特异局的交通工具并不好用, 进入污染域以后更是像坐过山车,叶宴为了省事, 只能使用最原始的交通工具——脚。 可那地方待久了,整个人都会被洗掉一半的精气神, 就连s级异能者的叶宴也逐渐萎靡不振, 金色的头发软趴趴的, 眼神呆滞, 最后甚至差点完全失去意识。 要不是当时沈正仪在现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后来他听别人说, 自己被带出来之后三天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呆愣愣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期间沈正仪为了防止有人趁机对他欲行不轨,寸步不离昼夜不眠地陪着他, 照顾他。 等叶宴清醒后,沈正仪就和叶宴商量,让叶宴不要那么冒进,污染域存在那么久,又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劝着劝着两人就开始拌嘴。 二人当时少爷脾气都很重, 谁也不肯让步,到最后叶宴摔了门离开,沈正仪也没有追上来,因此两人冷战了一个月。 其实准确来说是叶宴单方面冷战,沈正仪其实当天就有意无意想要关心叶宴,都被叶宴带着刺的话赶走了。 其实叶宴没有多么怪沈正仪,他也明白沈正仪是为了他好,但话赶话到了那儿,叶宴脾气本来就硬,自然就爆发了。而且他不喜欢低头,除非他自己错得离谱,否则他宁可和沈正仪断了联系也不愿意和他认错。 他本以为沈正仪也是这样的,他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自己已经达到了极限,这次肯定不会再继续忍耐。 果然被叶宴刺了两次后,很长一段时间,沈正仪都没有出现过。 事情的转机就是叶宴的生日,生日当天,沈正仪带着一辆改装后的机车来给他庆生。 叶宴是个机车迷,几乎瞬间就被那酷炫的外表所吸引,而且经过改装后的机车速度很快,即便在污染域也能做到如履平地。 既然沈大少爷已经把梯子放在了叶宴脚边,那么就算叶宴真的还生气,看在这个这么用心的礼物面子上,也就全消了。 这辆车陪着他一路从特异局小队员到队长,到教官再到后来的总队长,直到他出事,车子才蒙尘三年。 再次见面,叶宴却也顾不得感怀,戴上头盔后,就跟着霍尔德迅速逃离了这里。 风驰电掣间,机车在污染域留下一串火光,四周的异形物在感应到路修的气味后,都双眸血腥地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行驶了许久,二人才终于从污染域离开,他们刚冲过屏障进入安全区,车一停稳,叶宴就摘下头盔,趴在地上开始干呕。 叶宴身体大不如从前,再加上刚刚和路修胡闹完,肚子空空荡荡的,四肢乏力,即使只是坐在后座也头晕目眩。 甚至有一段时间,叶宴感觉自己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霍尔德见叶宴难受的模样,正想上前搀扶,但还未走到叶宴面前,就被人横插一脚。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8节 面前人神情阴寒,将叶宴死死护在身后:“我哥我来照顾就好,就不劳霍尔德先生费心了。” 霍尔德侧身想看一下叶宴的状态,但叶怀拙却一步都不肯让,霍尔德无奈:“叶总队长现在虽然权势滔天,但也不能管闲事管到我身上吧?” 总队长?叶怀拙竟然回到特异局了? 叶宴缓过神后才站起身,只见叶怀拙现在穿着一身制服,身姿挺拔,丝毫没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还多填了一丝肃杀之气。 叶怀拙笑道:“霍尔德先生,刚刚你的父亲托我告诉你,说今天家里为你准备了晚餐,让你早些回家吃饭。” 听上去像是在传达,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这语气间的嘲讽意味。 霍尔德被夺权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这么大年纪,还要被家里胁迫本来脸上就挂不住,更何论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被拆穿。 霍尔德脸色难看,但还是勉强维持着笑意:“叶总队长这是要过河拆桥?” 叶怀拙冷哼了一声,接着转过身背对着他,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周边瞬间窜出来几个人,那些人快速靠近霍尔德,然后道:“少爷,您还是乖乖和我们回西区吧。” 霍尔德见状,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他咬牙切齿道:“叶怀拙,你背叛我!” 当初救叶宴的时候,霍尔德冒着风险找上叶怀拙,想要让他帮自己避开家族的眼线,叶怀拙嘴上答应得爽快,但一救出叶宴,就翻脸不认人。 叶怀拙看着许久不见的哥哥,眸色温和了不少,他将挂在胳膊上的披风搭在叶宴身上,然后语气淡然地说:“霍尔德先生,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们叶家如今的权势比起你们在西区可瞧不上眼的,您父亲找上我,我也不敢反抗不是吗?” 霍尔德为了救叶宴几次突破极限强行使用异能,如今身体耗空,根本无力反抗,几下就被家仆挟制住动弹不得。 霍尔德单膝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此刻狼狈不堪,早就没有之前游刃有余的高傲,他看着不远处神情淡淡的叶宴,想到他遭受的侮辱心里不由得有些悲凉。 他深知叶宴这次回来,几乎是处在水深火热中,稍不留神,就会被那群贵族拆解入腹,所以他没有办法留叶宴自己去面对那些。 想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强行使用异能摆脱掉这些手下。 “霍尔德先生。” 叶宴的声音响起,霍尔德愣了一下抬起头,积攒的戾气消散了几分,语气温柔:“怎么了?” “我很感谢你帮我摆脱路修,这件事我和叶家都欠你一个人情。”叶宴缓缓道。 他的身形消瘦,披风对他而言大了些,看上去更显得可怜巴巴,他站在身形高大的叶怀拙身边,好像下一秒就会被狂风吹走:“但是到此为止吧,你也知道,你父亲之所以这么反对你支持我,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母亲的家族站在了简景深那边,更重要的是因为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前来带霍尔德回家的是他父亲的心腹也是他们的管家,这段日子以来,他亲眼看着从小带大的少爷和着了魔一样,死活非要和家里作对。 霍尔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动过一个手指头,但老爷子这次真的动了怒,拿着抽条狠狠打了他一顿,霍尔德被打得龇牙咧嘴,最后新伤叠旧伤直接昏死过去,醒来后第一句就问管家叶宴那边怎么样了。 气得老爷子差点心脏病发抽进医院。 在老爷子心里,霍尔德可以利用叶宴,可以帮扶叶宴,可以做任何冒险的投资,但唯独,他不能也不应该爱上叶宴。 一个合格的掌权人,心里只能有利益和算计,就算他要和叶宴成婚,那也只能是为了壮大家族。 但偏偏他辛苦二十几年教养的重利冷情的儿子却动了真心,还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甚至上头到愿意为了他而和家里决裂。 这才是他父亲如此反对的根本原因。 血淋淋的事实被剖了出来,霍尔德即使再不想要面对,也没有办法:“他不懂。” 霍尔德先是苦笑,接着喃喃:“他不懂。” 连续两个“他不懂”,在场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只有管家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 他不懂我为什么支持你,他不懂你到底有多好。 见霍尔德失魂落魄的模样,叶宴顿了顿还是道:“回去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霍尔德不敢看向叶宴,声音有些虚弱:“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 说完,他站起身,却没有挣脱束缚他看向叶宴,坚定地扬起一个笑:“我会说服我父亲的,等我回来。” 霍家的人都走后,漆黑的夜里,就只剩下了叶氏兄弟二人。 坚决了一个麻烦,叶怀拙轻挑了下眉,再低头,就发现叶宴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威风了快有一个月的叶总队长,此刻心里一紧:“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叶宴收回视线:“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叶怀拙声音哽咽:“我和爸妈都很担心你,之前你在简景深手里时,我本想要带着特异队硬闯进去,结果快要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路修把你带走了,后来我又想……” “把你的手伸出来。” 叶怀拙一顿,握紧了手,下意识想要藏在身后,他笑容僵硬:“我手怎么了?” 看出他的抗拒,叶宴却没打算放过他,眼神冷冽,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别让我说第二次。” 叶宴的眼神太有威慑力,叶怀拙拗不过他,只好尝试着,让那只眼睛,往其他地方转移,但指令还没来得及下达,就听到叶宴沉声道:“你到底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三岁小孩都知道路边东西不能乱捡的道理,你都28了,难不成还需要我教吗?” 见事情瞒不住了,叶怀拙放松绷紧的手臂:“你都知道了。” 叶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叶怀拙早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当时他明明让那只眼睛跟着叶宴,可自从叶宴被简景深带走以后,那眼睛就自己回来了,再之后,他每次行动都会被泄露,每次做什么都会被简景深他们提前感知,预感到什么之后,他就有意地瞒着眼睛做了一些事情,包括这次救叶宴。 “我会处理掉的。”叶怀拙说完,伸出自己的手掌,掌心里是一个紧闭着的眼球,眼球似乎受了惊吓,此刻沉睡不醒,“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但既然哥这么说,想必是简景深都告诉你了。” 知道叶怀拙留了一个心眼,叶宴也放心了一些:“既然你能控制它,那就先不要丢了,我们还有其他的用处。” 见叶宴没有继续怪他的意思,叶怀拙手蠢蠢欲动地想要抱他:“哥,你不知道,我真的……” 叶宴拍开他的手叫停他的话:“我不想听这些,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总队长的,还有,我之前让你调查的事都怎么样了。” 叶宴冷酷严肃的话,打断了叶怀拙的叙旧,虽然他心里担心叶宴担心得要命,恨不得拉着他回家,好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检查一番,最好是能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简景深和路修那两个混蛋又对他做了什么。 他可不能让他哥就这样白白受欺负。 但叶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生生压下了他的担忧。 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比较重要,可心头积攒的思念和牵挂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忍耐。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叶怀拙面上表情也阴郁了一些。 见他咬着腮帮子,叶宴撇了他一眼:“又在想什么?” 叶怀拙想了想说:“哥,你今晚上回家吗?爸妈很担心你,尤其是妈,她已经好几天吃不下饭了。” 叶宴拍了拍叶怀拙的肩膀,“你这段时间做得还不错,成长了许多,只是这个脾性还是有些幼稚,要学着收敛自己,知道吗?” 突然的关心让叶怀拙鼻子一酸,他忍不住最后还是强行大臂一挥将叶宴抱在怀里:“哥,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成长起来的话,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叶宴实在不想和叶怀拙在夜黑风高的小树林里叙旧,他推了一下叶怀拙,结果叶怀拙人高马大地像块大石头,根本推不动,无奈,他只好说:“爸妈知道你长大,会很欣慰的。” 叶怀拙松开叶宴,笑着说:“那当然。” 叶宴借机和叶怀拙拉开了一些距离:“好了,说说吧,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怀拙收起嬉皮笑脸,严肃道:“哥你也知道,特异局之前一直是仰仗你的,你出事之后,特异局也一片大乱,一些人甚至带头,想要借此机会和叶家划清界限,局长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内部吵得凶,没办法,只能请我重新坐镇。” 叶怀拙在没有出事之前,就已经是特异队一支队队长,本身就立了不少功劳,只是因为当时叶宴出了事,所以才申请了停职,现在重回特异局,也没人敢说什么,但他升迁到特异局的二把手,总队长的位置,在内部确实颇有微词。 可叶怀拙跟着叶宴这么多年,见识过他雷厉风行的手段,所以也有样学样地稳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知道这件事后,叶宴又问:“实验室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当时哥离开以后,我就开始调查了。”叶怀拙拧眉,“估计是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位,所以藏得不算太深,如果我们早点意识到,可能哥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如果十八年前我没有因为刺激而失忆,而是戳破了他们的阴谋,那我们叶家早在十八年前就被贵族联合打压,吃干抹净了。”叶宴安慰道,“本质上,人都是自私的,简景深提出的愿景极大地守护了他们的利益,而爸却是想要从他们身上夺走权利分给平民,他们自然会选择有利自己的。” 当年叶宴出事之后,他的父亲其实也想要调查真相,但当时正是新法推行实施之际,被剥夺了一部分特权的贵族趁机作乱,整个中心城内一片混乱,事情调查来调查去最后也没有结果。 而叶宴在受到刺激之后,一直精神恍惚,意识不清晰,之前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当时年纪小,心智不够坚韧才会方寸大乱,但这些天路修每次用触手碰他时,他就会意志恍惚,他这才意识到,当年的精神崩溃和失忆其实就是一种副作用。 所以当时简景深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当街羞辱叶宴,就是因为知道叶宴会在副作用下精神失常到产生幻觉到最后失忆。 时间越发紧迫,叶怀拙也不禁有些急躁不安:“自从新法实施开始,那些贵族就对父亲怀恨在心,我们整体实在太过被动,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中部地区现有8亿人口,其中贫民占20%,贵族阶级占2%,你说剩下的都是哪些呢?” “平民。”叶怀拙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如果能够揭穿简景深的阴谋,到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会站在我们这边。” “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些数据知道简景深的实验进行到哪一步,现存的实验体有多少,实验体对人的危害有多大,而且,我们得让那些贵族知道,简景深只是想要利用他们,他真的目的是将权利集中在他自己的手里,成为唯一的救世主。” “哥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叶宴垂眸想了想:“看来,我们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了。” * 叶宴最后还是和路修回了家,一进家门,他就看到父母坐在沙发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父母都苍老了不少,他父亲乌黑的发丝间抽出几丝银白,听到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立刻站起身,记忆中那张永远严肃永远坚毅的脸此刻变得苍老颓丧。 叶宴讨厌哭泣讨厌煽情,但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堆积在胸口,闷得找不到出口,最后只能从眼眶里涌出来。 巨大的阴霾笼罩在叶家头顶,连久别重逢的喜悦都变得寂寞无声。 刚刚叶宴进家门的时候,看到原来雪白的围墙上多了许多彩色的颜料,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一些侮辱的话语,绝大部分都是针对叶宴的。 除了颜料以外还有许多不明物体,在冰天雪里结了冰凝在围墙上。 他不敢想象这一段时间里一向高雅的父母是怎么在指指点点里撑过来的。 吃完饭后,叶宴闷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镜片早已失效,他合上眼睛,却没有睡意,寂静的环境像是仇恨滋生的温床,深深扎在叶宴的心头,生根发芽。 叶怀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叶宴站在床边,他穿着一件银白的睡袍,朦胧的月色穿过起了雾气的玻璃像是一层带着细闪的头纱。 走到身边,那双蓝色的眼睛被蒙上了水色,鼻尖泛红,微长的眼睫敛着在白到透明的脸上留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哥,你休息一会儿吧,时间不早了。” 叶宴摇头:“下层区怎么样了?” “不太妙,现在我们的人只有一小部分还在下层区的安全域做最后防守,因为特异局站在叶家这边,下层区的人觉得叶家仗势欺人欺压平民,所以一直在驱赶特异局的人离开,甚至还小规模地爆发了一场冲突,我让人调查过,是贺勤的人在作祟。” “一旦让贺勤的人占领下层区,那里距离灭亡也就不久了。” 近些年每一次改革,都卡着贵族阶级的切要利益,一次又一次的切割早就让他们难以忍受,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发动动乱,除掉下层区,先收回一部分的利益。 一旦特异局的人撤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叶怀拙想了想说:“要不我们还是上法庭吧,现在这种情况,把水搅浑了,也比现在被动受辱好。” “法庭当然是要上的,但前提是我们可以拿出新的证据,有新的证人,否则就算去了,法庭偏向简景深,三两句就能把我们打回来。” “新的证人?”叶怀拙拧眉,“现如今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就能推翻的。” 简而言之,需要一个知晓全部事情且和简景深有特殊关系愿意此刻反水站出来支持叶宴的人。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29节 怎么可能。 正在思索间,叶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叶宴似乎早就有所准备,还没等叶怀拙看清是谁打来的电话时,叶宴已经接通了。 “抱歉现在才联系你,我回来了。” * 距离大选只剩下最后三天,不同于以往,这次大选伴随着叶宴的丑闻格外地热闹,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位天资卓越的s级异能者的陈年往事。 但不同于上城区看热闹不嫌事大,下城区却死气沉沉,到处都是驻扎的士兵,安全区的边界处时不时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冲突。 整个中域充斥着一种荒唐的不真实感,明明快要入春,却看不见希望与未来。 手机里满天飞的爆炸新闻也都围绕着叶宴,时不时就会有几个说是叶宴的旧同学站出来作证诉说叶宴的荒唐事。 几个人开着直播说得火热,但没多久,软件突然崩溃,怎么都刷新不出新内容。 半小时后,软件恢复正常,大批的群众涌入网站,只见热度第一赫然是叶宴两个字。 紧接着 #赵泠直播##赵泠公开事实真相# #赵泠背叛亲生父亲# 几个词条相继跟上,点开词条后第一个是一个直播间,直播间内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黑发女子。 她谈吐优雅,手边摆放着几沓资料,以及一只录音笔。 “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叶宴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的,□□那个女孩的是我的父亲赵世泉,简熠是叶宴的孩子,但是简景深违规实验做出来的异形物所造成的,至于贺止于当年被精神污染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这一切都是我父亲以及我的前夫设计陷害叶宴的,当初他们利用我的母亲逼迫我和简景深结婚,签下保密协议,强行和他们同流合污。” “我保证我今日所说的一切都真实有效,之所以不上公堂,是因为法庭早就被我父亲收买,我的这些证据一旦交给他们就会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视频时间很长,一桩桩一件件清晰明了,尤其是关于那个违规实验,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原来简景深根本没有想为平民想过,之前提出的愿景都是说空话,当然他也没有想过维护贵族阶级,他只是想利用他们打压叶家,只要叶家被绊倒,他们就会立刻实施计划,将中域变成人间炼狱,而简景深就会成为他们的救世主。 叶宴和叶怀拙站在后台,看着赵泠不慌不忙有理有据地将事情说清楚。 “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赵泠帮了我们。”事情有了转机,叶怀拙也轻松了不少。 叶宴却依旧拧眉:“这件事还是有些冒进,简景深被捅了一刀,谁都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事出来。” 建立好的联盟土崩瓦解,那些向着简景深的贵族在得知真相后,纷纷选择沉默,甚至退出了之前的合作,有些在气愤之下,直接公开支持叶家。 短短几个小时局势反转。 晚上,监察署的人迫于舆论压力,开始就这件事进行深入调查,而贺勤在得知自己儿子是被简景深害死后,甚至尸体被他们进行再改造成为了一个怪物,立刻让自己的军队转向了简景深的实验室。 贺勤为了自己的儿子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叶宴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们要鱼死网破,到时候实验室泄露,那些异形物逃窜,受伤的还是平民百姓。 为了阻止祸事发生,他只好和叶怀拙一起带着特异队去围剿实验室。 他们到的时候,贺勤已经将实验室里里外外完全堵死,甚至想要冲进去。 叶宴三两步走到贺勤面前:“你明明很清楚这样做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贺勤冷哼一声:“别以为止于的事情你就没有一点责任,要不是你那么狠心选择杀了他,他又怎么会被简景深他们带走?!” 真是蛮不讲理。 自从贺止于死后,调查当年的真相为他的儿子报仇就成为了他唯一的执念。 什么危险他都顾不上,他只要为他的儿子讨一个公道。 “简景深,要不你自己滚出来,要不我就用直接把你这破地方轰成平地,你自己选。”贺勤双目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失去了神智。 片刻后,面前紧锁的漆黑一片的银幕上发出幽幽蓝光,片刻后,银幕上出现了一个老旧的台灯,台灯后是戴着眼镜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简景深。 见简景深依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贺勤怒火中烧。 简景深推了推眼镜:“贺将军,我这实验室可不止研究一些异形物,整个大楼都采用了加密技术,不是你想要轰炸就能轰炸的。” 见贺勤被气到胡子发抖,难以维持冷静的模样,叶宴只好抢先一步说:“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里面不出来,这座大楼里的每一个研究人员,研究项目都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没有资源供给,你又能撑几天?” “所以我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易。”简景深眼睛始终落在叶宴身上。 叶怀拙忍不住说:“简景深你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提交易?” “我这座实验室所拥有的东西,足够让中域几十年不得太平,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而且好巧不巧,我现在手里有两条关键的人命,叶宴,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要救的,不是吗?”简景深说完,顿了顿,“那蠢女人背叛我们的协定也要支持你,无非是觉得你能帮她把母亲救出来,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先杀了她,不止她,还有简熠,你那个蠢货儿子,哦对了,某种程度上,也是贺将军的外孙。” 贺勤被他气得脸色发青,但在听到“外孙”时,还是愣住了。 “所以你想要怎么做?”就算不救他们三人,叶宴也希望尽量让伤害最小化。 “你自己进到实验室,到顶楼找我,我告诉你,我想要你做什么。” 叶宴还没说什么,叶怀拙立刻道:“不可以,哥,简景深这个畜生阴险狡诈,你进去就是羊入虎口,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能去。” “赵泠冒着风险为我出头,我必须将她的母亲救出来,而且简景深既然想要谈判,就说明他并不想真的鱼死网破。”叶宴想了想应了他的要求,“好,我上楼。” “我和你一起上去。”叶怀拙立刻道。 “只能他一个人。”简景深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兴奋,“放心,我舍不得对他做什么。” 最终叶怀拙拗不过叶宴,还是眼睁睁看着叶宴自己进了实验大楼。 不同于外面的漆黑沉默,内里其实十分宽阔明亮,一进门,一个高挑的实验员就迎了上来,她带着叶宴到了简景深办公室门口。 进了屋,简景深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落败后的慌张:“好久不见。”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简景深站起身,一边朝着叶宴走过来,一边说:“叶宴你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你,我耗尽心血,只为了得到你。” “如果你只打算说这些废话,那我们没有什么谈论的必要了。” 简景深走到叶宴面前:“我知道,你上来除了想要救那两个人以外,还想知道沈正仪的下落。” 叶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他会提前回来的吗?”简景深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接着叶宴身侧的白色幕布上显示出影像,是实验室门口,“沈正仪为人谨慎,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次回来后升迁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所以我们一定会想法设法阻挠他回来,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透露自己的行踪呢。” 见叶宴不语,简景深接着说:“这个世上,他唯一信任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他回来又怎么可能不和你说呢。” “你的眼睛偷看了我的信息?” “是你弟弟,是叶怀拙将消息透露给了我,他想要借我的手除掉他。”简景深见叶宴似乎有些不相信,于是又道,“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正仪确实是一个很合格的试验品。” 他话音刚落,叶宴瞥见银幕里出现一个身形瘦长的人影,那人虽然佝偻着背脊,但也比门前堆积着的人高上半个身子。 最诡异的是他没有手,衣袖里只有两条拖在地上的藤蔓。 “沈正仪?” 看见叶宴的神情,简景深笑了笑:“之前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将人类改造成为一个s级异形物,你应该清楚,被异形物感染后的人类连普通异形物都比不上,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再加上研制出了抵抗感染的疫苗,现在基本上人类是不会被感染的,除非是精神污染。” “所以才有了贺止于的事。”叶宴看着银幕里无数的枪口对准了沈正仪,但沈正仪却像是铜墙铁壁一样,那些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却无法阻止他的前进。 “是啊,可他虽然被精神侵蚀了,但实验效果却很差,所以几年前,我们就把他的尸体丢去了污染域,但没想到起了奇效,贺止于竟然一步步成为了s级异形物,甚至还能自发地生长出许多手。” 原来那天山洞里的是贺止于吗? “他越发强大,我们已经控制不了,只能根据他来改善一些实验数据,接着就有了一个完全受我指令的进化版人类异形物。”简景深看着荧幕满足地笑着,“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自己的思想,成为了我的一个武器,他不仅有着极强的愈合能力,一般的武器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画面里,沈正仪的藤蔓不过轻轻甩动,就差点搅散了联合起来的两支队伍。 简景深对着这个让人满意的实验品说:“除掉外面所有人。” 现在的沈正仪实力强大可怕,甚至要比路修还要更甚,没有意识的他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人性兵器。 叶怀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叶宴紧握着拳:“你到底想什么?” 简景深凑近叶宴,看着那双印着冷寒的眼眸:“给我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什么?” “就像当年你扶我起来的时候一样,笑给我看。”简景深语气没有了癫狂,“只要一个笑,我就停止这一切,还把所有的实验数据都交给你,我的命也交给你。” 真是荒谬。 “你堵上那么多人的性命,只是要一个笑容?” “本来不是的。”简景深看着叶宴,眼神里带着疯狂的缱眷,“我本来想要你陪我睡一觉,想要绑着你站在我这边,看着我毁灭所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到你,心里疯狂滋长的欲/望叫嚣着,他们告诉我,我从开始就只是想要一个笑容。” 看着外面越发紧张的局势,越来越多人被沈正仪伤到,叶宴根本笑不出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一个笑容可换不来你的良心发现。”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简景深说着上前一把将叶宴拽到怀里,接着他的后背幻化出两个漆黑巨大的翅膀,翅膀羽毛丰满,扇动间掉下了一两根羽毛。 简景深禁锢着叶宴,抱着他从窗户跳了出去,最后安安稳稳降落在实验室门前。 见简景深现身,叶怀拙和贺勤都想要解决他,但眼前的沈正仪极其难缠,那两条藤蔓将 所有人逼得后退。 简景深站在叶宴身后,禁锢着他的腰:“我想要一个笑,你都不愿意给我,那就只能让你看看拒绝我的惩罚是什么。” 说着,他的眼眸一闪,抬手的一瞬间,沈正仪的藤蔓猛地缠紧了一个失败,将他高举在天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把他捻成肉泥。 “沈正仪,不要!”明明知道他已经完全失去神志,叶宴还是张口。 在简景深吃惊的目光下,原本应该只听他指令的沈正仪此刻身形顿住。 只见沈正仪身体僵硬动弹不得,只有一颗脑袋灵活地旋转了180度,将一张死灰一样的脸展露在叶宴的眼前。 这个场景诡异到令人作呕,但叶宴还是强装镇定,但看着昔日好友变成这样,他心中复杂酸涩,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他发不出声,只是喃喃:“沈正仪……” 沈正仪的脸颊凹陷,一双全黑的眼眸里透露不出任何的情绪。 简景深丝毫没有想到沈正仪会突然失控,他强行催眠沈正仪,想要他继续听从自己的差遣,很幸运,他并没有完全失控。 只见沈正仪将头转了回去,布满倒刺的藤蔓越发锁紧,面对士兵的哀嚎以及叶怀拙的攻击,他充耳不闻。 “他现在就是一个傀儡,别以为你真的可以换回他的神志。” 叶宴无法使用异能,胸口憋闷得难受,他看向叶怀拙,只见对方也隔着人海在看自己。 下一秒,他合上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心念,没多久,身后的简景深瞬间被一股强力甩了出去。 他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叶怀拙!” 叶怀拙瞬移到叶宴身边,护着他:“简景深,你真是自不量力。”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和你客气了。”简景深说着又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周遭的地底瞬间窜出一团又一团的黑气,黑气逐渐化身成为一个个异形物。 而简景深也立刻打开权限,进入了大楼。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0节 缩头乌龟。 这些小异形物其实并不难处理,难办的始终就是一个沈正仪。 即便是异形物也是有弱点的,沈正仪也不会例外,只是这个弱点在哪儿,心脏?大脑?应该都不是,刚刚那么多子弹穿透,都没有事情。 沈正仪的大腿受过重伤,想到这儿,叶宴立刻道:“攻击他的大腿,快!” 听了叶宴的指令,众人纷纷朝着沈正仪开枪,他的大腿在经历了多次的打击,最后猛地单膝跪在地上。 叶宴还没来得及心情复杂,就听见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一扭头,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眼前,瞬间他眼前一黑,就在他要被异形物包围时,一个身影闪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沈正仪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身后的藤蔓将叶宴死死护在怀里,全黑的瞳孔里不住地淌下血色的泪。 他紫黑的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艰难地像是突破什么束缚一样,一字一字干硬地说:“我、回、来、了。” ----------------------- 作者有话说:本来是三章的剧情但比较连贯就放一起啦,就剩一章这个世界就结束啦,到时候搞一个抽奖[撒花][撒花][撒花]放了两个人设图,一个是三世界的小王子宴,一个下个世界的女装小寡夫宴,原图在wb里[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第109章 异能文的老师(完) 混乱, 喧闹,尘烟四起,大火蔓延。 四周都是飞溅的血, 眼前模糊成一片,他抬起手, 想要擦拭眼睛, 却看见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的一截藤蔓。 疲惫太久, 巨大的身体压力让叶宴喘不过气来,艰难地呼吸着满是铁锈味的空气。 【叮咚!主线任务已完成, 任务正在结算中,是否要开启脱离程序】 叶宴不假思索【是。】 【正在为宿主屏蔽痛觉, 死亡方式计算中, 现在最合理的死亡方式是——】 叶宴手里的枪上了膛, 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不用费劲了】 说完, 他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两个向他飞奔而来的身影,他合上眼睛, 毅然决然地扣动扳机。 【正在脱离世界, 进度:14%】 他的手腕猛地被什么东西卷住,冰凉的触感让他手里的枪偏了几分。 【脱离进度:48%】 还好, 虽然打偏了,但并不能改变他已死的事实。 巨大的冲击力让叶宴整个人身体都发麻, 手里的枪滑落,他虚软的身体无力地倒下,撕心裂肺的声音震在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叶宴!你醒醒!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完,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 【脱离进度:98%】 叶宴像是浸在水里, 所有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别走,别离开我,叶宴,别抛下我一个人,你醒醒,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嘀嘀嘀,任务程序出错,脱离进度即将归零。】 【系统连接收到干扰,即将与宿主产生断联】 【请宿主继续保持人设,耐心等待】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叶宴再次醒来的时候,看不见听不见,喧闹重归于宁静,只留下一片震颤。 虚软无力的身体找不到支点,轻飘飘地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 下意识,他的嘴张了张,不知道是不是发出了声音,下一秒,他就被戴上了一个助听器。 同样的寒气,同样沙哑到像是撕裂一样的声音:“醒了。” 叶宴意识有些浑浊,大脑像是被搅匀一样,没有丝毫感知的能力,缓冲了许久,他才从一片混沌中找到了自己。 他伸手去触碰自己的伤口,却只摸到了一片空空荡荡,无论是前脑后脑还是脸颊颈侧,都没有摸到受伤的地方。 难不成他那一枪根本就没打中自己? 叶宴心里有些疑惑,只好去问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解答他疑惑的人:“路修?” 没有人回答,叶宴只感觉到有人欺压过来,强大阴冷的气场刺激得他不由得骤缩了一下。 感受到叶宴的闪躲,路修帮他调整靠枕的手捏紧了一些,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动作不会太过粗暴,但被强行拽起来的叶宴,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路修沉默着帮叶宴搭好靠垫,摆好桌子,将早就准备好的餐食一一摆了上来,然后拿起旁边的水杯,用勺子舀了一勺,本想直接塞到叶宴唇边,但想了想还是放在嘴边吹了吹。 温热的液体靠近唇瓣,叶宴却有些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不满地“啧”了一声:“不喝这个,我就喂你吃别的了。” 路修本来是想说先喂他吃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来就很奇怪。 叶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病态一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薄红,接着他微微张唇,用舌尖探了一下勺子的位置,然后薄薄的唇尖浸在水中,片刻后,干涩的唇上便变得湿润。 叶宴“唔”了一声:“有点大。” “我说勺子。” 虽然叶宴及时补了一句,但显然晚了一些,路修的呼吸沉了些,小腹传来酸涩感,他努力压制着,一个深呼吸后:“吃些东西吧。” 身体疲惫了太久,胃里也空空荡荡的,恢复嗅觉后,桌子上的餐食对叶宴的诱惑力也就大了一些。 路修换了一个勺子,接着喂叶宴吃东西,几口下去,叶宴忍不住摁住他急躁的手:“你慢一点,我吃不下。” 路修倒吸了口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只见叶宴两个腮帮子被塞得满满的,一鼓一鼓地缓慢地咀嚼,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无辜和清澈:“什么故意?” 路修不想自讨没趣,说了句“算了”就接着喂饭。 叶宴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吃不了多少东西,吃了几口就说饱了,路修将东西撤了,帮他整好床铺,坐在床边看着起了雾气的玻璃。 吃饱喝足,叶宴又开始想要询问这些天发生的事:“路修,你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路修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说:“说什么?说你要殉情的事吗?” 什么东西?谁殉情?给谁殉?殉什么? “你恨我吗?”路修的声音不远不近,不高不低,他似乎预料到叶宴会在今天醒来,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而有些疲倦,似乎经历了什么生死纠缠,“恨我了结了沈正仪。” 还没等叶宴回答,路修就抢先道:“应该恨吧,你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他死之后,想要跟着他而去。”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但叶宴也没有办法解释说他那不是寻死,是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去,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那天沈正仪救下了叶宴,一句话刚说完,下一秒叶宴就看见他的胸膛穿过一条触手,带着黑红的血浸染了他的视线,破天盖地的血腥味冲得他有些恶心。 沈正仪似乎预料到什么,将一条干净的藤蔓放在叶宴掌心,他干瘪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几乎同时他整个人都被掀了起来,眼前的遮挡物消失,叶宴在一片混沌中看见双眸猩红的路修。 路修先是怔愣了一瞬,接着他满是深重雾气的脸上神情开始扭曲。 叶宴张了张嘴,声音虚弱无力:“不要……” 这两个字像是某种指令,叶宴话音未落就看见沈正仪被撕成了碎片。 …… “你想和他双宿双飞,我偏不如你愿。”路修语气里满是癫狂,“你想死,我偏要你活着,你恨我,想离开我,我偏要你留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看着我,你厌恶我碰你,我就没日没夜和你纠缠在一起,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奴隶。我要你一边厌恶我碰你,一边想着你爱的人,但又一边沉溺在我带给你的快乐里无法自拔,我要你离不开我,主动求我摸你,亲你……” 直白裸露的话里,叶宴没有听到一丝色*情的意味,反而感受到他无穷无尽的痛苦。 好像每说一句都在滴血。 叶宴靠着软垫,偏着头,没有去回应他的话。 “是不是觉得我在羞辱你?”路修看向叶宴,“那就对了,我那么恨你,你痛苦,我才会开心。” 他站起身和叶宴保持着一定距离,但身后的触手却冒头靠近了他,冰冷的触手贴在叶宴的侧颈上:“我对一个病秧子没有兴趣,今晚上我给你一个喘息的机会,等明天,我会加倍地讨回来。还有,别想着寻死,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听到这儿,叶宴飘远的神思才猛地收了回来,他疑惑道:“什么意思?” 路修当起了谜语人:“好好休息,养足精力,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见他不想说,叶宴也没有办法追问。 他的话太过耐人寻味,但叶宴也没有办法真的做实验。 首先,系统不在,他怕疼才舍不得伤害自己,其次如果路修是在骗他,叶宴真的死了怎么办?系统不在,可没有人给他收尸。 不过叶宴真的太累了,现在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身体明显比昨天好了不少,路修似乎立志要维持他的高冷人设,对于那天的后续,并不想多说,只是在早饭后给了他两沓报纸,还给了他一副镜片。 吃完饭,叶宴就窝在沙发上看报纸。 因为这件事的重要性,几乎每一个媒体都对其进行了详细地报道,叶宴东拼西凑将其串联起来。 那天叶宴晕倒后没多久,路修就趁乱带走了他,所有的收尾工作都交给了叶怀拙,叶怀拙按照叶宴的要求,将简景深以及赵世泉绑在了中心广场上,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可以唾弃他们。 他们被废除异能,但又死不了,只能日复一日地受折磨和侮辱。 而实验室也全部都移交给了异管局,由异管局和特异局共同接管处理,而被委派处理这件事的就是叶怀拙。 除此之外贺勤在那天依旧没有找到贺止于的尸体,原来当年贺止于被带回去以后,简景深在他身上做了108次实验,可都失败了,无奈之下,简景深就又把他的尸体丢了,好巧不巧,就是那次叶宴和路修碰到的具有密密麻麻手臂的异形物。 贺勤找到贺止于后,就心甘情愿地被吞入腹中,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而路修,现在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怪物身份,也知道他的父亲就是赵世泉,对他的处理问题内部也争论不休,有人提议要销毁路修,也有人提议要利用他,收拢他为他们所用。 而叶怀拙明显是前一派,甚至因为叶宴在他手里,还想使用急躁一点的办法。只是路修现在越发强大,行踪诡秘,刀枪不入,对于他这个基因突变的物种,实验室里也没有相关数据。 就算想要处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次路修有了上次的教训,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警惕,盯叶宴盯得异常得紧,而且在房间内外都安排了异形物把守,还装了许多摄像头,就连卫生间也不放过。 不仅如此,叶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路修虽然嘴上说着凶,什么明天不放过你,一定让你下不了床,到时候别哭什么的,但真到了晚上却又什么都不做,强迫叶宴喝一杯牛奶以后就去另一个房间睡觉了。 诡异,非常诡异。 不过这种诡异也没有存在几天,差不多五天后,路修就在叶宴睡觉的时候悄悄爬上了床。 或许因为路修忍了太久,这一次他格外地卖力,中途叶宴受不了想要爬走,结果被拽着脚腕扯了回去。 路修还坏心眼地在他的脚腕上系了一根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铃铛,只有动动脚就会叮叮当当地响,一有响动,那些异性物如临大敌一样跑到他的身边。 尤其是晚上,更是羞耻得叶宴想钻进地缝里。 路修似乎很喜欢玫瑰花,在后院里修了一个玫瑰园,粉色的,红色的,白色的,这里的土地异常地肥沃,花开得很艳。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1节 他还在花园里建了一个很大的秋千,为了检验秋千牢不牢固,路修将叶宴抱在大腿上,靠着他的心脏一言不发。 叶宴把他的推开,他又不知廉耻地靠上来,循环往复几次,叶宴也就放弃了。 路修却起了劲,拽着他的手腕,用牙磨叶宴的胳膊。 虽然周围没有活人,但是大白天顶着太阳在室外,叶宴还是有些难堪。 二人争论间,花园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路修停了动作,立刻唤出自己的触手,但那人动作飞快,三五下就跑到了他们面前。 路修抱起叶宴后退了几步,漆黑庞大的触手立刻在面前划出一道墙。 “叶怀拙?”路修声音阴冷,“你来干什么?” 叶怀拙语气也不善,他看着路修怀里的叶宴,手紧握成拳,克制不住的躁狂,快要将他吞噬:“我来接我哥回家。” “你哥?”路修笑道,“找错地方了吧我这里只有一个……,可没有什么哥哥。” 叶怀拙被他恶劣低俗的话气得脸都绿了:“路修,你个神经病,把我哥还给我!” 他说着就想要冲过来。 “叶怀拙。”叶宴打断路修想要继续刺激他说的话,他拍了一下路修,示意他让他松开他。 路修不满道:“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你先放我下来。” 路修不情不愿地将叶宴放下,紧紧盯着叶怀拙的一举一动。 “哥,你放心,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可以带你走。”叶怀拙说着想要上前,但叶宴却后退了一步,他疑惑不解,“哥,怎么了吗?是不是他威胁你?所以你不敢和我走?” “当初是你把沈正仪回来的消息透露给简景深的对吗?”叶宴盯着叶怀拙,发现他脸色越发难看,手攥得死紧,虽然他沉默不语,但叶宴心里还是有了答案,“真的是你,到底你还瞒着我多少事?!” 叶怀拙深吸了一口气,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哥,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和我纠结一个死人的事?” “死人?如果不是你出卖他,他就不会死。”叶宴语气沉静到让人发寒。 “爸妈告诉过我,让我保护你,让我摒除你身边的一切危险,让我成为你的羽翼,帮助你飞向想去的地方,沈正仪,他趁人之危,玷污了你,害得你被威胁,事后拍拍屁股自己跑了,难道不该杀吗?”叶怀拙似乎很久没睡过觉了,瞪大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哥,你难道要因为这么一个负心汉和我断绝关系吗?” “是。”叶宴几乎紧跟着他的话道,“叶怀拙,现在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我印象中纯粹的弟弟,和现在这个满口谎言的弟弟哪个是真的。” 简短的一个字狠狠刺痛了叶怀拙,让他几乎有些耳鸣目眩。 “你要和我断绝关系?”叶怀拙笑了笑说,“沈正仪对你而言就有那么重要吗?比我都重要,那天你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想要殉情对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把这两件事扯一起。 搞错重点了吧。 叶宴疲惫不已:“你走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觉得我骗了你,所以你要选择路修对吗?”叶怀拙似乎觉得好笑,语气里满是讥讽,“你以为他就没有事情瞒着你吗,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为什么明明那天你开枪打中自己,为什么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原来他真的打中了吗? “哥,你可能不知道,那天你头上破了一个洞,而你的对面,抱着你鬼哭狼嚎的路修的头上也有一个洞,你的伤口在愈合,而他的伤口却越来越大。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路修,不解释一下吗?” 路修看着叶宴:“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我替你说,上次你能从简景深手里安全将我哥带走,是因为当时你和简景深,做了一个约定,你帮他完善实验数据,而他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叶怀拙看着路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第二天你去找他,要求他帮你做一个实验,如何实现同生共死,以及伤痛转移。” 同生共死?伤痛转移? “刚巧,简景深那里就有相关资料,这两个是被废止的异能,因为太过伤身,被命令禁止,而你路修不生不死,根本不在乎,于是就照着练成了两个异能,并对我哥实施。” 怪不得那五天路修不愿意和叶宴亲近,是怕叶宴发现他头上的伤吗? 怪不得路修说他死不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知道实情后,叶宴顿了顿:“所以呢?” 叶怀拙有些亢奋:“哥,你不是最恨有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不顾你的意愿和感受强行施加给你什么吗,那既然这样,你还想和路修在一起吗?” 叶宴感觉有些疲惫:“我没说过我要选他。” “哥,你要和我走吗?” “你一个骗子有什么资格?” 冰冷疏远的话唤醒了处在躁狂中的叶怀拙。 他很清楚,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沈正仪,不应该在沈正仪失踪的时候没有告诉叶宴实话,如果当时他承认了,沈正仪或许就不会死。 叶宴心存怜悯,对于路边的阿猫阿狗死了都会心里感慨,更别提沈正仪是他的生死之交。 叶怀拙冷静了一下:“哥,我们都冷静冷静好不好,再给我些时间,我会补救的。” “拿什么补救,你的命吗?” 叶怀拙哽住,片刻后,他道:“简景深在我身上留有监控,就算不告诉他,他也早就知道了,沈正仪一样会死。” 说完叶怀拙就后悔了,叶宴心里当然很清楚,他从始至终最恨的不过是叶怀拙的欺骗和隐瞒,以及他狂热的偏执。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叶宴对他没有任何信任可谈了,他的一举一动,在叶宴眼里都像是扮演,叶宴无法从他的举动里分辨出真和假。 失去信任感,才是最致命的。 “哥,我不会再骗你了,相信我,我真的不会了,你信我好不好,求求你。” 看着自己曾经在乎的家人,变成这幅自己最厌恶的嘴脸,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瞒着自己,叶宴就觉得反胃:“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哥,别这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我不会再骗你了。” “滚。”叶宴合上眼,神情疲惫地说,“别让我说第三次。” 最终叶怀拙还是走了。 叶宴身形摇晃,飘飘欲坠,路修上前将他一把搂在怀里抱上了楼。 叶宴躺在床上,看着拧眉忙碌的路修,声音飘渺:“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路修的手一顿,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坚定:“死了这条心吧。” 叶宴之所以不想和叶怀拙走,除了他真的对叶怀拙厌恶到了极致以外,最关键的是因为他知道目前的症结在路修这里。 叶宴和路修现在同生共死,路修又是不死之身,他还是天选之人,世界意志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挫折,让他有失去生命的可能性。 简言之,只要路修不放手,他就会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 或许可以等路修对他的兴趣散了,路修是个花花肠子,总有一天会腻的,等他对自己相看两厌时,自然会放他离开。 想通这一点,叶宴没有继续僵持。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宴想尽各种办法让路修对自己厌弃。 路修和正常人不一样,想让正常人厌恶他就要尽情地使唤他,时间长了,就难免心生怨怼,但路修不一样,路修骨子里爱冒险爱挑战,你越是给他设置障碍,他就越是要翻山越岭地解决。 但要是你事事顺着他,久而久之,他就会觉得没意思。 所以在叶怀拙走后,叶宴就变成了一个听话的瓷娃娃,路修想怎么摆弄他就怎么摆弄他,让叶宴干什么,叶宴就干什么,尤其在床上,路修想让他哭他就哭,想让他笑就笑,就算说些污言秽语,叶宴也顺着他的话。 本以为过不了多久,路修就会厌弃他,但他没想到这一呆就过了一年。 一年来纷争不断,叶怀拙,霍尔德时不时就会找路修的麻烦,但因为打不过也就一次次败兴而归。 一年以来,面对这个合格的听话的俘虏,路修不仅没有失去兴趣,反而滋生出了新的挑战。 那就是让叶宴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明明他恨他,看见他死气沉沉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该高兴的,但他却只觉得心里苦闷,他费尽心思想要叶宴真心实意地笑一次或者骂他打他,但叶宴都没有,只是沉默地扮演一个合格的奴隶。 说是奴隶,但平日里,都是路修在伺候他,怕冷了怕热了怕饿了又怕消化不良,就算在床上也不敢太过火。 每每这时,叶宴便会流落出一点之前的模样,不满地瞪他。 有时候还会气得咬他,咬得很重,克路修却很开心 但不够。 这样鲜活的叶宴应该是时时刻刻的,笑或者哭又或是生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淡淡的。 叶宴在这里待着都快发霉了,每天都在祈祷路修放过他。 其实他也想过试试别的方法,比如伤害自己,有伤害转移,就算路修身体素质再好,时间久了也难以承受。 但这个伤害转移并不能转移痛觉,只是受到致命伤后好得快且不会死,叶宴试了两次痛得呲牙咧嘴地就放弃了。 又过了三年。 叶宴虽然衣食无忧,活像是在养老,但神态却是止不住的疲惫。 路修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只要放手,风筝就会找到自由,迎风飘远。 可他不愿意,他死死拽着风筝,强迫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把风筝搞得破破烂烂后又心疼不已,想要补救,却发现越补越是糟糕。 叶宴都有些快要绝望了,本以为路修会这么一辈子都和他耗着,但没想到,却迎来了转机。 一天吃完午饭后,路修和往常一样抱着叶宴在秋千上晒太阳,在叶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路修问他:“其实我有弱点的。” 叶宴没有回应他,他自顾自接着说:“我并不是完全死不了,只要你挖出我的心脏,我就会死。” 【滋滋正在与宿主进行连接】 【连接完毕】 【当前世界所有任务都已完成,可开启脱离通道】 【正在为宿主建立脱离通道,请宿主耐心等待】 叶宴清醒了几分,他看着路修:“你……” 路修牵着叶宴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叶宴,我知道你恨我,你想要杀了我,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脱离进度:26%】 掌心里的跳动的心脏那么鲜活,叶宴不解:“为什么不解除同生共死,任由我自生自灭。” 路修看着那双无波无澜的漂亮眼睛,这几年,他一直渴望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可始终,他得到的都是冰冷的回应。 路修感觉到叶宴想要收回手,那块压在自己心上的巨石终于被移开了,他摸着叶宴的脸,缱眷温柔:“你舍不得,对不对?你对我,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对不对?” 叶宴叹气:“路修,我杀了你一次,你囚/禁了四年,你放了我,我们两清了。” 路修刚刚攒起的感动被打得粉碎,他堵上那张伤人的唇,猛烈的吻让虚弱的叶宴头昏脑涨,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宴忽然闻到了一股剧烈的血腥味,接着他的心跳猛然加快,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让他大脑嗡嗡作响。 紧接着,他的手心里被塞了一个温热的鼓动着的巴掌大小的东西。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2节 【脱离进度:78%】 路修呼吸变得越来越慢,慢到最后无力再吻他,他抵着他的额头,缓慢地说:“叶宴,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沈正仪,所以想要殉情,才会寻死,可后来,我发现,你,好像只是不属于这里,只有我放手你才能离开。” 叶宴有些震惊:“你知道了什么?” “我拼命地拽着你,以为只要我对你好,你就能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但我错了,叶宴,你不爱我,更不在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只有离开,你才会快乐。”路修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叶宴还是能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字,“我本来觉得就这样一辈子算了,你恨我也好,不快乐也罢,但终究是在我身边的,但——” 路修哽了一下,脸上划过水痕:“看见你不开心,好痛。” “你说得对,其实我完全可以解开禁制,让你自己选择离开的方式,但,没有你,多活一秒,我都只觉得痛不欲生,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肮脏又笨拙的方法。” 叶宴握着那颗依旧嘣嘣跳动的心脏,巨大的震撼让他说不出话。 “叶宴,我把我的心脏送给你,我希望你,找到,你的快乐,但,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忘了我,至少记得,有一个蠢货真真切切地,爱着你,直到死亡终结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仍在为你跳动。” 【距离进度:100%】 【主线任务:剧情完善度(2/2) 1,解开男主的身世之谜(1/1) 2,解开反派的秘密(1/1) 支线任务:改变男主恋爱观,杜绝开大院,一生只钟爱一个人(1/1) 作品喜爱度:100】 【恭喜宿主完成所有任务,达成大满贯成就。】 ----------------------- 作者有话说:下一本会写:直播扮演狗腿被觊觎了[快穿] 一句话简介:第n次逃跑被邪神抓回来后 人帅嘴甜的元气小狗攻*阴湿加倍的邪神受 主播虞炤猝死后进入直播游戏,被分到了半死不活的狗腿部门,要求他在各个小世界扮演狗腿,获得足够的积分才能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新人主播虞炤迅速成为玩家中的人气top,不仅因为他人美嘴甜会饭撒,更重要的是他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翻车。 校园里网恋诈骗男主的阴郁狗腿、恋综里的海王、虫族文里背着主角和反派纠缠不清的蠢军师、朝堂文里背着傀儡皇帝卖身给摄政王的小太监、诡异世界的圣父菟丝花、末世文里勾搭主角失败搞背刺的普通人、选秀综艺靠蹭皇族cp爆红的狗腿…… 身为狗腿的虞炤又蠢又恶毒,只想着拍马屁,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男主和反派又又又化身阴湿男鬼觊觎上狗腿了? 虞炤好不容易靠着高人气积累到了足够的积分,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却被告知主神系统出了差错,他的数据没有被计入。 气得虞炤直接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浑身凉嗖嗖黏糊糊的,脸颊上还有温热的呼吸:“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你又骗我。” #我只是嘴甜,不是真的爱你# #和榜一私联后发现是邪神逃不掉了# #邪神跪下我求你点事# *小世界简介* 【世界一:校园文男主的阴郁狗腿】 【世界二:恋综买股文里的万人嫌狗腿】 【世界三:虫族文里双胞胎皇子的狗腿】 【世界四:朝堂文里傀儡皇帝的贴身太监】 【世界五:无限流文反派的狗腿】 【世界六:末世文里背刺主角的狗腿】 【世界七:选秀综艺里皇族的狗腿】 …… *虞主播的温馨提示* 1、小虞主播是1!而且会有很多单箭头,正牌是邪神,切片受 2、文案上的世界会选择性播出,可能会换 第110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1) 这次从小世界出来以后, 叶宴在家里休息了一周,等恢复差不多,就盘算了一下赚的钱, 零零散散还了一些债,基本上也没剩什么了。 因为一周后, 叶宴还有重要的事情做, 所以暂时不打算进入小世界, 剩下的钱也刚好够他啃一周的面包。 叶宴租的房子不算太大,只有30平, 因为舍不得用电的缘故,家里的冰箱也空空荡荡的, 饿了一天肚子, 叶宴终于还是从床上爬起来, 天气渐冷, 叶宴出门前裹了衣柜里最厚的衣服,看着那条自己曾经嫌弃得要死的红围脖, 最后还是选择带上。 他刚出门, 就和一个人迎面撞上了,因为楼道里没有灯, 那人又穿着一身黑,悄无声息的, 所以这一撞格外结实。 只是那人手疾眼快,在相撞的一瞬间就顺手扶住了叶宴,等叶宴站稳以后,就适时松开了手,与此同时,电梯叮得一声响起, 为漆黑的环境带来了一丝光亮。 借着光,叶宴抬头看见面前的人全副武装,还带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只狭长的眼睛,瞳孔黑漆漆的,周身弥漫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两人简单地打了一个照面,就分道扬镳,叶宴乘着电梯下了楼,邻居则回了家。 只是叶宴不知道的是,原本沉稳冷漠的邻居在关上房门以后就开始呼吸苦难,他粗暴地扯下帽子口罩,浑身难以克制地发着抖,一边大口大口呼吸着,一边发出警告般的声音:“不可以,不能着急,会吓到他。” 但无用,刚刚短暂的接触像兴奋剂,将烂沉在心底里庞杂的欲/望全都点燃。 各种各样纷杂的声音浮现在他的耳边,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他走到卫生间,打开花洒浇在自己头上,冰冷让他清醒了几分,可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就开始浮现刚刚的场景。 黑暗中那人像是一只警觉的小猫,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有些懊悔自己下意识扶住了他,短暂的肌肤接触让他不可遏制地起了反应,反应汹涌澎湃,像一头猛兽,吞噬着残存的理智。 “再等等,再等等,他还没死,还不是时候。”冰冷的水刺激着他,他扶着墙,不知是对谁说,“很快了,很快他就是自己的了。” 这句话似乎有什么不对,他的眼瞳顷刻间变幻出几种情绪,像是不同的人在争夺着关于这具身体的使用权。 最后他烦躁地合眼:“属于我,就是属于你们,急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身体里的一切躁动都回归平静,他缓缓睁开眼:“没有多久了,只要再来一次,他就活不成了,到时候,就没有人能阻止我们靠近他了。” 阴雨绵绵,路上时不时溅起的水花弄脏了叶宴的裤脚,他拧了拧眉,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最后快走了几步,附近的超市到了晚上会出售一些打折的食物,叶宴比对着买了一些面包和水,还剩下一些,就又买了几桶泡面。 他提着食物回家的路上,猛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叶宴假装没有听到,将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快速地走开。 但那人不依不饶,提高着音量追赶着他,飞溅的水花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后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拦住了叶宴的去路。 叶宴认命地停住脚步,心里默念着:不是要债的,不是要债的,不是要债的…… 这么想着他缓缓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莫名地有些眼熟,面前人有些狼狈,身上湿淋淋的,名贵的衣服了还有一些脏污,似乎是巧克力口味的冰激凌,在雨水激发下,甜滋滋的气味让饿了许久的叶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叶宴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到面前人的脸上,对方似乎刚刚跑得太过着急,到现在还喘着气,脸上洋溢着和他身上狼狈截然相反的笑容。 “你不记得我了?” 对方的第一句话就问得叶宴有些发懵,在大脑里搜索了一圈,也没有对上号。 不过对方显然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应该是他以前的朋友,叶宴松了口气,脸上挂上一个疏远的笑:“不好意思,你是?” 对方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笑容依然不减:“好吧,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周嘉懿。” 好遥远的名字,将叶宴的思绪瞬间拉扯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夏季。 那时的他是个备受宠爱的阔少爷,父母健在,他的哥哥也没有失踪,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甩掉那些追在他后面跑的人。 周嘉懿是他邻居家的小孩,两人因为性格相投,所以经常狗混在一起,但突然有一天,他消失了,听他哥说,周家走得匆忙,家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搬走了,叶宴找了留下的几个仆人,想打听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但仆人全都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自那以后,叶宴再也没有见过他。 怎么这么巧,今天就在路上碰见了呢? 等叶宴从回忆中醒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周嘉懿带回了家。 周嘉懿自幼就是个自来熟,现在也不例外,等叶宴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周嘉懿穿着小一号的睡袍正在摆弄桌子上的餐盒,小小的茶几上摆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旁边还放了一箱啤酒。 色彩丰富的餐食吸引了叶宴的全部视线,他忘记了擦头发,三两步坐在沙发上:“怎么点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口味,就随便点了些。”周嘉懿看着叶宴目不转睛的模样,笑了笑,“看来我记性不错。”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因为叶宴酒量不算太好,所以只是开了一瓶啤酒摆在一旁时不时嘬一小口,而他的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小龙虾壳。 说是聊天,其实一直都是周嘉懿单方面输出,他基本上没动过筷子,就盯着叶宴,嘻嘻哈哈讲以前的事情,但叶宴显然只对面前的小龙虾感兴趣。 因为叶宴吃不了太辣的东西,所以吃了没多久就开始斯哈,最后,他又开始转战其他的食物。 等酒足饭饱,叶宴靠着沙发开始走神,然后他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 周嘉懿捏着啤酒罐子,许久才说:“当时我生了重病,性命垂危,据说只有国外才能治好我,所以才会匆匆忙忙离开,你,会怪我吗?” 叶宴有些莫名,他摇了摇头。 似乎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周嘉懿捏着啤酒瓶的手重了几分,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因为他背对着叶宴,叶宴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不过很快,周嘉懿就反应过来,他转过头:“我想去见见伯父伯母。” 叶宴有些诧异:“你还记得他们?” 周嘉懿笑了笑:“伯父伯母当时对我那么好,怎么能忘。” 叶宴顿了顿:“过几天是我爸妈的祭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周嘉懿靠近叶宴,“怎么会介意,我求之不得。” 祭拜完父母后,叶宴就去了时空管理局,虽然这些天周嘉懿管他的一日三餐,让他不至于啃冷面包,但懒散的生活,并没有让叶宴忘记自己的目标。 去时空管理局叶宴本打算坐公交车去,但周嘉懿说他刚好去那附近有事,可以捎他一段,叶宴也没有推脱,乘电梯的时候,好巧不巧又一次遇到了叶宴那个神出鬼没的邻局。 只是等叶宴嘻嘻哈哈和周嘉懿走后,原本高冷自持的邻居牙都快要咬碎了。 【好久不见,宿主。】 叶宴笑着应了【打开任务面板】 果然是中级世界,一个世界下来,加上出错补偿以及大满贯成就解锁,所赚的比之前两个世界加起来的二倍还要多。 虽然之前被坑骗着少了一些积分,但无伤大雅。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3节 【宿主这次还要花积分选择世界吗?】 叶宴思索了一下【嗯。】 说完,他在界面输入了几个字。 【宿主这次要选择家庭关系恶劣的吗?】 叶宴“嗯”了一声【复盘之前几个世界,我很容易因为家庭关系动摇,这次还是直接把他遏止在摇篮里比较好】 叶宴说着刚好看见一个带着星号的世界【这个世界怎么有特殊标记?】 【这是高难度本,因为世界观完善,任务条件苛刻,所以一般很少有人选择。】 叶宴点开界面,仔细阅读了一下规则,最终视线停留在奖励那一栏【完成任务可直接获得奖励两百万,若实现大满贯成就,则奖励翻三倍。】 【宿主考虑好哟,这种任务完成难度很高的。】 【没事,刚好我爱挑战。】叶宴笑着点了选择,接着躺在靠椅上闭上了眼睛。 【九九六,开始新世界吧。】 金碧辉煌的西式古典议事厅内,空空荡荡的,只有桌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繁重黑色丧服的人,那人背对着紧锁的大门,黑色的头纱遮住了他的脸,他不戴珠宝首饰,穿着简约,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用力撑着桌面,脊背弯曲,低着头似乎在遮掩什么。 片刻后,咚咚声响起:“陛下,事情都准备妥了,要现在过去吗?” 良久没有回应,被称作陛下的人此刻紧咬着唇,呼出的热气在黑纱里形成雾气,腾着他的眼睛,让他无法看清。 随着又一声敲门声响起,他面前的男人玩味地笑了笑:“怎么不应他?” 叶宴隔着黑纱,撇了对方一眼。 面前的人衣冠楚楚,黑色的长衫复杂华贵,胸口上带着一个特有的标识,看上去庄严肃穆,充斥着禁忌感,让人不敢接近,如果忽略他那只隐藏在叶宴裙摆下作恶多端的手的话。 “你怀孕之后,欲/望越来越重了。”对方的声音低沉,“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皇后在葬礼上欲求不满的求着大祭司帮他手*,那些人会怎么想?” ----------------------- 作者有话说:除夕快乐呀老婆们,这些天忙着张罗过年的事情,所以更新慢慢的,等过完年就会恢复正常更新啦[可怜][可怜]关于上个世界的番外,目前没有什么灵感,但完结以后有灵感的话,补在最后吧[可怜][可怜] 提前祝老婆们新年快乐呀,希望新的一年老婆们都可以心想事成[加油][加油][加油] 下一本会写:直播扮演狗腿被觊觎了[快穿] 一句话简介:第n次逃跑被邪神抓回来后 人帅嘴甜的元气小狗攻*阴湿加倍的邪神受 主播虞炤猝死后进入直播游戏,被分到了半死不活的狗腿部门,要求他在各个小世界扮演狗腿,获得足够的积分才能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新人主播虞炤迅速成为玩家中的人气top,不仅因为他人美嘴甜会饭撒,更重要的是他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翻车。 校园里网恋诈骗男主的阴郁狗腿、恋综里的海王、虫族文里背着主角和反派纠缠不清的蠢军师、朝堂文里背着傀儡皇帝卖身给摄政王的小太监、诡异世界的圣父菟丝花、末世文里勾搭主角失败搞背刺的普通人、选秀综艺靠蹭皇族cp爆红的狗腿…… 身为狗腿的虞炤又蠢又恶毒,只想着拍马屁,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男主和反派又又又化身阴湿男鬼觊觎上狗腿了? 虞炤好不容易靠着高人气积累到了足够的积分,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却被告知主神系统出了差错,他的数据没有被计入。 气得虞炤直接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浑身凉嗖嗖黏糊糊的,脸颊上还有温热的呼吸:“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你又骗我。” #我只是嘴甜,不是真的爱你# #和榜一私联后发现是邪神逃不掉了# #邪神跪下我求你点事# *小世界简介* 【世界一:校园文男主的阴郁狗腿】 【世界二:恋综买股文里的万人嫌狗腿】 【世界三:虫族文里双胞胎皇子的狗腿】 【世界四:朝堂文里傀儡皇帝的贴身太监】 【世界五:无限流文反派的狗腿】 【世界六:末世文里背刺主角的狗腿】 【世界七:选秀综艺里皇族的狗腿】 …… *虞主播的温馨提示* 1、小虞主播是1!而且会有很多单箭头,正牌是邪神,切片受 2、文案上的世界会选择性播出,可能会换 第111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2) 庄严肃穆的大厅内, 璀璨耀眼的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时不时传出的抽泣声压得人内心沉闷。 样式相同的黑色丧服平整地镶嵌在反光透亮的地板上,众人低着头, 只露出发顶,似乎都在为这位年轻的帝王叹惋。 只是在阵阵叹惋抽泣声里也夹杂不少讨论声。 准确来说是不满的怨言。 “都这么久皇后还不露面?” “被藏在寝宫里娇养了五年, 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怕是被吓哭了吧。”说话的人带着些调笑的意味。 旁边的人听了连忙低声提醒:“你疯了, 说这种话不要命了吗?” “你怕什么,那病秧子都死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怀着孕的羸弱皇后,可没人能护着他了。” 旁边的人吓出了一声冷汗, 手背轻轻蹭了蹭汗津津的额角, 欧文三世登基不过一年, 整个帝国都被一层惊惧笼罩着, 惨死的入狱的贵族数不胜数,就连他自己也差点因为闲暇时的一句戏谈而被关押起来。 那人见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嗤笑一声:“那病秧子自己无能, 觉得所有人都惦记他的皇后,只要有人谈论过有关他的事情, 无论大小都会被弹劾,这样的皇帝, 死是早晚的。” 欧文二世在世时,为自己病歪歪的大儿子娶了一个男太子妃,大儿子一开始十分抵触,就这样冷落了他一年,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欧文三世为了那个男人和自己的老爹吵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 原本和睦的父子关系越来越僵,老皇帝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直到最后闭眼,二人都不曾和解。 其实一开始众人都不理解为何老皇帝这么执着要给一个王储娶一个男人做太子妃,毕竟对于王室来说,最重要的是后继有人。 当时众人都猜测,老皇帝是想要废除大儿子的王储之位,扶持自己的小儿子上位,谁料到,老皇帝竟然说是因为那个男子是天选之人,是神明的指引,是能够孕育生命的奇迹。 “男人生子旷世奇闻,一开始他们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一个月前,他竟然真的有了。”那个男子毫不避讳,高大的身形即使站在人群末尾也格外显眼。 欧文二世死后,皇位理所当然地由欧文三世继位,继位后,原本恭顺温和的人突然变得敏感多疑,众多人都因为不知何时随意的一句话而陷入牢狱之灾。 根据当时的内侍官说,皇帝性格大变是因为他们的皇后,皇后说自己曾梦到有人对他图谋不轨,于是夜夜睡不安稳,见自己貌美的妻子日渐消瘦,皇帝心疼不已,于是在展开了一场围剿。 主要针对那些曾对皇后出言不逊的人。 这场阴霾一直持续到两个月前,病歪歪的皇帝突然身体大好,精神头十足,甚至一个月前,那个男皇后还传出了喜讯,怀上了孩子。 只是好景不长,欧文三世突然于寝宫中暴毙,说是心跳突然停止跳动,具体原因不详。 因为他唯一的孩子还未出生,所以王储之位悬而未定,欧文三世的弟弟妹妹们便纷纷蠢蠢欲动,但没想到的是,欧文三世竟然早就在大祭司那里留下遗嘱,在他死后,皇位由他的皇后雪莱继承。 “我们的这位皇后看来今天是不打算露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皇后始终没有出现,不多时一个内侍匆匆走到站在大臣首位的黑袍男子面前,内侍凑近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黑袍男子拧眉:“我亲自去。” 他刚走出一步,旁侧的一个白发男子立刻道:“大长老,我和你一起去。” 被叫做大长老的男子带着一副银框单边眼镜,双眼狭长,一身黑袍衬得他格外的严肃,他抬手拦下那人:“不必。” 说罢,他转身跟着内侍穿过人群走到了议事厅门前。 议事厅不大,一般都是皇帝和首席大臣谈事的地方,此刻却大门紧锁,男子走到门前,立刻有一个内侍拦在面前,内侍作揖而后毕恭毕敬道:“大长老,请留步,陛下还在与大祭司谈话,请您稍等片刻。” 大长老狭长的眼扫过面前身形高挑的内侍,以及后边紧闭的房门,半晌,他道:“陛下,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过去主持大事比较好。” 他话音落,议事厅内一片安静,他只好再提高音量,只是“陛下”二字刚出,议事厅的门便被猛地拉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议事厅走了出来,但紧接着,他便欲盖弥彰地关上了门。 二人面对面碰上,互相行礼,从议事厅出来的男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袖袍,他唇角挂着温和的笑:“安德森阁下,陛下如今有孕在身,忧思过度,身体不适,稍微休息片刻,您何必催这么急?” “陛下身体不适应当找御医,大祭司此刻应该留在前厅。”安德森面容冷硬,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克伦威尔的笑容僵了僵,整理好的衣袍放下,再抬眼间,虽还笑着,眼里却带着一丝冷意,二人对视间,气氛变得凝重。 直到高大的门被内侍拉开,一个穿着简单长裙带着遮面黑纱的人从里间缓缓走了出来,那人走到二人面前,剑拔弩张的二人立刻回身作揖:“陛下。” “前厅诸事繁多,有劳二位为我担忧。”年轻的皇后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鼻音,听上去似乎刚刚哭过一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换做一般人,都会对眼前瘦弱的人起恻隐之心,偏偏大长老安德森心冷如铁,冷冽的视线扫过皇后身上简单的装束:“陛下,您现在贵为一国之君,当有做君主的气焰,您第一次现于人前,如此作风可不能令朝臣信服。” 大祭司站在一旁,微微挑了挑眉,看着面前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还是没忍住道:“安德森阁下,何必语气这么僵硬。” 安德森没有看他,只是继续道:“陛下,忠言逆耳,您既然做了一国之君,就应该凡事都以大局为重,将个人情绪留在事后,而不是因私事耽误国事。”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皇后因为私人感情耽误大事,旁边的内侍女仆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谁都知道眼前的人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后,只是因为一个梦就教唆自己的身为皇帝的丈夫残害无辜的人。 现在贵为帝王,万人之上,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又怎么忍得了。 “大长老的话我铭记在心,是我今日不对。”出乎意料的,皇后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真诚说,“以后我会注意的。” 这倒有些出乎意料。 虽然皇后进入皇宫五年,但见过他的人寥寥,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脾性,只是根据那个传闻推测他脾性残暴。 可没想到,实际上的皇后性格温和,善解人意,有着咄咄逼人的长老做比对,更显得他明事理知是非。 见对方的态度诚恳,安德森也只好作罢:“前厅有很多人在等陛下,我们还是快些过去。” 叶宴微笑着点头,走在前面,他的身侧跟着一位内阁首席大臣以及祭祀院之首的大祭司,二人身高差不多,将瘦弱的叶宴挤在中间。 这个世界确实要比之前的世界棘手得多。 这个世界的主角是位穿越到异世界的女孩,女主一共有四个选择,只有找到正确的路线才能保护这个濒临灭绝的王国以及活下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无论女主走哪条线,都会被骗,最后走向灭亡。 叶宴这次的主线任务就是改写必亡结局,帮助女主走向人生巅峰。 支线任务就是完成四个男主的火葬场。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4节 因为原著被骂得惨烈,大多数读者的都希望女主能够远离四个渣男独美。 所以隐藏的条件就是不让女主和任何一个男主产生感情纠葛。 不产生感情纠葛还要火葬场?这不是难为人吗? 自相矛盾的任务让叶宴一阵头痛。 将他夹在中间身形高大的二人,就是四个男主中的俩个。 一个是长老院的首席长老安德森,内阁大臣,年纪虽然不大,但行事作风古板严肃,动不动就搬出法条,活像个行走的法典,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尤其是像叶宴这样的娇滴滴撑不起大事的帝王。 另一个则是祭祀院的首席祭祀克伦威尔,专门负责与神明连接,为民众祈福,传达神谕,守护民众安定。虽然干着庄严肃穆的工作,但为人和善,平易近人。 众人只知道他令人崇敬,却不知道这个表面上庄重的人,实则最喜欢一些下流把戏,比如现在,他宽大的衣袍里就留着一件刚刚从叶宴身上扒下来的里衣。 叶宴心中忿忿,但敢怒不敢言。 就这么凉嗖嗖地走进前厅,叶宴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走到灵柩前,灵柩里是他的丈夫,原本生龙活虎的丈夫此刻脸色发白,倒是与叶宴和他第一次见面时有些相像。 当时叶宴被迫嫁给这个已经病入膏肓随时可能抽过去的王储,本来就心里不平衡,结果新婚当夜,病歪歪的王储就给叶宴一个下马威,说他宁死也不会碰他。 叶宴看着他说一句咳三咳的样子,内心吐槽:说得好像他有那个本事一样…… 怕他被自己一句话气撅过去,叶宴也没敢说。 他和阿德莱特成婚五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想活着。 可惜—— 虽然刚刚安德森严厉警告他让他不能哭,保持帝王的威严,但叶宴还是强行挤了两滴出来。 叶宴身形憔悴,连日来的重大打击似乎快要将他击垮,原本心生怨言的大臣们看着叶宴这幅惹人怜的模样,也不由得打散了一些怒意。 这是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第一次见这个传闻中的男皇后。 他身形比一般女子还要高挑一些,与正常男子无异,但比正常男子更瘦弱一些,宽大的黑色丧服遮住了全部的身躯,朦胧的黑纱遮住了他的样貌,众人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盘起的紫发。 他站在自己丈夫的灵柩旁,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撑在边缘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撑起瘦弱的身躯。 一个依靠自己丈夫而活的被养在寝殿内终日不见人的皇后,如今刚怀孕一个月就遭逢这么大的变故,即便他之前恶名远扬,但那一刻还是不免为他心酸。 只有一个人,脸上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手心里碾着刚刚从叶宴身上扒下来的里衣,回想起刚刚掌间细腻光滑的肌肤,克伦威尔缓缓上前走到叶宴身边,透过黑纱与那双一黑一金的异瞳相望:“让我来为陛下诵读悼词。” 叶宴微微点头,等仪式完毕,他被内侍搀扶着站在一旁。 不多时,克伦威尔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陛下可知我刚刚为您的亡夫诵念了什么悼词吗?” “我说,身为他的至亲好友,我一定会完成他的遗愿,照顾好他的遗孀以及他肚子里的孩子。”克伦威尔声音不大,却让叶宴不由得耳朵发烫,“只要你有事求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为你排忧解难,当然也包括帮你疏解欲/望。” ----------------------- 作者有话说:朋友妻,必须qix 抱歉老婆们,来晚了一些,太久没写了,有些生疏了,这几天找找感觉,先隔日更,等状态恢复了,就日更[可怜][可怜][可怜] 第112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3) 即使叶宴早就习惯了克伦威尔的厚脸皮, 但是在这么庄重严肃的场合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叶宴出一点错都会被长老院那些贵族攥在手里当做把柄, 因为里边空空荡荡的,叶宴恨不得夹着腿走, 生怕有风吹起来露馅。 但克伦威尔却丝毫不当回事, 以叶宴的窘迫当做乐趣, 看着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笑出声。 就像他得知欧文三世死时那样,乐得前仰后合, 恨不得立刻冲进寝宫趁着阿德莱特的尸体还没有被抬出去,最后再放纵一次。 幸亏叶宴脑子灵光, 及时把消息散了出去, 要是真让这个疯子冲进来, 万一被人抓了现行, 叶宴就完蛋了。 叶宴本想出言嘲讽几句,抬眼就看见安德森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害怕他会读唇语, 叶宴最后只是说:“我和你一样悲痛,克伦威尔。” 克伦威尔似乎预料到什么, 顺着叶宴的视线看了过去,看见安德森利刃一般的视线, 最后只是笑笑:“你很怕他?” “长老院职责是辅助监督皇帝,有权利对不恪尽职守的皇帝进行罢免,你是知道的。” “祭祀院也有,怎么不见你怕我?”克伦威尔想要帮叶宴整理一下头纱,手刚一抬起来,叶宴就躲开了, 他叹气,“看来还是我这几年我太惯着你了,让你忘了我不仅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还是可以凭借简简单单一句话让你陷入绝境的祭祀首席。” 克伦威尔的话带着调笑的意味,如果有第三个人听到,只会觉得大祭司在和他说玩笑话,只有叶宴觉得后背发凉。 因为他知道他真的可以。 见叶宴不说话,克伦威尔再次抬手,这次叶宴没有躲开,而是任由他将他卷起的头纱轻轻拨正:“这样就对了。” 克伦威尔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大堂里突然吵嚷起来,片刻后,一个粗哑的哭泣声穿响在灵堂之上,只见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三两步走到灵柩前,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落寞:“哥,我来晚了。” 叶宴轻挑了挑眉,眼前痛哭的男人的是阿德莱特的弟弟马歇尔,几年前因为邻国一直在骚扰边境地方的居民,所以自请带兵上前线。 关于马歇尔,叶宴并不熟悉,只知道他们兄弟关系不错,而且马歇尔对治理国家并不感兴趣,一心觉得自己的病秧子哥哥可以多活几年。 而叶宴和马歇尔只见过几面,每次见面,他都不会给叶宴什么好脸色看。 马歇尔性格狂放直接,瞧不上像叶宴这种虚伪的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哥哥妹妹后来会这么护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按照他一贯直来直去的性格,这次回来应该是为了争夺皇位。 虽然他对这件事不敢兴趣,但并不代表他会忍受皇位落到一个他讨厌的人手里。 而且叶宴看上去娇滴滴一副很好拿捏的样子,交给他马歇尔才不能放心。 “是马歇尔殿下,太好了,殿下回来了。” “陛下亡故,急需新的君主,请殿下回来主持公道。” “阁下这话可不对,陛下亡故之前就已经把皇位传给了皇后。” “殿下是陛下的亲弟弟,继承皇位不是理所应当?” “皇后毕竟有陛下的血脉。” “男人生子,闻所未闻,有谁能保证他生出的一定是可以继承大统的王储?如果皇后日后掌权,再与其他人诞下新生,那又该如何论?” 众人都听出来了,这是在怀疑叶宴可能生不出,也可能生出来的是个不健全的孩子根本没有能力继承皇位。 就算生出了,到时候叶宴权利大了,也难免不找其他的男男女女,事情就难办了。 合理充分,众人纷纷看向皇后,想要他给一个答复。 叶宴在注视下不慌不忙道:“当日陛下决定将皇位传于我时,我曾向神明立誓,此生我只忠诚于陛下一人。” 叶宴声音不大,但是温柔坚定,堂内一片安静,许久,那个伫立在灵柩前的高大男人忽然转身走向叶宴,他走得很慢,军靴和光滑的地板相撞,牵起了所有人的心脏。 直到他走到叶宴面前,一双蓝色的瞳孔隔着黑纱与那双记忆中的异瞳相交接。 所有人都觉得马歇尔是想要直接逼宫,逼迫皇后让位,也包括叶宴,克伦威尔见状刚想说什么,马歇尔却突然抬手,紧接着他在众人或期盼或惊惧的眼神下,向叶宴行了一个礼:“陛下,请节哀。”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叶宴。 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马歇尔恨惨了叶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选择让步,按照他直来直往的性格,肯定会大闹灵堂,搅得翻天覆地。 叶宴毕竟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马歇尔不顾及自己尸骨未寒的哥哥大闹灵堂,有礼也会变得无礼,可他没有,反而忍气吞声地接受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 在震惊中,叶宴回了一个礼。 最有可能抢夺皇位的人如今也承认了叶宴,其他人就算说破了嘴,也难以改变,于是众人纷纷跟随马歇尔:“陛下,请节哀。” 传闻中可能血雨腥风的皇位之争就这样在马歇尔的低头下落下了帷幕。 马歇尔并没有待多久,因为战事吃紧,急需要他回去做决定,等阿德莱特的后事处理完,他就离开了。 他走得那天,叶宴依照礼节,在王宫外送行,因为他走得紧急并没有什么人知道,所以宫殿外,只有骑着马的马歇尔以及叶宴和一行内侍。 马歇尔坐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叶宴依旧带着黑纱,因为是深夜,马歇尔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百无聊赖地听着叶宴说着一些官方的客套话。 一句接着一句,马歇尔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啧了一声,突然取出自己的佩剑,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用剑尖挑开了那层碍人的黑纱,就这样一张被吓到煞白的脸猛然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那双总是水雾蒙蒙的一黑一金的异瞳此刻睁得溜圆,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马歇尔莫名其妙地心猛地提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又心道:真是没用,这就哭了? 叶宴惊魂未定,他身边的内侍连忙查看他有没有被伤到,刚想要质问,就被叶宴拦了下来,叶宴缓了过来问道:“马歇尔,你这是何意?” 马歇尔收回佩剑移开视线:“你声音太低了,我听不清。” 叶宴脸色也不太好看:“你这样很无礼,你哥哥在天有灵……” “别和我提我哥,雪莱,我哥到底怎么死的,我还没调查清楚呢。” “你什么意思?”叶宴声音沉了几分。 “我哥原本身体好了很多,为什么会突然暴毙,还是在决定将皇位传给你之后,你真不清楚吗?”马歇尔盯着叶宴,看着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逐渐变得僵硬,即使这样,马歇尔还是忍不住感慨,他这个嫂嫂当真有一张上好的皮囊,无论什么表情,都只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 马歇尔再一次不适地移开视线:“雪莱,我今天之所以不和你争皇位,是因为我没有时间,等我空下来,找到你和那个邪里怪气的大祭司暗中勾结谋害我哥的证据,我一定会和你算账。” 叶宴本想争论,但还没来得及张口,马歇尔就骑着马扬长而去。 内侍扶着叶宴:“陛下,马歇尔阁下似乎对您有些误会。” 等马歇尔脱离自己的视线,叶宴视线变得冷淡:“我们的马歇尔阁下一向风风火火,这次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沉得住气。” “陛下是觉得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找个机会查一下,他回来后都和谁见过面。” 葬礼过后就是继任大典,和之前阿德莱特那次继位不同,这次长老院一直拖拖拉拉没有定个方案出来,直到叶宴追问,安德森才理所当然地说:“陛下的皇位本来就备受争议,再加上两年间,两位君主相继离世,如果大张旗鼓地操办,只会让陛下被人诟病。” 说得好听是为了叶宴着想,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叶宴扩张自己的势力。 他一直清楚长老院这边的意思,他们就想要等叶宴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扶持那个幼童继位,而对于叶宴这个没有势力的皇帝,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罢免或者找个机会直接杀了。 只需要一年,就能解决目前这个混乱的局面。 “安德森,你很清楚,没有继任大典,我始终名不正言不顺。” “陛下多虑了。”安德森站在叶宴身侧,视线冷冷地,丝毫没有把叶宴放在眼里,不像是在帮帝王出谋划策,更像是在通知。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看不上我。”叶宴示意内侍带着屋内的侍从离开会议室,等会议室内就只剩下叶宴和安德森二人时,叶宴才继续缓缓道,“我是个平民,身后没有势力支撑,进入王宫五年,终日不见人,对于国家的治理更是一窍不通,你和那些贵族都觉得我只是一个被保护得没有主见的布娃娃,只能当个摆件或者吉祥物,对吗?” 这是第一次,安德森低头仔细地观察这位年轻的皇后,和之前不同,这次的他穿着男装,看上去十分干练,淡紫色的头发被盘了起来,显得很利索,一双异于常人的异瞳,黑色的那只像是蕴含着无尽的深渊,金色的那只闪烁着安德森看不懂的锋芒。 没有黑纱包裹,安德森发现雪莱的脖子上竟然用白色的绷带包裹着。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5节 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了之前柔弱不能自理的气质,反而多了些坚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和他对视。 安德森和他见面次数不多,第一次见面就是知道阿德莱特死亡的消息后,匆匆赶入王宫,然后见到了这个传闻中娇养的皇后。 那时的他双目无神地站在一旁,似乎被吓傻了,安德森和他说话时,询问了好几遍,他都没有回答。 也就是那时,他认定眼前的人根本不适合做一国之主。 叶宴叹气,最后在安德森探究震惊的视线下,他扯下了一直缠在脖子上的白色绷带,以及从不在人前摘下的黑色手套,他刷了刷自己的袖子,漏出自己的手臂。 “你看,传言不一定是真的,不是吗?” ----------------------- 作者有话说:这次的坏入真的很多 抱歉我又晚了[可怜][可怜]这章找回一点感觉了,以后我会勤奋起来的[可怜][可怜]老婆们再原谅我一次 第113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4) 或许是因为终日不见阳光的缘故, 他的胳膊如雪一般,在吊灯的照射下格外地晃眼。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与柔软瘦弱的手臂相连, 突出的手腕关节像是一个花苞,脆弱到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只是和这洁白的如雕刻的艺术品一般的手臂不符合的是, 这上面盘根错节地交织着许多的疤痕, 旧的疤痕消散了些许看不清晰, 但是鲜红的新伤却十分显眼。 看上去刚刚开始愈合。 即便是安德森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一瞬间也难掩诧异,这位年轻的君主微微仰着头, 漏出了白皙光洁到有些透明的颈,他的脖颈和他的手臂一样细长到有些脆弱, 似乎他抬手就能完全握住, 只要轻轻用力, 就能看见面前那双异瞳里盈出水雾。 想到这儿, 安德森猛然清醒,逐渐模糊的视线瞬间有了焦点。 他的脖子上和手臂不同, 手臂上明显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有的像是被鞭打的,有的像是被磨损, 有的细一些有的粗一些,像是皮带。 而脖子上除了被束缚的鞭痕以外, 还有很多青紫痕迹,像是掐出来的。 安德森抬眼,与那双异瞳对视,与他想象中不一样的,那双瞳孔里没有太多的悲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金色的瞳孔像是一个玻璃球,亮晶晶的,似乎充满了希冀,眼尾处还有一颗痣,像是一把钩子,吊着人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他的脸上。 叶宴见安德森久久不言,抬手放在自己的衬衫扣子上:“如果安德森阁下不相信,我还可以——” 见状,安德森迅速拽住叶宴的手腕:“不必。” 见眼前人停下动作,并且微微挣扎时,他才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指尖上还残留着那种细腻柔软的触感,酥酥麻麻地让他心跳快了几拍。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安德森道:“陛下,不妨有话直说。” “我想你们都觉得,我是被娇养在寝宫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实际上,我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寝宫里,不被允许和任何人接触,他们告诉我,我的任务只有一个,生下一个健康的可以继承皇位的孩子。” “可我的丈夫他身体比常人要弱一些,普通人所认为的日常行为,他总要比别人花费更多的时间,更别提做一些过度的运动。” 叶宴这话说得隐晦,但安德森还是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不适地轻咳了一声。 “先皇似乎特别紧急地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催他也催得紧,偶尔还会伴有一些口角。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糟糕的局面,总是忿忿不平,心中的怒火没有办法宣泄,于是有一天在他又一次被侮辱后,就拿起了一旁的皮带——” 安德森下意识接:“他拿你发泄不满?” “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父亲用来羞辱他的工具。” 似乎意识到两人的谈话越来越隐秘,安德森轻咳一声:“陛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异瞳轻轻扫过安德森的脸,让安德森一时有些后悔刚刚的问题。 但面前人似乎没有想要和他计较的意思,而是款款道:“其实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我也曾想过让他帮我带些书来,可总是没有结果。他们只是一味地让我尽快诞下王储,可生孩子这件事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吗?” 听到叶宴有意识想要学习,安德森微微眯了眯眼睛。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那么执着于让我生出王储,但我很清楚他们一定不希望我懂得太多。”叶宴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和安德森交融,让人没有办法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毕竟一个懂得太多的王储的生父,对于欧文家族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长老院不是也一样希望我生下王储后就消失吗?” 安德森哑口无言。 叶宴并没有因为他的反应有太多的失落,反而道:“安德森阁下,我并不是一定想要这个皇位,只是我走到了这一步,一切都身不由己,我需要巩固我自己的实力,让更多人发觉我的价值,这样我才能有一线生机。” “陛下同我说这些不觉得交浅言深吗?” 叶宴摇了摇头:“我想要安德森阁下帮我,自然应该诚实一点。” 安德森愣了一下,冷淡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叶宴弯了弯眸子:“安德森阁下能不能当我的老师?” 等安德森走后,叶宴的贴身内侍进了会议室,他看着叶宴漏出的胳膊和脖子,眸中微动,他缓慢地上前仔细帮叶宴整理有些散乱的衣服:“陛下,他答应了吗?” 叶宴坐在椅子上眸色淡淡:“大长老心思深沉,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既如此,陛下何苦做这些伤,反正他不会信陛下的话。” “总要有些有力的证据。” 内侍站在叶宴身后,小心翼翼地帮他一圈又一圈地缠着绑带。 内侍低垂着眉眼,视线落在他淡紫色的长发上,缠绕绑带时,不可避免地会凑近他一些,发丝扫过他的鼻尖,让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将连脸埋在他的颈窝。 或许因为克制夺取了他一部分理智,内侍下意识说:“陛下如果真的怕他对您不利,不如找大祭司——” 说话间他替叶宴绑着绷带的手有些失去分寸,不可避免地紧了几分。 叶宴捂着脖子,回手直接给了身后人一巴掌。 内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脸色一白,不顾及脸上的火辣辣的痛感,立刻趴在地上,慌张地求饶:“陛下饶命。” 叶宴松了松绷带,缓步走在内侍前,皮靴声回荡在议事厅内,最后落在那只抓着地面的手上。 叶宴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眼眸冷淡:“巴顿,搞清楚你的位置,现在和以前不同,你只是我的一个仆人,做好你分内的事,如果觉得舌头太多余,就割掉。” 巴顿疼得脸色苍白,牙关都在发颤:“是我僭越,陛下,饶过我。” 叶宴将手帕随意丢在地上,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议事厅。 空荡的议事厅内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趴着的巴顿。 那块手帕落在巴顿不远处,他爬着向前,用疼到发抖的手捡起手帕,然后像是护食的狗一样,将手帕快速地捂在自己的脸上。 他没有直起身板,而是蜷缩着,疯狂地闻着手帕上残留的气息。 独属于叶宴的气息。 手上的疼痛并没有给他带来憎恨,而是像兴奋剂一样,让他血脉偾张。 -------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大祭司站在高台上,再往下,两边分别站立着朝臣,他们眼眸低垂,身体向前弯曲,但还是忍不住瞄向那个厚重的大门。 随着大门被推开,一个淡紫色头发的人缓缓走上红毯,原本有些不满大长老为雪莱背书为他举办继任大典的大臣们在瞄到那张异瞳时都怔住了。 那一瞬间,他们都明白为什么欧文二世会认定一个无名无姓的平民为天选之人。 叶宴穿着金线为底的白色毛绒斗篷,带着一副白色皮质手套,他身姿挺拔,目光炯炯,一双异瞳坚定地看着那个象征着地位的王座。 等走到大祭司面前,克伦威尔向他行礼过后,接着向神请示,得到神明的认可后,才走到叶宴面前,将镶嵌着珠宝的王冠戴在叶宴头上。 两人对视一眼,一瞬间各种念头疯狂涌动,但都藏在了那个公式化的笑容后。 克伦威尔给叶宴带上了君主之戒,递上了代表权利的两根权杖。 叶宴站在高台上,看着向他朝拜的王工大臣,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开始。 虽然安德森到最后也没有松口说要当叶宴的老师,但还是退了一步,为叶宴举办了继任大典。 至此,叶宴也算是名正言顺地成为帝国的君主。 继任大典后,叶宴借着问问题的名头,将安德森叫到了议事厅。 叶宴看着抬头挺胸不愿意看他的安德森,恭恭敬敬叫道:“老师。” 安德森垂眸:“陛下,你我是君臣,这么称呼不妥。” 叶宴走到安德森面前,一双异瞳亮晶晶地看着向他:“只是私底下叫叫,老师,谢谢你帮我。” “我只是觉得未来之事不可定,国家无主会引发动乱,所以才妥协。” 意思很明白,他只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他。 叶宴笑了笑:“我知道,可老师也间接帮到了我。” 那张浓艳的脸带着的笑容太过晃眼,安德森下意识移开视线:“陛下,身为君主,您应该遵守法规,不能任性妄为,更不能与朝臣太过亲密。” “好,我听老师的。”叶宴转身拿起一本书递给了安德森,“这些天我把法规制度仔细研读了几遍,有几个问题不太懂,老师可以帮我解答一下吗?” 安德森看了一眼雪莱身后,那张桌子上摆满了书籍,一边是崭新的未开封的,另一边是有些褶皱的。 这些书籍不仅仅有法规条文,还有一些旧的废弃的法典,以及一些医学的历史的书籍。 安德森在成为大长老之前,也对历任君主有过一些了解,像雪莱这么好学的简直少之又少。 而且雪莱并不是读死书的书呆子,他的记性很好,看过一遍就会在脑子里留有印象,而且会思考,会串联,会努力发掘新的思想。 比安德森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等叶宴问完问题,时间也不早了,傍晚的时候,叶宴找了一身男士常服,去参加了晚宴。 晚宴上王公贵族们翩翩起舞,叶宴淡淡地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努力将在场的人和记忆中的名字对上号。 他正记着,忽然一个女孩就朝着他走了过来:“嫂嫂,好久不见,看你的表情,你不会忘了我吧?” “洛兰,别开玩笑。”叶宴笑着说。 眼前的人就是原著中的女主角,帝国的公主,他亡夫的妹妹洛兰。 在王宫里除了他的丈夫和内侍以外,叶宴最常见到的就是眼前的人,洛兰性格开朗大方,也清楚叶宴的处境,几次三番地帮他脱离危险。 “嫂嫂,我这次来参加晚宴,是想要和你们告别的。” “你要去哪儿?”叶宴愣了一下。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想要到外面走走,我想要知道在这个奢靡的王宫外那些平民都过着怎样的生活。”洛兰说得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洛兰年纪虽然不大,但阿德莱特在位时,就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但洛兰说自己心在四方,不愿意被束缚,两人吵了几架,最后还是叶宴劝了阿德莱特,才让他暂时放手,但还是没有放洛兰离开。 就这样一拖再拖,阿德莱特去世了。 叶宴拧眉:“外面很危险的,你自己去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6节 “不,还有我的一个朋友。”洛兰说着指了指舞池边缘的一个男子,“那个人是查克男爵,他和我一样,想要出去看看,我们只去一年,嫂嫂,你答应我吧。” 查克,原著里一个暗恋女主的边缘角色,最后为了救女主而死。 叶宴想了想说:“好,可以,但是你要常常给我写信,告诉我你的处境,有任何问题要及时告诉我。” 洛兰是个有原则喜欢自由的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是聪明有担当,比他的两个哥哥都更适合当君主。 如果叶宴出了事,日后洛兰就要成为新的君主,所以现在让她出去历练历练是好事。 叶宴想到什么,突然说:“你是个聪明有主意的孩子,不像我,我是不敢和你一样离开这个庇护所的。” 洛兰以为他还在为哥哥的逝去而悲伤,安慰道:“嫂嫂,哥哥一定和我一样,都希望你朝前看。” “嗯。”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高大英俊的男人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听到雪莱的话,突然笑了笑。 站在他旁边的中年男子气愤道:“你不是要去邀请洛兰公主跳舞吗,还愣着干什么?” “父亲,我觉得我们打错主意了。” 中年男子眼看洛兰要离开,不耐烦说:“珀金,别告诉我你又后悔了?” 铂金低声道:“洛兰公主虽然年幼,但思想认知都要胜过她的两个哥哥,我们想要利用她不是那么容易的。” 中年男子拧眉:“你是想放弃吗?” “当然不是。”铂金看着那道紫色的身影,回想起那天在继任大典上看见的那双让人仅仅不能忘却的异瞳,“我们的新皇,依赖的丈夫刚刚去世,被牵着登上了皇位,一直被锁在宫里,没见识没远见,现在正是脆弱的需要人保护的时候,利用一个空虚寂寞的寡妇难道不比洛兰公主容易多了吗?” ----------------------- 作者有话说:老婆们元宵节快乐![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看到站短有老婆帮我投了票[可怜][可怜][可怜]非常感谢,新的一年老婆们也要福气满满呀。 关于这个世界的正牌,其实我已经定了,不知道老婆们是想要提前知道,还是猜一猜等最后揭秘呢[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114章 火葬场里的未亡人(5) 或许是因为欧文三世登基这一年压抑沉闷太久, 这场得之不易的舞会格外地热闹,王公贵族在长久的担忧疲惫后,难得地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可即便这样其中一些人也不忘盯着叶宴, 尤其是安德森,虽然以前他并不喜欢这种场面, 但今天还是破天荒地参加了, 可他来了也没有要跳舞的意思, 只是一味地站在角落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宴, 似乎生怕他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有一些蠢蠢欲动想要借此攀附皇帝的小家族男男女女都因此不敢动作。 看着洛兰和查克在舞池中无忧无虑的模样, 叶宴也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彻底松掉, 就发觉不远处有一个男子正怔怔地盯着他瞧。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相撞, 远处的男子下意识站直了身体,一开始只是站着不动, 后来似乎也觉得被人发现偷看有些不妥, 于是穿过人海走到了叶宴面前。 面前的男子穿着一身蓝色的礼服,虽然手脚看上去有些紧张, 但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优雅从容的气质,他的行礼没有其他贵族—特指安德森—那股让人惧怕到有些深恶痛绝的高傲姿态, 反而对叶宴少有的带着几分崇敬。 男子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陛下。” 旁边的巴顿似乎看出了叶宴的疑惑,于是先一步问道:“阁下是?” “珀金,陛下登基那日我曾见过陛下一面。” 珀金——原文中的男主之一,表面上阳光开朗,实际上满脑子只想着攀附权贵,身为家中长子, 珀金出生没多久,家里就开始没落,弟弟妹妹们尚且年幼,于是自然而然地他就担负起了振兴家族的重担。 可他不想着找个正经事做,反而只想着找个有钱有权的女子帮扶他。 选来选去,最后就盯上了洛兰,洛兰毕竟有皇室血脉,运气好,没准还能混个皇帝当,而且洛兰年轻看上去心思单纯,长相也是甜美可人,各方面对于他们家族而言都是上上之选。 真是个虚伪至极的家伙。 原著里他就是在宴会上和洛兰相识,因为他仪表堂堂,风趣幽默,很快就和洛兰拉进了关系。 眼下,为了防止二人发展出感情线,叶宴才说出了刚刚的话,就是为了给珀金留下一个自己更好拿捏的印象。 一个快要远走且独立自主有主见远见的公主,一个很容易被趁虚而入的皇帝,珀金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应该选谁。 果然,在洛兰刚被查克邀请去跳舞之后,珀金就迫不及待地准备勾搭叶宴:“这宴会这么热闹,陛下怎么蹙着眉头,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珀金一双棕色眸子不顾礼节地盯着叶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呆傻傻地笑也不会,看上去紧张极了。 要不是叶宴知道他是个顶好的演技大师,差点都要被他面前这幅憨厚样子骗到了。 叶宴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琢磨这个宴会有没有什么遗漏疏忽的地方。” 珀金跟着叶宴的笑容僵硬的脸舒展了几分:“能看到陛下已是神赐的荣耀。” 珀金下意识接话,似乎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些什么,意识到的时候便立刻致歉:“抱歉,陛下,是我失言。” 叶宴只是温和笑着:“我举办宴会就是为了让大家放松的,你怎么这么紧张?” 珀金抬头,一双眼睛里似乎藏着不可言说的情意:“我也不清楚,自见到陛下那一刻,我就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也都觉得不对,希望陛下不要见怪。” 莫名地,叶宴感到一阵反胃,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直冲大脑,让他来不及伪装,脸色刷得一下白了几分,他后退了一步,接着尽量维持从容镇定地走出了宴会厅。 暮色沉沉,叶宴避开人群后,跑到外面不可抑制地开始干呕,只是呕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只有唇角挂着一丝津白的液体。 巴顿见状立刻用袖子帮叶宴擦拭干净。 叶宴对他的举措很不满意,瞪了他一眼 还没来得及训斥,就听到身后传来急匆匆的声音:“陛下,可是我刚刚说得有些冒犯,让陛下不适了?” 叶宴身子沉,困乏得厉害,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只是面色淡淡:“和你无关。” 觉察到叶宴苍白的脸色,珀金又接着问:“是怀孕的缘故吗?” 见叶宴不语,珀金面露担忧:“陛下怀着孕还要操持国家大事,真是辛苦。” 珀金很有分寸,并不冒进,而是见好就收:“天色已晚,陛下早些回去休息。” 说完,就行礼转身离开了,他走了没几步,就和刚刚出来的安德森打了一个照面,他依照礼节:“安……” 他话还没说,安德森就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一副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 饶是珀金再会装,也不免脸青了几分。 他没有急着走,而是看着安德森走向了他们的陛下。 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珀金见状,心里的不满也少了几分,看来他们的陛下也没比他好过多少。 这样想着,他浅笑着转身离去。 而叶宴这边,本想悄悄溜走的叶宴偏偏被赶来的安德森抓了个正着,看来免不了被安德森絮叨。 叶宴提前一步道:“老师怎么出来了?” 安德森忽略他脸色苍白:“陛下和一男子前后脚出了宴会,是否有些不妥?” “老师误会了,我刚刚和他说话时,身体忽有不适,于是想出来喘口气,没来得及和他说,他就追了出来。” 听到他的解释,安德森沉默一会儿:“陛下,不要忘记您当初的承诺,我保您登上皇位,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叶宴垂眸,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重,安德森语气放缓了一些:“近几天事务繁重,陛下身体不适的话,还是找御医看一下。” 叶宴猛地抬头,脸上挂着一个牵强的笑:“我知道,我会保养好自己的身体,不耽误国事的,大长老,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安德森愣了一下,他本意并不是害怕他身体不好耽误国事的,但具体为了什么,他自己竟也说不出原由,只好顺着叶宴的话:“陛下好好休息。” 等安德森走后,叶宴原本温顺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等回到寝宫后,叶宴屏退那些想要伺候他的内侍。 巴顿帮叶宴一件件除去繁重复杂的礼服,为他穿上合适的寝衣:“陛下,刚刚来找您的珀金阁下,似乎有蹊跷。” 叶宴瞟了巴顿一眼:“你怕什么?” 巴顿措辞道:“那个人看上去心思深沉,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陛下还是小心为妙。” 叶宴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陛下这几日身体越发差了,总是发困,呕吐反应也越来越急,要不要找御医来看一看。” 叶宴点了点头:“找些靠谱的来。” 叶宴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的,简单来说,医疗这一方面还处于一个比较迷茫的阶段。 基本上,全靠拜神。 果然第二天,叶宴就收到一大堆保胎的建议,看完之后头痛得厉害。 这些建议别说保胎,能不能保住叶宴的小命都困难。 连续几天,看了各种馊主意的叶宴,只好先放弃,但克伦威尔不知道是从谁那儿听了几句闲话,急匆匆地入了宫。 议事厅外,巴顿守在门口。 议事厅内,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叶宴此刻坐在公正严明的祭祀大人怀里,大祭司摸着叶宴的肚子:“几天不见,肚子好像圆了一些。” 叶宴惊恐地摸着小腹:“没有吧,你不是说我怀孕的话不会太显怀吗?” 克伦威尔见他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心情好了一些:“不会太,又不是不会,月份大了,还是会隆起的,大小是个孩子,而且因为你体质特殊,那些孕期反应可能还要更大一些。” “你很担心这个孩子?”叶宴看着克伦威尔的反应,“这可是阿德莱特的孩子,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克伦威尔笑了笑:“怎么说,他都算是我一起长大的朋友,而你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妻子,照顾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本分。” 他说话一直都藏着几分,叶宴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他把话题拉回去:“这段时间事情那么多,边境摩擦不断,我刚登基不久,要是太虚弱撑不住事,是不能服众的。” “我多来几趟不就不好了?” “什么?” “你和常人不一样,孕期欲/望要重一些,我帮你疏解一下,你不就好些了?” “怎么可能?我没——”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克伦威尔压着后脑,强迫着靠近他,接着不顾及他的反抗,开始轻咬着叶宴的唇,一个不知道算是吻还是单纯的啃咬结束后,叶宴气喘吁吁道:“都肿了,我等会儿还要和老师商量事情的。” 听到叶宴的称谓,克伦威尔脸色沉了一些,他摸着叶宴散开的几缕头发:“看来你和安德森相处得不错?” 叶宴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外意思:“安德森握着我的小命,我当然不敢和他处得不好。” 克伦威尔指尖缠绕着叶宴的柔顺的发丝:“那我呢?” 叶宴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想要起身摆脱他的禁锢,却发觉他扣着自己的手劲大得惊人:“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雪莱,当初你冒着大雪来求我帮你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克伦威尔看着面前人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7节 叶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他一惊,想要推开克伦威尔,结果他一只手拽着叶宴的手腕,一只手从叶宴的衣摆钻了进去:“有什么事,隔着门谈。” ----------------------- 作者有话说:正牌还没有出来,但是马上了,不出意外,下一章就要出现了。目前的这几个出场的都很讨厌,还是老老实实火葬场吧 很抱歉我又晚了[可怜][可怜][可怜]因为这个世界不是自己很擅长的题材,大纲也来来回回改了几遍,都不太满意,每章的粗纲一直没定,昨天刚刚定下来,虽然现在再保证说自己会稳定更新有些没信誉,但是我会尽量努力去做的[可怜][可怜][可怜]希望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第115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6) 如果换做别人, 叶宴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偏偏外面站着的人是安德森,刚刚迫切找人入宫商量事宜的人是他, 现在又躲着不见人,多少有些不合适。 而且安德森这个人敏感多疑, 肯定会打听到克伦威尔先他一步进了议事厅, 到时候仔细一琢磨, 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鬼。 “克伦威尔。”叶宴语气变得冷淡而严肃,试图通过这个方式让克伦威尔越发高涨的情绪冷静下来。 但没有用, 克伦威尔明显现在箭在弦上,似乎下一步就想要掐着叶宴的脖子将他压在满是书籍的会议桌上。 和克伦威尔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 他深知现在如果逆着他的意思来, 只会让事情越发糟糕。 “过几天我去你那儿。”叶宴做了一个让步, “现在事情又多又杂, 我实在没办法完全尽兴,难道外面有人会让你更开心吗?” 克伦威尔手停了下来:“是和我不能尽兴, 还是因为外面的人是安德森, 所以你不能尽兴?” 叶宴对于大部分人的认知都来自于克伦威尔,这些转述里绝大部分都是一些八卦夹杂着几句嘲讽。 别看他表面上平易近人, 实际上看谁都不顺眼,这个假惺惺, 那个性格恶劣,除了他自己和叶宴以外的其他人都是臭烘烘的,他和阿德莱特当初关系那么好,叶宴都没有从他嘴里听说过一句有关于自己丈夫的好话。 而他一贯看不上安德森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所以叶宴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和安德森走得近后,克伦威尔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直到刚刚, 叶宴才从他其中觉察到一丝不对味。 他现在做这些并不是欲/望催动,而是一种警告。 “你怕我依附他来对付你?”叶宴直接问了出来。 克伦威尔没有否认,而是问:“你会吗?” 叶宴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松快了一些,一双琉璃一般的异瞳澄澈,毫无避讳地和克伦威尔探究的视线融合:“大祭司阁下,你手里攥着我那么多把柄,随便一件事就能让我被绞死在刑具上,你怕什么?” “你的爪子可利得很。”克伦威尔从衣摆下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转而摸着叶宴的手说,“雪莱,我是你的主人,我有权利定时磨平你的利爪,让你明白你的身份。” 克伦威尔的手劲不小,叶宴疼得脸色都白了,也没有叫出声,但克伦威尔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忍耐,直到叶宴闷哼一声,他才满意地笑着松开了手:“今天放过你,但如果要是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和别人不清不楚,你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 叶宴离开他的桎梏,站起了身,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着克伦威尔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坐在他应该坐的地方后,才扬声让巴顿放安德森进来。 安德森进来后,先是和叶宴行礼,接着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好像屈尊一样艰难地低下头扫了叶宴一眼。 叶宴的唇还是有些麻有些红肿,被安德森看着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对视,幸好,安德森是个不开荤的老古板,对情情爱爱这些事一窍不通,所以也没有察觉到叶宴的不对劲。 “安德森阁下一进门就盯着陛下瞧,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对陛下有所图谋呢。”克伦威尔本身就瞧不上安德森,见了面就忍不住想要嘲讽几句,现在因为叶宴的关系,更是看他不顺眼到了极致。 安德森被他说习惯了,也没有察觉到他语气里那股莫名其妙的酸溜溜的味道:“陛下现在是一国之主,我有责任保护好他。” 克伦威尔笑了笑:“是吗?” 安德森的视线只是轻轻扫过克伦威尔那张欠揍的脸,似乎多看一眼都嫌脏,能让安德森这种自诩拥有至高无上良好修养的人都懒得和他维持表面客气,克伦威尔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安德森转过身,面对着叶宴:“陛下,您这次找我来,是否是想要讨论一下叛乱的事情?” 叶宴点点头:“之前一年,因为一些原因,许多低层贵族落魄,一直压迫平民,日益艰苦的劳作和重税自然会引起不满,如果不加以克制,长此以往下去,六年前的事情势必会重演。” 阿德莱特登基一年,一件实事都没干,仇恨值倒是给叶宴拉满了,现在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觉得阿德莱特的无德无能,是叶宴的枕边风吹得,所以不少人都想要撺掇马歇尔或者洛兰篡位。 但是叶宴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将纷扰归结在历史遗留问题上,是贵族长期以往的压迫和平民艰苦劳作和收益达不到平衡才导致他们开始意识觉醒。 叶宴说完之后,许久都没有等到安德森回答,等他抬头时,就看见安德森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叶宴疑惑:“老师?” 安德森还没有什么反应,旁边的会议桌上突然响起嘎嘣一声,紧接着清脆的落地声响起,叶宴和安德森纷纷朝着始作俑者的方向看去,只见,克伦威尔的脚边有两截断裂的铅笔。 克伦威尔面上依旧挂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看着叶宴:“不好意思,手滑了,陛下继续。” 安德森没有理会他,而是道:“陛下,是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平民叛乱说到底就是因为手里没钱,只要生活富裕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动乱了。” “现在边境纷乱不休,拨走了大部分的钱。” “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但我确实有一个方案。”叶宴把自己写在纸上的想法递给了安德森,“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想,里面因为有很多东西我不太懂,所以还想要老师多多指教。” 安德森快速翻了翻手中的几页纸,突然一股难言的冲动让他克制不住有些手抖,看完之后,他问叶宴:“这是你想的?” 叶宴点了点头,金色的眼睛透着光芒:“老师,你不觉得我太过理想化吗?” 安德森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赞许:“有理想是好事。” 安德森一遍翻看一边说:“陛下近几日身体不适,我替陛下找了一些医生,等明日让他们进宫来,不知陛下是否方便?” 叶宴想了想:“明天下午吧。” 等看完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不过,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太杂,我们需要仔细考究,才能最后落实,这个过程很漫长,眼下平民动乱的问题也要解决,陛下现在根基不稳,还是要做眼前的打算。” 难得,这是安德森头一次站在叶宴的立场上替他说话。 叶宴笑了笑:“至于钱的问题,我没有不代表那些贵族没有。” 安德森有些意外:“陛下是想要募捐?” “他们吃得溜圆,每个人吐一些出来,也能撑一阵子了。”叶宴刚说完,猛然听到一声轻笑,他抬眼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安德森唇角竟然向上弯了一点弧度。 叶宴也跟着笑道:“老师现在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陛下很怕我?”或许是一直提着的心得到了半刻的松弛,安德森竟然没有连忙变回之前严肃的模样,反而接着叶宴的话茬道。 叶宴叹气:“大长老那么威严,怕才是应该的。” 安德森神情放松:“其他人我不知道,可陛下瞧着可不像是怕我的样子。” “那是我——” “大长老。”一直坐在一旁的克伦威尔突然打断叶宴的话提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陛下单独商量,我来一趟不容易,如果您的事情不是那么要紧的话,不如等到明天再聊可好?” 克伦威尔刻意咬重了“单独”两个字,说完后,还站起来,贴心地帮他拉开门:“阁下,请吧。” 叶宴知道克伦威尔现在是看自己的小宠物朝着别人甩尾巴,越看越来气,要是不让安德森离开,说不好他会说一些什么让他尴尬的话。 转头再看向安德森,刚刚那个放松的神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公正严肃的古板样子 叶宴只好说:“老师……” 叶宴刚出声,克伦威尔就咳了两声,没办法,叶宴只好忽略称呼继续说:“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和大祭司还想要讨论一下祭祀院的问题。” 安德森一贯面无表情,此刻板着脸,叶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只是,安德森还是有些眼力见的:“好,那我明日再来找陛下。” 说完,就拿着东西朝着门口走去,路过克伦威尔的时候,安德森目不斜视道:“大祭司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克伦威尔愣了一下:“什么?” “吃些清淡的吧,味太重了。”说完,就不急不躁地离开了。 克伦威尔握着把手的手越发收紧,最后砰地一声合上了门,他站在门口,看着根本没把他们刚刚的暗流涌动放在心上的叶宴,明明气得牙痒,还是笑着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了一个新老师了?” 叶宴坐着整理自己的资料:“安德森是目前大臣里学识最渊博的人,让他当我的老师,很合理。” “一口一个老师叫那么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刚刚坠入爱河的一对爱侣。” 克伦威尔缓慢地走到叶宴身边,说话不疾不徐,听不出喜怒,但叶宴很清楚这是他生气的表现。 如果不能让他听到满意的答复,那么今天叶宴就有罪受了。 果不其然,叶宴的下巴被他猛地抬起,克伦威尔表情意味不明:“我说过,和我说话时,要看着我的眼睛说。” 对于眼前人的怒意,叶宴似乎不慌张,反而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克伦威尔:“我有难了,先生想要怎么帮我?” 克伦威尔被他的笑勾得都要忘了自己刚刚是在生气:“捐款的事?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找我。” “论资产,谁能比得过大祭司。”叶宴声音放软之后,看上去像极了一只装乖的猫,他感觉到克伦威尔手劲轻了一些后,状似无意地蹭了蹭他的指尖,然后靠在椅子上,毫无戒备地看着克伦威尔。 克伦威尔刚刚怒气没勾起的欲/望,现在被眼前的样子吊着呼吸都沉了一些,他拉起叶宴,搂着叶宴的腰将他放在了桌子上:“以后要用钱就找我。” “要报酬吗?现结。” 克伦威尔听懂话语里的意思:“这可是你说的。” —— 第二天上午,叶宴正在庭院里溜达,眼下正是寒冬,又刚下了雪,皇宫里白茫茫一片,即便裹得全身一丝缝隙都没有,还是冷得他忍不住想打喷嚏。 巴顿见状:“陛下,还是进去吧,您怀着孕,再感染风寒可不好。” 叶宴点头,转过身刚准备回去,就看见远处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朝着他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人。 他的走姿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些熟悉。 还没等叶宴找到这熟悉感从何而来,珀金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走得着急,还有些喘:“陛下。” “珀金?你怎么来了?” “前几日我看陛下身体不适,我想应该是宫里的御医不擅长这些,所以找了我一个一直在这方面钻研的朋友来。”珀金让开,让身后的人走上前,“他一直在外,前几日收了我的信才匆匆回来,昨天晚上才到,今天就急忙想要见陛下,为陛下排忧解难。” 身穿红衣的男子向叶宴行礼:“陛下。” 再抬头时,一张熟悉的脸让叶宴差点笑不出来。 ----------------------- 作者有话说:新上场的医生就是这个世界的正牌[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116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7) 雪下了一整夜, 整个世界都被镀上了一层厚重的银白,天空阴沉沉的,灰白的云笼罩在白墙砌成的皇宫上, 更显得庄严凝重。 满天的白色间,有几个伫立不动的像是雕塑一般的身影, 其中一位披着一件雪白的羊毛披风, 半长微卷的淡紫色发丝挂着些许晶莹的雪花, 使得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在雪色的浸染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巴掌大的脸上, 五官像是被神明精心雕塑过一样,分布恰到好处。 他琉璃一般的异瞳里充满了疏离, 那股沉静和冷漠, 独属于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人, 使得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个敢直视这惊为天人的美貌, 全都微微垂眸,将视线停留在他被腰带勾出的纤细腰肢上, 或者修长笔直的双腿上, 又或者是掩盖在厚重雪地里的过膝长靴上。 直到钟声响起,停驻的飞鸟忽而向上盘旋, 才让怔住的叶宴从回忆里清醒过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8节 前后的时间不过几秒,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可能流露出和平常不符合的强大气场, 他没有慌乱,反而从容地打破被凝结许久的空气:“珀金,不介绍一下吗?” 清亮的随和的带着浅淡笑意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三人无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本就怀揣着其他心思的珀金,甚至在冰天雪地里后背被浸湿了一小块。 他并没有过多怀疑, 只是把原因归结为自己的心虚,所以才会觉得刚刚的那个柔弱皇帝散发出一种杀戮的血气。他几乎要冻僵的脸像往常一样附上一个自然的笑:“陛下,这位是费温·坎贝尔。” 坎贝尔,目前最富有的贵族,拥有着最多的土地、马匹和奴隶。坎贝尔公爵膝下两儿两女,其中最小的儿子天性自由,16岁那年就骑着马离开了家,只偶尔寄给家里一封书信。 费温就是坎贝尔公爵最宠爱的小儿子,也是本文的第四个男主,费温在原著不像其他三个男主那么有野心,只是喜欢骑着马到各地游玩,凭借自己的医术治病救人。 这条线之所以依旧会导致国家被灭,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女主选择和他一起离开后,国家内部动荡,各个势力争执不休,最后国家衰败被灭亡。 原著里,费温出场较晚,在女主心灰意冷时替她疗愈,两人感情才升温的。 没想到因为叶宴这个变量,直接导致费温提前出场。 原著里是没有叶宴这个角色的,因为是高级世界,没有办法让叶宴直接成为书中的某个重要角色,只能进入这个世界后捏造一个新的身份,而且为了保证极大程度上减少意外发生,连系统也没有跟进来,只有一个基础的面板。 好巧不巧,当时叶宴为了省两万块钱,没有买一个设定,而是选择了随机。 回想起这一路的艰辛,叶宴不仅有些悔恨。 而叶宴之所有觉得费温熟悉,是因为在他还没有进入皇宫成为王后之前,曾和他见过一面,但当时,叶宴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叶宴浅笑:“听说坎贝尔公爵有一个常年在外游历的小儿子,想必就是费温医生了。” 费温温和笑着应是,接着说:“很荣幸见到陛下。” 费温虽然生性不喜欢拘束,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是十足的贵族笵,他仪表堂堂,身形高大但不过分壮硕,和珀金相差无几,但没有珀金因为家族落魄而导致行为举止带着明显的讨好,也许因为在外游历的缘故,也没有像安德森那副高傲自大,更没有克伦威尔那股子虚假的善意,整体更加绅士随和,风趣幽默。 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 “听闻你对医学方面颇有见解,只是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不知道是否在费温先生的研究范围内。” “陛下不必担心,我自然入了宫,就有信心帮助陛下身体康健,诞下健康活泼的王子。” 换做别人这么说,叶宴只会觉得他刻意讨好,自大,但叶宴曾经见识过费温的医术,自然知晓他的本事,眼下自己饱受孕期折磨,还有些许人对自己虎视眈眈,有一个得力的医生在身边确实不错。 费温身为男主,叶宴还要完成他的火葬场线,自然不能赶走,只能留下,即便对于叶宴而言,他是个定时炸/弹。 不过二人眼下已经见了面,如果费温认出他且真的想要对他做什么,叶宴也没办法。 “那就有劳费温先生了。”叶宴说完,对着身旁的巴顿说,“带费温先生去见艾登。” “我先陪着陛下回去。” 叶宴阻止巴顿想要搀扶的动作:“不必了,我让珀金陪我进去就好。” “珀金先生毕竟对皇宫不熟悉,还是让我搀扶陛下。” 叶宴看了巴顿一眼,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珀金为我介绍了费温医生,解决了我的烦忧,作为感谢,我想要珀金先生进入皇宫,成为我的侍从。” 在场的三人都似乎有些惊诧。 不同于贴身内侍,侍从一般都是贴身保镖,很多都是皇帝的亲卫,备受重视,可以说是一个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职位。 珀金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好运,只是和皇帝见第二面,就能完成自己的第一步计划,虽然他欣喜若狂,但是还是收敛着装模作样道:“陛下,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 “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愿意。”珀金连忙道,“当然愿意,能够常伴陛下左右是我日思夜想的事。” “你才见我两面,就日思夜想了?”叶宴见他窘迫,也懒得拆穿,只是告诫身旁的巴顿,“带费温医生去吧。” 巴顿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应是后离去。 只剩下叶宴和珀金二人往宫殿走。 珀金沉浸在喜悦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身前的人因为积雪的原因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格外费力,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位年轻的皇帝,竟然生出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慌乱。 但是想起几天前舞会,他们的陛下被安德森阁下堵在门口数落,就减轻了一些怀疑,也许他只是身旁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才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而自己恰如其分的帮助正好让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合适的人。 眼看着雪莱差一点滑倒,珀金连忙上前扶住他:“陛下,雪天路滑,还是让我扶着吧。” “想必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选择你。” 珀金不语。 “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我虽然是君主,但很多事情并不能由我做主,一般的贵族势力庞杂,我不能保证他们陪我在身边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利用我。”叶宴毫无保留地说道,“可你不同,你为人正直,家室简单,就算有所图谋,不过是为权利和地位,这些,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珀金似乎没有料到叶宴会这么直白地说出口,他慌张地行礼:“陛下,我为陛下找医生,只是因为我……” 叶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能安安分分留在我身边,我就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帮助你复兴你的家族。” 珀金看着叶宴那双异瞳,像是被吸入了一场风暴,但他感觉到的却只有振奋,他单膝下跪:“我一定尽兴竭力为陛下排忧解难。” 等走到议事厅后,叶宴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安德森就急匆匆地带着几个医生赶来了。 安德森看到叶宴身边的珀金,先是一愣,然后道:“陛下,我带来了几位医生请陛下过目。” “老师来得刚好,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新侍从,珀金。” “侍从?”安德森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道,“陛下,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叶宴示意珀金先出去,等门刚一扣上,安德森就迫不及待说:“陛下,我觉得这事不妥。” “我知道老师在担心什么。”叶宴靠近安德森,“但老师你知道的,我需要一个能保护我的人,而珀金就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至于你们担心的那些问题……” “老师,你知道我不会的。” 安德森看着快要贴近自己的人,猛地后退了一步:“陛下,这是您的事情,我只是提一个合理的建议,既然您已经决定,我只能尊从。” “珀金为我找了一位医生,那位医生我觉得很适合,至于老师带来的那些医生,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留在皇宫。” “找到了?”安德森抬起头,语气里竟然有一丝难以遮掩的失落,但是很快他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陛下觉得合适就好。” “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时间不早了,我想去用个午饭,要一起吗?”叶宴眯眼笑着,看上去懵懂又青涩。 安德森突然感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他不适地撇开视线:“我还要去安排那些医生,就不陪陛下用午饭了。” 说完,安德森就匆匆离开了,走到门口,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才随着一阵凉风散了些许。 珀金虽然刚上任,但是该有的礼节都做到了位,可安德森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适。 最后只是丢下一句“好好照顾陛下”就离开了。 安德森离开没多久,巴顿就带着费温回来了。 叶宴和他们一起吃过午饭,午饭后,叶宴回到书房看书,单独留下了费温。 对于费温,叶宴始终觉得不放心。 几年前的一个雨夜,叶宴和费温偶然相遇,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偏偏那段难以启口的过去里有眼前人的参与。 万一他嘴长得和别人说一两句,叶宴这位置也就坐不长了。 叶宴正想得出神,突然,身边的人开口道:“陛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作者有话说:我又来了[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晚安老婆们 第117章 火葬场未亡人(8) 叶宴手不自觉攥紧, 瞬间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但很快他就恢复镇定,抬眼不慌不忙地和站在桌子前的人对视:“是吗?我对费温医生没什么印象, 会不会是我长得太过普通,所以让费温先生误解了什么?” 费温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轻笑了一声, 看着叶宴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陛下这就是玩笑话了, 您的容貌若是普通,那我岂不是丑陋到难以直视。” 叶宴没什么心情和他开玩笑, 他靠着座椅,双手交叠放置于翘起的大腿上, 那双手虽然被黑色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 但十指修长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 他眼眸里的笑浅淡了些, 审视的目光落在费温身上:“费温先生突然和我说起这个话题, 应该不是想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吧?” 费温面露悲伤,叹口气:“前段时间, 我出了些事情。” “什么事?” “我不小心摔下马, 撞到头,导致我忘了一些之前在外游历时的事情。病好之后, 我遇到好多人都觉得似曾相识,但每次上去打招呼, 都会被人觉得我是在搭讪。” 费温说着笑了,然后行了一个礼:“所以,陛下,刚刚是我唐突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叶宴观察着面前的人,他的行为举止都恰到好处, 说话有进有退,分明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 他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的? 装失忆是为了什么,向叶宴表明立场? 叶宴眼前也不能完全确认他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只能边走边看了,他语气温和:“当然不会,好了,我们聊些正事吧,我的基本资料费温医生应该有了解过吧。” 费温点头:“怀孕五十天,饮食不佳,经常头晕呕吐,身体酸痛。陛下的反应确实要比常人大一些,不过——” “不过什么?” “除了是怀孕的缘故以外,更多是因为陛下近些日子太过操劳。”费温看了一下桌子旁垒起的书籍,“陛下思虑过重,导致睡眠治疗不佳,所以才会那么疲惫,所以我觉得,比起如何用药缓解身体上的疼痛,不如陛下先解决失眠的问题比较好。” 费温的医术他是了解的,但不知道他竟然还对心理学有些研究,竟然还能看出他失眠。 “我刚登基不久,事情繁重,很难做到不忧虑。”叶宴试探道,“不知道费温医生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陛下睡着之后是不是还有多梦的现象,时常醒来都发虚汗?” “有些。” “我可以帮陛下开一些安神的药,但是,这只能作为缓解,想要根治,心病还须心药医。” “好,我了解。” 等送走费温,巴顿一进会议室就发现陛下拧眉失神,眼神变得冷冽。 “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你去查一下,费温在回来之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故,最好去一趟他家里,问问他的仆从们,这次他们小少爷回来有没有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陛下,如果他有问题,要不要我帮您——” 说着,他做了一个手势。 叶宴看过,声音冷淡:“以他的身份地位,可不是好解决的,我们现在可不比以前,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收收你的杀气。” 巴顿收回手:“陛下既然不信任他们,为什么要把他们留在身边?” 叶宴转过身,正对着巴顿,只一个眼神,巴顿就立刻心领神会,没有迟疑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我失言了,请惩罚我。” 叶宴确实觉得他话多,想要惩罚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巴顿丝毫不紧张,还有点期待?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39节 想到这一层,他不仅打了个哆嗦,然后做了一个手势,让巴顿靠后一些。 巴顿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后退几步,和叶宴隔开了一些距离:“陛下,我——” “我知道,你不想要珀金留在我身边。”叶宴看着他缓缓道,“我留他自然有他的用处,而且你们之间也并不冲突,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帮我做过那么多事情,你永远都会是我最亲近的人。” 听到最后几个字,巴顿克制不住地笑了,跪着向前几步,他抬手,兴奋地想要握住什么,但最后只是讷讷地收回手,攥着自己的衣服:“陛下,你知道的,我愿意为您做一切事情,只要您需要,我永远都是您最锋利的刀。” 叶宴很不喜欢有人突然靠近他说话,尤其巴顿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虔诚的信徒,不,更像是饿急了看见猎物的猛兽。 这个眼神让他十分不适。 “是吗?那如果我问你,他现在在哪儿,你也会告诉我吗?” 说到“他”,巴顿的笑忽然僵住:“陛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要和我装傻。”叶宴踩在巴顿跪着的膝盖上,“你知道我在说谁,你的,我的,我们的,前主人。” “陛下,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巴顿喉结滚动,似乎有些克制,看上去十分紧绷。 “你来找我,不是奉了他的命令吗?”叶宴脚上用了些力气,但巴顿脸色却没有变化。 感觉像是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样。 “雪莱,不,陛下,自从他出事之后,就彻底消失匿迹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更不是奉了他的命令,我来皇宫,只是因为我想要保护你,像之前我们在外面一样,保护你。” “我进宫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怎么偏偏那么巧,你知道了,还那么顺利地成为了我的贴身内侍?” “我和您说过的,是克伦威尔阁下带我入宫的,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我保证,我不是任何人的眼线,我只属于您,陛下。”巴顿说得十分恳切,可不知道为什么,叶宴总是时不时能看见他的獠牙,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张开利爪,把自己扑倒在地,吃干抹净。 自从他认识巴顿以来,叶宴对他的印象就是觉得他很奇怪,和他说话总是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偶尔还有些神经质,有时候叶宴吃饭的时候,他就隐藏在角落里发出一些咯吱咯吱的奇怪声音。 曾经,叶宴觉得他可能是他们的主人捡到的一个野人,吃人的野人,甚至一直都没有改变之前的习性。 而叶宴细皮嫩肉的刚好符合他的口味。 那时的叶宴活得很痛苦,没有什么和人说话的机会,唯二能见到的人,就只有他,和那个变态的主人。 虽然叶宴看不透巴顿,但至少,在他每次受伤后,巴顿都会给他上药。 可即便这样,叶宴还是恨他,恨他们。 所以在叶宴看见克伦威尔将巴顿带到皇宫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 直到现在,这个想法依旧存在。 叶宴收敛自己的眼神,继续看自己没看完的书。 这个世界难度比之前要大,他需要守护一个国家。 而他肚子里的东西还不足够他在这个连语言都陌生的地方存活下来,只能不断地充实自己,只有看得书足够多,他了解得足够透彻,才能最大程度上减少错误。 但是这段时间他看书看得太多太杂,就像是费温所说的那样,有些心力交瘁。 至于叶宴多梦失眠,这就是他之前的问题了。 夜晚,叶宴看完最后一页,眼睛有些模糊,他收好书,闭上眼睛,给自己做了一套眼保健操。 别说,还真管用。 做完之后,他看着桌子上费温给自己开的药,想了想,最后还是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这次叶宴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双眼有些睁不开,还没等他思考什么,就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他似乎又一次陷入了一个悠长的梦境,和之前总是梦到多年前的事情不同,这次他梦到的地点竟然就是皇宫。 他梦到自己刚入宫的时候,被强迫穿上女装,因为女装尺寸较小,他被压在墙上,强行塞进尺码不对的蓝色裙子里。 穿好衣服,身边的人就开始给他梳头发,他们的手劲太重,抓得他头皮都要被扯起来,甚至还薅掉了几根头发。 因为口音问题,叶宴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叶宴看得懂那个眼神,他们在歧视自己,歧视自己一个男人,需要扮作女孩来讨好别人。 等穿戴完毕,叶宴被推搡着带到了一个地方,刚一进去,门就关上,因为不安,叶宴慌张地想要开门,但漆黑中,一个声音响起,让叶宴只能迅速转过头。 只见,屋子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叶宴,像是看一件商品。 他问他:“你是雪莱?” 叶宴听到自己回答:“是的,陛下。” “很好。”那个中年男子走到叶宴面前,明明没比叶宴高多少,却还是给叶宴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叶宴只能看到他比常人大一些的鼻孔,“从今天起,你就是太子阿德莱特的妻子,罗塔帝国的太子妃,你的任务只有一个,让太子和你上床,诞下一个健康的王储,在任务完成之前,你不能离开这个屋子半步,听明白了吗?” 叶宴点头。 天旋地转,梦境扭曲,眼前的空间裂成碎片,再清晰时,叶宴身体发软地躺在床上。 不多久,门被打开,一个脸色苍白消瘦但还算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阿德莱特,五年前的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和叶宴记忆中一样,面上充满了不甘,他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说话只是来回踱步。 记忆中,阿德莱德进屋之后,没有正眼看过他,最后只是疲惫地说了一句:“互不干涉。”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叶宴的眼前越来越黑,黑到什么都看不见,连踱步的声音都消失了。 下一秒,一双干枯的黑紫色的手冲破黑夜,猛然朝着他伸了过来,叶宴被吓到浑身发虚,都没有来得及躲开,只能任由那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一道惊雷,劈过天空,照亮了面前人的神情,苍白的面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眸。 像是被谁挖去了眼睛。 他干燥的唇一张一合:“雪莱,你来陪我!” 越来越窒息,叶宴的大脑缺氧,蹬着双腿无力地拽着床单,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晕死过去。 就在他真的要失去意识前,又是一道雷劈过,叶宴猛地睁开了眼。 他心脏砰砰乱跳,像是一颗藏不住的炸/弹,撞得他五脏六腑都抽痛得厉害,他拽着被子,藏住自己的脸,漏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点了一盏昏黄小灯的屋子。 发现屋子里确实没有人以后,他的呼吸才逐渐找到频率,他缓缓坐了起来,紧紧靠着床头,生怕有一丝缝隙。 紫发散乱,黏在他的脸上,一双异瞳圆溜溜得连眨一下都不敢,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转头,猛然发现自己的床头上放着一个水杯,水杯里的水甚至还冒着热气,而书桌上,那个他喝完之后丢在那里的水杯已然消失不见。 而阿德莱特还活着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叶宴睡前,在他的床头放上一杯热水。 ----------------------- 作者有话说:晚安呀老婆们 第118章 火葬场未亡人(9) 哐当一声, 盛满了热水的玻璃杯滚进了绒毛地毯里,声音很闷,但是下一秒, 门就砰地推开,巴顿几步走到床边, 看着满地的狼藉, 立马反应过来去查看雪莱的手。 雪莱的手抓着被子, 满是疤痕的手上此刻有一片颇为明显的红肿,但他像是混无知觉一样, 缩在被子里,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个辉煌的寝殿, 口中喃喃道:“他没有死, 巴顿, 他回来了, 他要找我报仇,他要杀了我!” 雪莱的声音不大还有些哆嗦, 看见巴顿凑过来, 他猛地抱着他的胳膊,像是拽住了一根浮木, 他仰起头,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 双眸瞪大,泪水在里面打转,下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亮晶晶的,巴顿甚至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 无所遁形。 雪莱哽咽着小声说:“他回来了,他没死。” 巴顿似乎瞬间就分辨出他语境的人是谁, 先是伸手擦了擦叶宴眼角的泪,顺了顺他黏在脸上的淡紫色发丝,然后温和地说:“不会的,陛下,他死了,你忘了,我们亲手看着他死的。” 雪莱太过惶恐,都没有注意到巴顿话语间的错误,只是死死拽着他,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沁入他的凌乱的发丝间,他的声音变得委屈:“我看见他了,他掐我,他说,他要带我一起走,巴顿,我看见他了。” 巴顿将他抱在怀里,现在的雪莱虽然比十年前高了一些,圆润了一些,但还是很瘦,轻薄的睡衣下,骨骼硌着他的手,巴顿弯着身子,将雪莱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一边顺着他的后背,一边说:“雪莱,你太累了,看错了,他回不来的,相信我。” 此刻的雪莱像是一只被顺了毛的小猫,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他紧紧拽着巴顿的衣服,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巴顿怀里,抽噎道:“是梦,不是真的,可我看见,热水……” “是我放的,雪莱,最近几天你说你半夜醒来总是口渴,所以我时不时就会进来帮你换一杯热水。” 巴顿的声音很温柔,他看着怀里的小猫抬起头,眼神里有些迷茫无措,长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一张一合间,眼泪簌簌落下:“是我?我怎么不记得?” “你太累了,你需要好好休息,我陪着你,好好睡一觉,好不好?”巴顿缓缓将雪莱放在枕头上,为他盖上被子,雪莱一只手依旧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他没有急着让他松开,而是说,“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自从雪莱长大后,原先那个脏兮兮的总是把心思印在异瞳里的瘦弱小猫,变得心思深沉,情绪飘忽不定,而他也从一个保护者变成了一个出气筒,虽然无论雪莱怎么对他,他都只会感谢他,但偶尔也会怀念,被需要的感觉。 就像是现在一样,他看着雪莱眨巴着眼睛最后沉沉睡去,心底的满足感达到了顶峰。 他弯下身子,耳朵凑近他起伏的胸膛,在距离被子仅有一小指远时停了下来,他的听力很好,即使这样也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他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快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双眼清明,没有一丝睡意。 更不知道,门外,和他一起守着的珀金此刻脸上扬起了一个兴奋的笑容,他嘴里喃喃着刚刚巴顿说过的两个字。 “亲手” 越是琢磨越是兴奋,回过头,看着半遮掩的房门里,昏黄灯光下的金色枕头上柔顺的紫发:“今夜,祝你睡个好觉,我的陛下。” 第二天,叶宴坐在镜子前闭着眼睛,站在身后仔细地为他梳着头发,叶宴不喜欢疼,尤其讨厌梳头发的时候被薅头皮,所以巴顿的动作十分小心,他一边整理柔顺的发丝,一边看着镜子里闭着眼睛打哈欠的人:“陛下,要不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吧,很多事情也没有那么紧急不是吗?” 或许是因为身体太过乏累,叶宴只是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桌子上有一封信,你去寄给大祭司。” 巴顿梳好头发,为叶宴拿来几件外套,叶宴神情恹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有看到一件蓝色的衣服时,眼里才闪过一丝光芒,巴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将蓝色的衣服留了下来。 雪莱的手上的红肿好了许多,几乎没什么感觉,但巴顿戴手套的时候依旧很小心,还特意选择一双内里是绒毛的手套:“明白,信封我会亲手送到大祭司手里,不让任何一个人发现,那今天,先让珀金陪伴陛下,好吗?” “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等巴顿走后,珀金进了寝殿,他换上了一件红白相间的侍卫制服,头发梳了起来,脸上挂着自信张扬的笑,丝毫没有之前那种谦卑的模样,叶宴瞟了他一眼:“看来昨天休息得不错,今天很精神。” “只是想到了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而已。”珀金扶着叶宴站了起来,为他穿上一件羊毛披风,“陛下好像昨夜没有休息好。” 珀金粗手粗脚,远没有巴顿细心周到,叶宴抢回抽绳仔细系好,然后冷淡地看着他说:“管好你自己的事。” 叶宴说完就往外走,珀金笑了一下跟在他的身后:“陛下很快就知道,我和陛下,是一条心,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您的事。” 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叶宴觉得很不自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 “暂时没有,我的陛下。” 珀金嘴上说着没有,但是一天过去,他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时不时以职务为由凑近叶宴,明明看出来叶宴有诸多不满,却还是自信满满地做一些让他反感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甚至还对叶宴提出了一个十分无理的要求。 “珀金,我是说过会帮你振兴你的家族,但满打满算,你陪着我甚至不到两天,就想要我赐你庄园和奴隶,不觉得有些贪心了吗?”叶宴放下勺子,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人。 珀金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位君主的不悦,而是缓慢地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撑在椅子上:“陛下,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你自己。” “珀金,我虽然实权不多,但是处置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0节 珀金弯下身子:“处置我?陛下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 “陛下今天处置了我,明天,欧文三世的死因就会传遍全罗塔。”珀金凑近叶宴的耳边,看着他的白皙的耳朵泛起一层薄红,“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吗?” 沉默,空气像是被凝结一样,让人喘不过气,不多时,叶宴张口:“你说你和我是一条心?” 见他没有反驳,珀金眼眸里满是得意:“我告诉陛下这些,并不是为了威胁陛下,而是向您表明我的忠心,现在那些贵族表面上对您的皇位没有异议,心底却都盘算着怎么除掉您,只有我起来了,陛下才是真的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不是吗?” “你怎么保证你起来之后,不会和他们一起针对我?” “陛下多虑,眼下,只有您,才配当我的君主,其他人,我看不上。” 叶宴想了想后说:“别太贪心,我能赐给你的,有限。” 明白他是屈服了,珀金是遮掩不住的喜悦,他站起身,行了礼:“多谢陛下赏赐。” 看着珀金高兴地出了门,叶宴丢掉手中的叉子,嘲弄地笑笑:“自作聪明的蠢货。” 之后几天,几乎全罗塔的人都知道了,新登基的皇帝有一个宠爱的亲信,几天内,赏赐了他土地,庄园和奴隶,不少人眼红他的飞黄腾达,也明白了只要想办法接近陛下,就能够像他一样一飞冲天。 他们的陛下能怀孕,只要能和他春宵一度,无论体位,都能让皇帝怀上自己的孩子,那当真是数不尽的好处。 一些人暗中和他交好,打听有关于皇帝的事情,甚至一些人带着自己的儿子来,想要珀金引荐一下,但珀金只是收下了一些钱财,那些人他一个都没有留下。 半个多月过去,珀金越发过分,不少大臣看不下去纷纷指责新帝忘本。 珀金刚从议事厅内出来,就碰到了急匆匆赶来的安德森,他行礼道:“安德森阁下。” 安德森依旧没有正眼看他,忽略了他的问好。 可这次珀金却没有忍耐,直接走到安德森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安德森阁下,是想要找陛下吗?” 二人身高差不多,气势上安德森更内敛一些,珀金更张扬一些。 安德森冷声道:“让开。” “安德森阁下,我知道您这次匆匆赶过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我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 安德森看着珀金得意洋洋地继续说:“眼下,陛下信我,我是他的左膀右臂,您说什么,陛下都不会听的。” “陛下不会被你这种小人蒙蔽。” “是吗?我看不一定。”珀金自信满满,“不过我还是劝阁下几句,毕竟里面这位是我们的如今的君主,您说话时还是要尊重一些,否则要是哪天被陛下冷落,可怎么办?” 安德森冷冷地扫过他的脸。 珀金却笑了:“看来阁下比我想象中要更重视陛下,那就好玩了。” 说完他就迈着长腿离开了。 安德森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不由自主攥起拳头,他进了会议室,正想说什么,就看见埋在书堆里的人突然抬起头,眼里带着温柔的笑:“老师,你来了?” 被珀金勾起的怒气,在看见那个笑容的一瞬间就烟消云散。 很奇怪,安德森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瞬间,他的心头攒起一阵暖意,暖意遍布全身,快要将他融化了。 他看着雪莱站起身:“老师来得正好,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和您商量。” 安德森有些出神,原先进会议室前所有的冲动和问题都抛在了脑后,最后只剩下一句:“什么?” “我刚刚看书,说一百年前,有一个地方曾经爆发了瘟疫,最后全都消亡殆尽,书中说瘟疫是天灾,是神罚,那些人不敬神明,所以才会被灭亡,可是,我却觉得,这个说法有些问题。” 安德森接过书翻着看了几眼:“陛下觉得哪里不妥。” “书中说想要解决问题,只能拜神,只有神明觉得合适,才会收回惩戒,我不否认,瘟疫可能是神明的降罪,但我不认为,人无法解决灾难,只是寄希望于神明。” 听到他的话,安德森不由得抬起头,他看着眼前的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宴的话在以神为尊的世界里,是非常大逆不道,如果在场还有别人,听到他的话,只要传出去,他的位置基本上就不保了。 叶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眼眸动了动,凑近了安德森一些:“啊,老师,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 这段时间以来,安德森常常在生气,有时候是他被珀金拦在门外,有时候是想要找陛下却看见陛下在和侍从玩闹,有时候明明说是陛下要找他谈事,自己兴冲冲进了宫,反而只能远远看着陛下笑意盈盈地对着那个下三滥的流氓。 他看着陛下宠信珀金,看着他们一起玩闹,看着他们在舞会上翩然起舞,他的胸口总觉得闷得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这应该算是生气。 明明前几天还口口声声叫着自己老师,一口一个又是亲切又是乖巧,可不过十几天过去就把他冷到了极致,似乎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无赖。 可每每自己带着一腔怒意去找陛下讨个说法,想要他赶走那个下三滥,甚至做好了和他大吵一架的打算,可一见面,雪莱总是会像今天一样,睁着两只溜圆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时不时地像是小猫一样,还要抓一抓他的袖子。 他很讨厌别人碰他,连家里的仆从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他总觉得别人都脏兮兮的,可是,很奇怪,当雪莱用他带着手套的手碰他时,他竟然想:要是能脱掉他的手套就好了。 这个想法实在危险,但安德森却不知道危险在哪里。 此刻,雪莱又一次凑近他,抓着他的胳膊:“老师,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只是觉得和老师亲近才口无遮拦的。” 安德森莫名感觉有些燥热,却找不到热气的源头,他下意识问:“陛下,和我亲近还是和珀金亲近?” ----------------------- 作者有话说:我又来啦,晚上好呀老婆们[爱心眼][爱心眼][爱心眼]今天是茶味满满的小宴,希望老婆们都能睡个好觉呀,晚安晚安 第119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10) 突兀的问题打了叶宴一个措手不及, 他仰着头红润的唇微张,从安德森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一点贝齿和柔软轻薄的舌尖, 眼睛眨啊眨,一双异瞳里满是疑惑不解。 清亮的瞳孔里倒映的一张神态诡异的脸, 因为眼睛眨动的频率太快, 安德森瞧不真切, 不能判断那双眼睛里倒映的人影,只能凑近一些, 再凑近一些…… 还没等他瞧个仔细,眼前的人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抽回了攥着他袖子的手, 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瞳孔里的脸骤然缩小, 他心里急躁,忘记了礼节, 下一步就想要追上去, 但面前的人却先一步张了口:“老师,你这样有点像我的丈夫。” 什么?丈夫?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什么?为什么说自己像是他的丈夫?丈夫需要做什么?亲吻吗? 想到这儿, 安德森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那张饱满诱人的唇瓣上, 他从没有这样仔细观察过他的唇,像是晨露浸染下娇艳欲滴的玫瑰,又像是青涩的红果,嘴巴一张一合,像是邀请。 “老师?老师?”叶宴见安德森久久不言,于是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见他的视线重新与自己的视线交织,叶宴才有些难过地说,“老师也想我丈夫了吗?” 你丈夫? 安德森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他张口,嗓子竟然有些干哑:“你是在说阿德莱特?” “是啊,我只有这一个丈夫。” 意识到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安德森别扭地转移视线,干咳了一下:“怎么突然说到他?” “我只是……有些想他。”叶宴叹气,眼神里是难掩的失落,“我知道老师在担心什么,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我很爱阿德莱特,爱到想起他已经离世,我就有些不能呼吸,老师,你能明白吗?” 说到这里,叶宴猛地抓住安德森的手,和以往不一样,这次他的双手指尖都塞进了他的掌心,皮质的手套冰凉凉的,使得安德森又重新将视线放在那张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跳加快的脸上,他嗓音低沉:“我怎么明白?” “我这辈子只会爱上阿德莱特一个人,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包括珀金。” 最后几个字像是明示,他在告诉自己,他和珀金之间根本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些。 他应该高兴的,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失落,为那句“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当初是他主张,让大臣们逼迫雪莱立下誓言,只忠心于欧文三世,他这么尽心尽力帮他,除了不希望产生动乱,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监督提点他,让他老实本分,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这是他应该有的觉悟,可今天在他看见雪莱眼中的坚定时,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下。 “扯远了,老师,我们还是聊刚刚的瘟疫吧。”叶宴用手按了按眼周,似乎在克制自己思念的情绪,“我说那些并不是我不尊重神明,只是神明很忙,他不一定有时间照顾到所有人,所以,与其求神,不如靠己。” 安德森看上去古板,实际上心里比谁都叛逆,他从小就知道高高在上的神明根本无法兼顾到每一个人,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饱受苦楚。 他相信神明的存在,但更相信人最应该信奉的神是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改变自己。 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是有罪的,一旦说出口亲则遭人唾弃丢掉爵位,重则丢失性命。 但没想到,雪莱竟然就这么直白地和他说出了口,他对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防备吗? 他不知道自己其实之前是真的想过要除掉他吗? 雪莱不知道他心底里的风暴,借着他手臂的支撑,踮起脚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老师,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只告诉你一个人,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这件事,连阿德莱特都不知道的。” 秘密?他和雪莱之间专有的秘密,连阿德莱特都不曾知道的秘密。 安德森的身体被带着偏向了雪莱,但雪莱说完就重新站直,歪着头和他眨了眨眼:“老师,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老师也不必担心有些作恶多端的人太过张狂,神明处理不了的无赖,或许奇迹可以。” 秘密,这两个字一直徘徊在他的心尖上,就像是鼻息间挥散不去的玫瑰香气,就像是在他脑海里定格的那个笑容。 珀金赶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安德森离开,从安德森进入他的视线到消失,他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消失过,只是他的笑意很浅,一般人发觉不了。 但还是够让珀金震惊,众所周知,安德森是一本行走的法典,法典怎么可能会有情绪呢? 这可太稀奇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好奇太久,直接进了会议厅,会议厅内,皇帝陛下坐在椅子上,一双异瞳盯着自己,神情有些冷淡,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到来。 珀金快走几步:“陛下,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珀金,你是不是有些太张狂了。” 珀金一想就知道刚刚肯定是安德森又给他们的陛下难看了:“陛下,您知道的,我的钱就是您的钱,我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 雪莱上下打量着珀金:“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陛下,你是皇帝,那些臣子不顾及您的意愿,一次次逼迫您,就是为了给您立下马威。既然这样,您就更应该坚定一点,让他们知道,如今这罗塔的帝王是您,在这里只有您说了算的份,其他人,都不能够左右您的想法。” 珀金说着凑近雪莱,单膝跪在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在冰冷的黑色手套上落下一个吻:“陛下,您放心,我会成为您的剑,亲手为您争夺一切。” 珀金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对于所有想要叶宴给个说法的人,叶宴都没有理会,继续纵容珀金大肆敛财。 几天后,许久未见的克伦威尔登上了门,在叶宴再一次被大臣们逼迫处理珀金的时候,给他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陛下,前些日子,我们发现城中突起一群异教徒,他们口口声声不敬神明,甚至鼓动不知情的民众信奉魔王萨维斯,经过我们的探查追踪,终于在昨夜城外,当场抓获异教徒15名,现在已经尽数关押,请陛下指示。” 叶宴揉了揉眉心,刚刚被大臣们围攻,吵得他耳朵嗡嗡作响:“都有谁?和哪些家族有关都查清楚了吗?” 克伦威尔详细说明了其中十四位的详细情况,说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停了一下。 叶宴抬起头看向他:“大祭司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克伦威尔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大臣,最后有些迟疑道:“陛下,还有一位,和您认识。” “和我?” “是您最近新招的那位侍从,珀金。”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1节 叶宴惊诧地站起身:“大祭司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是珀金?” “当场抓获,陛下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去瞧瞧,不过,珀金嘴硬得很,我们查问了一晚上,即便吃了许多苦头,他都不肯说实话,只说要见陛下。” 旁边的大臣听了连忙附和:“陛下,事到如今,您难道还要继续纵容他吗?” “陛下,您刚登基,就纵容侍卫为非作歹,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怀疑您是否有能力坐这个皇位。” 叶宴抬眼看去,一位大臣站在安德森的身边,面露嘲讽,叶宴站直身子:“不仅是珀金,我看这城中其他人也该查查清楚,免得有人以为自己权大势大,就可以欺上。” 叶宴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会议室的其他人都被震得一时不敢言语。 “要不,就从你开始?” 刚刚出言嘲讽的人讪讪道:“陛下多虑。” “珀金和你们一样,都是罗塔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只要犯了错,无论远近,我都会依法追究,一视同仁。” 说完,他就和克伦威尔一起离开了。 路上,克伦威尔看着神色倦怠的叶宴道:“你最近又瘦了。” “珀金现在怎么样?”叶宴没有回他的话。 “你放心,关押他的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克伦威尔说完,又低声道,“我为了你做了这么一件好事,晚上我可要讨些回报的。” 说完,就带着叶宴到了皇宫里的一个临时监牢,监牢里阴沉潮湿,叶宴到了关押珀金的牢房,让克伦威尔带走了所有人,很快监牢里就只剩下叶宴和浑身是伤的珀金。 珀金见叶宴来,立刻爬到叶宴面前,他抬头双目猩红,满脸是血:“陛下,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异教徒,我是冤枉的,救我出去,陛下。” 叶宴低垂着眼,沉默不语,见他的态度,珀金以为他想要对自己赶尽杀绝,立刻说:“我们是一起的,陛下,我死了,您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叶宴打断他的话,眉眼冷冽。 “当然是你杀了欧文三世——” “珀金。”叶宴再一次打断他,挑眉道,“你有证据吗?” 珀金的嗓子像是被划开一道口子,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是你承认——” 话到一半,珀金自己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 他太过急躁自负,自以为抓住了眼前人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珀金,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也真心想要扶持你,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珀金眼见最后的一个救命的机会都失去了,立刻死死抓着雪莱的衣袍道:“再给我一次机会,陛下,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违背您的意思,再给我一个机会,求求您,我不想死啊陛下。” 珀金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珀金之前只想要财富和权柄,直到昨天从地狱界走了一遭回来,他才知道活着的意义。 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把人都得罪了,他出事,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事情的真相,只想要他被处决。 能救他的,只有眼前的人。 可雪莱始终神色冷淡:“珀金,你这样我很为难。” “陛下,您不是需要人吗?现在马歇尔声望越发高涨,边界不少民众都私自奉他为皇帝,您手下没有能与他抗衡的将领,您给我一个机会,三年,不,一年内,我一定至少和他平分秋色,成为你的臂膀,只要您给我一个机会。” 叶宴看着苦苦哀求他的珀金,他的声音抖到不行,甚至不断地破音,死亡的恐惧让他不敢有一刻的松懈。 哪怕现在叶宴把他的人格揪出来踩在脚底,他也只会笑着任由他拿捏。 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珀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再一次犯今天的错误?” “您救了我,我的一切,生命,金钱,思想,都是属于您的,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发誓,我向神明起誓,我只忠于您,永远永远,陛下。”说着,他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叶宴的鞋尖。 不同于之前落在他手背上的吻,这个吻充满了对眼前人的敬重与恐惧。 珀金看人很准,确实有一些小聪明,原著里也是唯一一个能胜过马歇尔的将才,只是为人太过自负,很容易被蒙蔽。 珀金这条线里,珀金利用洛兰当上皇帝之后,听信谗言,大肆敛财,最终导致国家被灭。 叶宴拿到任务后,仔细比对了一下四个男主,最后发现他的火葬场线最好完成,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出。 果然面板上,珀金的火葬场线已经到了90%。 “你可以活着。”叶宴抽回自己的脚,嫌弃地看着衣摆以及皮鞋上的血渍,“但珀金必须死。” 十五位异教徒里都是已经犯了罪的亡命之徒,被抓到后,第二天就被判处了死刑,当然也包括珀金。 因为这件事出自于他的侍从,他们的陛下痛心疾首,觉得都是因为他识人不清才导致这个局面,于是借此机会成立了一个特别监督院,专门用来监督官员间的不正风气。 特别监督院直属于皇帝一人,帮助皇帝监管除皇帝以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借由皇帝名义为非作歹的人。 看到这个消息后,安德森还是有些震惊,其实那天雪莱暗示他,他就已经反应过来,雪莱似乎在布一个局,但当时他不明白雪莱想做什么,但现在他明白了。 他是想要借这个由头培养自己的左右手,劈出新的组织分走长老院的权利,和长老院进行抗衡,从而巩固他作为君主的绝对权利和地位。 很勇敢也很危险的行为,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但安德森恰巧就喜欢这种敢于挑战的君主。 想到那天雪莱凑近自己的耳边说的那句话,安德森看着书桌上,昏黄灯光下,自己刚刚画的画像。 画像里,乖巧的人歪着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仿佛在叫他:“老师。” 安德森看着画像,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着:“你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另一边,叶宴躺在床上,他弓起身体,手攥着被单,随着咬得发红的唇齿松开,房间里响起黏腻的喘息声。 被子里一个男人凑了过来,想要吻他,却被他躲开了:“你晚上不回去,可以吗?” 克伦威尔看着眼前的人舒服以后就想赶人走的态度:“我帮了你那么大忙,你就给我这么一点回报?” 叶宴眼见他想要吻自己,立马捂住他的嘴:“我最近不舒服。” 克伦威尔扯开他的手,强行亲了亲他的鼻尖:“你不是找了一个医生吗,不管用?” “我总是做梦。”叶宴看着天花板,“梦到阿德莱特。” 克伦威尔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神情也冷了几分:“梦到他做什么?”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叶宴看着眼前的人,“他活着的时候,你就惦记他的妻子,他死了第一天,你在他的尸体前强行和他的妻子发生关系。” “甚至连他的命——” “雪莱。”克伦威尔提醒道,“他的死,和你和我都没有关系,你应该记住,牢记。” 叶宴咬唇沉默。 克伦威尔摸着他的头发:“怀孕的时候就是会容易胡思乱想,你应该好好睡一觉的。” 叶宴眉头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回去,我就能好好休息了。” 克伦威尔抚摸着他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雪莱的睫毛微微颤抖:“讨好我。” 说完,他掐着雪莱的脖子,强迫他看向自己:“亲我。” 他的手按压在他的小腹上,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强势模样。 这个孩子是叶宴的筹码,克伦威尔很知道用什么来威胁他。 雪莱看着克伦威尔凑近的脸,权衡利弊下,最终不情不愿地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即便只是这样,克伦威尔也足够满足,他松开手,满意地看着眼前人乖顺的样子。 这是他饲养的猫,他当然知道眼前人有着怎样的利齿,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一击毙命。 但即便这样,他却也不舍得拔掉他的牙齿。 “讨好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么漂亮的小猫,总是皱着眉头可不好,克伦威尔甩着自己抛出的诱饵,满意地看到那双异瞳里露出好奇。 “什么秘密?” “有关于费温和马歇尔之间的秘密。” ----------------------- 作者有话说:费温就是本文的正牌,前面出场的医生,马歇尔是阿德莱特的弟弟,前面威胁宴宴的那个 晚安啦老婆们 第120章 火葬场里的未亡人(11)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叶宴腿都开始打颤,克伦威尔才勉强完成了第一轮解放。 或许是看着眼前的小猫困得眼皮都在打架,想起他肚子里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宝宝, 克伦威尔克制了一下再起燃起的火苗,最终选择放过了他。 别看小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但仍旧不忘记他刚刚的允诺, 嘟囔道:“你还没告诉我, 费温和马歇尔的事情呢。” 像在撒娇。 想到雪莱最近和安德森越发亲近,私底下不知道多少次和他用这种口气说话, 克伦威尔就气得牙痒痒。 那个安德森装着一副古板样子,看上去对感情一事不开窍, 实际上每次只要雪莱在场, 他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雪莱身上。 他真的有些后悔, 放雪莱成为什么帝王, 就应该把他带去祭祀院关起来,让他的小猫只朝着他笑, 只看着他撒娇, 只粘他一个人。 但没办法,他已经走了这一步, 便没有回头路了。 安德森势力庞大,身后的关系错综复杂, 要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克伦威尔也不能动他。 想到这儿,克伦威尔不禁有些怨念,都怪他的小猫太漂亮,招人惦记。 克伦威尔抱着雪莱,将他整个人都拢在自己怀里, 或许是因为他有些太过用力,雪莱不适地哼唧了一声,他满意地笑了,刮了一下雪莱泛红的鼻尖:“你都困成这样了,明天再说吧。” 雪莱猛地抬起头:“不行,现在说,明天你又要穿上裤子不认了。” 见克伦威尔不说话,雪莱突然朝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因为太过用力,那张雪白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但等他松开有些酸疼的嘴,看着克伦威尔的胳膊上只有一个深深的牙印,连皮都没有破,雪莱一时气恼:“大骗子。” “我不是为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宝宝考虑吗?”克伦威尔看着胳膊上的牙印,“你这样我明天又得和天神忏悔了。” 雪莱撇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没有羞耻心。” “在没和你认识之前,我可是清心寡欲的,自从认识了你,我破了嫉妒、偷窃、淫/乱、说谎……”克伦威尔数着自己的罪行,最后看着雪莱道,“还有谋杀。” 雪莱冷哼了一声:“怎么不把你行骗也算进去。”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2节 克伦威尔笑了:“我又不是不告诉你,你急什么,万一伤到你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小孩?又不是你的。” 克伦威尔将雪莱重新搂在怀里,习惯性地把玩着他柔顺的发丝,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得意,他把自己的小猫照顾得很好:“你不是好奇马歇尔那个炮仗脾气为什么上次回来时变得会遮掩自己的锋芒吗?” 雪莱抬头,眼珠子转了转:“你是说,在他背后指点的人是费温?” 克伦威尔挑了挑眉,表示肯定:“费温根本不是收到珀金的信件后回来的,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和马歇尔一起入了城。” 费温原著里不是清心寡欲不喜欢参与政事吗?怎么现在和马歇尔混一起去了? 崩人设了吧他。 叶宴也有些琢磨不清,只能根据已知消息判断道:“那看来,费温接近我,是为了给马歇尔打探消息了。” “还有一个消息。” “是什么?” 克伦威尔故作玄虚:“今晚上趴我身上睡,我就告诉你。” 又来了。 叶宴怀疑克伦威尔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宠物猫养,当初两个人第一次热火朝天后,克伦威尔就非要叶宴趴在他身上睡,但叶宴嫌弃硌得慌,直接拒绝了,之后几次,克伦威尔也会提议,但见叶宴总是不愿意,也就没有强求。 但今天看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叶宴深知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大不了等他睡着了自己悄悄起来就是了。 咬了咬牙,叶宴把旁边的睡衣丢在克伦威尔的脸上:“穿上。” 见叶宴终于松口,克伦威尔也没有说那句“我还是更喜欢不穿衣服”,最后在小猫的怒视下,把那身睡衣穿上了,还贴心地给小猫套了一件睡裙。 毕竟是怀了孕,还是穿得宽松一些比较好。 看着小猫咬着下唇不情不愿地跨坐在他身上,撇开头,只留给克伦威尔一个红透的耳朵,他撇嘴不开心闷声道:“这回说吧。” 克伦威尔先是恶趣味地故意动了动身子,看着小猫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接着快速捏着那两只攥得紧紧的小猫爪,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猫一个不稳,差点脸对脸摔在他身上。 “你别欺人太甚!”叶宴终于没忍住黑了脸。 叶宴现在虽然有一个监察会,但监察会毕竟刚刚成立不久,没有办法帮他快速收揽消息,但身为帝王耳朵不长就很容易摔跟头,所以就很需要克伦威尔帮他提供消息。 可克伦威尔实在是太坏了,就喜欢提一些恶俗的要求,当时阿德莱德还没去世的时候,叶宴去求他,他就想要叶宴和他偷情,只不过那时阿德莱特盯得紧,两人见面时间有限,时不时阿德莱特还要验身,也就没敢做什么。 现在阿德莱特过了世,克伦威尔就越发过分,而且叶宴觉得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自己黑脸,吃瘪,自己越是张牙舞爪,他越是幸灾乐祸。 果然,见叶宴有些生气,克伦威尔满意地笑了笑,他想要亲叶宴的唇角,结果被叶宴躲开了,克伦威尔压着他的后腰:“亲我,我就说,这次不骗你。” 叶宴有些不信任眼前的人,但又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 亲完之后,他眨了眨眼,示意克伦威尔接着说。 岂料,克伦威尔不仅不急着说,反而手沿着后腰,啪得拍了一下叶宴的屁股。 “怎么人都这么瘦了,反而屁股变得比以前翘了。”看着雪莱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他的样子,他忍不住想笑,“往上坐坐,你再蹭下去,我可没兴致给你讲睡前故事了。” 因为克伦威尔还压着他的腰,听懂他的暗示后,叶宴只能用这个难堪的姿势,往前爬了几步,坐在了克伦威尔的腰上,两人几乎脸对脸,叶宴偏过头去,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处,闷声道:“这回可以了吧。” 看着小猫乖巧的模样,房间里很快响起克伦威尔爽朗的笑声,过了一会儿笑声渐停,他捏了捏小猫的耳朵道:“马歇尔要回来了,最多不过三天应该就到了。这回他是有备而来,最近一段时间费温应该掌握了一些消息,这次回来想必是要搬出他哥的死来针对你。” 叶宴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只是道:“看来该解决这个新麻烦了。” 克伦威尔注意到身上的小猫身体有些僵硬,顺了顺他的后背,安慰道:“想要做什么,交给我,不要弄脏自己的爪子。” * 虽然克伦威尔嘴上说着这几天要日日来,但祭祀院最近要忙着节庆的事,他腾不开手,叶宴又因为监察会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忙起来之后根本没有闲工夫叙旧,就这样,叶宴晚上得了一些清闲。 利用这些时间,叶宴又把法规条文看了一遍,挑了几条想要重新修正的,就准备吃了药上床睡觉。 但没想到他刚从书桌旁站起来,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突然,他听到一声惊雷,从睡梦里猛地惊醒,他坐起身,屋子里一片漆黑,冬日的冷风刮着他额角上的汗液,冷得让人反胃。 叶宴叫着巴顿,想要他给自己开灯,但始终没有等到回应。 黑夜让他有些恐惧,他不敢动,只是靠着床头缩在被子里,不断叫巴顿的名字。 “你在找这个吗?” 良久,叶宴的嗓子都有些干了,屋内的角落里才亮起一盏灯,那盏灯很微弱,弱到叶宴看不清提着灯的人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年纪比巴顿大了不少。 只见,那人举着灯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昏黄的灯光,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是华登!阿德莱特的父亲。 华登一手举着灯,一手猛得掐上他的脖子:“都这么久了,你的肚子怎么还是没有消息?也太不中用了。” 叶宴有些委屈,他儿子病歪歪的,一副快要抽过去的模样,孩子又不是单单他一个人能凭空生出来的。 他想要解释,但嘴巴像是糊住一样张不开。 华登摸了摸他的嘴唇:“记住,你是太子妃,只要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是欧文的子嗣,就可以,不要那么死心眼。” 叶宴还没弄懂那句话的意思,下一秒,天旋地转,叶宴奔跑在皇宫里,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只见身后的人像是幽魂一样漂浮在半空中,锲而不舍地追着他。 那张忽远忽近的脸不停地变换,一会儿是阿德莱特,一会儿是华登,每次换到华登的脸,叶宴就加快了步伐,不料,他跑得太快太急,脚一滑跌倒在地,梦里,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 只见,他倒下的地方很快被血色浸染,他金色的睡裙上血越来越多,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抬头间,那个追着他的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办,怎么办,孩子没有了,怎么办?”叶宴慌张地倒吸气,他胡乱地压着自己的肚子,想要用这个方式阻止孩子的流失。 却丝毫不起作用。 一阵阵冷意让叶宴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留下一片血色。 “我的孩子,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恐惧笼罩着他,让他透不过气。可很快他感觉身子逐渐泛起一阵一阵的暖意,似乎有什么人抱住了他一样。 眼前的场景逐渐碎裂,最终迷迷糊糊间,叶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地,他猛地起身,抱住了那道人影:“阿德莱特。” 叶宴哭着说:“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那个被他抱住的人身体僵直,因为他的两只手都拿着东西,所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陛下,我——” “阿德莱特,你怎么能怎么对我,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叶宴的声音带着哭腔,抱着那人也越发地紧,“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的每一天,我有多难熬。” 说着,他的埋在那人的肩头,小声地哭泣。 似乎见他哭得伤心,被他抱着的人也没好意思打断他。 “你怎么不抱我?你在怪我吗?怪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他的出生。” “陛下,你的孩子没有事。” “没事?——怎么是你?”叶宴看着眼前一脸尴尬的费温,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他立刻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费温?你怎么?” 他的脸颊上还挂着一些透亮圆润的泪珠,像是挂在嫩粉花瓣上的晨露,更显得眼前的人惹人怜爱。 因为刚刚哭过,他的声音还有些闷,带着些鼻音,像个小孩子一样。 费温看着眼前哭得双眼红红的人,移开视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站直身子后才道:“陛下这些日子太过操劳,刚刚晕了过去,不过,我仔细查看过您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没事。”眼前的人似乎还没有从梦魇中缓过神,消瘦的身体还有些发抖,他攥着被子,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 “还在,陛下不用担心。” 叶宴松了口气,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刚刚慌乱下做了什么,脸刷一下红透了:“刚刚——” “陛下,恕我多言,您忧虑太重,还是要放宽心些。” 叶宴叹气,声音逐渐落寞:“我只是,总是梦到他,梦到他还没有去世,梦到他看到我们的孩子顺利出生,梦到他说要永远陪着我,保护我。” 费温看着低着头的人,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看到一滴饱满的泪珠落在被子上,他的手不自然地攥起来,似乎在克制什么。 他感到胸口一阵闷痛,意识到什么后,他立刻道:“陛下,我们都是你的子民,也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叶宴听到他的话,抬起头,蓄满了泪水的圆溜溜的眸子看着费温:“费温医生,你会吗?” 费温看着他,坚定道:“我会,一定会。” ----------------------- 作者有话说:小猫宴宴向你挥爪,晚安啦,老婆们 第121章 火葬场的未亡人(12) 费温说得真挚, 似乎是怕叶宴不信任他,还特地抬头和叶宴对视。 自从费温入宫以来,其实两人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 一般都是白日叶宴在会议室身体不适时,才会有短暂的官方的交流。 而且叶宴发现, 费温似乎有意在回避自己的视线。 不敢对视一般最常见的有两种, 一种是自卑, 另一种是心虚。 费温身为公爵之子,生来显赫, 虽然没有安德森那么傲慢,但骨子里还是高傲的, 不可能因为叶宴是君主所以不敢与他直视。 反而更像是害怕和叶宴对视泄露什么。 此刻灯光昏黄, 温暖僻静的寝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少了外界的嘈杂纷扰, 静谧的环境再加上叶宴刚刚的坦白,果然很快地打消了一小部分的隔阂。 对视很短暂, 几乎可以称得上转瞬即逝。 那双眼瞳情绪复杂, 叶宴一时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他温和地笑笑:“谢谢你安慰我。” 费温似乎有些不适, 手攥得很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看上去有些狰狞。 “费温医生,和我交流很疲惫吗?”见他久久不言,叶宴出口试探,他掀开被子,修长的腿搭在床沿,他穿着一件柔软版型偏大的睡衣, 柔顺的发丝显得他格外乖巧可人,似乎是因为有些冷的缘故,白皙的脚虚悬在地面上有些发紫,脚趾蜷缩着。 他的举动太过突然,费温难以自抑地顺着向上看去,但最后还是只停留在撑着床的双手上,纤细的手指抓着床沿,骨节发白,手背以及手腕上,带有形状各异的伤痕。 这是费温从不曾见过的。 似乎注意到费温的眼神,叶宴将手收回放到自己的胸前,两只手交叠,似乎想要藏住那骇人的伤疤:“很丑,对吗?” 费温的视线跟着手向上,猝不及防地和那双异瞳交接,让他一时不能躲闪,但这次他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诧异:“是有人在……欺负陛下吗?” 叶宴笑着摇头:“没有,已经过去了。”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3节 故作坚强的温柔让费温一时有些无措:“陛下,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帮您去掉那些伤痕,还有颈上的,我都可以试试。” 叶宴双手捂住自己纤细的脖子,似乎才想到这里:“真的可以吗?” “只要陛下信任我。” “那就先谢谢费温医生了。”叶宴说完,拍了拍自己身旁,“医生,陪我说说话好吗,自从我丈夫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这么静静地陪着我了。” 听到某个字眼,费温眼眸微动,片刻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作祟,他没有顾及所谓的礼节,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坐在离他不远处:“陛下,我是您的臣子,能为您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这么拘束,叫我雪莱。”叶宴扭头看着他,水雾氤氲的眼眸里含满了期待。 没有人想要看见那样的眸子露出难过失落的神色,当然也包括费温。 他吐了一口气,有些破罐子破摔,逐渐放松自己,然后看着那双细闪的眼眸笑着说:“那你也不用总是医生医生地叫我,叫我费温就好。” “说实话,我有些怕你。”叶宴看着他疑惑的眼神,直白道,“每次一见面,你就劝我,不要忧虑,不要心急,注意身体,小心孩子。” 叶宴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似乎不再是拘束于等级森严下的独裁者和贵族,而是两个年纪相仿的灵魂,被灯光融在一起,相互拉扯。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我听都听腻了,你呢,看上去好像毕恭毕敬,甚至都不敢看我,但对我的要求却一点都不减,遇到我不想听的时候,你甚至于恨不得掰着我的耳朵灌进去,让我强行接受。”叶宴看着他发牢骚,“我是皇帝哎,这些事情怎么能控制得住?” 眼前的人没有平常那么紧绷,说话时不自觉翘起唇边,像极了在撒娇,费温心底一软:“我是专门来帮你调养身体的,这些就是我的工作,我如果不尽职尽责,你不要我怎么办?” “你的梦想不是周游世界吗?还会担心没有这份工作?”叶宴好像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脸上写着不可置信。 费温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以前是以前,现在都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费温停顿,避开他的视线后才说:“我找到了让我倦怠飞翔的巢。” 他的话很隐晦,似乎并不想和叶宴深入交流这个问题,叶宴清楚就算追问也不一定能得到实话,也就将话题停在了这里,他低头看着自己冻得发紫的脚,交叠在一起,相互蹭着,试图取暖,只可惜效果不佳。 费温似乎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挣扎了一会儿后,突然起身,蹲在他的面前,在叶宴震惊失措的视线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包裹住他的脚。 他的外套上还带着体温,暖烘烘的,瞬间驱散了一些冷意,很快,费温将外套打了个结,确定不会散开以后,又找了一件外套搭在叶宴的身上后才坐回到床上:“你现在有身孕,还是要注意保暖。” 叶宴拽着外套,有些羞臊:“谢谢。” 说完,他又笑了,见他笑,费温连忙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叶宴摇摇头:“只是突然想到了我丈夫,嗯,也就是欧文三世阿德莱特。” 费温身体有些僵硬,胸口像是被猛地锤了一拳,不适感遍布全身,他的手重新紧紧攥着,一边压制一边维持冷静,可下一秒,他的灵魂像是突然被抽离一样,就在他要彻底失去知觉前,他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瞬间,血腥味遍布口腔。 似乎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旁边人语气变得严肃:“费温,你没事吧?” 费温的眼神一瞬间从轻蔑冷漠变回温和,他的嗓音变得干涩沙哑:“我自从摔下马后经常头痛,夜深了,陛下,我们明日再聊,好吗?” 变化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叶宴没有捕捉到他的异常,他抬眼看了一眼时间,此刻快要接近午夜,确实有些晚了:“那好,我们下次再聊。”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衣服,他伸直双腿,轻轻晃了晃,声音软软的:“这个,我明天给你好吗?” 费温起身行礼:“陛下好好休息,如果一个人夜晚睡眠实在不安,可以选择叫人陪伴。” 他说话时有些隐隐的急躁,他瞟了一眼时间后:“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拿着东西匆匆离开了。 在他关门的一瞬间,午夜的钟声响起。 叶宴皱眉,费温身上的迷题看来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开的,只是这样的话,会拖累他的任务进度,实在是个麻烦。 片刻后,门再次响起,巴顿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脚上缠绕的衣服,眉头紧锁:“陛下,刚刚他走得很着急,很往常有些不同。” “我知道。”说完,他抽回了脚,重新回到被窝,被抛弃后的衣服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叶宴将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扔给了巴顿,“都洗一洗,地上那件明天还给他。” 巴顿拽着衣服,眼神瞥向地上的衣服,半是渴望半是厌恶,最终只是搭在了另一条手臂上。 看着床上的人吞了药片合上了眼,他也识趣地离开。 巴顿带着两件衣服走到了一间空房,这里是雪莱曾经住过的寝殿,此刻阴冷不已,黑暗对于雪莱而言是恐惧的温床,对于巴顿,却滋养了他的伪装。 他将费温的外套随意丢在一旁,接着走到床边,枕头上似乎还惨留着雪莱独特的体香,淡淡的玫瑰香气让他瞬间血液沸腾,他将脸埋在那件外套上,蜷缩着身体,扯着衣袖向下…… 隐秘的欲望此刻得到了宣泄,他沉浸在片刻的欢愉里,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去而复返。 那人走到雪莱的寝殿门前,毫不犹豫地进入,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紫发美人,他喉结微动,他一边听着声响,一边走到床边,皮鞋的声音那么重,床上的人却只是不安地眼睫微动。 他走到床边,手背蹭过那光洁的肌肤,他的眼神不是眷恋不是暧昧,而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在用眼神品尝着自己馋了许久的食物。 他的手背一路向下最后停驻在他的手腕上,他缓缓抬起那脆弱的胳膊,缓缓靠近,最后在他的凸起的关节上留下一个吻,香味扑鼻,他眷恋地合了合眼睛,口中分泌出黏液,让他只能不住地吞咽口水。 “真是美丽的礼物,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一口一口将他吃掉了。”他拽着那只手,最后张开嘴,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咬了一口,“雪莱,还是称呼你为,最后的神明。” * 这一觉叶宴睡得格外沉,他没有再做噩梦,甚至一觉睡到天明,直到巴顿提醒他今天马歇尔要回来,他才艰难地睁开眼。 可奇怪的是,明明一夜安眠,叶宴却浑身酸疼,像是散架了一样,尤其是胳膊,火辣辣的刺痛,但又没有显著的痕迹。 叶宴只当是昨夜里受了凉,没往深处想。 梳妆过后,叶宴看着巴顿拿来的衣服,淡淡开口:“费温的衣服干了以后,放在我的房间里就好,至于另一件,你丢了吧。” 巴顿低垂着眉眼,似乎很怕被对方发现什么:“陛下不喜欢那件了吗?” “衣柜里这些都丢掉吧。”叶宴看着这些衣服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你叫人重新做一些来,颜色的话,不要太过鲜艳的,尽量做得宽松一些,尤其是裤子。” 这些衣服其实新做出来没多久,有好多叶宴甚至都没有穿过,但叶宴最近情绪变化大,早上还觉得好看,晚上就觉得丑陋。 而且或许是费温的药起了作用,叶宴的胃口也好了一些,但毕竟不止他一个人要吃东西,肚子里那个小东西似乎也有些嘴馋,对着一些甜品什么的就忍不住流口水,但衣服紧绷绷的,没吃个几口,叶宴就吃不下,让他有些不高兴。 这次怀孕和上个世界不一样,叶宴的心态变化很大,上个世界时,叶宴每天都盼着肚子里的东西消失。 在这个世界,一开始他对肚子里的东西也是反感的,但随着时间,闲暇时他偶尔也会不由自主地摸着小腹,想:他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会像自己多一些,还是像阿德莱特,可不能像阿德莱特,要是跟了他有遗传病就糟糕了。 不过叶宴将这种神游归结为自己实在是太孤寂了,第一个世界的时候,他偶尔还会觉得系统有些烦,这个世界没了系统,叶宴倒有些想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这么想着,叶宴不禁叹了口气。 天气逐渐变暖,虽然还有些凉风,但春光明媚,边境战事连连大捷,为了庆祝,叶宴举办了一场马术比赛。 叶宴虽然不能骑马,但还是换上了一身骑马装,站在场地边缘,看着那些气质卓越的贵族男女在赛场上抗衡,叶宴难得地真心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比赛到了一半,突然一个男子骑着一匹骏马冲向了赛场,那匹马看毛色放在现实世界里,估计能够开价大几十万。 还没等叶宴好好观察眼前的马,抬眼时,一张讨人嫌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随着场地里的欢呼雀跃声,马歇尔朝着叶宴高傲轻蔑地行了一个礼:“陛下,我风尘仆仆赶回来,就是为了参加这场比赛,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可否允许我中途参赛。” 叶宴看见他就烦,笑容都变得勉强,但还是说:“当然。” 马歇尔道谢后又道:“如果我赢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求陛下赐我一样东西。” 叶宴最近身体疲懒,心情不佳,除非必要,都懒得假装,看着欠揍的马歇尔,他也只是应付地说了一个好。 马歇尔骑术精湛,除了成长后的珀金,几乎无人能敌,他来比赛哪是讨赏,分明是明抢。 赛事紧张刺激,叶宴打心底里希望冲出一匹黑马,能灭灭马歇尔的威风,甚至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 很可惜,天不遂人愿,马歇尔最终还是拔得头筹。 宣布他胜利的时候,叶宴的脸色谈不上有多好看,只维持了一个表面礼节。 不过他最后也没有明说要什么赏赐,只是说要和叶宴叙叙旧,叶宴虽然知道他没憋什么好话,还是邀他一起回宫。 上马车时,叶宴的手突然被人稳稳支撑,他诧异回头,竟然是安德森。 “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安德森向来不喜欢热闹,所以叶宴和他说允许他今天可以不用来,安德森也说有些事要处理,所以不打算来。 没想到安德森竟然出现了,而且他的神情没有往常那样沉稳冷漠,眉眼间,叶宴竟然还看出一些慌张。 莫不是得了什么消息急匆匆赶过来的? 想到这儿,叶宴看向安德森一旁的马歇尔,瞬间明了,想了想他说:“老师也一同上车来吧,正好一起叙叙旧。” ----------------------- 作者有话说:小宴宝宝孕期脾气也变大了[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晚上好呀 老婆们 第122章 火葬场里的未亡人(13) 春风和煦绕过山海, 吹散燥热与不安,却带不走掌间的温度。 这是安德森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有失分寸,所有人都知道安德森有一个怪癖, 就是很讨厌和人接触,接触过后恨不得洗十次澡, 用尽各种香料去除身上的味道。 而眼前的安德森步履匆匆, 走过人潮拥挤, 略过一个个向他问好的贵族,甚至还推开了一个挡住他的青年, 众人惊奇地跟着他的步伐向前看去,安德森走到一辆马车前, 旁若无人地抬手支撑住带着黑色手套的人。 只见光晕下, 微风荡起淡紫色的发丝, 一双明亮的异瞳里充满了震惊。 这些日子在与雪莱分别时, 他的心尖上总会有一股奇异的酸涩感,晚上也总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一闭上眼, 那双异瞳像是刻在自己脑海里一样,无论安德森怎么努力都无法消去。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是自己与雪莱经常待在一起的缘故, 所以在他和自己提议说可以不去参加马术比赛时,自己虽然有些失落, 但还是欣然接受了。 可今日,他在书房里看书,书页捏在手中许久,等叽叽喳喳的鸟儿在窗口落下,才猛然惊醒,他拿起笔, 笔尖印在书册上,许久,门被敲响,随身仆从走了进来。 他站在一旁嘴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安德森只从那句话里捕捉到两个关键字:“陛下。” 他丢下笔,骤然起身,说了句“有急事”,就匆匆离开。 留下随从一脸惊诧:“我话都没说完呢。” 他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笔,上前捡起,将笔放置在书桌上,却瞥见页末的空白处有一个小巧的小人像,他好奇地凑上起,一瞬间,瞳孔地震,他猛地后退,慌张道:“那不是,不是陛下吗?” 安德森看着光晕下的人,强光刺眼他有些看不清晰,却意外地不舍得合眼,直到掌间的手微微抽动,旁边的声音越来越杂乱,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做了十分出格的举动。 他收回手站在一旁,看着那双眸子道:“陛下可好?” “我没什么事啊。”叶宴有些奇怪,想问安德森是不是没休息好,看上去有些没精神,但周围盯着他们的人太多,他只好说:“大长老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因为想见你,所以来了。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安德森将这句话咽了回去:“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想和陛下商量。” “很紧急吗?一起上马车来吧,正好同马歇尔叙叙旧。” 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安德森才朝着身旁看了一眼,只见他的身边,马歇尔正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安德森阁下,好久不见。”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4节 安德森轻咳了一声接着说:“我的事情并不是很急迫,还是等陛下和马歇尔阁下聊完之后,我再向您说明。” 说完,他退到了一边,行礼过后朝着自己的马走去。 他走得很快,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手张张合合,想要微风吹去焦躁,但已经晚了,暖意沿着沸腾的血液直达心底。 喧嚣声震耳欲聋,可他却不敢回头看向那个引起骚乱的人一眼。 叶宴虽然莫名其妙,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那个闲工夫猜测安德森抽什么风,只是钻进了马车里。 不一会儿,马车摇晃,身高腿长的男人钻了进来,瞬间,马车里显得逼仄起来。 他坐在叶宴对面,长腿无处伸展,几次和叶宴的腿相触又分离,叶宴觉得不适,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马歇尔才将腿放开。 等马车咕噜咕噜转起来,叶宴才张口:“有什么话就直说,这里没有别人。” 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叶宴近来心情不佳,也不想和他绕圈圈,于是开门见山地问他。 马歇尔直来直去,刚刚在外面和他虚情假意也是耗尽了他所有的教养,此刻脸上写满了对面前人的不屑:“是你同意洛兰和那个什么男爵离开的?” 他着急忙慌赶回来是为了这件事? 按照马歇尔的性子,要是他真的发现阿德莱特的死有什么问题,一定会急匆匆质问他,对叶宴充满了怨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意识到费温可能没发现什么有力证据,叶宴松了一口气。 “是我,怎么了吗?”路不平整,马车颠簸,叶宴怀了孕本身就腰酸背痛,此刻放松下来,靠在软垫上,神色淡淡。 “不是亲妹妹就是不着急,你把洛兰随便交给一个男人,就不怕她在外面出什么事吗?” “我自然是了解过查克的为人,才敢放心让他们一起离开。” 马歇尔不依不饶:“了解?外面那么乱,你拿什么保证她的安全?” “洛兰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她知道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她给我的回信里,都是在一些安全的地方。”叶宴不想太过激动,努力平复心情,“马歇尔,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妹妹。” “我不了解?”马歇尔笑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不比你了解得多?而且大哥在世时,曾和我说,他要我多操心洛兰的婚事,你把她放出去,要是她随随便便和男人私定终身,你负责得起吗?” “这就是你说得了解?”叶宴被带动起情绪,“洛兰想要什么,你问过她吗?如果她真的想结婚,你哥哥在世的时候,早就替她操办好了,还需要你吗?她喜欢自由,有自己的理想,渴望用自己的双手为罗塔做一些事,她聪明勇敢,作为她的兄长,你们为什么不能支持她实现自己的心愿?非要把她关在这里,强迫她嫁给不喜欢的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尊重和理解吗?” 马歇尔根本听不进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盘算,你不过是想要把这些对你有威胁的人赶得远远的,以免我们日后威胁你的皇位。” 这话说得太伤人,叶宴觉得他好笑,他舒了一口气:“如果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故,我无法继续当这个皇帝,我一定会把皇位传给洛兰。” 他的话说得太过坚定,马歇尔一时震惊不已:“你,你说什么?” “如果我出了事,我肚子里的孩子年纪尚小,到时候罗塔需要一个君主,我希望那个人是洛兰。”叶宴没有开玩笑,他之所以放洛兰离开,也是为了帮助她快速成长,等未来的某一天,只要她愿意,叶宴就会把皇位传给她。 至于眼前这个蠢蛋,叶宴可不信他。 马歇尔震惊了一会儿,又冷笑道:“说得好听,你以为我会和我哥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吗?别拿你对付我父亲和我哥那套对付我,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随便你怎么想。”叶宴才懒得和他争执这些没用的问题,他合上眼睛,“你还没说你今天想要什么奖赏,等到时候封赏时我一起赏给你。” “谁稀罕那些东西?我想要……”马歇尔话音未落,马车突然一阵颠簸,他好不容易维持住身体,抬头却发现眼前的人脸色苍白,他唇齿紧咬,努力克制,但马车颠簸地越来越厉害,下一瞬,竟然朝着马歇尔那边侧翻。 雪莱一个不稳,直接向他倒了过来,马歇尔眉头紧皱,虽然他不喜欢眼前的人,但毕竟他肚子里还有他哥哥的孩子。 想到这儿,他伸手接住了雪莱。 他的肩膀很薄,比他军中的骑士要脆弱得多,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多少重量,轻飘飘的,像是捆起来的花束,因为动作太大,他的发丝散在他的笔尖上,马歇尔再次闻到了多年前那个夜里同样让人迷醉的玫瑰香气。 他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喉结滚动了一次又一次,雪莱似乎非常不适,脸色有些发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唇抿得很紧,为了压制不适,他甚至不敢呼吸,马歇尔没有安抚过人,不知道该怎么缓解他的不适,只是僵硬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别拍我。”怀里的人突然张口,声音有力无气,“你想现在谋杀我吗?” 听懂他的内涵,马歇尔有些尴尬,他慌张解释:“我才不稀罕趁人之危,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雪莱皱着眉头,抬眼看着他,接着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嘴:“烦死了。” 换做平常,马歇尔被人这样侮辱,绝对会卸了他的手,但想到眼前人肚子里的孩子,想到他哥哥临死前留给他的信,马歇尔强忍着脾气。 因为生气,他的胸腔不断起伏,他捏住那只手,本想说句嘲讽的话,却感觉到手套上传来的温度,很暖,很小,很软。 这么想着,他竟然捏了捏那只手,听到怀里的人倒吸气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劲似乎重了一些:“喂,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完,他觉得别扭:“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我的侄子,他没事吧?” 怀里的人艰难地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想吐。”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强光照入车内,马歇尔有些睁不开眼,只是说:“快扶他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叶宴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撑着旁边人的手,不住地呕吐。 “陛下,怎么样?” 叶宴抬头,却发现身边的人竟然是费温。 “怎么是你?” 费温还没来得及回话,从车里爬出来的马歇尔就匆匆走到他的身边:“没事吧?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 费温扶着雪莱,不动声色地将他带向自己的怀里,皱眉看着马歇尔,眼神里充满了反感。 马歇尔注意到扶着雪莱的人是谁,看着他们举止亲密,皱了皱眉头,他拽着雪莱的手腕,想要将他拽向自己这边。 叶宴本来就有些腿软,被他拽着更是站不直身体,他只能半靠在费温身上,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结果马歇尔越来越用力,甚至低声道:“过来。” 他抬眼看着神色怪异的马歇尔,语气冷淡:“不劳你关心。” 好不容易漏出一些关切就被人打了一巴掌,马歇尔的脸色变得难看:“雪莱,要不是你还怀着我哥的孩子,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坐稳这个皇位?少得寸进尺。” 费温几乎要将雪莱抱在怀里,他眼神冷冽:“松手,你弄疼他了。”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马歇尔强忍着脾气,“他是我兄长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又对着雪莱道:“你这样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对得起我哥吗?还是说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就勾搭上了,好啊你,我哥才死了多久,你就迫不及待找男人,真是本性不改,和当年一样。” 费温怒不可遏,本想出言教训,却被雪莱拦了下来。 叶宴实在不懂,马歇尔为什么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或许是脾气上来一时难以收敛,叶宴问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疑惑:“马歇尔,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就因为我是一个男人吗?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哥,可你也知道,这些根本不是我能选择的?” 马歇尔死死拽着他的手腕嗤笑了一声:“你装什么清纯无辜,当年你给我下药,半夜爬进我的被窝求我给你一个孩子,别告诉我,你都忘了?” -----------------------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抱歉,老婆们[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第123章 火葬场的未亡人(14) 叶宴这并不是第一次怀孕, 在他入宫一年后,其实曾经有过一次。 他刚进入皇宫时,阿德莱特并不喜欢他, 虽然不针对他也不会欺负他,只是选择了无视, 可两个人一个重病不能出屋, 一个被下令封锁在屋子里出不去, 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再无视, 也难免碰到一起。 更别提两个人还睡在一张床上,被迫盖着一个被子。 第一天一起睡觉时, 叶宴很害怕, 关灯后他躲在被窝里不敢合眼, 阿德莱特似乎注意到他的颤抖, 第二天晚上时,他特意在叶宴那边留了一盏灯。 阿德莱特背对着叶宴而睡, 即便选择了漠视, 也会在睡前说一句晚安。 可就算这样日子也过不下去,因为一直没有成事, 当时的皇帝,阿德莱特的父亲华登也逐渐坐不住。 在一天夜里绑了叶宴, 强行卸掉他的头饰扒掉他的衣服,将仅穿着一件薄到透明的睡裙的他摁在刺骨的冰水里。 那时是冬天,屋子里点着暖炉都感到寒冷,而叶宴被泡在冰水里。 室内阴暗潮湿,漆黑的角落里站着几个低着头的侍从。 华登居高临下地站在水池旁边,看着冻得发紫, 浑身打哆嗦的叶宴,眼神鄙夷且不满:“我和你说过的,到了时间你如果还是没有怀孕,你将会面临惩罚。” 叶宴咬着牙,因为太冷他牙齿都在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抬头看着他,眼神满是不肯低头的倔强。 华登觉得他的模样可笑:“你就仗着我不敢真的杀了你,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对吗?” “虽然说这件事错不在你,怪就怪我的两个儿子,一个不成器,一个太过死硬,但凡他们其中一个肯听我的话和你上床,你也不用受这份罪,只是可惜你并没有那个让他们屈服的本事,所以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叶宴名义上是阿德莱特的妻子,实际上华登曾经不止一次暗示他去勾搭马歇尔,只不过马歇尔脾气又硬又倔,实在厌恶自己亲爹这种给兄弟两个取个共妻的做法,所以直接选择躲在外面不回来。 华登抓不住那个身强力壮且战功赫赫的二儿子,只好盯着自己这个病秧子大儿子,各种手段轮番上阵,就是不能让阿德莱特硬气一次,他气得牙痒,也舍不得逼迫自己的儿子,只能转过头来向叶宴撒气。 华登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驱散了所有的侍从,房间里只有蜕皮的墙壁上有一点亮光,叶宴眼前发晕,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华登岔开腿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 叶宴耳边都是自己打颤以及铁链搅动冰水的声音,他的四肢僵硬,似乎真的被冻住了,完全动弹不能。 “其实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之所以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的不配合,你有这么一张漂亮脸蛋,只要按照我的说法,稍微用一点功,我的两个儿子不可能对你没有一点意思,可你偏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样子,让人实在倒胃口。”华登说着似乎有些来气,握着把手的拳头缩紧,手背上青筋爆起。 “所以我想了一个法子,既然你不会勾引人,那我就教给你。”说着,他的坐姿又放松了一些,“爬过来,取悦我。” 这话侮辱性十足,在他的眼里,叶宴不过是他买回来的一个工具,如果不是叶宴对他还有用处,像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帝王甩脸子,早就被他虐杀了。 但他实在是不够了解叶宴,叶宴骨头硬,最讨厌被人威胁,他听到华登的话不怒反笑:“我劝你最好今天杀了我,只要我活着从这里离开,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华登被下了面子,兴致全无,几步走到水池旁,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这张嘴可真硬。” 说完,他抬起手,叶宴一双异瞳瞪着他,正在他们僵持的时候,门砰地被打开了。 华登不悦,正想让人滚出去,却看见自己的儿子三两步走到了水池旁边,他松开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站起,沉声道:“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阿德莱特看着水中打颤的人,头一次没有理会自己父亲的旨意,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将他从水池中拖了出来。 哗啦啦的水声响彻房间,都不及叶宴的抽气声明显,他把身上的斗篷取下来包裹住叶宴,看着他浑身发紫,不住发抖的模样,眉头紧锁:“我说过,这件事是我不愿意,为什么你非要抓着他不放?” “阿德莱特,这是你和你父亲说话的态度?你的礼节呢?你的教养呢?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将皇位传给你?” 阿德莱特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有所忌惮,但怀里的人不断地发抖,身上传来的寒意刺激着他,让他难以袖手旁观:“我知道你是为了欧文一族的荣誉,我也知道如果我想坐稳皇位,就应该像你一样狠辣果决,可我就是做不到,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做这个皇帝,那就去找其他人,我不在乎。” “你难道也想像你那个弟弟一样,和我对着干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对着干,你要我娶一个男人我娶了,你要我每天吃那些药,我吃了,你还要我怎么做?”阿德莱特越发冷静,“怀孕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你再怎么折磨强迫他,只要我不能,马歇尔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凭空生出欧文一族的后裔。” “阿德莱特,你扪心自问,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我为了你们兄妹三人殚精竭虑,就是为了等我死后,你们能够坐稳皇位,你呢,为了一个宠物,竟然对你的父亲大吼大叫,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孩子?” 华登气到手都在发抖,“你又不愿意杀了他,又不愿意和他生孩子,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想看着皇位落入别人之手?你想看自己的妹妹有一天和他一样成为别人的玩具?阿德莱特,你是三个孩子中最沉稳最聪明最年长的,你和我一样想要保护他们,那么你就应该清楚,我所做的决定才能保护你们……” “如果未来的皇位注定是要沾着血迹才能坐稳。”阿德莱特打断父亲的话,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人,眼睫微颤,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冻得发硬的脸,继续说,“那我宁可不要。” 他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他的侧脸:“你是在威胁我吗?阿德莱特,你长本事了,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宠物,你敢反抗我了?你还知道我是谁吗?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你是罗塔的君主,是欧文一族的传承者。”阿德莱特只是看着怀中的人,“但你也别忘了,你曾经向神明立誓,此生只忠于我母亲一个人,如果不忠,万劫不复。” 说完,他将彻底晕死的人抱了起来,缓步走到门口:“父亲,今天的事情,我相信您不会再重现了,对吧?” *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5节 等叶宴从冰冷中苏醒,睁开眼,眼前不再是无尽的黑暗,反而是一张少女担忧的脸。 少女见他醒了过来,笑颜如花:“嫂嫂,你醒了!我去找哥哥!” 叶宴伸手一把抓住少女:“别找他。” “可是……” “陪我聊一会儿天,好吗?” 少女漆黑的眼仁转了转,最后点了点头,重新趴在他的床头:“嫂嫂,自从那天带你回来以后,哥哥一直守着你,今天早上身体实在受不住,才去旁边的房间的休息了一会儿。” 叶宴那天看到阿德莱特行色匆匆地敢来救他,其实很是惊讶,他和阿德莱特相处五个月,他一直以为阿德莱特其实很厌烦他,觉得他是他的污点,是他的屈辱,身为皇室子,对于宫廷中随从的折辱和死亡更是司空见惯,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但没想到他来了,好像还和那个老畜生吵了嘴。 叶宴被他从冰水救出来之后,耳朵嗡嗡作响,听不到声音,只看到他们似乎在吵架,后来他实在撑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吵了些什么。 但终归,是有关于他的。 “你叫洛兰,对吗?” 洛兰稚嫩的小脸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两个漆黑的瞳孔闪着光,看上去机灵又可爱:“对呀对呀,嫂嫂怎么知道的?” “是你找你哥哥去救我的吗?” “嫂嫂好聪明,怪不得……” “洛兰。”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人打断了,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阿德莱特站在床旁。 他摸了摸洛兰的脑袋:“嫂嫂醒了怎么不去通知我?” “嫂嫂担心哥哥,想要哥哥多睡一会儿,所以没让我去。”洛兰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完,还俏皮地和叶宴眨了眨眼。 叶宴咳了一声,笑了出来:“洛兰,你回去休息吧,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阿德莱特知道洛兰有意在撮合他们,也没有指责,只是说:“我和嫂嫂说几句私密话,你先回去,好吗?” 洛兰笑着转身离开了屋子,走之前还给叶宴一个飞吻:“我走啦,下次再见,漂亮嫂嫂。” 等洛兰走后,房间重归安宁,阿德莱特站在床边,叶宴想要张口说谢谢,阿德莱特却先一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叶宴有些震惊,一双异瞳瞅来瞅去,想看看眼前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谁料,阿德莱特竟然也笑了:“是我,我只是,对你有些愧疚,如果不是我的父亲,你不会受那么多苦,或许,你时时刻刻都能像现在这样快乐地笑着。” 那倒也不是。 叶宴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体会到快乐,在皇宫的日子,至少比他在外面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一顿好多了。 “但还是谢谢你,救我出来。” 阿德莱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放心,暂时,我父亲不会找你麻烦了。” 叶宴神色淡淡:“是吗?” “他是为了我,为了欧文,为了罗塔,所以不得不这么做。”阿德莱特见眼前人笑容消失,“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我会尽量保护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谢谢。” 叶宴的话说得很敷衍,因为他实在不敢也不想相信任何人。 但阿德莱特确实说话算话,他没有强迫叶宴做任何事,也会在华登来找事时,一次又一次站在身前,叶宴深知他有多尊敬敬爱自己的父亲,所以也会觉得震惊。 但华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下定决心想要叶宴造下一个属于欧文的后代,那么就不可能放弃。 所以在一次酒会上,他借着马歇尔回来的由头,想要和阿德莱特重归于好,那天夜里,叶宴依旧没有被邀请,他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看着旁边的小灯,接过了随从递过来的一杯水。 他等了阿德莱特许久,都没有等到他回来,于是打算先行休息,可没躺多久,他就觉得有些燥热,他起身想要拉身旁的床铃,但却失手关掉了床头的小灯。 接着他听到身旁的弹床发出响动,他本能以为是阿德莱特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那人没有说话,叶宴燥热不已,拉着自己的衣服:“我怎么这么热?” 说着他坐了起来,他本来想要去取刚刚自己顺手丢在阿德莱特枕头上的衣服,没想到却倒在了身旁人的身上。 虽然浑身燥热,叶宴挨着他,竟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身下的人似乎有些不开心,接着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叶宴很快就被阿德莱特反压在床上。 今晚的阿德莱特手劲很大,掐着他手腕有些重。 叶宴看着他,问出了他自从进入皇宫以后就很好奇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碰我?为什么你不想给我一个孩子?” 黑暗中,叶宴似乎听到了后槽牙磨动的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后来叶宴脑子发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叶宴知道自己被下了药,阿德莱特坐在床边,只是说,我会照顾好你的。 一个月后,他怀了孕,得知这个消息没多久的夜里,他就流产了。 那时,阿德莱特抱着他,听着他闷声抽泣,只是安慰。 当时叶宴就觉得他的情绪不对劲。 虽然阿德莱特为人十分克制,叶宴经常抓不住他对自己到底什么看法,但他毕竟怀的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他却好像并不难过? 而且自那时起,他和华登的父子亲情似乎一瞬间被划裂了一道口子,直到华登死亡,那道口子都没能被修复。 原来那天晚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是马歇尔? 那他上一个孩子,是阿德莱特打掉的吗? 似乎看出来叶宴在想什么,马歇尔突然道:“想什么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和我哥的人发生不正当关系?真以为自己有点姿色就能勾引全世界的男人了?” “我哥不让你怀孕,就是为了保护你,你到底是多蠢啊,竟然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马歇尔接着说,“你知不知道,只要你生下孩子,我的父亲就会秘密处决你,我哥为了保住你的命,宁可谎称自己身体不行,你呢,竟然背着他勾搭我?” 说完,他又冷哼了一声道:“不对,你当然知道我父亲打算怎么对付你,要不然你怎么会杀了他呢?我说的对不对?” 叶宴虽然被接二连三的事情震惊得有些头脑昏沉,但还是下意识竖起盾牌,他眯起眼睛:“马歇尔,别说这种没头脑的话。” “我可是有证据的。”马歇尔很得意,“你和克伦威尔联合毒死我的父亲,又下药害死了我哥,我说得对不对?” “够了。”叶宴正想说什么,他身旁的费温突然道,“马歇尔,我和你说过,他们的死和陛下没有一点关系。” “费温,怎么,你现在也要向着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说,你和他睡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阻挠我?” “杀死你父亲的,不是他,是你的哥哥,阿德莱特。” -----------------------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是前夫哥的戏份,前夫哥是个很复杂的人,宴宴这么聪明的宝宝其实都没能看透他。 还有马歇尔,虽然任务里没有让他火葬场,但还是会让他进的,你小子最好别对自己哥哥的人动心思。 最近的更新大概是隔两天或者隔一天更一次的样子,应该差不多也快要完结了,这个世界完了,就是处理现实的事情,情节不多,但也勉强算一个世界吧,完结以后没多久,就会开下一本的[让我康康][让我康康]已经有在开始准备了[撒花][撒花] 第124章 火葬场文的未亡人(15) “不可能, 你胡说!”马歇尔情绪激动。 “你想要这件事众人皆知吗?”费温道,“我们换个地方。” 一直到回宫后,叶宴头脑都昏昏沉沉的, 忙了一上午,又受了惊吓, 现在身体困乏得很, 他坐在会议桌旁边, 合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马歇尔也比他没好到哪儿里去,他眉头紧锁, 身体绷得很紧,拳头紧握, 时刻等待着挥在某人脸上, 等会议室的门一关上, 就一把拽住费温的衣领,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为了保住他,所以才造谣我哥的, 对不对?” 费温并没有被牵着情绪走, 而是缓缓道:“一年半前,我在外时, 你哥曾经寄给我一封信,信中的内容是询问我如何没有痕迹地除掉一个人。” 马歇尔不屑:“信呢?” “信我看完之后就烧了。”费温说得坦荡, “我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寄了一些我新研制的药粉,并且告诉他,只要连续一个月,每日服用一点,就可以制造出暴毙身亡的假象。” 马歇尔不可置信:“你没有证据。” “我回来为你父亲验尸时发现了不对劲, 事后,他找到我,并且告诉我,要我守护好这个秘密,他死之前还交给我一封信,说如果日后你为难陛下,就让我把信交给你。”费温拍了拍马歇尔紧扯着他衣领的手。 马歇尔无力松手,看着眼前人从衣服里侧的夹层里取出一封信,随即举到自己面前,他手有些颤抖,手悬在信上许久不动,随后他攥着信封,却没有打开,他双目通红,语气颤抖:“我哥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父亲,他一直视父亲为榜样,小的时候,他最常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希望有一天成为和父亲一样的英雄,保卫罗塔,守护欧文一族的荣耀。” 费温垂头不语,因为他背对叶宴站立,所以叶宴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是我们三个里最听话最努力最上进的那一个,只要是父亲说的,他就会拼尽全力去做。”手中的信被他拽得皱成一团,马歇尔的视线死死锁在叶宴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可是自从你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我哥开始怨恨疏离父亲,甚至父亲死时,他都不曾为父亲流过一滴泪,都是因为你。” 说着,他就要冲到叶宴面前,却被费温一把拦下。 叶宴神情淡漠,异瞳里写满了疏离:“你早就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嫌隙,却选择躲在外面,五年了,你回来几次,对于你兄长这些年的苦你又了解多少?” “是我哥不让我回来!”马歇尔吼道,“当年我回来就是为了缓和他们的关系,可是你,你却爬了我的床,害得我被我哥捉奸在床,那是我哥第一次打我,第一次……” 马歇尔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最后像是发不出声音。 那是他最屈辱的一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对自己失望的眼神,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见叶宴依旧是那副置之事外的样子,他攒起火气,猛地推开费温,几步走到叶宴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的出现,你的不忠,才导致我哥和我父亲、和我越来越疏远。” 叶宴语气满是嘲讽,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道:“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你的酒量并不差,为什么那天你偏偏就喝得昏了头,连房间都分不清,就算你分不清,送你回来的仆从难道也会认错吗?” 马歇尔双目欲裂:“你住口,再说下去,我会砍掉你的舌头!” 叶宴忽略他的威胁:“所以你早就猜到了,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有人策划好的。” “就算是那又怎样,你抱着我求/欢不是事实?” “我自始至终,只是阿德莱特一个人的妻子。” 会议室陷入长时间的宁静,静到没有人呼吸。 马歇尔双目通红,红血丝爬满了眼球,看上去格外狰狞,他好像才大梦初醒一样:“所以那天你只是把我当成我哥。” “我的印象里,我一直都在我的寝室,我在等阿德莱特回来。” 马歇尔听后,突然笑了,笑得弓起了身体,许久许久,他才又说:“你把我当成了我哥。” 看到他时至今日还在装傻,叶宴释怀地笑了:“你父亲一直把我当成你们兄弟二人的共妻,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他怎么可能错过那次机会。” 马歇尔不想面对这件事,选择沉默不语。 自己亲爹给自己下药让自己上嫂子的床,这种事情,太荒谬了。 “所以你哥不恨你,他知道那天晚上你不是存心的,你和我一样,是被你父亲设计陷害的。” 见他情绪平稳,叶宴趁热打铁:“那天晚上我们究竟做到了哪一步?” 沉默良久,马歇尔声音沙哑:“我们什么都没做,当时我很生气,但我身体发软,又站不起来,你搂着我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下一秒我哥就冲了进来,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他,打了我,紧接着我就落荒而逃了。”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6节 回想起那天的一切,马歇尔依旧觉得屈辱,他潜意识很清楚,这件事情是他父亲策划的,同样的他也很清楚,他的哥哥有多么爱这个自己厌恶的人。 爱到明明自己身体好了许多,但为了他能多活一天,还是选择吃那些伤害身体的药,爱到开始憎恶自己自小到大都崇拜的父亲,甚至不惜—— 叶宴看着他濒临崩溃:“你也只把我当成你的嫂子,不是吗,要不然你又怎么会这么憎恶自己。” 马歇尔双目失神:“是啊,我只是恨自己不能帮哥哥罢了。” 叶宴身体越加乏累,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所以你明明知道你父亲在你离开以后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你哥和我,但你依旧选择了逃避,才导致他们后来一错再错,直到阿德莱特动手除掉了你的父亲。” 马歇尔无力地瘫倒在地,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明白了。”叶宴站起来,垂眸看着他手里攥着的信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看你手中的信吗,在你看过之后。” 马歇尔转向另外一边,似乎有意在逃避叶宴的眼神,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等叶宴走到会议室门口准备离开,马歇尔突然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第一个孩子是谁打掉的吗?” 叶宴没有回头,只是说:“不重要了。” 回去的路上,叶宴一个人穿过这座生活了五年却依旧陌生的宫殿,等站在寝殿前,打算开门时,才发现他竟然回到了之前阿德莱特的寝殿。 他恍如初醒,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门把手,随后,他没有回头,接着往前走去:“你还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吗?” 叶宴身后不远处,是始终保持距离亦步亦趋跟着他的费温。 他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眸光闪烁:“我想,今天过后,马歇尔不会再针对你了。” “他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他只要我保护你。”费温道。 叶宴笑了:“保护?费温医生虽然失忆了,但这种事情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我……” “我累了,想休息。”叶宴停下步伐,“别再跟着我了。” 叶宴回到寝殿,无力地抱着腿坐在床边。 窗外,太阳西垂,天边染上红晕,再被泼上墨迹,留下一弯明月,月光透过窗户直直照在书桌上,但原本坐在那里教他读书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这期间,巴顿进来过一次,说是安德森要见他,只得了叶宴的一个滚后,便识相地离开了,一直到叶宴在漆黑一片的房间开始止不住地发抖,门才被再次打开。 过一会儿,他就被人一把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身上也被披了一件毛绒斗篷,等房间里闪着光,叶宴的视线才逐渐清晰:“克伦威尔?” 克伦威尔:“听说我的陛下今天遇到了一些事情,看来不太美妙。” 叶宴眼神空洞:“谈不上,只是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洗耳恭听。”克伦威尔点了一下叶宴通红的鼻尖。 “是阿德莱特打掉了我第一个孩子,这件事,你知情吗?” 克伦威尔在叶宴抬头的一瞬间移开视线,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大概知道。” “马歇尔说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做。”叶宴摇了摇头,“我其实一直都不懂为什么,你为什么能让我成为太子妃,为什么会知道我可以生子,又为什么华登非我不可,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罗塔,为了欧文,我不明白,就算我能生子,那个孩子又能为罗塔做什么?” 叶宴当初能被华登发现,得益于克伦威尔。 当初叶宴的前主人失势消失,流落街头的叶宴成为了奴隶,经过了几天几夜的轮转,最后成为了地下市场的一个商品。 饿得没有力气的他躺在地上,双目失神,只能看见高台上一个个穿着华贵的人带着面具,看见他的第一眼就选择了放弃。 紫发异瞳,和常人不一样就是异类,是不祥,这话叶宴从小听到大,此刻也是一样,那些贵族看着他羸弱的身体,更是觉得他活不了多久,只觉得拍卖的人是在开玩笑,寻晦气。 直到有人用棍子撩起他的头发,漏出他的面容,才逐渐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随着价位越喊越高,拍卖场越来越焦灼,许多人都争得面红耳赤,难分高下。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才终止了这次拍卖,那个人坐在高台上,身形随性放松,说出的话却震惊众人:“无论谁出多高的价位,我都,翻倍。” 那是叶宴第一次见克伦威尔。 事后,他跟着克伦威尔到了祭祀院,克伦威尔给了他一些食物和水,看着他拿着食物躲在角落里,背对他狼吞虎咽,直到全部咽下,才擦了擦嘴转过身,用蹩脚的罗塔话和他道:“谢谢。” 那时的他明明已经十八岁,但瘦弱得皮包骨,脏兮兮的小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是明亮的。 克伦威尔给他擦了擦脸说:“我可以给你富足的生活,但你得答应我,从今以后,只当我是你的主人,可以做到吗?” 叶宴心想:管他呢,吃饱就行。 随后他就被带到皇宫,成为了太子妃,也是那时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有生子的能力,他一开始以为是克伦威尔为了哄华登随口乱编的,直到他第一个孩子流产,叶宴看着自己的肚皮上了裂开一条缝隙,血不住地往外流,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可以怀孕。 只是这种稀奇事连叶宴自己都不知道,克伦威尔是怎么发现的? 曾经叶宴问过他,但克伦威尔这人就喜欢装神秘,每次都说下次告诉你,一拖拖了六年。 以前没权没势,叶宴再着急最多也只能咬他几口出出气,但现在,叶宴好歹是罗塔的君主,手下人也越来越多,也有了一点底气。 果然这次克伦威尔没有再糊弄他,而是说:“早在一千年前,魔王萨维斯降临,众神迎来终局的审判,神明陷入五百年的混战,最终所有神明陨落,其中代表正义的守护之神以及孕育女神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孩子封印在蛋壳里,他们将自己的神力赐福于他,于是那个最后的神明带着孕育以及守护之力辗转,直到五百年后降临人世。” “而你,就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神明。” ----------------------- 作者有话说:晚上好呀老婆们 第125章 火葬场未亡人(16) “你编出这种话来骗我, 觉得有意思吗?” 克伦威尔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如果你不信的话,就当我在讲故事好了。” 叶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敛眉没再看他, 只留下一个苍白的耳廓对着他。 “神明的陨落对于祭祀院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五百年前祭祀院在得到这最后一条神谕后, 便决定隐瞒, 一直到欧文一世成为君主, 他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最后通过逼问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最后一条神谕不只是说了这些吧。” 克伦威尔笑道:“当然不止, 五百年前,守护之神在去世之前, 曾看见了罗塔的未来, 他说罗塔在五百年后会遭遇重大灾祸, 所有的罗塔人都将限于水深火热之中, 唯有新神可以拯救罗塔。” 听到这儿叶宴打起一些精神:“什么灾祸?” “具体的他并没有来得及说,只说为了应对灾祸, 他将自己的孩子封印在了蛋壳里, 只要祭祀院悉心照料,五百年后, 新神带领罗塔应对灾祸,便可以走向新的篇章。” “所以……”叶宴淡声道, “他们赋予新神生育之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再造神明,重建神域。” “是,普通人是不能成神的,就算和神明勉强结合,生育半神,但神力较之于全神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你不同,无论你和谁结合造下孩子,都可以强化人类的血脉,造成全神,只有这样才能重现神域的辉煌。” “华登这么执着于让我诞下欧文一族的子嗣,为得就是巩固欧文的皇权。” “只要保证神明之子诞生于欧文一族,他们就能千千万万代统领罗塔。” “所以为了防止出现更多神明的后裔分走欧文一族的荣誉,只要我生下欧文的子嗣,他们就会对我赶尽杀绝。”叶宴抬眼看向克伦威尔,异瞳里虽然没有太多的情绪,但却透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克伦威尔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看来马歇尔说阿德莱特为了保护我,所以才谎称自己不能生育是这个意思。”叶宴笑了一下,“华登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留有后手,就算死了,也会想尽办法除掉我,所以他找了谁当那个杀手,长老院?” 克伦威尔这次没有选择沉默:“长老院的权利很大,可以处置有罪的君主,华登打算在你诞下子嗣后,让他们随便找一个罪名秘密将你处死,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一定要瞒着阿德莱特,只是他没有想到阿德莱特在他去世一年后也跟着离开了,还把皇位传给了你。”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我现在只拥有一种神力?”叶宴依旧看着克伦威尔,审视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可能是因为五百年间你在外风吹日晒,导致一半的神力丧失。”克伦威尔没有回避叶宴的视线,看上去光明磊落,没有丝毫隐瞒,“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想办法快速削弱长老院的权柄才是正经事,只要除了长老院,你就能稳稳坐在皇位上,否则孩子出生,审判的利刃终会贯穿你的头颅。” 叶宴收回视线:“我清楚。” 克伦威尔站起身走到叶宴面前,抚摸着他的脸,继而强迫他抬起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削弱一个长老院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毕竟还有祭祀院的存在,对吗?” 叶宴看着他:“你既然敢告诉我这些,就说明现在的祭祀院除了传达神谕外,还具有其他的不可替代性。” “你太聪明了,雪莱。”克伦威尔的拇指轻轻揉搓他细腻的肌肤,“或许有一天你终会想到办法取缔祭祀院,但绝不是现在。” 叶宴只有一半的神力,在没有办法带领罗塔抵御灾害,找到神域时,他和普通人并没有差别,就算他站出来说自己是神明,只要克伦威尔想办法伪造神谕,到时候他就被以伪造神明罪绞死在刑具上。 所以说来道去,现在最应该处理的还是长老院,他得借助克伦威尔的权利削弱祭祀院,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机会面对罗塔的危机。 只要解决了这必死的局面,叶宴任务完成,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什么神座,他根本不在乎。 只是罗塔的危机到底是什么? 原著里并没有出现神明的故事,叶宴的这个角色其实就是原创,所以原著无论如何都会走向毁灭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触及事情的本质吗? 又或者说,其实叶宴本身就是这其中的一环,只有他的到来,才会扣动世界的进程。 如果这样说,这些小世界其实是不可逆转和改变的,所有的世界修缮员本身就是世界进展的一部分,他们的到来不是可选择性的而是必须的。 这种猜想实在是很可怕。 因为那就意味着,他们所生活的世界,所认为的高等文明,其实是在被更高等的文明所推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计算规划好的,他所认为的世界选择,其实是必然的结局。 这些问题只有等叶宴离开这里才能找到答案了。 马歇尔自从那天后就离开了寝宫,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走之前,他只给叶宴留了一封信,却不是阿德莱特的那封。 信里,马歇尔告诉叶宴,那封信他看过之后就依照阿德莱特的遗言,选择了摧毁,所以并没有办法给他看。 信的末尾,他还别别扭扭写了一行很小的字,叶宴仔细看,才发觉竟然是在和自己道歉。 叶宴没能看到信,又看到了他这行小气的道歉,也是有点火大。 这两天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有了人帮他,叶宴也不用凡事亲力亲为,倒是清闲了不少,偶尔去参加参加舞会,看看比赛。 不知道是不是费温的药起了作用,叶宴最近睡眠也好了很多,就是醒来的时候身体有些沉,好像被鬼压床一样。 对于费温,叶宴现在很清楚费温所说的失忆是假的。 这些天费温假借看病的名头找了他好几回,叶宴只说近几天身体很精神,并没有见他,但他也并没有因此放弃,在各个地方堵他,但叶宴都没有理会他的欲言又止。 晚上休息的时候,叶宴发现床头的药竟然没有了,他正纠结要不要巴顿去找费温拿些药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进。” “陛下,费温医生求见,说是来送药的。” “让他把药给你。” “他说,这个药是有疗程的,陛下吃完了一个疗程,他得确定您接下来的情况才能继续开药。” 这家伙,故意的吧。 叶宴摆了摆手:“算了,让他进来吧。”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7节 叶宴的肚子确实不显怀,但明显要比之前胀了一些,穿一些紧身的裤子会很不舒服,所以这些天晚上休息,叶宴都会穿一些裙装,今天也不例外。 在费温进来之前,他又找了一件披风,他刚把衣服穿好,费温后脚就进来了。 “陛下。”费温拿了一个箱子,进来之后,将箱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叶宴盖着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我最近气色好了不少,都是费温医生的功劳,不过,我今天有些累了,医生能快些看吗?我想早点休息。” 自费温进来后,叶宴就没有正眼看过他,眉眼间有些冷淡,若是没有上次的谈心,那么这才是君臣间应有的距离,可他们明明上次那么靠近,再触及到眼前人的冷淡,费温难免觉得落寞,他觉得不应该,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陛下,我知道您在怪我。” “怪你什么?费温医生尽心尽力照顾我,我感谢你才是应该的。” “如果陛下不怪我,就不会和我这么生疏,上次就在这里,你说过,私下时,我们可以更亲近一些的。” 叶宴神色淡淡地看向费温:“那医生说说,你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我怪罪。” “想必您已经知道我早就回来,在阿德莱特死亡不久,我就和马歇尔一同进城。当时我找到他,是因为怕他在阿德莱特的葬礼上大吵大闹,怕他和您争夺皇位,所以我帮他分析利弊,为了安抚他,我欺骗他事后我会找机会接近您,成为您的助手,掌握您的秘密。” 费温说得真挚,似乎并不是再说假话。 “我最讨厌别人带着目的对我好。”叶宴眉眼间尽显失望,“所以呢,你掌握了我什么秘密?是你告诉他,阿德莱特的父亲可能是我杀的?” “没有,这件事我也很意外,我根本就没有和他提过,而且我接近您,成为您的亲信,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阿德莱特给我的那封信,为了践行我的承诺,为了保护您。” “你这样说,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相信你,我又该怎么保证现在你和我开诚布公会不会是计划中的一环。” “我不渴求陛下相信我,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和您恢复到普通的君臣关系,我只帮助您调理身体。” “费温,你和我之间不止这些。”叶宴看着他,“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你敢说你进宫只是为了阿德莱特吗?你当真就没有一点私心?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失忆了?” 费温缄口不言,沉默良久:“抱歉,我有我的苦衷,就像陛下,也有自己需要留下的底牌不是吗?” 叶宴怔住,他很快就明白费温所说的底牌是什么。 的确,他也有不能坦白的事情,比如他的过去,比如华登和阿德莱特的死。 ----------------------- 作者有话说:老婆们,晚上好呀 第126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17) 华登的死不是阿德莱特做的, 至少叶宴不认为是。 他不清楚他的丈夫阿德莱特是不是真的想要动手杀死自己的父亲,更不清楚阿德莱特是否知道这件事其实和心爱的妻子脱不了关系。 但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双手并不是干净的。 没有进宫之前, 和费温初次认识的时候是,进宫之后, 和费温再次重逢也是。 当时他们初遇, 两人实实在在相处了三天, 三天内,他帮自己躲过了追捕, 救自己于水火,虽然他嘴上不说什么, 但叶宴很清楚他早已对自己的事一清二楚。 可这次重逢, 他却对过去一字不提, 无论叶宴怎么试探, 他都始终保持沉默。 他刚刚说那些话,是在点他的那段过去?还是他知道华登和阿德莱特的死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 如果他真的对自己的一切手段了如指掌, 那就很糟糕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威胁陛下, 相反,我很愿意有一天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费温看着叶宴有些许地失神。 无论他是想要利用还是有所谋算,是因为阿德莱特而守护还是为了马歇尔而卧底, 叶宴很清楚,他不能再留了。 “我知道陛下不信任我,我的身份特殊,又知晓太多的难言之隐,你会觉得我是为了帮助马歇尔又或者其他人而潜伏。”费温似乎绷着神经在克制什么,“但我自己很清楚, 我对您只有真心。” 叶宴眯起眼睛,费温无法得知他的情绪,只见他有些倦意道:“我困了,不想聊这些了。” 叶宴偏过头看着费温欲言又止后开始给他配药,动作流畅,但叶宴就是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费温是个左撇子,几年前给叶宴打针上药都是用的左手,这些天给叶宴看病也是一样。 但刚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叶宴的对话让他有些失神,他竟然用右手抓了药。 只是一瞬间,他似乎就反应过来换了只手。 用右手抓药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太过刻意且着急地换手动作,似乎想要隐瞒什么。 钟表滴滴答答走着,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昏暗的寝宫里,叶宴的神情隐藏在黑暗中,他盯着钟表,手指敲着手背。 费温似乎有些不适,动作越来越慢,一开始还有心思右手换左手,到后来,他似乎完全顾不上,急匆匆弄好药之后放在了叶宴床旁的桌子上:“还是之前的药量,陛下按时吃药就好。” “劳烦费温医生了。”叶宴偏过头看向费温,只见费温对自己的视线有所回避,他着急忙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陛下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等一下。”叶宴叫住转身匆匆走了几步的费温,“医生,我想知道,明天还会下雨吗?” 一秒,两秒,三秒—— 费温身体僵直,疑惑转身:“我并不知道明天是否会下雨,陛下,是想要出门吗?” 叶宴一颗石头重重砸了回去,他胸腔缓缓起伏,片刻他抿唇笑着摇摇头:“没事,我随便问问。” 看着费温毕恭毕敬地后退几步离开了这里,叶宴的笑容渐渐消失,神色冷淡。 多年前,他给自己的回答不是这样的。 是他忘了还是说,他有可能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他走后不久,午夜的钟声响起。 和上次一样,费温又一次在钟声响起前连忙离开了。 一次是意外,两次很明显就是刻意而为了。 叶宴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倒了两粒药出来。 这些药确实很管用,叶宴这段时间休息睡得很沉,但是睡得好为什么身体还有些许的不适感。 是他想多了吗?还是说在自己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 夜半,巴顿守在叶宴门前有了一丝的困意,他安排了两个信任的侍从站在门口,随后离开了寝殿。 两位侍从站在那里,没过多久也有了困意,他们相继打了一个哈欠,没多久,眼皮开始打架,最后更是像是黏在一起睁都睁不开。 直到完全合上。 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走廊深处,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没有迟疑甚至昂首挺胸地到了罗塔帝国君主的寝宫前。 他轻车熟路地推开那扇门,进去之后又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 屋内的人还保留着之前睡觉的习惯,床头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昏黄的光笼罩着药瓶上。 他拿起药瓶掂了掂重量,随后又将药瓶放回原地,还将标识摆放成和之前一样的位置。 今夜的他睡得十分安稳,呼吸平缓,眉头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蹙起来,似乎在做一个不错的梦。 他走到床旁,将灯熄灭,黑暗中,他的视力并没有减弱,反而变得猩红的瞳孔看得更加清晰。 “他说,要我每天夜里来帮你关灯,这样你才能真的睡个好觉。” 黑暗隐藏了他不能说出口的渴望,他舔了舔变长的齿尖,随后走到了床的另一面,掀起被子三两下钻了进去。 他紧紧抱着身前人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那股让他着迷的味道。 他忍不住松开咬紧的满是口水的嘴,异于常人像是猛兽的利齿骤然咬住那细嫩的皮肉:“我已经快要等不及你肚子里的东西出生了。” 他自顾自咬着他的肩膀,又顺着肩膀,又是亲吻又是啃咬他的后颈,顺着向上又咬上了他的耳垂。 湿热的呼吸打在叶宴的耳畔,瞬间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身后的人丝毫察觉不到,贪婪地沉浸在温柔乡中,不断缩紧抱着他的手臂,甚至还难以克制地将叶宴的头转向自己,没有迟疑地咬上了他的唇。 很疼,似乎要破皮了。 面前的人丝毫不收敛,反而撬开他闭合的唇,发出嘶嘶的声音,吐出像蛇信子一样的又长又细的舌头钻入他的口腔,肆意地舔舐着里面的每一寸,甚至用越来越长的舌头卷着他的舌头往外拽,还顺着舌根逐渐深入…… 直到叶宴嘤咛一声,他的神情悠然间晃动,似乎有另一张脸要重新占据这幅身体。 兴致被打断的他放过了沉睡的人,不满地嘶了一声:“真是麻烦,就不应该找你共用这身体。” 等脸上神情来回交错,又定格在那张狂傲不羁的脸上,他伸手抚摸着叶宴的脸,黑暗中,那双猩红的眼睛似乎多了一些眷恋和难以察觉的温柔:“好像吃掉你,但是,很奇怪,我竟然有些舍不得。” 说完,一个凉飕飕的的东西顺着叶宴的脚腕爬上了他的大腿,黏腻的尖端一下一下抚摸着他微涨的肚子。 “快些生下你的孩子,这样,我才能忍住不吃了你。”说完,他就着这个姿势,又将脸埋在叶宴的颈窝,贪恋地呼吸着令他疯狂的味道。 黑暗中晕染着生理泪水的双眼缓缓睁开,他隐忍着,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稳自己的呼吸。 但震动的瞳孔却将他的恐惧一展无遗。 * 第二天叶宴起来的时候,眼下有了一些乌青。 叶宴醒来的时候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以及亮起的灯,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急匆匆下床跑到镜子旁边,抚摸着昨天被那个怪物亲过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又看向自己的大腿,自己实实在在被束缚了一晚上,不应该什么都没有留下的。 叶宴无力地坐在凳子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神色痛苦。 现在他无法分辨昨晚上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自己的噩梦。 虽然他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但是听声音判断,那个人的的确确是费温。 只是这个费温明显和他认识的费温不是一个人,和他这些天所见的费温也不是一个人。 他的躯壳里被像是换上了新的灵魂,或者说,有两个灵魂,一个白天出现,一个夜晚出现。 但这两个又似乎都不是原来的他。 尤其是他异于常人的利齿还有那个盘在在大腿上的粘腻的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 只是他为什么要接近自己,为什么想要吃掉他或者他肚子里的小孩。 这些和他神明的身份有关吗? 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叶宴这几天夜里都没有吃药。 果不其然,等他假装睡熟之后,那个怪物没多久就会重新出现在他的身后,肆无忌惮地将他当成磨牙的玩具一样又啃又咬。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8节 虽然每次叶宴撑不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但叶宴很确定,那些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了。 叶宴也想过要不要找克伦威尔或者让巴顿留意一下。 只不过在这个都是普通人的世界观里,他的出现太过于让人震撼,叶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想办法去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而出现。 既然没有办法从夜晚的他入手,就只能从白天的他下手了。 在监察会建立之后,叶宴就和安德森商讨过要实行新法的事情,还从平民里选择了两位颇有声望的发言官,和长老院的八位立法人员以及安德森和自己组成了新的立法小组。 那些老臣们被叶宴折磨得不成样子。 这位年轻的帝王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坐在会议桌前,对着老臣们提出的建议毫不留情地一个个打了回去,轻的时候只是冷笑,有时候甚至于快把“饭桶”说出口了。 一般立法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总需要开个几十次会议,争吵个几百遍,和贵族平民双方拉扯一下,才能确定是否能立,但叶宴似乎很着急,不分昼夜地工作,急迫地想要新法施行。 这些大臣怨声载道,但是毕竟是君主,如今长老院的大长老安德森已经祭祀院那位又明晃晃地向着他,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但叶宴也不好受,随着月份变大,叶宴的行动越来越不便,时常腰酸背痛,连大腿都有些浮肿,吃饭更是没有胃口,见到那些荤腥就反胃。 经常吃了就吐。 晚上还要被“费温”翻来覆去地折腾,身体也快要到极限了。 好在有安德森以及监督会的帮助,新法初期实施得比较顺利,推行第一周,叶宴的声望也水涨船高,曾经自己的那些臭名声也渐渐减弱。 为了感谢这些精心挑选的大臣没给自己使绊子顺利完成了自己的初步计划,叶宴还是打算给他们一些奖赏。 办了庆功宴以及舞会。 不同于第一次舞会,这次叶宴不再是那个无人过问的瘟神,时不时就有男男女女想要邀请他跳舞。 这一会儿就聚集了三个贵族男子围在他身边,想要他赏脸和他们其中一个共舞,只不过叶宴还没想好怎么拒绝,面前就出现了第四只手。 叶宴疑惑抬头,有些出乎意料。 “老……安德森,怎么是你?” 安德森这些日子以来变了不少,面对他时也少了一些高傲,甚至在邀请他跳舞时,有了一些恭敬:“我想邀请陛下跳一支舞。” 这次新法能这么顺利,安德森功不可没,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拒绝他。 叶宴将手搭了上去,随着他站了起来。 安德森挺胸抬头,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而且很明显他跳舞刚学了没多久,生疏得厉害,跳了一会儿,叶宴被他踩了好几次脚。 最后叶宴因为身体不适连忙叫停了这场酷刑:“老师,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会。” 安德森看着叶宴鞋上的脚印垂眸:“抱歉陛下,是我的错。” 叶宴弯着眼睛安慰:“只是娱乐而已,老师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在他们跳舞的时候,周围不知不觉空了出来,有些人的眼神有些怪异,不知道是在针对叶宴,还是安德森。 在叶宴走到一旁时,一个醉醺醺的贵族拿着酒杯凑了过来:“陛下,恭喜您成功施行新法,为表庆祝我们喝一杯怎么样?” “陛下怀有身孕,不能饮酒。”安德森替叶宴拦了下来。 那贵族似乎喝多了,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喝一点,不会有事的。” 叶宴接过酒杯,然后敲了敲酒杯,等周围静下来,他举起酒杯:“感谢各位这些天的辛苦,我敬各位一杯。”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纷纷愣住,尤其是他身边的安德森:“陛下——” “只是一杯没事的。”叶宴把酒杯递了回去,眼神冷了几分,“我有些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说完他就离开了宴会厅。 他脚下不稳,像是踩在棉花一样,大脑也昏沉得可怕,他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出了门,就差点一头栽下去,好在他被人及时拦腰接了下来。 那人接下他之后顺手将他转了个身,顺势将他横抱起来。 叶宴被吓得酒醒了几分:“费温?你不是——” 费温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陛下,你怀孕了,不能饮酒,我说过的。” 叶宴脑袋沉得坠在他的肩膀,似乎不满意来人对自己的质问,他皱眉不满道:“只是一点,不碍事的,你要这样抱我到什么时候?” 费温忽略了他的不满:“我送陛下回去。” 他刚转过身要走,一个身影拦在二人面前。 安德森看着窝在费温怀里脸色潮红的叶宴,胸口有些闷:“陛下,你们如果就这样离开,似乎有些不合礼节。” 换来的是费温的一声冷嘲:“安德森阁下,你大庭广众之下邀请陛下共舞,难道就合礼节了吗?” 安德森衣袍下的双手攥成拳,语气寒了几分:“你这样会让陛下遭受非议的。” 叶宴似乎没有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动了动自己酸疼的身体:“老师,我难受得厉害,还是让费温送我回去吧,他是医生,帮我排解也是应该的。” “可是——” “在老师心里难道礼节比我更重要吗?”叶宴眼里含着水雾,看上去格外地委屈。 安德森移开视线:“不是这样,我只是担心你。” 费温撞开他的肩膀:“担心还是私心,阁下自己清楚。” 说完,他就抱着叶宴离开了安德森的视线。 安德森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一向敏锐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甚至漏出了兴奋的神情。 * 叶宴被费温抱回了寝殿放在软榻上,他嘟囔道:“我没喝多少,没有醉的,你帮我开一些药就可以离开了,其他的让巴顿来帮我。” 费温摸了摸叶宴的额头:“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不拒绝,就算迫不得已要喝酒,为什么不喝得慢一点,少喝一点。” 叶宴呆呆地看着因为着急而有些面红耳赤的人,不解:“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是着急,你——”费温见他这幅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他叹气:“下次不要逞强,记住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说完,他看着叶宴因为身体不适而转动的脚腕:“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叶宴点头:“可能是今天站久了,腿疼得厉害。” 费温蹲在床边,帮他脱了鞋袜,认认真真地帮他捏着发涨的脚踝。 一边揉一边说:“你这样我会很后悔当初的决定的。” 叶宴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眼前人的眉眼逐渐和记忆里的某个人渐渐融合,他讷讷道:“阿德莱特?” ----------------------- 作者有话说:我回来了!!!![加油][加油][加油]经过了两个多月,我终于终于终于把第一世界改完了,是一个全新的故事,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当做一个新故事看。 从今天开始大概就恢复正常更新了,大概率是日更,会争取加快进度完结的(不过本来也没有多少了哈哈) 等这个世界完结给老婆们搞个抽奖[可怜][可怜]谢谢老婆们等我这么久非常感谢 第127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18) 夜色渐沉, 昏暗的寝宫里灯影摇晃,年轻的帝王穿着一身繁重的蓝色晚宴礼服无力地躺在床上,他面泛薄红, 眼眸微敛,仔细看去, 那一双异瞳里毫无醉意, 只有居高临下的审视。 而床边, 一个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单膝跪在他的腿旁,他的手放置在床上人微肿的脚腕上, 揉捏的动作僵住。 “阿德莱特……真的是你?”或是为了确定什么,叶宴再次询问。 他的声音很低, 但费温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 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他冷静下来装作无意地继续为眼前人揉捏着小腿。 “陛下喝多了。” 叶宴软声反驳:“我没醉,我清醒得很。” 费温站起身, 他垂眸看着眼神有些涣散, 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快要睡过去的叶宴,知道他确实是喝多了才踌躇着坐在他的身边。 他抬手替他拨开被汗浸湿的淡紫色发梢, 将他饱满的额头和明亮的双眼彻底露了出来,他的手背贴着他微红的脸颊, 有些抖:“你最近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的。” 或许是真的太热了,叶宴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贴紧他的手,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手, 动作亲昵自然,好像两人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一般。 他声音有些委屈:“你和我说过的,做君主都很累的。” “可你太勤快了些,明明你的声望在逐渐好转,明明那些人对你目前没有任何的威胁,还有那么多人愿意簇拥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着急。”费温这些话似乎在心里过了许多遍,说出口的时候格外顺畅。 “我有我的苦衷,我以为你知道的。” “你怕长老院剥夺你的权利,还是怕祭祀院拿你当幌子用你祭天。” “都有可能不是吗?只要孩子出生,我的存在就变成了威胁,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我的努力我的声望都会加快我被讨伐的进程。”叶宴紧紧抓住费温的手,眼里盈出水光,“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叶宴的个头虽然不矮,但是手却比寻常男子小一些,抓费温的手有些费力,他的指尖微凉,却只会让人清醒着下坠。 “我不会让你被他们清算的。”费温看向叶宴,眼神坚定。 “你拿什么保证?” “我拿我的一切保证,我会誓死保护你,保护你所在意想要的一切。” 叶宴看着他,喉间干涩,半晌说不出话,他收回自己的手,但很快,就被费温反握:“你的戒备心很重,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所以你不愿意相信我,即便你清楚有些人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依旧不愿意把自己的感情交付于任何人。 ” “阿德莱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握住我手的时候,喜欢摩挲我的关节。” 说着,他抬手一把抓住了费温的衣领,或许是没有防备或许是他喜欢顺其自然,费温毫不费力地被醉得手软的孕夫一把拉下。 叮叮当当的配饰撞在一起,弄乱了呼吸。 为了维持稳定,费温握着叶宴的手腕将其扣在他的枕边,眼里倒映着那张因为醉意而略显媚态的脸,呼吸加重:“陛下,你想做什么?” 骤然,叶宴抬起头凑在他的唇边:“不如问问你自己,你想对我做什么?” 费温没有躲开,他喉结滚动,眼神落在那诱人的唇上,下意识凑近。 但叶宴却飘然后退,重新陷入枕头里,态度暧昧,他抬起那只没被束缚的手,摸着眼前人的眼睛,鼻子,嘴巴,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为什么,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费温抓住他的手腕,又一次将他的手反扣在床上,他喉结滚动,他沙哑道:“你认错了,我不是他。” “我和你同床共枕五年,怎么会认错?”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49节 费温咬咬牙,再次否认:“我是费温,不是阿德莱特,陛下,你认错了。” 叶宴身上的重量轻了,桎梏着手腕的热量消散,只留下一圈红痕,他抬手压着自己的一双异瞳:“你好狠,就连骗骗我都不愿意。” 站起身的费温有些诧异:“骗?” 叶宴放下遮着眼睛的手臂,双目失神地看着屋顶:“我又怎么不知道你不是他,我只是有些想他。” 或许被他真挚的感情所感染,费温喉间干涩。 “他给你们都留了一封信,为什么偏偏没有我的。”说话间,叶宴偏头看向费温,神情落寞。 费温逃避一般移开视线:“或许是因为,他希望你能没有负担地向前走。” “没有负担?”叶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他留给我的这个,就是最大的负担。” “你很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他在我的肚子一天我就能多活一天,没有人想死,我也不例外。”叶宴眼眶发红,半晌他转过身,背对着费温,“你走吧,我想睡觉了。” 费温欲言又止,片刻后他道:“我让巴顿进来——” 叶宴提高音量打断他的话:“不需要,我想一个人静静。” 费温的手抬起又落下,终究没敢迈出最后一步,最后只能灰溜溜神情复杂地离开了。 等他走后,叶宴一改刚刚的迷茫落寞,神情冷淡,他坐起来,摇了摇床边的铃铛,没多久,巴顿就推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他站在床旁,毕恭毕敬:“我来帮陛下更衣洗漱。” 收拾时,巴顿看着镜子中眉头紧皱似乎在惆怅什么的帝王:“陛下,是不是费温有什么问题?” 叶宴没再隐瞒:“是。” “需要我动手吗?” 叶宴掀起眼皮,冷淡地看向镜子中的他:“你动不了他,至少现在不可能。” 费温的壳子里装着一个阿德莱特灵魂这件事,几乎是八九不离十。 一开始叶宴也觉得有些荒谬,毕竟一个人死后灵魂进入另一个人身体,在这个世界,他从未听说过。 而关于灵魂的事,他也只在一本书籍上看到过。 那本书是前些天克伦威尔给自己的,一本有关魔王萨维斯的,传说萨维斯虽然成功除掉了其余神明,但自己也被诅咒,他的灵魂被一分两半和□□分割,□□失去记忆沉睡于人间,两半灵魂也四处游荡。 据说他无法直接攻击人类,只能诱惑人类贩卖自己的灵魂给他。 那些灵魂滋养着他继续游荡于世间,直到他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灵魂以及躯壳为止。 再具体的内容,书上没有提及,叶宴只知道这些。 这些日子每天晚上和他相处,叶宴有一些怀疑,费温现在壳子里那个,很可能就是魔王萨维斯。 费温很可能就是他在人间的躯壳,但因为种种原因,融合不完善导致他只能在晚上出现。 而白天的那个,叶宴一开始也无法确定是谁,但刚刚他几乎确定那个人是他的前夫,已死的阿德莱特。 眼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阿德莱特贩卖自己的灵魂给萨维斯,萨维斯没有办法直接找回自己的躯壳,只能依附于人类灵魂的阿德莱特。 还有一种就是阿德莱特本身就是萨维斯的另一半灵魂。 那么费温呢?已经死了吗? 阿德莱特不想死,叶宴是清楚的,当初阿德莱特病重,他总是抓着自己的手,愣神,回过神来他便会说:“如果能这样和你一辈子就好了。” 死前的两天,他虚弱地躺在床上,明明已经说不出话,但依旧看着叶宴不肯合眼。 死之前,叶宴亲眼看着巴顿把最后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看着阿德莱特不甘地在床上挣扎。 最后双目欲裂,死死盯着叶宴的方向咽了气。 他很清楚是自己杀了他。 如果叶宴的猜想真的没有错,那么阿德莱特这次带着萨维斯一起回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马歇尔,他就是来复仇的,他想要杀了自己! 还有萨维斯,看他晚上的态度,他似乎一直在等自己的孩子出生,等他出生就会立刻吃掉他。 看他们目前的状态,似乎萨维斯还没有办法和自己的灵魂和躯壳融合,他急于吃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可能是因为只有吞掉神明,他才能完全恢复。 赛维斯代表毁灭,书中无论如何结局都走向灭亡,有没有可能根本原因是因为萨维斯,只要他活着,这个世界终会走向灭亡。 触及到世界的本质,叶宴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兴奋。 虽然他还没有找到解决萨维斯的方法,但至少他不是一头雾水了。 至于费温,他确实是个极大的祸害,但他们似乎也没有现在就要除掉自己的意思,否则叶宴早就被萨维斯一口吞了下去。 所以叶宴不能冒进,在没有十足把握能除掉他们之前,他一定要继续伪装。 而且目前还有一个更需要处理的人。 * 年轻的帝王和长老院的大长老走得越发近了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原本高傲到走路连头都不肯低一下的大长老这些日子天天几乎要留宿在会议室,两人常常关着门,不知道聊些什么。 甚至有人有一次去拜见君主,开门时,看见会议室里书散了一地,两人衣冠不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二人态度暧昧,眉目传情,一看就不简单。 这天,大长老又同往常一般早早坐着马车去了会议室,路上,不住地有人向他投来怪异审视或是不屑厌恶又或是嫉妒怨恨的目光,他心里疑惑,但想要见君主的心情达到了顶峰,已经压住了他的不满。 可到了会议室,他才发现,今天似乎不止他们两人。 一个穿着红色侍卫服的男子站在君主的身边,他们一起看向自己,眼神里充满探究。 安德森同往常一样:“日安,陛下。” 叶宴站起身:“日安,阁下。” 说完,他撇着嘴上下打量着自己,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他那一双异瞳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安德森疑惑道:“陛下,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叶宴恍然初醒,紧接着耳根泛起薄红:“只是听说了一个有关老师的传闻。” “陛下,请说。” 叶宴看着旁边的侍卫:“还是你来说好了。” 侍卫被推了出来,盯着安德森和叶宴看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一跺脚:“安德森阁下,最近有传言说你心悦于陛下,这件事是否真实。” 微风吹过,风铃摇摆。 安德森心跳漏了一拍,他看向叶宴,只见对方神色中充满了他看不懂的东西。 像是期待。 难不成他也和自己一样—— 他这么想着,叶宴忽然转过身对着旁边的侍从说:“这件事无从考证,老师是个正直的人,想必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个传言到这里打住,你让外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如果再让我听到有人胡乱议论,我绝不轻饶。” “可是陛下——” “还不下去?” 侍卫踌躇不定,最后还是咬牙退后:“是,陛下。” 说完,他就愤愤地看着安德森离开了。 会议室又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人。 叶宴从会议桌后绕到安德森面前:“老师,你不必介意他们的话,那些人都是乱说,我知道你对我只是帮助和怜惜,没有其他——” “如果我说,我心不轨呢?” ----------------------- 作者有话说:我又来啦,中午好老婆们 第128章 火葬场里的未亡人(19) 叶宴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双异瞳震颤:“老师?” 见他神色间没有厌恶,安德森追击:“你知道的对吗, 其实你和我一样。” 叶宴后退了几步,神情慌张:“老师,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僭越, 但我必须说出来。”安德森深呼吸, 认真地看着叶宴那双琉璃一般的异瞳,“我早在上次马球赛时就明白我对您的心意, 不只是怜惜,不只是同情, 是喜欢。” 叶宴慌乱地上前捂住安德森的嘴:“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德森抓住叶宴的手腕, 他的掌心干燥温热, 使得叶宴的掌心被动贴近他的心脏。 居高临下, 对任何人嗤之以鼻的安德森,此刻神情慌乱, 瞳孔死死观察着面前的人一举一动, 生怕错过一个隐秘的不敢渗透出来的情绪。 他喉结滚动,再一次认真道:“你能感受到的, 我的心意。” 对视间,情意倾巢而出, 叶宴的手掌传来汩汩的热流,烫得惊人,他像是溺水一般只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呼吸困难,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维持冷静。 “你清楚的,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们的关系一旦被人知道,就会被人诟病,到时候无论是你,是你的家族,还是我,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而且我曾许诺过会永远忠诚于阿德莱特。” 安德森等他完整说完后,迫不及待道:“只是在位期间。” 叶宴疑惑看向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安德森声音沉了几分:“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不是皇帝,就不会再有限制了。” 叶宴怔住,看眼前人的眼神多了些陌生,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你想要我为了你丢弃皇位?” 安德森立刻上前,慌张解释:“不是丢弃,这个位置对你来说危险重重,也许换种生活更适合你。” “安德森,我尊敬你,拜你为师,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不一样,但没想到你也这样看我,觉得我是一个会生孩子的怪胎,觉得我配不上这个皇位。” 漂亮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和失望,安德森瞬间慌了神,单边眼镜后狭长的双眼没有高傲与算计,只有真挚与温柔:“不是,我没有这么想,如果这世上让我选一个人来做君主,我一定只会选你。” 他说到一半停下,语速慢了下来:“可我的身后,是格林家族。” “那又怎么样?” 安德森思忖片刻后,缓缓道:“七十多年前,格林并没有现在的辉煌,反而因为家族子弟无能,穷途末路,落魄不已,是欧文家族在当时出手帮了我们一把,听我外祖父说,当时他向欧文家族立下誓言,誓死与欧文共存亡,将永远守护欧文一族的荣耀。”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0节 叶宴皱眉,神色沉了几分,似乎猜到了什么。 安德森接着道:“当时欧文二世在死时,交给我一个密令,说如果太子妃诞下的不是欧文一族的孩子,就让我连你带着孩子一起处死,如果是欧文一族的子嗣,就让我将你自己秘密处死,且要焚烧你的尸体,不留下一点痕迹。” 见眼前人被吓得脸色煞白,险些站不稳,安德森立刻上前扶住他:“但我不会对你动手,我会想办法帮你假死脱身,到时候我就能永远保护你。” 叶宴原本不知道欧文和格林家族之间的关联,也曾想过也许只要他兢兢业业做好这个皇帝还会有一线生机。 但眼下看来,无论他做什么,他做得再好,都难逃一死。 安德森将叶宴抱在怀中,安抚道:“皇位对你而言危机重重,也许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抱歉,这件事我确实无法改变,但至少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着。” 叶宴眼神空洞,许久没有动作。 “砰”一声,门被突然打开,紧接着乌央乌央几个人进入会议室。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留着长须的老人,他气质高傲,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看上去就来者不善。 “阁下,陛下和大长老在谈事,您不能进去的。” 巴顿亦步亦趋跟着他们,刚抬手想要阻拦,旁边的侍从就拔出长剑横在他的身前,那老者丝毫没有为手下人的动作感到歉意,反而冷哼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 态度傲慢无礼,看似话是对着巴顿说的,实则是在针对他这个主子。 抱在一起的两人极速分开,叶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眼神提醒巴顿:“格林家族的家主你也敢拦,不要命了,滚下去。” 巴顿连声道歉后退到了一旁,而那侍从见状也收回了自己的长剑。 或许是叶宴的识相起了作用,韦伯斯特的脸色好了一些,但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他看见自己一心栽培的长老院首席此刻把年轻的帝王护在了身后。 两人关系暧昧,竟有些难舍难分的架势。 他气得发抖,眼睛合上又睁开,似乎有些难以直视:“你给我立刻滚回来。” 安德森不卑不亢,态度坚决:“叔父,我和你走,但请不要迁怒于陛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闭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给我滚过来!” 安德森转身,宽大的袖子下他抓起叶宴发凉颤抖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小声说:“我会解决的,信我。” 说完,他便回到了韦伯斯特的身边。 韦伯斯特没有行礼只是凉凉道:“陛下,老臣就先退了,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等他们一行人乌央乌央离去,会议室的门砰的合上,叶宴双腿发软要不是巴顿手疾眼快将他扶住,他就要向后倒去。 叶宴坐下之后,按压着额头,呼吸乱了几分。 “陛下,是身体不适吗?” 叶宴掀起眼皮凉凉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自己多话,巴顿立刻扑通跪在叶宴面前,等叶宴将脚踩在自己的膝盖上后,他难以克制地神情表露出几分兴奋,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许久,他嗓音沙哑道:“陛下,要不要我去找费温医生过来帮您看看。” 叶宴现在身体困乏得厉害,只是多站一会儿就双腿发麻,头晕目眩,两眼发黑。 再加上刚刚又演了那么一出大戏,此刻身体几乎处于透支状态,连话都懒得说。 “算了。”叶宴收回自己的脚站起了身,他的声音也哑了一些,“他来又要唠叨一堆有的没的,还是瞒着他吧。” 巴顿神色间有些许失落,但依旧跟着站起来:“是,我扶陛下回去休息。” 叶宴抬手:“不着急。” 等恢复一些后,叶宴揉了揉眉心:“那老头子来了多久。” “没来多久,他刚听到安德森说那些话,就急匆匆冲了进来。”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又要传播那些话,又要盯着安德森。” “如果不是陛下看出来安德森对您有意,我们的计划也不能成功。” 叶宴时日不多,如果干等着四个男主撞上来走火葬场线,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所以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叶宴只好主动出击。 他知道格林家族对他这个皇帝的不满,更知道他们家规森严,绝不会允许下一任家主和自己不清不楚,出这种天大的丑闻,抹黑格林。 所以如果安德森在被韦伯斯特发现对自己有意后依旧执迷不悟,甚至于不顾家族名声也要和自己在一起时,就会声名狼藉,成为弃子。 当然很明显目前能不能走到这个地步还不好说,叶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安德森会为自己做什么。 除非,这件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叶宴原本不打算做的这么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安德森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左右手,留着以后给辅佐洛兰也是不错的。 但刚刚他的一番话,结结实实泼了叶宴一盆冷水。 “今天发生的事可不能让他烂在我们这里。” * “啪”得一声,安德森的脸偏了过去,他抬手摘下斜了几分的单边镜,攥在了手心。 布置低调的书房里,两个身高差不多,但一个略微佝偻,一个身板挺直,即便被打了一巴掌,也只是淡然地将乱了的发丝捋顺。 他态度高傲冷静,似乎不像是做错事的那个:“叔父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韦伯斯特被他气得不轻,险些两眼一闭昏过去,他努力维持冷静,咬牙切齿道:“你做的这些龌龊事早就被传遍了,还有脸问我怎么知道的?” 只是怔了一瞬,安德森反驳道:“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陛下年少有为,我喜欢他,没什么奇怪的。” 见他承认,韦伯斯特气得拿起书桌上的摆件朝他丢了过去:“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喜欢他,你昏了头了?!” 安德森身子都不曾歪一分,硬生生接了下来,那摆件砸在他的手上后又摔在地上,发生噼里啪啦的声音。 巨大的声响以及疼痛没有换回他的理智,他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见他执迷不悟,韦伯斯特气道:“知道?好,你告诉我,那条密令你打算怎么处理?别告诉我,你不打算动手了?” “我不觉得他非死不可,杀他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怕他影响欧文的荣耀,既然这样,只要想办法让他假死脱身,远离皇宫,就能解决这件事。” “混账,你说的什么话?当初是你信誓旦旦答应了华登说一定会在皇后生下孩子后杀了他的。”叔父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你的修养呢?你的承诺呢?为了一个男人你什么都不要了吗?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把格林的未来交给你?” 安德森理直气壮,只有皱起的眉头为自己的食言感到了些许的抱歉:“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可以辞去大长老的职位,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杀了他。” “你,你。”韦伯斯特实在不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和他上过床了?” 安德森震惊:“没有,我和陛下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过任何逾矩,从头到尾是我一厢情愿,他对我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就让你五迷三道,甚至于要为了他抛下自己几十年的教养,要真的做了什么,你岂不是要把这天捅个窟窿给他看?” 安德森无法反驳,冷静下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心甘情愿接受处罚,罢免我的职位也好,把我赶出格林也罢,我都心甘情愿接受,但陛下,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碰他。” 韦伯斯特的手刚抬起来,书房的门被咚咚敲响,他扬声道:“出什么事了?” 外面的仆从言语急迫:“有要事。” 等仆从被允许进来后,他三两步走到了韦伯斯特的身边,凑近他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韦伯斯特神色好了些许,他招招手让仆从下去,心情愉悦道:“看来他这个皇帝要坐不稳了。” 听到这件事和陛下有关,安德森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到底什么事?” 韦伯斯特见他没出息的样子,嗤笑一声道:“外面现在都在传,皇帝寂寞空虚,勾引了大长老,而你刚正不阿,誓死不从,他便想给你下药,我刚刚去就是为了救你离开。” ----------------------- 作者有话说:想把更新时间改回晚上,晚安啦老婆们 第129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20) “一派胡言!怎么会怎样传?是你们做的?” 韦伯斯特脸绿了几分:“你疯狗吗?我是会用这么卑劣手段的人吗?” “不行, 我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安德森瞳孔飞速转动,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想走, 却被韦伯斯特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给我老实待着,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他现在处于孕中期, 受不了刺激,这样被造谣污蔑, 他身体根本吃不消。” 韦伯斯特嘲笑道:“那是你的孩子吗?你替他着什么急?” 安德森被噎了一下:“他的就是我的。” 韦伯斯特眼前一黑,差点两腿一蹬晕死过去。 他倔强地拦着安德森:“你不准去!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你一旦入了场, 我们整个格林家族就要陪着你一起遭殃?!”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被污蔑吗?我做不到!” 韦伯斯特气得牙都快磨掉了, 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好, 你说说, 如果放你离开,你想做什么?” “找到传播这些不实消息的人, 按照律法论罪。” 韦伯斯特气得直拍桌子:“真是糊涂!你以为这样就能打消那些贵族的猜忌?那些家族里有多少人盯着大长老的位置, 恨不得你出点什么事,借此机会重新选举, 这个节骨眼上,你解释这些他们会听吗?他们只会觉得你们狼狈为奸!” “这件事因我而起, 我不能坐视不管。” 韦伯斯特冷静下来:“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法是,我们顺其自然,反正过不了几个月,那个皇帝也是要退位的,对他而言, 名声好坏早就不重要了。” 安德森确实想过让叶宴退位,但他只是为了帮他远离是非,但这不代表他可能接受随意辱没他的清白。 他双拳攥紧:“叔父,我不明白,为了所谓的忠诚,牺牲一个无辜的人,真的做得对吗?” “没有欧文,没有你我,更没有格林如今的繁荣,我们对谁食言都可以,对欧文不行。而且现在也不仅仅是诺言的事,这事关乎我们欧文一族是否能保住大长老的位置,你要知道我们一旦失势,那些贵族一定会争先抢后地将我们分食的。” 安德森的语气里带了一些嘲弄:“所以,你要牺牲陛下。” 韦伯斯特视线飘向别处:“现在也并不是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你迟迟未婚,外界本身对你颇有议论,所以你完全可以找一个贵族小姐或者帮邻小国公主联姻,这样我们也能拉拢他们,不仅能减少被围攻的风险,也能减少那些七七八八的言论,议论的人少了,对你那个小陛下也是有好处的。” “我绝不同意!我答应过他,要护他周全,我怎么可以在他被人造谣议论的时候和别人结婚?这样外面的人只会觉得我是一个胆小鬼,而他就会被外界嘲笑诟病,我怎么能这么做?”安德森情绪激动。 “你必须做到,你身为下一任家主,你应该明白那些儿女情长对于你而言早就没意义了,你的肩膀上只能有欧文和格林两个家族的荣耀!” “荣耀?为什么所谓的荣耀一定要牺牲别人来成全?” 韦伯斯特怒极反笑:“你扪心自问,如果你没有喜欢上他,他的生死你真的会在乎吗?安德森,你不过在你的公正下有了私心,仅此而已。” 安德森唇边发出一声嗤笑,他像是大彻大悟一样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准确来说,是他让我看到了我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为了回报当年的恩情,我们格林为欧文做了多少糟烂的事情,我们早就没有公正而言了,叔父。” “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难道背信弃义就是你要的公正?”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1节 “所以公正从来都是人定的。”说完,他后退了几步,身板挺直,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放松与坚定,“从今天起,陛下就是我的信仰,他所认定就是我追求的,他所厌弃的就是我憎恶的,我,安德森·格林,将誓死守护陛下,至死方休。” “疯了,疯了,彻底疯了!” 韦伯斯特气急败坏地跟着匆匆出门的安德森身后,他一边咳嗽一边向身边的人使眼色,很快,安德森就被人团团围住。 韦伯斯特缓了一会儿说:“身为格林家族的后人,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 第二天叶宴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他披了披风出去,只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人站在宫殿外。 他穿着虽然整洁得体,但脸上满是淤青,若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和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长老院首席联系在一起,那副单框眼睛早已不知所踪,眼睛微眯,但在看见叶宴的一瞬间缓缓睁大,而后他神色闪烁,移开了视线。 片刻后,他深呼吸,掷地有声道:“是我对陛下图谋不轨,是我逼迫不成心生怨恨,我上愧对罗塔,愧对陛下,下愧对格林的栽培,所以我愿意辞去长老院首席之职,从此脱离格林家族,再无任何瓜葛,我愿意按照律法接受一切处置。” * 叶宴也没有想到安德森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了解安德森的性子,就算他没有喜欢上叶宴,只是当他为一个普通的朋友,也不会袖手旁观。 同样他重视家族名声重视诺言,也不会昏了头一样站出来说自己对皇帝动了心。 他原本想安德森会解释,会派人捉到那个幕后黑手,会拿出法条威慑众人,但只要他出来,谣言就会变本加厉。 因为安德森并没有直接承认和叶宴的事情,所以格林一开始肯定会护着他,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安德森,比如联姻。 依照安德森的性格也不是会轻易和自己划清界限,只要他还和自己牵扯不清,只要格林还护着他,叶宴就可以联合其他的家族,给格林施压,逼迫他们推安德森出来成为挡箭牌。 这样一来他完成了安德森的火葬场线,二来,格林家因为包庇安德森的事情名声大减,之后也不会再在长老会一家独大。 本想利用他在忠诚和正义之间游移不定,但没想到安德森竟然想牺牲自己一个人,把叶宴和格林都摘出去。 地下监牢里潮湿阴暗,安德森坐在石床上,换上了单薄的囚服,即便成了阶下囚,他依旧维持着体面。 但所有的体面在他见到叶宴之后消失殆尽,他骤然站起身,慌乱地行礼:“陛下,此地阴寒,不适合您来。” 叶宴摆手让巴顿将所有人驱散,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忽暗忽明摇摇晃晃的灯照在两人的脸上,一个担忧一个复杂。 叶宴看着他青青紫紫的脸,皱眉:“你这样不会后悔吗?”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绝不会食言。”安德森看着叶宴,眼神中多了一丝眷恋,“这样也好,我就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了。” 叶宴嘲弄地笑道:“我以为你会为了格林放弃我,毕竟你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我在生下孩子之后退位了。” 安德森猛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后知后觉:“抱歉,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个位置,我以为你只是想安稳活着,而我刚好可以保护你,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在乎,我不会说那些话,我会帮你守护你的梦想和一切。” “安德森,今天做到这种地步,或许是你真的喜欢我,但你给我的是你想要给我的,不是我渴望拥有的。” 安德森看着现在的雪莱有些陌生,在他的印象中,雪莱是一个上进温和的人,他以为他没有那么在意权利。 但现在看来,他明显错了。 他对权利的渴望甚至不比自己小。 自己自诩喜欢他,和他相处这么久,竟然却浑然不觉,还当着他的面口口声声说他不适合那个位置。 懊悔弥漫在心头,安德森口中干涩:“对不起,是我太迟钝了,现在才知道你的渴望。” “现在你知道了,我想问你,你愿意为了我背弃家族背弃承诺,坚持扶我上位吗?” 安德森没有迟疑:“愿意,既然你真的这么在意皇位,那么我就会和格林对抗到底。” 叶宴挑眉:“那你的承诺呢?” 安德森上前几步,在叶宴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他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确定干净后,他试探地牵起叶宴的手,接着在黑色皮质手套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喉结滚动,缓缓抬头:“陛下,我从今天起,只忠实于你一个人。” 叶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然后道:“你凭什么觉得你对我还有价值?” 安德森瞳孔震动,半晌,他不可置信问道:“这些事从一开始,就是你一手安排的,那些谣言是你放出去的,对吗?” 叶宴笑容明媚,却像一把剜心的猎刀,他抽回自己的手:“我原本没想做这么狠的,要怪就怪你自己。” 叶宴好奇地看着他,似乎很想知道一向公正厌恶下作手段的大长老在看见自己这幅恶毒模样会是怎样的神情。 安德森双腿无力,砰地和阴冷的地面相撞,他神色恍惚,没有厌恶似乎只有懊悔。 这些日子的相处历历在目,他双拳攥紧:“我怎么能才知道,明明你那么努力,那么聪明,为什么我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晚?” “没有机会了,安德森。”叶宴把手套摘下丢在地上,无意踩过,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现在的你没有了格林的帮扶,也不是位高权重的长老院首席,你,对我而言已经毫无用处了。” 安德森跪着向前到叶宴身边,抓着他的衣摆:“你再看看我,陛下,我即便没有那些外在物,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我能做到的还有很多,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好不好。” 叶宴垂眸冷淡地看着他脏兮兮的手:“和你初见时,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卑微的一天,老师。” 安德森心中呕血,他厌弃自己这幅不值钱的模样,但又怕他真的不想再看见自己,惶恐淹没了厌弃,只剩下恳切:“不重要,对我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陛下,你是我的信仰,是我活着唯一的理由,我求您,利用我,哪怕是让我和珀金一样,远离首城,只要对您而言我不是一无是处,我就心甘情愿。” 叶宴眯起眼睛,扯过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喜欢听话的人,但很可惜,我身边的狗已经很多了,你可能要多排一排队了。” 叶宴推开他,没再理会他的咆哮,转身离开。 门外,不知何时来的克伦威尔面上带笑看着走出监牢的叶宴,面上全是欣慰:“做得不错,没想到你现在凭自己就可以除掉这么大一个威胁,看来之前我还是小瞧你了。” 叶宴不冷不淡地撇了他一眼继续向前:“大祭司风尘仆仆赶来,应该不会只是简单为了夸赞我对吗?” 叶宴和克伦威尔回到了会议室,刚进屋,克伦威尔就迫不及待的按着叶宴接吻,直到他喘不上气。 他眷恋地抚摸着叶宴的发梢:“我确实还有别的事情想要找你。” 叶宴缓了一会儿后神色冷淡:“什么事?” “过些时间就是祭祀大典了,最近一段时间,罗塔风波不断,虽然你现在声望不错,但距离民心所向还有些距离,所以我想是时候告诉民众你是神明这件事了。” 他的笑容诡异,叶宴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你想要做什么?” 克伦威尔笑着说:“当时你不是和安德森讨论过之前的一场瘟疫吗?” 叶宴震惊:“你想要利用瘟疫假装天灾,然后再解决瘟疫,伪造神谕,让民众更信服祭祀院和我?不行,我绝不同意。” 克伦威尔挑眉不以为意,说出口的话轻松却残忍,似乎那些人命真的只是一个个代词:“我是为了你好,只要伪造出这么一个事件,到时候就能顺水推舟利用神谕将你是唯一一个神明这件事推出去,到时候你的皇位想做多久就坐多久,难道不好吗?” 叶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没有之前任人拿捏的软糯样子,反而神情冰冷,气场惊人:“我绝对不会牺牲无辜人的性命,这件事我不做我也不会允许你去做。” 克伦威尔感受到威胁,笑容僵住,印着叶宴的瞳孔里没有笑意:“雪莱,你是在威胁我吗?” 叶宴推开克伦威尔,走到会议桌前独属于帝王的位置坐下,他靠着座椅,双臂搭在扶手上,姿态放松,挑眉直白承认:“是,那又怎样?” 见他如今睥睨一切的姿态,野心展露无疑,克伦威尔心思复杂,但更多的是慌乱。 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意:“过河拆桥,雪莱这一招你学得很好。” “多谢夸奖。”叶宴丝毫没有惧怕,“你明明可以按照你的意愿去做这件事,但还是来问了我,不就是想试探我是否之前一样任人摆布对吗?” “看来,我输了。” “克伦威尔,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合作伙伴,我随时奉陪,但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只温顺的猫咪,那抱歉,我做不到。” 克伦威尔咬着后槽牙,脸上的笑容难看至极:“你了解我,我是不会让我的宠物爬到我的头顶上的,雪莱,你终有一天会哭着来求我的。” 叶宴仰起头:“随时奉陪。” 两人不欢而散,克林威尔走得时候脸臭得厉害,一向维持的体面冷静平易近人此刻全都分崩离析。 叶宴知道他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善罢甘休,所以特意让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天气渐好,边境最近连连传来好消息,没几日,马歇尔和珀金一同拿下了这最后一战,二人凯旋而归,叶宴对他们也进行了奖赏。 上次马歇尔回来在马场上出尽了风头,这次珀金回来,身为原著里最骁勇善战的人,叶宴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打脸的机会。 兴致冲冲地又举办了一次马术比赛。 不知道是不是在边境的时候两人就因为意见相左而闹得有些不愉快,这次回来,珀金和马歇尔之间的不满明晃晃写在脸上,尤其在叶宴面前。 庆功宴上,还因为谁和叶宴跳舞,差点打了起来。 这次能光明正大的比赛,两人更是牟足了力气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 比赛正激烈时,巴顿突然凑了过来。 叶宴收敛笑容,招手让他过来。 巴顿俯身走到叶宴身边低声道:“大祭司和费温正在马场不远处,陛下,要我做些什么吗?” 自从克伦威尔走后,这段时间以来,巴顿就发现他一直在暗中联系费温。 费温是医生,甚至对瘟疫也颇有研究,克伦威尔如果想要造势,联系他也正常。 但现在的情况是,费温不是费温,而是重生来复仇的阿德莱特。 费温不会和他同污合流,但阿德莱特可不一定。 正思考间,周围突然欢呼雀跃起来,叶宴抬头,发现此刻珀金正高举双臂,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兴奋地朝着叶宴跑了过来,接着激动地单膝跪在他的面前:“陛下,我没有辜负您的期许,我做到了。” 马歇尔也愤愤跟了过来:“这次不会是你运气好罢了,得意什么?” “运气好也是我赢了。”珀金看向叶宴,双目明亮,“陛下,你答应过,要给我一个特别的奖励的。” 叶宴现在心思全在克伦威尔以及“费温”身上,敷衍地扶他起来:“你想要什么?” “我——” 他话还没说完,叶宴眼皮一跳,紧接着他听到身后躁动,有人惊呼道:“黑,黑寡妇?” ----------------------- 作者有话说:宴宴的过去要被坏人揪出来了,收尾进行时 晚安啦,老婆们 第130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21)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叶宴眼皮一跳,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只见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子惊呼着连连后退,他的脸上满是惊恐, 指着叶宴声音颤抖:“黑寡妇, 黑寡妇回来了!” 遥远的称呼像是拉响了警钟, 刹那间,盘旋在附近的飞鸟仓惶乱撞, 鸣声响彻马场,带动着马嘶鸣。 叶宴的手下意识攥紧, 他瞥向一旁的巴顿, 只见唯一一个对自己过去了如指掌的人此刻脸色也绿了几分, 棕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那个侍者, 手摸向挂在腰间的佩刀,充斥着杀意。 但在叶宴看过来的一瞬间他收敛戾气, 在确定叶宴的眼神是制止的意思后, 他缓缓收手。 “你乱喊乱叫的干什么?”马歇尔皱眉道,“来人, 把他弄走。”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2节 旁边几个穿着红白制服身形高大的人立刻走到那人身边,想要将他拉走, 结果那人看似瘦弱,却像鱼一样滑手,一边躲还一边说:“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知道你杀人的事情,别杀我……” 马歇尔双目欲裂, 一把推开那几个无能的骑士,抓起那侍从的衣领:“你胡说什么?!” 侍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衣袖:“我没有胡说,是他,他嫁给了我们男爵,又在新婚夜屠杀了整个庄园的人,那天夜里我躲在马场,亲眼看见的。” 他脸色煞白,唇色发青不住发抖:“救救我,我不想死,阁下救救我。”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贵族瞬间瞪大眼睛,纷纷看向叶宴,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黑寡妇?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七年前,在南部边境,据说有几个贵族在新婚夜被杀,手段一模一样,都是先装作刚搬到本地的贵族,然后将女儿许给他们,等成婚当夜,在得到他们的家产后,就会屠杀所有人。” “而且那个女儿都说生的貌美乖巧,还是天生异瞳,是天降祥瑞,帮着家里一路发达,那些贵族被他迷得昏了头,认识不到一个月就急匆匆娶回了家。” “这件事和陛下有什么关系?他不是男的吗?” “陛下男生女相,又能生子,在入宫之前身份神秘,一直没有定论,看来这件事可能真的和他脱不开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是那个黑寡妇,如果是的话,欧文三世不会也——” “小点声,你不要命了吗,没看马歇尔阁下在瞪着我们吗?” “他不是向来和陛下不对付吗?怎么——” “你们都叽里咕噜地胡说八道什么呢?”马歇尔没有理会那人的求救,一把将他甩在地上,接着踩上他想要逃跑的大腿上。 马场上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些贵族不敢直视,嫌恶地后退了几步。 天色骤然阴了几分,乌云密布,狂风卷着沙尘翻飞,窃窃私语的贵族男女拉着宽大的帽檐,有些站不稳。 闷雷阵阵,却没有人想要离开,似乎都想看看这个近日风光无限的皇帝出丑。 马歇尔见那侍卫已经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他示意身边人将侍从围住,而后走到叶宴面前,行礼致意:“陛下,这人就交给我来处置,起风了,陛下先回去吧。” “人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人群散开,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缓缓走来,他的胸口挂着一根项链,代表着权利与庄肃。 身边的人纷纷行礼致意,只有叶宴身边的三人脸色变了变,没有动作。 克伦威尔走到叶宴面前,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深邃,看上去像是在处理家里有仆从偷吃了一个面包一样,浑不在意道:“最近长老院动荡不已,首席职位悬而未定,而他所说的事情又涉及陛下,如果交给陛下手下的人处理,难免有失公允。” 他的话再明显不过,就是怕马歇尔徇私舞弊,就算马歇尔思维迟钝,也听了出来,他双拳攥紧向前一步,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到自己的胳膊被猛地一把抓住。 他顺着那双黑色手套向上看去,只见叶宴眉眼带笑:“好啊,这件事就交给大祭司来处理,想必您一定会带给我一个公正。” 两人虽有收敛,但对视间火光十射,火药味十足,在场的贵族都纷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接着零零散散乘着马车离开了。 等浑身发抖哆哆嗦嗦说着胡话的侍从被带到克伦威尔面前,克伦威尔挑挑眉:“陛下,没什么事情我先离开了。” 叶宴语气寒了几分:“克伦威尔,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克伦威尔看着叶宴身后的三个人:“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你拉拢了这么多人,我真是小看你了,不过,如果那些人知道你那些过去,真的还会支持你吗?” 马歇尔上前几步:“克伦威尔你说话尊重些,他可是罗塔的现任君主。” 克伦威尔嘲弄地看着他:“马歇尔,我真没想到你会支持他,你兄长和你父亲的死真的查清楚了吗?” “我清楚得很,不用你来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克伦威尔说完,发出短促的笑,他看向一旁匆匆赶来的人,扬了扬下巴道,“正好,有人知道实情,你不妨去问问他,看看我是不是挑拨离间。” 叶宴回头看去,只见费温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他着急地走到叶宴面前,还没等马歇尔拦着他,他就震怒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是黑寡妇?当年我救了你,你浑身是血,是因为你刚刚杀了人,对不对?” 他声音不高,但周围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克伦威尔站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叶宴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人,一双异瞳微微震动,良久他说:“他和你说什么了?” 费温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似乎这件事的真实性会给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我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你回答我!” 叶宴神色淡淡,不甚在意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为什么这么激动,难不成是因为那个黑寡妇杀了你的相好吗?” 或许是他的态度刺激到了费温,费温声音大了几分:“她杀了我最重要的朋友,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她的踪迹,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当初大发善心救下的人就是我一直想要报仇的人!” 叶宴丝毫没有被他的态度而震到,反而不慌不忙地挑眉道:“你们有证据吗?就凭一个仆从三言两语就想给我定罪,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费温一时哑口无言,而他身后的克伦威尔却说:“证据我自然会有的。” “那就请你们拿出证据,现在只凭借他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和那个黑寡妇有关,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是你们商量好,来给我泼脏水的呢?” 费温情绪缓和了一些,眼神始终落在叶宴那张漂亮但让人捉摸不透的脸上:“我会找到证据的,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你脱不开关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乌云沉甸甸地压着树梢,狂风刮过只剩下一片狼藉。 叶宴回到寝宫的时候,身后只跟了马歇尔一个人。 他跟着叶宴一路上什么都没说。 但在叶宴要关门的时候,却突然抓住了门:“我想和你聊聊。” 叶宴似乎有些累,语气淡淡:“你也怀疑我和那个黑寡妇有关?” “我不在乎这些。”马歇尔没有说是也不是,“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叶宴拉着门把手的手松了,他转过身回到黑漆漆的房间,身后跟着静悄悄的马歇尔,他关了门,本打算把灯打开。 叶宴却突然喝止他:“别开灯。” 说着他双腿一软挨着床坐在了地上,他淡紫色的发丝凌乱地散着,一双异瞳无神,看上去像是疲惫得已经没有力气思考。 马歇尔跟着坐在他旁边,良久他说:“你是害怕克伦威尔会找你的事吗?其实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只要我和我身后的军队坚持拥护你,没有人敢说什么?” 叶宴转过头看向他,一脸好奇:“我以为你会听他的话找费温问个明白,你不是一向想要知道你父亲和你哥死亡的真相吗?” “你是怕我被他们干扰吗?你放心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或许是一直被叶宴盯着,马歇尔有些不自在,他咳了两声:“我是为了我哥,还有我哥的孩子,你不要多想。” 黑暗中,叶宴的眼神满是疑惑:“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信任我。” “他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我突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见叶宴不说话,马歇尔又道:“黑寡妇的事情,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会想办法处理的,这件事无论真假,我都不会让他影响到你。” 说完,他又欲盖弥彰地补充:“影响到你的孩子。” 说着他看向叶宴肚子:“你,最近好吗,是不是很难受?我之前听我的一个朋友说他的妻子怀孕时,反应很大,经常睡不踏实。” 叶宴收回自己的目光,神色恍惚,反应迟钝了一些,许久才懒懒回答:“我没有女子那么痛苦,只是会有一些孕期反应。” 马歇尔凑近叶宴一些:“什么反应?要我做什么吗?” 叶宴不适地后退了一些:“马歇尔,你不用这么对我,我知道你是对我愧疚,觉得之前对我的态度不太好,又因为你哥,所以才关心我,但我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你的关心和照顾。” “不是,其实是因为我……”马歇尔情绪激动,但在看清黑暗中那双异瞳后,他猛地站了起来。 叶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见他慌乱地后退几步:“抱歉,是我失礼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等他离开没多久,巴顿走了进来。 他一帮叶宴更衣一边试探:“陛下,今天那个侍从要怎么处置?” 收拾完毕,叶宴躺到床上,合上了酸涩的眼睛:“暂时不用。” “您就不怕他和克伦威尔说出更多的事情?” “他不过是克伦威尔找来的一个托而已,杀了他反而向别人证明我们心虚。”叶宴冷淡道,“你就没有发现他说得根本就是错的吗?” 巴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当年杀人的明明是自己,他怎么会说成是陛下?这分明是根据那些传闻自己乱说的。 这件事只有巴顿和叶宴两个人知道。 只不过巴顿一时着急,早就忘了。 似乎对自己的鲁莽有些愧疚,巴顿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费温他知道您那么多事情,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和克伦威尔联合,您恐怕会很危险。” “这些,我都知道。”叶宴缓缓睁开双眼,无神地揽着天花板道,“克伦威尔想要制造瘟疫,就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眼下没有比费温很好合适的人了,所以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拉拢他。” “那我替您杀了他。” “说了不用,我有自己的安排,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叶宴眼珠向下,凉凉地撇了巴顿一眼,“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克伦威尔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叶宴和克伦威尔相见是在那之后,叶宴被拍卖,那时候他们的前主人失联,整个组织都被一网打尽,只有叶宴和巴顿逃过一劫。 按道理来说,除了他们两人是没有人知道。 巴顿慌张解释:“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如果真的不是你,那会不会说明是他回来了?” ----------------------- 作者有话说:早上好呀老婆们 第131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23) 叶宴的前主人是个疯子。 叶宴十岁那年本以为从一个魔窟里逃了出来, 谁知道却又偏偏遇上了他。 叶宴没有见过他的样貌,只记得他每次给自己委派任务时总会给自己带一颗糖。 那颗糖很甜很甜,但也意味着叶宴又要被逼着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他又要陪着他去演戏, 去装什么贵族小姐。 又要和那些猥琐的男人眉来眼去,被迫嫁给他们。 又要在他们发现自己的男子身份前, 摸清他的一切资产。 甚至还要他自己亲自动手杀死他们。 虽然叶宴没有动过手。 他是想要自己动手的, 但在叶宴第一次下定决心时, 巴顿却突然从窗户跳了进来,把叶宴搂进怀里, 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动作很快,直到叶宴视线恢复清明, 他都没有听到惊叫声。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3节 巴顿将他调转了方向, 让他背对着满屋的狼藉, 珍重地取出一条手帕一边帮他擦手一边说:“这种事, 我来。” 这件事成为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叶宴辗转被送给了五个男人, 巴顿就默默替他杀了多少人。 这件事连他的前主人也被蒙在鼓里。 所以在那个侍从说出那些话后, 叶宴基本上确定这件事不是巴顿泄露给克伦威尔的。 虽然也不排除是巴顿和克伦威尔商量好刻意留下漏洞。 但除了他之外,他更怀疑的是, 自己的前主人。 那个神秘的,每次见他都选择覆面, 连声音都经过处理的前主人。 叶宴见他次数不多,他被关在地牢里,能见的人只有一个给自己送饭兼监视自己的巴顿。 生长期时的叶宴长得很快,稍微吃点个头就蹭蹭窜,为了防止他长得太高,不好继续假扮女孩, 他的前主人会想出各种方法束缚他。 食不果腹,被关在匣子里没办法动弹已经成为了常事。 偶尔叶宴想要逃跑,都会被他们抓回来,然后就会被各种酷刑折磨。 比如把他丢进发/情的野兽群里,看他厮杀过后又爬上来,又或者将他绑着铁链丢进冰湖里…… 而他的前主人总会高高在上地站在一旁,黑色的袍子遮住了他的全身,连手不曾露在外面,似乎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欣赏着自己的痛苦和挣扎,甚至有时候太过兴奋还会上来掐着自己的脖子。 叶宴也是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他对自己很强烈的恨意。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叶宴给他带来的利益,只沉浸在折磨叶宴的快慰里无法自拔,似乎他做的所有事情本质上就只是为了折磨他,叶宴所有的痛快挣扎,就是他快乐的源泉。 但叶宴始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 而且他好像根本不怕自己在种种折磨下会死,又或者说他其实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死。 叶宴猛然坐了起来,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前主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根本就是克伦威尔的人,又或者说就是克伦威尔本人! 很快这个想法又被他否决。 克伦威尔也就比自己大了五岁,叶宴第一次被前主人发现的时候只有十岁,很难想象15岁的克伦威尔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在罗塔的首城和边境搅动风云。 就算不是他本人,那和他也脱离不了不关系,前主人落马后失踪,可能就是克伦威尔在暗中帮助。 这么多年,他一直留着那个人,就是为了在自己不听话的时候,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乖乖就范,彻底成为他的掌中玩物。 “陛下,真的不需要我为您除掉费温吗?” “你急什么?和他有仇?”叶宴收回思绪,冷冷撇了他一眼。 “只是我觉得,陛下是不是对他特殊了些,明明之前如果有人敢指着鼻子说您不是,您都会让我暗中使绊子给他们一点眼色看得。”巴顿观察着叶宴的情绪,见他没有明显的波动,于是咬牙继续道,“但这次,他都那样对待您,为什么还要一再忍让,是不是陛下其实对他……” “胡说什么?”叶宴觉得他好笑,“我像是会为了私情而一步步退让的人吗?” 巴顿迟疑:“抱歉,陛下,是我着急了。” “费温。”叶宴唇间细细碾过这两个字,而后道,“他不急着处理,我自有我的安排,毕竟他身上有太多的谜题没有解开。” * 克伦威尔自从带走侍从之后,就没有了消息,连带着费温除了每天走个过场给他看看身体以外,基本上没有和叶宴有太多的交流。 叶宴虽然对他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但也不是可以先迈下台阶的人,于是两人关系就这样不冷不淡地僵持着。 只是这几天他确实难受得很,月份越来越大,身体各种不适弄得他已经难受至极,还要面对长老院那些老头的冷嘲热讽。 这些人一来是因为长老院自从安德森卸任以来,首席之位一直未定,而除了长老院内部投票以外,身为君主的叶宴也具有决定性的一票。 各个家族都纷纷给叶宴使难,想要叶宴早下结论。 二来是觉得叶宴最近的风波,明里暗里看不上他,甚至觉得过不了多久叶宴就会落马,不少人暗中撺掇马歇尔,希望他尽早夺回属于欧文的荣耀。 不过让这些贵族最头痛的是,他们暗中扶持的新帝人选,最近和他们看不上的皇帝走得异常地近。 甚至可以说是过分亲密了。 两人像是连体婴一样,走到哪儿黏到哪儿,就连开会的也不例外,这些老臣之所以看叶宴那么不顺眼,却又不敢真的使眼色的原因就是,马歇尔在旁边。 每次开会马歇尔也不说话,就是坐在旁边冷嗖嗖地盯着每个人,一旦有人对皇帝有一句不恭敬或者吹胡子瞪眼,就会立刻被马歇尔扯着衣领提起来。 这些人碍于面子(拳头)的威力,自然也就老实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聊到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叶宴说着站了起来,跟着他站起来的还有一个老臣。 “等等,陛下。”老臣走到叶宴身边,等会议室人散尽了才继续道,“这首席之位已经过了十天了,您到底什么盘算,总得有个说法吧?” 叶宴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语气不佳:“这件事我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提名的那些都不是真正合适的人选。” 老臣像是看不见眼色一样,继续纠缠:“陛下到底认为谁是合适的?您说出来我们总得有个参照吧?” 叶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想发火:“我——”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马歇尔突然抬手:“首席之位定不定,现在不都运转得好好的吗?有监察院在,长老院事情少些,清闲一点不是挺好。” 几句话直戳老臣胸口。 这就是他们最害怕的局面,这段时间,所有的事务都要交给监察院过一遍,这样久而久之,监察院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替代长老院,但是会分走他们大部分的权利。 老臣脸色铁青:“陛下,您该不会是想要取缔长老院吧?” “取缔算不上,但我确实有新的打算。”叶宴不想继续和他掰扯,“阁下再稍等几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叶宴说着就要往外走,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被马歇尔一把抓住了手臂:“稍等。” 面前高大的身影骤然消失,叶宴低头看去,只见马歇尔蹲在他的面前,手指蹭过他的皮靴,带下来一点脏污,接着站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 叶宴眼神只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两人往出走的时候,那个老臣突然道:“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马歇尔回过身看着他:“你说什么?!” 会议室的人三三两两散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诡异的沉默后,那老臣压着嗓子脸红脖子粗道:“原本这些天外界传你们关系亲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马歇尔皱眉:“哪个舌头长的胡乱造谣的?” “如果你清清楚楚,外界想传也传不出什么,看看你们两个现如今成双入对搂搂抱抱的样子,像是正常的君臣吗?”老臣似乎气昏头了,根本顾不上那些,“马歇尔阁下,别的不说,你兄长才过世多久,你就做这种事情,真的合适吗?” 马歇尔骤然脸色变暗:“我的事情轮得到你过问吗?” 老臣一怂,又转头对准叶宴:“好,那就说陛下,陛下你当时亲口承诺会永远只忠于先帝一个人,而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和他的弟弟不清不楚,你就不怕被神明责罚吗?” 马歇尔向前一步,挡在叶宴身后:“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少针对陛下,我替我哥照顾他的妻子孩子有什么问题?” “照顾需要照顾到一张床上去吗?我可听说,阁下已经连续几天睡在陛下的寝宫,这也是堂堂正正?” 马歇尔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传出去,他不敢回头,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他这些天晚上睡不好,总是做噩梦,如果我哥在,就应该我哥陪着他,我哥不在,那我就会把他的职责负到底,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不堪。” “你敢向神明起誓,你心里没有一点肮脏龌龊的想法吗?” 马歇尔攥紧拳头,神色闪过一丝慌乱:“我清清白白,为什么要发这没用的誓言。” 说完,他回身手指发颤地搂上叶宴的肩膀:“阁下,管好你自己的事,再多嘴,我就拔掉你的舌头喂狗。” 这几天叶宴身体越发的不适,腰疼得坐着都有些冒汗,有时候时间久了,还有些站不起身。 肚子明明只是圆了一点点,但里面像是装了很沉很沉的东西一样,坠得他整个人发沉。 尤其晚上的时候,肚子总是会时不时鼓起来一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揣他一样,虽然因为神明后裔的缘故,叶宴不用那么遭罪,但是一些平常的反应一点都少不了。 而这段时间,马歇尔就一直陪在叶宴的身边,虽然叶宴每次都和他说,他不用做这些。 但马歇尔依旧会搬出他那个死去的哥哥,说答应了他要帮他照顾自己。 这天叶宴坐在书桌旁看书,马歇尔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捏肩:“要不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眼睛有些发红。” 叶宴也累得很,精神越发难以集中,他点了点头,被马歇尔扶到了床上躺着。 “今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马歇尔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着急,我陪你再坐一会儿。” “今天那老臣说得话也不是全都不对,你每天晚上睡我这里,确实会遭来非议。”叶宴神色倦怠,“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有巴顿,他可以照顾好我的。” “他们说就让他们说,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就好。” 说着他从旁边拿来果盘,端到叶宴面前,叶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塞了一口苹果,叶宴腮帮子鼓囊囊的,还没等他咽下去,马歇尔就急匆匆地又塞了一块:“最近越来越热了,感觉你胃口不是很好,今天一天只吃了一点,你应该吃些肉的。” 叶宴推着马歇尔的手,拒绝了他没完没了的投喂,他等把嘴里的苹果吞下肚才说:“我自己有分寸。” 马歇尔不自在说:“你不用听那些人乱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替我哥照顾你。” 说着他叹气“你是被欧文裹挟才会生这个孩子的,你现在受罪都是因为欧文,如果我哥还在,本身就应该是他来照顾你,只是——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照顾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孩。” 叶宴无奈道:“你果然和你哥说得一样,认死理。” 马歇尔神情复杂,嗓子干涩,许久才张口:“我哥和你谈起过我吗?” 叶宴点头:“经常,看得出他很在意你们两个,而且他临死前还交代我,要记着你的婚事。” 马歇尔腾地站了起来:“什么婚事?我不结婚。” “你老大不小了,应该结婚,不过你哥的意思是还是看你自己,让我不要为了罗塔牺牲你的幸福。” 马歇尔情绪激动:“我不结婚,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而且我答应过我哥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算了,你要实在反感,我也不想强迫你什么。”叶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马歇尔好好坐着,“只是有一点,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这个皇位可以留给洛兰,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地辅佐她,知道吗?” 马歇尔坐在床边,神情担忧:“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是在怀疑我想要皇位吗?”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人总会死的。” 马歇尔情绪激动地拽着叶宴的胳膊:“你不会的,有我在,有我保护你,你不会出事的。” “马歇尔,你——算了。”叶宴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你这么着急地做事,硬着头皮和贵族作对,削弱长老院的权力给监察院,就是为了帮洛兰稳固之后的路?” 叶宴头一次对马歇尔刮目相看,他点头:“是,其实我们心知肚明,我这个皇位是坐不久的,而你,行事莽撞不计后果,完全没有洛兰的果敢和聪慧,所以让她继位是最合适的。” 马歇尔认真地看着叶宴那双异瞳,发现他确实在说真心话,然后扯起一个笑来:“如果你觉得当皇帝太累,没有意思,就退位,我支持,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继续保护你。” 说着,他看向叶宴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听我的朋友说,孕妇在孕后期,是可以隔着肚皮听见胎儿的心跳的。” 叶宴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嗦了一下后仰着头,嫌弃地皱眉:“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也看到了。”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4节 但马歇尔却强硬地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手:“我想听一听,想提前听到我哥的小孩会说什么。” 说着他就凑了过来,叶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推搡着他:“不行,这太奇怪了,马歇尔,你起来。” 很可惜他的力气对比起蛮牛一样的马歇尔来说还是太小了,马歇尔还是抓着他扑腾的手腕,隔着薄薄的睡衣靠在他的肚皮上。 “马歇尔?!”叶宴有些生气,“你快起来!”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马歇尔突然笑笑:“他说,他很想快点和我们见面。” 叶宴的手突然顿住,明明知道他是在胡言乱语,却还是没有动作:“还有什么?” “他还问我,他的妈妈漂亮不漂亮。” 叶宴见他贫嘴,于是又要推他起来。 谁料到马歇尔却突然抓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在手掌的柔软触及到风吹日晒的干燥皮肤时,他闭上了眼睛。 沉浸在这种只有两个人的环境里,他的大脑越发难以思考,他下意识说:“如果你实在太想我哥的话,就把我当成他吧。” 叶宴怔住,被马歇尔攥着的手指微动,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门忽然被人暴力打开。 惊雷响彻天际,照亮了站在门前浑身湿透脸色铁青的费温。 ----------------------- 作者有话说:哇哦哦修罗场来了 第132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24) 吱呀吱呀的声音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 刹那间风刮着豆大的雨滴卷着窗帘,飘荡在寂静的寝殿内。 费温站在原地,手紧紧抓着门把手, 那个总是彬彬有礼的医生,此刻像是一只狼狈的水鬼, 浑身都被浇透, 他领口敞开, 蓝色的制服黏在身上淅淅沥沥地向下淌水。 总是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黏在煞白的脸上,发丝后他唇色发紫, 双目欲裂,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坐在床上的两人。 他像是静止一般, 身体没有任何的起伏, 只是抓着门的手越收越紧。 叶宴眯了眯眼睛, 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感觉到意外, 他淡然地看着看上去克制实则快要崩塌的费温,轻柔地拍了拍马歇尔的脸:“有人来了。” 马歇尔似乎沉醉在温情中,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他坐起来转过身的一瞬间,一道惊雷劈下, 再次照亮了门口的人。 即便马歇尔刀山火海闯了过来,看见眼前的场景, 也吓得脸色白了几分,他猛地站起身,缓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费温?你怎么在这儿?” 费温没有回答,甚至视线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一秒,只死死盯着床上神情淡然的人,他缓缓松开门把手后, 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等他凑近之后,叶宴似乎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酒气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马歇尔见势不妙,立刻拦在费温面前,语气也沉了几分:“费温,这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地方吗?” 费温看着叶宴眼神晦暗:“看来外界传言未必是捕风捉影。” 他的语气阴寒,就连一向不识眼色的马歇尔也听出了语气中的冷嘲热讽,他挺直腰板,想要逼退费温:“费温,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责问他?” 费温丝毫不让步,他微微偏头看向马歇尔,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怒意:“这话不应该问问你自己?” 那双眼睛像是可以洞察一切,轻而易举地将马歇尔那层伪装砸碎,他的心脏被赤裸裸地摆在二人面前,跳动声震耳欲聋,他嗓子干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现在立刻出去,陛下要休息了。” 费温勾起嘲弄的笑:“是听不懂还是不敢承认?” “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清清白白,只是为了帮我哥照顾陛下,仅此而已。” “照顾?需要照顾到床上来吗?” 马歇尔被人指着鼻子质问,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冷笑一声:“费温,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质问陛下?” 费温极力克制自己:“马歇尔,你很清楚在你哥心里陛下有多重要,他绝不会接受,他的亲弟弟在他死后和他最爱的人纠缠在一起。” “你是我哥吗?你怎么知道我哥怎么想?也许我哥只想要我们快乐呢?” 费温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忍着震怒道:“所以,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在你哥死了还不到一年,你就喜欢上你的嫂子了,对吗?还是说,其实你早就——” 马歇尔一把抓住费温的衣领:“你胡说!费温,我不管你到底听说了什么?我不允许你侮辱我,侮辱陛下!” 马歇尔的手有些发抖,他身体因为崩得太紧而面部涨红,他很想撕烂对面人的嘴,在他说出更多难听话之前。 “你真是个混蛋,阿德莱特牺牲了自己,甚至不惜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他做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能给陛下一个自由,可你,却在他死后不到一年,盯上了他的亡妻。” “别说了!住口,我让你住口!”马歇尔一拳打在费温的脸上,他似乎觉得不痛快,抓着费温的衣领又来了一拳。 费温不还手,就这样被动地被他打了一拳又一拳,许久,他突然笑了。 马歇尔被他癫狂的模样吓得拳头停在了空中,半晌他松开抓着费温衣领的手。 “你疯了,费温,你疯了。” 费温笑着笑着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马歇尔,眼神不再有失望,只剩下了冷漠:“马歇尔,他肚子里可还有你哥的孩子,那可是你哥的孩子,你已经迫不及待到要在他的面前和你的嫂子纠缠不休了吗?” 马歇尔不敢回头看叶宴,只是一味地咒骂费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 “你在恨我还是在恨对不起你哥的自己。”费温一阵见血。 马歇尔胸腔起伏,片刻后他又抓起费温的衣领:“那你呢?你又清白到哪里去?你借着给我哥鸣冤的幌子,不也是为了遮掩你喜欢陛下的事实吗?” “是。”费温没有迟疑地回道,“我是喜欢陛下,我敢承认,你敢吗?” 他的神情坚定,还带着一丝嘲讽,马歇尔理智的堡垒轰然倒塌,雷声骤鸣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是,我是喜——” “够了。” 马歇尔轰然停下,他猛地回过头看向了坐在床上神情淡淡的叶宴,他推开费温,踉跄走向叶宴,嘴唇有些发抖:“你知道了,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 叶宴不置可否,语气中充满了倦意:“马歇尔,你先离开。” 马歇尔有些站不稳,他感觉自己被人撕碎了丢在地上,又被无情碾过,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处心积虑地一次又一次推开我就是因为看穿了我的丑陋。” 马歇尔情绪被逼到了极致,明明知道眼前人一直在利用自己,明明自己应该有身为皇族后裔的骄傲和自尊,但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既然你知道,既然你利用了我的不堪,又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叶宴明明可以不阻止自己的,这份不被看好的爱,只要叶宴不回应,就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大可以利用马歇尔对阿德莱特的愧疚以及对他不轨的情感,让他做更多的事情。 可眼下看来,他似乎并不愿意。 “马歇尔,收回你的话。”叶宴看着马歇尔身后的费温冷声道,“我始终只是阿德莱特一个人的妻子,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马歇尔吼道:“他已经死了!你明不明白,他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马歇尔,这些话你应该说给自己听。”叶宴忽略他的崩溃,淡淡看向他,“你希望我和你一起沉沦,一起承受背叛的苦果,这样你就不用自己活在内疚和痛苦里。” 被戳穿后,马歇尔痛苦地低下了头,这份感情让他太过痛苦和挣扎,他没有办法面对死去的哥哥,但又不能藏住震耳欲聋的心动。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叶宴的回应,希望他们告诉自己,自己是没有错的,可是他还是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 大雨渐停,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磅礴的宫殿,雨幕下,雾气层层叠叠地盖在宫殿上,潮湿又厚重。 马歇尔离开的时候,神情落寞,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将他的狂傲烧成灰烬,他趴在地上卑微地试图将他重新收集起来,但无济于事。 寝殿只剩下叶宴和费温两人,屋内灯光摇晃,两人的神情忽明忽暗。 良久,费温才张口:“你既然知道他的心思,为什么不拆穿?为什么还要和他走那么近?为什么任由谣言发酵?” 叶宴靠在软枕上,瞥向他:“你不是很清楚。” 费温诧异看向他:“你做这些,是为了让我来?” 叶宴并不想主动找他,但是又不得不让他来找自己,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可叶宴也不会真的承认,只是冷淡说:“随你怎么理解。所以呢,你喝得醉醺醺的来找我,只是想和马歇尔吵一架?” 费温三两步走到叶宴身边,急躁地用手覆上叶宴的侧脸,力度不大但强硬地逼迫叶宴抬起头看着他。 四目相接的一瞬间,费温一股难言的情绪瞬间决堤,他干干张口:“我和马歇尔不一样,我不会因为你随便几句口是心非的话而离开,你刚刚都听到了,告诉我,你的想法。” 叶宴很清楚,他是在指刚刚的告白。 他抬眼看着他,眼神中竟有一些无辜和懵懂,状似无意地蹭了蹭费温湿热的掌心,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肉眼可见地闪过一丝慌乱。 费温猛地收回手,刚想要后退,就被叶宴抓着衣领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呼吸交融在一起,清凉的空气中带着黏腻的暧昧。 随着呼吸,两人的鼻尖不断轻触又分开,接着又被不知道谁的汗珠黏在一起,难舍难分,叶宴勾勾唇角:“这就是我的答案,你不满意吗?” 费温呼吸加重,他的手撑在叶宴的两侧,手背青筋鼓动如同他的心脏一样。 叶宴另一只手压在费温的手背上,头微微侧了一下:“你想吻我,为什么不继续?” 费温喉结艰难滚动,呼吸间只能闻到那股令人头晕目眩的玫瑰香气,他的唇间呼出浊气:“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你知道一旦突破,对于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叶宴淡淡“哦”了一声,抬手用指甲刮过他的喉结,最后停在上面,随着他上下摆动:“你怕什么?怕我们因为这件事被人唾弃?” “你曾经向神明起誓……” 他话还没说完,叶宴就笑了:“神明?你怕我被神明惩戒?可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和克伦威尔有过苟且之事呢?在阿德莱德死后的第二天,在我们的婚床上,在葬礼上,在阿德莱特教我认字的书桌上……”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唇就被人死死堵上,这个吻并不轻柔,似乎带着狂热的思念以及滔天的怒意,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下去一样,没多久就他的唇间就有了一股血腥味。 在叶宴承受不住想要后退的时候,费温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看着那双总是让人看不透的异瞳,声音发寒:“教了你那么多,怎么偏偏忘了教会你,什么是忠诚。” ----------------------- 作者有话说:抱歉老婆们,最近有点忙,一直没抽出时间,我会尽量多更新的,非常抱歉[可怜][可怜] 第133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25) 阿德莱特, 费温,阿德莱特,费温…… 叶宴越是靠近, 越是难以分辨这副躯壳里除了萨维斯以外,还有谁的存在。 一开始他还坚定地认为几年前救了自己的费温已经死了, 现在这副躯壳里只有阿德莱特。 就连那天他和自己对峙时, 说了当年的事情, 叶宴也只是怀疑,是费温将那些事告诉了阿德莱特。 可如果费温真的死了, 那火葬场进度怎么可能才5%? 所以现在有两种可能。 1,躯壳里的是阿德莱特, 费温的灵魂在其他的地方 2, 躯壳里是费温, 费温曾经长时间装过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叶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阿德莱特。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5节 这个念头闪过的一瞬间, 叶宴思绪被牵扯着回到一年多以前, 在华登死后。 阿德莱特原本对叶宴是很温柔的,他会在叶宴趴在书桌睡着时守在他的身边, 会在午后陪着叶宴看书,教叶宴啃那些难懂的书籍, 会仔细观察叶宴每一个小表情,在叶宴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摸清了他所有的喜好…… 他不会和自己有太多的肢体的肢体接触,成婚这么多年,连牵手都少得可怜。给足了叶宴安全感和尊重。 而且他的身体状态确实很差,到后期的时候越发地贪睡, 每次陪着叶宴看书时,看着看着就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当时很多医生都说阿德莱特估计没有多长时间能活,可奇迹出现了,阿德莱特没有死,反而身体越来越好,还熬死了身体硬朗的华登,登上了皇位。 也就是从那时起,阿德莱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暴躁易怒,疑心深重,不仅没有实现他的承诺放叶宴自由,反而加重了对他的看管。 但同样的,他依旧会陪着叶宴睡觉,在叶宴乱动时,给他掖被子,会检查叶宴读的书,会在叶宴偶尔露出一些神情时,忍不住笑出声…… 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叶宴当时只觉得是华登的死影响了他,但眼下看来并不只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当时阿德莱特的身体里,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真正的阿德莱特早就在登基之前就死了!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叶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甚至无法证明他的体内是否真的有双魂。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无论是费温还是阿德莱特都清楚当时他的死是自己的推波助澜。 所以现在这个一边亲吻自己,一边解开他的扣子,将手伸进薄薄衣料的人究竟是恨自己还是真的爱自己。 叶宴有些捉摸不透。 “张开嘴。”费温的手包裹住叶宴的整个脸颊,拇指轻轻扯了扯叶宴的唇角。 叶宴听话地微微张开一点,正当费温打算继续深吻时,叶宴手疾眼快地咬住了费温的虎口。 费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脸色黑了几分,手疼得微微发颤,却没有躲,任由叶宴死死咬着。 “还不解气吗?”费温蹭了蹭叶宴唇角的血,漫不经心道,“解气了我就要继续了。” 叶宴诧异停下,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衣冠禽兽,忍不住咬着牙愤懑道:“混……” 叶宴还没有说完,费温就凑上来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刚刚的啃咬,这次的费温攻略城池,很快就让腿软的叶宴城关失收。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费温将他压在床上,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抬起头接受这个不温柔的吻。 和克伦威尔略带挑逗,引诱的吻不一样,费温的掠夺感很强,平时看着冷静克制绅士,可接吻时有些急躁,像是迫不及待想侵占他的思想,甚至恨不得直接将他拆吞入腹。 反而有些像—— “怎么一点都不专心,在想谁?”费温掐着叶宴下巴,看着他红肿的嘴唇神色晦涩,怜惜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醋意淹没,“别告诉我,你在想克伦威尔。” 叶宴将手挡在两人中间,他喘息着缓过神来,语气嘲弄道:“你是以什么资格,来教我忠贞的?” 费温拇指卡着叶宴的下颌,强迫他重新面对自己:“你分明很清楚我是以什么立场不是吗?” 叶宴眯了眯眼睛:“费温,从一开始,你就在故意诱导我,让我误以为你是阿德莱特,为什么要这么做?” 费温的手一滞:“你是这么以为的?” “人是无法完全成为另一个人的,一开始我确实对你的身份略有怀疑,可是这个吻让我确认,你就是当初在非麦城救下我的那个人。” 费温拧眉不语,手却渐渐松了,似乎有些逃避叶宴的话。 但叶宴却没有放过他,接着说:“那天晚上我本来快要死了,根本无法吞咽食物和药物,是你亲口喂给我的。” 那天叶宴被追杀的路上,躲在了草堆里,被搜查的骑士一刀戳中要害,要不是巴顿来得及时,他可能已经死了。 叶宴捂着伤口趁乱逃走,鲜红的血在雪地上绵延,很快又被白茫茫的雪覆盖,叶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很快就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叶宴就看到了在旁边忙忙碌碌的费温,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也就十八九的模样,但额间的碎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看见叶宴醒来时,他喜笑颜开地说:“神明保佑,你终于醒了。” 叶宴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再加上精神涣散,什么都吃不下,费温费尽口舌也没有一点办法。 小少爷似乎并不喜欢别人拒绝他的好意,不太明显地黑了脸,但转念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挑起唇角,一只手拿着碗灌了一口后,压着叶宴震惊未合拢的嘴,强行掐着叶宴的脸颊送了进去。 叶宴一阵咳嗽后,软绵绵地给了费温一个巴掌,但费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舔了舔唇说:“嗯,还不错。” 叶宴气得恨不得掐死他,但毕竟自己又是被他救回来的,就只能一边生闷气,一边每天和眼前的人被迫接吻。 那时候的费温没有现在那么沉稳,和大部分贵族少爷差不多,有一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傲慢。 但一样的啰嗦话多,那些保护好自己,不能乱动伤口之类没用的话每天至少重复十次,叶宴听得太烦就会用枕头捂住耳朵,每当这个时候,费温就会看着他笑。 叶宴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少爷的劣根性,他分明就是故意喜欢惹叶宴生气。 小少爷被他拆穿,只是上前掐了掐叶宴因为生气而鼓起来的脸:“很生动,很可爱,你应该一直这样,或者多笑笑也是好的。” 那时候的叶宴早就忘了笑是什么感觉了,勾唇角都觉得费劲,但他也不会承认,说了句有病转过身就要去睡觉。 但却被他一把摁住肩膀,紧接着费温的脸猛然放大,叶宴甚至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雀斑。 紧接着,温热的手指放在他的唇边,叶宴看见那双棕色的瞳孔里,自己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呼吸节奏骤然乱了,心跳过快带动着费温指尖微微发颤,他的眼神落在那张病态的脸上,仔仔细细地滑过他被迫上扬的发白的唇,他精致小巧的鼻尖,以及不知何时脸颊多了的两个红晕,晕染了他上扬眼尾的美人痣。 因为生病,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却不会让人觉得沧桑,反而多了一丝病态美。 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想到之前每次喂药喂饭时唇间甜滋滋的味觉,他舔了舔齿尖,缓缓靠近。 就在呼吸交错的一瞬间,叶宴的脸偏了过去。 “我困了,想休息了。” 费温大梦初醒一样缓缓直起身,猛地后退了几步,拳头不住地握紧又松开,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自顾自跑走了。 少年的心思太过好猜,尤其是在那之后,费温过分地殷勤,即便叶宴说了自己可以自己吃,他还是强行嘴对嘴地喂他,每次喂完之后都会留恋地停驻片刻。 叶宴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所以等身体好得差不多,他就趁着费温出门的时候,自己偷偷溜走了。 自那以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陛下,你累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我从未说过我是阿德莱特,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太思念他而产生的幻觉。”费温看着叶宴的眼睛,神情倒是有些像几年前。 “你不像阿德莱特。”叶宴顿了顿,“准确来说,你不像登基前的阿德莱特。” “又是因为吻?”费温有些不在意道。 “你知道我和他没有接过吻对吗?”叶宴验证了自己的猜想,“登基前的阿德莱特对我的感情十分克制,似乎知道自己并不能带给我什么,所以对我一直都守礼守节,登基后的阿德莱特性情大变,就算我们那天晚上云雨时,他都没有吻过我,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嫌弃我,但现在我似乎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什么原因?” “因为他身体里是另一个灵魂,那个人占有欲强,强到即便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也没有办法用他的身体吻我。” 费温盯着他,良久,他笑了,他笑得开心,眼角甚至有了泪滴,他摸着叶宴的脸:“陛下,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灵魂?亏您说得出来,你说这些,不会是想要我停下动作不再动你吧?” 叶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他的神情中寻找蛛丝马迹,但无果。 费温神色自然,似乎真的只是听他说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他俯下身,把头埋在叶宴的颈侧,呼吸打在他的肌肤上,叶宴不适地想要推开他,结果费温却先一步,抓住他的双手,反扣在床上。 他的唇轻轻划过细腻的肌肤:“自从那天你消失之后,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再让我抓到你,我一定一定会一口一口把你吞掉,让你再也没有办法离开我半步。”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潮湿,叶宴被闷的有些透不过气。 他在叶宴的锁骨上落下一个吻:“下次,我就要亲吻你的伤口了。” 叶宴伤口在小腹,暗示得太过明显。 “等你彻彻底底属于我,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说着,他缓缓起身,站在床边,整理着自己潮湿的衣服。 费温似乎还没有醒酒,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慵懒,他走到一半回过身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叶宴,挑眉,“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克伦威尔谈了什么条件吗?” 叶宴冷淡地瞥向他:“显而易见不是吗?” “我不知道克伦威尔想要什么,但我想要的只有你。” “你太贪婪了。” “如果我足够贪婪,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偷偷溜走。”费温不知道想到什么,笑意浅了几分,“如果当初我把你留在身边,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叶宴沉默片刻:“那你觉得克伦威尔一定会满足你吗?” “我知道你刚刚和我说那些是为了挑拨我和克伦威尔的关系,但你多虑了,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等我们计划成功,我自有办法除掉他。” 叶宴嘲弄地看着他笑了:“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费温走到叶宴面前,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伏在他耳边说:“能不能做到,你很清楚。” 叶宴有些心神不宁,如果只靠费温自己的力量,他确实做不到,但现在他的身体里,可能还有萨维斯的灵魂。 他根本摸不透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也许通过这件事,萨维斯就能彻底和费温融合,解除诅咒。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糟糕了,只要萨维斯恢复,就必定会带来罗塔的灭亡,叶宴的任务就失败了。 似乎是明白叶宴的焦急,没有多久,就传来了新的消息。 北边的一个村庄里有人感染了瘟疫,现在整个村庄的人都沦陷了。 而且同时,谣言四起,有人说,这场瘟疫的源头其实是叶宴。 因为叶宴黑寡妇的事情被神明知道,所以神明降下惩罚,来指责叶宴的德不配位。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本人,甚至还有大臣联名要求叶宴自动退位。 事到如今,叶宴是不是黑寡妇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只有解决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得到神明的认可,才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症结都在克伦威尔那里。 还有五天就是祭祀大典,每年大典上都会降临神谕,按照克伦威尔的说法,现在只剩下他一个神明,所以神谕本质上就是克伦威尔伪造的。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克伦威尔为了让自己向他臣服而设下的局。 只是看费温的意思,他是想要得到自己,而克伦威尔本质上只是想让自己心悦诚服安心留在他他身边做一个乖巧的宠物,他们的意见岂不是相左? 费温真的有什么必要和克伦威尔合作吗? 在爆发瘟疫,被接连弹劾的第三天夜里,那群大臣像是疯了一样,纷纷追到了叶宴的寝宫门口,要求他立刻退位。 马歇尔挡在他的面前,但那些大臣越发来劲。 甚至开始用罢工来威胁马歇尔上位,彻查叶宴黑寡妇一事。 听着他们的话,马歇尔脸黑了好几分,他看着越发靠近的众人,最终拔出了佩剑,冷沉道:“退后,别让我说第二次。” 马歇尔被刀山火海浸染出来的杀气此刻凉飕飕地钻入每个人的神经,围着他们的大臣纷纷开始后退。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6节 只有一个人一动不动,那人就是安德森的叔父韦伯斯特,他脊背挺直,迎着剑尖,不慌不忙道:“殿下,我和你父亲相识那么多年,深知对于您父亲而言,最重要的始终只有欧文一族的荣耀,他为了欧文呕心沥血,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与神命违抗,而您却要把欧文和我们一起创造的罗塔拱手让给一个心机深沉的外人吗?” 马歇尔神情闪过一丝慌乱,他握着剑柄的手有些发抖,他垂眸思索片刻,紧接着又握紧了剑柄:“陛下早就嫁给了兄长,肚子里甚至还有我兄长的血脉,怎么就不算欧文一族的人了?” 见他执迷不悟,韦伯斯特又上前一步,颈上松垮的皮肤与剑尖相接,他浑浊又坚毅的瞳孔里印出两张震惊失措的脸:“我答应过你的父亲,誓死守卫欧文的荣耀,绝不让其落入外人之手,做不到,就只有死。” 在马歇尔震惊到说不出话时,韦伯斯特又接着说:“殿下,要不你即刻继位,要不,今天就杀了我,从我的身体踏过去,但我们格林家族所有人都会和我一样宁死也不会臣服于这个男人手下!” 韦伯斯特说到最后声音陡然升高,他指着叶宴,指尖打颤。 眼神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叶宴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微向上。 原来如此,原来还是在记恨叶宴夺权除掉他最爱的安德森一事。 马歇尔握着剑有些手足无措,眼前是敬重的为了欧文一族呕心沥血的长辈,身后是自己哥哥写下血书,要自己用命守护的人。 也是自己——喜欢到快要发疯的人。 思忖片刻,他再次握紧剑柄,坚定道:“抱歉,叔父,我答应过我哥,要永远扶持陛下坐在这个位置上,除非我死,否则我一步都不会让。” 叶宴诧异看向马歇尔:“你说什么?” “我哥的遗愿就是让我守护你坐稳皇位,成为真正的至高无上的君主。” 怎么可能是这个? 登基后的阿德莱特无论身体内的灵魂是谁,他的偏执疯狂都是实打实的,就连死前也死死盯着叶宴,像是恨不得想要将他带走。 怎么可能,阿德莱特的遗愿怎么会是这个,这个皇位明明是自己抢来的,是自己杀了他改写了继位诏书才得来的。 他的遗愿不应该是叶宴当初烧掉的那张,如果有人发现自己背叛他后就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吗?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都在为马歇尔的话震惊时,走廊深处传来击掌的声音,接着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人站在大臣身后,脸上带笑,目不斜视,而那些大臣却不由自主地纷纷散到两边。 “克伦威尔?”马歇尔神色愤懑,“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我要是不来。”克伦威尔的手指放在那些儿高举的剑上,“这里岂不是要见血?陛下还怀着孕,可见不得这些。” “克伦威尔你不会也要向着这个不三不四的人……” 那个大臣话到一半,只见克林威尔幽幽分给他一个眼神,明明他还笑着,但那人却感觉到一阵寒意,和马歇尔的明晃晃的震慑不一样,克伦威尔像是一条毒蛇,在你不留神时缠着你身体,锁住了你喉咙。 那大臣把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不敢出声了。 韦伯斯特见状,皱眉:“克伦威尔,你把人带走这么这么多天,到现在还没有调查出真没吗?还是说,其实你是在包庇?” 他的话一阵见血,但克伦威尔只是笑笑看着始终站在马歇尔身后沉默不语的人:“我当然已经把真相调查出来了,只是,还不到揭晓的时候。”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当然是五天后的节庆大典。”克伦威尔顿了顿,“陛下究竟适不适合做君主,不由我们说了算,到时候降下神谕,一切就都明了了,不是吗?” “神谕?”韦伯斯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五天,我再给你最后五天的时间,要是到时候神明对他不满,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韦伯斯特就到这那群大臣愤愤离开了。 克伦威尔看着叶宴,神色竟闪过一丝眷恋:“你瘦了。” 马歇尔挡在叶宴面前:“克伦威尔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你分明知道,神明早就——” 叶宴拦下马歇尔:“好了,你回去吧,我有话想和大祭司谈谈。” “他!” “马歇尔,我很累,不想说第二次了。” 马歇尔无奈,盯着克伦威尔:“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克伦威尔神情复杂地看着马歇尔离开,眼神一闪而过一阵杀意,又在身后响起开门声后消失。 他回过头,看着叶宴转身回到寝殿。 叶宴的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他缓慢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黑色的手套,接着又去扯脖子上的绑带。 克伦威尔站在门口,神情晦涩:“你这样,是在勾引我吗?” 叶宴冷淡地抬眼看着他,他修长的手指缓缓一颗一颗解开扣子:“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 作者有话说:抱歉啊老婆们,每次写到结尾就会莫名其妙地犯拖延症,老婆们多多鞭打我好不好[可怜][可怜][可怜] 这个世界结束,就是现实部分了,其实那个涉及到一些仙侠的部分,勉强算短小的五世界吧,大概就是正派哥历尽劫难和宴宴修成正果的部分。 马上要完结了,老婆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我自己其实想了两个,一个婚礼一个带崽这样的,但没有具体的灵感哈哈。 第134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26) 灯影摇晃, 叶宴的动作被昏黄的灯光拉长,变得缓慢,克伦威尔站在一旁, 像是观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沉默地看着他, 缓缓眯起了眼睛。 “你这样是在和我示弱吗?” 克伦威尔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平添了几分暧昧。 叶宴神色疲倦, 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争辩与反驳,只是淡淡道:“在你决定将我的过去搬出来的那一天, 不就知道会有眼前这一幕吗?” 一双异瞳看不出情绪,直勾勾地盯着克伦威尔, 右手轻轻一勾, 最上面的扣子就被轻而易举地挑开, 露出消瘦的锁骨。 克伦威尔见叶宴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悠闲地走到他的面前:“毕竟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 眼睁睁看着更多的人死于瘟疫吗?” 克伦威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会担心这个?” “只是为了让我顺从就能致那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顾, 还要费尽心思地做这么多事情,克伦威尔,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克伦威尔唇角几乎咧到了耳根,眼角的细纹在昏黄灯光下变得模糊:“你终于知道了。” 紧跟着他上前一步, 面容变得清晰,虽然唇角带笑,但却像一条毒蛇,似乎想要立刻缠绕住叶宴的脖子,遏止他的呼吸。 叶宴下意识后退一步,偏过了头, 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厌恶。 看着他抗拒的动作,克伦威尔抬手重重捏住叶宴的下巴,他的下巴很薄,像是脆弱的瓷器,不用怎么费力就留下了鲜艳的红痕,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疼痛而眼尾发红,克伦威尔的笑意浓了一些。 他眯了眯眼睛,松开了桎梏,语气轻松却威慑性十足:“看来你并没有了解我到底想要什么。” 叶宴手背轻触红肿的地方,深吸一口气:“你想要我做的,我都能满足你,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 克伦威尔似乎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轻轻挑眉:“什么事?” “我要见他一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宴冷笑一声:“克伦威尔,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囊中物,就算我想要反抗,你仍旧可以利用神谕毁了我不是吗?” 克伦威尔垂眸笑了,神色间满是倨傲:“你想见他做什么?叙旧?” “当然是为了——”叶宴说到一半停下,“复仇。” 叶宴毫不避讳地看着克伦威尔,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恳求,反而更像是审视。 昏黄的灯光印在两人的侧脸,屋内的一切在此刻静止,连漂浮的尘埃动作都变得缓慢。 扑哧一声,克伦威尔笑出了声,在叶宴沉静的目光里,他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过了许久,他抹了抹眼角,笑着说:“陛下,我并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宴并没有被他的情绪带着走,似乎并没有把刚刚那场闹剧放在心上,淡然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过去,就应该清楚,我的痛苦都来源于他。” 叶宴看着克伦威尔笑意虽浓,但眼尾的细纹却消失不见,显得笑意有些阴寒:“所以你想要怎么做?” “他折磨我那么多年,我当然要一件一件地还给他。” “如果我说,我不呢?” “如果你非要包庇我恨的人,那么我们的合作也没有必要继续。”叶宴转过身,坐到了床边,双臂撑着床,交错着伤疤的手背上肌肤白到透明。 克伦威尔喉结滚动,他走到叶宴身边,虽然他现在表面上一副乖顺任人拿捏的样子,但那双异瞳暗藏着的是他看不清摸不透的情绪,像一只收敛利爪随时等待反扑的小猫。 克伦威尔垂眸看着他,眉眼带笑:“好,我答应你,祭祀大典过后,我就把他交给你,任由你处置,怎么样?” “人的习惯是不会变得。” 叶宴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克伦威尔愣了一瞬,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刹那间叶宴一把拽住克伦威尔悬在半空的手腕,克伦威尔瞪大的瞳孔里印出一抹银光。 几乎很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应,他就看到叶宴的脸上被飞溅的血印红,温热的血顺着他白皙的脸淌在地板上。 在此期间,叶宴甚至都没有眨过眼,他握着刀柄站起身:“我曾经无数次想过,当初你不躲避我的攻击,是因为当时的你穿得太过厚重,反应迟钝,但眼下看来,并不是。” 从叶宴有所动作到冰冷的刀刃刺穿胸口,克伦威尔都只维持着一个动作,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早该知道,养一只开化的猫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说完,他抬手的一瞬间,叶宴反应迅速地躲开了,但克伦威尔只是笑了笑,紧接着握住了叶宴紧紧攥着刀柄的手,带动着刀刃彻底刺穿皮肉,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但怎么办呢,我宁可死在你的手里,也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半刻。” 他掐着叶宴的手,看着他凝着血液的脸上因为疼痛而抿唇,眉头轻蹙,像纯洁的白玫瑰被逐渐染红,变得妖冶。 他一只手防止叶宴松手,一只手扣住叶宴的后脑,加重力气,凶狠地吻了下去。 说是吻其实更像是啃,没有一丝一毫的缱眷,是在掠夺,在泄愤,他在恨着眼前的人,恨到忍不住想要拆解他的皮肉和骨头,一口一口吞入腹中,但他又分不清这些恨意来自何处。 在恨他的不听话,还是恨他毫不留情刺穿自己心脏,又或者恨他看自己时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直到叶宴因为不适而猛烈抗拒,克伦威尔才放过了他,他轻吻着他不断咳嗽,猛烈呼出血腥气的唇角,一下又一下。 刀刃依旧刺痛着鼓动的心脏,随着他的动作,尖利的刀刮着他的心脏深处,很疼。 这是他活了六百年,第一次尝到心痛的滋味。 叶宴缓过神来,躲开了他没完没了的吻:“如果我真的按照你说得去做,你会兑现承诺和我说实话吗?还是打算随便找个人糊弄我?” “当然是说实话。”克伦威尔笑了,“因为我也很想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有怎样可爱的反应,所以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我一直在想你是如何伪造神谕的。”叶宴看着他僵硬的神情继续道,“据我所知,每次降下神谕,都会一字一字显在神谕石上,当然你可能有别的办法去伪装,但确实给了我怀疑你的契机。” “所以,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人的?我刻意换了声线,隐藏了身形,因为害怕和你相处太久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多时候只敢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去看你。”克伦威尔的声线多了几分温柔。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我从那个村庄出生以后,就有人在推动着我往前走,每当快乐的时候,总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我从小被歧视,被欺凌,我的父母都觉得我是个灾星,但又舍不得放弃我这个劳动力,让我一个人照顾几个弟弟妹妹,好在我的外婆是疼我的,她强行从我的父母身边带走我,我本以为那是我快乐的开始,没想到第二天我的外婆就死了。” “后来我离开村庄就遇到了你,你当初答应过我,会带我走出苦难,但没想到我竟然被带上锁链,成为了你养的一条狗。”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7节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人生的每一步,你都计划好了,就连什么东窗事发,组织被端,也是因为你觉得时机到了,可以把我带到皇宫了对吗?” 见他沉默不言,叶宴又接着说:“你恨我吗?” “你和我,是这世上仅存的两位神明。”克伦威尔收敛了平常的吊儿郎当,神情变得凝重,他缓缓道,“但我和你不同,我只是一个神与人结合的半成品,我神力微弱,唯一能做的就是预言,在我幼时,我曾看到神域被摧毁,魔神萨维斯坐上王座,而和他一同坐上王座的是一位淡紫色长发的异瞳少年。” 叶宴愣了一瞬。 “一开始我只以为是我的神力微弱产生了幻觉,毕竟那时候神域遥遥在上,根本无人能摧毁,但直到萨维斯出世,神域上相互残杀,最终迎来灭亡。” “我带着你父母的遗愿抱着尚在蛋壳中的你,流转百年,最后为了复仇,我只能隐姓埋名进入祭祀院,我的家族一脉单传,其实从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几百年来,我期待着你的降世,可当你真正出生以后,我看着你的样貌和预言中那个少年一模一样,我无法确定,未来的你会是我的助力,还是我的仇人。” “所以我只能想出这样一个办法,磨炼你,让你越来越强大,直到可以对抗萨维斯,我知道这个做法伤害到了你,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不止一次怀疑过,尤其是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之后。”他说得真挚,“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到时间了,只是因为我心软了,我舍不得看你被折磨拉扯,更憎恶那个让你陷入无尽痛苦的自己。” 沉默良久,叶宴对上克伦威尔温柔的视线,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接下来怎么做?” “几天后的神谕,我会向世人证明你是神明后裔这件事,这样你能永远永远稳稳坐在皇位上,这样的话,就算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憾了。” ----------------------- 作者有话说:抱歉老婆们,这个月更新加上这次一共只更新了两次,不知道是不是连载拖太久的缘故,越到后期就卡文得越厉害,本来想着休息两天就能写出来,但休息得时间越久反而更写不出来了,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老婆们有了不好的阅读体验[可怜][可怜]老婆们就算骂我,我也全盘接受,我会好好调整状态,尽早完结[可怜][可怜] 第135章 火葬场里的未亡人(27) 最近多雨, 屋内潮湿阴暗,叶宴被裹粽子一样一层一层穿上衣服,他视线始终没有焦点, 似乎是在愣神。 “陛下,您真的要按照大祭司所说的去做吗, 这样, 您只会彻底成为他的傀儡。” 叶宴撇了眼前的人一眼:“或许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巴顿抬眼和他对视片刻复又低下头:“如果您允许, 我可以在今日祭祀大典过后,杀了他。” “不必了。”叶宴难得没有因为他的僭越生气, 只是眉眼淡淡,“你杀不了他的, 我们谁都杀不了他的, 顺其自然吧。” 这句话说得无悲无喜, 听上去不像是在难过, 只是单纯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可这个事实太过无奈,反而映衬得说出这话的人有些无能为力。 巴顿的手顿了一下, 在他印象中, 面前的人从不是一个会顺其自然的人,就算当时被他们的前主人压制欺凌, 他的眼睛总是平静的自如的,似乎他总有办法逃出困境。 就像……现在一样。 祭祀大典一年一度, 由大祭司和君主一起向神明祈愿,神明会在石头上刻下神谕,为罗塔的民众指明未来的方向。 而今年,所有的矛盾都聚焦在了继任半年君主的叶宴身上。 但其中大多数都是觉得他德不配位,想要看他出丑落马的。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所谓的黑寡妇,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天空阴沉沉, 淡灰的云压在宫殿上,落在行驶的马车上,盘绕在偌大的石碑上,一切都显得格外地凝重。 还未到时间,广场上就挤挤挨挨地堆满了人,看到叶宴的车马驶入,神色都是鄙夷。 而以韦伯斯特为首的大臣们站在一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似乎只要神谕降下,他们就会立刻将他绳之以法。 随着马车停下,叶宴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勾出一抹浅笑,他正准备下马车的时候,远处,马歇尔一身戎装,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那个不可一世,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皇族后裔,竟然单膝跪在了马车前。 他无视一切或不理解或嘈杂的声音,抬起头,一双眼睛笑得澄澈如湖水,里面只荡漾着一个面容冷淡的人,他的声音坚定:“陛下,我带您过去。” 叶宴愣了一瞬,随后,将手搭在他伸过来的手上。 “你……”叶宴压低声音,迎着马歇尔落在自己身上炽烈的眼神,欲言又止,“算了。” “陛下,你不用太担心,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我会誓死守护你。”马歇尔顿了一下,欲盖弥彰地咬了一下舌头补充,“以及欧文一族的荣耀。” 叶宴没有回应旁边人快要将人融化的目光,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淡淡应了一声:“谢谢,你哥哥看见你的成长也会很开心的。” 马歇尔微微张嘴正准备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撇撇嘴苦涩地笑了笑:“我带陛下过去。” 众人都对马歇尔的做法感到震惊,一些人咬牙切齿在气愤自己一心扶持的未来君主不中用,一些人则在咒骂叶宴就是一个祸害,是他先迷惑了阿德莱特,让阿德莱特成为了一个暴君,又迷惑了他的弟弟,让马歇尔宁可背着骂名也要坚决维护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坐在欧文一组誓死守护的荣誉之位上。 这些人的眼里淬着怒火,只等一个命令就会立刻扑上来将叶宴撕成碎片。 这些浓郁的恨意被叶宴踩在脚下,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个笑意盈盈的人。 祭祀台两侧乌泱泱站着一个方阵的身着黑衣的男子,那些人身高相似,容貌相似,神情更是像复刻一样,一样的庄严肃穆。 一模一样的眼神齐刷刷烙印在叶宴的脸上,只让人觉得诡异。 风贴着地面卷起尘埃,冲击着叶宴的衣摆发丝,逐渐与祭祀台上那人的视线交融。 狂风四起,谩骂的人被塞了满嘴沙子,此刻都无暇顾及那边的风起云涌。 但处于风暴中心的几人都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影响。 克伦威尔自远远看见两道修长的身影朝他走来时,面色就有些难看,藏在黑色长袍下的双手紧紧攥着,骨节发白,要不是习惯带着假笑面具,他的笑容早就挂不住。 而相比起来,他身边的费温神色就淡然很多,他姿态轻松,似乎置身于这一切之外,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落在台下那个异瞳少年身上。 似乎这世上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时候不早了,大祭司还不开始吗?”叶宴缓缓走向他,等离得近了,他压低声音,“城外的瘟疫,所有的谣言,今天都会结束对吗?” 克伦威尔压制着内心的躁动:“当然,我不会骗你的。” 说罢,他微微作揖,示意台下的安静后,将手放置在左肩上,而他身后的祭祀团整齐划一地跟着他的动作。 由于动作太快,衣袍划破狂风,留下阵阵回响。 像是一个信号,众人神色变得严肃认真,也纷纷跟着将手放在左肩上,眼睛却只盯着那个无所动作的君主身上。 等马歇尔低声提醒他,叶宴才缓缓抬起手:“开始吧,大祭司阁下。” 祭祀过程繁琐且一丝不苟,叶宴穿得厚重,又被狂风卷着,再加上孕晚期的原因,身体极度不适,没过多久后背就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脸色苍白,唇色毫无血色。 旁边的费温看见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不假思索地上前想要扶住他,但还是让离他最近的马歇尔抢先了一步。 马歇尔单手撑着叶宴的胳膊:“陛下,你还好吗?” 叶宴摇摇头,推开了马歇尔搀扶他的手:“我没事。” 前边的克伦威尔似乎注意到身后的动作,微微侧身:“陛下,心不诚结果可是不灵验的。” 他的声音不高,只有几个人听到。 但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威胁。 叶宴拦下冲动的马歇尔:“克伦威尔,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所有要求,你没有必要这么折磨我,不是吗?” 克伦威尔眼神中透着期待:“我只是,在等一个人而已。” 旁边的费温瞳色骤然深了几分,面色微微变化,他舔了舔牙尖,不由得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 而几乎同时间,乌云密布,风在原地卷着尘埃打转,似乎马上就会迎来一场磅礴大雨。 而感应到这些的克伦威尔没有因为这不详的天气预兆而慌乱,反而瞳孔因为鼓动如雷的脉搏而逐渐睁大,他似乎不敢合眼,诡谲的笑容,被撑开的眼角,一切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狰狞。 “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变得高昂,声线带着偏执的疯狂,“终于要结束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叶宴微微皱起眉头,他拉着身边的马歇尔后退了几步。 还没等叶宴琢磨出什么来,那块三人高五人宽的神谕石上缓缓出现扭扭歪歪的字。 叶宴艰难迎着狂沙抬头,看见那些字一个个出现。 ——陨落的神明后裔,雪莱。 自最后一个字出现后,天空惊雷骤然轰鸣,照亮了印证石上的每一个字,所有人都瞪大了瞳孔,那些总是维持风度的翩翩贵族,此刻个个大惊失色,像是被惊雷劈到一般,身形踉跄。 不可置信的声音此起彼伏。 克伦威尔胸腔起伏,缓缓转过身,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双目涨红,似乎快要崩裂,他看着叶宴说:“我没有骗你,雪莱,你看到了吗?他要来了。” 叶宴察觉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一边后退一边随口应着:“我一直都相信你,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用我把他引来,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克伦威尔滚烫的视线下移:“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什么欧文的后裔才安排你和阿德莱特上床吗?” 叶宴听后只是微微怔愣,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唇角上扬:“果然。” 克伦威尔看见他的举措:“只有吞噬神明,他才能完全恢复,所以当他知道你是神明后裔,就一定会出现,只要解决掉他,我就能带你重回神域。” 他们说得太过隐晦,旁边的马歇尔一头雾水,但看见克伦威尔步步逼近,他立刻站在叶宴身前。 肉眼可见的克伦威尔的脸色沉了几分,他的眼神带着积怨:“雪莱,到我身边来,你应该清楚,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叶宴抬眸,看向惊诧的克伦威尔,“首先,我不需要真心这种没用的东西,其次,你折磨我,欺骗我,羞辱我,污蔑我,毁了我,甚至还利用我作为诱饵,让我承担极有可能被萨维斯毁掉的风险,你说这是真心?好,你现在告诉我,如果萨维斯真的出现,你打算怎么除掉他?” “这些你很快就知道了。”克伦威尔眼珠上下转动,似乎有些警惕,“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 他话音未落,忽然骤雨倾盆,豆大的雨滴飞溅在地上,激荡起涟漪,眼前瞬间变得模糊,周围一片骚乱,只有那个祭祀团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动作。 但很快他们僵硬麻木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的裂缝,因为不远处,祭祀台上,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克伦威尔身后,很快雨水融着血水,晕染了他们的瞳孔。 一切突如其来,克伦威尔原本还在急切地希望那人快些出现,希望叶宴乖乖到自己的身边,希望自己五百年的噩梦能快些结束。 但比这些先到来的是胸口的钝痛,他双目欲裂,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眼前雨水混着自己的血液,他只能清晰地在缝隙中看到漂亮冷漠的脸。 在那双明亮的似乎能洞穿一切龌龊与肮脏的异瞳里,克伦威尔看到自己的胸口上有一只淋漓着鲜血的手。 随着支撑消失,克伦威尔双腿一软,砰得一声左腿膝盖与飞溅的积水相撞,他抬手颤颤巍巍摸向胸口,却扑了空。 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只见那张熟悉不过的脸上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神情,他双眸像是沁着血,在瞳孔里喧嚣着,他伸出猩红的舌头,在雨幕中缓缓拉长,最终刺穿他捏在手里的还在鼓动挣扎的心脏。 等那颗心脏入了肚,他舔了舔唇边和舌尖,不满的咂了咂嘴,缓缓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叶宴:“好难吃,不如你的甜。” “你是……萨维斯?”克伦威尔气若玄虚,脸上的血被雨水冲刷干净,只留下发紫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不可能,你出现我明明可以感知到的,除非,除非你吸了神的血……” “费温”依旧看着叶宴,抬了抬下巴:“要不要给你的老情人解释一下?王后。” 克伦威尔艰难回头,妄图抓住最后一把救命稻草:“雪莱,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你骗我……” 克伦威尔捂着虚无的心脏,克制不住向前倒去,轰的一声,雨水飞溅,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僵硬地无法动弹,他努力伸出手想去拉叶宴的裤脚,指尖颤动,好不容易要将他裤脚攥在掌心时,那人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他手臂无力地倒在积水中,他的脸埋在雨水中,依旧难以呼吸,良久,他低低地笑出了声,那声音泡在血水里混着口水和咬碎了的牙齿,没有狂傲没有后悔只有不甘。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克伦威尔说得艰难又浑浊,声音浸在水里回荡着。 “真心?”叶宴嗤笑一声,“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说得折磨和羞辱是为了我好吗?克伦威尔,从始至终,你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 克伦威尔陷入沉默。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8节 “你把我丢弃,折磨我那么多年根本不是为了培养我,只是纯粹怕我成为你登顶神域之主的威胁,你想要驯养我,压制我,让我成为你的阶梯,不,准确来说是一只听话的宠物。” 见克伦威尔不语,叶宴又接着说,“五百年,你一直都隐姓埋名,藏着自己的身份,就是怕萨维斯找上门,你说要用我引出萨维斯,用我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他的口粮,你不会让我送死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只有我能重启神域之门,我说得对吗?” 克伦威尔没有回答他的话,浸泡在雨水中发紫的手指依旧在极力向前伸展,不死心地想要去抓叶宴的裤脚。 “这么多年,我想过无数次杀了你,但每次,每次我都舍不得。”克伦威尔明明笑着,声音却沙哑苦涩,片刻后,他收敛笑容,眼瞳变得无神,“就算我要死,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小心!” 因为身体酸软无力,叶宴几乎难以强撑,在听到一声惊呼后,才恍然初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紧接着手臂就被人大力拉扯,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 在他被那人捂住眼睛扣在怀里前,他看见身姿诡异的克伦威尔和马歇尔抱在一起,马歇尔脸色发青地看向自己的方向,他的嘴张合:“雪莱……” 刚发出两个音节,雨幕瞬间被红雾占据。 叶宴大脑过载,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最后双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 作者有话说:七夕节快乐[可怜][可怜]老婆们,我又回来了[可怜][可怜] 第136章 火葬场里的未亡人(完) 混沌, 阴冷,叶宴的眼皮像是用胶水黏住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耳边呼啸着冰刀一般的冷风,连带着他的四肢百骸都是僵硬的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粉碎。 “少爷, 这周围的村庄我们都找过了, 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个人。” “他伤还没有好完全, 怎么可能找不到?”被叫做少爷的人语气有些急躁。 “少爷,这外面的雪下这么大, 或许,或许……” 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 那人咬牙切齿说:“就算是尸体, 也得掘地三尺把他给我找回来!” 这声音莫名耳熟, 但因为太过混浊, 叶宴难以分辨,但他感觉自己结冰的身体像是被融化一样, 浑身湿漉漉的, 虽然身体依旧发沉,但勉强能睁开自己的双眼。 粘稠的液体间, 他看见了一个破旧的房屋,房间摆设简单, 只有孤冷的床和修修补补的桌子,以及旁边一个变冷的炭火堆。 这屋子……怎么有些眼熟。 随着砰地一声,木门重新合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叶宴的视线被吸引,只见木门边,一个青年缓缓跌落在地, 他发丝间还有积雪,脸颊消瘦,眼下都是乌青,看上去饱经风霜,憔悴不已。 虽然和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同,但叶宴还是认出来眼前的人就是费温。 准确来说,是当年救了他的费温。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点? 叶宴的身体渐渐解冻,连双脚也能抬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并不是当年潦倒的样子。 他不解地走到费温身边,蹲下身想要问一下眼下的状况,但当他的手要触碰到费温时,手忽然变得透明。 很快,叶宴就反应过来,自己大概率是进入了费温的梦境。 “为什么离开我,说好的,你要陪着我的。”费温的声音有些嘶哑无力,他的眼神原本虚无地盯着远方,但猛然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叶宴的方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如果让我找到你,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绝不……” 他的眼神倔强偏执,是叶宴从未见过的神情,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但叶宴还是不由得后背发凉。 因为不适,他蓦地站起身,一阵眩晕后,叶宴只能看到费温阴冷得像毒蛇锁住猎物一般的眼神,叶宴被吓得连连后退,但后背猛然撞到一个摇摇欲坠的柱子。 他回过头去,只见眼前的一切像报纸一样顷刻间被撕成碎片。 等碎片消失,一阵晃眼的光直直照在他的眼睛上,叶宴抬起手缓了好久,才又睁开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皇宫花园,此时春光铺洒在富丽堂皇的花园里,激发着随处可见的花朵,荡漾着芬芳,平复着叶宴加快的心跳。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吧,我们皇储怎么破天荒地带他出来了?还以为他们不和呢,这么看来,关系还不错。”一个年轻的声音说着。 这个声音很近,叶宴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费温直挺挺地站在花丛后,而他的旁边是稍微年少一点的珀金,珀金语气轻佻:“就是不知道这传闻中的太子妃长什么样子,你和皇储关系那么好,有没有见过他?” 叶宴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去,只见远处有两道修长的身影,一个身形高一些的撑着拐杖,似乎行动不便,而另一个则看上去有些许地兴奋,不停地摆着头左右乱瞟。 这是进宫两年后的自己,那时阿德莱特已经因为自己和华登划清界限,虽然不能明面上和华登对着干,但还是时不时屏退一些人,带着他到外面逛逛。 但当时的叶宴并不知道,原来那时,费温就已经找到了自己。 而此刻叶宴旁边的费温皮笑肉不笑,眼睛随着远处少年的移动而偏移,像是想要将其洞穿。 而他的手抓着眼前的玫瑰,指缝中已经渗出血,但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道:“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叶宴一阵耳鸣,振得一阵恶心,他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等缓和一些才又睁开眼。 又是一个熟悉的地方,是议事厅。 但装潢分明是华登发病之前的模样,不过此刻正值深夜,屋内只点着一根摇摇晃晃的蜡烛,屋外电闪雷鸣,时不时照亮叶宴的视线又剥夺。 叶宴听见咳嗽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会议桌旁阿德莱特坐在漆黑一片的会议室里。 而他身边是神情复杂的费温,他盯着阿德莱特举起的手,拧眉道:“陛下,时间不多了,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还是快些吧。” 阿德莱特面前的桌子上是一个漆黑的石盘,他将左手悬放在石盘上,接着在催促下他咬着牙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费温见状回过头去,良久,等他的血浸染了石盘,石盘发出一阵亮光,一团雾气从里面跑了出来。 那团雾气难以形成形状,盘旋在空中,发出轻佻的浑不在意的声音:“是谁要将灵魂赠给吾。” 阿德莱特脸色苍白,吞咽了一口口水后道:“是我,萨维斯大人。” “是你?”萨维斯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如果我没看错,你可是罗塔的现任君主,罗塔世代受神明庇护,若是被发现你背叛了他们,你的后代可是会万劫不复的,除非世世代代将灵魂贩卖给我,这样,你也愿意吗?” 阿德莱德的神色半边隐藏在黑暗中,从叶宴的角度看过去,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听他苦涩的唇间发出短促的笑:“从我出生,我每一天都在祈祷神明能保佑我,但你看我现在油尽灯枯的模样,像是被赐福过吗?既然神不庇我,那么我自应该寻找别的出路。” 萨维斯听后短暂的沉默,叶宴本以为他有所触动,谁知道他只是打了一个哈欠:“这样的话我听多了,算了,你说说吧,想要交换什么?” “我想延长我一年的寿命。”阿德莱特撑着桌子的手臂用力,似乎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萨维斯听后,毫不留情地发出爆笑,笑得那团雾气发颤,许久他才渐渐停了下来,语气里满是轻蔑:“你想用只剩三天寿命的灵魂换我给你延长一年的寿命?我该说你太天真还是蠢得冒烟呢?” 三天?阿德莱特当初竟然只剩下三天的寿命?这怎么可能,如果他死了,那之后的他又会是…… “如果加上我的呢?”一直背着身的人突然道,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但却吹着桌子上蜡烛轻轻摇晃。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浓烟:“我的寿命够不够换他再活一年。” 在场的几人包括叶宴在内,似乎都没有想到料到他突然的举措。 那段雾气更是滞在半空片刻,像是在探究眼前人的价值又像是在思索,半晌,他好奇问道:“到底你们是为了什么,需要献祭这么多只为了多活一年。” 阿德莱特淡灰色的瞳孔看着自己掌心的血珠,眼神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为了给我爱的人铺一条无忧之路。” 叶宴突然感觉自己喉中干涩,手臂酸疼无力,他想到之前自己每次趴在桌子上睡着,把胳膊枕得发麻的时候,都是阿德莱特把自己的手臂扯过去,一边啰啰嗦嗦讲着早已听得厌烦的话,一边温柔地一寸一寸帮他缓解不适。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自那以后,叶宴每次手臂发麻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 叶宴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不畅,他看着坐在会议桌前的人,心潮翻涌,快要将自己的理智扯碎,他下意识一步一步走向他,想要看看他为了自己割破的掌心。 但下一秒,空间倒转,叶宴的情绪如同颠沛的瓶装水被摇晃地起了漩涡。 他缓了好久,再睁眼时,他又看到了熟悉的装潢,是华登生前的寝宫。 只见床边是面色红润和之前病怏怏毫无联系的阿德莱特,而床上则是奄奄一息,面容苍老憔悴,头发稀疏发白的华登。 华登颤巍巍举起手指着阿德莱特:“你你个不孝的东西,你为了一个,一个工具,竟然想要,杀了我,你,你就不怕神明降罪于你吗?” “神明?一个贪生怕死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神明,有什么资格得到你们的信仰,崇尚于他,还不如将自己的灵魂贩卖给萨维斯,至少他能真正实现你们的愿望。”阿德莱特嗤笑一声道。 “你,你说什么?” “如果你没有动杀掉雪莱的念头,如果我的时限再多一些,我也不用急着送您上路,但,没有如果。”阿德莱特走到华登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神色如初,只是微微皱眉,手却缓慢收紧,“但现如今,我和你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叶宴眼睁睁看着华登挣扎片刻后,最后没了生息。 而罪魁祸首只是拿起一旁的白色麻布用力地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擦拭着自己的手,直到满意才将麻布丢到了床上人的脸上。 “他不是说让你留他父亲一条命吗?怎么真掐死了。”是萨维斯的声音。 叶宴皱眉:原来和他猜得差不多,阿德莱特早就死了,登基之后他身体里的灵魂就是费温和萨维斯了! 一年,整整一年,他都毫无察觉。 “雪莱在这里受尽苦难,他有什么资格活着。” 紧接着那副身体迸发出爆笑:“你不愧是我的另一半灵魂,心肠可比我狠多了。” “如果当初……”费温说到一半停下猛得回过头,那张脸和阿德莱特一样,但神色一半沉冷一半是一团猩红的雾气上镶嵌着一颗绿油油的眼睛。 看上去割裂又诡异地融合。 那两只瞳孔骤然放大,目不斜视地看向叶宴的方向。 猩红的嘴张张合合:“我早就说过有人进了你的梦。” 叶宴暗道不妙,转身就想跑,但他的脚踝被湿冷的东西死死抓住动弹不得,他低头看去,是两条吐着信子的黑蛇。 同一时间他的手腕腰腹也被湿冷的蛇纠缠上来,他胸腔起伏不定,大脑飞速运转,但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掐住,像冰锥一样的两根手指嵌入喉结上方,使得叶宴只能被迫抬起头。 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喉结在“阿德莱特”的指腹艰难滑动。 “刚刚就提醒过你,你偏不信。”这是萨维斯的声音,“我们尝试了两天都不能进入你的梦境,怎么反而被你反入侵了?” “雪莱。”这是费温的声音,他语气温柔,掐着叶宴脖子的手指却逐渐锁紧,“你不该到这里来的。” 叶宴感到一阵耳鸣,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根本不能呼吸,他眼前一黑,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彻底昏死了过去。 但片刻后,像是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一样,叶宴猛烈地挣扎着,他轰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呼吸着。 入眼不再是那些熟悉的地方,反而满目疮痍。 叶宴强撑着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偌大的一望无际的废墟,断壁残垣横七竖八地横在路上,这里荒凉又残破,只是站在这里就能想象到五百年前,诸神的最后一战有多么惨烈。 叶宴再次转过身,一道熟悉的身影闪现在他身后,他顺势环住叶宴的腰,似乎是怕叶宴逃跑。 “偷了我的梦这么久,怎么你还先生气上了。”萨维斯语气轻佻,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当初可是你勾引我说只要我帮你除掉克伦威尔,就当我的王后,可别告诉我你要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当初在得知克伦威尔也是神明后,叶宴就在萨维斯深夜要光临他寝宫时,静静坐在床边等着他,等见到他之后,就和他摊牌,并且告诉他只要他愿意除掉克伦威尔,他就帮他开启神域之门。 叶宴推了一把萨维斯,挣扎了一会儿失败后冷声道:“这件事里里外外你都拿尽了好处,现在装什么,松开我,我又跑不了。” 萨维斯顺势松开了叶宴,和他分开了一些距离,语气竟然有些委屈:“我不是怕你跑,我只是怕你站不稳。” 虽然叶宴和萨维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但也知道萨维斯说话直白,并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擅长伪装。 所以他说得只是想扶住自己是真的。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59节 “再说你还真以为自己能逃离我吗?” 叶宴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扒开萨维斯往前走。 萨维斯跟在他身后,看着叶宴身形不稳地向前走,最后还是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慢些。” 叶宴愣了一瞬,偏过头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人,却一言不发。 萨维斯眼神飘了一瞬间,接着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刚刚偷了我那么多东西,现在一定有所怀疑和猜测,为什么不问我?” “我想问的不是你。”叶宴挑眉用指尖戳了戳萨维斯的胸口,“我想见他。” “费温?”萨维斯抓住叶宴的手指,“他不会再出现了,等我彻底恢复完全,他的灵魂就会完全融入我的灵魂,再者说,他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你也可以把我们看作是一个人,放心,我和他一样对你有问必答。” 叶宴转过身,看着悬于上空的巨大的华丽王座:“是吗,他的事你都清楚。” “他不愿意告诉我的,我也清楚,就像是,他刚刚根本就没打算进入你的梦境,而是诱导你进入我的梦境,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和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萨维斯看着叶宴的侧脸,“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叶宴听罢,唇角轻勾,他缓缓走向王座,轻声道:“阿德莱特向你献祭灵魂,但你以他的灵魂没有价值为借口,让他接受油尽灯枯的事实,将虚弱的躯壳献祭给你,许愿希望和费温置换灵魂,让费温掌管他的身体,替他实现夙愿,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你和费温精心策划的骗局。” 萨维斯看着叶宴一步步走上台阶,看着他的手缓缓划过琉璃般闪耀的王座,因为不解他的举措,他饶有兴致地跟着他走上王座:“然后呢?” “你和费温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是神明后裔,你们费尽心思欺骗阿德莱特就是为了理所当然地成为他,占有我。”叶宴嗤笑一声,“或许费温是因为对我的执念,而你只是纯粹,想要我生下你的孩子对吗?” 萨维斯愣住:“你知道了?” “正和我猜的一样,登基后的阿德莱特不愿意和我亲热,只有一个原因,费温没有办法用别人的身体和我做那些事情,所以那天晚上和我度过一夜的人其实是费温的真身,你的灵魂,只有你自己和我结合诞下的神子才是能够真正让你彻底解除诅咒对吗?” 萨维斯说着转身坐在王座上:“没错,吃掉克伦威尔只能维持数月,只有吃掉你肚子里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我才能彻底摆脱那个烦人的诅咒,真正地坐上王座。” 他抬手顺势将叶宴拉入了自己的怀里,他将脸埋在叶宴的颈窝,语气却发寒:“所以呢,你说这些是憎恨我杀掉了你的丈夫吗?” 叶宴任由他从背后揽住自己的腰,拉向他温热的怀抱,沉默良久,他语气淡淡:“你希望我恨你吗,费温。” 埋在他颈窝的脑袋一滞:“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叶宴叹了一口气:“你们很像但又不像,但如果是萨维斯,他一定不会扶我。” 费温闷声不解:“只是因为这个?” 叶宴推开他的脑袋,在费温不肯让步的双臂圈子里艰难转过身体:“当然不是。” 费温瞳孔微微颤动,眸色沉沉像一滩深水:“那还有什么。” “我在炸你啊,你看不出来吗?”似乎成功捉弄了费温,叶宴的心情好了一点,脸上的笑意也深了,“你就这么想让我恨你,然后和你为敌,杀了你吗?”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曾经见过别人这样看着我。”叶宴撑着他肩头的手微动,叹气道,“看着无所谓,实际上每一句话尾音都在颤抖,费温,你在和我诀别。” “雪莱,你真的不恨我吗,我能看出来你对阿德莱特不是全无感情,是我设计夺走了他和你告别的机会,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吗?” “可是我也亲手送你上路了不是吗?”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费温抓着叶宴的手,“我知道,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带给你心灵上的慰藉,只有我,只要阿德莱特彻底消失,你才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你喂我吃的每一粒毒药我都是心甘情愿吃的。” “那是因为你知道你根本死不了吧。”叶宴戳穿他。 费温扯扯唇角,抵住叶宴的额头,和他呼吸交错:“无论如何,我们都扯平了,对吗?” 叶宴没有推搡,不解问道:“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让我恨你,是因为你也知道萨维斯一旦恢复,是绝对不可控的吗?” “萨维斯的能力是听取别人的愿望。”费温伸手撑着叶宴的后颈,“我进入过你的梦境,你的梦里一片漆黑,像是开启了自我防卫机制,让人难以触及你真正的欲望,但在一面墙上,却歪歪斜斜写了四个字,我想回家。” 叶宴震惊:“你……”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想要回到那个破旧的村落,但你这么小心谨慎到连梦境都要竖起高墙,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自己的渴望,那就说明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能想到的就是,你不属于这里对吗?” 叶宴喉结滚动,选择了沉默。 “萨维斯一旦成功,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他,回到你的世界去了,对吗?” 叶宴依旧没有回答。 看懂了他的沉默,费温笑着说:“所以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叶宴看着他,哑言。 “和我举办一次婚礼,婚礼结束,我们都能得偿所愿,好吗?” 说完,他像是怕他拒绝一样连忙捂住叶宴的眼睛:“闭上眼睛。” 叶宴眼前模糊,但还是闭上了双眼。 在他合上眼睛的一瞬间,周遭刮起狂风,没过多久,他眼前的温热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明亮。 还是刚刚的地方,还是空无一人,但是却没有了断壁残垣,金碧辉煌的神殿被再次装饰,所有的石柱上都被绑上了各式的鲜花。 就连他们的王座上也被蓝色的玫瑰装饰。 费温拉着叶宴的手来到神殿的最中心,两层高不见顶的石柱环绕四周,他们踩在花瓣上,随着站定,费温神采飞扬说:“我期待这一幕期待了很久,但没想到,只能在幻境中实现。” 他说:“和我共舞一曲好吗,王后。” 叶宴被他自顾自牵起手,带动着熟练地跳起了双人舞,只是越到后面,费温抓叶宴的手就越紧,到最后他猛然体力不支倒在了叶宴身上。 口中的鲜血染红了叶宴雪白的衣服,周围的场景逐渐散去,到最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断壁残垣,而费温此刻七窍流血,脸色因为失血而发白,他颤抖着手捂住叶宴的眼睛:“别这样看我,我会,舍不得的。” 叶宴抱着他,语气沙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定要这么做吗?” “萨维斯是欲望和罪恶的化身,我们没有退路了,如果一切被毁灭,那你就被困死在他的身边,我想最后再保护你一次,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我真的爱你,真的,所以请你得偿所愿后,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叶宴抓着费温的手腕,咬着唇,语气有些哽咽:“费温……” 但他只是说了两个字就被拦了下来,费温气若游丝:“我还有一个愿望,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 【叮咚,宿主任务已圆满完成,即将为您开启返回通道,请宿主做好准备。】 【检测到宿主任务产生漏洞,有npc对宿主身份产生怀疑,宿主应遵守规则,不应向其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若违反规定,将会扣除……】 “叶宴,我的名字叫叶宴。” ----------------------- 作者有话说:这个世界正式完结啦,感谢老婆们的包容和陪伴[爆哭][爆哭]还有最后收尾章,本文就正式结束了[可怜][可怜] 第137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1) 从高阶世界出来后一个月, 叶宴一直待在家里。 他盘算了一下自己四个世界积累的钱,其实够他还完欠款,并且滋润地过一段悠闲的生活了, 所以他打算去管理局进行结算,终止协议。 谁知道管理局那边却变了卦, 死活都不放他走。 此刻叶宴站在罗星文面前,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眯着眼看他, 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满是盘算与算计:“小叶啊, 不是我不放你走,实在是我们这里突发一些意外, 需要你帮个忙。” 叶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当时签订的协议里可没有这项规定。” 罗星文喝了一口茶水, 眼角的褶子少了几层, 从一旁取过一份协议递给了叶宴:“协议第159条, 由宿主引起产生的小世界bug,宿主有权进行无偿修复。” 叶宴匆匆翻过协议, 确定他没有胡编乱造后把协议丢在桌子上:“当时系统评估, 我在上个世界暴露身份的事情,已经扣除了我上个世界一半的积分, 也没有其他差错。” “准确来说,这个bug是你本身携带的, 并不是在修复中产生的。” “什么意思?” 罗星文示意叶宴坐下,然后打开一旁的银幕,很快一个高个的男人出现在镜头里。 那个男人全副武装,低垂着头,但叶宴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前些日子搬到自己隔壁的奇怪邻居。 似乎注意到叶宴的神情, 罗星文挑了挑眉:“你认识?” 叶宴皱眉:“他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你对他并不熟悉,但他对你,可熟悉得很。”说着,他滑动了一下手中的激光笔,银幕发生变化,“之前你告诉我们,你家里发生异常,我们调查了一段时间没有结果,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异端处理局,那边前些天给了我们一个结果。” “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就直说。” “纠缠你的人是一个不生不死游走于阴阳两界的异物,用他们的话来说,叫做幽冥。” 叶宴看着银幕上的文字,良久,他轻笑道:“你们认真的吗?” 罗星文见他似乎不相信,又接着说:“你可以不信,但只要你走出这个门,你这辈子都会被他无休无止地纠缠,你难道想要这样吗?” “处理他不应该是你们的事情吗?我能做什么?” “这个幽冥不是普通的幽冥,他诞生于三千年前,有无数的信徒,一直以来都在和异端处理局作对,他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弱点并且逮捕他,但没想到却从你身上找到了突破点。” “我?” “他们曾经想过回到三千年前寻找他的弱点,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他行踪诡异,防备心极重,无论回到三千年间的任意一个节点,都没能接近他,但他对你似乎特别不一样,小世界里产生的bug,就是因为他跟着你进入而导致的。准确来说就是你接触的许多人其实是他,只是他和你不同,没有系统的支撑,是没有记忆的。” “他这么小心谨慎的人,宁可暴露行踪也要留在你的身边,说明你身上有他所需要的特殊性,所以现在需要你回到三千年前,寻找他的弱点,帮助异端局逮捕他。” 叶宴皱眉抿唇不语。 “你放心,这件事情完成以后,我们会给你相应的报酬,并且承诺在时空管理局留你一个公职。” 叶宴眼睛亮了,思索片刻后眯着眼睛说:“那我可要清闲的岗位。” “成交。” 叶宴回家休息了几天,这几天和异端处理局的人见了面,仔细了解了那个幽冥的情况。 成为幽冥不死不灭一般是死前存有怨气,怨气未消,便只能在世间游荡,可因为阴气过重无法与阳气融合,时间久了,便会遭到反噬,每次反噬就会反复啃食他残破的灵魂,甚至有一些还会发生灵魂分裂,千万个灵魂像寄生虫一样依附于主灵魂内,吸食他的精神,直至主灵魂彻底被掩藏。 而叶宴这次的任务目标名为怀墨,三千年前本是最大宗门尊主的唯一一个弟子,自幼独居于天地灵气最为充沛的青城山,被宗门各长老寄予厚望。 可是在他16岁那年,性情突变,打伤众弟子,出走山门,被仙门除名,自此后声名狼藉,无恶不作。 他性格孤僻怪异,对自己的行踪也从不避讳,时不时就会上门挑衅异端局,钟爱于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关键是,他们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只能求助于时空管理局,希望能安排人回到过去,试图了解他的一切,摸清他的弱点。 在把寥寥无几的客观性认知以及他三千年间的所有恶劣事迹了解透彻后,叶宴才被安配进入管理局的回溯部门,准备回到三千年前。 在闭眼之后,罗星文给了叶宴一根手绳,并且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手绳上有三颗木珠,三颗木珠可以保他三次生命,只要碾碎就可以重溯时间进程,当三颗木珠都被碾碎,他就会被强制返回。 还告诫他手绳千万不能弄丢,否则他就会留在那里,直至被时空隧道遗忘抹除。 但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当手绳脱离宿主本体太久时,管理局也会进行援救,不仅如此他们还会通过芯片检查宿主的生命体征,一旦超出控制,就会强行拉回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60节 只是如果真的这样,对宿主本身会产生不可逆的身体损伤,除非必要,是不会采取这种极端措施的。 虽然怎么听都有些不靠谱,但叶宴沉吟片刻,还是选择带上手绳,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一阵天旋地转,叶宴感到一阵恶心,当他想要睁开双眼时,竟然感到了一丝的阻碍。 眼睛被蒙住了。 他抬手想要确定,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绑在身后,不仅如此,他的双腿也被绳子锁得死死的,嘴里被强行撑开,塞了一块破麻布。 叶宴挣扎了一下发现完全不能挣脱束缚后,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香气,这熏香应该是有镇定安神的作用,叶宴对陌生环境以及境遇的无措慌张很快就被消磨掉了一些。 但只是一瞬,很快耳边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片刻后便来到了门口,门吱呀吱呀地被推开,带进来一股冷气。 木制地板咯吱咯吱响起,那人停在距离叶宴不远处,紧接着一道冷光闪过,叶宴眼前恢复了光明。 他闭上眼睛缓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屋内的摆设古色古香虽然简单但陈设干净。 看来他已经穿回来了。 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被绑起来。 叶宴看向眼前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装束简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片刻后用剑尖挑开了叶宴身上的束缚。 叶宴松了松自己麻痹的手腕,接着扯掉了嘴里的麻布,捏了捏自己酸疼的下巴。 只听那人突然冷声道:“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盯着他,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叶宴顺着那人的剑尖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素衣,坐姿懒散,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在叶宴扭头看向他时,朝着他眨了眨眼。 这是怀墨? 和三千年后的阴翳诡谲不同,此刻他面如冠玉,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似乎因为长时间被关在屋子里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 他的唇角向上勾着,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却没让人觉得是好意,他百无聊赖地上下打量着叶宴,甚至还舔了舔唇角,像是在观察一件……食物。 一想到刚刚自己在这里惊慌失措,怀墨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叶宴就有些发毛,他转动手腕想要摸一下那个手链带给自己慰藉,但奇怪的是手腕上竟然空无一物! 身上的装饰在穿越前就已经换上,其他都没有变化,手链不可能藏在别的地方,除非是,被人拿走了! 只听怀墨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这次送来的货色比之前好多了。” 叶宴抬头看向他,只见怀墨突然抬了抬手,手臂上的宽松的衣物下滑,漏出手腕,那上面赫然是叶宴那根手链! 这人不仅冷眼旁观,还趁着自己昏迷偷走了他的东西! 叶宴瞪大眼睛,想要抢回来,但看他顽劣的性子,要是自己越是表现得迫切,他越是不会轻易还给自己,叶宴只能咬着后槽牙,强装无所谓地撇过头不去看他。 “我们主人说了,这是最后一个,如果他也被你玩死了,我们就只能送你去乌虚山的地牢里待着了。”黑衣男人说话僵硬,说完之后屋内陷入沉默。 像是在僵持一般,黑衣男子等着怀墨的回复,怀墨等着叶宴的反应,叶宴则等着这两人从他面前消失…… 叶宴感觉自己的脸上快要被人烫出一个窟窿,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回过头,漏出一个懵懵的神情。 怀墨收回手,站起身走到叶宴面前蹲了下来:“放心,这次我可以吃很久很久很久。” 怀墨是一个变态。 在那个黑衣男子出门不到半刻钟,叶宴就有了这样的感悟。 他坐回到椅子上,像是故意一样,把自己的手腕漏了出来,一会儿拿杯水,一会儿拿起书,一会儿转转手腕,看似没有注意叶宴,实际上一直在偷偷瞄他。 叶宴站在一边,气得牙痒痒,还是强撑着冷静问他:“不问自取视为偷,仙君应该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怀墨转过身,放下手中的竹册,先是一脸疑惑,然后恍然大悟一样摇了摇手腕:“你说这个?” 叶宴气得他牙痒,但还是强行扯出一个微笑:“何必明知故问。” 怀墨摸着手链走到叶宴面前,他要比叶宴高上一些,走过来的时候,莫名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压,笼罩着叶宴,让他产生一种被缠上无法挣脱的诡异错觉。 他站定在叶宴面前后,将手伸到叶宴面前,在叶宴伸出手想要抢回来的瞬间,他把手抽了回去抬得高高的举过头顶:“这东西跟了我百年,怎么就是你的了?” 叶宴皱眉:“没想到仙君不仅擅长偷窃还擅长说谎。” “你若实在不信,可以到处去问问,这世人可都知道这物件随着我出生入死上百年,就算门口的侍卫会作假,难道全天下的人都会作假吗?” “你料定我和你一样都是阶下囚,根本没有办法求证。” 怀墨像是早就料定他会这么说,笑了笑道:“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物件,你真的确定这手绳和你的一模一样吗?” 叶宴被他说得怔了一瞬,他看向怀墨手中的挂着三颗木珠的红色手绳,手绳从外观上看和他的那条确实没有特别大的区别,但是仔细看,其中两颗珠子上面有明显的裂痕,而且颜色要比中间那一颗浅。 之前罗星文和他说过,只有使用过的才会有这个痕迹! ----------------------- 作者有话说:抱歉啊老婆们,我又消失这么久[可怜][可怜]接下来我会尽量更新稳定一点把最后一点收尾做完的[可怜][可怜] 第138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2) 叶宴感觉自己大脑过载。 难不成是有其他人在攻略他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绳子留下来了?如果是这样, 那自己的手绳呢? 手绳不会凭空消失,除非也在他那里。 想到这儿叶宴故作惊讶:“这根手绳确实跟我的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你从哪里拿到的?” “我的一位故人。”怀墨将手腕重新藏在宽大的衣袖下,似乎并不想多说, 他偏了偏头强行和垂眸盯着他手腕的叶宴对视, “时候不早了, 我要沐浴,你去找门口看守的弟子找一些皂角, 等会儿送到后山的浴池来。” 说完,怀墨打了一个哈欠, 伸了一个懒腰, 自顾自出了门。 叶宴有些摸不清眼前人的路数。 明明这个人是阶下囚, 但举手投足丝毫没有被幽禁的紧迫感, 反而像是来这里度假。 叶宴来这里时间不久,甚至都不知道来到了哪个节点, 但罗星文给他看的资料中, 怀墨只有二十岁之前是被幽闭在青城的。 可是刚刚怀墨说那根手绳他带在身上已有百年。 要么罗星文给他的资料并不全,要么, 怀墨是在骗他。 怀墨幽禁的地方应该是一座废弃的山,位置偏远僻静, 夜幕降临,除了鸟兽掠过没有其他的动静。 现在正是深秋,院落里有一颗光秃秃的树,院子里满是凋零的树叶,被秋风卷起在院落里飘散。 叶宴裹了裹身上的麻衣,点着油纸灯到了院门前, 敲了敲门。 半晌才有人缓缓打开门,一双幽深的眼睛在黑夜里不甚明显,但还是吓得叶宴后背发凉。 那弟子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最后叶宴只能先开口:“请问可以帮忙找一身换洗的衣物吗?” 那颗眼珠迟缓地转动,像是在消化叶宴的话,片刻后门轰得合上,正当叶宴以为他不理会自己时,门又悠悠打开,这次的缝隙比之前大了一些,一个木托从门缝里递了进来,叶宴顺势接住,正要说谢谢,门已经合上了。 像是在躲避什么凶神恶煞。 叶宴莫名其妙,拿着木托去了后院,和前院一样,后院一样寥落,叶宴穿过几道门才到了烟雾缭绕的浴池。 只见朦胧月色下,一头墨黑长发的男人双臂展开撑着两侧,之前看他穿着宽松,显得有些消瘦,此刻脱了衣物,宽肩窄腰,肌肉攀附。 他坐在浴池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宴:“我可等了你好久,把东西放在一旁,到我身边来。” 他的笑里藏锋,看着格外地不怀好意,叶宴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后退了几步:“仙君沐浴,我一个小厮不便打扰,还是到外面……” “我让你过来。”怀墨漆黑的瞳孔随着叶宴越来越退后的动作笑意渐浅,“你不会真以为他们绑你过来,只是帮我打扫打扫院子,监督监督我这么简单吧?” 听了他的话,叶宴猛然想起,他刚刚说过好吃什么的话。 叶宴现在没有手绳,要是出事,会被系统检测到强行拉回去,一旦回去,自己的任务可就会被宣告失败,不能再回来了。 叶宴警铃大作,挺直背脊,皮笑肉不笑说:“尊上沐浴我不便打扰就先撤了。” 说完,他麻利转身,结果没走几步,身前骤然出现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叶宴瞪大眼睛,猛地用胳膊遮住了眼睛,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宴虽然受了惊吓,但露出的下半张脸却神色淡淡,撇起的唇角还透出一股明显的不耐烦。 怀墨笑意渐深,一把抓住叶宴消瘦的腕骨,在叶宴没有反应过来时,将他整个人转了个圈抱在了怀里。 怀墨身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叶宴的后背瞬间变得湿漉漉,他的两只手被怀墨一只手死死拽着放在小腹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怀墨不仅没有理会他,微凉的指尖凑近叶宴的侧脸,虽然此刻叶宴背对着他,但还是感觉到他的指尖在颤抖,像是在怀念。 “你很排斥我?” 叶宴脸上的厌恶藏都藏不住,但还是嘴硬:“怎么敢。” 怀墨轻笑:“但你应该认清,自你被绑进来那一刻起,你就属于我了。” 说着他的指尖滑过叶宴的下颌,滚动的喉结,来到因为挣扎而微开的衣领:“无论我对你做什么,杀了你或者吃掉你,你都只能忍着。你应该不至于蠢到以为他们会多在意你吧。” 怀墨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叶宴现在落在他手里,根本难逃一死。 但叶宴还是强行冷静下来,试图自救:“你杀了我又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换一个又一个身边人,但你留着我,没准我有办法让你脱离这里。” 见怀墨停顿,叶宴又趁热打铁:“你难道想这样一直做阶下囚吗?”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怀墨说完一把将叶宴扛在了肩上,不顾叶宴的反抗带着他回到了寝殿,三下五除二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叶宴压在了床上。 “怀墨!你放开我!” 怀墨盯着他半晌,在叶宴惊恐的眼神下,猛然凑近了叶宴的颈侧,正当叶宴以为自己任务要失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轻轻蹭了一下。 像是在讨好主人的困兽。 又像是为寻找已久的珍品扫去浮沉。 但无论是哪种,叶宴都能感受到他动作里的珍重和悲伤。 在蹭了几下后,怀墨又像是不知足一般,贴近他的肌肤深深吸了一口:“……是活的……不是梦……” 他说话声音很低,像是呓语,叶宴只能零零散散听到这几个字。 紧接着叶宴感觉自己的颈侧被呼吸打湿,附上了一片柔软,怀墨的唇似乎有些颤抖,弄得叶宴有些不适,正当他以为怀墨要有什么过激举动时,身上的人突然泄力躺在了他的身边。 但他的手臂却环在叶宴的腰上,越缩越紧,直到叶宴被迫和他紧紧贴合。 从第一眼看到怀墨,叶宴就觉得他有点怪异。 在罗星文给他的资料里,怀墨是不近人情,无法靠近,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但自从叶宴和他见面那一刻起,怀墨就从未对叶宴的接近有抗拒的意思,反而还会主动地和他做一些过分亲昵的举动。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61节 结合他刚刚的呓语和手里那根与自己的很像的手绳,是不是可以怀疑,之前有人在攻略他的时候,把手绳留了下来,而怀墨对那个人有情。 换句话说,叶宴很可能被他当成了替身? “在胡思乱想什么?” 冷不丁一声唤回了叶宴的思绪,他偏过头去看,只见怀墨深邃的眉眼正缱绻地盯着他。 带着手绳的那只胳膊抬了起来,把玩着叶宴的头发。 叶宴没有反抗,任由他揉捏自己,只是疑惑地看着怀墨。 怀墨语气懒散:“干嘛这么看着我?觉得我长相惊为天人?” 叶宴被他的厚脸皮恶心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和外人所说的不太一样。” “哦?外人怎么说我的?” “说你凶神恶煞,不近人情,还有杀人如麻。”叶宴毫无保留。 怀墨眨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原来你一开始是这么看我的,然后呢,见了我之后,发现我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反而很招人喜欢?” 叶宴差点吐出来:“发现你比想象中更让人讨厌。” 怀墨盯着叶宴的侧脸,看着他因为愠怒而鼓起的脸颊,笑了笑:“我只是单单对你做了这些,你就受不了了,我要是对你做更过分的……你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低,盘绕在叶宴的耳畔轻飘飘的,再加上他把玩着着自己发丝,时不时绕过耳周,像一根羽毛。 叶宴没有接他的话茬,反问道:“你那根手绳从哪里来的,这手绳上有一颗珠子材料特殊,据我所知并不常见,所以你的从何处得来的?” 怀墨的手顿住,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手上的红绳,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但他的眉头还是微微蹙起:“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既然尊主不愿意说,那么我说一下我的猜测。”叶宴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肚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粗糙的布料,他轻轻开口,“我想你之所以对我这么亲近,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别人,或者说,在一百年前,你遇到了拿着这根手绳的主人,那个人消失后,你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他。” 怀墨怔住:“你……” “我来到这里以后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是我。”叶宴眯着眼睛继续思考,“宗门上上下下几千人,他们为什么非要费劲下山搜捕我来照顾你,他们真的是漫无目的地随便抓人吗?我看不见得,他们抓人的标准,想必就是持有这根手绳的人。” “这根手绳材料特殊,原材料极其难以获得,不是寻常之物,所以你让人到处搜捕,就是为了找到消失的那个人。”叶宴说到这儿,语气坚定了几分,“你把我们找来,试图找到曾经的那个人,等玩腻了发现不像他之后,就杀了他,我说得对吗?” 怀墨眨了眨眼,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叶宴觉察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看来我猜对了至少一半。” 发现叶宴只是在试探自己,怀墨笑意更深:“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已经被我套牢关在了这里,有时间聊这么多有的没的,不如讨好讨好我,兴许我还能对你温柔一点。” “那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怎么样的,我好模仿他,来讨你欢心。” “不需要了,你已经……是他了。” ----------------------- 作者有话说:中午好呀老婆们[摸头] 第139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3) 虽然怀墨默认了叶宴的猜测, 但叶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怀墨看上去懒懒散散,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但实际上谨慎狡猾得很,叶宴想方设法想要从怀墨嘴里套一些消息出来, 但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来这里的第四天, 叶宴晚上总是会做噩梦, 就连白天的时候也是恍恍惚惚,总是犯困, 上一秒还在洗澡,下一秒苏醒时已经和怀墨合被而眠。 他精神恍惚地躺在怀墨怀里, 眼神空洞, 精神萎靡, 连思考都变得缓慢, 看着他动作迟缓,原本应该被照顾的主人怀墨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反而很有耐心地抱着他安抚他说:“没关系, 马上就结束了, 一切就正常了,再忍忍, 就剩三天了。” 这话越飘越远,像一块石头击中叶宴的胸膛, 压着他沉入湖底,直到一切都变得模糊。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无穷无尽的噩梦,叶宴梦到自己被困在四周漆黑的地方,手里只拿着一个火折子,他朝着面前一个发光的地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等他追上面前的人时, 他拍着对方的肩膀,还没等他发问。 那人缓缓转过身,只一眼,他立刻呼吸困难,只见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像是照镜子一般,在叶宴难以维持冷静的时候,那张脸上同样地写满了惊恐。 叶宴后背发凉,正在这时,他的肩膀猛的一沉,他回头看去,只见他的身后,站着一排一模一样的脸! 空洞的房间里不断回响着一句话 你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下一秒叶宴猛的睁开眼,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胸腔不断起伏,挤压着涨大的心脏,血液此刻已经沸腾,蒸腾着他的肌肤,皮肤表面的绒毛挂着汗珠,里面充斥着惶恐和不安。 他想要站起来,但四肢发软,像一摊烂泥一样,死死扒在床上,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他努力地转动眼睛观察四周的环境,见周围依旧是自己熟悉的寝宫,才渐渐放下心来。 此刻正是深夜,深秋的落叶裹着冷风击打在破旧的纸窗上,透过门缝,清冷的月光照在温暖如春的寝宫内,莫名的,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但很快他就难以维持镇定,只见不远处怀墨背对他站在桌边,高举的手上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刀刃,在月色下格外冷冰。 冷刃破空而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皮肤划开的声音在静谧的深夜里格外清晰,透过月光传导到叶宴的骨头上,叶宴感觉到诡异的疼痛。 在胸口,像是被生生剥开了胸膛,尖利的刀刃像切肉片一样刮着心尖上的那一块软肉。 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疼痛变得清晰,叶宴忍不住抓住了床单,五官搅在一起,变得扭曲。 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漫长,啪嗒一声,刀刃落地。 屋内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叶宴艰难地张口克制着呼吸,等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移动的声音后,连忙合上眼睛。 怀墨像是恢复如初,脚步一点都不虚浮,反而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像是怕撒了什么东西一样。 等走到床边,叶宴感觉自己的脸上被炙热的目光扫过,像是审视又像是刻印,紧接着趁叶宴没有反应过来,他猛地掐住了叶宴的下巴,像是在试探他有没有醒。 怕他起疑心,叶宴佯装皱起眉头,呓语一般嘟囔:“疼。” 怀墨对他的反应有些吃惊又有些满意,虽然没有松开他的脸颊,但还是松了些手。 他利用巧劲强迫叶宴张开唇,没多久叶宴的呼吸被掠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沿着唇周淌入舌根,像缠绵的蛇滚入他的喉咙。 想吐。 叶宴强撑着恶心,让自己放平情绪,把自己当成一块麻布,可以任他揉捏。 祈祷他喂完之后起身离开,但他没有,不仅没有反而得寸进尺,手也不老实地摸上自己的腰带。 就在他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里衫碰到叶宴皮肤时,他发出了一声嘤咛。 或许是这声嘤咛将怀墨唤醒,他缓缓松了手,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发现叶宴只是在睡梦中感到不适,他稍稍放下心来,抚摸着他的发丝说:“我的心头血会让你的灵魂感到不安和焦躁,身体变得乏累,但没关系,只要过了七天,你就会和我紧紧连在一起,到时候,没有什么能把你从我身边再次带走了。” “我等你好久,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或许是怀墨的血起了作用,叶宴的意识又变得昏昏沉沉,没过多久,身体像是沉在棉花一样沉底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他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困乏,连下床都变得吃力,怀墨辛勤地陪着他,抱着他去沐浴,去闲坐,还喂他吃东西,连上厕所也想亲力亲为。 晚上,怀墨将他抱到山顶,两人像恋人一样依偎,叶宴回想起他那天的话,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主动问道:“你到底把我看成了谁。” 怀墨摸索着叶宴的手一顿:“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 “我一定和他长得很像吧,要不然你也不会着了魔地想把我留下来。”叶宴声音虚弱,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掺杂了一丝落寞。 或许是察觉到叶宴语气里的异样,怀墨终于难以维持镇定,抱着叶宴的手越发收紧:“都不重要,睡吧,别想了,只要睡着了,你就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没有忧伤没有痛苦,和我一样永生。” 他说得格外温柔,似乎是害怕叶宴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安抚地说:“等尘埃落定,你恨我也好,不在意我也罢,都不重要了。” 月光下鸟兽掠过,发出落寞的嚎叫声,声声泣血,在空谷里穿响。 饶是叶宴再怎么没有精力思考,也察觉到怀墨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你知道对不对,知道我来自未来,或者说,你早就见过我了。”叶宴接着说,“你宁愿我误会自己是替身,也不想告诉我实情,就是害怕我发现,你认识我这件事。” 叶宴却突然笑了:“你真的觉得你这样我就会留在这里吗?” 在怀墨惊讶的目光下,叶宴缓缓道:“我不属于这个地方,我来自未来,如果我留在这里,历史就会改变,那么就不会有你犯下错误,我也就不会回来,所以,一旦我和你绑在一起同生共死,我就被历史抹灭。” 怀墨脸上闪过慌乱,他坐了起来,背对着叶宴,一声不吭。 半晌,他回过头,月光下,那张冷峻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挣扎:“你答应过我,会和我重遇,却只让我一个人苦苦等着,一百年,你知不知道,这一百年我每天都心如刀绞,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再次任由你离开,我又要等多久,两百年?三百年,还是一千年?” 叶宴喉结滚动,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酸涩,竟然没有将那句三千年脱口而出。 “怀墨,如果我不回到过去,不解开事情的全貌,我们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会被历史念成碎渣,没人会记得我,包括你。”叶宴拉着怀墨的胳膊,艰难地坐了起来,他强撑着把手呼在了怀墨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怀墨似乎有些如梦初醒,他抓着叶宴的手,眼瞳发红,那张冷峻如峰的脸此刻变得有些可怜,他声音沙哑:“别,别走,我求你了,没有你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他下意识把叶宴抱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就能让叶宴留下,时间久一点。 良久,像是认命一样,他自嘲般地笑道:“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太过心急想要留下你,你就不会发现,你就能陪在我身边久一点。” “没有如果。”叶宴将沉闷的脑袋靠在怀墨肩膀上,“我的手绳在哪儿。” 怀墨渐渐松开他,抓着他的手,摸向了他的胸口,下一瞬间,叶宴的手穿透了他的胸口,震惊中叶宴在跳动的血肉里摸到了一根绳子,他脸色苍白地抓着绳子抽出了手。 看着手里的血淋淋的手绳,叶宴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怀墨的伤口愈合,看着叶宴的脸,勉强扬起一个扭曲的“笑”:“快走吧,可能再晚一会儿,我犯病了,就想和你同归于尽了。” 叶宴的手放在木珠上,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作用,还是其他的诡异情绪,叶宴觉得指腹上的木珠,烫得像一块烙铁。 静谧的月光下,薄雾笼罩在他们身上,像止痛剂,更像是缓和剂。 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所有的情绪都变得平静。 直到叶宴双目缓缓合上,他轻轻笑着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我们终会重逢的,再信我一次。” 说完,他碾碎了那颗木珠,消失在月色中,和雾气融为一体。 再睁开眼时,叶宴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诡异的滞空感,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悬在空中,而下面是一片玫瑰花丛。 叶宴也没想到一睁眼会是这么失控的局面,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攥紧了手绳。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因为有了缓冲没有收到太重的伤。 只是被当做缓冲的人就惨了,被从天而降的叶宴扑倒在地,没有任何预料和反手之力,后背咚得一声激起尘土。 叶宴咳嗽了半晌,等灰尘散去,他才看清眼前的人。 怀墨? 准确来说,是比之前见到的看上去更年少一些的怀墨,眉眼间并没有那么锋利,看上去有些稚嫩。 罗星文给他的资料里,怀墨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而且自幼独居的习惯让他会对靠近他的所有人建起防御机制。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62节 宁可错杀一个人不肯放过一个。 此刻怀墨眉眼紧蹙,神情复杂地盯着叶宴,叶宴顿感不妙,想要起身,结果却被后背上的一只手死死扣着动弹不得。 年纪虽然不大,但力气依旧惊人。 正当叶宴想要出声解释的时候,怀墨看着他,呆呆道:“仙女姐姐。” ----------------------- 作者有话说:晚上好呀老婆们[星星眼] 第140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4) 叶宴没被差点摔死, 却差点被怀墨这个雷人的称呼劈得外焦里嫩。 他缩着脖子看着怀墨,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不是在怀疑这人是不是被自己撞傻了, 而是在想会不会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毕竟上次想要利用心头血把自己留在他身边的事情,还让叶宴心有余悸。 但怀墨却突然抓起他的发丝, 像狗一样闻了闻:“神女姐姐, 你身上好香啊, 有一种很奇特的味道。” ? 这怕不是傻子吧,该不会真的摔傻了?那可完了, 协议里面可清清楚楚地写着,是不能改变历史轨迹的, 要是发生动乱, 整个时空都会剧烈动荡, 到时候别说叶宴, 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都难说。 见叶宴一直狐疑地盯着他,怀墨似乎也觉察到不对劲, 他松开了桎梏叶宴腰间的手, 跌跌撞撞地坐了起来,半晌他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 朝着天看了半晌:“不对啊,神女姐姐, 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难不成你也和话本说得一样,被惩罚了吗?” 叶宴有些不悦:“能不能别这么叫我,男的女的你还分不清吗?” “话本说,长得好看的就是神女姐姐。”说着,他凑近叶宴,端详着叶宴的脸看了又看, 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虽然你的装束和我以及我师尊别无二致,但你长得这么美,应该就是话本里面的神女了吧?” 见叶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怀墨丝毫不生气,依旧喋喋不休:“遭了,时间到了,我师尊可能等会儿要来看我,神女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吧。” 说着,他拉着叶宴站了起来,自然而然地牵上了叶宴的手。 叶宴挣扎了一下:“你要带我去哪儿?” 怀墨见他面露防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带你去我的住处,不会把你交给我师尊他们的。” 说完他抓着叶宴的手穿过玫瑰花丛,青城山确实是灵力最充沛的地方,成片的花海像是涨潮的浪花,微风拂过,花海翻涌,绚丽壮观。 两人跑了很久,才看到一个并不大的院落,院落看上去有些寥落,墙皮脱落,并不像是经常有人修缮的模样,等进了院子里,叶宴才发觉这里和一百年后,怀墨被关的地方一模一样。 或许是身体还受到怀墨心头血的影响,叶宴的身体还有些疲软,精神思维也大不如前,此时此刻站在院落里,叶宴才惊觉,其实一百年后怀墨根本没有被任何人关起来,那一切都是他演的一场戏。 是该说他希望借由那场骗局欺骗自己回到一百年前,还是说他从来都没有走出这座山。 看着眼前热烈的少年,那张满脸是血的,满是偏执的爱意与痛苦交织的扭曲神情,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样,挥散不去。 一百年,仅仅只是一百年,这双眼睛就被磋磨得只剩下了恐惧盘算,那三千年呢,他又是怎么度过的。 只是,怀墨停留世间不肯离去的原因真的会是自己吗? 或许是愣神的时间太久,怀墨停了下来,上前看着叶宴:“神女姐姐,你不喜欢这里吗?” 叶宴缓过神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怀墨没再问下去,拉着叶宴的手进了里屋,然后把他带到一处屏风后:“等我片刻,我师尊每日都会来过问我的功课,不会太久,等他走了,我再来找你聊天,可好?” 叶宴不置可否,似乎心有疑虑,但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 怀墨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就从屏风后走了出去,叶宴站在屏风后,隔着缝隙看到怀墨背对着他微微躬身,躬身的间隙,叶宴看到了一张冷冽的脸。 想必这就是怀墨口中的师尊了。 叶宴在翻看怀墨的资料时,也看了他的相关信息,他师尊名为宫祟,是青城宗目前的宗主,年纪轻轻就掌管宗门,无论是权术还是剑术都有过人之处,只是性格孤僻古板守旧,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一生没有娶妻也无后人。 他的容貌虽然没有怀墨以及叶宴那么惊艳,但剑眉星目,五官凌冽,只是,叶宴总觉得他长得有些许眼熟。 还没等叶宴仔细看出一些端倪,怀墨已经直起身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师尊,今天来是要检查我的功课吗?” 宫祟拂袖道:“本来是的,但过些天就是仙门大会,我事务繁忙,过些天还要离开几日,所以只是在走之前来看看你。” “师尊不必担心,我近来大有突破,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帮助师尊排忧解难。” 宫祟沉默片刻:“只要你能成为这世间第一,就算是帮了我,帮了宗门。” 怀墨语气坚定:“是,徒儿明白。” “需要嘱咐的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专心修炼,远离是非纷扰,还有就是,不能下山。” 宫祟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丢给他几本书。 昏黄的日光透过摇晃的门缝照亮屋内,窗外,木铃摇晃,屋内,怀墨脊背挺直,身影在阳光下忽明忽暗。 良久,他把那几本书丢在了书桌上,转过身的间隙,脸上挂着如刚刚一般单纯的笑。 他绕过屏风,将叶宴拉到了前面:“神女姐姐,你看我没有骗你,我不会把你交给我师尊的。” 叶宴挣开他的手,终于问出了盘绕心头已久的问题:“你就不怕我是来暗杀你的吗?” 怀墨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此刻他虽年少,身高与叶宴相差无二,眉眼间稚气未脱,并没有那十分的戾气,但叶宴还是能感觉到,他并非等闲之辈。 换句话说,只要他肯动手,叶宴绝对没有还手的能力。 怀墨一步步凑近他,直到叶宴的后腰抵住书案,再无逃脱的后路,他伸手将叶宴困于方寸之间,笑意盈盈的眼睛探究地看着叶宴的脸。 他眼神扫过的地方,叶宴感觉自己的脸顿时烧了起来,他撑着桌子,骨节发白,片刻后他咬牙切齿说:“你看够了吗?” “当然不够,神女姐姐的脸我日夜不歇看上万年都不会腻。”话虽轻佻但语气却只有孩童般的稚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叶宴压制住暴揍眼前人的冲动。 “神女姐姐,不是很清楚吗,以你我之间的差距,如果你真是别人派来暗杀我的,那安排你的人,定是蠢得冒烟。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是本意是想用美人计,那么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果然,怀墨根本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叶宴挑挑眉:“只有一半?我看可不止。” 如果刚开始怀墨只是因为无聊,对于从天而降的漂亮男人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么现在他真的对眼前的人起了十足的兴趣。 他凑近叶宴的鼻尖,蹭了蹭:“好啊,那就看看,你和我,谁先投降。” 叶宴不适地偏过头:“你就不想问问,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怀墨用手指卷着叶宴的发丝,语气淡淡:“无剑之剑。” 见叶宴身体僵住,他又接着说:“这世间练成无剑之剑的人少有,一旦练成,便可成为这天地第一,我师尊自幼便让我独居在青城山上,吸收天地灵气,就是为了让我早日练成无剑之剑,这样一来不仅能保青城宗百年仙门首位,还能面对十年后预言的灾难。” “预言?” “传闻十年后,魔祟降世,为祸人间,唯有练成这天地第一剑,方能抵御魔祟。” 十年后?那不是怀墨叛逃青城宗十年后,成立魔教,带领魔教攻占仙门,成为仙门之首的日子? 也就是说,仙门如今培养的剑术天才其实就是预言中为祸人间的灾首? 真是荒缪。 只是,怀墨为何会走上这样的路,总该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见叶宴愣神,怀墨伸手掐了掐他的脸:“神女姐姐在想什么?是觉得我不该告诉你这些宗门密宗?”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出卖你?” 怀墨笑着说:“那得看你有没有离开这里的本事。” “你就不好奇我来这里的目的?” “显而易见,其他宗门这些年一直想知道无剑之剑的秘籍,他们没有办法在剑术上胜过我,就只好找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一个美人来诱惑我,想要知道我的弱点,让我将秘籍告诉你,对吗?” 叶宴淡淡笑了:“果然我还是喜欢和聪明人相处,只不过,你只猜对了一点,我的目的只有找到你的弱点。” “想要除掉我?”怀墨似乎没有因为叶宴的坦诚而有丝毫的不悦,反而透出兴奋,“但你的眼神告诉我,也许在我先软化之前,你会先一步爱上我。” 叶宴觉得怀墨一定是被关在这里时间太久了,产生了幻觉。 他嗤笑道:“别太自信了,你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看看你和我,谁先主动交出自己的心。” ----------------------- 作者有话说:抱歉啊老婆们,本来想稳稳日更的,但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刚刚处理完[爆哭][爆哭] 还有一章 第141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5) 怀墨的确如叶宴所想, 心思缜密,虽然他并不能完全摸清楚,怀墨到底想做什么, 但他很清楚,怀墨对他目前并没有敌意。 因为他很有信心, 觉得叶宴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空有外貌的探子, 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说得好听些,他只是把叶宴当成了一件无聊时的消遣。 无聊时玩弄, 等自己真的对他产生威胁,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所以叶宴并不能使用常规的方法, 不能等他对自己卸下心防, 一旦怀墨意识到他对自己有一点的松懈, 遭殃的就是叶宴自己。 * 怀墨独居在青城山十几年, 和他说过话的活物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这十几年想要近他身的活物很多, 但绝大多数都未曾来得及和他对视, 便已经被埋葬。 而叶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突破禁制来到他身边的人, 一开始怀墨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杀了了事。 但当他扑向自己怀里时,怀墨便发现面前的人不仅没有灵力, 还有一股很强烈的,奇特的气味。 所以怀墨没有杀了他,反而想看看,那边的人派这么一个空有美貌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无非就是想对他用什么美人计罢了,百般讨好和照顾, 妄图打动自己,又或者是无意识的身体接近。 怀墨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等了几天,但不仅没有等到叶宴勾引诱惑自己,反而被当成了陌生人。 怀墨练剑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后山去玩,玩累了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补觉,连怀墨的屋子都不曾踏入半步。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63节 不仅如此,就连怀墨忍不住刻意从他身边经过,叶宴也当看不见。 在叶宴第n次目不斜视地从怀墨身边走过时,怀墨终于忍不住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对你刮目相看,用这样的方法勾引我,还是弱了一些。” 叶宴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回头:“随你的便。” 见叶宴要走,怀墨还是没忍住,快走几步拦在他的面前,他没了刚刚的傲气,反而又带上了刚刚见面时,那副纯真的面具:“神女姐姐,你到底什么盘算,不会打算一直这么装作看不见我吧,你这样我真的会伤心的。” 叶宴露出一个假笑:“仙君,你本来不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宠物吗,宠物的第一要义就是听话,第二个要义是不挑战主人的耐性,我两个都做到了,所以你应该开心才对。” “听话?”怀墨凑近叶宴,探究地看着他,“你从头到脚,可没有一个地方写着听话两个字。”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每天粘着你,对你好,把你供起来,了解你的悲伤,亲近你?又或者假装不小心摔入你的怀里,又或者脱光了躺在你的床上勾引你?” “难道不应该吗?给你下达指令的人既然派了你来打探,不就是希望你能讨好我吗?” “那也得有希望才可以。事实证明,你聪明剔透,防备心极重,根本不可能让我接近你不是吗?” “所以你想放弃?你要离开?” “我如果走了,被他们知道任务没有完成,我的小命可不保,与其回去,不如留在这里,反正仙君也不会少我一口饭吃,我也不去烦你,偶尔你要是实在发闷,我还能陪你聊聊天,这样不好吗?” 怀墨盯着叶宴看了许久,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他说谎的证据,片刻后,他淡淡笑了:“你果然,很特别。” 如叶宴所说,之后的一段时间,叶宴并没有主动凑在怀墨身边,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自己去后山感受天地灵气,希望奇迹发生,自己也能凝出灵根。 他既没有进怀墨的屋子查探,也没有在自己修炼的时候,在他的身边晃悠,明明什么都没做,怀墨却还是乱了。 他忍不住会想,去寻找叶宴的身影,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在今天又一次修炼时因为分神伤了手,怀墨终于还是没忍住,收了剑,朝着叶宴所在的另一处山头走去。 叶宴正躺在他降临的那片花海,此刻夕阳西下,暖暖地笼罩在叶宴的身上,像是披上了一件红色的霞衣。 没有比叶宴更适合红色的人,他容貌昳丽,皮肤白胜雪,脸颊因为温热而泛起薄红。 叶宴躺在玫瑰花丛中,翘着腿,嘴里含着怀墨给他的一颗灵株,这是用仙草凝成的小零食,还是酸甜口的,叶宴闭着眼睛,感受微风拂过。 但正在兴头上时,他感觉自己周遭的风好像遇到了一堵厚实的墙,意识到有人来以后,叶宴没有停止,也没有睁眼,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动作。 片刻后,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怀墨躺在了他的身边。 “我其实很久没有躺在这里了。” 叶宴顿住,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我知道你的目的,你的想法,但我真的很寂寞。”怀墨的语气有些落寞,“有些话我不能说,不可以表达,没有地方倾诉,我很孤独,但不能孤独。” “我是宗门的希望,是天下人的希望,所有人都希望我能抵抗十年后的预言,他们时时刻刻盯着我,不希望我松懈,只要我落后一点,就会被千万人指责,我要失去所有人性,成为一个不知疲倦只知攀登,一心只为天下人的伪神明。” “那你就没有想过离开吗?离开这里,不当一个……”叶宴斟酌片刻,还是没有把“傀儡”两个字说出口。 但怀墨也察觉到了,淡然地笑笑:“我没有资格离开,我的命是我师尊救的,我答应过他,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实现他的愿望,除非……” 叶宴转过头看着他:“除非什么?” 微风拂过,叶宴的发丝被带着飘向怀墨,怀墨又闻到了那股奇特的香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愣了片刻。 怀墨僵硬地回过头,眉头紧锁,长吸一口气:“算了,还是不要有那么一天的好,要不然,我会很难办。” 叶宴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那你就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在没有除掉那个灾祸之前,我的思想我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包括我的眼睛。” 叶宴皱起眉头,突然觉得有些窒息,如果他不认识怀墨,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面对一场未知的灾难,他会希望有人站出来去面对,去抵抗这未知的一切。 但现在他认识了怀墨,知道了往后三千年的属于他的不幸,知道了那场灾难来自于他本身。 他很难再平静地看着他走向既定的结局。 “过些天,师尊会为我准备一场试炼,如果成功,师尊答应会给我一个惊喜。” 叶宴好奇道:“那失败呢?” “失败?”怀墨嗤笑,“怎么会失败?” “如果你不能达到你师尊的目标呢。” 怀墨坐了起来,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未犯过错,只要是师尊让他做的,他便可以做到最好,他从没有想过,他的师尊会怎么对他,又或者是其他人会怎么看他。 “如果我真的失败了,你和你背后的人会很高兴吧?” 叶宴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抛回来丢给自己。 他应该高兴吗?还是应该难过?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叶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将问题抛了回去, “事情没有发生,你无论问我还是问你的师尊,得到的都是我们想要你知道的答案,只有你真的失败,你才能听到那个真正的声音,不是吗?” 沉默片刻,怀墨轻笑道:“是吗?” 这段话本来是叶宴用来敷衍他的,因为他认识的怀墨心气高,不敢也不会去触碰那个答案。 只是叶宴明显还不够了解他,五天以后,参加完试炼的怀墨伤痕累累地被拖了回来。 ----------------------- 作者有话说:又来了[害羞][害羞] 第142章 正文完 叶宴躲在床后, 屏住呼吸,听到怀墨被拖了进来,近乎暴力地被丢在地上, 紧接着冰冷的声音响起:“怀墨,自幼你听话懂事, 怎么这次却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盯着我们青城宗,你今天试炼输给了那些人, 不是让他们看我们的笑话吗?” 叶宴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约约听说, 这场试炼也是一次比试, 目的就是为了让天下人看看传闻中的无剑之剑, 仅仅练到第五重就能让全天下人难以望其项背。 但看目前的情况, 怀墨并没有成功。 可以说,这场失败, 就是相当于在全天下的人面前打宫祟以及青城宗的脸。 只是怀墨就算真的比试输了, 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这次失败……”怀墨的声音虚弱如丝,没了之前的少年傲气, “……还有下次……” “下次?”宫祟的声音陡然升高,变得扭曲, “你知不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十八年,十八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也就算了,十年后的魔祟,若是失败, 全天下人都得给你陪葬!” “师兄,距离预言还有十年,今天墨儿只是一时失手而已,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声音听上去浑厚,没有宫祟那么古板沉闷,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的心软。 “十年又如何,十八年培养出了一个废物,十年就能改变吗?” “师尊……”怀墨截了宫祟的话茬,似乎撑着床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在你眼里,一次的失败就说明我是一个废物吗?” “是。”宫祟没有迟疑道,“若不是时间不够,若不是在你身上投注太多的时间,今天就不会是一百鞭子那么简单了。” “师尊想怎么对我,费我修为,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丢我下山?”怀墨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究竟算什么,你的关门弟子还是一个工具?” “怀墨,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我知道,青城宗的宗主,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师尊……” 比话先说完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巴掌落下后,叶宴面前的床受到了强烈的撞击而摇摇欲坠。 “师兄!你冷静一点,把他打死了,对我们才是没有一点好处!” “师叔……”怀墨重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当年我母亲被定罪勾结外党,被流放蛮荒之地是不是你们共同商量的。” 像是提到了什么禁忌,屋内的氛围突然变得窒息,就连叶宴也感到难以呼吸。 “你怎么突然……” 宫祟愣了片刻,打断话茬嗤笑道:“你母亲是罪人,她对师尊意图不轨,求而不得后便勾结外党,利用师尊将他残害的事情可是众人皆知,别以为可以用这张感情牌让我对你有一丝的怜悯,你应该清楚,如果让世人知道你是那个毒妇的后人,他们会怎么看你?” “怀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练好你的剑,多余的东西,你不配也没有资格去想。” 等一切平静下来,屋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还伴随着几声嘲弄的笑。 叶宴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无力躺在床边的怀墨,神情复杂地蹲在一旁。 “你满意了,你看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怀墨看向他,清俊的脸上此刻青一片紫一片,血不住从鼻孔唇角往下流,白色的衣服被染红,看上去狼狈不堪。 “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我没想到,他们会对你下手这么狠。” 叶宴说那些失败的话确实有私心,但他没想到怀墨真的会去实践。 看到叶宴的神情,怀墨喉结滚动:“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可能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死还在认贼作父。” “你不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吗?” “我的伤口是可以自愈的。”怀墨平静地陈述着,借着月色看向旁边的人,“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叶宴起身坐在他的身边,靠着他:“你刚刚是故意让我听到的,你想知道我会不会利用你的身世来攻击你,如果我今天有任何传递消息的举动,你会立刻杀了我,对吗?” 怀墨不置可否,而是问他:“你相信吗?” “相信什么,你的母亲有没有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叶宴顿了顿,“我想,我相不相信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想怎么做,你要知道,任何人的看法都不能左右你的思想,你想要做什么,复仇也好,申冤也罢,只要你想做,就应该去做。” 怀墨唇角艰难勾起:“你总是这样把问题抛回来,如果日后有你在身边,哪怕我真的声名狼藉,这日子也不算难过。” 叶宴皱起眉头,想要站起身,却被怀墨一把抓住。 他的手掌整个覆盖住叶宴的腕骨,像一把滚烫的铁锁,让他难以挣开。 “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任何事情成为我的把柄,既然注定我不是一个完美无瑕的救世主,那么我也没有必要伪装下去,不过,这条路太冷,我总需要一个搭伴的不是吗?” 怀墨抓着叶宴的手一丝都不愿意松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飘摇大海上唯一的一根浮木。 叶宴盯着他看了半晌,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问道:“你很清楚,我会杀了你。” 风铃摇晃,清冷的月色印在旁边的书案上,折射的月光却没能抵达二人的眼底。 沉默良久,叶宴的手腕像是被撕裂一般发出阵痛,紧接着,他的手腕被扣在床边,怀墨迅速凑近,把他困在方寸之间。 呼吸间的血腥味让他反胃,叶宴不适地偏过头,但却被怀墨抓着下巴看向他。 怀墨贪恋地和他对视:“想要杀我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是这样的眼神。” “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叶宴反驳,“你的命总会有人要的,我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叶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蠢到认为我喜欢你,所以爱上我了吧?”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64节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有没有对我有一刻的心软,我只知道此时此刻,你眼里的我是我,不是青城宗的希望,不是所谓的救世主,只是我,一个普普通通,有资格做我自己主的我。” 叶宴一时哑言,眼神不自主地避开,半晌,他叹气:“你只是太孤独了,所以当我出现,当我把你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格,不逼着你去做任何抉择的时候,你才会产生错觉,觉得我很特殊,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捆在你的身边,留下这份温暖,或许,等你离开这里,遇到了更多的人,你就会……” 叶宴本来想说,他会忘记自己,不去爱自己,但转念,他突然想到了一百年后的怀墨,以及他曾经经历过的每一个小世界—— 无论处于哪个世界观,无论失忆多少次,无论自己怎么拒绝他,都依然坚定选择自己的他。 往常那些信誓旦旦的改变论,此刻却没有了事实的支撑,变得空洞。 见叶宴迟疑,怀墨立刻说:“你知道我不会变对吗?” 几乎瞬间,叶宴突然明白一直萦绕他心头的不对劲究竟来自何处。 他猛地看向怀墨。 怀墨似乎也反应过来,下意识他回避了叶宴的视线。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来自未来,你闻到了我体内属于你的心头血,对吗?” 见叶宴已经猜出来,怀墨也不再遮掩:“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直到几天前我才发觉到你体内有我的心头血。” 叶宴又道:“所以是因为那道心头血里加了一味浓重的玫瑰香,所以你一开始没有闻到。” 怪不得他在每个小世界总会有人说他身上有特殊的玫瑰香气,而叶宴自己却闻不到,当时他自己还真的误以为是什么系统bug导致他有了体香。 这么看来分明是眼前人像小狗撒尿一样给他留下了一道标记。 “我一开始只以为你是我师尊派来监视或者试炼我的人。” “所以你那天的迟疑,是觉得只要你对我动了心就算失败?” “是,但很快,我就闻到你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是来自我的心头血,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你能突破我设下的陷阱,只是因为你体内有我的气息。”怀墨笑着说,“现在只有六道,所以味道会淡一些,如果我再喂你吃一道,你浑身上下都会是我的味道,到时候,无论去哪儿,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这不就是小狗撒尿占地盘吗? 莫名被滋了一身的叶宴感到一阵恶寒,但很快:“你刚刚说什么?六道?” 叶宴记得很清楚,一百年后,叶宴只在那里逗留了五天,满打满算也就五道,怎么会是六道? 怀墨捏了捏叶宴的脸:“这你得去问未来的我,不过,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了。” 他的眼神变得贪恋阴冷:“他们很心软,把你一步步送到了我的身边,但我可没有那么好心,会送你离开。” 怀墨一步步靠近,叶宴伸手挡住了他:“怀墨,你先冷静一下。” “无论你怎么看我,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罢,此时此刻的我,绝对不会松手,我会牢牢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怀墨的语气变得疯狂。 “我不会恨你。”叶宴无奈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怎么选择以后的人生,我都不会恨你。” “为什么?”怀墨的心里产生一丝裂痕。 “因为留下我的后果,就是我被历史抹除,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爱不爱恨不恨的。” 以为叶宴会说什么感人的话的怀墨哽住,半晌,他笑出了声:“果然,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片刻后,怀墨语气里少了一些偏执:“你总有理由说服我。” “你也没有真的打算把我困在这里。”叶宴看着他认真道,“如果你真的打算留下我,直接强迫我喝下你的心头血,比什么都方便,但你没有。” 怀墨抵着叶宴的额头:“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被扒光了,怎么办啊,神女姐姐,我真的要舍不得送你离开了,但是,我接下来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很危险,留你在我身边,就是要你和我一起承担这些,我……舍不得。” 叶宴心情复杂,一瞬间,他内心激荡,他想要阻拦他,想要他不要走上那条既定的路,但他又没有说出口。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心软舍不得,导致整个时空被吞没。 他合上眼睛,哑口无言。 “没关系,既然你来自未来,那就说明我们终会相遇,无论我想做的事成功与否,只要知道我还会见到你,我的一切都还有希望。”怀墨凑近叶宴紧闭的眼睛,半晌,在上面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我会一直等你,你会等我吗?”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似乎怕拒绝,立刻捂住了叶宴的嘴。 但叶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顺着叶宴的力气,缓缓将手放下。 叶宴睁开眼睛看着他,认真道:“我答应你,我会和你重逢的。” 怀墨一时喜极而泣,泪水混着血淌过他的脸颊:“好,我答应你,哪怕我被吞噬,被千刀万剐,也一定会活到和你重逢的——” 叶宴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只知道在走之前,有一个血腥味的吻,叶宴在捏碎那颗木珠前,怀墨塞给了他一个锦囊并顺手拽走了他的手绳。 “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我的弱点,我已经写在里面了,以后,如果我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答应我,杀掉我的那个人是你,好吗?” 等他再睁开眼时,一切都重归于宁静。 但后遗症却越发明显,头晕恶心四肢乏力,叶宴缓冲了许久才睁开眼。 但诡异的是,眼前根本不是他离开之前的实验室,而是青城山上的宫殿。 糟糕,叶宴不会离开失败了吧? 按道理来说,他任务完成,应该是可以离开的,总不能是他猜错了…… 可要是那样,叶宴不就被历史的洪流碾碎了吗? “在想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叶宴猛然回过头,只见一个现代装扮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叶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诧异道:“怎么是你?你把我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 眼前的男人比三千年前的人都成熟了一些,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整个人绷得很紧,像是在克制什么,他的神色有些苍白眼眶发红,面颊凹陷,看上去并不好过。 但看向叶宴的眼神依旧明亮。 “三千年,我总算等到你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叶宴猛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觉里面有一个锦囊后,他诧异地看向怀墨:“你没有拿走?” 怀墨的神情先是有些落寞,后又燃起一丝希望:“你不想打开它吗?” 叶宴读懂他的意思,移开视线:“为了我随口的一句话等了我三千年,真的值得吗?” “三千年,换我和你相恋四个世界,值得。” 叶宴抬头看向他:“我一直在想这三千年,你为什么那么狂傲,非要去挑衅异端局,又是为什么那么谨慎还要在我身上留下证据,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异端局找上我,让我回到过去,和你相遇。” 没等怀墨回答,叶宴又道:“你早就找到我了,在我进入小世界之前,你就喂我吃了第一道心头血,那张广告也是你故意丢在我面前的。” “你都猜到了。”怀墨看着有些虚弱的叶宴,“但我还是晚了一步,也许,我早一些和你重逢,你的父母就不会含冤而死,你也不会经历被世人指指点点的生活,更不会被人抛弃——” 叶宴抬起头:“我总觉得我在和命运做抗争,其实这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既定的轨道上。” “叶宴,我知道,就算我现在告诉你,我等了三千年是因为爱你,你也会说,我的执着是因为我还没有得到你。” 叶宴回过神来看着他,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怀墨走向他,轻轻地一点一点靠近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把抓住他抓住锦囊的手腕:“你不用把这个交给异端局,也不用打开去看,还是让我亲口告诉你,我的弱点。” 叶宴的手被放在怀墨的心脏上,掌心传来砰砰的像羽毛一样的触觉。 他猛地缩紧了手,想要抽回来。 但怀墨却没有给他那个机会,他看着叶宴,盯着他神情中的每一个变化:“你知道这锦囊是空的,你没有拆穿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对吗?” 叶宴深吸了一口气:“是,如果不是我已经掌握你的弱点,我回不来的。” “果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动手,是不是你——” “不是。”叶宴挣扎着,“我说过了,我不想脏了我的手,我的任务只有找到你的弱点,至于除掉你,和我无关。” 怀墨没有相信他的话,执拗道:“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对我也心动了。” “我没有。” “你有,叶宴。”怀墨死咬着不肯放过他,“你不敢承认,只是害怕,又一次赌错了,上一次,你好不容易接受了那个混蛋,但却因为你家里出事,所以抛弃了你,从那以后,你不敢打开自己的心,所以即便你知道你喜欢我,你也不会接受我。” 叶宴没有回答。 “因为你害怕,害怕我和他一样,没有和你在一起之前爱得轰轰烈烈,得到了反而抛弃你。”怀墨凑近他, “既然如此,我提供一个解决方法,也许这样你才能打开你的心。” 叶宴疑惑地抬头看向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掌触及到了一片温热。 他的眼前因为一片红色而变得模糊,只见怀墨笑着看着他:“你不相信永恒的爱,那就杀了我,让我的爱永远停在最爱的你那瞬间。” 说完,他猛然摔落在地,叶宴不由自主上前扶住了他,但因为他太重,叶宴只能跟着他一起,缓缓落地,他手里抓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语气有些颤抖:“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你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我不爱你,你为什么蠢到会用这种手段让我心软?” “叶宴。”怀墨抬手捂住他的嘴,“你的嘴唇在发抖,你不想要我死,对吗?” “你死了,我只会拿着你的钱到处挥霍,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没准,我还会去你的坟头,带着我一个又一个新欢,在你的面前亲吻。” 怀墨的笑容变得僵硬,他很清楚,叶宴无论有没有动心,他说得这些都能做到。 他抓住叶宴的手,缓缓收紧:“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但我更清楚,你这样做是因为在乎我。” 叶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个疯子,我给你戴绿帽子,刺激你,你觉得是我在乎你?” “如果你不在乎我,就会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抛在脑后,可你还想着要去我的坟头看我,想要我后悔,不就是因为你爱我吗?” 叶宴觉得怀墨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一套独属于他的疯子逻辑。 “但是,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怀墨一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一手擦了擦叶宴脸上的血迹,“但我还是想要你知道,这世上有永恒的爱,你不相信,但确实存在。” 两人交叉的手缓缓淌着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良久,叶宴快要感受不到掌心里跳动的心脏时,唇前感受到了一片温热。 一股血腥顺着喉头滚入肺腑。 “这是我最后一道心头血,有了我的心头血,你就能获得永生,就算是我离开前送你的最后一个礼物。” 叶宴看着缓缓闭上眼睛,突然眯了眯眼睛,接着他捏碎了手里的心脏,推开面前的人,看着躺在地上没有生息的怀墨,冷声道:“你又骗我,怀墨。” 片刻后一道无奈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和地上那个人完全不同的人走到叶宴面前:“还是被你发现了。” 说着他看着转身要离开的叶宴,连忙追了上去。 “我错了,我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的。”这个人和之前的怀墨从头到脚,外貌还是声音分明没有一点相像,但面对叶宴时,还是和三千年前一样。 “叶宴。”他拦在叶宴面前,“你知道的,我这些年做了很多事,你废了那么多力气回到过去,总要和异端局那边交差的,所以我才找了一副新的躯壳,一来可以交差,二来也能让你看清自己的心不是吗?” 叶宴不理他,闷着头往前走,结果走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出去的路,只要咬着牙转过身对怀墨道:“我告诉你,你骗我了这么多次,还想要我承认我喜欢你,你就做梦吧,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看着叶宴气鼓鼓的样子,怀墨猛地抱住了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叶宴看他掐头去尾,气得锤他:“你听不懂人话?”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第165节 怀墨抱着他,神情疲倦却餍足:“而且那个我确实是真的我,我等了你三千年,每一百年我都会被反噬一次,每一次反噬,都会分裂出一个新的我,直到我跟着你进入小世界,每一次出来,我都感觉到那些灵魂会被削弱一次,久而久之,我把本体移植到新的身体,那些分裂出来的灵魂留在旧的身体随着他一起死去。” “那心头血?” 怀墨摸了摸叶宴的脸:“是真的,我和你,都会永生,不过,以后无论你去哪儿,我都有办法找到你。”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叶宴咬牙切扯道。 怀墨将叶宴紧紧抱在怀里:“我会用我的一生告诉你,我爱你,没有如果,我会爱你,直到生命尽头。” ——正文完—— ----------------------- 作者有话说:终于完结了[加油][加油]从开始连载到现在,中间因为各种外界或者自身的原因,想过要放弃,但还是一点点坚持下来了,真的很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宝宝们,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故事的结局。 给老婆们抽个奖,感谢一直到现在还记得我的你,希望以后的日子,我们还能一起走。 ps:这两天会先更新两个番外,其余的会放到福利番外,有想要的可以留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