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雨明天晴》 第1章 [现代情感] 《今天下雨明天晴》作者：忙忙不忙【完结】 简介: 今言和林江衍从校服走到婚纱，高中到大学，是人人都羡慕的一对，身边的每个人都说，天塌下来，他们都不可能分开。 可谁知，毕业后的一个同学婚礼上，有人调侃着他们两个，今言一句：“离了。” 让周围的人安静了好一会。 谁都知道林江衍当初追她那劲。 果然再好的爱情，也抵挡不住婚姻的残酷。 今言因为一些琐事，暂时跟他又住了一段时间。 晚上林江衍回到家，看着坐在沙发的今言，冷不丁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倒是学会等人了。” 今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红着眼睛说：“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林江衍背对着她，声音微凉，“你不是最清楚吗？” 好友推荐动画，今言投屏到客厅墙上，打算消遣时间。 洗完澡的林江衍出来，顺势坐下来一起看。 剧情越变越不对劲，今言正欲关，旁边的林江衍慢悠悠地说着，“你不觉得熟悉吗？” ！！！ 见她反应淡淡，他继续说着大言不惭的话。 “就在你坐的沙发上。” …… he sc。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甜文 轻松 主角视角今言视角林江衍 一句话简介：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 立意：好好生活 第1章 八月，若羌市温度高达四十度，早上八点，今言收拾好自己，准备去店里。 离开前，看了一眼家里，他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一个月前她跟林江衍提了离婚，民政局带着两个人的证件签完字，离婚手续复杂，需一个月之后再次去一趟，才能成功办理。 出门前，她给林江衍发了一条微信：【周五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别忘记了。】 她看着聊天记录，给他发了好几条，他并未回。 她没太在意，出了门，准备工作。 她在若羌市开了一家烘焙店，一年前，她辞去了编导工作，去系统地学习的烘焙，之后就开了店。 店的位置很好，在一条很适合拍照的巷子口，离各大办公楼很近，附近还有住宅，她还接网上的订单，小店虽不算大，但生意很好。 店名叫：“有面儿。” 店内装修现代加复古风，温馨又舒适。 到了店里，好友黎越已经在忙了，见到她来，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今天这么早来啊。” “嗯，昨天晚上接了网上的订单。”她说完去休息间换了工服和围裙，整理好头发，就去后厨了。 黎越是她高中同学，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闲暇时间来帮她忙。 两人在忙着，八点十分店里来了客人，黎越在前面忙了一会，待闲下来，去到后厨，想了一会才开口，“你俩真决定离婚了？” “嗯，你不是知道了吗。”她淡淡一笑。 黎越叹气，“我只是在想，林江衍怎么会同意跟你离婚的。你们从高二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有9年了，真的舍得啊？” 今言停下手里动作，“结婚不代表一辈子。” 黎越正欲继续说，店里又来人了，九点多，店里员工陆续就位，今言只雇了三个人，交替着上班，黎越来帮忙的时间不算少，加之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在忙。最长的一段时间，她能待在后厨一整天，对她来说，做面包是解压的。 中午十二点，她跟黎越出去吃饭，到了面馆，黎越说：“林江衍的办公楼就在前面，要不要去喊他一起吃个饭？” 今言，“他好几天没回家了，可能出差了吧。” 正说着，今言的手机响了，是林江衍的妈妈蒋温华，她接通，喊道：“妈。” “哎，言言啊。”蒋温华说：“妈就是想问问你跟阿衍什么时候回来吃饭，我跟你爸还有奶奶都想你们了。” 今言说：“阿衍最近工作比较忙，等晚上回家我问问他。” “好好好，等你们来，我做一桌好吃的，给我们言言好好补补。” 今言笑了笑，挂了电话，黎越听完说：“你们离婚没告诉家里人啊？” “嗯，奶奶最近动了个手术，身体比较虚，医生说，不能受刺激，影响情绪。”今言顿了会继续说：“所以等一两个月，她身体好些再说，反正，我们跟家里人也不住一起。” “你看。”黎越点破道：“你心里早就把他的家里人，当成你的了。老实说，他家里人对你是真的好，跟亲生女儿一样，就算你跟你老公没感情了，但他家里人，多可惜啊。” 今言思绪有些放空，他家里人对她确实好。 只是，联系不到他人。 晚上七点，今言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她打开灯，沙发上的人被这灯光刺了一下眼睛。 今言站在那，看着对面的男人。 两人距离很近，却像个陌生人一样，连寒暄招呼都要省去了。 她脚步停留，说道：“妈今天打电话给我了。” 林江衍穿着白色浴袍，领口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身体慵懒地坐在那，听到声音抬了抬眼皮，“嗯。” “她喊我们回去吃饭，我明天不去店里，你既然回来了，那明天正好去一趟。”说完，她正欲走，想了想又说：“周五别忘记。” 累了一天，她准备洗澡，还没回到房间，林江衍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很好听。 清脆又干净，就跟他的人一样。 印象中，他很少对自己冷着声音说话，但这次他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你这么心急，我不成全岂不是不体面？” 今言没说话，回到房间，拿了衣服洗澡，早在四个月前，他们就分房睡了。 洗完澡出来，他还在沙发。 这套房子是他们准备结婚的时候林江衍买的，钱是他付的，户主是今言，他将这套房子给了她，买房全靠他自己，贷款加上首付，这几年他工作也还清了，市区大平层的房子他眼都不眨，他从来不在乎这些。 这房子会过户给他，离婚之后，她不会住的。 次日，她收拾好，林江衍已经下去了，到了小区门口，他将车开过来，打开车门，她坐进副驾，他的车里还摆着她买的挂件。 车开了一段距离，今言说：“待会去商场买点东西吧。” “买了。”他说。 “好。” 一路沉默，连她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没话说的。 到了小区，他父母家，离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不算近，买这房子的时候，他说，不喜欢任何人打扰他们两个，就连他们家里人都不行，而他父母刚好热情又亲切。 两个人一起下车，林江衍买了不少，没让她提，一个人全部提了上去。 十七楼，家里人已经在等他们了，林江衍手上提着东西看她，“开门。” 今言说：“我没钥匙。” 他没说话，今言敲了门，蒋温华来给他们开门，见到今言很快笑道：“回来了啊。” “妈。”今言喊道。 蒋温华穿着旗袍，温和又优雅，拉着今言，全然没顾着旁边的林江衍，坦白说，他父母对她是真的好，林江衍的家庭很幸福，爸妈恩爱，还有个有趣又可爱的奶奶，每个人都很疼她。 林江衍跟着她后面进去，父亲林显明在做饭，他放下东西打了招呼就去了厨房，林江衍很会做饭，他们结婚两年多的时间，她几乎不怎么进厨房。 奶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到今言立马招呼她过来坐，“言言，快来。” 奶奶身形微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全然没有一点严肃的样子。 今言小步走过去，抱了抱她，“奶奶，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做手术那个月，你跟阿衍总是来陪我。”奶奶看着她，“最近瘦了呀，是不是阿衍没给你做好吃的？” 正说着，林江衍从厨房出来，奶奶走过去，故作凶地说：“看看你老婆都瘦了不少，你别整天只顾着公司，老婆娶回家是要疼的。” 林江衍目光直视着今言，扯出了一个极短的笑容，“最近确实疼得少了。” “.......” 奶奶轻拍他一下，乐道，“你啊，从小就不正经。” 今言觉得有些尴尬，去了厨房。 林显明还在忙，她洗了洗手，“爸，我来帮你。” “不用。”林显明说：“难得回家吃一次饭，好好坐着，爸今天给你们两个好好补一补，最近天热，你们两个工作也忙，就别做这些事了。” 今言笑笑，“没事，我把这些菜端上去就行了。” 饭菜很多，家里五个人，待菜全部上齐，他们落座。 今言跟林江衍恋爱的时候，就来吃过饭，一张长桌围着他们，窗外的景色映衬着春夏秋冬。 第2章 她的位置跟林江衍挨在一起，席间，都是长辈们在说话，他们两个始终一问一答，除了奶奶，爸爸妈妈一眼能看出他们不一样的氛围。 蒋温华一直给今言夹菜，夹完说道：“今晚，你们两个也别回去了，难得回来一趟。房间我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今言抬头，“妈，明天店里有好多货要做，要早起，在这住的话，时间上可能有点赶。” 奶奶说：“这有什么的，让阿衍送你，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你们今晚早点睡。不过，得先陪奶奶玩两把牌。” 林江衍似笑非笑，“行，今晚陪奶奶玩。” 今言视线移过去，住在这，意味着他们两个晚上要睡一起，但他们，已经几个月没一起睡过觉了。 吃完饭，今言陪着奶奶在沙发上看电视。 晚上洗完澡，今言出来，他父母家很大，有200多平。结婚后，就算他们两个住在这，也完全是够了。林江衍家里条件一直不错，蒋温华是大学教授。林显明有自己的公司，虽然是个小公司，但是每年利润也不少，林江衍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她坐在客厅，奶奶玩累了，睡觉去了，林江衍在阳台，并未回他们的房间。 没一会，蒋温华来了，给她一个礼盒，今言道：“这是？” “是我前几天给你买的项链，你这孩子身上太素净了。”她笑道：“不是金项链，你们年轻人也不戴那些。” 她打开给今言看，是条挂着钥匙扣的钻石项链，太贵重了。这几年，林江衍送了她不少贵重首饰，还常常给她买包，买衣服，他们一家人对人好的方式都是一样。 她刚准备说话，蒋温华就拿出替她戴好，“我知道你工作不太方便戴这些东西，那就出去玩的时候戴上，不许拒绝啊，咱们是一家人，没得里外之说，只要你们过好你们的日子，我们这些长辈也就放心了。” 今言轻抿着唇，“谢谢妈。” 回到房间已经十点半了，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有，她跟林江衍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来这住上几天。她看着这间屋子，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在这里做了很多亲密的事情，林江衍喜欢抱着她做。 结婚度蜜月的那段时间，应该是他们最甜蜜的时候，他们去了一个小岛上，坐船，开飞机，跳伞，然后回酒店，每天晚上都毫不知节制地做。在酒店个个角落。他喜欢听她发出声音，看她沉沦。有时也会故意刺激她，看着她眼里的渴望越来越深，然后，贯穿到底。 白日，他说，最近疼得少了，确实，他们已经有半年时间没做过了，这对像他们这种夫妻来说，已经是很大的问题了。 今言看着书，直到十一点，准备睡觉，他才进来，他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挂下来，上半身裸露在外，肩宽腰窄，练得刚刚好的薄肌，线条流畅明显。 她看了一眼道：“穿件衣服吧。” 林江衍坐下来，“自己家里，我不能随意些吗？” “我只是提醒你，我们的身份，不太适合你这样。” 他冷淡地说，“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我们现在还是法律上的夫妻，夫妻共处一室，坦诚相见不是正常吗？” 作者有话说： ---------------------- 第2章 今言躺下，“随你。” 她背对着他，不知道他的动静，也没听见他再说话，直到被子被掀开一角，感受到他的体温，她身子蜷缩成一团。 林江衍坐在床上看着她的举动，只一样把身子背过去。 旁边的人躺下，这一夜，同床异梦。 今言并未睡着，他们分房睡的那天，没有任何商量，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搬到客房，等到他下班看到空了一半的屋子，坐在沙发上等她到晚上十一点。 “最近店里挺忙的，出去早，回来晚，怕打扰到你，我先到客房睡一段时间。”她回来简单说。 “一段时间是多久？”林江衍抬头看她。 “不清楚。”她不欲再说，“我先洗澡了，有点累。” “你知道我们是夫妻吧？”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靠近她，“你告诉我，哪对正常的夫妻是分房睡的？” 她说：“也有很多的。” 回房间的脚步加快，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次日，早上起来，跟长辈们吃完早饭，林江衍就开车送她去上班，车内，她坐在副驾，思考了一会，才说：“妈昨天晚上送给我一个项链，挺贵的，到时候连着你送我的那些东西，一起给你。财产的话，我们之间也只有一套房子，那本来就是你的，离婚手续办完，会过户给你。车子是我自己买的，其余的就没有了。” “全是你的东西，我为什么要？” “都是你给我的，既然离婚，自然是要算清的。” 他轻笑一声，“算清？你跟我之前能算得清吗？我送你的时候，你还是我妻子，在有效时间内，没有你我之分。至于离婚了，那自然该分的很清楚。” 今言低着头，隔了好一会才说：“那房子不是小钱，真的不好算清。” “我没工夫去细究这些，房子车子，还有你的首饰，一切贵重物品，都是你的，你的东西，跟我无关，我不会要。至于你是要卖掉，还是干嘛，更跟我没关系。”他加重语气：“我还要谢谢你，这么着急跟我离婚，还要替我一起瞒着奶奶。” “奶奶对我很好，就算你不提，我也不会说的。”她继续说：“房子你要不要，就卖掉，等能跟长辈们说的时候，我再给爸妈。” 红灯，他停下，“你以为你给我爸妈，他们就会要了？你不要觉得自己多么深明大义，又多大度，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这的房子，你卖出去，只会亏的更多。” 今言没再说话，到了工作地方，她下车，才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林江衍继续开着车，他的公司就在前面的办公大楼，那边一块都是大大小小的公司。 大四毕业之后，他跟着他的一个大学舍友一起创业，开了一家装饰设计公司，三年多的时间，他们接了家装单，商单，包括公司装饰。他们现在住的婚房，就是他一手设计的，包括她开的店，也是他一手操弄，大到空间布局，小到装饰挂件。 林江衍去到公司，到了办公室，还没一会，门就被推开，他皱了皱眉，揉着眼睛，“不知道敲门？” 进来的是他高中同学，兼多年好友，沈昱呈。 沈昱呈进来，直接坐下，“怎么回事啊？我这一回国，就听黎越说，你跟小今言要离婚了？” 他打开电脑，“你应该去问她，不应该问我。” 沈昱呈是个富家公子，整日无所事事，眼里也没有什么真情，对他来说，从始至终喜欢一个人，是最傻的事情，但这事在他最好的朋友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绕是他这样的一个“无情”的人，都觉得可惜，“你俩怎么会呢？高中，大学，恋爱，结婚，多么顺利啊？小今言出轨了啊？” 林江衍，“你有事吗？没事赶紧出去。” “我刚回来，这不关心你吗？”他继续说：“你俩什么时候办离婚？” “周五，怎么，结婚你来吃酒，离婚，也要给你单摆一桌？” “.......” 沈昱呈摇头叹气，“果然啊，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情，你们倆都be了。” “什么be？” “彻底完了呀，你说一般情侣分手，还有破镜重圆，但你们呢，恋爱走完到结婚，都离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他说：“是该摆个酒席。” “......” 林江衍，“你闲得没事做。” 沈昱呈耸耸肩。 店里，早上已经很忙了，今言在后面一直忙着，今天多了很多碱水包的订单，她做的碱水包，口味很多，其中卖得最好的就是抹茶柚子口味。 包好包，开始陆续泡烘焙碱。 烤完这一波，继续下一波，等她忙完，已经下午一点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沈昱呈，他正跟黎越说话，见到她出来，他大方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小今言，怪忙的啊，等了你一上午了。” 黎越把他手打下来，“人家老公还在上面呢。” 沈昱呈放下手，继续说：“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咱们多年好友，今晚，我请客，吃饭去，纪念你们两个彻底完了。” “.......” “今晚，恐怕没时间，店里你也看到了，我比较忙。”她说：“你们去吧，下班之后，我还要找房子。” “找房子干嘛，林江衍不是给你买了一套房子吗，那么大房子不住啊。” “房子不是我的。”她简单说。 沈昱呈说：“房子我帮你搞定，但今晚，一起吃个饭，我刚回国，就当陪我了。” 今言说：“改天吧，今晚真没时间。” 沈昱呈也没勉强，只道：“行，改天我组局。” 第3章 待他离开，今言吃完饭，就继续去忙了。 离开店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乘坐最后一班地铁回了家。 晚班地铁人很少，几乎都是加班的打工人，倒是有两个背着书包的学生，穿着校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补课回家的途中。 看着这两个学生，她想到了自己的高中生涯。 从小到大，她对外人始终沉默寡言，初中平平淡淡，没有朋友，高一倒是有一两个玩得好的，不过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高二分班遇到林江衍，开学一个多月，她连班上大部分人都不认识。 腼腆，讲话还有点结巴，好似跟人交流对她而言是件及其困难的事情。 第一次跟他说话，是早读结束，林江衍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长的帅，却没那么强的攻击性，他对谁都保持着礼貌跟友好，但其实，看似好交流，并未真的好交流。 她是英语课代表，拿着作业本犯了难，好容易到他的位置，靠近说：“老师说,....你上周五的作业没交，让我把这个给你，你重新写完了，给我，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她的声音很小，他周围的人很多，没人注意她，直到林江衍出声，“小点声，没听人说话吗？” “谁啊，谁在说话啊？” 高中的今言，很瘦小，肤色偏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几乎是不会让人注意的存在，加上她也很会伪装自己，更加希望别人不要注意自己。 一直到林江衍出声，旁边的人才回头，但也没什么太大动静，其中一个人还说：“这谁啊？我们班的？” “不知道啊？” “.......” 被一堆人围着的少年，抬眼看她，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英语课代表，你个考倒数的人，应该记得一下。” “.......” 她的脸憋着红，继续说：“记得写作业。” “你在跟谁说话呢？”少年四处看了一眼，“我吗？” 她顿了好一会才说：“你…….” “我是谁？”林江衍悠闲地坐在那，表情惬意，但是今言觉得他是故意的。 “林......林......”她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他听完“啧”了一声，“都是同学，不用说敬语。” 他把面前的作业本拿到面前，指着上面的名字说：“不知道，念一遍就知道了。” 见她不为所动，他继续说：“不念出来，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今言捏了捏衣角，跟人沟通对她而言，这么困难，这个人却在逗她。 她快出吐出三个字，“林江衍。” 面前的少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今言同学。” 作者有话说： ---------------------- 第3章 坐地铁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打开灯，又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怎么总喜欢坐在沙发上。 见到灯光，林江衍才有了反应，今言说：“家里的东西，我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我的衣服在你房间，等明晚下班早回来收拾一下。” “你不是早就搬干净了吗？哪还有你的衣服？”他淡淡地说。 今言没再继续说话，去了自己的房间，拿着衣服出来洗澡。 浴室里的水声滴滴答答，只有这些动静，才能提醒他，这套房子是两个人一起住的。 四个月前，今言没有打一声招呼搬离了他们的房间，连带着收拾好她的衣裳，待他回家，他甚至以为她出差了，或者出去了，都没想过她会突然地跟他分房睡。 等到十一点，她回来，他起身问她，得到的是她平静如水的回答，那么不当一回事，像是他们两个是闪婚，或者是陌生人被迫结婚住在一起。 但这样的平静，不知道是什么开始侵入到他们的生活当中。 直到一个月前，他回家，看到她在阳台晾衣服，他放下东西，从后面抱住她。 今言像是受到惊吓一样，那样惊恐的表情，他从未见过。 她放下衣服，慌乱地说：“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他的手悬在一旁，第二天，回到家，她坐在沙发上。 见到他来，她准备走。 静谧的空间，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开口问道：“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痛苦吗？” 她终于有了反应，回头，脚步慢慢靠近他，声音依旧平静，“我们离婚吧。” 习惯了她这样，他的内心没有太多波澜。 “好。”他应着。 次日，今言起来的时候，林江衍已经出门了。 她也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只记得一点多自己出来倒水喝的时候，他还在沙发上。 到了店里，早上忙了一会，上午做完订单，中午这附近的上班族会过来买面包咖啡。 今言在后面做着面包，柔软的面体，反复揉搓，被捏成各种造型，是她觉得极为舒适的时候，她喜欢烘烤，面包体发酵膨胀，变成圆滚滚的样子。 正忙着，黎越进来，轻轻拍了拍她，“你老公在前面。” 今言说：“哦。” “你不去看看啊？” 她没当回事，“有什么好看的。” “啧。”黎越一副恨铁不成工的样子，“这婚还没离呢，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说到这，今言想起来，停下手里的动作，去了前台，林江衍穿着白衬衫正在挑着东西，她想了想走过去说：“今晚几点下班？” “哟，大白天的，就开始秀恩爱了呀！！！”店里几个员工在开着玩笑。 林江衍看了一眼他们，而后才接道：“有事？” “明天，所以今晚我们再好好谈一下。”她说。 “嗯，知道了。”他说完拿着东西准备去结账。 今言跟在他身后，说：“我请你，早点去工作吧。” 林江衍侧过头，“没必要。” “.......” 前台的员工说：“姐夫，都是一家人，还收什么钱啊。” 林江衍办公楼就在楼上，不过他很少来，真的没时间，他吃饭一般都是在办公室随便对付一口，加上很多时候，他都在工地，或者去见客户。 他掏出手机，“正常收吧。” 今言没说话，黎越刚好出来，把他手机推开，“跟自己老婆客气什么啊。去上班吧，你老婆等你下班一起回家呢。” 林江衍没继续，“行，谢谢了。” 黎越把今言拉到后面，“不是吧，你俩现在这么僵啊？” “嗯。他也不想跟我说话。” “啊？”黎越思考了一会，“林江衍，不想跟你说话？” 提出离婚，他也很平静。 晚上五点，她就回来了，没一会，林江衍也到家了。 离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她问：“你吃了吗？” “怎么？”他径直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饶有兴致地说：“你要做饭？给我吃？” “家里没菜，我点外卖吧。”她掏出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着外卖。 冰箱里确实没什么菜，那是因为，这半年多的时候，他们很少在一起吃饭。 见她突然兴致这么高，林江衍掏出手机，转了一千给她。 支付宝收到转账的信息，她抬头，“什么意思？” “面包的钱。”他坐下，语气随意，“我不太喜欢吃别人的东西，外加今晚的饭钱。” 结婚以后，今言并未管过他的钱，林江衍虽然无所谓，把自己的财产全部交给她，但是她再三说过，自己挣的钱存在自己账户上，可以一起花。林江衍对钱没太在意，丢给她好几张卡，并且他全部卡密码都是她名字缩写对应的数字。 但现在这举动，她也觉得有些意外，她说：“我们明天才没关系，今晚还是夫妻，你不用这样。” 他却笑了，“你这是提醒我？你不是早就履行我们不是夫妻只是合租室友的关系了吗？” “.......” 今言没再说这个，他的转账退不回来。 她说：“既然你花钱了，那就点些贵的，面包也就两三百。” 现在是晚高峰，外卖还要一个小时，今言坐在沙发上，犹豫了一会才说：“还有一会才能吃饭，我们现在聊一聊。” “我很饿，聊天等吃饱了再聊。”他说：“不难理解吧？” 今言：“好。” 不能聊天，没吃饭，也没法洗澡。 她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林江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他们这套房子是大平层，有三个房间，外加一间书房，三个房间都很大，只有书房小一点。一切的设计装修风格都是他操办的，当初装修的时候今言提了很多想法，他也一一照做了。 高层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刚结婚那会，林江衍喜欢把她抱到那里，按在玻璃上做。 虽然外面看不到，但是今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他怀里喘着气，“这儿不行......” 第4章 他咬着她的唇瓣，“怎么不行？” “叫我。” “林江衍......” 他加重力度，今言老实地改了口，“老公.....” 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但他仍然西装笔挺。 最后，在那个地方，反反复复。 一个小时，外卖到了，一桌子基本都是他爱吃的，今言回想起，他们上一次吃饭也是这么沉默，什么原因，为什么不说话，她都记不得了。 吃着饭，今言说：“你之前给的卡，待会全部给你。”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财产要算，也没什么离婚协议，没有孩子，一切都很干净利落，孩子才是一段婚姻中最重要的枢纽。 她接着说，虽然早在第一次提离婚的时候已经说了，但他对这些完全无所谓。 她也找律师咨询过了，他们之间没那么麻烦。 “你买的东西你要不要，我就卖了，买些礼物给你家里人。” 她会这样说，是因为他买给她的真的不便宜，大到几十万，小到几千块都有。 “房子我还是打算给你，这些年，你给了我太多东西，我没法同等地还你，我知道你不差钱，但你以后总归是要结婚的，这房子位置很好，离你公司也近，你没必要舍弃这些。”今言继续说：“如果你实在不要，那你住哪？现在找房子没那么容易。” “这是我的事情。”林江衍放下筷子，“我跟你说过，帮我瞒两个月时间，等奶奶身体完全稳定下来。这事不是小事，他们都很喜欢你，如果我现在走了，你觉得合适吗？” 今言顿了一会，“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离婚了也要再住几个月？” “你不愿意？”他讽刺地笑了一声，“这大半年我说我们像合租室友，都算亲密了，至少合租还能碰个面一起吃饭，我们这样的关系，住不住一起有区别吗？” 今言脸色变了变，而后说：“我没不愿意，你家人对我很好，我没那么没良心，是该有时间处理一下，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等奶奶稳定下来，我们一起去。” 他身子往后靠，没再继续吃饭，礼貌道：“嗯，谢谢。” 吃完，今言收拾了一下，跟他结婚以后她很少做饭，连家务都做的比较少，今晚收拾起来，还真挺累的，虽然他会喊阿姨来家里收拾，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忙。 收拾完，林江衍并未会房间，她走过去问：“我能去下你房间吗？” 他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同意，她才进去，房间和她当初搬离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当初是他们的婚房，他收拾的很干净， 房间连着衣帽间一起，他们的衣服都在里面。 她打开他的衣柜，不是他的衣柜，这个衣柜曾经装着他们两个的衣服。 这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有着他们相爱的痕迹。 她记得还有几件衣服放在抽屉里了，怎么也找不到，她往里翻了翻，掏出一件丝滑的衣服，拿在手里才知道，那是一件黑色的性感睡衣。 并且，几乎是镂空的...... 这衣服她穿过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你的衣服，不准备拿？”林江衍的声音在她身后冒出。 她很快回头，把衣服攥在手里，而后又翻到几件她之前的衣服，全部收拾好，她才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把睡衣放在床上，才想起来，这件衣服是他买的，林江衍表面看起来正经的很，绅士有礼貌，保持非常和规矩的边界感，但其实，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 他能使出各种法子，各种刺激你，坏到骨子里，想看着你对他求饶，哭着喊着求他停下。 明天早上九点到民政局，这一夜，今言并未睡好。 早上起来，准备喝一杯牛奶，却瞥见了沙发上的人。 他的衣服没换，仍和昨晚一样。 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见她出来，起身收拾好自己，就跟她一起下楼了。 结婚容易，离婚难。 离个婚，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过来了。 办理离婚的比结婚的人要多得多，已经开始排队了。 每对夫妻都没站在一起说话，背对着背，看起来如陌生人一样。 他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去，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吵起来了，或许是习以为常，哪对来离婚的夫妻不带着点怨气，像他们这样的平静倒是少数。 就连办理手续的那天，他们也没多说什么。 进去之后，工作人员边核对边说：“这结婚才三年不到啊，看你们这样是闪婚吧？吵都不吵，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 闪婚？ 这两个字今言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他们两个当初领证的时候好像也有人说过，那时候他们才毕业一年多的时间，比起其他夫妻领证甜蜜依偎在一起的样子，他们两个显得拘谨得多，为什么呢？好像都很紧张，紧张到生怕出一点意外，年纪轻，总是有很多的热情。 “签完字就可以拿证了。” 今言听完没犹豫，拿起笔在上面签字，大厅里安安静静，空调吹的人头疼。 她有些恍惚，这两年多的时间怎么过来的。 旁边的林江衍沉默的像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出了民政局大厅，把证件装进包里，“等到时间，一起去长辈那边说清楚。” “放心，不耽误你时间。”他背着对她，又撂下一句话，“恭喜你自由了。” 作者有话说： ---------------------- 第4章 来的时候坐他的车，今言有车，上班地方离得近，她不怎么开，打了车去店里。 一进去就开始忙，她也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捏东西，玩面团是最让她解压的，一年多前，还没开这个店，她只在家里做，那时候只是爱好，并未系统地学习过，林江衍应该是吃她面包最多的一个人。 家里的烤箱足够她好好玩这些面团，有时候会做到半夜，林江衍起来看到她会把她抱走，刚开始不太会做，做的面包很像馒头。 站在操作台，都快吃不出来面包的味道，直到他过来，随手拿起一个尝了一口，“你这馒头做的不错。” 她有些苦恼，“我这样能开店吗？” “你现在去开，不就能了吗？”他一笑：“开不起来，就当玩了，等你想开，再继续做呗。” “那哪能是儿戏？开个店要花不少钱呢？” 林江衍扯着她的脸蛋，“我挣这么多钱，你就不知道败点家？想怎么开怎么开，大大方方去做，你老公的肩膀这么宽，撑不住你？” 手上的面团越来越松软，她的手有些抖，直到一批放入烤箱，她才出来，店里客人还不算多，她去前面做了一杯咖啡。 店员小陈提醒道：“姐，少喝点冰的。” 她点头，“嗯，有点困。” 这个店的员工两个兼职，一个全职，兼职是附近的大学的，全职是一个结过婚的姐姐，都是女孩子，相处起来，也轻松。 晚上下班回到家，林江衍不在，她也没问，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到他房间，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的东西放你房间了，我进去了。阿姨给的项链是在我们办理手续之后给的，我一样放进去了。】 等到天黑，他也没回。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回家，也没回消息，今言并不是很在意，还是按部就班地去上班。 一个礼拜后，沈昱呈来到她店里，喊住她，“小今言。” 她抬头，“你不上班啊？” “我刚上完班，没发现一个礼拜没来找你们了吗？”沈昱呈说：“就咱们高中的交情，就算你跟林江衍离婚了，咱们还是朋友啊，我上次提议的饭，今晚去呗。” 他这人，怎么总爱组织饭局。 已经推脱过一次，她知道他的性格，不同意，他是会一直来找的，想了想说：“我可以，不过，联系不到他人，他不一定会来。” “谁啊？林江衍啊？”沈昱呈，“他刚才给我发消息，他在客户家呢，那个客户指定让他全程监工，整套房子全部交给他，他最近有的忙了。” 她点点头，“哦。” “那你下班我来接你啊。” 她依旧点点头。 沈昱呈说的交情是有的，但是那会的她跟现在不太一样，或许是长久的压抑，一直到高中遇到他们才发生了改变。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个小透明般的存在，一点都不希望别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长长的头发，宽松的衣服，瘦骨嶙峋的身体，整个人都小小的，跟人说话会紧张，冒汗，结巴，所以沈昱呈总是喊她“小今言。” 所以主动这两个字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她跟沈昱呈的联系全都是因为林江衍，她也记不清她跟林江衍是怎么联系上的。 但是自从认识他开始，他的存在感特别强。 第5章 从第一次他们对完话之后，他开始有意无意找她。 她并没有交朋友的惊喜，只会害怕，跟逃避。 她记得有个午休，她去接水，低着头走路，撞到了一个人胸膛，抬头看到是谁后，她慌乱地后退。 “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有说你是故意的吗？”林江衍个头比她高太多，抱着双臂看她，“撞到人不知道道歉？” “对......对不起......”她咽了咽口水，“你.....别找我麻烦。” 少年轻笑一声，“谁要找你麻烦？” “很怕我？”他弯下腰，凑近看着她，“跟人说话要看着别人，低着头很不礼貌。” 她的脸憋的通红，依旧没说话。 他又“啧”了一声，“听懂了，就抬头看我。” 她的刘海很长，快挡住了眼睛，听到他的话，也不敢不抬头，这个人身边太多人，被他找麻烦不是好事。她缓慢抬头，撞进了少年的眼里。 他的眼睛很干净，看人是直白不会躲避的，不像她。 那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四目相对，也是她为数不多的这么直视一个人。 不再是躲避，匆忙，闪躲，而是跟人交流的好好对视。 后来的很多次，他都这样闯进她的生活中，毫不避讳地让她正视她，在意他，直视着他的情感。 下午六点，忙完最后一波，店里留了两个人，她跟黎越换好衣服，黎越细看了她一眼，“你也实在是素净。” 她淡淡一笑，“认识我多少年了，我不都这么过来的。” 黎越挽着她，“果然有资本的人说话就是有底气。” 今言长得漂亮，她的漂亮不是张扬的，是舒服温婉，一种极佳的古典美。 本就清瘦的身体，让她站在那，就会自动惹人怜爱。 她的脸越素越美。 出来后，两个人上了沈昱呈的车，他看了一眼后座，“去接你前夫。” “.......” 他说完又问：“你们两个现在还住一起吗？他父母那么喜欢你，突然离婚长辈们怎么说啊？” “还没跟长辈们说呢，等个最多两个月吧。”她继续说：“他还是住在那，不过，离婚证拿下来后，他也没回来过。” 她觉得，林江衍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住的。 沈昱呈没再继续问，开车半个小时到了郊区，这附近都是独栋别墅，随便一套房子都要几千万，光是设计费也要不少钱。 车没能进去，在外面等了一会，他就出来了，不过旁边还跟了一个女人，女人看起来矜贵大气，年纪不到30，跟他站在一起眉眼弯弯地说着话。 直到他最后道了别，上了车，他进了副驾，本想把东西随意地丢在后面，见到人后，又收回了手，调整好座位，沈昱呈问：“你这客户这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大一别墅啊？” “你能有，人家为什么不能有？”林江衍敷衍地说着。 “不是，你离个婚.......”他想了想改口，“行行行，去吃饭。” 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吃饭，比较随意，并不会吃什么特别高档的东西，就跟高中一样，喜欢在一些小餐馆或者大排档吃，拥有烟火气的地方才是好好品尝味道吃饭的地方。 到了吃饭的地方已经七点了，是家大排档，沈昱呈点了一些吃的，啤酒，还有烧烤，夏天吃这些比较舒服。 今言喝着白开水，她跟林江衍已经离婚了，想回到曾经那样无所顾忌聊天的时候，好像也有点难。 扎啤上来，沈昱呈给他们几个各倒了一杯，林江衍推开，他又推进，“你得喝，你俩结婚的时候，我还是伴郎呢，替你挡了多少酒。你们分开也没通知我，太仓促了，这杯酒你们俩得敬我，我也是你们俩的财产，当初好的时候可没少喂我狗粮啊。” “行，想喝就好好喝。”林江衍，“加瓶白酒。” 今言始终沉默，她很少喝酒，也不想参与，但还是把面前的啤酒喝了，黎越给她倒了一杯水，“别听他瞎说，不想喝就别喝。” 她笑了一声，摇头，“没事。” 四个人坐在一起，却怎么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高中毕业之后，她跟林江衍上了一个大学，沈昱呈出国，黎越去了别的城市，也就是毕业之后，都回来才聚在一起，后来他们两个结婚，沈昱呈跟黎越分别是伴郎和伴娘。 那时候的四个人怎么说呢，不是突然联系在一起，是一点一点带着的，林江衍带着她交朋友，如果说今言第一个朋友是谁，那就是林江衍，他也是第一个闯入她的生命中，不管怎么样都赶不走的人。他们两个之间的变故，影响的都不止是他们两个，没人会跟前任继续成为朋友，也就意味着，他们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好，随之的高中的记忆也会消散。 酒喝到一半，沈昱呈终于还是问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俩怎么就要离婚了，那么相爱的人，怎么就非得分开？？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都是朋友，我谁都不想失去啊。” 林江衍自顾自地喝着酒，并未接话，今言知道这顿饭不简单，有些事情总得说清楚，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相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好聚好散，挺好的。” 黎越都有些惊呆，就算知道要离婚，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说不爱了。 “相爱？”林江衍听完笑了一声，“有吗？” 今言捏了捏衣角。 一个小时后，沈昱呈已经醉的不行了，他酒量不行，还死不承认，觉得自己特别能喝，所以跟他喝酒没人能劝得住。 林江衍给他叫了代驾，黎越跟他一起，只剩他们两个，她准备打车，见他一个人在外面，问道：“你今晚回去吗？” 微风吹着他的发梢，好半晌他才回：“打车了吗？” “嗯。” “捎我一段。” 网约车到，见他还不走，她上前问：“你还好吗？” 她拉住他的衣袖，“林江衍？” 他没说话，绕开她，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副驾。 今言坐在后座，系好安全带，司机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脸上表情很丰富。 到了小区，她下车，林江衍跟在她身后，上了楼之后，他换好鞋，今言没说话，也没问他这个礼拜都去哪了，准备洗澡。 拿好衣服出来后，他脸色不太好地躺在沙发上，刚刚他也没少喝，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问：“需要的话，我给你煮点醒酒的。” 林江衍，“合租室友而已，没必要这么关心。” 今言起身，“好。” “你在害怕吗？”他望着她的背影，语气很淡，“害怕我会像上次那样对你？” 今言侧过头，“上次我也没害怕。” 没离婚之前，他很少喝酒，上次是他为数不多醉酒的时候，今言觉得自己都快忘了，在他们分房睡的期间，半夜，她起床倒水喝，只开了客厅的小灯，刚喝完一杯水，门锁的声音响起，门开了。 她站在那，目睹着他醉酒的身影，刚想叮嘱他，早点洗澡睡觉，等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还没来及开口，身子就被他一把捞过来，急切地吻住。 他的吻来势汹汹，压抑的情.欲在这个吻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唇瓣被他撬开，舌头轻松地钻进去。 而后，被他抱到桌子上，吻落在脖颈。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他们的喘息声。 今言没拒绝，也并没迎合，只一味地承受。 直到痛感袭来，他才停下，盯着她红肿的嘴唇，低哑地问道：“你是突然不爱了，还是从来没爱过？” 今言闭了闭眼睛，他似乎并不想听她的回答，放开她，离开了。 待他离开，她平复下来，手背上划过的。 是他温热的眼泪。 作者有话说： ---------------------- 第5章 次日早上，今言从房间醒来，浑身冒着冷汗，又做噩梦了。 她平复好自己，准备洗漱，林江衍刚好一起出来，她也没问，准备收拾一下就去上班。 洗漱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她顺手看了一眼，是转账信息，她洗完脸，回头问：“什么意思？” “房租。”林江衍说。 今言觉得他们离婚之后，越来越奇怪了，房子本就是他付的钱，她已经占了便宜，现在他还要给她房租，而且，他一转就是2万。 林江衍也不想多说。准备走，今言上前拉住他，“你别着急走，我们得聊一聊。” 他瞥了一眼衣袖上的手，看着她，“你现在这行为是不是越界了，前妻。” 她反应过来，松开手，“抱歉。” 又把这笔钱，转给他，“不想跟我说话，就不要给我转钱了。” 林江衍也不嫌麻烦，继续转给她，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还没沦落到住别人房子的地步。这房子，这位置，两个月，值这个价。” “林......”她还没来及继续说，他就走了。 第6章 过了一会，微信来了一条消息，是他发来的，【我没时间浪费，不要再转给我了。】 到了工作的地方，今天排班是张姐，下午还会有一个兼职，张姐比今言大上几岁，家里有个5岁的女儿，很是可爱。 到了店里，张姐已经在忙了，见她来，笑道：“早啊。” “早。”今言回了个笑容。 今言换好衣服，回到前厅，张姐边收拾边说：“你跟你老公事情办起来了吗？” “嗯，离了。”她简单说。 “结婚容易，离婚可难了，当初我跟我老公闹离婚的时候，简直是一团乱。”张姐继续说：“尤其是财产的问题，他啊，女儿都不要，只跟我扯钱，还好离了。” 今言说道：“我们离婚之后，他什么也没跟我算，还把房子给我了。” 张姐语气温柔，“你们两个，是有感情的，跟我们不一样，你老.....你前夫，总归还念着你们的感情的。” 今言，“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总觉得跟他没断干净似的。我不想欠他，但已经欠了很多了。” 张姐倒是有些疑惑，“你们还真是让人意外，我刚来这的时候，你们的感情还是挺好的，听黎越说，你这店也是他一手操办的，那会啊，我见你们两个可好了，你还拉着他手撒娇。” 今言淡淡一笑，这店确实是他一手操办的。 他这个人嘴上答应的漫不经心，但私底下，连不起眼的摆件都是他选的，画图，改造，监工，她自己在上班，完全没影响，剩下的全交给他，只等装修好，店铺开业。 或许觉得愧疚，他什么也没捞到，住在自己花钱买的房子里，还要给她房租，下班之后，她买了好些东西，回到他父母家。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也常来，后来忙着开店，来的次数也变少了。 本来是有钥匙的，但是不记得放哪了，奶奶住这，弄密码锁也不方便，还是钥匙开锁。 她敲了敲门，蒋温华开门，有些惊喜，“言言，你来了啊。” 她温声喊道：“妈。” 进去之后，她把东西放下，“给您跟爸还有奶奶买了一些东西，最近比较忙，看你们看的比较少。” 蒋温华拉着她坐下，“你这孩子，回家还带这么多东西，你.....买的也有点太多了吧。” 她原以为只是一些小东西，结果里面还有一些，今言说：“额......我去逛商场的，看到了就都想给你们买。” “行，你买的我们都喜欢。”蒋温华抚着她的头发，“我还想说呢，这大半年你跟阿衍回来的少，我们也不跟你们住一起，阿衍这孩子啊，买房的时候生怕我们去烦你，你说说跟你们还离这么远。” 今言笑，蒋温华继续说：“晚上留在这吃饭吧。让你老公忙去，别管他。” 本不该在这吃的，但今晚家里好像就她一个，她答应了。 今言话并不多，文文静静的，很多时候都是沉默的，他们结婚的时候，除了她的朋友，舍友。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爸妈去世得早，蒋温华很心疼她，婚礼今言虽然觉得简单办一下就好，但是他们家人，还是给了她一个很隆重的婚礼。跟她所想的一样也不一样，隆重并不吵闹，非常认真的去办这件事情，让她觉得婚礼是件及其庄严的事情。 晚上到家，已经不早了，客厅灯开着，林江衍在窗边看着江景。 今言有些累，还没回到房间，被他喊住，“回家了？” “嗯？”今言说：“嗯，回了。” “我说的是，去爸妈那了。”他说。 “嗯，下班去买了一些东西。” “什么意思？”他问，“离婚之后还要跟我的家黏黏糊糊？” 今言，“我转你钱，你不要，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买些东西给你家人，我没想黏黏糊糊。你爸妈很明事理，会尊重我们的想法。” “也是。”他看着她的背影，“你连我都不要了，又怎么会放不下我的家人。” 今言没再说话。 两天后，她在店里忙着，奶奶领着几个跟她一样奶奶辈人一起进来。 今言并不奇怪，奶奶喜欢出去玩，跟她的姐妹们，偶尔也会到这来，她会给她们准备蛋糕和茶。 一群人一起进来，今言很快过去，“奶奶。” “哎。”奶奶拉着她的手，对着她的姐妹们有些炫耀道：“我孙媳妇，长得漂亮吧。你们几个还没见过呢。” “哟，真漂亮呢，真水灵。”一群人看着今言，夸赞道。 她说完凑近对着今言说：“奶奶我新交的。” 今言笑了笑，“我给奶奶们准备吃的，还有喝的。” 她把她们带着到靠窗的位置，选了一些无糖的糕点，还泡了一些茶，端过去，送到她们面前，“奶奶们慢慢享用，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就行。” 奶奶话很多，一直在聊天，到了她店里，也是主人一样的招待她的这些“姐妹。” 今言没再打扰，去忙自己的事情，等到十二点多，店里陆续来了一些客人，都是附近办公楼的，有时间会在这买些面包充饥或者随便打发一顿。 本来要来的兼职，临时有事晚来一个小时，今言回到前台忙着打包东西。 “一杯美式。” 熟悉的声音，今言抬头，是林江衍。 她还没回话，他就被人喊住，“林总。” 一个女孩子往他这边走，跟她并排站在一起，“您也来买喝的，这家店很火的，我来过好几次。” 他随意地应了一声，“嗯。” 今言看了一眼，大概是个刚毕业的，年轻漂亮有活力，还扎着高马尾。 女孩说：“我要杯牛奶。” 林江衍，“一起付吧。”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我请您吧。” 他没说话，掏出手机，把钱付了。 “谢谢林总。” “那待会我们一起吃饭吧？”她继续说。 看他们这一来一回的，今言眼神撇了窗户那边，示意他奶奶在这。 他没什么反应，“你眼睛有事？” “.......” 她没说话，管他呢，反正被误会也是他的事情。 女孩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一个公司的，新来的实习生，他礼貌应付。 但还没一会，一阵清澈的声音往这边传来，“阿衍。” 是奶奶。 果然，严肃中又带着正经。 林江衍刚回头，就被她瞪着。 顾着人多，她没对说什么。 把他拉过来，林江衍无奈道：“您干嘛？” 她没说话。 等今言忙完又把她拉出来，牵着他们俩个的手把他们拉出去。 抱着双臂，“你老婆还在这，跟别的女孩子谈笑风生，你像话吗？” 林江衍叹气，“我只是说话而已。” 今言说：“奶奶，那是他的同事。” “我的傻言言，你老公差点都要答应跟别人吃饭了，还当着你的面，他这是在挑衅你？你这个傻孩子！” “......” 林江衍快气笑了，“我成什么人了？” “你自己不知道啊，边界感我都知道。”奶奶越说越气，“你们的妈跟我说过一两次，说这大半年你们怪怪的，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 她说完抹了抹眼角，“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也要被气死了......” “奶奶，我们挺好的。”今言觉得解释的有些苍白，还不如直接说他们离婚好了。 “你们要是离婚......哎呀我这心脏不行了。”她说完还把今言往林江衍身边凑，“阿衍只有跟我们言言在一起才是最搭的，其他人都不行。” 两个人的胳膊挨在一起，今言低着头，太阳晒的难受。 奶奶说：“你们抱一下，我看着高兴。” “您不是都相信我们没事了吗？”林江衍。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事，只是看见别的女孩子跟你站一起不舒服而已。”奶奶继续说：“快点抱一个，亲密点。” 今言擦着额头，林江衍转过身子，面对她。 手臂还没伸开，今言就看着里面，“奶奶，来客人了，我得去忙了。” 她脚步加快地离去。 “这孩子。”她走后，奶奶说：“不准欺负我的言言。” 林江衍：…… 晚上回到家，他在喝着水，本不想说话的，但她还是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情，有些抱歉，奶奶不是那意思。” 他放下杯子，“她是我奶奶，你道什么歉？” “嗯。”今言点头。 她继续说，“我们离婚了，所以你想交女朋友，或者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一声，感情这事耽误不了。” “谢谢。”他略过她身边，“我比你主动。” 第6章 今言表情淡淡，回房间睡觉了。 半夜，她又做梦了。 第7章 整个人惊醒，半躺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亮。 早上起来，吃完东西，她收拾好自己就去店里了，林江衍也一并去公司，期间两人并未交流。 林江衍刚到办公室坐下，陈随就过来了，他是林江衍的大学室友，这家公司也是他们两个一起开的。 他打开电脑，陈随问，“你今天去工地吗？” “嗯，要去量房。” “你把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带着呗。”他说。 林江衍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看着他，“哪家公司老板带实习生？” 陈随说：“你又不是没带过，计较这个干嘛。” “我没兴趣。” “不是。”陈随坐下说：“那女孩很漂亮，你带出去也为咱们公司长脸不是吗？” 林江衍抬眼，“我们靠的是设计方案吃饭，不是脸。” 陈随，“我直说了啊，你都离婚了，离婚前整天不是工作就是你老婆，现在，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你面前，你得珍惜，哥们是为你好。” “我要不是看你这大半年这么痛苦，跟她离婚之后，除了工作，就是酗酒，这么漂亮的妹妹，我还真不想留给你呢。” 林江衍，“什么叫留给我？她来这是工作，不是给我当女朋友的。” 陈随叹气，“你清高。行，不打扰你了。” 下午林江衍从悦景弯的别墅区出来，准备去另一个工地，接到了沈昱呈的电话，接通后说：“有事儿？” “几点结束？”沈昱呈说：“新开了一家酒吧，我把定位发你，结束过来啊。” 挂了电话，林江衍去了工地，结束工作后已经快八点了，到了沈昱呈说的那个酒吧，酒吧很热闹，全是年轻的男男女女，结婚之后，他几乎没来过，偶尔来的一两次，还是跟着今言，作为一个已婚人士，他的自觉性很高。 陈随说得是，他一个不常喝酒的人，最近确实时常酗酒，虽然他觉得用喝酒来缓解这些是件及其可笑的事情。 进去，很快就找到了沈昱呈，他早已经跟美女在一起热舞了。 见到他来，沈昱呈下来，他没想到陈随也在。 林江衍坐下，“怎么看你们两个在一起，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陈随笑：“喊你出来还真不容易。” 沈昱呈搂着他的肩膀，“听陈随说，你最近总是酗酒，那天咱们吃饭，你也没多喝啊？” 陈随打趣道：“他怎么能让今言看到他醉酒的样子？” 林江衍，“无聊。” 他没管他们两个，要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陈随说：“走出来也需要时间的，今晚多喝些。” 林江衍瞥他一眼，“哪个好人劝人多喝酒？” “......” 沈昱呈，“说归说，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们，你们俩离婚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林江衍，“她不是告诉你了吗？还要怎么说？” 陈随，“所以今言是出轨了？” “她不会。”他喝了一杯酒。 林江衍不欲多说。 晚上十点，今言才到家，家里又是一片漆黑，他还是不在家。 说是住两个月，他好像也没怎么住，都快十天了。 洗完澡，门锁开了，林江衍才回来。 进去后，他坐在沙发上，也没跟她说话。 一身酒味，跟他结婚的时候，也没发现，他这么爱喝酒。 他刚坐下，门铃响了，这么晚了，谁还会来。 她擦着头发去敲门，没想到是上次看到的他身边的女孩子。 女孩见到她有些惊讶，“额.....我找林......” 今言忙说：“我们离婚了，我现在跟他没关系，你进来吧。” “我只是给他送东西，他的钥匙落下了。”女孩把钥匙给她，“不打扰了了。” 她准备走，又转过身子说：“姐姐，林总，他今晚心情不好，多喝了些酒，麻烦您给他煮点醒酒的。” 今言看她，“那你要不进来？我待会还有点工作，你要照顾他，就别顾忌那么多了。” 她把门开着，女孩觉得有些怪怪的，顿了一会，还是进去了。 林江衍喝的不少，但是没怎么醉，还有意识，他不会把自己喝的烂醉，让人扶着进来，所以酒量上，他会控制。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女人，身子坐直，“你怎么来了？” 女孩说：“你钥匙落车上了，我跟着你上来的。喊你的时候，你没理我。” “没听见。”他把沙发上的钥匙拿过来，“不早了，回去吧。” 她继续说：“我刚上来的时候，跟司机说，让他走了，待会还得打车，也不着急，我给你煮点醒酒的，明天上班也会舒服点。” 林江衍盯着她，“不需要。” 他看了一眼周围，“你见到她了？” “你说那个姐姐吗？我见到了，本来我想让她给你煮的，她让我进来了。”女孩站起来，“我知道你们离婚我才进来的，我不是没有边界感的人，我走了。” 林江衍没再说话，看着紧密的房门，她倒真希望自己赶紧找一个，大晚上，他醉酒的情况下，还放人进来。 次日醒来，今言今天不工作，她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起来客厅没人，她伸了个懒腰。 准备找点吃的时候，林江衍从厨房出来了，今言直说：“走了吗？”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你希望她在？这么想看到我跟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起？” 今言没什么反应，“这是你的事情，我们离婚了，女孩关心你，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放她进来，没什么不对的。” 他冷笑，“你应该知道醉酒了，什么也做不了吧？所以让你失望了。” 今言，“你带女孩回来，不用跟我说，就当我们是室友。” “哪用我带，你不是会帮我带进来？” “.......” “林江衍。”她认真地说：“我真的希望，你能找一个，我会祝福，我们的那段回忆，在你的人生中，不足挂齿，你还年轻。” “不足挂齿？”他听完慢慢逼近她，“你躺在我怀里，说爱我的时候，满脸潮红求着我继续的时候，高中，大学，恋爱，做，爱，结婚，我们的身体紧密贴合，你因为我多少次那么快乐，这些经历都让你觉得不足挂齿吗？” “那你还。”他嘲讽地说：“真的，挺没良心的。” 今言闭闭眼，不想跟他说这个，回了房间。 林江衍回到公司，员工陆续已经就位，他去的一般都比较早，到了办公室， 敲门声传来，他看了一眼，“进。” 薛唯筱进来，“林总。” “有事吗？” 她问：“您今天来这么早啊，昨天晚上休息好了吗？” “这不关你的事情。”他说：“做好你本职工作就行。” “哦。”她有些呆呆的，“那不打扰了。” 他喊住她，“今天跟我去工地。” 她听完眼睛亮亮的，“好。” 待她走后，陈随端了一杯咖啡进来，“说什么话，让小姑娘这么高兴啊？” “工作的事情，还能是什么？”他想起来说：“你好意思吗？一老板私底下喊员工出来喝酒，小心人家觉得你骚扰。” “不是。”陈随快气笑了，“抛开工作，大家都是年轻人吧，我们创业早，也不比那小姑娘大几岁吧？下班了为什么不能喊？你阻止员工建立良好关系啊？” 林江衍本来懒得说，但想了想又接道：“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别把她往我面前凑，她还年轻，我一个离过婚的，有什么好让人家惦记的？” 陈随看着外面，他们这家公司并不是很大，两个人创业没靠家里，全凭自己，能在市中心租下一层楼，建立自己的公司已经实属不易了。他们两个也接包了大量的活，剩下的就是一些财务，行政，还有市场部的营销，和实习设计师。 他看着薛唯筱，“你不觉得她跟上学的今言很像吗？我觉得你会喜欢那一款。你跟今言已经不可能了，不如看看新的。今言的确很好，但人家都不要你了，不能勉强啊。” 陈随知道他，这个人太难搞了，除非他自己想接近人，不然别的女孩想接近他，他就是一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他不知道他跟今言的高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只知道到了大学，他们的关系已经算亲密了。 昨天晚上也是他找借口，才让林江衍回家的时候打车捎了一段薛唯筱。 林江衍听完这句话视线移过去，对面的女孩确实很青春，做事温和有礼，看起来干干净净，性格有些像，但没人会是今言。他也没兴趣找个“替身。”更不想用这种愚蠢的自我感动的方式伤害别人。 今言去完超市回来，买了好些东西，一下午都是烤面包，她觉得还不如去店里了。 她好像对这种事情，闲不下来。 第8章 一阵一阵的，时好时坏。 林江衍回到家，看到在操作台忙着的人，有些恍惚。 今言听到动静，望过去，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 她洗了洗手，把东西放好，收拾着台面，准备回房间。 林江衍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着，今言比较瘦，个头也不算高，林江衍很高，他整个人堵在冰箱那边。 今言顿了会，“让一下，我拿东西。” 他听完让开，想到了陈随说的话。 思绪有些放空。 她放好东西，准备关门，没注意到他手撑在上面，把冰箱门带上，正巧砸到他手，他皱了皱眉，今言抬头，“家里有创口贴，自己贴一下。” 手背泛红，他轻轻揉了揉，“没想让你代劳。” 作者有话说： ---------------------- 第7章 今言收拾好东西就回房间了，她住的这间是次卧，但跟主卧并没什么区别，这套房子装修加散味道大概过了一年才入住，她跟林江衍大三快结束的那年暑假谈的恋爱，毕业一年后就结婚了。结婚这件事，林江衍毕业之后就有了打算，包括买房加筹备一切，还有求婚，他们两个之间一切进度全是他牵引的，除了恋爱是今言主动提出来的。 房子装修好，他们准备结婚，她还记得第一次被带到这套房子来，那时候她没想过结婚这件事情，因为觉得已经在一起了，结婚只不过是一个仪式。 林江衍把房子的细节跟她说了好多。 就在客厅的窗户前，那面落地窗外面是长长的江景，采光很好。 他对未来的规划每一步都有着她。 窗外的江景把她的思绪拉回来，她没再想以前的事情，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等了很久才入睡。 夜里，她又做梦了。 她捏着被子，额头冒着冷汗。 醒来后，又继续躺在床上，直到天亮。 早上，林江衍刚到办公室，薛唯筱就给他送了一杯咖啡，“林总，给您的咖啡。” 她直接放下，“上次您也请我了。” 他看了一眼，说：“上午要去另一个工地，你准备一下。” “好。”薛唯筱应道。 林江衍收拾好，带好工具就下了楼，他把车开出来，薛唯筱上车，第一次坐他的车，上次他们打车去的。 上了副驾，看到挂在车前的挂饰，其中有一张是他跟上次见的那个姐姐的合影，她问：“这是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吗？” “嗯。”他匆匆看一眼，并没多说。 “你跟那个姐姐是大学同学啊？” “高中。”他看着前方的路，漫不经心地接道。 “这么久啊，我高中同学都不联系了。”她淡淡一笑，“校园恋爱都很深刻的。” 林江衍没接话，除了工作需要，他很少闲聊。 到了小区，他把车停好，带着东西跟薛唯筱一起上楼，客户家的房子在27楼，采光较好。 进去之后，是套毛坯，户型很大，有200多平，是一家三口，换的新房子。 工人师傅已经在那了，林江衍放好东西，带着她跟师傅核对了一下信息，跟陈随一起开了这家公司，他主要还是负责全案设计，跟客户交流，陈随忙的要比他多些，公司的一些应酬不是特别重要的，一般都是他去。 他边走边说：“这套房子客户夫妻两个人工作都很忙，所以全权交给我们，包括材料的挑选，所有的细节都需要我们去核对。” 薛唯筱点点头，她细看了一眼这套房子，“这个户型还挺好的，不怎么需要大改呢。” 林江衍，“全部要大改，只是基础户型，每一寸空间都要利用到极致。” “那他预算控制多少。” 林江衍：“35万。” “哦。”薛唯筱说：“这么大的房子，要大改的话，好像有点困难。” 最后又确认了一下细节，结束后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午时太阳已经很大了，薛唯筱说：“已经十二点了，您饿吗？” 林江衍看了一眼手表，“我先送你去公司。”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我回公司也要出来吃饭。”她看着前面的便利店，“我们去那吃点东西再回公司吧。” 林江衍刚准备拒绝，电话响了，陈随打给他，“你怎么还没回来？” 他皱眉，“刚结束，你催命呢？” 陈随说：“你去锦家路那边工地，正好给我带一碗那边的牛肉面。” “我很闲吗？” 陈随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挂了电话，薛唯筱在等着他，他看了一眼前面，“走吧，先吃饭。” “好。”薛唯筱俏皮地说着。 两个人到了面馆，午时生意已经很好了，薛唯筱说：“林总，这好多人啊，都没位置。” “一会就有了。”他说。 看着人多，但是店家收拾的很利索，没一会就出来空位，他们进去，林江衍把菜单给她看，她第一次来，让他点了一碗招牌牛肉面，他又打包了一份。 面条到，薛唯筱看着热气腾腾满是牛肉的面条，惊呼道：“这家店也太良心了吧？这么多牛肉。” “嗯。”林江衍随意地应了一声。 薛唯筱吃了一口面条，夸赞道：“味道也很好。” “林总，您常来这吃吗？您不仅工作厉害，就连挑选的吃的都这么好啊。” 林江衍，“下班时间，可以不用说这么奉承的话，还有直接叫我名字就成，我们公司比较随意，只要做好本职工作，没那么多要求。” “哦，那林.....林.....”她有些结巴，似乎是不好意思。 这两个字说完，林江衍微微顿了顿，“吃面吧。” 吃饭间隙，他也不说话，薛唯筱接着又问道：“您跟那个姐姐是谁追的谁啊？” 林江衍，“我追的她。” “看起来也是，那个姐姐话好像很少的样子。”薛唯筱见他兴致不高，接道：“您也是，话也好少哦。” 他并没接话，也没闲聊。 回到公司，他把面条丢到陈随的办公室，准备走，被陈随拉住，“中午跟小姑娘一起吃的饭？” “你说呢？”林江衍，“我出去工作，还得伺候你？” 陈随无语，“你就偷着乐吧，刚离婚，公司就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实习生，人家对你的意思很明显，你这张脸就专会勾引小姑娘。” “羡慕啊。”林江衍淡笑了一声，回到了办公室。 晚上七点，今言回到家，今天订单很多，她的手都快酸了。 好饿，昨天去超市买了一些菜，她随便给自己煮了一点，吃完，坐在沙发上回着信息。 正好，林江衍回来了，她没太注意，继续看着手机。 他把手机随意地丢在一旁，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喝。 今言看着进货单，旁边的手机一直在响，不停地有微信消息发过来。 她皱了皱眉，“你手机一直在响，你要不要回个信息。” 林江衍倚靠在冰箱上，“没兴趣回。” “.......” 今言没再继续说话，她一旦停下来看东西，就不想挪位置回去，对完所有东西，才停下来，但是他手机微信还是没停下来，她随意地瞥了一眼，消息并不是一个人发的，并且界面刚好停留在一条：【林江衍？下班不喊林总直接喊你名字可以吧？面对面不太还意思喊呢。】 林江衍这时候刚好过来，并没拿起手机，只盯着她看，“想看谁给我发微信？很关心吗？” “我已经看到了。”今言理性地帮他分析，“人家想跟你建立关系。” “......” 她笑笑，“她很可爱。年纪也小，你赚到了。” “什么意思？” 今言看他，“很明显，你结过婚，人家完全可以找一个没恋爱过的男生。” “……” 她准备回房间，又想了想折回来，说：“如果你们发展快的话，也要晚点再跟你家人说，毕竟无缝衔接不是什么好事。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公开离婚。” 林江衍直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声音不高不低，“这个时候倒是贴心了。” 第8章 九月初，店里相比八月稍微清闲了一点，若羌是个旅居城市，随便一条小路上的风景都很好。 到了店里，今言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 早上有人来买面包，前台就她一个人在，后面是张姐和一个兼职，一般是早上比较忙，面包都是早上现做的，没一会来了几个客人，买了一些东西。 正当她对着订单的时候，有人喊了她一声，“姐姐？” 她抬头，是上次那个女孩，也是昨晚给林江衍发消息的人。 她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你好。” 薛唯筱热情地打着招呼，“我就在前面上班，林.....” “你大方说就好，他是我前夫，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今言说：“你要些什么？” 第9章 “我买两杯咖啡。”薛唯筱说：“再买些面包，姐姐，你做的面包真的好好吃！我上次买了带给同事们吃，他们都夸呢。” 今言笑笑，她的同事也是林江衍的员工，自然都吃过她做的东西。他的公司她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薛唯筱挑了一些，付钱的时候今言给她打了折扣，薛唯筱道了谢之后说：“姐姐，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薛唯筱，唯一的唯，竹子旁的筱。你叫我筱筱就行了，我会常来这关顾的。” 毕了业之后，已经很少看到这么鲜活可爱的女孩子了，身上满满的朝气。 她拿着东西大包小包出门了，待她走后，黎越进来，放下包说：“这小姑娘是在林江衍公司上班的吧？” “你知道啊？”今言说。 “我上次出去的时候，看见她跟林江衍在一起，估计是一起去工地的。”黎越说：“这小姑娘可没少跟他说话，你老公......你前夫半天蹦出一个字，小姑娘都快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今言，“他就这样，不好相处的时候挺讨人厌的。” 黎越耸耸肩，伸了懒腰，“昨晚打游戏打到半夜快累死了。” “友情提醒，少熬夜。”今言笑笑，问道：“什么游戏啊，让你都这么沉迷？” “一个恐怖手游，灵异类的，最近好火。那剧情脑洞可真大，不过还挺封建糟粕的。”黎越准备给她看，正巧来了人，今言就去忙了。 下午五点，今言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例假来了，不是太舒服。 晚高峰，路上很堵，她今天开车来的。 堵在半路，又等了十分钟，才继续前进，这条路太堵，她绕了另一条，车里放着音乐，红灯，她看着前面的路，正想着事情，“咚”的一声，她的身子猛地往前撞，即使戴着安全带，冲击也不小，她只感觉脊椎都弯了下来，腰好疼。 她喘着气，小口吐了一口气。 后面车上的林江衍被这声动静弄的，很快抬头，旁边的薛唯筱说：“老板......我撞车了......” 他没说话，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准备去看看车里的人有没有事情，看到那辆熟悉的车，他的脚步瞬间加快。 车里的今言一瞬间觉得耳鸣，平复好自己后，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刚出来，就撞到了林江衍，她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拉住，他问：“撞到哪没？” 今言揉了揉脖子，“没事。” 薛唯筱跑过来，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 看到来人她很快说：“姐姐？” 林江衍脸色不是太好，拉着今言，“去医院。” 今言摇了摇头，停顿了两秒说：“我没事，只是这车，得先拖走。” “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薛唯筱说。 “走保险就行了。”今言说：“我打个电话。” 林江衍把她手机拿过来，打了电话，今言看着他的举动，这是在干嘛？离婚了，可以随便拿前妻的手机吗？她也是够倒霉的，这么宽的路，居然能被前夫的车撞到。 过了一会，他把手机给今言，“两辆车一个保险公司的，一起处理。” 说完，他回头跟薛唯筱说：“在这等着，待会有人来拖车，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薛唯筱顿了顿，把话咽下去，“好。” 今言看完他做完决定的样子，仍旧耐着性子说：“我说了，我没事，我的车，我自己处理。” 林江衍，“我的车撞到你了，我有义务送你去医院。” 他没跟她废话，打了车，这期间一起拉着她的手腕，今言被他带着上车，两人一起进后座，他帮她把安全带系好。 他看着今言的侧脸，耳朵那边流了血，她丝毫没察觉。 “师傅，您这有纸吗？” 司机师傅大方道：“有，多着呢，随便用。” 拿到纸，他道了谢，抽出几张给今言耳边轻轻擦了擦，今言歪了歪头，轻皱着眉头，他叹气，“别动。” 今言舔了舔唇，他哪来的脾气？她还没生气呢。 “把小姑娘一个人扔在那处理两辆车，你可真是个好老板。”她说。 “那又怎么样？”林江衍没停下动作，“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开车都这么不注意，我怎么能相信她在工作上能处理好事情？” 今言没接话，他的员工跟她又没关系。 开车师傅见他们这聊天，没忍住说道：“两口子吵架还挺凶的啊，我跟我老婆......” “师傅，我不认识他，开车开的好好的，被这人撞了。”今言看着窗外说。 “.......” “耶？”师傅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笑了一声，“这看着倒是像两口子，挺有缘。” 林江衍冷哼了一声，看她脸色不对，问道：“你来例假了？” 见她不说话，他继续说：“这个月怎么提前了？” “.......” 本来身体就疼，还要碰到这些事情，饶是她这样的人，都觉得烦闷了。 她靠着窗户，不再理他。 到了医院，林江衍扶着她，她脸色变了变，“我自己能走。”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抱进诊室。” “.......” 林江衍带着她挂了号，进去之后，她坐下说清楚自己的情况后，医生又细问了一些，她的伤就是轻微的擦伤跟软组织损伤，并未明显的疼痛，林江衍又问了一遍，“不需要再仔细看一下吗？” “你要不放心也可以住院观察几天。” 今言说：“不用，身上的痛消肿下去就好了。” “给你开些止疼药，最近这段时间减少受伤部位用力活动，多注意休息，受伤部位可以用冰袋或者冰毛巾冷敷，每次15分钟。” 今言起身，“好的，谢谢您。” 离开诊室，她准备拿完药就回家，这期间，林江衍一直跟着她，脖子不太舒服，她看着前方说：“你可以走了。” “我就不用回家？”林江衍说：“在这等着，我去拿药。” 今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刚坐下就被一个人喊住，是杨阿姨，她是蒋温华的朋友，他们来的这所医院是省中西结合医院，杨阿姨是这所医院的中医专家，她的号很难挂。来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多，就近去的一家医院。 杨阿姨为人热情，见到他们回去肯定会和蒋温华说，坐到旁边，问道：“言言，怎么了啊？” 今言揉了揉脖子，“我......” 说车祸，她怕杨阿姨夸大说些什么，免得长辈们担心。 她说：“我来例假有些疼，来拿些止疼药。” “哟，你妈上次还说呢，要把你带到我这来看看。”杨阿姨细看着她，“你这脸色确实也不好啊，走，去我那，我给你看看。我现在休息时间，不耽误上班。” “啊，不用了，我待会回家还有点事情呢，等下次吧。”今言笑笑，“下次我来拜访您。” “什么下次不下次，来都来了，不差这点时间啊。”她说完看了一眼周围，“你一个人来的啊，你们家阿衍没陪你，这小子，这老婆来医院，他怎么不陪着啊。” “他工作忙......”今言刚说完，林江衍正好拿着药过来，见到杨阿姨喊了一声，“杨阿姨。” 杨阿姨抬头，“哟，这不是来了吗，怎么还说上班忙啊。” 她没多说，拉着他们，“走啊，去我那，给言言看看身体。” 今言被拉着起来，看了他一眼，他没什么反应，她闭闭眼。 被拉到诊室，靠近那一层楼，只感觉中药的味道扑鼻而来。 进去之后，两个人坐下，杨阿姨也一并坐下，今言把胳膊搭上去，杨阿姨替她把着脉，好一会才说：“哟，这身体确实有些虚，是该好好补补。” 她继续问：“最近例假来的正常吗？” 今言摇摇头，“不太稳定。” 杨阿姨说完看着林江衍，“你是不是总是缠着言言？最近夫妻生活有些频繁了吧，一看你们两个就不太老实。” “.......” 杨阿姨继续说：“不太规律的夫妻生活是会影响的，阿姨知道你们年轻，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但是该忍得忍一忍，尤其是你啊，男同志。” 林江衍：....... 今言：...... 还夫妻生活呢，他们都好几个月没有过了。 以前有的时候，确实也是他缠的比较多。 不过，杨阿姨这话说完，两个人都安静了，但杨阿姨以为是他们害羞，继续说着，“你们结婚好几年了吧，不考虑要个孩子？” 林江衍，“我们还年轻，想多玩几年。” “那可得好好避孕啊。” “.......” 用着不避孕了，反正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做了。 杨阿姨给了今言几副药，“这是调理的，这止疼药少吃些。” 第10章 今言道：“好，谢谢您。” 拿着药，出了医院大门，今言准备打车，他突然冒出一句，“什么时候不正常的？” “什么？” “例假。” 今言，“你问这个合适吗？” 林江衍，“激素不稳定。” “.......” 他没再说这个，“车打好了，去对面。” “谢谢。”反正都要一起回家，她也没再纠结这个。 刚走到对面马路，他的手机响了，大概是那个小姑娘，他回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今言低了低头，“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林江衍没说话，只看着手机车子什么时候来。 “林江衍，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不用这样。”她的声音冰冰冷冷，满是距离感，“以后我们还是少一起出来，这附近有太多认识的人，会打扰到我。” 林江衍手一顿，“打扰你什么？已经跟我撇干净了，还有什么让你困扰的？” 今言，“我们都该往前走了。” 车此时刚好过来，今言没打算上车，准备自己打车，却被他直接拉了进去，他也一并进去坐在她旁边，“走哪是我的事情。” 他看着前方的路，“回家。” 第9章 今言把身子转过去，到家之后，她直接去了浴室，他们这套房子房间不带独立卫浴，这对像他们这种离婚的关系实在不太方便。 浴室里，衣服全部褪去，腰间的伤口已经肿的很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撞车的时候扭到脖子，现在脖子稍微动一下都好痛。 洗完澡，出来把头发盘起，去冰箱拿了一瓶水一饮而尽。 准备回去，林江衍过来，“躺沙发上。” 今言：“？” “傻站着干嘛，躺上去，给你敷冰块。”他接着说。 今言：“我们离婚住一起已经越界了，现在让我躺上去，你觉得合适吗？” 她懒得再说，径直走过去，把他准备好的冰块拿过来，坐到沙发上，随手按在肿痛的地方。 林江衍坐她旁边，也不跟她废话，大手覆盖上去，按住她的手，缓慢轻柔地按着。 今言刚准备说话，他电话响了，他也没停下动作，一只手拿过手机接起，他“嗯”了几句，而后把手机递给她，“我妈。” 今言接过，起身，去阳台那边接了，林江衍的手悬在一旁。 几分钟后，她把手机还给他，“杨阿姨跟她说在医院看见我了，她不太放心，我跟她说清楚了。” “嗯，谢谢。”他说。 今言，“你家人也不常到这边来，这段时间，我想搬出去，等他们来了，我再过来应付一下。” 林江衍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的态度，真的让我觉得，我们待的这些年就是一个笑话。” 他不欲再说，起身，眼神带着冷意，“一个多月，我拜托你，再忍一下。” 他回了房间，今言坐下，却瞥见了桌上的姜枣水，还冒着热气。 ... 例假加上腰疼，第二天她没去店里，打电话给黎越说了一下，一个人待了一下午，睡了一觉醒的时候，门铃响了。 一般没人会按门铃，家里的密码锁蒋温华知道，也就只有她会一个人过来。 她起身，打开门，没想到是薛唯筱。 她提着好些水果，见到她喊道：“姐姐，我来看你了。” 今言反应过来，请她进来，她说：“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薛唯筱，“那是两码事，本来就是我撞的你。理应要来看你的。” 今言，“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我自己来吧，你腰好些了吗？”薛唯筱问。 “好很多了，昨天去看，也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今言把水递给她，“上班时间出来，你老板可以？” 薛唯筱老实说：“我偷偷出来的，陈总还好，就是林总他可能要严一些，我进公司虽然不是他面试的，但是这段时间也是他带着我。” 今言点点头，“嗯。” 安静了一会说：“你们这套房子好找，大门进来第一栋，所以我就直接上来了，觉得还是来看你一下合适些。” 她笑笑。 薛唯筱看着她，“姐姐，你话好少哦，林总话也很少，你们结婚，谁跟谁说话比较多啊？” 林江衍话少吗？还是第一次知道。 她说：“互相的吧。” “你们离婚还要一直住在一起吗？”说完，她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很快说：“我就是随口一问，因为我看很多离婚的夫妻都恨不得把对方......” “暂时的，一个多月吧，我跟他认识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家里长辈那边不能随便应付过去。”今言说。 薛唯筱笑：“你性格这么好，林总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肯定舍不得凶你吧？他工作的时候真的挺凶的。你知道的，装修这个行业要对接很多人，各种工人，客户，像我这种初出茅庐的新手，到哪都得收着点，但还好，他一直都带着我，不过，跟他单独在一起，还是有些怕的。” 今言说：“他不会随便凶人，放心大胆地相处就好。” 薛唯筱捧着杯子，“嗯，我也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见她一直笑，今言也扯了一个笑容，“你很爱笑。” “我啊，我妈说我是傻人有傻福，我性格比较软，但是呢，从小到大我遇到的人，都很好，很照顾我。”她说完，脸有些红红的，“我也喜欢比我强些的人，这样会让我觉得有安全感。比我弱的，得连着我一起被欺负。” 跟陌生人相处，今言还没那么顺畅，虽然已经比高中那会好太多了，但还是觉得偶尔有些尴尬。 薛唯筱看了一眼房子说：“这套房子，是林总设计的，全部吗？是你们的婚房？” “嗯，几乎是他一手设计的，家具我们两个一起选的。”今言说：“你随意些，都可以看看。” “不过他的房间，你得问问他，毕竟我现在去他房间，也需要他同意。”今言说。 “哦，我不去。”薛唯筱，只简单地看了一下，“林总的品味果然低调奢华，这大平层也太空了。” 今言思绪飘了飘，用林江衍的话来说，买这么大房子是为了让他们有更大的空间好好地做。这套房子，所到之处，全是他们的痕迹。 她估计也想不到，平时不苟言笑，西装革履的老板会是个重欲的人吧。 被他抱在腿上，压在身下。 折磨人原始的欲望这一块，他实在是高手。 晚上林江衍到家，看到桌上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家里来客人了？” 今言抬头，“你员工，小姑娘撞了人不太好意思，来看我了。” “聊起来了？” 今言，“我又不会说你坏话，担心什么。” “......” “我管你说不说我坏话，但是，这套房子，我目前还住这，让人在家里参观，请让我知晓一下，私密的空间，谁知道会看到什么？”他表情意味不明，“你说呢？” “收拾干净了，能看到什么？” 他轻笑，“你应该知道啊。” “在这个房子里，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他四处看了看，“安全套指不定放在哪个随手够得到的地方呢。血气方刚的年轻夫妻，单独相处，一天两次不过分吧？” “.......” “我们已经大半年......没有了，早.....用完了。” 他冷哼，没再说话，回了房间。 今言眼神呆滞，他想表达什么？ 休息了两三天，她就去店里了，下午黎越过来，跟她八卦，“所以，是林江衍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把你撞了？还开着他的车？” “嗯。她也不是故意的，年纪小，估计没开过几次，这样也能理解。”今言说。 “你还真大方呢，如果林江衍跟你分开后，无缝衔接呢？你也没什么反应。” “我该有什么反应，我跟他之间连遗憾都没有了，我们不是分手，是离婚。”她继续说：“如果，结婚是结局的话，我们已经走完结局了。” 新悦小区，林江衍跟薛唯筱从里面出来，薛唯筱说：“现在基本都是全屋智能，像他们这样要求老式的装修风格还真是少呢，按理说，这儿的房子也不便宜，这男客户在装修上，还挺小气的。” 林江衍，“这是学区房，买来就是为了孩子，装修不重要，家具挑选也要根据自己工资，装修本来就是要平衡好一切开支，几万的家具固然是好的，但是几千也够用了，就算有这钱，花在这上也不值得。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满足各类客户的需求，每个人都不一样，没必要纠结这个。” 薛唯筱点点头，“嗯，我还是个新手，还需要老板您多带带我呢。” “真敢想呢，我带你几天了？”林江衍，“可以自己独立了。” “哦。”薛唯筱，“我请您喝果汁吧。” 第11章 “回公司吧。”他没多说什么，拒绝的意思明显。 走了两步，他突然问道：“那天，去我家，她跟你说了什么？” 薛唯筱眼睛发亮，“您要跟我聊工作以外的事情？” “嗯，算吧。” “那大马路上，聊天也不好，我有些喝了，咱们边喝边聊怎么样，反正都快下午五点了，今天工作也结束了。”薛唯筱，“我保证，老板问的问题，知无不言。” 见她这反应，他问：“她跟你说了很多？” “算了，我不想知道。”他没再继续问下去。 “其实没说什么，她话很少。”薛唯筱，“但是，你们是从高中认识到现在的话，感情不太像。” “老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情，她好像对你太淡了，看不出讨厌跟喜欢。”薛唯筱一板一眼地说着。 林江衍没接话。 晚上七点，今言跟黎越一起下班，黎越挽着她，“今晚好好跟我玩一玩。” 她笑：“好啊，请你吃饭。” “人美心善的小富婆啊。”黎越说：“上次听沈昱呈说这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你前夫还去了呢，咱们也去一下。” 今言，“可以，都听你的，你只管消费，我买单。” 吃完饭，黎越带着她去了酒吧，果然热闹的场所能一下让人忘记烦恼。 两人进去，找个位置坐下，黎越看着酒单，“我靠，这酒也太贵了吧？随便一杯好几百呢？也就几口吧。这喝的是金子啊。” “........” 今言咳了一声，“没事，几千一杯......我就不喝了，不过几百一杯，还是够的，点吧。” 晚上，林江衍刚到家，手机短信来了好几条。 您尾号4655的.....卡于17:48消费576元。 后面还有好条，他没太在意。 但是有两笔798的消费让他眼神微顿了一下。 他点进系统中心查看记录。 ..酒吧。 ....... 酒吧，点的两杯酒下来了，黎越看着五颜六色的酒说：“我刚看见那个调酒师还放鸡蛋进去了呢，你说腥不腥啊？” 今言轻抿了一口，“一股薄荷味。” 黎越也小口喝了一口，还挺清爽的。 她看着台上跳舞的人，“可以花钱，让他们陪我们喝酒，都是陪酒男，给点钱就行了。” 今言笑：“我没兴趣啊。” “你都睡了一个极品大帅哥好几年了，能有几个入你眼？”黎越。 “......” “不过，今小言。”黎越语气认真，“说归说，笑归笑，你跟他离婚的到底原因是什么，真的搞不清楚，说不爱了，我只是觉得这个理由，太不成立了，一个人，真的会突然不爱另一个人吗？” 今言搅动着酒杯，“我忘记喜欢他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见她这样，黎越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等她出去的时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跟沈昱呈一个样。 扶着黎越出了酒吧，还没打到车，今言就被一个男人围住，“美女，去哪啊。我送你啊。” 她也没抬头看他，没搭理他。 准备继续走，路却被挡住，“刚就看到你了，给个面子，今晚陪我玩玩。” 她闭闭眼，刚抬头欲说话，一个易拉罐瓶子被踢到男人面前，惊的他往后退了一步。 “我陪你玩。” 熟悉的声音，让今言望了过去。 林江衍穿着黑色外套，高大的的身形正一步一步往他们这边走来。 最后，定格在这个男人面前，把她彻底挡住。 他个子太高，一上来就有极强的压迫感。 站在他后面，只听见他的语气充斥着冷淡跟不屑，“说吧，想怎么玩？” 作者有话说： ---------------------- 第10章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家酒吧？ 被挡着的今言微微皱了皱眉，林江衍身形高大，五官立体俊朗，是极具冲击力的浓颜长相，让他一站在那就吸引人的目光。酒吧这地方，帅哥美女本来就多，他一来，周围似乎都安静了。 骚扰今言的男人见到他，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强硬了，碍着人多，他也没那么怂。 “你谁啊？我跟你玩什么？” 林江衍抱着双臂，逼近他一步，“自己不清楚吗？怎么见到男人就玩不起了？” 他挑衅地说：“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你.......”男人支支吾吾，“你她什么人啊？跟我一样装什么装？” “他是她前夫......”黎越突然惊醒，跑到前面，“前夫你知道吗？” “.......” 男人笑了，“我当什么人呢。” 他摆摆手，“算了，结过婚的女人，老子没兴趣，都不知道被睡多少遍了。” 他说完准备走，却被林江衍一把拉住，他一句话没说，直接上去揍了他一拳，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垃圾桶那边一扔，声音冰冷又带着嫌弃，“知道自己该在哪吗？” 今言没拉他，她知道林江衍这个人，一般不会出手打人，能让他动手的，都是垃圾。 人太多，等他处理完，她把黎越扶着，才拉住他的手臂，“走吧。” 许是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上来说话。 林江衍松开男人的衣领，语气嘲讽，“管好自己的嘴，出了这地方，也有的是人揍你。” 他说完，拉着今言的手腕离开这儿。 到了他车前，他松开她的手腕，“明知道她酒量不行，你自己更不行，还跟着她一起来，两人都醉在这，等着被男人带回去是吧？” 今言觉得好笑，“你能跟你朋友来，我为什么不能？我还比你好点呢。” 林江衍更是气笑了，“你比我好在哪？” “我没喝醉。”她说，“也不是傻子。” 她准备掏出手机打车，林江衍打开车门，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把两个人都塞进去。 今言坐进去才反应过来，他速度怎么这么快？ 酒吧离他们家不算近，开车要半个小时多。 今言看着没清醒的黎越说：“她回去我不放心，今晚她跟我住。” 林江衍没说话，到了小区，车开进停车场，他坐着没下车，今言开着门费劲半天才把黎越弄出来，出来后，他才一并出来。 黎越突然大喊一声，“好痛啊.......我要掉下去了。” 说完她抱着今言，今言扶着她的腰，林江衍叹了一声气，把黎越扯过来，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电梯里。 进去之后，今言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好在黎越这时候还算老实，没出什么大动静。 到家之后，黎越被他扔到了沙发上。 今言走过去，“谢谢。” “我先带她洗个澡，她刚吐了。” 林江衍依旧没说话，今言换了一身衣服，把黎越扯到浴室，一个小时，才清理好她，换好衣服，把她拖回自己房间。 出来后，她的衣服都湿了大半了。 林江衍扫了她一眼，刚刚的怒火又被慢慢浮上的欲，火代替了。 指尖发烫。 这具身体，他已经很久没有疼过了，他比她还要熟悉她的身体，曾经被他亲过千万遍的身体，哪里敏感，哪里最能让她舒服，他全部，了如指掌。对她的身体他尝遍无数次都只觉不够。 今言毫无察觉，湿透的衣裳紧贴着胸前。 她坐下，“你难道不该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我跟黎越出去，没人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希望你对我行程了如指掌。” 林江衍靠在沙发上，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 “你觉得我跟踪你？”他目光不再遮掩，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欲望越渐浓烈，“我没那功夫。你就在我面前，我要想，做什么事情不方便？” “.......” 他这人不正经起来，没人比得过。 今言顿了会，“我们之间的财产没有联在一起的吧？” 见他没反应。 她打开手机，查了查，才想起来，手机里绑定他的副卡。 这张卡，是半年前，他自己绑定的。他们两个之间所有账户的信息都是透明的，两个人都知道。 她查看了账单。天真是塌了。 这段时间居然一直在刷他的卡！！！ 而且，她前面几天一直再为店里订货，那么大的订货单，好几万好几万地出。 她舔舔唇，“我刷了那么多次，还那么多钱，你怎么不说啊？” 他反应平平，“我能记得？” “......” 她闭闭眼，找到计算器，把每笔账都算清楚，小到买早饭的钱都算进去，一共是123567，她直接支付宝转给他了。 转好说：“抱歉，我明天把卡给解绑。” 他依旧没什么反应，今天来这当然不会是因为刷了他的卡买酒喝，那家酒吧是新开的，有陪酒男，他是觉得她想找刺激了吗？ 第12章 她叹气，果然住一起就是断不干净。 她准备洗澡，走之前说：“以后，我们互相找对象也好，我希望是保留体面地祝福。” “当然，你以为，我是那种被你甩了，会留在原地哭着等你继续爱我的人吗？”他瞥她一眼，“我没那功夫。” 她点点头，“嗯。” “我没甩你，我们是和平分开。” 她起身，林江衍望着她的背影，语气带着讥讽，“和平？是，你的确很和平，也只会顾着你自己。” “今言。”他突然喊住她。 她身体微微愣了一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他喊她的名字了。 “今天这事算我多管闲事，不会再有下次了。”他的眼神依旧锁在她背影上，但是声音却不带着一点感情，“你是去找陪酒男，或者男朋友，都跟我没关系。” 今言没再说话，回到房间。黎越已经睡熟了。 她轻轻抚着她的脸，有时候真挺羡慕她的。 第二天，今言早早就醒了，黎越昨天晚上宿醉，所以她早起给她煮了点吃的。 等她出来，她上前问：“好点了吗？” 黎越揉着脑袋，“我居然醉了......” “嗯，你醉的不轻呢。”今言说：“还以为那杯五颜六色的酒没什么酒精呢，还好我喝的少。” 黎越“啧”了一声，“怪我，我记得你前夫是不是来了，昨天？” 正说着，林江衍出来，黎越回头，看了他一眼，尴尬地扯了一个笑容，“早。” ....... 林江衍，“还早呢，九点了。” “什么？九点，我上班要迟到了，我们那老板可爱计较了，我全勤要没了！！！”黎越着急忙慌地要走，今言说：“你坐下喝点东西，不舒服，全勤我补给你。” “你说的啊。”她这才放松下来，还不忘招呼林江衍，“你前妻做的饭，一起吃点。” 他觉得无语地扯了一个笑容，“不了。” “本来也没准备你的份。”今言见他这样补了一句。 ....... 林江衍懒得说话，洗漱去了。 黎越坐下来，吃着早饭，说：“昨晚真是被他送回来的？” “嗯。”今言替她倒了一碗粥。 “他不会在你手机里装了什么定位器吧？好变态啊，跟你那哥哥......”黎越说完，觉得不对劲，虽然很快停顿，但今言还是听进去了。 她笑笑，“没有，是我刷了他的副卡，他手机有提示，来这，因为，我们两个都不会喝酒，昨天晚上被一个男人骚扰了，他也帮了我。” “哦。”黎越喝了一口粥，说话也结巴了些，“那你......该对他好.....好些呢。” 她皱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没在意。”今言说：“快吃吧。” 黎越吃饭速度加快了些，边吃边觉得自己是猪脑子。 待林江衍出来，她喊道：“那个，你送我去公司呗。” “我闲的没事做？”林江衍。 黎越也不管，跟着他出去，走之前说：“今小言，我先走了，手机联系你啊。” 今言：“......” 她摇摇头，收拾着残局。 黎越一路跟着林江衍，也没管他，开了车门上了后座。 上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林江衍打开车门，“你还真是不客气。” 她低着头，“快走吧......” 路上，黎越把地址报给他，“开快点啊，师傅。” 林江衍瞥了她一眼，“再说就把你扔下去。” ....... 安静了一会，她想起来说：“你昨晚去酒吧，是担心小今言吧？” 林江衍，“我用得着担心她吗？” “你跟我嘴硬什么啊？”黎越说：“人家小今言眼光高着呢，看不上那些个陪酒男。这不有你做标准吗？再找也不能找个比你丑的啊？” …… 她躺在后面，“可惜啊。” “昨天，她说，她已经忘记喜欢你是什么感觉了。”黎越说：“你们两个能走到今天，实在是可惜。” 她话比较多，继续说着，“其实，你跟今言比起来，虽然我先认识的你，但是她在我心里的分量太重了，所以，你们离婚，我可以不跟你交朋友，但是不能没有她。” 林江衍，“那你还挺够意思的。” “忘记喜欢我是什么感觉了。”他重复了这句话，很淡地笑了一声，“挺好的。” 第11章 送完黎越去上班，他回到公司，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把电脑关上。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的办公室也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 今言喜欢，所以家里，他的办公室都有。 把墙砸掉，光顺着进来。 她说讨厌家里冷冰冰的，她要住在被阳光包围的房子里。 正想着事情，敲门声打破他的思绪，他回头看到薛唯筱，问：“有事吗？” “今天我要自己去工地量房。”她进去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给你送杯咖啡。” 他瞥了一眼，“下次不用给我送了。” 薛唯筱抿抿唇，“嗯，我给同事都买了。” 林江衍看了一眼外面，“工作不是交朋友，用奶茶咖啡来维系同事之间的感情没必要，他们只是同事，离开公司什么关系也没有，你的那点实习工资都不够你请客的。” 她听完低了低头，“您这是关心下属，我还挺受用的。” 林江衍没再说，背过身，“出去吧。” “你不吃饭吗？到饭点了。” “我不饿。” 虽然这个老板平常跟她也不说废话，但是今天话格外的少，薛唯筱也识趣，没再多说。 晚上十点，林江衍才收拾完，准备回家，其他员工陆续回了家，办公区只有一台电脑是开的，他刚走过去，就看到薛唯筱蹲在地下哭。 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她抬头接过，吸吸鼻子，“谢谢。” “家在哪？”他问。 “什么？” “家在哪，叫车送你回家。”见她这样，他说，“今天出去遇到什么事情了？” 薛唯筱顿了会，摇摇头，“没有。” 她把家的地址告诉他，之后说：“谢谢。” 他没再说话，准备回去，刚走两步，衣领被拉住，薛唯筱红着眼睛说：“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林江衍没什么反应，“你的车程信息在我手机上，有事我会知道。” 他不欲再说，拿着外套回去了。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今言还在客厅，见到他回来，准备回去。 他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说话。 九月中旬，没过几天便是中秋节，今言快到房间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中秋节，店里应该会比较忙，没时间回去了，我会跟长辈们解释的。” 似乎想不到她会跟自己说话，他抬头，眼神冷静，“结婚你都不想回去过节，离婚了还用得着跟我说吗？” “嗯，妈.....阿姨今天打电话给我，可能过几天会来这，说是送点东西给我们，我会把房间收拾好的。”今言说。 他没接话，直到她离开。 几天之后，晚上八点，林江衍还在公司没回去，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等他赶到工地房子的时候，只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他直接把门踹开，薛唯筱被一个男人扑倒在地，他很快过去把男人揪起来，用力往旁边一扔，“你是准备坐几年牢？” 男人反应过来，很快起来，“我…在跟她谈房子的细节，我这么大房子交给她，我不用好好商量的吗？” 薛唯筱跑到林江衍后面，“他.....他从前几天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骚扰我，后面还给我发些很恶心的信息。” “我的员工指控你骚扰她。”林江衍，“我今天来，证据也摆在我面前了，你这是强.奸未遂，我们公司有完整的法务系统，你等着吧。” “我是你们客户，客户是上帝，你们不知道啊？”男人一脸狂傲，“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公司以后的单子都不想要了？” “我管你是谁。”林江衍，“我没兴趣跟一个强.奸犯谈合作。” 他懒得再说，把薛唯筱带出去离开。 上了他车，她还没缓过来，林江衍边开车边说：“那天我问你，你怎么不说？” 薛唯筱，“他那天只是摸了我一下，我觉得不对劲，但是他是我第一个客户，也是主动要求我跟进项目的客户，我只是实习生，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那天觉得不对劲，今天这么晚你还敢一个人来这？”林江衍，“两次机会你都可以说，等到他对你做了什么，再发信息，你是觉得时间很来得及是吗？嘴巴长了永远只知道当个哑巴是吧？” 薛唯筱并没有想到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本来害怕的情绪现在更加害怕了，哭着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下次有事我会提前跟你说。” 第13章 林江衍反应过来，“我不是针对你，抱歉。” 快到公司，他找到停车的位置，准备下去买两瓶水，刚刚撞门的时候手臂擦伤了一些，薛唯筱见他出来，也很快出来，跟着他，声音低低的，“我饿了。” 林江衍没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便利店，他拿了一瓶水，递给她一瓶，她接过才看到他胳膊的擦伤，她说：“老板，你手臂受伤了，我去给你买点药。”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他没太在意，买了水坐在椅子上，对着垃圾桶，清理着伤口。 薛唯筱买了点关东煮，回到位置上的时候，便利店门打开，已经晚上九点了，人并不多。 “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 进来的人，瞥了一眼旁边的位置，脚步有一瞬间停滞。 薛唯筱见到来人，很快喊道：“姐姐。” 林江衍抬头看到是今言，喉结滚了滚，本来压下去的情绪又上来了。 今言说：“刚下班吗？” 薛唯筱说：“额......对，我们今晚加班。” 她笑笑，“嗯，我买点吃的。” 她没再看他们，走到货架拿了一个饭团，去结账。 饭团不大，买完，她撕开，随意地吃着，看出来很饿，像是一天没吃东西一样。 快到门口，她咽下去说：“我先走了。” 薛唯筱吃着关东煮停下说：“好，姐姐拜拜。” 说完，她扭头跟林江衍说：“姐姐快走了，你不打个招呼吗？” 林江衍，“车给你打好了，自己回去吧。” 薛唯筱没想到这么晚了，刚刚才经历那种事情，他还是不愿意送她回家。 她咽下去要说的话，叹了一声气，“知道了。” 出了便利店，今言在路口打车，他的车就停在前面，略过她身边，他说：“顺风车你不坐？” “打车就好。” 她简单说。 “这个点不好打。” 他打开车门，“上车。” “你朋友还在那，你不应该送她吗？”今言提醒道：“一个人能管两个人的事情吗？” “我什么时候想管她了？”他接着说：“也并没有想管你，她跟我顺路，我也会送她。” “不用。” 林江衍也不跟她废话，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副驾。 “你很莫名其妙？”她语气不太好。 “是你运气好，刚好碰到我了，不然，我没那功夫，专门送你回家。”林江衍系好安全带，还提醒她一句，“等着我替你系？” 今言闭闭眼，把安全带系好。 车开了一段距离，却是和家里反方向，她问：“你准备去哪？” 林江衍看着前方随意地接道，“饿了，吃饭。” 作者有话说： ---------------------- 第12章 今言解开安全带，“我要回家。” 林江衍也不管她，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面馆带，“这么晚你出事了，家人都来问我，你预备我怎么说？” “.......” 她没再说这个，坐下，“我不饿，你自己吃就好。” 林江衍没理会她这句话，手机下单了两碗面条，一碗海鲜面，一碗牛肉面。 面条等了十几分钟，期间，两人没有说话，今言看着手机，林江衍看着她。 直到面条上来，他把海鲜面推到她面前，她说：“我说了我不饿。” “你说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吃了一口面条，见她不为所动，“你等它冷了，能更好吃？” 今言看着面条，等了几秒，才把手机放下，而后小口地吃着。 小小的面馆，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前无数次，从高中一直到他们结婚，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美食，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沉默的像两个拼桌的。 见她一直低着头吃着面，林江衍想到了高二初认识她那会，一个怯生生跟人说话都会结巴的姑娘。 那会的今言比现在还要瘦，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裳，见到谁都会害怕地往后退，不敢上前说话，像只小兔子。 午后的骄阳似火，少年骑着车路过她旁边，高调地喊着，“今言同学。” 那个纤瘦的背影听到这动静加快速度往前跑，却硬生生地被他的车拦住，“再跑个试试？” 她低着头，双手抓紧衣袖，眼睛乱眨，“你.....要干嘛？” 他弯下腰看她，“跟你说了，看着人说话，抬头。” 小兔子努力地抬头，眼睛却带着红，“我要回家......太晚回去，我家人会不高兴......” “谁让你太晚回家。”他说：“把我杯子打碎你还没赔我呢。” “是你......故意放到我面前，我说了，会给你买个新的，只是.....我现在没钱。” 少年笑：“前面就有面馆，陪我吃碗面就算了。” 她犹豫了很久，才说：“嗯......” 被带到面馆，他问：“爱吃什么？” “我......”她看着墙上的图片，好一会才说：“我没.....喜欢的。” 面馆很小，来来回回，只剩他们两个人，少年盯她看，“哪有人连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他把面条的图片摆在她面前，“自己选一个。” “我不知道，我哥哥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她结结巴巴说。 “扯到你哥干嘛。”他指了指图片，“不知道，就现在选，看哪个顺眼就选哪个。” 她顿了好一会，才说：“一定要有喜欢的东西吗？” “是一定要有自己的选择。”少年并未太在意她这句话，却也不揽活她的喜欢，她不选择，就耗着。 直到最后，她支支吾吾说：“我喜欢海鲜。” “这不就行了，你有选择困难症？” 她不是有选择困难症，是从来没有选择过。 一碗面条见底，今言才抬头，却撞进了他意味不明的眼睛里。 她很快看向别处，吃完面条已经快十一点了，上了车，她在副驾，才注意到他胳膊的伤口，问：“英雄救美？” 林江衍眼睛动了动，“嗯。” 她没再说话，看着窗外。 “你就问这一句？” 今言，“不然呢？” “你这语气，我以为你吃醋呢。”他接着道：“一般吃醋的人，就你这语气。” “......” “那你见识蛮少的，一般吃醋不会像我这么平静。” 林江衍凉凉一笑，“说的好像你见过很多随便吃醋的人一样。” 今言直白道：“只见过你一个，但是案列太多，所以大概知道什么样。” “.......” 到了家，今言没说话，回到了房间。 林江衍看着她的背影，独自一个人走到阳台待着。 他不抽烟，也很少喝酒，喜欢热闹，也喜欢一个人待着。 直到那抹身影再次出来，拿着衣服洗澡，家里的灯已经很久没有全部开过了。 每次只有一小盏，大平层房子，客厅都很大，微弱的光只会显得这里冷冷清清。 几天后，林江衍跟着薛唯筱处理好骚扰她的事件回到公司。 刚到办公室，陈随就过来，“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你英雄救美了啊。” “你们也够无聊的，这也值得讨论？” “怎么不值得？不过，那个客户，确定要做这么绝？”陈随说。 林江衍，“不然呢？他就是潜在的强，奸犯，不让他知道法律的威严，以后岂不是随便骚扰伤害别人，这你也要问我，那也是你的员工。” 陈随，“瞧你在意的，我就那么一说，保护员工，是老板的职责。” “不过。”他继续说：“小妹妹对你芳心暗许的越来越明显，你准备怎么办？” “那是她的事情，不是我的，我只管好我自己。”林江衍看着邮件，皱了皱眉，“能出去吗？你不工作，我还工作。” 陈随快走，才想起来正事，“对了，明天周五，下班之后员工聚餐啊，咱们公司这月新来的实习生，外加还有几个转正的，也算欢迎新同事，你记得空出时间啊。” 他随意地应了一声。 这两天今言都忙的比较晚，晚上就她跟黎越两个，黎越又在那玩游戏，快闭店的时候，见她这么痴迷，她凑近看，“到底什么游戏让你这么入神？” 黎越把手机给她看，“这画风绝了，剧情也好。” 今言看着手机，问：“这主角是个小孩啊？” “嗯。一个小女孩，才十岁，这小孩跟你长得还挺像的，都瘦瘦的，小小的脸，大大的眼睛。”黎越说：“不过，她真的好可怜，封建社会下的女性，走的每一步都好难啊，但是，她有一个对她很好的哥哥。” 今言觉得有些有趣，坐下来又看了一会剧情。 要跟哥哥一直在一起。 我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陪我一起放风筝吧。， 字幕上一直放着剧情，都是关于哥哥妹妹的。 第14章 今言越看越觉得熟悉。 熟悉的屋子，封闭的环境。 她头有些晕，喘着气，把手机放下，跑到后面垃圾桶，直接吐了出来。 黎越也很快追上去，见她这样，拍打着她的后背，问：“你怎么了？” 今言回过神，洗洗手，“没事，晚上吃了点冰的。” “有吗？”黎越想了想。 今言擦擦手，“收拾收拾回去吧。” 黎越脑子一转，“你不是怀孕了吧？” “......” “这是鬼故事，我没这可能怀孕。” 性生活都没有，怎么可能怀孕。 “真的没事？” “嗯。没事，收拾完回家吧。”她说。 晚上回到家，林江衍还没回来，倒是在家里看到了蒋温华，她愣了会才喊道：“妈。” “下班了啊。”蒋温华温柔地笑，“我今天去了乡下，采了好多新鲜的蔬菜还有瓜果，都是这买不到，有机蔬菜，干净，还给你们顿了鸡汤。” 她把鸡汤端上来，“快来乘热喝，你们上班累，也没时间做饭吧。” 今言笑，“谢谢妈。” 鸡汤已经端了上来，今言放下包，坐下没一会，门开了，林江衍回来了。 见到来人，他也愣了一会才喊，“妈，您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我是你妈，不能来你家？”她说：“我来给我女儿煲鸡汤喝，她最近瘦了。” “.......” “是，您亲女儿，您自然该疼。”他去洗了手，一并坐下，顾着蒋温华，他跟今言挨在一起。 拿着碗，给自己装了一碗鸡汤，味道很鲜美，蒋温华虽然很少做饭，但随便一做，味道都很好。 蒋温华坐在他们对面，细看着，“你们这俩孩子怎么回事，最近都瘦了不少呢，脸上一点肉都没有。” 两个人继续喝着汤，鸡汤味道很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事情影响的，今言有些反胃，没忍住又去了厨房吐了一些东西。 林江衍停下动作，望过去。 蒋温华：“怎么了啊？是太难喝了吗？” “不是。”今言擦擦嘴，“是我这两天胃不太舒服，这鸡汤很好喝。” 回到位子上，林江衍并未说话，也没再喝鸡汤。 蒋温华见她这样问：“你没怀孕吧？上次你们杨阿姨说在医院见到你们了，是因为例假的原因吗？” 今言眼神微顿，而后说：“没有，那天是我肚子疼，去拿药，就是来例假不舒服，阿衍知道的。” 蒋温华看着林江衍，他坐直了身体，说：“嗯，没怀孕。” “妈也不是老古板，非觉得你们有个孩子才行，但是要是意外有了，不能打掉啊。打胎也伤身体，再说了，你们也舍不得不是吗？”蒋温华。 “妈，没有的事。”林江衍，“我跟她有了孩子，会生下来。” 今言听完眼神移向他。 蒋温华也只好没再说，吃完，她才说：“今晚我就住在了，也不早了，明天我刚好从这走，去办事情。” 蒋温华之前也来过，但是从没有去过他们的房间，也不去客房，她也没再这留宿过，所以他们分房睡的这期间，她并不知道的。 今言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他了，也得做到，今晚自己凑合一晚也没事。 她说：“好，我帮您铺床。”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她笑笑，“没事，隔壁客房正好可以睡，前几天黎越来这借宿，我陪她在那睡的。” “这样啊，那行。”她说：“我去把碗筷收了。” 林江衍接过，“您还是好好歇着吧。” 今言去了房间，把自己东西收拾好，床单换了新的，蒋温华正好进来，看了一眼，“这屋子倒是看起来像住了很久似的。” “哦。”她说：“是黎越，她常常过来找我玩。” 蒋温华抓着她的手，“你的这些小朋友多玩玩也挺好的，我们家言言话不多，多出去玩玩好。” “嗯，那妈，衣服给你准备好了，您早点洗漱睡吧。” “好，去找阿衍吧。” 今言把衣服拿着，去了林江衍的房间，他房间有个大阳台，他站在那，今言走过去，“今晚，我打地铺就行。” 他背对着她，“不然呢？谁离婚跟前夫睡一起？” 她没再接话，出去外面沙发上坐着，这套房子只有一个浴室，很大，有几十平，以前他们还好的时候，没有你我之分，常常一起，现在倒是觉得一个浴室实在是不够。 蒋温华出来，她去洗了澡，出来后，穿着睡衣回到了房间，见他还在阳台说：“不介意翻你柜子吧？” “嗯。”他冷淡地撂下一句，就出去了。 一个小时，等他进来，今言已经睡在地下了。 他冷笑，“你怎么不直接睡阳台？” “已经立秋了，我没打算伤害我身体睡阳台。”她不欲再说，扭过身子。 但其实，她已经到了阳台那边。 林江衍也没跟她多说，躺倒了床上。 看着地下的人。 闹分房睡那会，他不是完全没反应。 她前脚刚把东西收到客房，后脚就被他全部抱了过来，把她扯到他们的房间，关上房门，声音近乎是被逼疯的边缘，“我是你丈夫，你不知道尊重我？我没见过哪对正常的夫妻是分房睡的，所以你想都别想，不可能。” 她甩开他的手，“我得先尊重我自己，我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他停顿了会，尽量平复好自己，“不该给我个理由吗？”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会。”她平静地说：“我们互相尊重吧，如果不同意，我们没必要在一起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跟我结婚前，你也该知道的，我独来独往惯了。我们先冷静地独处一段时间。”她的眼睛红红的，眼泪似下一秒就要掉下来，“好吗？” 她越平静，越显得他像个疯子。 松开对她的禁锢，他的声音充满着凉意，“随便你。” 第13章 今言侧躺着，身子缩在一起，她睡觉喜欢把身子蜷缩在一起，或者抱着东西睡，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后来跟林江衍在一起后，他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抱着她一起睡，久而久之，她习惯了在他怀里睡觉。跟他分开后，身体的本能反应，前一两月她都没太睡好。 早上醒来，今言睁开眼，熟悉的环境跟味道，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待完全清醒，才发现在他的床上，而他不在房间。 她穿好拖鞋，走到客厅，他正从厨房出来，端着早饭，蒋温华已经出门了。 她问：“我怎么到你床上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抬了抬眼皮，“你自己不知道吗？” 今言，“我睡觉很安静，只能是被你抱上去的。” “那你觉得，我抱你上去是跟你一起睡，还是我下来，让你睡床上？”林江衍漫不经心地说着，但是表情里却藏着一丝揶揄。 “......” 她懒得再说话，直奔浴室，收拾干净自己，换上了衣服，准备出门。 快到门口，又被他喊了一声，“你亲妈做的饭，特意让我提醒你，记得吃，我麻烦你乖乖坐下来，把早饭吃完再走。” 这句话很奏效，今言听完转过身子，坐下来，吃着三明治，吃完才察觉，蒋温华从来不会做三明治给他们吃，这明明就是他自己做的。 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她起身，走之前，说：“下次......下次没经过我允许。别乱碰我。” 林江衍顿了会，接道：“你的意思是，经过你允许可以碰你？所以，你可能也许大概还会允许？” “.......” 她没接话，出去了。 回到店里，张姐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忙完她俩闲下来，张姐说：“你昨晚睡得还可以啊，今早面色都不错。” “嗯？”今言疑惑，“难不成，我之前面色不太好。” “多少有点，就像是整夜都在做噩梦的那种，但是昨天像是做个美梦。” 她笑：“美梦倒是没有，不过，睡熟了。” 她去后面，忙到下午，今天是周五，张姐下了早班准备接她女儿，快下班的时候，问了一句今言，“我俩今天都来得早，下班之后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个饭，明天是周末，我打算带我女儿出去吃点好的。” 今言摘下手套，思考了两秒，说：“行，我也好久没见她了。” 张姐笑：“她啊，可想你了，前几天吃饭还跟我念叨要找漂亮姐姐玩呢。” “那你早点去接她吧。” “那行，我到时候把吃饭的地方发定位给你。” 今言点头，“好。” 待她走后，她又一个人忙了一会，一批忙完，她换下衣服，准备下班。 换衣服的间隙，她想到了昨天那个游戏，打开手机，上网搜了一下，知晓了名字，把游戏下了下来。 第15章 游戏名字叫“双魂” 游戏下载很快，她坐下来，点进去，是个恐怖手游，所以整体画风都比较黑暗。 红色扭曲滴着血的字体，写着游戏名。 是个解密类的游戏，通过找各种线索来突破关卡，通关一个关卡就解开一段故事，最后了解到全部的故事。 开头是一小段介绍，几个村民在那里议论，屏幕上是npc的对话。 “听说那对兄妹的魂魄又来锁人命了！” “都搬走了啊，汤灵村早就没人了，被他们杀光了！！” 而后，她跟着指引找到一些线索，进到一个房间，突然一张大眼睛的女孩子出现在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这游戏晚上玩，的确很恐怖。 屏幕上出现一段话：“你能帮我找到哥哥吗？” 最后黑屏，今言关掉手机，没再玩。 又安静地坐在那好一会才起身。 准备回去的时候，张姐给她发了一个定位，是吃饭的地方，她回了一个表情包。 一个小时，她到了那边，是个商圈，今言都忘记，她好像很久没出来玩过了。 张姐还没到，她去了楼上礼品店给她女儿挑了一件礼物。 买完到楼下，她订的吃饭的地方是家披萨店，小孩子都比较喜欢吃这些。 过了时间点，张姐还没来，她又等了十分钟给她发消息，正巧她打了电话过来。 今言接通，张姐带着歉意道：“小言，抱歉啊，我女儿从学校回来就不太舒服，发高烧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呢，饭咱们下次再吃吧。” 今言：“有没有事啊，哪家医院，我现在没事，刚好过去陪你一起。” 张姐接着说：“已经再给她挂水了，我陪着她呢，医院人太多了，离你那也有点远，没事的啊。” “那行，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可以过去。” “好好好，我先陪她了。” 挂了电话，今言看着手里的礼物，现下倒是不知道去哪了。 张姐一个人带着孩子，有多不容易，她自己是清楚的。 她准备随便吃点东西，就回去，商圈楼下新开了不少店，这里算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圈，所以人很多，也很热闹。 她正四处看着，一家店的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是陈随，上大学跟林江衍在一块的时候，没少跟他们玩过，他如果看到了就大大方方打个招呼，如果没有就算了。 她继续走着，但没一会，她就被喊住，“今言？” 她脚步停滞，回头，“嗯，你也在这吃饭？” “我们公司聚餐，你老公在里面呢 ，一块去吃点呗。”陈随说。 “真不巧，我刚吃过了。”她笑了一声，“你们吃吧。” 陈随过来，“那就喝点，里面人多，再说了，公司人大部分你都认识，没什么的。” “不......”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拉进去了。 她叹了一声气，早知道说自己还有事情了，待会想个法子赶紧走才是。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家烤肉店，似乎把这店都包了，分了两批坐着，他们公司员工年纪不等，不过相对来说还是年轻化居多。 今言进去，里面已经很热闹了，陈随拍了拍手，“看看谁来了。” 今言站在那感觉已经快僵住了，林江衍的公司大部分人她都认识，且他们公司福利待遇什么都挺好的，所以员工变动并不频繁，属于来了就不走的，不过今天的聚餐好多都是新面孔，她也不认识。 林江衍正坐着回消息，听到动静，抬头，目光移过去，见到来人，他并没什么反应，反倒喝了一口水。 陈随说完，有几个人认识她，很愉快地喊道：“嫂子来了啊。” “就是啊，嫂子好久没去过公司了。” 旁边有新员工说：“只听过林总结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呢。” 他们公司只有陈随跟薛唯筱知道他们离婚了，其余人并不知道。 今言礼貌笑笑。 救命，她可以现在跑吗。 陈随把她带进去，除了林江衍，其他人都很热络。 陈随说：“你坐在......” 今言，“我，坐旁边就好了。” “姐姐，你坐我这来吧。”说话的是薛唯筱。 她听完，视线移过去，而后点了点头，但她没注意到，她的对面是林江衍。 等到过去的时候，她还特意把她的位置让出来，正好跟林江衍面对面。 她刚坐下，就有人说：“嫂子，已经很有没来过公司了，还都是我们下去才能见到呢。” “就是，这么近，以前啊，可经常来呢，每次都带一堆吃的。” “我看你是想吃的，不是想嫂子吧。” 一堆人议论纷纷，今言只礼貌微笑。 薛唯筱给她倒了杯果汁，她直接一饮而尽。 薛唯筱见她买的东西说：“姐姐，这是给小朋友买的吗？” “哦对。”她接道。 “小朋友？嫂子怀孕了啊？” 有人说了这句话，瞬间所有人都盯着她。 陈随见林江衍没什么反应，喊道：“我说你们怎么那么八卦呢？快点吃饭。” 因为都是一群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所以他们公司氛围很好，并不压抑，加上陈随跟林江衍算得上很好说话的老板，所以只要工作做得好，其他的都可以，对于一般打工人来说，下班聚餐是件很讨厌的事，但是在这里，这些员工却是很高兴，这两个老板对员工该大方大方，一点不含糊。 薛唯筱把烤好的肉夹给今言，“姐姐，多吃些。” 今言，“谢谢。” “老板你也吃些。”薛唯筱又给他夹了一块肉。 小姑娘一直在照顾别人，全程都顾不得自己吃没吃，有个男员工打趣道：“小妹妹，哥哥也要呢。” “自己没手？”本来安静的林江衍看他，“你面前不是有？” “哦，人家想吃小妹妹烤的嘛。”男员工撇了撇嘴。 薛唯筱，“没事，我烤给你。” 林江衍，“这么多人，你照顾的来吗？” 薛唯筱反应慢了一拍，“哦，那我不烤了。” 今言笑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了。 陈随见状说：“他这人，从上学就这样，我说，你是不是从小就是那种怒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啊？” 林江衍，“我有病？别人关我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你。”陈随啧一声，“你就装吧。” 今言始终沉默，她话从来没都不多，聚会人多的时候，更是在角落里，一个人。 她不喜欢别人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聚会到一半，有人提议玩些游戏。 他们公司的聚会，她也没准备参与，反正也没吃饭。 来都来了，不吃白不吃。 不然，还白尴尬一场。 去了一半人，玩游戏，另一半不想玩的，则坐在那继续聊天。 薛唯筱问她，“姐姐，你去玩吗？还挺热闹的。” “我不去了，我在这喝点东西就好。” “哦，那我再给你倒点。” 她正欲给她倒果汁，林江衍开口，“她自己有手，你能不伺候别人吗？” 今言听完，反应过来，“我自己来就好。” 薛唯筱，“我照顾照顾姐姐嘛，干嘛那么凶啊.......” 林江衍看着今言，说话速度放慢了些，“她不需要。” “姐姐脾气那么好。”薛唯筱说：“老板，我都懂要怜香惜玉呢！！” 今言抬头看他，这是今晚第一次看他。 却并没说话，两个人视线碰撞在一起。 他喜欢的，是需要被他保护的人，现在新的人出现了，他自然，不一样了。 她扯了一个笑容，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谁给薛唯筱倒了一杯酒，“小妹妹，陪哥哥喝一杯啊。” “今晚这么多人，就你没陪我喝过了，咱们都是同事，就一杯，干一杯怎么样？啤酒没多少度数的！！” 薛唯筱，“我会醉的，带着度数的我都喝不了。” “就一口！！”许是那个人有些醉了，一直喋喋不休。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有劝人喝酒的风气了？”林江衍说。 “不是，林总，你今晚怎......怎么一直护着这小姑娘啊。” “这，咱嫂子在这呢。” 因为一半人都去玩游戏了，只剩一小半人还在这，桌上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没什么人听见他的话。 那人醉了，估计也记不清自己说的话了，又回头跟别人玩了。 周围只剩他们三个，薛唯筱想了想说：“那个，我也去玩了.......” 今言继续吃着东西，又喝了一杯酒，今晚，他倒是一杯都没喝。 “什么时候开始酗酒的？”他终于开口跟她说了一句话。 今言，“啤酒而已，多喝了两杯就算酗酒？” 第16章 “你在不高兴？”他饶有兴致地问。 今言轻笑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有说你因为什么不高兴吗？” “…….” 他继续说：“你可以有点情绪，实属正常，好歹夫妻一场，谁会那么没有良心呢？ “对吗？” 今言，“是该有点情绪，祝福你的，你要大方的话，我其实无所谓，等你们在一起了，送上一份大礼。” 林江衍听完，眼尾变红，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我等着你的祝福。” 聚会结束，大部分都喝酒了，陈随找了车送他们回去，待送完大部分人，只剩林江衍，薛唯筱，今言和他四个人。 今言，“我打车先回去了。” 陈随拉住她，“让阿衍送你吧，我喊你来吃饭，总不能这么晚了，让你一个人回去。” “不用了。”她看了一眼林江衍，“他有要送的人。” 林江衍视线移过去，“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要送的人？我的员工？还是你以为的别的关系？” 见她沉默，他的语气竟有些急，“说啊。” 今言，“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的关系需要等我提醒？” 他讽刺地笑了一声，“原来你会带着情绪跟我说话啊。” 他手拿钥匙，看着薛唯筱，冷静了下来，“上车，送你回家。” 第14章 薛唯筱微微愣了会才答应，又说：“姐姐要一起走吗？” 今言，“不用。” 待他们离开，陈随说：“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会打车。”她说。 “我知道你会打车，但太晚了，不安全。”陈随，“走吧，把你喊来保证你的安全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今言听完也没再勉强，“谢谢。” 上了他的车，两人一路安静，今言跟他算不太熟悉，只是因为林江衍的关系才会聚在一起，上了大学，除了林江衍她一般跟自己舍友玩在一起的多。 她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陈随开着车，说：“我今天喊你来，真的是单纯吃饭。” 她听完说：“我知道。” 陈随看了她一眼。 她太安静了，上学的时候，他们都知道林江衍有个从高中一起考过来的喜欢的女孩子，因此整个宿舍都对今言很好奇，但林江衍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说不得，调侃不得，就连多看一眼，都要被他盯着，宝贝的不行。 安静又漂亮的人，大部人都觉得很难接近，所以，今言每次跟他们一起吃饭，他们都变得很“正常。”虽然，他很希望林江衍早点走出来，但今晚看他送别的女孩子回家，而今言就在这，又会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说不上来的。 薛唯筱坐在副驾，一路上也没多说什么，车开了一段距离，到了一个目的地，林江衍把车停下，坐在车里，掏出手机，弄好后说：“车给你打好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突然送我回家的。”连着两次特殊的情况下，他都不愿意送她回家，今晚怎么会。 “你是想气那个姐姐吗？故意的？”薛唯筱说，“所以，才说要送我回家。” “是我的问题。”林江衍过了会又说，“你别误会，今晚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你没必要去照顾那些人。” 薛唯筱：“我知道，姐姐在不在，你都会说那些话，不是为了气她。毕竟她不在，你也挺照顾我的。我也知道你们的感情这么多年，想忘也很难，总需要时间的。” 她没再说，“我下去等车了，到家我给你发信息。” 林江衍看着窗外，没再看她一眼。 今言回到家，一直到十二点，也没等到他回来。 他今晚应该不会回家了吧。 不止今晚，一连好几天，他都没回来，直到中秋节前一晚，蒋温华给她发信息问她回不回来吃饭，她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明天不回家，跟阿姨叔叔还有奶奶都说过了。】 她也没期望他回。 中秋节店里也热闹了起来，张姐把她女儿带过来了，店里的学生兼职只留了一个，今言买了很多东西，都是送给她们的。 回到店里，她看张姐女儿一个人坐在那吃着冰淇淋，小姑娘很乖巧，每次来这都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吵人。 她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发热刚好，就吃冰淇淋？” 小姑娘回头，她叫岁岁，张姐希望她可以岁岁年年都陪着她。 岁岁嘴上还沾着一点冰淇淋，她长得十分可爱，圆圆胖胖的脸颊笑起来还有一对梨涡，“漂亮姐姐，你吃吗？” “我不吃，姐姐给你买了其他吃的，今晚让你妈妈早点下班，跟你回去好好过节。”她温柔地说。 岁岁认真地说：“没关系，我跟妈妈可以等着姐姐一起，我们三个一起过节。” 今言揉了揉她头发，没打扰她吃东西，去了后面。 张姐忙完洗了洗手说：“要不今晚你跟我们一起吃个饭，上次也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上次特殊情况嘛，小朋友在这等你挺久的，你啊，就早点回家吧。今天生意不错，货挺多的，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今言说。 张姐，“真不跟我们一起？” “嗯，快回去吧。”她笑笑。 “那行，我就先带着她回去了。”张姐说：“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 待张姐走后，她也让兼职回去了，店里就剩她一个人，来来往往不少人，过节大部分公司都放假，所以来这附近逛街的人不少，今言一个人来来回回在忙，倒也忘记了很多事情。 蔓思微酒店，是若羌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顶楼包间，坐满了人，全是林江衍家的亲戚，奶奶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林江衍有叔叔跟姑姑，也有好几个堂妹堂弟跟表妹表弟，算是个大家庭，但是人一多起来，这关系处理的就麻烦许多。 亲戚们都落座，表妹妹瞿意过来喊他，“哥，你不去吃饭啊，长辈们已经入座了。” “嗯。”他关掉手机，准备走，瞿意说：“你跟嫂子吵架了？端午她没来，怎么中秋也不来啊。” “你嫂子忙。”他随意地撂下两个字。 “这生意做的，过节也不休息？” “嗯，忙点不比没工作好？”他挑眉说。 这句话瞬间让她不再问，叹气，“哥.....我还没玩够呢。” 两个人一起坐到位置上，他们小辈挨在一起，奶奶坐在主桌。 一张大圆桌坐满了人。 林江衍是这群弟弟妹妹中的老大，也只有他结过婚了。其余不是在上大学，就是刚毕业。 林显明是奶奶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三兄妹的老大，林家本是普通家庭，生下孩子，奶奶他们也没给孩子什么富裕的条件，后来林显明自己做生意家里条件也好了起来，林显明性子好，对人也大方，家里的弟弟妹妹能帮衬也帮衬，但人帮多了觉得是应该的，一次不帮倒是生了怨气，后来他跟这两个弟弟妹妹也没以前那么亲了。 饭桌上，都是长辈们在说话，弟弟妹妹们难得见一次林江衍都围着他说话，长辈之间的怨恨是长辈们的，这些孩子都不大，小时候也都跟着他玩在一起，所以对他还是亲切的。 本来还算安逸的氛围，被一句话打破了，是二叔说的话，“我说，阿衍，这小言怎么没来啊？端午没来，说是忙，这中秋这么大的节日也不来，怎么回事啊？” 林江衍还算礼貌地说：“她这行业，过节一般比较忙，等节后，她有时间了，会来跟长辈们吃饭的。” 二叔嗤笑，“忙什么啊，端午你也是怎么说的，我看啊，她就没把我们这些长辈当回事，今年年初过年，一家子吃饭的时候，我看她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她一个没爸妈的人，怎么还瞧不起咱们这么大一家庭啊？” 这句话说完，氛围一下子紧张了，蒋温华跟林显明刚准备接话，林江衍一个眼神回过去，“是啊，她爸妈不在她身边，可她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哪次过节过年没买东西过来，二叔这么大年纪了，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小辈？” “你......她是小辈，是我们林家的媳妇，买东西不是应该的？”二叔看着奶奶，“妈，您说，您这孙媳妇做的对吗？这么多人，哪个不比她忙？她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奶奶看他一眼，叹气道：“你少说点吧。言言忙我们都知道。” “妈，您就偏心他们一家。”二叔接着说，“从小对我哥就比对我们兄妹好，” “我看啊，这女人还得生个孩子才老实。就该把她关在家里，出去上班心都野了。”本来这僵硬的氛围都快下去了，但是他又说了一句，这些话彻底点燃了林江衍。 良好的修养，让他忍住没在爸妈跟奶奶面前摔碗筷，但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冷冽，不留一丝情面，“您这么喜欢生，不如自己去生个，我看您身子骨还算硬朗，现在科技很发达，您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正好您也闲得没事做，就当打发时间了。” 第17章 堂弟林晟脸瞬间脸黑了，“哥，你几个意思，在这阴阳我爸呢？” “你简直！！”二叔立马站起来，拍着桌子，“没教养，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教养这东西刻在骨子里，因人而异。”他冷笑。 姑姑立马打圆场，“行了，孩子们工作都忙，都少说点吧。” 林江衍站起来，“我的妻子不是生育工具，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跟我结婚，也不代表，她就是什么林家媳妇，只是因为我，她才和你们联系到一起，她可以选择来吃饭，也可以选择不来，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希望你们能给她最基本的尊重。” “中秋快乐。”他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偌大的包间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店里，今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或许大家都在吃团圆饭，这个点倒是没什么人了。 外面飘起了小雨，端午没回去跟他的家人吃饭，现在中秋也没回去，她知道他家亲戚有些不是那么好对付，她是不是不该总让他一个人去处理这些事情，还没公开离婚，长辈们肯定免不了要问东问西。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把店里东西处理好，关好门，打车去了酒店。 他们家过节过年都会在那个酒店，订一大桌菜。 今言知道他家里的事情，这几个兄弟姐妹也是因为奶奶的原因还是联系在一起，顾着奶奶的面子，表面还是一片祥和。 到了酒店，找到了包间，没有她想的那样一大家子在那吃饭，反倒全都散开了，准备走。 瞿意拿着包回头正好见到她，很快小跑过去，“嫂子你来啊，哥跟舅舅差点打起来了。” “啊？”今言有些懵。 姑姑也注意到她了，过去把自己女儿拉走，“别在你嫂子面前瞎说。” 姑姑把她拉过去，好像除了林江衍不在，其他人都在。 二叔红着眼睛见到她人，“这不是咱们阿衍老婆吗？因为你啊，阿衍差点跟我这个二叔断掉关系呢！！” 林显明这么好的脾气都没忍住，带着怒意说道：“你还没完了？” 蒋温华把她拉过来说：“你不是晚上忙吗？怎么还有时间过来啊？阿衍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想着跟长辈们吃饭，所以，提前忙完了。”今言说。 奶奶见到她，拉着她的手，“来了就好，不过，阿衍先回去了。” 今言听完一切，还是礼貌地在那跟着长辈们说了几句话，安抚好一切后，才离开。 中秋这顿饭，算是没吃起来了。 一个人背着包，走在路上，车不太好打，她坐了地铁。 想到瞿意说的话，这不是第一次他因为他家的长辈这么有情绪了。 两个月前，他们的关系已经僵硬了。 奶奶生病那会，家里人轮流照顾，她没少过来跟这些长辈们相处，奶奶出院，一家人一起吃了饭，他不在，她正好有时间就过来了，也是二叔，说了一些不是那么好的话，问她怎么还不生孩子，包括她父母的事情。 其实她都知道，二叔是对林显明有不舒服的地方，他对林显明都不太尊重，更何况他们这些小辈了，平常对林江衍也不会说好话，她也没太在意。后来晚上回家的时候，林江衍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 把她拉住，罕见的有了些脾气，“你是哑巴吗？他那么说你，你不知道回嘴？” 她并没太大情绪，很冷静地说：“他是你亲戚。” “那又怎么样呢，这种亲戚而已，让你难堪不舒服，就骂回去，骂舒服了，骂爽了，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他们算什么啊？你等着跟他们下次见面，还是会说你，要一直忍吗？” 她抬眼看他，“爸妈呢？奶奶呢？” “你是我妻子。”他的眼神锁在她身上，语速放慢了下来，“从你跟我结婚开始，你就已经排在了他们前面。” 她听完，身体有一瞬间僵住，而后缓慢地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 “你是不在乎他们，还是不在乎我？” .... 地铁人很少，等她到了家，打开灯，才看到他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觉得他高傲惯了，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这，倒显得十分落寞，一个人因为她，在饭桌上跟长辈吵了起来。 走到他面前，她低声喊住他，“林江衍。” 她本以为，他会跟她说今晚的事情，但是，他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他像是一直在这等她，等她回来，一起吃饭。 过节要一起吃饭的，她说过这句话。 餐桌上，是他带回来的饭。 她没再说话，两个人一起到餐桌上坐着。 打开盒子，他买了不少，今言拿着筷子小口地吃着。 安安静静，谁都没开口说话。 十分钟过后，她把饭咽下去，想了想还是说：“我刚去见了下长辈们，下次不要因为我跟他们吵架了，不值得。” 林江衍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把筷子放下，沉静地问，“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你还会跟我离婚吗？” 没有的事情，他问这干嘛。 “离婚跟有没有孩子没关系。” 他轻轻一笑，“没有的事情，你也可以骗一骗我的。” “有区别吗？”她说。 “或许呢。”他身子往后靠，心不在焉地说着，“能让我今晚高兴高兴。” 作者有话说： ---------------------- [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第15章 今言并没接话，孩子这事这几年他们两个都没考虑过，有了孩子或许有了羁绊吧。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了几天，她日常工作，回到家见到林江衍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但是蒋温华这几天会常来，每次都给他们送东西，说是给他们补身体，常常煲汤给他们喝，有时候会带着奶奶一起。 奶奶年近七十，尤其是这两年，身体明显的比前几年要差些，但她不管怎么样，永远都笑嘻嘻看起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并不想让小辈们担心。 下班之后，今言去了趟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 准备去自助收银台结账的时候，身子被突然被一个力道撞了一下，让她差点跌倒，等到回神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她身边走过。 男人个子很高，身形消瘦，穿着黑色卫衣，带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脸上还戴着口罩，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看着他的背影，她有一瞬间失神。 直到被人轻拍着肩膀，她才回头，路人见她脸色发白，问道：“小姑娘没事吧？” 她咽了咽口水，“没事。” 结完账回家已经快八点了，家里空无一人，蒋温华今天没来。 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没什么动作，就直愣愣地站在那。 身后的背影一步步朝她走来，从后面轻轻拍了拍她，“你在干嘛？” 她猛地一惊，很快回头，看到来人后，脸色变了变，才终于喘了一口气。 林江衍问：“怎么了？” 她没说话，拿着东西准备放好。 不知是袋子太重还是她没抓稳，手里的东西就这么全部掉在了地下，瓶瓶罐罐洒了一地，她仍旧没什么反应，竟然直接用手抓摔碎的瓶子。 林江衍盯着她，很快把她的手抓起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今言这才回过神，眼神呆滞地说：“抱歉，今天工作有点累了。” “你是碰到什么人了？”他问。 “没有。”这句话似乎格外刺激到她，她第一次反应这么大。 扫地机器人运转，开始清理着这一切，今言起身，去洗了洗手，林江衍把剩下的垃圾清理掉，看着她洗手的背影，一句话没说，回到了房间。 晚上，今言去洗澡，林江衍才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秒一秒地运转。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他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走过去敲了门，“喂，你好了没？” 没反应，他闭了闭眼，喊道：“今言，说话。” 还是没回答，他想也没想，把门打开，今言没穿衣服，就这么抱着双腿蹲在地下，听到这么大动静，很快抬头，但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他抱着出去了。 林江衍直接把他房间门一踹，抱着湿着身子的今言，往他床上一扔。 今言反应过来，看着他，“你干什么？” “这么大声喊你你听不见啊？”他压着自己的火气，“你知不知道你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 今言，“我在洗澡，能干嘛？” 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很快把他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 林江衍被这举动弄的，无语地扯了个冷笑，“你有这必要？别说我全看过了，亲都不知道亲多少次了。” 本来没看她身子，见她这样，他倒是大方地看着，还加重语气地补了一句，“你挡的地方，亲的最多。” 第18章 “.......” 那是隐私部位，这个流氓。 抱着他的被子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后，又把被子扔回他房间。 林江衍见她准备回去，直接拦住她，“下次麻烦我喊你的时候，应我一声，一个活人在我面前，没有半点动静，会吓到我。听清楚没？” 今言舔舔唇，“我尽量。” “.......” 几天后，林江衍办公室，薛唯筱敲了门进来，喊道：“老板。” “有事？”他画着图，并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有个朋友，他最近刚买了房子，我跟他说了，我们老板最会设计房子了，所以你可以帮他设计房子吗？”她试探地说。 林江衍抬头说：“我们是设计装饰公司，你介绍客户有什么不可以的？” 薛唯筱听完说：“那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他过几天到公司来，好好谈一下房子的事情。” 见她这样，他说：“你朋友的房子你这么高兴干嘛？” “哦，我跟他关系好，所以我也可以给他点建议。”她红着耳根说。 林江衍停下手里的动作，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一连几天，今言都没见到林江衍，回到家，她坐下来继续玩上次那个游戏。 打开手机，顶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又出现，全程一直跟着她找线索，这个故事目前的主线是帮助她找哥哥。 哥哥妹妹。 视角跟着女孩一起走，最后回到了汤灵村。 一所偏僻的屋子。 十岁的妹妹跟十三岁的哥哥相依为命。 十岁，十三岁...... 她把手机慌乱地扔掉，没再继续。 漆黑的房子，只剩她一个人，压的她快喘不过气。 早上醒来，她恢复如初，在客厅见到了林江衍，她问：“你怎么穿着睡衣？” “？” “我还住这，不穿睡衣，裸着？” “我是说，你不是好几天都没回来了吗？”今言。 林江衍，“你等我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今言的心漏了半拍，“没有。” “那你还那么确定？” “除了出差，我每天都有回来。”他起身，轻描淡写道：“是你不知道。” 今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好多时候，他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说的她不知道的回来，是不是在半夜，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工地，林江衍跟着薛唯筱跟他朋友谈论房子的事情。 空荡的毛呸房，他问薛唯筱的朋友，“对房子有什么需求可以先跟我说下。” 薛唯筱在阳台，她的朋友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人，看起来也不过21，22这套房子位置不错，抛开公摊面积也有100多平，这个年纪鲜少有人能靠自己买房，估计家里条件也不错。 男生清清嗓子，“我是她同学，也是她的追求者，不过，她似乎喜欢你，我想不明白，有谁会喜欢自己老板？她脑子没事吧？？” “.......” 林江衍，“我只讨论跟我工作有关的事情。” 小男生继续说：“她说找你，那就找你，不过呢，这里以后会是我们的婚房，你既然会设计，我肯定不如你的，所以我没什么想法。” “可以。” 出了工地，薛唯筱仍旧跟他一起，在他车上，他说：“你朋友对这房子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出了设计图我会给他看，有什么事情我跟他商量就好。” 薛唯筱见他这样问，“你在不高兴吗？” “我不会因为你不高兴。”林江衍，“工作跟生活，希望你能分开。” “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应该去问他。” “你别理他，我不是为了跟你多些相处时间，才找他的，是真的因为你的设计。”薛唯筱说：“还有，我不喜欢他......” 林江衍看她，“喜欢我？” 薛唯筱毕竟年纪小，脸一下子红了，“我......” 但很快又认真道：“是，我是喜欢你，反正你离婚了，没什么不好说的。” 他同样很认真地说：“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她继续说：“我们认识时间短，感情是靠相处的。我可以等。” “我不喜欢你，你跟我相处多久都没用。”他平静地说：“不是在一起工作，聊天就会有感情了，可以是朋友，但不是爱人。” 薛唯筱看着他,“你一点都没有吗？那你那么照顾我。” 林江衍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很随意地扯着这些话，“来这的实习生只要是我带的，每个我都这样，你所谓的照顾只是因为你是我员工。除了工作，你给我发的信息，我有回过一条吗？抛开工作，我有多余跟你谈论过其他的吗？” “那你带我吃饭，帮我叫车回家，帮我处理骚扰我的人，在同事面前也让我不要照顾别人，你管那么多，难道没有一点点感情吗？”薛唯筱说着说着眼睛红了一圈。 “你说的这些，全都是因为工作的联系，包括帮你处理骚扰你的人，还有公司聚会跟你说的那些话，如果私底下，跟工作没关系，我让你产生了些错觉，那可以是我的问题。但很可惜，抛开工作，我们没有任何联系。”他继续说：“话就说到这了，以后，你在工作期间，我还是会这样，很正常的交流。所以，你自己调整一下。” 薛唯筱看着窗外，“冷血的人。” 她不欲再说，下了车。 林江衍也并没理会她的话。 今言正在店里忙着，薛唯筱红着眼睛进来，她看了一眼，说：“要买吃的吗？” 薛唯筱听完，走到前面：“我想喝点水可以吗？” “可以。”今言去后面用纸杯接了一杯温水给她，“都八点还不下班？” “嗯，我今天去工地的，要回公司一趟。”她喝完，情绪还没缓过来，吸吸鼻子，“姐姐，你前夫真的太冷血了，你跟他离婚是不是因为他冷暴力你啊？” “啊？”今言缓了缓说：“倒也没有。” 薛唯筱说：“我还这么年轻，他都结过婚了，我看上他什么呀？他还是我老板，谁会喜欢自己老板啊。” “.......” 见她这样，估计是被他拒绝了，他拒绝人确实冷漠又不留情面。 今言点头，“嗯。确实没必要喜欢自己老板。” 晚上今言到家，他刚好洗完澡，她放下包，莫名的想到了薛唯筱的话。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林江衍走到她面前，说，“回来你能出个声吗？” 今言抬头，为什么在他面前，注意力会这么不集中。 她站在那，表情认真，像是在给他提个建议，“结过婚的男人在找对象这方面可能不是太优加的选择，所以你尽量把握一下机会。” “.......” “你这是眼红我，刚离婚就被人看上了吧？”他的语气懒懒散散，很不正经，“我呢，最不喜欢听别人给我建议。所以，不采纳。” 第16章 今言懒得再管他，晚上回到房间，困意暂无，拿着手机刷着视频，没一会，那个恐怖手游有消息弹出，她呆愣了几秒还是点进去了。 游戏里的哥哥是个很好的人，兄妹两个本无关系，是重组家庭的孩子，后来哥哥的爸爸跟妹妹的妈妈一起去世了，只剩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汤灵村条件不好，兄妹两个常常吃不上饭，妹妹长得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哥哥便常常出去乞讨，把乞讨得来的食物全部给妹妹吃。 一小段剧情，简单概括了兄妹的关系，妹妹很依赖哥哥。 故事里的两个小人，在简陋的屋子里，一年又一年，只有彼此。 关掉手机，她没再继续玩，的确和这个游戏一样，起初的几年，他们确实相依为命，那时候，哥哥是她的全世界。 两天后，林江衍去上班，工位上并没有看到薛唯筱，他并没太在意，直到陈随进来，问她，“薛筱唯好几天没来上班了，小姑娘跟我请了假，是不是那天你送她回家，对她说了什么？” 林江衍，“这么关心就去问她啊，体恤员工难道不是一个老板该做的事情吗？” 陈随瞪了他一眼，“我是怕她不来了，你这人，什么尿性我能不知道？她挺有天赋的，走了多可惜啊。” “我们公司不留要走的人。”他说。 “.......” 今言在店里忙，不知道是不是秋天换季，这两天牙开始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难受了好一阵，今天早上出门脸都有点肿了。 张姐来上班见她这样问：“你这脸肿的还不小呢？怎么回事啊？” 今言一只手捂着脸，“牙疼，每到换季身上就不是那么舒服。” “要去看看吗？这牙疼最难受了。”张姐说着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多喝点水。” “没事的，等几天就好了，买点消肿药。”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喝完，店里刚好来人，是薛唯筱，她穿着休闲，不像去上班的样子。 第19章 走到前台，她看着今言问：“姐姐，你怎么了？” 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牙疼。” “哦，看起来，挺严重的。”薛唯筱细看着她。 今言说：“今天工作日你不上班？” 她双手拖着脸，满脸愁容，“我可能快没工作了，姐姐你这要人吗？” 今言，“怎么了？你们公司福利待遇还不错的啊。” 薛唯筱叹气，“你见过哪个跟老板告白被拒绝的人，还能如常去上班的？光是这尴尬就能让我不想面对很多事情了。” “.......” 今言打趣道，“也可能你们老板尴尬，都不好意思给你安排工作了，这段时间你刚好摸摸鱼？” 她笑，“你前夫会尴尬吗？” 算了，就当她没说。 薛唯筱也没买东西，像是路过这，随意地进来说几句话的样子，她道了别，准备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折回来说：“姐姐，你这牙疼还是该去看一下，我认识一个牙医，是我朋友的朋友，我介绍给你，我直接把他微信推给你吧。” “啊，不用了，我忍忍就好了。” “牙疼最不能忍了。”薛唯筱也没管她，准备推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加她微信，又加了她微信，而后把牙医的微信推给他，还把医院名字告诉她，“你去了直接找他就行了，江医生。” “哦......”今言点点头。 下了班，今言收拾好东西，还是决定去看一下牙，今天一天吃东西都没好好吃，她在地图上搜了一下薛唯筱推荐的那个医院地址，不太远离这，打车也就二十来分钟。 打车到了医院，到了前台，挂了号，等了半小时，到了这个江医生的诊室。 里面只有他一个，男人戴着口罩坐在那，今言进去，坐下，“你好。” “什么情况？”他问。 今言跟他说清楚了自己的情况，他指着后面的椅子，“躺下吧。” “哦。”她把包放下，躺到了椅子上，男人俯身靠近她，“张嘴。” 张嘴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努力地张开，男人仔细看着，拿出检查的工具，过了一会说：“牙龈发炎，还不算严重，没引起牙周炎。” 今言说：“天一冷牙就疼。” “换季容易感冒，会引起牙龈肿痛。”男人继续说：“消炎后，注意保暖，冰的冷的都要忌口，肿痛下去后，再来复查。” 她点点头，待结束，她起身，许她是最后一个患者，男人把口罩跟手套摘下来，喊住她，“今言。” 她盯男人看，是一张长得十分秀气清俊的脸，肤色很白，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男人笑，“你是筱筱的朋友，她跟我说过你。” 今言笑了笑，男人伸出手，“你好，江刻。” “您是她朋友？”今言只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比她要大上好几岁的样子。 江刻说：“我是她哥哥的朋友。” “哦，好的。”今言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刻说：“回家之后有什么情况直接微信跟我说就行了。” “好的。”今言没多说，打了车回家。 晚上八点，洗完澡，刷完牙，觉得稍微好一点了，消炎完脸已经不怎么肿了，她坐在沙发上回着群里的消息，看了没一会，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是条语音。 江刻给她发的，很少有人给她发语音，她点开听，他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的，舒舒服服的。 是条叮嘱她注意牙齿之类的语音，不短二三十秒，她耐心地听完。 正准备回的时候，只感觉头顶上方黑压压的，她头往后仰，就这么直愣愣地撞进了林江衍的眼睛里。 他的双手撑在沙发背上，盯着她手机看了一眼，“你是装听不见我喊你，还是被这语音迷了心智？” “.......” 今言关掉手机，“我没装，也没迷了心智。” 林江衍冷哼一声，“谁知道呢？又不是第一次不理我了。” 今言牙疼还没好，也懒得再接话。 他没去洗澡，也没回房间，只站在窗户边，看着江景。 这套房子采光很好，正中间的楼层，四面都是阳光，几乎每个房间都有大的落地窗。 她也常常喜欢站在那里，看下面的江景。 几天后，薛唯筱又来找到她，她似乎这几天都没上班，她小跑过来问：“姐姐，牙好些了吗？” “好多了，明天再去复查一下就行了。”今言问：“你还没去上班啊？再这样下去，你的工作可能真的不保了。” “我请过假了，失恋嘛，总要缓几天的。”薛唯筱说：“你明天是下班去复查吗？” 今言点头，“嗯，这几天下班稍微早点，五六点这样。” “哦。”薛唯筱思考了一会，“那明天我来找你，我陪你一起去，反正我这几天也闲得慌。” 今言并没太在意，这个医生是她朋友，应了一声。 下班回到家，只有她一人，她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放洗衣机洗干净，准备拿去晾衣服，晾衣区当时装修的时候专门隔开了一个小单间，这样不影响阳台的景。 进去之后，阳台上挂着的都是林江衍的衣服，没离婚前分房睡的那段时间，他们的衣服仍旧放在一起洗，不过多半都是他帮她洗干净，再晾起来，包括内衣内裤。 她收拾着林江衍的衣服，拿下来，她没注意到，脚步声再往她这边靠近，直到他的声音传过来，“拿着我的内裤准备做什么？” “.......” 今言低了低头，而后把内裤塞给他，“你的衣服太多了，挡着我晾衣服了。” 他靠在门上，“我还以为你睹物思人呢，最好注意一下，内裤这种私人物品，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毕竟我现在是一个单身且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少做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今言晒着衣服，眼睛转了转，“那你帮我洗内裤的时候，怎么不警醒一下你自己？” 他皱了皱眉，还颇为认真地想了想，“我帮我妻子洗内裤，有问题？” “我说的是前段时间，我们离婚的状态，我看见了。”她咳了一声，“我以为你也对着我的内裤睹物思人呢，我觉得你会尴尬就没说，没想到你并不是太尴尬。” “.......” 这句话说完，林江衍脸瞬间黑了。 今言快速晾完衣服走了，留着他一个人在那，似乎在尴尬着。 次日，下班，薛唯筱如约地来找她，笑得很开心，果然这人一旦脱离了班味，就会很开心。 她挽着今言的手，两个人一起出去，她不禁想，这姑娘也是挺好相处的，才跟她前夫告白失败，转眼间就跟她玩在一起了。 到了医院，薛唯筱陪着她进去，她在外面等着，江刻早就看到了她了，朝她打了一声招呼，今言跟她说了下这几天的情况，他简单看了下，又嘱咐了几句，确定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把口罩跟手套摘下。 江刻说：“我下班了，筱筱说，我们一起吃个饭，今晚我请客。” “啊？”今言看了一眼外面的小姑娘，她也没说要一起吃饭啊。 她跟江刻一起出去，薛唯筱喊了一声江刻，“哥哥好！” 他笑笑。 薛唯筱继续说：“难得的好日子，咱们三个一起出去吃个饭，我正好给姐姐好好介绍一下江刻哥哥。” 今言勉强地扯了一个笑容，她怎么觉得这个小姑娘在给她拉郎呢。 还好她今晚没什么事情，毕竟这牙医也是她介绍的，她虽然不会主动约不太熟的人，但只要不讨厌，她也没那么抗拒。 到了吃饭的地方，薛唯筱选的，是家网红餐厅，算是氛围感比较强的，小姑娘吗，喜欢吃些漂亮饭。 进去之后，找到位置坐下，薛唯筱点了一些才，又让她选了一些，她对吃的没什么太讲究，选了一些鱼和虾。 她跟江刻坐在一起，他很绅士，相处起来也算轻松。 江刻给她倒了一杯水，“我听筱筱说，你开了一家烘焙店，离我们医院刚好不是太远，等过几天休息，我正好去光顾一下。” 今言，“小店而已，欢迎你的光临” 薛唯筱顾着拍照，并未注意到他们两个。 晚上七点，林江衍的办公室，陈随进来，“你还没下班啊？” “净说些废话，下班了我不回家？” 陈随白了他一眼，“咱俩出去吃个饭呗。这薛唯筱不知道在干嘛，还不来上班。” “你还挺想她的？”林江衍看他一眼。 “关心员工！”他说完掏出手机，“我看看她在干嘛。” 林江衍懒得说他，“你最好只是关心员工。” “.......” 陈随坐下，准备给她发个信息，但没一会，起身走到林江衍面前，“给你看个照片，你得保持理智啊。” 林江衍，“怎么？她出事了？” 第20章 “瞎说，别咒人家小姑娘。是你老婆。”他说完又纠正了称呼，“你前妻，跟一个男人，一个很帅的男人，合照。” “亲密的合照。” 林江衍正色道：“手机。” 陈随递过去，却不松手，林江衍仔细看着，而后捏了捏拳头。脸色很快骤变。 陈随一脸可惜：“外面男人多得很，哎。” 林江衍关掉电脑，穿好外套，陈随见他这架势说：“你干嘛？不会要揍那个男人吧？” 林江衍没理他，直接推开门出去了。 吃完饭，今言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准备回去，本来江刻说要送她的，但薛唯筱家里突然有点事情，就先送她回去了。 江刻走之前说：“到家之后给我发个信息。” 她犹豫了一会才点头，“嗯。” 道完别，她准备坐地铁，晚上她不太喜欢打车，一个人走到地铁站。 入秋了，天气越来越冷，她把外套裹紧了些。 走了几分钟，感觉后面有阵脚步声，紧跟着自己。 她身体僵了僵，想到了上次在超市撞她的男人，浑身发冷。 抓着手机加快了速度，可那阵脚步声却感觉越黏越紧，仿佛就贴在她身后。 她脚步一停，很快回头，一条空荡的马路，只有一个行人，但是跟她隔的距离并不近。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直到那个男人走到她旁边，还看了她一眼。 她闭闭眼，坐了地铁回家。 到家之后，难得客厅灯是开的，她把外套脱下，看到了站在那的男人。 她不想说话，准备洗个澡睡觉。 还没走两步，便被他叫住，“有些事情，我麻烦你等我们完全公开离婚之后再做，会影响到我。” 她还在想着刚刚的事情，并没听进去他的话，但后面的男人，似乎受不了她这么爱答不理的样子，大步走过去，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正对自己。 接着脚步一步步逼近，把她往岛台的中间推，最后抵在那，他的双手撑在岛台上，把她整个人笼罩住，身子往下压了压，“我在跟你说话，你打算装聋作哑几次才满意？” 作者有话说： ---------------------- 更了两章，17章v章，感兴趣的可以看下哦[让我康康] 第17章 今言脑子有一瞬间的乱, 她仍然没注意他的话。 但是身体却因为本能反应，有些不受控地把头抵在他胸口。 或许她忘记了，但是身体却比她更会记得林江衍的一切, 周围只要有他, 就像很多时候，他们站在一起就会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 她闭了闭眼, 面前的男人却因为她这举动, 气息都变得滚烫起来，这么近的距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只要他稍微往前靠，就能抱住她。 他的声音哑了许多, 却远没刚刚那么疾言厉色，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你能说话吗？” 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今言回过神, 她似乎也没觉得她这举动有什么不对劲，只抬头看他, “你怎么这么吵？” 林江衍咬着牙齿，“什么意思？离婚了, 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占前夫便宜？” 今言要是说, 是她的身体本能反应还没缓过来, 估计会被他笑吧。 她慢吞吞地说：“那你觉得你现在这姿势对吗？” 把问题抛给他, 这样就能清清白白了。 “......” 林江衍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 但是身体并未移动半分，“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虽然你现在单身, 但是，再我们彻底断了联系之前，注意一下自己的尺度。万一被什么不该看见的人看见了，以为你再给我绿帽子，而我，并不想戴。” 今言顺着他的话看着照片，眼睛睁大了些。 薛唯筱给他们拍了什么!! 怎么变成江刻从后面搂着她了？她细细想了想，而后看他，“这是张错位图，他当时在拿东西，所以才会出现貌似从后面搂着的动作。” “貌似？还可以这样解释？”林江衍，“你又什么时候跟我的员工这么亲密了？还可以一起约着出去吃饭？” “.......” 今言头疼，推开他，“我去洗澡了。” 回到沙发上，把手机拿出来，翻看了薛唯筱的朋友圈，这小姑娘怎么把他们照片发上去了？是日常生活的文案，但是她发她自己不就行了吗？ 她吐了一口气，也没去想这些。只留下林江衍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最后无语地扯了一个冷笑。 两天后，中午她在店里忙着，工作日没那么忙，她清理着东西，没一会前台来了一个人，她抬头，却没想是江刻。 江刻笑着说：“你这店还挺好找的，位置不错。” 今言，“你今天休息？” “是啊，难得休息一下 ，那天，我们吃完饭没等到你的消息，正好这两天我忙也没时间问，今天闲下来，来这看看。”江刻仔细看了一下，“这装修不错。” “坐会吧，你要喝咖啡吗？”她问。 “可以啊，我正好买点吃的。”他说：“办公室备点，你这有小点心吗？” 今言听完给他推荐了一点，两人正说着话，门被推开，店里此时人并不算多，她回头准备招呼，结果来的人是林江衍。 他穿着休息，简单的卫衣跟牛仔裤，不似寻常上班那样穿正装，今天是工作日，他不上班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好久没注意过他了，他这样打扮少年感十足，倒是让她有些恍惚。 双手插着口袋，他直奔这边而来。 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今言。 今言：？？？ 见她这反应，他的薄唇勾起一个笑，“你的眼神还可以再直白点吗？” “......” “你有事吗？” 他刚准备接话，江刻刚好回头，他嘴角的笑意几乎是一秒收回，回头冲她说：“熟到都知道你工作地方在哪了？” 今言还没说话，江刻说：“他是？” “前夫。”林江衍直接说道：“我是她前夫，刚离婚不到一个月。” 江刻停顿了两秒而后伸出手大方道：“你好，我叫江刻，算是今言的朋友。”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加个算，算是怎么回事？”林江衍说。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今言没察觉地扯出一个笑容，而后接道：“是熟悉到可以知道互相上班地方的朋友。” “......” 江刻抿抿唇，“她要是有丈夫，我还真不太合适来找她，正好赶巧，你们离婚了，我跟她认识了。” 林江衍脸色微微变了变，却也懒得再接话。 明明感觉出有点僵硬的氛围，但是他也不走，就这么坐在那，今言没太在意他，处理自己的事情。 在前面跟江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门又被推开，在她再次以为是客人的时候，来的是薛唯筱。 她大大方方进来，却直冲冲地撞到了林江衍，起初是在那愣了一会，接着笑着说：“老板，你怎么穿的像个男大啊。” “.......” 林江衍看着她，“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几天没来上班自己不清楚吗？” 薛唯筱，“我跟陈总请过假了。” 她小声说，“失恋修养假......” 林江衍看着前面说话的两人，也不欲再多说什么，把她喊了出来，两个人坐在外面的休息区，他问：“这人你认识？” “你说江刻啊？”她点点头，“是，她是我哥哥，也是我把他介绍给姐姐的。” “理由呢？你跟她很熟？” 薛唯筱咳了一声，“我发的朋友圈你看到了？” “不然呢？”他说：“觉得我不看朋友圈？” “不，我就知道你会看，所以。”薛唯筱语速慢了下来，“我故意的，报复你。” “？” 林江衍实在无语，“你还真是小孩子。” 她继续说：“我给姐姐介绍一个又帅性格又好的哥哥，让她以后当我的嫂子。反正你们都离婚了。” 她又气鼓鼓地补了一句，“让你吃醋！” “......” “让你也体会一把被人甩的感觉。” 林江衍皱着眉，“我都跟她离婚了，已经被她甩了，还能有再一次？” 薛唯筱反应过来，“对哦，你已经被甩了一次，也不对，离婚至少得到过，我又没得到过你......” “你想的倒是美。”林江衍也不跟她废话，“给你三天时间，要么来上班，要么直接走人。陈随惯不了你几天。” 他说完也不再看她，直接离开了。 今言正好跟江刻说完话，看了一眼外面，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他个子很高，穿衣显得瘦瘦高高，但是肩宽又能撑起所有衣服，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量身定做的，有属于他的味道。 第21章 他这是看到她跟江刻一起出去，所以故意穿的显年轻的衣服到她面前来晃悠的吗？ 可是，他也才26岁啊。 她摇摇头，他这样张扬显摆的性格，可不得在她面前晃悠吗。 因为江刻的事情，连着好几天在家碰到林江衍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她照常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到了店里之后，忙到中午，休息时间，店里忙了起来，间隙薛唯筱过来，买了一杯咖啡，她似乎今天上班了，头发干净利落地梳了上去。 许是休息，她一直在玩着手机，连吃东西都不太入神，今言闲下来，去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她也在玩那个游戏。 她不欲打扰她，准备走的时候，薛唯筱刚好停下，见她来，眉眼弯弯地笑，“姐姐。” 今言脚步停留，“你也在玩这个游戏啊。” “是啊，这个可好玩了，不过我也刚玩，姐姐你也玩吗？”薛唯筱把手机关掉，眼冒星光地说：“跟你说件事情，我在我们这栋楼，看到一个帅哥。” “你同事？” “才不是，我们那栋写字楼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公司，那个人应该也是自己创业的，我打听到，是个游戏公司，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玩得这个游戏就跟他有关。”薛唯筱继续说：“反正我那天是看到一个帅哥，个子跟我们林总差不多高，长相吗，其实我也没细看，但是一看就是个帅哥。” 薛唯筱后面说了很多，今言没完全听进去，直到她拍了拍她，“姐姐，没事吧？” “没事。我先忙了。”今言匆忙离开。 晚上回到家，林江衍不在，洗完澡，回到房间，她一个坐在飘窗那边，看着下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找出手机，翻到唯一一条没被她删掉的短信。 【今天穿了粉色衣服，很适合你。】 【去跟同事吃饭，笑得这么开心，我不在，你会开心吗？】 【下班坐地铁，有人跟你说话，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我不喜欢你不听我话。】 【言言，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一条短信记录她的一天。 这样的短信，只是被她删掉了，仅剩这一条。 他又在哪个角落里，哪个她不知道的地方，盯着她，跟着她，明明见不到他人，却觉得他的呼吸就缠绕在她耳边，怎么都挥散不去。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冒着冷汗，她自己都克制不住的。 离开了房间，她准备出去倒水喝，林江衍刚好回来了。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冷到再多靠近她一点，都会让她厌恶，林江衍对她的敏锐度比一般人都要高，见到她这样问：“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喝水而已，能怎么了？” 熟悉的样子，这几个月她时常对他这样，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 就像再告诉他，这个人已经不爱你了。 起初他也以为，是不是她情绪不好，遇到什么了，可这样的冷漠只对他一个有过，在外面，对别人，她仍旧笑得那么鲜活。 他没说话，独自回到了房间。 那么爱一个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她不爱你了。 可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会不爱他了。 两天后，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大部人都在摸鱼，林江衍也不太在意这些，离开办公室，看到薛唯筱抱着手机玩游戏，轻轻拍了拍她桌子，“你那个哥哥......” 他还没说完，薛唯筱突然回头一惊，很明显被吓到了，她脸色煞白，“老板，怎么突然吓人啊？”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害怕？” 薛唯筱说：“快下班了，摸会鱼，打工人唯一的快乐了，我在玩游戏，恐怖手游，可不得被吓着吗。” “.......” 林江衍顿了会问：“你那个哥哥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薛唯筱迟疑了一会，像是才反应过来，“你说江刻哥哥啊？可能有吧，我看他上午发了一个朋友圈，说是看电影。” “看电影？”他表情僵了僵，“哪家电影院？” 薛唯筱，“你要请我看吗？你要请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林江衍，“你先说。” 薛唯筱过了一会说：“的确是约姐姐的，在恒度商圈那。” “行。”他点点头，“下班去找陈随看个电影。” “找陈总，你怎么不找我？”薛唯筱，“还是我告诉你情报呢。” “我怕你对我还存着心思，防着点好。”他说。 “.......” “我没有了，我不在一颗树上吊死。”薛唯筱清清嗓子继续说：“你带我去，我告诉你，他们在几排几座，然后，你顺着买票，现在没什么电影看，影院很空的。” “你......”他表情带着些为难，“也行吧。” 背过身子，嘴角却扯了一个笑。 晚上七点，恒度四楼电影院，陈随捧着爆米花，说：“我说，谁看电影三个人看啊？” 林江衍，“你倒是想得美，跟我单独看。” 陈随无语地说：“谁电灯泡心里不清楚啊？” 林江衍懒得管他，取完电影票，没一会，看到了今言跟江刻两个人。 陈随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看电影，你是来阻止别人约会的吧？” 他依旧没说话，对面的两个人还没注意到他们，直到检票的时候，今言才注意到他，她眼神很空，但是脚步却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些。 江刻见到他人问：“这么巧啊。” “巧吗？”林江衍说。 江刻看着他后面的人说：“公司活动？” “私人。”他没多说，拿着票进去了。 今言只看着他的背影，并没说话。 进去之后，林江衍等着他们过来，却没想，两人进来后，坐在了他们前排的位置。 他拿着票，仔细看了一下，确认自己没买错，而后看着薛唯筱，“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坐我们前面吗？” 薛唯筱听完拿出手机看聊天记录，反复确认了一下，“他跟我说是6排7座啊，我怎么知道他又买到前面去了......” 陈随，“你直接问，人家以为你打扰他呢，能跟你说实话吗？” “......” 薛唯筱，“还说没什么人呢，这黄金区的位置，早就没了。” 林江衍没再说话，广告放完，电影开始。 是部治愈类的电影，很平，前二十分钟薛唯筱差点睡过去。 当然，陈随也一样，后来，两人也不看了，开始聊天，他们两个中间坐着林江衍，两个人一来一回，小声说话外加吃着爆米花，直到把中间的林江衍彻底惹火，“你俩有完没完？”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吸引了本就安静的电影院所有人的目光。 他低了低头，江刻扭头对今言低声说：“你前夫是在说我们两个吗？” 她摇头，“不知道。” 江刻说：“看完应该能让你的心稍微静一静。” “嗯，音乐挺舒服的。”她笑笑。 两人一来一回，林江衍身子往后仰，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电影两个小时，期间今言跟江刻都很安安静静地看着，林江衍对电影兴趣不大，也不睡觉，不吃东西，就这么坐在那。 出了电影院，几个人算是一起下来了，一起出了商场，此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林江衍看着外面说：“我去开车。” 陈随对薛唯筱说：“来我们仨一起，回去，我们俩得打车了。” 她附和地点点头。 几个人一起到了等车的地方。 江刻跟今言站起一起说：“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我来打车。” 今言还没来及回话，林江衍就把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坐在车里看着今言说，“上车。” 陈随说：“哎呀，看来小雨，我们得打车回去了。” 今言没什么反应，直到又被他喊了一声，“上车。” 她站在原地，脚步缓慢地移动了一步，而后对着江刻说：“你说的那个画展现在还能去吗？” “能，现在还早呢。”江刻说：“离这不远。” 她点头，“好，那就现在去吧。” 林江衍目光直视着她，“下雨你还要跟他去看画展？” 她点了点头，“嗯。” 因为下雨，外面等车的人多了起来，林江衍的车停在那不太方便，直到后面有人按了一声喇叭，他不再看他们，撂下一句，“随你。” 开着车，扬长而去。 第18章 薛唯筱看着他的车离去, 叹了一声气，“我怎么觉得我的工作快不保了......” 陈随接道：“你老板还在这呢。” 第22章 “哎。”两人一起叹气，打了车离开。 今言跟江刻两个人到了看画展的地方, 因为是阴雨天, 所以人不算太多。 两个人进去后，墙上摆放了很多的画, 江刻跟她走在一起, “这些画多半都是小朋友画的，孩子的内心纯真, 所以画的画看的都会让人心情愉快，自然，会让紧张不安的心得到稍微的放松。” 今言细细看着, “是不是只有童年很快乐的人，才会作出这么美好的画。” 江刻说：“也不一定, 有些孩子向往快乐，也会做出轻松美好的画。” 见她这样, 他继续说：“内心有觉得稍微放松一些吗？” “嗯。”她往前走着，“你还知道什么能让人内心放松的法子吗？” 江刻想了一会, “我平常喜欢钓鱼，平静的湖面, 温柔的清风, 会让我觉得跟舒服。你要想的话, 有时间可以跟我一起。” 她听完笑了笑, “有时间吧。” “我其实挺好奇的, 你前夫，看起来很在意你。但你又看起来在这段婚姻中不太幸福的样子，要是很幸福, 大概也不会内心不太舒服吧。” 今言并没接话。 江刻见她这样说，“感情这事是最不能细究的，我相信一个人会突然不爱另一个人，所以目前还不太敢跟爱情相撞。” 离开展馆就回了家，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半多了。 开了锁，家里只开了一盏灯，很小的吊灯，并不亮堂，她打开了客厅的灯。 林江衍站在窗户边，见到人回来，背着她说：“舍得回来了？” 今言，“嗯。” 他转过身子，走向她，“你抽离的倒是快，他要是知道你对待感情这么随便，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还会认真地对你交付真心吗？” “我不在乎他的真心。”今言说。 “也是，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在意我的真心，更何况一个只认识几天的人呢。”林江衍眼神冷淡。 “是啊，所以等我们完全分开了，各自都舒服自在点。”她继续说。 他没接话，略过她离开的时候，身子很轻地撞了她一下。 九月末连着国庆，店里生意都挺好的，早上，她跟黎越一起上班，忙到中午的时候，跟着她一起出来吃饭，黎越玩着手机，没一会轻拍她一下，“你还记得咱们班的孙思缘吗？” 今言想了一会，“记得。” 黎越说：“她要结婚了，在群里发呢，估计待会会私发给你信息。正好这不是快到国庆了吗，喊咱们参加婚礼呢。” “哦，那你去吗？”她问。 正说着，她的微信来了一条信息，黎越说的没错，是婚礼邀请函，她打开看了一眼，而后说：“她老公是张顺啊。” “是啊。”黎越说：“想不到吧，找来找去还是找了高中同学。” 她继续说：“不过，咱们班是同学走到一起的好像除了他们就是你跟林江衍了。” 今言说：“我记得他们上高中不是不算熟悉吗？” 黎越拖着下巴，“这就叫兜兜转转呗，找不到对象的话，就想起来联系以前的同学了。” “话说，咱们去的话这份子得随多少啊。” 今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哎。” 晚上回到家，林江衍在打电话，她也没打扰。 因为要参加婚礼，所以她调好了假，黎越来店里找她，说：“你要不要去买件衣服什么的啊？感觉你最近这段时间穿的好素净啊。虽然以前也不怎么穿花戴绿，但是现在真的就一点颜色都没有。” 今言低了低头看了自己的穿着，只是很简单的衬衫，外加黑色的裤子，“我觉得还好啊。” 黎越说：“其实你穿什么都好看，但就是这些衣服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一样，这么怕被人看上啊。” 今言手心冒了冷汗，随即笑道：“你说得也是，参加婚礼穿的鲜艳点，也是尊重别人，待会我早点下班，咱俩去逛街。” 黎越说：“这才对嘛。” 她等今言到五点，两人一起出去，许是许久没有出来了，街上人很多，今言说：“去商场里面吧。” “哦，行啊。”黎越跟着她一起进去。 到了买衣服的店，她随处看了看，黎越说：“现在这些小裙子设计的还真好看，好娇俏啊。很适合你哎。” 她说完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往她身上比了比，“这件怎么样？” 今言看着裙子，脸色很快变得不对劲，慌乱地把裙子移开，“我不太喜欢这颜色。” 黎越仔细看着，“这很好看啊，温婉舒适，很适合你的气质啊。” 旁边的店员也附和，“是啊，这件裙子确实很符合您的气质，您可以去试试，不满意再换别的。” 今言说：“看看......别的吧。” 她随手拿了一件淡蓝色的小礼服，“我想试试这件。” 黎越说：“可这也很素净啊。” “算了，你喜欢就好，去试试吧。”她继续说， 今言拿着裙子走到试衣间，很快吐了一口气。 把衣服试好，出来，黎越眼神移到她身上，“这衣服看的设计简单，穿你身上还真好看哎。” 店员说：“是您朋友身段气质都好，所以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呢。” 黎越摸着她的腰，“就是有些瘦了。” 今言笑了笑，买完衣服，两人一起去吃饭，等菜间隙，黎越喊道，“今小言。” “嗯？”她应道。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跟林江衍恋爱结婚的那几年你真的变得很不一样。”她继续说：“你话不多，也不爱跟人交流，所以去哪都是他带着你，包括你本来沉闷的性格，也因为他活跃了好多，你们结婚的时候，真的在你脸上出现了娇俏可人四个字，这跟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样，你会跟我们开玩笑，你还时常变得很可爱，总是在笑，倒显得林江衍不那么爱说话了，那样的幸福是你想藏都藏不住的。就像一朵枯萎的花突然开的很灿烂娇艳，那时候的你们真的好幸福啊。” “但也就是这半年时间，你好像又和高中一样了。”黎越说：“我记不得什么时候了，林江衍突然找我，问我你有没有和我说些什么，要是说了什么你自己的事情，就是心事之类的，一定要告诉他。”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和他沟通沟通呢？或许他想知道你的心事，但是你也不跟他说，他一直也不是个会逼着你去说不想说的话的人。所以，可能会自我内耗，自我折磨。他应该也挺痛苦的。” 今言听完喝了一口柠檬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可以幸福的人，但是忘记了，我本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会对他莫名的感到厌烦。我可能不太适合爱一个人，去跟人结婚过一辈子。” 黎越摇了摇头，“所以，这感情真的好复杂啊。” 十月三号，是同学的婚礼，都在若羌，所以去参加婚礼的同学还不算少，若羌是个一线城市，毕业之后虽然都去了其他地方上大学，但是本地人还是会回来这上班。 晚宴定在六点，五点的时候，今言换好衣服准备出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林江衍，他穿着正装，黑色西装外套，没打领带，领口微微敞开，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来，他看了她一眼，定在她身上几秒，而后移开视线，耳根却几乎是一秒泛红。 今言穿着刚买的裙子，头发微微卷了卷，很自然地垂下，脸上化着淡妆，白净细长的小腿露在外面，看起来温柔又清雅。 走到客厅，他问：“你也参加婚礼？” “嗯。”今言说：“你也去？” “很明显，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他拿着钥匙，“走吧。” 要去一个地方，今言也没多说什么，跟他并排走在一起下了楼，又说：“黎越也去，接一下她吧。” “接的不止她一个。”林江衍说。 她听完，只安静地跟着他。 到了地方，分别接上了黎越跟沈昱呈，沈昱呈上车见到今言说：“哇，咱们小今言稍微打扮起来，这女神的味就要溢出来了啊。” 黎越说：“那还用你说？” 林江衍并没说话，婚礼酒店不算太远，开车要二十多分钟。 到了之后那边车已经很多了，林江衍把车停好，四个人一起下了车，酒店门口人很多，都是来参加婚礼的，有很多同学和他们的亲戚。 人一多起来，今言却觉得有些压抑，双手又开始冒冷汗，没察觉地伸出手抓着前面人的衣袖，这细微的举动，让林江衍脚步一停，他侧过头看着后面的身影，还没来及说话，她就走到前面跟黎越在一起了。 第23章 他伸手碰了碰刚刚被她抓的那一角，径直往前走，酒店很热闹，新郎新娘已经站在那迎宾了，今言往里走，许是很久没见到了，感觉变化还是挺多的，她记得张顺以前是有点胖的，现在倒是匀称了。说起来，高中毕业还没聚会过一次，但是她跟林江衍结婚的时候，来了很多同学，也都是他们两个认识的。 几个人一起进去，打了招呼，新郎新娘挨在一起，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孙思缘见到今言轻轻抱了抱她，“小今言越变越漂亮了。” 她笑，“今天新娘最漂亮。” 黎越也跟她抱了抱，今言话很少，但是上高中，班里的同学都相处的挺好的。 并没什么特别糟心的事情。 张顺看着林江衍，笑得憨憨的，“我老婆喊了你老婆，我就知道你俩会一起来。” 林江衍也笑了一声：“恭喜啊。” 张顺说：“快进去吧，同学们都已经入座了。” 几个人也没停留，进去之后沈昱呈说：“大手笔啊，在这办场婚礼可要不少钱呢。” 他说完打趣道旁边的林江衍：“不过，没你跟今言的场面大。” “......” “你说今天来这么多同学，你跟她离婚的事情，是说还是不说啊？”沈昱呈说：“说的话，人家大喜的日子是不是不太好，显得主角是你俩一样。” 林江衍，“我跟她可没那么重要。” 他也没再说话，找到了酒席的位置，那一桌都是高中同学，加上他们四个有十个人，但总觉得不止十个人。 同学们见到他们两个很快欢呼道：“哟，真爱朝我们走来了呢。” 今言：“.......” 她尴尬地一笑，两个人还没坐下就有人把位置给他们腾好了。 他们也没多说什么，一起坐下，有个以前吊车尾的同学说：“高中毕业就没见过了，你们结婚我也没来及赶回来，可惜了呢。”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那可不得可惜吗，你都不知道他们结婚有多热闹。”另一个同学接道：“咱们班又不是没有暗搓搓恋爱的人，可这谁能走到最后啊。” 今言和林江衍谁都没说话，只一味地扯着礼貌的笑容。 最后，两个人十足默契地喝着水。 “你看，这真夫妻做什么都同步呢，连喝水的动作都一样一样的。” 今言差点被水呛到。 这也太尴尬了吧。 沈昱呈差点没笑出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 灯光开始变暗，司仪上台介绍了一些话，开始说起来感人的恋爱事迹。 这些话其实有点模版，并不太真。 但是却让她想到了她跟林江衍的婚礼。 她跟林江衍结婚办的是户外婚礼，因为她娘家没人，她没有一个亲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朋友，没有家人帮着准备一切，所以的一切都是林江衍帮着准备的，从里到外，什么都是他弄。甚至有些她觉得没必要的东西，他还是全部安排地妥当。 她不是没有家人，他就是她的家人，他也不觉得结婚是个跟家庭有关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过好两个人的日子。她没有的东西他全部帮她补上，婚礼的一切都交给他，他带着她，走向他们的生活。 有朋友，有对方，就够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有鲜花，有阳光，有沙滩，有大海，甚至连司仪都是沈昱呈，没有任何她不认识，不舒服的人来。 看着走进舞台上的两个人，她不由自主地轻轻一笑。 昏暗的灯光，林江衍的视线从台上移到她脸上。 场内的灯光正巧全部打开，今言回过神，撞到了他的眼里。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直到被一个同学喊住，“禁止撒狗粮啊，我还没对象呢。” 他们，没再看对方。 新郎新娘带着伴娘伴郎过来敬酒，顺势把红包都给他们，今言跟林江衍各自准备了红包，许是新郎新娘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随两份礼金。 但人多，要赶着敬酒，也没说什么。 待他们走后，有同学说：“你们夫妻两个随一份就好了啊。” 今言坐下轻轻一笑，“离了。” 第19章 这句话说完, 倒是让这一桌都安静了不少，林江衍没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只沉默了下来。 今言见状说笑了一声, “吃饭吧。” 晚宴很热闹，没人再说他们, 都聊起了别的。 待结束, 他们跟新郎新娘道别一起出来，他们这些高中同学是最后一批走的, 黎越挽着今言，沈昱呈跟林江衍走在一起，他唏嘘道：“果然啊, 大家的反应都跟我一样。” “什么？” “不相信爱情了呗。”沈昱呈笑：“有些事情啊，你跟今言没什么感觉, 但我们这些旁观者看的比谁都清呢，你应该没忘记你以前怎么追的她吧？” 林江衍说：“以前那是两倩相悦。” “明明是你紧追她不放。高中的时候要不是你, 谁能想得起来今言啊？闷在那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的人。”沈昱呈说：“你啊，这辈子就是太顺了, 老天爷给你点苦头，让今言来收你了。” 林江衍不欲再说话。 黎越跟今言走在一起, 两人倒是听到后面有人再议论他们。 虽然声音很小, 但还是听见了。 “真是想不到, 他俩之前多好啊。” “林江衍这性格, 会放手吗？” “就是, 好奇怪啊。” 黎越说：“也不怪他们会那么惊讶。就凭林江衍高中追你那劲，都觉得你们几辈子都得在一起呢。” 今言扯了一个笑容，到了门口, 结束婚礼已经九点多了，大家也没想多停留，都各自回了家。 上了车，今言坐在副驾，黎越跟沈昱呈在后面，不知道是说什么，但今言也没听进去，林江衍放着歌，两人一句话没说。 车速并不快，今言靠着窗户，看着旁边飞驰而过的树木。 思绪被拉到了高中，没有林江衍确实很难有人注意到她，她也不清楚林江衍到底怎么注意到她的。 高二开学没多久的一个周末，林江衍把她约出来玩，为什么答应呢。 大概在一个班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或者，担心他找自己麻烦。 毕竟，开学没多久，他总是用各种法子，让她跟他说话。 是周六上午，因为她跟他说，她只能周六上午出来一会，并且12点之前就得回家。 他也没多问，只在上午九点的时候到了约定的地方，而那里还有沈昱呈跟黎越，那是她第一次跟他们相处。 太阳很晒，十月初，天气仍然热。 三个人躲在一个棚子下面等她，她没有手机，联系不到人，只能约好一个地方，在那等着。 她迟疑了一会，小跑过去，林江衍喘着气，“你还挺守时的，卡的九点刚刚好。” 沈昱呈见到她问，“这谁啊？值得你周末上午九点把我们喊出来？” 黎越踹了他一脚，“你一个班的同学，你个白痴！” 黎越说完笑着跟她打招呼，“我知道你，咱班英语课代表，老师之前还夸你呢。” 沈昱呈，“不是，我怎么不记得？” 林江衍，“你能记得谁？” 她低着头，“我......我一会就要回去了。” 林江衍，“我知道，你不是说12点吗，指定让你走。” 后来，四个人简单地聊了一会，到了商场门开，她四处看着，说：“这里这么大吗？” 沈昱呈笑，“这是商场当然大了，你以为你家啊。” 林江衍回头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 走了一会，到了一家奶茶店，因为是一大早就来了，人并不多，林江衍把她带进去，“想喝什么自己选。” 她看着菜单，完全没喝过，根本不知道选什么，但是似乎刚刚自己那样，被人笑话了，她咬着唇瓣，还没抉择出来，林江衍凑近弯下腰跟她一起看着菜单，“不知道选什么，就看图片挑颜色，看哪个顺眼就选哪个，避开自己忌口的就行。” 沈昱呈听完笑，“她又不傻，谁会喝自己忌口的东西啊？” “.......” 奶茶的种类很多，颜色也很多样，最后她挑了一杯上面是绿色的，她喜欢绿色。 选完后，林江衍笑着把钱付了。 拿到奶茶，她仔细闻了闻，林江衍帮她把吸管插好，她小口喝了一口，有草莓跟牛奶味，她喝完问他，“这个上面绿色的是什么？” 第24章 林江衍看了一眼她选的东西说：“这是抹茶。” 这家店的奶茶名取得并不太能看出是什么成分。 她喝了好几口，一股青草味，很香，而后说：“我喜欢抹茶。” 他盯她好半天，笑着说：“嗯，我知道了。” 见他一直看她，她不自在地说：“我......第一次喝这个，我哥哥不让我喝这些东西。” “哦，没事，偶尔喝一两次没关系。”他说完又问，“你不是对牛奶或者水果有过敏的你不知道吧？” 她摇头，“没有，我家里也有牛奶跟水果，我哥哥常买，他对我很好的。” 他问，“你怎么三句话离不开你哥哥啊？你这哥哥对你这么好，怎么你爸妈看起来还挺限制你出行的啊？” 她停下动作，缓慢地说：“我爸妈都去世了，就我跟哥哥两个人。” “哦。”少年咳了一声，“抱歉，我不知道。” 奶茶喝了一半，她突然想到上次他说的话，问他，“你说要有自己的选择是什么意思？” 少年抬抬下巴，“这杯奶茶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有选择就有主见，有主见就会尊重自己，尊重自己就会讨好自己，所以当然要有自己的选择啊。” “讨好自己。”她说：“是什么意思？” 他仍然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就是想方设法让自己快乐呗。” 她喝完，声音低低的，“可我更想让哥哥开心。” 尊重自己，让自己快乐，这句话她记了很久。 ...... 到了小区，他把车停好，两个人一起上楼，到家之后，林江衍，“我先洗澡，不介意吧？” 今言说：“不介意。” 她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呆呆的，林江衍洗完出来，浴巾只裹了一半，上半身没擦干净，水渍顺着他结实的胸肌慢慢往下淌。 见她这样呆愣的样子，他小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看起来像个被甩的人一样那么失落？” 今言抬头，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我在想你。” 待反应过来，头顶上方正好滴了一滴水渍，她皱眉，她在说什么。 林江衍视线紧盯着她，见她要走，很快伸手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正视他，“想我？” 他脚步逼近，“你指的哪方面？身体还是其他？” 今言皱着眉头，“我在想你......怎么锻炼的，像你学习。” “........” 她慌乱地跑走，林江衍看着她的背影，轻哼了一声，“我以为看到我的肉.体让你想到了以前我们的那些香，艳画面呢。” 今言脚步停留，他见状更加放肆地说：“这样也能理解，毕竟我这技术没少让你享福，你也的确很快乐。” “........” 回到房间，她的情绪才缓了过来。 次日去上班，午休时间收到了江刻的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钓鱼，她觉得最近心实在太乱了，或许钓鱼是个好法子。 等了两天，江刻开车带她到了钓鱼的地方，确实很闲情雅致。 还有人在那烧烤，像是周末可以来度假的地方。 江刻带好工具，给了她一个板凳，把钓鱼竿给她，告诉她怎么操作。 她坐在那，好半天都没什么反应，她问：“真的能钓到吗？” “嗯，慢慢等呗，总有鱼会上钩的。”江刻说。 许是那阵温柔的风吹的，倒确实让她觉得舒服了点。 江刻跟她说过，自己选修过心理学，所以她觉得他应该能知道怎么让人内心平静。 办公楼，薛唯筱刷着朋友圈，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告诉林江衍。 正巧，他这时刚好出来，她见到人，扯了一个僵硬的笑。 林江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吓人吗？” 薛唯筱收回笑容，“那个，姐姐她.....可能跟我那个哥哥真的有点情况，他们一起钓鱼去了。” “所以呢？”他说：“这就是你上班摸鱼的理由？” “.......” “好好工作。” 见他兴致不高，薛唯筱也没再说什么，准备工作的时候，他又折回来，“你哥哥那个医院在哪？” 薛唯筱表情丰富的给了他地址。 晚上，今言回到家，江刻把他们今天掉的鱼都给了她，都是野生鲫鱼，她打算煲个鲫鱼汤。 把鱼处理干净，用珐琅锅把鱼炖上。 她想到了让自己心不那么慌乱的法子，钓鱼确实能解压。 她就这么站在厨房，等着鱼慢慢炖熟。 林江衍回来，把东西放好，还没进厨房就闻到了味道，已经很久没看她进厨房了。 鱼汤的味道已经开始蔓延，因为是自己钓的，今言难得的心情很好，奶白的鱼汤，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拿着勺子挖了一勺，还没开始喝，林江衍抱着双臂靠在墙壁上，“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都开始下厨了？” 她回头，见他来，扯了一个极短的笑容，那个笑容却让林江衍差点晃了神，她有多久没有对他笑过了。 她问，“我煲了鱼汤，你喝吗？” 他听完大步走过去，看着锅里的鱼汤，还真一起钓鱼了。 他靠在一旁，情绪并不是太好，本不想搭腔。 但是，他又莫名的把她手里的勺子拿过来，把她准备喝的那勺汤给全部喝下去。 喝了干净之后，还加重语气说：“不爱喝，最讨厌鱼汤了。” 第20章 “......” 今言听完愣了一会, 他什么时候不爱喝鱼汤的，以前她煲过好几次，哪次他不是喝个干净？ 但也不欲再说, 把鱼汤端上桌, 自己一个人品尝，正喝着, 江刻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问她鱼汤味道怎么样，她看完拍了一个照片给他, 还发一段文字：【野生的味道要鲜一点，我觉得下次还可以去钓。】 发完关了手机，不知道为什么, 总感觉后面有个身影压着她，待她回头, 差点撞到林江衍怀里。 她吐了一口气，他怎么跟个鬼一样, 毫无声息地站在她后面。 她咽了咽口水，他也并不想跟她接话, 只一味地盯着她。 过了一会，他才说：“不继续发了？” 今言皱眉, “你看着我我怎么发？” “哼。”他冷哼, 没再搭理她, 去了阳台。 待他走后, 她打开手机, 却也没再继续聊天了。 国庆这几天，林江衍不怎么在家，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回没回家, 只是自己不怎么见到他，待小长假过完，店里稍微清闲了一点，早上她一个人在忙着，薛唯筱正巧来上班，她也习惯早上来这买些吃的，带去办公室。 抱着手机，买了点东西，跟她闲聊着，“姐姐，又是你一个人上班啊？” 她笑，“待会就来员工了。” “哦，那你再帮我做杯热可可呗，天气凉了，喝点热的。”她说。 “好。”今言应道，帮她去做。 薛唯筱见她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来说：“姐姐，你跟我江刻哥哥聊得怎么样啊？” 今言转过身子说：“挺好的，你这个哥哥学过心理学，挺适合跟人聊天的。” “啊，那看起来聊得还真挺好的啊。”薛唯筱叹了一声气，“你们要真好起来，那我这工作也是不保了啊。” 今言笑：“我跟他为什么会好起来啊？而且你工作怎么会不保啊？” 她一脸认认真真地说：“那肯定我们老板心生嫉妒就心情不爽啊，那他心情不好，自然要找我这个始作俑者了。” 她说起这个，今言把热可可给她，边打趣道：“我记得你不是挺想我跟你这个哥哥好的吗？这朋友圈都故意发了，现在开始后悔了?” 薛唯筱，“你快别说这个了，我这个人拿得起放得下，对你前夫就那样吧，不过，他那天问我江刻哥哥的医院在哪？他是去看牙还是去找他啊？不会两人打架了吧？” 打架，这小姑娘的脑回路还真大，还打起来。 她也没太在意，薛唯筱走之前提醒道：“姐姐，你这几天还是注意一下，这男人的嫉妒心，很可怕的，加上你还是我们老板初恋，他就你这一个女人！男人的第一个女人很难忘的！” “......” 她听完手上的动作倒是顿了顿，待员工陆续来了，她一个人去了后面，脸色不是太好。 晚上到家已经不早了，林江衍似乎也刚回来，他也没看她，今言把外套放好，准备回房间，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你去医院找过江刻了？” 第25章 林江衍把电脑关上，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靠在岛台上，喝了一口说：“去了又怎么样？” “你是牙疼还是找他有事？”她继续说：“他就是个牙医......” 后面的话没说完，被他打断，“你心疼了？” “什么？”似乎想不到他会这么问，她又说了一遍，“心疼什么？” 林江衍离开岛台，往她身边走，单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那，“那你在问什么？就算我去找他又怎么样？是觉得你前夫会嫉妒他能跟你聊天说话，所以想给他点教训，告诉他，你是我的人，让他离你远点？觉得我会这样是吗？”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他说话吐出的温热气息都一并洒到她脸上，她把脸别过去，“我没这么想，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影响到他，他这个人也不会跟人吵架。” “那我就会吗？”林江衍继续说，“我就会随便不分场合的跟人吵架吗？” 今言低着头，“算我多问了。” 她准备走，被他一把拉回来，他语气压的极低，“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今言闭了闭眼。 挣脱开他的手，抓到的那瞬间，却被一个东西胳了一下，视线移过去，才发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一直没摘，她的婚戒呢？好像很久就不戴了。 她问：“婚戒你怎么不摘？” 林江衍松开禁锢她的手，伸手转动着婚戒，“好留着，提醒我，我的妻子是怎么抛弃我的。” 他说完，也没再看她，离开她身边，把放在岛台上被他喝剩的半瓶矿泉水扔了。 今言回了房间，只坐在飘窗那，看着外面，两个单薄的背影都待在各自的房间看着下面的江景。 几天后，今言又跟江刻去钓鱼了，这次他带她去了另一个地方，算是个郊区，人比较少，但是风景很好，就是有点远，开车需要两三个小时。 两人坐下后，江刻说：“这里也算是个小众的景点，就是有点远，所以倒是外地人来的比较多。” 今言看着周围，很空旷，有很多花花草草，很适合成群结队的来春游。 她从包里拿了两瓶水递给江刻一瓶，“你工作看起来也不轻松，还能知道这么多景点呢？” 江刻接过水，笑了一声，“苦中作乐。不想因为工作放弃了美好的四季，要过好每一个季节，春天看樱花，夏天去海边，秋天赏枫叶，冬天去滑雪。” 今言，“你还挺浪漫的。” “你跟你前夫呢，以前没去过吗？”他问。 今言，“也去，都是他带我去，我这人不太跟爱人交流或者玩在一块。” 江刻，“能看出来，你不太活泼，比较安静，但你前夫，挺活泼的。” “嗯。”今言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他有时候确实比较闹腾。” 江刻说：“他前几天来找过我，问了我一些关于牙的事宜，也不知道他是牙不舒服还是特意想来看看我呢，很礼貌，很正经，跟那天在你面前所呈现的形象看起来不太一样。” 今言没接话。 江刻继续说：“你的心理状态不是太好，这些问题有跟他说过吗？” 她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不是太想跟他说话。” “以前呢？”江刻问。 “以前......以前不太好。”她接着说：“跟他在一起会好些。” “是因为这的环境吗？有让你害怕的人？” 她看了他一眼，江刻了然地说：“那想换个环境生活吗？” 今言轻轻一笑，“哪里都一样。” 说完，她继续说：“我不是若羌本地人，十三岁才来的这。” 江刻说：“若羌温度适宜，很养人。” 她四处看了看，确实很养人，当初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才被他带过来的。 晚上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到家之后，才把手机掏出来，那个钓鱼的地方信号不是太好，她就把手机放包里了，晚上开车，她也没拿出来。 拿出手机，倒是有好几条信息，是瞿意还有几个林江衍家里亲戚发给她的，她看了才知道，奶奶突然住院了。 她赶紧问了一些情况，还有医院在哪，准备过去，正好林江衍回来了。 她走上前， “奶奶住院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林江衍才从医院回来，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把外套脱掉说：“有这必要吗，你不是在约会？” “那不一样。”她说：“我现在去医院。” “她已经睡下了，你还要去打扰她吗？”林江衍也没看她。 她脚步停留，“我明天去。” 林江衍也没再跟她说话，躺了一会准备洗澡，起身，见她还没走，就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什么都不会跟他说。 他往浴室方向走，当着她的面，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直到走到她面前，把上衣全部脱掉，喉结滚了滚，“堵在这是想跟我一起洗澡，还是想看我洗？” 今言抬头，才发现他已经把上脱掉了。就这么半裸地杵在她面前。 她还没来及说话，他接着开口，声音冰冰凉凉，“不管是哪种，我都没兴趣，所以，让开。” 她双手不自然地握成拳，离开他身边，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因为要看奶奶，她早早就去了，买了些东西，到医院已经十点多了。 到了病房，她轻轻推开门，奶奶已经醒了，正躺在那，只有瞿意一个人在陪她，她小步走过去，奶奶见她来，很快笑了，“言言来了啊。” “奶奶。”她亲切地喊了一声，“我来看您了，” 瞿意正给奶奶削苹果，见她来也喊了一声，“嫂子，你终于来了啊。” 今言轻声“嗯。”了一下，奶奶见她这样说：“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还好你爸妈送的及时，就是血压有点高，一下子没缓过来了，毕竟年纪大了，倒是难为你了，上班还赶过来。” “昨天是我没注意到消息，本来昨天就该过来的。”她的脸上带着些歉意，“还好您没事儿。” 奶奶抓着她的手，“好着呢，奶奶我啊，还没等到我的曾孙女呢，舍不得走。” 今言眼眶有些红，瞿意说：“嫂子，那你先在这陪着外婆，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啊。” 她点头，“好。” 待她出去，今言把苹果拿过来，“我给您削。” 她说完又说：“我还买了其他水果，您看还想吃些什么。” 奶奶只笑着，“就吃苹果就行了。” “好。” 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今言跟奶奶能说很多话，她也很喜欢跟她聊天，奶娘虽然年纪大了，但时常像个孩子一样会开些可爱的玩笑，其实他们一家人，都很好相处。 病房内，奶奶在笑着，没一会，门被打开，来的是二叔。 今言看了一眼，温声喊道：“二叔。” “哟，小言来了啊。”二叔把东西放下，“昨天我们阿衍来怎么没见到你啊。” 奶奶咳了一声，“你话还真多，就你那么闲，整日往我面前碍我眼。” “妈。”二叔不满道：“您三个孩子就我整日在您面前尽孝呢，知道您住院，我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奶奶摇摇头，也懒得再说他，只跟着今言说话。 今言坐在那，聊着聊着奶奶睡着了。 索性她今天也没事，就打算在这陪着奶奶，二叔坐在那也不走，翘着二郎腿说：“小言啊，你跟我们阿衍这段时间倒是很少一起出来啊。” 今言笑，“嗯，我们工作时间不太一样。” “阿衍那么能挣钱，你啊，就别上班了，一个女人，在家待着生个孩子带孩子挺好的。你说是不是。”他继续说着，“你看你爸妈走的早，你也没个家，是咱们阿衍好心给了你一个家，不然，我们阿衍那条件，怎么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对吧，这单亲家庭的孩子，就已经不太正常了，你这还，一个父母都没有，所以，要不你这么不爱说话呢，这性格多少有点问题。” 今言坐在那，其实并没太注意他的话，只是说起父母的时候，手有点僵，二叔继续说个不停，她坐在那，冰冷又僵硬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握住，那只宽大温热的手，把她手的牵住，带着走到二叔面前，两个人站在一起，林江衍的声音保持着平静，“奶奶在休息，我不想跟您吵，三番五次说我的妻子，您以为您是谁？” 第26章 二叔刚准备争执，林江衍，“我劝你最好不要吵醒奶奶。” 说完，他把今言带出去，仍牵着她的手，过了一会问：“饿了吗？” 第21章 今言看了一眼病房才说：“嗯。” “去吃饭。”林江衍边牵着她边走, 今言微微挣脱了一些，他便很快松开，脚步停住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 上了车之后, 她以为他会跟她一起在外面吃，却没想他把车开到超市, 她说：“去超市吃饭？” “买菜, 回家吃。”他简单说。 今言坐在车上，过了一会说：“随便吃一口就行, 还要回病房看奶奶呢。” 林江衍，“她儿子在那里一时半会走不了，你还要跟他继续交谈吗？” 见她仍旧没什么反应, 他说：“吃完，再送你过来。” 今言搓着手, “好。” 两个人一起下了车，这家超市人很多, 也很大，她一般不来这的超市, 太大了，有很多东西也用不上, 所以一般去的都是附近的小型超市。 林江衍推着车, 今言起初是跟在他身后, 走了没几步, 被他喊住, “跟上。” 她听完，应了一声，跟他并排走在一起。 晃了一会, 他拿了一些生活用品，到了二楼生鲜区，基本都是卖吃的。 这大半年，他们不仅没一起逛过超市，更没一起做过饭，在一起吃饭，她待在店里的时间比较多，有时候一个月都不休息一天，回家也就是睡个觉的功夫。 到了卖生鲜的地方，林江衍挑了一些蔬菜，水果，边拿还边问她，“荔枝吃吗？” “你吃吗？” “我在问你。” 她点了点头，“可以。” “葡萄？” “可以。” “秋月梨？” “可以。” 她回答的漫不经心，他问的都是她爱吃的。 林江衍只一味地往推车里塞东西，到了卖海鲜的地方，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吃螃蟹的时候，所以不少人在那边买。 他接着问：“蛤蜊吃吗？” “可以。” “螃蟹？” “可以。” 今言站在那，回答完他的问题，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巧理货员推着东西过来，东西太高，她没注意，差点撞上去，被旁边的林江衍扯着胳膊带到了他身边。 他轻轻叹气，“注意力能集中吗？” 今言，“可以。” “.......” 人太多，林江衍站在她身旁，一只手推着车，一只手抓着她胳膊，把她带着往前走，他又买了一些，超市二楼全是卖吃的，倒是跟商场一样，什么都有。 买的差不多，准备走的时候，他在结账区的牛奶保鲜冷柜里，停留了一会，等他回来，推车里多了一些抹茶牛奶。 今言看了一眼，继续跟着往前走，一个小时的购物，他们并没多说什么，全程最多的就是一问一答。 到了家，林江衍提着两大袋东西准备上楼，今言见状想提，却被他赶着走，作罢，她也没继续，坐了电梯到了楼上，他开始清理着东西。 时间12点，处理菜加上做饭估计要一个小时，他一直往冰鲜里塞东西，收拾完就直接去了厨房，今言觉得渴，准备去拿瓶水喝，见到被塞满的冰箱，有些愣神，她记得这段时间冰箱里只有冰的矿泉水，没有别的东西。 可记忆里却又冒出一些画面，冰箱不是突然空的，似乎一直都有新鲜的水果蔬菜，是放着放着才慢慢变空的。 喝完水，走到厨房，看着忙碌的男人，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男人侧过身，“你要想的话，也可以。” 她听完也没犹豫，径直走进去，他已经把肉类的菜清理好了，她说：“我来洗蔬菜吧。” 她正忙着，没一会，林江衍喊她，“今言。” “嗯。”她抬头。 “上面柜子有新的酱油，拿一下。”他说。 “哦。”她听完，洗了洗手，打开柜子门踮起脚往上看了看，也没有啊。 她说：“在哪啊？” “没有吗？” “我没看到。” “哦。”他的手突然从她身后绕过，在前面的位置拿到酱油，“被我拿下来了，忘记了。” 今言脚放下，回头的那瞬间，被他撑在一旁的双手彻底挡住了。 整个人的被他卡在怀里。 林江衍拿着酱油瓶，也没离开她的意思，挑着眉说：“抱歉。” 今言把脸歪了歪，“没事。” 离开他身边，她出去了，坐在沙发上，林江衍一直在厨房忙着，一个小时后，他陆续把菜端上来，螃蟹用蒸锅蒸好端上来，两个人他做了五个菜。 今言看着餐桌，好像有点太多了，他问的时候少答应点，就不用买这么多了，吃不完好像也不太好。 林江衍把围裙摘下，两个人一起入座，只安安静静地吃饭。 她拿了一个螃蟹，准备直接吃，还没入口，林江衍把她手里的螃蟹拿过来，用剪刀给她拆开，把肉完整地剥出来，她细细看了看，待他剥好全部给她。 她全部一口赛进去，林江衍扯了一个笑，“能有人跟你抢？” “.......” 她也没说话，继续吃着，吃完螃蟹吃蛤蜊，他做的蛤蜊很清爽，她的口味偏清淡，不太吃重油重辣的，后来跟他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吃饭，他也顺着她的口味，直到第一次去他家吃饭，才知道他爱吃辣的。 饭桌上的菜几乎都很鲜美清爽，今言看着这些菜，倒是想到一件事情。 高二跟林江衍认识的时间，中午吃饭，他常常会跟她一起，没认识他之前，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没什么朋友，自然没什么人跟她一起吃饭。其实她没朋友，多半也是她性格的问题，没有人会喜欢一直付出，而她又是半天才会回应你的人，她需要很漫长的交流才可能对你交付一点，但是没人愿意一直单向付出，一直约，一直不出来，那就算了。 而林江衍完全无视她对他怎么样，只一味地往她面前冲，毫无征兆的闯进她的生活中。 她常常一个人吃饭，端着餐盘，坐在角落里，她也记不得是哪天，林江衍端着餐盘坐到她旁边，后来的每一天，只要是在学校吃饭，他都会过来，会找她说话，如果她不搭理她，他就陪在她身边不说话，他能陪你闹腾，他也能陪你安静。 她吃着餐盘里的菜，林江衍看了她好一会问：“你是不是不爱吃芹菜？” 她抬头，反应交待了一切，她确实不爱吃芹菜，但是每次去食堂打饭，只要有芹菜，她都会吃，就像条件反射一样。 林江衍见她这反应，重新拿了一双新的筷子把她餐盘里的芹菜全部挑出来，放到自己碗里，“不爱吃，怎么不说啊，强迫自己吃不爱吃的食物不难受吗？” 她只简单说：“芹菜有营养，多吃些好。” 他笑，“你可以吃别的补啊，蔬菜品种那么多，就是要挑自己喜欢吃的吃。” 她好半天没回话，林江衍拉着她去窗口那边，“你看，这么多都是蔬菜，你就挑自己喜欢的呗。” “可是......可是芹菜最有营养，对身体最好。” 他慢条斯理地站在那跟她讨论着芹菜，“但你不爱吃，你不喜欢，你要尊重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愿，能明白？” 她听完呆愣地点了点。 回过神，又是安静的餐桌，饭吃完，今言说：“我来收拾吧。” 林江衍没说什么，厨房收拾不太麻烦，有洗碗机，也不用她洗碗。 他离开餐桌去窗户那边站着。 过了一会，把视线移到厨房里那道纤瘦的背影上。 冰箱里被他填满了食物，新鲜的瓜果蔬菜，台面上摆放的新鲜花朵，一个有活人气息的家，理应该有这些。 时间一天天流逝，水果摆到变质，蔬菜叶子发黄，花瓣变得枯萎，又被他重新换入了一批，可一批又一批新鲜的蔬菜，水果，鲜花到这个家里，她也仍然不会去触碰半分。 那他呢，她又是时候开始不在意他的。 奶奶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出了院，今言也稍微放心一些，照常上班，店里就她跟黎越两个人，她一个人在前面忙着，因为是下午时间，也算有个偷懒的时间。 她随便收拾着东西，闲下来视线晃到外面，一个男人从她的店门口走过。 她眼神定在那，那个侧脸。 慌乱地收回视线，薛唯筱推门而入，走到前台，气呼呼地说：“气死我了，今天去客户家，跟他们商量了半天一个字不听，非得在那提各种奇怪的要求，我都说了他那房子做不了复式，层高不够，他非要！！！” 第27章 见面前的人没反应，薛唯筱用手晃了晃她眼睛，“姐姐，你有在听吗？” 今言回过神，“有。” 知道她也没认真听，薛唯筱没在意，想到一件事，把手机拿出来，“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帅哥，我拍到照片了。” “帅哥？”黎越听到这两个字很快从后面出来，八卦地问，“在哪呢？” 薛唯筱把手机亮出来，“在这呢！” 黎越凑近看，而后皱着眉说：“哇塞，你这基本告别摄影行业了，这是个人吗？这是一坨。” “啊？”薛唯筱拿过来看了一眼，“我靠，我早上碰见他的，着急上班直接拿手机出来拍了，结果居然糊了！！” 屏幕里只有一张黑的看不清的影子。 她一脸可惜，“真倒霉，等下次，拍给你们看。” 黎越点头，“拍清楚点啊。” 薛唯筱看着今言反应平平说：“姐姐，你一点也不好奇啊。” 今言很淡地笑了一声，“这么近，总会见到的。” 晚上下班，她精气神都不是太好，她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的，那种熟悉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 等回到家，看到林江衍正在那擦药，他后背似乎受到伤了，她放下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他随口说了一句，“被车撞了。” 今言脸色很快变了，把手洗了，坐下，把他手上的药膏拿过来，林江衍扭头问：“你还挺着急的？” 今言并没回他的话，只替他擦着膏药，手指轻轻在上面触碰，林江衍起初还在享受，而后觉得不对劲，转过身子，把她手抓住，声音变得低哑，“不知道轻点？” 她说：“我已经很轻了。” 她的确很轻，但细微的举动再继续下去，他就，硬了。 今言没再继续，只问道：“撞你的人是男人吗？” 林江衍懒懒散散地答，“嗯。” 今言手微微抖了抖，“你让他走了？” 面前的人，听完抬了抬眼皮，“不然呢？一个开三轮车的老大爷我要追着他让他对我负责？” “老大爷？”今言说。 “嗯。” 她没再接话，林江衍看她这样说：“你很失望？觉得应该是个什么人撞我？” 今言，“我没想有人撞你，你自己注意点。” 林江衍听完不太正经地说，“注意什么？你觉得我这后背的伤是不是洗澡该注意点？你想代劳？” “.......” 今言没管他的话，回了自己房间。 大三暑假到现在，快五年了，他们已经五年没见过了。 她没功夫细想，他都自己开公司了，就在这附近，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不管在哪都要盯着她。 她仍旧照常地去上班，只是思绪不是太佳，总是出神，张姐跟她一起在后面忙着，问道：“小言，最近心情不好啊？” “没有。”她摇摇头，“可能有点累了。” 张姐说：“累了就休息休息，这两个月你都没怎么休息过呢，咱们店这些人够了，平常小黎也过来。” “没事。”今言笑笑，“回家待着，也想捏面团。” 前面正好来了人，张姐出去了，今言低着头做事，待张姐回来，“前面写字楼听说来了个帅哥，那天小薛跑到这来说的，这小姑娘倒是挺喜欢帅哥的，刚刚来了一个小伙子，来这买东西，你没看到吧？倒是挺帅的，我年纪大了，没什么感觉，你们这些小姑娘应该喜欢。” 张姐跟她开玩笑，“反正你也离婚了，可别耽误找第二春啊。” 今言听完，抬头看着外面，脚步定在那，却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今天她准提前下了班，收拾好东西出来后，下午三点，她一个人在外面走着，这个时间街道人并不多。 背着包，身子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路人没太注意，说了句，“抱歉。”就走了。 倒是把她撞的脚步停滞了一会，后面的脚步慢慢往前递进，她闭了闭眼。 转过身子回头，长长的一条街，一个人没有，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她不再多疑，想着赶紧回家，继续往前走，没几步，脚步在看到前面的男人的时候，彻底停住了，不是她的错觉，他一直在跟着她。 男人身高腿长，穿着黑色外套，身形比从前瘦了一些，头发剪的干干净净，利落的碎发挂在额前，皮肤一如既往的冷白，那张脸十足的无公害，清俊中带着温和的气质。 他就是这样，长了一张让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脸，用这张脸做坏事都没人会相信。 没出现的时候害怕他会找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像个鬼一样出现在她身边，出现了，却似乎让她忘记了害怕，她怎么也逃不开他，就像他说的，到死他都要跟她在一起，让她一辈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她的眼神冷静，并不太想说话，脚步继续往前走。 男人抱着双臂站在那，表情带着玩味，“几年不见，哥哥都不叫了？” 第22章 她看着男人的脸, 那张脸，笑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跟长相完全不一样的性子, 是恶劣的, 卑鄙的。 祁昀见她没反应，只说：“几年不见, 想我了吗？” 今言,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祁昀脚步逼近她，“你还在这, 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你结婚了，又离婚了。”他的眼底藏着笑，“我们言言跟他离婚是舍不得我吗？” “那是我的事情, 跟你没关系。”她准备走，却没想手腕被他拉住, “哥哥对你这么好，你都忘记了？你以前最爱黏着我了, 一天见不到我都害怕的不行，我们说过的要一直在一起, 我这个人言出必行，言言也要一样啊。” 今言挣脱开他, 却怎么用力都不行, 他从来都不会顾着她的想法, 她喘着气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需要再依附你生活, 你也管不了我。” 祁昀语气依旧温柔，“好，不勉强你, 我的公司离你工作的地方不远，我们来日方长。” 今言表情有一瞬间呆滞，而后没再看他一眼，坐了地铁回家。 到家之后，她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一饮而尽。 外面的世界仍旧热闹，只有她一个人，那时候她的世界连自己都没有，只有祁昀。 林江衍还没回来，她去洗了澡，没吃饭，洗完就窝在自己房间里。 天色渐晚，市中心的外面早已经五光十色。 头发没擦干净，湿漉漉的挂下来。 市中心繁华热闹，多少人想在这里扎根买房子，现在她的生活跟以前完全是两个样。 她从小就居无定所，跟着她的妈妈秦卿在好几所城市来回闯，她不知道自己亲爸长什么样，秦卿跟她说，亲爸早死了。很小的时候她就跟着秦卿，母女两个人可以说相依为命，秦卿脾气非常不好，常常发疯发火，对谁都凶巴巴。 一直到7岁那年，因为上学的原因，她跟秦卿来到了葛城，葛城是北方城市，温度很低，她只记得那里常常下雪每天每天都好冷，她们那时候租了一个城中村，住的不好，没有暖气，她常常生病，每次秦卿都边骂边把她带去医院，她窝在她的背上，她记得妈妈的后背很温暖。 城中村的房子住了好几户人家，大部分都是一家三口，只有她们两个是母女，而她们又常常闹出动静，秦卿就会掐着腰跟人吵架，她爱穿红衣服，涂着非常红的口红，红衣烈焰红唇，就是她的形象。那会那里的住户都说秦卿是疯子，有些大人还会故意跟她开玩笑，说她有个疯妈，说她也是个疯子。 她从小就没什么脾气，乖乖巧巧，更多时候几乎不会有任何动静，但是那些讨厌的大人说她妈是疯子，她想也没想，拿起地上的石头往那些人身上砸，石头看着小，威力却不小，她把一个男人的眼睛砸到了。男人被送去医院，秦卿赶回家知道这件事情，抓起她就打，她工作了好久的工资给这个男人当医药费了。 之后她们离开了，母女两个拖着一堆行李，她就这么牵着秦卿的手，紧紧抓着，一刻都不松开，眨着大眼睛说：“妈妈不是疯子。” 疯子是不会一直带着她的，她都知道，秦卿的朋友给她介绍过一个男人，男人可以跟秦卿在一起，但是不要她，秦卿想也没想，跟男人断了联系。 第28章 后来她们就这样漂了一年多，期间她也找过男人，但也不了了之了。最后在九岁那年，她们母女两个到了祁昀的家。 祁昀跟着他爸爸一起住，他比她大两岁半，第一次见到他，少年唇红齿白，肤色白净。她以为他会是个和他长相一样的乖乖少年，因此对他的防备心也少了很多，秦卿跟她说过，挣钱不容易，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祁昀爸爸给了她们住的地方供她们吃饭，就要对他们有着感恩的心，要对哥哥尊敬，哥哥比她大，她要听哥哥的话。 这些话她进去了，因此到了那个家之后她一直都主动跟祁昀说话，常常跟在他身后，但是祁昀并不太想搭理她，他也是个不大的孩子，对到这个家来的两个陌生人有防备心实属正常。 祁昀家条件一般，算不上好，但是再不好，也有自己的房子，是个老小区，有暖气比起之前跟着秦卿到处漂着，这个家对她来说就是天堂。 她就这样跟着秦卿在这个家生活了下来，秦卿还照常去上班，她打零工，什么都做，每天只去几个小时，而祁昀的爸也去上班，她转学到了祁昀的学校，祁昀话不多，每次看她眼里都是嫌弃，她也不介意，只听妈妈的话抓着他的手，一直跟着他。 祁昀常常对她冷嘲热讽，还冷声说她是傻子。 她不恼火，只笑嘻嘻地看他。 她起初并不知道，祁昀为什么总是不爱跟人说话，他常常把自己封闭起来，家里四个人，他有时都不跟他们吃饭，祁昀的爸就会拍桌子对他破口大骂，“小兔崽子，老子欠你的？不吃拉倒，饿死最好！！” 这阵怒吼把她都吓住了，她跟这个叔叔不怎么说过话，也觉得他对她还算正常，只是为什么对自己儿子这么凶？秦卿轻拍着她的肩膀，叮嘱她好好吃饭，她不再多想。 但是她会记得秦卿的话，要对哥哥好，对哥哥尊敬。所以，晚上的时候，她会拿着自己仅剩的一点零花钱去外面街上买吃的，她小心地捧着面，小步走到他房间，敲了一声门，没等到他的回应，她把门轻轻推开，祁昀就这么坐在地下，整个人都瘦骨嶙峋，但是肤色又在晚上的灯光下显得白的发亮，她真觉得，祁昀好像一个僵尸。 她把面条送到他面前，声音轻轻的，“哥哥，吃。” 祁昀冷着脸看她一眼，把面条猛地打翻，“滚出去。” 祁昀生气是平静的冷，他不会很大声的说话，只会用着很冷静的声音对你说最冷漠的话。 她看着被打翻的面条，也不生气，只把她收拾好，面条汤很烫，她想也没想直接用手把它全部捡起来，直到被面前的人骂了一句“蠢”。她有些生气地跑出去，但没一会她又买了一碗新的面条给他，“你吃吧，我买不起下一碗了。” 或许想不到她还会接着买一下碗，少年盯着面条看了一会，接过来，大口地吃着。 她笑了笑，外面又飘起来小雪，她也不走，就这么窝在他房间，挨在他身边，小声说：“哥哥，要多吃饭。” 这是第一次祁昀没有把她赶走，两个人都瘦瘦的，穿着不太干净的衣服，挨在一起。 起初她也不知道祁昀跟他爸关系为什么那么差，直到有一次回家，看到他被他爸爸拿着鞭子打，后来才知道他那个爸爸也不算是个正常人，常常犯病，跟她妈一样，喜欢吵架。但是她妈不会打她。 她跟秦卿刚到这个家她跟那个叔叔还好点，但是时间一长两个人的毛病或许全都显现出来了，后来那个家就不太风平浪静，总是在争吵中度过，别人都说这个家里一个疯爸一个疯妈，两个哑巴孩子。 每次吵架的时候，祁昀就会把她带出去，带她去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也不跟她说话，他话很少，就这么跟她坐在一起，安安静静是她跟祁昀的相处方式。 就这样她在那个家待了一年多年的时间，比起跟着秦卿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那样的生活实在好了太多。 直到十岁那年，那个家出了变故，祁昀的爸爸跟她的妈妈在开车途中出了车祸，她跟祁昀在学校上学，听到消息，祁昀带着她离开了学校，两个人坐车到了市医院。 去的时候，他爸爸经过抢救无效死亡了，而秦卿还留着一口气，祁昀松开她的手，轻轻把她推进病房，她看着秦卿躺在床上，插着呼吸机，她知道秦卿可能要离开她了。 秦卿伸着手，颤颤巍巍地摸着她，最后，告诉她，要听哥哥的话，这句话她一直都记得，往后的每一年，她都很听祁昀的话。 离开医院，她跟祁昀两个人回了家，这期间，她一直牵着祁昀的手，就像之前那样牢牢牵着秦卿的手一样，她害怕他会松开她的手。 办理后事不简单，还是一下子要处理两个人的大事，她跟祁昀都是孩子，后来来了一个祁昀家里的亲戚帮着忙，把他爸跟她妈的后事处理掉了，也是在那个亲戚口中，她才知道出车祸的原因是因为她妈跟他爸在开车途中一直吵架，情绪激动，一下子冲到了路边的防护栏，掉了下去，还好没有伤到别人。 她听见那个亲戚跟祁昀说，她是外人，不要管她。 她没听见祁昀说什么，只记得他后来出去了，等回家的时候，给她买了饭。 她吃着饭，不敢问，但也害怕自己吃完这顿饭就要被他“扔”走了。 但没如她预期的那样，祁昀没有把她扔走，那个家就剩她们两个生活了。 她还是照常上学，祁昀留着处理了一些事情就去上学了。 那一年，她十岁，祁昀十三岁。 他们相依为命。 那时候她对祁昀的依赖不少于对秦卿的，他们就这样又在葛城生活了三年，家里没有大人，只有两个孩子，加上老小区的位置不好，后面是一大片工厂跟工地，那里常常出现一些不太好的人。她记得有一次跟祁昀在外面的时候被几个男人围住了，他们看起来比祁昀要大上几岁，像是小混混，男人刚准备往她身边靠近，就被他一脚踹开了。 她害怕地躲在他后面，直到他被那几个男人围着打，白色的衣服上面冒出了血迹，她快速跑到前面小卖部，打了电话报了警，还喊了几个小卖部的大人过去，直到那些大人来了拦了下来，警察最后也来了，那些小混混被拘留了，但是祁昀也受伤了。 那些人都是来找祁昀的，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惹上这些人了，后来祁昀躺在床上休息了几天，她放学就回家照顾他。 祁昀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问：“你想去别的城市生活吗？” 她回头说：“去哪里？” 祁昀看着飘着雪的外面，说：“这里太冷了，时常下雪，你总是生病，去暖和点的城市吧。” 她不知道去哪里，只知道跟着他就好。 后来，13岁那年，小学毕业的暑假，她跟祁昀收拾好行李，一起离开了这里，祁昀找了唯一愿意帮他的亲戚把这老小区的房子卖了，带着她去了若羌，他说那里温度适宜，很适合养人。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她拉住祁昀的手，祁昀拖着行李，他们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从葛城来到了若羌。 祁昀说，若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 这一夜今言都没睡好，第二天醒来，她没去上班，早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林江衍出来了。 见她准备回去问，“你今天不上班？” “嗯。”她点头。 “哦。”他听完接着问，“也不出去？” “嗯。”见他这样，她说：“你有事情？” “确实有点。”他走到她身边，语气极轻地说：“今天我会提前下班，早点回家。” 第23章 今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没什么反应，提前下班，早点回家。 这段时间, 他倒的确回来的比较晚。 她吃了点东西, 就回到了房间，难得休息, 她也不太想出去, 躺在床上，手机翻到了祁昀设计的那个游戏。游戏是上个月刚上线的, 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席卷了网络，还上了热搜。不管是剧情或者画风都是一流的, 因此很多年轻人会玩。 她跟着剧情继续玩了一会，她不知道他设计这个游戏到底什么意思, 以及最后这个哥哥的结局是什么？但似乎根据小女孩的话语，以及npc的提示来说, 这个哥哥结局似乎不太好。 沉浸式游戏，需要一直静下来玩, 等她通过一个关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第29章 把窗帘打开, 阳光透进来, 打开房门准备去吃点东西的时间, 电话响了是江刻。 她接通, 江刻问她, “你在上班吗？我这几本关于心理类的书籍，觉得你应该会需要，你要在上班, 我可以给你送过去，我今天刚好休息。” “我在家呢，我今天也休息。”她接着说：“要不改天吧。” 江刻说：“也行。不过我现在在外面，书在我车里，要不你出来呢？我觉得你出来逛逛心情或许会好些。” 今言犹豫了一会说：“算了吧，我今天不太想出去。” 她又问，“你把书带着了？” “嗯，本来以为你上班，想着处理好事情给你送过去的。”江刻说：“要不我给你送到家里去？方便吗？” 今言思考了一会，说：“也行，我把定位发给你。” 或许她现在需要看些心理类的书籍。 等了二十分钟，江刻就到了，敲了门之后，她开了门，江刻抱着一堆书进来，她接过说：“这么多啊？” “嗯，我有个心理咨询师朋友，有些是他推荐的。”他笑，“现在的年轻人，心里多少都有点事情，我不太清楚你的情况，所以就多带了一些书，希望能给你些帮助。” 今言说：“谢谢你，你坐会吧，我给你倒杯水。” 江刻也没客气，看着周围说：“你这家采光倒是挺好的。” 今言去了厨房倒水，出来后应道：“嗯，我喜欢阳光。” “你前夫还住在这？”他问。 “对，我们还没跟他家里人说，等说清楚了，他会搬出去的。”她笑，“也可能是我搬出去。” 今言招呼他，“你先喝水，我把这些书放好。” 江刻等她走后，坐下，刚准备喝水，门开了。他抬头望过去，林江衍捧着一堆东西回家了，在见到沙发上的男人后脚步很快顿住，眼神里的情绪也很快变淡了起来，“来做客？” 江刻说：“算是吧，来找今言。” 林江衍，“她都把家里地址告诉你了？” 江刻，“很显然，不然我大概来不了。” “.......” 林江衍没说话，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那似乎是一堆菜，还有不少活虾，还在那活蹦乱跳。 他径直走向江刻，坐下后，就这么看着他，江刻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端起水杯，准备喝，犹豫了一会问他，“你喝吗？” 林江衍视线一撇，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谢谢。” 接过之后，把那杯水一口气喝光了，等今言出来，看到林江衍跟江刻坐在一起，走上前，还没来及说话，就看到空掉的杯子，她说：“水喝完了，我再给你倒一杯。” 江刻礼貌道：“谢谢，你前夫挺渴的。” “？？？？” 今言也没细想，把杯子拿走，又倒了一杯水，江刻接过又看了一眼林江衍，“还喝吗？” 今言听完回头，看着林江衍，结果他一点也不客气，居然还真把那杯水喝了？ 喝完，起身，他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又倒了一杯水，给江刻，礼貌地扯了一个笑：“请，慢用。” 请慢用？请，还真礼貌呢。 江刻也没犹豫，喝了一口水，今言看着桌上的菜说：“你买菜了？” 林江衍走过去，把袋子提到厨房，也没搭理她这话显得很废话的话。 今言，“你要做饭吗？” “不然呢？”他歪头看她，“下班之后就去超市买菜，回家不做饭，我闲得慌吗？” “我的意思是，你要做饭的话，介意我喊他吃吗？你要介意，我就跟他出去吃了。”今言说。 林江衍靠着厨房台面，看了一眼外面，语气咬的很重，“不介意，叫上吧，我这人，大方得很。” 最后四个字，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哦。”今言重复他的话，“大方得很。” 那怎么还把倒给江刻的水喝个干净。 今言准备走，看他处理着虾的背影，又说：“谢谢。” 林江衍没搭腔，今言回到沙发上，江刻开玩笑地说：“你前夫要做饭，我能吃吗？” 今言说：“他就这性子，其实人很好的，他很大方。” 她说林江衍大方，不单单只他对人物质上的大方，更多的是气度，他对很多事情，都不太计较。 江刻说：“在你面前倒是有些小孩子气。” 今言笑笑没说话，两个人安静了一会，江刻正欲继续说的时候，林江衍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着他们两个，声音不高不低地喊她，“进来帮忙。” 今言起身，招呼着江刻，“那你自己坐会，随意些。” 进去之后，她看着理好的菜说：“你都处理好了，我该做什么？” “站着。”他切着姜丝，“看我干活。” 今言说：“要不我来做饭？本来也是我的客人。” 林江衍手也没停下来，“我都准备好了，现在说是不是晚了？” “.......” 今言咳了一声，“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两个人在这不太好。” “让我一个人做饭，你就心安理得了？”他继续说：“还知道他是你的客人。” “.......” 今言感觉，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也不让出去，也不让做饭帮忙，就让她站着看他。 油烟太大，还不忘把她喊出去，但是，仍然不让她去客厅。 他做饭很快，还很利落干净，最后她跟着他一起把菜端上去。 今言摆好碗筷，江刻过来看了一桌子菜，说：“今天确实是打扰了，还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 林江衍端着最后一盘虾出来，“也不算打扰，我们平常在家都这样，两个人每顿都一起吃。” 今言看他一眼，他们哪有每顿都吃。 三个人入座，今言跟江刻坐在一起，林江衍坐他们对面，今言招呼江刻，“吃啊，别客气。” 江刻说：“看着就很诱人。” 林江衍身子往后靠了靠，礼貌道：“请用。” 江刻也没客气，吃了一些菜，夸赞道：“你这菜确实清爽可口。” “嗯，我妻子爱吃。”他说。 今言也没接这话，只安静地吃饭，吃饭间隙，江刻跟今言说着话，大多都是去哪里玩，今言礼貌地应付，林江衍看了一眼他们，面色沉了沉。 过了一会，走到架子上拿了一瓶红酒放到他们面前，看着江刻，“一起喝一杯。” 江刻说：“我今天开车来的，不太方便。” 林江衍听完也没想勉强，但是他又补了一句，“不过，可以叫代驾，我这人还挺爱喝酒的。” 今言视线移到红酒上，家里似乎就这一瓶珍藏的红酒，他不怎么喝酒，一直也都不喝，她也想不起来喝，怎么今日倒是拿起来喝了。 林江衍听完找到红酒杯，拿了两个过来，今言见状说：“你怎么就拿两个杯子？” “两个人喝不拿两个，拿几个？” 今言，“我也想喝 。” 林江衍，“你，喝酒？你想得美。” “.......” 作罢，她也不多说。 林江衍倒了两杯酒，江刻细细闻了闻，“确实是好酒，我这人就爱喝酒钓鱼。” 他没说话，倒是无形中把话题往酒上面引了，江刻对酒倒是有一番见解，聊起来这话都不带停的，今言才知道原来他话可以这么多。 本来是她的朋友来做客，现在倒是跟林江衍聊得那么开心，她没再参与话题，自顾自地吃着饭，快结束，林江衍接了一个电话。 他离开后，今言看着他的酒杯，还有没喝完的红酒，江刻说：“要不你喝点？少喝点没事，这酒确实很香。” 今言舔舔唇，江刻以为她会拿新的杯子倒一杯，却没想，她把林江衍的杯子拿过来，看了一眼他打电话的背影，小声说：“我偷喝一口就行。” 江刻看着她不算小口地喝了一口，像是解渴一样，缓慢地点头，“也行。” 喝完，她把酒杯放回原位，江刻看着红酒杯说：“你这一口倒是不小。” 今言没注意他的话，许是工作电话，林江衍过了好一会才回来，回来后看着少掉的红酒，皱着眉说，“我的酒......” 他的话还没说完，视线移到对面，今言的头有些东倒西歪，快要倒在江刻肩上的时候，他大步移过去，用手稳稳地接住，看着她的侧脸，微微叹着气。 江刻反应过来，“她这是醉了？” 第30章 林江衍无奈地说：“也可能是睡了。” 他看着江刻，“我得好好收拾一下这，没工夫送你下去了，江先生慢走。” 江刻也没多说什么，走的时候把外套拿着，快到门口的时候，又想了想提醒道：“她是你前妻。” 待他走后，林江衍看着怀里的人，他又没把她当前妻。 他把今言抱到了沙发上，今言醉酒是没有任何动静的，不会吵，不会闹，只会安安静静地睡下。 她就这么躺在他怀里，他的手轻轻抚着她沾着红晕的侧脸，没什么其余动作，就半躺在那，任今言在他怀里，轻轻地乱动着，很细微的动作，每动一下，他的头就不受控地往后仰，白净细长的手抱住他的手，吐出的气息洒在他手臂上，他捏紧拳头，艰难地闭了闭眼。 次日早上，今言从自己房间里醒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揉了揉脑袋，怎么记不得昨晚是怎么洗澡的了。 穿好拖鞋，出来后，看到林江衍端着早饭出来，上下看了她一眼，“醒了？” “嗯。”她点点头。 他轻哼一声，“你倒是睡得好，我可是一夜没睡呢。” 她回想了一下问，“江刻几点走的？” “记不得。” “哦。”她想了想接着说：“我昨晚......没洗澡吧？” 林江衍坐下，笑了一声，把目光头投向她，语气有着模糊不清的意味，“你觉得呢？” 今言说，“你帮我洗澡，还帮我换了衣服？” “真想不起来了？”林江衍说：“吐我一身，一点印象也没有？” 今言无语地说：“我要是有印象，我能吐你一身？” 他坐下喝了一口果汁看她，“想不起来的事情，你再问我有什么意义？我瞎说一通你能知道？昨晚偷喝我红酒的时候，怎么不为自己多做点打算？” “.......” 还真是强词夺理。 她也不想再说，刷了牙，准备换衣服的时候，被他喊住，“吃饭。昨天害我一晚没睡，所以不得不早起做的早饭，你不负点责吃点？” 她听完，回头，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煎蛋吃了一口，对面的人像是想起来似地问她，“你就这样把家里地址告诉一个男人？” 今言说：“他昨天刚好休息，给我送点书，也不算没事特意来找我。” “你很了解他？”林江衍说：“就算他人品还不错，但也难保有万一，家里这种私密的地方，你不该自己注意点吗？” 今言说：“那.....那你同事还来过家里呢，还有你的朋友，都来过。” 林江衍，“我的朋友难道不是你朋友？认识了这么多年，跟认识几天有很大的区别，同事，是她自己跟上来的，跟我没关系，” 今言低了低头，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他继续说：“你想跟人交朋友，接触，至少得认识五六七八九十年，才有可能近一步。” 五六七八九十年？ 今言，“我们认识一个月不到，你就一直追着我，你最该的是警醒你自己。” 林江衍，“你就非得跟我犟？我能跟别人一样吗？” 他看着静下来的今言，“我不用警醒，反正也不会有下一个了。” 第24章 今言匆忙吃完就去上班了, 到了店里，早上就黎越一个人，她换好衣服进去, 一直在后面忙着, 黎越走到后面问，“你怎么了啊？大早上来这么精神啊？” 今言说：“大早上不精神等着晚上下班精神？” 黎越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果然啊, 你是真的感觉不到累。” 她说完靠在她肩上，“我都想辞职了, 最近感觉上班压力好大。” 今言拍拍自己的肩膀，“尽管靠，撑得住你。” 两个人忙了一上午, 快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人, 让从后面出来的两个人脚步彻底顿住了。 今言看着前面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直到被黎越拍了拍肩膀才回神, 她也想不到地说：“你这个哥哥怎么突然回来了？” 今言轻抿着唇，“嗯, 才回来不久。” 两个人出去，祁昀见到黎越打了一声招呼, “好久不见。” 黎越笑了笑, “是好多年没见了, 你还记得我呢。言言说你出去工作了。” “是出去工作了。”祁昀看着今言, “回来的突然, 你们这些小朋友有时间我是该请你们吃个饭的。” 祁昀继续说，“我们言言怎么不说话呢？” 今言，“我要出去吃饭, 你自便。” 她并不想说太多话，拉着黎越出去了，祁昀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在店里待着。 到了面馆，今言没什么胃口，点了一碗馄饨，黎越找到位置，两人一起坐下，她连饭都没顾着吃，问道：“哇塞，高中毕业我去了别的地方上学，时隔好多年，我都有些恍惚了，差点没认出来，只记得你有个管你很严的哥哥，我记得好几次我们四个人出来玩，总能看到他，特别神奇，他好像每次都能知道你的踪影。好几年没他的消息，我以为他不会回来跟你见面了，所以上次提他还挺不好意思的，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今言笑笑，“他的确管我很严。” “那现在呢？”黎越说：“你结婚他也没回来，他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知道你结婚，也不知道你离婚？” 今言给馄饨里加了很多醋，“他都知道。” 黎越，“那林江衍知道吗？我感觉，他应该会跟林江衍见面的吧，毕竟你们兄妹感情这么好。” “或许吧。”她回答的漫不经心。 她看着窗外，路上的行人不断，她跟祁昀刚来若羌的几年，关系的确很好。 他带着她来到了若羌，若羌很暖和，比起葛城，她要喜欢的多。 他说这里有他一个远房亲戚，是个阿姨，那个人帮他们找了房子，依旧是老破小，不太好，但还算安稳。之后就是找学校安定下来，祁昀跟她说，以后都不走了，要在这好好上学。等到九月初她上了初一，祁昀找到学校，上了高一，这些都离不开他那个亲戚的帮助，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是个崭新的开始。 两所学校离的不是太远，但跟他们住的老破小有点距离，祁昀放学比她晚，她每次放学都会去他们学校等他。 回家的路，要坐二十分钟的公交，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那条路常年没什么人走，破旧的路灯斑驳不堪，没几盏是亮的。 只有他们兄妹两个，在那条路，一年又一年携手一起回家。 她常常走的累，就让祁昀背她，祁昀也不嫌累，抓着她的手就把她背起来走。 她趴在祁昀的背上看着天空，手里抓着他买的零食，抱着他的脖颈，“哥哥累吗？” 祁昀笑着回她，“不累。” “哥哥，我们在这里能每顿都吃饱饭吗？”她说。 “嗯，我不会让你饿着。” 吃完饭回到店里，祁昀已经走了，有个兼职员工见她来，抓着她的手问道：“姐姐，刚刚那个帅哥是你哥哥啊？他好温柔啊，长得也好好看，还说下次要请我们吃饭呢。” 今言只笑笑，“工作去吧。” 黎越提前走了，忙到下班的时时间，她一个人出去了，走去地铁站的时候，碰到了祁昀，他坐在车上，看着她，“上车。” 今言没想理他，却被他一路跟着，他也不嫌麻烦，只一直跟着她，最后说：“你了解我的，今天你不上车，我不可能放你离开的。” 今言脚步停留，她不可能一直逃避，总要面对他的。 打开车门，上了车，祁昀没说话，只一路开车，最后把她带去了一所小区，仍然在市中心，高档小区，房价不便宜，她看了眼祁昀，没说话。 两个人一起下了车，祁昀把手伸出来，“牵我。” 今言冷眼看他，并未搭腔。 他也不恼火，把她手紧紧扣住，“你从前最爱牵我手了。” 手紧紧被他攥着，她却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半点气息，被他带上了电梯，电梯上升，到了30层。高楼层采光一直都好。 祁昀就这样把她带了上去，进去之后，把门关上。 今言看着被关上的门，身子往后退了一点。 祁昀笑，“我们又不是没在一个屋子待过，你这么害怕干嘛？从你到我家开始，我们一直住一起，我是哥哥，怎么会伤害你？” 今言脸色僵了僵，捏紧了拳头，努力平复好自己。 她的眼神四处看着，是套毛呸房，很大，有200多平。 祁昀说：“给你买的房子，你喜欢吗？” 今言，“给我买的？你的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31章 “是我们的家。”他把今言拉着走，到阳台那边，“这个高度你喜欢吗？这里阳光很好，我特意挑的位置，每个角落都是光。以前我们的家很小，现在哥哥有能力当然得给你买大房子了。” 今言，“你还知道我喜欢待在充满阳光的房子里？” 祁昀眼神移向她，“所以，这个房子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的双手撑在栏杆上，“林江衍开了一家装修公司是吗，那就请他来给我们的房子设计吧。” 今言轻笑了一声，“你的房子随你。” 倒是想不到她这反应，祁昀说：“不怕我见他了？” “祁昀，我们已经长大了，不是孩子了。”今言语气很淡，“你见他又能如何呢？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你心生嫉妒想害他？你觉得你能拿他怎么样？” 祁昀听到喜欢他，这三个字，眼神很快冷了下来，“不要说你喜欢他，我不喜欢听，你喜欢的是我，” “你喜欢他又怎么还会跟他离婚？”祁昀说，“真的喜欢又怎么会经受不住考验？” “这是我的事情。我跟他结婚，离婚，都是我的事情。”今言说：“我的人生，轮不到任何人来评价。” 祁昀说：“可以。但你记住你跟他离婚就好，他现在还跟你住一起，我不喜欢。” 今言看着面前的男人，曾经是她的全部。 最后一点一点，让她彻底失去了自己。 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了自己，那还完整吗。 离开了他的房子，天已经黑了，她却不那么想回家，但是也不知道去哪里，黎越在加班，她突然觉得自己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打开手机，翻到了通讯录，往下划了划给张姐打了一通电话。 半个小时，她提着一些水果和吃的，敲了她家的门，张姐还在做饭，所以穿着围裙，见她来，笑着说：“还以为你要慢些呢。” 今言笑，“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张姐把她拉进来，“我开心都来不及呢，欢迎你常来做客。”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买了一些零食和水果也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 张姐擦着手，“下次来，可不能买东西了。” 岁岁在画画，见到她，很快扑过去，“漂亮姐姐，你来找我玩了吗？” 今言搂着她，“是啊，我刚下班，想到你了，所以就来找你。” 张姐说：“岁岁，拉着姐姐进去坐，妈妈还有一个菜烧完，咱们就开饭。” 岁岁拉着今言的手，把她带到沙发上，房子不大，四十多平，却很温馨，家里有不少小孩子的玩具，很干净的房子。 张姐在做饭，她就乖乖的在画画，今言坐在沙发上，岁岁画完一副画给她看，“姐姐，你看，我画的好吗？” 今言仔细看着，是她拉着妈妈的手一起走的画，她一脸温柔地说：“很好看，你好厉害啊。” 岁岁说：“我以后长大，要带着妈妈住大房子，姐姐你也来，可以跟我们住一起。” 今言摸着她的头发，“我们岁岁这么好呢。” 她看着这里的一切，房子外面破旧不堪，里面却像一个童话乐园，哪里都亮亮堂堂，干干净净，到处是温馨的画，和可爱的娃娃，跟吵闹又杂乱的街道完全不一样。 不管在哪里，不管房子大小，只要有妈妈在，都是好的。 她也好想她的妈妈。 张姐饭做好，今言跟着她一起端出来，三个人一起坐下，张姐说：“之前跟你一起吃过饭，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做的比较清淡，你尝尝看。” 今言坐下，夹着一块鱼吃了一口，“很好吃，岁岁很有口福呢。” 岁岁说：“我妈妈做的菜最好吃了！” 今言跟张姐一起笑着，三个人开心地吃着饭，吃完，岁岁自己在玩着，张姐收拾完跟今言一起坐下，她问，“今天你一来，虽然一直笑着，但是我感觉，你好像没有那么开心，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今言喝了一口水，“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的确开心不起来。” 张姐说：“听店里员工说，今天来了一个男人，长得很好看呢，那几个小丫头还花痴了好一会，说是你的哥哥，你不开心是因为他吗？” 今言顿了会，“他对我其实挺好的。” “是我自己的原因。”她说。 张姐轻拍着她的肩膀，“有些人太过善良，伤害不了别人，只能选择伤害自己，这叫自我折磨。我跟前夫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也不算好，但也有好的时候，我就总揪着那些他对我好的瞬间，反复想，反复通过这些回忆来觉得，他对我还是好的。可人总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而忘记现在的生活。其实，如果一个人让你痛苦，不管他曾经对你多好，那些伤害都不是假的，我们最先做的是保护现在的自己。” 今言低笑着说：“我知道，可，好像有点难。” 她跟祁昀这种特殊又畸形的关系，影响着她这么多年，她没办法那么快理清这些，走出来。 “嗯。”张姐安抚道：“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喝完最后一口水，她去了洗手间，想到今天跟他在一起的画面，她又有些反胃，把今天吃的饭全部吐了出来。 她出来，张姐问，“怎么了？你吐了啊？” “没有。”她擦擦嘴，“我就是肠胃不太好，你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她洗了洗手，又坐在那陪着岁岁玩了一会，没一会张姐家的门铃响了，她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过来。 岁岁也在看着，张姐打开门，两个人的视线一起望过去，她没想，是林江衍。 他穿着家居服，很慵懒休闲，站在门口，额头上冒着细微的汗，还微微喘着气，“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张姐说：“进来吧，你老.....你前妻在这呢 。” 张姐过去跟今言说：“忘记跟你说了，你刚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你这前夫挺着急的，打给小黎，小黎又打给我，跟我商量了一下，我就把这的地址告诉他了。” 今言手一顿，手机被她放包里，估计没听见，岁岁看着进来的男人，走过去说：“我知道你，你是我漂亮姐姐的老公！” 林江衍摸了摸她头发，“你怎么不叫我？” “叔叔好！” “......” “差辈了。” 他也没再打趣这个小姑娘，越过她，看着今言，“回家吧。” 第25章 今言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的确不早了，她起来，去拿包准备走, 张姐见她过去, 跟林江衍说了一句，“小言肠胃不太好, 刚刚吃了东西都吐了, 估计也饿了，你可以带她再去吃点东西。” 林江衍看了一眼她拿包的背影, 说：“好，谢谢。” 待今言拿完包，跟张姐道了别, 岁岁跟他们打招呼，“姐姐拜拜, 要常来找我玩哦，带着你的老公！！” 张姐搂着她的肩膀, 笑着说，“行了, 姐姐会来找我们玩的。” 林江衍也没多说什么，拉着今言下了楼, 他刚刚应该是跑上来的, 张姐家是步梯房, 在四楼, 一下子跑上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步梯的灯长久未修, 感应不是太好，一闪一闪的，今言本来就有点近视, 踩空了一小截，脚差点崴下来，被林江衍从后面搂着腰，紧紧撑着，他低头看她一眼，把手机电筒打开，照着前面的路。 走了一会，他问，“你腿软？” 今言说：“刚刚在厕所蹲久了，有点麻，下去就好了” 林江衍一路扶着她，带到了下面，他四处看着周围，好在这下面不少卖吃的，他带着她到了一家馄饨摊，今言说：“我在张姐家吃过饭了。” 林江衍没说话，要了一碗馄饨，“一碗馄饨，不加辣。” “好勒。”老板应道。 他拉着今言坐下，今言也没多说什么，等馄饨道，她问，“就点一碗，你不吃？” 他看着手机，“吃你的就好。” 她也没管他，这家馄饨摊的馄饨倒是挺鲜的，见他一直看手机，她问，“你工作很忙吗？怎么还过来找我？” “我在打车。”他说：“怎么这么难打。” 今言说：“这里位置不是太好，而且现在挺晚的，所以不是太好打。” “你怎么没开车？” “车在公司没开回来。”作罢，他开始看地铁路线。 等吃完馄饨，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走了一会，她说：“坐地铁也挺好的，我刚好消消食，从这走过去，也有些距离。” 林江衍“嗯”了一声，走了一会，他说：“你肠胃什么开始不好的，最近吐了好几次？” 第32章 今言眼睛转了转，“我肠胃一直都不好，稍微吃些冷的，辣的就会吐或者拉肚子。” 林江衍不太相信地看她一眼，“是吗？” 他看着前方的路，“要一直不舒服，去医院看看。” 见她没回答，他声音加大了一些，“听到没？” “好，我会去的。” 寂静的长路，只有很少的行人在走，晚风吹着今言单薄的身子，林江衍今天出来穿了一件外套，走了没一会，把外套脱给她，今言看着他的短袖问，“你是洗完澡出来的？” “嗯。”他说：“下次你晚回来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今言，“我之前也晚回来过。” “你怎么知道之前我不知道你在哪？”他说。 今言反应过来，“你跟黎越是不是......” “什么？”林江衍看她。 “没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黎越肯定没少报过她的行踪。 快到地铁站，人就多了起来，进站的时候，有个男生拿着一堆娃娃拦住今言，“美女，帮忙扫个码，送娃娃。” 她还没来及说话，林江衍把她拽走，只简单说了两个字，“不用。” 被拉去下面，手机扫码进了站，十点，地铁站人仍旧很多，好多都是刚下班的，这座城市，十点都算时间早的。 两个人几乎是挤进去的，这条线人是最多的，林江衍抓着她的手，进去也没座位，只能站着，今言跟他几乎贴在一起，林江衍低头看着她，“别被挤走。” 今言挨着他，脸靠在他怀里，只感觉自己的气息都跟他纠缠在了一起。 她突然觉得挤地铁真的是一件很暧昧的事情。 “抓不到扶手。”林江衍说：“就抱着我的腰。” “.......” 今言，“不用。” 旁边的人看他们两个一眼，一副“本来上班就很累的”的表情。 这该死的三号线，为什么这么晚还这么多人。 一路几乎都靠在他怀里，她差点睡着。 脑子却涌现出很多的事情。 刚刚那个问她要不要扫码的人，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从小到大她几乎是个不会拒绝的人，尤其是初中越为明显，第一年还好，到第二年，这种情况越来明显。 她记得高二，她早上来上学，给一个同学带了早饭，他们高中有住校生跟走读生，她是走读生，所以就有同学会让她带些吃的，因为是小事，她也很少拒绝。 直到她把早饭扔给一个同学，被林江衍看到，他走过去问她，“又给他带早饭？” “嗯 。”她点头。 他站着看了一眼那个同学，“他给钱了吗？” “包子也就几块钱。”她说：“他说攒攒给我。” “几块钱攒什么攒。”他并没有直接找那个同学跟他说，而是先跟她说。 “你帮他买早饭花多长时间？” “七八分钟，不长的。”她还认真地想了想。 “不长？七八分钟，你可以多睡会，你甚至可以多看会书，一次两次可以帮，次数多了就是再麻烦你，帮助是互相的，他当然不能一味的只让你帮他做事。”他继续说：“耽误你的时间，影响到你的事情，你要学会拒绝。” “可我没觉得麻烦。我只是顺路。”她当时完全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的。 林江衍叹了一声气，“你的身体都快被驯化了，忘记拒绝了。” 他看着那个吃包子的男生，“跟他说，下次不帮他带了，然后让他把你的包子钱给你。” 她仍没什么反应。 他说：“你要真觉得这样无所谓，之前又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放首位？” 她也看着那个男生，“这样做，是把自己放首位吗？” “嗯，不止。”他抬抬下巴，“你觉得困惑，就自己去试试。” 她犹豫了一会，走过去，看着那个吃包子的男生说：“明明.....天，我不帮你带早.....饭了。” 男生吃的肉包子，嘴上还沾着油渍，问：“为什么啊？你一直都帮我带的。” 她紧张地说：“因为.....买包子浪费我的时间，因为，我不愿意了。” “不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咱不说好了吗？我这住校吃的不好，就指着你的早饭呢。” 她咽咽口水，“没.....为什么。还有，把买包子的钱给我。” 男生听完掏了掏口袋，“我就几块钱了，等过几天我再给你，再说了，你也记不得多少次了不是吗？” 她还没说话，林江衍过来，手插着口袋，看他，“她记不得，我帮她一笔一笔算账。” 今言看他一眼，认真地说：“我记得，上个月帮你十二次，你有七次没给我钱，加起来是20块，还有今天，因为是月初，第一天，这次的钱是2块5。” “听见没？掏钱。”林江衍说。 男生听完，小声说了一句话，最后掏了22块钱出来，“就这些了，还有5毛算了吧，大家都是同学。” 林江衍冷哼，“是同学你还意思难为别人？你跟她又不熟，有点情商人家帮你一次，就不要再提第二次了。” 最后，那个男生憋屈地把五毛钱给她了。 今言把钱拿回来，有些开心，没想到一块两块的不在意，积少成多，居然有20多块。 回到位置，林江衍说：“你从什么开始这样的，我见过你好几次了，似乎不是初犯。” “什么？” “没事就爱帮别人做事的毛病。” 她思考了一会，“初二？也记不太清了，我没什么朋友，他们.....他们说过我性格有问题。我也会拒绝的，别人约我出来玩，我一般都不出来的。” 林江衍笑了出来，“你还真会拒绝呢。” 她慢慢地说：“我习惯了。” “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都要遵循自己的想法，你的身体，你的时间，全是你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插足跟占有。”他轻声说，“如果那些让你不舒服，痛苦，困惑的一切，都要为了自己，把它们全部推开。” 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这些，只是现在的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个漩涡里。 等下了地铁，两个人一起回到家，林江衍看她，“你先洗澡。” “好。”她点头应道。 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躺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见了祁昀的原因，她并不困，手机一个小时前，收到了黎越的微信，说林江衍来找她的事情。 但是上面还有一条，【上次你问我有没有什么解压的动漫，我找到了。】 是条链接，她点开看，没一会，就跳转到网盘，怎么不在软件上分享啊。 盗版？ 她没多想，跳到网盘就开始播放了，她本来在手机上看的，但是觉得太小了，直接投屏到客厅的墙上，客厅没有电视柜，只有一面很大的白墙。 播放了没一会，她看着好像就是一部纯爱动漫，怎么会解压啊。 继续看着，不知道林江衍什么时候来的，他跟她一样穿着睡衣，就坐她旁边，看着屏幕随口扯了一句，“动画？” “嗯。”她应道。 剧情又放了一会，但是逐渐开始不对劲，男女主就这么亲起来了，毫无征兆，毫无铺垫，而且非常激烈。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林江衍没什么反应，反倒看的很认真。 因为是投影，所以声音是立体环绕的，且比较大。 没一会，一阵局促的喘息声传来，伴随着男女主难耐的低，吟声，一阵接着一阵，此起彼伏，香艳，至极。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仍然相信，这就是一部校园纯爱片。 直到，女主的校服被全部，扯开，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明晃晃的让人忽视不了。 她只感觉自己脸很烫，刚想找手机，关掉，旁边本来安静的人，突然开口。 “这是动画？” “对，动画。” “这是片。” “对，动画片。” “.......”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闭着眼睛回。 手机放哪了。 手慢慢往后，往前移，却急匆匆地抓住了他的手，滚烫的。 林江衍视线移到她脸上，单手回扣住她的手，紧紧抓着。 这次开口的声音，低哑又透着隐隐快要爆出来情，欲。 “你不觉得这剧情很熟悉？” 她扯了一个笑，“大部分剧情都这样......” “是吗？”他身体往下压了压，十分直白道，“这些动作，我们都做过。” “而且。”他继续大言不惭道：“我的身材跟技术要好得多。” 第33章 “.......” “就在你坐的沙发上。” “而你，反反复复，在我身上，哭了好几回。” 第26章 今言真的, 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屏幕上剧情越变越炸裂，男主的手跟嘴就没停过, 声音也一阵比一阵高, 本来只有她一个人脸红，现在林江衍也好不到哪里去, 手机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林江衍像是忍受不了地开口, “还不把这该死的动画关掉。” “我知道，我在找手机。”她说完看了一眼投影, 用手把他的眼睛挡住，“你......别看，不就行了。” 他冷声说：“我听得见。” 把她的手拿下来, 从她身后沙发缝里找到她的手机，按了暂停退了出来。 终于安静了, 今言吐了一口气，感觉身上都冒汗了。 林江衍坐她旁边, 两人安静了一会，都在平复自己。 她准备走, 被他喊住，“你这是寂寞了？看这种小视频？想要来调解什么？就算你想看, 自己一个人慢慢欣赏不就好了, 还把它投到墙上, 这么大的一面墙, 都是这画面, 你觉得很刺激？” 今言咳了一声，“我.....不知道是这种视频，我以为就是一部谈恋爱的动画片。” “其实, 我也没有很在乎，但是。”他看着她，“下次注意一点，我们现在这关系，不太适合你这样，夫妻之间叫情趣，我很乐意。单身男女之间叫什么呢？不要把别人撩拨的欲，火焚身，自己又一走了之，实在是......” 欲，火焚身.......他还真敢说。 今言把眼睛移过去，“那你自己想办法......调解一下。” “你还真是，把我逗笑了。”他不欲再说，去了浴室。 今言赶紧回到了房间，真想好好说一顿黎越，但是太晚了。 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半梦半醒的，起来后，有些迷迷糊糊的去浴室，打开门后，却没想看到了林江衍的身影，他在干嘛？ 只感觉自己瞬间清醒了，林江衍也没避着她，洗了洗手，把浴袍穿上，出来后，站在门口，好像刚刚发出那阵压抑的声音的人，不是他一样，抱着双臂，显得很坦荡地看她，“什么意思？” 今言，“我看见了。” “我看见你看见了。”他扯了扯嘴角，“又怎么样呢？” “我的意思是，这种是生理现象，很正常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人之常情。”她说完，准备走，手腕在下一秒被他扯回来，他似笑非笑地说：“那你说，一个人以前吃的很饱，但这大半年突然不吃饭不喝水，会死吗？” “.......” 今言闭了闭眼，他也真是，把她逗笑了。 这一夜，她都感觉自己有些恍惚。 第二天早早的去上班，一上午都在“宣泄”自己情绪，对着面团反复揉搓，觉得舒服了一些。 等到黎越过来，换好衣服，见她这样问，“你怎么了？” 今言摘下手套，洗了洗手，“你还好意思说。” 黎越装傻，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怎么了啊？昨晚解压动漫看的不解压，我看的时候挺解压的。” 两人边说边一起出去，好在现在店里人很少，今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早告诉我是那种动漫，我就不至于投到墙上了。” “啊？你把那小视频投到墙上了啊？你们家那么大一面墙。你可真会玩。”黎越撞了撞她，“你一个人看的，还是有人陪你看。” “你说呢，晚上十一点多，他就在我旁边。”今言。 这句话刚说完，薛唯筱突然出现，靠在吧台上，问，“什么在你旁边啊。” 黎越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打听。” 薛唯筱哼了一声，“不会是夫妻之间的那种事情吧？” “你还真聪明呢。”黎越说：“你姐姐跟你们老板昨晚度过了一个无比激情的夜晚。” “.......” 薛唯筱，“你们可真会玩。” 今言看她们两个一来一回的，叹了一声气，“你下次能不能给我推荐点真的解压的。” 黎越不以为然道：“反正我管用。” 薛唯筱问，“什么动漫啊？” 黎越小声跟她说了，却没想这小姑娘来了兴致，“能不能告诉我啊？我也想看。” 黎越打开手机，“识货，那男主身材可好了，而且实打实的服务型。” 今言：“.......” 一聊到有颜色的东西，上班都不累了。 前面来了客人，今言低声道：“传播不雅视频，能不能不那么光明正大。” 三三两两的客人走完，今言准备去后面忙会，门被打开，是林江衍和陈随。 陈随见到薛唯筱说：“这都快成为你第二个公司了，怎么？要在这上班？” 薛唯筱，“我倒是想呢，这多好玩。” 陈随，“今言，你这是到我们这来挖员工了？不地道啊。” 林江衍无语地看他一眼，走到前台，看了一眼今言，挑眉说：“一夜没睡？” 今言礼貌微笑，“需要些什么？” 他手靠在那，“两杯冰咖啡，降火，” “.......” 陈随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你还说人家一夜没睡，倒是你一早上来上班顶着那么大的黑眼圈，要不是你还跟今言住，我以为你干嘛去了呢。” “.......” 今言觉得头疼，也没多说什么。 把咖啡给他后，就去忙她的了。 下班收拾完，已经不早了，她依旧选择坐地铁，她不太喜欢独自打车，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太赶时间，她一般都坐地铁。 到了家之后，林江衍还没回来，洗完澡回到了房间。 天已经暗下来了，十月，天气虽算不上十足的凉快，但也比七八月份好多了。 秋天真是个很舒服的季节。 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飘窗那，安静了一会，想到了上次江刻给自己带来的书，到书架那边随便拿了一本，都是有关心理或者治愈类的书籍。 抱着书，坐在那慢慢翻着，书里面写了不少关于心理疾病和抑郁症的。 她翻到一页，“恐惧和创伤应激障碍。” 这种病情会时常做噩梦，反复梦到当时的场景，出现呕吐，睡眠不足，情感麻木，亲密恐惧症，情绪不稳定多种情况。 需要亲朋好友的关爱，情况严重，需要药物治疗。 她抱着书一页一页翻，但是思绪已经不是太好了。 自我折磨，伤害不了自己爱的人，所以选择伤害自己。 两天后，她在店里，江刻像是休息来找她，她笑着问，“休息？” “嗯。”江刻说：“你这离我医院不远，闲得没事来看看你。” 今言招呼其他员工忙，做了两杯咖啡，挑了两块蛋糕过去跟他坐一起。 江刻说：“你店里的小蛋糕倒是精致。” “尝尝看，都是低糖的。”今言说。 “来我门诊的很多都是小年轻，少不了爱吃糖的。”江刻说：“少糖对我们身体也好。” 他尝了一口，“你很爱抹茶？” “嗯，我比较喜欢这些清清爽爽的。”今言说：“抹茶的品类不管是蛋糕，面包或者饮品在我们店都卖的很好。” 江刻笑，“我倒真是了解得少，不过，确实挺好吃的。” 两个人安安静静了一会，江刻放下叉子，“给你带的书看了吗？” “嗯，看了几页。” “其实，如果影响到你的生活，你完全可以去心理咨询师那边看看。”江刻说：“我之前跟你说的我那个朋友，对你或许有用，有些人呢，生病了，自己却不知道，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很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心理已经出了很大问题，他们一般选择自我消耗，从不去跟别人说，到最后越来越严重。” 今言沉默了一会，没接话，江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她的名片，有需要可以去看看。” 今言把名片接过来，是个女医生。 江刻继续说：“可以去看看。” 今言笑了声，“谢谢你。” 她把名片收好，下班收拾好自己，出了店里之后，看了一眼周围，他已经好几天没来找自己了。 把名片掏出来，还是来到了那个心理咨询机构。 是在一个街区，不过那里到全是这一类的，有律所，医院，心理咨询机构，像是一条龙服务。 今言进去，前台有人，把她带到了这个心理咨询师的办公室。 进去之后，里面清清爽爽的，像是多待会就能睡着的样子。 “你好。”女人招呼她。 今言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长相很大气，高高瘦瘦，一看就是那种高知女性。 第34章 “你好。”她接道。 “江刻跟我说过你，我叫乔若。”她笑，“快坐吧。” 今言坐下，乔若说话很温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舒适，她每说一句话，都能让人想继续听下去，并且很轻松舒适地聊下去。 乔若先跟她简单地聊了一会，之后问了她一些成长经历，儿童时期的事情，期间还会跟她开些小玩笑。包括她对人际关系的看法，还有一些睡眠情况。 她看着今言，继续说：“你刚刚说的压力，你寻常解压的方法是什么？” 今言想了想说：“捏东西，捏柔软的东西，以前喜欢捏葡萄，新鲜的葡萄买回来，全部捏碎，后来觉得太浪费了，就买一些小玩具，反复揉搓。” “嗯，这样能得到一些纾解。”乔若继续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初二，那是我来这的第二年。”今言继续说：“压力大睡不着，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有的。” 乔若点了点头。 今言的思绪被慢慢拉回了初二，那是她跟祁昀来到若羌的第二年，她刚上初二，第一年，完全没有这样的情绪，她自觉自己过得还算不错，比起跟秦卿在一起的时候，她性格大方了一些。也慢慢走出了妈妈离开的伤痛。 但是，到了初二，或许是新环境比较舒适，她开始交朋友了，也是因为自己交朋友，祁昀对她的态度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他十分忍受不了她跟除他以外的人有亲密关系，哪怕是女性朋友都不行。 那时候有个她同班的女同学来找她玩，她还很大方的把她带到家里，把零食给她吃，两个人聊着天，到了祁昀回来，她大大方方介绍他，女同学也很礼貌，她留那个女生在家里吃了饭。吃完饭，她把人送到楼下，期间包括祁昀在内，他们聊的都很愉快，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还说让那个女同学下次再来玩。 但是等她走了，他收拾着餐桌，问她，“这是你朋友？” “嗯，她对我很好的，还把她妈妈做的饭带给我吃，我下次还要去她家玩。”她还很开心地说着。 祁昀只笑笑，“你知道什么叫朋友吗？” “我知道，要互相对对方好。”她振振有词。 “你知道的太少了，朋友不是这样的。”祁昀接着说：“你不了解这个人，把她突然带来了，了解家里的情况不好。而且，她话很多。” 她刚想说话，祁昀只把碗筷收拾好，“写作业去吧，下次不要带把你的同学带到家里来了，周末也好好在家写作业，学习不容易，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学习。” “可.....她们还约着我玩呢。” “拒绝。”祁昀轻描淡写道：“说你在家学习，或者直接说家里人不让你出去。” “可我想跟她们玩。” 祁昀转过身子，“你不听我话了？” 等他回过头，她才看到他胳膊的伤，问道：“你又去打工了？” “嗯。”他笑着说：“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个娃娃吗？我放学后去多忙了两个小时，就能帮你挣到娃娃钱了。” 她低着头，“我随口说说的。”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你要听我话，那些人没什么好交朋友的。”他接着说：“家人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一切，你有话跟我说就好。” 她听完，声音低低的，“好。” 乔若见她发呆，喊了喊她，“今言？” 今言回过神，“我在呢。” 她笑，“今天问的有点多了，我帮你开些药，能平复你心情的，如果还是继续这样，要记得来复诊。你的心情很重要，多吃些好的，多出去玩玩，还有，你结婚了吗？” 今言说：“离了。” 乔若，“现在这年头离婚率确实很高。” “你前夫对你好吗？” 今言回过神，“他对我很好，” 乔若笑，“哦，你们是正常恋爱的？” “嗯。高二就跟他认识了。” “高二啊，校园恋爱，那也不少年了。”乔若说：“初二，开始出现很大的压力，那认识他之后，这些情况有好转吗？” 今言，“有，跟他在一起，会忘记很多事情。” 乔若没再继续问，“好，如果有不舒服的心理问题，记得过来。” 今言准备走，乔若又喊住她，“今言，给你带来压力的人，你很在意他？” 她听完脚步停住，“嗯，在意。” 结束后，她拿着包，把药放好，坐了地铁回到家。 此时已经是七点多钟了，回到家，林江衍还没回来。 她躺了一会，准备拿出药看一看，门锁开了，林江衍回来了，她把药放进去。 想到乔若说的话，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她盯了好一会，就连林江衍往她那里走，她都毫无察觉，直到他的脸跟她的脸近乎贴在一起。 “被我的帅脸勾引到了？” 第27章 今言：“......” 她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往后推了推, 林江衍也不再继续，只说道，“你今天倒是回来得早。” “嗯。”她点头。 林江衍去了厨房, 随口问道：“吃什么？” 今言起来, 跟着他一起走到厨房，“我想吃面条。” 说完, 她接着补了一句, “我是说，我准备做面条吃。” 他听完没多说什么, “坐着吧。” 他在厨房忙着，但后面的人还是不走，她时常发呆, 是从他认识她开始，她就常常喜欢发呆, 反应慢半拍的性子。 林江衍把她带到沙发上坐着，“看会电视, 能行吗？” “好。”她说。 今言坐在那，耳边有电视的声音, 洗菜，炒菜的声音, 还有林江衍在厨房来回走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声音会让她觉得稍微安心了一些。 等了一个小时, 他端了两碗面过来, 她走过去，坐下，看着被堆满的面条, 说：“谢谢。” 对面的人“嗯”了一声，跟她一起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一顿饭，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吃完，她碗筷收拾了，晚上回到房间，早早地就睡了。虽然仍旧半梦半醒，但是没做噩梦。 第二天，照常地去上了班，到了店里之后，她把药拿出来，按医嘱把药吃了，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恐惧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如果真的生病了，她希望自己的病可以早些好些。 上午忙了一会，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再次见到了祁昀，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些，祁昀穿着得体的西装，看起来清冷矜贵。 他的脚步慢慢逼近她，“这几天忙，没时间来找你，你见我倒是又生分了许多。” 他拉着她的手，“去吃饭。” 今言挣脱开他的手，“我没兴趣跟你吃饭。” “你到底要做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她声音尽量保持冷静，“我是不可能再跟你一起住的。” 祁昀笑，“房子还没装修，我也不急，林江衍，我是会去找的，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你从来没有在你的这些朋友面前提过我们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也真的觉得我们就是兄妹，你这是舍不得我？” 她没再管他，继续往前走，祁昀这次倒是没追上来，只在她后面说，“当年是我心软，不然，你跟他根本不可能结婚。” 她的神色紧绷，却并没接他的话。 晚上回到家，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已经八点了，林江衍还没回来。 准备洗澡的时候，接到了瞿意的电话，但没想电话里的人不是瞿意，是她的朋友，说什么她要闹自杀。 挂了电话，她开车到了她朋友说的地方，去的时候她被好几个人围着，今言小跑过去，问道：“怎么了？” 瞿意见到她来，抱着她的腰，“嫂子......” 今言说：“到底怎么了？” 她的朋友说：“失恋了。” “.......” 人类的悲喜不相通。 今言轻轻安抚，到底年纪小，也能理解。 她看着她的朋友说：“这有我呢，你们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待人群散开，今言拉着她，“起来吧，到椅子上坐会。” 瞿意红着眼睛跟着她一起坐下，而后擦擦眼泪说：“我没想自杀，只是情绪不好，我朋友夸大说辞了。” 今言没说这个，掏出纸巾替她擦着眼泪，“你现在可千万不能有事，奶奶最近身体不太稳定，要知道你有什么事情，你说她老人家急不急？” 瞿意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是被渣男骗了，这男人真的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第35章 “.......” 她说完反应过来，“当然，我哥是例外，你跟我哥那是模范夫妻。我都跟我朋友说呢，你们就是爱情的典范，每次他们说不相信爱情的时候，我都会说你们两个。” 今言说，“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哥走散了呢。” 瞿意看她，“怎么可能，我哥那么爱你，从小我跟他一块玩，他这个人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状态，我一直都觉得他对什么都不认真。直到把你带回家，跟宝贝一样的护着。我哥之前跟我说过什么，说你总是让他心疼，你说肉不肉麻。” 今言看着前方，顿了会问道：“你没打电话给你哥？” “不是我打的，是我那些个朋友，估计给我哥打没反应，就打到你这了。”瞿意说。 今言听完视线移到她身上，才发现她刚刚是不是情绪太激动，还是被她朋友拉扯的，脸上跟手臂上都有擦伤，她起身，“我去给买点水，还有药膏，你身上有些伤。” 瞿意点点头，“好。” 待今言走后，林江衍刚好打电话给她了，她接通，半个小时后，他赶过来，表情不是太好，“你要闹自杀？” “你不是没接电话吗？”瞿意说。 “手机收不到短信？”他看她，“傻坐着不回家了？” 瞿意说：“我今晚想去你跟嫂子那凑合一晚，不想回家，跟我妈吵架了。” 林江衍，“在我那住，知道你妈会给我打多少电话吗？” “哥，我还是不是你妹妹了。” 林江衍，“你再坐下去，我真不管你了。” “哦。”她起来，才反应过来，“嫂子呢？” 林江衍听完脸色很快沉下来，“她来了？” “是啊，她说给我买药跟水喝，去了半小时还没来。”瞿意看着周围。 林江衍没再管她，往前面走。 今言抱着东西，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毫无察觉她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只是脑子不太受控地想到一些画面，思绪就被一起拉着走了。 安静的马路并没几个人，她脚步继续往前走着，没反应地撞了一个人，手里的东西全部掉了下来，她很快说：“抱歉。” “走路不长眼睛？我这么大一人在这，撞坏了你赔钱？”是个男人，不依不饶，今言闭了闭眼，很烦。 男人说：“哑巴啊，不知道说话啊？” 今言抬头，“您要有事，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赔点钱就行。”男人伸手，“1000。” 今言，“送您去医院检查可以，有事您的医药费我自然会全包，伸手问我要钱不行。” “我这脾气......”男人后面的话没说完，手腕被抓住，高高抬起，林江衍钳制住他，“你这么大体积，撞到她，你说你们两个到底谁会有事？” 男人很快喊道：“疼疼疼.....松手。” 林江衍把他手甩开，“这么大年纪了，没钱就自己去赚，大马路上讹人你好意思吗？” 男人“呸”了一声，“晦气。” 林江衍往前走，“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男人很快跑了。 今言说：“算了，是我自己没注意。” “你走路在想什么？他在那等着你去撞他。”林江衍说完把她手里的东西全部拿过来，顺势把她的手牵住，今言低头看着被他牵住的手，没说话。 瞿意见到他们两个一起过来，才放心了些，问道：“嫂子，这么长时间你干嘛去了啊？” 今言，“买东西耽误了一点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林江衍问，“你开车来了？” “嗯。”她说。 “钥匙。” 今言说：“要干嘛？” 但还是把钥匙给他了，林江衍拿完钥匙，扔给瞿意，“把你嫂子车开回去。” “我自己可以开。” 林江衍瞥她一眼，“走路都会撞人，今晚你能开车？” “.......” 作罢，她跟林江衍一起走了，上车之后才问，“小意今晚住我们那？” “嗯。”他开着车，应了一句。 “那我们要住一个房间？” “有区别吗？”林江衍接道：“我们又不会做。” “.......” 这话是糙了些，但却在理，他们确实不会做。 到家之后，瞿意比他们晚点回来，今言把药膏给她，“你先洗个澡，注意点，回头把这药膏擦了。” “好。”瞿意说：“好久没来你们家了，怎么感觉这房子又大了许多？哥，你买的什么房子啊，还会增大面积。” “……” 今言四处看了一眼，不是房子太了，是东西少了，没有布置添置小东西的房子，会显得稍微空荡一些。 瞿意接着说：“嫂子，今晚我跟你睡，心情不太好，需要跟你说说话，让我哥一个人睡去吧，反正他每天都抱着你睡，少一晚没事。” “.......” 林江衍懒得再说话，回了房间，等出来的时候瞿意已经洗完澡回今言住的房间了。 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她坐在沙发上，洗完澡的头发没吹干，在看着手机。 林江衍去浴室把吹风机拿过来，走过去，坐在她身后，插上电，把她头发轻轻抓起，用柔风吹着，今言察觉到侧过头，“我自己来吧。” 林江衍没说话，只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十分钟，头发全部吹干，今言回头。 林江衍把吹风机放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 两个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今言的眼神永远都带着看任何事物都有的新鲜感，就算面前这个男人她亲了无数次，但是对视，她的眼睛里仍然藏着懵懂，就像他们第一次接吻一样，那样的局促，紧张。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尝过，男女之间的事情，他们比谁都热烈。 额头冒着的汗，即使再克制，咬着双唇，喉间的声响也会不自觉地发出，捏紧又张开的双拳，无数次的探索，都让他们着迷，发疯。 就是她这样的眼神，总能激起他的侵略性。 把他勾的，每一次都想把她弄哭。 夜晚的安静，总能让人想到很多事情。 林江衍的眼神移到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身体往她那边靠近了几分，是试探，更是本能。 今言没反应过来，身体并未移动半分。 林江衍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再次俯身。 他的唇快要贴在她的唇上，今言脑子很快清醒，身子往后退。 一个吻，落空。 林江衍松开她的手，离开了沙发，像个无事人一样。 “我去洗澡。” ----------------------- 作者有话说： 这审核我快无语了[抱拳] 第28章 今言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的时候，瞿意已经睡着了。 她替她盖好被子，有时候挺羡慕她跟黎越这种性格的女孩子, 大大方方, 藏不住事情，开心就是开心, 难过就是难过, 永远都洒脱。 那种明媚自信的女孩子她一直都喜欢，也渴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可以展示自己，不再胆小，害怕, 逃避。 在没有朋友的日子里，她总是一个人, 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那些女孩打扮的漂漂亮亮, 头上戴着好看的发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 在讨论电视，小说, 衣服, 少女心事。她的目光所及都是那些明媚的少女, 那些人像是她触及不到的光一样。 她拥有过, 也失去过。 早上起来, 瞿意就去上班了，她收拾收拾自己也走了。 治疗心理的药她还是照常吃着，心理咨询师也去看过一次, 她想，等她后面再有不舒服的再去。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林江衍来找她，但是才五点钟，他一般下班不会这么早。 到了前面，他喊住她，“今晚回爸妈家吃饭。” “家人喊的？” 他说：“嗯，还记得我们多久没回去了吗？” 也才一个月不到吧，以前好几个月没回去也没见他多说什么。 黎越过来，“哟，这不是前夫哥吗？” “.......” 她挽着今言说：“有人离婚了，还把自己前妻当妻子呢。” 林江衍接道：“怎么？你个单身的嫉妒？” 黎越叉着腰。“今言，他什么意思啊？今晚陪我，不准回家。” 林江衍瞪了她一眼，黎越，“还挑衅我！” “.......” 今言，“我知道了，我收拾下东西。” 林江衍在店里等了她十多分钟，两个人一起出来，走了没一会，今言的脚步停住。 第36章 林江衍眼神望过去，祁昀就在他们前面。 今言的手心冒了汗，但仍然极力克制自己。 虽然几年没见，但林江衍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他拉住今言，问，“你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言，“回来没几天。” 祁昀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笑着朝林江衍伸出手，“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林江衍回握，“当然，您是言言的哥哥。” 祁昀走进，“五年前走的匆忙，没来及跟你们打招呼，言言都跟我说了，你们结婚了，我没时间赶回来，其实我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没想，你们离婚了，似乎，挺可惜的。” 林江衍淡笑了一声，“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祁昀，“我刚回来，买了一套房子，还没装修呢，你开的是装修公司，那我的房子可得需要你好好上心了。说到这，还真是越想越可惜，本来你可是我妹夫呢。” 林江衍，“您要觉得可惜，现在一样可以把我当妹夫。毕竟，我跟言言也没完全断开，离婚，复婚多正常的一件事，千万别跟我客气。” 祁昀，“年轻男女，分开，要是再耽误各自找对象就不太好了。” 祁昀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们的公司离得很近，有需要我会去你公司找你。” “好，不耽误你们两个了。”他说完，摸了摸今言的头发，“不跟哥哥再见？” 今言推开他的手，同样甩开林江衍的手，林江衍说：“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祁昀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小孩闹脾气罢了，我都习惯了。” 林江衍点点头，便往前走。 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你哥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婚了，有这个必要？” “那你跟他呢？你在生他气？”他问，“他不辞而别，突然回来，所以你生气，再跟他闹别捏？” “没有。”今言看着他，“我巴不得他不回来。” “今言，我很少见你生气。”林江衍，“你们兄妹的事情，你又从来不会跟我说。” 她没接话，两个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到家之后，见到蒋温华，跟奶奶，今言已经完全没了刚刚的情绪。 林江衍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也没再想刚刚的事情，他以前的确吃过这个祁昀的醋，因为今言太护着他了。 他带着今言跟黎越和沈昱呈在外面玩，她一直看着时间，沈昱呈脑子不太好地说了一句，“你家人怎么这么管着你啊？” “好像每次都是你哥哥，他对你真是有种变态的占有欲！而且你们还不是亲兄妹！他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伤啊？” 她一直都是个不会发脾气的姑娘，却罕见地在那天发了脾气，站起来，“我不许你说我哥哥。”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温顺到大声说话都很少有的小姑娘，居然发火了。 这期间，他并没多说什么，待结束，他送她去坐车，说：“沈昱呈不是那意思，他就是脑子缺根筋，不是想说你家人。” “我哥哥对我很好，我不希望任何人说他，一直以来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你拿他当家人对吗？” 她抬头，很认真地说：“他一直都是我家人，我可以没有你们，但是不能没有他。” 记忆回到现在，看着坐在餐桌上跟长辈吃饭的今言，他不再多想。 晚上回到家，今言仍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林江衍开口说：“你哥的房子，我会帮他设计。” 今言回头，“那是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说。” “你希望我去帮他设计吗？”他继续问。 今言闭了闭眼，“我说了，那是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说。” “好。”他双手撑在一旁，“这段时间，我会跟他好好交流。” 今言没再说话，回到了房间，把门关上。 几天后，林江衍一个人来到了祁昀的房子，两天前，祁昀来了他公司找他，跟他说了一些房子的细节。 坐电梯上了楼，祁昀把门打开，里面很亮堂。 林江衍看了一下说：“这房子层高够，面积大，可以考虑做复式。” “可以。”祁昀说：“其实，买来也是为了言言，她就我这一个家人，这房子就是她的，我出去这五年，就是为了能给她更好的条件。” “能理解。”林江衍，“我跟言言的婚礼，您没能来参加，实在可惜。” “老公走得了一辈子说不准，但是家人是她这辈子都断不开的。”祁昀说：“你说对吗？你跟她离婚了，她还是得回我跟她的家。” 林江衍边说边走，“今言就你这一个家人，自然不会想着跟你分开，但是，不管她结婚，离婚，再婚，生子，你都改变不了什么。其实，主要意愿还是她自己，哪天她想走，谁能阻止得了，她的人生始终是她自己的，跟谁都没关系，您说是吗？” 祁昀看他，“不用这么尊敬，叫我名字就成，我比你大不了两岁。” 林江衍笑，“尊敬还是得尊敬，您是长辈。” 他接着问，“阳台需要封吗？” 祁昀，“不用，言言喜欢阳台。” 林江衍点头，“不过，还是建议封一下，高楼层不太安全。” 祁昀没说话，林江衍也没再继续跟他谈论今言，这房子房间倒是不少，他走到一件屋子，不太大，可以做书房。 林江衍说：“这间有想法吗？” 祁昀走进去，到窗户那边，“我想把这窗户封起来。” 林江衍听完，手顿了顿，“就算当储物间，也需要阳光跟通风。” “我知道，有阳光固然是好的，但是这间屋子，我打算全部封起来，像安全屋一样，很有安全感，我喜欢。”祁昀说：“是我跟言言都喜欢。很小的时候，我们就会专门跑到这样的屋子，把门锁上，这样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 林江衍，“今言不会喜欢那样的房子，她懂事，或许是您喜欢，附和您呢，而您倒是看不出她其中意思。” 祁昀手撑在一旁，“言言的事情，她应该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吧？她九岁就到我家了，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什么，你自然也不会理解，不过，也很正常，她也不是事事都要跟你说。” “其实也不用她非得开口跟我说，我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有眼睛能看到，有心能感受到，我跟她很多时候，不需要说那么多废话。”林江衍。 祁昀眼底藏着凉薄的笑，“行了，找你来帮我设计房子，没聊房子，倒是一直再聊言言了，继续讨论房子吧。” 离开房子，已经下午六点了，林江衍收拾好回公司，薛唯筱敲门进来，“老板老板，那个游戏公司的老板找你设计房子啊？” “有你事？”他说。 “你能不能去工地跟他见面的时候带着我啊，他设计的游戏超级酷的，能帮这样的大神设计一套房子，那我也很酷的！”薛唯筱说。 “游戏？”林江衍，“你也玩？” “嗯，我们公司好多人玩呢？你不知道吗？”薛唯筱，“老板啊，你要与时俱进啊，时代在发展，你不能只顾着上班的，你看你这班上的，老婆都跑了。” 林江衍闭闭眼，“现在，立马，出去。” “.......” “好的，老板。” 下班之后，林江衍跟着陈随一起去了酒吧，沈昱呈已经在那等他们了，台上是扭成麻花的男人，林江衍本来就烦，看到这些男人更烦。 他跟陈随坐下，沈昱呈回头，说：“够慢的，等了你们一个小时。” 陈随说：“我们比不上沈大公子，这么潇洒。” “说这话，好像你们两个不是富二代似的。” 林江衍，“确实跟你比不了，沈大公子别折煞我们了。” 沈昱呈，“狼狈为奸。” 陈随笑，“我们三个人，哪两个人组合在一起，都是狼狈为奸。” “.......” 见林江衍兴致不高，他又问道，“难得出来一次，你别丧着一张脸吗？” 林江衍喝了一杯冰水，过了一会说：“今言哥哥回来了，找我设计房子。” 陈随听完，“所以，今天员工说的那个大客户，是她哥哥？我记得她那个哥哥不是出去工作了吗？我们当时跟今言吃饭，她自己说的，那会你们刚在一起。” 沈昱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高中毕业，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记这号人物了。” 林江衍，“刚回来不久，我也才知道，” 第37章 “什么意思啊？他走的时候，连你们结婚也没来参加，那可是今言唯一的家人。”沈昱呈接着说：“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一个人出去工作好几年也实属正常。” 林江衍没接话。 沈昱呈跟陈随瞎聊着，“你是不知道她那个哥哥管她有多严，出去玩不到一会就催她回去，就这些变态家长养出来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孩。” 陈随，“那我还真不知道呢，我啊，可没你们这些珍贵的高中记忆。” 沈昱呈反应过来，“我记得你俩是大三暑假快结束恋爱的吧？” 陈随，“他俩可不就是嘛，这小子恨不得告诉全世界，那张扬轻狂的样子，我都想揍他。” 林江衍说：“你这表情读懂了什么？” “她哥什么时候去工作的？” “大三暑假。”他接道，今言跟他说过，他记得。 “你看，他哥一走，你们恋爱，你追今言追了很多年了，她都不同意。”沈昱呈接着说：“现在呢，他哥工作回来了，你们又离婚了。” 林江衍看着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沈昱呈，“我说了，你别打我啊。” “你试试。” “.......” “今言要是喜欢她那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的话，你就是备胎啊。”他接着说：“本来，他们兄妹关系就亲密，现在更好了。” “.......” 陈随说：“也不一定，有可能是她哥哥走了，她才敢跟林江江衍恋爱，不说了吗，她哥哥管她严吗？而且，她哥刚回来，他们离婚都一个多月了。” 沈昱呈看了一眼林江衍，“只是我的猜测，今言就算真跟她哥哥有什么，你也可以抢回来的啊，反正高中都是你主动。” 他们两个一来一回，好像两个侦探一样分析这些事情的细究。 林江衍像看两个傻子一样，看着他的两个傻子朋友。 听他们的猜测做什么，他不如回家直接问今言。 晚上九点，今言回到家，刚打开灯，就看到沙发上的男人。 真是，把她吓一跳。 放好包，准备洗个手，脚步刚继续迈出，就被她喊住。 “回答我两个问题。” 他大步走过来，把今言扯到椅子上，还没按住她坐下，她就说：“你这架势，看来我非得回答了？” 他没了耐心，也不想跟她扯别的，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抱到桌子上，用手撑在两边，堵住不让她走，语气带着警告，“别乱动，回答我的话就好。” “.......” 今言不自在地说：“你先......说说看。” “我们离婚跟你这个哥哥有没有关系？” 她听完，想也没想，“没有。” “你喜不喜欢他？”他拉着她的手腕，“从前，现在，有没有喜欢过？” “不要跟我装傻扯别的。” 今言这次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没有。” “一点也没有？” 她微皱着眉头，“没有。” 听到她的回答，他那颗紧绷着的心才放松下来，捏紧的拳头松开。 “也就是说，从以前到现在都只喜欢我一个。” 他身影逼近，语气也同样不容她拒绝，“回答我。” 第29章 今言手放在他手臂上, “你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我.....拒绝回答。” 林江衍把脸偏过去，扯了一个笑, “行, 我就当你默认了。” 手放在她腰间，把她抱着下来, 今言刚准备走, 就被他捞了过来，“你哥哥既然回来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知道的，不管是什么。” 今言没再说话, 回到了房间。 他怎么会问她喜不喜欢祁昀？ 她没再想这些，早早地睡了, 乔若给她开的药，倒确实能让她睡个好觉, 这几天睡的都还不错。 早上起床看着镜子里的脸，不管任何时候, 都要有好的精神状态去工作，她的工作面对大量的客人, 不能憔悴, 不能带着自己的情绪, 所以好也好, 不好也好, 都会被她独自消化，好好去上班。 到了店里，她换好衣服, 把药吃了，店里放着轻缓的音乐，可以纾解人的心情。 今天黎越没来，张姐因为女儿学校的事情，跟她请了一个假，所以，她大概率会在店里待一天，忙到中午，人不算少，她没时间吃饭，用手机点了一个外卖。 等外卖到，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店里来了客人，是祁昀。 她起身，并没太大情绪，仍旧正常招待，“需要什么？” “需要你的时间。”祁昀说：“陪我吃个饭，回来这么些天，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 “我没兴趣，您要是有需要的，尽管看，没有，那边有座位，请您去那边坐。” “我只想要你陪我吃个饭。”祁昀语气变得低落，“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我还在这，还活着，你怎么可能不面对我？” 今言手一顿，“我不想陪你吃饭。” “我等你，等你下班，等你有时间。”祁昀也不管她，坐到靠窗的角落。 今言看着他独自离开的背影，他从来都是这样，他的人生，没有任何事情，她一直以为自己被他控制的没有思想，其实他们两个之间，祁昀才是没有思想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她，也从不顾她需不需要。 到了下班，店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只剩她一个，而祁昀还是没有走，坐在那，等着她，他的世界，除她以为没有任何人，也自私的希望她的世界也跟他一样，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畸形，复杂的感情，这些年，一直在影响她，她闭了闭眼。 害怕，也必须面对。 没有人可以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的，不好的，只有她自己才能斩断。 走到他面前，“你可以走了。” 祁昀回过头，拉住她的手，“去吃饭。” “我只想让你陪我吃个饭。” 她松口，应道，“好。” 把门关上，上了他的车，两人一路无言。 这个点，只有大排档还有一些小吃店，商场都关门了。 他带着她到了面馆，点了两碗面。 两碗装满牛肉的面条，她的喜好，祁昀全部知道，却每次都会替她挑选。 面条到了，她没什么胃口。 她的口味一直都清清爽爽，独自跟祁昀生活的日子，两个小孩，身上没有多少钱，他们过得很清贫，她也知道，祁昀比她大不了几岁，要养她很累。 所以，在吃食方面从不要吃些好的，给口饭就能活下去。 到了她上高中，祁昀已经不上学了，高中毕业他就没读书了，打工养她。 若羌是沿海城市，那会他找了一份工作，每天都会带很多海鲜回来，不过有些不是那么新鲜，但她还是很爱吃，她爱吃虾，鱼类，贝壳类的食物，鲜美清爽，肠胃养的，久而久之，对其他太荤的肉类就不太喜欢吃了，不过为了身体，很偶尔地还是会吃，只是更喜欢吃海鲜类的食物。 夜晚降临，他踩着月光回来，身上脏兮兮的。 而她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写作业，等他回来，会跑到门口接他。 两个人看着他带回来的东西，她拖着下巴，“哥哥，今天带的比昨天好些。” 他笑，“哥哥今天挑的都是好的。” 她拿过来，“我去把它煮了。” “我去吧。你去写作业。” 他几乎不让她干活，因为祁昀对她太好，好到，她没察觉地忍受了很多事情。 面馆，见她不动，祁昀说：“你不吃？” 今言没接话，嚼着难咬的牛肉。 吃完，祁昀拉着她上车，刚上车就接到了林江衍的电话。 他问，“你在哪？你们店门都关了。” 她回：“跟朋友在外面吃饭。” 他听完，没多说，“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祁昀说：“离婚了，他还问你的行踪？” 她说：“他只是问，而已。” 祁昀笑，“有区别吗？” 今言没说这个，只道：“把我送去地铁站。” “你觉得我会放心？” 听完这个，今言冷笑了出来，“我去坐地铁才是最安全的。” 祁昀听完看了她一眼，“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今言，“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心理状态，你生病了。” “我生病了，我快死了，你会关心我吗？”祁昀说，“离开的这几年，你希望我死了吗？” 今言看着窗外，“我从来没有希望你死，我只希望我们可以过好各自的生活。” “送我坐地铁吧。”她声音有些抖，“这大半年因为你，我的状态很不好，我希望我的身体和状态越来越好，我会去看病的，我希望你也是。” 第38章 祁昀把她送去地铁站，今言坐了地铁回了家。 等到家，开了灯，又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果不其然。 没有动静，她问，“你还没睡？” “我要睡了，能坐在这？”林江衍说：“你没回来，我怎么睡？” 今言：“......” “我们又没一起睡。” 他抬眼，“暗示我？” 今言，“早点睡吧。” 她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回了房间，林江衍也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房间，把外套放好，窝在窗户那，看着外面。 没说话，只像个娃娃一样，安安静静的。 她要慢慢调整自己的身体，回到正常状态，不管他再想做什么，都不要害怕。 面对恐惧，直视恐惧，才能清除这一切。 早上醒来，林江衍已经出去上班了，但是帮她做好了早饭。 洗漱完，她吃着东西，打算去冰箱拿瓶水喝，瞥见了他上次买的抹茶牛奶。 拿过一瓶，撬开盖子，是瓶装的牛奶，瓶子很好看，矮矮胖胖的。 贴了一个很小的标签。 打开口，她喝了一口，抹茶味道很足，清清爽爽，牛奶味中和的很好。 这个牛奶牌子很多年了，第一次喝是高中，包装也从纸盒变成了瓶装。 是林江衍带给她的，知道她爱抹茶后，有个早读，她在读书，他从包里掏出两盒牛奶。都是抹茶味的，一个是纯奶，一个是酸奶。 两盒奶放在她桌上，“给你带的。” 她放下书问，“怎么两盒啊？” “两种牛奶，酸奶跟纯奶，你选个爱喝的，要是都爱喝，我以后给你买两种。” 她没喝过抹茶味的牛奶，第一次喝抹茶也是他带的。 少年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要搞懂自己喜欢的，然后做出选择。 插，入吸管，两种奶都尝了一遍，最后说：“我喜欢抹茶味的，纯奶。” 从认识他开始，他一直在询问她的想法，她想要什么，让她做出选择。 她也慢慢从从前那样模糊不定的性子，转变的，有了确定要的东西，确定要做的事情，和确定要喜欢的人。 昨天上了一天班，今天她没去店里，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碰到祁昀，只是她实在没法，每天都见他，她的心理状态承受不住。 办公室，林江衍在电脑画着图，祁昀房子的设计图。 图纸上，是他上次说的那个被封闭的房间。 把窗户全部封起来，手指滑动，在侧面的高墙上，加了一个小窗户。 光，从另一个地方进来。 整体看起来，还是封闭的。 晚上快下班，看到薛唯筱收拾着东西，手机里还是那个游戏的界面。 他没多说话，晚上回到家已经七点了。 一回家就看到今言穿着睡衣，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放下东西，走到她身边，绕在她身后，问，“偷偷摸摸做什么？” 今言吓一跳，回头，“你走路没声音的？” “你没听见，还怪到我头上了？”他看她，“你上班揉面团，下班回家还这样？” 今言没管他的话，“没事做，加点新东西进去。” 林江衍把东西放好，“吃了没？” “面包。”她说：“做多了，就吃这些。” 他戴好围裙，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冰箱，打开冰箱门，“这么多菜，你不吃等着它放坏了，不浪费？有些是你亲妈特意去乡下给你采回来的。” 今言眼睛动了动，“哪些啊。” 林江衍听完，随意地拿了一根茄子，“这个。” 今言看他，“这是你昨天才买的。” “.......” “重要吗？”他咳了一声，“我去做饭，不要浪费你亲妈的心意。” 今言没接话，他上了一天班，回来还要给她做饭，也不太好意思，去厨房跟他一起，快到厨房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吃完药的盒子，被扔在了垃圾桶里，很快跑过去，把垃圾袋收起来，“我....去倒个垃圾。” “.......” 林江衍拿着锅铲看她，“空的你倒什么？” “我......面包做失败，吃完被我吐了出来，你会嫌弃的。”她说。 他听完，回过头，很无所谓地说着，“你的东西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第30章 “.......” 今言没再说话, 跟着他一起把饭做好，安安静静地吃完。 晚上洗漱完，准备出来倒水喝, 看见沙发上的人, 他坐在那玩着手机，随意地看了一眼, 准备回去的时候, 发现他在玩那个游戏，到是很少看他玩游戏。 走过去, 问道，“你也玩这个？” “嗯，刚玩。”他扯了一句。 “哦。”她提醒道：“这是恐怖手游, 晚上完注意点。” “注意什么？”他看她，“怕我玩这个突然吓到猝死？” 她也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白天玩比较好。” 林江衍, “白天我倒是有时间。” 今言没再说话，准备回房间, 被他喊住，“你哥, 设计这个游戏以你们兄妹为原型？” 今言想了几秒，说：“我也不知道, 可能不是说的我跟他。” “可我看这个剧情很像你跟他。”林江衍看着手机, “他是有什么心事, 还是你有什么心事, 这结局似乎很血腥暴力。” “你玩到结局了？”她问。 林江衍放下手机, “没有，这游戏还没更新到结局的关卡，所以我说的是似乎。” “哦。”她没再说游戏, 只道：“你早点睡吧。” 看着她离开，林江衍继续玩那个游戏。 今言回到房间也打开手机，这段时间游戏新增用户又变了好多，还有论坛在讨论剧情，似乎比起游戏关卡难度，这个剧情更有意思。 两天后，今言又去了一趟乔若的心理咨询机构。 进去之后，见到她。 乔若似乎想不到她会这么快再次来，见她的状态说：“这几天脸色都变了好多呢。” 今言坐下，“嗯，睡眠稍微好了些，但就是常常感觉心慌。” “嗯，心慌的很大原因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乔若说：“很多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其实很难说出自己的情况，那些事情给他们带来的很大的创伤，患者不愿意回想，不愿意开口。” 乔若笑，“你很希望自己的状态变好，既然到我这里来了，我们就畅谈，你可以对我无话不说，诉说你所有的情绪。” 其实今言也没察觉自己是生病了，就像江刻说的，自己常年压抑的情感没有得到纾解，这种情况越变越严重，她害怕自己会不认识自己，去无形中伤害更多的人。 乔若继续问了她一些事情，说：“你说的恐惧，第一次是出现在什么时候？” “高一。”她微微喘着气说：“他把我关在了房间里。” “那个长期给你带来压力的人。”乔若说：“也是你很在意的人。” “嗯。”她点头，继续说：“客厅有扇窗户，每次我不听话的时候，他就会拿一块板，封死一角，高一是第一次。” “你不听话，所以这是惩罚？”乔若说：“你有幽闭恐惧症？” “我不知道是不是幽闭恐惧症。”今言说：“小的时候，我妈带我去了一个男人家，他们没结婚，他也不是我后爸，对我也不算好。有一次我不听话，他就把我关在浴室里，浴室没有窗户，那个房子也不太好，正好那时候是夏天，特别热，锁了很长时间，我不停地敲门，没有回应，汗水打湿我的衣服，浴室的花洒坏了，没有水，我慢慢的觉得呼吸困难，感觉自己要死了，等醒来的时候，我妈把我带出去了，是个新的地方。自那之后开始，我会害怕被锁在房间里，害怕没有窗户的屋子。” 乔若听完这些话，伸手握紧她的手，她的手冰冰凉凉。 “他不知道你对封闭的环境有恐惧，还是知道？” 今言说：“我没跟他说过，但是，他对我的惩罚就是这个。” 上了高中，换了新的学校，那时候她17岁，17，8岁的少女容貌逐渐长开，她本就长得好看，加上安静不太闹腾的性格，让她一开学，进到班上，就有很多男生过来跟她说话。 初中还介于孩子，对这种懵懂的感情不会太明显，但是到高中早恋的人就不算少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记得祁昀跟她说的，不要跟些无聊的人说话，好好学习就行，所以她也从来不理那些人，只在自己的班级，自己的座位好好读书，拒绝一切男生的示好。 第39章 当时班上有个很高调的男孩子，叫周景，长得很帅，家里条件也好，那会班上的人会常开他们的玩笑。 周景会常常来找她，他性子张扬至极，会跟她开玩笑，逗她开心，吃饭也会跟她坐一起，放学也会跟她一起走，即使起初她不搭理她，他也不嫌浪费自己的时间，他说，再冷的冰山也有焐热的那天，他从不遮掩对她的喜欢，那时候全班高调欢呼，她被包围在这些热闹中，看着那个男生，罕见地笑了笑。 后来，她慢慢对他敞开了心扉，会跟他说话，跟他一起吃饭，跟他一起做作业，还会在他打篮球的时候的看着他，放学会跟她一起走，因为是高中，所以那会同学们的家离的都不算远，她起初从不让他送她回家，害怕祁昀会看到。 直到有一次，他执意要送，她就让他送到了小区门口，但没想，周景在那天抱了她一下，而她没推开。 那是她第一次跟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到了回家，上了楼上，她的脸都是红的。 但是，很开心。 打开门，到了里面，她把包放下，看到了在窗户边站着的祁昀，她整张脸煞白。 小步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喊他，“哥哥。” 祁昀只站在那，并未回头，声音却是异常的冷淡，“他抱你，你怎么不推开？” “我.......他是我朋友。”她慌乱地说：“我忘记了.....对不起。” “我跟你说的话，你总是不听。”祁昀说：“他不是好东西，现在敢抱你，后面呢？他想对你做什么，你知道吗？” 他回过头，眼睛竟然是通红的，她害怕地往后退，被他一把扯回来，“我不是让你不要搭理那些人的吗？你是以为我看不到，所以偷偷的？言言，哥哥的眼睛一直看着你呢。” 她哭着说：“对不起......” 祁昀无视她的哭泣，把她关到她的房间，锁起来，“你自己好好在房间想一想。” 她打不开门，哭了好久，等出来的时候，客厅唯一的一扇窗户，被他用长板封死了一角，老小区光线不好，就靠着这扇窗户带来光亮，因为她没有朋友，也很少出去玩，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在那个窗户边，看下面热闹的街景，那里有卖鲜花的，有来回的路人，大大小小，十分热闹，在小区门口，她甚至知道那些摆摊卖鲜花的都是几点来，她会蹲点守候，那个窗户不仅给她带来光亮，更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 被封死的那一角，把阳光挡了部分，也同样把她的乐趣挡住了一半。 出来，她抓住他的胳膊，着急地说，“哥，你在干嘛？” “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祁昀把手里的工具放下，“封死了，你的心就收住了。” “为什么？”她哭着问，“到底为什么？我做了什么？” 祁昀捏着她的肩膀，语气近乎病态，“你不该跟那些人纠缠的，你的朋友是我，家人是我，所有的话你跟我说就好，这些年，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兄妹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我只是想要多个人说话......我什么也没想干。”她无力地坐下，“为什么，要把我的窗户封起来.......” 祁昀同样蹲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唇几乎要贴在上面，“听我话，不要再跟他联系了，以后，也不要再跟其他人联系，在学校，好好上学就行，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好吗？”他接着说：“言言最听哥哥的话了，对不对？” 她红着眼睛看他，“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祁昀没再说这个，她甩开他的手，他在后面很无所谓地说：“明天周末，我带你逛街，哥哥最近挣了一些钱，你看上的裙子，买回来。” “那不是我看上的，是你看上的。”她没再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那之后开始，到了学校，她不再搭理周景，对他变得疏离冷淡。 直到，午休吃饭，周景忍不了了，把餐盘一甩，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你以为你谁啊？真当自己是女神了？谁给你对我爱搭不理的勇气的？这两个月我就围着你转你了，你现在甩脸子什么意思？老子还从没这么被人对待过？你这样的人，也配有朋友吗？活该你一个人！” 她并没什么反应，只继续吃着饭。 后来，周景跟其他同学在班上，有事没事，就对她使脸色，不是踢她板凳，就是围在一起说她，说她性子有问题，不是正常人，她全都听进去了。 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她恨不得把自己缩在校服里，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跟人交流。 她不再说话。 但是，有同学找她帮忙做事，她全都答应。 不管是什么，帮打水，帮带东西，帮倒垃圾。 她不知道怎么跟人交流，却又不想被孤立。 她希望自己的这些帮忙，可以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 乔若抓她的手，让她冰冷的手慢慢回温。 她似乎也想不到，这个姑娘，会经历这些事情。 她顿了会说：“我们要现在要做的，是把那些让你痛苦的一切，都摘除掉，所以千万不可以再内耗，要相信自己。” 她轻轻一笑，“好吗？” 今言点点头，“我会的。” 乔若继续说：“你说跟你前夫是高二认识的，后面你们结婚了，那我想来，为了跟他在一起，你也一定付出了很多。不然，你哥哥这样子，你们怎么会从高中，到大学这么顺利，还能跟他结婚，毕竟，那个一开始的小男生，只是抱了你一下而已。” “今言，你前夫或许比我更能治愈你的这些情绪，你现在可能只是陷入了一个怪圈，觉得想推开一切，你不妨试着再次接纳他。”乔若说：“有时候，这人的情绪不能自控，无意间的伤害，你自己都不知道。” 她闭闭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他了。” “也可能不是不喜欢，是短暂的被这些坏情绪养坏了身体，忘记了自己还喜欢他。” 离开乔若那，已经晚上七点了，她觉得饿了，走到附近的商圈吃了一些东西，等出来的时候，外面飘起了小雨，下雨了，只好打车回去了。 准备打车的时候，接到了林江衍的电话。 他问，“你下班了？” “嗯。”她说：“我在外面吃东西，刚吃完。” “哦。”林江衍说：“下雨了，把你那的定位发我，我刚好下班了。” 她犹豫了一会，说：“好。” 打开微信，把定位发给了他。 雨势渐大，几乎都在里面躲雨，外面没什么人。 她起初站了一会，觉得累了，就蹲下来，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他。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一阵熟悉的声音慢慢传到耳边，“今言。” 她抬头，看着打着伞，在暴雨里跑向她的林江衍。 确实刚下班，他今天没穿正装，是很休闲的外套，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外面跑，他穿着球鞋，黑色的裤子，一整套都很宽松舒适，衬得他肩宽高大。 在雨里奔跑的身影，让她想到了高中无数次他跑向自己的时候，每一次都高调地喊她。 打着伞，往她这边走，他跑得快，雨水打湿了他的外套。 他走进，把伞放下来，问，“你怎么不进去？雨这么大。” 她说，“进去你还要找我，浪费时间。” 他说，“找你浪费什么时间。” 他接着问，“现在呢，你是要继续逛会，还是回家？” 她觉得有些疲惫，看心理是件不太舒服的事情。 商场门口人渐少，她吐了一口气，觉得累极了，把头抵在他胸前，轻轻撞了撞，声音压的很低，“我想回家。” 第31章 林江衍低头看着靠在怀里的人, 嘴角轻轻往上扬了扬，“嗯，回家。” 今言回过神, 看着潮湿的地面, 站着没动，林江衍轻扯住她的胳膊, “想什么呢？不走？” “走。”她说。 林江衍把伞撑好, 他的车停在前面，走过去还要好几分钟, 今言说：“要不要跑快点？” 林江衍看着她，“不知道下雨天跑得快，淋的更多？” 她摇头, “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他说。 嗯...... 那他刚刚还跑那么快。 走了几步，他的伞一直偏向她这边, 他的胳膊和肩膀几乎都湿了，今言抓着他的衣袖, 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两个人的胳膊轻轻撞在一起。林江衍脚步放慢了一些, 看着放在衣服上那只白净细长的手，把胳膊抬起, 伸出手, 扣住她的手, 牵着往前走。 第40章 今言低了低头, 他的手掌很大, 很温暖。 以前被他牵过很多次，下雨天他们也在一起走过，一起撑一把伞, 也是这样，不说什么话，但是身体却紧挨在一起。 到了他车上，林江衍拿了几张纸巾，擦着头发，今言想起来说：“你刚下班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他应了一句，“你不会是现在想着再去商场吃饭？” “不是，回家吃吧。”她说：“你身上淋了点雨，你回去洗个澡，我来做饭。” 林江衍顿了会，看着她，“你心疼了？” 今言说：“礼貌问候。” 林江衍也没再说，开车回了家，到家之后，他拿了衣服，“我先洗澡，洗完，我煮碗面吃就行了。” 今言点点头，见他去浴室，还是去冰箱里找了一些吃的，开火给他煮了一碗面，家里食材不少，也几乎是他买的，她就随便拿了一些。 等他出来，吃的也好了，她拿了一个碗，准备装出来，林江衍刚好洗完澡，出来，把头发擦干净，看着厨房里的人，小步走过去，靠在门口，就这么看着她。 等她结束完这一切，洗着手的时候，他脚步移进去，她做饭不太多，他们刚结婚那会，他有一段时间工作比较忙，回来很晚，她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家，也不先睡。等他回来，会跑到厨房，把她做好还在热着饭拿出来，他吃着饭，她就在旁边看着，等他一起，吃完东西，洗澡，然后一起睡觉。 结婚后，两个人很少在外面吃，买菜做饭吃饭，家里的烟火气，就是靠着这些。 所以，好的那会，他们两个人在这套房子吃了很多饭。 站在她身后，他的呼吸变得灼热，双手从她身后环绕，抱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 今言回头，他的手搂着她的腰，想要逼近一步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他，清醒了一些。松开双手。 今言说：“我.....帮你煮了面。” 视线移过去，他低声道：“嗯。” 今言没说话，离开他身边，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全部喝个干净。 林江衍把面条端出来，一个人坐在那吃着，也没再看她。 今言拿了衣服去洗澡，等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客厅。 她准备回房间，被他喊住，“你过来下。” 她听完，走过去，他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点发热，怎么刚洗完澡不是太舒服呢。” 今言说：“一般洗完澡，都是会有些热的吧，我也挺热的，不过，最近降温，你别用冷水洗澡就行。” 林江衍，“那你说，我为什么会用冷水洗澡？” 今言，“我随便说的。” “是吗？”他接着道：“你不是看见了吗？还很仔细。” “.......” 他也不让她走，“帮我看看。” 作罢，今言伸出手，摸了摸他脑门，很凉快一点也没有发热的迹象。 她说：“你这不像发热。” “你用手能感受到什么？”他说，“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用脑门贴着感受。” 今言：“......” 她踮起脚，脑门往上轻轻撞了撞，林江衍把她手腕抓住，眼睛盯着她，几秒之后，今言就下来，她很认真地说：“你应该没发热，因为你的脑门确实没什么发热的迹象。” “哦。”林江衍靠在那，“那还有点可惜。” 今言说：“我给你冲个感冒灵吧，家里有，预防感冒的，你喝完之后身体也舒服些。” “行。”他也没跟她客气，“我去沙发坐会，等着你的感冒灵。” “......” 算了，她自己也喝一杯。 找到感冒灵，她冲了两杯，递给他一杯，准备走，又被他喊住，“坐下。” 她回头，“我去房间就好。” 他抬眼看她，“这有一个疑似感冒的患者，患者心绪不佳，病情会更严重，现在患者需要什么，你得稍微满足一下。” “？？？” 真是，又把她逗笑了，她扯了一个笑，“那你需要什么。” 他很大方地继续说：“患者需要你陪他坐下看电视。” 见她不动，他接着说：“听见就坐下。” 她静静站了几秒，还是坐了下来，见她离他很远，他又说：“我只是疑似还没真的患上，所以，你离那么远是什么意思？” 今言捏了捏拳头，怎么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他拍着沙发，“坐近点。” 她身子往他那边移了几分，客厅的电视只用了一个架子撑着，两个人看电视看的不多，以前窝在沙发也不会看电视或者玩手机，而是两个人玩，一般是聊天，不过聊着聊着他的吻就会落下来，再之后两个人呼吸都变得很重，不停的在对方身上索取，一些新的乐趣。 直到她的身子跟他挨在一起，他才彻底满足，变得安静了一些。 电视放着一些新闻，俩个人安安静静看了一会，他觉得无聊，又放了别的台，今言都要看困了，杯子里的冲剂也喝完了。 他按着遥控器，视线盯着电视剧，说：“跟江刻还联系吗？” “常常联系。”她脱口而出接道。 确实常联系，但是也都是关于她心理的问题。 安静了几秒，他冷不丁笑了一声，“你接的倒是快。” 今言沉默着，他的声音再次冒出来，“你们都聊什么？” “聊.....很多，人，动物，风景，美食，还有思想。” 林江衍声音冷了几分，“不怎么样。” “什么？” “聊得不怎么样。” “嗯。” 本以为他不会再接话，却没想他的声音再再再次冒出来，“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聊？刚认识不久的人，聊天要有个限度，你应该知道的吧？” “……” “你刚不是说，聊得不怎么样吗？”今言说：“我跟他聊得确实比较多，但也在合理的范围之内。而且，认识是需要慢慢递进的，不发展一辈子都近不了半分的。” 他转动着遥控器，“我很在意吗？” “…….” “你是把我跟你说的话，用在了别人的身上。” 今言听完眼神有些放空，这些话，他的确跟她说过，她不再说话，视线移到电视上，许是电视太无聊，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林江衍看着旁边的人，头慢慢往下垂，放下遥控器。 伸手，把她的头往他肩上轻轻带着，最后稳稳地落下来。 安静地待了一会，他也没走，把电视关了，找到沙发上的毯子往她身上盖着。 自己就坐在那，听着她的呼吸声，眼睛慢慢闭上，身体不再动半分。 早上醒来，今言睁开眼，是在自己的房间，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走到客厅，他依旧做好了早饭，但是人已经出去了。 昨晚，又是被他抱回房间的。 她想到了乔若说的话，离他近些，自己会好些吗？ 是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吗，那些痛苦的事情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但为什么会对他有不太好的情绪。 早上，林江衍到公司，忙了一会，这几天都在忙着祁昀房子的设计图，手上的动作没停，薛唯筱进来，给他送些资料，想了一会说：“老板，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能带我去吗？” 林江衍手停下，颇为认真地说：“不能。” “为什么啊？我最近工作跟认真的，而且已经很独立了。”她接着说：“你千万别觉得我对你还有意思，我早早早早就没那点心思了，我这不是想着认识新的人了吗。” 林江衍点点头，“嗯，我当然知道你没那心思，但是。” 他顿了顿，又带着逗人的意味，“我也打算报复你一下，所以，不会带你去。” 薛唯筱咬着唇瓣，不太高兴地小声说：“果然，这老板的心哪有不黑的，不带算了！” 她转过身子，林江衍也没看她，没一会，门又打开了，他抬眼，是沈昱呈，“你怎么来了？” “腿长我身上，我当然想来就来。”沈昱呈说：“你惹那小妹妹生气了？怎么黑着脸出来？” “你去问她不好了。”林江衍看着电脑说。 沈昱呈看着外面，“不过，这小姑娘还对你有意思吗？” 林江衍手停下，“跟你有关系？” 沈昱呈凑近说：“要是没有，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林江衍笑，抬抬下巴，外面的方向，“这话吧，你得跟陈随好好商量一下。人家现在保护她保护得紧。” 第41章 “.......” “什么意思？陈随看上她了？”沈昱呈一脸可惜，“早知道就早点下手了！” “说的好像人家能看上你似的。” 快下班，今言收拾完，没立马走，坐下来看了一会手机，正好刷到了一些视频，是一些生活博主，做饭的vlog，配着音乐，非常舒适，节凑很慢，现在的社会节奏都快，大家都很着急，慢慢失去了耐心，但这些视频，却是很治愈，能让人的脚步也跟着慢下来。 视频中有一个果酒，秋天的果酒，有西柚，桂花，还有石榴之类的。 她看完，决定下班去趟超市。 回家之后，家里还没人，打开灯，她开始处理着东西。 忙了一会，黎越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来找她。 挂了电话，她又在厨房待了一会，半个小时后，黎越过来，见她在忙说：“你做饭啊？” “不是，酿酒。”今言补充道：“果酒，我在网上看的，觉得挺好的，所以买来一些，差不多等一个月就可以喝了，到时候来这喝啊。” 黎越笑，“你还挺会玩的，这么多水果。” 她说完拿了一个橙子，“我去沙发坐会啊。” “好。”今言应道，一个人在厨房。 客厅里只有黎越一个人，没一会，林江衍回来，见到她坐在那，走过去，把东西放下，“她这是把家里密码告诉你了？” 黎越笑着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哦，你猜。” “......” 他没接话，四处看了一眼，黎越说：“你前妻在厨房呢，就算她把你们家密码告诉我了，我就会那么没边界感的来了？你还住这呢，等哪天你走了，我才会来好吗。” “.......” 林江衍冷笑，“你还真够意思呢。” 他说完往厨房那边走，今言把酒放进罐子里，回头的时候，他站在那，她擦擦手，“我在酿果酒。” 她接着道：“等一个月就可以喝了。” 林江衍，“你这是邀请我？” 今言说完才意识到，一个月之后，他们就已经完全分开了。 她补了一句，“你要想的话。” 林江衍走到她面前，手撑在那，把她往前的走的路挡住，“就只有我一个人想吗？” 第32章 今言还没接话, 黎越过来，“你俩今天谁做饭啊？” 林江衍把手放下，去了厨房, 今言把果酒拿好, 放进冰箱，黎越看她, “你们怎么了？” 她摇摇头, “没事，今晚想吃什么？” 黎越随意扯了一句, “我无所谓，给口饭就行。” “嗯，你看会电视吧, 我去跟他一起。”今言说。 黎越点点头，也没再看他们, 继续看电视去了，今言再次进到了厨房,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对话，他没再跟她说话, 两个人几乎是全程安静地做完了一顿饭。 黎越难得来家里找她玩，估计今晚是不走的, 把菜端上, 她跟林江衍相对而坐, 黎越吃着饭, 吃着吃着觉得不对劲, 说：“你俩.....有事？” 林江衍看她，“没给你吃的菜下毒。” “......” 黎越，“菜是没下毒, 你这嘴是毒死了。” 今言给她夹菜，“多吃些。” “我不吃青椒。”她微微皱了眉，“这肉里有一点青椒丝。” 今言，“我给你挑出来。” 林江衍，“没人告诉你不要挑食吗？” “那我不爱吃，我得吃我爱吃的东西。”黎越看着给她挑菜的今言和跟他说话的林江衍，没忍住地说道，“你们俩怎么跟我爸妈一样。” 林江衍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想呢。” …… 吃完饭，林江衍收拾碗筷，今言陪着黎越在客厅看电视，黎越靠近说：“你们两个一个月之后，真的彻底不联系了？” 今言说：“应该吧，奶奶前段时间又住院了，反正身体不太稳定，但其实也满不了多久，毕竟我们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本就没了关系。” 黎越有些可惜，“好吧，尊重你的决定。” 她笑笑，两个人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随意地聊着天，等林江衍来，三个人都在沙发上，黎越看着他们两个，笑着说：“良辰美景，不能浪费好时光，正好三个人，我们斗地主吧？” 林江衍，“无聊。” “.......” 今言看了一眼时间，“还早，我可以。” 黎越说：“你前夫不愿意玩，两个人玩不了斗地主。” 过了一会，林江衍把牌拿出来，“光玩？没输赢惩罚？” 黎越脑子一转，“弹脑门怎么样？” 林江衍坐下，“行，有惩罚就行。” 黎越听完高兴地把牌理了一遍，抽出一张明牌，又抽出三张牌，然后开始发牌，17张牌，谁的牌里有明牌，谁优先叫地主。 今言看着手里的牌，明牌在她手里，但是思考了一会，牌不太好，放弃叫地主。 林江衍也放弃，最后地主是黎越。 她的牌很顺，期间林江衍看了今言好几次，她拍拍沙发，“干什么呢？打牌在那眉目传情？我还在这呢！” 他懒得接话，但是两个人牌太烂了，最后直接没出几张牌就输了，黎越赢了。 收完牌，她快速地朝今言脑门弹了一下，林江衍看她一眼，“不知道轻点？” “瞧你心疼的，用多大力我能不知道。”她说完，又用力弹了他脑门一下。 “......” 第二局，今言是叫了地主，黎越跟林江衍是农民。 玩到一半，她出了对三，下游是林江衍，他略过，“不要。” 黎越，“对三你都不要？” “嗯。”他挑眉，“要不起。” 今言把牌接下去，黎越忍不了，“你是不是给她让牌了？” 他拿着牌，“真要不起，你是不是输不起？” “.......” 黎越叉着腰，“哼。” 今言看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回，没忍住笑了一声。 轻轻的笑声，很快被林江衍捕捉道，他看了好一会，两个人四目对视，相互看着对方。 今言低头看着牌，把视线移了过去。 林江衍也没再看她。 玩了一个多小时，黎越洗了澡，回到了今言的房间。 等她睡着，今言出来，林江衍在收拾着客厅，她说：“我来收拾吧。” “快好了。”他也没看她。 “嗯，那我先回房间了。” 她转过身子，林江衍喊住她，“今言。” 他脚步走过来，到她面前，轻声说：“晚安。” “嗯。”今言抿了抿唇，“晚安。” 回到了自己房间，她半躺在床上，靠着抱枕，心里觉得平静了些。 次日早上，黎越去上了班，她收拾好也去了店里，今天是周五，所以还不算清闲。 忙到下午四点多，张姐过来上班，她今天是晚班，因为是周五，所以她把岁岁带过来了，她准备下班，见到岁岁又是一个人在那等她，问了张姐一句，“岁岁吃饭了吗？” 张姐穿着围裙说：“我带饭了，待会跟她一起吃。” 今言，“我刚好也忙完了，她一个人在这待着也挺无聊的，我带她去吃个饭。” 张姐笑着说，“没事，你都带过好几次了，她一个人在那可以的。” “没关系的，我下班也要吃饭，我是想让她陪我。”今言说。 张姐，“那麻烦你了啊。” 今言过去，把岁岁喊住，“待会陪姐姐吃个饭好吗？” 岁岁起来拍着手，“好！我们去吃什么？” 今言说：“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好不好？” “好！”岁岁听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最喜欢姐姐了。” 今言说：“那我们收拾好东西，跟妈妈说再见，先陪姐姐回家洗个澡，然后再吃饭。姐姐刚刚干完活，身上不是太干净。” 岁岁听完收拾好东西，乖乖的跟张姐道别，跟着今言走，带着她，今言打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家里也没零食，她给岁岁洗了一点水果，“姐姐先洗澡，你在这吃点水果，等我会。” “嗯，好。”她听话地坐在那，吃着葡萄。 没一会，门打开，林江衍回来，见到沙发上的小人，走过去问，“小孩，你怎么在这？” 岁岁抬头，“姐姐带我来的，你是叔叔。” 林江衍蹲下来，跟她平视，“你叫她姐姐，得叫我哥哥，或者你叫我叔叔，得叫她阿姨，我跟她是平辈，我们两个是一起的。不能叫差辈了，明白就再叫我一遍。” 第42章 岁岁思考了一会，“叫你哥哥吧，反正你长得好看，我也不亏。” 林江衍坐她旁边，“你们待会准备去干嘛？” 岁岁说：“姐姐带我去吃饭。” “哦。”林江衍说：“那你想不想多个人陪你去？” 小姑娘眨着眼睛看他，“你吗？” “嗯。”他点头，“我呢，可以给你买你想要的。” 岁岁说：“那我想哥哥去，不过，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的。” 林江衍说：“妈妈说得对，但是，是哥哥心甘情愿送给你的，所以可以要。” “好！”岁岁高兴地说。 “那你得跟姐姐说，把我带上，说你特别想我去。”他接着说，“我会拒绝一遍，然后，你要接着问，一定要再问一遍，明白吗？”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一遍？”岁岁不太明白地说。 “这叫矜持，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好，我明白了，我问两遍。”岁岁说。 他这才满意。 等今言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见到沙发上的人，说：“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他靠在那接了一句。 今言说：“哦，我待会要出去吃饭，先走了。” “嗯。”他依旧只应了这么一个字。 今言把岁岁拉过来，小姑娘很识趣地说：“哥哥跟我们一起去吧？” 今言听完看他，“你要去吗？” “不用。”他也没抬眼，摆摆手。 “哦。”今言也没再说，拉着岁岁走，但是小姑娘也没再问，就这么走了。 沙发上的人，差点直接起来，很大声地咳了一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捏了捏拳头。 岁岁才反应过来，跑过去拉着林江衍的手，“哥哥，我想你去，陪我们去嘛。” “好。”他快速起来，“既然这么想我去，那我就勉强去一下。” 他拿着钥匙，“我开车。” “......” 今言摇摇头，不太懂他。 上了车，她跟岁岁坐在副驾，替她系好安全带，林江衍歪头问，“去哪吃？” “去景园那边吧，那边吃得多，玩得也多，张姐下班晚，要多待一会。” 前面的人，听完扯了扯嘴角，“行。” 开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因为是周五，商场人很多，岁岁牵着今言的手，看着旁边的林江衍，把手放到他面前，牵我。” 林江衍愣了一下，牵住她的手，“你还挺霸道。” 今言：“......” 到了四楼，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因为带着岁岁，所以还是选了一家餐厅，吃些家常菜。 餐厅人不算少，他们进去之后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靠窗的位置。 林江衍问了一些小姑娘爱吃的东西，点了好几道菜，这家餐厅菜品偏清淡，甜口，不重油重辣，所以好多父母带着孩子一起来吃，也只有周末才会看到这么多带孩子出来玩的人。 等菜间隙，今言一直照顾着小朋友，能看出来，她很喜欢孩子。 但他们结婚的几年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提过要一个孩子，林江衍是想多些跟今言相处的时间，他对孩子无所谓，他也不知道今言是不是跟他一样。 菜上完，岁岁自己乖乖夹菜，安安静静吃饭，今言笑，她实在太可爱了。 岁岁吃完嘴里的东西，“咱们待会去哪玩啊？” 林江衍拿着纸巾替她擦着嘴，“饭都没吃完，就想着玩了？” 岁岁说：“饭后运动。” 林江衍，“你鬼点子倒是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小姑娘在，他们两个很自然地说了很多话吃完这段饭。 吃完，到了楼下，有儿童乐园，林江衍买了票，岁岁进去跟小朋友玩，他们两个站在外面看着，有个大姐带着孙子看他们两个一眼，说：“哟，你们看起来这么年轻，这孩子都不小了呢。” 林江衍附和道：“嗯，结得早。” “挺好，早婚早育好。” “.......” 今言并没接话，林江衍看了一眼周围，离开这一会，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个冰淇淋，给她一个，今言说：“这是给小孩吃的。” “嗯。”他说：“就是买来哄小孩的。” 她接过，还没吃，岁岁回来了，林江衍看着她满头大汗刚准备把冰淇淋给她，看她眼睛红了一圈，蹲下来说：“怎么了？” 岁岁吸吸鼻子，“不想玩了。” 他很耐心地说：“玩得好好的，怎么不想玩了？” 岁岁不肯说，林江衍看了一眼后面，“是跟小朋友闹别扭了？还是什么，跟哥哥说说。” 她支支吾吾半天，“刚被一个大哥哥推了一下，好疼！” 林江衍把冰淇淋给今言，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前面去，问，“哪个？” 她躲在林江衍后面，显然有些怕，直到他拍拍她的肩膀，“跟哥哥说。” 她才出来，指着一个小胖男孩，“他。” 林江衍拉着她过去，到男孩那边，他父母都在，林江衍说：“我们家小孩说，你们家孩子推了她一下，您看这胳膊这边还红着呢。” 男孩父亲说：“小孩之间打闹算什么？你怎么确定就是他？这么多孩子呢？就算是他，也是他不小心的，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这里是公共场所，哪里都有监控，我也不想诬陷您，不过这孩子受了委屈，也没有就这样算的事情，待会找到监控，甩到您脸上，您觉得您跟您孩子好意思吗？” 男孩母亲说：“我们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家娃娃一直抢着玩！” 岁岁说：“我没有！我在那玩的好好的，他过来推了我一下！” 男孩不当回事说：“就不爱跟女孩玩，她非往我这边挤！” 林江衍眼神冷了下来，“听见没，您儿子自己都说了。” 男孩父亲觉得面子过不去，“你想怎么办吧？难不成让你女儿再推他一下？” “我们家小孩素质高，有礼貌，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他继续说：“做错了事情，就该道歉，您儿子得恭恭敬敬跟我家小孩道个歉，我家小孩说算了，那才算了。” “还恭恭敬敬？”男孩父亲拉着小男孩，“道歉！” 男孩很无所谓地说了两个字，准备走，被林江衍一把拉住，“这样的道歉，我们还真没法算了，今天要是不好好道歉，就别想从这走出去。” 男孩似乎被吓住了，很快哭了，林江衍也不为所动，“您这是浪费我时间，替您教育孩子呢。” 男孩父亲打了他屁股一下，“好好道歉！” 男孩把身体摆正，朝岁岁的方向，礼貌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岁岁听完说：“没关系。” 他知道怎么道歉，但就是恃宠而骄，觉得很无所谓，不会尊重人。 待小男孩他们一家走了，林江衍蹲下来，跟岁岁说：“下次在外面被欺负挨打了，你可以直接回击过去，一定要表达自己的不满，生气，要大声说，让他们知道你生气了，如果他们要继续，你是会动手的。要是对方人多的情况下，就要赶紧跑，不能再继续待下去，这个时候就该保护好自己，找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清楚了吗？不管怎么样，都要说出来，要有情绪的表达地出来。” 岁岁点头，“我知道了，我下次会生气的。” “嗯，有情绪是很正常的事情，欺负到你的事情，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要勇敢一点。”他轻轻一笑，“好吗？” 岁岁笑，“好。” 她接着说：“但是，要是很多人欺负我，我找不到他们怎么办？” 林江衍刮了刮她鼻子，“放心，哥哥会帮你把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谁都都跑不掉。” 今言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看着岁岁，却想到了自己。 高中他也是这样，帮她处理欺负她的人。 在校外，她遇到了一群小混混，找到她，推搡了她好几下，可能就是看她一个人好欺负，后来回到班上，她也像岁岁这样，不说话，闷在那，但是校服上又有被墙体剐蹭的痕迹。 林江衍问了好几遍，知道后，快气炸了，放学后，拉着她到了那个巷子口，把校服往上一卷，“谁动的手？” 她想了好一会说：“我记不得了。” “？” 她说：“我没看他们。” “......” “不是跟你说，跟人说话要看着人的吗？被欺负也要看着人，低着头，人家更以为你好欺负呢。” 第43章 她好半天才说，“我只会看着你说话。” “......” 后来，他看着对面，咬着牙说：“记不得没关系，我一个一个找。” 没一会，他把那些人全都抓上来，虽然记不得脸，但记得是个很胖的男人，但他们都太胖了！！最后还是那个人先招了，林江衍把他往墙上一甩，“你爸妈给你吃饭吃的少了，没事在这堵着人，随便欺负？我看你这么胖，吃的也不少，那怎么还这么不要脸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有用吗？”他把那个男人抓到她面前，加重语气说，“揍他。” 她从没打过人，最后捏着拳头轻飘飘地打了一下，把他弄笑了，“我呼吸的声音都比你这动静大。” 知道她不会打人，他也没继续，只最后看着那群人说：“看清楚她是谁了，以后见到她知道怎么做吗？” “绕.....绕着走。” 少年语气拨高，显然还没消气，“恭恭敬敬地绕着走，清楚没？” 她站在那，看着他们两个，自己敏感自卑的少女时期，一直被他好好保护着。 也因为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变得更加勇敢。 离开商场，已经不早了，林江衍后面又买了好些东西送给岁岁，岁岁很开心。 三个人走在一起，准备上车，把她送到张姐那。 岁岁本来在中间，被他们两个牵着，后来又移到林江衍那边，牵着他的手，“我牵哥哥的一只手，哥哥就可以腾出手牵姐姐了。” 这句话，倒是把他们两个都逗笑了。 林江衍在中间，看了今言一眼，把手伸到她面前。 月光拉长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她犹豫了一会，把手轻轻放在上面，刚放上去，就被他紧紧地握住。 岁岁看着他们两个，说：“你们是老公和老婆，两个人要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童言无忌，小孩的话，总能戳中大人的心。 林江衍应了一声，“嗯，会一直在一起。” ----------------------- 作者有话说：国庆快乐呀[加油][加油] 第33章 把岁岁送到张姐那, 林江衍还是牵着她走，跟之前不一样，是牵手, 不是被他单方面的拽着走, 两个人之间的任何相处都需要双方的回应，就连牵手都是, 一只手也要回应另一只手。 林江衍脚步放的很慢, 问，“现在要回去吗？” 今言, “要吧，已经不早了。” “哦。”他没再说什么。 上了他的车，他才松开她的手, 似乎也挺奇怪的，他们方才那样, 又像回到了上大学他们刚恋爱那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循序渐进, 或者说，林江衍很尊重她, 在感情的事情上，从不过分给她压力, 牵手, 拥抱, 接吻, 最后, 到两个人全部坦诚相见。每一步都是慢慢来，他说，恋爱要慢慢谈,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放慢脚步。 而她，最喜欢最能接受的，就是健康正常的关系。 她受不了窒息到没有一丝可以喘气的关系。 任何关系，没有互相尊重，她觉得一定走不远。 上车系好安全带，她还是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岁岁性子比较内敛，跟我们在一起可能会说很多话，但是在外也很不好意思的。” 林江衍开着车，“嗯。” “你还挺喜欢孩子的。”他接着说。 “我以前没表现的很喜欢吗？”今言说。 “以前？”他扫她一眼，“你不是最喜欢我吗？” “.......” 今言说：“我喜欢小女孩。” “哦。”他看了一眼外面，“在我面前说这话，我以为你邀请我跟你生个孩子，这话有点歧义。” 今言一怔，“不是你问我的吗？” 他转动着方向盘，“我随口问问，我以为你这么想呢。” 她没再接话，只安静地看着窗外。 两天后，林江衍在祁昀的房子里，工人已经陆续到场了，祁昀说自己没时间，所以全权交给他，他对这房子也很上心，设计图画好给他看过，他只关注那个小房间，林江衍并没给他说，留了一个小窗户，看不太出来。 把东西放下跟工人交接，墙该砸的砸掉，水电工就要进场改路线。 这套房子要大改的地方不少。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祁昀进来了，见到他礼貌问好，“还以为你今天不来。” “不出意外，这段时间我会经常过来。”他说完提醒道：“现在也可以开始订家具了，有些不是那么快送来。这附近商场，家具城都可以去看看。” 祁昀笑，“当然，这些我会跟言言一起，这是我跟她的家。” 林江衍，“她不一定有时间。” “别人的事情可能的确没时间，但自己家里的事情，没有没时间一说。”祁昀说：“你们现在还住一起？” “嗯。”林江衍收拾着东西，“她现在跟我住一起，好得很。” 祁昀点头，“她的事情，我不过多插手，既然离婚了，出来是迟早的。” 林江衍并未接话，礼貌地道了别。 下了楼，他开车回到了公司，路过今言的店，他停留了一会，在车窗内看着在忙碌的她。 她跟祁昀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 他没法不介意她跟祁昀的关系，从高中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护着他。 跟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从很小就生活在一起，相依为命，相互扶持。 从儿时陪伴到现在，祁昀陪她一起长大，那些他没出现的时光里，全是她跟祁昀。 那些，是他永远没法参与的过去。 他头往后仰，认识她，还是太晚了。 争夺喜欢，争夺一个人，对他而言是件及其幼稚的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没有争夺一说，选择权永远在她手里，只有她来选择，而不是他们去争夺。 今言在店里，从后面回到前台，靠在那吐了一口气。 她在思考自己，最近的心情到底怎么样。 乔若跟她说过，不可以内耗，她细数让自己痛苦的瞬间几乎都跟祁昀有关，现阶段就该去解决，把她跟祁昀的关系彻底解决掉了，她的身体，一切也应该会好点，至少不该再恐惧他，如果一直躲避不见他，她的这种恐惧一定不会少。 再痛苦，也要把自己拉出来。 下班之后，脑子想了很多事情，却没想祁昀的车就停在她店门口。 她努力平复自己，祁昀看她，“上车。” 犹豫了一会，她打开车门，倒是想不到她会这么乖上车，祁昀偏头说：“这么听话？” “我不喜欢听话这两个字。”她并没看他，“想去哪，直说。” 祁昀笑，“你有多久没去过我们之前待的房子了？当年我走了，你也没去住过，租房子，还是跟林江衍住一起？” 今言，“不用再提这些事情。” “行。”他也没多说，开车带着她走，之前的老房子位置不是太好，现在他们住的房子都是在市中心，所以去那边还是有些远的。那套房子，住了快有九年多，到她上大学，也一直住在那，大学她没去太远的地方，跟林江衍上了一个大学，是她用尽力气争取来的，是她当时唯一确定要的选择，林江衍是她的选择，上什么大学也是她的选择，她一个都不想放弃。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找到停车位置，这还是第一次开车回来，她也有很久没来过了。 祁昀停好车，她已经往前走了，他过来拉住她的手，把她一路带上去，老房子还是用的门锁，祁昀打开门，“很久没来过，全是灰，有时间还是要打扫一下。” 今言，“没人会住这，你打扫有什么用？” 她看着客厅还是和当初一样，房子本来东西很多，有她买的小东西，娃娃，装饰品，五颜六色的，后来她的世界没了颜色，这套房子自然不会再有颜色。 客厅已经被他封死了，一点光都见不到，整套房子只有浴室跟厨房的窗户可以冒出来一点光。她现在已经不会像当时那样害怕了。 祁昀说：“这是来这第一个家，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把这房子处理掉。” “你的房间去看看吗？”祁昀说。 今言靠在桌子那，“没有光的房间，我不爱待，客厅的窗户被你封掉了，再之后是我的房间，那里也没什么光。” 祁昀脸上并未有什么情绪，“你要是听我话，我就不会这样了，是林江衍教坏了你，你开始反抗我了。开始想着逃离我，不要我。” 第44章 今言正对他，“是他让我活得像个正常人，有了自己确定的东西，有了拒绝的勇气，他跟我说过，人跟人之间，不管什么关系，都该有着尊重。在被你监视，被你断掉一切社交的日子里，我已经不太像个正常人了。为什么，没有朋友，为什么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这是爱吗？” 祁昀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边带，“可我还是不想放过你，离开你，我能做什么呢？这几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你就该是我一个人的。” 他身影逼近，视线移到她唇上，“如果林江衍知道我亲了你，他会疯吗？” 今言把头偏过去，却笑了，“我在笑你可怜，一个吻而已，你就觉得这个人被你烙上了印记了吗？不要说你亲我，就算我们在这里做了，他一样不会在意，因为他知道，通过用这种事情来证明什么是最没用的，因为我的身体，永远只属于我。” 祁昀放开她，喘着气，“这几年，你们一定做了很多次，对吗？” “你很想听吗？”她很无所谓地说：“没结婚前，我们就做了，很多次，结婚之后每天都做，我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的一切.......” 祁昀把她推开，像个疯子一样把这陈旧复古的房子里，仅剩的东西全部砸掉，声音带着怒吼的嘶哑，“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一定不会......” 这架势，今言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寻常在外人面前温柔大方惯了，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现疯魔不像人的一面。 他突然捏住她的肩膀，“你信不信我把他杀了？我跟他一起死，我跟他同归于尽，这样你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他了，就只有我了！” 今言头很晕，又开始觉得反胃，跑到厕所，更加让她恶心出来了。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没法继续待下去。 打开门，用着最后力气，快速跑下去。 破旧昏暗的屋子里，祁昀没了白日西装革履的矜贵，他颓废地坐在地下，西装领带被他全部扯开，像个没有灵魂的疯子。 今言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并不害怕祁昀会对林江衍做什么，他是疯子，但不是杀人犯。高中，大学，有那么多次机会，不管她把林江衍保护的多好，没让他发现，但他还是会知道，有很多次机会，只要他想，他真因为她存了那样的心思，她跟林江衍根本不可能一起上大学。 她也只是没把祁昀的疯让林江衍知道，她不想告诉他这些，不想让他参与进来，她对祁昀也的确恨不起来。不管说了多狠的话，对他都恨不起来。 开始反抗祁昀的确是因为林江衍，他一直在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跟他们的相处，她常常会忘记自己。 那会很多坏毛病，还没被他纠正过来，林江衍见她总是提到哥哥，终于在一个课后，没忍住把她拉出来，好好“教育”一番。 长椅，她坐在上面，林江衍蹲下来和她平视，“我发现你有一个坏毛病，总是提到你哥哥，我知道，你哥对你很重要，但是现在。” 他看她，“把你的两只手都伸出来摊开。” 她听话地伸出两只手，然后摊开，林江衍看着说：“两只手，一只装着你哥哥，一只装着你，对不对？” 她点头，少年叹气，把她一只手牵过来，然后举高，“现在，把装着你自己的这只手举高高。” “举高高？”她歪头笑了一声，“你还会说叠词呢？” 她记得那个午后，少年显然被气到了。 但仍然很耐心地说：“把你自己举高，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好好捧着，考虑好自己，再然后，才是你哥。” 他接着说：“如果今言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最想对她说什么？” 面前的少年和午后的太阳一样温柔。 她似乎真的看到那个瘦弱的自己，就站在她面前。 那应该做什么呢？ 良久，她慢慢地说：“我想抱抱她。” “还有呢？” “我想……好好爱她。” 少年牵着她的手，轻声说：“我们一起。” 好好爱她。 因为他的话，她慢慢有了独立性，开始反抗，挣扎，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点。 只要能从这压抑的环境中，哪怕只是缝隙中挤入一丝光亮，她跟林江衍就能在一起。 回到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他没睡，站在阳台那边，她想了想走过去问，“不早了。” “我在等你。”他也没转过身子，只是很平常地说了这句话。 “等我？我回来时间不一定的。” 他回过头，“等你回家，我才能安心地睡觉，之前的每一天都是，清楚了吗？” 第34章 今言, “我知道了，但是你还是早点睡，对身体好。” 她说完准备走, 被林江衍拉住, 扯回来，“我今天见到你哥了, 他跟我说要跟你一起去给你们的家挑家具。他说, 那是你们的家，你呢, 要跟他一起住吗？” 今言停顿了好一会才答，“我不会跟他住的。” “是不长住，还是一天都不住？”他继续说：“你跟他之前关系那么好, 为什么他回来你很少提到他？”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提他吗？” 林江衍，“总是提到, 跟一个字不提，是两码事。不长住, 跟一天不住，也是两码事, 为什么从前跟现在差别那么大？” “还是说。”他身体逼近，“你不拿他当家人？又或者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今言觉得头疼, 松开他的手, “我想先洗个澡。” 林江衍没再逼问她, 只看着她的背影, “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离开, 除此之外，有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放开。你可以不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是今言，我希望你没忘记我们当初结婚一起宣誓的誓言。短暂的逃避我接受，出现任何问题，我会去修复，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走不动，也走不远。” 今言听完这句话，脚步瞬间一滞，脑子里一闪而过他们当时结婚一起说过的话。 无论顺境逆境，尊重对方，相信对方，爱护对方。 她做到了吗？ 今言在浴室，淋浴冲洗着自己身体，她的脑袋却更乱了。 出来后，客厅已经没有人了，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也没在客厅多待，把头发全部擦干净，窝在飘窗那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开始这么缺乏安全感的，喜欢一个人缩在一处很小的地方，是不是高一，还是更早。 但是，她不可以因为祁昀再内耗，她记住乔若说的话，相信自己。 早上起来，她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脸，她的面色这几年被养的一直都不错，跟林江衍结婚后，没什么心烦的事情，开了店之后每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面色一直红润。只是精神状态这大半年一直不是太好，但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出来，更不会知道。 两天后，她在工作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是市医院，告诉她，她哥哥住院了。 她闭了闭眼，把手里的东西处理好，打车去了医院。 护士再给他处理伤口，是车祸伤。 她进去后，护士说：“总算联系到你了，你哥一开始还拒绝治疗呢。” 今言，“麻烦您了。” 待护士离开，她进去坐下，祁昀看她，“来看病人空手来？” “你是故意找死？还是不小心的？”她问。 “故意？”祁昀笑了，“我没事会故意找死？那不是让你们快活了？” 今言，“那你还拒绝治疗？” 祁昀，“我只是想看到你来，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在意我。” “你现在看到了，我说了，我从没希望你死。”今言站起来，“你生病了，我希望你身体变好。” 祁昀看她，“我身体变好，你还会跟我像以前一样吗？” “以前？”今言直视他，“以前，我们谁都不快乐，我不希望回到以前。” 她说：“我走了。” 刚准备走，就被祁昀扯住胳膊，一下子带到怀里，他的胳膊还有伤，今言就这么压到他的伤口，刚被处理好的伤口因为她的重量又开始变得更严重。 她还没挣脱开，就听见他的声音，“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就一会......求你了。” 今言脸贴在他胸膛，并没太大反应，只应道：“我给你推荐心理咨询师，如果不行，你可以去精神科看看，找心理医生，祁昀，我真的建议你去看看，好好治疗。” 第45章 祁昀慢慢松开她，“你会陪我一起看病吗？你会继续理我吗？” 今言眼神微微放松，“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笑了笑，“你还是心疼我，你陪我，我就治病。” 他牵住她的手，“林江衍什么时候跟你分开住？你们离婚了，为什么还要一起住？” “这是我的事情。”她说：“我走了。” 祁昀并未松开她的手，“你们离婚是不是他家里人不知道？你们在营造一种假象？” “跟你没关系。”今言说完就离开了。 离开医院，本来准备去店里，但是想了想还是去了乔若的心理咨询师。 进去之后，跟乔若说了一些话，乔若说：“你是觉得你这个哥哥，有很大的心理疾病？” “嗯，我觉得他的病比我的还严重。”今言说：“也可能跟他从小生长环境有关，他爸对他很不好，他从小也没妈妈，后来我妈跟他爸去世后，我们两个就一直生活了。” “一开始他对你很好，并没有这种不适感。”乔若说：“是你慢慢长大开始的，你说的，从你交了朋友之后。” “对，这种变态的控制欲，到我有了自主意识之后。”今言说：“但是，我还是选择听他的。” 乔若说：“那你对他的感情呢？” 今言说：“一般家庭里对最亲的亲人什么感情，我对他就是那种感情，我以前很黏着我妈妈，很爱我妈妈，哪怕她对我很凶，还打我，但是我知道她爱我，加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所以，我爱她。后来跟我哥在一起之后，好几年的时间，那个家里只有我跟他，每年过年过节这种特殊的节日，也只有我们两个，我很依赖他，很离不开他，我对他就像从前对我妈的感情一样。” 乔若直白道：“那你还是爱他的，亲人之间的爱，对你而言很重要，你不舍得放弃。” 她点头，“是，我确实舍不得放弃。” “那你前夫呢？跟他离婚是因为不爱了，还是因为你哥哥影响了你？” 今言思考了一会，“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哥，但是他没出现过。” 安静了一会，她继续说：“我跟他婚姻出现破裂，是大半年前，那会我们有了第一次争吵。” 她一直都是个很多话闷在心里的人，跟林江衍在一起之后，这种现象好了很多，他常常开导她，但是毕竟从小养成的性格，加上跟祁昀待的这些年，想要一时改过来很不容易，她只能告诉自己，慢慢来，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会告诉他。他跟她一样同龄人，他不比她大，社会阅历虽然比她好些，但是一点小事都要他处理，他也很累。 而且两个人在一起，几乎不可能没有一点争吵。 那段时间，她店里出现了一些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同行，还是什么，反正又是被食品管理局举报，又是被人来找麻烦，她每天都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回家很晚，恰巧林江衍也很忙。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碰不到几次面。 后来，来了一堆人到店里找她麻烦，故意找茬，店里员工忍不了跟那些人打了起来，那天她刚好在班，本来想着阻止的，但那些人说话太难听，各种辱骂，或许是一直处理各种糟心的事情，加上那个店员小姑娘受伤了，一直憋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参与进去了。 后来，那场“争斗”中，她也受伤了。 被撞到柜子上，伤到了背。 报警之后，警察来处理，才知道确实是“同行。”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些人也受到了处罚。 但这个事情就像导火索一样，直到她进了医院，林江衍赶过来看到她在病床上，他才全部知道这件事情。 晚上回家。 他坐下起初并未多说什么，她也真的觉得，他没当回事，还跟无所谓地跟他开玩笑。 看着她的笑容，他终于有了火气，“今言，我不想因为你有事情不告诉我，而跟你生气，但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我是你丈夫，你完全可以什么事情都靠着我，不管我工作多忙，我总能抽出时间处理。为什么等到你在医院，躺在病床上，我才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委？如果我今天什么都不说，下次，你想让我看到你什么样子？” 她好一会才说：“你每天早出晚归，我跟你连面都碰不到，你真的有空管我的事情？我只是想说，我们两个都是独立的人，不是我事事都要你处理才好，我是个成年人，你能处理的事情，我一样可以处理。” 她至今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要那么强硬的跟他说话，或许是他们之间太平静了，林江衍什么都纵着她，也纵了她的脾气。 他闭了闭眼，“你连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根本并不想跟我说。两个独立的人，可以，如果我们今天没关系，你可以这样，我更不会多问一句，但是，我们是夫妻，我就该和你一样当个哑巴不去处理这些事情？” 她没再说话，回到了房间，这是她这个人的弊端。 后来，他们好几天没说话，也是他们第一次有那么大的冲突，晚上虽睡在一起，但是却是背对着背，她不知道林江衍是不是想通过这件事情，来表达什么，他不再抱着她睡觉。 早上起来，也不跟她说话，她看着他的背影，还在思考这件事情。 终于，她没忍住，在他要走的时候，拉住他的衣袖，“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他脚步停住，“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以后能不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有理不理的清，我们两个是夫妻。你不明白，不清楚，不是我带着你走，就能继续走的。” 那会，她真的没再思考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而觉得是他在生气。 后来，她没再跟他说话，两个人又僵了十天。 十天，似乎是林江衍的极限。 但是，也是在那几天，她收到了短信。 祁昀给她发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 是跟踪，是监视。 在吃饭，在工作，包括跟林江衍的关系，她全部知道。 她几乎隔两三天都收到短信，但是这样的跟踪越来越近，近到就连她穿什么衣服都知道，什么颜色的，她今天又和谁说了话。 她感觉自己在外面时时刻刻都被祁昀盯着。 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哪个角落看着她。 在外面，她觉得呼吸困难。 她试图报警，可无果，只是短信而已，什么也没用。 那些尘封的记忆又被这阵风刮起来了。 她的心理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但是跟林江衍的关系还没处理好，更让她觉得心烦跟恐惧。 那时候，她一句话都不想跟林江衍说。 在发生恐惧的时候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后面几乎很难开口。 回到家，她常常发呆，但林江衍还停留在她在医院的事情，回到家，看她依旧沉默，终于还是没忍住。 放下东西，把沙发上的人，整个抱进怀里，头抵在她肩上，轻轻闻着她的发丝，缱绻又不舍，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段时间吃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声音都哑了许多，“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生气的，十多天了，再忍一天，我真的要疯了。” 可他的怀抱并没让她觉得温暖，那是她第一次推开他，看着他平静地说：“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 第35章 似乎也想不到她会突然这样, 他怔了几秒，拉住她的手腕，“还在生气？” 她低了低头, “我没生你气,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 她几乎不会有很大的情绪，就连争吵都是平静的, 他们从高二认识一直到他们结婚, 从来没有发生很大争吵过。就算生气，就算跟人动手, 她也是面无表情，她是一个极少暴露自己情绪的一个人。 跟朋友相处没有情绪或许是好事，别人会说你好相处, 但是跟长久在一起的爱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而她恰巧对林江衍也不会有太大情绪, 但是她心里会有一个评估，她不会跟任何人说。 就这样, 她逐渐在这些日子里把自己封闭起来，回来的越来越晚, 但很多时候回来都会看到他在沙发等她。见到他她也不在说话，她开始恐惧跟他的这种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 还是把对祁昀的种种情绪都部分移到他身上, 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江衍出现, 她跟祁昀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因为林江衍她开始反抗，而她的这些反抗，也让祁昀越来越疯。 第46章 林江衍起初一点都忍不了她这样, 但是不管他说什么，她就像听不见一见，只看着他，“我去睡觉了。”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那段时间，林江衍抱她，亲她，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而这种事情几乎是最能体现夫妻关系的一件事情。 他抓着她的手腕，吻着她的唇瓣，把她衣服全部褪开，肌肤暴露在外，被他的吻一一覆盖，可这样的她，怎么还会让他继续下去。 他起身，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再之后，她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搬离了他们的房间。 她看着他歇斯底里，他看着她继续平静。 乔若把她的两只手一起抓住，“我虽然并不是什么感情咨询师，但我觉得，你对你前夫似乎夹杂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感，而这些多半是跟你这个哥哥有关。你先前说了，你很珍惜亲情，但我看来，你对哥哥的亲情似乎排在你的爱情前面。而祁昀离开的这几年，你对他并不是一点都不想的，那，他为什么离开？” 今言听完这些话，脸色变了变，“他.....去工作。” 乔若见她这样，温柔地笑了一声，“治愈心理这条路，要慢慢来，慢慢走，你呢，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好心情，我们像个孩子一样，多给自己一些机会。还有，可以不用恐惧你跟你哥哥之间的关系，但是也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他是个疯子，你也最应该保护好自己，但我觉得你对他的感情，他似乎不会真的伤害你。我就在这里，你随时想来都可以。” 今言准备走，乔若又把她喊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可以参考一下，人有的时候，在复杂的感情下，是会暂时迷茫看不清自己的，我想你对你前夫大概就有这种情绪，可以归结为自我保护。但你既然决定走出来，那跟他的关系也要有所改善，因为你们走向离婚就是因为自己的心理问题导致的，并非有原则问题，搞清跟他的关系，对你的病情或许有帮助。” 今言，“谢谢。” 离开乔若那已经不早了，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既然决定走出来，就要改变这种关系。因为是晚上商场的人多了起来，她背着包走进了商场。 走一楼逛到了四楼，也不知道要买什么，但就是脚步不由自主地进去。 楼上基本都是一些服装，首饰还有奢饰品包之类的店。 改善跟他的关系，她的脚步踏进一家服饰店，店员很快迎上来，她扯了扯包，“我随意看看。” “好的。”店员礼貌笑笑，但也跟着她，走了一会，问道：“您是要买给男朋友还是父亲？” “买......给朋友。”她接着说：“我想看看领带。” “好的，这边请。”店员带她过去，问，“您朋友工作类型是？” “他坐办公室，偶尔要见见客户。”她说完又说：“不过，他穿正装不多，要经常去工地。” 店员笑，“只要有这个需要，那领带是必然要的。我给您推荐几款。” 她说完拿了一款灰色的，“这款是真丝面料，质感柔和高级，颜色跟款式呢，也适合大多数衬衫，搭配西服呢，也是百搭不会出错的。” 她仔细看了看，摇摇头，店员接着拿了一款蓝色的羊毛材质的，她还是摇头，店员又换了一款带着印花的，她微微笑了笑，“这个更不行，他不太喜欢这种花纹的领带。” 店员说：“您朋友喜欢基础款又不太花哨的。” 今言说：“嗯，他穿衣服比较简单，西服呢，颜色基本上黑色偏多，灰白的衬衫居多，不是特别重要的场合穿衣也没那么严肃。” 店员听完笑了一声，“您对您这朋友了解的确实挺透彻的，一般来这给男朋友买东西的女性都没您这么了解对方呢。” 今言扯了扯嘴角，礼貌表示了一下，继续看着，店员也没走，又给她推荐了一款，“这款您看看呢，主色调虽然是黑色的，但是还带着点深蓝色，小格纹花色看起来不沉闷也不太过花哨，而且很适合秋冬季节。” 她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就这个吧。” “好，给您包起来。” 包好，她接过，道了谢，坐地跌回了家。 到家之后，客厅没开灯，她以为没人，却没想林江衍在家，又是这么大一人坐在沙发上，吓她一跳。 怎么感觉，他现在这样这么熟悉呢，一般他在家是不会不开灯的，不高兴？ 见到人，他抬头瞥她一眼，“你干嘛去了？” “我去逛街的。”今言说。 “这么高兴？”他问。 “嗯。有点高兴。”她见他这样说：“你似乎不太高兴？” “我不高兴？”他说：“你哪看出来的？” 今言把包放下，领带被放在她包里，她去倒了一杯水喝，“你回家没开灯。” 林江衍并没接话，但看着她神色不错，坐在那，悠悠开口，“我今天去医院看见你跟你哥......” 后半段话还没说话，今言把领带送给他，她似乎也没听见他刚刚说的话。 她舔舔唇，“我去逛街给你买的。” 林江衍愣了一会，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笑意，但嘴角却并没什么明显的幅度。 他咳了一声，没立马接，只说：“逛街，就是给我买领带？” “不是，就是给你买，是我逛街看到了，给你买的。”今言有些不自然，“不是特意的。” “嗯。”林江衍闷闷地应了一声，“打开给我看看。” “......” 今言把盒子打开，林江衍看了一眼，今言见他反应平平，“你不喜欢啊？你要不喜欢，我退了，那店员说可以退的。” 她刚准备拿走，就被他拿过来，他还没说话，人已经走到镜子那边去了。 把领带拿出来，仔细对比着，而后扯了扯嘴角，“你这颜色选的，这么衬我，现在说要退了是不是晚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今言也不再说话，收拾着东西，才想起开他方才说的话，“你说去医院了？祁昀也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他打给我，是我跟他约好今天去房子那边商量一下细节，他没来，我打给他，护士接的，他当时在昏睡，我就去医院了。”他说着话，也在看着领带。 今言扣着手指，“那你.....看到我了吗？” 林江衍转过身子，用力揉了揉她头发，“你想让我看见你？还是你做了什么不该让人看见的事情？比如跟你哥有什么关系？” 他接着问：“你会跟我说吗？” 今言，“你没看见就没什么。” 她又补了一句，“其实你看见了，也无所谓，因为本来也没什么。” 林江衍并没接话，看见了又怎么样呢？他难道还要跟她生气吗？ 算了吧，什么误会不误会，什么过去以后的事情，他能守住现在就足够了。强行让这个闷葫芦跟他说什么，她更不会说。 昨晚睡的早，所以早上起来，今言觉得不是那么疲惫。 刚出房间，就看到沙发上的人，真的是，又吓她一跳。 只是，他为什么穿着西装，虽然他平常工作也会穿西装，但今天这套似乎是新的，而且看起来很正经，像是要谈几千万的大项目一样。 她过去问，“参加婚礼还是有什么项目要谈？” 沙发上的男人看着她，“你告诉我谁家婚礼一大早就去？谁家项目起这么早去谈？而且这两件事情值得我穿这样？” “.......” “那你去上班也太.....太。” “太什么？” 见他这表情，今言换了个措辞，“太光彩照人了，不知道的，以为你下班之后去相亲呢。” “.......” 其实是被无语到了男人，但因为沉默，今言以为真的是这样，又问了一句，“你真的去相亲？” 林江衍，“我有病？我需要去相亲？” “是我多问了。”她说：“我去洗漱了。” 她脚步刚移动了一步，就被他喊住，“过来，帮我系领带。” 今言一愣，“我不太会打领带。” “你以前帮我打的少了？”他说。 “就是因为以前帮你打的都不好，不是打歪了，就是不够紧，你不是也嫌弃我吗？”今言说。 “我什么嫌弃你过？”他纠正道，“你用领带把勒死我都没嫌弃你过，有你这么恶人先告状的吗？” “.......” 算了，她走到他面前，把领带拿过来，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装，灰色的衬衫，看起来很贵气，就是贵。他身材气质一直都很好，加上接近190的身高，让他穿西装这样特别衬身材跟气质的衣服，矜贵又难以接近。其实她一直都没跟他说过，她很喜欢他穿正装，尤其以前做那事的时候。觉得被得体的正装包裹的他，发出那阵低喘的声音，让他更加性感，也会更能刺激她。 第47章 今言理好说：“你低头啊。” “哦。”或许是许久没这样过了，他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还是紧张？ 她慢慢地把领带套到脖子上，一边压着一边，确实生疏了，但还记得。 几分钟后，领带打好，她理了理，好像还不错，而且，这个领带特别适合他今天穿的西装。 她准备走，却没想手腕被他拉住，本就弯着腰的他，把一边脸凑近送到她面前。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清晰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立体感极强，让穿着西装的男人更加清冷，她慢吞吞说：“要.....要干嘛？” 见她没反应，他收回脸，扯了一个极短的笑容，语气不正经中又透着捉弄的意味，“忘记了，以前这时候你都会亲我一下的。” 第36章 “......” 他说完接着说：“早饭做好了, 你自己热一下，记得吃。” 今言说：“现在还早，你这么早去公司？” 林江衍轻笑一声, “当老板的, 哪有不早到的？” 今言噎了一下，但是也太早了, 以前也没那么早吧。 她也没再管他, 收拾一下自己也去上班了。 林江衍到公司的时候，还没来什么人, 直到陆续开始进来员工，他站在那，喊住第一个进来的人, “喂。” 吃着包子的员工，脚步一愣, 很快笑了一声，“老.....老板, 你怎么早啊？我没迟到啊......” 他微微皱眉，“我说你迟到了吗？” 说完, 他理了理领子，就站在那, 员工说：“你......今晚要去参加什么项目还是婚礼啊？” 林江衍脸黑了一点, “看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了？” 员工咽了咽口水, “你.....依旧很帅啊, 就是穿的跟个新郎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再结一次婚呢。” 林江衍：“......” 他指着领带，“看到这个了吗？你嫂子买的。” 恍然大悟的员工，张大了嘴巴, “额......哇......嫂子买的啊，我说呢，就不一样，你今天又帅出了新高度。” “是吗？”他笑了一声，“我觉得其实也一般，主要还是人长得好。” “行了。”他怕拍那个员工的肩膀，“下次也不用那么早来，卡点来不迟到就行，工作有时候也要松懈一下。” “我认真工作。”员工说完跑到工位开始在员工小群里发消息，【林总今天不对劲，一大早在这等着我们，就为了炫耀他的领带！那领带嫂子买的！！】 员工a：【不是吧，多久没看他秀恩爱了？怎么又开始？】 员工b：【别说了，嫂子每次给他点糖吃，他高兴的那劲，恨不得给我们放假然后还照发工资的那种。】 员工c：【就是，遇到这种恋爱脑一高兴没事就给员工发福利的老板就偷着乐吧。】 员工d：【赶地铁中，赶紧去上班哈哈哈哈哈，今天说不准可以早下班。】 一个又一个员工进来，直到有一个迟到，他喘着气，“老板，就差一分钟能别扣我全勤吗？” 林江衍看着手表，“迟到五分钟零两秒，你的一分钟在哪算的？” “算了，进去吧。”他也没再说什么。 员工吐了一口气，坐到工位都在那议论，见到所有人都进去，他才满意地回办公室。 忙了一会，陈随推门进来，“听说今言送了你一条领带？” 林江衍瞥他一眼，大大方方地给他看，“这么明显？还要再来问我？” 陈随无语地笑了，“你至于吗？不就是你前妻给你送条领带吗？” “你懂什么？”林江衍指尖敲着桌面，“不年不节不生日，她为什么好好的送我礼物？” 他接着说：“而且还是领带这种私密特殊的礼物，她在暗示我。” “什么？” 林江衍嘴角勾着笑，“自然是继续把我当她老公呗，告诉我，她还是喜欢我，并且更喜欢我，想跟我复合。但是，离婚她先提出来的，她还不太好意思，所以等着我，看我什么反应。” “你的反应？陈随又笑了。 林江衍继续扯着，“我当然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给她点甜头，再往回收一收，让她知道，想跟我复婚没那么容易。” “那人家要是没想跟你复婚，也只是想吊着你玩一玩呢？”陈随说。 林江衍不以为然，“所以，你这种对感情不认真的人能懂什么？听过一句话吗？随便玩弄感情的人，是会遭报应的，什么情场浪子，情场高手？简直丢人。” 陈随气的随手揪出一张纸巾扔他脸上，“谁对感情不认真，玩弄感情？老子还是处男！” “你？”林江衍上下看了他一眼，“处男？” 他看着外面，“想追薛唯筱的话，确实得是个处男，不然你配得上？” 陈随卷起袖子，“我掐死你......” 外面的薛唯筱拿着文件进来，看着快“殴打”起来的两人，摇摇头，把东西放下，想了想回头，认真地说：“这长了恋爱脑的男人，真可怕！” 陈随停下，看着她的背影，“她刚刚说，她喜欢恋爱脑的男人是吗？” 林江衍懒得理他，指着外面，“门在那，赶紧出去。” 晚上下班，今言刚出来就看到薛唯筱，她小跑过来挽着她的手，“姐姐，你给我们老板吃了什么药？他今天一整天都好高兴啊，有员工迟到他不扣全勤，有员工跟他请假，他立马就批，还有今天提前一个小时让我们下班！” “提前一个小时？”今言说：“那他还挺大方的。” “他一直都很大方，不过今天尤为大方，我们都说是你的功劳，都在祝你们百年好合，每天都恩爱呢，你给我们老板点甜头，他简直是在造福我们。”薛唯筱说的头头是道。 今言笑，“我也没干什么。” 两个人继续走了一会，林江衍的停在她们面前，他看着今言，“上车。” 薛唯筱说：“我就不去了，我坐地铁回家就好。” “.......” 小姑娘说完打开副驾，把今言塞进去，“老板，姐姐给你送上来了。” 她趴在窗口那，笑的跟朵花一样，“虽然其他员工不知道你们离婚了，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说的，我祝你们早日复婚！” “......” 她说完继续说：“明天能不能给我批个假？” 林江衍看她，“就说这两句？” 小姑娘脑子转了转，直接输出一大堆，林江衍打断，“行了。” 他看着前面，挑着眉说：“批了，带薪假，现在，立马，消失。” 薛唯筱听完消失的连影子都没了。 只有他们两个，今言看他，“你还挺宠你员工的。” 他笑，“公司有资本，老板有能力。” 她没再接这个，只说：“我不打算回家，想买个东西，你要回家的话，把我送到地铁站就行了。” 林江衍开着车，“去哪，说地址。” 今言说：“我想买个乐高，附近的商场就可以。” “乐高？”他问，“买哪种？” “不确定，哪种复杂就买哪种。” 林江衍听完也没多问，只继续开着车，今言说：“是不是有点太远了？前面就有商场啊。” “开去一家大的旗舰店，那里多，可以让你选。” “哦。”今言问，“你下班没事做？” “怎么没事？我现在不是在做事？” 今言看着前面，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到了目的地，现在才五点，所以商城人不算多。 林江衍扯着她的衣服带着她走，到了五楼，是一家很大的乐高旗舰店，里面人还挺多的，他问，“以前也没看你玩这个，怎么突然有兴趣了？” 今言随意地扯了一句，“我看视频，别人拼的，就感兴趣了。” “嗯。” 店很大，所以类型很多，还有很多跟电影动漫联名的，不过，她觉得那些不是太有难度。 她想找个城堡之类的。 还没选到，林江衍指着一个，“这个够复杂吗？” 是个动漫人物，而且很小。 今言很认真地说：“这个适合小学生玩。” “......” 林江衍，“小学生玩的不够吗？你也不嫌费脑子。” 他说完见今言没搭理他，想了想把那个她觉得是小学生玩的乐高拿了过来，他玩。 今言继续往前走，最后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了，不过价格还挺贵的，要一万多。 算了，难得买一次，很大，有一万多片，是个很复古的城堡。 她拿出来，还挺沉的，林江衍这个时候刚好跟过来，他说：“你准备买这个？” “嗯。”她说：“应该几天就能拼完了。” 第48章 她看着他手里的，说：“你这个一晚上就可以了。” “......” 林江衍把她手里的一起拿过来，准备结账，今言说：“我自己买就好。” 他没说话，直接拿过去，把两个都一起结账了。 今言看了眼价格，准备把钱给他，他说：“请我吃饭。” “啊？” 林江衍说：“你回家不是要拼这个？把饭吃了，早点回家。” “但是我得......” 后面的话没说完，被他扯着衣服带到了前面，“先吃饭，我饿了，哪有那么多功夫跟你扯这个？” 开车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今言迫不及待把盒子拆了，有很多袋子，几乎铺满了一张长桌，她想了想还是把他们全部移了下来。 林江衍看着只有几袋子的自己的乐高，再看着今言的，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个是小孩玩得了。 今言坐在地下，开始按照纸图慢慢拼着，拼乐高需要注意力集中，期间林江衍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着话，起初她还接一两句，后来不太接的上去。 林江衍拍着她的肩膀，“喂......” 话还没说，她手一抖，那一小块全部散了，她捏了捏拳头，转头看着他，表情严肃又认真，“我的乐高，散了。” 林江衍看了一眼，“你自己手抖。” “你拍我的。”她说：“你说怎么办吧？” 他身子移过去，被她这表情逗笑了，“行，我帮你拼。” “你笨。”她接着说：“那一小块你都没拼好，怎么帮我拼？” “我笨？”林江衍气笑了，“你是第一个说我笨的人。” 今言没再理他，继续拼着乐高，林江衍见她背过身子，以为她真生气了，又拍了她一下，今言立马回头，“林江衍，让我安静地拼完一小块行不行？” 林江衍看着她，嘴巴动了动，她怎么连生气都这么让人觉得可爱？嘴巴嘟起来干嘛？又不让他亲。 等她把城堡的头拼了一下块，他才喊她，“帮我把这个拼了。” 今言看着他的杰作，“一个小时了，你连一个脚都没拼好？” “隔行如隔山，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他说。 “.......” 隔行如隔山，是这样用的吗？ 算了，她拿过他手里的，顺着他没拼好的，把脚那一块继续拼着。 林江衍见她这动作，问道：“你饿不饿？” 她摇头，“不饿。” “那你渴不渴？” “不渴。”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直到十二点，她也没困意，还在那拼着乐高。 但林江衍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今言准备收拾下一残局，看着旁边闭着眼睛的男人。 手里居然还抓着乐高，也没拼，还一直抓着。 她坐下，抓着他的手腕，准备掰开他的手指，把东西拿出来，她力度很小，怕吵到他，但面前的男人不知是睡眠太浅，还是根本没睡。 她只弄出轻微的举动，他就睁开眼。 但今言还没察觉，手一直抓着他的手，她吐了一口气，准备放弃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抓住。反应过来，她视线移到他脸上。 看着睁着眼睛看她的男人，她猛地往后退了一点，但只移开一步，就被他拉住手腕用了力扯到了怀里。 靠在他的胸膛上，今言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 她咽了咽口水，“你没睡？” 林江衍眼睛往下看，下巴抵在她头发上，“你觉得你碰我，我会没反应？” 第37章 今言说：“我能感受得到。” “？” 她接着说：“你的反应。” “所以。”她一字一句道：“要不要松开我？” “.......” 林江衍松开她, 依旧坐在那，今言也识趣的没再说话，收拾好东西跑走, 林江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平复好自己，对她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大。 十月末天气渐渐转凉, 离他们离婚已经有两个月了, 按时间说，也该是和家人们说了, 从祁昀出现后，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她跟林江衍的关系了，但似乎比之前好太多了。 这大半年自己的心理问题, 这段时间慢慢在修复，之前那种觉得自己时时刻刻在被祁昀监视的恐惧消散了一点, 但她仍然希望他的状态可以好点。 临近下班，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祁昀, 他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不出所料, 一出来就找上她了，黎越今天跟她一起出来, 看到祁昀说：“怎么感觉他还是跟高中一样, 整日就围着你转啊？” 今言, “他有病。” “啊？” 她说：“没事, 你先回去吧, 我跟他说几句话。” 黎越见她这样，也没想多说，“那好吧, 我先走了。” 黎越离开今言身边，走的时候祁昀还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今言走过去说：“你有事吗？” “不是说要陪我治病吗？”祁昀说：“现在就陪。” 今言说：“你该去看心理医生，我不是。” 祁昀笑：“心理医生没有你有用。” 他拉着今言，“走吧，陪我去看家具。” 今言挣脱开，“我说了，你的家我不敢兴趣。” “我没说你有兴趣，只是陪我去看家具，可以吗？”他继续说：“你不在，我的病怎么会好？” 今言，“你如果还和我上大学一样，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那你就直接去死吧。我不会再怕你了，我会治好自己的问题。” “......” 祁昀，“不用跟我说这些，你不会希望我死的。” 似乎觉得在这浪费了太多时间，祁昀拉着她上了车，开车去了商场。 今言系好安全带，并未说话。 到了商场，祁昀一路拉着她，大型的购物商场，这里基本都是卖家具家电这类，一般新房装修都会到这来看看。 两个人一起进去，商场人很多，祁昀一直牵着她，她根本挣脱不开，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人多，别乱动。” “林江衍要是知道我们一起来看家具，他会吃醋吗？” “你很在意他？很喜欢他？” 祁昀冷笑，“是你喜欢他，你要是不喜欢他，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事情了，是你要死要活的，非要跟他上一个大学，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罪魁祸首是林江衍知道吗？” 公众场合，她不想跟他说那么多，静下心来，继续往前走，倒是祁昀心情很好，进了店之后，一直跟售货员畅谈，各类家具。 大到沙发的挑选，小到茶具的挑选，当然每一个都是他自己选的。 看着跟外人温柔说话的祁昀，她只觉得人真的很复杂。 他对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温柔无攻击性的，任何人看了都会说，她有一个温柔好脾气的好哥哥，可没有人知道祁昀对她的变态占有欲。以及撕开这层假意的温柔面具，私底下像个疯子一样的可怕摸样，他什么样子，除她以为没人知道，她也从来没告诉任何人。 选完一波，已经七点了，祁昀拉着她，“去吃饭。” “我要回家。”她说。 “你已经离婚了，是单身，干什么不可以？”祁昀说，“你想让我发病吗？” 今言被他拉着坐到餐厅，他点了很多菜，今言说：“你知道我爱吃什么，你比谁都了解我。可你为什么还是要挑我不爱吃的，让我吃？在我没法反抗你的时候。” 祁昀，“因为这些菜有营养，对你身体好。” 今言笑，“其实吃什么都不重要，是你想控制我而已，或者对我的试探，从一件件小事不敢反抗你，到一件件大事，这样就可以从头到尾，把我彻底掌控。” 祁昀并没什么太大情绪，只道：“不说这个，吃饭。” 今言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出来吗？” 祁昀看她，她接着说：“其实大三过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跟林江衍结婚，能选择跟他恋爱，已经是我跨的最大的一步了。但跟他在一起后，我忘记了，还有你的存在，也忘记你带给我的一切。直到你回来，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你对我做的一切，但我不希望自己还跟那个时候一样，那么畏惧你的存在，因为我越害怕，你就会越兴奋。我只有跟我自己和解，告诉我，不再害怕你，能够心平气和无所谓的和你相处，我想我才能慢慢把自己从这个阴影中带出来，因为，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有给自己面对一切的勇气，我才能更好的选择我的人生，不管是不是和林江衍在一起，还是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第49章 祁昀手指冰凉，问她，“既然这样，你可以不陪我治病。” 今言起身，“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要你的病可以好，我可以选择忘记这一切。” 她没跟他吃饭，离开了他。 祁昀看着她的背影，勾起了一个笑，放开她，除非他死。 离开他身边，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她没坐地铁而是坐了公交回家。 离开学校之后，已经很少坐公交了。 公交车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能让人的心得到暂时的放松。 靠在窗户上，她想到了第一次反抗祁昀的时候，也是他察觉到她有了朋友的时候。 高二，认识林江衍他们几个月的时间，她就是这么慢热，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可能回复你一点热情。 老破小的饭桌上，她放学写完作业，等他回来做饭，一起吃饭。 破旧的饭桌上，他又买了芹菜，以往她都是会老实地吃下去。 但那次，她把芹菜夹出来，“我不爱吃这个。” 祁昀似乎也想不到她会这样，还尝了一遍以为是自己做咸了，确认自己没做错，又给她夹了好多，“跟你说了，不可以挑食，这菜很有营养。” 她看着他说：“我不爱吃，每次吃嚼进去都想吐，我可以吃我喜欢的蔬菜。” 祁昀笑了一声，“我们言言在学校是交朋友了？” 怕被他看穿，她忙说：“没有，我没朋友。” “那你该听我话，吃肉吃菜，你太瘦了，更不可以挑食。”他说完没顾着她，又给她碗里夹了好多，那一刻，她突然明白林江衍跟她说的尊重。 逼自己吃不爱吃的食物，难道不是不尊重自己的身体？ 勉强自己吃入口就会吐的食物，不是在伤害自己吗？ 为什么不可以有情绪，她当着他的面，把芹菜全部倒出来，“我要吃我喜欢的菜。” 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选择，那自己才是自己。 而非他人掌控的自己。 这些，是林江衍跟她说的。 但是她什么样，祁昀怎么可能不知道，祁昀对她有多了解，她一个眼神不对，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当然不会相信，她没朋友。 只是她的这个“朋友”他认为会教坏她。 但是祁昀并没再多说什么，后来一个周末的晚上，林江衍跟黎越还有沈昱呈约她出来玩，说什么看什么表演，她想着那天晚上祁昀要去上班，所以同意了，也是第一次同意他们晚上出去玩的请求。 等到五点，祁昀出门，她打算出去，却没想，他突然回来了，这就是他对她的了解。 他早就察觉出她要出去，所以突然回来了。 而她刚好换好衣服，就看到回来的祁昀，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祁昀其实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问她要干嘛，她慌乱地说：“出去买笔记。” 她的谎言他一眼就戳破，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她留些面子，他依旧带着微笑，“哥哥去工作，等回来给你带，太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她想出去，想去见林江衍，想跟他们玩，她从没这么想过。 就连语气都带着坚定，“我自己去买就好，哥哥好好工作，我就在楼下的小卖部。” 看到她二次说要出去，祁昀的脸几乎是瞬间冷了下来，拿出锁，把她关在房间里。 后来，把她房门锁起来了，彻底锁死了。 她听见他在门外冷漠的声音，“我的话你不听，那你就好好在这里想想吧，哥哥去工作了，等回来，会给你带笔记。” 她吓住了，但恐惧排在了见不到林江衍的后面，她没跟他们说不去，他们会不会一直在等他们。 她不断拍着门，“哥哥，放我出去，我真的去买东西！！” “哥，哥，我要出去！！不要把我关在房间里，我会害怕，求你了！！” “祁昀，放我出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哑，可没有用，回答她的是大门关起来的声音。 她又被他锁起来了，昏暗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她明明最害怕被锁起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打开房间的灯，开着窗户，她才觉得好些，那时候，她房间的窗户还没被祁昀封起来。 她找到了祁昀给她买的手机，她其实一直都有手机，不过这个手机只能用来联系祁昀，也只存他的号码，她一直没跟林江衍他们说，也不敢存他们的号码，因为这个手机几乎等于被祁昀监控着，他会随时查看，偶尔祁昀让她一个人出去，她会带着这部手机，这样他好知道她在哪，她也没有任何社交账号，同学们说的q，q她也没有。 她看着这部手机，生气地把它扔到了床底下。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楼下有人喊她。 她跑到窗户那边，却看到了底下的林江衍，她差点哭出来。 他根本不知道她家在哪，就连小区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找了她多久，喊了她多久？ 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在他没得到回应快走的时候，用力喊住他，“林江衍！” 底下的少年，穿着黑色的卫衣，身上背了一个斜挎包，身姿修长挺拔。 听到她的声音很快抬头，看到窗户上的人，吐了一口气，是确定她没事的松气。 他接道，“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呢，到时间还没来。” “你怎么找到这的？”因为有些距离，他并没看见她哭，她也不想让他看见。 林江衍，“上次送你回来，走过那条路，有两个小区，我找完上一个，才找到这的。” “一栋楼一栋楼喊，人家差点报警抓我。”他说完还笑了一声，似乎为了她放松，“你怎么回事啊？睡过了？” 明明是她算“毁约”没守时，他一点也不生气，还挨家挨户找她。 她强忍眼泪，“我.....不小心反锁在家里了，锁坏了。我哥哥出去了。” 少年一直抬着头，还没来及说话，门卫大爷拿着棍子追过来，“就你这个臭小子，几点了在这扰民？你是不是小偷？想干嘛？” 林江衍绕开他的追打，“您见过哪个小偷这么光明正大的？” 绕了一圈，躲开了大爷，他回来，继续说：“才八点，你想出去吗？” “我出不去，锁起来了，我房间都出不去。” “你家锁能开吗？我找个开锁的。” 她听完忙说：“不行，算了吧，我哥哥知道锁坏了，会不高兴的，我等他回来吧，我今天出不去了。” 他并没接话，那时候，她也以为他走了。 她一个人又无力地坐在地下，那会，她觉得，她跟林江衍是怎么也走不近的。 但没等多久，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声音，她起身，看到了她怎么也忘不掉的画面。 少年双手撑在窗户那边，月光照着他清俊的脸庞，让他显得温和至极。 他歪着头，看她，“现在呢？要跟我出去吗？” 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这么期待过。 微微喘着气，他把手伸过去，“手，给我。” 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她没犹豫，被他一把拉过来，温暖的包裹着，他说：“问你楼下阿姨借的梯子，还是人家看我长得好才给我的。” 那个晚上，她终于笑了出来。 林江衍拉着她，他先下去点，给她留了位置下来。 她小心地下去，她家在步梯三楼，算不上太高，所以没那么害怕。 一步一步慢慢从梯子上下来，快到地下的时候，她腿一软，没撑住，林江衍眼疾手快，抱着她的腰，跟着她一起倒下去，她载在他身上，他身上的味道就和这个秋天一样，清清爽爽，又带着温暖。 但她还是很快起来，看着躺在地下的少年，轻拍他的脸，“林江衍？” 少年抓着她的手，“带你下来还打人？” 她说：“我以为你摔出什么毛病了。” “.......” “这样的话。”少年语气吊儿郎当，“那你可得养我了。” 她脸憋着红，还没回话，林江衍起来拉着她跑，期间还不忘把那把梯子放好，“那大爷又追上来了。” 跟着他一起跑，微风划过脸庞，那时候，是她从未有过的放松，她希望，她可以一直跟着他，一直一直跟着他走下去。 出了小区，他才终于喘了一口气，问，“饿吗？” 他把她带去馄饨摊，离小区不远，她不敢走太远。 第50章 她吃着馄饨问，“黎越跟沈昱呈呢？” “回家了，你总是不来，我就来找你了，他们两个也没去看了。”他简单说。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她低着头，语气低落。 林江衍说：“这不是突发情况吗，怪不到你。” 她不敢在外面待太长时间，跟着他吃完馄饨就回小区了。 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给她，“给。” 她愣了好一会，才说：“这是手机。” 他笑了出来，“不然呢？” “我是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接着道：“而且，我哥哥不让我收。” 林江衍随后说：“这我用过的，没几个钱，我又买了一个，这放着也放着，省的浪费了，你不是刚好没有吗？” 她仔细看着，“这是新的。” 崭新的手机，跟用过的手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部白色的手机，那时候智能手机刚普及，是部很小型的手机，很轻巧。 少年不在意地说：“你就当是用过的，反正带过来就是给你的。” 他直接塞给她，“拿着，用这个手机跟我们联系，总是联系不到你，我会担心的。” 她接过，拿过来，很漂亮，她也很喜欢。 仔细看了一会，她说：“这个手机，除了联系你，我还能联系别人吗？” 似乎想不到她会问这个，他轻轻扯了扯她脸蛋，“你想什么呢？这是手机，就是用来联系人的，你可以联系你想联系的人，不过，最好别联系沈昱呈。” “为什么？” “他话那么多，你会嫌烦的。” “......” 说完，他把她带着到长椅上坐下，把手机拿过来，“这里面有我跟黎越的号码，我都给你存进去了，后面你有想联系的同学，你再添加。” “你是不是还没社交账号？”他把手机拿过来，“我有一个不用的小号，你用，我们在这面聊天。” 帮她登陆好，一步一步告诉她，之后说：“这个账号只有我的大号，没有别人，看到这个小人了吗？这是我的头像，点进这个头像就可以跟我聊天了。” 她仔细看着，像是踏入了一个新的领域。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的手机账号发了一个表情包，而后对着她说：“今言同学，记得回我的消息。”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温暖的击中她的内心。 轻轻柔柔，她只想抱住这一切，抱住面前的少年。 想让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第38章 坐公交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 打开门，看到沙发上男人，放下包, 他似乎在玩游戏？ 脚步走到他面前, 想了想她坐下，“你玩到那个关卡了？” 林江衍也没抬眼, “更新到哪个, 我就玩到哪个。” “哦。”今言说：“那你还挺厉害的。” 他这才看她，“你都问我了, 难道不清楚我的实力？这种游戏而已，难度对我而言很大吗？” “。。。。。。” 多少有点自恋了吧。。。。。。 但她也没再说，准备走的时候, 被他喊住，“你哥是想通过这个游戏表达什么吗？” 今言说：“我也不清楚。” “剧情更新到, 哥哥为了保护妹妹所以解决了很多伤害他们的人，但主线是妹妹找哥哥。”林江衍继续说：“所以这个哥哥最后是死了？” 今言, “一个游戏而已，不能代入现实的。” “我当然也没代入现实, 只是好奇而而已。”他继续说：“只是这个剧情太明显，哥哥对妹妹不是正常的兄妹情。” 今言说：“我不知道, 我没玩过。” 林江衍只看着她, 扯了别的话题, “你今天干嘛去了？” 她说：“出去逛逛的。” 她起身, “有点累的, 我去洗澡。” 她说：“你也早点休息。” 他听完并没接话。 洗完澡出来，林江衍还在那玩着游戏，今言回到房间, 也同样打开了，接着上次没玩的，前期的剧情确实跟她跟祁昀一样，但是后面她没再玩了，所以也不知道。 如果按照她跟祁昀的现实剧情，但应该有个转折，类似“林江衍”这类的角色出现，但是好像没有。林江衍猜测的结局，哥哥死了？她不禁觉得好笑，就算设置自己为主角的剧情，他也不会把自己写死。不过，他这个人并不坦荡。她始终觉得祁昀就像躲在角落里的阴暗小鬼一样，多数时候他都太温和了，她记得以前他们住在葛城的时候，有个邻居见他们年纪不大是孩子所以欺负了他们好几次，祁昀表面看起来不在意，但其实早就想好招怎么治那对邻居夫妻了。他会不动声色没有情绪的解决所有他讨厌的人跟事。 跟乔若说清自己对祁昀的感情，那对林江衍呢，那大半年的逃避，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曾经那么努力就为了跟他在一起，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都不想跟他分开，只想跟他上一所大学，高中因为他，她拥有了很多愉快的时间，所以毕业之后，一想到要跟他分开，每多想一下，就会让她多一分痛苦。她一点也不想失去这个少年，大学，毕业，每一天都要跟他在一起。 那现在呢，她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因为自己的恐惧去伤害他。 她生病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应该去看病，为什么要选择推开他。 抱着双腿，把头埋下来，靠在窗户边。 玩完游戏已经十一点半了，林江衍把手机关掉，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今言的房间，把门轻轻推开，她已经靠在窗户那睡着了。 分房睡之后，很少去她的房间，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并没走，就这么坐在她床边，伸出手，抚着她的脸庞。 结婚之后，两个人从来没有吵过，好几次回家，蒋温华和奶奶都说过很多次，她身边没什么特别亲的人，不能跟她吵架，不能欺负她。他们怎么会吵架，今言怎么会跟他吵。 多数时候，她就是这么安静乖巧，他倒希望她可以多些脾气，这样他也能放心些，在外，至少不会让自己那么委屈，不会被人欺负。 但他也没想到，他么之间唯一的一次争吵，换来了跟她离婚的代价。 微微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十一月初，天气转凉，气温似乎是一下子骤降了，今言忙着店里的装饰，之前因为万圣节有活动，所以好多小的物件，现在要一件一件拿下来。 黎越跟她一起，两个人从仓库找来一个小梯子正在干活，黎越说：“下个月还有一个平安夜跟圣诞节，今小言，咱们店里有什么活动吗？” 今言说：“我还在想，要不要搞个活动什么的。也不知道下个月这会不会下雪。” “下雪？”黎越说：“想的很美好，但咱们这是南方城市，而且还是常年不下雪的南方城市，上次看下雪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张姐在下面也说：“这倒是，我女儿出生以后都没看过几次下雪。” 今言回头说：“我以前住的地方是北方，哪里十一月份已经很冷了，十月份就开始飘雪了。” “十月份？”张姐笑，“我们这十月份有人还穿着短袖呢。” “不过，你不是一直都住这的吗？以前居然是北方人？” 今言接道：“也不算北方人，只是在那住过几年，十三岁过来的，也有十三年多了。” 说到这，她才发现，她来若羌都十三年了，已经比她以往在别的城市漂泊的时间要多了。 黎越撞了撞她说：“这个月七号你生日，想怎么过，以前的时候都是跟林江衍，那今年呢？” 今言说：“我无所谓，反正也是小生日，你要有时间，咱们店里的人在一起过，叫上张姐。我们吃个饭。” 黎越说：“我倒是可以，不过，林江衍可以？要不还是还回家跟他过得了。” 她笑了笑，“以前我们是男女朋友跟夫妻的关系，现在什么也不是，我的生日跟他也没关系。” 黎越“啧”了一声，“他又没说跟他没关系，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年，你过生日吗？你说要跟你哥一起过，那林江衍约你在公园，硬是等你到十二点。你哪次过生日他不当回事情？” 今言继续拆着东西，没再想这个。 忙到下午，她有事出去了一会，林江衍刚好过来，黎越说：“今小言刚走，你就来，鬼鬼祟祟的要干嘛？” 第51章 “......” “我这张脸到你们店来，是给你们增光的，别学点词就瞎用。” 黎越冷哼一声，“我刚还跟她聊天呢，她还有几天过生日，你知不知道？” “能用得着你提醒？我今天来这干嘛的？”他说：“趁这几天，我在这学个蛋糕。” “你？”黎越说：“怎么想起来学蛋糕了？直接买个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林江衍说：“我现在跟她这关系，她吃我做的蛋糕，是件很暧昧的事情。跟买的能一样吗？” “.......” 黎越说：“可今小言常在店里，她会知道的呀？” “她就没下班的时候，她下班我过来不行？”林江衍说：“你会吗？” 黎越冲他礼貌笑了一声，“会我也不教你！！” “......” 但是，她还是把张姐推过去，“让张姐教你吧，她的蛋糕做的一流。” 张姐说：“我们店不主推蛋糕，只有些甜点，所以可能没有专门做蛋糕的店做的好。” “没事，您会就行了，我这还一点不会呢。”他礼貌地说：“麻烦您了。” 张姐笑：“不麻烦不麻烦。” 黎越说：“记得给学费啊。” 离开店里，林江衍又折回到了祁昀的房子那，工人已经把墙砸好了，那个小房间的窗户一样好了。准备给祁昀发消息挑选材料的事情，他直接打了一个语音，跟他说了一个地址。 林江衍没多想，收拾好东西过去，是一个咖啡店，店里很安静，没多少人。 祁昀已经点好咖啡在那等他了，见他来说：“帮你点了一杯拿铁，要是不爱喝，可以点其他的。” “不用。”他只简单说了两个字，并未喝一口咖啡。 祁昀说：“今天找你来不聊房子。” 林江衍，“聊今言？我们两个现在也只能聊这些。” “我喜欢你的直接。”祁昀说：“言言心软，我也知道你们从高中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要说一点感情没有，也不可能，互相喜欢对方才会结婚，可喜欢本就是件不确定的事情。人心是最复杂的。” 林江衍手放在桌子上，“喜欢是件非常确定的事情，如果不确定，那一定不喜欢。” 祁昀听完笑：“你又不是第一个，所以我才会那样说，高一她也喜欢过一个男孩子，跟你一样，也总爱找她，可后来也不了了之了。每次她喜欢人，都会跟我说，她的这些少女心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你知道上高中我为什么管她那么严吗？她这个人太心软了，不会拒绝人，一开始的那个男孩子其实跟你没有任何区别，爱黏着她，找她玩，自以为是的保护她。甚至还觉得她可怜，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在救赎她。她回家跟我说，我们都觉得好笑。她单纯，你不了解她的生长环境，可我了解，小时候为了保护我，那么小的一个人跑去跟人吵架。所以长大后，我将她放在自己羽翼之下，我不希望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过来找她。我们之间的爱，任何人都插足不了，就像现在，如果她足够爱你，怎么会你跟你离婚，只不过是我走了而已。而那些插足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插足了。” 林江衍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说：“您想表达什么？你们兄妹的感情有多深？你以为这些对我很有影响？” 祁昀看他，“我不希望她被暂时的感情蒙蔽了眼睛，其实如果你们没离婚，我也不可能来找你，偏偏你们离婚了，我是她家人，我爱她，她也爱我，如果她在婚姻中受到了伤害，你觉得我会无动于衷？” 林江衍笑了：“你说的只是你跟今言，我在乎的是我跟今言。” “你们关系有多好，她是不是爱你，跟我没关系，家人在她心里的位置重要，我知道。她确实心软善良，所以那些年，过得多压抑，她都一直在忍着，也正是因为你们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感情，让她有时候不忍心去做一些事情。”他接着说：“而你，是不是会错她的意思了？作为家人，把她养的孤僻不爱交流，不会拒绝，把自己放在他人之下的这种亲情。” 他讽刺地笑，“又有多珍贵？” “所以不管是哪种，你说的亲情也好。”林江衍面色沉静，“又或者是你夹杂了不该有的感情，你才是自我感动的那个人。” “她有思想，有独立的人格，没有人可以控制她，带走她。”他一字一句，语气带着些警醒，“她永远都是她自己，不会活在任何的人影子下。她爱任何人，不爱任何人，都是她人生当中很小的一件事情。” 说完这些话，他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满是挑衅，“您说对吗？” 第39章 祁昀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并不在意他说什么，“你不想知道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林江衍，“我更喜欢听她对我说什么, 她要想告诉我, 一定会说，如果不想说, 我也不会强求, 我尊重她的全部。” “就算她跟你说了，那也远不止。”他继续说。 林江衍起身, “我不好奇，也并不在意，自私自利地占有一个人, 不配爱人，也不配被人爱。” 祁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的爱从来坦荡, 可祁昀跟他是两个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一个从小活在阳光里, 被父母的爱围绕，林江衍大方, 热烈，情绪稳定, 爱一个人, 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他不求回报, 他会赐予自己的一切美好。就算有一天他活在泥潭里, 他也绝不会拉人下去，对他来说，爱, 就应该见得到光。 而祁昀从小就是一个被黑暗，自私，羞辱包裹只能依靠自己野蛮生长的孩子。 他被太多人抛弃，伤害。 他连自己都不爱，更不会知道怎么去正常的爱一个人，他的生命中，感受到最大的温暖就是今言给的，从第一次见面那个只会对他傻笑的女孩，到后来怎么也赶不走，无论他怎么凶都伸出小手紧紧抓着他衣袖，叫他哥哥。他贪恋她的全部。 就像现在，他也不理解林江衍爱一个人的姿态。 对他来说，爱就是抢夺，占有，让这个人全部只属于他。 他对爱的排他性非常强。 他容忍不了，他爱的人眼里有其他人，因为这样对他来说，是背叛。 他就应该剥削她的全部，让她失去自己，失去爱自己的能力，失去一切，这样她就是个“废物” “废物”才会离不开赐予她爱的那个人。 让她活在他的世界里。 只有把“光”藏起来，不让人发现，那“光”才会只照耀他一个人， 所以，就算到死，他都不会松手放过。 这种畸形到变态的占有欲，会是爱吗？或许是吧，但太浅薄了，浅薄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掀起狂风暴雨。 只是用所谓的“爱”裹了一层遮羞布而已，实际上只会令人厌恶，作呕。 离开祁昀那，回到家，今言还在拼乐高，林江衍走过去，抓着她的手，今言一愣，不太明白地看他，“你怎么了？” 他看她，良久才说：“没什么。” 见他准备走，今言小步往前移了一下，说：“你有不高兴的事情？” 他背对着她，“你又不关心，多余问。” “.......” 他没再说话，回到了自己房间。 两天后，林江衍在今言的店里学做蛋糕，张姐在后面跟他一起，他戴着围裙跟帽子，黎越过来凑热闹，“看不出来，脱下西装的林总还挺适合干这行的。” 林江衍冷哼一声，“我干什么不行？” 张姐看着他说：“手，放正了，别抖，奶油挤歪了，手的位置换一下。” 他听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黎越继续扯着，“今年生日看来我们今小言又得跟你过了。” 张姐说，“我看啊，你跟小言这样下去，复婚不是迟早的吗？” 林江衍笑了一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7号中午，今言照常在上班，本来生日前，黎越还问她在哪过，倒是到了她生日，她没什么动静了，到下午，黎越出来说：“我跟张姐今天都有约，估计陪你过不了生日了。” 今言扯着她的脸，“不是有约，是不想陪我过吧？” 黎越，“我好歹是个单身女性，就不能出去约个会什么的？那张姐回家陪女儿呢，你就早点回家。” 她也没再说什么，下班之后，收到了林江衍的微信：【我今天没事，在家做饭，你下班后早点回家。】 她想了想回了一句：【好。】 本以为他不会回了，他又发了一句；【我会等你。】 本来准备坐地铁慢悠悠地回家，看到他的微信，决定打车。 第52章 车还没打上，祁昀的车停在她面前，他看她，“上车。” 今言还没说话，他几乎是强硬地把她拉上车，上车后，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多了一丝恐惧，但很快就被她平复过来，她说：“我要回家。” 祁昀慢声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去老房子那，房子我收拾干净了，我买了蛋糕，还做了一桌子菜。” 今言说：“我今天不想去。” 她准备开车门，但他已经把车开出去了，他的整张脸几乎已经冷了下来，开着车，今言不敢刺激他。她没再说话。 到了老房子，他把她拉进去，房子的确被他收拾干净了，但曾经被他封死的窗户上的板他还是没拆下来。 祁昀拉着她坐下，把灯开开，桌上上是烧好的一桌菜，还有一个黑巧蛋糕。 他像个无事人一样，还像是从前一样，去厨房拿了碗筷，冰箱似乎被他换过了，是台新的，不过很小，也是很复古的款式，复古绿的颜色，跟这个家很搭。 今言没什么胃口，两个人在餐桌上和之前很多次吃饭一样，祁昀给她夹了很多菜，说：“你房间给你收拾好了，今天我们在这住一晚行吗？” 今言听完立马起身，“你疯了？这的房子，我一晚上都不会住。” 她说完准备走，被他拉住胳膊，“坐下，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放你走。” 被他拉着坐下，看着这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来这的第一年，也是她13岁的生日，他们是暑假的时候过来的，11月7号是她的生日。 那时候她还在上学，刚开学两个多月，因为又要适应新环境新同学，所以那会她很想祁昀，很想回到这个家。因为刚来极度缺乏安全感，有时候上课都会一个人红着眼睛。 也忘记7号是她的生日，回家看到他给自己做了一桌子菜，还有买了她爱吃的蛋糕，她直接哭了出来。他把她拉到桌子上，给她擦着眼泪，帮她过了一个很温暖的生日。 那时候，她非常依赖有祁昀在的家。 没有他，她连一口热菜热饭都没有。 她还没有自主意识，没有独立的思想的时候，他几乎是又给她爸又给她当妈。 回过神，看着对面吃着菜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任何亲密的人。 就连这么孤僻的她，身边都有朋友，可没有人爱他。 如果他正常该多好，那么，至少她身边还有一个亲人。 他对人的感情，怎么可以这么狭隘，亲情于他而言，什么都不算。 亲人之间的爱，怎么能不珍贵，他怎么可以看不见。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更是病得不轻。 碗里的饭没吃完，她起身，“我要回去了。” 祁昀抬眼看她，“回去跟林江衍一起吗？”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抛弃我。” “你为什么要那么爱他？”他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独独那么爱林江衍，“他跟别人有什么区别？跟那些在你身边晃悠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为什么赶不走啊！！”他红了眼睛。 今言，“是啊，他为什么赶不走啊？我这样的人，性格这么有问题的人，赶走了一大堆人，却怎么也赶不走他。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会是第二个你吧。” 她不欲再说，拿着包，下了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打了车，到了家。 放下包，看到了窗户边上的人。 她喊道：“林江衍。” 背对着她的男人也没转身，“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小步走过去，“我本来准备回来的，后来见到我哥了，被他拉去了我们以前的房子，在那我们吃了一顿饭，没接你电话，是我的问题，抱歉。” 说完这些，他才回头。 她微微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餐桌，没动的菜，“你没吃饭？” 他抱着双臂，“你觉得这饭是给我一个人吃的？” 今言说：“那你能陪我吃一点吗？我有点饿。” “怎么？”他看她，“在你哥那，没吃饱？” “我没怎么吃。”她说。 林江衍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回过来，“没做你爱吃的。” “而且。”他加重语气，“我不饿。” 今言低着头，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拽着，“过生日，你要让我一个人吃饭吗？” 林江衍看着放在他衣服上的手，嘴角几乎是很快扯了一个笑，但仅两秒就被他收回来。 “非得我陪着才能吃下？” 嗯？她也没说这句话吧。。。。。。 可林江衍似乎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摆出一副“高傲冷酷”的表情继续问她，“说话，是不是我陪着才能吃下饭？” 她皱了皱眉，“算.....算吧。” “哦。”他接着道：“那以后每一顿都得这么吃，不然你岂不是得饿死了？” “这个提议能同意？” “说话。” “嗯......再说。” 说完，他又扯了一个笑，把她带去了餐桌，坐下看着一桌子菜，有些已经冷掉了，估计等她等了一个多小时。 林江衍看了一眼，光顾着想她跟生气了，都忘记这些菜冷掉了，他端起餐盘，“我去热一下。” “不用了，还是温的，能吃。”她说完拿起碗吃了一口菜，“很好吃的。” 林江衍又给她餐盘里夹了很多菜，帮她剥着虾，她吃完嘴里的东西问，“你怎么不吃啊？” “你吃你的。”他看着她，“我在吃呢。” “？” 吃完，他收拾好，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今言看了一眼周围，也没买蛋糕，算了，已经给她做了一桌子菜，还奢望给她买蛋糕，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想了。 林江衍收拾完，绕到她面前，“看什么呢？”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她说：“我去洗澡了。” 他揉了揉她脑袋，“少不了你的。” 走到冰箱，把他做的蛋糕拿出来，拆开说：“蛋糕。” 今言仔细看着，是绿色的，上面洒满了柚子，抹茶柚子口味的？ 她说：“哪家蛋糕店买的，似乎有些粗糙？” “......” 他做了一上午的，保证品性没塌已经很不错了。 林江衍，“是个特别有名的蛋糕店，大师级别的师傅做的。” 今言说：“是吗？” “难道艺术品都这样，看着丑，味道好？” 林江衍把蜡烛给她插好，关掉灯，点好蜡烛，说：“许愿吧。” 今言闭了闭眼，一会就睁开了，他在旁边问：“许好了？” “嗯。”她说：“许了两个，一个希望我们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另一个保密。” “那还有一个呢？”林江衍问。 今言看着他说：“还有一个没想到。” “哦。”他说：“那今天不许不亏了吗？” “我暂时没想到。”她认真地说：“如果不是真心许的愿，会事与愿违，所以不能瞎许。” 林江衍说：“那能让给我吗？等我生日我还给你一个。” “行吗？”他又问了一遍。 看他这么想要，今言大方地点头，“好吧，但你记得要还我。” “我看起来很小气，拿人东西不还的？”他笑。 “......” 许完愿，她把叉子给他，“你来切吧。” 林江衍，“你自己为什么不切？” 今言舔舔唇，“我怕破坏了大师的艺术品。” 林江衍，“大师允许你破坏，所以切吧。” “......” 她点头，“行吧。” 拿着叉刀，第二次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叉子跟她店里的一样。 但也没觉得这个蛋糕是她店里买的，因为这么大的抹茶西柚蛋糕，她店里没有。 切开一半，里面的馅料很满，她给林江衍切了一块，又给自己切了一块。 两个人并排坐下，她尝了一口，抹茶味浓度适中，放的刚刚，回味带着浓郁的香气，柚子也酸甜适中，跟清香的抹茶搭在一起，意外的很好吃。 她接着又吃了一口，给出评价，“这个蛋糕店的大师用的奶油，跟我们店倒是一样。” 她们店的奶油，她一口就能吃出来，奶味比一般蛋糕店重，清甜带着香草味。 她歪头看他，“林师傅？” 林江衍笑了出来，“林师傅收费很高，你赚到了。” 今言低声道：“谢谢。” 林江衍看着前方，“生日快乐。” 没一会，他拿出一个盒子给她，“礼物。” 第53章 “蛋糕不是礼物吗？”今言说。 “两码事。”他说。 今言拿过打开看了一眼，是条玫瑰金钻手链。 以前他就很喜欢给她买衣服，包包，还有项链之类的。并不太奢华，但是很小巧珍贵。 也很适合她。 因为，她寻常都太单调了，什么也不戴。 跟他在一起后，黎越之前说过她，整个人变得宝贝起来了。 不只是字面意思，是看起来就像被人好好呵护过得珍贵。一个别人不敢靠近触碰的宝贝。 她抿抿唇，吃完蛋糕，准备洗手的时候，跟林江衍一起，凑在一起，很近的距离，她才闻到他身上的奶油味道，很香。 她怔了一会，盯着他说：“你好香啊。”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 她的脑海里，也突然冒出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刚开面包店的时候，在店里待的时间很长，有一次回来晚，还在弄着面团。 林江衍出来，看到她，凑近的时候，也说了这句话，“你好香啊。” 他的声音低哑又透着难以隐忍的情.欲。 她还没回话，就被他单手扣住脑袋，俯身吻了过来。 两具身体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好几天没有过了，那个吻瞬间点燃了他们。 唇瓣被他用力撬开，舌头被他吻的发麻。 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全部，吃进去。 相爱，年轻的夫妻，在情事上，多少次都不够。 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被他带着走。 她从没这么难受过。 还没洗澡，身上却，湿的明显。 被他抱去浴室，做了，很久，她的耳根发烫，冒出一点动静，让他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在情事上，他耐力持久，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克制，刚结婚的第一个晚上，她都快累晕了，他仍觉得不够，在她耳边像个讨糖吃的孩子，问她，“再一遍好不好？” 那是让她很难忘的一次，后来每次在店里回来，她基本都会先洗澡。 回过神，看着林江衍的眼睛，她整张脸都红了。 林江衍放好东西，重复她的话，“我好香？” 她咽了咽口水，“是奶油味......” “奶油味？”他脚步往她这边走，把她逼到墙上，“把我想成一块蛋糕了？你想吃？” 她突然觉得有些羞耻，“我吃饱了。” 林江衍低下头，靠近她的脸，抓着她的手，声音已经哑了许多，“生日愿望不是给了我一个吗？现在换我许愿了。” 今言把头偏过去一点，林江衍呼吸变重，“我要想亲你，你还能往哪里躲？”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她支支吾吾说。 “亲你？”他笑了一声，“我不行，一个吻，我想要的不止。” 说完，他一只手扯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紧紧搂着，下巴抵在她肩上，“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第40章 被扯到他怀里, 靠在他肩上，又闻到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从年初开始, 到现在十个多月，他们没有这么亲密地抱过了。 现在心情跟以前相比似乎好了许多, 第一次推开他怀抱, 到现在再次被他抱进怀中，这算是他们从高中开始到现在“分开”最久的一次了。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 直到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嘴角才浮现一个笑。 第二天去上班, 早上一个人在盘点库存，张姐到后面来了跟她一起, 喊道：“小言。” 她回头冲她笑了一声，“早啊。” 张姐把包放下, 没忍住调侃道：“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啊。” 今言说：“我一直都这样啊。” “不一样，你今天最开心。”张姐说：“跟你前夫关系怎么样？” 今言蹲下理着东西, 还颇为认真地想了想，“还算和平？” “和平？你倒是会形容。”张姐, “不过, 像你们这样的夫妻关系确实少见。” 今言问：“我们的夫妻关系？” “嗯。”张姐很自然地说；“互相还喜欢着对方啊。” 她说完想到又说, “你看过最近很火的一个电视吗？那里面的夫妻也离婚了, 不过呢, 其实就算调情的，两个人的箭头也很明显，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最后会复婚的那种。拉拉扯扯, 看的我的少女心都犯了，我都三十多了，能激起少女心可不容易啊。” “......” “啊，这样啊。”今言笑笑，“我最近看电视看的确实少。不过，听起来挺有兴趣的。” 晚上回家，林江衍还没回来，去吧台到了一杯温水喝下后，还不太饿，走到沙发躺了一会，思绪有些放空，想到了张姐说的那个电视，问了名字，准备打开看的。 是个短剧，现在短剧真的挺火的，不过她很少看电视。 以前年纪小，对感情的事情很懵懂的时候，也没怎么看过爱情剧。 娱乐对她来说，并不太围绕着她，太多时候，她都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小房间内放空，所以才养成了性子慢热，不太活泼，她觉得一个人，应该得有朋友的。 打开软件，很多短剧，名字太多都...... 【和死对头结婚了。】 【霸道娇夫狠狠宠。】 【折辱清冷师尊后。】 忘记先前要看的那个，又随意地点开一个，看了一眼，算是个青春校园剧。 一集几分钟，但有八十多集，她算是知道这些短剧为什么会这么火了，节奏太快了，正看了几集，被一阵声音拉回了现实。 “又在看刺激的小视频了？” 听完，她快速回头，把手机关掉，“你怎么......回来没声音啊。” “我又不是鬼，怎么会没声音？”林江衍说：“你是看的太认真，听不见吧？怎么，这次看真人了？嫌动画不刺激是吧？” “.......” 今言说：“这是真人.....不是，这是校园，” 他看她结结巴巴的，继续说：“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算了，不说了。免得被他以为心虚。 林江衍也没继续打趣她，走到冰箱，打算看看有什么吃的，开了门问她一嘴，“想吃什么？” 今言没很快接话，在那安静了好几会，等思考完，脚步移到他面前，问：“你......想不想看电影？” 林江衍听完把冰箱门关上，倚靠在上面，问：“在家看？” “出去。”她说：“我很久没出去看过电影了。” “很久吗？”他扯了一句，“上次跟那个江医生看的，也没过多久吧？” 今言抬头，“那次。” “我说我想听了吗？”他起身往前走，“你请我，我勉强可以看。” 她听完吐了一口气，她都说了，能不是她请客吗？计较这个。 “我请你。”她刚抬头，发现他已经把外套跟鞋子都穿好了。 侧过头还催她，“还不走？” 她看着他的背影，变扭的男人。 两个人一起下楼，因为他们今天都难得的回来早，所以天还没黑，太阳慢慢下山，十一月对若羌这座城市来说，算是个很舒服的季节，穿着薄薄的外套，在街边散着步就已经很舒服。 上了他车，今言准备找家近的商场电影院看，却看见他把车驶离他们住的地方，她问，“不就近看吗？” 林江衍看着前方，“你晚上有事？” “没有。” “那不就行了。”他接着说：“难不成还以为我会把你卖了。” 她把身子转过去，看着窗外，“保不齐。” “......” 林江衍转动着方向盘，随口说了一句，“我看起来很舍得？” 她抿抿唇，没再接话，但是开车确实开了挺长时间的，似乎跑到了郊外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市中心还挺远的，但这个地方又让她觉得熟悉。 等到了电影院，她看着周围，“这，是我们大学附近的商场。” “嗯。”他挑眉笑，“开了这么长时间，你才看出来？” 今言说：“那我现在买票吧。” 因为是周五，加上这个时间点，所以有很多学生情侣过来看，这个商场年代久远，所以外面的建筑都挺破旧的，他们恋爱那会，来看的第一场电影就是这个电影院，也是在那次之后，第一次接了吻，但也把她吓坏了，他亲的太凶太急了，嘴都快被他亲肿了。 今言打开手机，看着就近的时间电影，问：“你有想看的吗？” 他抬抬下巴，“你选。” 今言看着一圈电影，选爱情片是不是有些尴尬？好像最火的是个喜剧片，但是人太多，没什么好位置了。 第54章 她还在犹豫，林江衍突然靠近她，两张脸几乎快贴在一起，他毫无察觉地问，“选的哪个？” 看着他的脸，她快速地随便选了一个场次近的，还有好位置的影片。 也没仔细看介绍。 离开场还有20多分钟，整个影院几乎都是附近的大学生，大学城有好几所大学，外面有商场还有很多小吃街，大学情侣们闲散时间也都是这些娱乐方式。 影院内的情侣们几乎都是牵着手，要不然就是女生倚靠在男生肩上，都带着亲昵动作，倒是他们两个，处在这种尴尬的位置，不亲密，但是两人之间习惯的动作又带着些暧昧，就算只是互相看着对方，都带着一丝缱绻。这种是不论两个人的身体靠得多远，都能看出来的，接近十年的相处，怎么走远都还是会黏在一起。 所以这种气氛围绕着他们两个，就看起来怪怪的。 算起来，这些学生有很多都没20或者20出头，倒是他们两个，出来社会这么多年，甚至结过婚，又离婚，还跟刚恋爱闹别扭的情侣一样，怎么看都有种青涩的感觉。 林江衍走到前台，今言跟在他身后，他一回头就看到她，他问，“爆米花吃不吃？” 她点头，“好。” 他听完，买了一大桶爆米花给她，还给她点了一杯温牛奶，他自己却要了冰咖啡，今言见状说：“这么晚喝你会睡不着的。” 他看着她，语气带着暧昧，“我也没打算今晚睡觉。” “........” 旁边的情侣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然后走了。 他还继续看她，“想什么呢？也想跟我一起不睡？” 今言，“我没想……” 说完，她迈开步子，往前走，到时间检票，两个人一起进去，上次跟江刻来看的电影，是他推荐的，算是一部小清新治愈类的电影，他说里面的音乐跟剧情可以让人内心变得平静和舒服她才来的，对她来说，那次并不算一个娱乐消遣的方式，但今天应该算吧。 进去后找到位置坐下，因为她选得位置是中间的黄金区，所以后面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他们两个也一直在给人让位置，双腿往侧边移，她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 她记得买票的时候还没那么多人，但似乎到开场的时间，里面很快满了起来。 他们两个被一堆情侣包围，林江衍不禁问，“这片很火？这么多人看？” 她摇头，“不清楚。” 他也没再说，广告放完，开始进入正片，算是个青春搞笑片，前半部分都比较搞笑，似乎里面的男主是个很火的明星？她好像在广告上，还有店里小姑娘给她看的视频中，看到过，年纪很轻，大概22，3岁。 青春片的内容都大差不差，围绕暗恋，成长，还有原生家庭跟离别这些话题。 疼痛的青春这些其实就能吸引到一部分人，电影，电视，某些方面就是填满人的部分内心。只要有一点能共鸣，就能被很快拉进去。 就像现在，剧情里面的男女主因为要上一个大学分开，很多类似的电视电影一般男女主都会因为高中毕业这个节点分开。但她跟林江衍却相反，高考，填报志愿，让她更加勇敢，确定，和林江衍的关系也走近了一大步。 答应他跟他上一个大学，她就一定会做到，就像每次他答应她的，都无一例外地做到了。 剧情发展到高潮，男女主亲起来了，或许是这个男明星粉丝很多，影院几乎都在欢呼。 但她或许是年纪到了，看起来，没什么太大情绪。 初吻应该是青涩，她的眼神移到旁边的男人身上。 吃着爆米花的手变得滚烫，林江衍刚好手伸进去，两人的手撞在了一起，他的手冰冰凉凉，握着她的手问，“一个吻而已，激动成这样？” 第41章 “......” 她显得很激动吗？？ 有疑惑, 却也没再接话。 看完电影出来，天已经黑了，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 今言问, “要去吃点东西吗？” 他看着四周，只拉着她走, 最后把她带到了共享单车那边, 今言说：“骑车去？” 林江衍说：“带你去吃饭。” “不开车？” “这么点地方你觉得很好停车？”他继续说：“这附近有条湖可以绕着走一圈。” 今言眼神移过去，说起来, 大学毕业之后已经没来过学校。 她没再说话，准备扫一辆，他说：“这有两个座的, 再扫一辆干嘛？” 他扫好，骑上去, 看她，“上车。” 今言把包背好, 看着座位到底是侧着坐，还是正着坐？ 等不到人上来, 林江衍侧头，“快点。” 她不自在地挠挠头发, 怎么感觉跟他相处突然尴尬了起来？ 刚侧着坐上去就被他喊住, “抱着我。” “啊？” 他语气加快了一些, “啊什么啊, 抱着我, 不然我怎么骑？” 今言说：“为什么要抱着才能骑？” 他高高在上毫不收敛的语气，“我这人就这样，抱着才能走。” 她听完伸出手, 搂着他的腰，刚上去，他依旧不满意，“这么松，我掉下去怎么办？” “骑.....骑这车你能掉下去？” 这种速度跟走路差不多的车子能把他甩掉下去也是神了。 他不说话，今言把身子往前靠了一点，他腰其实很细，很容易就能环绕过来。 再紧一点，整个人跟他贴上去，靠在他后背。 前面的男人才终于满意来了，骑着车，离开了商场。 初秋的晚上透着一丝丝凉意，晚风带下一片片枫叶，看起来摇曳多姿。 一片枫叶落在他肩上，轻轻滑过，便很快飘起，最后落在她怀里。 她伸出手，高高举起。 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骑到湖边，此时湖边已经有很多人在散步了。 两个人穿过人群，他突然停下，今言脸撞到他后背，他却扯了一个笑。 把车停好，两个人一起下来，今言手里还抓着那片枫叶，他瞥了一眼，“还要等半个月。” “什么？” “枫叶。”他说：“栖梧山的枫叶还要等半个月才会变红，到时候就可以去看了。” “哦。”她点点头，却不禁想到，半个月后，他们应该不会在一起了。 今言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前面的小吃街，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相比前几年，这边多了很多吃的，上大学基本都是林江衍带着她，他这个人对吃的并不挑剔，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都会带她去商场吃些比较好的东西，只是很偶尔的才会在这吃。 他家条件虽然好，并不缺钱，但是在经济方面，林显明跟蒋温华并不太会惯着他，以及他们到大四才算谈恋爱，所以钱这方面，都是他自己赚的。 买了一些吃的，绕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下，他递给她一杯果汁，她接过，“谢谢。” 对面是湖，她倒觉得难得的惬意。 她吃着东西，偶尔侧过头看他一眼，他们之间的相处多数时间都是平静的，并不太会掀起太大风浪，或许是她这个人太无趣了，她就是一个很无聊的人，她甚至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是被他带着走的。就连一般情侣，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们都没有，她几乎不会跟他吵架，生气，会撒娇，但不多。 上学的时候，她的室友说过他们的两个人的关系，平淡却有觉得十分坚固，看似没什么高情绪的感情，却怎么都劈不开。 林江衍也会炫耀，会拉着她偶尔的“秀恩爱。”但也很少。 两个人之间深厚的感情，就是靠着日复一日，细水长流，一件件小事叠起的。 其实他们在学校恋爱的时间并不多，到了大四才算确定关系，但是大四都太忙了，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忙里偷闲的恋爱，他也带着她到处去玩，他一直再给她一段健康稳定，极有安全感的恋爱。不是多开几次房感情才会稳固，那事不着急，做到昏天暗地只是一味调味剂，丰富这道“美食”在感情浓烈的时候，才会，两个人一起参与这事。 他是个能看到以后的人，其实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林江衍对她的某些方面比较严格。 虽多数时候看着漫不经心，但他一直在引领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在她软弱，犹豫不决，不坚定的时候，他会推她一把，接着让她继续走。 他希望她可以一直勇敢下去，变得更加坚定，他会陪着她一起，但不会事事都帮她做好，也不希望她养成了离开他就“不行”的性格。 第55章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其实他想的是以后，他担心自己有一天陪不了她，生离死别，种种原因，会害怕那样的她会不会被人欺负，伤害。 而她又是一个问题很多的人。 世事无常，当个被大人保护的孩子当然很好，很幸福，可她始终要长成一个大人。 只有这样的她，才是全部完整的她。 人生下来就是要长大的，成长的每一步，都是完善自己，把一个个散落的碎片，全部拼起来。 他一直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是爱。 他偶尔像个“家长”一样严厉。 偶尔像个“孩子”十分幼稚。 吃完东西，他们从湖边散到了他们的学校，【若羌工业大学。】 现在还不到八点，所以可以自行出入，他们学校管理并不太严。 这一路他们都很安静，只是她时不时地看着他。 操场有不少跑步的学生，青春的氛围瞬间包裹着他们。 林江衍看她，“想跑步？” 她说，“没有，我不爱跑步。” 他没再说这个，看着周围的学生，突然问，“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什么？”今言看他。 “跟我装傻？还是。”他脚步停滞，“我们真的断开一切，你也无所谓？” 她听完，不自在地舔舔唇，“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不重要，结婚，离婚，不能代表什么。”他继续说：“我从来没觉得法律上的关系能对感情有什么影响，结婚证绑不死两个人，同样，离婚证也不能绝对分开两个人，我只论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同样心甘情愿。” “从年初开始，到现在，已经十一个月了，下个月今年就要结束了，那我们呢？”他沉默片刻，“你也想彻底结束吗。两个月期限已经过了，之后呢？像长辈坦白一切，我们分开，然后再也不联系，这是你想的吗？或者不坦白了，继续这样不清不楚地住下去？” 今言低着头往前走，被他拉住，“分开后，我一直都没明确地问过你，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希望我瞎想些有的没的，蠢到没边的事情，来质疑什么。但时间继续拖下去，你觉得对我们的关系是好的吗？还是你希望，我该像个鬼一样，缠着你，不放过你，即使离开了，你也该在我的视线下。我们离婚之后断断续续，连在一起，如果我不是我走近的话，等你，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根本不会联系我。” 他接着说：“现在你想清楚了吗？跟我的关系。或者，给我一个准话，要不要跟我继续。我没工夫跟你玩你逃我追的游戏。” 林江衍其实很少这么严肃的跟她说话，今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要问她这些。 她还没理清这些，还是会瞎想，她的进度也没那么快。 她迟疑地说：“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 良久过后，她再次听见了他的声音。 “可以。” 林江衍，“这次确定后，不管以后闹什么矛盾，就算你当我面说，你不爱我了，我都不会放手，这一辈子，你都得跟我走下去，清楚就回答我。” 她点点，“清楚了。” 回到家，今言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想到今天的一切，她想吗。 她还能有资格拥有这么好的他吗。 这次确定以后，再也不会分开。 一辈子都得跟他走下去。 后面几天，他们在家虽然会碰面，但是话很少，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严肃起来，问她要一个结果。 上班，黎越见她精神不是太好，问：“怎么了啊？” “没什么。”她笑笑，“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啊？”黎越说：“跟林江衍复婚？” 今言抿抿唇，也觉得烦得慌，扯了别的话题。 十一月过得飞快，已经到中旬了，这段时间，林江衍似乎真的再给她时间好好想一想，也不追问她，也不像之前那样凑在她面前，冒出些存在感。 她拍着脑袋，死脑子。 离开店，走了一段距离，吐了一口气，刚回过神，又看到了祁昀。 这个疯子。 她往另一个方向走，这段时间她不想看他，得先搞清楚跟林江衍的事情。 还没走开，被他追上来，他问，“跟林江衍分开了？这段时间，没看到他缠你了？” 她回过头，“你一直跟着他，还是跟着我？你能不能别像个鬼一样盯着我们。” “是他跟你离婚还要缠着你，他要能识趣点，搬出来不跟你住一起，我能去找他吗？”祁昀疾言厉色地说着。 她刚准备接话，就被人喊住，“言言！” 听到这阵熟悉的声音，她很快回头，她愣在原地，怎么会是奶奶。 她的身影不近不远，她还没完全离开她的店附近，奶奶是到她店里来，追出来的吗？ 她走过去，就她一个人，今言说：“奶奶......” 奶奶看着祁昀，把他手打下来，“你是谁！为什么要追着我孙媳妇！” 祁昀说，“我是她哥哥。” “什么哥哥？”她说完想起来，“你就是那个出去工作的哥哥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 奶奶看向今言，拉着她的衣袖，“你这个哥哥刚刚说你跟阿衍离婚了，是怎么回事？我刚到你的店，就看到你出来，我就跟着你，还没喊住你，他就追上你了，他说离婚是什么意思？” 祁昀，“您不是听见了？您孙子跟我妹妹离婚了。” 奶奶只看着今言，“我要听我们言言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今言顿了好一会，已经到了他们当初约定的时间多了半个月多月，奶奶身体也稳定了许多，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祁昀在这，她脑子乱的厉害，实在没工夫想那么多，她低声说，“是，我们离婚了。” 奶奶听完面色严肃，“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不跟我们说，我要去问阿衍，我要问他。怎么可以离婚！你们两个孩子，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婚了！！婚姻是儿戏吗？是用来玩的吗？？” “奶奶。”今言追着她，眼眶变红，“他，他还在工作，等他下班，我跟您一起回去。” 奶奶抓着她的手，没再管祁昀，今言跟她一起回到了林江衍父母家。 客厅里，只有她跟奶奶，等林显明跟蒋温华一起回来，她起身喊道：“爸，妈。” 两个人或许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蒋温华上前，“怎么了？脸色不对，不高兴啊？阿衍欺负你了？” 奶奶说：“阿衍呢？怎么还没回来？” 林显明把外套脱下说：“小两口闹矛盾了？” 今言突然害怕林江衍出现，他知道的话，一定会不想跟她说话了。 门打开，她坐在沙发上，看到了进来的男人。 他没什么表情，只看着今言。 奶奶追上去，拍着他的肩膀，“你怎么可以跟我的言言离婚！！你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离婚？”蒋温华跟林显明一起回过头，蒋温华说：“什么时候离的婚？” 林江衍闭了闭眼，挣脱开奶奶的手，“我没欺负她。” 林显明说：“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就这么直接去办了？” 林江衍说：“是。” 今言走过去，“爸妈，奶奶，是我跟他提的离婚，是我的问题，跟他没关系。” “为什么啊？这么好的两个孩子，为什么要离婚？？”奶奶一时接受不了这些，对她来说，离婚是件很大的事情。 安抚好奶奶，送她去休息，客厅里，蒋温华跟林显明坐一起。 她跟林江衍站在两边，并未坐下。 蒋温华说：“你们的事情，我跟你们的爸也没怎么管过，孩子大了，结婚了，父母也不能总是插手。从年初开始，我就发现了，你们不像之前那样。但是走向离婚这个结果，也很让我们意外。” 她叹气，“言言，我们很喜欢。但如果，你们因为自己的事情，实在过不下去，分开就分开吧，不用说抱歉。” 林显明，“罢了，你们自己好好聊一聊吧。” 晚上跟林江衍一起回到家，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气氛冷到可怕。 到家之后，把门关上，只有他们两个。 今言几乎是很快说，“对不起。” 林江衍背对着她，“道什么歉？觉得我会跟你生气是吗？” 第56章 “你很信守承诺，时间到了才说离婚的事情。”他的声音逐渐冷下来，“所以，我没必要跟你生气。” “我跟你说的话，你也已经给了我结果了。” 今言说：“我还没......” “没有吗？”他回头，盯着她看，“奶奶问你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说了吗？你但凡想一点我们，你可以说没有。只要你想，你不可能解释不清楚，她年纪大了，也不可能真的去细究这些。或者，你可以等我们的关系确定了，再跟我一起去说。” “你有想过一点吗？你不是已经把我们的关系推到不可能的地步了吗？” 她抬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就连离婚，他都没这般神情。 冷到，她不敢再靠近一步。 林江衍往她这边走，两个人之间，留着距离，“离开我，以后的日子都见不到我，你会有所谓吗？” 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她终于没憋住，眼泪顺势滑下来，“对不起，我的确没资格。” 她接着说：“我会收拾好东西，离开这的。” 林江衍抓着她手腕，用力，把她扯到面前，“不用你离开，这是你的房子，离开的是我。” “明天下班，我回来收拾东西。”冷冰冰地撂下这句话，没再看她，他回了房间。 第42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今言的心像被刀片刺入一样，疼的她捏紧拳头。 身体轻轻的颤抖，在黑夜中, 低声的哭泣。 回到自己房间, 身子缩成一团，看着窗外。 她的确没资格拥有这么好的林江衍。 就像从高中开始, 很多次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对自己的好一样。 那样的自卑感以前也有, 但不明显，她也并不在意。 直到遇到他开始, 她才觉得自卑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高二元旦晚会，他和班上一个女孩子一起上台表演了一个节目，晚会很热闹, 她站在台下看着他和那个女生在台上，两个人弹着吉他合唱了一首歌曲。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 他会弹吉他，会弹钢琴, 唱歌很好听，还有很多很多兴趣爱好。 冬天, 他还会去滑雪，他还有很多台相机, 会拍很多照片。 而那些是她怎么都接触不了的。 因为从小都活在优渥的家庭里, 因为父母和谐恩爱, 家里人都尊重他的喜好, 培养了他很多兴趣爱好, 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养成了他虽热烈张扬却仍然带着谦卑的性格。 他从不会高高在上的宣扬些什么, 只会在保持不同意见想法时，低下头去听听别人的声音。 除了对熟悉的朋友偶尔的“毒舌”对其余人，都保持着极好的修养，从不加重自己语气说些难听的话。 他有他的骄傲，也从不会用他身上的这些“光”去无形中刺到别人。 他的主体性思想性很强，他的人生最先看到的是自己，他尊重自己，也尊重每一个不一样的个体。 但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些，没提过他看过的世界。 很多次跟他相处，她都不知道他的家里比她想象的要富得多。 那时候喜欢一个人，她始终是自卑的。 尽管他多次只走向自己，她仍然不敢回应他的喜欢。 台下的欢呼声越渐热烈，她盯着那个站在他旁边的女生好久，最后轻轻笑了笑。 晚会结束，他找到了她，他以为她吃醋，抓着她的衣袖，轻轻晃着，“生气了？” “只是一起表演了一个节目而已。” 她说：“我喜欢她。” “什么？” “我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她又重复了一遍。 她喜欢可以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女孩子，那样明艳热烈的女孩子。 最后，他无奈地叹了一声气，用额头轻轻撞了撞她的，“你还不如喜欢喜欢我。” “嗯？”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好不好？” 她的视线盯着前方，她怎么会不喜欢他。 只是，那会的她，只觉得这样的少年就应该跟同样明媚的女生站在一起，去高谈阔论他们的人生。 后来，她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参加元旦晚会。 因为奖品，他想把晚会的奖品赢得给她。 是个保温杯，蓝白色的保温杯，很漂亮，冬天很冷，她有一个水杯接水，但不是保温杯，好的保温杯真的好贵。她去商场见过，漂亮又好用的要好几百，直接买给她，他知道她会拒绝。 一直到凌晨三点，她都没睡，离开房间，本想去外面待会，打开了一小盏灯，开了最小的光，却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人。 他洗完澡，穿着睡衣，就这么睡在沙发上，他怎么不回房间睡。 小步走到他面前，怕吵醒他，她也不敢靠得太近。 她蹲坐在他面前，伸出手，刚想触碰他的脸，却又被她收回，手悬在空中。 最后，慢慢垂下，轻轻搭在他手上，却不敢握住。 她没察觉地眼泪滴在他手上，最后，转过了身子。 她也没走，就坐在他旁边，整个人低着头缩成一团。 林江衍的眼睛睁开，视线移到她背影上，紧紧盯了一会，最后同样地把身子转过去。 挂在他手上她的眼泪，还没干，被他一把划过，抹了干净。 他不能心软，该让她自己往前走了。 早上睁开眼，今言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身边的人，早就离开了。 连残留的余温都一并带走了。 下班后，他应该会回来收拾东西，等他离开，这样他们就不会见面了。 收拾好自己，去了店里，只有她一个人，情绪不好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待在店里，揉着面团，一上午，出炉了一锅又一锅面包，她仍然没停下。 张姐来上班见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问，“怎么了？小言？” “没事。”她回过头，把手套跟口罩摘下。 张姐说：“虽然，你话不太多，但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一说吗？总是把话憋在心里，会憋坏人的，也很不舒服。” 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只是彻底失去一个人，才发现，好像比想象的要痛苦一些。” 为什么起初跟他提离婚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是那时候觉得他还是爱自己的吗。 所以有恃无恐，不害怕，昨天他那样的神情，真的把她吓一跳。 她其实没资格说，本就是她的问题造成的，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说。 张姐握住她的手，“那是因为对感情认真，要是那些对感情随便的人，怎么会这样呢？能让你难受，激起情绪的人，对你多重要，我都可想而知呢。” 她接着说：“我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好的爱情，但是感情这条路，走过来本就磕磕绊绊，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天生就合得来的人，总是一起磨合，一起成长。如果实在难受，就再为自己争取一把，行就行，不行就继续过好自己的人生。但我相信，真正想走在一起的人，是打不散的。” 今言笑了一声，下班到家，林江衍还没回来，不是说要收拾行李的吗。 她没吃饭，就这么坐在沙发上。 等到天慢慢变黑，门才打开。 她抬头，看到进来的男人。 林江衍站在门口，起初并未看她，准备直接进房间，却又在略过她的时候冷不丁地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倒是学会等人了？” 今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红着眼睛说：“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林江衍背对着她，声音微凉，“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把头低下去，想了一会走到他房门口，看着他在收拾东西说，“这么晚了，你还收拾东西吗？” 里面的男人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奶奶这几天身体不是太好，我去陪她几天，这么多东西一天怎么可能收拾的完？我会分几次回来，所以门的密码等我搬干净了，再换。” 说完这些，他才回头，看着她，“可以？” 今言听完这些，好一会才回：“这个密码用了好几年了，我不会换的。” 把衣服放进去一批，他提着行李箱，走到她面前，声音依旧那么冷淡，“随你。” 今言站在门口，没接话，他个子太高，低下头看她，“让开，我要出去。” “抱歉。”她听完给他让了一个路。 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提醒她，他正在离开这个家，她脚步移动，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拉住他的衣袖，“这几天，我会抽时间看看奶奶，不过，我会在你工作的时候去，不会让你看见我的。” 第57章 一直冷静的男人，听到这句话，情绪微微波动了一些，刚准备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叹了一声气，提醒道，“晚上睡觉记得把门反锁。” 说完，打开门，离开了这个家。 不重不轻的关门声，让她觉得心里空了好多。 离开门口，走到窗户边，站了好一会，又回去了。 林江衍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并未多停留，放好行李，打开副驾，上了车，陈随打着哈气，“不是，这么晚了，喊我来开车送你回家，你没事吧？” “费什么话。”他看着窗外，“开车。” 陈随说：“怎么回事？这次真的彻底完了？” 林江衍没说话，他继续说：“你小子走这么决绝，不会憋着什么招吧？” “......” 后面两三天，今言去了奶奶那，看过她好几次，确定她身体没什么大事才放心。 林江衍家人对她很好，跟他断了联系是一回事，但是对他的家人没那么快能抽离出来。 时间又慢慢晃悠了两三天，天气越来越冷，她跟林江衍好像要在这个冬天彻底结束了。 开始的时候是在炎热的夏天，分开的时候，时间走到了冬天。 一晃，十年。 是个砍。 酒吧，沈昱呈跟林江衍坐在一起，他喝着酒看他，“真搬出来了？” 林江衍没要酒，只要了一杯冰水，喝了一口说：“不然呢？” 沈昱呈说：“你真舍得？我不懂你这个人？你要想走，早在你们离婚的时候就搬出来了，家人不过是个借口，就算真是因为长辈的原因，你可以住外面啊。现在这个时候搬出来，不像你风格。” 酒吧热热闹闹，他们两个被好几个人搭讪，林江衍换了位置，安静了一会，他才说：“你没有那么了解她，她性格太沉闷了，激不起情绪，心里有事就爱藏着。她小时候的生长环境是什么样子的，也是我跟她结婚之后，才跟我提过她爸妈，以及她怎么跟她这个哥哥在一起生活。离婚，我就当她是心情不好，暂时逃离，我可以接受。她本就跟一般人有些不太一样，很小的时候没有爸妈陪着，遇到她哥，你也知道，管的多严，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知道的太少，但她又很在意这个祁昀，这么在意一定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我怎么说？她很缺乏安全感，我只陪了她十年，但她一个人独自走过了更多的时间，我可以很自信的说，她依旧爱我，可她的人生不是只有爱我这一件事情。她自己的成长，她跟祁昀的关系，不是我逼她说就有用的，她心里就是藏着事，也就是不告诉我，继续跟她这样下去，那跟刺就越埋越深，她也无所谓。只有给她时间，跟她分开一段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我对她而言是什么样子的，她自己慢慢跟我坦白，我才能知晓这一切，把刺拔掉。暂时的分开，也好。” 沈昱呈听完这些，有些反应慢半拍地说：“那你就不怕这次，她不来找你了？你们真的彻底分开了？” 林江衍，“如果她不来，不想清楚，那我们的路更没有必要走下去，靠勉强来的爱情是最没用的。她不爱我，如果我想法设法让她留在我身边，不顾她的想法跟死活，这样的烂人，有什么资格爱人。我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爱情，是给她的安全感，也是给我自己的。” 他看着前方，“我相信她。” 他跟今言的羁绊信任和了解，超出他们以外的第三个人是不会清楚的。 他就是很笃定，今言会回来找他。 他该放手，让她自己走。 只有她这次朝自己主动，那接下来的事情才有可能，不然还会有下一个“离婚”事件出现。 沈昱呈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想起高中的一件事情，那时候他还不太懂。 他也忘记是高二还是高三，只记得他们四个人，一起出去，是白天。 后来，黎越有事先走了，只剩他跟他们两个。 他跟林江衍去买吃的，刚回来就看到今言跟一个卖水果的大爷吵起来。 那大爷显然在为难她，大爷后面还有一个儿子，看起来恶狠狠。 她一直就不会跟人吵架，所以一个人站在那，面对两个男人，看起来很是可怜。 他刚准备上前，就被林江衍拦住，“让她自己解决。” 他很不理解，“她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林江衍并没说话，只是视线一直盯着她，而他那个时候，也没看到林江衍露出来的担忧的眼神，和不自在捏紧又松开的双拳。 最后，他们两个人看着今言慢条斯理，条理清晰的跟那个大爷说：“水果是我撞的，但只有这一箱苹果，这钱我陪您。至于烂掉的梨跟我没关系，我一分钱都不会赔。如果您要继续纠缠，我现在就报警。” 看她这样，林江衍才微微笑了一声。 最后，她从包里掏出钱给大爷。 走回了他们那。 那也是第一次，她没有顺势地把钱搭进去，因为以往，她都会没有那份勇气去跟两个男人据理力争。其实为自己讨回权益并不难，难的是那份勇气。而不是“算了算了” 他那时完全不懂林江衍的意思，现在看来，哪里不在意，是太在意了。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这是爱啊。 爱之深责之切就是他那样吧。 他对今言，远比他们看到了，还要在意的多得多。 因为从小的环境，她胆小，软弱，没有勇气。 比同龄的孩子要慢很多。 林江衍把她丢失的所有全都捡起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她。 今言刚下班就被黎越和薛唯筱架了出来，她很奇怪地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薛唯筱说：“姐姐。下班要享受生活，跟我们出去玩！” “就是。”黎越接道：“整天闷在那，跟呆子一样。” “去哪玩？怎么你们两个会一起来啊。”她说。 她们两个也没说话，只一味地把她带走，最后上了一辆车，是陈随。 三个人坐在副驾，陈随看着后面不满意道：“拿我当司机啊？薛唯筱坐副驾！！” “哦。”她听完跑去了前面。 今言说：“怎么回事啊？到底要去哪？” 陈随咳了一声，没接话，只看车。 最后车停在了“jio”酒吧。 今言说：“天虽然已经黑了，但是我还没吃饭，直接来喝酒是不是太不好？” “额，我们也没吃。”黎越说：“正好大家一起。” 算了。她没再说什么。 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他们几个目标很明确，最后把她带到了一个位置上。 刚扫完微信的林江衍抬头看到了面前的人，他把手机收回，微微皱了下眉，“团建？” 今言看着离开的女生，低了低头，刚准备走，就被扯回来，也不知道被谁推的，直接用力撞到了林江衍怀里。 刚感受到他的体温，她就很快移开了，“抱歉。” 林江衍目光扫了她一眼，“习惯了。” 第43章 “......” 习惯了？？？ 卡座已经坐满了人, 六个人，今言坐在他旁边，看了一眼他杯子, 来酒吧也不喝酒, 喝什么冰水。 林江衍坐在中间，看着他们几个, “几个意思？我出来一趟都闻着味跟过来了？” 陈随, “什么叫闻着味，我们又不是狗？” “我们也来酒吧。”他说：“我带三个单身美女来。” 沈昱呈撞了撞他, 他继续说：“三个美女还没吃饭呢，待会喝完酒，一起去吃饭啊。” 他说完看着林江衍, “你请客。” “我有病？” “......” 今言说：“没关系，我们三个自己吃就好。” 沈昱呈, “那可不行，月黑风高, 遇到变态危险怎么办？” “你说是不是？林总？” 林江衍，“你们闲得慌。” 他不再说话, 掏出手机，像是回着什么消息。 薛唯筱跟黎越小声说：“他刚是不是加那个女生微信了？” 黎越咬着牙, “我看是！” 今言看着他回消息, 起身说：“我去喝点东西。” 她刚离开, 陈随说：“喂, 你装酷也装够了吧, 真不理她啊？” 林江衍抬眼，“你倒是会心疼人。” 沈昱呈，“这夫妻俩的事情, 就不该掺和，走走走，咱们几个跳舞去，难得这么多人有时间一起来这。” 他说完，把他们几个一起拉走，座位上只剩下林江衍一个人，安静了一会，他的视线遇到吧台喝酒的人身上，那道纤瘦的背影，让他心烦。 第58章 刚准备移开眼，就看到一个男人走到她面前，他盯了一会。 吧台的今言要了一杯酒，冰冰凉凉入口一股气泡水的味道，桃子味的气泡水，让她又喝了一口，为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大部人都喜欢喝酒，酒精刺激到大脑，会让人忘记那些心烦的事情，是这样吗？ 没察觉地一杯下肚，直到感觉到肩上有只手搭着，她才回过神，只是刚反应过来，那只手就消失了，等她回头，林江衍站在她后面，把那只“咸猪手”高高举着，然后用力甩到一边，“能不能要点脸？手要是除了骚扰人没别的用处就趁早剁了。” 男人看了一眼周围，灰溜溜地走了，今言起来说：“你.....没去玩啊？” “我玩什么？”他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 她看了一眼前面，“去跳舞啊。” “哦。所以你这么想，看到我在台上扭成一团麻花，跟人玩乐是吗？” 她摇头，“我没这么想，这是你的自由，反正，我们也没关系了。” 林江衍没再说话，今言见他沉默说：“你要回家吗？” “这是我的自由。”他说完也没再看她，扭头直接就走了。 “......” 她抿抿唇，却也没继续喝酒了。 林江衍把陈随拉到外面，又看了一眼里面，“我回去了，记得把她送回家。” “你自己怎么不送啊？”陈随说：“担心就自己去啊，我这还有事呢。她……又不是我老婆。” 林江衍，“人你带过来的，老老实实安安全全把人早点送回家，听清楚没？”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陈随看着他的背影对着空气挥了一个拳头，“整天就知道指挥我，我能不知道把她送回家吗？自己人都还要再说一遍！！还不是为了凑合你们两个？竟让我操心！！！” 陈随进去，发现今言身边有黎越跟薛唯筱，就没过去。 三个女孩坐在一起，薛唯筱说：“老板回去了啊？” 黎越说：“他装什么酷啊？以前都不见他这样。” 今言语气有些失落，“可能他不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姿态吧。” 薛唯筱听完想了想，“这个你想多了，他不喜欢一个人是很礼貌的，不会有这么大情绪，我就是例子，所以你别瞎想。” “.......” 黎越听完都不由地看她一眼。 “哎呀，好了好了，今天出来就是让你开心的，你就当偶遇他了，反正也是你前夫。”黎越说：“咱们喝点小酒，然后吃点东西，回家舒舒服服睡个觉。”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一起出来，陈随跟沈昱呈本来准备送她门三个各回各家，本来一直安静的今言突然说：“我想一个人晃晃，你们先回去吧。” 陈随说：“那可不行，不把你安全送回家，林江衍那小子非把我砍了。” 沈昱呈也接道：“对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这谁能放的心？” 她抬眼，“我都这么大人了，会保护好自己的。” 黎越说：“算了算了，你们两个男人先回去吧，我来陪她。” 陈随，“那你们两个也危险啊。” 黎越皱眉，“你这话说的，女孩子晚上不能出门了是吧？一天天的，那危险还不是你们男的带来的？” “.......” 沈昱呈笑：“撞枪口上了吧，黎越的战斗力可以，走吧，让她们姑娘家自己好好聊一聊。” 陈随看着薛唯筱，“行，那就送你回家。” 薛唯筱提了提包，“我要跟姐姐们在一起，本来就是跟她们出来玩的，不能把我抛弃。” “.......” 黎越笑了一声，搂着两个女孩走了，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陈随不放心地在后面喊道：“到家给我发个信息，一个小时没发信息，我电话就直接打过来了。” 三个人走在一起，今言被她们两个包围着，她说：“我没事，失去一段感情而已，不会要死要活的。” 黎越说：“没人说你会要死要活，我们就是来玩的。” “就是就是。”薛唯筱附和，“约你出来就是喝酒的，在酒吧喝的不安全，那就回家喝。” 今言脚步一停，“好吧，去我家吧。” 买完酒，回到了家里，黎越很快躺在沙发上，“还是家里舒服。” 这是薛唯筱第二次来，今言说：“别客气，随便坐，我去冰箱再拿些喝的。” 薛唯筱坐下，黎越不知道她之前来过，扯了一句说：“这房子现在看的是挺空旷的，但你是不知道他们刚结婚那一年，那家里好多东西，非常用心点缀的小东西，很温馨可爱的。也不是说一个人独处的家就不是家，但是两个人住在一起，尤其是两颗心都挨在一起的两个人，那家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要是那会认识他们，来这玩，所到之处都能看到他们相爱的痕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啊？”薛唯筱听完，脑子一热，“不会是那种痕迹吧？” “.......” 黎越点了她脑袋一下，“小姑娘脑子里竟装黄色废料。” 她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只是一个小女孩。” 今言把冰箱里的饮料都搬出来，全部搬出来才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是被林江衍填满的。 过了一会，拿了一瓶啤酒，开了罐子，喝了一大口。 另外两个人，也陪着她一起，喝完一瓶酒，今言捏着瓶罐，“我的心为什么觉得越来越空......” 黎越说：“今言，你明明就很怕失去他，老实说，这些年，林江衍一直陪着你，陪到你完全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你是不是忘记失去他对你而言，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她低声说：“可我真的没资格再跟他在一起了。” “你现在就是情绪陷入了一个圈子里，你绕不过来了。”她继续说：“爱逃避是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虽然说，这个世界就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人勇敢，有人胆怯，有人敏感，有人大方，我们也理应接受不一样的人。可如果以前勇敢过，现在又退缩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了。我记得你们恋爱的时候，你打电话跟我说，林江衍一直在等你，到大学你们确定关系，有五年多的时间，你不想再让他等了，你要为你跟他勇敢一次，当初你那么不想放弃他，那么喜欢他，就是因为这滋生的爱，让你多了勇气，你看多难能可贵啊。” 薛唯筱虽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但也点头，“我觉得是的，你看我，就勇敢过，虽然结果，没有结果，但又怎么样呢？我不后悔啊。所以，姐姐，为自己争取，其实也是为你爱的人争取。” 黎越说：“我们说这些不是觉得他对你的爱多伟大，你就该接受这些，只是站在你的角度，不想看你痛苦而不自知。” 今言不受控地哭着，她真的很害怕，林江衍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那种带着距离的冷漠感，像是把她的心挖出来一样的疼。 两个人也没再劝，点到为止，剩下的她自己考虑。 沙发上，三个姑娘喝了很多瓶啤酒，黎越脸色通红，“这男人就是不老实，你看林江衍今天晚上还加女孩子微信？？？他没事吧？” 薛唯筱：“就是，渣男！！那小姑娘不就是年轻吗？还聊天，谁没年轻过啊？？” 今言躺在她腿上，“你就很年轻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跟林.....林江衍谈恋爱。我们以前也很幸福的。” 三个女孩子，因为酒精的作用下，说了很多从前没说过的话，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起来，三个人以不同又奇怪的姿势睡在沙发上，头发都像个疯子，今言是第一个起来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她拍了拍另外两个人。 起来后，看了一眼时间，瞬间一阵尖叫声划破长空。 “啊！！！” 今言捂着耳朵把她们推进浴室，“先去洗澡，我给找你们找衣服。” “......” 早上十点多，薛唯筱才来上班，同事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可以的，迟到两个小时。还不如今天不来上班了，反正半天都快过去了。” “.......” 她穿着今言的衣服来上班，林江衍在外看到她，把她喊进来。 她低着头，“老板，我知道迟到了，反正就这样了。” “你昨晚没回家？”他说。 薛唯筱抬头，“没回家，昨晚在姐姐那的，我们喝酒了，才迟到的。” “喝酒？”他接着说：“什么也没说，光喝酒？” 第59章 薛唯筱仔细想了想，“说了，我跟黎越姐姐骂你来着，说你加小姑娘微信，说你不老实。” “谁告诉你，我加小姑娘微信了？”林江衍，“她在意了？” “姐姐吗？”薛唯筱说：“她没在意，只是我跟黎越姐姐以为你这样的，所以才骂你的。” “老板，我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又补了一句，“一个口不择言的小女孩。你不会生气了吧？” 林江衍都快无语地笑了，“行了，出去吧。” 两天后，今言从店里收拾完，准备下班，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七点了。 两天没去看奶奶，也该去看看奶奶了。 从他们店到林江衍父母家，不算近，她直接打了车去。 到家之后，站在门口，她吐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几秒后，看到开门的男人，她站在原地，说：“我......以为你不在家，我才来的。” “是吗？”林江衍看了一眼腕表，很随意地站在那，“七点半这个时间，一般公司都下班了，而我这段时间要照顾奶奶，你也是知道的，自然会回来的更早。” 他弯下腰，凑近看她，“你不就是知道我在这，所以特意来的吗？” 今言咽了咽口水，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拆穿了，她说：“抱歉，我下次会看着时间。” 看她还站在那，林江衍移开身子，给她让路，“还不进来？这个时候再不好意思不觉得晚了吗？” 第44章 今言把买的东西带进去, 放好，说：“爸妈.....叔叔阿姨不在家？” “嗯。”林江衍也没管她去厨房做饭了，今言也没多说, 走到客厅没人, 奶奶应该在房间，她走进去, 果然在, 好像在跟人视频聊天。 她在外面第了一会，等她聊完才进去, 奶奶回头见到她来，很快过去，“言言, 你来了啊，奶奶刚刚还在说你呢。” “说我？”她问, “您都说我些什么啊？” 奶奶过来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坐下, “说我这么好的孙媳妇，可惜啊。” 今言说：“以后我会常来看您的。” 奶奶叹气地说：“那也不一样啊, 你这么好，离开我们家阿衍那还不是一堆人追着, 那万一你哪天对一个帅小伙动心了, 那不得在一起吗？总不能带着你的男朋友来看你前夫的奶奶吧。” “.......” 她说：“也......也不一定, 也没那么快。” “没那么快？那说明你还是有这个打算的。”奶奶拍着床, “啊哟, 那更不行了，我刚刚只是试探你一下，结果你真准备找男朋友啊？？那你跟阿衍可怎么办哦。” 今言一时没接上话来, 林江衍简直遗传奶奶的性格啊。。。。。。 门外，林江衍站在那，看着她们，“跟奶奶说什么？她这么急？” 她起身，“单纯聊天。” 奶奶突然瞪着他，“都怪你，把我这么好的孙媳妇弄没了！！一个男人连自己老婆都留不住，你能干什么？？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都不知道陪自己老婆！！你要是对她好，她能跟你离婚吗？” “……”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了？”奶奶见他沉默接着“炮轰”他。 林江衍笑了，“什么话都让您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看着今言，“吃饭了。” 他要留她在这吃饭吗。 奶奶拉着今言的手，“走，去吃饭。” 她轻抿着唇，跟着奶奶一起出去，饭桌上，只有他们三个，蒋温华和林显明不知道去哪了，快八点了，还不在家。 她跟林江衍的位置还跟从前一样，挨在一起。 家里吃饭的位置，基本不会变，来来回回很多年都一样。 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林江衍也不说话，倒是奶奶一直拉着她说话，其实蒋温华跟林显明的话并没有那么多，两个人性子很好，很少会出现不好的脸色。 林江衍比起他温文尔雅的父母多了些热络。 他爱开玩笑，会有些小幽默，这点跟奶奶很像。 老人家多数爱热闹，奶奶也不并不古板，她的思想也随着这个时代往前走，不会一直停留在过去，就像他们结婚快三年的时候，一般家庭大概会催生，或者提几次，但林江衍一家从没提过，人生变化太多，只要健康平安，其他没什么是一定要做的事情，包括繁衍后代。 吃饭期间，奶奶一直叮嘱她多吃些，这顿饭，是她这段时间，吃的最多的一次。 吃完，她坐在沙发上陪着奶奶看电视，准备待个一个小时就走了，林江衍在收拾着厨房，这几天冷了下来，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头发相比之前长长了一些，有些碎发挂在额前，倒是让他本就立体俊朗的五官看着温柔了许多。下身穿着宽松休闲的裤子，灰色的拖鞋，就这么站在厨房清理着东西，高大的身体微微弯着腰，把碗筷放好。 和他结婚以后，家里的一切其实还是他收拾的比较多，工作闲下来，两个人最常去超市，买纸巾，洗发水，沐浴露，各种生活用品， 因为常常在家做饭，所以米面油这些用的很快，隔三差五就要去超市补货，他把她的生活照顾的很好。他们两个人在外人眼里，林江衍是更像“孩子”的那个人，因为平常展现出来的，他话相对来说比较多，说些不着边偶尔显得幼稚的话，而今言多数是安静的在那处理自己的事情，会像个成熟的大人。其实私底下，林江衍承担了更多的“大人”角色，不管是对她的工作，还是生活，包括有些她不知道的人情世故，他都一点一点跟她探讨，并不是说教，有他的一面理论，是就事论事，和她一起讨论，让她更能理解和感同身受。 在事件中并不觉得什么，但一旦脱离出来，反而看的更清楚一起，结婚以后，他完全展现了什么叫“尊重和理解。” 她的视线久久放在他身上，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奶奶看着电视，里面播放着小品，她一直在笑，等回过神的时候，今言已经把眼睛闭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没睡好，居然坐在沙发上都能睡着。 林江衍从厨房出来，奶奶看他，小声说：“言言睡着了，把她抱去房间睡吧。” “您想什么呢，抱去房间跟我睡？我们已经离婚了，能合法地睡一起吗？”他去房间找了一个毯子准备给她盖上。 奶奶见他出来，准备回房间，想了想又折回来，“我不管，你必须得给我追回来，不然你就不是我的孙子了！！！” “......” 林江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急什么。 拿着毯子给今言盖上，他也没走，就坐在她旁边。 电视声音关了，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了。 继续坐了十分钟，刚扭头准备喊她，视线对上她的脸。 她的脸很小，却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明是一双很有灵动的眼睛，却在很多时候，不敢看人，低着头是她从前待人说话的方式。 就是这双看起来湿漉漉的眼睛，每次看着他时，那种无辜不知所措的表情，都让他只想把她亲哭，那似乎是触碰到他的一个点，让他每每都控制不住，不过把她弄哭这件事，只会在床上。 正想着这些事情，视线已经移到她唇边，饱满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吐出温热的气息。 他的指尖轻轻按压在上面，呼吸即使极力压制，仍然变得急促，起伏不定的胸膛，让他又逼近了一些。 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频率，吻快落在她唇上，仅两秒被他拉回理智，这个时候要是亲下去，他真的会疯。 身子移开她那边，坐直了身体，没一会，粗暴地把她喊醒。 睁开眼睛后的今言，愣了几秒才开口，声音却有些哑，“几点了？” “快十点。”他起身，“拿好你的东西，送你回去。” 今言起身，把包背着，准备跟奶奶打一声招呼，结果她已经睡下了。 跟着他一起下楼，走到停车场，上了他的车，路上两个人并没多说什么，一路安静，快到他们家的时候，一个红绿灯，今言摸着自己的嘴巴，林江衍看了一眼手机，正巧撞到了她的动作，他盯了好一会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今言回过神，看他。 “当着我的面，弄这动静？”他说完还看了一眼她嘴巴。 今言反应过来，怎么感觉他在恶人先告状？不是他刚刚差点就要亲到她的吗？ 她说：“我以为我嘴巴有脏东西。” “......” 林江衍也没再回她，把她送到小区楼下就走了，今言背着包直到他的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离开。 第60章 一个人上楼，回到家，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 睡不着，坐在阳台边，看着底下的景色。 去考虑跟一个人的关系，远比表面看起来要难得多，话总是说起来简单，但事做起来往往很难。 走过了短暂的秋天，一眨眼来到了十二月，这段时间，她依旧会去乔若那，心理状态虽然没有很大程度的往上走，但总是在一点一点变好。 她每天都努力地调整自己的状态，以防祁昀突然出现，她不希望自己在他面前像从前那样。乔若说得对，以后不会跟他生活在一起，从前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没有家，需要回到有祁昀的家，所以那个时候的自己是被动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不需要再去害怕被他控制，面对他只需要坦然就好了。 早上来上班，薛唯筱照常地来买咖啡，见她一个人在说：“姐姐，最近天冷了，你记得多穿点衣服，我们公司好多人都感冒请假了。” “这几天确实降温的厉害，我会多穿的，你自己也注意点。”今言说。 薛唯筱说：“你们店的暖气真足。都舒服的不想走了。” 她拿完热拿铁准备走，今言喊住她问道：“你们公司感冒的人很多？那传染性还是挺厉害的啊。” 薛唯筱：“可不是吗，我们老板昨天就没来上班了，今天估计也不会来。” 今言手一顿，“你们两个老板都这样吗？” 薛唯筱很快说，“当然是林总了，他去工地的时间最多，整天在外面跑，陈总都在办公室享福呢，哪会感冒啊。而且林总这人，有点小病小痛也不当回事，估计是很严重才会这样。” “哦。”她应了一声。 薛唯筱晃了晃她眼睛，“姐姐，我走了啊，你注意点哦。” 正巧员工来上班，她看着外面的天气，这几天风大温度低，他整日在外面跑，不知道多穿点吗？ 想了想，回到店里，把衣服换好，张姐在店里，她打了一声招呼，“我出去一趟。” 张姐抬头，“好，慢点。” 打车到了他住的地方，才突然想起来，他爸妈都在家，他有家人，生病难受了，应该有人照顾他，轮得着她吗。 敲门的手悬在空中，迟疑了几秒，刚准备继续，门打开，林江衍穿着黑色的外套，外套敞开，戴着口罩跟帽子，整个人挡的严严实实。 开门口还咳了一声，见到她后，身子往后退了一点，停留了一会问，“有事？” 第45章 今言说：“你要去医院吗？” “嗯。”他眉头微皱, “这破天气你出来干嘛？” 她说：“把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去。” 林江衍掏了掏口袋，刚准备给她, 又回去拿了一个口罩给她, “戴上。” 今言没犹豫，把口罩戴好跟他一起下了楼, 开车来到了市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今言下车, 扶着他，他脚步停住，看她一眼, “只是有点发热而已，还能好好走路。” 她松手, “哦。” 进去之后，医院人很多, 大概是最近这个季节，所以不少年轻人“中招。” 带着他去了发热门诊, 今言一直陪着他，他的症状还是挺严重的, 医生给他测完体温, 都39度了, 需要在这挂完吊瓶再看看。 这期间今言一直陪着他, 许是不那么舒服, 他也并没说话，全程都很安静。 护士给他扎完针，他道了一声谢, 闭着眼睛躺下。 今言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侧脸，其实他很少生病，长期健身锻炼，他常年以往给她的形象都是高大，有很多的力量，不管是身体还是意志力都极强的一个人。出事了也是他挡在她面前比较多，现在看他这么虚弱的样子，还真是让她有些恍惚，在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他安安静静地躺着，她也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盯着他的吊瓶，要挂两个多小时。 医院人很多，来来往往，她其实很害怕来医院，小时候就是在医院目睹着秦卿离开她，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生病了也不愿意去医院。 半个多小时后，她起身准备买瓶水，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祁昀给她发的，她目前跟祁昀之间只有手机号码联系，她没把他号码拉黑，就算拉黑了，他这么有本事，也会换别的。 打开看了一眼，【我发烧了，不舒服，你能来我家看我一眼吗？】 她并没回，没一会又来了一条：【我没骗你，你真的不打算管我吗？头很痛，我根本起不来。】 她看了一眼林江衍，给他回了一条：【你自己叫救护车。】 把手机关掉，不想回，但是信息接二连三的炮轰。 【我只是想让你来看看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真的不管我？】 【言言，你真的舍得这么对哥哥吗？】 【我在从前的老房子，我等你。】 短信一条接着一条，震动的声音让林江衍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低着头回消息的今言，“你是有事吗？” 今言回过头，“没事，骚扰短信。” 林江衍说：“我看是别的男人吧？” “......” 他继续闭着眼，“想去就去，我们现在的关系值得你放下事情陪我吗？” 今言舔舔唇，“是我哥，他身体不太舒服。” 她起身，“我去看他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他听完，侧过身，“去吧，反正你一个人也管不了两个人的事情。” 今言把包拿着，没犹豫，直接打车去了他们从前的老房子。 到了之后，她上了三楼，楼上还没开灯，因为是阴雨天，加上这套房子本来就没什么光，她把灯全部打开，去了他从前住的房间，祁昀躺在床上。 今言走过去，站着看他，“起来，送你去医院。” 祁昀睁开眼睛，见她来因为生病更加惨白的脸，出现了一个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 今言把窗帘全部拉开，“本来房子就没什么光，你还把窗帘拉死，这么喜欢封闭，你怎么不直接睡棺材里？” 祁昀说：“死人才会睡棺材，你这么希望我死？” 他说完拉着她的手，“我不想去医院，我买了药，你给我煮碗粥行吗？就像从前你生病不爱去医院一样，我也在家照顾你。” 今言没说话，走到厨房，这个家米面油，这些他居然都买了，他现在也根本不缺钱，不知道还在这住干嘛。 替他把粥煮好，她又去了一趟他的房间，他已经睡着了。 这套老房子有两个房间，祁昀的房间其实比她的房间要小很多，他把大房间留给她了，她的房间也有一张很大的床，起初来的时候，房子不太好看，两个人收拾了好半天，祁昀还给她买了新的床单被套，粉色的床单很漂亮，那时候的房间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 来到她自己的房间，她房间的东西其实已经很少了，上大学之后住校，虽然因为祁昀的关系还是经常回来，但已经不怎么添置东西了。 还有那扇被封了一半的窗户，她站在那看着下面，这个小区已经不像当年，没有那么多人住了，楼下空空荡荡，没什么人。 回到厨房把粥端给他，准备离开，发现他还没醒。 把粥放下，准备离开，却瞥见了被他仍在垃圾桶里的手机，是上高中林江衍送她的白色手机，她走近，把那部手机从垃圾桶里捡起来，被他发现有了手机之后，就被他拿走，一直到上大学，她才靠着自己挣钱再次有了可以独立使用的手机。 把手机拿好，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离开了这里，回到医院，林江衍已经不在了，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也没接。 问了护士，他点滴已经挂完了，她又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你回家了吗？你的车和钥匙都在我这，你有舒服点吗？】 离开医院，她回了店里，他还是没回她消息，一直到晚上她下班，他才回她微信：【嗯。】 躺在沙发上，回着他的微信：【你有舒服点吗？护士说还要去医院一天，才能完全好。明天我可以陪你去。】 林江衍：【陪到一半再走是吗？管不了两个人就好好管一个人。】 她看着他发过来的消息，捏紧了手机，想了想又回了一条：【抱歉，你的车我明天给你还过去。】 第61章 她依旧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消息，但是等到凌晨他也没再回一条。 看着聊天页面，往上滑了滑，从年初开始，这一年，他们都没怎么聊天，离婚之后住在一起，两个人的关系也是继续僵硬着，这个往上就是八月份离婚的时候。 再之后，一直多是林江衍给她发的比较多。 2月4号：【不回家吃饭吗？做了你爱吃的。】 【不回。】 2月7号：【下班之后，一起去爸妈那边吃饭。】 【回来晚，你自己去吧。】 2月9号：【明天我生日，你也不陪我吗？】 【我做了蛋糕，会送过去。】 3月17号：【我去外地两天，你要一个人害怕就去长辈们那边住。】 4月19：【五一你有假期吗？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好吗？】 【店里最近忙，抱歉。】 5月30号：【端午假期空出来，长辈们很想你。】 【抱歉，我会跟长辈们说。】 她看着信息，眼睛瞬间红了，原来等一个的人消息，会是这么痛苦，这样的痛苦，他几乎从年初开始一直都有。那段时间，她完全没有注意他的情绪，每天都在因为自己状态不好而痛苦，同样的时间，林江衍的痛苦是不是比她更多。 心理问题，持续伤害着她，而她呢，一直在伤害林江衍。 这样的冷暴力，一直都有。 这一夜她都没睡好觉，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班，眼睛几乎已经肿了。 状态不是太好，她提前下了班，给林江衍打了电话，隔了好久才接通，他的声音有些疏离：“有事？” “你什么时候下班？你的车还在我这，我今天开来上班了，我可以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回家行吗？” 她缓慢地说着。 “回家？”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回哪个家？” 今言，“回你爸妈的家。” “不用了，我下班晚，你要有时间就帮我把车开过去，或者把钥匙放我公司前台，没时间再说，挂了。” “.......” 挂了电话，她手里拿着钥匙，想了想把车开到他父母家小区楼下，放到他公司前台，又见不到他人。 到了之后，她也没走，就坐在车里等，等到晚上八九点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回家了吗？】 林江衍：【没。】 今言：【我把你车开过来了。】 林江衍：【谢了。】 今言：【你几点回来？你的车，我开了两天，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检查一下比较好。你的车这么贵，免得被我刮坏了，算不清楚，有问题，你可以当场找我。】 林江衍：【？你这招数有点老套，言情剧看多了吧？在这跟我搭讪呢？】 “......” 今言坐在车里，思考了一会，很老套吗？ 她继续发， 【反正我也要去送钥匙，我今晚没事，在这等你。】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消息再次传过来：【我没这个习惯让别人等我，等不到我，我也不会负责。你浪费的是你的时间。】 看着手机的信息，她坐在那，快速转动着脑子，而后给他发，【我这个人也有一个习惯，用了别人的东西必须当面还给他。所以，开不到车浪费的是你打车的时间。】 她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敲着键盘：【车我开走了，明天我再来。】 第46章 “.....” 林江衍在办公室看着手机, 公司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他一个，他也不着急走, 坐在那也没办公, 只抱着手机玩。 今言开着他的车回家，上了楼, 坐在沙发上, 低着头，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啊。。。。。 清醒了一会, 准备洗澡的时候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手机，在垃圾桶捡回来的手机, 老房子的东西被祁昀重新收拾过了，他那天住进来, 是不是又找到这部手机，才把它扔到垃圾桶的。 按住开机键, 已经开不了机了，都快十年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款式的充电器，还能不能开机, 能不能用。 后面几天她都开林江衍的车去上班, 每天都想方法当面给他还车, 可是每天都会被他以不同的方式拒绝, 下班早, 就去他办公楼下等他，可没等到他反倒等到了同一栋楼的祁昀。 后来，她又跑到他公司, 跑到她父母家，可他又不在，她感觉他就是在躲着不见她。 回到店里，她有些沮丧，把事情经过跟黎越说了一嘴，她大怒，“什么？他居然敢这么对你？让你来来回回等他好几天？” 今言说：“也不是了，是我自己非要找他的。我只是想给他还车而已。” “是吗？”黎越说：“要是这样，薛唯筱天天过来，你直接让她带上去不就好了。” 今言：“......” 算了，下了班，开车到了修手机的地方，把那部白色的手机拿出来，“你好，这个手机现在开不了机，还有这种配套的充电器吗？” 店家拿过来看了一眼，“这个得有十年了吧？确实太老了，我找找看，应该有个旧的，不过，你这个就算充上电，这电池也老化了啊，用不了多久的。” 她接道：“我不用，就是打开看看，能开机就行。不过，这里面的东西，相册还有短信这些应该还有的吧？” 店家帮她找着充电器，“你要是没删，手机就会自动储存的，开了机就能看到的，这个没影响。” 找到充电器给她，“就只有这个了，应该能用，你就给十块钱吧。” “好的。”她拿着充电器先在那试了一下，确定可以才付了钱拿回去。 把充钱器跟手机装进了包里，开着车，到他父母家，给他发了信息：【回家了吗？我在你家。】 今言：【我会等你。】 他好一会都没回，她想了想给蒋温华打了电话，她接通后，喊道：“阿姨。” “哎，是言言啊，你都好几天没来了，我们都还在说呢。”蒋温华语气依旧温柔。 她坐在车里说：“我前几天开了阿.....衍的车，钥匙还在我这，我想问问他回来了没？” 蒋温华说：“这孩子这段时间回来的确实晚，不过今天倒是回来得早，刚吃完饭洗澡呢。现在刚好出来了。” 今言笑着说：“那我现在过去。” 把车停好，拿着钥匙上了楼，敲门，开门的是蒋温华，林显明还有奶奶正在那看电视。她过去一一喊了一遍，“叔叔，奶奶。” 奶奶见到她很是高兴，招呼着，“来，言言快来，你吃了吗？” 今言过去，“我吃过了。” 林显明给她倒了一杯水，“要没吃，叔叔再给你做点。” “不用了。”今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是我来还车钥匙的，我想......” 她看了一眼四周，似乎他不在，蒋温华看着她这样，笑着说：“找阿衍？这孩子刚刚还跟我们说话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又跑去睡觉了。” “啊.....”今言收回眼神，“我就是来给他送钥匙，想着当面跟他说一下比较好，既然他睡了，那我就先走了，也不叨扰了，钥匙就放在这了，车我在车位停好了。” 说完，才想起来把林显明给她倒的那杯水喝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奶奶说：“怎么刚来就要走啊？阿衍睡了，你可以陪我啊。” 蒋温华说：“妈，孩子明天要上班呢，再晚待下去，回家也不安全。” “哦，也是啊，哎呀，这阿衍平常没睡这么早的，不然也好好送送言言。”奶奶说。 今言笑了一声，“没事，现在回去刚好。那我就先走了啊。” “行，那慢点啊。” 离开了那个温暖的家，外面的冷空气瞬间包裹着她，把外套收紧了一些。 站在窗户上的男人视线紧盯着下面。 最后，坐在床上，久久没入睡。 回到家，关上门，今言坐在沙发上觉得疲惫至极，她该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难道真的要一辈子不见面吗。 觉得很渴，家里也没热水，准备去冰箱拿瓶冰水喝，打开冰箱，看到了之前做的果酒，已经一个多月了，果酒早就可以喝了。 她拿出来，打开盖子，到了一杯出来，刚开盖子，石榴跟橙子的味道就充斥鼻腔。 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酒的味道的很淡，多数是水果的甜味，但冰冷的果酒喝完，让她身体很快暖和了一些。 第62章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她无力地蹲坐在地下，怎么变成她一个人喝了...... 喝杯酒而已，为什么让人这么难受啊。 她坐在地下，低声地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觉得这个世界彻底安静了，她才起身。 把包里的手机跟充电器拿出来，插上电，冲着，但是太慢了，等了一个多小时，还在充电，直到她靠在沙发上睡着。 第二天醒来，居然还没充满，这个充电器能用吗...... 虽然已经开机了，但她也没打开看，收拾好自己直接去上班了。 十二月几乎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太冷了，所以这几天她都开车去。 到了店里，店里氛围已经很有冬天的感觉了，很多可爱的小装饰，都是毛茸茸的。 今天店里很忙，上午来了很多甜点的订单，多数在这玩，然后点杯咖啡加小蛋糕的。 人只有忙起来，才能暂时忘记一切。 张姐跟她两个几乎一直都没停过，闲下来，她还要忙着下个月的订货，前面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他们，她去了仓库。 等下班，到家已经九点了，真是超长十二小时待机的一天。 连续几天她基本都是十二个小时工作时间，张姐跟黎越怕她这样下去，身体会垮，今天让她提前回了家，四点就让她离开了店。 到家之后，她冲了个热水澡，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坐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手机已经充好电了，被她放在那，一直忘记了。 已经没有密码了，本来是有的，她生日1107。 有这个手机的时候，基本跟林江衍聊的最多，忽然想起，他是11月份送给她的，是不是给她的生日礼物，反正他也没少送她礼物。 东西已经被祁昀删了不少了，那个时候，她跟林江衍一般用q.q聊得比较多，短信也有，还有仅存的两个人合照的相册也没有了。 就算他费尽心思删了他们之间的“回忆”但那些都刻在了脑海里，脑子里的东西，他怎么也删不掉。那些都是她跟林江衍的回忆。 登陆了这个手机的q，q，已经十年了，聊天记录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灰色的头像。 打开短信，还有一些内容。 他们高中的回忆。 都在储存卡里，所以还能看到，不过也不多。 【你的q，q怎么不登录了？我给你发的消息看到了吗？】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啊？我看你都回黎越跟沈昱呈的，怎么不回我的？】 后面还有几条，得到是她的未回复。 她闭了闭眼睛，那些记忆像雨点般地朝她砸去。 有了林江衍送的手机后，她开始跟他们联系，并不止跟林江衍一个人，而是其他同学，除开他们三个以外的其他同学。林江衍跟她说，班上的同学都很好相处，没什么特别奇葩的人，让她不要那么害怕跟人交流。那些珍贵的青春转瞬即逝，所以就算以后不会跟这些同学联系，现在的相处，以后脑子里一闪而过也会让她多年以后笑一笑。 他大方地让她跟人相处，也是因为他，她才发现班上竟然有这么多有趣的人，那些男孩女孩只要她多走进一步，他们就会正常聊天。原来集体活动没她想的那么困难，以往每次遇到集体活动，她都一个人形单影只，后来到了认识他的那一年，他把她带到人群中，让她变得“正常。”让她的青春不再那么“疼痛”而是被温暖包裹着的，跟各个类型的人的碰撞。大家都是一样的孩子，你害怕他们，他们也可能“害怕”你。 高一上学期结束，因为放寒假，她记得他的生日，2月10号，所以打算提前送他礼物，因为他说，他放寒假要跟他父母出国过年。 她一个人跑去了商场也不知道买什么，他好像什么都不缺，商场里的东西都不便宜，祁昀会给她零花钱，不过她很少花，攒了两个月有800多，她本来觉得够，后来看到了一个运动手环，黑色的，他们那学校并不禁止电子设备。 那个运动手环可以测试心率，睡眠，还可以通话，她觉得那个应该很适合他，因为他平常好像还挺爱跑步健身的。他是个活力很足的人，比较爱动，并不太爱常窝在一个地方。 那个运动手环要1000出头，她还差好几百，本来准备做个兼职的，但是快放寒假了，根本来不及，所以她想到了祁昀，回到家琢磨了好久还是跟他提了，那次是她第一次跟他带着撒娇的意味说话，“哥哥，你最近回来太晚了，我一个在家吃饭有点吃腻了，我想去吃越香楼的饭，就是有点贵，你给我的零花不太够，加上最近天冷了，我想买点厚的衣服，你能不能多给我几百块钱啊......” 其实她很少跟他提要什么，或者多问他要钱，因为家里的一切开支都是他，那个时候，他整天工作很晚，他去做不同的工作，每次回来都脏兮兮的，她真的不太舍得提，所以对自己的穿着什么的，她完全不在意。 物质上，包括吃的，只要有他在，都是听他的，就连她平常穿的衣服也都是他选的。祁昀会给她零花钱，但是因为长期的控制，她其实很少有自己的主意，有了自己的想法都是认识林江衍之后，但是祁昀那会也忘记了，从不提要求的妹妹，突然带着撒娇的语气跟他提要求，他几乎很快就同意了，直接给了她五百，那个时候，他那个年纪挣五百真的很不容易，其实祁昀对她一点也不小气，给她买的衣服也不便宜。 拿着祁昀给她的钱，在周末的上午跑出来，给林江衍买了那个运动手环，后来在快放寒假的时候给了他，他很高兴。 立马戴上去了，等想起来才说：“你哪来的钱买这个？攒了很久的？” 她支支吾吾说：“我的零花钱，我可以自由支配，所以我想送给我想送的人。” 他扯着她的脸蛋，“我很喜欢，但是你只要对我笑一笑，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因为寒假他们要分开，所以他把她拉着坐了下来，“我跟我爸妈要出去过年，不太远，也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差，所以我还是会给你发信息的。你要记得回。” “我会回的，其他的同学的信息我也会回。”她说。 林江衍看着她继续说：“今言，其他同学的信息，你当然可以回，但是你要把我跟他们区分开来，因为，我对你而言，要重要得多，你不可以把我跟他们混在一起。” “都是同学啊......” 他叹气，轻弹着她脑门，“那这个礼物呢？你给其他同学也这样送？如果人人都一样，那你最在意的人呢？” “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最在意，所以。”他拉着她的手，“如果不讨厌的话，就继续往我这边走一步，你可以走的很慢，没关系，因为我的脚步不会停，只有你让我看到你走了，那我们两个才能很快靠在一起，而这条路，你只能朝我一个人走，不可以再走向其他人。好吗？”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后来放寒假她都窝在家里跟他发信息，林江衍跟她说，一段关系，要两个人都主动才可以有结果，她开始试着跟他发些日常，她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但是为了不让祁昀发现，她只敢偷偷的，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发。 但因为一直跟林江衍聊天，她整个人身上的氛围都不一样，而祁昀又是那么了解她，在她回着林江衍消息的那天，被他发现了，他的敏锐度就是那么高。 打开她房间的门，他的脸色像埋藏了多年的寒冰一样，她实在害怕。 她把手机藏起来，“哥，你怎么下班这么早？” “这几天我都在注意你，我在给你时间，断掉这关系，或者主动像我坦白，但我给你机会的暗示，你视若无睹啊。”他温柔地触碰她的脸颊，“言言，这个同学看来你真的很在意。” 她往后退，“哥......你别这样，我会害怕。” 他伸手，“手机给我。” 她摇头，“我不要，那是我的东西，我不想给你。” “那是喜欢你的男同学送的对吗？”他冷笑了一声，“听话，哥哥想看看你们聊了什么？” 她把手机死死捏住，眼眶通红，“你不要逼我行吗？” “是你在逼我！”祁昀用力捏着她的肩膀，“我跟你说了那么多遍，你还是要跟他联系。” “拿过来！”他把她推到床上，把她手机抢了过来。 第63章 她倒在床上无力地说：“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物品，为什么要这样？” 祁昀无视她的话，只看着手机，而后继续划着聊天记录，那时候她只感觉自己的自尊在被他踩着，毫无尊严。 他把林江衍给她发的图片放大，仔细看着说：“他说这个礼物是他收过最喜欢的礼物，你送给他的？” 他继续逼近问，“你问我要零花钱，就是给他买礼物？” 见她沉默，他第一次发了大疯，“说！说话！是不是给他买的？” 她点头，目光直视着他，“是，他过生日我想给他买个礼物，他对我很好，我有社交的权利，我要交朋友，我要出去玩，我要过我的生活。” 祁昀笑了，“看来你真的喜欢他？” “好。”他离开她的房间，又找了长板还有一堆工具，继续把她房间的窗户封了一角，她的耳边只有他拿着工具使劲捶着长板发出的声音，让她觉得恶心至极。她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回到房间，把他手拦住，“哥，我错了，我求你，别这样，待在这样的房间，我呼吸不了，我求你了......我会活不下去.....” 祁昀的手停下来，把剩下的长板拿走，长板拖地的声音让她觉得十分痛苦，祁昀把那部手机拿着，“手机我先收走了，我会看看这个林江衍要再给你发什么信息。” 她闭了闭眼睛，眼泪一滴滴落下来，但被她忍住了，没大声哭出来，哭有什么用，从小她就知道这个道理，没人会可怜她，所以哭只会让人看起来更烦。 没有能力解决问题的弱者，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祁昀离开她的房间，后面几天，她没有手机，联系不到林江衍，而他们所有的信息祁昀都知道，林江衍这个人，跟人说话聊天也好，很有边界感，所以就算喜欢她，但是作为只是同学的两个人，他也不会说什么过界的话。 时间又过了几天，林江衍的消息越来越多，在饭桌上，祁昀把手机给她，“给他发消息，说你很讨厌他的话，让他以后不要再给你发消息。” 她把碗筷放下，“我发了他也不会信。” “信不信是他的事情，发不发是你的事情。”他近乎是威胁道：“不发，你的房间，我不会留一点光。” “我不要。”她加重语气说：“随你怎么样，我都不发。” 祁昀死死盯着她，最后拿着手机，自己编辑发了出去。 发完，他还不满足，接着拿着手机，回了黎越跟沈昱呈的信息，她立马站起来，“你为什么还要给其他人发信息？” 他叹了一声气，“你不是说他不相信吗？我总要让他相信一点。” “手机不会再给你了。” 后来，一整个寒假她都没回林江衍的信息，但是，祁昀会时不时拿着那部手机回黎越的消息，他甚至会模仿她的语气。 后来，寒假快结束的几天，林江衍回来了，他已经知道她住的地方在哪了，他在楼下喊她，大声喊她。她在房间里，跑到窗户那边，但身后是祁昀，他站在她身后，“你把家里地址都告诉他了？” 她猛地回头，“我没有。” 他并没有走到窗户那边，只站在一旁，“你想去见他？” 她怎么会不想，可她不敢，她这么懦弱，这么没用，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 她低着头，没说话，冬天，外面真的很冷，他穿那么少，像是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一样，她只希望林江衍可以赶紧走。 几年没下雪的若羌在那天飘起了一场雪，她低头看着楼下，他仍然站在那，看着楼上，等着她，手机里是给她发的消息：【我在这等你，你见我一面我就走。】 祁昀看着手机的信息，讽刺地笑，“他对你的感情倒是不浅呢。” 雪越飘越大，林江衍站在楼下冷的发抖，她如果不下去，他真的会在雪夜里等她一夜。 她回头，忍住自己的情绪，“我要下去见他。” “你觉得可能吗？” 她看着楼下，“我就跟他说，让他回家而已。” 她闭了闭眼睛，吼了出来，“你在这，我能跟他做什么！” 那似乎是她第一次这么有情绪，祁昀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凑近，“跟他下去说清楚，说你不想再跟他联系，不然，下学期我就帮你转学，带你离开这，这辈子你都见不了他。” 她没回他的话，走之前，去柜子里拿了一条她的围巾。 下去之后，快速跑到林江衍身边，刚凑近，就被他一把搂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那是第一次，他们靠这么近，也是林江衍唯一的一次不克制。 他的声音不知是冷的发颤还是因为被她这些天的冷落而难过的发颤，“你怎么回事？才十几天不见面，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我以为你出事了，打电话给黎越，你还回她的信息，还好你没事。” 靠在他肩上，整个人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手悬在一旁，她的全身心都暖了过来，却不敢回抱他，她不能哭，不能让他发现。 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不想挣开，也必须挣脱开他的怀抱。 对不起，原谅我的懦弱，我就是这么胆小，连喜欢一个人都没勇气。 一辈子都离不开他的掌控。 她看着他的眉眼，低声说：“我就是故意不回的。” “什么？”少年听完看着她不可置信地说，“是不是我太烦你了？是我一直给你发消息你烦了是吗？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不是。”她冷冷地打断，“就是不想回你的信息，本来我就不喜欢别人闯入我的生活，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我真的很烦。所以，你不要再给我发信息了，手机我会还给你。” 面前的少年，并没因为她的话而有退缩，“你心情不好，我理解，不想见我，这段时间我不会烦你。手机不要你就扔了，我送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送给我的，我也不会还你。” 她终于没忍住，红着眼睛看他，“我不是说了，不想见你，你听不懂吗？” 他却笑了一声，眼睛跟着她一起红了，“我就是听懂你的话，才会不烦你。” 不烦你，不是不见你，更不是同样的不理你。 这句话也在告诉她，想把他赶走，不可能。 她低下头，把围巾扔给他，跑去了楼上。 可这个围巾，更不会让他相信她会不想理他。 后来，到了新学期开学，她在学校也没理他，林江衍也同样不跟她说话，跟她保持了距离，她那时候觉得，她真的把林江衍赶走了。 一个礼拜，两个礼拜，在第三个礼拜，她回家的时候，感觉有人跟着她，等她回头的时候，并没人，却在巷子口看到林江衍把一个男人挟持住，最后狠狠地扔了出去，都没让她看见，她猜到了是什么。但也没继续说话，继续走她的路。 一步，两步，三步，他追了上来，跟在她身后。 她听见他的声音，“我陪你。” 这句话，是他们新学期说的第一句话。 那条路，从高一开始，常年只有她一个人走，后来到了高二，林江衍没事就陪她。 陪她一起回家，跟在她旁边。 依旧是斑驳的路灯，拉长他们的身影。 这次两个人一前一后，她再一次赶他走，侧过身，说：“你回去吧。” 他完全不当回事，只走他的路，但脚步移到了她的身旁，很轻地重复了同样的话，“我陪你。” 她的脚步停留，终于没再继续说话。 那个时候，她希望回家的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 她真的很想一直跟他走下去，可是，她得回家了。 他陪她回到了他们小区，她回过头，“我到家了。” 他准备往回走，想了想，说，“马上要高三了，手机不用也好，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好吗？” 一起学习，跟他一起，好吗。 良久，她轻轻笑了一声，“好。” 寒假那段，就这么被带过去了，他一直一直再往她这边走。 见他准备离开，她没忍住喊住了他，“林江衍。” 他很快回头，站在树下看着她，她说：“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害怕了。 我会变得越来越勇敢，会保护好自己。 第64章 也一定会努力地跟你上一个大学。 对面的少年笑着看着她，“我们一起。” 一起学习，一起长大，一起陪着对方。 握着手机的指尖冰凉，今言缩在沙发上，她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对这么好的他。 脑子一瞬间空白，看着这套房子，没有林江衍的房子，以后这里也不会有林江衍。 她可以吗？ 在脑海里一遍遍问自己，可以吗？ 不可以，她不可以让林江衍就这么离开他，她已经伤害了他那么多次，不可以再伤害他。 她不可以再等了，也不可以让林江衍再等了。 起身，换好衣服，把手机跟车钥匙拿上，开车到了他父母家，敲了门，林显明开的门，他说：“言言，这么晚了？来找阿衍吗？” 她慌张地说：“对，他在家吗？” 蒋温华也出来，披着外套说：“言言啊，你先进来。” 被拉着进去，蒋温华说：“阿衍他出去了，这么晚，他非要一个人去什么公园，我看都要下雪了.....” “哪个公园？”她着急地问。 蒋温华想了想，“青悦公园。” 今言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找他。” “这么晚了，你去找他干什么？” 今言说：“我得去找他，很急，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离开了他们那，她导航去了这个公园，只是听名字觉得熟悉，导航到那边的时候才觉得这个公园好像之前恋爱的时候来过，林江衍找的，他说那个公园造型很像城堡，里面的建筑也很梦幻，她会喜欢。 路上打了电话给他，但是他没接。 不太远，开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到了之后，把车停好，已经晚上八点了。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但是这个公园现在还是很多人，很热闹。 走着走着，居然下雪了。 找不到他人，打电话他也不接，渐渐的她有些沮丧，他是真的不想理她了吗？ 这场雪来得快，来得猛，所有人都在拍照看着雪景。 只有她一个人四处看着，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脚步越走越慢，直到走到中间城堡的位置。 她看着周围的一切，为什么不接她电话啊...... 她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助过，林江衍真的不要她了，一点也不想要她了。 是啊，她对他这么不好，他怎么还会想跟她继续下去。 穿着白色的大衣，戴着白色围巾的她，整个人快跟这雪景融为一体，扎着高高的马尾，双眼含着泪，像是这城堡里的公主，看起来漂亮又落魄。 背过身，准备离开，却听见了那阵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今言。” 她很快回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一回头就能看见林江衍，真好。 林江衍撑着伞，往她这边走，他穿着黑色的棉衣外套，几天不见，他的头发已经剪的利落干净了，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 到她面前，把伞往她那边打，两个人的身影在时隔多天以后，终于又靠在了一起。 今言吸吸鼻子，“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我真的.....找了好久，打你电话也不接。” 眼泪止不住地落下，眼睛通红，像个孩子一样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这样的她实在惹人心疼，林江衍伸手替她擦着眼泪，声音低哑地说：“我知道，我看见你了。” 她的身影往他怀里靠了靠，伸出冻着通红的手，轻轻抓起他的手，紧紧握着，“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回，我们的家。” ----------------------- 作者有话说：明天更的也会晚点哦[让我康康] 第47章 林江衍把她冻得通红的手扣住, “想好了？” 她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又再次点了点头，“想好了, 我不想离开你。” 她脚步继续往他怀里靠, 再靠近一步整个人都要缩在他怀里，她不想再把这份温暖推开了。 她微微抬头, “你那天跟我说的话, 我都想清楚了，我是认真的。” 林江衍扯了一个笑, “谁说的话不是认真的？我说过了，想清楚了，这辈子都得跟我走下去。” 今言回应他, “一辈子。” “行。”他牵住她的手，“回家。” 今言被他拉住走, 说：“是回我们两个的家，不是回父母的家。” 面前的男人脚步停住, 回头刮着她的鼻子，“你难不成还怕我走？” 今言低低应了一声, “嗯，有点。” 林江衍笑了好几声, 两个人往前走, 他问, “去便利店给你买杯热的喝。” “好。”今言被他拉着走, 才想起来,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林江衍边打伞边走，“落车上了。” 今言听完擦擦鼻子，“那你怎么还带伞？” 林江衍“啧”了一声, “你怎么还找茬呢？伞顺手拿下来的。” “哦。”她没再多问。 林江衍带着她走到车旁，按了下钥匙打开车门，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手机里有十几通未接电话，还有几通是蒋温华打的。 他看着手机，“今言小朋友真的很着急呢。” “.......” 给蒋温华回了一个电话，今言看着被他松开悬着的手，和在旁边打电话的他，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袖，等他回完电话，他低了低头看在放在衣服上的手，不免说了一句，“你还真挺害怕我跑的？” 今言咬着唇瓣，将近一年的时候，两个人没好好亲密过，是不是这样他嫌烦了。 她刚把手放下就被他牵住，“我喜欢你黏人，下次记得加重黏度。” 她听完唇角弯了弯。 进了便利店被暖气包围，觉得舒服了许多，他问，“热牛奶？” “好。”她说：“我想吃关东煮。” “自己选。”他给她让了位置，自己点了一杯热红茶。 付完钱，两个人找到位置坐下，因为外面下着大雪，所以便利店人不算多，窗外是一大片雪景，在城堡的灯光照耀下，看起来美的像童话故事里会出现的场景。 今言端着牛奶喝了一口，视线移到了旁边的男人身上，他们这样离婚的夫妻现在是算复婚？还是在恋爱？而且怎么感觉他好像看不出来很高兴的样子。 她漫不经心地吃着蘑菇，吃完嘴里的东西，突然问了一句，“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还是......前夫。” “......” 林江衍皱着眉头看她，“我现在怎么也不算你的前夫吧？” “可我们还没复婚啊。”她说。 “哦，也是 。”林江衍语气很欠，也不知是逗她的，还是真这么想，“复婚这件事情的确得好好想想。” 今言，“不是你说一辈子的吗？你不打算跟我复婚了？” 他听完，舔了舔唇，“你傻不傻？我压根就没觉得我们真的离婚了，婚戒我一直都没摘过，你在质疑什么？” 今言低了低头，继续吃东西，还剩最后一串，才想起来，他好想没吃，问道：“你吃吗？” 林江衍看她，张开嘴巴，今言把鱼豆腐喂到他嘴里，他一口一个咽下去，吃完后，擦了擦嘴，今言耳根却红了一点。 便利店人多了起来，林江衍喝完最后一口红茶，准备走的时候，靠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害羞的还挺明显的，吃口东西就勾引到你了？” “......” 收拾完东西，两个人一起出来，今言看着外面说：“我想拍张照片。” 林江衍也没说话，只站在一旁等她，在她拍雪景的时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她的侧脸。他虽没学过专业的摄影技术，他平常出去玩的时候都会拍照，也有不少相机，所以拍照这事，对他来说，很简单，他很会找角度，把人跟风景很自然的融合在一起。 拍完，今言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跟他走在一起，走了一会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林江衍，“我说我在这等你，你信吗？” 今言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笑了一声，“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这话说完，今言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了，她说：“林江衍，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对不起，但这段时间，真的对不起，结婚之前，你跟我说过，不会给我后悔的机会，所以，我的变化，你一定也会自责，但。” 第65章 她拦住他的去路，“你千万不要自责，跟你没有关系。” 林江衍笑，“我们今言，真的长大了呢，以后的路还很长，决定走一辈子总会遇到各种问题，所以，我一点也不急，你心里的事情，或者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会在这等着你。理论上来说，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但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还没到时候，或者觉得你自己可以试着解决，可以先不告诉我，但是，一定要有像我说的那天，不管是解决还是没解决。这不是靠着我，是我们互相帮助，因为，我遇到困难也会像你沟通，寻求你的意见和帮助。夫妻这条路，作为丈夫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有时候不该那么着急，忘记你也是个体，不是事事都要跟我绑在一起，有抛开我，需要独自处理事情的时候。所以，好的不好的，我们一起慢慢成长。” 他认真地看着她，“这样说，能清楚一点吗？” 她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清俊的脸庞，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但是就算他对她了如指掌，把她看的透彻，他也会尊重她，她不想说的事情，他给她时间，尊重她的个体性。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有着该去处理自己事情的能力。 因为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处理好。 她眼眶湿润，“你好像什么都能看穿。” 从认识他开始，她就是个“宝宝”一个对任何事情都害怕跟胆怯的人，没用勇气，不够坚定，这条路只有林江衍是让她“长大”的那个人。一个没有攻击力的“宝宝”大家不是想欺负，就是想保护，可长久以往下去，她基本就会丧失人的特性。只有成为一个人，才会彻底的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多美好，不是被人带着感受，而是自己去感受，而她最需要，最想打破的就是自己缺失的所有特性，她一点也不想当个被人保护的“宝宝。” 因为两个人都是开车来的，所以车一起开到了他父母家，今言下车跟着他一起上去，她说：“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就是两个小孩，拿婚姻的事情来玩乐。” 林江衍，“不要把我拉进去，是你一个人。” “......” 今言：“说好的这条路，好的不好的，都一起成长的呢？现在就把我抛开了啊，那我怎么看到以后。” “不给你点苦头，下次再来折磨我怎么办？”他用力扯着她的脸，“想好怎么跟他们说了吗？” “你不跟我一起哦。”今言说：“那.....我今天是来接你回家的。” “我可不管。”他笑。 回到楼上，林江衍开门，发现灯已经关了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行李箱，她问，“怎么回事啊？都睡了啊，也没那么晚吧？” 林江衍提着行李，“怕你不好意思呗，走吧，回家。” “哦。” 开车到家，把车门关好，跟着他一起上楼，才想起来，那他们算和好了，是不是该睡一起了，睡一起难道今晚就要......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种种，她还能适应的了他吗？会不会影响到第二天上班？？ 光想这些，她的脸已经红了，可她确实有点想..... 欲望这事人之常情，也能理解。 到了楼上，林江衍把行李放下来，看了一眼，“我才一个月没回来，家里就造成这样了？” 今言咳了一声，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加上想了一些有的没的，所以家里卫生她都没时间弄，林江衍走到沙发上，瞥见了几件衣服，刚准备收拾，今言就过来，拦住他，“我自己来就好。” “干嘛？”林江衍面不改色地拿起仍在旁边的内衣，“怕我看见这个？” 他仔细看着，“尺寸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呢。” “.......” “以前一只手可以。”他继续说。 今言皱眉，“你手那么大，干什么不可以。” 说完，她才意识到这句话不对，脸瞬间红了。 “我手？”他挑着眉，“以前你很可是很喜欢我的手呢。” 他说完，还故意把他的手放到她面前，他的手确很好看，白净细长，骨骼分明，因为经常锻炼，手背青筋明显，尤其是穿着衬衫卷起袖子露出胳膊撑在那，会让她觉得很性感。 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满脑子......想的什么。” “你还挺会恶人先告状的。” 他弯下腰，视线紧盯着她，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颊，语气暧昧地说：“我有说你想我手干嘛吗？” 第48章 “.......” 今言不禁想, 他还真是个眼里有活的人，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一回家居然就收拾, 她看着他背影说：“你不累吗？” 他回头, “你说呢？” 走到她面前叮嘱道，“不早了, 你去冲个热水澡, 早点睡觉，我把这收拾完。” “哦。”她也没再说, 去房间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 他在叠衣服，她擦着头发靠在门边上, 轻轻扯了一个笑。 等她出来，林江衍视线移到她身上, 把衣服放下，到她身边, 拿过头巾擦着她头发，今言低了低头, 他又去浴室把吹风机拿过来, 把她带到沙发上坐着, “跟你说过, 要把头发吹干再睡觉, 还这么湿就出来。” 今言说：“我见过你好几次，也没有吹头发就出来了。” 林江衍慢悠悠地说：“我没吹头发，那是勾引你, 湿身，诱惑，你看不出来？” 今言瞥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那我还挺正人君子的，面对如此大的诱惑，都毫无反应。” 他薄唇勾了一个笑，“怕你被我勾引，又怕你不被我勾引。” “......” 他把外套脱了，里面只剩一件毛衣，今言抬头看着他，过了一会，伸出手抱着他的腰紧紧环住，脸贴在他胸膛，近距离地感受他的体温，声音轻轻的，“林江衍，我很高兴。” 拿着吹风机的手，微微僵了僵，开口的声音哑了许多，“没勾引到你，你倒先开始了？” 他继续帮她吹着头发，待全部吹干，放下吹风机，把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突然起来的亲密，让今言有些没反应过来，搂着他的脖子，抿了抿唇。 他的大手轻松地环住她的腰，一点一点靠近她，今言闭了闭眼，滚烫的气息洒在她脸上，但还没感受他的吻，就听见他的声音，“你该去睡觉了。” 她睁开眼，咽了咽口水，是她想多了，这么晚了，的确该睡觉了。 但把她抱到腿上，是什么意思？ 她起来，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头发，“那，我去睡觉了。” 见他没说话，她走到自己住的那个房间，站在门口，还又说了一遍，“我真的睡了？” 林江衍只坐在那，“嗯，晚安。” 。。。。。。 今言真的有些困了，把房门关上，没想太多，盖好被子，许是因为心情很好，加上洗完澡温暖的身子，所以没一会就睡着了。 客厅的男人，慢慢吐了一口气。 第二天醒来后，他做好了早饭，但人已经去上班了，她起来是有点晚了，已经九点多了，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去了店里，快到圣诞节，所以店里也要装饰一下，她在网上买了许多挂件，快递送到店里，还真不少。 她跟黎越一起收拾着东西，张姐今天休息，所以店里暂时只有她们两个，黎越拿着小玩具，说：“还真是少女心啊，这么可爱的小挂件，还是上学的时候喜欢买。” 今言笑，“你要喜欢八十岁也可以拥有啊。” “什么八十岁也可以拥有啊？” 两个人听到声音视线一起望过去，是薛唯筱，她也一起蹲下来，看着这些小礼物，随意地拿了一个，直呼道：“这也太可爱了吧！！！” 今言说：“喜欢就送你了。” “真的啊？”薛唯筱眼睛亮亮的，“谢谢漂亮姐姐！” 她笑了一声，薛唯筱把挂件系在包上，黎越说：“你整天这样翘班出来，你们老板不骂你？” 薛唯筱，“我们公司很自由的，而且我是全案设计师，要经常出去的，待在办公室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她说完又说：“我是刚回来，突然想起来了，姐姐你跟我们老板和好了啊？” 今言盯她看，“你怎么知道？” “什么？和好，我怎么不知道？”黎越看着今言，“你居然不告诉我！” “不是，我这不是没来及吗？也是昨晚的事情。”今言解释道。 第66章 黎越看着薛唯筱，“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唯筱把手机掏出来，“朋友圈啊。咱们老板可是一个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人，昨天居然罕见地发朋友圈了。” 黎越，“你不是才入职几个月吗？怎么知道他以前什么样？” 薛唯筱耸耸肩，“我猜的。” 今言打开手机，翻看了他的朋友圈，她已经很久不看朋友圈了，林江衍昨天晚上十二点发了一张她的照片，是她在雪景里的侧脸照，只有这一张，也没什么文字，单单一张照片，足矣。 她放大看了一眼，而后没察觉地笑了笑，顺手把照片保存。 三个人都在看着手机，黎越说：“我还以为你们要慢点呢，结果昨晚就和好了。真好啊。” 今言笑，“是啊。” 三个人挨在一起，黎越说：“所以，你们昨晚睡一起了？” 薛唯筱也八卦地看她，今言咳了一声，“没.....各睡各的。” “为什么啊？”黎越不解地问，“像你们这样的夫妻，不是应该和好的第一个晚上就做到天亮的吗？” “.......” 做到天亮，也太可怕了吧。 薛唯筱拖着下巴，疑惑地说：“所以，是我们老板不行？” 今言看着这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该怎么跟她们说这夫妻之间的事，有太多说法，他是太行了，这事上，有时候真的很吓人。 “百般折磨”都不为过。 黎越听完这句话，轻弹了薛唯筱脑门一下，“不能这么诅咒！他要是不行，你们姐姐怎么享福啊？” ...... 她说完这些还很认真地问，“所以，林江衍真的不行？” 果然，单身的小姑娘说话就是“狂野”一点，今言尴尬地笑笑，“我们慢慢来，像谈恋爱一样。” 她理着东西，想到了林江衍之前跟她说的话，“一对情侣或者夫妻两个人认真的谈感情，就是得慢下来，前期太快消耗彼此的热情，那后面是很容易疲惫的，感情是要经营的，一点一点来，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两个人从心到身体慢慢契合，一辈子很长，这事急不得。” 薛唯筱说：“现在快餐式的爱情那么多，你们还真纯情呢，我们公司有同事网恋，见面之后，只要长相看对眼了，就直接开房了。然后呢，互相亲密的称呼，跟老夫老妻一样，结果呢，这种感情，维持不了两个月，使劲做使劲做，做完了，连身体的激情都消耗完了。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黎越也说：“你是不知道他们大学谈恋爱出去都玩什么，你们老板带她去爬山，散步，然后呢，去美术馆，可艺术了。” 今言看着她们两个一来一回的，不免笑了笑。 聊完，薛唯筱去工作了，她们两个也去忙了。 工地，祁昀的房子，整套房子硬装部分的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半，工人正在各自干着活，他又叮嘱了一些细节，正跟工人师傅商量着，祁昀来了，外面下着小雨，他的衣服沾着雨水，林江衍顺势给他递了一些纸巾，他接过道了一声谢，而后看着自己的房子，满意地说：“果然是个很好的设计师，我都不需要多说些什么，就能装成我喜欢的样子。” 林江衍，“人的性格往往跟住的房子有很大关系，察言观色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不直接做到满意，改来改去，浪费的是双方的时间。” 祁昀推开一间间门，看着几个房间，走到第三个房间，把门打开，里面的地板已经铺完了，墙体也已经粉刷好了，他走到窗户那边，“这间留给言言住，全是阳光，她喜欢。” 林江衍靠在门上，抱着双臂，“你能给她留个房间，一如既往，理应谢谢你，她跟我说过，小时候跟着妈妈在一起，一直没有房间住，她很希望可以有个独立的房间。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是最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最需要什么。” 祁昀背对着他，“需要你给我道谢吗？” 林江衍笑，“她应该还没来及告诉你这个喜讯吧？我们已经和好了，离婚，只是闹了一件小事而已。” 祁昀转过身子，看着他，良久，他也笑了一声，但是声音却近乎颤抖，“你现在，是在炫耀吗？” 林江衍，“我没兴趣炫耀，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也并不合适，她不是我赢得比赛获得的奖品，只是想告诉你，觉得，你作为哥哥，应该会为她高兴。” 祁昀，“今言是放弃不掉我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 “那些事情，已经不是我跟她之间的阻碍了。还是你觉得，你跟我说些模糊不清的话，我就会在意什么，影响我跟她的感情？”他的语气仍带着“尊敬”但是言行举止，包括看向祁昀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攻击性，他继续扯着笑，“太蠢了，因为一些话，不相信自己的爱人，这种蠢人，做的蠢事，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所以没必要。” “因为你跟她的关系，所以，我尽量不参与进去，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去跟你解决你们的事情。”他接着说：“但你听好了，这条路上，我会永远跟她在一起。从高中到现在，每一天都是。” 祁昀在他走后，额头冒着冷汗，看着楼下，脸色却惨白。 今言在店里忙了一天，下班后，坐下来，靠在后面好好休息了一会，准备拿包走的时候，林江衍打电话给她，她接通后说：“我刚准备下班你就打过来了。” “我在你店门口。”他说。 “哦。”今言起身，“那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出来操作间，跟前台同事打了招呼，就看到在外等他的林江衍，她小跑过去问，“你怎么不进去等啊。” 林江衍，“因为我想看着你朝我跑来的身影。” 今言抓着他的手，轻轻晃着，“你还挺会享受的。” 他挑眉，“那当然了。” 指腹划过她的手掌，他突然问，“你的戒指呢？还找的到吗？” 今言一愣，“找.....找的到啊。” “是吗？”林江衍看着她，“你最好是能找到，不然。” “不然干嘛？”她说。 他冷哼一声，“有你哭的时候。” “.......” 两个人一起上了车，今言系好安全带，脑子里都在想当时的婚戒被她扔到哪里去了，回家之后，林江衍跟她说话，她都漫不经心的。 回到她的房间，翻箱倒柜都没找到，她挠挠头发，完了，好像真找不到了。 林江衍在做饭，她悄悄地跑到他房间，她连什么时候摘下来的，都想不起来了，正巧，林江衍喊她吃饭，见她这动作，坐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按住，“哪来的小偷？” 今言有些慌神，坐在他床上，“那个，明天，我们出去吃饭吧？” “嗯？”他直接挑明说：“该不会想现买个戒指冒充吧？” “没有。”她说：“真没有，戒指我找到了，明天就给你。” “保证配对。”她认真地说。 “真的？”林江衍保持怀疑地看她。 “嗯。”她重重地点头。 “行，给你个机会。”他把她拉起来，“走吧，去吃饭。” 吃完饭，今言感觉好撑，看着他在收拾碗筷，遛过去，“我来吧。” 林江衍把她拉走，“看你的电视去。” 坐在沙发上，今言收到黎越的微信：【怎么样，今晚有情况吗？亲了吗？一起睡了吗？我好激动啊！】 【你好八卦啊。】 【人之常情。】搓手手表情包。 【......】 等他收拾完，坐下来跟她一起看电视，黎越的信息继续发来，他侧过头看着她，“不会聊些不该聊的吧？” 今言说：“什么是不该聊的？” 林江衍，“黎越那张嘴，什么话说不出来？” 今言看他，她自己还想说呢。 起身，准备洗澡，走过去，踢了他脚一下，“我现在确定了。” “确定什么？” 她站着，低下头看他，“你现在，是我男朋友。” 她接着说：“还是有待观察的那种。” 脚步继续往前，林江衍拉住她手腕，把她扯到怀里，双手卡在她腰间，隔着衣服，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你告诉我，我哪里，你没观察过？” 第49章 今言, “但，我忘记了。” “？” 林江衍闷声笑了好一会，靠近她, 视线移到她唇上, “戒指都没找到，我可不做没名没分的事情。” “......” 今言推开他的手, 逃离他的怀抱, “我去洗澡了。” 第67章 林江衍，“去吧, 不要三步一回头，我可不会陪你一起洗。” 他怎么，突然, 变得这么，恶劣！ 洗完澡, 今言也没管他，回了房间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 临近下班的时候林江衍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出去吃？】 她看着微信思考了好一会，【这几天, 我下班可能会晚点，你自己去吃点？】 林江衍：【？你不是喊我出去吃的, 不准备请客了？】 她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 还没想好怎么回, 他接着又发了一句, 【装都不装了？】 今言：【等几天, 饭会请你吃的。】 林江衍：【行吧，反正你也跑不掉。】 发完微信，今言也没犹豫, 张姐见她着急的样子说：“下班有事啊？” “嗯。”她点点头，“我想去看看戒指。” “啊？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你前夫和好了吗，买戒指干嘛？” 今言说：“我们先前结婚的戒指被我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我也不想找了，所以打算买个新的。” “哦，那是该买，不过那是第一次结婚的戒指呢，找不到还挺可惜的。”张姐说。 今言笑，“其实也还好，因为那会我自己也稀里糊涂的。” 张姐也没多说，今言拿着包，打了招呼就去商场了，后面几个的时间，她都在商场看着对戒，终于在三天后，确定了自己要买的款式。 买好后，拨通了林江衍的电话，她站在一旁说：“你几点下班，我给你发个地址，你直接过来吧，请你吃饭。” 林江衍靠在椅子上，悠闲地说：“你怎么确定我今天就有空？” 今言，“不是你嚷嚷着，要我请你吃饭的吗？” 对面的男人轻叹一声，“不是我嚷嚷，是你非要请。自己挑的火，你当然要负责灭了。” “.......” 这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她挂了电话，直接给他发了地址。 林江衍笑着看她发过来的信息，陈随正好进来，见他这样，用手拍了拍桌子，“您好歹是一个公司老板，能别整天这样吗？从你跟今言好了之后，你这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林江衍抬了抬眼皮，“那不然呢，不高兴难道哭啊？你这种没老婆的人，能懂吗？” 陈随真是气笑了，“今言就该晾你几天，省得你小子这么嘚瑟。” 他接着说：“下班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啊。” 林江衍把电脑关上起身，语气带着毫不收敛的得意，“我们这种有老婆的人，下班的时间都是属于老婆的，介于你像来就没什么自知之明，所以我就是好榜样，以后多照着我学点，看在我们是朋友的关系上，就不收你学费了。” 陈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他背后，继续熟悉地挥着拳头，仿佛在打太极，“林江衍，你大爷！！” 今言把戒指放好，站在那等他，等了一会，又出来，在外面晃着，等到林江衍赶来的时候，她还在无聊地看着外面。 看着她的身影，他有一瞬间失神，却想到一件小事。 她到底有多可爱。 虽然高二给了她手机，但到高三她基本就不用了，高三学业繁忙，比不上高二常常偷出来玩，他忘记是哪个节日，难得的休息，他单独约她出来玩，还像高二那样，约好一个地方在那见面，但因为那天家里出了点小事，二叔突然过来，跟奶奶还有他爸妈吵了起来，他忙着处理，等到约定地方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三个小时。 他原以为，她会生气，会不高兴，也想着好好补偿她，他自觉愧意很深。 赶到约定的地方，迟到了三个多小时，让原本天晴的天空变得灰暗起来，她穿着单薄的衬衫跟牛仔裤，和刷的干净的球鞋，瘦小的身子蹲坐在地下，没得玩，就玩地下的石头。 他快速跑过去，刚准备道歉，她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你来了啊。” 她的笑，却让他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的疼，他那时候还不太懂心疼一个人，原来是这么复杂的情绪。 他蹲下来，和她平视，“抱歉，家里临时有事，我迟到了。” “没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他揉着她的头发，“等这么长时间，你一点也不生气？” 她依旧温和地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才会晚来的，想着你一定会来，所以每分每秒都很期待，等你是件让我高兴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生气。” 他失笑，让她莫名其妙的等了三个小时，她告诉他，等他是件让她高兴的事情，是在期待中度过的，他那会满眼只有心疼。 从第一次见面，那个低着头往她怀里撞的小姑娘，到后来的每一天，都让他的心，跟视线紧紧放在她身上，时时刻刻让他牵挂跟心疼。 到了她面前，把整个人挡住，今言抬头，“你这么快啊？” “嗯。你怎么又在外面等我？不冷吗？”他说。 “因为我也想看你朝我跑来的身影，在里面等跟在外面等不一样。”她扯住他的衣袖，“先去吃饭吧，你很饿了吧。” 林江衍看着放在衣袖上的手，抓过来，紧紧扣住，冰凉的手让他眉头微皱，牵住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今言视线移过去，浅浅一笑。 两个人在热闹的商场里走的很慢，像大学谈恋爱一样，每家店都四处晃了晃，才去吃饭，她订的是家音乐餐厅，氛围感很足。 被服务员带着坐下，林江衍说：“不是随便吃吃？” 今言眨了眨眼睛，“挺随便的啊。” “是吗？那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看着周围，“这不是一般人求婚才会来的餐厅吗？” 今言喝了一口水。 林江衍，“给你机会也不用？说不准我同意了呢。” “.......” 点了菜，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离开商场，已经十点了，街道人依旧很多，两个人晃到一条安静的巷子，因为全程都被他牵着手，她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把装着对戒的盒子拿出来，微微挣开他的手，打开盒子，两枚戒指在夜晚的灯光下闪着光，林江衍眼神一顿，今言认真地说：“你还记得我们当时结婚，你拿着两枚戒指找到我的时候吗？” 他的眼神看向她，她接着说：“那个时候我们刚大学毕业一年，其实对于以后我自己都没有想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觉得我是个可以结婚的人，包括跟你恋爱。老实说，我也没有想过以后，但正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后，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我很确定，可以跟你结婚组成一个家庭，所以答应跟你结婚。但，很显然，这很失败，我对婚姻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和责任心，导致了逃离你的后果。年初我们吵架的时候，我状态不好，因为碰巧那段时间，我哥哥突然回来了，他每天都给我发很多短信，让我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所以，我的情绪，思绪都被牵引着，心理状态不好，之后，我去看了心理咨询师，接受了一些治疗，好了许多。我跟他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到了一点，我们的关系确实很复杂，他生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对我控制欲很强很强。所以高中，我那样的性子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包括每一段逃离你的时候都跟他有关。但你等等，等我处理好我跟他的事情，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我曾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你什么事情，只是因为是我哥哥，我实在不想去审判他。我也不希望除我跟他以外的第三人处理我跟他的事情。” 她把戒指拿出来一枚，“之前的戒指是你主动同我寻求一段健康稳定的婚姻关系，那个时候我心里虽确定要跟你结婚，但还有之前的芥蒂跟不安全感。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所以，这枚戒指是我像你寻求一段新的稳定的婚姻关系，我们两个继续组成只有我们两个的家。” 她轻轻一笑，“你愿意吗？” 林江衍看着她，抚着她的脸庞，好一会才说，“你去看过心理咨询师？” “嗯。”今言点了点头，“心理因为我哥哥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去看了，不严重，我自己也调理了。” 为了让他放心，她接着说：“你不用紧张，现在社会很多人心理都有些小问题，所以去看心理咨询师或者心理医生的人不少。” 林江衍，“他伤害过你？” “他不喜欢我交朋友，你也知道，我之前跟你提过。其实这样的问题从高中就有，包括那些心理问题，不严重。”她继续说：“所以，我比较自闭，不愿意跟任何人打开自己，你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跟我交上朋友。但，他对我也很好，没真的对我的身体做到伤害。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并非我亲哥哥，所以我想自己处理，因为这是我跟他的事情，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第68章 林江衍搂着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紧紧抱着，声音低哑，“对不起。” 他从来都没发现是她的心理出了问题，只自认为是那段时间，她想逃离自己，不爱自己。 她笑，“你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那段时间，伤害到你了。” 两个人在街上不顾旁人地抱着，今言轻轻推开他，“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接着说：“你还没回答我呢，要不要跟我建立一段和谐稳定的婚姻关系。” 林江衍视线盯着她，把手伸到她面前，“哪有人在大街上求婚的？” 今言，“我.....不是求婚，是我们一起再次结婚。” 她把先前的戒指摘下来，“我们一起把从前的不好都摘掉，现在是一段新的关系。好吗？” 他扯着笑，“我这不是已经被你套着走了吗？哪还有什么不好的？” 戒指戴好，今言看着两只手，思考了一会说：“现在，我们算是有名有份了。” 林江衍，“那不然呢？你以为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哦。”今言点头，“反正我不会后悔。” 林江衍牵着她一起回了家，到家之后，她洗了澡，林江衍还在沙发上，她吹干了头发，把他赶去洗了澡，待他出来，穿着浴袍，擦着头发，今言起身，准备回房间。 脚步停留了一会，在客厅，又回头看他，“今晚，要......要不要一起睡？” ----------------------- 作者有话说：应该还有几万字要正文完结了[狗头] 第50章 她的视线不自在地移向别的地方, 好一会都没听到他的动静，她回头说：“我.....随便说说，你不愿意, 算了, 我们现在还是展开一段健康的关系比较好。” 男人继续盯着她，好像把她摆在脸上心思全部看透, 今言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闷哼一声，一动不动是王八...... 不欲理他, 刚调头准备走，就被他拦腰抱住，林江衍抱着她的腰, 把他房门一脚差踹开，把今言整个扔在床上, 身影随之覆盖上来，压住她, “戒指都替我戴上了，那今晚自然是我们新婚之夜了, 你觉得我们两个还能处成什么样的健康关系？” 今言把头转过去，“那怎么, 我不提的话, 你不是还要让我们分开睡的吗？” “那不然呢？”林江衍把她脸扶正, 让她直视着自己, “当初分房是你提的, 我就这么容易让你再睡上我，岂不是很亏？你丈夫这长相跟身材你用完就丢，现在想起来了, 哪还能这么容易？” 今言笑，“你居然这么记仇？” “所以，你最好小心点，下次吵架可以，再说些有的没的，我绝不放过你。”他警告道：“清，楚，没？” “哦。”她捧着他的脸，“那，我们现在睡觉？” 林江衍翻过身，“我去吹头发。” 今言躺在床上，看着转瞬离开的男人，咬着唇瓣，故意说：“新婚之夜你就这样心无旁骛地吹头发？” 外面的男人显然没听见她的话，今言躺在他的床上，把他的被子紧紧抱在怀里，细细闻了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密的一起睡过了，久到快忘记他的气息是这么能让她入眠，躺在他的怀里是让她觉得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整个人缩进他的被子里，温暖的被子包裹着她的身体，许是太舒服了，还没等到林江衍回来，她就已经睡着了。 推开房门的男人，把门轻轻带上，动作很轻地上了床，掀开被子一角，把睡熟的今言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丝。 次日早上，今言从温暖的被窝醒来，没看到身旁的人，起身后，已经看到桌子上面是他煮好的早餐，不确定她几点醒，一直还是保温的状态。 她轻声笑了笑，洗漱完，把早餐吃了就去上班了。 到了店里，闲下来给林江衍发了信息：【几点下班？】 等了一会，他并没回消息，她也没再看，到中午的时候，刚从后面出来，就看到了江刻，她走近问，“好久没见你过来啊，大忙人啊。” 江刻笑，“最近确实有些忙，这不一闲下来就来看你。” 今言也笑了一声，“坐会吧，给你做杯热的喝。” “好，谢谢老板。”江刻说完找到靠窗的位置。 过了一会今言端了两杯喝的过去，到位置上，递给他一杯，“姜丝苹果茶，驱寒的，你刚从外面过来，喝一杯刚好。” 江刻端着喝了一口，姜的味道并不太冲，入口更多能感受到苹果的清香，是煮过的软糯口感，他评价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做呢，这味道冬天来一杯太舒服了。” 今言说：“本是就是做这行业的，加上平常在家吃饭比较多，过日子少不了油盐酱醋，还有各种美食，我很爱做甜品，面包，还有一些饮品。春天吃抹茶蛋糕，夏天喝冰爽的气泡果汁，秋天吃上好吃的肉桂卷配热拿铁，冬天喝些保暖的红枣姜汁奶，这是我享受生活的方式，其实跟你也太差不差。” 江刻朝她碰了个杯，“同道中人，下次天缓和了，一起钓鱼野营。” 他说完还接道：“不过不能带你老公去，免得他把你看的死死的。” 今言觉得好笑地说：“你知道我们和好了啊。” “那当然了，你老公那朋友圈可是发了你的照片，想不知道都难啊。”江刻说：“还是恭喜你们，挺不容易的。” “谢谢。”今言，“还是要谢谢你，给我介绍了好的心理咨询师，要不然，我真的会一直内耗。” 江刻说：“其实，有林江衍这样的人在你身边，你应该不会一直内耗，或者心理有问题，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的。只是出现的时候你们的婚姻也出了问题，他估计也会迷茫些，所以你们好，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可是一早就看出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店里来了三个人，是林江衍，陈随，和薛唯筱。 薛唯筱见到他们两个很快跑过去，“姐姐，江刻哥哥也在呢。” 她说完拉着今言的衣袖，“姐姐，快管管你老公吧，你给他买了戒指，他满世界炫耀，还在嘲讽我们这些单身狗，简直太过分了！就跟他有老婆了不起似的。” “.......” 陈随跟他一起过来，林江衍看着坐下喝东西聊天的两人，拿了一把椅子坐旁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的信息都不回？” 嗯？她打开手机看，他隔了两个小时回她信息。 【五六点这样，你呢？】 【嗯？】 江刻看了他一眼，像是故意道：“聊人生，聊理想，聊我们享受生活的方式。” “我们？”这两个字像是格外刺耳的刺激到林江衍一样，他拿起今言的杯子，把里面的茶一口气喝光，而后挑衅地看着江刻，“我跟我老婆才是我们。明白？” “......” 今言站在那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被他顺手拿下来，紧紧抓着，“怎么了？老婆。” “……” 今言懒得说，“我去忙了，你们聊。” 她走后，林江衍看着坐一旁的三人，把手伸出来，“江医生应该不知道我们今言给我买了戒指吧？” “现在知道了。”江刻笑，“戒指很闪。” 陈随，“你够了啊，有完没完，这还有三个单身狗呢。” “哦。”林江衍看着他们三个，“那你们还挺可怜的。” “不过，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是不想找，还是找不到啊。”他啧了一声，“搞不明白。也表示同情。” “老板！”薛唯筱咬着牙说：“你还真是让我叹为观止，等我们找到对象的时候，也这么烦你！” 陈随附和道：“对，我跟她一起。” 林江衍，“......” 江刻只喝着茶，无奈地笑着。 在前面忙着的今言，看着靠窗，聊在一起的四个人，扯了扯嘴角，有朋友，有爱人，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四个人，聊完天，就去上班了，到六点今言下班，出来后就看到林江衍。 她上了车，他说：“买菜，回家。” “好。” 车开了20分钟，两个人步行到市场，林江衍牵着她的手，突然问：“你的心理咨询师是江刻介绍的？” “嗯？”今言反应过来，“你不会在吃江医生的醋吧？” 他停顿了一会，“想什么呢？我就这么小气，乱吃飞醋？” 今言踩着地下的水，“你本来就是啊。” “.......” 她准备接着踩下一滩，腰间却被一只手紧紧搂着，而后整个人被旁边的男人单手抱起，到干净的地方，他问了旁边的小摊主要了几张纸巾，蹲下来给她擦着鞋子上的污水渍。 第69章 擦干净后，她说：“我刚刚在玩。” “你还挺得意？”林江衍凉凉地说：“贪玩鬼。” 今言笑着挽着他的胳膊，继续走，“心理咨询师是他介绍的，我起初跟他出去玩，也是因为江刻学过心理学。其实他说了，现在社会很多人的原生家庭都不是那么好，所以很多小孩心理都有些问题，或大或小。这个世界上很缺少勇敢的孩子，很多人都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因为从小缺乏安全感，所以很自然地把自己缩进一个保护壳里，不让人发现，不与人起冲突，我就是这样的人。” 林江衍说：“没有勇气没有错，但是有勇气会更好。所以，我们今言是个好孩子。因为，害怕的时候退缩，成长之后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她又变得勇敢了。” 今言笑，“那我们阿衍呢？好像时时刻刻都很勇敢呢。那这样是个更更更好的孩子。” 大概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林江衍脚步停滞了一会，转过身子，捏着她的脸，“一直勇敢才能稳稳地抓住你，不知道其他事情好不好，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都很勇敢。” 今言思考着，“如果我们以后有孩子，一定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不需要她长成我们心里的孩子，是我们要成长，成为合格的父母，本身就是我们先开始的这段关系，她是被动的来到这个世界。” 林江衍，“哦，其实要孩子这件事情，过程也很重要的。” “.......” 他接着问，“你昨天说你哥给你发的短信，让你很害怕吗？” “林江衍。”今言转过身子，“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有点担心，但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从来没对我造成实际的伤害，在你没出现的日子，我们确实相依为命，所以相信我。我不会伤害自己，我会保护好自己，为了我自己，为了你，为了我们。” 人太多，林江衍只揉了揉她头发，没多说。 圣诞节的氛围越来越重，人总是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最幸福，各类节日也一样，总是在接近的那几天最火热，等到真的到了那天，这种热情反而淡了下来。 因为快到年底，黎越这几天来店里的时间不怎么多，所以今言跟张姐这段时间几乎一整天都在店里，接连着岁岁没时间照顾，都把她带到店里来了，忙的时候没时间接她，都让林江衍代劳，再把她送到店里。 今言决定把家里也好好装饰一下，店里已经被弄的差不多了，她在网上买了一颗圣诞树，快递到家。 林江衍刚好在家，帮她签收的。 等到她到家之后，他正拆着装饰，她走过去，蹲下来看，疑惑地说，“你这手......到底能干嘛？” 怎么会把这树的造型弄的这么丑？ 林江衍手一顿，“三番五次挑衅我？真当我没脾气？” 今言盯他看，“本来就是......笨手笨脚的......” “再说一遍？” 她咳了一声，很识趣，“不说了。” “……” 她准备走，林江衍把她捞到怀里，她顺势坐下来。 “你脾气不可以这么大。”她支支吾吾说：“我不喜欢脾气大的男人。” “你喜欢温柔的？”他突然逼近，视线移到她唇上，今言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他堵住唇。 温热柔软的唇瓣紧紧贴着，反复舔，咬了一会，离开她的唇，低哑地问，“这样够温柔吗？” 一个吻猝不及防地落下，和好了好几天，他们终于亲了。 “林江衍......”双唇微微发红，她气息不足地喊了一声他名字。 等待她的是，强势地攻入，林江衍的唇再次覆盖上来，这次舌尖直接用力撬开她的唇瓣，将舌头送进去，勾着她的，与她唇齿交缠。 他单手扣住她的脖子，身影往下压，不容她抗拒，侵略性十足地加深这个吻。 呼吸变得急促，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抱着他的腰。 用行动，回应他激烈的吻。 吻到一半，他又停下，滚烫的气息和她的气息缠绕。 他又不满足地轻啄她唇瓣一下，“还是喜欢这样的？” 她的双眼通红，手抚着他的脸颊，在他侧脸上印了一个吻，“我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你。 林江衍低头，捏着她的下巴，喘着粗气，“张嘴。” 她张开双唇，舌头碰撞在一起，她轻声哼了一声。 这细微的声音，让林江衍的动作加重。 想要将她的全部都摄入，一只手捧着她的脸，调整了位置，把她整个人抱坐在腿上，今言搂着他的脖子，最后被他抱去了浴室。 身上难受的厉害。 花洒打开，唇贴在她耳朵说：“洗完澡再吃饭？” “嗯。”见他要走，她拉住他的手，“你......不在这吗？” 第51章 林江衍, “那你觉得我们还能吃饭吗？” “......” 她没再说，把衣服脱了，收拾干净自己, 拿了一个新的浴巾把自己包裹住, 出来后，去了房间, 把睡衣换上, 他已经把饭做好了。 今言刚准备坐下，又被他赶走, “头发吹干净，快点。” “可我好饿了，我们两个一人做一件事情。”她认真地提议道, “你帮我吹头发，我坐下吃饭怎么样？” “……” “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享了？”他把最后一个菜放下, 洗了洗手，去浴室拿了吹风机, 今言笑了一声，“我去拿碗筷。” 林江衍站着帮她用最小的风吹头发, 今言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他问, “你怎么不继续吃？” “我等你一起啊。“她歪了歪头, “你帮我吹头发, 我等你吃饭。” “你鬼点子也挺多的。” 吹完头发, 林江衍坐下吃饭, 今言说：“圣诞节，你有事吗？” “想跟我约会？” “我想那天应该会热闹一点，而且是周六, 或者我们平安夜那天出去。”她接着说：“你要有事也没关系。” 林江衍，“先吃饭。” 她也没再问，吃完准备把圣诞树剩下的装饰弄好，发现她之前买的城堡乐高被似乎被林江衍拼了一点，里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人？一个小女孩。 她问，“这城堡里的小人是你放的吗？” 林江衍正好过来，见她直接坐地下，拿了一个垫子，把她抱起来，再放下，今言坐在柔软的垫子上，他说：“城堡没人有什么意思？” “那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孩子，你呢？”她说。 “你的城堡当然只有你一个人。”林江衍笑了一声，“不过，你要是想让我进去，我勉为其难也是可以的。” “......” 平安夜这天比她们像的要忙一些，今言根本没时间出去，林江衍也出去应酬没下班，等这天快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她收拾完，把店里的灯全部关掉，离开店里，想着林江衍估计也没回家，打算一个人晃晃，市中心的商场这几天营业时间相对来说要晚一点，要到十一点这样，但今言也没这个力气再去逛了。 一个人背着包在街道漫无目的地晃着，走了没一会，接到一通电话，是祁昀的。 本来准备挂断的，但是她又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阴沉，“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她的脚步变得缓慢，“我以为你忘记我了呢。” 祁昀笑了一声，“林江衍来找过我，他跟我说你们在一起了，他怎么没来找我算账呢？你还记得你大三毕业暑假，我们发生的事情吗？你还没告诉他吗？你不爱他对吗？海边，小屋，只有我们两个，一起待了那么多天，只有我们两个的回忆，你当然不会告诉他了。” 她冷笑了一声，语气毫不畏惧，“他不会找你算账，你也不需要用这些事情来吓我，我跟你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我也要告诉你一声，你听好了，我跟林江衍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这次，你也想以死相逼吗？”他说：“你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 今言一字一句，缓慢地说：“你不用说些狠话，你这么在意我，你舍得让我死吗？我不会死，林江衍也会好好活着。” “那我呢？”电话那头的祁昀沉默了好一会，“我死了，你会回来多看我一眼吗？你会因为我的死，有激烈的情绪，会心疼我吗？” 他接着说：“你想让哥哥再做些什么呢？” 这次换今言沉默良久，“你还记得，我有多久没叫你哥哥了吗？我在想，小时候一直保护我的哥哥到底去哪了，你会恨你自己吗？” 第70章 祁昀挂了电话，今言腿有些僵硬，走到椅子上坐下来，脑子有些晕，这种熟悉的感觉，在祁昀第一次给她发信息的时候就有，那种控制，被他盯死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推开林江衍的时候。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情绪她很难控制，乔若先前说过她的问题，是种被恐惧刺激的情绪失控，受到严重的创伤，会推开那些跟你最亲密的人，或者跟事件有关的人。 如果严重影响生活，没得到及时的救治跟帮助，最后可能会变成严重的抑郁症。 那段时间，她不单单的是心理问题，而是长期的想到跟祁昀有关的事情，造成的心理疾病。 她忽然想起了，高三填报志愿的时候，高三一整年，她跟林江衍对学习都很努力，比他们成绩好的人太多了，在学习上，他们努力过，但并不是只要随随便便看看书就能次次考年纪第一，这世界上没那么多天才，多得只是默默努力的普通人，在学习上，她跟林江衍其实大差不差。 那会林江衍对比了好几所学校，来问她，想报考哪个，他说不管是若羌还是其他城市，哪怕很远的，他都可以。在考一个大学这上面，他起初并没太强求，如果他们成绩相差很远，他也并不是非要跟她一起上一个大学，在前途跟感情前面，谁都不要为了谁放弃前者，因为那时候他的成绩跟她相比还差一点。 所以他对学习一开始并没那么认真，但是她到高三认真了很多，受她的影响，他也加快了进度。 林江衍前前后后问了她好几次，有没有什么想报的专业跟学校，其实她一直都没告诉他，她去哪个学校一定会受祁昀控制，一开始她并不敢那么盲目的答应他，虽然自己心里坚定，但她很害怕自己给了他希望又给他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不答应他。 她更害怕祁昀又会有再一次的逼迫，让她害怕又继续受他控住，她害怕自己守不住自己。 会不会被突然改掉的志愿，和再一次伤害林江衍的自己。 但是日复一日，想跟他一起上一个大学的心越来越坚定，让她非常确定的跟林江衍说要考一个大学。 祁昀早就猜到他们要约定好一起去一个学校，他那会想把她带离开若羌，他一直在搜索别的地方，看房子，看居住环境。她知道她一旦去了别的地方上学，离开若羌之后，她再也没办法回来，但是林江衍家在这，他就算去别的地方上大学，他还是会回来，她没有办法要求他一直跟着她一起跑，长此以往下去，他的家人怎么办？只有她留在这，他们才可能有以后，她不能一直让林江衍一个人往她这边跑了。 所以她不要去外地上学，一定要留在这。大学四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至少毕业之后她22岁了，比18岁多了四年的成长时间，祁昀或许等她上大学后也不一样了，但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她都不能离开若羌。 若羌本地有很多高校可以供他们选择，对比分数跟专业，他们选择了若羌工业大学。 分数线出来，提交志愿的时候，确定了他们要上的学校，她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四年，她又可以跟他在一起四年。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跟他的时间能多一年，是一年。 祁昀知道这件事情，确定她志愿填在哪个学校的时候，几乎是很快强迫地让她改掉志愿。 在志愿截止时间内，仍可以修改，祁昀想让她修改志愿，去他想带她去的城市，但是不会告诉林江衍，她不可能，也绝不会这样做。 不管他这次用什么法子，哪怕把她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她都不要。 她不再哭，也不再闹，任凭他把她关在昏暗的屋子里，断了她的社交。 所以，他又开始情绪不受控制了，高考后的暑假，她去找了兼职，想挣点学费，但因为他，她没去成，他把她关在家里不出来，每天除了他，她谁都见不到。她害怕林江衍发现什么来找她，还几乎是恳求地求着祁昀让他把那部手机给她，让她给林江衍发个信息。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只能面对祁昀。 昏暗的客厅，他坐在椅子上，“就算死都要跟他上一个大学是吗？” 她抬头平静地说：“上什么大学，是我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她不想再过着这种受人监视的日子，时时刻刻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可她不能逃，也逃不掉，逃去别的城市，哪里他都会找到她，而离开这，还会失去林江衍，她真的，真的，很痛苦。 十年的羁绊，母亲离开的伤痛，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日子，在没有任何人爱她的时候，祁昀过来拉着她的手，帮她打跑欺负她的人，在她极度缺乏安全感跟害怕的时候，只有他在她身边，给她一个家，一个温暖的房间。每一个瞬间，他给她的爱，给她的痛苦，都让她矛盾至极，不断在伤害自己。 录取结果出来的那天，祁昀冷冰冰地说：“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天空冒起了小雪，今言坐在长椅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因为是平安夜，街道人多了起来，夜晚对于年轻人来说是新的开始。 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准备起来的时候，正巧林江衍的电话来了，她接通，说：“你结束了？” “嗯，你呢，回家了吗？”他问。 今言起身，往前走着，“我没回家，我在逛街呢，外面很热闹。” “一个人？” “不然呢？黎越今天加班，张姐回家陪孩子，薛唯筱陪她朋友去了，我都不认识，所以啊，我就一个人了。”她继续说：“不过，一个人也很开心。” “我们今言这么可怜呢。”他说，“平安夜一个人在逛街，听起来还挺让人心疼的。” “......” 今言，“我怎么感觉你挺幸灾乐祸的？你也不反省一下。” 他在那头笑了一声，“生气了？” “没有。”今言喊了一声他名字，“林江衍，我有点想你。” 安静了几秒，他温和的声线再次传来，“想我就回头。” 今言脚步一顿，电话没挂，转动着身子，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看到了他的身影。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跟她打着电话，视线紧盯在她身上。 “站着别动，等我。”他说。 电话还没挂，林江衍已经走到她面前，撑开伞，把她挡住跟外面的人群隔绝开来，她还没开口说话，男人高大的身躯弯下腰，靠近她，唇忽地被他温柔的唇瓣贴上，轻轻地在她嘴唇上印了一个属于他味道的吻。 “这样的道歉够诚恳吗？” 第52章 今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低声笑：“好多人呢......” 林江衍，“这不是用伞给你挡住了吗，怎么还害羞呢。” 她说：“你的口袋里随时都装着伞吗？感觉你的伞每次都好及时。” “嗯 。”他把今言的手捞过来抓着, “我的伞只给你一个人打。” “哦......你真大方。”她说：“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黎越还在加班应该也不知道我在哪啊？” 林江衍听完把手机递给她，“自己看。” 今言接过看了一眼他微信页面的聊天记录, 第一条是岁岁的头像, 这是张姐为她注册的微信号，不过其实也是张姐在用, 她问，“你什么时候加的？” 林江衍挑着眉，“前几天你们那么忙, 还是我去接这小孩上下学，她非要我加, 说以后要找我聊天呢。” “那我能看看你们聊的什么吗？” 他大方地抬抬下巴，“看。” 得到他的同意, 她点开看着，是岁岁先给他发的表情包, 而后他才发的语音，估计是怕她有些字不认识, 【又偷玩你妈手机？】 岁岁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妈妈刚下班, 我快睡觉了, 上来看看你在线吗？】 【......】 他接着发, 【你妈知道你姐姐去哪了吗？帮我问问她。】 在他跟岁岁一来一回地沟通下，终于知道了她在哪里。 今言把手机给他，“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啊？” “问你还有什么惊喜？”他说：“知道你一个人没回家出来玩, 我提前处理好工作的事情，溜出来的，留着陈随一个人在那跟那群男人喝酒，毕竟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今言笑，“他估计会骂你吧？” 第71章 “可以，但是他也骂不过我。” “......” 今言被他带着往前走，突然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给他，“苹果，平安夜好像还是得有一个苹果。” “咱们俩还挺心有灵犀的。”他也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今言不免笑了一声，“就这么水灵灵地给我了？也不包装一下。” “你不是觉得土吗？”林江衍，“大四咱们恋爱那会，平安夜，我包装了一大束苹果花给你，你说还不如直接给了苹果好。” 今言细细想了一会，“那是你的包装太丑了，红配绿。” “你还挺挑的。”他搂着她的肩膀，“那你要不要这个苹果？” 林江衍逗了她几秒，刚准备收回去，被她拿过来，“要。” 她顺手把手里的苹果给他，“交换。” “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她说：“又甜又脆。” 林江衍把苹果拿在手里，看着周围，“这么多小摊？” “是啊，你看都是年轻人，咱们俩都快27了，跟那些20出头的更年轻的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区别的。” 林江衍听完不禁笑了一声，“咱俩幸好是同龄，我要是比你大上几岁，岂不是被你年龄歧视？” 今言道：“你本来就比我大。” 林江衍伸出手，颇为认真地算了算，“9个月不到。我要是比你大九岁呢？你还看得上我吗？” 人来人往，今言脚步停了停，“你要是比我大九岁，那我估计你也不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毕竟一个26岁的成年男人怎么会喜欢一个17岁的小女孩，那也太变态了。所以我们两个刚刚好，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 在刚好的时间，遇到最好的人，老天在这点上，对她不薄，她很满足。 “哦，原来你也不嫌弃啊。”林江衍笑，“我们家小朋友想要什么圣诞礼物？明天我可真的没时间陪你了。” 今言说：“我想要就能有吗？” “别人不行，但你的话，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他继续说着，“要想要我的肉，体也可以，今晚我不反抗。” “。。。。。。” 今言看着周围的一切，她也不知道需要什么，跟他在一起后，她用的所有的都是最好的，林江衍很乐意“打扮”她，从高中开始就这样，她一直穿衣都比较不合身或者低调，因为性格关系，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想把自己藏起来，那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认识他之后，他给她买了很多很可爱的东西，小到头绳发夹，大到裙子鞋子。五颜六色，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 他说，17，8岁的小姑娘，不该蹉跎美好的岁月。 要在这限定的时间内大胆一点，以后虽然仍可以尽兴打扮，但往后成长的每一年都不会有当下的心态，因为每一个阶段都会有不一样的美好，时间大法就是在推移着我们前进跟成长，不要回头捡起那些不在意的瞬间，要疯要玩，要闹，要成为一个“人” 她本该沉闷无聊的青春，因为他，多了很多的光亮。 见她安安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林江衍说道，“你这脑子想的不会是怎么“蹂躏”我的事情吧？” “。。。。。。” 他真的，怎么，可以，这么，幽默？ 今言说：“我什么也不想要，因为你就是我的一切，圣诞老人又没你爱我。” 林江衍，“你这突然说起情话，还挺让人意外的。” 今言笑了一声，她想要的，不需要她多说，林江衍会很直接地给她，她有时候也很奇怪，他到底为什么做的每件事情都能直戳她内心，明明她这人，她这张嘴什么也不会说，可他无需她开口，就能把她看的透透的。就像高中很多次带她“大胆”一样，就连黎越都以为她胆子小，不敢做某些事情，但其实她觉得很刺激，很好玩，也一点不害怕。 到家之后，林江衍把她外套脱掉，“先去洗澡，非要在外赏雪，还不肯打伞。” 今言没立马走，而是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 他楼过她的腰，看着怀里的人，下巴抵在她发丝上，“怎么还撒娇呢？” “我好想你。”她又说了这句话。 林江衍笑，“把我抱这么紧，还想怎么想我？” 今言声音低低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怎么都不够。” 林江衍顿了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了？” 今言没说话，踮起脚，嘴唇送到他面前，“我想亲你。” 林江衍一只手扣着她的脑袋，“闭眼。” 他的唇欺压而上，撬开她的唇齿，舌头追逐她的，吻了没一会，他便又凶又急，手，伸进她毛衣里。 今言身子发烫，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身体的反应，让她很快感受到，想推开一点，但是两个人的嘴唇像是吸在一起一样，紧紧黏住，交缠在一起。 发出一阵又一阵暧昧难耐的声音。 她的唇被他亲的肿了一圈。 林江衍喘着气，微微松开她，声音却哑的厉害，“热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没忍住，身子往上，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印了一个吻，但是，却让面前的男人闷哼了一声。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再次扣住她的脖子，用力吻了过来。 毫不收敛地在她齿内搅动。 今言低声断断续续说：“我不舒服......” 他也不知听没见她的声音，只继续吻着她，今言只感觉嘴唇发麻，快要被他亲的没知觉。 又咬又啃的...... 他最后又轻轻咬了一下她，才放开，眼尾微红，“不是你想亲我的吗？还，不够吗？” “够.....了。”一个吻，都快让她身子软的没力气了。 “那去洗澡？” “嗯。”她轻声应道。 去房间拿了衣服，才发现，她只是人搬过来了，但是衣服跟东西还在隔壁客房，找个时间得好好收拾一下。 圣诞节如期而至，这一天，大家都很忙，林江衍提前跟她说过，所以今天她也没想打扰他，等下班之后回到家已经十点了，八点多的时候林江衍给她发了信息，【我回家晚，到家跟我说一声。】 看完她的消息，她给他回了信息，许是今天太累了，洗完澡早早就睡了。 睡的迷迷糊糊，被子被掀开一角，温热的身体钻进来，她睁开眼，男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吵醒你了？” “没有，我没睡熟。” 林江衍把她抱进怀里，在她唇角亲了一下，“睡吧。” 今言抱着他的腰，“明天我休息，你呢？” “明天再说，睡吧。”他把她头往怀里按。 今言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早上醒来，没见到他人，她找到拖鞋，穿上后，看见他在厨房做着早餐，她走进靠在门上，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转过身子，盯她看，“我就这么帅？” 今言反应过来，“你起好早。” “嗯，不然你的早饭哪来的？”他把餐盘放下，今言刷完牙，坐下跟他一起吃饭，她问，“今天你休息吗？” “今天礼拜天。”他说：“回趟爸妈家。” 今言想起来，“对啊，我们好了之后还没跟长辈们说过呢。”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林江衍。 她没再说，但是却觉得有些心虚，吃完饭，收拾完自己，林江衍把车开出来，她上去坐在副驾，到了小区之后，下车，今言挽着他的手臂，“待会，要是说我的话，你应该不会当个哑巴吧？” 林江衍，“你想什么呢？爸妈还有奶奶到现在都觉得我们离婚，是因为我欺负你了，主要责任在我，尤其是奶奶，回家住的那几天，都不给我好脸色的。” “真的吗？”听完这些，今言倒觉得有些同情。 “那当然了。”他继续瞎扯着，“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可怜，在家吃饭都要看人脸色的。被老婆不要，赶回家的男人哪还有什么地位？” “.......” 到家之后，家里很是热闹，林显明蒋温华还有奶奶都在，她跟林江衍一起进去，长辈们看到她，她觉得还是郑重地跟他们说一下。 她喊道：“爸妈，奶奶。”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着，奶奶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过来，“你们的事情，阿衍都跟我们说了，本来只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们这些长辈也不太好管。虽然我们都很喜欢你，但是你要是跟阿衍实在过不下去，谁也强求不了，现在，你们又好了，我们真的很高兴。” 第72章 林江衍，“您在我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奶奶瞪着他，“说到底还是怪你，你要是对你言言再好点，她也想不起来离婚。你该打。” 这些话倒是真的很冤枉林江衍，因为他对她，已经是好的，不知道再怎么对她好了。 今言认真地说，“其实跟阿衍暂时的分开，是我的问题，就是让你们操心了。” 蒋温华过来说：“我们都无所谓，只是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过，阿衍要真的抓不住你，让我们失去你，我们可真的得好好说他了。” 今言牵住林江衍的手。 晚上吃完饭，两个人没回家，在长辈们这住了一晚，但是两个人一直陪着奶奶唠嗑，到很晚才睡觉。 圣诞一过，跨年就紧跟着而来，这一年，就要这样过去了。 跨年这天，因为是周五黎越来店里帮忙，白天还好，不算太忙，但是晚上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盛况。 两个人本来想去外面吃的，但忙到过了饿的劲头，在店里吃了两块蛋糕，休息一下，今言说：“冬天栗子蛋糕卖的还挺好的，这几天好多人来买。我待会得看下库存，还有没有什么要补货的。最近还要忙着招人，感觉自己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往前跑。” 黎越说：“真挺忙的，那你之前说搞的活动什么时候啊？” “就元旦这几天吧，我在网上看了，可以在店里弄个视频账号，做做直播什么的。”今言说：“咱们店虽然生意本来就挺好，但是往长远做的话，我觉得营销也挺重要的，毕竟现在只有若羌本地知道的比较多，要是外地人来玩，都可以想起这边有家好吃的面包店，特意来买，是不是也挺好的。” 黎越点点头，“那你可要有的忙了。” 她接着说：“你们家林江衍还有时间宠吗？” “......” “你这话......”今言话还没说完，薛唯筱又突然地过来，每次都那么猝不及防。 她坐下，“两个人又偷偷聊天不带着我，说好的咱们三个人一起的呢。” 黎越笑，“我们聊的话题，你这个小姑娘不太好参与。” 薛唯筱说，“可是黎越姐姐你也是单身啊，我也是单身，没什么区别。” “话，话不能这么说，我比你年长几岁，要多些经验。”她结结巴巴说。 今言去前面拿了一块栗子蛋糕给薛唯筱，“刚做的，尝尝。” 薛唯筱坐下，夸赞道：“这也太好看了吧！我要拍个照。” 黎越没管她，继续问，“你们现在还是各睡各的吗？” 今言，“睡在一起了，但是我的东西还没搬完，今天回家还要好好收拾一下。” “那你们就是单纯地睡？”黎越好奇道。 “不.....不然呢？”今言，“还能以奇怪地姿势睡？” “我是说。”她声音放小，“你们都没那个啊？” “没......”今言舔舔唇，“我们目前就是接吻而已。没什么更深的动作。” 薛唯筱吃着蛋糕，完全没在意两个人说着什么有颜色的话。 “不是，林江衍他.....放着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无动于衷啊。他简直是半个男人吧？” “......” 今言有些头晕，她也不好说吧，按照以前他们好的时候，林江衍确实也不像现在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不和谐的夫妻生活好像会有些影响的吧？ 正想着有的没的，薛唯筱拍拍她的肩膀，“姐姐，你老公在外面看着你。” 她视线望过去，林江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站在外面盯着她。 介于刚刚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她不自在地起身去干活了。 晚上到家，林江衍还没回来，她洗了澡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衣服先收了一部分，这间屋子虽然没有主卧连着衣帽间，但是也不小，够放她的衣服，所以基本上她的衣服都在这。 把衣服一批一批地移过去，一个小时，算是移过去了，但是还没顺好，慢慢把自己的衣服跟他的放在一起，叠好，只是在顺着的时候，看到一件明黄色的裙子。 把裙子拿出来，细细看着，这条裙子是十年前，上高中林江衍给她买的第一件裙子。 颜色偏亮，又带着点奶白。 不过，买给她之后，一直没好好穿过，也是因为受那会性格影响，太鲜亮的颜色，她很少穿出去。上了大学之后，收拾衣服的时候把这件裙子装进行李箱，他们第一次约会她穿了出去。 她还记得，那会，他久久没说话。 把裙子放在床上铺好，款式很简单基础，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十年过后看还是好看。 并且质量好，也没有什么皱褶，她唯一要担心的还能不能穿进去，她应该比18，9岁要胖了一些。 把睡衣脱下，套进这件裙子，拉链拉好。 还好，还能穿进去，就是上半身稍微紧了一些，发育了不少。 明黄色把她本就白净的肤色衬得更白了，她把散落的头发高高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她的长相本就柔和温婉，这颜色加持，倒是让她多了些娇俏，比起18岁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些。 裙子把大腿盖住，露出笔直修长的小腿。 腰部设计的刚刚好，微微宽松，不失美感。 她仔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准备回身把衣服换下的时候，门锁的声音响起。 她视线望过去，林江衍从外面回来，把鞋子换好，两人的视线直直地碰撞在一起。 他的身影站在那，眼神锁在她身上，一刻也没移开过。 许是被他盯的不太好意思，她说：“我就穿的玩玩，没想到还能穿上。” 她摸了摸鼻子，“我去换下来。” 她刚准备走，男人已经大步朝她走来，到她面前，搂住她的腰，“不冷吗？” 她摇摇头，“家里很暖和，一点都不冷。你刚从外面回来，应该会冷一点。” 他的鼻尖往她鼻子上轻轻蹭了蹭，“不冷，很热。” 他把她紧紧扣在怀里，今言低声说：“你抱的好紧.....” 回答她的是男人强势又不容拒绝的吻，林江衍扣住她的手指，抱着她的腰，在她唇上用力吻着，比前几次不一样，这次他吻的快要把她吃进去......连气都不给她喘。 “林江衍.....”她低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林江衍离开她的唇，眼底染着情.欲，看着她，“我是谁？” “老公......” 两个字刚冒出，再次被他堵住唇。 裙子上的肩带被他咬开，保留理智的间隙问她，“明天能请假吗？” “请假干什么？” 他的吻像突如其来的暴雨重重落下，“你起不来。” 第53章 今言：？ 起不来？ 可以说这样的话吗？？ 腰间的手游走在她后背, 找到拉链，轻轻往下拉，他的动作极为缓慢, 视线跟着裙子的坠落扫视她的全部, 直到解开扣子。 今言闭了闭眼，抱着他的脖颈, 柔软的身体紧贴他的胸膛, “你别这样看我......”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声音透着隐忍的颤, “去浴室，我还没洗澡。” 赤，身被他抱着, 浴室明亮的灯光下，淋浴打开冒出的热气环绕她全身,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面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 线条明显的腹肌，让她移不开眼,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了。 他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划过他的胸膛慢慢往下移, “帮我解开。” 今言咬着唇, 听话地解开了他裤子。 林江衍从后面抱着她的腰, 今言扭头, “我洗过澡了。” “嗯, 再洗一遍。”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开口的声音和他一样，低哑又难受，“手松开…….” 他说, “别乱动。” 用力咬着她的唇瓣，舌尖递进去。 扫过她嘴唇。 怎么都不够。 浴室的热气攀升至顶，她整个人就像悬浮在空中，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眼角冒出一丝泪，她红着眼睛，低了低头，视线扫过他的头发。 身子被他抱走，被他胡乱吻着轻轻放在床上，他的身影覆盖上来。 今言说：“家里还有吗？” “没有也不怕。”他呼吸加重，“生下来。” 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孩子，林江衍也说过，现在他又想要孩子了吗？虽然他们合法，可也有些突然了。正当她想着，林江衍吻了过来，“这个时候还分神？” 第73章 今言回应着他的吻，问，“你想要孩子吗？” 他并没说话，但是她听见了，撕开包装袋的声音，刚感受到他，就很快闭着眼睛，就这样硬生生地流下了眼泪。一年没体验过，她好像真的不太能适应他。 以前那么多次，她只觉得美好，全然忘记，他这人，在这事上完全不像他平时那样，多半还是温和的，而是更多的不知收敛，搂着他的脖颈，捏着拳头。 l好想咬他啊。 “林江衍……”她低声喊着。 声音被淹没在他吻中，舌头被他勾起，熟悉又觉得陌生。 起初还带着克制，到最后越来越不受控。 林江衍把她抱在怀里，她的眼睛终于睁开，手指擦着她的眼泪，“真哭了？” 她把头移过去，有些不太好意思。 可旁边的男人却更恶劣的把她脸颊再次掰过来，唇落下。 今言迷迷糊糊说：“是不是有点，过度了？” “嗯？” 他的唇压下来，显然没想放过她，“你说我们这样的夫妻，过了这么久清汤寡水的日子，你觉得这点就够了，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爱要做。” 含住她的双唇，“你丈夫的身材跟技术，你应该要学会享受。” 林江衍把玩着她头发，“怎么想起来穿这裙子？” “你给我买的。”今言嗓音还有点哑，“第一件裙子，我很喜欢，但那会穿的不多，18岁买的裙子，28岁再穿，已经没了那个感觉了，所以要紧紧抓住现在的时光。” 她继续说：“你怎么一看这裙子就......” “就什么？” 她的声音压的越来越低，没好意思说出来。 “？” 林江衍明了，“跟裙子有什么关系，是看你一眼就会。” “什么？” 那个字飘到她耳朵里，“硬。” “现在还有感觉呢。”他抓着她的手往下探，“你再试试。” 今言收回手，“我知道，你靠我很近。” 她能感受不到吗。 戳着她。 她接着说：“我们和好的前几天，你怎么还这么坐怀不乱呢。” 林江衍，“给你几天时间适应，怕把你吓坏，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一点一点勾到你迫不及待送到我面前，这样把你弄哭，我能心安理得些。” “......” 安静了一会，她不敢乱动，突然问道：“你还会发育吗？” “这是什么话？？我都多大了。” “我是说，怎么感觉比之前要......了，些。”她低声说。 “哦。”林江衍反应过来，挑了挑眉，“你说的是这个，那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受你的影响。” “要不，你再试试？” “……” 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林江衍抱着她的腰，手探进去，“只对你有。” “从高中就有了。”他的吻落在她脖颈，“想了很久了。” 青春期的少男，那股冲动的荷尔蒙，多少次因为她，在夜晚呼吸急促。 终于在几年后，得到了全部。 早上醒来，刚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她揉着眼睛，刚准备起身，发现，有些吃力。 找到拖鞋，看了一眼客厅的男人，她问，“你今天不上班？” “我是老板，时间还能不自由？”他看她，“这就睡好了？” “都十一点了，你怎么不叫我，我还要去上班。”她说，“我今天要面试。” “叫你就能醒了？”林江衍把她带着坐下，“吃完饭再去。” “那你呢？她说。 “我去上班。” 今言听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也要休息啊......” 这句话倒是让面前的男人停住了动作，他抓着她的手，“你再说一遍？我要干什么？” 今言咽了咽口水，“我去洗漱。” “回来。”林江衍抓住她的衣领，“昨晚你没领教到吗？我这体质需要休息？？” “......” 见她咬着唇瓣，他笑了一声，也没再打趣她，站在她面前说：“亲我一下，我去上班了。” 今言踮起脚快速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就走了。 收拾好自己，去了店里，新年第一天，他们似乎从昨天跨年开始就已经在床上，经历过几个小时之后，从31号做到了1号。 嗯，也是很难忘了。 到了店里，张姐在，她把包放好，“今天有几个面试的啊？” “来了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你说咱们店都是姑娘，要招小伙子吗？”张姐说。 今言说：“继续招女孩吧，我待会招聘网站上再看看，这次要招全职了，店里都是兼职的小姑娘。” 看她脸色，张姐打趣道：“昨晚看来过得不错啊。” “啊？”她摸着自己的脸，说：“这都能看出来。” 张姐，“我都有孩子了，什么不知道，小黎可能还不太懂。不过，你们这样的年轻夫妻，热情跟体力都是好的，这一整夜......啊哟，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今言评价道：“其实感觉挺好意思说的。” 张姐看她一眼，两人四目对视，一起笑了。 今言去库房盘点了一下店里的东西，下午面试了几个人，留了联系方式，想着再看看的时候，薛唯筱突然冒出来，凑近，“姐姐，听说你们店在招人，那我可以来吗？” 今言，“你不是有班上吗？” 她坐下，“我来兼职，你就当我来学习了，可以不给工资的，我看你们店的设备都这么好，我也想买个烤箱。” “你对这个有兴趣？”她问。 “嗯！”薛唯筱重重点头，“谁不喜欢香香软软的小面包啊。” 今言，“但是你有时间吗？” 薛唯筱舔舔唇，一脸兴奋道，“你们店营业12小时，我下班总有时候过来，你能给我你们的制服还有这可爱的小名牌吗？就是上面印着你们名字的，我早就想来了。” “额......”今言说：“我倒是可以，只是不要耽误你本职工作就好，反正我们店现在确实也很缺人。” 她说完笑，“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也可以当个招财的嘛。” “谢谢姐姐，以后你也是我老板了。”薛唯筱说：“我有两个老板，还是一对夫妻。” 今言摇摇头，还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 元旦，忙到很晚，等结居然已经十一点了。 好累，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把门关上，一出来就看到林江衍。 他站在车前，等着她扑进怀里，今言小跑过去，刚钻到他怀里，他的声音传来，“腿不疼？” “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说：“疼不疼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了。”他坏笑了一声，靠在她耳边，低声说：“是我掰开的。” “......” 太晚，街道人很少，他把她带上车，问道：“饿了吗？” 他接着说：“我是说肚子。” 第54章 今言脸僵了僵, 他怎么好意思说的？ 林江衍边开车边问，“馄饨？” 她点了点头，她很喜欢吃馄饨, 薄皮馄饨里面裹了一丁点鲜肉, 漂浮在清汤里，撒上葱花, 热气腾腾冒着烟火气送上来, 寒冷的冬天吃上一碗，别提多舒服了。 到了小摊上, 许是新年第一天，大家都在家，或者去别的地方玩了, 这个点人并不多，林江衍上前跟老板说完, 付了钱之后，朝老板点了点头, 笑了一声，“新年快乐。” 老板两个人是对夫妻, 在老小区门口支起了一个摊子，他们常常来这吃, 比起商场里精致的餐点, 街角小巷的食物更具有一个城市的代表性。 馄饨上来, 今言递给他一个勺子, 她喝了一口汤, 一如既往的鲜，小口吃了一口，她说：“我以前在北方生活, 那的馄饨个头都很大，里面包满了肉，也很好吃，但我更喜欢比较清淡的食物，所以到这来更喜欢吃这的馄饨。” 林江衍吃着馄饨听完，接道：“那里很冷吧。” 他抬头，“那个时候你住的地方暖和吗？” 今言轻轻一笑，“之前跟你说过，很小的时候我都跟我妈在一起，在葛城的生活跟你提的不算多。” 第74章 林江衍把勺子放下，“我也跟你说过了，作为你的丈夫了解你的家庭还有你的生长环境是我该做的事情，妈把你养的很好。” 今言手一顿，他嘴里说的妈，是秦卿。 跟他结婚以后，起初叫蒋温华也不太适应，对她来说“妈妈”这个词太久远了。 良久，她继续说：“葛城很冷，是我待过最冷的城市，你知道流浪猫吗，春天降生，冬天走向死亡，极冷的天气下，那些流浪猫都熬不过冬天，那会我觉得我跟妈就是那样的。我没跟你提过我妈性格是什么样的，她脾气不好，很凶，经常骂人，可能是她太凶了，才导致我有些安安静静的，我一直都没那么爱说话，在她面前偶尔会活泼些，她那会出去挣钱，会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买好看的裙子，她跟我说，小姑娘家家的，就要打扮好看一些，她很爱打扮。如果你能见到她，她应该会跟你说很多话。” 林江衍不再吃，静静听她说话，对他来说，她能跟他说些心里话，是很难得的事情。 今言搅动着馄饨，“后来她带着我，到了祁昀家，祁昀不爱说话，我妈跟我说，那么冷的天气，祁昀爸爸给了我跟她温暖的地方住，还有不让饿肚子的饭菜，关键是，还不嫌弃我这个拖油瓶，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听话，要对别人有着感恩的心，这个世界没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你不能有脾气，要听哥哥跟叔叔的话。” “我觉得她说的有些不对，因为我后来遇到了无缘无故对我好的人，看到了这么黯淡的我。告诉我，什么叫爱。”她抬头，视线撞进林江衍的眼神里。 男人的眼神温柔又专注，眼底还藏着怜惜。 心疼一个人的全部，是今言认为爱一个人最好的品质。 天气热，天气冷，下雨打雷，狂风暴雪，每一个触及到的点，他都在心疼她。 他这样的人，平静地问她，穿了什么衣服，吃了什么，每一个字都是爱。 藏在他的事无巨细里。 林江衍问，“然后呢？” 今言淡淡笑了一声，“然后，我妈跟他爸就去世了，我就跟祁昀两个人一起生活了。” “他的成长环境比我还不好，他话很少，我记住我妈的话，所以很听他话。既然他话不多，那就我来说话，我跟他在葛城又生活了三年，我妈去世后，我常常生病，那里又那么冷，不适合我养身体，他了解了很多城市，最后定在了若羌，把我带了过来，他说，若羌温度适宜，很养人。” 两个人安静地吃了几颗馄饨，林江衍问，“对你的控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初中。”今言抬头，“我交了朋友之后，他不喜欢我交朋友。男孩女孩他都不喜欢。” 她突然说：“你还记得周景吗？” 林江衍点头，“嗯，记得。” 高中，林江衍跟周景是在打篮球的时候意外认识的，那会她跟黎越一起去篮球场看过他，但她不知道周景也在那，刚准备走，就被他喊住，他看见她那么快就跟别的男生交流在一起，所以在篮球场上说了一些她不好听的话。 “这么快就抱上别的男人了？他要知道你本来面目是什么样，也一样会把你踹的远远的。” 他说完还不知收敛地看着林江衍，“这以前我们班的，装得很，私底下不知道陪过多少男人.......” 得不到就诋毁，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多数男人的劣根性，因为他们不会知道怎么尊重一个女性。只有不把女人当人，当一个得到就会轻松抛弃的物品，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笑的是，周景这种被多数女孩喜欢的天之骄子也是这么烂。 下三滥的话刚传到林江衍耳朵里，就被他用篮球狠狠砸了嘴，直接砸掉了周景的一颗牙，他受伤了，嘴角冒了好多血。 “你敢打我？”周景捂着嘴角恶狠狠地看着林江衍。 他目光就这么直视着周景，眼神冷静又带着嫌恶，“打的就是你，嘴贱就该打，她的事情，关你屁事。” 这件事情，闹的很严重，他的父母都来了。 周围的同学不明情况，以为是两个人男生为了一个女孩子打架，连带着林江衍都骂。 也是在那次的情况下，她第一次见到了蒋温华跟林显明。 他们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在学校跟同学闹那么大矛盾，因为林江衍几乎是很少会动手打人的一个人。知道是因为一个女孩，他们虽没多说，但想来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但是林江衍把她挡在外，就连老师想要了解，想问她一些情况都被他挡住了，让黎越跟沈昱呈看住她，好好上课，等他回来。 她刚到办公室还没进去，就听见他几乎跟老师吵起来的样子，“人是我打的，我就在这，您还有什么问不清楚的？扯到无辜的同学是要干嘛？” 他不想让她被老师逼问，就连他自己都没问，是不是跟这个周景有过什么事情。 只在后来很随意地扯了一句，“不是所有同学都是正常好相处的，所以以前的所有不好，都跟你没关系，推翻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 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独自面对四个长辈，还有周景的不依不饶，最后，道了歉。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因为她，低下了头，跟这么下三滥的人道歉。 那会，她都不敢跟他父母正面碰到，林江衍找到她，还跟她开玩笑，“差点就让他们见到未来的儿媳妇了。” 他这人就是这样，在她面前，永远都把再大的事情化小。 因为她，受到了别人的恶意跟嘲笑，他全然不在意，第一时间担心她好不好。 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这么会看见她，对她好的人了。 见她沉默，林江衍说：“提这烂人干嘛？” 今言舔舔唇，“以前我们一个班，在不认识你的时候，他常常围绕在我身边，我那个时候，可能有点喜欢吧，我也不太懂，有一次他送我回家的时候，被我哥看见了。” 她沉默了会，那些不好的事情，第一次跟他说。 林江衍并没接话，说话的权利在她，他更怕听到不好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他把客厅的窗户封起来了，见不到什么光。”今言把最后一颗馄饨吃完，“我没跟你说过吧，小时候被锁在过浴室里，正巧夏天的时候，浴室没有窗户，反正挺难受的，差点觉得快死掉了，我以前只跟你说过我很喜欢在有光的房子里，要有一面很大的窗户，就是受这个影响。” “我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她低了低头，“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朋友，初中，高一有一两个说的上话的，但后来因为我的性格都离开了。我没什么少女心事，我看那些小女孩们手挽手一起聊天，我总觉得很美好。” 她笑着看着林江衍，“我哥就是用这些方式，想断了我的社交。你是第一个跟我交了很长时间的朋友，再之后是黎越，沈昱呈，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因为你们，我的高中生活真的很快乐，每一次推开你，我都害怕你真的离开我，把你从我的生命里赶走，我应该不会再遇到下一个了。” “林江衍，谢谢你。”她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林江衍抽出纸巾有些粗暴地擦着她的嘴，“傻不傻。” “如果一个人很能轻易赶走，那又怎么会在你这么长的生命旅途中，占据了一定位置呢。”他继续说：“你要学会接受这一切，也不需要想到底为什么，更不需要想着回馈。” “因为，这就是纯粹的爱，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你要知道，爱的延展性跟力量是很大的。 大到，你已经很爱一个人，可却不那么清楚，只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 觉得远远不够。 今言问他，“如果我做我自己，会不会再遇到另外的事情？导致我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因为我没办法替未来的我做决定。” 林江衍继续捏着她的脸，“你以为时间是不走的吗？它会领着我们往前走，人这一辈子走过的每一年都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体验，你以为很平凡的一年，其实心态也在变化，每个人都一样。要不然我们现在怎么会坐在这里吃馄饨，你又怎么会跟我说以前你的事情呢？我们怎么结婚，离婚，又怎么复婚的？难道都是我一个人走的吗？你还是你自己，未来，你也还是你自己，是更多的自己。” 在漫长岁月中，跟他一起走，吸取了更多的力量跟成长，而她以为没改变的自己，其实每一天都在改变。 第75章 到家刚开门，就被林江衍堵住唇，外套被他仍在地下，手伸进她衣服里。 今言回着他的吻，比起昨晚跨别许久的磨合，今晚，两具身体都适应了很多。 舌头缠绕在一起，用力吸取对方的一切，哼哼唧唧的声音冒出来。 林江衍松开她，笑了，“怎么这么娇？” 今言把头靠在他胸前，“还不是你......伺候的舒服。” 林江衍手探进衣服里，哑声说：“还想怎么舒服？告诉我。” 他的舌尖扫过她唇，把她最后的一阵声响带进去，“满足你。” ----------------------- 作者有话说：冒个泡[吃瓜][吃瓜]上一章还在解锁，没招了[爆哭] 第55章 今言头往后仰, 在那一阵喘息中回，“昨晚你是不是用的太多了，家里还有吗？” 林江衍, “咱们家什么时候缺过这个？” “频率多少, 你自己不清楚？”他抱着她的腰把她往落地窗户那边带，最后抵在上面, 今言侧过头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流。 她抱着他, “你怎么还跟之前一样，之前看中医杨阿姨说了, 我们得稍微克制一点，不能太多次。” 他笑，“可你好像也挺馋的, 怎么把锅都甩我头上了？” 她听见他解开裤子的声音，今言说：“我们还没洗澡......” “脱衣服, 不就是洗澡？”他打趣道：“这么急？” “.......” 抱去浴室，等再次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连套都没用上，什么也没做, 却让她累的不行，整整两个小时！！！他干了什么！！！ 回到房间, 房门紧闭, 夜色中, 和他一起沉沦。 结束一次, 今言的气息还没稳, 再次被他的舌头席卷。 她咬着唇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真的想把这一年，他们缺失的爱都给做回来。 半夜, 等她睡着，林江衍穿好衣服，起床，把房门关上，独自去阳台待了一会，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她之前住的客房门半敞开，他走进，把灯打开。客房的东西已经很少了，衣柜里衣服没几件，扫视了一眼，眼神瞥到一个架子上面，还有零零散散几本书，走过去，准备把这些书拿过去，三四本书，都是跟烘焙有关的，全部被他拿了过来，枕头下压了还有一本，他抽出来，是一本关于心理创伤的书籍。 他坐下来，把其他书放下，这本书拿出来，翻看了几页，里面的内容大多都是关于受到创伤应激障碍的治愈跟治疗。 心理上受到一定的伤害，恐怖事件，会出现情感麻木，睡眠不足，呕吐，食欲不佳，反复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那一页纸，皱巴巴的，像是被泪水反复打湿。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尖一样，狠狠戳着他的心。 她不单单只是简单的心理问题。 夜色下，男人高大的身躯坐在床边久久没起身。 第二天醒来，今言躺在他怀里，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这张脸，也是很享福的。 手戳着他的脸，他的睫毛还挺长的，鼻子也挺，只是轻微的触碰男人便开很快反应过来，抓着她的手，眼神往下移，“刚醒就想被继续？” “我就碰了一下你的脸。”今言，“你反应也太大了。” “你都能感受到还敢再说？”林江衍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办？跟你躺在一起就是很难受，下次试试从白天做到晚上怎么样？” “.......” 今言起身，“我收拾一下去上班了。” 林江衍也一并起来，除非他早到公司，不然一般情况下，他们两个是会一起走的，确实顺路。把她送到店里，他开车去了公司。 下午收拾好东西从另一家工地回来，到了祁昀的房子，南边小房间的窗户已经打好了，颜色跟墙壁一样，汝窑，米色系。只是打了一个孔，透出一点光，打开窗户风吹动扇叶才会冒出光亮，锁起来是跟墙壁一样的颜色，完全看不出有光。 等他回到客厅，工人师傅已经出去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等到五点，祁昀过来。 空荡的客厅，沙发家具这些还没进来。 他站在那，说：“我的家，倒是你请我过来的。” “你是我的客户，查看房子本就是屋主该做的事情，只是这几天你来的少了。”林江衍。 祁昀直接道：“有什么话要说吗？” 林江衍看着他，祁昀也同样目光直视着他。 他笑了一声，刚准备说话，林江衍直接上去猛地揍了他一拳，祁昀头被打偏，嘴角很快冒出血，却没半点怒意跟反应。 他站在那，平复好后说，“看来她什么都跟你说了？” “啧。”祁昀叹了一声气，“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告诉你细节了吗？” “她是你妹妹，她这么依赖你，相信你，你就这么伤害她？你算个什么人？”林江衍抓着祁昀的衣领，把他狠狠往地下甩，祁昀滚了一圈，起来也开始反击，抓着林江衍的腰，把他带到阳台边上，阳台还没封，很容易就能推下去。 祁昀把他推到阳台边上，阴冷地笑着说：“你说我们两个都掉下去，她会为谁哭？”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很早就对她存了心思，在你还没出现的时候。”他用力往林江衍腹部一踹，声音颤抖着说，“可就是因为你，她就是因为你，开始不听我话，被我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要死要活，我让她改志愿去别的城市，可她不愿意离开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心！死都不肯改志愿，非要跟你上一个大学，她连这个鬼地方都舍不得走！因为有你在这！都是因为你，你最该死了，是你抢走了她！要不是我把她带过来，这辈子你都见不到她！” 林江衍抬起腿，把他踹开，把他踢到客厅，喘着气说：“我不会跟你一起死，该死的只有你一个人，她就是太善良，被你这样伤害，一直藏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就是因为不想伤害你，才会憋出了病，你有什么资格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蹲下揪着他的衣领，“今言一直都没跟我提过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就算受到伤害，得了心理疾病，她也一个人去治疗，看书，想方设法让自己不害怕你，让自己身体变好，不去伤害别人。你跟她的事情，她仍然想着自己跟你解决，你呢？你除了伤害她，还能做什么？” 祁昀几乎是怒吼着，红着眼睛，不知是哭还是笑，只像个疯子，“我爱她，我那么爱她......” 林江衍听完冷笑着说：“爱？你知道什么叫爱吗？不让她交朋友是爱？把她锁在房间里不出来是爱？把她赖以生存渴望得到的光亮封起来是爱？” “哦。”他换了个说法，“说锁都是都是好听的，是不顾他人意志的非法囚禁。你在囚禁她，不把她当人，把她作为一个人所该有的尊严，一切，都狠狠地踩在脚下。” “她是我一个人的，我爱她，她也只能爱我！” “一个活生生完整的人，凭什么要被另一个人彻底占有？林江衍说：“如果你觉得靠近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该死，那只能说明，是你觉得你的物品脏了而已。对你而言，今言不是人，是你保护好的玩具，是沾着你气息的所有物。你的世界不允许别人破坏你的东西，因为你拥有的太少，喜欢的玩具只有牢牢攥在手里，别人多看一眼都是错的。” 祁昀听完这句话，眼神有一瞬间呆滞。 他继续说：“这个世界上有些男人，很有一套说辞，说自己多爱这个女人，所以不想让她被别人看见，希望这个女人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斩断她的社交，阻碍她的穿着，到最后，连她的工作，亲人都要一并斩断，再装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说爱她。” “这些男人的招数也就只有这些了。” 祁昀只看着他，林江衍说：“而你，跟这些男人没有区别，病态的占有欲结局就是，你死我活，要么你们一起死。” “这难道不是爱吗！”祁昀发了疯地站起来，“你不知道她的成长环境，更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一样，你什么都有，有那么多人爱你，你当然富足了，也当然会高高在上了。” “有没有人爱我，我都不会这样对我的爱人。”林江衍看着外面，“我说了，只有不把人当人，才会出现你做的事情。你的爱在你的世界里或许没错，碰到和你一样的人，可能会好，但那不是今言。” “爱的确有很强的排他性，但尊重跟平等更重要。” 林江衍回过头，“所以不要再用爱当借口了。” “还有，有没有我，今言都不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她会想方设法让自己逃出来，过自己的生活。”他走近，“她到现在仍对你有着感情，所以想自己处理你跟他的事情，因为从前的种种。但我告诉你，你要再用她以为的亲情裹挟她，伤害她，让她心理再次出了任何问题，我一点也不介意跟你同归于尽。至少这样，她不会再害怕了。” 第76章 林江衍准备离开，祁昀眼眶布满血丝喊住他，“你能跟言言在一起，是因为我心软，放了她离开，我跟她真的有什么，你一点也不介意吗？” 林江衍并未搭理他这句话，因为他觉得再跟他说什么，都是废话。 没有人可以改变一个人。 祁昀更是，不会因为他的话，有所影响自己的思绪。 离开他的房子，去了外面便利店，买了瓶水，打斗了一番，倒是落下一身伤，简单处理好，就离开回公司了。 下班之后，等了会今言，她小跑出来，上了他的车说：“明天我下班会晚点，所以，你要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他说：“哦，那明天不行了呢。” “什么？”今言反应过来，“你怎么又在想着这事情！昨晚我们明明很多次了，今天不行。” “为什么？”林江衍微微叹一声，“这么不公平，昨晚明明是你舒服得更多。” “......” 今言今天心情不错，系好安全带说：“今晚我做饭吧，我下午抽空去了趟超市，把冰箱填满了，以前都是你来填满冰箱，下次......”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旁边的男人打断，“下次我们一起，什么事情都想一个人做？” “我没想。”她笑了一声，“回家吧。” 路上，今言跟他瞎扯到，“我今天跟店里人聊天，突然想到，我们离婚证已经扯，法律公证的没有关系，但是结婚证还没领呢，所以整天这样睡在一起不太好，今晚咱们还是各睡各的。” “各睡各的？”林江衍揪着这几个字加重语气说：“行，把你弄睡着了，再抱过去。” “......” 回家吧，还是早点回家吧。 安静了一会，他又说：“扯证不着急，反正你也跑不掉。” 今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到家之后，林江衍接了一通工作电话，回到书房，忙了一会工作，等出来的时候，今言在厨房穿着围裙，把最后的汤装进碗中。 他脚步很轻地走到厨房，她把台面擦干净，刚准备回头的时候，就被他从后面抱住。 今言低下头，看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说：“怎么了？” 他沉默着，她学他的话，“怎么还撒娇呢？” 她转过身子，林江衍的吻压下来，只是很轻地碰了碰，唇贴在上面，没其余动作。 她也有些疑惑，这次，他居然不伸舌头？ 离开她的唇，他声音带着点哑，“我爱你。” 第56章 想不到他会突然说这话, 他很少在她面前说爱，今言捧着他的脸，“我当然知道了。” 林江衍笑了一声, 搂着她的腰, “吃饭吧，看看我们今言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今言跟他坐一起, 他只安静地吃着饭, 吃到一半，见她盯着他, 他说：“再盯下去，今晚两次。” 今言，“你怎么这么色......” 林江衍, “我要是对你不色，你觉得我还能行？” “.......” 吃完饭, 她准备收拾碗筷，被林江衍赶去了沙发, “去沙发待会，怎么什么事情都赶着做？” 今言有模有样地说：“平常你做饭, 也是你洗碗的。” “在这家，你要学会享受。” 今言从后面抱着他的腰, “那你不就吃苦了吗？” 林江衍停顿了一会说：“我会吃苦？” 他接着说：“你确定每天晚上跟你在一起, 我会吃苦？？” 行吧, 这个男人。 松开他腰间的手, 看着他洗碗的身影, 衣服袖子被他卷起，她眼神瞥到了他胳膊上的伤口，走过去问, “你胳膊怎么受伤了？” 面前的男人也没在意，“整天在工地跑，难免磕着碰着。” 今言把他的手按住，“那你也不说，还要洗碗，放下，我给你擦药。” “处理过了，我这么大人，这点小伤也值得拿来说？”林江衍。 “这是大小伤的事情吗？” 今言没继续说话，只把他拉着坐到沙发上，把家里的药箱拿过来，他胳膊上的伤口不像是被擦伤的，像是撞到什么东西，她给他处理着伤口，语气有些哽咽，“都划伤一大块了，你怎么这么不当回事情。” 林江衍听她声音不对劲，很快摸了摸她的脸，“我下次会注意的，怎么还哭了呢。” 今言没说话，用纱布把他的伤口给缠绕了一圈，准备走的时候被林江衍一把抱进怀里，靠近他怀里，他说：“怎么不理我？” “没有。”今言说：“你没那么蠢，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受伤，你是见什么人了？” 林江衍松开她，“我能见什么人？” 今言，“你是不是见我哥了？” 林江衍沉默了会，“嗯，见了。” 今言，“为什么要跟他打架？” 林江衍坐直身体，“他该打。” “所以是你先动手的？”今言问。 “是。”他毫不遮掩，“我打他了，也被他打了，这就是我受伤的原因。” 今言强忍眼泪，“他这个人很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你去找他，他发疯伤害你怎么办？” 林江衍看她，“那你呢？明知道他疯不正常，还要独自去面对他，他要对你做什么呢？” “他不会的，他要伤害我，早就伤害了。”今言还准备继续说，却被林江衍直接打断，“可他已经伤害了，你是不觉得他对你的伤害有多严重是吗？非要打你，捅你一刀才算伤害？那些问题越渐严重，最后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每年有多少因为心理问题自杀的人，那些人已经满目疮痍但面对别人却还要继续微笑，说着没事，因为藏在心里看不到，所以别人也以为没事。没人能看见他们的内心，那些痛苦只能自己消化。” “跟我离婚，已经是你问题最严重的时候了，我到现在才知道。”林江衍，“我理解你跟他的感情，在我不在的时候，很深刻，也因为这些感情一直影响你，你有不忍心，不想跟我多说他的事情，怕我去找他，怕他伤害我，又或者，怕我对他做了什么。我给你跟他处理的时间，但他找你，对你说了什么，至少得让我知道好吗？” 今言低声说，“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 林江衍把她抱进怀里，“心理问题，跟我说好吗？生病了，难过了，高兴了，不舒服了，都告诉我好吗？我很担心你，也很怕你受到伤害。不是不说才是保护，担心心疼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今言眼泪落下来，“其实，起初跟你提离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很抗拒你，我以为我不爱你了，那段时间，我们在冷战，吵了好大的架，你都......不想理我，后来，我收到了我哥的短信，我每天在做什么，他都知道，我就想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我很害怕，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也以为你不想理我，在生我的气，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 严重到，她常常做噩梦，梦到那些事情，不想跟他说话，最后跟他提出分居，提出离婚。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很少这样哭过，到最后说不下去话，不知道是委屈还是难受，只靠在他怀里，被他一把吻住。 他的吻移到额头，眉毛，鼻尖，脸颊，最后回到嘴唇，今言张开嘴，回应他的吻，爱，欲最能化解这些难受的情绪，她只想把所有的都给他。 吻到一半，今言轻轻推开他，“我们刚刚不是在吵架，怎么又亲起来了？” 林江衍咬着她的唇瓣，“谁要跟你吵架？是你气我。” 今言把头偏过去，“那你别亲了。” “刚刚是谁发出声音的？”他说：“要我学给你听吗？” 今言脸色发白，抱着他的脖颈，“我说了今晚不行。” “哦。”林江衍，“那我就让你行。” 他的手缓慢下移，十几分钟后，今言松口，“去洗澡。” 刚从浴室出来，还没到房间，就被撞了一下，她差点冒出动静。 林江衍，“抱着你呢，别再动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喘，今言被这动静，弄的不自在地看他一眼，他好像也很难忍啊。 今言趴在他肩上，“这么有感觉吗？” 林江衍只感觉她在挑衅自己，把她位置调整好，今言察觉不对劲，忙说：“不.....” 结束后，她瞳孔，失焦，张着嘴，一个字说不出，只不断喘着气，罪魁祸首扯了一个笑，在她耳边说：“这么，有感觉吗？” “你是舒服了，可我还难受呢，又不让再来一次。”林江衍略微不满。 今言下床，腿软的差点跌倒，林江衍从后面扶着她腰，“你要干嘛？” 第77章 今言，“我去洗澡，你别跟过来。” 林江衍笑，“行，等你洗完。” 清理完，回到房间，林江衍已经穿好衣服躺下了，她赶紧把睡衣换好。 “你有这必要？我脱你衣服不过三秒。” “......” 今言语气认真，“我得保护我自己，你这人欲，念这么重。” 林江衍也不想再接这话，只把她抱进怀里，他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只有一次，时间还早，说会话。” 今言看他，“可你一次时间，也太长了。” “你没完了？”他抓着她的手，往下带，“这里还很难受，我这不是在忍着的吗？做了那么多次，你应该知道你丈夫有多难消，下，去。” 今言靠着他，“你想跟我说什么？” 林江衍，“我之前跟你说过，任何关系都需要经营的，但介于你这人走的很慢，所以我得等一等你，现在也应该差不多了，玩也玩了，闹也闹了，我该跟你认真了，还是你跟你哥的事情，接着上次没说完的。” 今言思考了一会，“我要是跟你说我跟他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你会吃醋的。” 她振振有词道，“你听到不舒服，所以我跟你说的都是一部分，就像上次那样高中的事情。” 林江衍，“我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时候成了一个这么会吃醋的人？” 今言，“你一直都是这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你知道吗？” “这我能不知道？” 今言眼睛看了眼窗户，“你是反着来的。” “？” 林江衍皱眉，“你敢再说一遍吗？” “好话不说.....第二遍。”她舔舔唇，“就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总是吃醋，连沈昱呈的醋都吃过。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别听好了，为你好。” 林江衍快气笑了，“别给我说些有的没的，老老实实说清楚。” 今言转过身子，“林江衍，其实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任何人说，你一直都知道，我跟祁昀在一起，没有自己，我是个没有秘密的人，但我总觉得是个人总该有着秘密。就像你上高中很多次维护我，跟我说的话，说话的权利在我自己，选择权也在我自己，你让我看到了“我”的存在，你让我渐渐喜欢自己，其实比起喜欢你，喜欢任何人，我最先喜欢的，是我自己，你把我从我认知的那个模糊不清的世界里摘出来。这一路总是你在教我，从一个人让我认识到自己，到后来跟你在一起，又让我明白了，夫妻关系是两个人一起维护，一起学习的一种健康又平等的关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健康平等的关系。” “祁昀给我所有反面的东西，你都很正面地给我了。”今言笑，“小时候跟祁昀在一起，他几乎又给我当妈又给我当爸，我的衣食住行，他全包了。但他只比我大不到三岁，把我养这么大，不用想，你也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可能你不会理解，他这么对我，我为什么还对他有感情，我也很讨厌被伤害过后的大团圆结局。” 她轻声说：“可他没有义务养我的。” “十几岁的时候，我们两个在一起，总被很多人欺负，被大人，被同龄人欺负，一直都是他保护我，他这样的性子确实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而他又遇到了我，我跟他一样都很缺爱，一样对这些不懂，如果他遇到了会告诉他什么是正常健康爱的人，或许会好点。”她接着说：“我们一起吃了很多苦，刚到若羌来，我十三岁，上初中，那个老房子，常常停电，包括你送我回家的那条路，路灯也长久未修，起初没人管，祁昀前前后后找了很多人，才把那些路灯修好，家里没有大人的两个孩子，真的很容易被欺负，没人会听我们的意见，想法，会把我们说的话当回事。” 今言看着面前的男人，“后来，他去打工了，每天都回来很晚，他什么都做，工地，海鲜市场，酒吧打工，还帮人送货，你知道装修帮人送货上楼吗？就是那种没有电梯的老小区。” 林江衍看她，她接着说：“他就做这些活，他很瘦，身上背了很多了木料，一个人在夏天硬生生地抬到了六楼，好多人都做不下来的，因为真的很累。那一天赚了好几百，用他赚的钱给我买吃的。那会他晒的又黑又瘦，只有这样我们才有钱吃好吃的。如果我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应该不会变成那样吧。” 林江衍听完把她抱进怀里，“不许把事情怪到自己身上。” 今言的眼眶逐渐湿润，“我现在想到这些还是很难受。” “所以，高中我跟你说过，他对我很重要，我可以没了你们这些朋友，但我不能没有他。”今言抱着他的腰，紧紧贴在他胸膛。 但她总会长大的，有自己意识的时候，想要交朋友的时候，或者想要一个人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 这一夜她说了很多话，流了很多眼泪，林江衍边亲边哄，把她哄睡着，才出来，他什么也没干，只站在阳台那，看着下面。 早上起来，桌上已经做好早饭了，但他人不在。 她吃完早饭，今天晚点才会去店里，她又在家待了一会才出发。 因为是周五，所以晚上薛唯筱，来她店里“工作。” 两个人在后面，薛唯筱把衣服穿好，还戴好自己的名字的铭牌，她仔细看着说：“筱筱” “太可爱了吧！”她兴奋地说：“姐姐，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就可希望有个很漂亮的甜品店，咖啡店什么的，我每天在里面给人做好吃好喝的东西，特别精致的小点心，别提多幸福了。” 今言笑了一声。“这种情况生意好的话，你也没那时间精致了，生意不好的话，你也没那心情精致了，有梦想是好的，但真正落地就要考虑现实了。” 黎越刚好进来，看了一眼薛唯筱，“哟，还挺合身的。” “不过。”她打趣道：“你干脆在头上戴个小兔子的头饰，搞试吃去，反正你这颜值肯定能吸引很多人。” 薛唯筱，“我才不卖美色呢！” “......” “行了，干活吧。” 有薛唯筱跟黎越在，她这个店有的热闹了。 留黎越在里面看着她，今言一个人出来，今天张姐休息，前面只有她跟一个兼职，新招的员工还有证件没弄好，她正摆放着东西。 店门打开，她刚回头，“欢迎光临。” 回头的那瞬间，撞到了祁昀的眼神里。 他的衣衫不整，头发似乎也没整理好，脸色并不好。 她站着问，“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 祁昀走过去抓着她的手，“跟我回家......” 今言，“我跟你，哪还有家？” 他却笑了，“结婚了，就跟我没家了吗？” 今言，“我还要工作，如果你没事就走吧。” 祁昀沉默了一会，说：“我车在外面，陪我待会行吗？” 今言背对着他，把围裙摘了，“行，我刚好跟你也有些话要说。” 第57章 上了他的车, 系好安全带，她问，“去哪？” “你不害怕吗？”祁昀说。 “害怕什么？”今言说：“你觉得你还能对我做什么？” 祁昀没说话, 开车把她带到一个废旧大楼, 下车之后，今言还没来及说话, 就被他拉着走, 今言说：“这什么地方？” 祁昀，“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不是还挺大胆说要跟我说话的吗？” 他一路把今言拉到了顶楼, 上去之后，他看着周围，“这个地方你觉得熟悉吗？我找了好久, 才找到这栋楼。” 今言四处看着周围，这栋废旧楼层大概有二十几层的样子, 算是一栋烂尾楼，顶上风很大, 空气很好。 她回头，“带我来这干嘛？” 祁昀跟她并排站一起, “以前我们在葛城住的房子，也和这栋烂尾楼一样, 你总是喜欢爬到最顶上, 你说那里阳光很大, 你要在那里晒很多太阳。葛城, 回不去了, 我就找到这里，我们在这里待一晚上，等着明天的日出好吗？” 今言, “祁昀，你既然知道我们回不到葛城，就该知道我们的关系回不到过去了。” 祁昀看着她，“这不重要，在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今言闭了闭眼睛，“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正常一点，但我真的希望你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或许你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和她一起生活......” 祁昀听到这些话很快打断她，“什么别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要一个你，你为什么不肯要我？” 第78章 “言言。”他捏着今言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肯要我？我对你那么好？到底为什么？” 今言红着眼睛说：“你别这样......我陪你一起看病好吗？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吗？” 祁昀松开她，“没有任何医生可以治疗我，只有你，我只要你，你害怕我的那些，我可以改，我可以不把你锁起来，可以不断了你的社交，你想交朋友可以继续交，你也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事情，只要你跟林江衍分开，好吗？” 他回过头，看着她的脸，眼神里满是期待，“跟他分开好不好？我们回葛城，爸妈在那里陪着你呢，还有我，好吗？我爱你，我爱你。” 今言身子往后退了退，她哭着摇头，“我不会跟林江衍分开，我很爱他，从高中一直都现在，从我认识他开始，我都爱他，我一直都爱他。你如果爱我，就不要这样对我，林江衍他真的很好，你正常点，他会是你的家人，他会跟我一起，你还会有很多朋友，一直都是我哥哥.....我不会抛弃你，林江衍也不会。” 祁昀喘着气，声音嘶哑地说：“怎么都不行是吗？你还是非要跟他在一起，我死了也不行吗？” “哥......哥哥。”久违的，今言喊了一声他。 祁昀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荒唐地笑了。 今言低声说：“你对我不是爱情，是你自己误导了，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跟别人在一起，你现在有了很好的工作，你有公司，你有员工，你还有房子，将来你还会拥有很多很多，所以你不要逼我好吗？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伤害林江衍。” “林江衍，林江衍。”祁昀大声说：“你满脑子只有林江衍！” “我已经伤害了他，从高中开始，从我认识他开始，我一直在伤害他。”今言平复好自己，“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林江衍是无辜的，他只是喜欢了我，他没有任何错，我真的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如果你不能接受我跟他的事情，那你还是早点离开这吧。” “大三的暑假，你把我带走，关起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她浑身发冷，“这次，我不会再做任何傻事，我要是有事情，林江衍会很痛苦的，我舍不得再让他痛苦了。你应该不想看到我，去报警，处理我们的关系吧。” 祁昀拉着她，把她整个人往前带，强行地把她抱进怀里，狠狠按着她的脑袋，“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会一直在这，到死都跟你纠缠下去。” 手机响了好几次，今言用力挣脱开他，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是林江衍，她接通说：“我在外面。” 她低了低头，“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来接我吧。”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攥在手里，“我待会要回家了，我以前的确很喜欢站在顶上看太阳，因为真的很冷，到了若羌来，我已经不需要爬那么高看太阳了，因为，太阳已经到我身边了。” 她转身，脚步又停住，“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话，不看病，也不离开，你要再做些什么，伤害我们，我会直接报警。” 她离开，祁昀一个人蹲坐在天台，看着她的背影。 今言独自一个人下楼，冬天七点多，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她一个人在路边，等着林江衍，太冷，她把衣服裹起来，等了半个多小时，喇叭的声音响起，明亮的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废旧的大楼，一个人也没有，荒凉又阴森。 她站起来，男人从车里下来，一眼就看到她，快速跑到她面前，今言还没说话，就被他抱进怀里，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她觉得安心了许多。 林江衍揉着她的脑袋，仔细看着她，“受伤了吗？” 她摇头，“没有，我很好。” 他接着问，“祁昀呢？” 今言吸吸鼻子，“他走了，别管他了。” 林江衍捧着她的脸，“他走了？” “嗯。”今言笑笑，“我不是好好的在这的吗？我说了，他不会伤害我的，放心吧。” 天冷，林江衍没再说话，上了他车，今言坐在副驾，他开车，好一会都没跟她说话，她看着前面的路，“我好渴。” 林江衍也没说话，递给她一个保温杯，今言打开喝了一口，冒出一声动静，“烫，嘴烫坏了。” 林江衍把车停在路边，看她，“转过来。” 今言转过来，说：“骗你的。” 林江衍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今言，你在开玩笑是吗？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我看你都不想理我。”她说。 林江衍，“你又把我的话当屁话，你是真的觉得我对你不会发火？” 今言说：“你本来就没发过火。” “他把你一个人带到这鬼地方来，你什么也不跟我说，五六点你怎么都能联系到我，就算不清楚去哪，到这之后，察觉到这环境，你也可以立马跟我说一声，我会赶过来。是他掐着你脖子，没给你发信息打电话的时间了吗？”他低声说：“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是我对你太好了，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当一回事了。” 今言，“我知道，你是在生气，他把我带到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但我也没想到，他会带我来这。因为这里的废旧大楼很像我跟他从前住的小区，那会，我喜欢在顶上看太阳。我就跟他待了一会，你电话就打来了，有些话总得我单独跟他说清楚。” 林江衍没接话，继续开着车，到家之后，忽然想起祁昀今天跟她说的话，拉住林江衍，“你不要去单独找他了好吗？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 林江衍，“我再去找他做什么？除了房子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跟他联系的。是你，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在店里他再来找你，立马跟我说，如果你要单独跟他谈话，也跟我说，去哪我都得在身边，当然，我不会参与你们的谈话，但是，不允许你一个人去找他，清楚了吗？”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今天跟他说了，他再继续这样，我就报警。” 林江衍也没再说，“不早了，洗澡睡觉吧。” 知道他在担心，今言也没继续说，他确实很少生气，但这生气起来，也是很让她害怕的，或者说，他真生气确实没那么容易哄好。 一月份，新年开始的第一个月，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忙碌的，近年关，各大小公司也都抓紧最后一波，忙完好休个长假回家过年。 下班之后，给林江衍发了一条微信，两个人微信聊天记录基本都隔很长时间才回对方，今言也习惯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的微信来了，【加班，自己回家。】 【好。】 林江衍开着会，看着她发来的信息，盯了好一会，直到陈随晃他一下，“干嘛呢？等着你说话呢。” 把手机关掉，待会议结束，陈随在他办公室晃悠，问道：“又是今言？” “你觉得呢？”林江衍，“我还能看谁给我发的微信这么入神？” “你俩这么多年了，真的不嫌腻？”陈随说：“我不是说感情腻，就是整天这么亲密的靠在一起......就是那种，” 陈随话还没完全说完，他打住，“停，不管你说的那种，都不会。” 林江衍，“我要回家了。” 陈随看他这样，扯到 ，“干嘛，又有气受了？我最烦你们这些结过婚的人了，一天天事情多呢。还是单身好。” “是吗？”林江衍收拾着东西，看了一眼外面，“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薛唯筱面前晃的，感受到小姑娘带给自己美好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单身好了？既要又要，少贪点心吧。” “......” 回到家，已经九点了，今言躺在沙发上快睡着了，天冷，她就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套了一件毛衣外套这么等着她，他回来，把东西放好，把中央空调打开。 今言被这动静弄醒了，见到他回来，很快起身，“你回来了啊。” “嗯。”林江衍，“天冷，也不把空调打开。” 今言习惯地抱着他的胳膊，“我在厨房做饭的，一点也不冷，等你回来等睡着了。” “你还没吃？” 今言拉着他坐下，“我等你一起啊，反正我也不饿，菜我热着呢，我去端出来。” “我去吧，你坐会。”林江衍去厨房，洗了洗手，把她做的菜全部端出来。 第79章 菜上桌，两个人一起吃饭，今言见他一直不说话，吃着饭，把碗筷端到他旁边，靠着他。 林江衍瞥她一眼，“有事？” “没有啊。”今言说着说着把头靠在他肩上，“想靠你近一点嘛。” 林江衍被她这举动弄的扯了一个笑，“你这娇撒的，很僵硬哎。” 今言离开他的肩膀，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是，是我本身就很少撒娇，我下次多多练习。” 林江衍看她，“练习这个干嘛？不愿意撒娇就不撒娇，又没人逼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了吧？” “嗯？”他说完，额头跟她额头轻轻撞了撞，“早就想说了，怎么感觉这次，你变得比以前黏人多了。” 今言，“你不是挺喜欢我黏人的吗？” “我是很喜欢，但总觉得在刻意讨好。”林江衍轻扯着她的脸，“只有让你觉得很缺乏安全感的关系，才会让你出现讨好的迹象，你以前没这么黏人，我才会这么说。在我这，你永远只要做自己就好，不用刻意多做些什么，因为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吵也好，闹也好，静也好，随你怎么做都可以，但就是一点，不要为我改变。虽然说了很多次，但你还是缺少一点自信，面对我，你真的要对自己有很大的自信，我对你的感情满的远比你以为的多。我这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随便，更何况是结婚这种事情，从我喜欢你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一辈子。今言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今言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你又忘了，我真是要敲敲你的脑袋了。”他说：“笑一个。” 今言听完，笑了一声，林江衍说：“你只要多笑一笑，就对我很好了。” “这叫。”他认真地说着，“今言的恩赐。” 说完，他挑着眉，“所以，知道自己多重要了吧？” 今言听完，伸手抱着他，“林江衍，我会好好做我自己，好好爱你。” 晚上，今言被他抱着亲，靠在他怀里，她的声音压的很低，林江衍哑着嗓子说：“叫出来。” “我不......”她怎么都不肯发出那阵声音，直到林江衍突然的一下，她终于没忍住，却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 一月已经过了一半，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这几天，今言都很忙，包括林江衍整天都在加班，过年要休假，所以最后一批工程要赶一下。 好不容易，忙到下班，想着林江衍还在忙，也没给他打电话，倒是接到了瞿意的电话，她似乎打了好几个，一直在后面忙，都没听到。 她接通，瞿意那边很吵，她说：“小意怎么了？” 瞿意说：“嫂子，你总算接电话了，舅舅舅妈还有外婆都在医院呢，我哥出车祸了.......” “你说什么？”今言手僵住。 “我哥在医院，他被一辆车撞了。” 第58章 挂了电话, 今言打车去了医院。 靠在出租车上，手机里是黎越他们发的微信，她没看手机, 只缩坐在一旁, 安安静静，没冒出一点动静。 到了医院, 她呼吸有些困难, 往里面走的脚步变得沉重，走进, 里面的嘈杂声让她心变得慌了起来，十岁的时候也是这样，她踏进医院, 目睹着秦卿离开她。 脚步在思绪拉到这段回忆时，加快了, 林江衍不会离开她的，他答应过她。 到急诊, 家人们都在，她刚过去, 就被蒋温华拉住，“言言。” “妈, 爸, 奶奶。”她脸色发白, “阿衍在里面......” 蒋温华说：“没事, 只是伤到了腿, 现在还处在昏迷的状态，身体其他各方面没受到伤，就是还是需要在观察观察, 需要住院一段时间，等醒了，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奶奶跟林显明也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她红着眼睛，本来没哭的，但是进去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腿上缠着绷带，眼泪没忍住一滴一滴落下来。 蒋温华，“我待会跟奶奶回家收拾一些阿衍的衣服，你爸还有小意在这，陪着你，车祸原因也算是个意外。” “意外？”今言说。 “嗯。”蒋温华说：“被一个开面包车的大爷撞的，他也第一时间把阿衍送到医院来了。人还在这呢。” 是个穿着工装的大爷，衣服很旧，脸上也是一脸沧桑，他走进说：“姑娘啊，你是他老婆吧，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本来走的好好的，谁成想，有辆车突然走反道，那车拐了一个弯，吓得我，方向盘转快了，把你丈夫撞倒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说我也不认识，哪能平白无故撞他啊。” “这事，咱就私了行吗？他的医药费我出了。”大爷说：“我身上还有钱。” 林显明走过来说，“这事我们算了，你挣钱也不容易。” 大爷说：“那......谢谢你们了，这真不好意思。” 今言没说话。 蒋温华跟奶奶回家后，林显明跟瞿意在这跟她一起。 今言坐下，想起来说：“现场的监控视频是可以查看的吧？那辆走反道的车也有一定的责任。” 正想着这些事情，林江衍醒了，现在还在急诊，她走进，急诊人很多，确定没什么事情，一天后转入普通病房。 他的脸部也有些擦伤，只是不那么严重，睁开眼，看到今言，摸了摸她的脸，“怎么哭了？” 瞿意站在那说：“哥，我们都快吓死了，赶到医院的时候，你腿那边全是血，还以为你......” 林江衍看她一眼，“你在咒我呢？” 今言，“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林江衍抓着她的手，“你以为我平常少锻炼了？这点还是扛得住的。” 瞿意，“哥，嘴少硬些吧。” 林显明，“你妈带着你奶奶先回家了，她回家帮你收些洗漱物品，你啊，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林江衍，“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让她少折腾些，好好在家待着，您跟小意也先回去，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 林显明，“好好好，你现在是催我们走了，行，我带小意先回去，回去还要跟你姑姑他们说一声，家里人多，总是要来问的。” 瞿意，“那哥，嫂子我们先走了啊。” 他们离开后，林江衍问，“吓到了？” “嗯。”她声音带着颤，“赶来医院的时候，真的吓到了，很怕你有事情，都不太敢进来。” “傻不傻。”林江衍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先走。” 今言破涕为笑，“说好的，你要一直陪着我。” 她红着眼睛，说：“我没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是什么样的。” 她接着问，“你是在哪被撞的？” “你哥的房子硬装快收工了，正好快到年关了，这几天我几个工地来回跑，出事的地方，在他小区附近，打车去的，准备打离开的时候，被撞了，之后就疼得没意识了。”林江衍，“我没见到他。” 今言低了低头，“撞你的是个大爷，年纪挺大的，也第一时间把你送来了医院，他想给些钱私了，只要你没事就行，现场监控我会去查看的，到底什么原因。” 林江衍看着她，“你跟祁昀是不是还发生些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今言顿了顿说：“没有，你别想这些了，腿这伤还挺严重的，正好快过年了，你也别去工作了，要是不把这伤养好，怎么好好陪家人过个年。” 林江衍听完笑：“我要是不去，陈随得疯了，你知道他这段时间跑了多少个酒局吗？” 今言一直没松开他的手，聊着聊着，蒋温华把东西送来，林江衍躺在那，也睡着了。 今言拿过东西说：“妈，你早点回去吧，今晚我在这看着。” 蒋温华，“这多累啊，你白天还上班的，我在这看着。” “没事，我回去也睡不着，在这我安心些。”今言把她送出去，“您先回去吧。” 蒋温华也没再说，等她离开，今言回去，晚上九点多，今言进去，林江衍刚好醒了，他说：“不是让你回家的吗？” 她把东西放下，“回家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 “哦。”他还逗她，“是因为我没抱着你睡吧？” 今言，“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林江衍，“没跟你不正经，你在这睡不好觉的，我可不想腿被吊着呢，还要心疼你，我得心疼心疼我的腿。” 第80章 今言，“我想陪着你，我生病的时候，你也是这样陪我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还思考了一下。 “就，我们刚结婚那会，我感冒了，那年冬天好多人感冒，是一种传染疾病，你就守在家里照顾我好几天，工作都没去。”今言拖着下巴，“你怎么还忘记了呢。” 林江衍，“不好的事情，我不过脑子的。” 她生病折腾的是他，担心了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躺在家里吃了吐吃了吐，再下去，他都要了半条命。 没再跟他说话，把他被子盖好，陪着他，靠在床边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他就转去了普通病房，今言出去买了早饭，放下后，陪他吃了一点，蒋温华来了，她刚好出去了。 联系了交警部门，提交了申请，查看现场监控视频。 要等一天后，才能查看。 第二天，在执法人员的陪同下查看了监控。 1月17号，下午14点22分，林龙街道。 监控中显示，林江衍在人行道走的好好的，在看着手机打车的途中，被冲过来的面包车撞倒，但因为时速不快，所以并未太严重压到身体，但也因为距离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撞了。 但面包车突然撞向他的原因是因为躲避一辆小型汽车，这辆汽车，从14点15分驶入马路开始，便以很缓慢地速度行驶，并且一直跟着林江衍。 在14点20分的时候，速度突然加快，快要越过他的身影时，突然拐弯变道，那段路的地面标志，并不允许可以变道。才会导致面包车为了躲避他的车，而偏向道路撞到走路的林江衍。 但是面包车，也违反了交通规程，这个路段不允许拖着货物的车行驶。 交警说：“这辆若a330098的车我们已经对其违法交通规则做出了处理。” 监控中视频显示他跟这场车祸虽然有关，但是最直接的还是那辆面包车，他只是正常行驶，突然加速再拐弯变道。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辆面包车，他的突然违规拐弯变道不会造成车祸。 那辆车牌号，就是祁昀的，在他小区附近，他是想撞林江衍，但是犹豫了，他不会因为违反交通规则，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坐牢。 但，还会有下一次吗。 她闭了闭眼睛。 离开交警大厅，她打车去了老房子那边。 这时候，他应该不会在上班吧。 上了三楼，门居然没关，她轻轻推开，里面黑压压，她开了灯，里面亮堂了一些，她继续往里走，走到他的房间，比她想的还要暗，他一个人蹲坐在地下，穿着衬衫，外套随意地仍在地下。 今言走过去，把他房间灯打开，“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真的想让他死是吗？”今言不再看他，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想让他死，你是想让我死，你知道失去他，对我来说有多痛苦吗？” 祁昀没抬头，也同样没看她，“害怕他死，却不怕我死，从你九岁开始，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你跟他有深厚的情谊，与我呢？我离开的几年，你有问过我过得好不好吗？” “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有多痛苦吗？那几年，我不能跟你说话，不能跟在一起，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你......” “我不知道！”今言声音低哑地说：“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上去抓着他的衣领，“你既然已经离开了，觉得对我造成了伤害，为什么要回来啊！为什么要给我发那些信息，让我想到那些事情！为什么！！！” 祁昀死死盯着她，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因为我放不下你！！只有看见你，我才能活，我试着离开你，可我活不下去，你会知道我的痛苦吗？” 他把今言的手带着，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颗心，只因为你，才会跳动，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只想活着而已。” 他说完把今言往前推，拉开一面帘子，墙上居然密密麻麻贴满了她的照片，从大四，到毕业，再到她出来工作，从一开始的公司到后来离职自己开店，就连她毕业典礼的照片都有。 每一张都是她，不一样的她，她个人，那双眼睛就像长在她身上一样，死命地盯着她。 今言跌坐在地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从来都没离开过，你一直都在跟踪我？” 恐惧瞬间席卷她，她喘着气，祁昀叹了一声气，眼底带着泪，却笑着说，“离开过，你用自杀恐吓我，我离开了，那时候我是真的想就此放过你，可太痛苦了，见不到你的脸，听不见你的笑，对我来说太痛苦了。只半年不到，我就回来了，我不常住在，每隔一段时间回来一次，看着你毕业，找工作，看着你跟林江衍恋爱，结婚，我无数次都想把他弄死。” 他荒唐地笑，“可我一想到你那张脸，我舍不得。” 他坐下，“原来我们言言，在我离开后，过得这么鲜活，快乐。” “我只好一天又一天地忍下去，不断地忍下去，忍到你们吵架了，你们好多天没说话，没一起出现过。”他继续说：“我想看看你还记不得我，心里还有没有我，原来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你们离婚了。” 今言忍着眼泪，“你真卑鄙。” “卑鄙？”祁昀眼睛通红，大声说：“是，我就是卑鄙，我爱你就是这么卑鄙，我就是受不了你不爱我，你的世界有别人！林江衍他什么都有，他那么好命，他还要来跟我抢你！离开你，他一样可以好好活着，可我不行！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 今言起身，腿有些抖，“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伤害林江衍一下，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 “跟你一起死，多好啊，至少这样，你就一直跟我在一起了。”祁昀目光直视着她。 今言觉得呼吸困难，离开这，清理好自己的情绪，回了医院，进去后，里面已经有人了。 是陈随跟薛唯筱，还有黎越跟沈昱呈，几个人围着他，他嫌吵，掏了掏耳朵。 她笑着进去，几个人一起回头，她说：“你们几个时间凑的这么巧？” 陈随说：“这不是难得看他出糗吗？能不来吗。” 林江衍，“够了你们，打扰我多长时间了，还不走？” 沈昱呈，“没事，照片已经拍下来，回头得罪我们，把林总的照片发出去！” 黎越，“就是，我也拍了，年度最佳！” 薛唯筱看着他，“老板，我可没拍啊，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伟岸的形象，我不会瞎想的。你放心。” 林江衍咬着牙，“我谢谢你呢。” 今言看着他们一来一回，有些失神，却也笑着。 他们几个人，闹了一会，确定林江衍没事也就回去了，就是留下了一堆东西，也不过住院一个礼拜，水果都要吃不完了。 今言坐下，问，“想吃什么？” “你削的我都吃。”他说，“查完监控了？怎么样？” 今言手顿了会，“确实是大爷的失误，好在你没事。” “嗯。”他也没多说，看着她，“喂我。” 今言把苹果切好一个给他，吃了一口，他又说，“香蕉。” “好。” “葡萄。” “好。” 一会功夫，他挑了好多水果，她说：“你这嘴，怎么什么都想吃啊。” “哪啊，最想吃的还没吃到呢。”他不正经地说。 “......” 林江衍，“看你不知道在想什么逗逗你。” 她也吃了一点水果，“腿还疼吗？” “多大点事，我晕了，只是太累了而已。”他躺下，“反正刚刚陈随也来了，快过年，我就好好在家休息，等着你伺候我。” “行，好好伺候你，你也太娇气了。” 见病房没人，他说：“亲我一口。” “不行，会看到的。” “又没人。” “那也不行，回家亲，我才不要在公众场合亲你。” 没得到想要的吻，林江衍心情不是太爽，看着她，“行，回家你等着。” 今言不免说：“你腿都这样了，还想干嘛？” 林江衍声音压的很低，“你应该知道挑衅我的后果吧？就算腿暂时还没好，但我的手，足够了。” 今言捂住他的嘴，“你真的！！好好养病，不要想些颜色东西。” 嘴被她的手捂住，他在上面印了一个吻。 一个礼拜后，林江衍住院观察的差不多，两个人一回到家，他腿上的伤还没好，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腿还不能正常地走路。所以，出不去，今言也稍微放心了些。 第81章 刚到家，东西还没放下来，就被林江衍搂着腰，一把扯过来用力吻住，他急切地抵开她的唇齿，舌头和她缠在一起，今言的身体也像是是瞬间被点燃，回应他的吻。 东西散落了一地。 “知道这几天，忍着不能亲你，多难受吗？”男人边吻边说，手伸进她衣服里，滚烫的身子，让他吻的更加用力。 今言靠在他身上，喘着气，提醒道：“你的腿......” 他松开她，嘴巴红了一圈，带着她的手，哑着嗓子说：“真以为我不行？再坏一条腿，也能把你做哭。” 他的喉结滚了滚，靠在她耳边低声说：“解开。”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刚说完，就被林江衍一把抱起，扔到了浴室里。 热气冒上来。 她趴在他肩上，声音低低地开口，“手别乱动…..” 她嗓子又哑又干，浴室的水声，滴滴答答。 她渴得厉害。 林江衍嘴角上扬，恶劣地加重说，“停不下来呢。” 第59章 被抱去床上, 今言还在担心他的腿，却被他堵住嘴巴，“吵, 做的时候专心点。” 结束, 她躺在床上，林江衍闭着眼睛, 她想了想又说一遍, “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候过年，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待着, 哪也别去了。” 林江衍，“我又不是腿断了，休息两天好了, 还要去上班。” 说完，他睁开眼, “怎么这么担心我出去？” “没，没事, 睡吧。”她把头靠在他胸膛，沉沉地睡去。 年关, 今言这几天忙了好多，晚上下班还要赶着回去, 林江衍虽没去公司, 但在家也没闲着, 一直窝在书房办公, 她下班买了菜, 准备做饭，一回家，却发现, 他早就把饭菜做好了。 她正看着，林江衍出来了，腿还是一瘸一拐的，她上前问，“不是让你等我回来的吗，腿这么不方便还做饭。” “真的把我当个娇宝宝了，在家我还能受伤啊。”林江衍扯了扯她脸蛋，“行了，给你做饭还不高兴啊。” “不是，是担心你腿再受伤，医生都叮嘱好了，这段时间在家要好好养着，你晚上睡觉不收敛就算了，白天也这样，是不是还想去健身房锻炼啊。”她说着说着眼睛红了一点。 林江衍看着她，把她轻轻搂进怀里，“还真生气了？那我也不能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啊，哪有运动量。” 今言抬头看他，“回家这几天，哪个晚上你消停了？” “......." “对你的话，那我控制不住啊，而且我比之前减少了两次呢。”林江衍见她不太高兴说，“行，待会你洗碗，我不跟你抢。” 他带着她的手，牵过去，坐下来，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自从他受伤后，今言思绪都不是太佳，林江衍看她一眼，问道：“这段时间，见祁昀了吗。” 今言抬眼看他，“没，你不是不让我单独见他吗？” “我不让你单独见，你就真的不会见吗？你什么时候真听过我话？”林江衍也没跟她拐弯抹角，“你去见过他，说了什么。” 今言正视他，他总能一眼就看穿她，她吃了一口菜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他什么时候离开这。” “嗯，那怎么解决呢？”林江衍。 今言，“他会离开这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会离开这？”林江衍，“如果我说，你在这，他就不会离开这呢？” “他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接着说：“他对你早就远超兄妹情了。” 今言没说话，他接着问，“行，你不想回，我问别的，他为什么离开这？为什么他一离开，你就跟我恋爱。” 她放下碗筷，“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真的不怕我下次再出事？真的觉得我很傻？”林江衍，“再有下一次呢？他要再做了什么呢？你怎么保护我？” 林江衍见她沉默，不再说，“我吃完了，先去洗澡。”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今言的心有些慌，他不是害怕自己有什么事情，是害怕她有什么事情，面对阴晴不定的祁昀。 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更会担心。 她把碗筷洗了，林江衍刚好洗完澡出来，他也没看她，擦着头发，“我去书房办公，会晚点回房间，不用等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今言也没去洗澡，跟着他一起走，到了书房，她把门关上，林江衍回头看她，“有事？” “你不是已经把我钓上来了吗？”今言抓着他的手，“坐下吧。” 林江衍坐下，等着她，今言低了低头，“车祸这事，的确跟他有点关系。” “我去老房子找他了，跟他说了一些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才会停止动作，但因为这次你没事，我猜测，他是想撞你，没下去手。”她看着他继续说：“我之前跟你说，祁昀跟我发短信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些窒息的短信，让我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事情，才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导致跟你离婚。但你还不知道为什么短信会让我出现那些问题，其实祁昀以前对我做的事情，对我的控制，包括把我锁起来，断了我的社交，这些再后来跟你在一起后，都慢慢因为你淡忘了。” 她接着说：“你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可以上一个大学，因为那会你也不知道祁昀对我的控制有多严，我跟他到底发生什么，但我答应过你了，要跟你上一个大学。” 她说着说着语气有些哽咽，“我不想看你一直往我这边跑，填好志愿的那一周，祁昀知道了，那段时间他想让我去别的城市，他想带我走，想改掉我的志愿，我死都不肯，因为改掉，你不会知道的，这样我们就要分开了。四年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很怕很怕你离开我，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我多喜欢你，但......我真的努力过。” “他知道了很生气，反正也和之前一样，把我关起来，只是时间长了一点，我也因为害怕，那段时间，生了一场病，不肯吃饭，就是想用这些来试图反抗他，让他害怕，直到我去了医院，他才松口，不再逼迫我。”她的声音逐渐放轻，“后来，我们上了一个大学，他其实也一直盯着我，你之前跟我说，为什么你努力了这么久，我还是不同意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不喜欢你，其实早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我不敢，不敢喜欢你，因为那个时候，他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所以就算我们上一个大学，我以为他会好一点，我当时想的是，我再长大一点，他就不会那么管我了，我或许就可以跟你在一起，过我自己的生活。但其实没有，他还是那样，学校在若羌，我每个礼拜都得回家，我不敢不回家，我没办法逃离他的控制，我也不知道我该对他怎么样，我没法那么狠心的伤害他。他为了我，真的吃了很多苦。” “所以，我只能让你一直等，一直等。” 从高二，等到了大三，等了五年。 “后来，一直到了大三快结束，我们各自都忙了很多，好长时间没见面，你跑到我宿舍楼下来等我的那个晚上。还记得吗？” 林江衍目光直视着她，点点头，“嗯 。” 那个晚上，他们许久没见面，她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逃避，林江衍一旦忙起来，她就想不起来联系他，她很少主动，就算很想念，她也憋在心里不说。 林江衍跑到她宿舍楼下找她，室友把她喊下去，刚下去就被他抱住，他的头埋在她肩上，“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我忙了半个多月，你就一直不联系我，总是我联系你，我想试着让你联系我，结果，你都快忘了我是谁，还敢跟别的男人跑出去吃饭？” 她并没推开他，反倒笑了，“那人你不是认识吗？是我师兄。” “我管他是谁？跟他出去那么开心的吃饭，都不知道给我发个短信。”他的语气带着委屈。 那个晚上，她第一次主动地抱了他，手搂着他的腰，刚感受到她的反应，他就把她更紧地抱着，靠在他怀里，她低声说：“是我的问题，我想着跟你见面说的，但也怕你一直忙。” 林江衍松开她，在那个晚上跟她说了一些话，“想我还不跟我在一起，你还准备让我等多久？我这都不年轻了，现在拥有我，你不会吃亏的。” 他拉着她的手，就像高三毕业聚会结束的晚上一样，诚恳又带着独属于他的味道，“跟我在一起呗，你先试试，不行再说。” “好不好？” 那个晚上他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那么温和没有攻击性。 第82章 其实在一起的话，他说的并不多，他不想给她太大压力，就算跟他室友在一起吃饭，他也从不让他室友提，多说一嘴，都被他打乱，他不允许别人调侃她，说她不愿意回答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的心软软的，心疼的感觉遍布全身。 但并没给他明确的回复。 林江衍想起这件事情说：“你没同意我。” “是，不确定的事情，我不敢同意你，我很怕给你带来期待又给你失望。”今言说：“其实我们在学校，也是在一起的，只是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担心，害怕祁昀会找到你。” “因为。”她语速慢了下来，“他之前找过，我不知道他想干嘛，我其实也挺害怕的，害怕他伤害你，都被我拦下来了。认识你开始，都是你保护我，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再受到伤害。” “暑假，我们都去实习了，你也挺忙的，我想着回去好好跟祁昀说一声，说我们的事情。” 她看着林江衍。 暑假快结束的那个月，她打算找祁昀好好谈一谈，她跟林江衍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她没想过跟祁昀会就此分开，她觉得他一直都会是她的家人，如果他不同意，或者对他们的感情造成阻碍，这都是需要解决的事情，她不想再让林江衍这样一年又一年地等下去了。 今言说：“也就是，我跟他提了这件事情，他把我带走了。” 林江衍脸色一变，“带去哪了？” 她低声说：“起初我也不知道，他开车，很远很远，他说带我出去玩玩，我跟他很久没出去玩过了，我看他兴致很高，我就同意了。没跟你说过，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我以为我跟他出去之后，他心情好些，就不再那么奇怪了，毕竟我也长大了。” “但没想到，他发了疯的想把我彻底困在那，想帮我办休学，不再让我去跟你见面。”今言声音越发沉闷，“为了逃离那，我自杀过。” ----------------------- 作者有话说：还有几章正文要收尾啦[猫爪] 第60章 听完这句话, 林江衍眼神很快顿住，今言察觉出来，牵着他的手, “其实也没什么, 是我自己没想开，他也只是想吓吓我, 没真的对我做什么。” 那个时候,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祁昀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他只跟她说是一个旅游小岛,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她从没去过那里，到了之后, 他们坐了船才进了岛。 上了岛之后，她也挺开心的, 因为确实很多人在那里游玩，风景很好, 那个时候，她以为祁昀变好了, 她跟他走在一起，两个人正常又开心地聊着天。 晚上他把她带到一栋房子, 临海的房子, 有上下两层, 很大, 一直到进去住, 祁昀都表现的很正常，还和她下海捕鱼，晚上一起做饭, 但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持续下去，他还是不愿意把她带走，离上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他还是不打算带她回去。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却被他冷冷打断，“这待的不舒服吗？” “很舒服，我也喜欢这，可我要回去上学了。”她准备找手机，找了半天都没有，那种恐惧的感觉再次席来，上大学之后，他已经没太管过她跟谁社交了，因为不像高中那样，她住校了，虽然每个礼拜都回去跟他吃饭，但因为在学校她多了自己的时间，已经成年了，有了更多自己的思想。 回到房间找了一圈，她的身份证手机，都被他拿走了。 这次，她多了愤怒，直接说：“证件和手机给我。” 祁昀，“这有这么多玩的，你要手机干嘛？” 她真的非常厌恶他这种不尊重她的行为，或者说，不把她当人。 她讨厌被当做他的物品，被他掌控一切。 不能因为自己比他弱小，他就可以当个上位者决定掌控她的一切。 她不喜欢被不平等的对待。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快开学了，我得回去上学，如果你想在这玩，你自己可以玩 ，我在家等你，但我得回去了。” 祁昀转过来，“回去跟林江衍谈恋爱是吗？” “你又看我的手机？” 到这之后，林江衍知道，但是她跟他说，要在这好好玩，上学见，她想用这段时间好好跟祁昀多谈些心，所以并没多跟他说太多，这里的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 那会，他也完全不知道，祁昀对她做过什么，也以为她在好好度假。 房子外面是望不到边的大海，大海她很喜欢，以前在葛城见不到这样的海。 晚上，她回了房间，房门被锁起来，她整个人缩在那，她住二楼，祁昀住一楼。 他送饭进来给她吃，她没吃，饿了两天，他开始强，制地给她灌些吃的，她恶狠狠地盯着他，把嘴里东西全吐出来，“你到底要干嘛？我要出去！我要上学！” 得不到他的回应，他开始轻声细语地哄她，“先吃饭。” 她把房间东西砸了一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我只是想过正常的生活，三年了，我已经22岁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你接受不了我恋爱，我交朋友，接受不了我的生命里除你以外有别人，可我是个人！就算没有林江衍也还会有别人，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林江衍存不存的事情，我有正常社交的权利！” “你不可以有！”祁昀脸色骤变，“你只能有我，让你跟他上一个大学就是我的妥协！不管你怎么闹，都该让你改了志愿的，早在那个时候我就该把你带走，你这样就不会有这三年，你早就忘了他！” 她听完，忍不了，哭了出来，“可三年了，我让他等了三年，我不敢跟他恋爱，我害怕，我害怕你，怕你又做出什么，我以为你变得好些了，我想跟你好好谈我跟他的事情......” “没得谈。”祁昀冷冷地说：“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答应你跟他在一起。” “除非。”他抓着她的手，近乎逼迫道，“你杀了我，你把我杀了，就可以了，可你舍得吗？你舍得让哥哥死吗？” 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下，“你为什么要逼我......我真的好累啊，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这样，我们以前不是很好的吗？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你放过我吧。” “因为你。”祁昀捏着她的肩膀，“因为我爱你，我那么爱你，你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 “我把你松开，没有你的日子。” 他站着看她，声音低哑又失落，“我该怎么活。” 爱是那么自私的一件事。 只会一味的莽撞，掠夺，一味地强，制占有。 不考虑对方的想法，只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如果她没感受到正确健康的爱，她或许会和他一起沉沦下去。 可不行，林江衍用他的行动告诉她，爱，先为尊重，后为珍视。 遇见了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继续不清不楚伤害自己，成全他人下去。 她绝不可能接受这种爱。 “不是这样的。”她摇头看着他，“爱不是这样的，不是伤害，恐惧，你不爱我，你只是把我当做你的物品。这样的爱，不是爱，是投射到你身上让你松口气的情绪，我不是你生活的解药，我救不了你，你不可以紧紧拉着我，成全你自己，你只是爱你自己......” 祁昀没跟她说话，待了两天，她不吃饭，只喝水，看着平静的湖面，思绪却一天一天不如一天。 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等到祁昀再次回到她房间，问她，“你想好了吗？跟我离开这，好好过我们的生活。” 她抬眼，“我跟你，哪还有什么生活？” 那个时候，她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但她还对他抱有期待，觉得自己闹一闹，饿饿肚子，他就会吓到，可不管用，这次，他想尽办法让她不吐出来逼她吃东西。 两具身体来回碰撞，她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她看着他的眼睛。 那是只有男人眼里才会有的情，欲，只是简单的身体摩擦，他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慢慢的，他的唇离她越来越近，男人的身体，滚烫的呼吸，挨着她。 这么近的距离，她怎么可能没察觉他身体的异样，一男一女没有血缘关系相处了这么多年，她从未惧怕过祁昀，但那次她真的害怕了。 在唇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她侧过脸 ，躲开，却被他抓住手，“林江衍，亲过你吗？告诉我？” 她闭着眼睛，没回他的话。 但是她的沉默，在他眼里等同默认。 第83章 他说了，击垮她心理最后一道防线的一句话。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我们在这个床上，生个孩子怎么样？哥哥帮你办休学，我们言言跟我生个孩子，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你知道，这些年因为你，我忍的多难受吗？”他的呼吸洒在她脖颈，声音隐忍到极致发哑，“知道我多想把你裙子撕开，把你做到哭吗？” 她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她，几天没吃东西，让她没力气反抗。 她躺下，闭着眼睛，一句话没说。 但祁昀也似乎在这个时候拉回了理智，松开对她的禁锢，怜惜地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声音颤抖着说，“我们言言还小，不生孩子，自己就是个孩子呢，哥哥会一直照顾你的。” 待他离开房间，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光，和平静一望无际的海，她真的觉得很累，长期以往的控制，只有在林江衍出现之后得到了喘息，可她似乎永远没办法跟他在一起了。 跟他上了大学，得到了快乐，也在一边讨好着祁昀，担心他，可她呢，她这么痛苦，她好像忘记顾着自己了。 听完这些，林江衍捏紧拳头，极力的克制，让他没在今言面前表露出一丝让她害怕的情绪，今言也很快抱着他，“林江衍，我只是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因为，他也没有真的对我造成伤害。” 林江衍没说话，只抱着她的腰，但是眼尾却通红。 今言继续说：“他离开房间后，等再次上来的时候，我跟他说，我想好了，不要手机，不回学校，跟他在一起。” 因为这些话，祁昀把她房门打开，把她带下了楼，终于在一个礼拜后，她得到了喘息，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看着海风，她却一动不动。 手机没有，证件没有，她想走也走不掉，祁昀没再管她，去收拾行李。 可就在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她盯着前方的海，把鞋脱了，眼神呆滞，赤着脚走在地上，然后不顾一切地往海边跑，直到最后直接跳进去，她连多余一秒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海水瞬间淹没她的身体，此时的海浪很大，冲着她的身体，但这一刻，她觉得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闭着眼睛，任海水拍打她，她真的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死过。 自杀的念头的冒出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有时候等你反应过来，不想死的时候，已经晚了，但那会的她没有想着生还的念头。 他们这边的房子，比较偏，没有什么游客，很好，她也很怕别人来救她。 呼吸变得困难，泡在海里真的好痛苦，可比不过祁昀带给她日复一日的痛苦。 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再次被冲上来的时候，她看见祁昀发了疯地朝她这边跑，腰间被一双手紧紧抱住。 她更想死了。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她躺在了医院里，护士查看她的身体，见她醒来说：“你醒了啊，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她没力气，护士说：“现在暑假期间，好多人到这来玩，有不少溺水的呢，你们这些人啊，真的得注意点。海很美，可也很会吞噬人的命。看样子还是大学生吧，下次多注意点，目前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她问，“谁送我来的？” 护士说：“你哥哥，帮你缴了费就走了。走之前，把你的手机跟证件留下了。” 待护士走后，她打开手机，查看了位置，订了最快一班离开这的高铁票。 说完这些，今言看着他，“拿到手机，看到你给我打的电话，和短信，我就赶紧赶回来了。” “回家之后，家里没人，我也不确定他去哪了，但他似乎回来过，老房子他的东西被他顺走了好多，我没打电话给他，我很害怕。好多天没有他的消息，他没回家，我以为他离开这了，也是这么跟你说的。”今言说：“一年前，我们吵架的时候，他其实一直都盯着我们，这几年我以为他离开了这，但没有，他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我。再之后，我们好长时间没说话，就是因为他给我发的短信，让我想到了大三暑假被他困在那的时候。跟你分居的那些日子，我一开始根本睡不着，要靠吃药才能勉强入睡，就算睡着了，也常常做噩梦，梦的都是海边房子和我自杀的事情。因为他一直不出现，只给我发短信，这种恐惧越来越深，可能严重影响到我的心理，我每天都不太高兴，想着他会不会突然出现。正巧那时候，他的公司在你们那一栋楼，我接触了他设计的游戏，那个游戏里面的内容，其实有很多都是我跟他发生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每次一打开，我就觉得很不舒服，很想吐。” “他后面还是出现了，我猜到了，他迟早有一天会出现的，其实他出现的时候，我对你的态度也不好，我那时候真的只想推开我身边的一切，再之后认识了江刻，在他的介绍下，我去看了心理咨询师，吃了药，接受了她的治疗。乔若，就是那个心理咨询师，她跟我说，这种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心理出现的创伤会逃避一切，是我把祁昀给我带来的不好的一切都投射到你身上了，我总会想到我跟他之前的生活，想到了你的出现，偶尔会想到一些不好的，是我的问题......你什么也没做错，我不该跟你提离婚的，从去年这个时候，我就出现了问题，一直在逃避不跟你说话，对你那么冷淡，语言伤害你，让你觉得，我不爱你了，真的，对不起......” 她哭得颤抖，一直在说：“林江衍，对不起......” 林江衍把她抱住，轻声说，“我爱你。” “对不起......” “我爱你，我爱你。” 她说几句对不起，他就说几句我爱你。 今言眼睛肿了一圈，林江衍替她擦着眼泪，“哭了这么多下，我快哄累死了。” 她笑了一声，“那时候，你怎么想的，我一直都不敢问你。” 林江衍，“我在想，我的今言是怎么突然不爱我了。一直都想不明白，因为，我就是这么自信。” 今言学他，也扯了扯他的脸蛋，“你跟我说，人有自信是好事，你要是没那么自信，我这样，你早走了。” 林江衍，“如果你真不爱我了，我就再追一次，追到你，再爱我为止。” “我的青春可都给你了，你不得负责？”为了她开心，他说：“还是一个处男的时候，可就一直跟在你身边了，算算这些年，被你睡了多少次，就这么被你甩了，多亏啊。当然不会让你得逞。” “所以。”他扣住她的手，语气慢了下来，“这一辈子，都得跟我走下去。” 想到这些，她又觉得难受了，林江衍吻了过来，唇贴在上面，她闭着眼睛，这次他睁开眼睛看她。 吻完，他说，“不许想了，睡觉。” “我还没洗澡。”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让我抱进去，还是想让我帮你洗？” 第61章 洗完澡, 被他从浴室抱出来，擦干净头发放到床上，林江衍刚想下去, 就被她抱住腰, 他低了低头，看着腰间的手, “我不走, 倒杯水给你喝，刚不是喊渴的吗？” 今言说：“刚刚你欺负我。” 他笑, “你不也很舒服吗？” “……” 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林江衍把水递过来给她喝，她小口咽下去, 喝完，他拿着纸巾给她擦着嘴, 林江衍，“刚刚消耗太多水资源了, 现在得好好补补。” 今言：“.......” 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喝完水，在浴室被他缠的太累, 没一会就睡着了，等她睡着, 他离开了房间, 去外面待了一会。 原来当时跑来找他, 说要跟他恋爱之前, 经历了这些,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吃了这么多苦，为了跟他上一个大学, 为了跟他在一起，一直一个人受着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 在他面前，她甚至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不高兴的情绪，在学校里，她仍然开开心心，一点负面情绪都没让他知道，为了他吃了这么多苦。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第二天，今言醒来后，没看到床边有人，她很快起来，跑到客厅，还好在厨房看到他了，小步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 林江衍握住她的手，回头把她抱进怀里，“又做噩梦了？” “嗯，我以为你去找他了。”今言说：“我害怕你受伤。” 她抬了抬头，“能答应我，别去单独找祁昀吗？上次你去找他，受伤了，还有你腿这伤，你别去找他了，我会担心。” 男人听完把下巴抵在她头发上，“我不去，你在这，我去找他干嘛？而且，我这腿，再去找他打一架岂不是很亏？” 第84章 他拉着今言坐到餐桌上，替她理了理发丝，“今言，我之前跟你说过，你的人生要把自己放在首位。我知道我们今言是个走路很慢的孩子，但是没关系，就像以前不知道怎么选择一样，后来也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你的脚步是会慢慢往前走的，多慢都没关系，有我在这，没人会催着你。但在保护自己这件事情上，要多为自己上点心好吗？不要总是一味地念着以前的好，人不可以一直活在过去的感情里，那些年的羁绊可能会一直影响你，但持续的伤害，更会影响你的以后，你的不忍心到此为止好吗？” 今言好半晌才点点头，“嗯。” 吃完饭，今言收拾好自己去上班，走之前说：“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做饭，饿的话自己叫外卖，不许做饭。” 林江衍坐在沙发上，“说了很多遍，我会知道享福的。” “好吧，那我上班了。” 她穿好鞋，林江衍叮嘱道：“这几天天冷，别坐地铁了，开车去。” 她点点头，“知道了。” 今言有时候也不太理解，林江衍这样的家庭，见过这么多的人，还能这么照顾人，并且不论大小事情上，他都很仔细。或许是自己当老板承担了更多的责任，他很细心，在工作上对自己，对员工负责，回到家，担任了她的丈夫角色，也一样细心。真不知道他要是有了女儿会是什么样。 嗯，她想的有点多了，林江衍未必想要孩子。 待她离开，林江衍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打开了手机，找到了那个游戏，继续玩着上次的关卡，这似乎是一个系列的，分好几部，而第一部也快结束了。 哥哥这个角色也快找到了，随着剧情的推进，小女孩快走到了最后的关卡，走完就能找到哥哥，但根据之前关卡的提示，这个哥哥不像有活人的气息，也就是说，妹妹找了一圈，哥哥其实可能是个“死人。”那些线索只是一些碎片，最后拼成一个死人。 死人，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结局写死。 林江衍没多想，关掉游戏，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等到晚上今言下班，他还在那，今言推开门，刚到家，外面就下了暴雨，他站在阳台，家里开着暖色调的光，整个客厅都是暖橙色，像太阳冒出的光。 她换好鞋，站在那，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要是以后他都可以在家等她下班就就好了，上学的时候等她一起，送她回家，在一起后，等她下班一起吃饭，她现在只趋于平静，往后的每一天都像这样平静，和他在一起。 林江衍回头，看到来人，今言起初站在那，他也没动，只同样地站在那，而后笑着朝她张开双臂，今言也扯了一个笑，小步往他那边跑，最后稳稳地落在他怀里，被他一把抱起，“今天下班这么早？” “嗯。”她搂着他的脖颈，“提前回来了，因为家里有人等我。” “哦。”林江衍把她抱到沙发上，身子压下来，“怎么？我现在腿暂时不行，就成了你的小娇夫了？这么想养我？” 她笑，“嗯，我养你啊，我明年打算再开一家店，年后，我想去选址，所以，你的老婆未来应该会越来越有钱，养你的话没问题。” 林江衍，“我很贵的。” 今言手在他脸上乱碰，“能有多贵，我......” 后面的话悉数被他吞进去，他抱着她，吻了下来，这个时候，她话有点太多了。 今言被困在他怀里，嘴唇被亲的太狠，很快红了一圈，他还没满足，几次三番被她轻轻推开，刚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就被他再次吻住。 “你今天怎么回事？”今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喘着气，“亲这么多下......” 林江衍把她乱动的手按住，“这就多了？” 他低头咬着她的唇瓣，“我想把你整个人都吃进去，让我吃吗？” “你不吃了很多次吗？” “这次想更用力地吃。”把她的外套脱掉，准备脱第二件，结果里面还有一件，他吐了一口气，“穿这么多？” “嗯。”她声音低低的，“早上起来，你让我多穿的，你脱的累了？” “......” 今言躺下，任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衣服还没脱掉，身上像被他点火一样，所到之处都被点燃，他的手缓慢转动，她咬着唇瓣，脸涨的通红，“你在哪看的？” “也没多少经验，改天我们一起再看看。”最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他的吻落了下来。 她头往后仰，抱着他的头，他亲了一会，问，“冷吗？” “不冷，很热。”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哦。”他接着说，“那再继续会。” “......” 过了一会，迟迟等不到，今言说：“你亲亲。” “嗯？”他故意问，“亲哪？” 她慢吞吞地说：“你知道的......” “说出来，不说我可不知道。” 感觉他又是故意的。 恶劣的男人。 她缓慢开口，吐出那个字。 他笑着把头低下，满足她。 她的喉咙好痒，每次跟他做这些事情，都好渴。 林江衍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有的生理变化，说：“你这反应还挺快有的。” 今言视线下移，“你不是更有？” “嗯。”他也很坦荡，“刚亲就有了，你要不试试？让它舒服会？” “.......” 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她才把衣服穿好，林江衍挑着眉，“开胃小菜。” 她起来，“我还要做饭。” 林江衍，“别做了，我点外卖了，应该快到了。” 今言，“我可以做饭的。” 他过来，“不知道享点福，一回家就做饭？谁养的这么爱做事的性格？” 今言，“以前我们就这样的，我是说，你一回家就做饭。” “我可以，你不行，你就是该享福的命。” 好吧，她也没多说，等外卖到了她去拿外卖，是他们常去的餐厅的外卖，他点了不少，索性刚刚冒了点汗，也算消耗了，多吃点。 林江衍坐下，好心提醒道：“多吃点，补补，别又体力不支睡过去。” “？” 说的是人话吗？ 吃着饭，今言说：“过几天是你生日，你想怎么过？” 林江衍看着她，“确定要我说？” “嗯，你提吧。我应该能满足。”她说。 “真的？”他放下碗筷，“想在床上过。” 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接着说：“一天，我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能同意？” “......” 她轻叹一声，“你又在跟我开玩笑，这样下去，我不管了，去找你的朋友吧。” 他笑，“知道我开玩笑还认真起来了？” 晚上刚洗完澡，就被他抱到床上，她轻声说：“你最近纵欲过度了，我们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比如聊聊天？” “聊。”他边说边亲，“你继续。” 今言回抱他，不管了，被他伺候的这么舒服，享点福不好吗。 对她的喜欢他好像已经在这件事情上，体现的太多了。 结束一次没多久，再次感受到，她支支吾吾说：“怎么这么快又.......”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下来，“就一次，难受。” “你每次都那么说。” 最后，根本不止两次。 到后面，她身上黏黏糊糊，又得洗澡。 罪魁祸首，还在亲她，他抬头看她，“怎么了？” “你擦擦嘴吧。”她开口说话已经困难。 2月10号，正好临近新年，大年29，各大公司早就放假了，今年她把店关了，去年没好好过年，所以今年想着在家好好跟他一起过个年。 9号的晚上，他们就回了爸妈家，林江衍的生日也是在家过的，也算热闹吧。 10号，吃完饭，他把今言带下来，她说：“刚吃完蛋糕就下来？” “嗯，本来想着跟你单独过的。” “你这人还挺挑的，有这么多家人给你过生日，多幸福啊，我以前就跟我......”后面的话没说完，她把礼物给他，“这个给你。” “这什么？平安符？” 今言说：“系在身上的平安吊坠，你可以把它挂在你的车上或者放在办公室，我前两天去寺庙求来的，开过光的，很有效的。” “行，既然是你求来的，那我就信一次。”他说完，装好。 今言，“我只希望你平安，能够一直陪着我。” “当然只能我一直陪着你。” 今言往他怀里扑，抱着他的腰，“林江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我总觉得不够，我还想跟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第85章 林江衍回抱她，“我们已经连在一起了，你想再近一点，我想想办法。” 今言抬头，“什么办法？” “让你不那么没有安全感的办法。”他说完，低头看着她，“要不今晚，你在上面？” “......” 他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公园的秋千上坐着，“我还欠你一个愿望，想要什么？” 今言想了想，“你说我过生日送你的愿望？” “嗯。”他点头，半蹲着看她，“说吧，什么都满足。” 今言扯了一个笑，“除了你，我什么也不想要。” 林江衍抚着她的脸庞，温声说：“我早就是你的了，未来也一直是你的。” “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所有物。” 今言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快十二点了，你都27了，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才17岁。” 她笑，“我喜欢2011年，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年。” 林江衍吻着她的手，“嗯，我也喜欢。” 回家的路，林江衍背着她，太晚，路上没什么人，今言趴在他背上，看着他的侧脸，歪了歪头，亲了一口，“生日快乐。” “就完了？” “嗯。” “叫老公。” 今言说：“不，还没领证呢，不叫。” “跟我犟呢？” “真不喊？”他又问了一遍。 “外面我叫不出口。” 他说：“又没人。” “那也不行。”她靠在他耳边，低声说：“待会回家，洗完澡，慢慢叫给你听。” 简单的话，很快让林江衍的脚步加快，“行，别哭就行。” 跑了一会，她拍他的肩膀，他才慢了下来，今言扯了别的：“对了，之前跟你说我想开新店的事情，前两天薛唯筱找我聊天，想帮我做设计，所以这次的设计可能不用你了。” “嗯。”林江衍，“她这脑子天马行空的，很有想法，让她试试。” “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的，在我店里帮忙了几天，说什么也要把我的新店设计的漂漂亮亮的。”她想起来说：“陈随是在追她吗？感觉他最近也总是来我的店。” “你才看出来？”林江衍说：“他都把喜欢这两个字摆脸上了，整天在办公室烦我。” 今言点点头，“挺好的。” “现在知道好了？”他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她刚来的时候，还说什么让我把握机会，没把我气死。” 今言顿了顿，“我......那会确实觉得她年轻，而且，怕......” 他脚步停下，等着她的话，“怕什么。” “你后悔.....” 得到的是男人冷哼的声音，不再搭理她的话。 今言思考了好一会，“你也没有坦荡到哪里去，还送小姑娘回家了。” 其实她也没有介意这事，只是突然想到，想着为自己找回些面子。 “谁跟你说我送她回家了？除了你，我没送过任何女孩回家。”林江衍往前走，“答应过一个小姑娘只能送她回家，我怎么也得说到做到吧。” 今言，“你没送吗？可那天很晚了。” “嗯，我让她自己打车了。”林江衍，“不记得自己说的话了？” “算了，你都醉成什么样了，哪还能记得？一个酒鬼的话，亏我记了这么多年。” 今言努力思考了一会，“是大四，临近毕业，你跟你师弟师妹聚会的那次吗？” “嗯。”他应道，“你也是这么在我背上，还咬了我的脸，又凶又狠。” 她有些印象，她当时也在跟同学吃饭，但她喝了酒，等到后来，他过来了，把她带走了。 再后来，她窝在他背上，问他，怎么这么晚才来。 那个晚上，她头一次这么醉，林江衍背着她，还不太高兴，“我不在，还敢喝这么多？醉成这样。” 她眼睛红红的，“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我都提前走了，哪还晚了。” 说完，她咬着他的脸，“你是不是送别的小姑娘回家了？” “你这是哪来的理？”他说：“除了你，我哪送过什么其他小姑娘回家？” 她吸吸鼻子，“陈随跟我说了，有个小姑娘很喜欢你，常常跟你在一起，你们还一起完成作业。” 他还没说话，她又说：“怎么上了大学，还这么多人喜欢你，你真讨厌.....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都怪你！” “行，都怪我。”他不禁笑了一声，“哪有常常在一起，我最常的是跟你在一起，怎么喝醉倒会吃醋了？” 好一会，她才说：“林江衍，你以后不能送别的小姑娘回家，送回家这件事情，太暧昧了。” “乱扣帽子。”他倒也认下了，“行，以后，我只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从高中，一直到大学，再到他们结婚，都一直在一起，她想，往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这样。 两个人上了楼，他把今言放到床上，今言小声说：“长辈们都睡着了？” “不然呢，你还想吵醒他们？”他把外套脱掉，吻着她的脸，“刚刚怎么说的？” “太晚了，明天还早起。”今言说着说着，被他抱起。 这一夜，他们吻了很久很长。 被压在窗户边，她看到他眼里的情.欲，越渐浓烈，怎么都消散不下去。 等醒来已经是中午，睁开眼，已经看不到他人，穿好鞋，她出去，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一人，她问，“爸妈还有奶奶呢？” “出去玩了，奶奶也闲不住。” “哦。”她没多说，明天就要过年了，家里的东西已经置办了不少。 吃完饭，手里来了一条短信，是祁昀的。 她看了一会说：“祁昀给我发短信了，说要跟我一起吃个饭。” 林江衍抬眼，“我跟你一起去，” 第62章 今言说：“明天是新年。” “嗯, 所以我跟你一起去。”林江衍拿上外套，“你不希望新的一年，再跟他断不干净吧。” 她没再接话, 穿好衣服, 下楼跟他一起上车，路上, 两人一直没说话, 今言看他，“不用担心。” 他没说话, 到了老房子那边，林江衍并未下车，今言说：“你不上去吗？” 他侧过头看她, “一个小时。” 今言沉默，下了车, 上了楼，他的目光直视她, 直到背影消散。 到了楼上，她看见满屋的灯都开了, 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祁昀穿着围裙在那做饭, 见她来, 回头, 笑着说, “饭快做好了, 先坐会。” “我不吃了，林江衍在下面等我。”今言说。 他并未理她的话，只继续在厨房待着, 做他的饭，她看着周围的一切，和厨房里的男人，他什么都会做，修东西，收拾家里，包括做饭，只要他想做，每件事情他都可以做的很好。 她站了一会，祁昀已经把饭菜全部端上来了，都是她爱吃的，他做了不少海鲜，今言低了低头，喊道：“哥，我们坐会吧。” 他手一顿，把椅子替她放好，同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年夜饭，早点吃好。” 今言听完，眼底才有了一丝情绪。 “哥哥，年夜饭早点吃好！” 她低笑了一声，坐下，把他倒的果汁喝了一口，祁昀给她碗里夹了很多菜。 今言，“也算新年，吃完这顿饭，也该结束了。” 她朝祁昀碰了一个杯，“新年快乐。” 祁昀眼神有一瞬间放空，把杯子拿过来，嘴角浮出笑容，“新年快乐。” 安静了一会，见他不说话，今言开口，“你的房子应该都快结束了，年假开始前，林江衍一直忙你的房子，装完，几个月之后，你早点住进去吧，这的房子已经老化的很严重了，也没什么阳光，对身体不好，别在这待着了。” “我知道我劝你过自己的生活，没什么用，所以我也不劝了，你去看病也好，不去也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她吃了一口菜，继续说：“我从来没想过报警来解决我跟你的关系，我当然也不知道你后面会不会还做什么，我以前一直觉得恨跟爱是不会一起的，可我好像对你夹杂了这种感情。” “你爱我？”祁昀听完这句话看着她，眼睛却通红。 她笑了，“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你怎么会爱我。”他声音颤抖，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地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个世界上的感情不是只有爱情。也并非因为我们性别有差异，所以就只能产生爱情。”今言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9岁，其实我主动接近你，也并非只因为我妈，刚到你家，你总是不爱说话，你爸又对你那么凶，我觉得你挺可怜的，我一直都觉我没爸可怜，可你好像连妈妈的爱都没有。我总爱黏着你，我希望你可以笑一笑，多吃些饭，你那么瘦，穷人要多吃饭，吃饱了才能活下去，太瘦了是会生病的，挨不活冬天就要死掉了。到后来我妈跟你爸都去世了，我就跟着你，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就像你游戏设计的那样，我对你就是那样的感情，并非只是你的想象。为了养活我，你上学去打工，帮我教训欺负我的人，你对我总那样温柔，比我妈对我还好，那个时候我只想好好学习，将来要像哥哥养我一样，养着哥哥。” 第86章 她缓慢地接着，“没有你，我可能会在福利院，或者别人的家里，要不然饿死在大街上。你把我带到若羌，给了我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可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房间让我淋了那么多暴雨。我很怕被锁在屋子里，比一般人都要害怕，可你断我社交对我的惩罚偏偏就是这些。”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你，我妈养了我十年，你接管了我往后的十年，为了给我买吃的，下着暴雨也要出去，为了给我买新的书包，接了没人接的活，因为你说，哥哥年轻，有力气，所以一天又一天搬着那么重的货物来回上楼。高中毕业，你不去上大学，承担我后面的学费，衣食住行，你替我把一切风雨都承担了。但就仅仅只是因为我要交朋友这一切都变了，从初中开始阻碍我的社交，到了高一，因为一个男同学，把客厅封起来，以此吓我。我可以不交朋友，不开心也就不开心吧，反正上学好好学习就行，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所以，到了高二，我也如你所愿变得不爱说话，每天都把自己缩在衣服里，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大家甚至都想不起来班上还有我这号人物。如果我不知道正确的引导是什么，我可能真的会因为长期以往的控制和对你的感情把自己淹没下去。” “可就是在高二，我遇到了林江衍，他就这么一直追着我，追着我，怎么都赶不走，因为他，我有了自己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他跟我说一个人怎么都得有自己的选择，因为每个人都要学会喜欢自己。我开始拒绝同学不合理的请求，不再吃我讨厌的菜，开始加入集体活动，他一次又一次让我把自己放在手心上好好捧着，因为他就是这么对我的，把我放在他的手心上捧着，照顾着。抛开他以外，我交了其他朋友，他带我喝没喝过的东西，带我去大街小巷找好吃的，那些你从来不让我吃的东西。他还带我看电影，好多次都偷偷出来，不让你知道，因为我不敢，每次也跟他待不到两三个小时，可也足够了，跟他多待一分钟我就多一分钟快乐。还有手机，你知道吗？你把我锁起来不让我跟他见面的那个晚上，他害怕我有事，不确定我家在哪个小区，所以一直一栋一栋楼地喊我名字，我因为被你锁在房间里的恐惧在看到他后，全都没了，不是我告诉他，我家在哪，他想见我，会想方设法见到我。因为他，我慢慢变得像个正常人，多了自己更多的思想，开始反抗你，你就变本加厉更加惩罚我。” 她看着祁昀，“很多次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看到更多的世界，我的内心太小了，小到只能看见你一个，连我都看不到。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我，我的世界会有更多的颜色，更多的乐趣，原来把自己放首位，才会更好的爱其他人。不论我把自己堵的多死，他总能见到缝就钻进来，没有缝，他就会用力把那堵墙劈开。” “你说我为什么会爱他？”今言说：“这是反话，应该是我有什么理由会不爱他。” 祁昀只一味地笑着，“我的确没有林江衍那样的家庭和心胸，我的世界也就是这么小，小到只能装下你一个，连我自己都挤不进去。” 今言说：“我如果不在乎你，不爱你，我不可能那么矛盾，那么喜欢林江衍，又一直不敢给他正确的回应。只是你对我的爱偏差了，我们的爱，是不会分开的，难道不比爱情更长久吗？你不要，是你不要我爱你，是你亲手推开我。非要跟我结婚生孩子才能长久吗？太狭隘了，这样的爱实在太狭隘了。你也从来没有了解过林江衍有多好，他会是你的家人，会喊你一声哥，会像对我一样对你这么好，你会有更多的朋友，过年过节也会更加热闹，可这一切你都不要。我不想说你的爱多伟大，这辈子只能看见我，这是不对的，你应该看看你自己，看看这世界，远比你想的美好。” “所以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没跟林江衍说过，我说不出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你没有义务养我的。如果不是父母辈，我跟你就是陌生人，也仅仅只相处一年的时间，你就再也没放开我的手，一直带着我，以至于，我跟林江衍离婚，心理出了问题，我伤害他，伤害自己，差点失去他。那些问题一点一点憋在我心里，让我害怕，恐惧。我真的不知道，你伤害他，为了跟我在一起，到底图什么？如果你知道正确的爱，到底是什么，就会知道你自己的行为，有多伤害人了。”她的语气变得平静，“如果我接受你，跟你产生了爱情，我好像也挺对不起我自己的，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我不想再吃苦了。” 桌上的饭菜变得索然无味，今言仍然吃着，他突然问，“你还恨我吗？” 她淡淡一笑，喝了一口水，“恨过，你的确很伤害我，但你给我的爱，更多。” “我该跟你说声谢谢的，照顾了小时候的我。你就当还清了吧，这些年，我的身体心理也不算好，也自杀过一次，你就当我把那个时候你给我的都还给你了，我们两清了。”她站起来，“我要回去了，以后不要找我了，再出现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会直接报警，包括给我打电话，跟发短信。” 祁昀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要走了。” 今言没理会，快要出去的时候，被他喊住，“今言。” 她脚步一顿，侧过头，或许是她没直接走，让祁昀眼尾红了，眼泪落下来，声音低沉地说：“对不起。” 今言脚步往前走，下了楼，到了小区门口，看到林江衍的身影，他站在车前，她小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被他紧紧抱着。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眼睛很快红了，林江衍把头埋在她发丝上，问，“都解决了？” “说清楚了。”她接着说：“我不会不忍心了，我勇敢吗？” “嗯，你最勇敢了。”他应道。 离开他的怀抱，她问，“你怎么出来了？还以为你要上去呢。” “一个小时零一分钟，再多一分钟，我就上去了。不管解决没解决，我都不管了，不会再给你跟他见面的机会。”林江衍说。 今言破涕为笑，“他应该会离开这，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买房子，感觉他也不像会住的样子。” 林江衍说：“他的公司法人以变更，被其他公司收购走了，收购方调整了管理团队，由新的团队接管。我猜他不是突然想走，是早就做好了想走的打算。” 今言没多想，挽着他的胳膊，“回家吧。” “想吃什么？”林江衍也没多说这事。 她思考了一会，“什么都行，你做的都行。” 上了车，她系好安全带，车开了一段距离，她突然道：“谢谢你。” “谢什么？”林江衍又开始不正经，“我可不接受口头感谢，付出行动的感谢才是真的。” 红灯，他扭头说：“比如，亲我一下。” 今言，“我不亲不正经的人。” 林江衍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没多说，把车停在超市门口，此时的超市已经人满为患，大多都是来置办年货的，很热闹。 林江衍牵着她的手，今言看着周围的一切，深吸一口气，“热闹真好，过年真好。” 她转过身子，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声说：“有林江衍真好。” 第63章 买完东西, 回到家，长辈们也回来了，林显明跟蒋温华买了很多对联, 到家后, 奶奶把今言拉过来，“刚刚上街给你买了件新衣服。” 今言说：“奶奶, 我都多大了, 还要您给我买衣服。” 奶奶说：“多大都是孩子，就给你买了, 那商场里好多漂亮衣服，我就想着给我们言言买件漂亮的裙子，明天穿上好吗？” 今言拿过来, 笑着点头，“好, 谢谢奶奶。” 林江衍正好过来，凑近说：“怎么没我的份？” 奶奶说：“给你买什么？你该给你老婆多买漂亮裙子！” 林江衍无奈地笑, “我买的少了？” “每天都得买！”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林江衍说：“去贴对联？” “好。”说完她想起来, “家里还没贴呢，我们的家。” “明天早上我去。”林江衍说。 两个人拿着对联一起出去, 林江衍贴着, 今言问, “对了, 今年不跟二叔姑姑他们一起过了吗？” “嗯, 就在家，我们几个过，奶奶也在这。”他回头, “没什么好凑在一起的，以前是为了奶奶，今年我也想过个开心年，以后都不去了。” 第87章 “哦。”今言有些闷闷的，林江衍听不到动静问，“不开心？” “没有，过年怎么会不开心。”她过了一会说：“是不是因为我？你怕他们说我吗？这样奶奶会不会不高兴？” 林江衍转过身子，“瞎想什么呢？奶奶不会不高兴，再说了，那些亲戚本来也没你亲，我们才是一家人。” 今言点点头，去年过年好像的确不是太开心。 晚上吃完饭，今言趴在阳台看天上的夜空，林江衍洗完澡，走过来，把她环绕住，“不冷吗？” 她也没回头，“不冷，空调打的很足。” “嗯。”男人的吻落在她脖颈，一点一点侵占她的所有，待她回过头，被他吻住双唇，他含住她的唇瓣，而后松开，“盯着我看干嘛？” 今言说，“透过你的眼睛看我。” 林江衍笑，“你很美。”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早在高中的时候就想亲你了。” “上学你脑子都想的什么？”今言说。 林江衍的吻一路到她后背，“我这不是没行动吗？要不然指定把你吓跑了。你知道我忍了多长时间吗？” 转过身子，双手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别乱亲。” “你不是最喜欢我亲这儿吗？”男人低哑的嗓音和埋头亲她的动作，让她有些失神。 曾经觉得遥不可及，不敢喜欢的人，就这么跟她亲密接触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仍然一如既往地喜欢对方。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她无力地喘着气，他的吻依旧不停，他怎么这么会亲。 她咬着唇瓣，刚想开口说话，但以为时过晚，他的唇已经落下。 还没来及冒出来的话被咽进去。 男人抬头，舔舔唇，身子往上，把她手带着解开浴袍带子，今言抱着他劲瘦的腰，靠在他怀里。 林江衍把她拽过来，笑得恶劣，“每次反应都那么大，你是有多喜欢我？” 今言把头蒙在枕头里，“我要睡觉。” 他把她捞起来，“你都这样了怎么睡？能舒服？” 她不想说话，任由他抱着，想起来，她说：“已经没有了，今晚不行。” “会怀孕的......” 他呼吸越来越重，“我能控制住。” 结婚这么长时间，他们没有一次是无阻碍的，所以她也不确定他说的能控制是什么意思。 等了半天，她以为他会有所动作，结果，他最后叹了一声气，“明天回家。” “不行，明天是大年三十，肯定要留下来的。”今言。 他也没再说。 被抱在怀里，今言说：“你也很怕我怀孕？” “嗯，不想看见你被推进手术室。”他吻着她的发丝，“舍不得。” “你不是说能控制的吗？”今言说。 “你不怕有万一？”他抱着她的腰，“怎么感觉你还挺想的。” 今言说：“如果有时间，我还挺想要个女儿的。” 林江衍没再接话，闭着眼睛，今言也没多说，在她怀里睡了。 大年三十，一家人早早就起了，今言换上了奶奶给她买的新裙子，是条长裙，很适合秋冬穿，配上靴子可以直接穿出去，正好今天温度适宜，新春佳节，自然是暖和舒适的。 林江衍贴完对联到家之后就开始忙，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没跟其余亲戚一起吃饭，她也觉得稍微轻松些，家里是林显明跟林江衍做饭，她刚想去帮忙，就被奶奶跟蒋温华拉下来坐着，奶奶说：“让他们男人忙去，一顿饭还做不好？” 蒋温华也说：“就是，陪我跟奶奶看会电视。” 今言笑笑，“那我去洗点水果。” 刚走到厨房门口，林江衍出来，端了一盘果切，他说：“坐着去，穿着新裙子，少动弹。” 今言两手空空地看着他，“好。” 他把水果放好，看了几秒电视就进去了，今言坐在沙发上看着父子俩在厨房忙着。 和沙发上看电视的奶奶跟蒋温华，奶奶一直抓着她的手，她抿着唇，有家真好。 若羌这边年夜饭吃得早，下午两点就做好饭了，一家人陆续坐下，今言跟林江衍挨在一起， 桌上只有果汁，好像酒在这个家里很少见，都不爱喝，林显明也不爱喝，林江衍挨个给他们倒了果汁，最近一家人一起举杯相碰。 蒋温华笑着说：“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是让人开心。” 今言挨个给他们敬了一杯，林江衍，“怎么不给我敬？” “？” 三个长辈笑着看他们，今言端着果汁朝他碰了杯，“敬你。” 他这才满意地笑，吃完饭，坐在一起看春晚，今言看着厨房，林江衍怎么不在，正回过神的时候手机来了短信，是他发的。 【下楼。】 【家里人还在呢，你怎么出去了？】 【你下来就行。】 今言起身，打了招呼，下去，林江衍正在那等她，她说：“你怎么好好地跑出去了？” “陪着看一会就行了，奶奶睡得早，爸妈待会也要出去晃晃。”他说完，顺手把她的手装进口袋，带着走，她问，“去哪啊？” “放烟花。” 今言，“咱们这哪里可以放烟花啊？” “跟我走就行了。”他不说话，只把她带着走，绕过大楼，来到一所小巷处，里面是一群七八岁的小孩，今言明白了，“你这是抢小孩的玩？” “瞎说。”林江衍，“知道什么叫等价交换吗？白拿才是抢。” 正说着，今言被小孩围住，他们争先恐后地把烟花递给她，她一一接过，最后一个男孩把她手里的烟花点燃，明亮的光瞬间包围她，小孩们挥动着手里的烟花棒，围着她，一起大声说：“姐姐，新年快乐！” 她笑，烟花照亮这些孩子的脸庞，每一个都圆乎乎看着很喜庆。 像是给他们送礼物的年画娃娃。 她的视线移到旁边的男人身上，他始终笑着看她，她在亮处，他在暗处，两人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最后他被小朋友推过来，“哥哥姐姐一起玩！” 今言陪着他们一起，烟花下，是孩子们的嬉笑声，和他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谢谢你，把我带到光亮处，照亮我往后的人生。 待热闹散去，小朋友捧着自己的玩具回家，他问，“开心吗？” 她点头，“嗯，开心。” 林江衍把她抱住，“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光和热闹会一直伴随你。 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你会拥有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 明亮的烟花，和嬉笑的孩子，热闹的场景最能在特殊的日子，戳中她柔软的内心。 她眼睛有些湿润，“你是特意找这些孩子放烟花给我看的？” “嗯，他们都很喜庆，大过年你看着会开心。”林江衍挑眉说，“也不至于感动哭吧？我也没做什么。” “我是看那些孩子可爱。”今言说：“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了，我该怎么才能追赶上来，你对我的好。” 林江衍拉着她走，“也很简单，每天多亲我一次就行。” “......” 晚上，被他抱着回家，他输着密码，今言说：“我们这样回来可以吗？” 林江衍亲了她一口，“怎么不可以？夫妻两个回自己的家，你告诉我触犯那条刑法了？” 门一打开，他急不可耐地含住她的唇瓣，用力亲着她的嘴唇，今言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就这么把她抱到阳台处，在他们两个相处的家，林江衍似乎格外肆无忌惮地掠夺。 今言移开他，喘着气说：“奶奶给我新买的裙子。” “嗯，我知道。”他继续亲她，语气不太稳，“早上你换好，我就有反应了。” 男人的声音绕在她耳边，“忍了一天了。” 今言脸颊通红，“手松开......” 他并未停止动作，只勾了勾唇，“告诉我，喜不喜欢这样？” 今言不受控地出声，“喜欢......” “喜欢谁？” 她闷声不回答，他就故意磨她。 今言有些火气，咬着他侧脸，他也不恼，只继续。 她妥协，缓慢开口，“喜欢老公。” “是不是最喜欢老公？” “最喜欢......” “想不想老公继续？” 她憋了半天，“想。” 他笑，“想就继续。” “我们还没洗澡。”今言说：“记得戴......” “嗯。”他的声音又急又快，“戴好，就不停了。” 第88章 今言也觉得自己有些疯了，把头发散开，靠在他身上，低声说：“不想让你停。” 男人听到这句话，脸瞬间涨红了一些，等待她的是，被他抱着撞到单面玻璃上，她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她觉得林江衍更疯了，他似乎一点也受不了她主动撩拨。 新年的钟声敲响，两个人吻在一起，难舍难分。 低喘的声音却一直没停过。 等回到床上，她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散架。” 他说停不下来，还真的，一直持续！！！ 简直可怕，他的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可以那么夸张。 他也一并上床，把她抱着，今言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今天提前消耗了一个月的次数，所以后面，你得老实一点。” 林江衍，“你逗我呢？今天才几次？我们上个月做了多少次，你心里不清楚？” “......” 他把她脸掰过来，“就这样你还说怀孕？你不知道怀孕是怎么怀的吗？那些东西怎么进去，你心里不清楚？” 今言把头蒙进被子里，“你别说了！” 林江衍抱着她，“别乱动了，再动又硬了。” “......” 一整个春节，他们几乎都没出去过，在家里待着，待着...... 今言简直不好意思想。 年初八各大公司也陆陆续续复工了，今言也到店里了，很忙很忙，春节休息了这么多天，好多订单要做，所以一直到元宵节都在忙。 抽空还去选的新店的地址，不过要对比好几家，这期间，薛唯筱一直陪着她，问她的想法，信誓旦旦地说：“姐姐，咱们的店必须要做整个若羌最有特色的店！” 她笑笑，“那你加油！” 年十五，她很林江衍一起约好去爸妈那吃饭，准备离开店的时候，接道了一通电话，是警局的。 “是今言女士吗？” “是。” “祁昀先生您认识吗？” 今言顿了会，接道：“认识，他是我哥。” “祁昀先生于两天前，在园和苑自杀，现以确认身亡。” 今言彻底愣住，隔了好久才回：“身亡？” 第64章 跟林江衍一起过去的时候, 今言一路沉默。 他在园和苑的老房子自杀了，那个他们到若羌来住了很多年的房子。 死亡时间为2月23号，听到这个日期, 今言怔愣了好一会, 她没记错的话，那是秦卿带着她到祁昀家的那天, 她本是记不得的, 但是跟祁昀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说起这个日子, 一句又一句不经意的话，飘到她耳朵里，她也记下了这个日子。 警察询问了一些祁昀生前的情况, 在他的住所找到了治疗心理的药物，抗抑郁药品, 法医检测死亡原因，也是大量服用这些药物, 经过调查，排除他杀, 确认自杀。 警察说：“我们在祁昀先生的手机里，包括他自杀的家里, 只找到有关你一个人的信息, 号码, 照片, 所有的信息, 只跟你一个人有关。” “你之前知道你哥哥有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吗？” “嗯。”她点头，“我劝他看过心理医生。” 她坐在那里，平静地回答完警察的问题后, 都不敢相信，祁昀的生命会突然终止。 后面几天，她跟林江衍在警察的协助下，对遗体进行火化。 没打算把他带回葛城，葬在了若羌。 西山墓地，他没有朋友，没有同事，公司也早就被收购。 他的生命只有一个人，就是今言。 他的墓前，只站着她跟林江衍。 天空飘起了小雨，林江衍撑着伞，今言看着祁昀的墓碑，心脏隐隐发痛，是她怎么也克制不住的，直到眼泪滑落，她都毫无察觉。 很平静地开口，“就把你葬在这了，爸爸妈妈去世后，你把我带过来，我们的家就在这了。” 她蹲下来，低了低头，“要是真的有下辈子，我当你姐姐，好好照顾你，希望你会有个健康的家庭，正常的心理，过你自己的人生。” 离开墓地，她一直沉默，林江衍搂着她的肩膀，“想来看他，随时来看，我陪你。” 今言并未接话。 两个人离开墓地，来到老房子，林江衍跟着她一起上楼，打开门，客厅的窗户见到了光，那些堵住窗户的长板被他用工具全部拆开了，拆除困难，散落的长板上面零零散散沾着血迹。 今言走到窗户前，看着天上，忽地笑了，“这个窗户在被他堵过第一次后，我找人来拆过，等着他会松口，给我些光亮，结果又被他彻底堵死了。快十年了，我终于在这个窗户又看到光了。” 林江衍过来，和她一起看着外面，今言说：“你第一次进来，这就是我以前的家。” 林江衍牵住她的手，“今言，不要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会难受是正常的。” 今言听完，转过身子靠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他的西装外套，她闭着眼睛，“我以为我不会难受的，可好像控制不住，我没想过他死的，我以为他会去别的地方过新的生活。十几年，我跟他相处了十几年，爱也好，恨也好，彻底终止了。” 她哭着说：“林江衍，我没有亲人了。” “我一直都把他当我最亲的亲人。我的生命中，在遇到你之前，只有我妈跟他。”她的声音放低，“他也恨我，恨我背叛他，为什么我跟他的关系出现了别人，伤害我，也在伤害自己。他为什么......不可以有新的生活，为什么生命中只能有我。” 她把头埋在他胸膛，“爱，真的好复杂。” “不要自责了，你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林江衍抱着她，安抚道：“他的去世跟你没关系。” 回到她原本的房间，这套房子以后也不会有人住了。 就让它留在这吧。 家里的东西用白布盖了起来，她走到祁昀之前住的房间，那个之前放着她照片的墙面，写满了三个字，“对不起。”密密麻麻挨在一起。 几天后，今言接到律师的电话。 律所，她跟林江衍坐在一起，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我是祁昀先生的代理律师，祁昀先生由我代理执行遗嘱内容，遗嘱内容全由祁昀先生本人拟定。” “本人祁昀，将本人名下位于青西路南景湾小区，位于......房产，和名下账户所有财产全部归于今言女士继承。” 今言顿了良久，突然问，“第一次立遗嘱的时间是？” “去年10月16号。” 那不是他找她没多久的日子吗。 出了律所，她跟林江衍并行走在一起，祁昀给她留的钱很多，她突然想到那个游戏，她缓慢开口，“这些钱，我想把它们都捐了，留给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吧。” 林江衍牵着她的手，“嗯。” 晚上回到家，她把游戏打开，由于她很久没玩，想玩到最后还需要很多时间，林江衍洗完澡出来，把手机递给她，她打开，这个游戏，他一直在玩。 游戏的剧情已经完全更新到结局，结局，妹妹一直找的哥哥，被妹妹杀死了。 那些线索的锁片拼凑成了一个“尸体” 从小欺负哥哥妹妹的人被哥哥杀死，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哥哥杀光，于是他们受到了惩罚被困在一个地方，那里黑的不见天日，最后逃出去的机制是需要牺牲一个人，哥哥抓着妹妹的手，让妹妹杀死他，最后妹妹逃出去。 出去之后，妹妹失去了记忆，再找哥哥的途中找到了丢失的记忆和哥哥的秘密。 哥哥用他自以为的爱，把妹妹养成了阴暗不爱说话的性子，村子的人都不爱跟她玩，她变得孤僻，常常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久而久之连开口说话都困难，村里的人变着法子欺负那个弱小可怜的妹妹。哥哥把欺负妹妹的人都杀了，但刺向妹妹最深那把刀是哥哥。 游戏的时间线很完整，每一天，每一个月，过了几年。最后妹妹出来的时间，也就是哥哥死亡的时间是2月23号，游戏早就设置好上线了，他早就为自己定好了死亡的时间。 今言把游戏关掉，躺在林江衍怀里，“你早就知道结局了？” “嗯。”林江衍抱着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跟他没到若羌来会是什么样的。”她抬头看着林江衍，“我还会遇到像你这么好的人吗？” 林江衍，“就算没遇到我，你也会得到很多爱，因为你总会爱自己，只有你很爱自己的时候，这世上的一切，你都不会再害怕了。” 第89章 今言往他怀里钻，抱着他的腰。 晚上睡觉今言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高一，放学后，她来祁昀兼职的酒吧，那时候，他在那里驻唱，因为长得好，加上有不错的声线所以老板留了他下来，她回家换下校服去了那里，祁昀不让她去那个地方，但是那会她总觉得酒吧不是个太好的地方，说要来看他，所以他在里面找了一个员工带着她进去。 那个人几乎全程陪着她，是个很温柔的哥哥，她坐在台下，看着他在台上拿着话筒唱着抒情的歌，他很少听音乐，没什么爱好，没有朋友，没有社交方式，他对她严格管的事情，他自己也通通没有，为了挣钱，他学了几首歌。 她目光直视着他，瘦瘦高高，穿着白色短袖，从认识他开始，他一直都有种病态的瘦，加上白皙的皮肤，和好看到没有一点攻击性的长相，让他站在那里，就会不自觉的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祁昀对外人温和有礼，满是距离感，他是个非常难接近的人，这么多年不是没人喜欢他，有很多人喜欢他，她曾经看过一个女孩追到家里来了，是跟他一起工作的人，但他把那个女孩拒绝地死死的，不论什么样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任何人都不让他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她在那里等了他一个晚上，最后结束，他下台，老板跟他扯了一两句，“最近这么拼啊，每天晚上都来，白天还去工作，你这身体吃得消吗？” 他轻轻笑了一声，“快要降温了，多挣些钱，我们家有个小孩等着穿新衣服呢。” 晚上他拉着她的手一起回家，她踩着他的影子，“哥哥，我不是小孩了，等我再长点，我来挣钱养你。” 他温声说：“哥哥愿意养你一辈子。” 春天来得短暂，温暖的春风吹了又吹，一下子吹到了五月，今言的新店选好了地址，离她原来的店隔了两条街，店里，她很薛唯筱在一起，薛唯筱说：“姐姐，你这个店好像比之前的还大点。” 她挑眉，“那当然了，忙了一年多，哪能一点实力没有。” 两个人在店里讨论着室内格局，正说着话，陈随跟林江衍过来了，她转身，“你们两个老板怎么一起出来啊？” 林江衍走过来，站她旁边，扯了扯她脸蛋，“为什么不能，上班又不是坐牢。” 陈随也一把把薛唯筱搂着，今言看着他们说：“怎么回事？在一起了？” 薛唯筱说：“适用阶段，还在考虑。” 陈随补道：“基本行了。” 林江衍，“你就吹吧。” 今言，“怎么答应他的啊？” 薛唯筱说：“他拿着体检报告，还有他的全部身家，说要跟我结婚。” 她接着说：“我吓跑了，不知道谁给出的招数，像是把他卖给我一样，我哪能承受得起，跑了几天没上班，他又找过来，正儿八经地跟我说了一些话，我才同意的。” 体检报告怎么那么熟悉。 林江衍跟她求婚的时候，就是拿着他的体检报告还有他的全部身家过来的。 不过，他是求婚也情有可原，加上他们也很多年了。 嗯，她觉得每个人求爱的方式可能都不一样。 林江衍说：“白给他赚到了。” 陈随瞪他。 林江衍看着今言，“明天把时间空出来。” “干什么？” “领证还能干什么？”他扣住她的手，“忙完你的店，该做点正事了吧。” 今言笑，“那我得考虑考虑。” 林江衍掐着她的腰，“你再说一遍？” 今言改口，“明天去，一定去。” 晚上到家，林江衍在做饭，今言回着薛唯筱的消息，是新店的设计图，两个人讨论着。 直到被林江衍从沙发上抱走，“你该吃饭了。” 吃完饭的两个，一个收拾，另一个也在收拾，收着收着，今言钻到他怀里，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本是平静的亲吻，最后越急越凶。 被抱到床上相拥在一起。 她已经不需要再去乔若那看心理问题了，任何的药物都比不过林江衍的怀抱，能治愈她更多。 暖色灯光点亮整个家，他们在这里爱了一年又一年。 次日早上，两个人拿着证件，去了民政局，结婚窗口跟离婚窗口是分开的。 今言挽着他的手，“这是我们第几次来了？” “管它第几次，反正这是最后一次。”林江衍。 她笑笑，工作人员替他们办理好，出来后，两个人看着证件本，她说：“第一次来的时候23岁，现在我们27岁。林江衍，我又多爱了你几年。” 两个人离开民政局，并未回家，散着散到了以前的高中，若羌市第七中学。 因为是周五，现在的时间段学校来来回回很多人。 两个大人，站在门口，看着那些学生。 林江衍问，“想进去？” 她摇头，“不用，因为对我而言，高中最美好的一切就在我身边。” 离开了学校，走到了街道，这一天，他们两个都在散步，把他们曾经走过的路都走了一遍。 安静的街道，只有他们两个，林江衍牵着她。 她脚步停下来，男人回头，她往后退了几步。 笑着喊他，“林江衍。” 男人看她。 眉眼和初见一样，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梧桐树下，纷纷扬扬，17岁的林江衍笑着跟她招手。 谢谢你爱我。 爱17岁的我，爱27岁的我。 正文完。 ----------------------- 作者有话说：正文到这里结束啦，谢谢一路追更的朋友，追到后面的人越来越少，每次觉得很冷的时候，看着冒出来的一两句评论，又会给我很多力量，感谢你们花自己的时间看我写的故事（鞠躬） 正文该写的都写了，也没啥补充的了。 剩下的都在番外里。 会有一章祁昀视角的番外，还有林江衍跟今言的校园番外（校园番外应该多数林江衍视角） 不出意外会写一点生女的情节。 不喜欢这些内容的可以停到正文啦[玫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