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蓝(强制1v1)》 余吟 水无高中是南城学费最贵的私立高中,每年重点大学的升学率远超公立的十三中。 孤儿一般的余吟,能转学到水无全借了邻居孟阿姨的光。她在教育系统任职,老公是市里最有名的检察官,家里还有个做生意的弟弟,不愁没有钱花。 孟阿姨有个儿子,和她同龄,叫司元枫。因为父母工作忙,他从小一直住在奶奶家,也是她的对门。 一次意外,他磕到头,止不住血,附近医院血库告急,她妈妈在这时站出来,给他输了好多好多血,才把他救了回来。 妈妈第二年因为意外去世,那天,孟阿姨抱着她哭了,说,她妈妈是孟司两家的恩人,以后她就是司元枫的妹妹。 就是这样,她和他关系走近,一起长大,也受了孟阿姨帮她转学,出资学费的恩惠。 余吟清楚,她喜欢司元枫。喜欢他性格好,喜欢他成绩好,喜欢他家境好。她想一辈子都粘着他,和他不分开。 可她又感觉得到,尽管司元枫对她好得令人艳羡,也没有一丝暧昧的心思。 为了保住这份温暖,她只能借着身体常年虚弱,博他一份怜爱,给自己打造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形象。 放学铃响,余吟抓起早已经收拾好的书包,想到邻班去找司元枫。可刚挤出后门,她就看见那张让她十分自卑的漂亮脸蛋。 陆点蕾,司元枫最近的火热追求者。学校里都传开了,她父亲是省内大官,母亲坐拥闪耀好莱坞的影视制作公司,二十年前就冲进福布斯富豪榜,事业红透半边天。 有这样的情敌,余吟夜不敢眠。 她贴墙站在自己班门口,没有上前。很快,印象中那道高挑的男生身影从正门走了出来。 陆点蕾娇俏一笑,快步上前:“司元枫!” 这样漂亮的女孩,声音竟也如此甜。余吟悄然攥紧了书包带,指甲抠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痛意。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她没听见,耳边嗡鸣,让她心慌得喘不过气。借着这股不舒服的劲儿,她直接跪跌在地上,脸色一点点变白。 “同学你怎么了?!” 路过的女孩赶忙过来扶她。 余吟手指紧紧揪着衣领,不会喘息,也说不出话,只一味对帮她的女孩摇头。 周围又蹲下几个同学,小小的混乱已足够惹眼。不远处的司元枫一眼就捕捉到余吟摔倒了,推开陆点蕾送过来的不知名礼物,快步过去。 “余吟!” 他语气焦急又担忧。 送出去的礼物被视而不见,陆点蕾身子僵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目光跟着他的身影看去。 又是这个死白莲花! 又病!又晕! 她都记不得多少次了。 偏偏司元枫很吃这套。 余吟半真半假地发晕,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低血糖。刚要摸兜找点东西吃,了解她情况的司元枫已经先一步拿出自己带着的硬糖,剥开一颗塞进她嘴里。 “中午是不是又没吃饭?” 带着兄长般的责问。 余吟点点头,又摇摇头。 司元枫什么都没再说,看她慢慢缓回点气色,拉着她胳膊,扶她起来。 “走吧,一起回家。” 余吟嘴里含着糖,却像从心里浇下一罐蜜,甜得她真实的发晕。她不敢表现得太开心,虚着语气问道,“会不会耽误你的安排?” 司元枫:“不会,我也正要回家。” 本来就住对门。 余吟抿唇,没说话。 不需要任何亲密接触,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安心。像是在海上飘摇的残破小舟,终于有了清晰又安稳的归途航线。 司元枫是她一个往好发展的方向。 两人并排走出教学楼,担心余吟身体还会不舒服,司元枫时刻注意着她的状态。 却不知她此刻已经飘飘然。 不远处的篮球场有投篮撞筐的声音,砰砰,连接起余吟的心跳,怦怦,怦怦怦。 “啊!” 突然弹跳到她面前的篮球吓得她发出尖叫,手捂着胸口,脸色一瞬煞白。 比刚刚装病时更难看。 飞过来的篮球已经滚向远处。 投掷它的发起者慢悠悠地走过来。 夕阳将落未落,橙红的颜色笼罩着半边教学楼,模糊了墙身棱角,所有锋利的光影都聚在她面前这张深邃立体的脸上。 浓眉压眼,气场逼人。 余吟有点懊恼刚刚发出的惊叫,感觉自己无意间惹到了他,才会被素不相识的男生用如此直白的眼神紧盯。 她脸颊滚烫,后背却发寒。 陆玉棹捡回球,耳边还有妹妹刚刚聒噪的控诉。倒追一个书生脸就算了,还被情敌碾得死死的,只有回来找他哭的能耐,真他妈够丢人的。 他眯起眼,细看妹妹口中的妖艳贱货。 身量纤细,穿着纯白色的柔软短袖,贴合身形,细腰勒紧。她往那儿一站,俨然像个家教极好的乖乖女。 恬静、柔和、清润,一点怯意躲在眼底。 陆玉棹收回目光。 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陆玉棹 像风掠过雨滩,卷湿了裤腿,余吟感觉自己怎么迈步都不自在。 她余光注意着站在旁边没动的司元枫,发现他好像在走神,目光追随而去。 “认识?” “陆玉棹,陆点蕾的双胞胎哥哥。” 余吟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道已经走远的高大身影,后知后觉,他和陆点蕾是有点像。 五官特别深邃立体。 “走吧。” 司元枫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她点点头,跟上去。 远处,陆玉棹已经无心再打球,眼神像强力胶一样,紧紧粘在走到拐角的余吟身上。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陆点蕾夸大其词,今日一见,那女的确实挺能装。一个砸过去的篮球而已,叫那么大声。 呵。 “看什么呢?” 好友覃饶夺过他手中的篮球,一个纵身起跃,砰的一声,精准入篮。 陆玉棹看向他,嘴角扯了扯,“刚刚那个,就是惹我妹哭的元凶。” 覃饶看都没看走远的男女,似早已了然,问道,“你想怎么帮她?” 陆玉棹想着,谁欺负他妹他揍谁,但对方一个瘦伶伶的女人,他没法下手。 拿钱打发? 没意思。 正烦着,覃饶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被你这太子爷睡一次,魂儿都能勾走,哪还会记得什么竹马。” 陆点蕾最讨厌的一点,就是余吟和司元枫近乎一起长大,算青梅竹马。 但为了清扫妹妹的情敌,就卖身去勾引女人,陆玉棹笑了。 “我才高中就泡妞儿。” 他问覃饶,“我爸会气死吗?” 覃饶不置可否。 居民楼,余吟和司元枫在门口分开,她有点心不在焉,连再见都忘了说。 回到屋里,继父马济伟不在,她心弦松了松,赶紧去把客厅的窗户打开。 散散室内的烟酒味。 她没吃饭,先回房间,习惯性反锁房门,坐在书桌旁,打开手机。 她的眼里只有司元枫,转学过来的一学期,没注意过其他男生,自然不了解其他班级的陆玉棹。 她对陆点蕾的那点了解,都是看校园公众号和贴吧组,从细碎的板块里组合出有用的信息。 在搜索框里输入[陆玉照],什么都没有。是她听错了?还是字形有差? 余吟蹙眉,却无法找人确认。 在用金钱和地位排名的新学校里,她一个穷女孩,没有朋友。她可以去问司元枫,但不,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丝黑暗面。 她只好继续搜陆点蕾哥这几个字。 刷新出来了。 一兆哥…… 他们都用这个昵称提起代指他。 爷爷是德国人……所以他们兄妹五官立体……成绩好到已经收到国外名牌大学的offer…… 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 余吟已经见怪不怪,她只想知道他在几班。继续往下翻,终于,她看到了想要的答案。 高三七班! 在她班级的楼下。 呼—— 余吟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放下手机,去厨房烧水,准备泡个方便面。 玄关处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脊背瞬间一紧,单薄的身影僵在原地,像年久失修的发条,卡顿地转过头。 “叔叔……” 马济伟又喝大了,脸通红,眼睛半眯,理都没理她,踢掉鞋子后,踉跄着栽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余吟耳边响着电热水壶咕嘟咕嘟发动的声音,心里用力祈祷,水烧得再快点,再快点。 她想赶紧躲回自己的房间。 早上六点,余吟蹑手蹑脚地出门,没等对面的司元枫,快速往学校赶。 她想找陆点蕾的哥哥谈一谈。家里这么有钱的大小姐,肯定不缺男生喜欢,那就不要围着司元枫转了。 余吟比往日早到学校二十分钟,在进教学楼的必经之路蹲守。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陆玉棹那张脸,足够让人过目难忘。 很浓的五官,让人不敢多看第二眼。 六点五十……七点二十…… 还有五分钟要上早课。 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余吟也开始打起退堂鼓,那道高挑身影终于不紧不慢地出现。 心跳像是点燃的火线,迸溅起噼里啪啦的火星。别说和陌生的异性搭话,就是在班里,她和女生说话的次数都少之又少。还没上前,舌头已经在口腔里笨拙地打起磕绊。 她深呼吸,一遍遍给自己打气。只要冲上去说清楚,陆点蕾以后或许就不会再来追逐司元枫,对她有利无害。 呼—— 男生眉间冷躁,倦倦无神,马上就要走进教学楼。余吟一鼓作气,快步跑了过去,拦住他。 “同学,你好……” 她声音掩不住颤。 陆玉棹有起床气,每天早上是脾气最坏的时候,本就不耐烦,现在被人挡住去路,浓眉生冷蹙起。 可当目光落在她白净的脸上时,他拧紧的眉心一舒,森然眼底透出淡淡诧色。 余吟鼓足勇气,却不敢直视他黑漆深邃的眼睛,埋着头,怯生生地开口:“你……能不能管好你妹妹?别让她抢别人男朋友……”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玉棹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余吟微垂着眼,却也能清晰感知得到,顿时有点无措,想说些什么,又莫名不敢在他面前出声。 这时,他神情要笑不笑,“扯证了?” “……” 余吟被噎得心跳加快,故作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发虚:“反正我们心意相通……你让你妹妹别再白费力气了……不然,别、别怪我把她纠缠我男朋友的事说出去……” 啧。 他想,覃饶说得对。 这小贱人纯欠操。 半天没听到对方声音,余吟慌乱抬眼。 就见陆玉棹点点头。 她心头一动,眸底亮起,微微诧异。他这么容易就改变态度了? 陆玉棹也在看她,目不转睛。 余吟察觉,像是被火舌烧到,先怯场,目光错开,胸口的跳动又快又乱。 “既然你……答应劝她,那我……” 陆玉棹懒洋洋地打断她:“抢你对象怎么了?” 嗯? 余吟纤长的眼睫一颤,不敢置信地抬头。 陆玉棹浓墨重彩的那张脸被傲慢的劲头浸透了,睥睨起人手到拈来,“只要我妹喜欢,我都给她拿过来。” “……” 余吟一阵语塞。 他突然上前,不到一步的距离,却掀起强势的压迫感,逼得人小心屏息。 余吟紧张地抠紧了掌心。 陆玉棹俯身,狭长眼尾稍稍扬起,噙着一点恣肆,说盛气凌人也不为过。 “你挡路,我就解决。” 蒙眼 早课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余吟感觉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被陆玉棹吓得大惊失色。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没再纠缠,转身快速跑上楼梯,纤瘦身影落荒而逃。 陆玉棹那点躁动的瞌睡虫都散了。 一上午,余吟心不在焉,中午随便在外面吃了口饭,坐在操场边的石沿上等待体育课。 一开始在低头看手机,但午后的阳光懒倦,照在她脸上,没一会儿就催眠了感官,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 她拄着下巴,打起瞌睡。 课上,她被分到羽毛球组,有老师监督,他们必须在体育场上运动起来。本来就困,她小跑着接球,被突然从旁边冲出来的学生撞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跌跪在地。 “啊……” 膝盖擦破,露出的嫩肉沾了细小的沙粒。 “对不起对不起!” 那身高马大的男生连连道歉。 不是同班的,余吟不认识。 体育老师在这时过来,搀起她,关心道,“能走吗?我让班长送你去校医室,给伤口消消毒。” 余吟连忙摇头:“我自己去就好……” 班长是个男生,她和他话都没说过两句,独自走在一起也是尴尬。 “好,小心点。” 老师没有强求。 午后的校医室格外安静,余吟被校医清理过擦伤,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休息间,找了张床睡觉。 昨晚马济伟半夜睡醒,在家里摔摔打打,把有点神经衰弱的她吵醒。加上早上刻意早起,她现在眼睛酸涩,特别的困。 余吟拉上病床帘子,侧身躺着阖眼。很快,她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眉心褶皱也渐渐舒展。 旁边拉好的白色帘子从外面轻轻撩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 陆玉棹站在床边,目光居高临下,像扫描仪一样,精细地在她脸上逡巡而过,最终落在随着呼吸起伏的饱满胸脯上。 平静的眉宇扬了下。 他上前一步,拿过她压在枕头旁的手机,退出人脸识别,连续输入六个数字,锁屏瞬间弹开。 她刚刚坐在操场看手机,他一直在围栏后面。 陆玉棹不慌不忙地在旁边椅子坐下,二郎腿慵懒翘起,点进她的微信。 删掉司元枫、扫他的好友码,再把备注改成之前那样、最后删掉他添加好友的动态。 操作起来一气呵成。 枫。 她给司元枫的备注,真肉麻。 陆玉棹做好一切,把她手机放回原位。起身要走,视线不经意掠过她擦破的膝盖。 他微微顿了下。 找的那哥们儿有点莽,撞人没有水准。 啧。 他玩味地看着,眼神却像粘在她细白匀称的小腿上,想移移不开。像奶酪,看着就软,要是能荡起来,估计视觉冲击更销魂。 作为陆点蕾的情敌确实有点姿色。 陆玉棹收回目光。 无声离去。 余吟没睡多久,闹钟声响,猛地惊醒。好困,她哈欠连连,揉着眼睛回教学楼上课。 正值夏季,天气变化快,下午最后一节课,窗外乌云低垂,压抑着一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降下的大雨。 余吟不怕,只觉得又有契机可以和司元枫一起回家了。她悄悄拿出手机,点进微信。 嗯? 没在消息页找到他的聊天框。 难道是犯困玩手机时误删了?! 余吟顿时懊恼,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聊天记录她一直舍不得删,就是为了想起他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现在什么都没了。 排解了好久消极情绪,她才联系他:[好像要下雨,我忘记带伞了,方便一起走吗] 对方没让她等太久:[我不在学校,办点事。等会儿可以让人去接你] 余吟又惊又喜:[是接我去找你?] 枫:[嗯,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什么?! 余吟拿手机的手都有点抖,还没下课,但她已经在教室里坐不住了。 对方消息又过来:[一辆黑车] 后面附了一串车牌号。 余吟迅速回:[好的] 还剩二十分钟放学,她已经收拾好书包,弯腰躲在前面同学的身影后,偷偷看着小镜子中自己的脸,左右端详。 没有化妆。 很素。 要是有化妆品就好了。 铃声响起,她抓起书包冲向后门,顾不得还没结痂的膝盖,忍着那一点刺痛,奔赴司元枫给她准备的惊喜。 幸好,天只是阴云笼罩,没有下雨,不至于让她到司元枫面前时很狼狈。 她出校门就看到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车,认真比对过车牌后,拉开车门坐进去。 “你好。” 她礼貌地和司机打招呼。 司机只嗯一声,便启动车子。 余吟缺乏和陌生人交流的能力,低头看手机,又点进和司元枫的消息框。 她:[我上车了] 枫:[等你] 她把手机灭屏,看到自己不知不觉翘起的嘴角。她当然很激动,她觉得自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很快,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停车位。 余吟看着窗外,有点震惊司元枫会约她到这种地方来。不敢细想,她已经面红耳赤。 司机应该是孟阿姨或者司叔叔的人,现在知道她和司元枫来这种地方,回去不会带话吧?! 她的胆子几乎要被吓破。 司机已经解开安全带,声音没什么波澜:“少爷让我送你上去。” 少爷…… 司元枫私下里还有这种称呼? 但想想也没错,他配得上。 “哦……” 余吟温吞应着,蜷着指尖解开了安全带。 封闭的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机器运作的细微声响传来,加重了余吟的心跳声。 她低头看着脚尖,强行转移注意力。 层数还在上升,司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罩,主动交给她。 余吟诧异,随即是要把她烧化的羞耻热意,眼前顿时雾蒙蒙的。她不好意思地接过,紧紧攥在手里。 “戴上吧,马上到了。” “哦……” 余吟乖乖戴上。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格外没有安全感。几乎是同时,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司元枫所在的楼层。 司机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保持着一段距离,把她引出电梯。 余吟慢慢往前走,没多远,司机就停步,她也跟着停下。 下一刻,支撑点消失,她身边一点声音没有。司机是走了吗?她抬手轻轻试探,周围空落落一片,指尖什么都没碰到。 余吟下意识想掀眼罩。 面前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操哭她 余吟悬在半空的手被握住手腕。 他指腹有点凉。 “你……你是要送我什么东西吗?” 她紧张得声音细颤。 对方没说话,把她拉进房间。 门砰地一声关上,余吟瘦削的肩颈吓得缩起,心跳猛然加速。 眼前是极致的黑暗,她听觉变得更为敏感,好像有塑料袋窸窣的声音。她下意识以为是司元枫真的给她准备了礼物,现在就要送了。 她脊背紧紧抵着门板,手腕就给他继续拉着,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 男生宽大的手掌压着她肩膀。 用力往下一按。 余吟双腿软着坐在床上。 她有点慌,又抬手想扯开眼罩,却被对方牢牢按住。他拿着的东西,被塞进她手里。 余吟摩挲着摸了摸,感觉像气球,滑滑的,薄薄的。腾地一下,她的脸像着了火,滚烫滚烫。 “我……我不会……” 她戴着眼罩的脸迅速胀红,仰着头,望向他大概的位置,双手紧张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她猜得没错,司元枫真的想和她开房。原来她以前都误会了,他对她,并非不喜欢。 这个认知,让余吟对性关系的紧张感降了大半。她胸口扑通扑通,拿着安全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站在她面前的身影没说话,一把扣住她后脑,力道沉重,余吟的脸瓷实地撞在他腹部。 好硬,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裤腰,示意得往下压了压。 余吟深吸了一口气,细窄的指骨倏地扣紧,抓着他休闲裤的裤腰,脑海中两个念头激烈对战。 只要和司元枫发生关系,她就有了更有力的筹码,她会和他继续绑定,他不会轻易地离开她。 余吟的犹豫逐渐瓦解,一点点褪下他的裤子。 温度攀升的空气中隐约响起男生一道低沉的笑,她听见了,瞬间羞耻得低下头,耳根灼烫。 男生已经取走她手中攥得潮润的安全套。 余吟猜想,他现在大概已经套上了。她心跳又快又乱,止不住地开始猜测他的尺寸。 会很大吗? 那她会不会受不了? 思绪微微走神,她的腋下穿过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不容她反应,人已经被拎起来。 下一秒,他把她扔到床上,从后面折起她的腿,让她跪趴着,抬高屁股。 余吟死死咬住嘴唇,脸红得要滴血。没想到,司元枫喜欢后入。 “你……轻点……我害怕……” 她声音细得变调,掩饰不住紧张。 男生没有回应。 今天的感觉怪怪的,余吟突然想回头看一眼司元枫,他是心情不好吗,一直不说话。 刚有抬手取眼罩的意思,她双手就被反剪到腰后,身前没了支撑,额头砰的一下撞上床垫。 “啊……” 余吟感觉自己这样的姿势更羞耻了。 手腕还被他用绳子绑住。 她红着脸:“……把我眼罩拿掉可以吗?” 空气寂静,回应她的,是他的动作。 未过膝盖的制服裙被掀开,两片圆润挺翘的臀瓣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携着一块浅蓝色的布料,闯入陆玉棹深邃的眼底。 这女人看着瘦,却是胸大腰细,屁股翘。 肉真会长。 他唇角挂着一个称不上笑的轻慢弧度,没磨蹭,拨开那没什么新意的棉质内裤。 “嗯……” 余吟羞耻地夹腿,翘高的屁股在发抖。 陆玉棹目光俯下,看到她那条粉粉的穴缝,没有毛发,干净极了,鼓着两片肥美的肉唇,像剔透的水晶包子。 只看了眼,他下腹一热,鸡巴直挺挺地竖起,粗硕的茎身盘虬着青筋,狰狞着,在燥热的空气中弹动。 陆玉棹凸起的喉结滚动,无声轻呵,真他妈是正经久了,鸡巴学会发馋了。 他把她双腿扯得更开,让小穴更完整的露出来。似乎是知道他在看,粉嫩的花穴很紧张,竟然一颤一颤地不断收缩,往外分泌出晶亮的水光。 真是骚! 陆玉棹轻笑,没再秀气,掰揉了几下她细腻的臀肉,就扶着粗硬如铁的肉棒,硬生生从后面捅进去。 “啊——!” 余吟通红的脸因为破处的痛一点点变白,撅在床边,齿息凌乱,哽咽出哭腔:“好痛……我不想做了……” 哪里有她反悔的份儿? 陆玉棹被女人紧致的逼口咬得下颌绷紧,吐出一声闷喘,只插入小半的茎身血管鼓突,浑身血液都加速了流动。 好湿热、好柔软,夹得好紧。 蒙眼挨操的女人痛到身子痉挛,但撅起的屁股丝毫没有泄力,一如既往地抬高,配合着他插入的角度。 余吟抽泣:“你……你都……进来了吗?” 回答她的是陆玉棹的凶猛挺身。粗长可怖的性器借着她穴中那点可怜的润滑,噗嗤一下猛地捅进去,整根没入。 “啊啊啊——!” 余吟细瘦的腰肢激烈抽颤,埋在她身体深处的巨物却丝毫没有滑出来,反而就着她的挣扎,用力地往前撞了起来。 啪!啪!啪! “嗯啊……呜呜……” 余吟断断续续地哽咽,穴肉被碾磨、挤压,交织着痛感的陌生感觉,像电流一样流窜开。 “啊……不要了……你停下……” 男人缓慢的十几下,带着恶意,本就粗硕的性器将青涩的小穴塞满,每一下还撞到花穴最深处。 余吟感觉自己下体要被撑裂,呜咽着,身子却不受控制,穴口阵阵收缩,夹得陆玉棹鸡巴硬得发疼。 嘶。 他浓眉蹙起,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劲瘦腰肌绷出凌厉的线条,兴奋贲张。 他一巴掌扇在她雪白的屁股上,像是教训她的不乖,带着惩戒,又给了一巴掌。 余吟咬唇,羞耻得把脸埋进枕头里,呜咽声变模糊。 陆玉棹并没有因为她哭就放过她,相反,他兴致更高了。他掰开两瓣肉臀,从后面凶猛地操了起来,刚刚破处还很稚嫩的逼口被狠狠抽插,软肉翻卷,水汁四溢。 越来越软。 肉穴被操成稠艳的红。 “唔……” 余吟把脸从枕头里挪出,差点窒息。她大口喘息着,巴掌大的小脸潮红娇艳,咬着下唇嗯嗯啊啊地吟叫。 “我不行了……司元枫……” 男人丝毫不顾她的反应,健硕的腰胯像打桩一样,凶悍地摆动,快出残影。 满屋子都是啪啪啪的操干声。 她白花花的肉臀被撞得通红一片,上面还落了两个深重的巴掌印,又骚又糜烂。 陆玉棹此刻的身份就该是“司元枫”,但被余吟正经地喊出来,惹出超乎他想象的不悦。 粗红的长鸡巴狠狠捅着湿漉漉的小穴,他深一下浅一下地折磨她,在她感觉自己可以承受时,他尽根撞入,直捣宫口。 “啊……嗬……” 巨大的快感冲击激得余吟失声,剧烈颤抖。 层层迭迭的媚肉疯狂收缩、吸吮,绞得男人的鸡巴又胀大一圈,发狠地全撞进麻得快失去知觉的逼里。 陆玉棹一边操,一边用手拨开她两片阴唇,露出肿胀得极其脆弱的小核。带着薄茧的指尖压上去,恶劣地揉了揉。 “啊啊……” 余吟哭着尖叫,双膝抵住床垫,胡乱地想往前爬,想躲开他。 陆玉棹力气大,结实的手臂懒懒圈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把她重新按在胯前。 又在她乱摇的小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呜……” 女人畏怯地不敢再动。 陆玉棹大掌箍着她的腰,那根粗硕的性器便挤开被操得软颤的穴肉,开始大开大合地狂插猛干。 茎身把吸嘬着的媚肉拉扯出来,又狠狠撞回深处,摩擦激烈,快感疯窜上来。 “啊啊啊……我要死了……” 密集又猛重的几十下后,余吟痉挛着高潮,腰肢剧烈抽搐,紧咬着鸡巴的穴口狠狠大泄。 透亮的骚水淋湿了陆玉棹的大腿。 他爽得头皮发麻,俯身压着她到床上,一把扯下她被眼泪打湿的眼罩。 小骚货 摘掉眼罩,捆着双手的绳结也被解开。 余吟揉了揉勒红的手腕,被突然而来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久,才掀开被泪水打湿的眼睫。 她心想,司元枫已经完全得到了她,应该会哄哄她吧。可身下激烈的撞击并没停歇,一只大掌从她肩头滑过来,一把掐住她尖细的下巴。 “嗯……” 她被操得像被丢上岸的鱼,胡乱扑腾,又慌又绝望。 男人灼热的气息抵在她耳边,“第一次高潮,爽吗?” “!” 司元枫不是这个声音。 这个太低沉了。 惊慌交织,纵使被男人压在身下,她也用力地转过头,看清那张深俊带着坏笑的脸,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的心坠入了地狱。 “陆……陆……”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清楚。 见着女人眼底的恐惧和绝望,陆玉棹眼尾微挑,很惬意,胯下抽插的速度慢下来。 “是不是以为司元枫在干你?” “很开心吧?” “现在呢?” 余吟心如死灰,像是被抽去灵魂的傀儡,被他压在身下,操得汁水涟涟,丑态毕露。 她越想越气,越委屈,抿唇颤了颤嘴角,没忍住啜泣控诉:“你故意的……你帮你妹欺负人……” “欺负的就是你。” 陆玉棹拔出血管贲张的性器,搬着她的腿,轻轻松就把她身子翻过来,让她仰躺在床上。 他丝毫没给她喘息的时间,折起她的腿,重新噗嗤一声捅进穴里,鹅蛋大的龟头直捣花心,撞得敏感的女人直哆嗦。 陆玉棹哼道:“你不是说有我妹黑料么,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高光时刻?” “……” “司元枫知道你床上这么骚,还会要你吗?” “……” 余吟眼圈红着,被他那句“司元枫不要她”刺激到。还以为今天这次邀约是司元枫主导,她开心了一节课,到头来,是陆玉棹这个王八蛋做局戏耍她。 她在一个敌对的人面前闹了大笑话。 “你妹也没人要……” 余吟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尽管害怕,依旧用尽全力:“你比她更烂,你龌龊、下作、卑鄙,你……啊!” 裂帛声清脆响起。 她身上的背心被他一把撕开,成两片破布,随意地丢在地上。 陆玉棹眼底噙着一丝邪气,嘴角微扬,让人分辨不出,这是恼羞成怒,还是他原本就如此无法无天。 余吟被吓得噤了声,雪颈收缩,线条脆弱。她眼角还挂着两滴眼泪,怯怯地看着他,足够可怜。 陆玉棹单手撑在她肩侧,劲腰稍稍下沉,散漫眼神从她细瘦的锁骨掠过,停在腻白的胸口。 “不是病弱么,奶子养这么大。” 他轻呵,长指用力一勾,奶罩的排扣崩开,两团水球一样的圆乳弹跳出来。 “啊……” 余吟羞愤去抓内衣,一直深埋在她穴中的粗长鸡巴骤然苏醒,重重地挺动起来。 陆玉棹动作幅度凶悍,绷紧的小腹拍打在她肿胀不堪的阴户,啪啪作响,淫液黏腻。 “啊……拿出去……” 小穴被坚硬的龟头碾得酥麻一片,余吟大剌剌敞开的双腿颤得不成样子,咬唇呜呜着娇喘。 陆玉棹就是故意玩儿她,轻薄的嘴角掀起一抹得逞的笑,欣赏着她两只奶子被干得上下翻飞摇颤的淫荡样。 “嗯啊……走开……” 他突然掐着她的腰,重重顶到最深,喉间溢出低沉嗤笑:“叫这么骚是给谁听?司元枫又不在。” “……” 余吟羞愤欲死,用尽力气地咬住下唇,嘴里都有了铁锈味。 爬满青筋的大掌已然覆上她一侧乳球,肆意色情地抓揉,细腻的奶肉吸贴着指腹,爽得陆玉棹长眸慵懒眯起。 他指尖用力搓捻两颗奶头,没两下就给她玩得充血,发散着灼热的刺痛感,硬梆梆地翘起。 余吟哭干了眼泪,逃避地闭眼。 湿热紧致的口腔猝不及防地包裹住她,陆玉棹用力一嘬,“啵”的一声! “啊……不要……” 她腰肢往上一送,慌乱睁眼,面颊赤红。 埋在她胸前含吃着奶儿的男人游刃有余地抬眸看她,舌尖恶意顶了顶硬胀的乳尖:“欠干的小骚货,给男人吸两下就翘这么高。” 认认主 余吟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一切的反应她都控制不住。看着被他捧聚在一起,形状捏圆揉扁的胸乳,她羞耻地呜泣:“放开我……” 一哭,小逼就疯狂收缩。 陆玉棹被她嘬得吸了口气,胸肌紧绷,故意挺胯压着她的穴狠狠撞了几下,沉甸甸的囊袋拍打在她腿根,声音激烈清脆。 “唔……嗯啊……” 余吟仰起脖颈,嫩白纤细的线条脆弱又凄美,直接激发男人心底的破坏欲。他嘴角噙着淡笑,抽插力道越来越大,恨不得把她操烂。 密集又激烈的捣干让余吟咬唇隐忍,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被撞得发麻的小穴控制不住地抽颤起来,红艳翻卷的媚肉被她喷出来的水浇得湿亮。 “我不行了……呜呜……” 初经情事的女孩哭叫着,腰肢往上挺起,嘴里一直在求饶。 陆玉棹无视,噗嗤噗嗤,腰胯绷起贲张的线条,打桩似的疯狂撞击花穴,撞得里面刚流出来的水成了白沫,黏腻的糊在逼口。 酒店的床好像都在嘎吱作响。 余吟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咽下那声尖锐的呜泣,身子却更为敏感,又一次激烈的高潮。 紧致的肉穴疯狂收缩绞紧,陆玉棹额角青筋凸起,呼吸越来越急,身下的操干越来越快。 激烈深重的几十下后,女孩再次潮吹,层层迭迭的软肉像无数张小嘴,狠狠地吸嘬柱身,吸得他腰窝发麻,喘声变重。 “妈的,你这骚穴生来就是给男人玩的吧?” 陆玉棹加快了冲刺。 水声在卧室咕叽咕叽地响。 余吟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被他压在身下,逼穴火辣辣的发麻,被干得几乎失去知觉。 她大口喘息,双手紧揪床单,被迫夹在他腰间的双腿哆嗦着,脚背绷直,抵踩着他肌肉贲张的小腿,被烫得颤声低吟。 平坦的肚皮依稀露出鸡巴顶干的弧度。 她吓得用手去压。 头顶响起男人讥诮的轻笑。 “吃得这么深,到底爽不爽?” “……” 余吟小脸潮红,像被热气蒸烤过,烫得惊人。她羞愤地别开眼,身子绷紧,做着徒劳的反抗。 陆玉棹没再逗她,连续冲刺了几十下,喉间溢出一声闷吼,肌肉收紧,紧咬齿关射了进去。 “呃啊……” 积攒多时的浓精激烈喷射进宫腔,烫得余吟剧烈抽搐,绞着鸡巴的小穴大股大股地往外吐水,溅湿了男人胯间浓密的耻毛。 陆玉棹爽得眼神有片刻的失焦,拔出半软的性器,薄唇风流上扬。他用手拍拍几近昏死过去的女人的脸,嗓音带着事后的浑浊:“知道我叫什么吗?” “……” 余吟小腹还在抽颤,红肿的逼穴哆哆嗦嗦地翕动,他射进去的精液混着她的淫液黏哒哒地往下淌。 她面色潮红,眼神很空,像是被操傻了,根本没法和他对话。 看着她这副又纯又骚的模样,陆玉棹抓起她的手,一把握住他胯间还挺翘着的粗硕鸡巴,用她柔软的掌腹包裹着,上上下下地摩挲丈量。 “来,认认主。” 他语气够坏。 “唔……放开……” 余吟半眯着眼,指尖用力蜷缩,不想碰他。她一挣扎,陆玉棹就松手,好说话的模样让人诧异又心惊。 他分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困在身下,长臂伸到旁边,捡起自己的外套。 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找什么。 余吟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白净的阴户就被他粗暴对待。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彩绘笔,笔尖湿润的触感在她薄嫩的皮肤上游走,激得她腰肢颤动,惊慌着抵抗:“你……你在干嘛……” 陆玉棹一手牢牢压着她乱动的小腹,吃满精液略微鼓起的肚皮倏地下陷,还肿着合不上的逼洞汩汩流出浊白的体液,画面淫靡不堪。 他看着,嘴角勾着,继续写字。 余吟咬唇,被迫接受笔头冰凉的触感。 “好了。” 陆玉棹盖上笔帽,把笔随手一丢。 啪嗒一声,连同余吟的心,都跟着掉在地上。想坐起来看看他到底留下了什么羞辱性的字眼,她却没有力气。 见她几次挣扎欲起,陆玉棹善心大发,拿过自己的手机,没给她一点准备,对着她大喇喇张开的小穴拍了张照。 “别……” 余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欣赏着照片,似是满意了,才调转屏幕,送到她眼前。 余吟眼底还有哭过的水汽,视线略微模糊,努力眯眼,心头猛地一坠。红色的笔迹在她皮肤上特别扎眼。 陆玉棹。 他的名字。 就写在她被操得一片狼藉的阴户上面。 余吟看清后,气得浑身发抖。这种感觉,好像他到此一游。 她抬眼,忿忿地瞪着他。 陆玉棹挑眉,拿回手机,指尖划过屏幕,将她肿胀的小穴放大,细细欣赏。 “穴很乖,人差点意思。” 删好友 豪华却冰冷的酒店让余吟一刻都不想多待,她从床上爬起来,找自己的衣服,发现上衣被他撕破,根本没法再穿。 刚刚的哭远没有此时绝望。 她嘴角颤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陆玉棹起身提上裤子,想着回家再洗澡,转头就看见她围着被子在无声地掉眼泪。顺着她目光而去,地上是她那件破衣服。 他直接把自己的外套丢过去。 倏地被宽大的衣服罩头,余吟眼前一片黑暗,随之,是他身上那股雅致的冷香,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入她口鼻。 她抬手攥住布料,下意识想丢开。可一想,这或许是她唯一能有的蔽体之物。羞辱,交织着绝望,她不得不留下他施舍的东西。 “在这洗还是回家洗?” 陆玉棹的声音懒懒响起。 余吟不敢犹豫,回家,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梦魇般的地方。可是双腿疲软,她稍微动一动,腿心就摩擦得灼痛,让她蹙眉倒吸冷气。 陆玉棹当然知道为什么。他拿手机,给她转了笔钱,“自己买点药膏。” “……” 余吟看着他用司元枫的昵称和头像,心里更加生气,不仅没有收钱,直接把他微信删除。 “不用你假好心。” 她强忍着疼痛,没有安全感地压着外套领口,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她握着门把手往下压,却丝毫没有转动,她再用力,发现还是打不开。 烦躁、委屈……一同打压她。 纤瘦的肩头隐隐颤抖起来。 陆玉棹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没说话,拉着她的手,用她手指触摸到指纹解锁的位置,啪嗒一声,开锁的机械音响起。 余吟看都没看他,像是迫不及待地甩开什么脏东西,直接推门离去。 她不敢停留,害怕陆玉棹追上来,疯狂地按电梯。直到轿厢开始下行,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冷静下来后,悲伤将她淹没。 她失身了,还能再和司元枫在一起吗?他会不会嫌弃她? 以为哭干了的眼泪再次涌出。 她恨死陆玉棹了。 从酒店回到家里,余吟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没顾得上洗澡,埋头躲进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等她恢复冷静,马济伟已经带着朋友回家,一门之隔,外面嬉笑吵闹,带着酒后独有的高亢嗓门,在客厅打起麻将。 这种环境,她根本不敢在家洗澡。 迅速收拾好自己洗漱的东西,都藏进书包,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趁没人注意到她,快步偷溜出门。 对门就是司元枫奶奶家。 二老对她都特别好,有时候马济伟不在家,他们就会叫她过去吃饭。 只是今天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余吟在门口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轻轻敲响对面的房门。 很快,门板从里面推开,露出司元枫那张温润周正的脸。 看到自己喜欢的男生,余吟心情复杂,准备好的说辞一瞬间全卡在喉咙里。 司元枫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平日都会关心,今天没有,他颀长的身姿站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都把我微信删了,还找我干嘛。” “……没有。” 余吟隐忍的眼泪楚楚可怜地流下来,她好委屈地说:“我下午在学校摔倒了,一个人在医务室昏昏沉沉的,可能不小心点到了删好友……” 司元枫闻言,神情无奈,上前揽过她的肩,带她进屋。房门关上,他半开玩笑地说:“还以为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没有!” 余吟慌忙解释:“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司元枫嗯声:“知道了。” 说完,他看了眼她膝盖的伤口,已经快要结痂,没什么大问题。 “吃饭了吗?” “……没。” “和我们一起?” “可以吗?” 她睁着无辜的杏眼,刚哭过,里面红通通的,让人心生不忍。 司元枫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吝啬语言,“我说过,你就是我亲妹,吃我的喝我的,都是应该的。下次你再这样客气,不如真把我微信删了。” “我不会的……” 她不想和司元枫分开,删微信更是不行。她赶紧拿出手机,嗫喏道,“现在就加回来……” 司元枫对她几乎不会拒绝。 他重新添加了好友,故作严厉地呵止:“一点小事,不许再哭了。” 余吟连连点头。 这时,从厨房出来的奶奶看见她,哎呦一声,满眼疼惜:“怎么啦?小枫欺负你了?!”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余吟瞬间破涕为笑:“没有……是我不好,爱哭鼻子。” 奶奶揽着她的肩,啧声,“女孩子嘛,娇气一点挺好。快擦擦眼泪,到客厅坐,一会儿陪爷爷奶奶吃饭。” 余吟乖巧应声,攥紧了书中的书包,小心开口:“奶奶……能借您家浴室洗个澡吗?我继父的朋友们在家,不太方便……” 她的欲言又止,大家都懂。 奶奶热情地点头:“当然可以啊,你快去,洗好我们正好开饭。” “好……” 余吟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进去。 夜深,陆家别墅灯火通明。 “你为什么和司元枫用一样的头像?我下午看见以为见鬼了。” 陆点蕾敷着面膜,看向自己亲哥。 陆玉棹同样,眼睛就没从手机上移开,对她的话题爱答不理,“他买版权了?只能自己用。” “……” 陆点蕾被噎住,半晌,吐槽了句:“装什么文艺,你都不懂那画是什么意思。” 陆玉棹没理她。 白天在学校,司元枫不搭理她,到家了,亲哥也对她头不抬眼不睁。陆点蕾气不过,扑腾一下闪过去,光明正大偷窥他屏幕。 “和谁聊呢?这么专注。” 陆玉棹蹙眉,抬手躲过。 但陆点蕾一眼就看见了个大概,她哥不仅给人转钱,发一条消息还发现被人家删好友了。 怪不得心不在焉。 她没忍住笑。 起身,步伐优雅地上楼。 “都怪你” 余吟其他科都好,就物理不好。偏物理老师喜欢她,想锻炼她,把她安成了课代表。 但最近,陈老师请假一周,学校给他们安排了代课老师。余吟得更加努力和老师配合,绝不耽误自己本分内的工作。 没想到,她是七班的正教老师,还让她课上去找七班物理课代表拿新印好的卷子。 陆玉棹的班。 余吟心弦一紧,看着老师,想找个理由拒绝,偏偏无法启齿。她甚至担心自己效率低下,惹老师对她印象不好。 咬咬牙,她转身出去。 同时在心里祈祷,陆玉棹是个混子,一定不要在班级,最好今天根本就没来学校。 她步伐格外慢,在上着课的七班门口徘徊许久,才轻轻敲了门。 门开着,上课的老师投来目光。 余吟说明来意,老师点点头,帮她问了句谁是七班的物理课代表。 霎时,众人的目光齐聚往后看,连同余吟的,一同落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两个男生都在睡觉,温煦的晨光下,只能看清朝左朝右的脑袋,毛茸茸的。 老师无奈,也没继续讲课,示意余吟自己进去叫人。 她一个外班的,贸然叫醒人家太尴尬,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老师,肯定更尴尬。 余吟硬着头皮走进去。 可越靠近,越觉得靠过道坐着的那个身影熟悉。她停步在他面前时,终于看清那张鼻骨挺拔的脸。 竟然就是她避之不及的陆玉棹。 余吟脸色霎时一白。 她心跳快得要撞出胸腔,浑身血液都在惊慌地沸腾,好想转身离开,但她是个怯弱的人。 她尽快恢复冷静,只能祈祷,七班的物理课代表是他旁边睡着的那个男生。她翻过手背,用弓起的指骨,轻轻敲了敲那男生的桌面。 几乎是同时,对方蹙眉坐起身。 他眼睛是微扬的凤眸,眯眼睨人,倒是有和陆玉棹相同的气质,都很不客气。 余吟心头一颤,声音刻意放轻:“陈玉珠老师让我来找你拿物理卷子……” 覃饶神情没什么变化,伸手随便在桌箱里一掏,拿出好厚一沓卷纸。他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余吟自己看。 “……” 余吟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位同学什么脾气秉性,此刻这般是睡不够还是脾气差,她只怕吵醒旁边那个如沉睡雄狮般的陆玉棹。 她着急,翻看卷子的手都微微颤抖。看到卷纸题头是物理科目后,她连连点头:“是这个……谢谢。” 甚至没有查数,她按感觉拨了一小沓,转身就要走。 纤细的手腕就被牢牢攥住。 接触的皮肤,如被火焰炙烤,烫得她心头一坠。她惶然回头,对上一双黑漆沉倦的眸子,正深深地看着她,不带丝毫刚睡醒的迷蒙,好像已醒来多时。 “你找的人是我。” 陆玉棹睡醒的嗓音慵沉,带着一点刁难人的飘忽意味。 余吟听得出。 她手臂线条暗自蜷紧,不动声色地往后拽。陆玉棹就松开她,仿佛刚刚的拉扯只是随手留人。 她不想和他说话,也不看他,低垂着眼,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老师让我来拿的……现在等着用呢。” 拿老师的身份压他。 岂料陆玉棹根本不在意。 他随便拿过一张卷纸,翻过来,白面朝上,放在桌边,“签字,证明你拿的。” “……” 神经病。 进来一分钟不到,余吟却感觉如芒刺背,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她。而造成她所有难堪和紧张的凶手,都是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混蛋。 她没过问,也没犹豫,拿起他桌上的笔,在纸上囫囵签了自己的名字。丢下笔,她转身往外走。 大概十多步的距离,余吟觉得格外漫长。直到彻底离开这些陌生人的视线,她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 陆玉棹真的恶劣。 她以前也去过其他班级帮老师拿东西,人家们都很客气,但他不是,他看向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让她觉得是使坏前的寻思。 余吟光是想想就后背发凉。 赶紧往班级走。 刚转下楼梯,她腿心咕咚一下,好像有液体流出来了。她顿时止步,对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可算算时间,还没到生理期。 是发生关系影响了吗? 她不懂。 她只是很担心,没带卫生巾。 尝试着继续往前走,没出几步,又有一股涌出来。她这回直接断定,她是真来了例假。 手中的卷纸成了烫手山芋。她应该先送回去,再去洗手间,可她现在根本不敢继续走。 水无高中并不强制要求穿校服,她爱穿是因为私服少,现在腿上的短裙根本不够厚实,如果她来的量大,想必还没到班级,就会从屁股后面露出来。 她一下子彻底慌了。 无助地左右逡巡楼梯两端。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刚下来的楼梯口走下一道格外高大的身影,从头顶笼罩住她。她的身体对他有惊惧反应,双腿僵硬地往后躲,脊背倏地贴墙。 陆玉棹偏偏径直朝她而来。 停在她面前。 和刚睡醒的模样不同,他此刻眼神清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说不上来的寡薄。 “躲在这儿等情郎?” “……” 余吟脸色刚刚煞白,被他一句话激得涨红,“谁等你了!” 越激动,小腹反应越敏感。 她悄悄夹紧腿,脸色又发白。 陆玉棹轻呵,又往下一阶台阶,和她站到一处,微微弯腰,视线和她齐平。 他那双生来自带深情的桃花眼微敛,噙着满腔的戏谑,慢悠悠道,“心里想的都是我吗?这明明是司元枫的楼层。” “!” 余吟气得拿卷纸的手发抖。 “你真不是人……” 她胆小懦弱,但在他面前,不知为何,会敢于一点点的反抗。 岂料,陆玉棹勾唇,神姿不甚在意。就在余吟以为他只是路过,和她话不投机半句多时,他突然按住她肩膀,把她往台阶下推了一把。 她受惯性,啪嗒啪嗒地往下踩了两三个台阶。刚安生的小腹又抽动,有股热流不受她控制,顺着腿根蜿蜒地淌下。 余吟霎时僵在原地。 她恨,恨自己在他面前暴露了狼狈的一面。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陆玉棹作弄她后,嘴角挂着薄笑,但看见她腿根流下的血色,略微上扬的弧度一僵。 他没穿外套,想遮也没法子。想了想,他从裤袋掏出自己常备的手帕。 “你流血了。” 口吻冷静得好像此事与他无关。 也确实。 他肯定觉得是她自己的问题。 余吟咬紧后牙转头,眼神嵌着愤恨,盯着他,却怎么都说不出“都怪你”三个字。这话像打情骂俏,她现在只想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白莲花戏码 余吟也是真的这么干了。 奈何怎么推他,都推不动。他明明站在台阶边沿,很危险的位置,可就是不掉下去,看着她气愤推红了脸,他眼神似又在嘲笑她。 “和我撒什么娇啊?” 他自愿往下退了两节台阶,弯下腰,迭着手帕,瓷实地贴着她腿侧,慢慢往上,揩过那道蜿蜒不算多的血迹。 奢侈品牌的手帕被他这样用,余吟对他丝毫没有感激,她看着布料上面的红,映出她眼底对他的厌。 她像是被突然点起的一把火,腾地把卷子放在旁边地上,转身不顾一切地逃离这里。她需要去洗手间,需要大量的纸巾。 脚步声凌乱又慌张,慢慢消失。 陆玉棹看着自己脏掉的手帕,眉心蹙了下,在不远处找到垃圾桶,冷躁地丢进去。开着的窗户有风涌入,正好吹得卷纸翻动,簌簌作响。 他看了眼旁边走廊的班级铭牌,舌尖顶腮,调转了自己要去的方向,去找陆点蕾。 上着课呢,陆点蕾被他叫出来,一脸紧张:“要给我请假?” 陆玉棹手里拿着一沓卷子,眉间沾点与书卷气相衬的晦涩,直白问道,“有卫生巾吗?” “……” 陆点蕾深吸一口气,长达五秒的沉默。 这人不正常。 她懒得问他要给谁用,转身回班里翻找。因为她有痛经的毛病,书包里习惯带着止疼药和暖贴,都被她顺手装进一个纸袋里,一同拿给陆玉棹。 “这点事给我发个消息就行,别总到我班里来。” 陆玉棹接过袋子,看了眼。 没人问,陆点蕾主动说:“司元枫不喜欢你,咱俩以后在学校保持点距离。” “……” 陆玉棹呵了声。 没理她转头走了。 余吟在洗手间里清理好腿侧沾染的痕迹,先用纸巾多迭一些,准备将就着去校园超市买卫生巾。 推开厕所单间的门,她要迈步的脚被一个粉色的纸袋拦住。站得高,她一眼就看见里面的东西,都是女孩子会用的。 是有女同学撞见她刚才的窘样了? 余吟看向女厕左右,很安静,应该已经没人了。小腹隐隐有坠感,她纠结地咬着唇角,最终拿起了地上的袋子。 确实是她此刻非常需要的帮助。她想着,她以后也这样帮助有需要的女生就好了。 彻底整理好自己的狼狈,余吟脚步发虚,有气无力地回了班。此时已经下课,班里同学们有的嬉闹,有的下楼,大片位置都是空的。 余吟坐回自己座位,就看见已经分发到每个人手里的物理卷子。她眸色一怔,不敢相信,这是陆玉棹给她送回班里的?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同桌,是个几乎没什么交流的男生,问他:“这卷子……谁送回来的?” 男生头没抬眼没睁,“一个胖子。” “……” 呼。 幸好不是陆玉棹。 余吟紧张的心稍稍松动。 她低头,视线自然落在挂在桌子旁边的粉色纸袋上。对方一定是个很精致的女孩,连药盒上面都带着淡淡的香气。 但闻久了又莫名有些熟悉。 好像谁用过。 想不出来答案。 余吟趴在桌子上,闭眼养神。生理期总是虚弱,她一整天都恹恹的。晚上放学和司元枫一起回家,她没有故意扮病弱,脸色却无法骗人。 司元枫和她说话,听她语气也软绵,鉴于她有过的强撑前科,他担心地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不和我说?” 余吟慢慢摇头。 有些话她打死也不会和普通男同学说,过于私密,但司元枫于她有特殊的意义。 她舔了舔唇,犹豫后,还是故意吐露:“今天生理期,身上没什么力气……” 闻言,司元枫稍敛着的眉宇舒展,像是接触到自己陌生的话题,干巴巴地“哦”了声。 两人无声地往前走着。 余吟听着旁边树叶被吹响的声音,心思活泛,她突然停步,慢慢蹲在地上。司元枫往前走了两步才注意到她没跟上,转头,又走回来。 “肚子痛?” 余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拖着无力的调子:“身子好沉,走不动……” 司元枫一时没说话。 余吟仰视着她,眼神充满怜意:“我能不能拉着你胳膊?” 似是出于自己懂事体贴,她又退了一步:“或者,我拉着你衣角……像跑八百米那样,你带着我走。” 司元枫很大方:“行。” 没有让她可怜巴巴地只拽着一点衣角,他右手插兜,臂弯有意朝她抬起。余吟接收到他的示意,心里一甜,忍着得逞的心情,轻轻挽住了他的小臂。 “麻烦你了。” 她嘴上很客气。 司元枫有意放慢了步伐。 两人并肩,脚下的影子一路相携跟随,关系看着十足的亲密。殊不知,身后不远处,有三道身影正巧和他们同路。 陆点蕾把余吟刚刚那一套白莲花的扮弱戏码看得真真切切,气得快疯了。她转头推拉自己的哥哥,无理取闹:“你到底帮我了吗?她怎么还粘着他啊!” 陆玉棹幽森的目光粘在前面那道娇小的身影上,始终没有移开。半晌,他冷笑:“急什么,慢慢来。” “我就是急嘛……” 陆点蕾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想和司元枫一起去留学,这学期要是追不到他,很多事儿都会来不及的……哥……你帮帮我……” 两人同龄,尽管陆点蕾是个软底子的女孩,但很少喊他哥。要么没有称呼,要么就是喊大名。一旦喊“哥”,必然要求于他。 陆玉棹只觉得她现在很聒噪,按着她的头径直推进身边那个一路没怎么说话的覃饶怀里。 “这也是哥,你去烦他。” 陆点蕾像是迸溅的火星,倏地弹起,远离那个比她高了一头的男人。她与他接触过的部位火热发麻,直起鸡皮疙瘩。 “覃饶哥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要是烦他,有人该吃我醋了。” 陆玉棹看向覃饶:“你处对象了?” 覃饶看了眼目光一直追随着前面那两道身影的陆点蕾,薄唇轻勾,“一直没断过好吗。” 呵。 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夸你有本事?” 陆玉棹睨了好友一眼,步子迈大。 男友自居(100珠加更) 余吟跟着司元枫回到家。 按照习惯,她假装磨蹭找钥匙,等他进家关上门,再小心翼翼地插进钥匙,慢慢转动。 刻意放轻自己的存在感。 她怕吵醒万一在家的马济伟,会找她麻烦。 继父和妈妈是半路夫妻,在妈妈去世前,他们感情不错。那个时候她不懂,现在才明白,原来他那种行为叫做吃软饭。 他现在天天吃喝玩乐,睡醒了就去小区麻将馆打牌,几乎和她算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余吟想过,他为什么还没把她赶出去,大概是因为她和司元枫家的关系。有她在,他还图着能在有钱人家赚到便宜。 她希望司元枫能解救她,让她脱离这个泥潭。 可现在陆玉棹的出现,是她一大危机。 余吟失魂落魄地走进门,提防着看向客厅,还好,马济伟今天还没回来。 她没有把晚饭当正餐的习惯,所以大多时候都用泡面对付。今天生理期情况特殊,她犹豫一番,还是到厨房洗了碗米,准备焖饭。 等待的过程中,她又控制不住走神。以前她只期盼马济伟可以二十四小时不回家。现在,她多了一桩心愿,希望陆玉棹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像是上帝听到了她的祷告,给了回复。玄关处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很有素质的样子。 与马济伟的砰砰乱敲是天壤之别。 肯定是司元枫过来找她有事。 余吟从地上起身,步伐雀跃地奔向门口,连猫眼都没看,直接大剌剌地打开门。 然后,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听到她祈愿的不是上帝,是魔鬼。 陆玉棹自然捕捉到她脸上瞬间转换的情绪,一猜便知她想看见谁。他毫不客气地轻嗤:“期待落空的滋味,爽吗?” “……” 余吟不懂,他上门羞辱她有什么乐趣。 但她知道自己很生气。 她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直接推门就要关上。陆玉棹稍一抬脚,鞋尖抵住门板,大掌上前攥住她手腕,猛地把她拽出门外。 “啊……” 余吟穿着拖鞋,脚不抓力,整个人踉跄着扑过来,翘挺的鼻尖毫无防备地撞到他硬邦邦的胸口,疼得她眼底瞬间湿了。 “放开!” 她用力甩手,却丝毫挣脱不开,手腕在他宽大的掌间握攥,皮肤生出一圈红痕。 任她拉扯,陆玉棹偏偏不放。 他嘴角噙着一丝薄淡的笑,轮廓凌厉无情,“想在学校大群里看到自己的裸照吗?” “……” 余吟瞬间失声,挥舞挣扎的手像雕塑,停在半空,僵硬得好像敲一敲,骨头都会连串碎掉。 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陆玉棹眉梢微扬,松开她的手。 明明刚刚还在争闹要走的女人,此刻没了束缚,竟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乖顺又孱弱,让人不忍多言。 可惜陆玉棹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他抬手轻拍两下她失了血色的脸蛋,桃花眼稍敛,里面尽是作弄人的狂肆。 “你再粘着司元枫,我就当你想拿艳照出名。但你放心,毕竟是和我睡过的,我会贴心地帮你把私密部位打码。”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混蛋话,脸不红心不跳,余吟被他气得手抖,指尖死死地蜷起,抠着掌心,用痛意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那我不介意把你对我做过的事都说出去……” 面对一个霸权者,她心跳惊恐加快,但面色努力维持镇定,不想被他小瞧。 “大不了,鱼死网破……” 比他矮了快一头的女人仰头怒视着他,杏眼瞪得溜圆,甚至还敢威胁。 陆玉棹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讥诮出声:“鱼死网破?” “……” 他故意停顿,睨着她,上上下下,不是色情的逡巡,是傲慢地审视。 终了,下结论。 “你和我,之间隔着太平洋。” 他捏起她的脸,如昨天侵占她时那样,强硬霸道,一把扣到自己面前。 “司元枫的家世虽说比我差很多,但也比你强百倍。与其做梦有朝一日嫁给他,不如乖乖过来换个主人。说不准哪天小爷高兴了,赏你三五百万,够你翻身的了。” “……” 比甩钱更羞辱人的,是他桀骜断定的口吻,觉得她是因为钱才想和司元枫在一起。 她清楚,她是需要一个安稳的避风港。 陆玉棹一个生来就锦衣玉食,什么都不懂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凌厉刻骨的,刺得她内心千疮百孔。 “你滚……” 被他捏痛的脸用力挣扎,余吟用自己贫瘠的脏话驱赶他,双手紧紧抠着他铁钳般的指骨。 奈何他纹丝不动。 陆玉棹不说话,手上力道不减,冷眼欣赏着她被自己捏玩得通红的小脸。 余吟又痛又觉得耻辱,没挣扎几下就哽咽起来。 狭窄的楼道里推搡动静不大,不会扰民,旁边的门却从里面慢慢推开。 司元枫模糊听到熟悉的声音,以为是余吟继父回来和她吵架,没想到,来人竟是陆玉棹。 看见司元枫那张脸,陆玉棹松开了手。 余吟也听到开门声,吓得心脏狂跳,眼皮都不敢抬,转身匆匆挽住司元枫的胳膊,贴过去,一副害怕到颤抖的模样。 “他……我不知道他怎么找上我了……” 声音娇细温柔,和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样。陆玉棹觉得新鲜,舌尖抵牙,蔑然一笑。 司元枫上前一步,挡在余吟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送来十足的安全感。 “我和你妹妹明确说过,不喜欢,也没接触的打算。不论她还是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身边的人。” 他拉着余吟的手就要进自己家门。 陆玉棹漫不经心的调子响起:“那你喜欢她?” 司元枫脚步停下。 余吟的心跳仿佛也跟着停下,屏住呼吸。她期待司元枫的回答,又担心自己接受不了。 “我们是朋友,你们那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他在维护她,可余吟并不开心。胸口泛起丝丝缕缕的涩,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机械地跟着司元枫转身,肩头就落下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牢牢扣住她,囚住她。 余吟被迫停步。 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陆玉棹拉到怀里,一把亲密地搂住。他个子高,稍稍弯腰,在她素白没有血色的脸上亲了口。 余吟浑身过电一般,僵直麻木。 陆玉棹在对司元枫笑,“不巧。你是朋友,我是她男朋友。” 利用他 司元枫几乎每天都和余吟在一起走,她有没有男朋友,他最清楚。这无非是他们陆家兄妹挑拨离间的拙劣手段。 他捡起陆玉棹的胳膊,把余吟拉回自己身边,语调没有起伏:“你再不走我报警了。官员的儿子,闹出丑闻可不好听。” “……” 余吟埋头听着,一直没出声。 陆玉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被司元枫威胁,毫不在意。他双手插进裤袋,似随口一说:“就算你把她当妹妹,你又不是她亲哥,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兄妹,这可不是余吟想要的关系。 她终于有了反应,抬眼看向不知多少次会站出来保护她的司元枫,她希望在他眼里看到异性之间的偏护,但就是捕捉不到。 他眼神清亮而坚定:“我们是永远的家人。就像你保护陆点蕾那样,我会一直站在余吟身边,在所不惜。” 呵。 余吟无力地笑了。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 面前两个身量相像的男人因为她对峙起来,却没有一个是出于真心喜欢她。 “你走吧。” 她终于有胆量看向陆玉棹。 后者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睨着一直躲在司元枫身后的女人。半晌,他轻慢松口:“今天不巧,咱俩来日方长。” “……” 余吟又控制不住手抖的反应,气得说不出话。她不看他,转身面对着墙,对他态度是十足的抵触。 陆玉棹走前看了眼脸色不善的司元枫,嘴角那点寡薄的笑意敛起。 楼道很快恢复安静。 余吟得可以大口喘气。她深呼吸,调整自己紧张的心跳。 司元枫却没有急着回去,眼神明显打量,在她脸上逡巡已久,才试探地问出:“他在学校也找过你?” “!” 余吟一惊,吓得浑身血液逆流,但表面强装着镇定,顿了顿,小声说:“找过……他说他喜欢我。” 面对司元枫,她的谎言总是信手拈来。她一直觉得,这是善意的。她弱小无助,有点阴暗的小心思是完全可以被原谅的。 “我……” 司元枫蹙眉打断她:“他在骗你。” “……” 余吟眼睫一颤,怔怔地看着他。 他苦口婆心地说道:“如果只是语言上对你说什么,是他在戏弄你。如果他有过分的举动,那就是想占你便宜。你清醒点,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余吟心里又酸又甜,喉咙滚了滚,声音细若蚊呐:“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你放心。” 司元枫被她澄净明亮的眼神盯得一顿,刚才想说什么全都忘了。 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你现在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过几年再说比较合适。” “为什么?” 余吟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想听他在意她,所以不想其他男生接近她。 可司元枫在这方面总是一窍不通,对着那双柔怜的眼睛,一味地讲道理:“你现在还不成熟,我怕你会被人骗。” “……” 心头的那丝甜变成了涩。 余吟低着头,许久没说话。 司元枫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去……” “可他说还会再来找我。” 余吟看着非常冷静,一字一顿道,“如果他能坚持,我是不是可以和他试一试?” 司元枫惊讶得没说出来话。 “反正我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那我和谁处都一样。就算被骗又怎么样呢,总不会少块肉。” “……” 司元枫被她的歪理邪说打败,胸口堵了一口浊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不说话,余吟也不再强求,转身就要回家。胳膊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住,司元枫往后用力,她被他拽得被迫转过身去。 四目对视,司元枫蹙起的眉心仿佛积压着一场阴雨,凉意笼罩着她。 余吟心弦一紧。 “谁都可以,他不行。” 司元枫不想背后说人坏话,但陆玉棹无论家世还是风评,都不是余吟能够把控的。她如果接近他,和飞蛾扑火没差别。 但他不知,他越拿道理阻拦她,她越生气。她想要听的,是他本人出发的情感,男人对女人的在意。 “你懂不懂,他能给我很多东西。” 她不惜把自己说成世俗的。 司元枫眉心敛得更深。 余吟心思一动,变本加厉,“我家里什么条件你知道,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值得人家骗的……如果真能和他有什么,结束的时候说不准也是我得便宜……” 司元枫被她气得胸口鼓胀。 他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继父给她压力了? 他理所当然地承诺道:“他能给你什么?我也可以给你。” “……” 寂静的楼道静得余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眼神清润,甚至可以说楚楚可怜,看着司元枫,像看着自己快要到手的猎物,很委屈:“我只是想要有个男人保护我。” 司元枫安静地倾听。 她声音又软又细:“你是朋友,你总归会有自己的生活。况且,最近还有女生在追你,说不定你哪天就有了女朋友,就不能再和我……” “不会!” 司元枫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我不会和她们谈恋爱,你也没必要因为想和我保持距离,去随便找个男的在一起。” 余吟垂下眼睫,藏起眼神中的得意。 但在别人看来就是脆弱躲闪。 司元枫调整呼吸,抬手拍拍她肩膀,语气又恢复往日的温雅:“你别胡思乱想,好好上学。毕业我带你出国,你继父再也找不到你。” 余吟的心跳激烈起来。 她抬眼,目光不敢置信:“真的?” 司元枫笃定点头,话也绝对,“所以不要随意作践自己,不需要找有钱的男朋友。” 余吟理智回笼,假装不懂,“那万一他再来骚扰我呢?” “你来找我。” 司元枫揽责,“或者说我是你男朋友,让他好自为之。” 踩她牵手的手 余吟觉得自己模糊了她和司元枫的边界。她不喜欢他,只是像蚊子见了血,习惯性攀附、依赖,害怕离了他,自己会永远困在眼前的泥潭中。 如果他可以给她想要的安稳生活,那他喜不喜欢她就变得不再重要。只要他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就可以。 睡觉前,余吟一遍遍捋顺逻辑,心里稍微轻松了些。 连续几天,陆玉棹都没出现在她面前。余吟竟发觉自己有点失落,就像拿到鸡毛令箭的小喽啰,找不到向人炫耀的机会。 她想当着陆玉棹,或者陆点蕾的面,光明正大地介绍自己是司元枫的女朋友。 大半周过去,相安无事。 周一,余吟起晚了,没和司元枫一起走,独自坐公交去学校。刚到门口,她就撞见上次和陆玉棹一起打球的那个男生。 叫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记得,他经常和陆氏兄妹在一起出现。 像老鼠见了猫,她立即低头。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余光瞥见,他竟朝着她的方向慢慢靠近。她不得不抬眼,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那是一张俊美压过帅气的面孔,眉眼间有股说不上来的清隽贵气。与陆玉棹那种外露的凌厉不同,他周身散发的是内敛的危险气息。 “早。” 覃饶看了她一眼。 “?” 余吟不敢搭话,她甚至不确定,他是在和她说话吗。她看了看左右,周围没有别人,那只能是她。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覃饶目视前方,唇角轻翘,“都是熟人,怎么会认错。” “……” 什么意思? 在她关注陆点蕾的时候,她,以及她身边的人,同时也在关注她?也对,如果不是这样,陆玉棹不会找上她欺辱。 他们都是一伙的。 余吟瞬间和他拉开距离。 想到刚刚自己的惋惜,她有意借着面前的媒介传话,“麻烦你转告你的朋友,司元枫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我。希望她能尽快转移注意力。” 覃饶脸上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像游刃有余,也像浑不在意。 “我朋友是陆玉棹。” “……” 余吟脸色一白。 他转头看她,要笑不笑,“还需要我帮忙转告吗?” “……” 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遇见他朋友,她突然发现,她根本没有胆量主动凑上去挑衅。她只敢将这话说给陆点蕾听。 “我……” 余吟喉咙发堵,不知道怎么回答。 “真巧,你能当面亲口和他说了。” 覃饶眼神示意她看身后。 余吟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跟着他看去,在校门口捕捉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真是陆玉棹! 她没犹豫转头就跑。 覃饶站在原地,等朋友过来。陆玉棹早上有很重的起床气,每天到学校都是踩着上课铃,今天依旧,眉目倦躁,写满不耐烦。 “说什么呢?” 他问覃饶。 覃饶:“偶遇。” 一大早就在学校遇见陆玉棹,余吟提防了一整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她悄悄给司元枫发消息。 :[他刚刚来找我了,我有点担心] 司元枫回得很快:[没事,一会儿我接你] 余吟开心了:[好] 利用别人,她或许会内疚。但是利用陆玉棹,她只觉得这是应该的。 很快,放学铃声响起,余吟没像往日那样急匆匆地冲出去找司元枫,她今天慢慢收拾书包,着急放学的同学都快走光了,司元枫的身影出现在前门口。 “余吟。” 他当着她几个同学的面向她招手。 那种心情就像小时候在幼儿园被妈妈提前接走,她很激动,拎着书包就跑出来。 “抱歉,又因为我的事打扰你了。” 她面色内疚,总是小心翼翼。 司元枫嫌她想太多,按着她肩膀,推着她走在前面。就像两个打闹的同龄朋友,他们从中厅楼梯下楼。 走得有点晚,学生大部队已经撤离,楼梯间相对有些荒凉,每层只有零星几个学生。 到一楼时,余吟随意地回头看了眼,就撞见一行三人的身影。他们仨就像小团体,每天形影不分。 她被吓得瞬间回头,脊背僵直,机械地往前走。 司元枫察觉她的反常,刚要回头,就被身边的女孩低声喊住:“别看!他们在后面……” 他们是谁,不难猜。 司元枫继续跟着她往前走。 距离不算远,余吟能感觉到不止一道炽热的目光射在她身上,像熊熊的火焰,恨不得将她吞噬。 她哑了口唾沫,心跳很快,紧张又有一丝兴奋:“我……我能牵你的手吗?” 昨晚铺垫的原因应该足够了。 果然,司元枫没有拒绝,直接牵住她的手,握得很紧,给了她无声的支持和力量。 “谢谢,” 余吟回握,并轻轻倚着他胳膊。 走在后面的三人都没错过这道风景。 陆点蕾强忍着嫉妒,问陆玉棹:“她是不是故意的?看到我了,才想和人家拉手?” 陆玉棹没说话。 沉沉看着。 半天没得到回应,陆点蕾抬头看他,发现他面色不善,和平时要发脾气之前一模一样。她又疑又惧,连忙转向旁边的覃饶,用气音问:“他怎么了?” 覃饶什么都明白,却摇头。 陆点蕾更懵了。 但她实在不想看见余吟和司元枫在一起。她连声招呼都没和哥哥们打,像弓箭一样射出去,跑到那对男女身边,猛地扯开他们牵连的手。 余吟还没反应过来,踉跄着,被她推到在地。 “啊……” 掌心搓到地面,有处擦破了皮。 司元枫看见是陆点蕾,面部线条一紧,再无平日的疏淡客气,警告地推了一下她肩膀。 陆点蕾愣愣后退一步。 “呃啊……” 还坐在地上的余吟发出一声痛呼。 众人目光齐聚过去,见陆玉棹沉着那张玉面般的俊脸,竟抬脚踩住了她撑地的那只手。 女孩细窄的指骨被冷硬的运动鞋挤压,生生逼没了血色。 余吟皱着眉,抬头看他。 还没落尽的夕阳光晕打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模糊的光影。偏偏,她看清他恶劣弯起一点的唇角。 “手没了看你怎么牵。” 全场只有余吟听到他这句低语。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那像铁笼般立在她面前的男人,被冲过来的司元枫狠狠推开。 陆玉棹借力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懒笑丝毫未淡,看着满眼惊慌的余吟,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跪这儿 在刚刚一片混乱中,余吟的手机响了声。但她顾不上,她低头看着自己印着污渍的手背,疼倒还好,羞辱感更盛。 陆玉棹这么做,又在给他妹撑腰。 她都有点羡慕陆点蕾了,身边总有给她出头的人。帮亲不帮理,向来都是她想要的。 陆点蕾没想到哥哥这么狠,顿时有些担心,她忙过去拉住陆玉棹,隔开他和司元枫,又用眼神示意覃饶,赶紧走。 覃饶这才拉过陆玉棹的胳膊,不让他和司元枫再起争端。 他们仨离开,余吟拍了拍手上的土。 “没事吧?” 司元枫递来湿巾。 余吟低垂着眼睫,摇摇头,没说话。 能理解她现在情绪不好,司元枫没再缠着她问,下巴指着门口方向,示意她跟上来。 余吟低低地“唔”了声。 其实她有点害怕。 她猜得到刚刚那条消息是陆玉棹发的。虽然她想不通,他怎么知道的她手机号。 一路装作没关系到了家。 她关紧房门,背抵着门口,心跳激烈,打开了沉寂一路的手机。短信界面有条未读的新消息,来自陌生号码。 却是图片信息。 余吟呼吸一窒,后背瞬间窜起阴冷,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手指止不住颤抖,轻轻点开详情。 是她光裸的半身照。 小腹还写着他的名字。 余吟又怒又慌,胸口急速起伏,一把扣下手机屏幕。倏地一声,电话铃声尖锐响起,吓得她肩颈一颤,手机跌到地上。 那叫魂儿一样的声音始终不停。 她深呼吸,用力平复情绪,几十秒过去,才弯腰捡起手机。来电人就是那个发图片的号码。 陆玉棹! 余吟气愤接听:“你到底想干嘛!” 听筒一片沉静,空气中仿佛还有她大喊过的回音,萦绕着,慢慢揉虐着她的心。 片时,传来一道男人的低笑:“当然是想干你,看不出来吗。” “……” 余吟浑身的血液逆流,齐刷刷涌向颅脑,她的脸很热,像是被最讨厌的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他恣肆随意的态度,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瘪下去。余吟有气无力:“你……你到底想干嘛?” 听得出她的乖巧,陆玉棹没再戏耍她,语气低冷下来:“过来找我。” “……” 余吟不去。 她也不说话,就拖着。 岂料,装死这招对陆玉棹根本不管用,他嗤声道,“这照片发给全校同学没意思,发给司元枫看看怎么样?他要是喜欢,正好省了你倒追。” “不许!” 余吟声音颤抖,攥成拳头的指尖戳得掌心一片红痕。这点刺痛远不及被他威胁的恐惧,那是极度的心慌。 她语气软下来,充满恳求:“我又没抢你妹妹的男朋友……你能不能别再欺负我了……” 电话那端沉默下来。 一秒、两秒…… 就在余吟以为他终于寻回一丝人性,能够网开一面时,他那熟悉的慵懒调子响起:“傻瓜,还没看明白?” 余吟属实没懂。 陆玉棹不吝一步步点明:“和我妹没关系。” “……” 余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耳边那声音像恶魔的低语,带着顽劣的挑逗:“是小爷单纯爱上你。” “……” 余吟紧抿唇线,无奈,委屈,通通缠绕上她脖颈,勒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陆玉棹显然没有耐心和她拉扯,声线一沉,气场瞬间冷下来:“我只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不来,照片我立刻发给司元枫。” 不需要她回复,直接挂了电话。 耳边彻底安静下来,余吟的心跳却比震雷还响,撞得她胸腔麻酥酥一片。手机叮的一声,又来一条新消息。 是陆玉棹发来的酒店地址。 以及房间号码。 她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没人比她清楚,她一旦去了,会发生什么。 可是不去,陆玉棹绝不会放过她。 由心底蔓延开的寒意很快浸透她四肢百骸,让她成为一具跪地求饶的行尸走肉。 踩着二十分钟的最后一秒,她颤着手,敲响了他的套间房门。 门板打开的瞬间,余吟身子就开始隐隐发抖。 似是根本不怕她逃跑,陆玉棹开了门,就转身坐回客厅的沙发,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余吟小心翼翼地进门。 房间窗帘紧闭,只开着一些氛围感的壁灯,投屏的画面也散发着柔和的光亮,映得懒懒陷进沙发里的男人轮廓清晰可见。 此刻,屏幕画面被不停放大。 余吟被吓得呼吸乱作一团。她下意识看向陆玉棹,又焦急地看向投屏,最终羞耻得眼眶一热,局促地站在他面前,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他玩味观赏她裸体照片的视线。 “别……别看了……”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用小巧的掌心隔空来回挡他的眼睛。 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攥住。 陆玉棹没有拉拽,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她动脉的血管,惹得她又痒又怕。余吟呼吸几乎屏住,咽口唾沫肩颈都会一颤。 漂亮的小脸神情又足够委屈。 陆玉棹分开膝盖,腾出一处暧昧的空间,直勾勾地盯着她:“跪这儿,吃鸡巴。” “……” 余吟羞愤交加,瘦削的肩颈缩得更厉害。她完全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分开的腿间。 刚刚进门紧张,她没注意,他竟然没穿裤子。此刻,上衣下摆撩起,画面直白大胆。 不知是不是受了墙上照片的刺激,他胯间那根巨物勃发硬挺,如铁棍一般粗红翘起。 她反应过来,迅速埋头不敢看了。 陆玉棹看她像看一餐甜点,但稍稍蹙起的眉宇,暴露了些许不耐烦,“不听话,我就把你身上的每一个洞都操烂。” 吃鸡巴(200珠加更) 余吟想求他把那张照片删掉。 但又不敢贸然提要求。 她杵在原地,眼神说不上来的可怜。可惜陆玉棹不吃女人撒软这一套,见她不动,直接捞起旁边的手机,作势就要真联系司元枫。 “别……” 余吟立即跪在地毯上,像讨好,迅速往前趴了两下,声音磕绊:“我……我吃……” 只是说这话她就臊红了脸。 陆玉棹却没有放下手机,睨着她,像等着看她的服务态度,再做打算。 余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凑过去。 岂料,他突然命令:“上衣脱了。” “……” 余吟羞赧得不敢抬头。 陆玉棹便厉声道:“行,现在胸罩也不许穿。” “……” 余吟颤着手赶忙脱背心,她怕自己动作迟了,他连她裤子也不许穿。 没几秒,女人雪白滑腻的身子就露出,两条细瘦的胳膊撑在地上,中间夹着一对沉甸甸的奶乳。 少年勾唇一笑:“吃吧,小骚狗。” “……” 屈辱性的称呼让余吟面露难色,可现在就是她的劣场,她需要做的只有服从,然后让他满意,再间接满足她的要求。 客厅温度愈发升高。 陆玉棹挺括的肩膀慵懒后仰,双腿敞开,绷起锻炼过的力量痕迹,肌肉线条紧实又不夸张。 裸着半身的女孩乖巧地俯在他胯间,对着面前那根粗胀得快要挡住她一张脸大小的性器,犹豫着探出小舌。 生涩地舔弄上面的青筋脉络。然后一点点往下,舔过囊袋。 陆玉棹嫌她笨,一把抓住她一侧的乳球,恶劣地捏着前尖,疼得余吟惊慌一颤,怯生生地抬起眼。 “吃过鸡巴吗?” 余吟快被他羞辱哭了,红着眼圈摇摇头。 见着这副纯样,陆玉棹没什么火可发了,他一把扣住她后脑,一把扶着自己粗硕的茎身,用龟头撬开她总想闭上的齿关,粗鲁地塞进去。 “这样,含进去。对,努力多吃一点。” 他教着她,也玩着她,腾出的那只手在她胸前抓揉着水球一样大的奶子,细腻的肉感爽得他胯下之物更硬,更胀。 瞬间撑得女人好不容易含进去大半茎身的嘴巴要裂开。 “唔……” 余吟想吐出来,却被坚硬的龟头顶着喉咙,一动不能动,只能模糊地呜咽出声,用手慌乱地拍他大腿。 陆玉棹这才拔出来。 像是刚惩罚过她,此刻就稍温柔一点,他扶着柱身在她涨红的脸上蹭了蹭,精水交接,一股腥涩的味道瞬间钻到她鼻中。 “会了吗?” “……” 他完全是不怀好意。 余吟不敢不应声。 “嗯。” 她忙不迭地地点头。希望自己配合一点,他就能快点放过她。 陆玉棹挑眉,“继续。” 余吟不敢耽误,重新跪好,双手扶着粗热的肉柱,张嘴一点点含进去。她吃得很卖力,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胯间不停耸动,速度越来越快。 陆玉棹仰头吸了口气,下颌轻颤着闷哼,大手肆无忌惮地把玩着在他腿间滑蹭的奶肉,在雪白的肌肤上抓出指印,糜红一片。 “嗯……” 余吟有点痛,身体却也不受控制地发热,跪在地上的小腿不知不觉收紧。 陆玉棹似乎察觉她身体的反应,玩奶子的手力道加重,拽着两颗肿胀的乳尖,拉扯得乳肉变形。 “啊——” 余吟蹙眉痛呼,一下吐出被含得湿津津的鸡巴。 陆玉棹只扬了下眉,她就不敢置喙,忍着胸乳火辣辣的灼痛,重新捧着那根粗得可怕的巨物,含进嘴里。 她用他教的方式,指尖轻揉着膨大的囊袋。可他玩她胸乳的手劲儿越来越粗野,痛意过后夹着一丝尖锐的快意,逼得她身子不停地颤抖,双腿再也跪不稳了。 陆玉棹像是生气了。 他倏地挺胯,粗长性器直捅她喉咙深处,被收缩的软壁挤压,前端小孔溢出亢奋的前精,搞得她满嘴都是他的味道。 “唔……” 她越慌,小嘴越敏感,疯狂收缩吸吮,绞得陆玉棹后脊一阵发麻,浑身的肌肉都应时绷紧。 受不了她磨磨唧唧的样子了。 他粗喘着,一把扣住她的后脑,挺动腰胯,凶狠地操弄起来。两团沉甸甸的囊袋激烈挤压她白皙的下巴上,快感翻倍。 陆玉棹操得很深,龟头几次捅到她嗓子眼,粗硕的茎身把狭细的喉咙占满,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全顺着她张大的嘴角流了下来。 挂得下巴晶亮湿黏。 “嗬嗬……” 余吟只能发出混乱的呜咽。 少年爽得仰头闭眼,劲瘦的腰胯依旧凶猛,像要操穿她的小嘴,狠狠往里送劲儿。 “唔……呃……” 羞耻的口水声响彻客厅。 陆玉棹扣着她后脑勺整整干了十几分钟,才闷哼着生出射意。 鹅蛋大的龟头紧抵喉口,不许她躲,一股浓精激奋地喷射而出,份量多得惊人。 余吟早就憋红了脸,快要窒息,粗硕的鸡巴从嘴里拔出的瞬间,她只想大口呼吸,喉咙自动有了吞咽的反应。 所有白浊都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此刻,她一身清纯的校服半脱,神情懵着,小脸潮红,唇齿湿漉漉的,下巴上还挂着他抽离时滴下的精液,完全骚透了。 陆玉棹看得小腹一紧,把她拉到腿上,一手揉着她牛仔裤下包裹得浑圆的屁股,一手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 他眼尾透着薄红,声音浑浊不堪:“舔我。” 舔他 舔我。 这两个字让余吟浑身一颤,裸露的上半身起了一层细小的栗粒。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反抗只会招致更过分的对待。她需要他满意,需要他最后删掉那张照片。 于是,她逼着自己慢慢俯下身,滚烫的脸颊先贴在他衬衫微敞的锁骨处。 少年的肌肤温热,带着清爽的沐浴露气息,加之刚才情欲蒸腾处的薄汗,糅合出一种独属于他的强势荷尔蒙味道。 余吟的唇柔软、湿润,带着怯生生的试探,轻轻贴上了他的脖颈。 那里脉搏有力地跳动着。 她伸出小巧的舌尖,极轻极缓地舔了一下。 陆玉棹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他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更放松了,但扣在她腰间的手却收得更紧,让她柔软的小腹紧贴着他已然有些反应的下腹。 像是被警告,余吟只能继续。 她的吻细碎向下,沿着锁骨,用舌尖描绘着那坚硬的轮廓。舔着舔着,她怀揣的怨恨冒出头来,让她胆子一刹变大,用牙齿啃啮一下,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 针扎似的刺痛引得陆玉棹呼吸微微一重。 但他没有教训她。 “把我衣服脱了。” 余吟手指颤抖着,移到了他衬衫的纽扣上。扣子冰冷,她指尖灼热,解得很慢,很笨拙。 当第一颗纽扣解开,露出他线条分明的胸肌上缘时,她的动作一顿。 “继续。” 头顶传来他不耐烦的催促。 “……” 余吟不敢怠慢,加快了些速度,一颗,两颗……衬衫的遮掩逐渐褪去,少年精壮的上半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身材极好,不是夸张的肌肉虬结,但每一寸肌理都蕴着锻炼过的力量感,胸肌饱满,腹肌块垒分明,充满了年轻的张力。 余吟不敢多看,耳根滚烫,低头硬着头皮继续亲吻。 从胸口中间那道浅浅的沟壑开始,舌尖滑过微微起伏的胸肌,男人的肌肉在她唇下不易察觉地绷紧。 她完全是有样学样。 含住了他一侧浅褐色的凸起,先是小心翼翼地用舌尖绕圈舔舐,感受到那一点在她的包裹下逐渐变得硬挺。 “嗯……” 陆玉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他闭着眼睛,下颌线条绷紧,享受着她生涩却极其撩拨的服务。 余吟撅在他身前,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似是察觉她半天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陆玉棹哑声教导:“摸我。” “……” 余吟耳根的灼热迅速过渡到脖颈,浑身起了层热汗。 她一只手轻轻搭在他未解开的衬衫肩头,另一只小心翼翼地抚上他另一侧的胸肌,指尖微微发颤地刮磨着。 纯然的挑逗远比熟稔更让人有兴致。 陆玉棹顽劣的心性升起,空着的那只手突然抓住了她散落在肩后的头发,不轻不重地往后一扯。 余吟被迫仰起头,唇瓣离开了他的胸口。 “我舔你的时候,光舔一边么?” 他眼神暗沉地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唇。 余吟的眼眶更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只能顺从地低下头,转向他另一边奶头。用着刚刚的方式,甚至更加卖力地伺候起来。 她的唾液将那一点弄得湿亮,在灯光下闪着暧昧的光。 滚烫的吻继续向下,滑过紧实的腹部。这里的肌肉似乎更加敏感,她的舌尖每划过一道沟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陆玉棹小腹的轻颤和收缩。 余吟心里想着讨好,已经顾不上脸面,开始专注于这片区域。 柔软的唇瓣吻过每一块腹肌的轮廓,舌尖细细地舔舐紧绷肌肤上的薄汗。她甚至大着胆子,用牙齿轻轻磨蹭他肚脐附近敏感的皮肤。 “呃……” 陆玉棹猛地吸了一口气,扣在她腰侧的手瞬间用力,胯下刚刚发泄过的性器正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硬挺。 那坚硬的触感顶得余吟身体一僵,舔弄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惊慌地抬头,对上陆玉棹已经彻底被情欲染红的双眼。 那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玩弄,只剩下赤裸裸的侵略性。 “勾引我?” 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没有……” 余吟下意识地想后退,想逃,但已经晚了。 陆玉棹低咒一声,猛地一个翻身,天旋地转间,将原本跪坐在他腿间的女人狠狠压在了宽大的沙发里。 余吟惊呼,所有的挣扎都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制。 他甚至没有完全脱下她的牛仔裤,只是粗暴地扯开了纽扣,拉链刺耳的声音响起,连同里面单薄的内裤,都被他一起用力褪至她的大腿根。 两条细白的腿被迫大大分开,露出羞涩紧闭的肉穴。 刚刚的口交和抚摸早已让她的身体有了反应,晶亮的淫液将光滑的阴户浸得湿漉漉的。 陆玉棹跪在她双腿之间,垂眸轻睨,看了会儿她紧张得不断翕张的小口,用手指抹过溢出的湿滑,举到她眼前,“告诉我,这是什么?” “……” 余吟羞愤欲死,抬手挡住眼睛。 就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拉开。 陆玉棹那张深俊的面容沉下来,声音发冷:“说话。” “……湿了。” 余吟被他逼得声音哽咽,模糊回了句。 可他依旧寸寸紧逼,“什么湿了?” 余吟胡乱摇头,努力搭建好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她再也没法说服自己,只要哄他高兴了,他就能删照片,放过他。 他本性就是个混蛋,没法用道理沟通。 意识到这场交易不划算,她绷起脚背,用力朝他踹过去。可轻轻松就被陆玉棹攥住脚踝,他稍一用力,就把她抬起的那条腿压到肩上。 女孩湿透的小肉穴直白大开。 陆玉棹恶劣地一笑:“是你的骚逼湿了。” “……” 余吟无法接受地摇着头。 肉唇两瓣就被他手指轻轻拨开,他用冷硬的指节捻按上面敏感的凸起。 “啊——” 余吟仰着脖颈,腰肢剧烈往上一拱。 陆玉棹继续搔刮着那珠核,眉宇间浸着痞厉的艳气,幽幽点评,“你这样的货色,就该被干死在床上。” 操尿 那刚被舔弄过的性器怒张勃发,灼热如铁,顶端分泌出的前液在灯光下闪着淫靡的光,正抵在余吟湿泞的入口。 “不……陆玉棹……你等等……” 余吟惊慌地摇头,双手推着他坚实的胸膛,剧烈挣扎。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恐惧。 “等?” 陆玉棹嗤笑一声,俯身,含混的声音压在她耳边:“谁让你把它舔得这么精神,嗯?” 话音未落,他腰身猛地一沉。 “啊——” 粗硕骇人的性器强行挤开了湿滑的甬道,破开层层迭迭的软肉,力道狠戾,直直贯穿到底。 余吟仰起脖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指甲无意识地在他臂膀上抓出几道红痕。 太深了……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对半劈开。 陆玉棹发出一声带着痛快的喟叹。 她穴紧得不可思议,又湿又热,无数张小嘴般吮吸绞紧着他,带来的强烈快感让他头皮发麻。他没给她适应的时间,立刻就开始挺动。 缓慢,却深,每一下都刻意碾过她的敏感点,带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余吟被他压在身下,只能被动地承受。但渐渐,疼痛被一阵酥麻的快感取代,细碎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她齿间溢出。 “唔……慢点……” 陆玉棹垂眸,欣赏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 她脸颊潮红,眼尾泛着媚意,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失焦地望着天花板,饱满的小唇紧咬,却依旧露出哽咽般的低吟。 这副被他亲手拉下神坛的骚样,看得陆玉棹心头大悦。他坏心地加重了顶弄的力道和速度,次次直捣花心。 “怎么慢?” 他喘息粗重,汗珠从额角滑落,滴在她白皙的颈间,声音磁性:“刚才舔我的能耐哪儿去了?嗯?把我这里……” 他猛地一记深顶,撞得余吟浑身一颤,话语也随之顿了顿,“……舔得这么硬,现在知道求饶了?” “呜……不是……啊哈……” 余吟被他顶弄得语不成调,快感在体内疯狂窜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穴被狠狠干了几十下后,扩张出的大洞,红肿不堪,缩颤着夹绞粗硕的鸡巴,可怜地不断淌水。 陆玉棹胯下的撞击愈发狂野迅猛,颠得女人两团大奶子上下摇荡。 他看得眼热,俯低身体,一手牢牢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揉着细腻香软的乳肉,指尖掐着早已硬挺的奶尖,拉扯旋转。 “啊……” 余吟肩颈缩起,紧紧咬住下唇。 肉体和肉体碰撞出清脆而色情的“啪啪”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要……要到了……不……” 她又痛又爽,摇着头,眼神涣散,身体绷紧,脚背死死蹬着沙发面料。 陆玉棹盯着她彻底失控的表情,喉结剧烈滚动,嗓音哑得不成样子:“一起……骚货,夹紧我!” 他最后几下凶狠的冲撞仿佛要捣烂她的花心,撞得小穴深处酥麻得快要失去知觉,失禁的感觉越发迅猛。 “啊啊啊……” 余吟猛地弓起身子,咬着鸡巴的小穴剧烈收缩,尖叫着达到了高潮。 大量清亮的液体从交合处汹涌而出,淅淅沥沥,打湿了陆玉棹的大腿,也浸透了两人身下的沙发面料。 她浑身颤抖着,甬道内壁疯狂痉挛,贪婪地吮吸嘬弄着他的鸡巴,带着哭腔的嗓音又娇又媚:“可以了……嗯……求你……” 陆玉棹被吸咬得腰眼一麻,腹肌绷紧,双手强硬地按住她的腰,凶悍地往上挺撞,龟头死死操入她痉挛的宫口,浓稠的精液一股接着一股地激射而出。 “呃啊……” 他伏在她身上,沉重地喘息,感觉着射精时一波强过一波的战栗快感。 高潮的余韵久久未散,余吟瘫软在沙发上,像一滩烂泥,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小腹处传来被填满的酸涩感。 客厅渐渐安静下来。 陆玉棹稍微支起身,垂眸睨着她失神的脸。片时,他才缓缓抽出了半软的性器。 “啵”的一声响,带出更多混合着白浊与透明的黏腻液体,顺着她微微红肿的穴缝往下流,画面淫靡不堪。 余吟羞耻地别过脸,却被他捏着下巴强行转了过来。 “看看。” 他语气带着事后的慵懒,更是毫不掩饰的玩味,“我射了多少进去,嗯?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 余吟紧闭着眼,不肯看。 陆玉棹却不依不饶。 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竟然就着那流出的白浊,再次探入她尚未完全闭合的肿胀穴口。 “啊!不要……拿出去……” 余吟浑身一颤,刚刚经历高潮的身体敏感得惊人,被他手指这样一搅弄,立刻又泛起细密的酥麻。 陆玉棹的手指在里面浅浅地抠挖着,带出更多咕叽的水声,他将沾满混合体液的手指举到她面前,指尖缠绕着黏腻的银丝。 “流这么多出来,浪费。” “……” 余吟羞愤欲死,挣扎着想要并拢双腿,逃离这令人难看的境地。 “放开我……够了……” 陆玉棹眼神一暗,刚刚发泄过的茎身竟因为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再次昂起头来。他一把将她翻了过去,让她趴在沙发上。 圆润的臀瓣被迫高高翘起,露出那片被操得艳红泥泞的小穴。 “话这么多,看来还没被操爽。” 他冷笑,就着湿腻,再次将自己半硬的鸡巴从后方抵了上去,非常丝滑地撞开那片湿热的紧致。 “不要了……呜……真的不行了……” 后入的姿势进入得更深,余吟无力地趴伏着,纤细的腰肢被他牢牢掌控,每一次操干都撞得她身子打哆嗦,快意疯狂席卷。 “嗯啊……别碰我……” 这时,她那早前掉在沙发旁边的的手机响起铃声。那是她的小巧思,专门给司元枫用的专属铃声。 她猛地一僵,挣扎着想要去够手机。 “电、电话……” 陆玉棹的动作却以为她瞬间的紧张和分神变得更加凶猛。他一手死死扣住她的腰,防止她乱动,另一只手越过她,捡起那只响个不停的手机。 屏幕上“枫”字刺眼地跳动着。 “你不准接!” 余吟惊慌失措地回头,眼中满是哀求。 陆玉棹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恶劣的笑。他非但没有挂断,还按下了接听键,刻意将手机贴到了她的耳边。 “忍住了,要是让他发现你在外面偷吃,可就不会要你了。” 嘴上这么说,他胯下的顶弄却丝毫未停,又深又狠,恨不得撞烂她的骚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