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同人] 仙舟恋爱游戏》 第1章 [bl同人] 《(星铁同人)[星铁]仙舟恋爱游戏》作者:江满弦【完结】 本书简介: 「你打开了《仙舟人生模拟器》」 * 一周目,你进入工造司工作,邂逅了白毛工匠。 你们互为知己,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了。 然后他死了。 收到噩耗的你痛不欲生,远走他乡。 回到罗浮寿终正寝时,你发现你的恋人不仅没死,还成了臭名昭著的星核猎手,现在正在你家门前。 进来的下一秒,你寿终正寝了。 玩家:???玩我呢? * 二周目,你进入丹鼎司工作,与看似情绪稳定的龙尊喜结连理。 只是看见恋人偶尔漠然的目光时,你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你的恋人因为犯事被下狱了。 玩家:前夫上通缉令现任下狱,你有什么头绪吗? 龙尊褪鳞忘却前尘,你与他的关系自动解除,再次黯然的远走他乡。 又一次回到罗浮,你看着和前夫一模一样的无名客,面上悲痛心里平淡,毫无留恋的闭上眼睛。 * 三周目…… 四周目…… n周目后,你看着列表里一连串的be,缓缓打出问号。 为什么be会追着我杀!!! 你痛定思痛,你恍然大悟。 只要分手分的早,无缝接的够快,这些be就追不上你! *虽然是仙舟人生模拟器但目标是整个银河。 *非常的慢慢慢慢慢慢热,但剧情入股不亏! *主角自始至终在情感中都处于上位。 *正文开放式结局,感情线分结局。 *无大纲选手,随时根据正文走向调整文案,核心梗不变。 *世界会融合。 *虽然主角坚持1v1但身上插满箭头,部分人物茶艺满级。 *总之是本万人迷文学,请稍微放下脑子。 内容标签:纸片人 万人迷 白月光 星穹铁道 主角视角鹤鸢互动很多配角应星 其它:万人迷。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 立意:保持平稳的心态。 第1章 共通线(01) 【你已击败[呼雷]】 伴随着焦灼的臭烤肉味和高分贝的怒吼,鹤鸢面前的boss倒下。 尸体上出现三个金色的光点和若干白色亮光。 鹤鸢伸手轻点,光点全部聚集,被他收入手掌,存进系统背包。 【奖励结算中……】 金币掉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鹤鸢长舒一口气。 终于…… 终于把这个难缠的boss打掉了! 要不是有论坛的攻略,他根本无法完成这个壮举。 前几天是他游戏中二十岁生日。 这次生日后,会更新一个名为[幽囚狱]的高难度地图以及其中驻守的boss[呼雷]。 游戏中的高难度地图是固定的,论坛有专门攻略,鹤鸢就看了看。 一看就开始焦虑。 【攻略】【关于地图[幽囚狱]的boss[呼雷],有以下几个注意点。】 楼主:每次都有新人属性够了打算去刷[呼雷],好不容易混进幽囚狱了,结果boss不在,专门开个贴说一下。 第一,呼雷第一次出现是随机的,一般会在[事件]中刷出,各位一定一定要注意年份!呼雷是会被不定期转移的,目前最低年份是[十年]。 各个仙舟之间虽然有固定交流,但是正常人很难前往别得仙舟,一般要经历很长的审核流程,二十岁之前的玩家连职业线都没开,基本没有“特权”。 所以尽量在刷出来的时候打掉,和npc组队、奖励少点也无所谓,五星道具是固定掉落!!! 第二,呼雷的种族是步离人,属于丰饶民中的一支,他有十管血,最后还能复活一次三管血,打得时候多备点蓝药,或者捞个能回蓝的npc。 另外,他物抗很高,记得去洗技能点一下目前法术伤害最高的[天雷术],对自己走位有自信的,可以开[嗜血]加伤害。 第三,记得多做点机关布置到路上,不用职业专精的水平。 如果你拉的npc里头没有官方人员,那么半个小时候,官方的最强队伍就会出现在幽囚狱逮捕你。 毕竟这地方是不允许擅入的,[黑客]技能够的话也可以黑监控,但逃不过官方队伍的搜捕。 幽囚狱的地图可以看这个贴【高难地图大全】,离开不要走三号线和四号线就行,这俩遇到人的概率基本是百分百,其它三条看运气。 最后,这游戏没什么boss是必须要打的,不用太焦虑。 #1:看到这个标题,又想起我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去了朱明,结果[呼雷]已经被转移曜青的血泪史。 #2:谁有我惨,我这边的呼雷直接剧情杀了,消息一点都打听不到。 #3:我当时玩的菜刀流,含泪花钱洗点,最后扯上四个npc过了。 #4:想起我打完后出来,和游戏里好友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鹤鸢刚刚打开贴子打算感谢一下,就发现自己好像…走到了四号线上。 他放下内置论坛的玉兆,和面前的景元对视。 不知怎得,他觉得景元似乎并不惊讶。 “好巧啊,你也睡不着来散步吗?”鹤鸢对面前的骁卫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忽略此时的地点,只看表情和语气,景元真以为自己是和鹤鸢碰巧遇上,立刻能开展一场夜晚谈心。 他瞥了眼鹤鸢身上的血迹和远处伏在地上的呼雷,怒即反笑:“你散步散到幽囚狱?” “怎么不说自己是半夜睡不着来找呼雷谈心呢?” 要不是你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我至于这样偷偷摸摸吗!鹤鸢心里吐槽。 他本来不着急的。 眼前的景元,是鹤鸢游戏中一起长大的竹马,目前在神策府当骁卫,基本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将军。 鹤鸢想着,他要是想打的话,直接去问景元,再给他开个加急通道就好了。 毕竟是满好感的心动状态,总不能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吧。 然后昨天去问了一下。 现任神策将军腾骁目光如炬,没看错人。景元那嘴和钢铁似的,什么都撬不出来,鹤鸢自己的目的倒是要被套的一干二净了。 耻辱啊耻辱! 鹤鸢耻辱地读了挡,重新套话。 试了五六次也没成功后,他放弃了。 他连夜研读攻略,当晚就钻进幽囚狱开打。 感谢自己前十五年的肝帝行为! 鹤鸢的属性竟然超出不少,是可以单刷的水平。 “……我说我梦游你信吗?”鹤鸢开始扯皮。 景元盯着他:“你觉得我会信这个理由?” “小时候天天一起睡,你会不会梦游,我比你清楚。” 每晚睡得和死了一样,还梦游? 鹤鸢理直气壮,转移话题:“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呼雷难道还不该死吗?” 游戏中能击杀的boss,基本属于罪恶阵营,手上都有不少人命。 被判定为和善或中立阵营的,那叫挑战。 景元想跟他说一下事情的严重性,但鹤鸢没听,直接读档了。 哎嘿! 幸好他机智,在打完后就存了个档! 这一回离开,鹤鸢没碰上人,顺顺利利的走出幽囚狱,换好衣服混入前来抓捕闯入者的官方队伍中。 他从身后勾住景元的脖子,极其自然道:“怎么没等我?” 景元似笑非笑地看他,看得鹤鸢以为景元有刚刚存档的记忆。 骁卫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是鹤鸢家的。 他凑近了点,“我去过你房间了,里面没人。” 鹤鸢:…… 失策了!!! 他怎么忘了,景元和他换过家里的钥匙! 难怪刚刚不惊讶! 鹤鸢的手一僵,立刻从景元的脖子上拿下,却在擦过手臂时被一把抓住。 “刚刚在腾骁将军那边帮你遮掩了,”景元顿了顿,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那不好意思呢。 他已经把最过分的事情给做了。 再次进入幽囚狱,腾骁并不惊讶于他的到来,只是正常地让他们分组,每个组负责一层的搜查和抓捕。 镇压后,会有十王司人员专门清点。 鹤鸢忽略景元的眼神,反手拽着应星去了负三层。 应星不会抢他的dps,还会给他辅助,奖励都是他的! 景元丹枫每回都要和他搞竞赛,奖励都少了! 至于别得事情……到时候再说呗。 反正玩家总有理由的。 鹤鸢无视上述人的欲言又止,扯上应星就往下跳。 应星无奈地开上金人,召唤金鱼。 里头传来沉稳又郁闷的声音:“下次别突然抱过来……” 鹤鸢点头。 第2章 ——下次还敢。 反正都不扣好感度,所以你一定很喜欢。 他跳上金人的手掌,仿佛自己在开高达一样用法术攻击到处轰。 一时间,碎石飞裂,尘埃满目。 找应星还有个好处是——跑图速度变快了! 鹤鸢兴冲冲地开启无双割草模式,只要没安安分分呆在牢狱里的,全都被他一通乱轰。 所到之处,弥漫着一股相似的烤肉味。 透过金人的观察窗,应星凝视着掌上青年的身姿。 那是他喜爱的人。 鲜活妍丽、明艳动人。 长生种的优势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鹤鸢不像应星从前看到的长生种那样悠闲散漫,反而同短生种一般抓住每时每刻的时间提升自己。 可以预见,当未来久远的时间在他身上沉淀时,会成长为如何可怕的存在。 只可惜,应星无缘见到了。 与应星这副带着短生种缺陷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他已三十岁,即将步入短生种的中年,青年却堪堪成年。 十岁的年龄差距放在短生种中是罪恶,在长生种中却不是。 可应星不是长生种。 曾经的他不以为意,可如今…竟生出了那样可怕的心思。 这是不对的。 如果他做了这些事,只会拉开他与鹤鸢的距离。 他不该用自己的寿命去索求什么。 那些肮脏的心思如心底的污泥,只能用看似清澈的溪水掩盖。 有人敲了敲观察窗。 应星抬眼,与蓝紫色的眼瞳对视。 他稍稍偏移视线,“怎么了?” 青年兴致勃勃地声音传来,“这层打完了,我们先溜怎么样?” 鹤鸢神神秘秘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有好东西要给你。” 刚刚的战利品里面,有个东西他得交给应星。 ——【道具呼雷的爪牙:前任战首尸体上最坚硬的部分,可用于锻造,为武器增加附魔效果。】 职业线还没开启的鹤鸢想要武器,要么去系统商店买,要么找npc锻造。 系统商店里的只能用来过渡,肯定没有锻造的上限高。 按照论坛攻略,玩家将[匠作]方面的职业经验刷满后,锻造出来的武器会比材料高两个星级。 一个星级就是10%的差距。 而npc中也有人能做到,只要打好关系就能“免费”锻造,主要用来给未选这一线路的玩家提供武器。 毕竟这是个宇宙大繁荣的背景,科技发达,危机也无处不在。 论坛所有攻略都建议新人不要放弃战力的提升,不然哪天星际旅游一下就成炮灰了。 看着那双眼,应星不由自主地点头。 鹤鸢又敲了敲观察窗,“去吗?” 应星有些庆幸,单向的观察窗能掩盖他此刻丑陋的表情。 “好。” 他说。 作者有话说: ---------------------- 原梗写了七八版开头写不出想要的感觉,于是换梗了。 照例来个观前提示。 *从共通线开始写,结局有不同,会有后日谈。 *文中会有论坛体(游戏内游戏外都有),正文穿插不进去的会放作话。 *大纲简略,比较吃灵感,尽量保证日更,没写完会推迟一下更新时间。 *基本是阶段性1v1,但也有部分夹心or多人存在,结局也是。 *本文的龙尊都不是一个人,即雨别/丹枫/丹恒三人论。 *最后会有世界观融合,同时分线分结局。 *对主角来说是游戏世界,他谈的明明白白,感情方面的道德底线极度灵活。 第2章 共通线(02) 离开幽囚狱时,应星就收了金人,任由鹤鸢拉着他的手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奔跑。 风声穿过耳膜,掩盖蓬勃的心跳。 来到罗浮工造司的一处房顶上,鹤鸢拽着应星坐下,将一个草率的包裹丢进男人怀中。 应星疑惑:“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各种节日和自己生日的时候,鹤鸢才会送礼物。 而且包装都很漂亮,有自己的特色,不像手上这个破旧随意。 鹤鸢没回答,只说:“你打开看看。” 应星几下就打开,看到被厚布包裹着的东西时,完全掩饰不了自己的惊讶。 这是、这是步离人战首的爪牙,是难得的锻造材料。 最近有战首被俘获吗? 应星仔细观察,细节与某个应当在幽囚狱里吃牢饭的战首一一对应。 “……” 步离人是宇宙中很特殊的种族,他们本人不死时,身上最坚硬的爪牙是无法取下的。 他犹疑地开口:“刚刚擅闯幽囚狱的人是你,你杀了呼雷?” 说出口后,应星立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把厚布包起来,握住鹤鸢的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监控毁了没?还有…还有——” “除了该知道的人,不会有人知道。”鹤鸢打断他的话,让他放心。 应星稍稍松口气,加重语气,“你太冲动了!” 这件事大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下,做得干干净净,没有人能指摘。 现在这样闹大,估计很难收场。 “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这么干,他才不给人分奖励的机会。 应星无奈:“你怎么突然要去杀他了。” 倒不是该杀不该杀的问题,只是事发突然,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鹤鸢答非所问:“他不该杀吗?” 呼雷都亮血条了,还掉落三个极品五星道具,谁能忍住不杀啊? 而且呼雷在设定中,还是个吃人.肉喝狐人血的boss,玩家杀他完全没心理负担。 好人角色的话,游戏会设定成不会死亡的挑战。 应星:“……我问得不是这个问题,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了。” ——不是有点,是非常。 鹤鸢静静地看着他,拿出一把匕首,亮出刀刃。 上面还残留着血液,与厚布中的爪牙同出一处。 “应星哥,我用你为我打造的武器杀了他。” 蓦然间,天地中只剩下应星无法缓和下来的心跳,汹涌澎湃到他无法面对。 作为与仙舟格格不入的短生种人类,应星曾经的家乡毁于步离人的入侵。 那只部落,正是归当时的战首呼雷掌管。 他本已经被送到一个和平的星球生活,但为了复仇,应星来到仙舟,靠自己的天赋与努力留下,走到现在的位置。 ——仙舟联盟历史上的第一个短生种百冶,是所有工匠中最强的存在。 他研究武器,精进技艺,不断装备云骑军,夺下无数步离人的性命。 鹤鸢拿出他锻造的刀刃击杀呼雷,无疑是告诉他—— “你复仇成功了。” 作为短生种的应星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同步离人.肉搏对战,只能靠迂回的方法。 现在,他的努力换来了成功。 鹤鸢支着下巴,观察应星喜悦与复杂具备的表情。 很漂亮啊,不愧为系统认定的仅次于玩家之下的【99】外貌值。 唯一可惜的地方,也只有短生种的身份了。 寿命会让这样俊美的外貌迅速凋零。 鹤鸢说的是实话。 大部分血条都是用天雷术轰炸的,只有最后一击用得匕首。 光用匕首磨的话,估计要打个天昏地暗。 虽说鹤鸢的初始目的是为了道具和图鉴,但嘴长在他身上,亲身经历的也只有他,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说得也不算是谎话。 “应星哥,收下吧。” 意识回笼,应星侧目看向青年,正对上蓝紫色的眼眸。 只见他极其理所当然地说:“最好的工匠,当然要最好的材料才能配上。” “这样锻造出来的武器,才能配得上我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 应星的瞳孔伸缩,轻轻“嗯”了一声。 他有点不敢看青年的眼睛,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那双眼眸灿如星辰,将这漫天星子都压了下去,就如鹤鸢这个人一般,耀眼到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如此狂妄,如此自信。 但应星知道,鹤鸢确实做得到。 他的时间还有很长,长到他能成长到极为恐怖的程度,令所有人无法追赶。 可惜应星大概见不到了。 他说:“我会好好使用的。” 不论是从什么角度,应星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短生种的寿命有限,可短生种打造的武器,却能以另一种方式永远陪在心上人身边,直至对方生命的尽头。 将材料托付给能把品质提升两个大等级的应星,鹤鸢的心情很不错。 他放松地躺在房顶上,任由身下的瓦片作响。 第3章 在这咯吱的声音中,鹤鸢的手指勾上了应星身后的红色飘带。 “这是工造司的制服么?真好看。” 应星感觉身后的布料在收紧,绷紧了脊背,经过千锤百炼的背肌被完全凸显。 工造司的制服以红黑配色为主,应星这身纯黑搭暗蓝色花纹的衣服,算是百冶的标配。 毕竟是第一名,总归要不一样的。 “……工造司制服不长这样。”应星说着,向后伸手,拿开鹤鸢还在扯飘带的手。 粗粝的指节划过细腻的皮肉,留下淡淡的浅色。 如蜻蜓点水。 鹤鸢似乎有些失望:“啊……我还想报工造司干干,领个制服回去穿呢。” 免费获取的时装总是要花点时间,有收集癖的鹤鸢不会允许自己错过任何一件。 要来工造司……? 应星的心底生出一股难以压制的喜悦。 他不愿奢求太多,但若是能日日见到心上人……于他而言已是莫大的幸运。 这几日,鹤鸢临近开启职业线的时间,罗浮的各个部门全都找过他。 话里话外,都是能给最好的待遇,最快的升职速度,只要来干,一切都好说。 作为工造司的百冶,应星自然也是跟着部门里的人员去了。 当时还同代表云骑军来的镜流、代表天舶司来的白珩、代表丹鼎司来的丹枫、代表神策府来的景元碰上。 ——十王司也来了,只是…… 场面瞬间变成了内部聚会,分两桌一起吃了顿火锅。 最后鹤鸢没给确切的回答,只说自己再想想。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 天才总是会因为一切唾手可得,反而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应星思来想去,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鹤鸢最终可能会在各个部门干一遍,工造司迟早会轮到。 关键在于,应星等不了那么久。 寿命是永远无法搬走的大山。 “你若是来工造司,我能以我的名义帮你订做一件,”应星还是坐着,没让鹤鸢看到他的紧张,“反正你迟早都会拿到的。” “女款也可以么?”鹤鸢突然问。 应星:“……?” 他转过头,表情疑惑:“什么?” 鹤鸢正色:“我要两件,男款女款都要,工造司的制服我也要追加一件女款。” 不管男款女款,只要是衣服都能穿,他当然全都要。 旖旎的心情被吹得一干二净,应星无奈一笑,“可以。你记得把尺码给我就好。” 果然是鹤鸢。 他总是擅长用自己的性格把暧昧吹得干干净净。 应星自然是有过想法的,只是那想法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并非什么都不懂,也清楚即便强行在一起,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人这一生,他已走到了某个领域的极致,又快要完成一直以来的愿望,还有了喜爱的人。 不算白来了。 应星将自己的想法藏得很好,但还是会在某些时候泄露一二。 至少…他的朋友们应当都知道了。 除了眼前这位。 看鹤鸢毫不避嫌、无法无天的姿态,恐怕什么都没看出来。 鹤鸢老早就看出来了。 那好感度明晃晃地摆着,早将应星的想法透露得干干净净。 ……好像可以谈恋爱了。 仙舟罗浮规定,不论男女,二十一岁并通过成年考核后才可提交结婚申请。 鹤鸢游戏里二十岁,打算先找个人谈恋爱,等二十一岁去结婚,刷一刷婚后的剧情。 也是图鉴的一环。 至于恋爱对象嘛…他昨天给目前可以恋爱的三个人编号,用骰子决定了。 结果是应星。 鹤鸢跃跃欲试,这回去抓了应星的手指。 “应星哥,你谈过恋爱嘛?” 清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应星身体僵硬,干巴巴地回答:“没有。” 掩饰好眼中的苦涩后,他假装自然地躺下,若无其事道:“你想谈恋爱了?” 鹤鸢应了一声,“是有这个想法,但不知道怎么做。” “怎么突然想谈恋爱了?” 应星不着痕迹地问,大脑迅速转动,思考鹤鸢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 他没想和鹤鸢谈恋爱,但是要帮忙把把关。 他没谈过恋爱,但阅历比鹤鸢要多点,得防着有人骗鹤鸢。 他…… 好吧,他就是…有点不想鹤鸢谈恋爱。 应星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过分的想法,可人的情感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一想到鹤鸢会在未来和旁人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是…… 应星无比嫉妒。 “应星哥?应星哥!” 鹤鸢转过身,另一只没抓住的手在男人眼前摇晃。 应星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抓紧了鹤鸢刚刚凑上来的手。 他慌乱松开手,假装随口说:“你还年轻,不用着急这件事。” “随便谈谈也不行吗?”鹤鸢凑上来问,“我就是有点好奇,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应星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泄露出一丝不好的情绪。 他移开视线,“那、那也不能太随便了,万一被人耍了或者骗了……” 此乃胡话。 光看鹤鸢在短时间内击杀呼雷的战斗力,就没人敢骗他。 至于戏耍。从小到大,也只有鹤鸢戏耍别人的份。 鹤鸢闷闷地笑,“应星哥,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应星刚想说不是,就看见青年一脸狡黠地拽住他背后露出来的红飘带。 “不放心的话,应星哥来帮我把关怎么样?” 或者说—— 【你来和我谈。】 【你来帮我体验。】 还没到说这句话的时候。 像是被一块巨石破开的冰面,应星完全掩藏不住自己过于明显的心跳。 而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应星又一次拉开鹤鸢拽着飘带的手,“咳…别抓了。” 再拽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衣服要撑不住了。 鹤鸢不抓了,但他还等着应星的回答。 应星被他看得几乎想落荒而逃。 “我会抽出时间来的。” 经过短暂的、没那么激烈的挣.扎,应星还是答应了。 他决定全方位无死角的对那些备选人员挑刺,争取不让鹤鸢谈上。 应星实在无法消解自己的私心。 他告诉自己,如果鹤鸢真的遇上了可以匹配的人,一定要放手。 鹤鸢立刻说:“那今天下午,咱们不夜侯那边见!” 应星:“???” “你什么时候找的人?” 鹤鸢露出腕上的玉兆,“算是昨天吧。” 现在已经过零点了呢。 作者有话说: ---------------------- 为防止拉踩,所有男嘉宾的颜值都是【99】。 目前是500收or500营养液加更一次。 推推朋友的预收,他下本就写这个—— 书名:《我的救世主不可能这么可爱!》作者:拒收病婿 书号:9835613 养病的云潋手机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无法卸载的名为救世主模拟器的游戏,即使他更换手机,这个游戏也会出现在新手机上。 于是他抱着尝试的心态打开了这个游戏。 【欢迎您使用救世主模拟器,请为救世主解决眼前的烦恼吧: 白厄忘记了收家里的麦子,正在苦恼如何不被父母责罚,请你帮他做出选择—— a.逃避(胆小+5) b.主动认错(诚实+5)】 云潋:有意思。 他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无论是曾经的学习还是现在的玩游戏。 他看着屏幕上的小人,决定要把他培养成最合格的救世主! 就从主动认错开始吧。 【帮助同伴解决难题(智慧+5)】 【救下受伤的小鸟(赤忱+5) …… 【抵御灾难,杀死怪物(勇气+10)】 【踏上陌生的旅途结识新同伴(??+5)】 云潋就这样把主角白厄的所有救世主属性全部拉满,让他一步步成为了强大,冷静,果断的人。 故事的结局也即将迎来终点,云潋放心地放下手机,又一次躺进医疗舱接受治疗,准备结束治疗后出来把游戏打通关。 但等他治疗结束天都塌了,这个游戏程序怎么会自己跑!? 地图怎么灰了?心情值怎么下降这么多?什么叫这已经是第二个周目了?? 云潋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万集剧情,等等,为什么会出现两个白厄? 救命,这个游戏真的不能回档吗? 云潋只能采取一点外力手段,不断氪金将救世主和同伴的结局推向了he,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4章 而迎来结局的那一刻,游戏从他的手机上消失了。 云潋:……这果然是个骗钱的病毒游戏吧!? - 结束治疗后的云潋回到匹诺康尼,陪养妹一同去见客人,却在客人身边见到了十分熟悉的白毛蓝眼的青年。 ……他的救世主小人好像变成真的了。 但与他记忆中的强大冷静完全不同,这个一脸纯真带着傻气,还会卖萌的人是谁啊? 云潋:我的救世主不可能这么可爱啊!! 第3章 共通线(03) 腾骁清理完负责区域,来到一层会和时,发现还有两个人没来。 "鹤鸢呢?他不都是最快的吗?"腾骁问。 景元无声叹气,“他拉着应星哥跑了。” 丹枫沉默不语,看着击云的目光泛冷。 这是应星为他打造的武器。 腾骁:“……哈哈,这样啊。” 他看向白珩。 白珩耸耸肩,“行了行了,赶紧把事情做完,各回各家,各找要找的人。” 镜流点头赞同。 事情的收尾还算顺利。 擅闯的人没找到,但好在没什么伤亡,逃窜的囚犯也没跑出去,一切似乎和没被闯入一样。 “但…呼雷死了,”腾骁面色凝重,“按照之前抓住呼雷时的约定,每隔百年,各个仙舟都要派人前来检查。” 现在没了,其余仙舟省了脚程,少了个心腹大患,但罗浮仙舟一定会被安上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头。 同时,幽囚狱也将迎来洗牌和升级,多处引发动荡。 这是腾骁不愿意看到的。 他的时日无多,只想安安稳稳地将位置传到下一任手中。 但不稳定因素还太年轻了,没人能管束。 白珩:“呼雷身上有多处雷击灼烧的痕迹,同时,他的首级和极为重要的[赤月]心脏不见,以及一些坚硬锋利的部分也都不在了。” 腾骁抽了抽眉毛:“看来这位凶手是将呼雷扒了个彻底。” 倒是很像某人的作风。 他看向白珩:“这件事暂时不要传出去,免得引发狐人恐慌。” “另外,将呼雷的尸首保存好,我带去虚陵,给元帅一个交代。” 镜流要说些什么,被腾骁制止,“这件事只能我来做。” 安排好各人后,腾骁留下景元,深深叹了口气。 “景元,鹤鸢那边交给你了,”他严肃地说,“若一柄利刃在对准敌方时又会对准自身,记得提前做好准备。” 虽说按照腾骁的经验,鹤鸢应该不会将利刃对准罗浮仙舟。 他看人还是很准的。 这些年,鹤鸢干的事都惊天动地、无法无天,但从最终结果看,都是有利于罗浮仙舟,甚至有利于整个仙舟联盟。 一次两次是巧合,多次就不是了。 太卜司那边,腾骁也去问过,现任太卜只给了个“大吉”。 穷观阵也觉得没问题,那基本能放心了。 腾骁这么对景元说,是希望他的接.班人不要过于溺爱了。 ——这几年他心梗的次数都变多了,就是寿命莫名其妙的延长了。 丹鼎司的医士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景元低着头说,“好。”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一粒石子打在他的脚边。 黑色短发的青年坐在墙头,摇晃着小腿,正笑盈盈地看他。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景元喉咙干涩,几乎是沙哑的声线问。 他知道鹤鸢一向无法无天,从没有人能管束住对方,但他没想到…会闹到这种程度。 青年歪歪头,向景元抛掷一个小小的包裹。 里头是还在蠕动的、鲜红的肉块。 ——【道具[赤月]心脏:成为战首的步离人需要吞下此物,用于狂化族人与狐人(月狂)。】 ——装备效果:暴击效果提升50%;可狂化狐人与步离人(月狂)。 “赤月也被我炸干净了,厉害吧?” 话音刚落,刚刚还在跳动的肉块就没了声息,化为一滩血水,被厚实的布吸收。 鹤鸢打了个响指,布条从景元手上飞走,在空气中烧得一干二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景元声线平静,仿若暗潮汹涌的湖面。 “为什么……?” 他答道:“没有为什么。” “真要说的话,你们不是一直为此而担心,担心他们在某天卷土重来吗?” 现在他把首领打死,他们就要重新选出首领,还少了能够统御狂化的[赤月],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至少五十年,他们都无法拧成一股绳来犯。 鹤鸢当然没想那么多,他就是想满探索收集道具而已。 五星道具从进入背包的那一刻起,图鉴已经点亮了,该怎么处理全看他心情。 他不缺这50%的暴击效果,也对狂化步离人没兴趣。 ——要是长得好看点,他说不准会留下。但都长得这么抱歉了,那还是毁了吧。 况且步离人以武力为尊,鹤鸢能打死呼雷,还愁打不服步离人? 到时候全都发配去种地,不许污染他的眼睛!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 景元看起来真的要哭了,还是赶紧想个理由哄哄他吧。 悲伤小猫难过到连那头蓬松的白毛都黯淡了,这是鹤鸢不愿意看到的。 青年自墙头跳下,轻移脚步,走到景元面前。 “是觉得我没叫上你,所以……伤心了?” 精致的面庞凑近,占据景元的眼眶。 目之所及,只剩大片的蓝紫色。 “那我下次一定选你好不好?” ……就这样沉醉其中吧。 过于危险的想法令景元收了心神。 “你要是有办法,大可以上报将军,再交由元帅定夺……” “那太慢了。” 青年打断他的话,“存在一天,就会多一份变数。” “你想看到白珩姐陷入[月狂]吗?”鹤鸢问。 呼雷在幽囚狱也不安全,一想到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有人来唧唧歪歪,鹤鸢就烦。 一了百了不好吗? 景元艰难开口:“鹤鸢,下次做这些事之前,能不能先通知一声?” 他太清楚自己这位竹马的性格。 一旦认定要做的事情,谁都没法阻挡。 更可怕的是,没有人能够拦住他的步伐。 ——只要不会对准仙舟、甚至只是罗浮就好。 景元想。 青年又走进几步,黑色的发丝扫过景元的鼻尖。 “可以哦。” 他凑得很近,近的景元能听见他的轻笑,能看清他的每一寸肌肤和飘荡的发丝,馥郁的气息窜进鼻尖。 “未来的景元将军都这么说了,我肯定要答应呀。” 足够了。 景元收拾好心情,“你和应星哥去做什么了?” 话题跳跃的过快,让鹤鸢稍稍愣神了一下。 景元弯起嘴角。 “当然是去做一些…成年人能做的事情。”青年语焉不详。 他只是带应星去工造司的一处角落看星星,又把多出来的锻造材料塞了几个而已。 看星星和送礼物,怎么不算成年人能做的事情呢? 这回换景元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犹疑地问:“这么快么?” 鹤鸢无辜地眨眼,“看星星当然快。” 随便谈心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 景元沉默。 鹤鸢好奇地伸手点了点他的眼角。 “景元,你哭了欸~” “你给我走开。” 还未完全成长的未来神策将军一脸羞恼。 “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不是很没面子?”鹤鸢跟着景元的脚步,一路缠进房间,“今晚我还就不走了!”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的睡衣,堂而皇之地进了浴室。 景元:“……” 他想叹气,但不知为什么叹气。 是因为看似亲密十五年、实则从没走进竹马的心,还是因为……竹马与旁人的过分亲密。 浴室的磨砂门沾上水汽,朦胧地映出里头绰约的身姿。 景元揉了揉额头,给腾骁发消息。 [景元]:赤月已摧毁。 [腾骁]:收到。 鹤鸢虽然嘴上花花,还无法无天的做了一堆惊天动地的事情。 但他不会骗人。 说是没了,那就是没了。 他斟酌着用词,又发送:[另外,他对罗浮没有恶意。] [景元]:呼雷是个隐患,他觉得死了才最安稳。 [腾骁]:…… [腾骁]:随便你,反正以后心梗的不是我。 景元关掉玉兆,靠在床头神游。 心梗倒不是什么问题。 关键在于,小小的罗浮无法满足鹤鸢。 景元一直知道,他的竹马喜欢新奇刺.激的事物。 第5章 若一个地方没有鹤鸢感兴趣的东西,那他不会踏入第二次。 就像小时候景元给鹤鸢打掩护,让他去探索鳞渊镜一样。 也是那一次,他们认识了丹枫。 但后来呢? 鹤鸢几乎不再踏足鳞渊镜,每回都是丹枫出来找人。 新奇的地点是这样,新奇的人……也是这样。 除了最开始的积极见面,后面什么都不剩,有时候找人还会被躲过去。 一滴水落在景元额头,打断他的思绪。 鹤鸢湿着头发出来,身上的睡衣被水洇湿,扣子只系了两个,露出大半白皙胸膛。 景元抬眼看了看,移开视线,“吹风机还在老地方。” 鹤鸢没动,反而凑近来,“你给我吹呗?” 朦胧的月光下,鸢尾色的眼瞳中似乎多了点别样的情感。 惯用的沐浴露香气在鹤鸢身上浮动,惊起一片涟漪。 景元上手推开鹤鸢的脸,硬邦邦地说:“我也要洗漱,你自己吹。” 鹤鸢蹭了蹭景元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不帮我吗?” 真的会有人拒绝吗? 景元无声应下,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如从前的许多次那样,他帮鹤鸢吹干头发。 带着粗茧的指节在头皮上按压,偶尔划过泛红的耳根。细腻白皙的后颈在视线中一览无遗,空气逐渐升温。 好在吹风机的功率很大,鹤鸢的头发又不长,几分钟就结束。 但也仅仅是几分钟,就让室内多了一丝暗香浮动。 鹤鸢仰起头,与景元对视。 或许是吹风机的热度过高,青年裸.露出来的肌肤泛着大片的粉色,像是薄薄肌肤下的血液涌上来一般。 景元目不斜视,将吹风机收好。 鹤鸢看着他的背影笑,理直气壮地躺上景元的床。 他的身子深陷于景元的床褥中,配合着身上的沐浴露芳香,侧着脸去看还穿着甲胄的骁卫。 小臂搭在床边垂下,手指勾起。偏长的黑色短发盖住半张脸,剩下一半的眉眼如手指般,直勾勾地看向景元的方向。 景元回避他的视线,匆匆褪下盔甲,进了浴室。 鹤鸢轻轻笑了一声。 他在景元的床上滚了一圈,先一步缩进被子里。 这张床上一直有两床被子、两个枕头,鹤鸢家里的房间也是如此。 游戏的前十五个年头,他和景元一起长大,经常去对方家里睡一晚。 今晚本该也是一如往常。 “我想结婚了。” 景元从浴室出来时,鹤鸢对他说了这句话。 “别想了,你还没到年龄。” 罗浮仙舟官方规定,不论男女,二十一岁并且成年后才能结婚。 景元提醒鹤鸢,他的年龄还不够,顺手关了灯上.床。 鹤鸢无所谓:“等一年而已,我可以先找人谈个恋爱。” 他转头看向躺在身边的景元,问道:“对了,我明天要跟一个人约会,应星哥也会来,你要不要一起?” 枕边人呼吸一滞,缓缓吐息后才说:“你的意思是…我和应星哥一起去看你约会?” 什么情况?应星哥不是喜欢鹤鸢吗,怎么会答应这种请求? ……他也想答应。 或者说,他想去搞破坏。 这世上能配得上鹤鸢的人,不可能岌岌无名。 有点理解应星哥了。 鹤鸢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对啊,不过只是约会,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谈。” 一定谈不了的。 黑暗中,景元目光锐利,“要不问问丹枫哥?” 鹤鸢赞成他的提议,“有道理,我去给他留言。” 消息刚刚发出去,丹枫就回复:[可以。] 作者有话说: ---------------------- 游戏内时间线已经过了二十年,基本都知道主角是什么人了…… 该动心的也动心了。 防止争议还是提前说一下,这件事不会带来什么不好影响的。 第4章 共通线(04) 这天零点后才入睡,景元还想稍微赖床,却在六点左右听到身边有响动。 鹤鸢起来了。 从认识的那一天起,不论前一晚什么时候睡觉,鹤鸢永远会在六点起床。 拥有行动能力后,更是每天不间断的安排时间锻炼,从未休息过。 景元艰难地睁眼,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不一会儿,鹤鸢就穿好衣物。 他站在床边,端详景元的睡颜,伸手,给景元的头发来了个改造。 猫咪就要有猫咪的样子! 小时候见到景元的第一眼,鹤鸢就想这么干了。 就在他快要扎出两个猫耳时,景元睁开眼,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一把将鹤鸢重新拉到床上。 看着松散的头发,鹤鸢心中哀嚎。 就差一点点!!! 他被景元拽回侧躺的位置,靠近墙壁,和对方面对面。 面对云骑骁卫审视的金瞳,鹤鸢没有半点心虚,再度伸手尝试。 然后被制裁。 但鹤鸢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在床上和景元扭打起来。 他先一步动弹还算自由的双腿,腰腹发力,翻身坐在景元身上。 居高临下地视角还算不赖。 鹤鸢大.腿发力,隔着被子夹紧身下的躯体,小腿绷直,死死压着床褥,留下一道深痕。 他的双手虽然还被握着,但已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景元半阖着眼,手一点没松,将鹤鸢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 绷紧身体的青年瞬间塌下腰来,挺起的胸腹倒在景元身上,头发埋入颈窝。 好不容易凹好造型的鹤鸢:…… 立刻换动作、用手臂环住青年腰腹的景元:^-^ 能当云骑骁卫、甚至要成为神策将军的人,景元的武力与力量自然不会太差。 鹤鸢的腰腹力量不错,但也逃不过这八爪鱼一样困住他的姿势。 更何况,景元的腿还和他的腿纠结到一起了。 薄薄的被褥早就随着动作滑落地面,只剩下两个人在床上扭转。 鹤鸢仗着景元睡衣薄,给他挠痒。 景元不受影响,反手去挠他的腰,还用手捏他的鼻子。 鹤鸢用脚趾去挠景元脚心。 景元立刻用膝盖顶他。 如此往复,直到“咚”的一声,床板裂开,两个人齐齐摔下床。 鹤鸢穿好的衣服乱糟糟的不成样,上衣被拨上去,露出一截纤细白腻的腰。 低腰裤将半个腰窝露出来,景元的手指陷进去一截。 打得全身泛红,脸颊红润。 乌发凌乱的黏在颊侧,嘴唇张着喘气,隐约可见殷红的舌尖。 景元愣了一下,立刻被鹤鸢一个翻身,压.在地毯上。 这回轮到鹤鸢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双手肆无忌惮地在他头发上乱动。 青年还喘着气,胸膛随着起伏,宽大的领口只需要抬眼就能一览无遗。 景元低眸,回避视线。 “好啦!” 鹤鸢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堂堂云骑骁卫、剑首之徒、下任神策将军景元头上长耳朵了! 还是超级可爱的猫耳! 他又用手指去划景元的嘴角,点评道:“骁卫大人真可爱!” 一瞬间的松懈中,景元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按住鹤鸢的小腹,将人从身上举起来放下。 他背对着鹤鸢坐在地毯上,想要打散头上的造型时,被鹤鸢从身后扑上。 脸颊贴着脸颊,属于心上人的肌肤贴着自己,气息在周遭涌动。 景元无奈松手,“我会留着它的,能否让我去洗漱呢?上职恐怕要迟到了。” 鹤鸢起身,嘴里抱怨:“昨晚不是熬夜了么,怎么今天不放假?” “是谁让我熬夜的,嗯?”景元语气稍硬。 鹤鸢才不接锅,“你们可以不来啊,反正也不会出事的。” 景元小猫龇牙似得捏住鹤鸢的脸颊,往两边拉,“我不来?我不来谁给你收拾烂摊子!” “星天演武快要开了,罗浮近日可不能再出事了,知不知道!” 他放低了点声音,“就算想闹事,也提前说一声。” 给他一点提前准备的时间。 鹤鸢是知道分寸的,立刻点头。 景元放开他,去洗漱了。 鹤鸢端详镜中的自己。 脸颊肉被景元捏出两道淡粉色痕迹,后腰处还残存着掐痕和挠痒留下的指印,脖子这边也有点。 看着严重,实则屁事没有。 也不是第一天这么干了,隔段时间就要来一次的。 ……但只有今天床塌了。 鹤鸢心虚地瞥了眼变成v字形的床,想着下午约会的时候顺便帮景元买个床。 他理了理衣服,先排好上午的日程。 第6章 嗯…和应星他们约的两点见面,这之前的时间可以刷点属性。 这东西不嫌多,越高越有保障。 枯燥的日程过后,鹤鸢提前来到不夜侯,点五杯奶茶,等三位约好的人和一位压根不存在的人。 是的,所谓的约会对象纯属他虚构。毕竟现在的目标是应星,牵扯上别人,到时候不好解决。 鹤鸢吸着珍珠,顺便翻翻论坛有什么新鲜事。 【记录】【看看我这个存档能结几次婚!顺便记录一下各个结婚对象~】 【攻略】【如何在星天演武获得最大化收益】 【攻略】【教你如何辨认哪些人可以达成[多人结局]】 【记录】【意外得到了[繁育]血脉,竟然能扩充后代数量了,给大家看看最多能有多少个孩子】 【吐槽】【对象又没了……结婚前记得注意一下对象的心理状态和压力值,不然哪天对象就无了】 …… 鹤鸢一个个看过来,认真地看完了两篇攻略。 还一不小心收藏了【多人结局】的帖子。 什么?原来还可以搞大被同.眠这种操作吗? ——按照楼主的经验,宿敌/兄弟/好友这类是比较容易达成,大家注意一下端水就好,最好不要对某个人表现的太在意(这游戏ai太强了……),大概过上一段时间,这几人就会主动找上来啦。 以后遇上可以试试! ——不过也会有例外的情况,我这有个宿敌档,他们跟我直接决裂了……感觉和隐藏的占有欲和真心值也有关系。不过同时囚禁这两个人也是一种办法,前提是武力值要高。 囚禁不乖的对象…好有意思! 鹤鸢开始思考笼子的样式。 ——陌生人的话,尽量拉上这几个人一起出来玩,先慢慢熟悉起来,达到好友的程度(不过很难,因为大家看谁都像是情敌)。 打起来打起来!他爱看! 鹤鸢看得正起劲,景元匆匆赶来,坐在他身边。 “你约的人呢?” 景元来得时候,鹤鸢一个人坐一桌,上面摆了五杯奶茶,却只有他一个人。 鹤鸢关掉论坛,叹气,“我好像被放鸽子了。” 青年的脸颊鼓起,“什么嘛…我还是第一次被放鸽子!” 景元心里乐开花,面上和鹤鸢同仇敌忾,“肯定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不来了。” 他拿过桌上的橄榄柠檬茶,随口问:“那接下来什么安排?” 鹤鸢思索,“先等他们来了吧,一会儿我们先去挑个床,不然你今晚就没地方睡了。” 景元:“你忘了我有你家钥匙?” 鹤鸢:“你睡我家也不是不行,但……” 他看向景元头顶的猫耳发型。 景元轻笑:“别忘了床是怎么塌的,你得负责。” 鹤鸢刚想反驳,身后传来声音:“负责什么?” 是丹枫。 他拿过桌上的鳞渊春茶,坐在鹤鸢的另一边,“景元要你负责什么?” 长着龙角的龙尊面露不虞,“还是又闹出了什么事,我来帮你摆平。” 鹤鸢再次开口时,应星赶来,坐在他对面,“你约的人呢?” 工匠看了眼景元和丹枫,又看了看桌上的奶茶数量,面露疑惑。 鹤鸢总算不被人打断,“我和景元早上闹得太厉害,床塌了。” 此话一出,桌上一片寂静。 应星咬牙切齿:“你这床质量太差了,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吧。” 丹枫斜睨景元一眼,“来鳞渊境睡吧,我的床不会塌。” 景元无语:“……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鹤鸢解释:“我们早上在床上打架,不小心把床弄塌了。” 他点了点自己领口的红痕,谴责道:“你们看,景元下手多重啊!” 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衬得上面的指印和划痕触目惊心。 景元闭了闭眼,感觉到丹枫和应星过于凌厉的目光。 他指着自己的头发说:“鹤鸢早上硬要给我扎这个发型,我不给他扎,然后就打起来了。” 丹枫看了眼,扭脸憋笑。 应星嘴里的奶茶差点喷出来。 ……真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鹤鸢用手肘碰碰景元,“这发型多适合你啊!你竟然不感谢我!” 应星咳嗽两声,“别争论这个了,你先说说你约得人去哪了?” 反正知道景元没偷吃成,这事就过去了。 至于那些痕迹…以后再说,总有地方能还回去。 鹤鸢做出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没来,我被放鸽子了。” “今天准备好的约会也泡汤了。” 应星表面惋惜:“那真是可惜啊…是他没眼光,不是你的问题。” 丹枫赞同道:“正好不用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了。” 鹤鸢一副想通的样子,“你们说得对。”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去给景元挑床吧!不然他今晚要赖在我家了。” 景元呵呵:“你怎么不说你昨晚硬闯进我家,睡了我的床?” 鹤鸢瞪大眼睛:“那你可以赶走我啊!你都没赶走我,不就是默认吗!” “我连我家钥匙都给你了,为什么不能去你家里睡?” 丹枫出声:“我也可以给你我家钥匙,欢迎你随时来睡。” 在这一问题上,应星只是沉默。 鹤鸢立刻朝丹枫伸出手,“拿来。” 丹枫将唯二两把钥匙分了一把出去。 【获得物品[鳞渊境通行证(全境包含禁地)]】 鹤鸢稍愣,看向丹枫的眼神愈发火热。 丹枫,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缺[建木]! 他火速收进背包,“过几天我一定来!” 随后,鹤鸢拿出一枚骰子,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的约会计划不能泡汤,所以——” “你们每人选两个数字吧,我要挑选一位幸运儿跟我约会。” 一会儿暗箱操作一下应星,计划通! “在给景元买完床后。”鹤鸢补充。 作者有话说: ----------------------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想:【景元你抄不抄?抄不抄?】 最后放个朋友的文,已经开啦! 《[原神]迪卢克的家养小龙人》cp迪卢克 蒙德在某天多了个天天喊着要当火神的纳塔小龙人。 只是在通往成神的道路中,龙也是要吃饭的,还吃的不少。 饭小龙人桶看了眼空荡荡的钱袋,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叹了口气。 还是先吃饭吧。 突然,被他救下的商队里有人主动发起‘养龙’申请。 迪卢克:住我家,吃喝全包。 小龙人:我同意了! 一开始,迪卢克只是想护着这条来历不明的单纯小龙,但未曾想,这龙养着养着,感情就变了质。 迪卢克:现在开始改变也来得及。 小龙人:什么开始,难道是可以开始吃第二次下午茶了?!那我要你做的堆高高! 然而,面对史诗级木头,他的各种浪漫示爱惨遭滑铁卢,还不止一次。 迪卢克:没关系,我可以等。 小龙人:等?晚饭还要等等才能吃吗,可是我都快饿死了qwq 等着等着,就等到了迪卢克成年礼的那天,当炽热的太阳点燃了阴沉的雨夜,迪卢克也点燃了那颗赤诚的心。 面对愚人众放出来的邪龙,被迪卢克养的白白胖胖的小龙人凶狠呲牙。 小龙人:就你有龙啊?我们也有! 敢欺负他兄弟,统统给我去夜神之国扫地! —————— 索拉里斯记忆里的迪卢克一向成熟可靠,既是强大温柔的晨曦骑士,也是高傲稳重的贵族绅士。 但只对敌人露出獠牙的迪卢克,终是败在了心上人迟钝的粗神经下。 后来,当开窍的小龙人被骑士压在身下不断索取,他不禁咬着尾巴尖陷入沉思。 原来迪卢克当初是认真的,迪卢克的确不想当他兄弟,而是想当他老婆! 迪卢克叹气:也不是老婆……算了,随你高兴。 第5章 共通线(05) 从常理判断,在座的三个人应该都不会答应这种草率的约会邀请。 当然,鹤鸢最开始说“约会”的时候,也是和玩游戏一样随心所欲,根本不重视的样子。 他们会答应过来,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那位约会对象没来,简直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谁也不知道,鹤鸢能大胆到什么程度。 这些年对方的所作所为,让人有种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感觉。 而现在—— 原本的约会对象没来,鹤鸢不愿意浪费他的计划,一定要找一个人的话。 景元率先出声:“好啊,我也没谈过恋爱呢,正好我们和从前一样,一起学习。” 第7章 丹枫不甘示弱:“我虽未谈过,但也见过一些,或许会有更好的体会。” 应星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三分之一的概率,他没有那么幸运。 一会儿决定完就离开吧。 鹤鸢见他们没意见,选完数字后先存了个档。 大概读档读了十来次,鹤鸢手心的骰子上方终于显示了[1]。 他怀疑这游戏有隐藏的幸运值,不然这三个人的数字频率为什么一点都不平均? 还是应星的运气比较差? 鹤鸢不清楚,但鹤鸢既然选了应星,就一定要这些概率都变成百分之百。 他将骰子塞进还在发呆的应星手中。 “是应星哥欸……” 鹤鸢的手指划过应星的手心,“明天是周六,应星哥放假的吧,我们要当一整天的情侣哦~” 他较真地说:“少一秒都不行。” 应星只说:“好。” 或许是幸运之神难得的眷顾吧,让他能有足够回味一生的美梦。 鹤鸢只是对“恋爱”这件事感到新奇。 不论被选中的是谁,就如午夜十二点的灰姑娘一样,时间一到,会失去光鲜亮丽的一切。 只是,他大概没有灰姑娘的幸运,能用一支舞、一个夜晚让王子倾心,拿着一双鞋全城搜寻。 但幸运的是,应星与鹤鸢依然是朋友。 他们没有灰姑娘与王子的阶级差距,是可以约出来见面、无话不谈的朋友。 “谈恋爱只和一个人谈,有什么意思?”丹枫突然出声,“为什么不和我们三个都来一次?” 素日里清冷淡漠的龙尊语出惊人,着实让鹤鸢吃惊。 景元不大意外。 丹枫只是看着像“高岭之花”,实际上…… “我也没谈过呢,小鸢要不要和我也来一次?”景元说。 鹤鸢的视线在面前三人一一扫过,握着应星的手还未松开。 他突然想起论坛的帖子。 ——【多人结局】。 他面前的这三个人,都是上过战场、有过命交情的“好友”。 或许可以试试。 而且现在端水也不影响未来的单线发展。 鹤鸢松开应星的手,那枚骰子并未被他收回。 他拿出一枚新的骰子,对身边的两人说:“那你们重新选一下数字。” 这回不用他暗箱操作了。 这一回是属于丹枫的[3]。 景元是最后一个。 鹤鸢瞅了瞅时间,跟景元说:“那我下周来找你谈恋爱吧。” 丹枫和应星的工作时间相对自由,景元不是。 他对此接受良好,“好,那我就等你来找我了。” ——真的好像乖乖在家等铲屎官的猫咪! 鹤鸢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景元的头发。 “那么——我们先去给景元买一张床!”他欲盖弥彰的收回手,提上奶茶,两只手胡乱推着三个人往外走。 为什么不能有三只手? 他都不好端水了。 鹤鸢只好一手推一个,剩下一个用头拱。 应星看不下去,干脆说:“小鸢带路吧,我们跟在你后面。” 他不想被人拱着背走,即便这个人是他喜欢的人。 鹤鸢顺水推舟,走在前面,一副老大模样的带着三个人来到商场。 说是给景元挑床,进去的时候,鹤鸢看见新开的店铺就走不动道了。 ——【杂货店】 名字非常简洁,但经常肝属性的鹤鸢知道,这是一家专门售卖道具、能够增加大量属性、随机刷新的店铺,在每个存档建立的时候就固定了会出现的时间。 鹤鸢每周都来一次商场,除了购买道具外,就是为了看看什么时候能碰到【杂货店】。 现在碰上了,不能错过! 原本要往床上用品店走的脚拐了个弯,走向杂货店。 剩下三人跟着走进来时,只听见鹤鸢说:“我全都要了!” 景元立刻上前扯住鹤鸢,“冷静一点!先看看东西再买!” 这店的装修一股毛胚风格,看起来像是捞一笔就要跑一样,鹤鸢可别被骗了! 丹枫和应星沉默地打量这里头展示的东西。 【提拉米苏】【布偶娃娃】【钢笔】【医药箱】…… 都是很正常、却又有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提拉米苏,一看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还有那个和巫蛊娃娃差不多的布娃娃,以及灰扑扑的钢笔…… 怎么看,这种店都不能通过审核、并且在这么大的商场里开张吧? 两人看着那明晃晃的营业执照和所属派系。 ——隶属【世界尽头的酒馆】 假面愚者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景元立刻走到前台,只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机器人。 鹤鸢已经走到机器人面前,熟练地点开结账界面,要把这个店里的东西全包了。 “小鸢!鹤鸢!你冷静!”景元死死抓住鹤鸢要点击结账的手,“你把这些东西买了,这个月怎么吃饭?” 鹤鸢神秘一笑,挣开景元的手,迅速用人脸支付完成交易。 他包里还有一堆饭菜没吃完呢,完全不用考虑吃饭的事情。 “支宝到账100000元~”荡漾的声音在店内回响。 丹枫:“……” 应星:“……” 景元满脸无奈:“你怎么又——算了算了,这个月你吃饭的时候来找我,给你刷食堂的卡。” “还有,你沐浴露洗发水这些都要用完了,一会儿我先帮你买了吧……” 等等…他们是来买什么的来着? 景元幽幽地说:“鹤鸢,你还有钱给我买床吗?” 鹤鸢眨眨眼。 他听着耳边属性增加的提示声,心情很好。 于是认真说:“我可以借钱给你买。” 游戏里专门的钱庄,下个月完全能还上。 景元被他气笑了,“不用,这回我自己出。” 丹枫挑眉:“不如来鳞渊境,饭菜一定比神策府好,当客人也不用操心这些。至于景元的床,一会儿我帮你出了。” 鹤鸢摇头:“我过几天就去!景元的床是我弄坏的,哪有让你出的道理!”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帮自己代偿呢? 应星悄悄拉过鹤鸢,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塞进青年手心。 “里面是我接单赚的钱,不知道有多少,你先用着。” 他补充道:“我没什么想要的,你尽管花。” 鹤鸢沉思。 鹤鸢认真地推回卡,“应星哥,我又不是小孩子,赚钱的渠道多着呢。” “那就当我借你的。” 应星盛情难却,鹤鸢只好先收下,等一会儿再还给他。 【[信用点]+68767345】 不是,应星哥你背着我发财了? 鹤鸢是想端水的。 他刚刚在思考,一周的时间怎么安排才算端水。 每个人两天,剩下一天休息? ……好奇怪的话,说出来会不会很有趣? 鹤鸢走出杂货店,认真地和他们说:“周一周二我去神策府,周三周四我去鳞渊境,周五周六我去应星哥那边,周日我自己一个人!” “怎么样,可以吗?” 他看着表情凝固的三人,又问了一遍,“你们……不愿意吗?” “那我一个人——” “……可以。”丹枫的语气都变生硬了。 应星缓缓吐息,“就这样吧。” 景元扶额:“你决定就好。” 不会掉好感了吧? 鹤鸢疑神疑鬼地点开他们的面板。 【景元】 [好感度:100] 【丹枫】 [好感度:100] 【应星】 [好感度:100] 没问题,很正常。 那就没事了。 鹤鸢总算想起今天的目标,走到床上用品店。 导购微笑着上前,询问他的需求。 鹤鸢掰着手指头说:“要大、要耐用、要结实、要有施展动作的空间、不要太硬,也不要太高,不然滚下来会痛。” 导购:“……?” 她迷糊地看着眼前漂亮的青年以及他身后的三位男性,犹豫道:“四位都是这个需求吗?” 鹤鸢摇头,“不是,我们就买一张床。” 导购:“……啊?” 她开始头脑风暴。 说实话,做她们这一行的,见过的各种客户也不算少。 前几天导购还接待了一位同时谈两个男友的客户,对方的要求和鹤鸢大差不差。 但…但那个客户是一个人来的! 眼前的客户似乎还要再奔放一点、再厉害一点。 他竟然能带着三个人出门,还能让他们表面上相安无事。 导购又问:“请问您对功能有什么需求吗?我们这边还有按.摩、调节高低度、坡度等功能,很多客人都给了好评!” 第8章 鹤鸢看向景元,“你需要吗?” 景元摇头,“普通的就好。” 另外两人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跟着摇头。 鹤鸢就说:“不用,按刚刚的要求来。” 导购心神领会,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床前。 “这张床是我们这里面积最大,软硬度最舒服的产品……各位可以试一试。” 鹤鸢觉得不错,点点头,转身问景元的意见。 景元提醒他:“房间没那么大。” 确实是,那得换个小点的。 鹤鸢正想说,导购又来了一句:“这张床的大小很合适,足够支撑四个人在床上释放自己!” “……?” 鹤鸢迷茫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四个人一起在床上释放自己?” 就算他去景元家睡觉,也只有两个人啊。 作者有话说: ---------------------- 看到这里的宝宝可以赏个收藏吗[可怜] 这章是500收加更[捂脸偷看] 仙舟才开头,心已经飞到了翁法罗斯…… 第6章 共通线(06) 鹤鸢开始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 让人误会了啊。 他立刻开口解释:“是给我身边这位买张结实的床,最多两个人睡。” 这导购是不是被【欢愉】上身了? 刚刚还是很正经的介绍,怎么突然就“释放”自己了? 鹤鸢怀疑地看着导购。 后头三人想说的话被他提前说了,也跟着看向导购。 导购:……啊啊啊啊她说了什么! 这个月的业绩要被扣没了! 约莫是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导购立刻带他们前往另一张床,说完性能尺寸后立刻闭嘴。 鹤鸢看向景元,“这个可以不?” 景元刚刚被雷得不清,立刻点头,想尽快结束这件事。 只是买个床而已,怎么能生出这么多事? 鹤鸢拿出之前办的信用卡结账,留下景元家的地址。 他在游戏内的收入很稳定,没有道具以外的支出,这次直接掏空了他的所有积蓄,只能先用信用卡抵一下。 幸好床没那么贵。 所以应星哥到底在哪里发财,能不能带带他? 应星愣了一下,“我没怎么关注,都是有订单就做一下,会有人扣完税给我打卡里。” 想去工造司工作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丹枫听到几句话,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买完床后,几个人应该分道扬镳,鹤鸢也要开始和应星的约会了。 但神奇的是,大家都没动。 鹤鸢环视一圈,“你们要看我和应星哥约会吗?” “那先说好,和你们约会的时候,另外两个人也要在场……”他说,“但是时间安排不起来……” 景元的上班时间固定,每周固定有几天去训练。 丹枫和应星还好…但就算自由安排,重合的时间也不多。 要安排起来的话,不知道会拖多久。 丹枫冷漠的和应星对视一眼,“你不会做超出界限的事情。” “你也不会。” 景元被忽略了个彻底。 青梅竹马的优势在于习惯与亲密,可若是迟迟没有发展,那便不足为惧。 鹤鸢要是真的有想法,早没他们的事情了。 景元趁着他们针锋相对,也偷偷给鹤鸢塞了张卡。 “这是我的工资卡,不多。但我吃穿方面神策府都包了,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先用着吧。” 【[信用点]+2347971】 鹤鸢要晕钱了。 他低声问景元:“神策府工资这么多的么?” 景元也才工作两三年吧?这都年薪百万了。 “我还有公积金没取出来,主要是跟着师父出征的次数多,奖金会跟着战功发放。” 敢情只有鹤鸢自己是个穷鬼? 他都觉得自己不算穷,每个月做做任务,卖点道具,再加上便宜父母的定期生活费,每个月都能攒一笔下来。 刚刚一口气allin所有道具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很有先见之明、精打细算的玩家。 现在…他是个有点想吃好友软饭的穷鬼。 特别是应星。 鹤鸢为了省钱,刚刚认识应星的时候就刷他好感,开启了自己的工造司零元购之旅。 现在看来,他白嫖了应星好多…… 应星当了百冶之后,也没收他一分钱。 感天动地,但鹤鸢还是制止了自己不想努力的想法。 收钱不还的话会扣[意志]的! 鹤鸢虽然零元购,但每回刷到什么新奇的锻造材料都会给应星送去,算得上有来有回。 ——虽然那些材料全都变成成品到了他手里。 鹤鸢忍痛塞了回去。 “你留着吧,需要的时候我一定找你!” 景元强硬地推过来。 “你需要?你从没和我说过你的需要!” 他的语气稍微有些重,却是景元这些年最真实的心情。 他从小长大的好友、他最亲密的人、他最喜欢的人,从来都不会向别人求助。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 每当景元知道事情的经过时,鹤鸢已经将一切解决了。 他一直知道,表层的亲密下,是无法拼合的裂缝。 他们之间的情感链接,是单向的。 一如今日。 鹤鸢宁愿去使用有利息、在他自己眼中像亏损一样的信用卡,也不愿意接受景元的好意。 最亲密的朋友不该是这样的。 “景元,你听我说,”鹤鸢加快语速,“你知道我的能力,这些事情我都能自己解决,这个月缺钱也只是暂时的,不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我并非没有向你求助。” 他顿了顿,“任何人都不是我求助的对象,我只会求助我自己。” 想起好友的家庭,景元沉默地收回卡。 认识鹤鸢的时间,是即将上小学的夏天。 搬来隔壁的邻居夫妇还未来得及认识,就丢下年仅五岁的鹤鸢去徜徉寰宇。 五岁的鹤鸢有条不紊地安排自己的生活,一路跳级,甚至走到了景元的前面。 他确实不会求助任何人。 景元晦涩地点头。 鹤鸢抓了抓他的头发,把早上的发型抓散,又从兜里拿出一根红色发带。 “喏,原本打算过几天贿赂你的礼物,提前送你了。” 【道具红丝绕:用传说中的红线制成的发带,永不褪色。】 他踮起脚,如早上般手指灵活地在景元发间穿梭,帮他扎起一个马尾。 白晃晃的肌肤闯入眼睛,家里沐浴露的气息钻入鼻腔。 景元握紧了手。 “看在我诚心诚意的份上,坚强勇敢的骁卫、丰饶孽物的克星、未来的将军大人……可以不要哭吗?” 鹤鸢坏心眼地提起景元儿时稚嫩的理想。 与往常不同,景元并未恼羞成怒,而是问:“贿赂我想做什么?” 那边的丹枫和应星结束了谜语人一般的对话,走到两人旁边。 丹枫目光锐利,一眼就看到景元白色头发上鲜红的发带。 红色,在古时候的仙舟习俗中,婚礼多用红色装饰。 发带,则是年轻男女之间作为定情、订婚的象征。 鹤鸢可能不懂其中的含义,但丹枫很难不多想。 “贿赂什么?要我出主意吗?” 鹤鸢撑着景元的肩膀站稳,回到地面,“嗯……就是想问问景元,星天演武上负责复活赛考核的任务能不能交给我。” 星天演武仪典,设立之初,是为纪念云骑军在帝弓司命的引导下卫蔽仙舟,涤荡寿瘟。仙舟云骑们精勤砥砺,竞武交锋,以飨先烈。* 在仙舟联盟响彻寰宇的今日,它成了一条连接银河的纽带,广邀来自银河不同世界的武者英豪共聚一台,展现战斗的意志与盟谊之可贵。* 简单来说,就是和各个受邀星球派来的对手打架! 打架,意味着胜利后有属性提升。 刚刚鹤鸢看完的两个攻略帖子里,有一个就是讲如何在星天演武中获得收益最大化的。 ——如果已经成了云骑骁卫,直接守擂就行。 可惜他不是,鹤鸢连云骑军的门槛都没摸进去。 ——如果没有,按照游戏规则,会有两条路。 一是成为参赛选手打上去,但说实话,收益挺一般的。 如果有条件的话,建议试试能不能去当复活赛的考核官。 ——复活赛的考核官是可以一直赢的,赢了之后判定该选手能不能再次进行比拼,结果合理的话,还有额外的属性收入。算是没能守擂的最佳下位替代。 所以,鹤鸢打算“贿赂”景元,让他帮自己说说好话,看看能不能拿下考核官的位置。 第9章 景元摸了摸发带,“可以是可以。” 他笑着说:“但你刚刚给腾骁将军惹了麻烦,可能还不够。” 鹤鸢的脸垮了下来。 他摊开手,“我现在身无分文,能不能先欠着?” 景元煞有其事地点头,“好,那我就等着收礼物和利息了。” 丹枫听完后开口:“我这边有个委托,不方便给别人做,你要接吗?” “酬劳好说,但要求保密。” 【触发任务[神秘的委托其一]】 “我接!”鹤鸢毫不犹豫地说。 这种需要保密,还带着【其一】的任务,报酬都很丰厚,不接是傻蛋! 他拍拍景元的肩膀,“你等着,过几天我就拿上新的礼物贿赂你!” 景元习惯性的在心里叹气,面上点头。 要是他也能发委托就好了…… 鹤鸢不会平白无故的接受钱财,却很愿意去接各种委托和挑战,靠这些来赚取信用点。 至此,今日的买床大业应当结束,鹤鸢也该拉上应星去谈恋爱了。 他虽然有点想打多人结局的想法,但实操端水起来太困难,刚刚这么一小段时间,鹤鸢就有点如坐针毡了。 如果其中有一员只选择默默放手的话,还得他拉着走。 还是顺其自然吧。 游戏搭载的ai系统过于灵敏,几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也就和人的情感一样,有些不可控了。 毕竟在游戏设定中,除了可以看到的好感度外,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黑化值][占有欲][真心值][爱意度]等等隐藏数值。 多样的如同人的情感。 多样的牵引出不同的性格与选择。 这也是游戏的魅力所在。 鹤鸢与丹枫约定了见面时间,与他和景元道别。 待人走后,鹤鸢牵起了应星的手。 不同于昨夜的握住手腕。 现在,他主动将自己的手包裹在应星的手心,手指穿过指间,填满每一丝缝隙。 “恋人先生,接下来的一天……还请多多指教。” 鹤鸢拉着手,脚步贴近,踮脚凑到应星的跟前。 随后,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应星的脸颊。 作者有话说: ---------------------- 有的人不用端水[捂脸偷看] 按照星天演武的活动来看,时间线应该是星天演武——第二次丰饶战争——倏忽之乱——饮月之乱。 具体年限不知,我这里就做模糊化处理啦。 应星哥即将受到多次暴击。 【二编】 祝三月七生日快乐!希望她尽快加入旅程[加油] 第7章 共通线(07) 一触即分的温热在颊侧留痕,平静的湖面掀起涟漪。 应星后撤两步,要收回自己的手。 鹤鸢走上前,手指攥紧,紧紧扣住应星。 “恋人之间,要牵手、拥抱、亲吻……是我做错了吗?” 青年拿出玉兆,把收藏的帖子递给应星看,唇角微微勾起。 应星抿着唇,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点开帖子查看。 【恋人之间约会要做什么事?平时可以做什么事?】 【像牵手、拥抱、亲吻老三样不必多说,如果是刚刚确定关系的话,建议不要舌吻,亲一下就行。】 【……】 “如果今天那个人来了,你也会亲他吗?” 应星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如果他昨晚没有答应过来,那鹤鸢是不是会和那个人做这些事? 怎么可以……怎么能…… 鹤鸢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会。” 鹤鸢诚实地说,“因为站在这里的是应星哥,所以我才做了。” “而且按照约定,我们现在是恋人,”他仰着头看应星,“既然是恋人,那为什么不可以呢?” 应星沉着脸,“无论你今天选出的恋人是谁?” 如果是三选一的话—— 鹤鸢摇头,“我不清楚。” 他抓过应星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膛。 “但我能感觉到,亲到应星哥的那一下,我的心脏好像‘嘣’得一下炸开了。” 他又挪近了一些,脸上带着笑,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情。 “还有,它跳得好快。” 应星烫手般要抽回手,却被鹤鸢牢牢握住。 “应星哥,我的心跳从没这么快过。” 脊背靠上墙壁,鼻尖对着鼻尖,属于青年的气息将他包裹,蚕食着他脆弱的外壳。 “鹤鸢……” 应星的声音压低,带着沙哑,“你先别动好不好?听我说几句话。” 鹤鸢乖乖地停下,只是鼻尖蹭了蹭应星的脸颊,眼睛专注的凝视。 “心跳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可能只是觉得这件事…新奇有趣,感到兴奋,连带着心跳加快。” 应星一点点的解释,可手上的温软、被填满的指缝、眼前的面庞似乎都在击打他的理智,逼着他去顺其自然的沉.沦。 这是不对的。 短生种与长生种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它不似自己与旁人技艺的差距,能够用天赋与汗水去弥补、去追赶。 时间是无法追寻的。 鹤鸢只是从未谈过恋爱,只是对此感到好奇,只是这次恰好是自己…… 一切都是巧合,都是少年人的一时新鲜,一时冲动。 等到激.情的浪花褪.去,一切都会归回原点。 也有可能比原本还要差。 鹤鸢听完他的解释,像是了然一般点头,又在应星的颊侧轻点。 “那我为什么还想亲呢,应星哥?” 应星侧过头,清了清嗓子,“你先放开,我慢慢跟你说。” “不要。”鹤鸢格外固执,眼睛清凌凌地盯着应星看,“我觉得应星哥说得不对。” “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什么再试一次—— 鹤鸢又轻点了一次,摇摇头,“应星哥,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新奇有趣才心跳加速的,一定还有别得原因。” 三次! 应星被亲了三次! 就算每次都只是在脸颊上碰一下,那也足够越界亲昵了。 他被鹤鸢大胆的行径吓到失语,心中涌起无法克制的邪念。 人生这么短,那他可不可以…放肆一回? 不可以。 应星几乎是在有了这个想法后立刻否定。 他不能趁人之危。 鹤鸢懂什么? 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鹤鸢!”应星大声道,“你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也从没和我、和别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他慢慢引导,“你看,现在你和景元一起睡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这种感觉?” “很多事情第一次做,都会有新鲜的感觉。” 鹤鸢顿住,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慢吞吞地说:“好像是这样。” 应星松了口气。 “那应星哥,为什么你的心跳也那么快?” 鹤鸢的手指轻点他的脸颊,“还有,你的脸好红。” 清澈的眼眸如水,映照出应星此刻的模样。 素来沉默无言的工匠第一次有了慌乱、有了羞恼、有了掩藏在复杂表情下的心动。 不脸红才是奇怪吧。 应星只说:“因为我也是第一次。” 他来仙舟,只是为了学习技艺复仇,对感情之事没有一点兴趣。 在发现自己喜欢的是一个长生种时,又立刻给这段感情下了死刑,永远压.在深处。 应星没有任何妄想,也从未奢望高悬的明月会看见他。 以他之见,这份感情最好的结局是永远都不要说出口。 会给鹤鸢带来负担。 “第一次…我们都是第一次,”鹤鸢喃喃,“所以我们的心跳都加快了。” 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湿润的眼眸看向应星,“那应星哥,我的脸是不是也很红?” 他怔怔地感受手背的余温,“……好烫啊。” 应星的喉咙似乎也被烫得干涩,只能吐.出几个语气词。 鹤鸢的手背又去贴了他的脸颊,惊奇地说:“应星哥也好烫!” 应星觉得他们不能这么贴着了。 再这样下去,他就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了。 鹤鸢贴得很近。 青年踮着脚,狭窄的胯骨与应星的身体之间,只剩一个指缝的距离。 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另一人察觉。 “小鸢,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研究,好好复盘可以么?” 他稍微偏了下头,躲避鹤鸢的触碰。 面红耳赤,眼睛却是清明的。 鹤鸢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急,表面乖乖应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应星。 “应星哥要教我谈恋爱吗?” 应星一噎,眼神闪躲。 第10章 “我……我也不懂这一方面的知识,恐怕帮不了你。” 他是真的不懂。 唯一的感情无望,应星便没有去研究这一方面的事情,一直以来都很清心寡欲,对这些事没什么想法。 ……那岂不是童贞还在? 鹤鸢稍稍偏了点思绪。 哦对,这游戏但凡貌美点的npc,都是童贞。 毕竟天大地大,玩家最大嘛。 鹤鸢握紧应星的手,“没事的应星哥,我们一起学习!” 一副要搞什么大研究的表情。 应星平复心跳,无奈地嗯了一声。 他想,他得先告诉鹤鸢,和人相处时不要做这么越界的事情。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他…… 就算知道没什么人能强迫鹤鸢,应星还是有点担心。 万一有人哄骗了鹤鸢怎么办? 就像今天在的如果不是自己,那个人顺着鹤鸢的话……做出许多恶心的事情。 应星无法接受。 于是他又用力点头,“我会努力的。” 鹤鸢噗嗤一笑,“应星哥,你好可爱。” 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刚刚又因为你跳动了。” 应星再次受到暴击。 他的心脏也在因为鹤鸢的笑容而兴奋,面颊上似乎还残存着青年温热的唇印。 从前能够冷静,不过是因为见面时身边都有朋友,又没什么超出友谊的举动。 但现在—— 鹤鸢在和他独处。 鹤鸢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鹤鸢亲了他,还在直白的表露自己的一切感受。 应星头昏脑胀,完全无力招架,只能被被鹤鸢牵着手,来到了一处咖啡馆,坐下时才松开。 冷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咦…今天有情侣套餐?” 对面的青年发出一声惊讶,随口立刻说:“要一份情侣套餐,拿铁一杯不加糖一杯正常糖!” 掷地有声。 应星还没反应过来,鹤鸢已经点完并用玉兆结账了。 刷的还是信用卡。 应星踌躇了一下,担忧鹤鸢失去经济来源的心还是占了上风。 鹤鸢只是不懂而已,他可以试着慢慢告诉对方。 鹤鸢的父母也真是的…这么小的孩子就丢在家里,成年了也不回来看一眼,好歹教一点基础知识呢? 还有仙舟… 仙舟不是开了各种启蒙课吗?为什么鹤鸢会不知道啊? 是跳级多了,正好没学? 不管了,重要的是现在。 现在,应星得让鹤鸢明白什么不能随便做,还得找理由给对方塞点信用点。 “鹤鸢,我最近单子有点多,缺一个助手。你……肯来吗?” 【长期委托[工造司助手]已解锁】 【进行该委托,可随机获得对应职业经验及丰厚信用点。】 “应星哥需要我帮忙,我怎么可能不来。”看见有职业经验,鹤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答应了。 而且还有信用点! 应星补充道:“做好一单给你10%的分成,帮我加工一下那些器具材料就行。” 他还没说报酬有多少,鹤鸢就这样答应了。 应星深觉自己不能亏待了对方,又说:“我那边还有许多趁手的武器,你若是想要,尽管拿去。” 鹤鸢看了眼自己的背包,摇头,“不用了应星哥,我的武器已经有很多了。” 他刚刚算术,得出百分之十就有几百万收入后,鹤鸢顿时觉得那些武器不香了。 武器多又怎么样,装备栏只有两个。 不如多来点信用点实在。 “你要去参加星天演武,可有合身的护具?我为你打一套如何?”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应星的眉目间都是自信张扬,言语间将一切信手拈来。 “连带着那把以呼雷爪牙打造的长剑,一同送你。” “祝君大放异彩。” 鹤鸢扬眉,“那应星哥就等着订单多到脚不沾地吧。” 应星只是笑笑,“我不接七位数以下的单子。” 他不在乎信用点,但有时候出了新的材料,多少得用自己的积蓄去买点。 虽说成了百冶,可工造司那边却以他是短生种的名义,不让他执掌工造司。送来的材料并无缺漏,却品质不佳。 不过应星也不在乎。 甫一踏上罗浮仙舟、还未夺得百冶之名时,他遇到了鹤鸢。 与旁人若有若无间露出的蔑视不同,鹤鸢看他的眼神…很干净。 干净的只有欣赏。 鹤鸢说,应星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工匠。 鹤鸢说,他觉得应星一定能赢下这次比赛。 鹤鸢说,等他上战场时,一定会拿着应星打造的武器,割下步离人巢父的脑袋。 以此为刀锋开刃。 听到这句话时的兴奋与战栗隔着时间长河,再一次敲击脆弱的蛋壳。 遇到鹤鸢之前,应星的生活被锻造铺满。 遇见后,他的日程中多了“鹤鸢”二字。 再后来,又有了现在的朋友。 旁人的一切言语和行为不配进入他的生活。 他不需要。 作者有话说: ---------------------- 在一声声应星哥中迷失自我(x) 三十年童贞应星。 第8章 共通线(08) “两位的情侣套餐,请慢用。”狐人侍者端来餐盘。 鹤鸢拿过那杯正常糖的,又端起套餐里的提拉米苏,将不加糖的拿铁和带点苦味的抹茶千层留给应星。 作为一名合格的玩家,他会记得所有好友的喜好。 喝了一口拿铁,鹤鸢回忆自己的计划,对应星说:“应星哥,我买了溜冰场的票,一会儿陪我去好么?” “我不会…好。” 应星本想说自己不会,但鹤鸢买都买了,又为了这场被人鸽掉的约会准备了这么多…… 他说:“但我之前没有玩过,可能不太能陪你。” 鹤鸢坦然:“我也不会。主要是在论坛上看到,溜冰能增加接触的机会,增进感情。” 应星:“……” 他揉了揉额角,“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鹤鸢打开备忘录,一个个念下来,“烛光晚餐,我订了一处景致很好的餐厅;夜间星槎游览,到时候一起看星星;明天早上一起去水族馆,中午来我家吃饭——” “去你家?!” 应星拔高嗓音,引来客人瞩目。 他立刻压低声音,“去你家做什么?你——你怎么能随便、就这样带人回家?!” 鹤鸢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给应星哥尝尝我的手艺啊,顺便看一下我长大的环境,更了解我。” 应星不知道怎么说,他又问出了自己刚问过的问题,“如果今天那个人应约来了,你也会带他回家?”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很——” “我不会有危险的。”鹤鸢笃定。 应星感觉自己要脑溢血了。 他灌下一口拿铁,压住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骂句。 这是有没有危险的问题吗? 有时候,危险是防不胜防的! 万一那个人有心做点什么呢? 鹤鸢连对方的信息都不了解清楚,就做出这些举动。 实在是太没有防心了! 应星紧紧捏着杯柄,“鹤鸢,不要轻易邀请别人回家。” 他试图打消鹤鸢的想法,掰正一点青年的思想。 就算平时做事无法无天…也不要在这种事上也无法无天啊!!!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家和房间是个很隐私的地方,如果只是一时兴起的话,不要随便带人回去。” 鹤鸢像是听明白了一样点头,“嗯,我不会带别人回家。” “应星哥不是别人,所以我可以带应星哥回家。” “……” “咳咳,小鸢也可以随时来我家。” 应星低头掩饰自己微红的脸。 鹤鸢撑着下巴,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提拉米苏,兴致盎然地观察对面的男人。 ——好纯情啊。 真的是很有趣的ai,竟然有这么生动的表情和反应。 应星似乎在和自己的思想做斗争,表情和他面前的抹茶千层一样苦。 鹤鸢伸手,叉了一小块送进嘴里,苦的五官皱成一团。 “上次不是试过了么,怎么还想挑战一下?”应星瞧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阴霾一瞬间驱散。 只需做稍微亲密些的朋友就好了。 依鹤鸢的性格,恐怕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应星想,等以后他死了,鹤鸢能为他落一滴泪…… 还是不要了。他不想鹤鸢伤心,不想让对方为难,所以就将这一切都憋在心里。 可他越是这样,鹤鸢越是想见到应星直面自己欲.望的样子。 恶劣的有点过分,可结果又会无比美味。 第11章 鹤鸢吐了吐舌头,“我上次填了问卷,以为他们会做得甜一点。” 应星轻笑,“这一家的卖点就是苦抹茶,不会改的。” “那应星哥呢?应星哥好像一直很喜欢这一家的甜品,”鹤鸢说,“不过我觉得叫苦品比较合适。” 应星怔愣。 他想,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习惯”吧。 甜腻会让人沉入粘腻的蜂蜜陷阱,会腐蚀他的意志,唯有苦涩能让他保持清醒,保持游离。 “喜欢谈不上,算是比较合我的胃口吧。” 鹤鸢点开玉兆记下,又问:“那应星哥吃饭喜欢放辣吗?喜欢甜口还是酸口?” 应星犹疑地说了个都行。 在还未明确喜好的时候,他的家乡就被步离人摧毁。一路颠沛流离的来到朱明仙舟时,吃的最多的,是寡淡无味的营养液,偶尔供给不上时,还要吃一点荒星产出的昆虫罐头来维持生命。 于他而言,现在的饭菜都属于美味的范畴。 就连满口的苦涩中,也能被他品出一些甘甜。 鹤鸢苦恼地思索,“那我明天中午就先按照我的口味来了,可以吗,应星哥?” ……是在为明天的午饭做准备吗? 买菜也是一笔花销啊。 应星想了想,说:“既然是你做饭,那菜钱和洗碗都交给我吧。” 鹤鸢这下没拒绝。 “应星哥的手是用来锻造的,怎么能洗碗呢?”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当然是交给洗碗机啊!” 应星:……? 好怪,再听一遍。 “那你的手是用来杀敌的,怎么能做饭呢?”应星模仿着说了一句。 鹤鸢理直气壮:“当然是为了在求偶市场中更有竞争力啊!” 当然是因为[烹饪]刷满后可以每周自己做增加属性的食物啊! 应星短暂思考后,认真说:“小鸢,你的竞争力已经很强了,没人能比得上你。” 鹤鸢只用往他面前一站,就再没有人能入他的眼。 如果有人跟他说谁谁谁比鹤鸢要吸引人,应星只会冷哼一声,觉得对方没长眼睛。 “既然如此……那应星哥有没有喜欢我?”鹤鸢支着下巴,眉眼弯弯。 “……” 应星知道这只是一句调侃般的笑言,他也应当如调笑一般回答。 但他做不到。 如果他对鹤鸢没有那种心思,那他确实可以坦然的回应,并一笑而过。 可他问心有愧。 鹤鸢没有等到答案,看起来有些失落。 “应星哥不喜欢我吗?”他问。 “……自然是喜欢的。”应星尽量坦然地回答。 可他的眼,他缱绻的语气,他手底被捏皱的布料……他的全身连同身心都在告诉他,他并不坦然。 调笑间,应星诉说了自己积压两年的话语。 鹤鸢隐秘一笑。 “我也很喜欢应星哥哦~” 他笑着说,“最最最喜欢的那种。” 应星捂住了烧红的脸。 他说鹤鸢不懂情爱之事,只是新奇。 可他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不也是如此么? 他没有这一方面的想法和计划,于是从未去了解,去体验。 然后在今天,他被鹤鸢的三言两语闹得脸红心跳,无法清醒。 温热的手指环住了应星的手腕,耳边传来担忧的声音。 “应星哥,你怎么了?” “你的脸好红…好烫……”鹤鸢急切地声音从耳膜穿入心脏,“应星哥?你是不是…是不是生病了?” 声音不高,仅限于两人听见。 应星听着声音,感觉那股热流似乎在流通全身。 他愈发像个躲避的乌龟,把自己埋进手心。 可若是他稍稍抬眼看一下,便会发现—— 话语关心他的青年脸上,分明是一副……解气的模样? 鹤鸢心想:应星你还有这副面孔! 当初他看好感度满了直接找人告白,结果应星直接送他拉黑删除逃跑一条龙礼包,打得他措手不及! 本来他该秉承着玩家绝不低头的底线放弃这条线的。 但是被拒绝后的好胜心直线上升。 而且应星哥他……他真的超级好看!!! 是那种——那种很不一样的气质,在人群中一眼惊艳的那种。 于是鹤鸢很不争气的读档,开始学习【如何迂回攻略一个一开始拒绝你的人】。 大概有个三四分钟后,应星总算平复了呼吸和红晕,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补。 “我…我——” “应星哥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吗?”鹤鸢先出声,“我刚刚搜了一下,说很多人在第一次听到‘喜欢你’时,会很久都缓不过来。” 青年的眼中满溢着心疼,“应星哥…之前没有人说喜欢你吗?” “但应星哥明明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他语气坚定地说,像是在婚礼上宣誓一样。 “我最喜欢应星哥了!” “——永远喜欢。” 应星又一次捂住了脸。 最后,他又一次晕乎乎地被拉走了。 溜冰场的冷气让他清醒了些许,也让他的大脑开始思考。 思忖着,应星拿出玉兆,给景元发了一条消息。 【应星:跳级考试里面包含青春期教育以及陌生人防范这一类课程吧?】 “应星哥!快来换鞋了!”鹤鸢扶着栏杆,在冰面上叫他。 应星望过去。 来来往往的人影中,他的眼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所以…他更不会允许,自己珍重珍爱的人走向一条不归路。 应星穿好冰鞋,踏上冰面。 一只手朝他伸来。 “应星哥,我刚刚试了一下!” 鹤鸢灵巧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衣服下摆随之飘动,似鸢尾低垂。 “我来教你吧!”他信心满满地说。 应星闭目一笑,将自己的手放在鹤鸢手心。 就让他看看,这小鬼在打什么主意吧。 ……又或是,为自己找一个不拒绝的理由。 应星的平衡能力并不差,能够跟上鹤鸢的节奏,顺着对方的路径在冰面滑.动,穿过一个个人群。 那些人影都很模糊,无法在眼中留下任何痕迹。 ……也不能指摘他的一切选择。 也没有机会。 因为应星的选择只有一个。 永远只有一个。 他握紧鹤鸢的手,带着青年调转方向,逆着人流前进。 像是一场拉锯战。 有时是鹤鸢在引领一切,有时是应星成为主导。 他们互不后退,都在为心中所想而战。 霎那间,鹤鸢顺着力道,扑进了应星的怀中。 “你想要什么?”应星问。 景元那边的回复已经不重要了。 应星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他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允许他迟钝,只是他刚刚还心存侥幸罢了。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呢? 冰面上的人还在流动,应星与鹤鸢驻足原地。 鹤鸢抓住了应星的肩膀,两人之间不再有一丝空隙。 他说,“我想要你,应星哥。” 作者有话说: ---------------------- 来,让应星哥教教你什么是喜欢(bushi) 稍微改了点文案。 和朋友讨论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he,索性摆烂了。 核心梗不变,还是黏黏糊糊的恋爱和摩多摩多的单箭头。 鸢鸢的心是榴莲,平等的爱每一个人qwq 在他眼里,愿意花时间去陪伴去攻略已经算“爱”了。 就是以后世界融合的时候……嘿嘿 第9章 共通线(09) 应星浑身僵硬。 他去捕捉鹤鸢的目光,在这双蓝紫色的眼眸中看到了好奇。 ……以及心心念念。 有那么一瞬间,应星觉得自己成了橱窗里的玩偶。 鹤鸢趴在橱窗上,用热切的眼睛去看他,并走进店铺,买下他。 眼睛里的情绪很多,却唯独没有爱。 喜欢、占有、好奇在鹤鸢的眼中糅杂,组成了他自以为是的“爱”。 应星失神片刻,瞬间明白了鹤鸢的想法。 二十岁的鹤鸢还不明白他们的区别,将自己的喜好曲解为爱,再用了点手段,拉着他独处。 滑到栏杆旁,脱下溜冰鞋坐下,应星拿出了鹤鸢给他的那枚骰子。 他选择的数字是[1]和[2]。 应星自己投掷十下,骰子牢固的在[1]和[2]之间变化。 幸运从未眷顾他,但鹤鸢将“偏爱”给了他。 即便这份偏爱掺杂了太多因素,又太过懵懂无知。 可它不包含那些让人恶心的目光与想法,只是纯粹的“喜欢”。 纯粹的让他束手无策。 第12章 应星想了想,和身旁一直注视他的鹤鸢说:“鹤鸢得到我以后,想做什么呢?” 鹤鸢不假思索:“想和应星哥永远在一起。” ……永远啊。 真是个让人心动又退怯的词语。 拥有八百年寿命、如今才二十岁的鹤鸢真的明白什么叫【永远】吗? 已经走完接近一半人生的应星都无法坚定的说出【永远】。 应星苦笑一声,“我是个只剩下四五十年寿命的短生种,这件事…你应该明白。” 鹤鸢点头,“我知道的应星哥,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忽然间,应星拉起鹤鸢的手,让指节落在自己的眼角。 “能感受到么?我的衰老。”这里已经有一处微不可见的细纹了。 他的眸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暗灰色的表面下,是涌起的深渊。 “鹤鸢,你要明白一件事,”他伸出自己的手,“于长生种而言,短生种的缺陷有很多很多。” 这是一双遍布伤痕、粗茧磨得人生疼的手。 “长生种不论受多重的伤,只要抢救及时,都能救回来。那些伤痕也会随之抹消,一如从前。” “可我不是。我会衰老,我的身上会留下无法抹消的伤痕,我的身体机能会不断丧失,直至形同枯槁地躺在病床上,无力的等待死亡。” “我会变成你不愿意陪伴的样子。” 鹤鸢似乎因他的话而怔愣,正呆呆地看着他。 冰面上的喧闹声很大,两人身边却像是真空地带一样,听不见任何声音。 像是嫩芽破土而出—— “……不会的。”鹤鸢的眼眸蒙上一层轻纱。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撼动的信念。 “应星哥,我不会——我不会因为你的变化而离开你!” 他急切的证明自己的决心,“我是认真的!” ——纸片人再老也是风韵犹存! 而且公司有卖医美产品,反正应星哥一定能永远保持他那【99】的美貌! ——至于身体机能…… 鹤鸢玩游戏是为了享受乐趣,而不是为了那点荤腥。 他要是想吃荤腥,有大把的游戏可选。 应星用手蒙上了鹤鸢的眼睛。 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显得像个坏人,“我并不怀疑你的决心,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就像孩童时期,他也曾拉着父母的手,在照相馆拍完照后,于生日蛋糕前许下了【要永远在一起】的愿望。 他的父母应下了这份心愿。 结果,步离人入侵他的家园,父母死亡,成为敌人的饲料。 永远,是虚无缥缈的承诺,是脆弱不堪的细丝,是不可妄想的未来。 “鹤鸢,你真的能确定,你能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吗?” “我能。” 回应他的,是青年濡湿的双眼与再一次上前的拥抱。 鹤鸢闷闷地说:“应星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得话吗?” 在这一片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应星的思绪随着言语逆流,来到了两年前。 那是个很温暖的上午,应星从星舰上下来,拎起四方览镜,同边关的地衡司人员如实报上自己的来历。 “应星……师从朱明仙舟的怀炎将军……年龄二十八……短生种?!” 负责这一关卡的人员面露惊异,表情变幻莫测,与朱明仙舟上的那些人没什么差别。 应星短暂扫过一眼,只问:“我能通关了么?” “能,走吧。” 他提着箱子,穿过玉界门,来到人流如织的星槎海中枢。 这里与朱明仙舟不同,应星老老实实地跟着导航走,迎面却撞上了一名乌发少年。 好在他力气挺大,没被撞倒,反而把行李箱和少年都扯住了。 一双漂亮的蓝紫色眼睛闯进应星的大脑,暴力地撕开只有复仇的湖面,注入属于另一人的信息。 应星呆了三秒,手指处的温热传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为了方便,正圈在少年的腰上。 乌发少年穿着一身仙舟服饰,腰腹处镂空,他的手圈上时…就这样触碰着对方的肌肤。 应星从来没同人这样亲密过,更何况是把人抱在怀里。 他立刻放开手,让少年站好,准备继续朝着目的地去,完全没注意这少年看他的眼神和看唐僧肉一样。 如果可以,应星一点都不想和大部分仙舟人打交道。 面前的少年,无疑是一名仙舟人。 他们会用如出一辙的轻蔑表情看他,用高高在上的施舍来显示自己的不同,然后再被日益优秀的自己打碎自负,只能屈居于自己之下,看着自己代表朱明去参加百冶大炼。 “欸——稍等稍等,这位小哥!”乌发少年抓住了应星的行李箱,确定他停下脚步后双手合十,“抱歉抱歉,刚刚撞到了你,让我补偿一下吧!” 应星应该拒绝。 但鬼使神差的,他点头答应了。 少年名叫鹤鸢,仙舟人,十八岁,刚刚拿到仙舟目前的最高学历,正是一名无业游民。 “我平时就接接委托,卖点小道具什么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相应的,应星的信息也在不知不觉中透露了个干净。 鹤鸢听闻他的遭遇时,静默了许久。 “应星先生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他用最为真挚、最为敬佩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很奇妙的感觉。 夸赞的话,应星听过很多,真心假意都有,但刚刚听到的这一句,似高山流水遇知音,一下子切中了他的内心。 “百冶大炼啊……真厉害。” 说起这个,鹤鸢忽然正色道:“应星先生,我觉得您一定能赢下这次比赛!” 应星哑然失笑。 他虽自信,但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说不准仙舟上还有比他天赋更好的人呢? 可眼前的少年却如此笃定,让人忍俊不禁。 大抵是他不相信的表情太明显了,鹤鸢笑着说:“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吧?” “应星先生要是成了百冶,免费给我打一把武器如何?我会用这把武器,为你割下步离人战首的头颅。” 很少人能忍住不笑吧。 十八岁的少年发表了一番惊天言论,让应星来到罗浮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不少。 步离人战首的头颅…亏他说得出来。 不知抱着什么心态,应星应下了这个赌约。 只是心中想着,即便没有赢下比赛,他也会为鹤鸢量身打造一把武器。 后来,应星成了百冶。 他站在讲台的最尖端,底下是嘈杂的声音,都是对他身份的讨论与惊讶。 鹤鸢站在台下,蓝紫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再怎么闪耀的灯光都无法遮掩其中的情感。 敬佩、欣赏、钦佩…… 种种正向的情感破开争议的枷锁,将应星带往更宽阔的蓝天。 他依言履行赌约,按照鹤鸢的需求,打了一把匕首。 而这把匕首,也确实在昨夜…割下了战首呼雷的脑袋。 “应星哥,我承诺的事情都实现了。” 鹤鸢一脸委屈地说,“难道我在你这里一点信用都没有吗!” 鹤鸢从没哭过。 应星慌得手足无措,只能一边擦眼泪一边柔和声线。 “……不是信用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鹤鸢。” 应星颤.抖着指节,主动拥抱了青年。 “是我的问题。” 声线是从未有过的战栗。 “是我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是我的怯懦,让我无法纯粹去爱你。 鹤鸢张开手臂,用力抓住应星的衣服。 兴奋与悲伤交织的情感在脸颊浮现,白色发丝如蛛网,将不同的情绪分隔。 “应星哥只用接受就好了。” 鹤鸢蹭蹭他裸.露的脖颈,仰头贴近男人的耳垂。 “……接受我的‘爱’,就是最好的回应。” 那些事交给玩家考虑就好了,应星哥只需要和他在一起就行。 “——不!” 应星推开鹤鸢,粗粝的手掌握住青年的肩膀。 “我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他不允许自己变成这样,他也不允许鹤鸢一味的对他付出。 这样的他,和那些恶心的吊着好几个人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那…试着回应我呢,应星哥?” 鹤鸢用沾满泪珠的眼眸问他。 “不用和我一样,只需要夸我。” “应星哥,你能做到吗?” 像是花瓣上的露珠,一滴一滴的落下。 穿过清澈的湖面,在深处的淤泥中安家,又破土而出。 “……” “还有二十个小时结束,应星哥要试一试吗?” 只是二十个小时而已,对自己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第13章 应星想结束这场以闹剧为开端的“约会”。 可当他对上鹤鸢的眼睛时,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的选择很多,但于他的内心而言,只有一个选择。 “……仅此一次。” 这次过后,他们要退回朋友的关系,将这一切全都归为幻想。 他会努力让鹤鸢明白,这不是爱。 作者有话说: ---------------------- 对付应星哥这种人,就要下猛药(摇头晃脑) 但俺们应星哥也不是吃素的。 呜呜呜怎么写得这么慢,希望大家还在tvt 发现共通线要写两位数于是偷偷改了章节标题…… 为了看起来整齐一点! 不会全是应星哥的,别忘了我们鸢鸢晚上还要回家睡觉,那可是景元的场合=w= 第10章 共通线(10) 晚餐地点是长乐天的一家云顶餐厅。 在永远黑夜、永远灯火如昼的长乐天天空用餐,是许多罗浮情侣一定会做的事情。 应星并不了解,但也听同事说过,这里的位置很难定。 更何况是靠窗、能俯瞰大半个长乐天的位置。 这里一般要提前三个月预订,还不一定能订到。 鹤鸢嘴上说着是临时起意,但这里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他计划的实际时间。 应星沉思着,景元的回复发来了。 【景元:有的。成人考核里也有。】 所以鹤鸢真的不懂吗? 有些天才确实会因为智商过高而造成其余方面的迟钝,但鹤鸢显然不在其中。 他并非不懂,反而对人心有自己的理解。 刚刚的一次次亲密与坦诚的告白,着实让应星的脑子停摆了许久。 清醒后,他百分百肯定,鹤鸢对他没有“爱”。 更确切的说法是,鹤鸢没有爱的概念与情感。 他似乎天生缺失了这一方面的能力,却又无师自通的表现出“爱”的样子。 平心而论,同鹤鸢牵手、拥抱、亲吻,都让应星的心中充满喜悦。 他是喜欢的。 但喜欢不代表放任,放任错误的情感延续下去。 “应星哥。” 身后传来轻柔的絮语。 应星站在落地窗边转身,与交涉回来的鹤鸢对视。 他站在仅有一节的台阶下,微微抬头,蓝紫色的眼睛沐浴在月光下,泛着迷幻的色彩。 “应星哥,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喜欢。” 不复白日羞涩的模样,此刻的应星也同鹤鸢一样坦然。 坦诚并不是一件难事。 至少对应星来说,不是。 站在他这个位置,没必要说什么违心的话。 唇角翘起,应星往前走了几步,朝鹤鸢伸出手。 不一样了。 应星哥变得不一样了。 鹤鸢立刻握住他的手,走进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 指缝被填满,身体贴在一起,身旁是半个长乐天。 两具身体面对面贴紧,属于应星的手指从指节开始,一直摸索到鹤鸢的腕骨,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酥酥麻麻的,像是被舔过一样。 应星面色如水,“鹤鸢想对我做这件事吗?” 语调、声音、声线都很平和,仿佛掐在腰上的手并不属于他。 鹤鸢学着他的动作,用自己细白的手指去触碰。 “想。” 鹤鸢说:“应星哥,我喜欢这样做。” 不出意料的回答。 应星垂下眼,手掌发力,让鹤鸢稍微往上了些许。 “你想亲我?”鹤鸢的手环住脖子,脸颊凑近。 一触即分的温热在额头绽放,又迅速离开。 “排斥我的触碰么?” 暗灰色的眼眸被月光照耀,露出无波湖面下的冰山一角。 鹤鸢怔怔地摇头,笑容扩大。 “喜欢——我喜欢应星哥亲我。” 他又说:“我也喜欢像这样抱住应星哥。” “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应星端详着鹤鸢的眼睛。 漂亮妍丽,是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石。 ……却没有一点关于爱欲的情愫。 他无声微笑,又凑近了一点。 月光照不到的阴翳处,暗灰色逐渐加深,底下的冰山上浮。 “亲这里可以么?” 他按住了鹤鸢的唇,指节轻轻陷入饱满的唇珠。 鹤鸢看起来有些惊讶。 “可以哦。” 青年张开唇.瓣,红润的舌尖轻触指节。 一声叹息过后,应星含.住了他的唇。 唇肉与唇肉碾压研磨,牙齿咬下不轻不重的痕迹,又不断加深。 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却让鹤鸢快要烧起来了。 也没人跟他说过,亲亲会这么、这么麻啊! 甚至还没到论坛说的舌吻环节,怎么一个简单的贴贴就让他这样了?! 鹤鸢觉得不对。 正常情况,不该是他按住应星哥霸王硬上弓,然后让应星哥爽的七荤八素吗? 不对啊! 应星哥什么时候这么有攻击力了? 鹤鸢记得,应星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只有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他才会多说几句话。 看起来就很貌美老实人的样子。 结果他印象里的食草动物突然秀出肌肉,化身食物链顶端的食肉动物一样,在撕咬着猎物。 鹤鸢被亲的有些恍惚。 他的手被圈住,后脑也被按着,应星哥的手指还在他身子上的敏感点轻碾,让他快要站不住脚。 太不对劲了!!! 这具游戏里的身体是他根据现实一比一复刻的,为的就是最大的沉浸感。 但也没说……现实的敏感点也会跟过来啊! “……唔……” 被放开后,鹤鸢仰着头喘气。 他的唇上全是乱七八糟的咬痕和水润的一片,被月色照出粼粼波光。 “现在还可以么?”应星问。 与鹤鸢相比,他的面容算是沉静,仿佛刚刚一遍遍啃咬唇珠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想要的恋人关系中,这一项是基础。” “再深.入一些…你还觉得可以么?” 鹤鸢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看起来被应星吓得不轻。 应星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释然地放开手。 失落是有的。 只是比起这些早已习惯的痛苦,他更希望看见鹤鸢越来越好。 鹤鸢好,他就好。 如果说刚刚没有别得想法、听到鹤鸢的“表白”时没有那么一瞬间的邪念,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短暂的沉.沦后,终归要回到原点。 应星正想着要用什么理由离开。 鹤鸢上前,踮脚攀住他的肩膀。 “我觉得可以哦。” 他才不会输给npc呢。 而且…… 鹤鸢埋在应星的胸口,感受自己胸膛中的跃动。 而且刚刚看到那样肉食系的应星哥……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了。 好喜欢。 喜欢这样的应星哥。 喜欢这样你来我往的触碰。 只有这样……游戏才有意思啊! 他紧紧抱住应星,秾艳的面庞从黑色制服中缓缓露出,绮丽的瞳孔似星空,牢牢抓住目光。 胭红色、还未被采撷的舌尖轻轻吐露。 像是引诱,像是邀请。 应星紧抿着唇,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不该是这样的。 鹤鸢应该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不过是单纯的“喜欢”与新奇,然后他们一起退回朋友的位置。 而不是像现在,反而走到了更进一步的位置。 还没等他想明白,唇.瓣又一次的贴上。 鹤鸢热情的张开唇肉,探出的舌尖不断勾着他,一点点打破了那层脆弱的底线。 无法抵抗的。 再怎么拒绝都没用的。 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做出抗拒的动作…… 应星做得到。 他的道德不允许他就这样陷落。 好不容易撬开的唇忽然离去,只有抱紧的躯体没有被挣脱。 这是被拒绝了? 鹤鸢感觉自己该气恼,但他心里有股莫名的喜悦。 他不排斥应星的抗拒,也多少理解一些对方的想法。 现实世界中的科技迎来了不知道第几次大爆发,全息游戏都到了无可完善的地步,但人类的寿命依然在一百岁上下徘徊。 如果现实世界有个能活七百岁并且永远年轻貌美的人和鹤鸢表白的话…… 鹤鸢会谈。 衰老?那是可以攻克的难题。 时间?从百分比的角度来说,鹤鸢觉得自己是赚了的。 他的整个人生都能拥有对方,还能有个这么长面子的伴侣,绝对值了。 第14章 而且这个伴侣还能保持十年如一日的样貌……对他真的很友好! 反倒是对方,只有十分之一的时间能拥有自己。 至于爱与不爱? 鹤鸢从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拜托,能被长生种表白的自己简直酷死了。 他理解应星的犹豫,但就这样退开也不对吧。 鹤鸢紧紧抱着应星不肯松手,像是被抛弃的、正在赌气的奶牛猫一样。 “应星哥,你说话不算话。” 鹤鸢开始甩锅。 “明明是你说要再深.入一点的,怎么你先退了?” 一点都没碰到! 这和要提枪上阵却说自己阳痿的人有什么区别? 应星闷着没吭声。 他好像用错了方法,为什么鹤鸢好像更兴奋了。 这显然不对。 鹤鸢也明显不是爱。 事已至此,只能拖了。 整个仙舟、整片银河比他优秀的人有很多,慢慢拖上几年,鹤鸢成熟了,就会觉得这一段感情是他的“黑历史”。 “小鸢,我会履行约定,”应星还算平静,“但我希望,你能在想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你太年轻了,甚至还没有离开过罗浮,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我不希望在你做关键决定的时候,成为你的拖累。” 说完后,是长久的沉默。 回应他的,是青涩缠上的唇齿。 “应星哥,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 鹤鸢一边咬一边愤恨地说。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你怎么可能是拖累啊!那肯定是他们嫉妒心发作……是他们见不得你好!!” 咸涩的液体卷入唇齿,被一点点吞咽。 ——那是鹤鸢的眼泪? 好像也是他的眼泪。 “应星哥,你明明是个很优秀、是比所有人都厉害的天才。” “我不允许你这么想自己!” 毫无章法的吻落在眉间眼角、又再次同唇肉纠缠起来。 应星闭上眼,像刚才一样回抱。 皎洁的月光洒落,属于他的那一部分,一半被照耀,一半归于阴翳。 “我答应你就是了……”鹤鸢手忙脚乱地去亲他,“但你也要答应我,到时候不许拒绝!” 应星轻轻“嗯”了一声。 他不可能拒绝的。 幸福的滋味在他心头聚拢,又被清醒的风刀割裂。 落入泥潭。 作者有话说: ---------------------- 其实应星亲得很爽(bushi)[墨镜] 令:鸢鸢的演戏含量极低,他懒得演[菜狗] 第11章 共通线(11) 晚餐结束后,早已错过了夜间星槎游览。 鹤鸢闷闷不乐地看着计划表,被应星随手抽走。 “世上没有能够完美完成的计划,下次再陪你去。” 人生也是这样,总会在以为要圆满进入下个阶段的时候,迎来意外。 他牵起鹤鸢的手。 “走吧,我送你回家。” 罗浮仙舟的治安很好,但作为鹤鸢的一日恋人,应星还是尽职尽责地开星槎把人送回家。 家门口,隔壁的景元翘首以盼,在看到鹤鸢下来时站直了身体。 “欢迎回家,小鸢。”他一如往常地说。 应星捏紧了手,“那我送你到这里?” 鹤鸢回握他的手。 “景元,早点睡吧。” “应星哥要不要上来喝杯水呢?” 顶着景元无法遮掩的目光,应星靠近些许,“好,正好我们再聊聊明天什么时候见面。” “小鸢……”景元想说些什么。 鹤鸢看向他,目光一如既往。 “景元,周一见。” 周一见。 景元无声回答,目送着两人走进院中,关上大门。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终究没能睡着,选择来到阳台。 阳台旁边的阳台,就是鹤鸢的房间。 小时候,他们经常用石子互相击打对方的窗户,询问对方是否入睡,然后再商量着谁翻栏杆过去。 晚风吹过,隔壁寂静无声。 属于应星的星槎已然不在,他今夜并未留宿。 鬼使神差的,景元用阳台积存的石子击打鹤鸢房间的窗户。 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过后,穿着睡衣的鹤鸢推开落地窗,站在景元面前。 “有什么事?” 想见你这个理由显然不行,景元也不会傻到问鹤鸢刚刚和应星做了什么。 “……星天演武的事情,腾骁将军准了。”景元说。 想起近日从曜青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又说:“另外,星天演武可能提早开始。曜青那边传来消息,步离人正在集结。” 鹤鸢疑惑:“他们的战首不是刚刚被擒了,怎么集结的起来?” “按照曜青太卜司的观测结果,似乎有寿瘟祸祖的痕迹,推测是一名令使级别的敌人在做推手。”景元说。 战首以及战首体内的[赤月]都太重要了,他们必须要夺回来。 “……这样啊,那我能跟着去吗?” 有令使参与的战争可不多,鹤鸢心痒难耐。 要知道,战争约等于打架,打架约等于源源不断的属性和成就,对玩家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找你也确实是为这件事。” 景元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 “腾骁将军去了一趟太卜司,询问本次的战况,”他顿了顿,“太卜大人说,在这场战争中,你会获得宝贵的机遇。” “这场机遇会给仙舟带来助力。” 感觉像是进了宗.教频道。 但鹤鸢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玩家的潜力就是无限的,获得机遇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还未等景元问,鹤鸢就回答:“我去!” 他又说:“景元,我们的约定快要实现了。” 似是想起往事,景元的表情带着怀恋。 “是啊,我们的约定……”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语文课作业是《我的梦想》,几乎每个学生都会写到这个题目。 鹤鸢写着作业,突然往景元那边挪了点,看到了标题上的几个大字—— 《我的梦想——成为一名将军》 鹤鸢当然不会幼稚的大声读出来,那肯定会掉好感度。 他就是揶揄的、用弯弯扭扭的声线读出来,又小声地念了一下开头,然后接上自己的话:“如果我当了将军,那一定会罩着我最最最好的朋友鹤鸢,让他能在罗浮仙舟、甚至整个仙舟联盟上为所欲为。” 景元停下笔,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点头答应了。 鹤鸢有些惊讶,但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觉得——不愧是景元。 “可以,但你也要加入云骑,让我有理由包庇你才行。” “那就是一起上战场了?”鹤鸢思索,“将军被你抢了,那我勉强当个骁卫吧,但我要和将军一样的权限!” 听着鹤鸢絮絮叨叨地安排好未来的事情,景元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将鹤鸢说得话加了上去。 如果他真当了将军…… “不过这个志向有点远了,先从一起成为罗浮战力新生代开始吧!” 鹤鸢很有兴致地安排起来,“仙舟不缺战争,我们先去打出名气,然后再被人发现潜力,慢慢培养……” 后面的话,景元记不清了。 时至今日,他只记得夏日的虫鸣并不扰人,那日的阳光也不刺眼,耳边的声音比偷偷吃到的冰淇淋还要甘甜。 那天的荔枝汽水也很甜。 后来,景元被剑首镜流发掘天资,提前加入云骑军,更是被内定为了下一任将军。 最初的消息传来时,景元还担心鹤鸢会不会生气。 他违背了约定,提前踏上了这条路。 但鹤鸢却是—— “好厉害……” “景元好厉害!” 充斥着羡慕、惊喜、高兴的眼眸在眼前徐徐绽开,仿若多彩的夜空。 鹤鸢摸着他身上的盔甲,惊叹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在父母那边受到的冷落,在鹤鸢这边被温暖了回去。 那天,两个身量还小的少年在狭窄的房间里一起试了盔甲,像将军一样、对着临时折起来的纸人发号施令。 破旧的小桌上还留着“挥斥方遒”的痕迹,鹤鸢临时做好的沙盘上插满红色和蓝色的旗帜,被永远保存在景元的箱子中。 约莫是累了,小少年们一起躺在地板上,看着那身鲜亮的盔甲。 “景元。” 鹤鸢突然说,“既然你提前超额完成任务,那我们把约定改一下吧。” 他转了个身,眼睛里还带着未消退的兴奋。 “景元先去战场上探路,我会努力跟上来、然后超过你的!” “到时候,我们再一决高下,看看谁杀的步离人多!” 第15章 景元正想说好,就听见鹤鸢又说:“不过…要是有什么机会和政策,记得推荐一下我。我的水平你是知道的,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好。” “还有还有,你要是先当将军了,那罩着我的约定可不许忘!” “好。” “还有……” “好。” 他都记得,不会忘的。 …… “这回能一决高下了!” 鹤鸢蓦然想起,原定的开幕仪式在下下周一,周一前的周末正好和景元“约会”。 要是提前了。 “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景元先开口安慰。 长生种不仅拥有漫长的寿命,还有足够强大的身体,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那可不行! 景元好歹是他的竹马,别人有得东西,景元必须得有,别人没有的,景元也得有,怎么能缺了! 鹤鸢忽然压上栏杆,借力翻到了景元的阳台。 微风吹过他的发梢,带来馨香的气息。 忽然贴近的脸庞让景元恍惚,也让他错过了那一瞬的狡黠。 “今夜,就当是我给你的额外补偿。” 鹤鸢凑近景元的耳侧,轻轻呢.喃。 “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尝试,所以时间与空间并不是问题。*” 景元笑着推开他的脸,“既然如此,这位罗密欧先生先下去,然后翻墙给我看如何?” “证明一下你的爱——” 鹤鸢痴痴地笑,忽然面对着景元张开手。 后腰靠上栏杆,身体弯折,像是液体一样从阳台上到掉下去。 景元瞳孔伸缩,立刻伸手,却什么都没抓到。 他向下望去,只看见鹤鸢安安稳稳地落地,朝他挥手。 ‘看着我。’ 鹤鸢对景元做出口型。 只见青年熟练又矫健地攀上院墙,像灵活的猫儿一样在上面走动。 不出一会儿,再度来到景元的附近。 他伸出手,“景元,景元,把你的头发垂下来。*” 景元斜睨他一眼,摇头,“我可舍不得让你变成瞎子。” “王子阁下,还是努力用自己的武力上来吧。” 鹤鸢笑嘻嘻地爬上来了,就是身上的睡衣沾了许多灰,脸上也沾了些。 景元拉住他的手,用手指擦掉灰尘。 两人像小时候一样,扭扭挤挤地进了房间,又一起进了浴室。 再次洗漱过后,时间接近凌晨两点。 鹤鸢打了个哈欠,和景元一起凑在新床上,挤着仅剩的被窝睡着了。 ……还好和应星哥约的十点,不然睡不够精力都没法回复全。 他往景元身上蹭了蹭,抱住热源。 密密麻麻的白色发丝成了他的枕头,拉他坠入温暖明亮的梦乡。 景元的手从手臂与身体间的空隙穿过,按住鹤鸢的脊背。 他的下巴搁在鹤鸢的头顶,鼻尖充斥着鹤鸢的气息。 他们很久没有一个被窝睡觉了。 再更久远之前,即便是夏天,他们也会不嫌热的挤在一个被子里,偷偷聊着白天发生的趣事,然后早晨一起踩点去上课。 真是让人怀念、怀念起来还是觉得快乐的时光啊…… 一起试穿盔甲的午后,燥热的天气与燃起的心火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那叫做喜欢。 作者有话说: ---------------------- 【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尝试,所以时间与空间并不是问题。】改编自《罗密欧与朱丽叶》,片段是罗密欧翻墙进朱丽叶家的花园,两人一个在阳台,一个在花园对话。 很适配。 【景元,景元,把你的头发垂下来。】改编自《莴苣公主》,原话为“莴苣,莴苣,把你的头发垂下来。” 这篇童话中的王子摔下高塔,双目失明,最后莴苣公主的眼泪让他重现光明。 竹马组的默契没人能战胜qwq 这本开头本来想从进入游戏开始写的,但那样就太太太慢热了,所以现在回忆可能有点多,我会尽量写好的ovo 比心[红心][红心][红心] —— 因为要写后日谈之类的东西,我就和朋友商讨代称,最后总结出—— 应星——红玫瑰 丹枫——白月光 景元我俩想了半天,最后得出——【家】 啊啊啊啊啊真的笑死了,宝宝们要是有什么好想法可以留评ww ——【一些因为篇幅而无法放进正文的情节】 鹤鸢小时候跳级到和景元一起上学。 时至年末欢庆,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鹤鸢他们班决定表演话剧。 由于鹤鸢的亲和属性很高,班委就找他来演王子。 鹤鸢答应了,条件是景元要演公主。 于是两个人从罗密欧与朱丽叶演到白雪公主、灰姑娘等等。 第12章 共通线(12) 鹤鸢难得睡了懒觉。 他很少睡懒觉的,每回都是因为景元才会睡不够恢复精力的时间,然后要多睡一会儿。 都怪景元。 鹤鸢把自己埋在被窝里,有些贪恋这里的温暖。 景元端着早餐上来的时候,只看见一截发丝露在外面。 餐盘搁置在床头柜,手臂从床尾开始,探进被窝,抓住青年的脚踝。 “鸢鸢,起床了。” 鹤鸢动了动脚,踩在景元的手臂上,又被臂上的甲胄凉到,缩了回去。 “都怪你,又大晚上的吵我。” 怒气冲冲的语气。 不熟悉的人一定认为鹤鸢生气了。 “因为我很想把好消息告诉鸢鸢,可以原谅我这一次吗?” 不过是纸老虎罢了,随便软和几句就会恢复如常。 “我做了你爱吃的煎饼果子。” 鹤鸢鼻尖轻嗅,还闻到了豆浆的香味。 “那你先放手。” 他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景元,刚起床时的那股慵懒感还未消退,手指抓着被子,只露着半张脸。 景元松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放在床边。 “我先去上职了,碗就放在洗碗机里,或者放旁边就行,衣服给你准备好了。” 他走到门口,转身又看了一眼。 “明天见。” 鹤鸢抱着被子起床,半睁着眼对他点头,又伸出手挥了挥。 时间是早上八点,还有两个小时。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鹤鸢才艰难地起来。 游戏里的debuff影响实在太严重了,睡不够又不喝精力药水,眼皮就会上下打架,根本起不来。 等他完全收拾好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 他看向日程表,匆匆忙忙地出门打车,先一步去水族馆准备。 周日上午的水族馆人不算多,鹤鸢找到之前约好的负责人,将自己的装备先寄存进去,又拿出辛辛苦苦考的证书。 天杀的,美人鱼证为什么不能用属性点比拼迅速跳过,还要他真的学会? 要不是为了收集度、要不是因为这个证能拿来……咳咳! 鹤鸢怀疑,等退出游戏去现实世界,说不准他能一次性通过。 但现实世界好像用不上…… 总之,拜托好负责人后,鹤鸢又匆匆折返到家,等着应星上门。 九点五十,应星开着星槎,准时来到鹤鸢家门口。 鹤鸢正在睡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顺便补点精力值。 应星来的时候,系统适时跳出提示。 鹤鸢捞起旁边的外套就往楼下跑,一路扑进应星怀中。 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兴奋,好像今天发生什么喜事。 应星好奇:“小鸢今天很开心么?” 鹤鸢抱着他的胳膊点头,“嗯,一会儿有个惊喜要给应星哥!” “……所以你说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对吧?”应星将路上买的鸢尾花递过去。 他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真的傻透了。 之前没意识到,不过是没怀疑罢了。 费尽心思只为了和他约会一天……很不像鹤鸢的风格。 鹤鸢从来都是干脆利落,一口气解决的。 应星以为,按照鹤鸢的性格,怎么也该是直接闯进他家里告白的那种。 还是被以往的风格误导了。 “我要是直接约应星哥,应星哥还会出来吗?”鹤鸢反问。 他接过花,心里的郁气稍作缓解。 ——要不是发现直接找你告白会被解除朋友关系甚至闹到绝交的地步,他哪里要这么麻烦! 鹤鸢想起自己碰的一鼻子灰,就忍不住踩了一下应星的脚。 应星实话实说:“那我大概会躲你,甚至跑回朱明。” 第16章 “那不就得了?”鹤鸢换了一边,又偷偷踩了一脚。 给应星踩对称了。 应星:“你不必为我花费这些心思……” 以成年人的角度来看,鹤鸢的花费与收获不成正比。 短生种的上限就在那里,和他在一起真没什么好处,单纯的喜欢也维持不了太久。 “喜欢为什么要计较得失?”鹤鸢不解,“如果我的每一份喜欢都要收回等价的回报,那这还叫喜欢吗?” 那直接叫投资算了。 无聊。 应星默然。 因为…他就是因为身上还有价值,才能走到现在啊。 他能被怀炎将军看见、被收为徒弟,也是托了价值的福。 如果他没有这份天赋,即便师父愿意收下他,那他身边的人会怎么看他呢……? 现在的应星不在乎,不代表以前的应星不受影响。 所以在遇见鹤鸢、在鹤鸢提出那个离谱的赌约时,应星才会抱着一种玩闹的心态答应下来。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事已至此,先看看水族馆能安排什么惊喜,别让鹤鸢又整出什么大动静。 应星拥有全仙舟联盟最贫瘠的娱乐生活,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奉献给了工匠事业。 在他眼中,水族馆就是看鱼。 那去鳞渊境看不是更好吗? 他又搜了一下水族馆的信息,大数据只给他推送哪些鱼类可以作为锻造材料。 应星:“……” 他偏头看向神神秘秘的鹤鸢,索性不猜了。 就让惊喜留到最后吧。 到达水族馆时,里头的人流量算是正常水平,并不拥挤。 鹤鸢拉着应星到处转悠,偶尔发现什么惊奇的鱼类时发出惊呼,还拿出玉兆缠着应星给他拍照。 他们还摸了海星的角。 据说一起摸的情侣能永远在一起。 看着鹤鸢期盼的表情,应星还是伸手一起摸了。 黏糊糊的。 两个人一起去洗了手。 应星难得开了玩笑:“洗掉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鹤鸢立刻瞪他,用湿淋淋的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乱说!” 青年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应星冷不丁地问:“那我死后呢?” 他依然能坦然的面对死亡,那鹤鸢呢? 应星是短生种,注定是朋友中最早走的那一个。 他的种族是公开信息,朋友们也都知道,他自己除了复仇的夙愿……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要是和鹤鸢在一起,应星会忧心鹤鸢的以后。 长生种只是身体被赐福,他们的精神力量和短生种是一样的。 如果说死亡是短生种的归宿,那么魔阴身——也就是发狂失去理智,是长生种的宿命。 他的死亡…会给鹤鸢带来什么影响么?他不愿将自己看得这么重,但总是会忍不住的想。 应星希望鹤鸢至少能活到八百岁。 这是仙舟人的平均寿命。 “你死后…我就找新的男朋友治愈我!”鹤鸢赌气地说,“所以你要给我活得久一点、越久越好,不然我会连着找七八个男朋友到你坟墓前秀恩爱!” 天杀的,这个世上怎么还有这种盼着自己死的npc啊! 应星笑出声。 他也用湿淋淋的手捏住鹤鸢的脸,“小鸢,下次说话的时候控制一下表情。” “刚刚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完全藏不住表情和心思呢。 “不过你的提议…我觉得很好,”应星说,“希望你能有几百个男友,都来我的墓前转一转。” 能换那么多男友,一定心境豁达,能活很久很久。 鹤鸢生气地往他脸上洒水。 “应星哥!”青年的眼周有些泛红,“你不要说这种话了!” 鹤鸢真心实意地希望应星能好好活下去。 他见不得好不容易从污泥中爬出来的人无法享受更好的生活。 应星是游戏中的数据,应星哥是他很喜欢的角色。 如果可以,鹤鸢希望这个存档能一直留着,每次上来,都能看见喜欢的角色们。 “好好好,我不说了。” 应星用纸巾擦干两人肌肤上的水,再手拉手的去下个展馆。 【此处有美人鱼表演】 展馆旁的告示牌上有写。 应星和鹤鸢走进展馆,到处逛了一圈。 或许是他的坏运气影响到了鹤鸢,他们刚好错过了一次,下一次在下午。 应星已经习惯了,他逛完这一圈打算走时,鹤鸢突然拉住他。 “应星哥,我要去取一下我的惊喜。” 青年很认真地说:“你不要乱走哦。” 应星学着他的样子,很认真地点头。 “我会听小鸢老师的话,乖乖站在这里不乱走的。” 鹤鸢红着脸落荒而逃。 可恶!一会儿一定要让人拍下他惊艳亮相时应星哥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 已经算是告白啦www 特地去搜了一下,水下那种美人鱼表演都是需要证书的,咱们鸢鸢为了恋爱也是很努力了。 ……说不准以后也用得上呢?[竖耳兔头] 最近每天的日常如下—— 我:我要写个怎样怎样的支线结局! 亲友:但你演武仪典都没写到。 我:我要写个怎样怎样的剧情! 亲友:但你演武仪典都没写到。 我:…… 第13章 共通线(13) 美人鱼的表演结束后,这处展馆便显得寂静,只有稀稀疏疏的人流进来,发现错过表演后又失望离去。 应星站在最大的玻璃前,望着里头的鱼群和珊瑚出神。 鹤鸢的惊喜是什么呢? 应星发觉了自己的期盼。 浓重的、无法忽视的期望与惊喜在心头蔓延,让他无法专心思考。 多彩的鱼群来来往往,自远处而来,又翩然离去。 顶上似乎传来了一阵落水声。 应星抬头。 隔着玻璃的、遥远的光圈处,似乎多了一丝梦幻般的蓝紫色。 像是一块颜料落入水中,不断晕染散开,将周身的一切染上自己的颜色。 应星走进了一步。 光圈处,那抹蓝紫色先是变小,随后又不断扩散,让白昼染上这份梦幻。 当那抹颜色越来越近时,应星才看清—— 那是一条绮丽的鱼尾,一条该属于美人鱼的鱼尾。 斑斓的鳞片以银白为底色,大片大片的铺开蓝紫粉三色,梦幻与绮丽交织。 鱼尾轻轻摆动,丝毫看不出膝盖的痕迹,仿佛他生来就是一条美人鱼。 他是鹤鸢。 应星的视线从鱼尾往上,鹤鸢也舒缓地游来。 裸.露的上半身披着层层叠叠的轻纱,大臂上带着固定用的金环,间错缀着珍珠。 纱衣在水中漂浮,组成一朵盛放的花,又像是保护他的鳞片。 鹤鸢游近,紧抿的双唇勾起微笑。 他朝应星伸手,手掌贴在玻璃上。 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空隙。 应星也贴上了玻璃。 鹤鸢却在他刚刚触碰到时,收回了手。 美人鱼无法说话,只是对应星眨眨眼,又指了指自己。 高举的双手像是一声信号,伫立没多久的鹤鸢又动了起来。 应星的视线随着他移动,看着他穿越一个个怪石嶙峋的石柱与珊瑚,看着他跟着鱼群游动,忽远忽近,看着他偶尔游到自己身边,用手指轻挠自己的掌心。 即便应星感受不到,但他的掌心却传来了酥麻感。 “我愿意将我的灵魂分享给他。*” 看着如鱼得水的鹤鸢,应星的心中浮现这句话。 这里的一切都成了鹤鸢的舞台,让他展示自己身上的一切美好。 水流划过他纤细的腰,鱼群像腰带一样环绕一圈又离去。水光色的轻纱偶尔飘起,遮挡鹤鸢的面庞,也将珍珠般的躯体展现。 他是一条回到海中的人鱼,在同海中的生灵肆意玩闹。 应星成了误入对方领地的旅人,痴迷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脚尖抵着最下方的金属地基,两只手都贴在了玻璃上。 他开始期盼鹤鸢的每一次到来。 ——这是鹤鸢为他准备的【惊喜】。 当这一认知突如其来的闯进时,应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胸口中满是溢出的温暖,心脏就像鹤鸢说得那样,快要爆炸了。 他的一切理由、一切反抗都显得脆弱不堪。 ——你真的拒绝过吗? 应星问自己。 昨天意识到鹤鸢的意图、今天还跟着出来、现在又为眼前的场景心动……他其实从没拒绝过。 第17章 昨夜亲吻的触感还残存在唇上,像是火焰炙烤着他的内心。 属于人鱼的手掌又一次贴上时,应星静静地注视对方。 缱绻温柔的视线穿过玻璃,落在鹤鸢身上。 人鱼低眉浅笑,摆动鱼尾,连带着身体一起摆出一个大大的心形图案。 属于人群的惊呼声自身后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不断跃入耳膜。 本以为错过表演的游客又一次进来,恰好看到了鹤鸢刚刚摆好的姿势。 他们惊喜地用玉兆拍摄,一时间,快门的声音与闪光铺满这一片空间。 人鱼像是受惊了一般,用鱼尾挡住自己的面庞。 鹤鸢手指微动,指向一个方向,随后沿着边缘游动。 应星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快步跟上。 像是进入了真正的童话世界。 “妈妈,小人鱼最后死了吗?”懵懂的小应星询问他的母亲。 今天的睡前故事是《海的女儿》。 母亲温和的手揉乱他的发丝,“没有哦。小人鱼自己领悟了平常人的爱情,有了自己的灵魂,升入天国了。” “但是她好痛啊,”小应星伸出自己因为顽皮而被割裂的手指,“踩在刀尖上行走,一定很痛吧。” 他又扒拉过童话书,翻到小人鱼还没变成人的那一页插图,“而且…小人鱼是人鱼的时候,明明很好看啊……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人呢?” 如果他是王子,才不会让小人鱼受这些苦。 他会把自己的灵魂和小人鱼分享,让她能升上天国,不用舍弃自己的尾巴与嗓音。 很多时候,大人总是答不上小孩子的问题。 小应星的问题又格外稀奇古怪。 母亲只是帮他按了按被角,“这个问题,等应星长大了自己去找吧。” ‘妈妈,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但我好像……差点成了自己讨厌的王子。’ 应星跟着鹤鸢,穿过一个个区域,视线永远停留在一墙之隔的人鱼身上。 他像是一名陌生的旅客,与在当地邂逅的青年一同游览。 直至楼梯处,鹤鸢往上指了指。 应星心神领会,踏上台阶。 走上的那一刻,鹤鸢立刻摆摆尾巴,一溜烟地跟着鱼群往上游。 像是在和应星比赛。 应星呼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健步如飞地往楼梯上跑。 楼梯上摆着的【请勿进入】被推到一旁,池子旁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泳衣的教练,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监控,时不时发出起哄的声音。 应星的声响瞒不过他。 教练转身,在看到来人时露出一个揶揄的笑。 “好看吗?” 他看向正在朝这边游的鹤鸢,状似无意地透露:“这家伙连着一个月都来练习,进步神速,我都想雇佣他留下来表演了。” 就算是星际时代,人们对美的追求也从未停止。 就冲着鹤鸢这张脸,他只要能在水下憋气,什么动作都不用摆,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前来观看。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于鹤鸢而言,应该算长的了。 这世上还没有什么难题能困扰他一个月,也只有精益求精、想要展现更好一面的想法能让他练习这么久。 几滴水花溅到应星的脚边。 出水的那一刻,鹤鸢咳嗽了几声,又用手抹了把脸,将湿.漉漉的刘海拨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的脸上带着憋气太久而泛起的红晕,又有海水进入眼球而洇红的眼尾。 看起来像是哭了。 鹤鸢甩了甩发上的水珠,双手撑着池壁,水润的眼眸向上望。 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与应星脑海中对人鱼的幻想重叠。 多彩的鱼尾在水下摆动,波光粼粼,将他吸入不切实的梦。 应星蹲下身,双手扣住鹤鸢的手臂,拉起这条最漂亮的人鱼。 洁白的浴巾被扯下,盖在鹤鸢的头顶,也盖住了应星。 应星的力量出奇的大,一只手就轻松地把鹤鸢抱起。他不顾那些还未擦干的水珠,将鹤鸢抱在怀里。 灼热的呼吸洒在颈窝,吹去一些水珠,冷热交替,鹤鸢在他怀中瑟缩了一下。 湿.漉漉的手环住应星的肩膀,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应星哥,你喜欢这个惊喜吗?” “喜欢。”应星几乎是立刻回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坚定。 “……对不起。”细弱蚊蝇的声音在鹤鸢的耳畔出现。 “欸?”鹤鸢疑惑地抬头,嘴唇快要贴到应星的下巴。 他身上的水快把应星浸.湿大半,两个人都像是进水泡了一遍。 应星哪里对不起他了?鹤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你为我做了很多事。” ‘我却什么都没回应。’ 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想的那条路才最适合鹤鸢,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鹤鸢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鹤鸢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他为什么要因为自己那可笑的顾虑而不断推拒鹤鸢。 这样的他,和小时候讨厌的王子又有什么区别。 他甚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了个绝对道德的借口。 “都是我自愿做的,哪里扯得上‘对不起’了?”鹤鸢满脸茫然。 他又说:“谁规定一个人必须要事事有回应?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每天光是回消息就回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去做别得事情。” “按照这个道理,应星哥岂不是每单都要接?那你还挑什么价格?”鹤鸢振振有词,巧妙比喻。 应星唇角上扬,阖上的双眼挤出一滴泪。 滴在鹤鸢白腻的肩膀,与水珠混在一起,了无踪迹。 “谢谢你,小鸢。” 鹤鸢抱紧他,手掌轻轻拍着宽阔的脊背,仰头在他的下巴轻啄一口。 “高兴一点嘛,应星哥。我准备这些,是为了让你开心啊!” “我很高兴。” 应星将他往上抱了点,让青年不必仰视他。 那样太累了。 “小鸢,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应星深吸一口气,坚定地与鹤鸢对视。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从我和你的赌约,从你在台下为我打气,从很多很多的时候开始—— ‘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npc[应星]已对你敞开心扉,下次去找他的时候,可以试试求婚了!】 好喜欢应星哥。 鹤鸢偷偷决定,要在这个游戏世界中一直陪着应星哥,陪着他到生命尽头。 “那、那可以亲一下么?”鹤鸢满怀期盼地问。 他一直没有体会过亲吻的感觉,昨夜还是第一次,各种意义上的。 虽然有点缺氧、有一点点痛,但心里暖暖的,身体也轻飘飘的,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 “……先收拾一下衣服。” 对哦,他们现在一起湿了。 鹤鸢抓下浴巾擦拭,转头看向监控的方向。 负责这里的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还留了张纸条—— 【监控已关,别太过分。】 鹤鸢:“……” 鹤鸢:“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应星笑着点头。 作者有话说: ---------------------- 让我们恭喜—— 共通线还有很多篇幅,别着急,进线没那么快。 那么—— 应星你抄不抄?抄不抄? 你必须抄! 马上轮到丹枫的场合www 感觉文案还得改,因为阿鸢是类似读档存档回去重新做选择,我琢磨琢磨…… 服设被一鸽再鸽,我真的服啦 第14章 共通线(14) 鹤鸢和应星简单擦拭后,坐着星槎回了鹤鸢家中。 有仙舟的高科技家电在,两人身上的衣服很快干爽,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买菜。 买好会有机巧鸟——仙舟的智能快递员送来。 鹤鸢最初登入游戏时,为了练习[烹饪],一口气买了一大堆菜,机巧鸟占满了整个院子,引得当时还是小孩的景元围观。 小景元趴在墙头,震惊地看着他。 “这么多菜你用得完吗?” 他家里三口人,一天也用不了这里的一个小角落。 鹤鸢一个人要怎么用? 当时的鹤鸢神秘一笑,当着小景元的面,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进背包。 当然是靠一个格子上限[9999]的背包来储存啊! 一点都不会坏。 他挥挥衣袖回到屋内,完全不顾小景元瞪大的双眼。 想起往事,鹤鸢突然笑了笑,引来应星的侧目。 “喜欢这个菜?”他问道。 鹤鸢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他绘声绘色地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讲给应星听。 第18章 游戏的世界观中存在[星神]这一物种,代表某个概念的集合体,玩家的背包自然而然的融入进去。 应星听完后,先是笑,随后意识到不对劲。 “十五年前…小鸢你才五岁吧?!” 哪个家庭会让五岁的孩子做饭、锻炼厨艺? 这得是多心大的家长啊? 原本在听到鹤鸢与景元之间的事情时,应星还有些嫉妒。 那是属于两个少年的十五年,旁人怎么都无法插足。 他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还拥有前往对方最私密空间的钥匙。 但对鹤鸢的心疼很快占据了上风,将其余情绪吞噬殆尽。 应星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顶多跟在父亲身后帮他拉拉风箱,看着一块平平无奇的铁块被锤炼成光华的模样。 那是个很享受的过程。 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鹤鸢。 他对鹤鸢的一切了解,都只有这两年。 了解鹤鸢的生长环境,确实很有必要。 应星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就这样离开…鹤鸢会多么伤心。 鹤鸢从小就被家长扔在家里,还能成为这么优秀的人,对感情不明晰……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大部分人的一生中,获得的最初的、最无私的爱,来源于父母。 从父母那边获得爱、理解爱、学会爱,将爱传承下去。 鹤鸢没有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爱,却无师自通了如何去“爱”人。 即便他对自己没有“爱”,对任何人都没有“爱”。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应星忽然抱住鹤鸢,额头与对方轻贴。 鹤鸢两眼茫然。 五岁做饭…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现实中的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点自己学会了。 小说中的男女主都这样,那他这样不也很正常吗? 他拽住应星的衣领,懵懂地将唇贴在男人的面颊。 “做饭很简单的,”鹤鸢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很好学的。” 应星更加抱紧了他,“我来做吧,这一顿。” “欸?” “麻烦也给我一点表现竞争力的空间,可以么?”应星说。 鹤鸢疑惑地应下,随后疑神疑鬼地问: “应星哥表现竞争力去干嘛?” 应星在他额上轻啄,“当然是让你看到我优秀的一面。” “我已经看到了。”鹤鸢说,“应星哥在我心里,一直在闪闪发光。” ……受不了了,他怎么说起情话来这么自然? 应星叹口气,“就当是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吧,恋爱不能你一个人付出。” 鹤鸢像是明白了什么,点头。 趁着应星去厨房做菜,鹤鸢紧紧打开论坛,找到自己收藏的帖子。 【爱情三十六计】【如何迂回攻略一个一开始拒绝你的人】 游戏论坛中只有属性相关的攻略,恋爱线的话,由于每个存档的随机角色都不一样、也没有一个大概分类,便很少有这一方面的攻略。 就算有,大多数也只是教你打出一些【猎奇】的结局,之前的【多人结局】就是其中一类。 这个倒是在各个人物之间共通了。 鹤鸢只能求助一些现实中的恋爱论坛。 他给这个帖子点赞,又打赏了一个小礼物,留言道: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我成功追到喜欢的人了!] 应星哥是他喜欢的“人”。 没毛病! 鹤鸢想了想,又关注了这个感情博主。 博主的【爱情三十六计】系列还在持续更新,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 至少用在应星哥身上真的成功了。 不过,这好像也侧面证明这个游戏的ai已经到了超级拟人的地步。 喜欢这个游戏! 刚刚应星哥抱着他的时候,感觉浑身暖呼呼的。 鹤鸢想了想,悄悄用玉兆拍了张应星哥在厨房洗菜的背影。 发布朋友圈。 【鸢飞:应星哥给我做饭~[红心][红心][红心]】 底下立刻出现几个点赞和评论。 【实名上网:明天神策府食堂有红烧肉,别错过了。】 鹤鸢回复:拿饭盒给我装点[可怜][可怜][可怜] 【枫:我也会做,晚上尝尝我的手艺。】 鹤鸢回复:好——[比心][比心][比心] 对哦,等到下午,约定一天的恋人约会就结束了。 接下来肯定还要和应星哥发展的。 但是—— 鹤鸢是个有点记仇的人。 读档前应星拒绝他、还连夜跑回朱明的行为……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怎么也要冷落一下下才行。 所以和丹枫的约会可以进行! 才不是为了[建木]和稀奇古怪的问题。 也不是因为丹枫的龙角和那张脸。 游戏npc都太好看了,玩家花心也是很正常的吧! 而且他都在爱啊! 陪一个人是陪,陪两个三个四个也是陪! 鹤鸢说服了自己。 不一会儿,应星将做好的菜一个个端上来,打算解下身上的围裙。 鹤鸢拉住了他的手,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他看。 “应星哥可以这样子亲我一下吗?” 是穿着围裙的应星哥! 相当于盲盒中的隐藏款!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应星捏了捏围裙的衣摆,清咳一声,双手将鹤鸢抱起放在桌上。 鹤鸢的手很快缠上,期盼地看着他。 他扣住鹤鸢的后脑勺,双唇张开,含.住柔软馥郁的唇肉,用舌尖、牙齿去按压研磨,将这里吃成水淋淋的一片。 鹤鸢抓着他的领口,张唇探出舌肉,去触碰应星的舌尖。 “进、进来……应星哥……”青年含混不清地说。 随后,他的舌肉被牙齿叼住。 应星再无顾忌,狂风暴雨般的浪潮拍打海岸。 不知何时,鹤鸢的双腿缠上了应星的腰。 他愈发凑近的身体、愈发热情的拥抱与回应都是催化剂,烧的额间沁出汗珠,颈窝溢出汗津津的香味。 疾风暴雨般的浪潮过后,是亲昵黏糊的耳鬓厮磨。 应星身上的围裙被鹤鸢抓成皱巴巴的样子。 像是惩罚一般,他埋首于青年白腻的颈窝,温柔、但又带着浓重爱意的痕迹被印下。 “喜欢……” 鹤鸢无意识地低语。 他喜欢这种感觉。 暖烘烘的、像是被太阳照到的感觉。 应星的动作一顿,怜爱地亲了亲他的唇。 “先吃饭吧。” 手掌覆上单薄的肚皮,“我听到这里在叫呢。” 鹤鸢低头。 宽大的手掌上有斑驳厚重的茧,正透过薄薄的衣料触碰他的小腹,像是下一刻就会刺穿一样。 他耍赖一般靠上应星的肩膀,笑着说:“我要应星哥抱我去。” 情侣就是要黏黏糊糊的! 应星失笑,双臂收紧抱住青年,将他放在椅子上。 一顿过分亲密的午餐过后,两个人又坐在沙发上。 确切的说,是应星坐在沙发上,鹤鸢坐在应星腿上,面对面的倚靠在应星身上。 “这也是上网学的?”应星的手搁在鹤鸢腰上,手指无意识地碾压腰侧的软肉,带起一阵战栗。 鹤鸢闭着眼睛点头,一副消耗了很多体力、昏昏沉沉的模样。 应星不闹他,暖和的手掌轻抚鹤鸢脊背,随着他的呼吸渐缓,也慢慢停下。 于应星而言,这是难得的、静谧舒缓的午后。 他揽住鹤鸢不让青年乱动,也跟着睡了过去。 屏幕中传来的细碎音响、耳畔可爱的呼吸声、双手双脚缠着他的心上人……今日的一切,组成了应星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他一向浅眠,也习惯了少量的休息时间,约莫二十来分钟就醒来,将鹤鸢抱到楼上的房间安置。 鹤鸢也醒来了。 他拽着应星一起躺在床上,将自己的私密空间向对方敞开。 鹤鸢看了眼时间,手指在应星的白发中圈圈绕绕。 “应星哥,你还有半个小时。” ……什么半个小时? 应星立刻意识到,这是鹤鸢原本制定的“一日约会”的时间。 他凑近了一点,“是要和我说结束了?” 鹤鸢轻哼一声,“当然,我说话算话。” 他顿了顿,又说:“【永远】也算哦。” 应星的心情如过山车般急转直下,又忽然升入云霄。 “那为什么要结束?” 鹤鸢理直气壮:“因为应星哥一直在推拒我,我很生气,所以我也要推拒回去!” “我很记仇的!” 应星噗嗤一笑,揉乱了鹤鸢的头发,将他抱在怀中,像抚猫一样安抚。 “好,那你可要好好推拒我。” 第19章 鹤鸢满意点头,挪动到应星身边,“但你不能拒绝我!” “那个…能再亲一次吗?” 小小的声音自应星耳边响起。 作者有话说: ---------------------- 每时每刻存在的景元。 马上要开始上分的丹枫。 准备被拒绝的应星。 朋友强烈谴责我给应星写了太多的行为,勒令我必须给丹枫也写上这么多篇幅。 我:……这不是我的错!是应星总是在拒绝,所以才这样! 又看了眼之前定下的粗钢……本来想总共十张过一遍开始婚后生活的。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总之丹枫哥估计也是这个篇幅,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太慢热了。 景元的话他后续剧情还挺多的,不要着急,这可是贯穿主线的男人(震声)。 另外,有没有营养液可以给我[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评论多多也好[亲亲][亲亲][亲亲],本章是评论满一百加更,紧赶慢赶的写出来了。 第15章 共通线(15) 【丹枫:我来接你。】 和应星黏糊糊的亲完、送走人后,丹枫的消息就发来了。 他大概是三个人当中最不遮掩自己心思的人,但又很有分寸,每回都能让鹤鸢高兴。 鹤鸢回复:现在可以来。 不过,和丹枫哥约会的内容完全没头绪呢。 毕竟在一开始的计划中,也只有应星哥一个。 鹤鸢心虚地又发了一条消息。 【鹤鸢:但我不知道做什么tvt】 【丹枫:交给我就好。】 好、好强的行动力。 既然丹枫都这么说了,那鹤鸢也心安理得地在家里等人上门。 在沙发上坐了五分钟后,他焦虑地起身,钻进厨房。 可恶!根本没办法心安理得啊! 搜刮掉冰箱里剩余的材料后,鹤鸢烤了份蛋挞出来。 打好的奶油挤上一圈,又用剩余的水果点缀上去,做成看起来像是能标价二十元一个的样子。 虽然丹枫哥的顺序在后面、暂时还没考虑到他,但是—— 好歹也是“一日约会”。 哪有人约会什么都不准备的? 就算不准备,那也得有点心意吧。 应星哥昨天算是被他赶鸭子上架,没准备情有可原,但他今天早上来接自己的时候送花了,还做了一顿午饭,顺手帮他打扫了一下家里。 ……还帮他充了一大笔水电费,顺便买了接下来半个月的饭菜量。 花了好多钱。 鹤鸢说不用。他包里还有好多练习[烹饪]时没吃完的食物,不愁没饭吃。 但应星哥坚持要买,还说过几天要给他一个大惊喜。 感觉自己在应星哥眼中的形象变得奇怪了。 鹤鸢叹气,将蛋挞装进盒子,挑两个塞进冰箱,拍照发给景元。 【鹤鸢:做了蛋挞,就当是接下来蹭吃蹭喝的谢礼~】 景元暂时没回复,估计又被拉去训练或者处理事情了。 没事,放在老位置,景元是知道的。 玉兆跳出丹枫发来的讯息,鹤鸢提起盒子,走到龙尊面前。 他举起自己做的蛋挞,递给丹枫,“丹枫哥,时间比较匆忙,先做了这一点。” 丹枫哥也不爱太甜的,特地减了糖分。 鹤鸢想起这几个人的吃饭习惯,脑袋一阵疼。 “看起来就很好吃,”丹枫接过,又补了一句,“我很喜欢。” 【别跟个锯嘴葫芦似的!鸢鸢都亲手给你做甜点了,也不知道多说点!】 ‘闭嘴。’ 丹枫面色如常,牵着鹤鸢坐进星槎。 “陪我在鳞渊境呆一天,可以么?” 虽是问句,可他的手已经扣住青年手腕,语气中也带着不容置疑。 “不会无聊的。” 鹤鸢还未说些什么,丹枫又做出了保证。 “这是我答应丹枫哥的约会,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鹤鸢说。 事实上,只要看着丹枫这张脸,去哪里都行。而且丹枫的信誉一直很好,以前和丹枫哥出去,就没有无聊过。 【鸢鸢喜欢……】 ‘我说了闭嘴。’ 丹枫眉角轻皱,语气压低,“龙师都被我支开了,你想去禁地看看么?” 鹤鸢张了张嘴,凑近了些,“会给丹枫哥惹麻烦吗?” 说出来又有些心虚。他好像给丹枫惹的麻烦还不少。 小到在鳞渊境钓鱼,大到殴打龙师……全是丹枫哥帮他处理的后续。 “麻烦…?哼,不足为惧。” 丹枫一脸冷淡地说出超级自信的话。 ——形容词来自鹤鸢。 “我也会帮丹枫哥的,”鹤鸢回握他的手,“这次又是哪几个作妖了,要不要我去打一顿?” 丹枫有时候碍于身份不能打,鹤鸢就没这个烦恼了。 刚和丹枫认识的时候,他在罗浮算是未成年,又有当了云骑军的景元罩着,揍完龙师去地衡司接受一下思想教育就能回家。 现在他的后台更大,根本没在怕的。 两个人的脸贴在一起说悄悄话,颇有恋爱的味道。 如果不是在密谋怎么打人就好了。 【丹枫你倒是、你倒是说点情话啊!】 ‘说情话做什么?没看见他没和我发展的意思吗?’ 昨日回去后,丹枫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今日看到鹤鸢的朋友圈后,心中的猜测总算落地。 昨日的一切就是鹤鸢为了应星这盘醋包的饺子,而这一天是他靠着卑劣手段争来的。 丹枫垂下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无妨,长生种的优势在于时间。 人死如灯灭,总会轮到他的。 【你个哔哔——】 【这种事是要争取的!不争不抢你谈个哔——】 ‘争取?那也得有机会吧。’ 丹枫一晒。 鹤鸢眼看着铁了心要和应星在一起,不容许旁人插足。 他现在去争取,只会平白生厌。 【你们怎么越活越封建了?我那会儿都是轮流侍奉的,谁做的好就给谁多分配点,或者鸢鸢喜欢谁,也可以指定。】 ‘……’ ‘你接着闭嘴。’ “丹枫哥?”鹤鸢担忧地看过来。 他觉得丹枫哥的心情好像不大好,像是和人吵架吵输了一样。 “是那些龙师……”又为难你了? 不对,龙师怎么能奈何的了丹枫哥,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丹枫哥生气了。 丹枫放缓呼吸,“无事。” 鹤鸢感觉丹枫不像是“无事”的样子,但找不到根源,只好先把疑问压下。 一会儿再观察看看吧。 星槎一路飞到丹鼎司附近,再穿过波月古海,来到鳞渊境。 鹤鸢拉上竹帘,望向窗外。 不管是第几次来,他都会为这片海域的壮阔而发出惊叹。 “丹枫哥,你能带我下去看看吗?”鹤鸢期盼地看着龙尊。 丹枫有些受不了他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略微转移视线,“今晚有祭祀,结束了带你下去。” “祭祀?”鹤鸢印象中的祭祀都是新年时的那一系列传统活动。 不过那是仙舟人的,想来持明族有独属于自己的祭祀活动。 “我可以去看看吗?”鹤鸢又问。 问出后觉得不妥,于是鹤鸢又说:“或者你告诉我在哪里举行,有什么忌讳,我偷偷过去看,把锅扔给龙师。” 他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玩家! 丹枫勾起唇角,摇头,“你是我的客人,自然能来。” 没人能违抗他的决定。 【不是说不争取么?怎么计划开屏了?】 ‘只是恰好安排在今日罢了。’ 【恰好?反正我不信。】 ‘……’ 鹤鸢还没见过持明族的【祭祀】,搜了论坛,也没人攻略到龙尊、到能围观祭祀的程度。 也就是说…他是第一个看到的? 好酷!他超厉害!!! 这游戏npc的随机性很大,每个人碰到的都不一样,但颜值都有保障。 不过龙尊都很难攻略,鹤鸢这里的也不例外。 丹枫很奇怪,他有两个好感度,表现出来就是这样—— [丹枫对你的好感度:-100(999+)] 鹤鸢还没见过开局好感负数的npc,也没见过[999+]的好感度。 就冲他的外貌,一般都是[30]起步,负数还是第一次见。 总之—— 龙尊,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但当时的鹤鸢以刷属性为主,于是在探索完鳞渊境能进入的地图后,就潇洒离去,再也没进来过。 等他要去刷丹枫好感时,却发现好感变成了—— [丹枫对你的好感度:100(999+)] 第20章 嗯?他做了什么吗? 鹤鸢思索自己做了什么事。 好像是为了成就点数,去鳞渊境连续钓鱼1000天,又去打了几个看起来就像烂橘子的龙师,送他们去蜕生……之类的事。 最过分的,也就是跟着几个鬼鬼祟祟的龙师偷了点[建木]升级技能,然后甩锅而已。 那次之后就没有进禁地的机会了。 丹枫是怎么加上好感的……? 鹤鸢点开他的履历。 [■■■岁:偶遇来鳞渊境探索的鹤鸢,对其心生喜爱。] 那为什么好感是负的? [■■■岁:得知鹤鸢是■■,心中郁闷。] ■■到底是什么啊!鹤鸢点点点,光屏加载一会儿,跳出一句: 可恶,你知道的太多了! 鹤鸢:…… 鹤鸢: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火速调出问卷投诉。 后来收到回复:【遮挡信息涉及玩家之后的选择,选择完成后可开放。】 [■■■岁:再次见到鹤鸢,被他无视,对他的喜爱增加了。] 鹤鸢:??? 离谱! 后面一连串全是这个,间杂着[看到龙师倒霉,对鹤鸢的喜爱增加了。]、[建木的问题被曝光,发落几个龙师,对鹤鸢的喜爱增加了。]之类的文字。 鹤鸢恍惚。 [■■■岁:鹤鸢不来鳞渊境的第十天,有点想他。] 总、总之,丹枫算是攻略成功了? 鹤鸢想不明白,但鹤鸢欣然接受。 毕竟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玩家就是很容易被人喜爱啊。 就算拒绝玩家的爱,那也只是因为自己自卑。 不过他选择原谅应星哥。 都是他喜欢的角色,宽容度总是会高点的。 鹤鸢重重点头,“丹枫哥,那你快跟我说说有什么要注意的!” 他一边听一边调试系统相机,争取全方位无死角的录下来收藏! 丹枫哥人长得好看,一定是绝佳的美景! “不用管这些,只需要安静地看。” 祭祀之事,只需要龙尊一人,不会有龙师在场。 鹤鸢是唯一的观众。 作者有话说: ---------------------- 蠢作者找不到丹枫的具体年龄,索性用■替代。 写完发现■有点多。 丹枫这边有点【不朽】的线,应该没那么谜语人。 鸢鸢的心态会影响他的选择,目前还是纯爱路线~ 看到有宝宝担忧阿鸢的现生…… 大家放心,亲妈作者保证阿鸢拿的是剧本,游戏里也只吃几把不吃苦[亲亲][亲亲][亲亲] 第16章 共通线(16) 祭祀之前的时间还有很长,丹枫说先把他的委托做了。 “约会做委托?不合适不合适。”鹤鸢摇头否定。 丹枫看他一眼,平静道:“你三年没来鳞渊境一次,这次不做,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鹤鸢:“……” 鹤鸢:心虚.jpg 玩家探索完地图就不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那我多陪你一会儿吧。” 丹枫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鳞渊境,怪可怜的,还是陪陪他吧。 反正玩家在哪里都能刷属性。 【不是不争不抢吗,怎么还卖惨了?】 ‘看不明白可以闭嘴。’ 丹枫达成了目的,眉眼间肉眼可见的轻松。 他轻轻拉起鹤鸢的手,见青年没拒绝,稍稍放肆的探入指缝。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鹤鸢被他牵着,突然说:“今天是我们的约会,丹枫哥可以再放肆一点。” 青年的手指微动,挠挠丹枫的掌心。 他对景元、应星和丹枫三个人的情感都是一致的、只有一点细微的差别,应星哥可以做的事情,丹枫哥也可以做。 但仅限这24小时。 鹤鸢会陪着应星走到生命尽头。他不会违背自己许下的承诺。 就像今日,既然是丹枫哥的“一日恋人”,那恋人之间的事情,丹枫哥也可以做。 鹤鸢理所当然地想着,朝着丹枫贴近。 十指交缠,是从未有过的亲密。 鹤鸢是个很较真的人。 丹枫早已见识过,应了鹤鸢的要求,给予回应。 “那今晚可以留下来么?”丹枫问,“鳞渊境的床是白玉做的,要不要试试?” 不仅仅是床,浴池也是。鹤鸢应该愿意体验一下。 白玉做的床? 鹤鸢被勾起好奇心,“是一整块白玉吗?” 丹枫:“是整块的,晚上要不要一起看看?” 他倏然一笑,“不是的话,我就把它送给你。” 龙尊是姿态非凡的人物,长得那叫一个顶端。如今笑起来,竟是让鹤鸢愣了一两秒。 不怪那么多论坛玩家死也要舔龙尊,那是真的好看啊! 特别还有人外的元素在,更喜欢了! 鹤鸢直勾勾地看着丹枫,也露出一个笑。 “不是完整的白玉床我不要,丹枫哥怎么舍得给我用残次品?” 有点胡搅蛮缠,丹枫选择全盘接受。 “那我将完整的送给你?” 鹤鸢瞪了他一眼,“送我了你睡哪?” 就是开开玩笑而已,怎么还真要送啊! 丹枫笑而不语。 【你…是我见过的手段最高的那一个。】 ‘你也没见过几个。’ 路过的持明侍从看着自家龙尊笑得如此荡漾,纷纷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是饮月君……? 一定不是吧。 他们龙尊都是清冷自持,人送外号“冷面阎王”,怎么可能笑成这样! 但那双峥嵘的龙角和身上的华袍…都让人不得不相信—— 这就是饮月君。 饮月君还说要把那张传了几十个龙尊的白玉床送出去。 ……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 持明侍从看着饮月君和一个特别漂亮的仙舟人挤着走路,一路挤着进了宝库。 那里放着历代龙尊积存下来的财富。 门扉掩上,隔绝众多视线。 鹤鸢进入的第一眼,就差点被一大堆东西闪瞎眼。 成堆成堆的黄金摆在房中,可以供人在上面躺着滚上十来圈;各色珍珠装在匣中,饱满的几乎满溢出来,毫无章法的搁在架子上;宝石没什么规则地随意装起,连盖子都不盖上,任由其的光辉洒满室内…… 更别提还有一看就很贵的布料、一堆一看工艺就很贵的饰品、以及各类大块的玉石…… 几乎是把“有钱”写满了房间。 鹤鸢立刻转头看丹枫,用无比真挚地语气说: “丹枫,饿饿,饭饭。” 丹枫忍俊不禁:“只要我嫁给你,这些就都是你的。” 是的,丹枫用了嫁。 【你小子很有觉悟!】 ‘觉悟?我只是觉得嫁过去,不仅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能气死那些龙师,顺便让下一任龙尊的自由不被束缚。’ ‘好处太多了,没法拒绝。’ 【没必要给自己找这么多理由,我也是过来人,懂你的心情。】 恨嫁嘛! 当年他们一堆人,谁不恨嫁? 可惜鸢鸢只跟■个人结婚,后头的都只恋爱了。 ‘……’ ‘别来打扰我。’ 【好的好的,你得争气啊!】 【上一次眼见着有希望的,还是好久好久以前了。】 【可惜最后也没成,唉……】 丹枫说完刚刚那句话后,宝库里突然安静了一会儿。 鹤鸢已经被他的语出惊人给吓到了。 这不对吧! 也没说龙尊是恋爱脑啊! 怎、怎么就要嫁过来了? 不是鹤鸢自轻。 而是他现在属实是一穷二白,娶了丹枫也养不起这样一条金贵的龙。 虽然丹枫自带豪华嫁妆,不用他养,但是他始终觉得,在没有能力养一条龙时,还是先积蓄力量比较好。 总不能让丹枫跟着自己过苦日子吧! ……好想就此走上人生巅峰。 鹤鸢啊鹤鸢,你不能这么堕.落!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 你要吃上软饭啦! 你的[意志]要扣光光啦! 不,这种事绝对不行! 鹤鸢坚定地说:“不行。” 【天哪!你拒绝了饮月君丹枫发出的结婚请求及财产的自愿赠予!】 【你的[意志]得到许多人的赞扬,获得大幅度的提升!】 鹤鸢:“……” 不要这样提醒我损失了一大笔钱啊! “我现在出不起聘礼。”他看起来很认真的回拒。 丹枫掩唇失笑,“那我可就等你攒够聘礼来娶我了。” 鹤鸢应下:“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画大饼的。” 第21章 等他在工造司赚够钱、陪完应星哥就来。 丹枫指着房间里的东西,“委托就是帮我清点一下这里的数量。前几任龙尊不理世事,成日只知道风花雪月,里头的宝物不知道被亏空了多少,我总得让他们吐出来。” 鹤鸢一听这钱极有可能被龙师挪用了,立刻充满干劲。 “交给我吧,丹枫哥!” 青年像只仓鼠一样严谨地清点这里的财报,面容严肃,仿佛在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丹枫柔和声线:“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慢慢来,不着急。” 鹤鸢忙得随口应了句。 【咦——你怎么这么夹。】 ‘那要凶他吗?’ 【伶牙俐齿,说不过你。】 丹枫面色不变,去厨房做了份海鲜羹端来。 龙尊甫一出生,就要学习各种课程。有诗文武艺、也有庖厨之道。 起先丹枫不解,后来大梦一场,才明白这些课程的意义。 前几任龙尊空有天资,却被梦境迷了心智,成日只想着做梦、与梦中人相会,醒来也只顾着写诗文留念,全然不顾持明族的发展,几近被龙师架空。 丹枫想起往事,面色稍重,见到鹤鸢时,又如云开雨霁,和风细雨。 “阿鸢,尝尝我的手艺。” 宝库内的黄金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摞好,几乎铺满墙壁,看起来极为壮观。 鹤鸢眼馋,但非常有底线的没偷拿。 呜呜…刚刚存档试着偷拿了一小块,[道德]快要被扣光光了。 丹枫看他这副努力抗拒诱惑的样子,莞尔道:“你清点出多少亏空,那些亏空的数额我分你百分之十。” “委托费另说。” 鹤鸢的心里已经在尖叫了。 啊啊啊啊丹枫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好龙! 差点就动了先和丹枫在一起的心思。 他立刻端过海鲜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吃完并临场发挥了一段赞扬的话,接着埋进珍珠里整理了。 丹枫在门扉处伫立,就这样看着鹤鸢的背影。 ‘他是不一样的。’ 【都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不同阶段而已。人总是会变的,但我们很幸运,都遇见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一面。】 ‘……’ 丹枫还是无法将鹤鸢与梦境中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即便他们都长着同一张脸,最深处的性格、最可爱的一面都如出一辙。 【人类总是希望爱人独属于自己一人,我理解你的想法。】 【但他不可能。】 【因为——】 因为玩家的心是榴莲做哒! 鹤鸢哼着歌,将剩下的宝物整理完。 他早早计划好了。 先陪应星哥走完一生,休息一两年意思一下,然后去和丹枫在一起。 丹枫年龄比景元大很多,估计要先走,等他走了,鹤鸢就去找景元! 银河外的人物鹤鸢也不会放弃探索。 总之,要谈个够本! 不过一些存档要留一下,方便他以后想念了,随时可以见到人。 完美! 不愧是玩家! 大约花了一个小时左右,鹤鸢整理完这些,将清单交给丹枫。 丹枫扫了一眼就收起来,从架子上拿来一盒珍珠。 “拿着玩吧。” 嗯?欸! 鹤鸢缓缓打开手上的盒子,粒粒圆润饱满的珍珠映入眼帘。 【一盒?!你就送一盒???】 【这玩意我们以前都是一车一车送的,拿来当弹珠玩的!】 【就算要送,也得是做成珍珠衫或者珍珠冠才对!】 “丹枫哥,我暂时用不到。”鹤鸢坦荡地放回去。 送的礼物肯定不能拿去换钱,只能在背包里挤占空间,他目前最缺的是钱,不如多给他一点委托费。 “这不是报酬,只是一点送给恋人的心意。”丹枫说,“你要是喜欢,我卧室里还有很多,要不要玩一下?” 玩一下不会影响属性,还能体验一下纸醉金迷的生活。 鹤鸢可耻的心动了。 他现实里不缺钱,算是小康往上的水平,还没壕到能拿珍珠当弹珠玩的地步。 “好!” 他要玩! 作者有话说: ---------------------- 唔…提前说一下,因为其余仙舟的龙尊信息太少了,这里只展开丹枫这一脉的线,或者我还在连载的时候老米出了新剧情,那我就写! 另外防止挑刺,本文纯bl,不会有副cp,也不会有女角色(不管原创还是非原创)对主角有单箭头和亲密行为,名字都没有的论坛路人甲气氛组除外。 —— 朋友评价丹枫:看一个人的意图,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 约稿不顺,服设被鸽到现在怒而退款,新约的排单到四月[小丑][小丑] 第17章 共通线(17) 吃晚饭的时候,鹤鸢有一种丹枫在不断给自己下钩子的感觉。 先是百年一次的祭祀、再是卧室的白玉床和豪华浴池、又是可以当弹珠玩的珍珠……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以前就是这样,明明是在给自己下钩子,但自己却玩得超级开心! 那就原谅他吧。 如果是为了他这么做的话…有点心机又何妨? 而且丹枫给他做的【豪华海鲜大餐】竟然加属性…… 鹤鸢吃的要流眼泪了。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仙舟人身强体壮,这要是放在现实世界,还得被叫做【痛风套餐】,但游戏里的鹤鸢能一通狂吃。 鹤鸢吃了个饱,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小腹。 又好吃又加属性…丹枫简直是战斗党玩家最爱的那一类伴侣了。 “丹枫,我以后可以带着我做的菜来和你交换吗?” 鹤鸢一脸祈求地看过来,满脸期盼。 【答应他!答应他!】 “当然可以。”丹枫的回答不像他下钩子一样弯弯绕绕,“你想来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就好。” 正常人——就连龙师见龙尊都需要预约,但这条规则对鹤鸢无用。 说到底,丹枫是规则的制定者。规则是他的权力,而不是束缚他的枷锁。 鹤鸢眉开眼笑,“我会努力做符合丹枫哥口味的菜的。” 【……你运气真好。】 他们见到的鸢鸢压根不会给他们做吃的。 并不是说鸢鸢不爱他们。他们有很多很多,但鸢鸢只有一个,鸢鸢不可能给他们每个人都做,那太累了。 光是陪着他们,满足他们偶尔无礼的要求就很累了。 能陪伴已经很好了。 ‘我也觉得我运气好,多谢。’ 丹枫温柔地注视对面的青年,柔和的面容愈发光彩照人。 “还走得动么?”他问。 吃撑的鹤鸢:“……” “当然可以!” 区区一个debuff,玩家还受的住。 鹤鸢站起身,迅速走到丹枫身边,环住了他的手臂,悄悄把部分重量压上去。 丹枫整个人看起来似春风拂面,和往日那副“高岭之花”的派头完全不一样。 耳上的红色耳坠晃啊晃,被好奇的鹤鸢抓住。 明明是这么素雅、这么严实的衣服,丹枫却戴了个红色耳坠。 一下子吸引了鹤鸢的注意。 “丹枫哥,衣服是你自己配的吗?配饰也是?”鹤鸢好奇地问。 丹枫的耳垂传来轻微的拉扯感,垂眸看向青年,轻轻“嗯”了一声。 “都是我自己搭的。” 如果连衣服的自主权都没有,那他这个龙尊赶紧去蜕生吧。 好像发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鹤鸢沉思。 所以丹枫哥是闷.骚吗? 看起来有点像。 “阿鸢,我先去换身衣服,你在这里等我。” 丹枫挥手,留下两个守卫在海边守着。 要专门换衣服的祭祀,那得多重要? 鹤鸢感觉自己赚大了。 他无比期盼接下来的祭祀,连平时最爱看的波月古海也没看几眼,鱼竿都没拿出来。 丹枫下的钩子简直勾得人心痒难耐。 至于留下来的两个护卫,被鹤鸢理所当然的忽视了。 自然也没发现这两人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他像在看一个“祸国妖妃”一样。 就算发现了,玩家也只会理直气壮:“祸国妖妃怎么了?祸国妖妃的脸都长得好看!” 鹤鸢的全部视线都被盛装前来的丹枫吸引。 与平日繁复的长袍不同,祭祀需要龙尊舞动四肢,自然不能过于繁重,便在轻便的前提下尽可能显得华贵。 丹枫这一身开窗、露后腰、露胳膊,又有广袖宽摆,完全将人的视线牢牢抓住。 鹤鸢心想,难怪大家都看不到。 要是遇上个不怎么矜持的玩家,这不得直接把人在祭坛上扑到了? 第22章 那这祭祀就直接泡汤。 他没扑到,只是默默开启了录像模式,眼睛一眨不眨地顶着丹枫看。 如果——鹤鸢是说如果,他和丹枫在一起的话,很有可能会要求丹枫穿着这一身亲他。 这也是隐藏款啊!!! 坐星槎去祈龙坛——也就是祭祀场所时,鹤鸢的眼睛就没从丹枫身上下来过。 他操控着相机,从各个角度都给丹枫来了一张。 简直是白月光级别的外貌…… 而且丹枫好像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吸引人,眼睛像钩子一样看着他,看的他心率都要加快了。 “阿鸢很喜欢这一身么?” 鹤鸢不假思索:“喜欢。” 丹枫伸出手,“那等祭祀结束,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鹤鸢呼吸一滞。 他说错了,这分明是魅魔啊! 完全没办法抵抗。 鹤鸢扭扭捏捏:“可以穿着亲我吗?” 丹枫明显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和应星亲了?” 鹤鸢坦荡地点头,“一日恋人的话,亲吻当然是可以的。” 亲了就亲了,又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 丹枫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恋人之间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既然是应星先毁约,那他也不客气了。 青绿色的眼眸中多了些暗色,“除了亲吻,还想体验一下其它的么?” 理论知识满分、实践经验为零的鹤鸢狠狠心动。 真的不怪他意志力差,是龙尊真的太会了。 鹤鸢得寸进尺:“那、那我可以看到龙尾吗?” 摸龙角感觉有些冒犯,那就看看龙尾吧! 丹枫颔首,“可以。” 【这事我擅长!晚上听我的,绝对能让鸢鸢爽得流水。】 ‘……’ 【别这么保守。我们持明的繁殖欲.望很强,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嗯,所以你一个月轮到几次?’ 【……鸢鸢又不是重欲的人!】 ‘但他想和我亲吻。’ 【你运气真好。】 鹤鸢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去祈龙坛的路上,他的心情都是欢欣雀跃的,给丹枫拍了不少好看的照片,全都收藏起来。 最后还能坐在丹枫旁边,近距离看到那张俊脸,观察对方绯.红的眼尾。 ……像是胭脂涂上去的一样。 他这样专注的视线与表情落在丹枫眼中,也让人有相似的心情。 颜色姝丽的青年仰面看来,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眼中星辰万千,自己却是其中唯一的月亮。 眼角下的泪痣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靠近坐着,一股馥郁的甜香萦绕在四周,晕染的人浑身发烫。 丹枫动了动手指,勾着青年的腰带,将甜香抱了个满怀。 鹤鸢感觉腰上一松,下意识向前,不小心扑到了丹枫怀中。 他挣.扎着起身,仔细竖好自己的腰带后,又看了眼被自己压到的衣料。 没被压皱就好。 “这件衣服还有很多套,不必担忧。” 鹤鸢鼓起脸,“但这是你一会儿要用的,现在不能出闪失!” 他想了想,又说:“我还是坐你对面吧。” 丹枫:“……” 【翻车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狭窄的星槎内,丹枫稍稍起身,靠近了些对面的青年。 “出了闪失也没关系,”他顿了顿,“在场的观众只有你一个,我们的神明…也早已陨落。” 祭祀重要的不是动作,也不是华服,而是他身上的力量。 鹤鸢似是羞涩般地扭过脸,“那、那也不能这样不敬!” 祭祀还是诚心点比较好。 而且鹤鸢要拍视频的,怎么可能丹枫身上有一点缺憾! 想到这,他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丹枫浑身上下都很完美后,才走出星槎,自觉地站在远处的边角。 丹枫却拉着他,走到祭坛正对面的位置。 跟着来的两个侍卫又露出奇怪的表情。 鹤鸢没注意,丹枫往那边一瞥,属于龙尊的威压便让他们低下头,不再表露任何情绪。 “好好看着我。” 清冷的龙尊一身华服,郑重地握着青年的手。 鹤鸢睁大眼睛,也认真地回应:“我会一直一直看着丹枫哥,把今天的一切永远记住。” 丹枫知道,鹤鸢说出口的承诺都会兑现。 他满意地转身,走到祭坛中.央。 作者有话说: ---------------------- 好的,那么动作不重要、华服不重要,丹枫为什么要换衣服呢? 好难猜哦~ —— 评论满200的加更>提前放出来了,大家热情一点点呗[亲亲][亲亲][亲亲] 第18章 共通线(18) 先是一声又一声重叠的呢.喃与乐声,然后是层层叠障的歌谣。 祭坛上的龙尊随乐而舞,动作随性,却自带一种兼具力量与柔和的美。 纷飞的袖摆、如莲花般的衣摆仿若拥有人性,完美奏和乐声。 鹤鸢已然看痴了。 青年本就张大的眼眸又扩了一两分,嘴唇轻启,稍稍泄出一点惊呼后又唯恐惊扰祭坛上的龙尊,紧紧闭上。 但歌谣与手势不过是表象,双眸中放出的光明,血脉中涌动的风暴才是真髓。*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祈龙坛周遭的海水开始涌动,如烧开的沸水一般升起云雾,笼罩这一片区域。 鹤鸢的视线完全被丹枫吸引,当他意识到时,那些蓬勃的水汽已在他周身围成一个小小的薄膜。 或许是错觉吧,这些水汽总是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地靠近他,在他的眉眼、鼻尖、面颊等地方悄悄溜过,像是依恋,又像是亲昵。 好奇妙的感觉。 在一阵阵乐声中,鹤鸢感觉自己来到了海底。 不需要憋气,也不需要训练,仿佛他生来就属于水,能在水中徜徉。 丹枫的舞姿惊心动魄,仿若一阵阵奔涌不息的浪潮,带着他在水中沉浮。 鹤鸢的心神完全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节奏、他的移动到处漂游。 而后,这些声音愈发急促,仿佛预示着什么即将来临。 丹枫跟着乐声加速,手指震动,那些水雾跟着他的指向,凝固成一个近似苍龙形态的生物。 那条龙本该立刻前往鳞渊境的深处、那一片不许人踏足的禁地。 可它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生出灵智,竟然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奔到鹤鸢身边。 鹤鸢后退一步,后腰被一片液体洇湿。 那是[水龙]在下意识的接住他。 他疑惑地看向丹枫,却发现丹枫维持着刚刚的姿态,似乎在用力将[水龙]归回原位。 是出问题了么? 鹤鸢思忖着,按下想要读档的动作,先伸手去触摸了[水龙]的额顶。 “去完成你的任务好么?” 轻柔温暖、又熟悉的嗓音在水汽中扩散,走遍[水龙]的全身。 [水龙]兴奋地摆尾,溢洒地水珠沾到鹤鸢身上,将衣服打湿大半。 浸湿的布料紧紧贴着肌骨,勾勒柔韧漂亮的身形。 被水汽晕染的乌发自然垂下,贴在皎白的面颊,衬得眼角下的泪痣愈发摄人心魄。 丹枫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回神,摆正姿势。 [水龙]在鹤鸢周身环绕一圈,还用龙头去贴了贴他的颊侧,才看起来不甘愿的被丹枫驱使,飞向鳞渊境。 随着长吟冲天散去,一切也就结束了。 鳞渊境将再续数百年的平静。 丹枫转身回头望去,面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刚刚不是能控制住的吗?怎么还操控龙去——】 【我靠这些人怎么出来的?!】 丹枫回望的地方,鹤鸢站着的石砖,离去的石阶上,不知何时站立着数不清龙角华服的尊者。* [他们]本该只出现在龙吟消散的那一瞬幻象中,不会为人所捕捉瞧见。 [他们]本该似镜中留影般,以微妙的误差一个个舞袖、转身、准备离去。* 可现在不是。 [他们]还留在原地,以鹤鸢为中心,将青年层层叠叠的环绕,围成一个接近半圆的形状。 鹤鸢浑然不觉,只觉得周身的温度低了许多。 大概是水汽逸散的缘故。 他站在这些看不见的人群中,对丹枫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丹枫哥,结束了吗?”鹤鸢无法压抑语气中的兴奋,“我们现在去潜水吗?” [他们]原本只看着鹤鸢,目光温柔而痴迷。 而在这句话后,纷纷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冷视丹枫。 唯一相似的,大概是眼底的嫉妒。 ……还有[他们]的五官。 那是一张张表情不同,却总在丹枫晨起时与他在镜中相见的脸——那是他的脸,也是[他们]的脸。* 第23章 是属于最初的龙尊的脸。* 丹枫眼见着[他们]朝鹤鸢越来越近,即便知晓[他们]无法对青年造成伤害,还是伸出手。 “嗯,先过来。我带你玩个更好玩的先。” [他们]纷纷对丹枫怒目而视,也朝着鹤鸢伸出手。 但鹤鸢完全看不到[他们],只觉得身上冷,不想再在这里吹冷飕飕的海风。 和丹枫之间的距离不远,鹤鸢却大声的回应了一句,张开双手,朝着丹枫跑去。 海风吹起他湿.漉漉的发丝,迎着夕阳,他跑到丹枫面前,一下子扑进龙尊怀中。 那些透明的手没有碰到他的一丝衣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鹤鸢奔向丹枫。 炙热的、密密麻麻的视线几乎要将丹枫吞没,要在他身上灼烧出一个个不可复原的洞。 可丹枫不在乎。 无尽的虚空终究会出现,将[他们]一个个收回。 [他们]的出现,不过是提醒丹枫—— 他身上的一切,全都来自于【龙尊】的身份与血脉。 他们是一样的。 ——不,是不一样的。 [他们]只能于短暂的梦中见到鹤鸢,而他却能将青年切实的拥抱在怀中。 龙尊的血脉又如何,鹤鸢会唤他“丹枫哥”,而不是龙尊、饮月君。 【你的境遇简直让我嫉妒。】 这些年一代代龙尊传承下来,[它]冷眼看着这些人为了梦中的琐碎片段而发疯、疯狂寻找入梦的办法。 可那不过是当时最普遍的日常。 [它]一直以此为傲,以更高一等的视角去观察这些龙尊,觉得[他们]发疯的行径情有可原,又觉得他们不争气、他们活该。 对持明族无任何贡献,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又怎么能得到鸢鸢的垂青。 若只是一往情深的爱,鸢鸢已经有了很多。 纵观[它]这一脉,能拥有机遇的龙尊,哪个不是能名留史册的存在? 千百年来,也只有两任龙尊不一样,不一样到让[它]嫉妒。 丹枫是其中之一。 ‘还有个是谁?’ “丹枫哥,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鹤鸢兴奋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丹枫被拉回现实,双手抱住青年。 “阿鸢,想去天上飞一圈么?” “我背着你,用原型。” 丹枫的体温是偏冷的,但也比滴落在身上的水珠要暖和一些。 鹤鸢一听,立刻点头应下,生怕丹枫反悔。 妈妈,我要当龙骑士了!我要骑着龙上天了! 一声龙吟响起,刚刚环抱住的躯体骤然收紧,青绿色的龙身在天遨游一圈后,圈住了青年的身子。 也只是用了个龙尾,就能将鹤鸢整个人包裹起来。 随后是像起吊机一样、却动作轻柔缓慢地提起龙尾,将青年安稳地放在身上。 与丹枫声线相似、却加粗了些的声音响起:“握住我的龙角吧,别掉下去了。” 鹤鸢俯身趴在龙身上,大声问:“掉下去的话,丹枫哥会接住我吗?” 一声闷笑从前面传来,“当然。” “想这样玩一次?” “想!” 鹤鸢兴奋的尾音还未消散,龙身便摆动起来,直冲云霄。 他向下望去,波澜壮阔的波月古海在此刻像是一个微缩景观,只用手掌就能覆盖,能在其中翻云覆雨。 鳞渊境也变成小小的一个,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推到。 好像在此刻,自己成了这一片天地的主宰。 飞到最高点时,丹枫稍微慢了一些,缓慢地带着鹤鸢观赏天地间的一切。 鹤鸢坐直身体,手指从云层间穿过。 这里已经是罗浮规定的禁飞地带了,也只有白珩会偷偷开着星槎,带他和景元从玉界门那边走,闯入一片满是星空的地带。 鳞渊境与玉界门不一样。 这里最壮观的景观,当属建木。 即便已经来到接近边界的顶端,建木依然保持着它巍峨的姿态。 鹤鸢新奇:“丹枫哥,你有去过建木的最高处吗?” “并未。” 于持明族而言,赐下建木的[丰饶]星神药师的力量来源于陨落的[不朽],同[不朽]的后裔同根同源。 持明族对建木的感情很奇怪,不喜欢、但力量相似,丹枫每次镇压过后,只派遣护卫前去巡查,定期记录建木的生长状况。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鹤鸢总觉得这种景观的最高处会有什么成就蹦出来。 没有也不亏,建木上骑龙合影,也是一份珍贵的记忆。 思及此,鹤鸢拿出了相机。 这是杂货店里的商品,可以内嵌到系统中,他目前还在探索功效。 【道具相机(可升星):如你所见,这是一个相机,似乎没有拍照录像以外的用途。】 鹤鸢刚刚拿这个相机拍了丹枫,升星进度条肉眼可见的上涨了一.大截。 点开里头的内置系统,除了拍照录制外,其余全是一堆■■■。 总之,先从拍一下建木开始吧。 按照论坛攻略,杂货店里的可升星道具都会有大用处,曾有人在里面买了个【奇怪的琥珀】,找人拆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只从寰宇蝗灾时期留存下来的虫皇遗子。 使用后可以获得一部分[繁育]星神的血脉和能力,能够短暂的将自己分成两个,俗称[分.裂]。 就算只能短暂的维持几小时,那也很有用了! 太好了,玩家终于能有分.身的能力了。 鹤鸢拿到的这个相机,按照游戏中的世界观,可能和[记忆]星神挂钩。 但不管怎么样,它就如描述一样,仅仅只是个相机。 目前论坛上关于星神的信息很少,鹤鸢也不强求,只是试一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得到那么一两个星神的瞥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和丹枫拍照玩耍! 他抱紧相机,乘着青绿色的苍龙来到建木顶端。 受困于[不朽]的压制,建木的生长被压制,从外形上也更接近苍龙的模样。 顶端的枝条繁多,似是龙尊头顶峥嵘的龙角。 丹枫在其中遨游,像是龙身上长出了枝叶。 鹤鸢调整好角度,一张囊括着他、丹枫、建木的照片留存下来。 朴素的黑色相机上,多了几条金线勾勒成的枝叶。 作者有话说: ---------------------- 标注部分改编自丹恒饮月的角色故事。 评论区竟然没有人猜到【】是谁?罚你们重新看饮月的角色故事![小丑] 第19章 共通线(19) 建木那边留影过后,丹枫背着鹤鸢来到波月古海上空。 倏然间,他歪斜了龙身,将青年甩上高空,几乎逼近洞天的边界。 出于惯性,鹤鸢达到最顶端后,在簌簌风声中开始下坠。 这一刻,天地间的任何一处都成了他的乐园。 骤然被甩上高空时,失重感包裹了全身,耳膜中充斥着风的声音,就连汹涌的波涛声都被压下。 鹤鸢知道丹枫会接住自己,却依然会在此刻冒出一些恐慌的情绪。 他从未体验过这类极限挑战项目,也从未自高空坠落。 于他而言,这是一次新奇又刺.激的体验。 鹤鸢不受控制地发出尖叫,用声音消解心中惊慌的情绪。 他双手打开,仿佛天地是他的巢穴,而他在家中遨游。 眼中只剩下青碧色的龙与白灰色的天,组成他的全世界。 风将他的衣摆吹起,像花瓣包裹花蕊一般将他包裹。 青绿色的龙跟着他一起俯冲,像是牵引绳一样陪伴他身边。 短暂的尖叫过后,时间仿佛停滞。 周围的景色一成不变,只有云层的稀疏变幻在告诉鹤鸢,他正在坠落。 苍茫茫的天空中,只剩下他和丹枫。 鹤鸢伸手,抓住了苍龙的鬓毛。 他不知哪来的力量,竟然翻了个身,以拥抱大海的姿势下降。 欢欣的风裹挟着海中的气息迎面而来,波月古海在欢迎着谁的到来。 好像只要这样来上一次,心里的一切负面情绪都会一扫而空。 似乎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做极限运动了。 鹤鸢的心里没什么不好的情绪,但在经历了这样极限运动后,心中畅快了许多。 他伸手,努力环住身边青碧色的龙。 “丹枫哥,我超级喜欢你的!” 游戏中,鹤鸢喜欢的人有很多,但在这一刻,他最最最喜欢他的丹枫哥! 热烈真诚的话语自耳边响起,脑内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卡壳。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喜悦与嫉恨的情绪。 【凭什么——】 【为什么是你!】 零碎而恼人的话语充斥脑海,丹枫置若罔闻。 这样的话语,几百年间,他已听了无数次。 第24章 苍龙顺着圆润的臂膀移动,缠上青年的躯体。 龙与人,再也不分彼此。 直至逼近海面时,丹枫才再度背起鹤鸢。 天色暗沉下来,为孤零零的海面平添萧瑟。 “还要潜水么?” 鹤鸢回答:“要!” 他身上的兴奋劲还没下来,正是什么都想做的时候。 龙吟过后,丹枫悬浮于水面,手里抱着鹤鸢。 一枚通体碧蓝的珠子浮现在青年面前。 “这是避水珠,吃下后便能下水自如,像在陆地上行走一般。” 鹤鸢一口吞下。 【获得道具避水珠,从此于水中如履平地。】 丹枫哥不愧是龙尊,好东西就是多。 之前来鳞渊境探索时,他还得借助系统商城的道具才能潜水。 嚼着跟珍珠一样的道具,鹤鸢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但很快,水下的景色夺去了他的全部心神。 鹤鸢从前没有潜水过,只在波月古海边固执的钓鱼,钓鱼成就拿完后就再也没来过。 传说,波月古海是很久以前、持明族还未在仙舟定居时生活的场所。 他们生活在水中,水中的一切都能用[不朽]龙祖的力量去改变,生活无忧无虑。 只是龙祖陨落后,那些被他们用力量改变的生灵变得凶恶,持明族无力招架,无法在原本的汤海中生存。 后来,他们来了仙舟,就此生活在陆地上。 波月古海只能算是汤海的一小片缩影。 成群结队的鱼群、时不时飘过的水母、偶尔游过来的鲨鱼……从前的持明,就是与这些生物生存在同一片海域。 朝下方望去,还有群聚在一起的巨大珍珠蚌,打开的壳中是一张张玉石凿成的床。 鹤鸢好奇地游过去,触摸这些玉石。 “丹枫哥,你们以前就睡这里么?” 以前的持明族得是多富啊,竟然人手一张白玉床? 丹枫看着这些床,又回想起糟糕的梦境,别扭的移开眼。 “也不是所有持明族都这样睡。” 有相当一部分人睡不惯玉床,自己做了别得。 鹤鸢心理平衡了。 要是持明族每个人都能这样…他真的要羡慕死了。 这不就相当于每个人出生就自带大笔财产吗! 开局只有三千块的玩家很是幽怨。 为什么不能出个持明族线路呢?他也想体验一下睡玉床、珍珠随便玩、拿山珍海味当家常小菜的纸醉金迷的生活! 唉,烦躁的又去填了一遍问卷。 水底的一切对鹤鸢来说都是新鲜的,这是他之前未踏足的领域。 即便之前在泳池练习美人鱼相关的技能,也在水族馆中徜徉过,但这一切都比不上真实而广阔的海域。 鹤鸢近乎着迷地和丹枫在水中游览了许久,直至皎洁的月光照耀海面,海中的光线变暗。 他们的手指一直交叉握紧,从未分离。 偶尔丹枫会化成龙形,带着青年在水中加速,调皮的惊扰鱼群,看着他们挤挤攘攘的游动。 鹤鸢觉得开心极了。 丹枫哥总是这样,总是能让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月上中天之时,他们回到了海边。 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鹤鸢忽然想起—— 今天不回家睡觉的事情,还没跟景元报备。 自从和景元熟悉后,以鹤鸢的人身安全为理由,景元便要求鹤鸢每次外出时报备一下,晚上不回来,也要说一下自己在哪里留宿。 这个习惯一直维持了十几年,几乎覆盖了鹤鸢的人生。 他立刻打开玉兆,给景元发了消息和定位。 那边还没回复他的上一条消息,可能又在加练了吧。 毕竟景元要在这次星天演武上守擂,身上的担子很重。 【鹤鸢:今晚在鳞渊境,丹枫哥这边睡了~】 【鹤鸢:体验一下他家的白玉床,就不回来了。】 【鹤鸢:明天下午神策府见!】 走到丹枫的住所时,下午发的消息还是未读。 就算知道景元是因为忙碌而无法回复,鹤鸢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理解和心情不好是两码事,不可能因为理解,心中的郁闷就可以消解。 那这世上也没那么多仇怨了。 丹枫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情绪,从身后拥住他。 干燥的浴巾挂在两人身上,吸收着水分,温暖的身体像是海绵一样,吸收着鹤鸢心中的郁结。 “要去试一试浴池么?” 丹枫不问他的心情为何急转直下,只问了这一句。 鹤鸢扯了扯嘴角,随口道:“浴池也是白玉做的?不是白玉的话我不去。” “当然是。”丹枫说,“不仅有白玉的,还有填满珍珠的。” 用珍珠泡澡,好奢侈。 现实生活中的鹤鸢,买个珍珠手串都要攒好久的钱。 但等他攒够钱的时候,已经不想要了。 “填满珍珠的话…用什么清洗呢?” 鹤鸢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 丹枫的面色变得奇怪。 汤海的梦境中,经常会有持明族人将一车又一车的珍珠倒入看不到边际的浴池中,供人玩乐。 而清洗的责任…就担在了当日负责的持明身上。 他们会用力量卷起水流,舒缓而温和的清洗每一寸肌肤。 然后又用自己的身体将肌肤染上胭脂色。 “周边会有水流出来的。”丹枫顿了顿,“单纯洗漱沐浴的话,并不推荐。” 鹤鸢问:“那可以洗完了去珍珠池玩吗?” 泡澡在家也可以,只是没有浴池那么大。 但,珍珠池,好陌生的词,他是真的没体验过。 “自然。那都是可以随时使用的。” 丹枫似乎从未拒绝过他。 失落的谷底被什么填满,鹤鸢抓住了龙尊环在他腰上的手。 自然而然地话语脱口而出,“丹枫哥要和我一起吗?” 丹枫环住他的手臂都紧了几分。 鹤鸢当然不是因为难过才如此的。 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早被丹枫所描绘的浴池吸引。 他邀请丹枫,不过是觉得—— 与恋人共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鹤鸢昨晚还和景元一起冲了澡,现在也只是泡澡而已。 但丹枫哥看起来很不好意思,没有主动提出。 今天丹枫哥让他很开心,鹤鸢也想让丹枫哥高兴。 没办法,鹤鸢只能主动开口了。 丹枫垂眸,长长的黑发垂下,一部分陷入鹤鸢凹陷的锁骨处,再往下,陷入衣领之中。 “我洗浴时…可能会有些扰人。” 鹤鸢仰头,额头碰到丹枫的下巴,“我也有点不老实呢…” 一瞬间的静默。 丹枫轻轻呼出一口气,“那我便去准备了。” 鹤鸢意外:“泡澡要自己准备么?” “我不习惯有人侍奉。”丹枫淡淡道。 或者说,他们的课程中已然包含了如何打理自己,而丹枫也确实不喜欢有人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样啊。” 鹤鸢想,丹枫哥有点意外的贤惠呢。 作者有话说: ---------------------- 嗯,肉眼可见的,共通线像线面一样增长了。 丹枫是黑发吧——观察立绘半天又去看了好几遍pv得出的结论。 对阿鸢来说,这里是游戏世界。 只要不扣属性,他真的能一口气谈七八个(?) 500营养液加更已还~ 第20章 共通线(20) 踏入浴池之前,鹤鸢先观察了一下四周。 鳞渊境的建筑材料都是石料,墙壁上绘着各种各样的壁画,描绘着持明族一生的进程、以及他们的日常生活。 而在浴室中,则是一幅幅朦胧又怪诞的画作。 所有壁画的中心,都是一名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年。 若只是发色的相同,还不足以引起鹤鸢的注意。 可那历经千年万年的颜料还未褪.去,那少年眼眸的色彩、眼下泪痣的位置…都与他一模一样! 鹤鸢又看了好几眼。 浴室中的壁画,描绘的不过是戏水的情景。 画中的少年还是人身,与四周围绕着他、以他为中心的、人身龙尾的持明族完全不同。 他所处的位置不仅是中心,还偏高许多,更像是在俯视着底下的持明族人一般。 而在少年上方,又用大团大团墨色的颜料晕出一条近似龙形的形状,与整体画风中多彩缤纷的海域诡异的融合起来。 唯一可惜的,大概是那些持明族人都背对着观赏者,而那墨发少年也未显露五官,无法让鹤鸢完全确定信息。 世上会有发色与瞳色完全相似的人么? 鹤鸢觉得几率不大。 第25章 持明族是已陨落星神[不朽]龙祖的后裔,距现在不知死了多久。 如果真是他…难道他身上还有什么隐藏的力量? 鹤鸢兴致勃勃地把这些壁画看完了。 壁画的主题无非是嬉戏与繁殖,但都以那名少年为中心,带着一丝神圣又不容侵.犯的味道。 这样的壁画很是大胆,放在现在大概要被批评个一两句“淫.乱”,但若是放在当时的时代…这似乎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那会儿的持明族还未失去繁衍能力,这种创造生命的行为,也确实称得上神圣。 环绕一圈,又走回阶梯边。 丹枫端着一个托盘,身披一件墨色长袍走来,黑色长发垂下,几乎融为一体。 鹤鸢刚刚也换上了长袍,不过是清爽透亮的蓝色。 据丹枫说,这是鲛纱裁的,库房里还有许多,让他尽管使用。 可鹤鸢看着…这也不是刚刚裁的样子。 难道各个尺码都有吗? 刚刚看完壁画的鹤鸢不确定地推测。 “水温不合适么?” 丹枫自然而然地牵起鹤鸢的手。 鹤鸢压根没碰过,答不上来,如实说:“我还没试,刚刚光看壁画了。” “丹枫哥,这些壁画上的人都是谁啊?” 丹枫摇头,“这一部分的记忆我并未继承。” 【撒谎。】 【你怎么能撒谎!】 鹤鸢不解:“嗯?继承记忆?丹枫哥要继承谁的记忆?” 丹枫牵着他走到浴池边,将托盘放下,试了试水温。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先下去吧。再晚,睡眠时间就不够了。” 鹤鸢乖乖跟下去了。 他看着自己和丹枫的穿着,总有种错觉。 他们好像电视剧里的一幕——男女主穿着情侣浴衣,一起下水。 下一步就是互相脱掉,然后拍手。 清透的衣料沾水后,一部分浮在水面,一部分紧紧贴在肌骨,连锁骨处的伶仃都显现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错觉,鹤鸢感觉白玉砌成的浴池确实很舒服,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他又往下陷了一点,把肩膀也沉入水中。 旁边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呼吸。 丹枫也在旁边泡着,水只没到他的腰腹处,也没泡多久,但他裸.露出来的脖颈上却一片通红,像是被热得难受一般。 鹤鸢立刻来到他身边,白玉过于光滑,又沾了水,竟是让他不小心扑到了丹枫怀中。 但丹枫反应很快,伸手扶住他,并未真的接触到哪里。 鹤鸢担忧地看着他:“丹枫哥,你不舒服吗?” 丹枫眼神闪躲:“无事。” 【呵呵,龙尊的耐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鹤鸢怎么可能相信他没事,立刻鼓起脸,严肃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丹枫哥,你再不说的话,我以后就不来找你玩了!” “你也别想找我跟我玩!” 一通半真半假的威胁后,丹枫总算松了口。 “持明沐浴时…喜爱偏低的水温。” 现在的水温对鹤鸢正好,对丹枫就过热了。 鹤鸢立刻懂了。 持明以前生活在海里,海是什么温度,他们适宜的就是什么温度。 “那赶紧调下来啊丹枫哥,你怎么这么傻,跟我泡一个温度。” 丹枫哥,你的恋爱脑真的没救了。 “那你怎么办?我习惯的水温对你来说,是偏凉的。” 丹枫将鹤鸢扶稳站好,保持着还算安全的距离。 鹤鸢眼珠转了转,伸手抱住丹枫。 “那丹枫哥负责给我取暖!” 他说得无比理直气壮:“刚刚丹枫哥不回答我的问题,又欺骗我,这是惩罚!” 这哪里是惩罚,这是贴贴的机会! 鹤鸢开始打算盘。 都怪丹枫哥太好看了…不能怪玩家花心。 只是贴贴而已,不做别的。 丹枫似是无奈一笑,将青年拢入怀中,调低了水温。 甫一贴上,鹤鸢就觉得自己判断失误了。 丹枫哥身上也是凉凉的,根本暖不起来啊! 鹤鸢感觉身上冷飕飕的,推开了丹枫。 “要不…”他犹豫着说,“要不我们分开泡吧,感觉丹枫哥完全暖不起来。” “不过在分开之前,能说一下继承记忆的事情吗?” 丹枫轻描淡写:“每任龙尊在持明卵中会梦到初代龙尊及往后部分龙尊的记忆。” 【只在持明卵中吗???】 短短一句话,超多信息量。 等等?!持明卵中??? 那、那岂不是在各类三观未形成、还没有自主想法的时候,就要接收别人的记忆? 这真的没问题吗? 鹤鸢陷入沉思。 “丹枫哥……”他又抱住了丹枫,“现在还会梦见吗?” 丹枫哑声道:“现在很少了。” 鹤鸢闷闷地应了一声。 怎么他认识的人里面一个个都是标准的美强惨,一边吸引他,一边让他心疼。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很珍贵了。 “我现在不想分开,”鹤鸢窝在龙尊怀中,双手双脚缠上,不肯松开,“丹枫哥有没有别得办法能暖一下我?” 感觉现在的丹枫哥脆脆的,要是分开的话,会不会很难过? 思索间,毛绒绒的、带着鳞片的东西缠上了他的脚踝,在他的脚心戳弄。 鹤鸢痒得不行,愈发往丹枫怀里缩。 丹枫似是尴尬地咳嗽几声,“我的龙尾…有些不受控制。” “啊……这就是丹枫哥说得不老实吗?” 鹤鸢好奇地透过乳白色的水面去看,只看到一点点青碧色的倒影。 “丹枫哥不老实的话,那我也要不老实!” 青年露出了小恶魔一般的表情,环住龙尊的脖颈,贴近耳侧,用牙齿去叼住了鲜红色的耳坠。 尖耳处传来轻微的拉扯感,耳坠陷入一片温暖濡湿的地带,将触感传递到全身。 丹枫溢出一声闷哼,让鹤鸢更来劲了。 就该是这样! 果然,被应星哥反制的情况只是特例。 鹤鸢松开被他舔的黏成一团的耳坠,将目标换成嘴唇。 秉承着需要“你情我愿”的原则,他先问了句:“丹枫哥,要不要亲一下试试?” “……这么做好像能温暖起来。” 丹枫眸光沉沉地望过来,“想用这种方式温暖的话,只靠亲吻嘴唇是不够的。” 龙尾顺着脚踝往上蔓延,在细白修长的腿间开拓空间。 鹤鸢被他这么看着,感觉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那、那要靠哪些?” 丹枫没回答,只是说:“你同意了?” 鹤鸢轻轻点头。 几乎是一瞬间,丹枫本来虚虚扶着他的手掌掐入腰腹,指节扣住腰窝,和如水草般缠绕的龙尾一起,将他禁锢在这一方浴池中。 然后是热烈中带着急切的吻。 丹枫似乎熟悉着他的每一寸敏.感点,舌尖划过上颚,一寸寸碾压过后,吮吸着他的舌肉。 鹤鸢几乎是被密密麻麻地照顾着,上一个点的浪潮还未褪.去,下一个点又将他推向更高处。 不、不对! 这又不对了! 刚刚那个只是扯一下耳坠就脸红的丹枫哥呢! 鹤鸢张开唇.瓣想要说点什么,反而让丹枫推入的愈发深。 他的舌尖与常人似乎有些差别,要格外的长一些、尖一些,几乎能抵到鹤鸢的喉咙。 律液不受控制的溢出,被一点点卷走。单薄的长袍随着动作,彻底散在水面,欲盖弥彰的遮掩着水底的变化。 龙尾已经缠到腰腹了。 被经过缠绕的小腿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被龙鳞擦出的红痕。 丹枫总算放过了他的唇舌,顺着脖颈向下,在颈窝处流连。 鹤鸢磕磕绊绊地说出自己的底线,“丹、丹枫哥!说好——说好只亲的!” 尾巴上的鬓毛在周边轻扫,感觉下一刻就要进来了! 丹枫回答他,安抚他的颤.抖,“我只亲,不会做别的。” 鹤鸢稍稍放心下来。 如果丹枫哥有任何的越界行为,他一定会一脚把人踹出去! 现在还好。 他确实被温暖起来了。 ……也没有什么不适。 青年的双手放松地搭在丹枫的肩膀,随着身体的战栗而摇摆,偶尔滑落下去,又会被捞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探索嘴唇以外的亲吻,也从未想过,原来还能这么做。 原来只是单纯的亲吻全身,也会有如同濒临高峰的感受。 鹤鸢仰起头,双眼涣散地看着精雕细琢的天花板。 手指插.入墨色长发,紧紧压住头皮,像是在邀请对方来采摘一般。 湿润冰冷的口腔在胸膛肆意游走,与灼热的身体对抗。 第26章 又咬又舔,像是在吃蛋糕上点缀的奶油与樱桃。 真的、真的有点太舒服了。 丹枫似乎洞悉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所有角度、所有力度、所有……全都精准的卡在他的承受范围、又能满足他不断提高的阈值。 因舒爽而溢出的泪珠滑出眼眶,一路顺着白红交错的肌肤蜿蜒,没入水中。 手腕上的玉兆忽然发出“滴滴”的声音,但又很快淹没在激烈的水声中。 丹枫空出一只手,摘下了鹤鸢手腕上的玉兆。 以水流托举,搁置在远处。 作者有话说: ---------------------- 只亲了。 对目前比较有仪式感的阿鸢来说,那种事要等婚后。 亲友:你写得跟do了一样,有什么头绪吗? 我:[茫然]可能之前涩涩多了,写什么都涩涩? 第21章 共通线(21) “哐当——” 景元手中的阵刀落到地面。 他手中的这柄阵刀名为“石火梦身”,乃是仙舟联盟千年来的第一个短生种百冶应星打造。 “景元,你的心乱了。” 面如寒霜、发若银月的女子用剑指着他的门面。 “若明日还是这副模样,我会考虑向腾骁禀明你的情况,换我去守擂。” 镜流搁下这句话,收剑至身后,目光凌厉地看向景元。 “现在,拿起你的武器。” 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 这是景元拜师后,需要遵守的第一条规则。 但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的注意力散乱,手中的武器也被打掉。 为何呢? 他闭上眼,握紧武器,再一次冲了上去。 答案早已在心中绕了千遍万遍,却从未说出口。 武器碰撞的声音又一次连绵不绝地响起,只是这一次,景元再也没放开武器。 因为他知道放下武器的后果,也知道将答案说出来后,将要面临的结果。 他不愿面临,所以他不放下武器,也不说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镜流才满意地点头,“这次不错,保持好状态。” 她留下这句话,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景元紧紧握着手中的阵刀,坐到一旁的长椅上。 搁置在椅子上的玉兆发着红光,提醒他有几条未读消息。 他沉默着打开,迅速浏览完,目光在打开的图片上停留了许久。 酥脆的蛋挞放了好几个小时,已经不复刚刚烤出来时的美味。 错过就是错过,除非他能逆转时间,否则只能尽力补救。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在看到后面的几条消息时,握紧阵刀的手青筋暴起,被刘海遮住的眼睛晦暗不明。 指腹停顿一会儿后,他回复了消息,尽快将自己清洗干净,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去。 景元下意识的要乘坐星槎回家,再去看看隔壁的鹤鸢是否归家。 坐上报出目的地后,他才意识到—— 鹤鸢今晚不会回来了。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不回来。 小时候遇上周末,鹤鸢经常在外面游荡一天,连着夜晚也不回来。 最开始,景元给他发消息让他回来,大晚上在外面不好,但鹤鸢不听。 没办法,景元只好跟着鹤鸢同流合污,两人在上小学的时候把罗浮能探索的地方都探索了个遍,哪条路最近都清清楚楚。 给对方互相报备自己的行踪,是从初中开始。 初中的景元被剑首看中,收为徒弟,从此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陪鹤鸢,只好用这种方法得知对方的行踪。 罗浮的治安一向很好,安全与否只是借口,一个知道鹤鸢行踪的借口,牵着一根随时被单方面剪短的风筝绳才是目的。 是什么时候失控的? 景元想,大概是前几天开始吧。 原本他们按照小时候的约定,以将军和骁卫的身份一起巡猎,是他预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但,景元没想到,鹤鸢稍微开了点情窍。 然后这几天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昨夜还只是晚归,唇.瓣上的咬痕像是对他的挑衅。 今夜已经夜不归宿,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生出别得事端。 很多时候,景元希望自己不要看得太透彻、在这场单向的关系中不要太清醒。 但他想要长久的陪伴,或许就不该迈出那一步。 有得必有失。 他回到家门口,先去鹤鸢家中,将存放在冰箱中的蛋挞取出。 就坐在昏暗无光的厨房中,小口小口的吃完,连一点奶油都没放过。 景元想,小鸢现在经济窘迫,先帮他把水电费之类的交了吧。 还有这个月新出的服装…… 他点开对应的软件,登上鹤鸢的账户,却发现对方的账户中已经有了一大笔预留费用。 来源于:应星。 玉兆发出幽幽的光,黑底的字分外刺眼。 他关上玉兆,顿了顿,走到客厅,随手打开灯光。 桌上摆着个花瓶,里面放着一支蓝紫色的鸢尾花。 小鸢没有养花的习惯。景元很清楚。 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他厌烦地看着这一切,最终什么都没做,回到自己的家中。 小鸢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一直很清楚么? 说句有些好笑的话—— 那些人都是会被抛在脑后的存在,景元至少能在鹤鸢的心中永远留有一席之地。 他们是挚友而非恋人,却能做尽恋人能做的一切事情。 ……无非是差个短暂的名分罢了。 景元目光暗淡。 他与鹤鸢之间存在着最紧密、也最疏远的关系。 他知道鹤鸢的一些秘密,却猜不到他的来历。 第一次见到鹤鸢,是在景元的七岁,鹤鸢的五岁。 那是个很特别的小孩。 ——这是景元对鹤鸢的第一印象。 在景元的记忆中,他家隔壁一直是无人居住的。 直到某一天,隔壁传来了叮叮咚咚地声音,似乎是在装修。 有新住户要搬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他去问了母亲。 “妈妈,你要去拜访隔壁的新邻居吗?” 母亲奇怪地看着他。 “元元,我们隔壁不是早就住满了吗?” 景元第一次感受到一股凉意。 出于小孩旺盛的好奇心与不怕死的精神,他爬上墙头,悄悄观察隔壁。 连着两三天有一群人进出,却没有邻居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一个普通的一家三口从房门里走出。 奇怪的是,三口中的父母亲密相依,走在前头,丝毫不顾及他们身后跟着的小孩。 那是他们的孩子吧?为什么不愿意给予一点点关心的眼神? 就算再怎么恩爱,也不会一丁点关系都不给。 景元屏住呼吸,视线挪动到小孩脸上。 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 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会被那双梦幻般的眼睛吸去视线,再也无法挣脱。 他一脸冷漠地看向逐渐走远的双亲,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不知是出于同情、怜惜还是好奇,景元扔了一颗兜里的石子,精准落在小男孩的脚边。 他抬头看向了景元,望过来的眼睛如无机质般平淡,像是那些在来仙舟做生意的智械。 但也只是一瞬。 很快,那双眼睛又灵动起来,目光中带着清澈的好奇与惊艳。 他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言语。 景元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主动开口:“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孩转了转眼珠,回答他:“那你现在见过我了。” 有点奇怪、但意外好玩的对话。 可以理解为: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以及往后的我。 景元想了想,又问:“那我是第一个见到你的人?” 小孩点头,“你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一番云里雾里、什么信息量都没有的对话过后,景元总算知道了小孩的名字。 鹤鸢。 如鹤皎白优雅,如鸢直冲云霄。 交换过姓名后,气氛又陷入沉寂。 景元想再开口时,鹤鸢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景元:“……” 好有个性的新邻居。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他觉得自己的评价还是说早了。 新邻居在午饭后不知道买了什么,一大堆机巧鸟朝着这边飞,布满了院子中的空地。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感到奇怪。 除了景元。 景元想问问鹤鸢。 鹤鸢又一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下一次,是听到隔壁传来频率不变的脚步声。 景元第三次爬上院墙,发现新邻居在小小的院子里绕圈跑。 第27章 大概跑了个三千米。 匀速。 结束后气都没怎么喘。 景元看不懂。 景元大为震撼。 景元开始思考邻居是一位仿生人的可能。 等等…仿生人需要吃饭吗? 他们好像是吃营养液的吧。 怀揣着一个个问题,景元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来上学时,他发现新邻居成了他们班的转学生。 这不对吧! 新邻居才五岁,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 哦,老师说他是天才。 新邻居坐在景元旁边,和他成了同桌。 漂亮的小孩子总是会吸引小孩子的关注,景元以为同桌的人缘会很好。 但他很快发现—— 同桌似乎被孤立了。 确切地说,是同桌孤立了全班(景元除外)。 “他在高傲什么啊!跟他说话、邀请他一起吃饭……一点都不理!” “跟个哑巴似的,跟他说半天一句话回应都没有!” “估计把时间都用来和老师打好关系了吧,上课举手那么积极,跟我们就不积极。” …… 诸如此类的话语渐渐在班级流传,又流传到校园中。 许多人都说,鹤鸢很聪明,但他太孤僻了,也很没有礼貌。 还有人学了几个新鲜词,就要往他身上套,说他以后一定会成为“反社会人格”,对罗浮造成危害。 小孩子不愿意和他玩了,只有景元还跟他一起回家。 所以景元也被孤立了。 “你不用这样做。” 回家的路上,鹤鸢对景元说。 “他们于我无用,我也不喜欢和他们相处,这是双向选择的结果。” 当时的景元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那刚好,我也不太喜欢他们。” 景元如此回答。 这个年纪的小孩连吃饭都要老师哄,实在是…不太雅观。 鹤鸢停下脚步,上下扫视景元,随后点头。 他朝景元伸出了手。 这天以后,他们一起成了同学眼中的“怪胎”,老师口中的“骄傲”。 他们形影不离,逐渐在对方家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小到牙刷牙杯,大到睡衣被褥。 孤立对他们无用。 他们自己就是一个群体。 打小报告反而会教育。 鹤鸢和景元不仅成绩好,还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类活动,给各位老师的履历增添浓厚的一笔。 再加上小报告的说辞太假,实在没有哪个成年人会信。 小孩子的手段就这么点。 以上失败后,小部分人开始寻找鹤鸢身上的缺点。 “你爸妈真的爱你吗?怎么留你一个人在家,不会是捡来的吧?” 对大部分小孩子来说,失去父母的爱像是天塌了一样。 但鹤鸢无所谓。 他等同于没有父母。 游戏里的父母也只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每个月打钱、给玩家提供资金的工具人。 他回复:“嗯,我爸妈确实不爱我,每个月只会冷冰冰地给我打两千块钱。” 于成年人而言,两千块不算太多。 对小学生来说,两千块是一笔巨款,可以买两千包辣条。 k.o! 消停了一段时间后,部分依旧怀恨在心的人还未放弃,静待时机。 景元的作文,就成了突破口。 说实话,景元和鹤鸢都不知道为什么,有梦想这件事会成为突破口。 “我的梦想——成为一名将军!” “景元想去当将军!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见过长成这样的将军吗?先把你那头发剪了再说吧。” 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 鹤鸢秉承着景元被孤立有一部分自己责任的缘由,开始重拳出击。 “嗯,你上回数学没及格,连神策府的门槛都摸不到,估计做梦都不敢做。” “还有你,语言理解不到位,作文这种写了就有分的题目竟然拿了零蛋,你可真是个天才!” “你也是,我从没见过体育还能不及格的仙舟人,简直太稀奇了!” “哦,头发长就不能当将军了?那现任剑首也是长头发,龙尊也是长头发,说明长头发的人智商高,是天才!” “难道你不聪明的原因…是你剪了短头发吗?但你头发比我短,怎么还比不过我?” …… 显然,小学生的词汇是比不过成年人的,逻辑也是。 “你们什么都不懂。” 鹤鸢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 景元其实不在意,这种事顶多闹一小阵子,很快又会被下个热点取代。 但鹤鸢似乎将他视为自己的责任,一定要出头。 “像你们,学习学习不好,运动运动不好,每天浑浑噩噩的生活,虚度光阴。” “景元早早明晰自己的志向,他已经在起跑线上甩了你们一大截。” “至于我,注定要成为你们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存在。” 鹤鸢双手叉腰:“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等景元成了将军,看你们一个个的会不会被收拾!” 景元:那、那也未必。 还有这种事不要随便承诺啊!!! 一番小学生无法反驳的、压倒性的辩驳过后,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景元的作文不再是焦点,反倒是鹤鸢的那一番话传遍校园,被家长与老师们称赞。 有家长问:“孩子不知道做什么怎么办?” 鹤鸢:“这个简单。趁着孩子年轻,什么都学一下,总会找到喜欢的。” 校外的各个兴趣班办的火热,景元和鹤鸢也得了清净。 然后鹤鸢就严肃的给景元制定了《180天成为云骑军保姆级攻略》。 每天上学前跑步锻炼,下午放学回家后迅速解决作业开始对练。 一开始,景元的父母以为他们坚持几天就会放弃。 然后一个月过去了,这两人跟上了发条的机关一样,就没停过! 鹤鸢甚至带着景元走遍了罗浮的大街小巷。 景元都不知道鹤鸢为什么能找到这么多需要帮助的人,这么多需要跑腿的任务。 每次做完,鹤鸢还会无缝衔接下一个。 景元问得时候,鹤鸢笑而不语。 世界任务,小子! 两人的声望空前高涨,就连剑首都有所耳闻。 然后景元就被剑首镜流收为徒弟,传授技艺。 “那小鸢呢?他为什么——” 景元觉得奇怪。 明明小鸢是比他厉害的,每次对练,都是小鸢在指导他。 镜流沉默半晌。 “他说,他已经有了一位徒弟,拜我的话怕乱了辈分。” 此乃谎言。 鹤鸢压根没徒弟。 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多个日程挤占时间,干扰他的刷属性大计。 镜流和他比了一场,觉得他确实也不大需要。 最后只收了景元。 景元被收徒后,鹤鸢当初的话又被翻了出来。 竟然有家长觉得鹤鸢精通相面之术,让他给自家孩子看一看。 鹤鸢:“……” 他就是随口一说,后头还是拉着景元锻炼很久不停地把属性奶上去,这才成的。 虽然按照景元自己的属性和天赋,被收徒也是迟早的事情。 但,既然能加速,那为什么不加速! 他帮景元省时间了! 少走二十年弯路,提早走上人生巅峰! 景元:…… 想起那段每天腰酸背痛的日子,他无数次怀疑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鹤鸢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毕竟所谓的攻略,不过是鹤鸢的日常减半再减半的结果。 他是个精力旺盛的人,也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 景元曾见过他给学校保安送了个拼图,给照顾花坛的阿姨送了只钢笔。 前者曾经在放学时和他们打招呼,为晚回的他们留一盏灯;后者曾捡起一根落下的花枝,送给鹤鸢,并称赞他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孩。 景元问过为什么。 鹤鸢只说:“收礼要回礼,面对别人的善意,也要回报。” 可是小鸢,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对无用的人费心。 保安和负责花坛的阿姨,显然都不在“有用”的范畴。 ——于鹤鸢而言。 这世上能对鹤鸢有用人太少了。 就连景元,最初同鹤鸢交往时,也只是一个小豆丁。 “那你为什么送这些礼物,还挑了日子?” “因为是生日啊。”鹤鸢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生日收到礼物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那种重要的日子被人记住的感觉,一定也很好吧。” “礼物的话,保安叔叔的玉兆里头都是拼图小游戏,花坛阿姨最近在考博士,所以送了这些。” 第28章 景元突然笑了。 小鸢,口是心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小鸢,喜欢谁就说,不要拐弯抹角的去送礼物。 小鸢,喜欢你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件事—— 鹤鸢从未说过他的生日,可鹤鸢已经给自己过了一次生日了! 生日那天景元还问他,却被含糊了过去。 借着这次机会,景元又问了一遍。 “景元会记住我的生日吗?” 鹤鸢看着他。 一瞬间,景元荒谬地觉得:此刻的鹤鸢像是一只命令他收养的流浪猫。 记住了生日,就必须永远记住。 有些猫是需要倾注爱意去陪伴的。 它们像是人类中的高需求型人格,对情感与精神有着极高的要求与阈值。 漂亮的蓝紫色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 “确定是我的话,就不许有别得猫了。” 但猫会拥有不止一个饲主。 一个饲主是无法满足他的情感需求的。 养了这只猫,就要接受他还有别得饲主。 那时的景元不以为意,理所应当地说:“我当然会记住。” 在他看来,自己与鹤鸢之间的关系不是旁人可以插足的,是最为亲密的。 也确实如此。 后来的这些亲密关系中,景元与鹤鸢聊起一些事情时,旁人是无法介入的,只能看着他们说着心照不宣的话,在某些时候用一些只有两人能懂的暗号。 挚友,青梅竹马,他们拥有了这世间最亲密的关系。 就算是恋人,就算是夫妻,也无法越过他们。 景元打开玉兆。 消息发出后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未读。 他很确定,此刻的鹤鸢还不会睡觉。 那…是谁拖住了鹤鸢的脚步,是谁让鹤鸢连看玉兆的时间都没有? 昨夜鹤鸢同应星一起回来,都是优先朝他开口。 他们都是彼此的最高级。 是因为他没来得及回…所以才这样吗? 景元打开红色软件,搜寻鹤鸢会喜欢的礼物。 他不会觉得自己是因为“正事”而不回消息,所以能理所当然的要求鹤鸢原谅他。 那和沉睡的丈夫有什么区别? 如果无法兼顾“正事”与情感,不如尽快割舍一个。 景元的手指停顿在某个页面,毫不犹豫地下单买下。 他没有过多停留,又来到下一个网页,接着下单。 细数他的支出,会发现“给小鸢买礼物”这一项,占据了绝对的大头。 思忖着,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景元:明天带着礼物来接你。】 【景元:[猫咪合十]】 【景元:希望小鸢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浴池边的玉兆又发出声响,提醒的声音是鹤鸢专门为景元设置的。 他松开撑着池壁的手,向岸边摸去。 腿被缠住,脚心被迫远离池底,一只手松开,属于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另一只手上,身体出现了一点偏移。 丹枫及时捞住他,将快要碰到玉兆的手拉回。 灼热的吐息洒在蝴蝶骨上,龙尾向上缠绕了些许。 “阿鸢,专心。” 作者有话说: ---------------------- 不好断开,干脆合在一起了[瘫] 另外下章入v,会努力多写点的,希望宝宝们支持一下下。 推推我的预收。 [原神]提瓦特人生模拟器 同类型苏文。 【写完仙舟写这本。】 [你打开了《提瓦特人生模拟器》] * 一周目,你是个生长在璃月的普通人。 你普通长大,因为美貌被献给魔神寻求庇佑。 但你从没见过这位魔神,反而结识了一位俊美的青年,打算战争结束后就向他求婚。 可你在战争中死了。 死后才知道,你打算求婚的对象就是此地的魔神,也是最初献上的目标。 啊……? * 二周目,你是个生长在蒙德的普通人。 你普通长大,因为美貌被献给魔神寻求庇佑。 这位魔神对你依然没想法,顶多听你唱歌,好吃好喝的养着你。 好景不长,魔神被推翻,你被流窜的箭雨射中,一副为了魔神殉情的样子。 啊……? * 三周目,你是个生长在稻妻的普通人。 你流落荒岛,又被献给了魔神。 这名魔神对你也没有想法,比较友善,为你安排好了后路。 你打算过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时,误食生鱼片病死了。 这不对吧……?! * 四周目…… 五周目…… …… 你看着结局,觉得这游戏应该叫《神妻模拟器》or《一百种死法》。 而你的遭遇,或许可以写成《我与克死我的丈夫们》。 * 最后一个周目,你用积攒下来的点数为自己换了个富豪开局。 正好魔神战争已过去千年,正在进入人的时代,你不必同那些克你的魔神纠缠,可以找貌美的角色恋爱。 你快乐的进入游戏,一脸死灰的退出来。 没人告诉你这些前夫要么活着要么复生,现在满世界找你啊! ……等等?!怎么退不出来了!!! 第22章 共通线(22-27) 共通线(22) 龙的性.欲是很强的。 在更为久远的时代中, 繁衍一直是他们的主旋律。 以往只在智库中看到的文字,第一次如此具现化的展现出来。 鹤鸢不理解丹枫为什么要亲这么久? 或者说,咬?吮吸?叼住研磨? 这写都能算进“亲”的类别中, 是以嘴唇为工具进行的亲密行为。 花样很多,但也太久了吧。 感觉丹枫像是将全身的欲.望都集中在唇齿, 然后在他身上一点点缓解。 明明最多半个小时能解决的洗浴, 硬生生延长到一个小时还没结束,身上出了一堆汗, 跟没洗过一样。 鹤鸢懒散地抬起手, 推开丹枫的脸。 “最多、再来十分钟。” 青年的面庞被热成樱粉色, 眼眸蒙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着春.色,身体软成一池春水。 可他吐露出来的话语却是如此清醒。 亲吻很好,但是太多了的话,会有种吃腻的感觉。 特别在胸口传来刺痛后,鹤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伸手抱住丹枫的的脖子, 微微躬身, 手指在宽阔的脊背上留下抓痕,垂下脸去贴丹枫的鼻尖。 “丹枫哥…想亲、亲嘴唇……” 略带渴求的词语从红肿的唇.瓣中吐露。 丹枫仰起头, 咬住了青年的唇。 池水中的青碧色倒影几乎覆盖了四分之三的浴池, 翻滚的龙尾上上下下,争先恐后的挤往青年所在的方向。 足够漫长的时间也不足以让每一片龙鳞去亲吻鹤鸢的身体, 满足自己的渴求。 不够,完全不够。 一个小时怎么能够。 但他不能继续了。 【按照我说的方法,是可以做到最后的。】 ‘你别出馊主意。’ 丹枫放开鹤鸢的嘴唇,将青年拥入怀中,脸上一片冰冷。 鹤鸢较真, 他也得跟着较真。 若他真的做了,等待他的不过是决裂。 或许没那么严重,但他会永远失去那张入场券。 丹枫轻按手指,在青年酸痛的身体上游移按压,疏解酸软。 鹤鸢发出餍足的轻哼,整个人窝在丹枫怀中,让堂堂龙尊为自己清洗身体,再套上睡衣。 睡衣也是柔软轻薄的材质,却不会太透。 他身上多处都是红与青紫交错的痕迹,胸口尤为严重。 这套衣服倒是刚刚好,能让他睡个安稳觉。 “但是珍珠池是不是不能玩了?” 鹤鸢的语气略带埋怨,面上却是一派笑意。 丹枫知晓他并未生气,但还是说:“是我的不对。卧室里还有好几盒珍珠,一会儿陪你玩如何?” “珍珠池的话…下次来鳞渊境玩时,我会提早准备好的。” 说着,他拿起托盘上的一杯小杯果酒,递给鹤鸢。 鹤鸢和他坐在浴池边,只有一双脚埋在池水中,一晃一晃的,水珠拨起,洒下一片涟漪。 露出的白皙小腿上满是红痕,水珠划过几个指印,增添暧昧的痕迹。 接过酒杯,小抿一口后,鹤鸢原本犹疑的脸上露出惊艳。 “这个好喝!” 跟他之前喝的酒都不一样,意外的合他胃口! 丹枫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那能原谅我了么?” 龙尊身上满是欲.望的气息,青绿色的眼中似乎还有些无法压下的、浓重的情绪。 第29章 他的睡衣并未扣好,敞开的胸膛上全是鹤鸢抓出来的痕迹。 鹤鸢喝完这杯,视线在自己的杰作上转了一圈,又把酒杯递到丹枫面前。 “这点不够,再多来点。” 丹枫又为他满上,“这酒后劲很大,莫要贪杯。” 鹤鸢小口小口的抿完,一抬眼,发现自己的状态栏中多了个[醉酒]的图标。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三杯倒? 鹤鸢放下酒杯,摇了摇头,感觉面前出现了几层重影。 他拉住丹枫的袖子,指着对面的壁画。 “丹枫哥,你那个壁画…是不是画错了?怎么、怎么还有三层人影呢?” 丹枫没被他拽过来,于是鹤鸢的身子一歪,倒在了龙尊的腿上。 宽松的睡衣敞开,露出被吮吸到成熟的果实。 青年满不在乎地将衣领扯开了一点。 酒劲上来,将本就粉红的面颊晕染成酡红,嘴唇张张合合,泄出温热的吐息和哼哼唧唧的声音,浑身都泛着粉色。 看起来是完全醉了。 丹枫伸手拨弄鹤鸢的发丝,对脑内的声音充耳不闻。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现在又该做什么。 手臂穿过腰腹,勾起膝盖,新的黑色长袍覆盖在青年身上,遮住一身春.色。 鹤鸢的面颊贴上了他的胸膛。 丹枫熟练地压下悸动,将鹤鸢抱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凉丝丝的气息从身下传来,鹤鸢抱紧了被子,连带着准备好的另一床也被他抱在怀里。 丹枫去浴室处理完后,面对的就是被子被抢走的局面。 他正想再去抱一床回来时,鹤鸢抓住了他的手。 醉鬼稍微清醒一点,就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不过在丹枫眼中,很可爱就是了。 “丹枫哥……我要抱着你睡……” 醉鬼的话,可信度不知道有多少。 毕竟此前的鹤鸢经常以酒难喝为由,一滴都没沾过。 刚刚属于是气氛不错,他才愿意喝一点。 就是没想到后劲这么大,也没想到自己的酒量这么差。 丹枫捏住他的脸颊,“确定吗?不许反悔。” “不、不反悔!”鹤鸢嘟嘟囔囔地说,“我不会做反悔的事情!” 丹枫如他所愿,钻进已经被暖香填满的被窝,仿佛埋入了鹤鸢的身体。 鹤鸢本来抱着的被子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冰冷莲香的龙尊。 有点冷,但正好能消解酒带来的热意。 鹤鸢紧紧缠上去,发出一声慰叹。 白玉床很大,大到足够提供四五个人在上面翻滚。 但鹤鸢与丹枫只占据了一小部分。 墨色长发散开,在薄被下如墨水般洒在青年身上,像是编织出了密不透风的网。 这一晚,丹枫难得睡得安稳些。 他没再梦到久远时代的汤海,也未曾看到前代龙尊为爱泣血的悲痛场景。 他像是刚刚蜕卵的时候,做了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梦。 他梦见了鳞渊境,梦见了一个秾艳的少年。 少年的身量不高,带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像是高悬在树上、努力吸收养分的果实,让人心生向往。 丹枫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入鳞渊境的。 进入鳞渊境,需要穿过丹鼎司,来到唯一的通路。 那里有一辆星槎,也有人把守,如少年这般的仙舟人,是无法进入的。 丹枫有些好奇,却也只是观察着少年的举动。 他有些龙尊的骄矜在身上,一般都是旁人先来接近他。 他也瞧见了少年眼中的惊艳与仰慕,就如此站着,等着少年来找他。 少年没来找他。 丹枫不解,于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少年,看看对方都在做些什么。 一处偏僻的角落,少年击杀了一只丰饶孽物。 然后…将对方的尸骨扒了个干净,有用的全部笑纳。 凶残倒谈不上,毕竟出征的云骑军杀的只会更多。 只是这雁过拔毛的风格,让丹枫有些稀奇。 仙舟不是早就实现小康了么,怎么这少年看起来一副勤俭持家的样子。 莫不是有些困难? 怀揣着疑问,丹枫又见到少年来到龙尊像前,仔细地看着雕像上的五官。 那也是他的五官,是每个龙尊的五官。 丹枫不经意地走出来,打算给少年一个搭话的话题。 他心中的好奇愈发浓厚。 但少年只是打开玉兆,对着雕像拍了一张,又去犄角旮旯里暴揍丰饶孽物了。 杀得很快。 平日需要护珠人画上一天清理的丰饶孽物,被少年半个小时搞定了。 丹枫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来到大殿深处,需要龙尊开海才能踏足之处的外缘。 这下总该需要他了……吧? 少年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扎进海里了。 丹枫愕然,随机立刻跟上。 海中有大量持明卵,若是一个不小心被碰碎,那对持明族来说是无法修复的损失。 他跟着潜入海中,发现少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持明卵,只顾着捡一些落在海里的“垃圾”。 对丹枫来说,那些确实是垃圾。 一些残缺的珍珠和珊瑚,或是一些碎金罢了,没什么用处。 丹枫看着少年游完这片海域,悄悄溜到建木附近。 事已至此,他实在不明白对方来鳞渊境的目的。 若是意在建木,那少年又为何清除丰饶孽物? 丹枫沉默地看着他折断几根长出来的枝叶,又手法熟练的伪造出旁人来过的痕迹。 好巧不巧,正是一直反对他的龙师涛然。 于是丹枫愉快地帮忙完善了现场,看着少年远去。 龙尊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罗浮的各项法律规章都很完善,但光明往往伴随着黑暗,即便是一派清明的仙舟联盟,也生活着一群蠹虫。 丹枫知晓自己找这些人问少年的名字,大概会将对方拉入一种不妙的境地。 他迂回地找到丹鼎司,拿到了那日的出入记录。 鹤鸢,这是少年的名字。 鹤鸢是个很有名的人。 当丹枫的目光停留在这个名字时,一旁的丹士说:“小鸢是个很热心的孩子,经常来这边做义工,只要给他包饭就行了。” 丹士说,很多跑腿的事情,或是各处需要帮忙时,鹤鸢总是很热心的去做,没有一点埋怨。 所以他进入丹鼎司的任何一处…都不会被怀疑是么? 丹枫面上不显,发出一声音节,算是听进去了。 知道了名字,此行的目标就算完成。 但,丹枫莫名的没有先回去,而是留在抬眼就能看到大门口的房间中,慢悠悠地喝茶看书。 在此处,他看到了鹤鸢完全不同的一面。 鳞渊境中的鹤鸢沉默又利落,这里的鹤鸢却……柔情似水? 特别是面对同他一起来的那个白毛少年时。 白毛少年名为景元,是剑首镜流近日新收的弟子。 也是鹤鸢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朋友。 说是挚友也不为过。 他们经常结伴来到丹鼎司帮忙,两人配合无间,一个眼神、一句只说了第一个字的话,就能瞬间明白对方的想法。 丹枫看着有些刺眼。 他只想看一看鹤鸢,却莫名其妙地在房间中呆了很久,看着鹤鸢做完一件件事情,收获夸赞。 ——连带着他身边的景元一起。 两个小少年也会在空闲时间找到空地对练,丹枫默不作声地跟上围观。 鹤鸢分明比景元强很多,被收徒的为何是景元? 可他转念一想,被收徒的是景元也好。 这样一来,景元便不能同鹤鸢形影不离了。 只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是烦人的很。 在丹枫的观察中,他发现鹤鸢竟然给景元单独设置了专属铃声。 旁人的电话讯息碰上要紧事,鹤鸢充耳不闻。 可若是景元的,那鹤鸢必定会尽量空一只手出来接。 烦人。 就如浴池之中,鹤鸢此刻的时间分明是他的,景元发来消息,竟也要空一只手出来去接。 若不是丹枫有先见之明,将玉兆放远了一些,鹤鸢恐怕要被一条消息唤回家吧。 黑暗中,丹枫怔愣地睁眼。 怀抱中的温度已然不见,鹤鸢不在他怀中,放在床头的玉兆也不见了。 ……走了吗?阿鸢。 共通线(23) 丹枫一脸阴郁地看着怀中的空缺。 他是龙尊,洞悉鳞渊境的一切情况,找到一个人的踪迹……轻而易举。 鹤鸢在—— 鳞渊境的大殿处? 他去那一处做什么? 丹枫本以为鹤鸢应当已经离开了。 第30章 峰回路转,他脸上的阴暗之色淡了许多。 迅速换上外袍后,丹枫一路疾驰,来到鹤鸢身边。 只见青年还穿着皎白色的轻薄睡衣,身形单薄,在寒风中显得尤为可怜。 更衬得他对面光鲜亮丽的龙师们仗势欺人。 丹枫上前,将外袍脱下为鹤鸢穿上,厉声道:“大晚上不睡觉,几位来鳞渊境做什么?” 他不曾问过一点事情的起因,只是将青年揽在怀中,自然而然地去责问龙师。 阿鸢充其量只是图他的美.色,龙师图的可就多了。 孰是孰非,他自有论断。 龙师们互相对视,先发制人:“饮月君,你招待的这位客人意在建木,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鹤鸢没说话,蓝紫色的眼中溢出几滴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又慌慌张张地用手去擦。 丹枫心疼地用丝帕为他拭去泪珠,轻声哄着:“我知晓你的为人,阿鸢定然没有这等想法,想来是他们污蔑了你。” 龙师:“……” 龙师:“???” 龙师:“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饮月君,我们如今还愿意这样称呼你,是对你的敬重。可你若是是非不分的话……” “丹枫,你可别忘了持明族一直以来的使命,也别忘了龙尊需要遵守的清规戒律!” 鹤鸢像是被他们吓到一般,缩进丹枫怀中,说出话的也磕磕绊绊起来。 “丹枫哥……”他抽噎着说,“我、我喝了酒头好疼,睡不着出来走走……” “然后就、就看见他们鬼鬼祟祟地要往禁地走……” 鹤鸢说着说着,又埋进龙尊的胸口,眼泪梨花带雨的落下,将那一片布料浸.湿。 龙尊对龙师怒目而视。 “先说说你们为何在这个点去禁地吧。”丹枫淡然道,“若是不说,那我就叫来护珠人问问。” “丹枫!你莫不是被迷了心窍!”为首的龙师怒气冲冲,“你可别忘了,持明龙尊要守身如玉,不可与旁人——” “涛然,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丹枫打断他的话,“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漠然地看着这几个龙师,“我知道你们在密谋什么,但我还是龙尊。” “丹枫哥,”鹤鸢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建木的枝条我放在中间那个的兜帽里了。” 丹枫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算是知晓。 一挥袖,自海边涌上来的水流将鹤鸢所指的那个龙师卷起倒挂,几根看似普通的枝条落在地上。 丹枫似笑非笑:“意在建木的到底是谁?” 涛然面色阴沉,视线在鹤鸢与丹枫之间来回。 这么简单的手段都看不出来,那他也不必密谋什么了。 但今日只能不了了之。 涛然正要走,就听见鹤鸢说:“丹枫哥,他——他说我是祸国妖妃!” 涛然顿住脚步,疑惑地回望。 他什么时候说了? 却看鹤鸢指向的,是被倒吊的那一个人。 涛然想起来了。 “龙尊冰清玉洁的一个人,就是被你这个祸国妖妃给耽误了!” 涛然记得鹤鸢不是反驳回去了吗? “那真是抬举我,也抬举了持明族啊,你们现在不是在仙舟上生活吗,什么时候搞分.裂自治了?” “我祸你们什么了?顶多就是亲了你们龙尊几口!” “不对不对,分明是你们龙尊扒拉着我不放手,按着我在浴池里亲了一个多小时!” 说着说着,还掀开袖子,给他们欣赏龙尊的杰作。 那白皙的胳膊上,全是红青紫交错的痕迹,咬痕也密密麻麻地铺开,就找不出什么好肉来。 一堆早已丧失繁衍欲的老龙师哪里见过这个,纷纷挥袖捂脸,表示自己知道了。 谁信你们只是亲了一个多小时! 谁家在浴池呆一个小时就为了亲吻?! ……不,不对,难道他们龙尊只有一个小时? 这不对啊!!! 龙尊一次一个小时才对!!! 莫非是龙尊怜惜,所以只做了一次? 应当是如此。 龙师们交头接耳一番,确信龙尊很行。 “你们——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 涛然恼怒地指着那会儿还形单影只的鹤鸢,“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人拿下,直接扭送十王司!” “一个夺取建木的罪责,就够他在里头呆上几百个年头。” 众龙师纷纷醒悟,拿出武器上前,正要开打。 这青年看着身形单薄,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看着就脆弱,他们得收着点才好。 否则龙尊要是去闯幽囚狱,还要追究他们的罪责就不好了。 涛然老货,怎么不自己上。 几个龙师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上前。 受限于情报来源,他们并不知道眼前青年的种种壮举,就这么冲了上去。 鹤鸢挑眉一笑,朝着几人挥手。 信手间,几只小剑飞出,将他们的武器打落。 另有几只裹挟着顺手拿来的建木,落入兜帽中。 随后都随着光点消散,没留下任何痕迹。 再然后,就是龙尊赶来,斥责他们了。 涛然:“……”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觉持明族要完。 龙师是一群合不到一起的憨憨,龙尊又有祖传的恋爱脑。 以前龙尊不管事,他们好歹能计划着振兴一下。 虽然都是歪门邪道并且起了反效果,最后还要龙尊来收拾烂摊子。 现在龙尊管事,他们只要跟上就行。但很多人还没从之前大权在握的优越中走出,便动了些心思。 总归也这一任龙尊成了例外,等换上下一任龙尊,就能回到从前的生活。 只可惜,一直都没能成功。 丹枫可以说是近千年来天资最高的龙尊,负责教导他的龙师往往教个一两周就无事可教,只能被换下。 随后更是迅速掌权,以实力获得了持明族的认可。 如今的形式几乎是一边倒了。 涛然看着被倒吊起来的龙师,镇定道:“他说得倒也没错。” 也不看看丹枫都做了什么! 鳞渊境的通行令说送就送,还让一个外人来清点财产,带着对方去圣池沐浴……! 如此种种,不多赘述。 这不是祸国妖妃是什么?! “丹枫,你自己看看你做得事情,怎么就不是被妖妃迷惑了?” 丹枫嗤笑:“你觉得我会被迷惑?” “这些都是我想做的事情,何必苛责旁人。” “你——!丹枫,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饮月君如今的所作所为报到方壶仙舟去,绝对会受到惩处! 但他们这些龙师也讨不到好,所以得找个人顶罪。 鹤鸢虽是个有点后台的仙舟人,可他自己没什么实权,只要持明上下一致认定是对方的罪责,仙舟那边打点一下,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可丹枫竟然……! “不识好人心?”丹枫伸手为鹤鸢系上衣带,一边捂着他的手,“你们尽管报去方壶,看看冱渊君会治谁的罪!” 这边厉声一番,面对鹤鸢时,语气柔和了不知道多少。 “头还疼么?回去给你熬个醒酒汤可好?” 鹤鸢摇头,手指微动,收掉了地上的建木。 “不要,醒酒汤是苦的,我不喝。” 丹枫捏捏他的脸,“我熬的不苦,是甜的。赏脸喝一碗,嗯?” 鹤鸢想想也是,刚刚的果酒就很合自己的口味。 “好,那我就试试!” 两人旁若无人的边走边聊,姗姗来迟的护卫将捆起来的龙师带走,剩下的只能站着干瞪眼。 “这…涛然大人,”龙师小心翼翼道,“不如我们散了如何?” 今日本来是拿点建木和丹鼎司那边做交易的。 这次没成,等下次就行。 反正建木在鳞渊境,也只有他们能拿。 涛然面色铁青,冷哼一声走了。 其余龙师也做鸟兽散。 回到卧室后,丹枫和鹤鸢一同躺倒在床上,手臂没入外袍,按压着纤细的腰腹。 “建木被藏在哪里了?” 手掌开始按上胸膛,又徐徐向下。 鹤鸢理直气壮:“当然是作为我的报酬收起来了!” 他伸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龙尊,指示道:“不该问的别问,快去给我熬醒酒汤!” 丹枫却颇为“恃宠生娇”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咬上他的嘴唇。 短暂的呼吸间,龙尊说:“建木珍贵,光是刚刚那点事…可不太够。” 鹤鸢抓着他的肩膀,嘟囔着重,令丹枫换了个姿势。 “那你晚上在浴池亲了我一个小时,我都没找你要报酬呢!” “那不是恋人之间的事么,阿鸢?” 第31章 龙尊耍了点无赖。 鹤鸢趴在他身上,外袍散开,衣扣也崩开几颗。 “那恋人之间为什么要算得这么清楚?” 耍无赖,当谁不会似的! 丹枫拍拍他的臋肉,顶着一个人的重量起身。 “好了好了,醒来再送你一些,下次别大晚上去拿了。” 鹤鸢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你会送我,但他们都闯到家门口了,我当然得帮龙尊管管!” “毕竟你以后是要嫁过来的,那可都是你的嫁妆!” 丹枫憋着笑,“那我要多谢阿鸢大人了,不知能否放我去熬醒酒汤呢?” 他指了指鹤鸢还压.在他腿上的丰.盈。 鹤鸢却伸手将他推.倒在床,手指插.入他的长发,“随口找的理由,你还真信了?” 龙尊躺在白玉床上,身下是月白色的床单。长发散开,五官俊美,真真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现在这是他的恋人! 鹤鸢捧着脸,主动吻了上去。 又是一室春.色。 水流再一次划过身体时,鹤鸢恍惚的想—— 看来亲亲真的会上瘾,丹枫花样也是真的多。 共通线(24) 清晨,一堆机巧鸟站满了景元家中的院落。 恰逢父母外出考察归来,推开门,发现自己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景元——快把东西收拾了!” 景元听见声音,匆匆忙忙地下楼。 他今日起的早,就是为了收拾这些,没想到父母竟然也提前回来了,恰好被撞了个正着。 “马上马上!” 景元披着松松垮垮的外袍,将机巧鸟脚下的一个个快递拿起来,放到了自己房间。 蓬松柔软的白发上沾满汗珠,湿哒哒地贴在脸侧。 父母看不过去,也帮忙拿了好几个。 “你这孩子…我记得你平时也不买这么多东西啊?” 他们奇怪地问。 景元小时候被一堆课业和鹤鸢的魔鬼训练填满生活,被剑首收徒后又进入了另一个魔鬼训练阶段,平时物欲不高,消费也仅限于买点兵器之类的材料、抑或是给家里人和鹤鸢的礼物。 从来没买过这么多。 难道是孩子压抑久了,突然爆发了购物欲? 父母想着,点开手腕上的玉兆,给景元转了一笔钱。 “该花花该省省,只要别去借贷就行。” 景元的性子他们还是清楚的,不可能落入这个境地。 但还是要提醒一下。 景元无奈:“父亲,母亲,这些是我给小鸢买的。” “我惹他生气了。” “哦哦这样啊,那钱还够吗?” 父母对视一眼,眼里只透露着一个信号:景元是真的沦陷了! 不过他们也喜欢鹤鸢那孩子,对此事乐见其成。 家就住在隔壁,以后来往也方便,多好。 景元点头,“够的够的,放心吧。” 他将袖口挽起,走进厨房,顺口问了一句:“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来一份?” 父母看着儿子那充满力量的手臂,恍然间发觉—— 景元已经是个上过战场、打出名声的人了。 他定然是不缺钱的。 但,不缺钱不代表就不用给了。 母亲说:“钱记得收一下,结婚也是很费钱的。” 景元失笑:“母亲忘了,我们云骑军结婚不能搞排场的。” 到时候顶多摆几桌酒席,请一请亲朋好友就差不多了。 “那你们就去度蜜月!”母亲斩钉截铁,“我们单位的小年轻最近都念叨着一定要去艾普瑟隆一趟,那边好玩,就是贵了点。” 景元只好收下。 他拾掇好礼物,又将做好的早餐和午餐塞进保温盒,便出发去神策府上职了。 要等下午才能见到小鸢。 但一想到能见到小鸢,景元又开心起来,今日的工作和训练也没那么难挨了。 * 被他惦记的鹤鸢正在赖床,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龙尊,不让对方起身。 放下的床帐隔绝一切视线,只能隐隐绰绰地听到里面传来嬉闹声。 “丹枫哥,我要早安吻!” 桃腮粉面的青年正用璀璨的眼眸注视丹枫,残留着红肿痕迹的嘴唇慢慢贴近。 丹枫熟练压下悸动,扣住鹤鸢的后脑勺。 帷幕重重中,只剩下啧啧水声与衣料摩.擦的声音。 鹤鸢的脖颈上又添加了一些画作,空白的地方几乎不存在。 他似乎着迷于亲吻得到的快.感,单纯又迷人,让人无法苛责。 毕竟,除了那一声声带着餍足与舒爽的喘息呻.吟、以及战栗的身子外,鹤鸢没有任何别得反应。 反倒是丹枫,需要克制自己好几次,才能不让那物硌到鹤鸢。 昨晚鹤鸢坐他腿上时,丹枫一边为此兴奋,一边又害怕自己的反应会令鹤鸢难受。 直到现在,鹤鸢用手按住了他。 “丹枫哥,你很难受吗?” 略带恶劣的声音响起。 ……………………… ………………....... 总之,今日的饮月君比平常晚了两个小时才起身。 侍从进来收拾床褥时,闻到一股浓重的石楠花味道,面色微变。 视线悄悄看向梳妆台边正在打理的两人。 较小的青年眉目含春,带着一股怎样都无法挥去的、欲.望被满足的感觉。身形看着较为单薄,能被饮月君完全挡住,搂在怀中。 看着就一副身娇体弱、无法承受的模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 青年瞧着累极了,什么都要饮月君抱着他做,还要饮月君帮他抬手穿衣,瞧着像是四肢退化的样子。 至于饮月君,一看就知道他乐在其中,也特别享受这种恋人被自己做的起不来身,只能全身心依靠自己的模样。 还能像洋娃娃一样打扮对方。 面上看着冷漠,手倒是一点没停。 再看那青年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的痕迹…… 真是一点都不节制啊! ……不对。 饮月君应该是节制的,毕竟清早也就俩小时,算上浴池一小时,顶多三次。 持明侍从脑内胡思乱想。 估计是那名青年被迫“不节制”了。 不过饮月君百年童贞被破,龙师那边估计又要问责了。 但无所谓。 要守身的对象几千年都没影,这点传统几乎没人要求他们这一脉龙尊遵守了。 而且当时的那位大人也没要求龙尊们这么做,主要是一些爱得太深了的龙尊的自发行为,然后就慢慢变成了传统。 “喜欢这身打扮吗?” 饮月君清凌凌地声音在室内响起,打断了持明侍从的思绪。 他定了定神,看向青年的穿着。 一身与饮月君相仿的黑红白三色服饰,腰封收紧,勾出细瘦柔韧的腰线,还用一条珍珠链作为装饰,外头又坠了件鲛纱制成的纱衣。 因着青年头发不长,饮月君便没有用繁杂的饰物,而是选了一丛白色莲花别在耳侧,辅以流苏垂下,与耳垂上的弯月耳饰浑然天成。 客观来说,这张脸、这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但作为持明族,侍从当然要说:“饮月君搭配的才是最好看的。” 昨日这位客人来时穿得也漂亮,但没有今日美的浑然天成,像是全身的优点都开发出来一般。 青年站起身,层层叠叠的衣摆撒开,行走间如莲花绽放,飘然若仙。 他原地转了个圈,笑着对饮月君说:“丹枫哥,我喜欢!” 鹤鸢不是没穿过这么复杂、这么漂亮的衣服,但他只喜欢这件。 也喜欢穿上衣服的自己。 侍从心里嘀咕:不知喜欢的是这身装扮,还是喜欢饮月君。 但饮月君的心情显然很好。 他牵上青年的手,慢慢来到客厅用饭。 厨房贴心地送上清淡粥类套餐。 这里都是丹枫的心腹,一个个最会体察上意。 鹤鸢吃着没什么不对,只觉得昨晚吃得太痛风,今天清淡点正好。 丹枫倒是皱了皱眉,不咸不淡地看着眼厨房,最终什么都没说。 阿鸢喜欢就好。 搁下碗筷后,饮月君便要处理事务了。 丹枫起身,拉起鹤鸢的手。 “昨日整理出来的账本我已送到龙师处,今日他们应当送回赃款了,要不要同我去看看?” 【任务[神秘的委托其二]已触发,是否接取?】 鹤鸢看着上个任务给得丰厚报酬,眉开眼笑,“要!” “那里头还有我的一部分呢!” 共通线(25) 两人又慢悠悠地散步到正殿。 侍从这才明白,为何前日饮月君一回来,就加班加点地做了一堆工作。 原来是为了今日。 第32章 看来龙尊成恋爱脑真的是传统了。 这两位一路亲密无间,又穿着相同色系、款式相似的衣物,瞧着就同一对夫妻一般。 看来他们鳞渊境要有喜事发生了。 不知道要不要提早准备一下贺礼? “饮月君,这些都是涛然大人送来的财物。” 护卫将一车车箱子卸下,搬到殿内。 里头一片金光闪闪、珠光宝气。 一想到这里头有十分之一是自己的,鹤鸢就两眼放光。 他踮起脚,在丹枫面颊上吧唧一口。 “谢谢丹枫哥!” 细细的声音像羽毛一般,瘙痒着丹枫的心脏。柔软的唇肉在脸侧留下馨香与温热,让人回味。 丹枫清咳一声,让那些震惊的护卫闭上嘴,低下头。 “阿鸢喜欢就好。” 也算是他想尽办法给阿鸢送钱了。 不能直接给,便也只能如此。 “且去清点一二吧,若是再有缺漏找出,那便都给你了。” 涉及到钱财,鹤鸢总是很敏感。 昨日他清点出来的数额甚至精确到了毫厘,连什么颜色的珍珠少了一颗都要揪出来,看得涛然恨不得下一刻就把人送进幽囚狱。 哪有算账算这么清楚的! 不都是还个七八分回去,这事就算了解了吗? 涛然愤恨,涛然无奈,涛然只能装上财物,丝毫不差的送回。 如今的龙尊势大,且待其蜕生,看看下一任龙尊…… 看来,雪浦的提议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龙尊的不稳定性太大,不如让一代代稳定传承的龙师议会主政。 且等着吧…… 如丹枫这样强势的龙尊只是少数,后头的龙尊…他们必会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中。 “粉珠、紫珠各少两颗,有几种颜色的玉石也未送来……”鹤鸢一个个看过来,挨个清点。 送来财物的涛然面色越来越差。 他愤而去看上首端坐的丹枫:“丹枫!你不要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我也曾教导过你,是你的老师!” 丹枫直视他的视线,并未说什么。 鹤鸢加快速度说完话,对着涛然“切”了一声,“丹枫哥没收你利息就不错了!” 折算起来这么多钱,就算只是放进钱庄吃个利息,都不知道能有多少钱! 他提着衣摆跑到台阶上,坐在丹枫身边,将清点出来的缺漏双手奉上。 “丹枫哥,都在这里了!” 青年双颊微粉,眼神灵动,脸上是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看着像是从外头叼来鱼干的小猫,可爱极了。 丹枫揉揉他的头发,接过屏幕。 “今日多谢阿鸢了。” 鹤鸢晃晃脑袋,坐在一旁的软椅上靠着他,“丹枫哥不用和我见外。” “我们可是恋人啊。” 而且丹枫哥还是大方的雇主! 【[神秘的委托其二]已完成】 丹枫动动手指,将清单发给涛然。 “涛然,尽快补齐。” “另外,这种事不要出现第二次。” 【[神秘的委托其三]已完成】 【......……已完成】 ……...... 一连串的任务完成声在耳边响起。 鹤鸢晕乎乎地点开系统通知,发现这是个有十环的任务,后续还包括追回条款、追溯钱财用途……等等需要做的事情。 现在全做完了。 嗯——嗯?他有做这些吗? 鹤鸢沉思: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吃软饭呢? 但这是合理渠道的软饭! 相当于丹枫哥成了他的队友,带着他做完了任务,还主动放弃所有奖励! 鹤鸢喜欢! 他看向丹枫的眼中几乎是满溢出来的喜爱,令人侧目。 可也只有丹枫知道,这里头的喜爱不掺杂和他一般的爱欲,只是、喜欢。 龙尊沉默的叹气,握住鹤鸢伸来的手。 “很喜欢?” “喜欢!” 鹤鸢现在最喜欢丹枫哥! 丹枫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笑笑。 “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我听你的。” 鹤鸢已经高强度的和他玩了一天,又做了消耗体力的事情,剩下的时间慢慢来就好。 “欸——?我吗?!” 鹤鸢指着自己,一脸茫然。他完全没做任何准备啊,现在提出什么都来不及吧…… 丹枫揽住他的肩膀,将青年拢在宽袖之下。 “嗯,阿鸢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不用担心别的,我都会帮你安排好。” 玩什么? 鹤鸢靠在丹枫的怀中,思绪飘散。 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想要去玩秋千,却在坐上去的时候被别的小孩嘲笑。 那是个很漂亮的秋千,上面开满了各色鲜花,每个上去玩的孩子都穿得光彩照人,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和公主。 鹤鸢不是。他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名字,如鹤般的皎洁更是和他搭不上边。 他穿着陈旧的、被人淘汰的衣服,鞋子不合身到脚趾露出,上衣是宽大到一有大幅度动作就会露出肌肤,他总是要把他们尽力塞进没有腰带的裤子,这样看起来才得体一些。 他应该是这些故事里从未被着墨的路人。 鹤鸢怔怔地说:“丹枫哥,我想玩秋千。” 他想玩一个开满鲜花,能荡得很高很高的秋千。 “小鸢的名字是一只鸟,以后会飞到很高很高的天空上。” 什么是很高很高的天空? 在小时候的想象中,只有秋千能带他飞离地面,再带向天空。 后来,是在一艘艘飞船上连轴转,即便徜徉星海,也未曾有闲心观赏过几次美景。 现在,是昨日丹枫哥带他飞往高空,几乎冲破天空封.锁的冲劲。 他更喜欢现在。 现在能让他的每个毛孔都感受到风中的气息,仿佛具备了飞行的能力,能够挣脱一切枷锁。 于是鹤鸢又说:“丹枫哥,我想要一个能飞得很高很高、也是最漂亮的秋千。” 丹枫看着他,说了声“好”。 阿鸢身上还有很多谜团,但他不说,丹枫就不会问。 就像他不会问,为什么第一次来鳞渊境的阿鸢像是熟知一切路线一样。 “想要飞得很高的话,不如去正殿如何?” 龙尊居所的正殿,是整个鳞渊境中除建木外最高的地方。 丹枫可以引来石料与藤蔓,再佐以珍珠美玉,令人去购买市面上的所有鲜花,只为了做一个鹤鸢想要的秋千。 同史书里的帝王相比,这压根不算什么劳民伤财。 这些东西全是从丹枫的私库出的,去买鲜花的侍从也都付了厚厚的跑腿费,就连石料和藤蔓,也都是丹枫自己找的。 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可这些都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 饮月君要在正殿上搭秋千! 饮月君要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就为了给“妖妃”搭秋千,还要推“妖妃”玩秋千! 这这这——这简直是视庄重威严于无物啊! 那可是正殿! 是用来开展会议、给龙尊处理事务用的正殿!是从前用来举行重大仪式、象征龙尊威严的正殿啊!!! 怎么、怎么能拿来荡秋千呢!那样一个大殿上架个秋千,得多离谱啊、多难看啊! 乌泱泱的龙师都跑来正殿,准备像戏文里的忠臣一样劝谏,同时再给不来的龙师偷偷摸.摸上点眼药水。 只是走到正殿附近时,却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乐声,并着连绵不绝的嬉闹声。 “丹枫哥,这个动作是这样吗?” “丹枫哥,你再来一遍呗~” “丹枫哥……” 他们知道这是龙尊的名字,但里头的妖妃愣是叫的、叫的柔情似水,听的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这里是正殿,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是什么! 怎么能在正殿里做这些! 龙师们清清嗓子,准备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下。 “你们这是要同丹枫那逆子一起,视龙尊威严于无物了吗!” “放你们进来,才是对丹枫大人的侮辱!” 只有侍从才知道,丹枫大人为了能畅快地陪人玩上一天,在前几日做了不知道多少的工作,他们怎么能让这些扫兴的人毁坏! “你你你……” 一个龙师差点被气的倒下。 “你们自己听听他在做什么!他在视龙尊的威严于无物!” “那又如何!龙尊大人自有自己的意思,也没干扰到我们,我们为何要反对?” 总比你们这些尸位素餐、只顾着在一亩三分地里内斗的龙师要好。 丹枫做事至少会给他们带来好处,吩咐他们做事也不打白工。 第33章 龙师就不一样了。 龙师不仅让他们打白工,还会一个劲的压榨他们,还图他们身上的一些东西。 据有在龙师那边卧底的人说,龙师似乎在和谁合作搞研究,需要持明身上的什么东西。 可惜权限不够,没听完全。 但守卫知道,龙尊不会图他们的身子,也不会黑心压榨他们。 对峙的时候,殿内的氛围依然欢乐。 “阿鸢跳得很棒,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学生。” “那是当然!我一直都是最聪明、最努力的学生!” 饮月君,这样哄人的话语,你从未对我们说过…… “阿鸢,要不要歇一下?” “好——” 只听里面传来两声闷响,像是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们还要在正殿做什么! “持明族的未来……要完了……” 一个龙师倒下了。 雪浦看向涛然,“涛然,如今你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龙尊实在太不可控了。 前几任龙尊虽然荒谬,但不管俗物,于他们而言,就是好龙尊。 现在的饮月君管得又多,本身又荒唐,于他们而言就不是好龙尊。 风浣冷哼一声,也看着涛然。 龙师是个团体,自然有领头人,涛然就是这个领头人。 他们想做的事情若是能争取到涛然的意见,推行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只需等到龙尊蜕生的间隙…… “先进去看看。”涛然沉着脸,打下两边的守卫。 一堆龙师挤进殿中。 乐声还在飘扬,里头的两人却像是累了,坐在铺满地毯鲛纱的地面上不知道玩什么。 一枚粉色珍珠直逼涛然的门面,被他用袖子挡下。 这两人,在玩珍珠。 只见那青年穿着一身柔软层叠的衣裳,躺在地上时如花瓣散开。粒粒圆润的珍珠被他捧在手心,又像花瓣一样往上挥,纷纷扬扬似雪粒飘洒。 地上传来清脆的碰撞声和珍珠滚动“咕噜”声,与青年的欢笑声都融入乐曲中。 见有人进来,那妖妃立刻起身,挪动几下,躲在饮月君身后。 刚刚被他抛起的几枚珍珠还打在饮月君的龙角上,但饮月君面不改色,毫不在意,反而捏捏青年的脸,安慰他。 可鹤鸢却是一副颤颤巍巍、害怕极了的模样。 “丹、丹枫哥,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昨晚还威胁我……让我赶紧离开你,不要打扰你……” 说着说着,竟然要哭起来。 那害怕又柔媚的嗓音、那接近苍白的脸色、还有立刻出现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的泪珠。 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涛然看向饮月君,却发现龙尊已经面露怜惜,将人搂在怀里哄了。 涛然:两眼一黑.jpg 他扶住身边龙师的肩膀,急促的呼吸几口。 “丹枫——” 堂堂龙尊连这点手段都看不出来?他不相信。 一枚碎砖从殿外飞进,恰好打在涛然的脑壳上。 缩在丹枫怀里的鹤鸢收起手指,偷笑一声,被龙尊捏了捏耳朵。 “丹枫,上头的那些你赶紧停下,我们就不计较你的过失!” 涛然厉声道:“今日.你若是一意孤行,那我一定上报冱渊君,让她来治你的罪!” 已经无所谓自己会不会被治罪了,再让丹枫放肆下去,可不只是治罪那么简单了。 丹枫抬抬眼皮,“那你去罢。” 真当冱渊君也喜欢你们这类龙师? 他一没耽误事务,二没做出如昏庸一般的举动,只是给心上人搭个秋千罢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就是想彰显自己的地位、想夺权吗?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阿古,将龙师们请出去。” 丹枫看都不再看一眼,对他们那些“劝谏”的话充耳不闻。 鹤鸢锁在他怀里,悄悄对涛然做了个鬼脸。 “你这妖妃!” 【解锁称号[祸水],佩戴时可增加10%的魅力,有极大概率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一件事。】 鹤鸢:? 被人叫妖妃还有这好处? 他想了想,从地上又抓了一把珍珠,全都抛出去。 一个个的,全都击中了龙师那尊贵的后脑勺,然后龙师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倒下,在正殿前摔了个人仰马翻。 鹤鸢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丹枫见状,也只是点了点他的额头。 “顽皮。” 共通线(26) “不管一下龙师吗?” 鹤鸢好奇地问。 虽然他觉得这群龙师很像谐星,看着没什么威胁力,但总是这样烦人也不舒服。 而且俗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现在不管一下,以后乱起来可就麻烦了。 丹枫梳理他稍显凌乱的头发,“龙师议会自古有之,根深蒂固,很难连根拔起,仅凭我这一任还不够。” 龙师之间团团相结,蜕生于他们而言只是刷新一下岁数,只要还有人能引导,他们便能一直团结下去。 若丹枫后的下一任龙尊还是从前的德行…会让丹枫的努力功亏一篑。 “若阿鸢是我,会怎么做?” 鹤鸢理所当然:“既然无法直接除去,那就先想想如何让下一任龙尊不被龙师掌控。” 龙师能发展起来,不过占了个教导龙尊的名头,能将一些未知世事的龙尊教成自己喜爱的样子。 若不是有龙心拉扯着,龙尊恐怕早就被架空了。 “是啊…那阿鸢愿意帮我一下么?” 丹枫亲昵地贴着他,一粒粒从上空落下的珍珠砸在他的头顶和龙角。 鹤鸢串珍珠的手一顿,“我怎么帮?” 他的身份是仙舟人,好像管不了持明的事情。 “就如我昨日所说的,我嫁给你。” “带着龙尊的位置嫁给你。” 丹枫的语气中并无调笑。 他是认真的。 鹤鸢没觉得惊讶,只是问:“那龙师那边、还有冱渊君那边怎么说?” 持明的问题他也算了解,不想把龙尊放在龙师眼皮子底下,那就只能换个合情合理的人。 以现在的境况…似乎没有龙尊的“丈夫”这一身份更适合了。 但他还是会被丹枫大胆的想法给惊到。 鹤鸢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将关乎未来的大计托付给一个才二十岁的人。 而且这个人与自己并不是同族。 他震惊于丹枫哥对自己的信任,却又因为这是游戏世界,这份震惊被冲淡了不少。 毕竟游戏主角人均龙傲天,被托孤…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冱渊君那边我已遣人去说了,她会同意的。”丹枫淡然道。 龙师们大概不会理解,但冱渊君一定会理解。 壁画上的少年因其本人的意愿,五官被抹去,可每任龙尊都记得对方的模样,知晓对方的性格与特点。 即便第一面认不出,当日回去后的夜晚,也会在梦中发觉。 冱渊君只需看完他所书写的内容,再看一眼阿鸢的照片,便能明白一切。 不愧是丹枫哥,什么都准备好了。 鹤鸢想,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似乎是辜负了丹枫哥的一片苦心。 幸好,他也没想拒绝。 “丹枫哥,但我……” 但是他要先陪应星哥,不知道丹枫哥愿不愿意等。 思忖着,鹤鸢存了个档。 丹枫哥不愿意的话,他再读档想想办法,或者卡个bug,看看能不能搞成一夫一妻制。 “我知道,你想先同应星在一起是么?” 丹枫垂下头,任由鹤鸢手中的多彩珠串挂上碧绿的龙角。 他的脸更逼近了一些,最终埋在青年的颈窝,遮掩自己不够美观的表情。 “阿鸢,我会努力等到你们结束的。” 鹤鸢抱住他,“我无法承诺别得,但是丹枫哥,就算你不嫁给我,关于下一任龙尊的事情,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仙舟联盟与持明有盟誓,联盟之人,不得杀伤持明。* 但鹤鸢可以假扮成别得种族,做完这一场凶案,让这些龙师集体蜕生,再偷偷找人给他们洗脑,就像龙尊在持明卵里会梦到往事,鹤鸢可以找一找忆泡之类的东西,把持明卵放到忆泡里面。 这样出来的龙师,相必会乖顺很多。 之前打呼雷掉了三个五星道具,一个被他摧毁,一个被他塞给应星哥,还剩一个。 【道具呼雷的头盖骨:在步离人的族群中,胜者会用败者的头盖骨饮酒。】 ——装备效果:可获得部分步离人族群的忠诚。 头盖骨饮酒的事情鹤鸢不会做,但是装备效果可以用一用。 丹枫“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第34章 但从手底有些颤.抖的肌骨中,鹤鸢还是能感觉到,丹枫哥应当是怀抱着嫉妒与喜悦的。 即便面上再怎么不在意,心中还是会有所芥蒂吧。 平心而论,他是做不到丹枫哥这样的。 所以丹枫哥这样子做,反而让他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 要怎样能让丹枫哥高兴一些呢? 鹤鸢开始思考。 即便清楚知道,眼前的龙尊是一串数据,可这样惹人怜爱的行为,就算是冷酷无情的人,也会有所动容。 “丹枫哥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 丹枫笑了笑,“我喜欢的,已经在我眼前了。” 那有点难搞。 鹤鸢又不能把自己分成两半,他也不想出.轨影响感情。 “阿鸢,遵从你心中的选择就好。”似乎是看出了鹤鸢的犹豫,丹枫如此说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等待你的到来。 鹤鸢差点要说:“要不我再留一天吧。” 可转念一想,只是一天的话,对丹枫哥也无异于饮鸩止渴。 那他该怎么办呢? 或许该找人问问,亦或者直接问丹枫哥? “那丹枫哥想和我做什么呢?不许说随便!” 鹤鸢跪坐在地上,逼近龙尊的脸庞,一脸较真。 【想和你做.爱。】 【这就是你的想法。】 丹枫闷哼一声,“我…我还想再亲吻你一遍。” “亲遍全身的那种。” 鹤鸢一听他的话,就想起了浴池中的混乱。 那真的是……爽完后就有点后悔。 主要是身上痕迹太多,又有种莫名的虚脱感。 不适倒是没有。 “可以,”鹤鸢说,“但是不能像昨晚那么过分了!” 昨晚结束后,他全身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不会的,阿鸢,这一次我会努力让你更舒服。”丹枫郑重地说着不知所谓的话。 鹤鸢扭过头,“你自己控制就好。” 怎么会有比玩家还不要脸的存在? “那我今晚还留下来?”鹤鸢问。 丹枫却说:“现在可以么?” 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秋千也还未搭好,时间也足够了。 他嘴上问着,手却已经搭在鹤鸢的腰上,勾住了那条细细的珍珠链。 殿门紧闭,只剩下自动播放的乐声,整个空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鹤鸢左看右看,又对上了龙尊情深意切地双眸。 ……呜,丹枫哥太犯规了! 鹤鸢赌气般地扯下龙尊的腰带,摔在龙尊那张俊脸上。 “你哪里在问我的意见!” 丹枫轻笑,手指用力崩开珍珠,手臂带着青年陷入厚厚的毛毯中。 圆滚滚的珍珠顺着凹陷落下,在鹤鸢的周围聚集,贴上他被一层层剥开的衣裳。 那是龙尊帮他穿上的,现在也被龙尊脱下。 珍珠带着凉意,贴着已经被吻的灼热的肌肤,短暂的消解温度,却也是杯水车薪。 鹤鸢忍不住蜷缩起来,却也只是将更多肌骨敞露。 ……………… ……………… “丹枫哥,我一会儿怎么玩秋千?” 鹤鸢幽怨地看向丹枫。 丹枫心情愉悦,带着他清洗双脚。 飘渺的云雾在水中升起,滋润脚心。 “这样便好了。” “那我的手你为什么……!” 丹枫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迷恋般地贴着他,“我想多拥有你一会儿……” 鹤鸢也亲亲他,“好吧,只能这一次哦。” 丹枫哥真的真的太像魅魔了,一两句话就让他不想苛责对方。 如果是现实,鹤鸢早就一枪轰过去了。 但这只是个全身心爱着自己的游戏人物,是个特别可爱的ai,那还是宽容一点吧。 鹤鸢在云雾缭绕中昏昏欲睡。 真是奇怪,他明明刚睡醒没多久,却像是被吸了阳气一样打不起精神。 说起吸阳气。 鹤鸢觉得说不准他是被丹枫吸的阳气。 毕竟从频率来到,明显是自己的阳气跑的比较多,丹枫的比较少。 所以,还需节制。 鹤鸢没头没脑地对丹枫说:“丹枫哥,以后记得节制。” 丹枫敲敲他的脑袋,“要节制的是你。” 现在看着一脸虚弱的是谁?显而易见。 鹤鸢气愤地想踹他,脚却被牢牢握着,脚心还被挠来挠去,浑身发麻。 他说话都有点喘不上气:“丹枫……丹枫哥……好哥哥……放过我好不好——” 丹枫笑了笑,松开手,“要节制的到底是谁?” 他意有所指道:“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帮你节制。” “丹枫!” 鹤鸢气得一甩脚,水哗啦啦地全泼到龙尊身上。 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全湿了个彻底,最后一起去换衣服。 共通线(27) 鹤鸢和丹枫洗漱好出门吃饭时,总感觉周围的人目光怪怪的。 他好奇地看了眼聊天频道,这里偶尔会显露出一些npc的闲聊或心声,一般会透露些玩家在大众眼中的形象,算是游戏里的彩蛋。 不过说起消息…鹤鸢心虚地点开玉兆。 他似乎忘记回景元的消息了。 都怪丹枫! 鹤鸢狠狠踩了丹枫一脚。 都怪丹枫昨晚在他要回消息的时候拽着他,搞得他以为自己回了。 丹枫默不作声的移开眼。 不喜欢在那种时候被人打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鹤鸢抱怨:“下次不许这样了。” “下次再这样,我也把你的消息全关了!” 丹枫失笑。 好凶啊,阿鸢,但没有一点威胁力呢。 鹤鸢更气了,但玉兆里鲜亮的红色圆点提醒着他点开,只好先看完消息。 可恶,他一定要找回场子! 【景元:礼物都打包好放你家里了。】 【景元:[图片]】 【景元:我下职后来鳞渊境接你,给你带红烧肉。】 【鹤鸢:[小猫咪突然出现]】 【鹤鸢:早上事情太多了现在才看见!元咪原谅我!】 【景元:我什么时候和你生气过……】 【景元:好了好了,下午来接你的时候顺便带你去神策府拿个通行证,明天要跟我一起训练,不能失了东道主的脸面。】 【鹤鸢:[猫咪敬礼]】 【鹤鸢: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是应星哥发来的消息。 【应星:武器需要保养吗?趁着演武仪典开始前磨一磨。】 【应星:对了,听说你明天开始要去训练了,看来我们的委托得搁置了。】 不要搁置啊—— 【应星:不如换成,你全程用我打造的武器对比如何?】 【应星:[图片][图片]】 【应星:做好了,下午来鳞渊境给你。】 图片上是一排漂亮的小刀,精细到各处的花纹都浑然天成。另一张则是小刀组合成的扇面,以红黑为主色调,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精致。 鹤鸢看直了眼。 【鹤鸢:我喜欢!!!】 【鹤鸢:这个委托我接了!】 他迅速回完消息,去看附近的彩蛋。 [龙尊大人……不知节制……] [看着不像能完全承受的样子。] [仙舟人的身体这么弱么?不至于吧……] [可能是龙尊大人天赋异禀,今早那声音真是……叫得我骨子都酥了,龙尊大人还能克制住,真是佩服。] [喂喂喂,收敛一点啊!] [今早几个姐妹要进去打扫,结果……啧啧啧,真是美.色惑人啊!] ……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鹤鸢膛目结舌。 他只是和丹枫亲了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搞得他们像是做了全套一样! 这群npc也太会想了吧。 鹤鸢火速关上屏幕,当作没看见。 按照他的经验,这种事澄清是没用的,大部分人只会相信自己见到的、发现的、经由此推测出来的“真相”。 总归也只在鳞渊境内一小部分传播,他和丹枫哥也确实只是亲了,应当没什么事吧。 游戏里的npc总不会和现实一样把一点消息传的满城都是吧? 鹤鸢思来想去,还是扯了扯丹枫的袖子。 “丹枫哥,你们这里的人好像误会我们做得事情了……” 丹枫侧耳,面露疑惑:“什么事?” 鹤鸢看到对方满脸戏谑的表情,本来坦然的心态被龙尊注视的稍显羞.耻。 “就是、就是我们在浴池和房间里做的事情,被他们传的太离谱了。” “那件事?”龙尊似笑非笑。 鹤鸢炸毛地看着他:“丹枫哥!” 第35章 “好好好,我会找个时间说清楚的。” 丹枫哥很可靠的,鹤鸢放下心来。 正殿屋顶的秋千已经搭好,看着直入云霄,要同建木比个高低,实则没多高。 不然屋顶的承重不够,龙尊的正殿要塌没了。 鹤鸢仰起头,看着那高高的、色彩缤纷的秋千,忽然问: “丹枫哥,这个秋千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吗?” 丹枫怔愣,随后立刻确定地说:“为你而建,他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鹤鸢朝他张开手。 “丹枫哥,我要你抱我上去!” “好。” 话音刚落,鹤鸢便被抱起,乘着海风来到屋顶,又来到秋千前。 他先是站在屋顶,仔仔细细地绕了一圈,把这架秋千的全貌尽收眼底。 随后颇有仪式感地拿出相机拍照,并将其置顶,放在【最喜欢】的相册中。 ——这个相册里还有和景元一起试盔甲、应星夺得百冶之位、丹枫跳舞等等,都是后来鹤鸢发现了相机的导入功能,索性挑挑拣拣了一番,用来增加进度条。 随着这张照片的拍摄,进度条来到了满值,那个向上的箭头散发着冰晶般的七彩光芒,引诱.人去点。 鹤鸢克制的收起相机,在丹枫的帮扶下站在秋千上。 龙尊居所的正殿本就极高,站在更高一些的秋千上,能瞧见大半的鳞渊境和远处的海面。 鹤鸢看了许久。 丹枫并未催促他,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看着与他眼中一模一样的风景,随后看向鹤鸢。 缤纷多彩的鲜花美玉被随手点缀在长绳上,成了青年的陪衬,更衬得他人比花娇,耀眼夺目。 真是艳丽到了极致。 “丹枫哥,”鹤鸢终于出声,“我要你推我!” 他的嗓音像是在撒娇,“推得越高越好!” 丹枫的脸上满是笑意,浮起身,手掌贴上青年瘦削柔韧的脊背,往前推去。 无数宝石珍珠在风中碰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它们与鹤鸢发出的欢呼奏和,谱写欢快的曲调。 多层又宽大飘逸的衣裳吃满了风,蓬松成一朵多彩的花。 风声阵阵,将欢欣的气息送到岸边。 景元拿出通关证明,乘坐星槎来到海边时,就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的欢笑。 他抬起头,只见那巍峨庄严的正殿上立着两根的石柱,其上又有拱形,拱形下是两根极粗的长绳,上面缀满了许多颜色姝丽的装饰,正在风中来回晃动。 但他们都没有站在秋千上的青年吸睛。 景元几乎一眼认出,那就是鹤鸢。 他穿着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繁芜穿着,金玉宝石全堆在身上、缀在一层层纱衣中,又因风起而变得灿烂绚丽。 那简直像是…… 一朵盛开到极致靡丽的花。 循着声音,景元快步走去。 正殿前围了一点人,也有护卫在维持秩序,不让旁人打扰龙尊的好事。 但只是站在外围,也足以看到屋顶的全貌了。 景元下意识忽略了周围人繁杂的讨论,只看着上头的风景。 那朵被他放在心上的花正乘风而起,身旁有龙尊作陪,兴奋愉悦到张开花瓣,甘美的花蕊被风吹得颤颤巍巍,丝丝缕缕的甜香被风裹挟至各处。 这样的小鸢……景元似乎从未见过。 鹤鸢也有高兴的时候,但像今日一般极其高昂的情绪,是景元未曾见过的。 他的心中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乐于见到如此欢呼雀跃的小鸢,却会为这份欢愉不是他带来的,生出嫉妒与烦躁。 景元只看了丹枫一眼,便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情定是极其美妙的。 和应星不同,丹枫似乎在试着走进小鸢的内心深处,获得小鸢的信任。 可鹤鸢最信任的人,本该是景元。 也只能是景元,不论什么时候。 景元用玉兆发了一条消息。 …… 鹤鸢的脸始终往上,去看鳞渊境的天空,去看遮天蔽日的建木,并未注意到底下的人群中,多了个景元。 还是手腕上的玉兆发出声响,他才朝下看了一眼。 景元来了,但鹤鸢还没玩够,于是他向下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竹马很重要,但是眼前的快乐更吸引人! “丹枫哥,再高一点好不好?”一贯的嗓音又一次勾.引着丹枫的耳膜。 他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也无法拒绝。 就算鹤鸢不小心摔落,丹枫也能立刻接住他,不让他受一点伤。 秋千上的鸢尾花被风吹到更高的天空,看见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应星紧随其后地赶到鳞渊境时,见到的便是青年飘飘欲.仙、仿佛下一刻就要飞离陆地、再也不回头的模样。 然后便是纷乱的言语。 “听说了么?饮月君欲以整个宝库为聘,求娶顶上的这位。” “你这传言过时了,我可是听说,他们昨晚在浴池那边悄悄办了小婚礼,然后洞房花烛……” “据说卧室里头的床褥都换了两轮……” “按往日时间进去打扫的侍从被挡在门外,里头传来那种声音……啧啧啧,据说好听的紧,难怪龙尊大人起迟了!” “我怎的听说,他们似是在正殿里头……那地上铺的毯子都被销毁了!” “龙尊大人怜爱他身娇体弱,总是没尽兴,瞧着要走少食多餐的路线……” “就算是少食多餐……我瞧着也是受不住的……” “你们知不知道昨晚龙师突然闯进鳞渊境的事情……据说是打扰了龙尊大人的好事,所以被惩处了。” “竟是做了这么久……” “龙尊大人天赋异禀,又正值壮年……” “还素了几百年……算是情有可原……” ...... 往后的话语便有些不堪入耳了。 应星向上看去,心中一紧。 鹤鸢同他在一起时,从未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什么样呢? 是约会的一天中有半天惹他伤心,是过分执着的身份问题让青年一次次落泪,直到最后,才回应了那一次。 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应星应当给予更多才是。 他应当给予更多的快乐,不让青年的情绪落下,不让他伤心难过。 应星在嫉妒,同样也在羡慕。 他嫉妒丹枫能让鹤鸢露出如此兴高采烈的神色,能让鹤鸢在天地间肆意玩耍,又羡慕丹枫能不顾一切的心态。 但应星也是能不顾一切的。 他父母双亡,世间的牵绊除了师傅和朋友,只剩鹤鸢,他的心恋之人。 只要他答应下来,答应鹤鸢的告白,回应对方的话……他们就能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没有人再能插.入进来。 是啊,他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同鹤鸢在一起,被伤到的也只有他的名声。 可应星从未在乎过名声,自然也没了这一份犹豫。 他只需要做恋人之间的事情,做好一个恋人该做的事情。 不仅要做好,还要做到最好。 他不能只让阿鸢单向的付出。 应星看到了人群中面色难看的景元。 他低下头,心想:至少景元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眼见着就是最后的赢家。 只是这赢家…也要有心态才行。 自从知道自己死后…鹤鸢就会另寻他人,应星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但他不可能向自己最憎恨的派系祈求长生。 他要卑劣的让鹤鸢忘不了他,即便往后的人千千万万,也无法让鹤鸢忘记自己。 …… 鹤鸢还在天空上遨游。 过分肆意的笑容和欢呼让人黯然神伤,也让某些人心生憎恶。 丹枫的行动力超乎想象。 龙师们没想到,他竟然只用一个上午,就做好了这架秋千,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很多煽动的声音还没开始,就被突如其来的现场打断。 显然,他们的舆论计划失败了。 “涛然,我之前说得那件事,可以安排了。” “我们聪慧的饮月君,一定能成功利用化龙妙法,带着持明走向新的辉煌。” ----------------------- 作者有话说:累死了…… 马上要到演武仪典了,会有新角色出场。 超额完成任务,我要营养液(理直气壮) 第23章 共通线(28) 共通线(28) 纷飞的衣摆, 兴奋到泛红的面颊,璀璨夺目的双眸…… 一切一切的美好,都随着旁人无法听见的“咔擦”一声, 留存在相机中。 鹤鸢不知道自己玩了多久。 当日落西山,海面泛起金红色的波光时, 他才慢悠悠的停下, 被丹枫抱着下来。 围观的人早已散开,底下只剩孤零零的两人以及持明守卫。 第36章 鹤鸢没走几步就瞧见了景元和应星, 提着衣摆飞奔过去, 一口气摔进应星的怀中, 又给一旁的景元来了个拥抱。 “怎么都来了?” 青年的脸上还带着潮.红,就这么好奇地问他们。 鹤鸢本以为他们会晚点来的。 毕竟他和丹枫哥的约会还有一小段时间结束。 景元提着手里的食盒,“我再不来,红烧肉就不好吃了。” 应星也拿起手中的盒子,“为你打造的武器,总得试试合不合身。” 如果这是一个恋爱rpg游戏, 此刻面前大抵会出现两种选项, 选一个人就会扣另一个人的好感。 但这是全息游戏,鹤鸢选择全要! 他伸出两只手, 一手提起一个, 顺便招呼两人:“那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光滑柔顺的衣袖随着动作滑至臂弯,露出光洁小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与咬痕。 鹤鸢浑然不觉, 手抬得高了些,在两人面前挥袖。 “怎么都傻站着?” 景元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将袖子又往上拉了点。 大臂上的痕迹也有许多,还间错这好几个未消退的指印,看着触目惊心。 他咬牙切齿地问:“这些都是哪里来的?会不会很痛?” 景元没有立场去问鹤鸢是不是和丹枫……但他可以关心挚友痛不痛。 鹤鸢诚实的摇头, “不痛,就是酸,然后觉得酥酥麻麻,丹枫哥还是很温柔的。” 应星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丹枫都对你做了什么?!” 难道真的像那些传言说得…… 丹枫,你简直禽.兽不如! 鹤鸢他懂什么?就这么着急把人往床上拉吗?! 鹤鸢疑惑地看着两人,在丹枫也走到身后时说:“没有啊,我就和丹枫哥亲了一下。” “……不能亲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这种情况好像只能装不懂,看他们自己分辨了。 不然绝对会扣好感度的。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也没那么辛苦)刷出来的好感度! 于是两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丹枫身上。 应星几乎愤怒地要打丹枫一拳,“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但他只是拳头握紧。 不能在阿鸢面前闹事,那会让他难过的。 丹枫淡然地瞥他一眼,“一切如阿鸢所说,不过是亲了而已。” 景元沉着脸,“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光是亲吻,怎么能弄出这些痕迹! 鹤鸢眼看着他们有要打起来的架势,立刻上前一步,缩在三人组成的三角形中,左看右看。 嗯……他的视野好像都被遮住了。 鹤鸢悄悄踮脚,双手张开,分开这两拨人。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们只是亲了和抱了。” 他分外诚恳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丹枫哥到底有没有做别得事情,我自己能感受到的。” 而且游戏系统会如实记录一切。 鹤鸢和丹枫只是亲吻贴贴的话,那游戏记录就是[贴贴]。做到最后一步的话,会是[深.入贴贴]。 目前后者的次数是0。 应星和景元一脸复杂,他们实在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亲吻,会把人弄成这样。 鹤鸢拿着两个盒子,悄悄凑到应星身边,“应星哥,过几天我来教你啊~” 还未等应星回答,鹤鸢就溜到景元身边。 不知道说了什么,景元的表情好看了不少。 最后,鹤鸢贴着自己现在的正牌男友丹枫。 “丹枫哥,我今天超级超级——高兴!” 他的声音低了一些,“所以可以稍微原谅你的一点点过分。” 比如要用他的腿心这件事。 很过分。 那样的姿势,几乎只要歪一下,就会埋进去。 而且丹枫哥那会儿是想两根一起,简直太可怕了。 丹枫提过他手上的盒子,让水龙帮忙叼着,自己牵过鹤鸢的手。 “那就叫过分了?”声音似是有些惊讶。 只是腿交而已,在鹤鸢口中就成了过分。 那他们心中想的事情远比这个更过分、更下流,阿鸢又该怎么面对? 如果是应星想呢,阿鸢会不会拒绝? 许许多多的问题埋在心底,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鹤鸢一听,立刻瞪大眼睛:“那还不叫过分?!” 只是随便一两下,他的腿心就被烫红了。 这不是过分是什么? 丹枫轻笑,“那我以后不做这件事了。” 他会做更过分、更深.入的事情。 龙尊坚信,月光迟早会照到自己身上。 鹤鸢踮脚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对嘛。” “啊…对了!丹枫哥,你会来看演武仪典嘛?” 丹枫捏着鹤鸢的手指把.玩,“阿鸢是在邀请我么?” 手指被捏的好舒服…… 鹤鸢悄悄握紧了手,点头道:“嗯,我会分到一张家属票。景元和应星哥都直接去,不需要,所以我来问问丹枫哥。” 家属。 真是个美妙的词。 想必与鹤鸢有关的每一场比赛的摄像机,都会拍摄一下家属席位吧。 丹枫的心情变得极好,“好,我会去看的。” 他颇为愉悦地往后看了眼,眼里带着炫耀。 应星见他这副模样,突然开口:“阿鸢是不是还缺个助手,不如让我来吧。” 鹤鸢:“欸……?” 应星指着盒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武器状况,也没有人能像我一样立刻修复一把武器,将他们恢复到能够上场的状态。” 这是他的优势,没有人能比的过他。 鹤鸢的脚步慢下,思索后觉得也是。 职业线还没开的玩家没有自主修复的能力,要么找npc,要么去漫天要价的系统商店购买道具。 应星哥的提议简直再好不过了。 鹤鸢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那就麻烦应星哥了!” 和这两人比起,景元似乎没什么突出的优势,但—— “小鸢,明日要训练了,你东西都备好了么?” 但演武仪典前的每一天,他都能同小鸢形影不离。 同小鸢之间的红绳或许存在裂缝,可他们依然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还、还没有。” 鹤鸢心虚,但又很快理直气壮:“我今天才知道,哪里来得及准备!” “无妨,我为你准备好了,就在家中。”景元笑眯眯道。 鹤鸢稍稍松口气。 虽说那些训练对他来说就是洒洒水,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鹤鸢正要说点什么,就被丹枫牵住了手。 一回身,他对上了龙尊委屈的目光。 ……忘记丹枫哥现在是他男友了。 鹤鸢立刻回握丹枫的手,悄悄说:“我晚饭后留下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丹枫垂眸看他,脸上似是郁郁寡欢,“我能留在你家吗?” “后面几天都见不到你了。” 龙尊在撒娇吗? 鹤鸢恍恍惚惚,顶着后头两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点下头。 丹枫哥这个表情他没见过,完全没办法拒绝嘛! 应星皮笑肉不笑:“只送阿鸢一个人吗?应该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 丹枫犹疑地看着应星。 他记得应星一向是默默付出的吧,怎么这会儿…… 怎么开始争抢起来了? 丹枫一直以为目前都是鹤鸢的一厢情愿,等阿鸢明白应星的后退,就会回归他的怀抱。 但他没想到,应星也会加入进来。 不知道阿鸢什么时候会和他分开,希望这个时间是尽早。 景元也帮着搭腔:“丹枫哥应该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他一向是在后头捡甜头、帮着打辅助的那一个。 景元的身份决定了他不需要多少争抢,就能得到鹤鸢的绝大部分注意力。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太难消解了,景元又太聪明,简直无从下手。 但即便如此,丹枫也不会放弃。 恋人、夫妻……总有比青梅竹马要亲密的身份。 更何况,也没见哪几个青梅竹马修成正果,越是亲密的关系,越是被这段关系束缚,无法迈出突破的那一步。 “阿鸢怎么想呢?”丹枫问。 他要送阿鸢回家,总得问问当事人的想法。 鹤鸢本来在津津有味地吃瓜,被丹枫这么一问,犹豫了一下下。 还是说:“就丹枫哥送我吧,一辆车坐不下那么多人。” 拒绝之后,他又说:“应星哥,明天训练完我来找你调试武器,还有我的护甲别忘了!” “元咪,明天我蹭你的车了,记得叫我一下。” 三管齐下,总算安安稳稳地走到用餐的地方。 鹤鸢真觉得【多人结局】不是人打的,就刚刚那一会儿,他都绞尽脑汁了。 第37章 也不是端水吧。 丹枫哥现在还是“男友”,应星哥是要发展的对象,元咪是自己的竹马,都需要偏爱一点。 都偏爱,就成端水了。 鹤鸢叹气。 他一叹气,面前的碗里立刻多了三筷子菜。 丹枫夹的酸菜鱼片,应星夹的牛柳,景元夹的红烧肉。 救命,他不能一筷子全部夹起来吃掉啊! 鹤鸢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1v1路线。 * 鹤鸢吃了平时三倍的饭量,才算是结束了这一顿晚饭。 他撑的两眼发黑,在离席后立刻扑进丹枫的怀中,将龙尊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小腹。 “丹枫哥……我好撑啊……” 哼哼唧唧、像小猫一样的声音从怀中传出,听得人心痒难耐。 丹枫轻柔地去抚摸微微突起的小腹,让这一声声轻哼变了个调。 “以后吃饱了就不要吃了。” 明明都心照不宣地决定不在鹤鸢面前闹,最后还是没一个人控制住。 “……往后不会如此了。”丹枫说。 鹤鸢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坐在丹枫腿上,靠在肩膀。 “可是,这是大家的心意,”他覆上丹枫的手背,“而且我全都吃下去了,没有奖励吗?” 丹枫叹了口气,“给你奖励,不就是鼓励你继续这么做么?” “会难受的。” 鹤鸢一听,立刻撅起嘴,“丹枫哥不给我奖励,我才会难受。” 真的是……胡乱撒娇! 丹枫抽出一盒宝石,放在他面前,“这是奖励,现在舒服了么?” 流光溢彩的各色宝石挤在匣中,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彩。 鹤鸢立刻抱在怀中,却说:“还没有!” 如此气势汹汹地看着他,却只让人觉得可爱。 看来是真的让人生气了。 丹枫怀抱着他,贴着他的耳垂,“往后不会这样让你为难了。” 说是争抢,却也不能将阿鸢当个物件似的夺来夺去。 应当各凭本事,全看阿鸢心意。 他喜欢鹤鸢,感情中有占有,但更多的是珍视。 他更喜欢看到下午时,在秋千上笑得放肆的鹤鸢,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不让他们难过,伤害自己的鹤鸢。 “我知道大家都想对我好,”鹤鸢说,“但也要问问我的想法吧。”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虽说只是一个短暂的debuff,但鹤鸢觉得自己当时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他怎么就都吃下去了呢? 果然是美.色误人。 “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们了!” 鹤鸢说着,点开手腕上的玉兆,如法炮制的给另外两个人也发了消息。 丹枫又吩咐人将几套衣服推过来,“这是我吩咐人为你做的衣裳。” 龙尊的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用料便颇为奢侈,甫一进来,照得满室闪耀。 笼统三套衣服。 一套偏日常风,将繁杂的部分放在腰腹,先用金线钩织,再用各类奇珍勾出一副凤鸟衔珠图。 一套极尽繁华,若要用鹤鸢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宝物展示架。穿着这身衣服的人要是压不住,定是灾难。 一套则是干练,黑红白三色的短打,适用于各类武斗场合。 鹤鸢本来想试,但看了看自己微微起伏的小腹,只好说:“那我后日来吧。” 演武仪典提前到周四开始,复活赛要等周末了,后日也来得及。 丹枫抚摸他的发丝,微微侧脸,将唇印在青年颊侧。 “嗯,都听你的。” 鹤鸢本也没多少气,很快就在金钱攻势下原谅了龙尊。 将怀中的匣子收起后,他也仰头去贴丹枫的唇。 实践表明,刚刚建立亲密关系的人总是会迷恋于亲昵的动作。 鹤鸢以身证明,这句话是对的。 回家的路上,星槎内,他直接坐在丹枫腿上,黏黏糊糊、断断续续的亲。 丹枫捏着他的下巴,沉声道:“很喜欢吗,阿鸢?” 鹤鸢用湿润的眼眸和抱得更紧的手臂回应他。 …… 走下星槎时,鹤鸢整个人都靠在丹枫手上,腿软的差点没站稳。 看得在门口守门的景元牙痒痒。 他上前一步,扶住了鹤鸢的半边身子,却被鹤鸢扭着躲了过去。 “小鸢,我……” 鹤鸢没好气地瞪他,“我在和丹枫哥约会,不许来打扰,也不许往我窗户扔石头!” 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还要再赔个上午? “明天记得给我做早饭。”他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拽着丹枫进门。 气势汹汹的样子,哪里有刚才“娇软无力”的模样。 景元看着两人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紧闭的门扉中,才收回视线。 小鸢,你还是不会发脾气。 每回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不都是由我来做早饭么? …… 丹枫赔罪的态度很好。 在床上指哪打哪,在浴室也安安分分的洗澡,不做一点多余的动作。 鹤鸢神清气爽地躺在床上,临睡前忽然想起相机能升级了。 他看了眼身旁的丹枫,思索一二,决定先存档看看。 要是会扰人的话,那就换个时间! 透明的浅蓝色面板在眼前浮现,相机图标的右下角有一个上升的箭头。 点击道具,进入详情页,便能看见那冰晶折射出来的多彩光芒。 鹤鸢存了个档,点击箭头。 五光十色的冰晶包裹住相机,上头的金色枝叶也散发着幽幽的光亮,逐渐延申,侵占目前无人的领地。 【道具相机已升级!】 【似乎解锁了新的功能,赶紧看一看吧!】 鹤鸢短暂抽离身体,点开相机详情页。 【道具相机:经过升级后的相机,拥有拍照/录像/刻录的功能。】 与之前相比,新功能应该是[刻录]了。 界面上的■■也适时消失。 鹤鸢点开,发现这是一个将照片制作成[光锥]的功能。 【[光锥]被封装的凝固事象。其力量亦被封存于光的切片之中。*】 当然,以相机目前的星级,只能做出一星光锥,基本只有观赏用途。 他试着将拍摄的[建木]刻录,相机发出持续不断的嗡鸣,冒出黑烟,并弹出【失败】二字。 还有成功率? 鹤鸢思索着,将照片换成了[景元偷懒]。 这回相机没冒黑烟,光锥刻录了出来,浮在他的掌心。 看着小小的、晶莹剔透的光锥,鹤鸢一时兴起,劈里啪啦地刻印了一堆。 这么多光锥刻录下来,他发现:如果光锥的主体是别人的话,相机总会嗡鸣一下,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若是自己,那就会发出类似欢呼的声音,刻录出来的成品看着也精致点。 这相机还有自己的喜好? 鹤鸢摸不着头脑。 在轮到丹枫的祭祀舞时,相机弹出了一条信息。 【检测到动态画面,是否制成动态光锥?】 【目前可保留:1秒】 现在是一秒,说明以后还有更长? 那他岂不是可以等到把一整段舞蹈刻录进去的那一天! 鹤鸢先节选了丹枫转圈的一个动作,刻录上去。 他刻意衔接好动作,成品出来后,就是一个不停转圈圈的龙尊。 好看! 伴着周围云雾蒸腾的水汽、肃穆庄重的祭坛和若隐若现的透青色水龙,神圣感拉满! 鹤鸢分外满意这张,于是又刻录一张,打算送给丹枫。 重新意识潜入,他悄悄睁开眼,发现丹枫正紧紧抱着他,手掌贴着脊骨,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好像是……害怕他消失一样? 鹤鸢也伸手回抱,“怎么了,丹枫哥?” 丹枫闷闷地说:“没事,就是想抱着你。” 鹤鸢懂了。 是发现快结束了的不舍。 他从包里取出那枚光锥,悄悄放在丹枫眼前。 “丹枫哥,下次有空的时候,再教我一遍吧。” 鹤鸢夸赞:“丹枫哥跳得很好看,我当时都看痴了。” 丹枫松了松手,“阿鸢已经学得很好了。” 不需要他教了。 “傻子。”鹤鸢说。 丹枫似是愣了一下,没懂鹤鸢的话。 青年着急的把光锥塞进他手里,“我在和你约下一次啊,丹枫哥!” “可你不是要……” 你不是要同应星在一起么?还能来找我? 鹤鸢反问他:“难道我谈了恋爱、结了婚,就要和你们都决裂吗?”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你为什么不能教我跳舞?” 那应星怎么办? 丹枫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应星应当也是早有准备吧。 第38章 应该吧。 他们看似都和鹤鸢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但自始至终,鹤鸢的感情都不是爱。 丹枫虚心接受教导:“阿鸢,是我的错。” 他端详着这张光锥,忽然问:“阿鸢有做自己的光锥吗?” 相比于这张,丹枫更想要属于鹤鸢的光锥。 鹤鸢闻言,拿出了一堆。 不是他自恋,而是留念的事情或是游戏系统帮他拍下的cg有很多,做成光锥,堆起来比较壮观。 丹枫拿起一张穿着王子服饰的鹤鸢,不经意地问:“演公主的是哪一个?” 鹤鸢脱口而出:“景元,都是景元演公主。” 丹枫:“?” 丹枫疑惑:“怎么是景元演?” “当时他们找我演王子,我觉得班里除了我以外、最好看的也只有景元,就说景元来演公主,我就演王子。” 顺便再给景元刷点属性。 丹枫顿了顿,又一次不经意问:“那按照年龄,你们应该不演吻戏这些吧?” 鹤鸢点头,“确实,我们那会儿都是借位的。” 丹枫哼了一声,将这些鹤鸢一个个拿起来看,几乎爱不释手。 这些,都是他错过的时光,他要好好的去记住。 这些光锥里面,丹枫最喜欢的,要数鹤鸢荡秋千那一张。 他默默地藏起来,问道:“阿鸢,没有荡秋千的那一张吗?” 鹤鸢翻找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有。 可背包里也没有。 难道是他记错了? 鹤鸢又去看了眼刻录记录,荡秋千那张是刻录了的。 丹枫哥看着就不会骗人。 鹤鸢思索一二,看向了明显有“偏心”倾向的相机。 相机几乎要大喊冤枉。 它承认它带着主人的命令,将鹤鸢相关的光锥都多刻录了一份,偷偷送到净善天中。 但…但它只是个帮忙的工具,是万万不敢有这等心思的啊! 相机没办法,相机只好含恨的临时刻录一张。 鹤鸢拍了拍它,“下次不许这么干了。” 相机:…… 有没有人为我发声? * 善见天中,原本空旷的托盘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堆光锥。 若是流光忆庭的人在此,会先觉得这堆光锥的制作平平无奇,但仔细观赏后,会发现其中蕴含的情感不亚于任何高等级的光锥。 晕染着七彩的手拿起一枚。 光锥上的青年被金玉堆砌,在和熙的风中飘荡。 祂凝望着画面,冰块似的头上看不清喜怒。 “是时候了。” “就让我……” 空无一人的空间内,没有人问他,也没有人回答祂。 自然也没人见到,祂头顶的冠冕微微下垂,珠帘晃动着。 而托盘上的光锥,早已无影无踪。 ----------------------- 作者有话说:小小修罗场一下。 正在开启演武仪典加速包,顺便把能出场的星神拉出来溜溜。 现在的阿鸢:亲亲狂魔。 给阿鸢约了张证件照,放角色卡了,不知道刷出来没有。 晚点还有一更,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 第24章 共通线(29) 共通线(29) 演武仪典的前两天, 周二。 一向寂静的神策府内响起了兵器碰撞之声。 鹤鸢和镜流同时用剑抵住对方脖颈,宣告着这一场比斗的结束。 【与高手对打,[剑术]大幅度上升了!】 【武力↑↑↑】 “所以…你究竟师承何处?”镜流问。 她总觉得鹤鸢的剑法中带着一股熟悉感, 但又说不出来。 明明在她的印象中,也无人与其相似, 却总给她一种见过的感觉。 鹤鸢摆摆手, “我没有师父,只有个徒弟。” 和他拒绝镜流那日说得话一模一样。 那日, 镜流被腾骁劝着收一个也是收, 收两个也是收, 登门拜访时,却被鹤鸢拒绝。 她虽疑惑,却无不快。 一个徒弟就够闹心了,两个她实在管不过来。 要不是腾骁说罗浮的新生代战斗力还没影,镜流也不会被劝的收两个。 鹤鸢拒绝了她,却也算是合了她的意。 但镜流真的好奇, 鹤鸢这一身武艺是同谁学的。 罗浮又什么时候多了位高手。 全跟着系统学、现实已经学过一遍的鹤鸢:“可能我就是天才吧, 无师自通了。” 镜流:“……” 怎么不说巡猎星神在梦中教授你? 她无视鹤鸢的话,转而看向景元, 眼神示意徒弟上场。 又是一轮兵器碰撞声。 【观看高手对打, [剑术]有所精进。】 【武力↑↑】 鹤鸢悠闲地躺在回廊,侧着脸观赏院内的刀光剑影。 “咔擦”一声, 又一张照片储存。 为了今早完整刻录祭祀舞,鹤鸢已经养成了随地大小拍的习惯,每天检查进度条上涨的进度。 可不知为何,不管拍什么,进度条却再也没涨过。 难道还有什么考验没通过? 相机没什么动静, 那就先发个消息问问是不是bug好了! 鹤鸢漫无目的地想,直到景元站在他身边叫他时才回神。 “小鸢,吃饭了。” 溶溶的日光照在景元身上,为他打上一层自然又模糊的暖光。 朝着鹤鸢的部分稍灰,衬得背后金光万丈。 鹤鸢恍惚了一下,差点被景元过分明亮的金瞳灼烧。 好亮、好闪耀的眼睛。 “别动。” 鹤鸢说着,迅速拿出相机,拍下这一幕。 景元注意到他手中的相机,好奇道:“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能给我看看吗?” “之前在杂货店的时候。” 鹤鸢将相机放在景元手中,“你看吧。” 景元兴致勃勃地翻看相册,时不时说一两句。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比赛拿了第一,我都没找到照片,你竟然拍下留念了?” “咦,我们有这个角度的舞台照吗?” 景元冒出了许多疑问,但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他最后问:“小鸢,这些照片可以发我一份吗?” 他很喜欢里面鲜活的鹤鸢,也喜欢同鹤鸢在一个场面中.出现、亲密无间的自己。 鹤鸢点头,“可以啊,不过今天你的鸡腿归我了。” 景元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手掌揉乱他的头发。 “没问题!”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给你的。 今日神策府的饭菜有油焖茄子、照烧鸡腿、番茄炒鸡蛋、盐酥鸡柳、炒花菜…… 总之是一堆好吃的家常菜,特别下饭的那种。 鹤鸢不是第一次来了。 之前有空的时候,他都会找景元蹭饭,这里的人员也都认识他。 能进神策府,也有腾骁将军的默许。 毕竟这是玉阙仙舟那边官方盖章的【能为仙舟带来大助力】的人。 鹤鸢左看右看,没看到腾骁,便问景元:“将军去哪了?” 景元:“他去玉阙禀报呼雷身死的消息了。” 鹤鸢闭嘴了。 但他一点都不心虚,也不后悔。 “太卜大人也一起去了,没什么事的,放心吧。” 景元以为鹤鸢“良心发现”,有点愧疚,便出言安慰一二。 他算是知道内情的人之一,也知道鹤鸢的身份有些特殊。 具体的话…大概是和鹤鸢口中的“徒弟”有关吧。 最开始,景元还以为鹤鸢口中的徒弟是自己。 因为他确实是被鹤鸢拉着练起来的,有那么一段算是师生情谊的东西在。 直到被通知要成为下一任神策将军的那一天,腾骁将军带他前往太卜司,带他看了一段往事。 鹤鸢的徒弟竟然是…… 当时的景元几乎是一种晕乎乎的状态,完全无法想象这两个人会有这样的牵扯。 但事实如此。 景元帮鹤鸢打好饭和汤,端到座位上。 他们各自点了不同的菜,筷子时不时地会伸到对方的盘子中。 “我给你买的礼物,你拆了么?”景元忽然问。 鹤鸢顿了顿,“没有。” 他早上光顾着和丹枫哥亲嘴,完全没顾上客厅里的一堆盒子。 景元的视线停在他红润的嘴唇和带着斑驳印记的脖颈。 已经比较淡了,但若是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两分暧昧的影子。 “这几家店铺的新款我都给你买了,不要重复花冤枉钱。”景元报出几个服装品牌的店名,提醒鹤鸢。 鹤鸢停下筷子,立刻发消息给丹枫。 【鹤鸢:丹枫哥,你还没买吧……】 【鹤鸢:我才知道景元已经给我买了[猫咪哭泣]】 第39章 【丹枫:没有,正准备出发。】 【丹枫:那我再去为你订做一些吧,晚点把设计图发给你。】 “龙尊大人,这些衣服要打包起来送去吗?” 侍从指了指一旁的衣物。 丹枫摇头,“不必,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另外,再同那几个设计师约时间,我要订衣服。还有,这几个珠宝牌子的最新款订一下,送到阿鸢那边。” “是。” 玉兆发出滴滴的声音。 【鹤鸢:好!】 【鹤鸢:[猫咪打滚]】 鹤鸢放下玉兆,接着吃饭。 景元随口问了句:“在给谁发消息?” 鹤鸢咽下饭菜,“丹枫哥,他早上说要给我买新款。” 也算是甜蜜的烦恼吧。 他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小说里的交际花,这三个男人都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纷纷给他买时髦的新款,供养他的生活,用金钱浇灌他。 就是帮丹枫哥压枪压的很是艰辛。 “哦。” 景元冷淡地给了一个字回答。 呵,丹枫估计都买好,要送到你家了。 但景元才不会说。 给竞争对手加分的事情,他不干。 “对了景元,你的卡拿回去吧。”鹤鸢突然说。 他之前确实有点点经济紧张,但在做完丹枫哥的连环任务后,他又一次经济自由了! 而且现在吃穿都被包了,也确实没有花钱的地方。 景元摇头,“你收着吧。万一又和那天一样突然花光了,还能应急一下。” “密码是010303,你应该知道的。” 是景元生日和鹤鸢生日结合起来的数字。 他名字中的“元”字,也有元月的意思。 鹤鸢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就当你放我这里保管了。” 为了不扣[意志],他是绝对不会花的。 吃完稍微窝在一起午休后,便到了下午的训练。 下午是通用训练,基本是各种常规的训练项目。 鹤鸢本来想挂机,但想到景元就在身侧,于是很有情谊地跟着上了。 训练过后,两个人一起瘫倒在地上,互相嘲笑对方灰扑扑的脸。 “哎呀呀,两个小花猫,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出去玩啊?” 白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整个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景元疲惫地转了个身,表示拒绝。 鹤鸢跟着他转身,“我晚上和应星哥约了试武器。” “行吧行吧,也没指望你们两个,我找镜流去了!”白珩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刚走没多久,又折返回来:“真的不去吗?” 景元毛茸茸地说:“如果不需要消耗体力的话……” “那你们没戏啦,以后再说吧!” 白珩挥挥手,这回真的离开了。 “好臭啊,”鹤鸢突然说,推了推身边的景元,“快起来扶我去洗澡。” 景元又转了个身,离鹤鸢远了一点,“我好累,不如你扶我去吧。” 鹤鸢翻身跟上来,伸手抓他的发绳,“好你个景元!竟敢忤逆我!” 两个人像春卷一样滚来滚去,直到景元碰上了一双黑色的鞋。 他抬起头,对上镜流那双冷漠又带着好奇的眼神,以及一旁白珩眼中的笑意。 “镜流!这两个人说什么自己没力气了,结果还有劲在这里打闹!”白珩拽着镜流的胳膊,“你快管管他们!管管你徒弟!” 镜流低头,看到自己那平日风神俊朗、被誉为“罗浮俏郎君”的弟子满脸灰尘与汗珠,那头柔顺光滑的白毛此刻乱成一团,蓬松的发丝上还沾了灰,活像是出去嬉闹回来的脏脏猫。 另一个也差不多,看得人忍俊不禁。 一向绷着脸的罗浮剑首此刻也有些恍惚。 她的徒弟…额、她的徒弟怎么成这样了? 以前景元也有累的时候,但、但不至于成这样啊…… 那么唯一的变数——镜流看向鹤鸢。 鹤鸢若有所觉地抬头,眨着略微圆润的眼睛,梦幻的蓝紫色在尘埃的衬托中愈发闪亮。 与景元一起,像是两只在外面闯祸后回来虚心认错的猫咪。 偏偏这猫主子太过可爱,令人不忍苛责。 镜流想说的话憋在嘴里,最后只是生硬地说:“不成体统,还不快去梳洗?” 顶着猫猫之王罗浮剑首狐狐大王镜流的目光,景元和鹤鸢一溜烟地站起来,飞快地跑去浴室。 两个青年人远去的背影令人感慨。 特别是在看到这两个人还幼稚的互相挤压对方,就为了第一个进浴室后,白珩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镜流,下次可以不用那么严厉的。我看他们都很敬仰你呢~” 狐人特有的婉转语调在耳边响起。 镜流的表情柔和一些,只说了句:“我快要一千岁了。” 正常的仙舟人,岁数都在七八百上下,若是曾经当过云骑军,这个岁数估摸着要打个八折九折,镜流能活到这个年头,已然是个奇迹。 如今仙舟联盟中比她还年长的(堕入魔阴身的不算),也只有朱明仙舟的将军怀炎——这也是应星的师父。 说起寿命,白珩的心情也低落不少。 狐人寿数在三四百之间,她如今二百多岁,按着常理,也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稍微亲近一点没事的,”白珩说,“你看,小景元又不是孤身一人,到时候也有人陪他扛着。” 对大部分人来说,困难的时候,身边有个同伴在身边,会好受很多。 镜流只是“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答应了。 另一边,在浴室争夺战中胜出的鹤鸢正“命令”景元给自己擦背。 此处的高科技已经有了能帮忙搓背的仪器,但鹤鸢偏不用。 “这回是我赢了,就得听我的。”他如此说到。 景元也不服输,“那是你先拌了我一脚,不然就是我赢了。” 鹤鸢戳戳他的脸,“愿赌服输这个道理懂不懂,那是合法手段!” “那我挠你腰的时候你还说我作弊!” 两人像小学鸡一样吵来吵去,直至外头有人问:“里头的人洗完没?” “没水声,不知道在做什么。” “搓沐浴露要这么久吗?是有多脏啊?” “我去恶俗啊,不会在里面打手.枪吧?” “进去的是两个人。” “???” …… 浴室里的两人对视一眼。 “不如我们互相搓吧。”鹤鸢说。 景元一脸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两个人各司其职,迅速洗刷自己。 但,鹤鸢身上的痕迹没有完全消退,在浴室中被景元一览无余。 背对着他的脊背上都是咬痕,凹陷的腰窝处是深深的指印,一看就知道握住那边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握了多久。 就连再往下的圆润臋肉上,也都是刺眼的手印和咬痕。 更不用说腿心的那些痕迹了。 景元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捧着浴巾的手微微颤.抖。 他欲盖弥彰地用浴巾围住下身,才用干布给鹤鸢搓背。 “小鸢,身上会疼么?”他关切地问,仿佛自己只是个关心朋友的挚友。 鹤鸢背对着他,声音朦朦胧胧,“没有哦。” 景元呼出一口气,“这样啊……” 他擦着背,思绪飘远,手便有些不知轻重起来。 “唔—” 鹤鸢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景元立刻拿下干布,凑近查看那一片被自己过多磋磨而破皮泛红的肌肤,心中一片愧疚。 “小鸢,我刚刚走神了。” “不好意思。” 鹤鸢背对着他摇头,“没事的,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需要我今晚去陪你吗?” 如云开雨霁般,景元的声音都欢快了些,“可以吗?” ——你今天不是要去找应星吗? 鹤鸢说:“当然可以啊。我又不是要在应星哥家里留宿。” “你可是负责守擂的擂主,代表了整个仙舟的脸面,我肯定得让你的状态恢复到最好!” 景元:“……只是因为这个?” 他心中有点点失望。 之前在鳞渊境时,鹤鸢曾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最近学会了接吻,回去教你好不好?” 现在,鹤鸢突然转身,踮脚搭上他的肩膀,“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他的脸上带着捉弄成功的促狭。 景元看他这副样子,也不回答,自顾自地梳洗好自己,准备穿衣出去了。 鹤鸢拉住他,眨眨眼,“我不是答应了你一件事嘛。”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理景元了,将自己打理完后就拎着脏衣服推开浴室,在一众云骑士兵的目光中神清气爽的离开。 第40章 身后的景元匆匆忙忙地追。 发现是这两人后,云骑士兵们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新入伍的不禁发问:“他们是谁?” “他们,一个是剑首的徒弟,一个实力高到没有人能清楚。这次演武仪典他们都会上场,可以好好看看。” “那他们会在浴室……?”这位显然是听到刚刚的推测。 “那不可能!如果是他们俩的话……应该是在浴室里进行猜拳游戏然后被外头揣测所以暂时休战的那种吧。” “总结就是,小学生行为,胜负欲很强。” “这、这样啊……” 新人显然被抽象到了。 两个血气方刚的成年人…在浴室里进行猜拳游戏?! 这听着就不可信啊! 不论可信不可信,鹤鸢都已经先景元一步离开神策府,乘坐星槎前往工造司。 论跑步和体力,景元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落后的景元只能看到星槎的尾气和鹤鸢发来的信息。 【鹤鸢:晚点来接我。】 【鹤鸢:[猫咪打滚]】 【鹤鸢:不来的话……哼哼,我就不理你了!】 ----------------------- 作者有话说:今天日万了哦[可怜][可怜][可怜] 翻小纲发现阿鸢好忙,想先搞个星神都整的跟偷.情一样。 另外景元反思一下,为什么到你的场合就是小学鸡打架。 景元的生日游戏没说,这里私设是一月了,也是元月,是每年的开始[亲亲] 第25章 共通线(30) 共通线(30) 从神策府出来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 特殊时间, 大家都在加练,鹤鸢也就陪着景元练到这个点。 不然怎么说他和景元关系好呢?他都愿意陪着加练到现在了。 时间是提前约好的,应星哥也是个工作狂, 平时单子一多,能熬到凌晨也不下班, 最后被鹤鸢拽着去丹鼎司开了药。 要是个仙舟人, 鹤鸢是不会管的。 仙舟人受丰饶赐福,身体内的生命力源源不断, 熬夜就跟手指擦破皮一样, 对人体造不成伤害。 但应星哥是短生种普通人, 熬夜对他的危害可就大了。 这晚鹤鸢来到工造司,用应星提前给他的卡刷开大门,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百冶的工作室。 里头依然“叮叮当当”的声音。 鹤鸢先绕到窗边,从用于透气的窗户中观察应星的状态。 工造司的匠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在专注于打铁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应星哥说这个叫节奏。 有些矿石, 不仅需要千锤百炼, 还需要在到达某个程度时,用对应的节奏去捶打, 才能使其拥有最完美的状态。 应星哥现在应该是进入节奏了。 鹤鸢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 看着里头工匠那赤.裸着的脊背,上头滑落的汗珠, 以及手臂运动时凸显出来的线条。 特别是扎起来的白发在一甩一甩的时候,他几乎移不开眼。 应星哥,你的背真的很好看啊!!! 鹤鸢看不到正面,也看不见他专注的神色。 但鹤鸢坚定认为:一定是非常吸引人的画面。 专注起来的应星哥,美貌能提升两倍。只是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这背影看着有点寂寥。 随着一次巨大的响声落下,里头的应星将锤炼好的矿石放上处理台,随后看了看时间。 此时距离约定的九点还有二十来分钟。 他皱起眉,似乎在埋怨自己没控制好时间,准备的时间不够了。 应星转过身,将被热的赤红的胸膛露出来。 他随手拿过一件衣服披上,准备去里头的休息间冲个澡,保证自己这一身味道不会被鹤鸢闻到。 但他稍微抬起头时,恰好和窗口的鹤鸢对上了眼睛。 应星:“……” 应星立刻拢上半遮半掩的衣服,似是羞涩地低下了头。 大饱眼福的鹤鸢笑了出来。 “应星哥,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藏到现在才给我看?” 应星抬眼,索性将外袍褪下。 但他没朝鹤鸢那边走,而是先去打开门,同鹤鸢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先去冲个澡,你随意看看。” 火焰的味道只有一瞬,便随着应星的离开而消散。 鹤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他忽然开始思考:以后入职工造司的话,和应星哥一个工作室,岂不是能日日看到…… 真是无法抗拒的福.利。 工造司你糊涂啊! 要是当初直接说入职可看百冶胸肌背肌,其他几个部门能拿什么争?! 除非丹鼎司说可以爽摸龙尊龙角、神策府说可以每晚抱着骁卫入睡。 但这些现在都没用了。 因为,鹤鸢全都有了。 他走进应星的工作室,里头规规整整地划分了几个区域,上面摆的东西也是整整齐齐的。 就连刚刚用过的匠作台,也是清理的干干净净,只能看出一些使用过的痕迹。 朝里面走,鹤鸢先看到了几个护甲。 和扇子是相同的红黑配色,上面嵌了几颗深色的矿石,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过这个配色,难道应星哥和丹枫哥商量好了? 鹤鸢胡思乱想着,系统弹出了一条消息。 【[星神试炼—记忆]已开启,请玩家尽快挑战。】 星神?! 鹤鸢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这不是游戏中战力最强的存在吗,怎么这会儿就给他开试炼了? 鹤鸢刷到过论坛的一个统计,里面说大部分玩家得到星神瞥视的时间基本在三四百年之后,还只能踏上一位的命途。 鹤鸢还没想好自己要走哪条路呢。 他先点开面板上新出来的按钮,“唰唰”得给他弹出一堆新的按钮。 最上头、散发着光亮的是[记忆],这代表他的试炼已经解锁。 鹤鸢推测这大概跟相机有关。 下面的[巡猎]、[丰饶]、[智识]等等都还是灰色的,无法点开,也没有解锁提示。 那……今晚试试[记忆]? 他捋了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发现时间都被训练和约会占满了,似乎只有晚上睡觉后有空。 鹤鸢看了眼仓库里的[精力药水]库存。 还是够的,今晚存个档就去试试! 鹤鸢将这件事加入今日待办,应星也正好出来了。 男人的头发刚刚吹干,还带着微微的毛躁感,配合略微紧身的衣服,看起来像只炸毛的狮子。 应星见鹤鸢在看护甲,便说:“丹枫说他为你准备了衣服,我就按照风格打了护甲,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算是我的歉礼,后头还会为阿鸢打一件。” 昨日确实让鹤鸢受了点苦,但其实就是一个debuff的事情。 他主要生气的点在于,他自己完全无法协调好这种事。 如果是现实世界,鹤鸢会知道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也不会相信这些人对自己有什么纯粹的感情,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抛弃。 问题在于,游戏世界中,这些角色都是创造出来为玩家服务的,他们都是全心全意地爱着玩家,其中的感情不掺杂任何利益。 即便有,那也是对玩家有利的。 所以鹤鸢很难拒绝他们。 “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鹤鸢说。 有的玩家喜欢看修罗场,喜欢看高好感对象为自己扯头花,但鹤鸢对此的兴趣不大。 他不大会端水,以后还是尽量错开吧。 应星稍愣,随后也点头,“以后如果遇见的话,我会回避的。” 鹤鸢:“……” 鹤鸢:“???” 鹤鸢立刻抓住应星的领子问:“难道我和应星哥结婚了之后,还会去和别得男人不清不楚?” “这是应星哥眼中的我吗?” 不等应星说些什么,鹤鸢松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随后气呼呼地看着对方。 “在应星哥眼里,我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吗?” 是,他确实动了点想大被同.眠的心思,但发现实操不行后,他已经准备坚定1v1路线了! 结果——结果应星哥现在说出了这种无异于放任妻子出去偷.情的话! “……结婚?”应星疑惑地看着他,“阿鸢你、要和我结婚?” 应星的表情从疑惑到欣喜若狂,再到犹疑不定,“但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他会是一个天才般的工匠,会是能为云骑提供极大助力的后勤……他的身上有许多优点,却唯独不适合作为一个结婚对象。 ——对鹤鸢来说。 没有人会喜欢垂垂老矣的丈夫,特别是在自身还处在青春年少的时间时。 应星的一百岁是一抔黄土,鹤鸢的一百岁是大放异彩,是未来可期。 第41章 况且,阿鸢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开心。 如果有人能让阿鸢快乐…… “应星哥先回答我的问题。”鹤鸢叉着腰,绷着脸,一副不给回答不罢休的态度。 应星解释:“阿鸢,我以为我们会止步于恋爱关系。” 他顿了顿,“没有那个人愿意分享自己的爱人,但你我都清楚我们面前的境况,我不愿意束缚你,也不愿用这样一种关系去束缚你的感情。” “万一你……” 万一你突然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呢? 鹤鸢:“所以应星哥还是不相信我。” 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鹤鸢忽然有些烦躁。 明明应星哥是【可求婚】的状态,也对他敞开心扉了。 但他就是不高兴,也觉得应星哥不怎么高兴。 “阿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应星深深地叹气,“我只是在用我的大度来遮掩我最真实的想法。” “应星哥,你这不叫‘大度’,你这叫—叫——” 鹤鸢卡了壳。 他觉得这个词不好,不能用来说应星哥。 只能无理取闹,“我不许你大度!” 鹤鸢万般认真地保证:“等我将所有的允诺履行后,我会尽力给应星哥安全感的。” 和应星哥确定关系后,他还会有朋友,但绝对不会和朋友发展超出友情的关系。 应星无奈地点头。 他拿起护甲,转移话题,“先试试吧,时间紧迫,我再看着改改。” 鹤鸢也知道这种事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他长久的努力。 没关系,游戏中的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手臂护甲和坎肩穿上,小腿绑上护具,腰腹也做了保护措施。 鹤鸢站在镜子前,按照应星说得活动身体。 “腰这边有点空了,要不要改小一点?”鹤鸢感受着说。 应星却皱了眉,“怎么会是这里大了?” 他是按照鹤鸢上次留下的尺寸做的,本身腰围就已经是接近偏瘦的临界值了,现在怎么又小了? 鹤鸢也觉得奇怪,将腰部的护甲拆下,张开双手。 “要不重新量一下?” 应星推起他的衣服,看向小腹。 白玉肌肤上的青紫色和指印分外显眼,看的他想立刻冲去鳞渊境打丹枫一顿。 他闭了闭眼,生硬地说了句“拿好”,便拿起卷尺去量。 以往量这里的时候,卷尺总能掐出一点软肉,今日瞧着却是…那一点软肉都没有了。 应星脸色不大好,“你最近有按时吃饭吗?还是事情太多累到了?” 鹤鸢觉得是后者。 自从开了恋爱线后,他整天连轴转,可不就是累到了? 他还吃撑了两次呢! 结果系统记录的体重竟然是下降的,他之前准备的[减肥药]都没用上。 “要不里面塞个东西?”鹤鸢说,“可能忙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应星:“也只能这样了。” 他帮鹤鸢一个个拆下来,记下要改的地方,挂回架子上。 “应星哥周四有空吗?”鹤鸢问。 周四是演武仪典的开幕式。 演武仪典是整个罗浮的盛会,一般都会放假,留下少数人值班。 应星不在值班的范畴,自然是有空的。 “那应星哥和我一起去看开幕式吗?” 开幕式的话,景元作为擂主要参与,丹枫则要代表一下持明族上台,就剩一个应星没这个必要。 应星想,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 “阿鸢是真心想和我去,还是抱着补偿的心态?”应星问。 鹤鸢愣住。 应星哥是误会了什么吗? “阿鸢,我觉得你…稍微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 就像以前一样。 “陪伴一个人是很累的,至少在这一段时间中,我希望你能全身心的投入演武仪典,不要被别得事情分心。” 再消瘦下去,他可要追着喂饭了。 “什么累不累的,不都是你在照顾我吗?”鹤鸢反问,“应星哥,麻烦你搞清楚状况!” “现在,应该是你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开幕式,然后我拒绝你两次,第三次才答应。” “而不是我问你,然后你拒绝我!” 明明都说了要好好“推拒”应星哥的,怎么又成了这样。 “因为我在想,阿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多少快乐。” 鹤鸢:“那是因为应星哥拒绝了我。” “如果应星哥主动来邀请我的话,我会很‘快乐’的!” 鹤鸢加重了“快乐”二字。 “那,阿鸢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开幕式呢?” 应星问。 他朝着鹤鸢伸出手,眼里的希冀不似作假。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同鹤鸢第一眼见到他的郁郁寡欢有了些不同。 倒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 鹤鸢心里嘀咕,面上依然是绷着脸,“不愿意。” 可他的眼睛还是望着应星,从对方的脸颊到胸膛。 应星似乎是心领神会了什么,忽然抓住了鹤鸢的手。 “阿鸢想玩一下这里么?” 手心几乎离胸膛只有一点点距离。 鹤鸢屏住呼吸,装作很正经地移开视线,“我是个正经人,不接受色.诱。” 应星笑了,随手拨了拨头发,伸手解开一两颗扣子。 对旁人宽松、对应星来说过紧的工造司制服下,是饱含生命力与力量的肉.体。 鹤鸢只是稍微撇开头,听到扣子的声音时又火速转回来。 他意思意思地动了动手,装作是挣.扎。 “应星哥,你好不正经。”鹤鸢义正言辞。 应星又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点,“我只对你不正经。” “或者阿鸢你教教我,怎么正经的让你答应。” 鹤鸢心里无声尖叫。 也没说应星哥的领悟能力这么强啊! ……不,应星哥的领悟能力一直很强。 毕竟是天才,还是打败了长生种的天才,所以很强。 鹤鸢定了定神,煞有其事地点评:“你整个人就不正经。” “那我也没办法了。”应星似是苦笑,“强硬”地将鹤鸢的手贴上露出的那一块。 “我也只有这点不正经的东西能让阿鸢答应了。” 鹤鸢很装的思虑一二,踮脚抱了上去。 “那只能让我来管束你了!” “我同意了!” 鹤鸢埋在应星的胸膛说。 “我会好好准备的。”应星承诺。 他怀抱着青年,手指有如渴.望般、一下一下地从脖颈划至尾椎,又再一次往上。 手下的身体因为他的触摸而做出各种反应,青涩地让人想要更过分一点。 “阿鸢喜欢我这么对你么?”应星压着声音问,手指陷入腰带。 鹤鸢仰头亲他的下巴,“更喜欢应星哥吻我。” “吻哪里都好。” 应星对上青年水润的眼睛,忽然想起他一身的印记。 “你身上那些…都是丹枫吻出来的?” 鹤鸢看着他,“因为我答应了丹枫哥。” “但也不能……” 鹤鸢打断应星的话,手指纂成拳,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还不都是怪你!” 应星:“……?” 为什么怪他? “你说,我要是直接找你表白,你是不是会连夜跑走?” 应星低低地说了声“是”。 “你说,要是那天你来赴约,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然后我说我要和你约会,你是不是会拒绝?” 应星想了想,很不情愿地点头。 “是啊,那我只能找上丹枫和景元,然后再用开玩笑一样的口语去说要找个人约会,再在骰子上动手脚……” “我做了那么多事,才成功和你约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啊,应—星—哥—” 虽说鹤鸢确实存了看戏的成分、中途也想过要不要一起,但想要约出应星,确实是如此曲折。 应星想,确实不能怪阿鸢。 要怪就怪丹枫乘势而为,又争又抢,还诱骗什么都不懂的阿鸢。 他贴上青年的面颊,缓慢地啄吻,“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灼热的、带着缕缕焦灼的吻在脸上绽放,手臂紧紧箍住鹤鸢,在本就过热的房间中,相拥的两人出了一身汗。 “热、应星哥。” 趁着亲吻的间隙,鹤鸢说。 应星稍停,毫无前奏地将他抱起,带到了附近的休息室。 里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柜。 再无其他。 应星将鹤鸢放到床上时,忽然觉得平时睡贯的地方分外简陋。 这里配不上鹤鸢。他想。 第42章 他又将鹤鸢抱起,自己坐在床上,让青年靠着他。 鹤鸢的手攥紧他的衣服,慢慢从扣子解开的地方触碰他的皮肤,又向上去滑过他的喉结。 更是趁着调整姿势的间隙,去咬应星的喉结。 一声闷哼从口中溢出,应星的手指微动,将鹤鸢身上的衣扣解开,咬住那些痕迹已经变淡的地方。 覆盖,然后加深。 他问:“阿鸢,我可以这样吗?” “我说不可以的话,应星哥会停下么?” “……不会。” 鹤鸢轻轻一笑,“那就继续吧。” “我被你引诱了呢,应星哥。” 狭小的室内,他被扣在宽阔的怀中,仰着头承受。 唇.瓣没有合上的时候,圆润的唇珠被又咬又吸,几乎胀大了一圈。 那些本该随着时间淡化的痕迹被一次次加深,又在空白的画卷上增添了新的色彩。 又热又渴。 “应星哥,我、我渴。”鹤鸢抓着他的胸肌说。 应星抱着他起身。 单手托着他,另一手拿过桌上的水壶,倒了半杯。 自己喝一口,嘴对嘴喂给鹤鸢。 房间里只剩下“咕噜咕噜”地吞咽声。 鹤鸢喝完后,喃喃道:“应星哥也学坏了。” 以前应该是直接喂给他的。 应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还要么?” 鹤鸢快被亲傻了,但还是很有勇气地点头。 “还要。”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分外明亮。 应星控制不住地想起昨天下午见到的那一幕。 那是惊心动魄、几乎能铭记一生的场景。 却不是他为鹤鸢带来的。 他希望鹤鸢永远像那一天一样肆意地笑,却又希望这份发自内心的快乐是自己为鹤鸢带来的。 没关系,应星会努力去做的。 以往错过的,他会一一补上,未来的每一天,他也不会再错过。 他贴着青年的额头,问:“阿鸢觉得亲哪里最舒服?” 鹤鸢愣了一下,“喜欢…喜欢亲脖子那边。” 那样的话,应星哥的手会抱得很紧,整张脸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像是一整片都被吻了一样。 还有就是,那里的皮肤很薄。 似乎再重一点、再深一点,就能咬出鲜血。 但应星哥会很小心,不会到这个程度,只会接近。 体验很不一样。 应星笑了笑,手掌拖住他的腰往上了些许,埋在他的颈窝。 “阿鸢喜欢的话,我会格外关照这里的。” 刚刚洗过澡的躯体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两股不同的香气交融,在唇齿间互相沾上,又因为躯体相贴而染上对方的气息。 带着斑驳印记的手臂从男人怀中伸出,紧紧抓住对方的后脑。 被、被含进去了。 鹤鸢慌乱地缩起腰,想要逃离,却被应星紧紧的握住。 手指握着凹陷的腰窝,覆盖之前的痕迹。 “丹枫有帮你做这件事吗?” 鹤鸢带着泪摇头,“吐、吐.出来,应星哥……” “不要这样。” 可你的表情分明很爽哦,阿鸢。 应星又一次低头埋入。 深色的床单上被浸出了更深的水痕,又被手指抓出褶皱。 鹤鸢大口大口的喘气,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有了反应。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过后,应星抬起头,想去亲他的唇。 鹤鸢别扭的摇头避开。 “我都说不要了。” 青年的面上还带着高.潮过后的余韵,瞪过来的那一眼,不似生气,倒像是……娇嗔。 应星喉咙一紧,空一只手去架起鹤鸢的大.腿,果然引对方的视线与动作。 “我真没了……” 鹤鸢抓住他的头发,不让应星低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之前明明都不会有感觉的地方,今天竟然…… 这明明是游戏世界啊,反应会这么真实么? 鹤鸢暂且按下,等着一会儿再去反馈。 现在最要紧的,是停止应星哥的行为! 被架起的腿一动,抵在了应星的肩膀上,令其离开。 “快去漱口!不要带着这个来亲我。” 鹤鸢听到了一声笑。 “阿鸢,但那不是你的东西吗?” 鹤鸢恼羞成怒地用另一条腿去踹,“让你去你就去,不许拒绝我!” “好好好,那阿鸢记得等我回来。” 应星志得意满地去了浴室。 鹤鸢哼了一声,立刻给自己穿衣。 谁会听你的话! 别忘了,他可是要推拒应星哥的! 迅速给自己别好扣子、灌下一瓶[精力药水],鹤鸢跑出了这间工作室,离开工造司。 ----------------------- 作者有话说:[可怜][可怜][可怜]明天上夹子,更新挪到晚上十一点,会尽量多写点。 记得之前玩游戏打出海王结局时,真的是从早到晚都在和不同的人约会或者办事,看着就累。 阿鸢要是没坚定1v1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日常…… 第26章 共通线(31) 从工造司出来后, 景元的星槎正停在外头,人站在门口等他。 鹤鸢稀奇:“你怎么买星槎了?” 他记得自己拉着景元去考完驾驶证后,景元说什么都不买星槎, 每天都跟他一起打车上班。 怎么现在突然有了? 鹤鸢稀奇地看着这量星槎。 银灰色流线型,上面的喷漆也足够炫目, 完全不是景元的风格。 景元的视线从他泛红的眼眶到红肿的嘴唇, 又到衣服没系好而露出的痕迹。 “爸妈买的,说是我年纪大了, 也得有一辆自己的星槎。” 原话是:“你看你工作有了, 房子以后估计住神策府, 那不用愁。但想要和小鸢结婚,不得先有个车,以后出门也方便。” 传统的仙舟父母认为,有车有房去结婚,会比较有优势和诚意——最好是装修也做好的那种。 鹤鸢夸赞:“叔叔阿姨买的吗?很炫酷!” 他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催着景元开。 “你快点, 不然应星哥要追出来了。” 景元虽有疑惑, 但还是诚实立刻启动星槎,带着鹤鸢扬长而去。 驶入平稳地段后, 他才问:“你和应星都做了什么?” 鹤鸢想起刚刚的事情就觉得晕。 怎么、怎么有人能这么自然的去、去给另一个人…… 还吞下去了。 越想越臊, 脸上的红晕完全下不去,只能躲避似地去看窗外。 景元猜到一二, 想起鹤鸢走前承诺自己的话。 他想,这个时候似乎不该提。 可这是小鸢承诺过的,而小鸢又从不毁约,他作为小鸢的竹马和好友,有义务去提醒一下。 于是景元说:“小鸢今晚还要教我亲吻么?” 鹤鸢正看着窗外的风景, 努力镇定心神,就被景元这句话吓了个激灵。 “……当、当然是要的,我都答应你了。” 鹤鸢没想放鸽子,但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实在不好,无法承担起“教导”景元的责任。 其实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应星哥会这么熟练? 丹枫哥听起来似乎有点前情,再加上年岁又大,所以熟练的一点,也能理解。 但应星哥为什么啊! 从第一次开始,就把自己压着打,亲的毫无还手之力。 难道天才的天赋也在这上面体现了吗? 那……景元呢? 鹤鸢相信事不过三,景元总不能瞒着自己偷偷学习了吧? “那我就期待小鸢的表现了。” 景元看着前方,车内昏暗的灯光让他的表情模糊许多,看不出情绪。 鹤鸢直觉认为,景元现在的心情一般,便没将更多的话说出口。 比如他觉得非常渣男的那一句—— “这次过后,我们做回朋友吧。” 他现在就很像一个心有余力不足的渣男,想在游戏里走海王路线,却发现海王路线太过艰辛,他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这几天已经很够了。 一路上,他忙里偷闲地给自己安排了一两个日程,短暂的刷了点属性。 等结束后,鹤鸢收到了应星的消息。 【应星:怎么走了?】 【鹤鸢:没看出来么?】 【鹤鸢:我在拒绝你。】 留下这两条消息后,鹤鸢就关掉玉兆,不再理会后面的消息。 可恶的应星哥,对他做了那种事……就要有点觉悟啊! 走下星槎后,景元停好星槎,走到鹤鸢面前,伸手帮他整理了领口。 “我爸妈回来了。”他欲言又止。 鹤鸢秒懂。 第43章 对大部分家长来说,带着这一身印记来家里,恐怕会被大叫着“学坏了”然后狠狠教导他吧。 景元考虑地很周到。 但鹤鸢脸上的痕迹怎么办?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眼睛,眼神询问景元。 景元笑了,“就说是我弄的就好。” 他和小鸢的关系在父母面前早就是“准恋人”了,说是他的亲的,完全可信。 而且父母常年在外考察,下一次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不会多问。 鹤鸢也清楚这是最好的办法,“那我是不是得表现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景元颔首。 果然,他们还是最亲密的,几乎下意识的明白对方的想法。 鹤鸢转了转眼珠,立刻拍掉景元的手,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景元自然是要去拉住他的。 两人没刻意收着动静,很快引来了在等景元回来的父母。 父母听到声音,走出房门,就看见自家儿子正从后面抱住邻居家的鹤鸢。 “……” 再仔细看,就会发现鹤鸢的嘴唇红的不正常,眼尾也像是被胭脂晕开,哭过一样。 这这这这这———— 两人对视一眼。 不会是他们儿子没哄到人,还让人更生气了吧?! “我们在这是不是不太好?”父亲小声说。 母亲一脸赞同,“我也觉得。”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两个就不掺和了! 于是火速关上门并告诉景元—— “今晚可以不用回家。” 确认父母回家后,鹤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也会骗人了。” 景元毫不客气:“我帮你骗得人还少吗?” 小时候的鹤鸢想去鳞渊境,还不是景元帮忙的引开的守卫? 竹马就是这点不好。 从小到大,你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随便一件都是直戳命门的存在。 鹤鸢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抬脚回家。 景元依然抱着他不松手。 “小鸢还没原谅我,我不放手。” 怎么景元也开始了?! 耍赖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鹤鸢没好气:“我就没生过你的气,你没看出来吗?” 他要是真生气了,一顿早饭根本不够! 但景元要是还这样,他真的要生气了! 景元放开他,手臂下滑,牵起鹤鸢的手。 “那我们开始教学吧,小鸢老师。” 含笑的金眸在眼前,占据了所有视线,让人无法逃开。 鹤鸢很少见到这样的景元,被半拉半拖的进了屋,又一起摔在了床上。 “嗯?换床单了?” 景元注意到床单的颜色。 鹤鸢点头,“应该是丹枫哥换的。” 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景元“哦”了一声,“那家里的床褥还够换吗?今晚的教导…是不是也有可能弄脏呢?” ……有点不对。 鹤鸢记得,是他来教导景元吧,怎么现在变成景元主导了? “小鸢老师?小鸢老师!”景元的话打断鹤鸢的思绪。 鹤鸢“啊”了一声,“够的,家里床褥有很多。” 听到这句话,景元身上的气压低了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床褥?” 鹤鸢奇怪地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 “你总是来我家蹭床,小时候还总是不管不顾地要往我床上扑,那我不就得多准备一些吗?” 景元:“……” 景元:“有没有可能,是你硬要拽着我躺床上呢?我记得我一直劝你先去洗漱吧。” 竹马就是这点不好,小时候的事一出来,所有氛围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鹤鸢:“哦,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景元无奈:“你是你是,我不说话了。” 鹤鸢点头,“你洗过澡,身上不脏吧。” 景元:“我是不脏,老师身上是个什么情况?” 恐怕全是应星的气味吧,像狗一样在小鸢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宣誓主权。 鹤鸢看他一眼,“那我先去冲个澡,你等等我。” 景元跟着他进了浴室,扶住他。 “小鸢老师,这种味道很难清洗,我来帮你吧。” 云骑骁卫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脱得只剩个薄薄的的衣服,拿起喷头。 鹤鸢看着他,有一种…被盯上的错觉。 总觉得自己不该答应。 但对景元的信任还是占了上风,他点了头。 一览无余的躯体又一次出现。 但与下午在浴室不同的是,这里的痕迹是崭新的。 红青紫三色交错,深深浅浅的显露出不同色彩,牙印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脖颈这一块。 这里是重灾区,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全是看着触目惊心的吻痕。 “疼么?” 景元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表情也被水雾模糊。 鹤鸢转头看他,只能瞧见一双过分明亮的金眸。 “不疼的。”鹤鸢如实回答。 是他说喜欢被亲这里,应星哥答应了他。 所以变成了这样。 温度适宜的水流轻轻划过身体,将底色铺成浅粉。 鹤鸢沉默了会儿,又说,“其实只是看着吓人。” 他进入游戏的时候选择扫描本身的身体数据。约莫是因此,才会和现实的身体一样容易留下痕迹。 但留的快,散的也快。 景元的手按住他的肩头,轻轻搓过那一处被两个人留下的牙印。 鹤鸢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管是什么人,这样触碰他时,总是会有…酥.痒的感觉。 景元的手指在这一片逡巡,似乎没有拿开的意思。 鹤鸢去抓他的手。 “我自己来吧。” 按照景元的这个效率,不知道要洗多久。 景元轻笑,“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当然是我来服侍你了。” 鹤鸢:“……” 鹤鸢:“倒也不必这么较真。” 这算哪门子的老师和学生? 大概是有他的催促,景元的动作快了点。 当干燥的浴袍披到身上时,鹤鸢的面颊都被热气熏红,整个人看起来像成熟的苹果一样。 好像只要轻轻咬一口,里面甜蜜丰润的汁水就会充斥口腔。 鹤鸢有点迟钝的意识到:似乎开了恋爱线之后,所有人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但相似的是,他们的攻击性和侵略性都变强了。 即便刚刚是背对着景元,鹤鸢也能感受到那沉重又灼热的目光。 灼热到似乎能用眼神一寸寸吻过他。 鹤鸢隐隐感觉,自己的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景元很有可能也会反压他一头。 ——指在吻技上。 他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走出浴室,坐在床边,等着景元收拾好了过来。 反正等承诺履行过后,他就会像个渣男一样说:“你需要排队,我们先做朋友吧。” 想到这一点,鹤鸢的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 真是奇怪的心态。 但本该如此。 游戏应该让他快乐,而不是让他纠结。 如果继续纠结下去的话,这个游戏不玩也罢。 短暂思索的间隙,景元也换了身衣服出来。 鹤鸢家中一直有他的衣物,倒没有出现什么穿“男友衬衫”的场景。 但景元手里拿了件衬衫,递到鹤鸢面前。 “我知道小鸢老师的想法,所以……” “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心愿呢?” 这是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是景元的尺寸。 虽说两人一起长大,但鹤鸢终究小了景元两岁,现实世界的身高也比不过这些人均一米八八往上的大块头,身形也没有那么大。 给鹤鸢穿的话…确实很有效果。 丹枫想明白的事情,景元自然也想明白了。 仙舟联盟的将军都无法在任上呆满百岁,作为未来的将军,景元唯一的时间优势似乎也不存在。 但他会活到的。 活到应星和丹枫离开,活到轮到自己的哪一天。 景元相信,鹤鸢不会让他缺少这一份的羁绊。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自己还是特殊的。 鹤鸢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意料之内。 景元一向很聪明,他能猜到自己的心思,真的很正常。 青年站起身,身上的浴袍没了拉扯,就这么顺着身体落下,在地上堆叠。 他张开手,笑意盈盈地看着景元。 “还不服侍老师穿上?” 即便已经无数次的观赏这具身体,景元依然会为此惊艳。 纤秾合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简直就是许多设计师梦寐以求的缪斯。 第44章 黑色的布料一点点遮盖这块精雕细琢的白玉,将许多遐想掩藏于墨色之下。 手指偶尔划过肌肤,带起一点战栗。 扣上一两颗扣子后,景元的手从衬衫下摆探入,手指勾起贴身布料。 鹤鸢疑惑地握住他的手腕。 “小鸢老师,是只能穿一件衣服哦。” 他瞬间明白了景元的意思。 是想要他真空。 但、但这有点超过了吧。 他想起自己今天的日程,依旧会感叹一句—— 不愧是我。 但好在也只有今天了。 鹤鸢没说话,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一块小小的布料落在洁白的浴袍上。 再然后,小腿靠近床榻,顺着力道抬起,又被人握住脚踝。 鹤鸢躺在床上,手臂抬起,勾住了景元的脖颈。 事已至此,他大概明白了一件事。 游戏里的ai应该都经过这一方面的训练,不然怎么一个个都跟无师自通似得,什么都懂了? 脚踝被压.在了耳边。 这是个很艰难的姿势,但小鸢老师做出来了。 修长的腿部线条绷紧,带着脚趾蜷缩起来。 放在舞蹈室,这叫压腿。 放在床上,这叫…… “小鸢老师好棒!”他的学生如此说着,欺身上前,吻住了老师。 “老师要教导我的内容呢?”他的学生问。 鹤鸢不理他。 景元下嘴没个轻重,本来就还没淡掉复原的痕迹被又一次加深,那些牙印更是杂得没边。 鹤鸢甚至有种,他被标记了三次的错觉。 三种信息素在他身上打架,互相抢夺领地。 扣上的两颗扣子早就崩开,黑色布料松散地堆在身侧,凹陷下去,跟不穿没什么区别。 腰窝迎来了第三种指印。 这完全不是教导,而是一次学生学成后的实践。 实践的对象,就是他的老师。 老师并不是身经百战的人,很快就被学生的努力弄得溃不成军。 ………………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了一个多小时。 身上的衬衫被揉成皱巴巴的样子,是洗了也不能穿的程度。 鹤鸢本人则是像被吸干精气一样,眼睛涣散地瘫在床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他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抬脚踹了一下景元。 力道约等于没有。 景元正坐在床边收拾残局。 他身上的衣服被抓破了好几个洞,基本报废,头发还被拽掉几根,落在床褥和地上,收拾起来很麻烦。 还有鹤鸢身上衬衫的扣子,也早就被扯断,散落在地上。 察觉到鹤鸢的动作后,他笑眯眯地又凑上去,手掌握住了腰肢揉.捏。 “小鸢老师对我的表现还满意么?” 小鸢老师瞪了他一眼,闭嘴不说话。 舌头都被吸肿了,开口不是招笑吗? 真是可恶死了!!! 景元揉了揉他的脸,手指划过紧紧闭着的唇肉。 “老师不喜欢么?” 鹤鸢一拳打上他的脸,哼了一口转身。 景元失笑,从身后拢住青年。 “觉得我太过分,生气了?” 鹤鸢扭头看他,圆润的眼角下撇,像是在说: “你说呢?” 你这个始作俑者难道不清楚吗? 景元垂下眼,似是委屈,“可应星和丹枫他们,都比我过分吧?” 他只是做了大家都做的事情,却没有他们过分。 鹤鸢避开他的视线,泄气般的将自己埋进枕头,不愿意说话。 景元抱起他,二度进入浴室。 这一回洗的快速又干净,用柔软的睡袍裹上白玉,珍视般地放在床上。 床褥已经换了。 鹤鸢被景元抱着,背对着他,盯着墙壁想:今天还要不要去做那个试炼? 很累,但那个试炼就像个眼前的胡萝卜一样,一直在勾着他,让他想要去看看。 可是好累啊,要不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 正这么想着,游戏系统像是知道他想法一样,弹出一条消息。 【请玩家尽快在演武仪典前完成[记忆试炼一],此试炼关系到后续角色的解锁。】 鹤鸢稍微来了点精神,起手存了个档,手指微动,属于[星神试炼]的淡蓝色面板在面前展开。 像是一棵树。 树干是发光的[记忆]图标,背景是折射多彩光芒的水晶。上面的枝干上是[巡猎]、[丰饶]、[智识]等命途。 显然,游戏的意思是,想要解锁其他命途,必须先解锁[记忆]。 [记忆]的图标闪着淡蓝色的光,一闪一闪的,吸引鹤鸢的注意力。 他的眼睛完全被空无一物的墙面吸引,像是在玩游戏一般,点击了一个地方。 然后,怀中的身体依然温热,但青年却像是被抽走灵魂一般。 景元将鹤鸢翻了个身,与青年的眼睛对视。 这双眼睛即便随着人体成长了许多,在此刻,却显露出了景元初见鹤鸢时的样子。 无机质、无情感、像是一双仿生人的眼睛。 可他依旧在呼吸,皮肤下的血管依然在流动,只有灵魂失去了踪迹。 又是这样。 与鹤鸢的日常相处中,景元发现:他的好友总会在某些时候同仿生人一般。 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件件的做下来,并且是完美的。 完美的不像真人。 在景元的读书生涯中,也会有偶尔失手的时候,但鹤鸢不会有。 他永远都超常发挥,将超常变为平常,为众人仰望。 他确实早早的达成了曾经的豪言壮志——成为被人仰望的存在。 可是…小鸢,你到底来自哪里呢?你的身上又有什么秘密?你…… 你会不会走、会不会在某一天离开? 景元不怕同鹤鸢的关系变淡,但他害怕找不到对方。 茫茫星海,再也没有他的踪迹。 如昨夜的丹枫一般,景元也紧紧地抱住了青年。 而在下一秒,怀中突然有了动静。 鹤鸢动了动肩膀,手掌抵上景元的胸膛。 “抱得太紧了。” 喘不过气了。 景元连忙松开手,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眼里含.着点……愁怨? 鹤鸢不解。 昨夜的丹枫也对他露出过这种神色,令他奇怪。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景元摇头,同丹枫一样欲盖弥彰。 “没事,我就是……舍不得你。” 若是小鸢知道了他们的发现,恐怕会离开吧。景元想。 鹤鸢刚刚打完一场试炼,脑子还乱乱的,没有多想。 他拍了拍景元的脊背,“不要乱想,我会在仙舟呆很久的,会帮你、会履行我们的约定的。” ——约定,即“你当将军,我做骁卫”。 我们一起卫蔽仙舟。 景元扯出一抹笑,点头说“好”。 鹤鸢没发现景元的异常,但景元敏锐的发现,鹤鸢变了。 青年的后颈处,多了一枚流光溢彩的水晶印记。 除此外,鹤鸢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像是…被浇灌了一样。 刚刚短暂的几秒中,小鸢都经历了什么? ----------------------- 作者有话说:[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审核大人,他们只是亲了。 终于写到第一个星神了。 提前预警一下下,关于试炼的剧情不会很长,偏向片段式的回忆,主要用于介绍往前时间线的事情。 可恶…演武仪典…我还没写到… 许愿这个月写到演武仪典。 零点还有一更。 第27章 记忆试炼一(1) 点下图标后, 眼前先是无边的黑暗。 鹤鸢眨眨眼,面前出现了一行行字,需要强制阅读三分钟后才能点掉。 【一、试炼期间, 外界时间无限暂停。】 这个好,他不用担心时间太久导致自己错过外界的事情了。 【二、试炼幻境内的一切都是虚幻, 切勿沉迷。】 嗯嗯嗯, 这个他知道。 就像玩的游戏一样,游戏也是虚幻的。 【三、一旦进入, 必须完美通关后才能离开。】 ……他都进来了, 才跟他说这个。 后头还有一些琐碎的提示, 鹤鸢一目十行的看完,做出总结。 类似一个全息rpg游戏,关键时刻的自由度不高,但胜在目的性明确,主要是作为内置考核,丰富游戏的娱乐性, 同时让玩家了解星神的概念、并且描绘他们曾经的故事。 那么显然, [记忆]试炼为他展现的,就是[记忆]星神浮黎过去的故事。 鹤鸢兴致勃勃地点击【确定】。 面前的黑暗开始消退, 澄澈的天空在他面前展现, 云层都触手可及。 第45章 他正在一艘飞舟上。 还未等鹤鸢弄清楚状况,便有人将他往身后一拉。 “别做傻事, ”清朗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从这里摔下去,你会尸骨无存的。” 鹤鸢没挣扎,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仔细打量这位提醒他的少年。 少年一袭蓝衣, 长发束起,穿着打扮都很接近被称为“古代”的时候。 古代,又有飞舟,再加上他刚刚的话、未被发现的科技感…… 这是个修仙世界观。 玩家们经常说游戏中的仙舟联盟完全是赛博修仙背景,没想到这会儿真的来到了修仙世界。 许是鹤鸢的沉默寡言让少年误解了什么,对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虽说你没有灵根,又摊上了个炉鼎体质,可以你的资质,若是运气好攀上哪位大能,长出灵根的灵丹妙药不是手到擒来?又何必做出这副伤春悲秋的样子?” 嗯…嗯?! 炉鼎??? 鹤鸢是看过修仙小说,也玩过几个放置类的小游戏,自然也知道“炉鼎”是什么。 炉鼎的双修与平常的双修不同。双修是双方共同进益,炉鼎则是培养自身的元气,供人吸取修炼,不仅没有进益,还会倒退。 炉鼎,还没有灵根。 这是天崩开局吧。 比他现实世界还要惨呢。 鹤鸢心里“啧”了一声,面上不显,看得那位少年无趣地走了。 对方大概是个给世界观和身份信息的npc,没什么好在意的。 像是印证他心中的猜测般,本次的任务也跳了出来。 【任务一:请演绎出最精彩的剧情】 【任务二:请探索更多的可能】 倒是很有[记忆]星神的风格。 世间再无比纯粹的记忆更加包容的存在:它记录一切,不嫌恶,不偏爱;它无私地保留每个基本的事实,每种绮丽的姿态;它是绵延的生命汇聚成的河流,是亘古的智慧堆砌成的宝藏。 ——出自智库中对[记忆]星神浮黎的评价。 这是位喜欢收集记忆的星神,而记忆总有枯燥与有趣之分。 试炼的评分大概也和精彩度有关。 短暂的时间中,鹤鸢很快想好了接下来的对策。 蓝衣少年说的话是一条路。 鹤鸢可以攀个高枝,逗那位高枝开心,获取资源。 但他不爱这么干。 玩游戏为什么要给自己找气受? 鹤鸢看着眼前的踏板,飞速跨出几步,利落地跳了下去。 更多的可能,意味着要走不平常的路。 鹤鸢将痛感调到最低,摔在无人的荒郊野外。 他是个作为消耗品的炉鼎,自然没有人来捞他。 鹤鸢成功“死亡”。 可在修仙世界,死亡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另一种开始。 夜幕降临之时,鹤鸢成了“鬼”。 他的体质也随之变化。 此世界观下,元阳未泄的炉鼎体质成鬼后,可以依靠人类的阳气修炼。 倒是和鹤鸢的想法不谋而合。 精彩的剧情只靠一个人是不够的,飞舟前往的目的地,大概就有他需要攀的“高枝”。 不过,现在要换“高枝”来找他了。 鹤鸢笑着潜入一座座城镇,依照鬼生来就知道的方法,编织一个个梦境,汲取修炼所需的阳气。 修仙界讲究因果。 鹤鸢武力方面的属性被限制了一部分,但其它方面的,还是原本的水平。 一点阳气,换一点灵感、或是一些其它方面的指导。 渐渐的,逐渐传开了关于“鸢尾仙子”的传闻。 传闻,若在俗世中有不解之处,大可在睡前放三株鸢尾花于床边,仙子自会于梦中相见,指点迷津。 因为初始套装只有那一套、衣柜被锁的鹤鸢:“……” 救救他救救他,为什么这群人会把他的性别认错啊! 【随着声名的传播,似乎有什么人注意到了你。】 平常只播报【阳气+1】和【修为+1】这些东西的事件面板忽然刷出了这么一条消息。 好戏要开场了。 鹤鸢看了眼,如常地前往下一位祈愿者的附近,再慢慢入梦。 他感受到附近有修真者的气息,并不惧怕。 这几个人,还奈何不了他。 目前…他在这些宗门中的任务等级,估计是最低的哪一种吧。 他们大概以为,自己是个遗愿未消的“女鬼”? 想到这,鹤鸢不由得笑出声。 “仙子,您认为我选哪一家商铺比较好呢?” 鹤鸢瞥了眼这几家商铺的数值,选了个最好的给他。 梦境即将消散,几个提前埋伏的弟子纷纷祭出法宝,想要收服他。 那头戴帷幕,一身月白色衣裳的仙子仿佛不受影响般,轻移莲步,抬手一挥。 法宝纷纷失灵般坠落地面,几个弟子也受了反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鹤鸢本想直接走的,但他看了眼这些人,心里又多了个点子。 他给这些弟子治好伤,法宝也规规整整地放回去,现场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后面几次,鹤鸢如法炮制。 渐渐的,传闻变成—— 鸢尾仙子善于蛊惑人心,道心不稳的弟子切勿派出。 鹤鸢:“?” 他发誓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想要挑衅而已。 毕竟只是抓捕失败,他的任务等级也提不上去。 应付了一波波越来越强的修仙者后,系统总算刷出消息。 【各大门派对你束手无策,合体请愿,希望灵霄派的天尊出山收服。】 好了,按照定律,这位天尊就是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了。 鹤鸢估摸着,如果他走正常路线去灵霄派的话,大概会被这位天尊带走。 若过程曲折一点,那就加几个npc。 他兴致勃勃地来到下一处目的地。 * 林昌镇平平无奇的一天。 镇上的客栈迎来了一位极其特殊的客人。 ——上界的修仙者。 这几个月,各处都传遍了一个消息。 人界出现了一位“鸢尾仙子”,于梦中指点迷津,为人追逐。 上界遣人探查,发现这位“仙子”并非仙子,而是人死后化作的鬼,以阳气为食。 但,此消息一出,人界的追捧反而更盛。 更有多情才子为其赋诗写传,猜测仙子的来历。 和修仙界以为的走向完全不一样。 客栈老板习以为常地收钱开房,并贴心地说:“王员外的儿子前几日大张旗鼓的寻了一堆鸢尾花,说是要同仙子于梦中相会,向其求欢。” 也不知是来的第几波了。 这位修仙者听到最后一句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客栈老板只觉得浑身一凉,再一次看去时,走廊已是空荡荡的一片。 * 夜晚,原本寂静的客栈发出一声声喧闹。 修仙者们按照原定计划出行围剿,却在踏出房门前,收到一条传音。 【勿去,吾去。】 署名是灵霄派的天尊。 那确实没他们的事情了。 天尊的名字无人知晓,毕竟大家也不会叫。 他乘着晚风出门,来到王员外的家中。 过分浓郁的香气扑入鼻腔,令他皱眉。 遍地都是各色鸢尾花,这座镇上的鸢尾全被王公子包下,用于祈求鸢尾仙子多留一会儿。 他隐去身形,静待目标的到来。 很快,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袅袅而来。 微风吹起对方长至脚踝的帷幕,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普通的帷幕无法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也让他清楚的确认,对方是一名男性。 确实有一副好皮囊。他突兀地冒出这个想法。 即便有,也不会改变他此行的目的。 天尊是上界的最强者,也是即将堪破命运、走向飞升之人。 鹤鸢修炼的这几个月完全不够看。 可现在是夜晚。 几乎在察觉到的一瞬间,鹤鸢就立刻遁走,来到无人的荒郊野外。 这里阴气充足,算是他的优势场所。 也不知道来者的身份是什么? 鹤鸢嘀咕着拉开事件面板。 除了上一次刷出的事件外,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对方的修为他看不透,但可以试试。 在夜晚,一个鬼想逃走,还是很容易的。 任务说了,要演绎出“精彩”的剧情。 就那样被抓住的话,可不够精彩。 层层的阵法布下,近几个月搜集来的法宝也被他戴上,鹤鸢坐在树干,等着猎物落网。 坐在树上的青年轻轻摇起脚踝,发出“叮铃”的声音。 走入阵法的人有一副俊美无双的样貌,只是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不敢接近。 第46章 刚好,鹤鸢是鬼,喜欢冷冰冰的东西。 他从树上跳下,从身后勾住来者的脖子,轻声问:“你叫什么?可有婚配?” 这一问题,对方必须回答。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转了个弯,变了个样。 “李浮,吾…我叫李浮。” 好普通的名字。 鹤鸢疑惑地绕过来,仔仔细细看男人的脸。 奇怪。 有这副脸蛋的话,名字不该这么普通。 他问:“这是你的真名?” 李浮似是疑惑,随后吞吞吐吐地说:“我以前的名字是大牛。” 嗯…李浮这个名字也不是那么普通了。 “那仙长可有婚配?” 鹤鸢说着,缓慢贴近,轻嗅对方脖子那一块的味道。 这个仙长…闻起来很好吃。 还大补。 看着像是什么核心弟子,留下来还能当鱼饵钓大鱼上钩。 李浮摇头,“并无。” 鹤鸢放心了。 他的原则就是不搞有对象的。 “仙长是来抓我的?” 他的手轻轻勾起李浮身后的长发。 李浮摇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王公子不安好心。” 鹤鸢笑了声,“那仙长要和我走吗?” 李浮深深的凝视他,点下头。 * 鹤鸢带着李浮回到自己的暂时据点——一所废弃的宅院。 从宅院的面积和设计上,依稀能见到曾经的辉煌。 但都与鹤鸢无关。 他只是个寄居在此的鬼。 将李浮安置下来后,鹤鸢坐在他对面,慢慢打量他。 “仙长不来抓我,现在又跟着我走,莫不是喜欢我?” 李浮:“嗯,喜欢你。” 他的声线听起来很平稳,眸中也是冰冷的一片。 鹤鸢有些怀疑,但在看到对方的好感度时,又放下心来。 估计是天生面瘫吧。 “那仙长修的是无情道么?” 鹤鸢想,虽然无情道的毕业率很低,但他还是少祸害一些比较好。 李浮这个样子,看着就像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 “不是。” 鹤鸢放心了。 他坐近了一些,慢慢贴着李浮的身体,手指探入衣领,将脖颈那一块露出。 “那仙长能不能让我吃一口?” 青涩的男鬼眨着眼,眸中带着哀求,“我许久未进食了。” 他是个挑剔又有原则的鬼,只吃一点点逸散的阳气,还没喝过血,也没尝过修仙者的阳气。 李浮放松了身体,隐隐带着期盼。 “你吃吧。” 话音刚落,鹤鸢一口咬在了脖颈处。 牙齿陷入皮肉,血液在口腔涌动,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好吃。 一只手伸出,环住了鹤鸢的腰肢,将他拉近身体。 李浮的另一只手拿起,按住了青年的后脑勺。 像是在邀请鹤鸢更深.入一点。 鹤鸢也没客气。 秉承着吃了这顿可能没下顿的想法,直到吃饱了才放开。 他舔舔唇.瓣,很贴心的用舌头把脖颈上的血液舔干,血洞慢慢愈合。 “多谢仙长!我先去闭关了!” 鹤鸢拍拍李浮的肩膀,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他发现修炼出的修为可以带动属性增加、并且可以带出后,这个试炼的性质就变了。 就算他这一次没打过,属性也不会变回原样。 那当然是赶紧利用起来,抓紧刷! 李浮:“?” 他茫然地看着青年离去,又看了看自己想要伸出拉回鹤鸢的手和有着明显幅度的衣料。 不是要吃他么? * 鹤鸢足足闭关了一周才出来。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李浮还在不在。 在的话就再吸一次,不在的话就出去吸阳气。 反正他也没打算把人留下来。 他走到李浮的房间,发现对方正在打坐。 鹤鸢很贴心的等对方结束了才进来,眼巴巴地问:“我能再吃一次吗?” …… 吃完又走了。 李浮垂下眼,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不差这点血,但他想要的东西,鹤鸢始终不给他。 或者说,鹤鸢压根没想到这一层,是他误会了。 他误会鹤鸢要同他交欢,并欣然同意。 要不要……暗示一下? * 鹤鸢又一次来的时候,李浮问他:“你不觉得吸血修炼太慢了吗?” “不会啊。” 鹤鸢直白地说:“光是你的血就要我消化好几天呢,若是比这个多的话,我可吸收不过来。” 他现在的修为不高,太贪心的话可能会爆体而亡。 李浮:“我的元阳还在,于你是大补之物。” 鹤鸢:“……啊?” 可他只是想找个能稳定修炼的血包。 主要是进试炼前体会到了到处留情的坏处,鹤鸢打算恪守底线,不轻易许诺什么。 “不不不,元阳珍贵。我听说你们修士元阳还在的话,修为能一日千里。” 李浮却说:“我没有元阳,也是一日千里。” 鹤鸢干笑两声,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不是啊…就算好感度很高,那也不至于到相处时间没有一天就献身的程度吧? 而且他们仅限于吸血前问候一两句,压根没说过别得话题啊。 这要是个非全息的黄油,鹤鸢说不准会欣然接受,然后美美欣赏cg。 总之,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鹤鸢迅速遁到另一个镇上,开始寻找猎物。 又一次夜幕降临。 鹤鸢来到供奉了三株鸢尾的宅院。 甫一进入,就被一根细绳捆起。 他想要遁走,这里的地却被设了阵法,让他逃脱不得。 隐藏在暗处的身影走出。 是李浮。 他静静地看着鹤鸢,“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还要去吸别人的阳气,却拒绝了他的元阳? 鹤鸢见状,干脆利落地说:“我又不喜欢你,要你的元阳做什么?” 李浮:“我明白了。” 说着,他松开了捆住鹤鸢的绳子,解开阵法,消失在原地。 莫名其妙。 今晚的计划被打乱,鹤鸢也没了兴致,直接回居所休息了。 * 鹤鸢又换了个地方。 这一次,他小心谨慎地查探周围有没有修士的痕迹,才小心翼翼地吃上了第一口饭。 回到海边的居所时,他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和李浮的不一样。 鹤鸢给自己带上所有积攒的法宝,溜到海边。 黄色的沙滩上有一条亮晶晶的东西,散发着梦幻的光泽。 看着像是鱼尾。 鹤鸢慢慢走进,发现这是一条滞留在岸上的鲛人。 还有呼吸。 他点了点对方的脸,用小术法给对方简单治疗了一下。 银发鲛人缓缓睁眼,眸中的色泽如鱼尾般多彩。 “你要回到海里吗?”鹤鸢问,“我可以帮你。” 鲛人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拼了命的摇头,配合苍白的脸色,分外惹人怜惜。 鹤鸢朝他伸手,“那你要跟我回去吗?” 一个鲛人,他应该养得起吧。 “我可以先收留你,但作为回报,你也要付出你的血液。” 鲛人似乎口不能言,只是用力点头。 他的鱼尾化作双腿,颤颤巍巍地跟上鹤鸢的步伐。 直到他站起身,鹤鸢才发现—— 这鲛人长得比他高多了! * 俗话说的好,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但这仅限于现实,游戏中.出现的话,一般代表着机遇或是攻略对象上门了。 鲛人是个非常好养活的同居人,鹤鸢只需要晚上给他捕点鱼吃,就能拥有一个听话的血包。 再一次过上了不用出门吃饭的日子。 这一日,鹤鸢照常吸食完血液,拉好窗帘,准备趁着白天补觉。 他睡过去后,被他养在大鱼缸里的鲛人突然出来,平稳地走到床边,完全不似这几天走不平稳的模样。 鲛人也爬上.床,熟练地伸手解开鹤鸢的衣扣,轻柔又细密地去吻青年。 手底的肌肤泛起春.色,奶油上的果实吃的干干净净,周边也未被放过。 他仔仔细细地学着从青年记忆中看到的东西,找准让人舒服的点,带着这具沉睡的身体一步步攀向高峰。 鬼也有鬼的好处。 他们修出的灵体上,留不下什么痕迹,反而方便了浮黎的小动作。 在鹤鸢“喜欢”上他之前,他不会暴露自己的。 又一次吃了大半夜后,浮黎舔舔唇,又想起鹤鸢被那个白发男人亲吻时的姿态。 第47章 像是一株绽放到糜烂的花,花瓣都被碾出香甜汁水一样。 浮黎没忍住,也低下头,吞了进去。 鹤鸢早就有了反应,被他咬着舔着,浑身缩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张开的小口一下一下的呼吸。 不过浮黎没有那个白发男人那么没用,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 他吞下去后,就这样去吃青年眼角的眼泪。 带着浓厚情感的、美味的。 鹤鸢浑身都带着浓浓的情感,有简单的欲.望、也有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直到黄昏,浮黎才恋恋不舍地下床,给鹤鸢清洗了身体后,缩回鱼缸里。 月上中天,鹤鸢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舒缓筋骨。 奇怪,怎么感觉最近很容易腰酸背痛。 还容易困。 他打了个哈欠,先去海边给鲛人捞了一网的海鲜。 鲛人吃完后,会自觉的起来走到床边,顺从的让他吸血。 吸完后就是消化修炼的时间。 最后睡觉。 日复一日的持续了一个月,鲛人忽然问他:“你喜欢我吗?” 鹤鸢愣了愣,去查看他的好感度。 满了?是因为雏鸟情节吗? “我对你没有别的情感。”鹤鸢如实说。 他觉得自己大概又要回归打野食的日子了。 鲛人:“哦。” 他不说话,乖乖缩回鱼缸里。 此后又过了一个月,鲛人日日带着一束花或是一堆珍珠给他,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 他又问:“你喜欢我吗?” 鹤鸢想了想,“你又喜欢我什么呢?” 鲛人:“什么都喜欢。” 喜欢你漂亮的记忆,喜欢你色彩浓艳的情感,喜欢你的每一个地方。 “那在一起之后,你要和我做什么?” 鹤鸢点了点自己的手臂,上面浮现一堆斑驳到糊成一团的痕迹。 新旧交替,色彩渐变又混乱。 “你无非是贪图我的皮囊,”鹤鸢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就不该没经过我的同意,对我做这种事。” 鲛人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鹤鸢留下鲛人送给他的珍珠和花,换了个城镇。 城嘉道处在仙界与魔界的边境,鱼龙混杂,是藏匿自己的好地方。 预想中的大鱼还没上钩,暂且先找个地方增强实力,刷刷属性吧。 * 鹤鸢在城嘉道过的如鱼得水,将前两次遇到的事情抛在脑后。 这一日参加拍卖会后,他隐匿着身形离开。 走过转角时,并未发现这里有提前设下的阵法。 鹤鸢同一个看起来像是魔修的人一同被卷入阵法所设的幻境。 坠落在地上后,面前突然伸来一只手。 “我叫沉冥,你的名字?” 现在的魔修都这么自来熟吗? 不过想想自己鬼修的身份……好像也不意外。 都是被正派视为邪魔外道的存在。 “鹤鸢,我的名字。” 交换过名字后,两人默契的分开查探。 幻境中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鹤鸢的灵体不受其影响,顶多觉得味道太浓太重,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但沉冥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他的面容变红,呼吸急促,墨黑的眼中多了赤红的色彩。 几乎是瞬间,他就将鹤鸢推到了地上,自己压上来。 鹤鸢伸手就给他两个巴掌,让他暂时清醒,自己立刻远远地溜开。 沉冥约莫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也远远地避开他,自己捣鼓一阵后才回来。 鹤鸢动了动鼻尖,有点奇怪地看着他。 “你……” 你元阳都没泄,是怎么解决的? 出于对男人自尊心的呵护,鹤鸢没说。 他查探到几个阵眼,玩上几局小游戏,就将阵法解开。 一个很粗劣的阵法,全靠出其不意。 旁边守着几个打劫的惯犯,被鹤鸢几下解决。 他看了看身边的魔修,点头示意后就准备走。 “等等!”沉冥叫住了他,面色微红,“可以留个联络玉牌吗?” 鹤鸢:“啊?” 不是吧。他承认自己确实有魅力,这张脸也特别好看,但,能不能别这么离谱啊。 他认真地对沉冥说:“我不谈阳痿男。” * 沉冥,也就是浮黎,正在思考人生大事。 他似乎被喜欢的人误解为不行了。 他想了想,用玉牌叫来一个弟子。 “你可知,要如何讨人欢心,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 玉牌上刻着“灵霄”二字,所用的材质也是宗主及以上地位的修者才可拥有。 弟子灵台一震,心里嘀咕:这样地位的人,竟然还要忧愁这种事。 灵霄派乃修仙界第一大派,面前的尊者容貌不俗、修为也能排个前三,竟然还要为情所困? “弟子以为,讨人欢心,不过投其所好四字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送对方喜欢的礼物。 浮黎若有所思。 * 鹤鸢又一次碰到了那个魔修。 沉冥见到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储物袋。 “这些是我积攒下来的宝物,都是你能用的。” 鹤鸢:“……” 他真的是鬼修而不是妖修吗?或者说他其实是艳鬼? 他直白道:“我说过,我不谈——” 沉冥委屈地看他:“我不是。” 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露出这种表情,看得鹤鸢多了点怜爱。 “就算你不是,我也很难喜欢你。” 太一根筋、太幼稚,看着就不好交流。 和前面两个几乎是一个路数。 ……等等? 鹤鸢突然开口,“我们以前见过吗?” 沉冥:“没有。” 鹤鸢打量了他一会儿,似是叹息道:“其实我曾有过一个喜欢的人,只是对方鬼迷心窍,大晚上的爬我床,让我难过。” “他的容貌…是世间少有的。” “那他再次出现,并且改了这个毛病呢?”沉冥颇为急切的问。 问出后,他又觉得自己的破绽太大,欲盖弥彰地说:“那我的容貌和他比呢?我不会有他的毛病。” 鹤鸢瞧着他,摇头,“你的容貌并不对我胃口。” 怎么可能! 这分明是他看过记忆过,照着风格捏的! 沉冥很不服气,但鹤鸢已经没有和他交流的心思了。 他只好离开,变回了鲛人的外貌,在一个夜晚,敲开了鹤鸢的房门。 鹤鸢看了他一眼,侧身示意他进来。 走到房间里,青年转身打量他,冷不丁地问道:“李浮也是你。” 是问句,可鹤鸢的语气十分笃定。 毕竟这一路上,他也就遇到三个对他“一见钟情”并且不断纠缠的对象,这三个人还有诸多共同点。 “幻境也是你设下的,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再冲动。” 鹤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浮黎被戳穿后,表情依旧,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他很干脆的承认,“对,他们都是我。” “吾喜欢你。” 鹤鸢:“哦。” 他冷冷地看着浮黎,“但我对你没什么感觉。” 这是实话。 从前浮黎的每个模样他都能在其他人身上看到,喜欢他似乎也没什么新意。 热爱集邮的玩家想。 浮黎:“吾对你很有感觉。” 浮黎:“吾非常喜欢你。” 鹤鸢:“那你叫什么?” 连名字都不告诉、一个劲的换假名的人,还敢说喜欢? “你第一次欺瞒我的时候,就已经出局了。” “浮黎,吾名浮黎。” 浮黎垂下眼,“吾不是有意欺瞒。” 当时,他忽然觉得,若自己直接道出身份,可能鹤鸢会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 鹤鸢想见的人一直是他。 但见到他后,浮黎就要面对分离。 浮黎。 智库中[记忆]星神的名字。 鹤鸢本以为这个世界他要钓出来的人顶多就是个特殊npc,没想到竟然是浮黎本尊。 确实,[记忆]星神参与的记忆,绝对是值得珍藏的记忆。 回想这四个月发生的事情,鹤鸢自己都能称一句精彩。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天尊竟然为爱伪装了三个身份。 还每个身份都失败了。 鹤鸢很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他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是不会追人?” 感觉把所有的雷点踩了个遍。 浮黎大方点头,面上毫无心虚之色。 鹤鸢想,是该给故事一个结局了。 他扶了扶头上的帷幕,心中犹豫—— 记忆星神会喜欢什么样的结局? “浮黎,你喜欢怎样的结局?”鹤鸢顿了顿,“关于我们。” 第48章 浮黎:“神仙眷侣。” “我喜欢这个结局。” 鹤鸢了然,“那我给你示范一遍。这一次,不许踩雷了。” ----------------------- 作者有话说:我尽量不拖,下章就结束,进演武仪典前置。 李浮就是浮黎反过来。 沉冥,浮对沉,黎对冥。 *关于浮黎的身份设定采取了一些他身上的元素考据,道教有浮黎元始天尊,以及星神形象背后的莲花,这里只取天尊和他的居所灵霄宝殿。 第28章 记忆试炼一(2) 城嘉道, 鬼市。 鹤鸢在入口牵起了浮黎的手。 他依然带着长至脚踝的帷幕,只是被浮黎上了几道符文,令人无法看穿。 浮黎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黑发黑眸,总算有了自己的风格。 鹤鸢当即就说:“你要是用这个形象来结识我, 我也不至于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与他现在认识的角色不同, 浮黎的样貌偏向刚硬,似人间帝王般, 威严而不可侵犯, 身上还带着一股高岭之花的气概。 总之, 是鹤鸢还没见过的款。 爱了。 浮黎微微撇头看他,“那你现在愿意同吾双修了?” 鹤鸢:“?” 鹤鸢:“……怎么就到双修了?” 浮黎:“吾见你那时会极其兴奋,许多情绪都发自内心。” 这什么狗嘴巴? 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鹤鸢当即说:“满脑子都是双修的人追不到我。” “如果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和我双修,不如和我谈明白,而不是用感情当借口,来白嫖我。” 他又补充:“但我只接受处.男, 不接受脏黄瓜。” 是的, 游戏世界的他就是如此双标。 浮黎奇怪:“脏黄瓜是何意?” 鹤鸢:“…………” 鹤鸢:“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只爱我、洁身自好的话,你就不是脏黄瓜。” 他认真地和浮黎说:“我对恋爱对象的要求都很严格, 你要是做不到, 就不要浪费我们之间的时间。” 浮黎毫无停顿:“我能做到。” 他并非人,只是时间久远, 无人知道他本来的种族。 他于此世过了千年,唯有一个鹤鸢,让他魂萦梦牵、使尽手段。 世上不会有第二个鹤鸢。 浮黎想起了在鹤鸢记忆中看到的画面,微妙地说:“但你做不到。” 鹤鸢大大方方地承认:“对,你无法接受的话, 我们现在就可以结束。” 他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多情。 浮黎有些不明白,“那你对他们、对我的感情,是爱吗?” 鹤鸢:“是啊。” 他仰头掀开帷幕,直视浮黎,“你觉得什么是爱?” “将最好的一切献给他。” 将我的心也给他。 青年听到这句,笑了笑,拉着浮黎来到一处小摊前。 他指着摊上的一只玉簪,对浮黎说:“用你觉得最好的办法,将他送给我。” 浮黎拿出灵石,递给摊主,接过玉簪后捧到鹤鸢面前。 鹤鸢摇头推了回去,接着在鬼市中行走。 他边走边牵着浮黎的手,说道:“你知道以我们的关系,刚刚的行为叫什么吗?” 浮黎:“?” “叫无功不受禄。” 鹤鸢说:“我和你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几个月,和你交流不多,你却无缘无故地给我送东西。” 浮黎反驳:“不是无缘无故。” “吾喜欢你,你说要我送给你,吾便买下来送你。” “那之前的储物袋呢?”鹤鸢问。 浮黎沉默了一下,“是弟子告诉吾,追求要投其所好。吾见你很喜欢这些,便想着送你。” 鹤鸢买了根冰糖草莓,点评道:“出发点是好的,追求一个人,送他东西确实是不会出错的办法。” “但你也要看看你送礼的对象是谁,他又是什么性格。” “有的人就不喜欢接受无缘无故的礼物。” 浮黎直勾勾地看着青年沾染糖渣的唇,粘腻的糖融化后,混着浅粉的草莓汁水,在唇上形成一层薄膜,又随着唇肉张合、小舌的伸出被卷入口腔。 他还未尝过冰糖草莓的滋味。 鹤鸢察觉到他的目光,又一次点评:“你太急色了。有的人见到你这种眼神,会直接把你拉进黑名单,不再和你来往。” 浮黎收回视线,“可他们也这样看着你。” 他们? 鹤鸢想起浮黎化作的三种风格,差点没绷住表情。 “那是因为我也喜欢他们,我先暗示他们,可以这样做了。” 在他没有表露恋爱念头的时候,应星他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和他做朋友。 他没怎么在意的往浮黎身上插刀:“我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浮黎:“…………” 浮黎:“那你为何要吸吾的血?” 还用如此暧昧的姿势,还说要吃掉吾。 鹤鸢笑了声,“因为我要修炼。” “我之前一直把你当成血包。” 浮黎似乎受到打击,有些郁郁。 “可吾不想同你做朋友。” 鹤鸢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按照你的心急程度,咱们这朋友也是做不成的。” “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教教你,好让我往后过的顺心些。” 他突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大牛哥,你以前真叫这个名字?” 浮黎淡淡道:“随口编的胡话罢了。” “那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鹤鸢不怀好意。 “……不介意。” “行,大牛哥。我先教教你怎么给我送礼。” 鹤鸢说,“既然你看过我的记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给人送礼的、别人又是怎么给我送礼的。” 浮黎点头,“吾看他们直接将卡给你了,吾也可以。” 鹤鸢问:“那你看我用过吗?你送我礼物是希望他们当个摆设?” “投其所好其实一点都没错,但送礼也讲究一个方式,能不能让对方开心、对你有好感,就看你用不用心了,大牛哥。” “就像我很喜欢的工匠,他面对我时总会有点不自觉的自卑情绪。所以我给他送材料的时候,我总会说我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我送去的材料远超武器所需的材料,多的就是他的。” 浮黎抿唇:“你很好。” 鹤鸢细细跟他讲:“我这个人呢,自卑谈不上,但我比较疑神疑鬼,不喜欢有人一上来就打着喜欢的名号给我送东西,然后希望我回应点什么。” 浮黎忍不住辩驳:“吾不会强求你回应……” “但你送出手的时候,你的心里已经在想要我回应了。” 只要送出去,送出去的人总会想着回应,不论他会不会强求。 浮黎沉默着,拿出玉簪,“那吾说,吾想为你作画、需要你戴上这个。” “这样可以吗?” 鹤鸢的手伸出帷幕,从他手心拿走玉簪,双手拿起一缕长发,用玉簪固定。 “勉强算你通过了。” “接下来,在逛完鬼市之前,成功送我三件礼品吧。” 浮黎总算有了点笑意,“好。” 第一件,鹤鸢看了一眼的糖画。 “吾想定两个留念,吾想要你的模样,”浮黎顿了顿,“将吾的那个给你。” 鹤鸢点评:“稀疏平常,不过还算用心。” 毕竟用灵石保存的糖画确实不算多见。 第二件,能完全遮蔽日光伤害、令鬼在阳光下行走的飞行法器。 “吾想记下你走在阳光下的模样。” 浮黎于鹤鸢的相处几乎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但他同样渴.望能在阳光下拥抱爱人。 鹤鸢:“那我就收下了。” 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进步飞速了。 第三件,一套红的张扬夺目的法衣,陪着全套的帷幕和面纱。 鹤鸢看见就移不开脚了。 他这一路都是精打细算下来的,身上的衣服就这么一件。 浮黎买下,“吾想看你穿许多颜色的衣裳,也想将他们记下来。” 鹤鸢勾起唇角,“你只有这一个理由吗?” 浮黎茫然地看着他,“吾想,你穿上它会很漂亮,是会让我永远记下的记忆。” “我也喜欢穿得漂亮,”鹤鸢说,“你这话说得不错,我喜欢。” 他朝浮黎伸出手,“来吧,牵着我的手,带我回你的居所。” 浮黎小心翼翼地握住青年柔软的手,将手指穿进指缝,紧紧握住。 鹤鸢看着交握的手问:“浮黎,你很怕我走掉吗?” 浮黎没有回答,只是手捏的更紧了。 “以你喜欢的结局来说,我们还有很久。” 神仙眷侣的前提,得是神仙。 第49章 放在这个世界观中,就是飞升。 修仙世界观中,人修最易飞升,妖修其次,魔修鬼修最为艰难。 鹤鸢粗略地算了算,他大概要在这里滞留个千年百年的样子。 幸好外界的时间流速会暂停,不然等他回去,连景元都没了。 还有他的身体,恐怕会在不知不觉间死亡。 浮黎同他靠近了些,“多久都不够。” 他想要的,是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鹤鸢回握他的手,“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能既要又要。你看,我能和你过个千年百年,这已经远超大部分人了。” 浮黎想要反驳,却发现鹤鸢说得是事实。 如果不是此地的限制,鹤鸢恐怕早就离开了。 他从来都不像这个世界的人,在读到他的记忆后,浮黎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浮黎想留下他。 “不要想着留下我,”鹤鸢含笑道,“一旦这么做,你会永远都找不到我。” 真有囚禁剧情的话,鹤鸢直接强制登出删除游戏一条龙。 浮黎不语,只是在到达居所时,抱紧了鹤鸢。 他拿出法衣,看着鹤鸢,眼里满是期待。 “想给我换上?” “嗯。” 鹤鸢摘下帷幕,露出秾艳的脸庞,一头柔顺的黑发披下,直至脚踝。 白玉簪在发间彰显存在感,被浮黎轻轻拿下。 他的手伸入发间,似是爱不释手般滑过发丝。 乌发雪肤,人间绝色。 鹤鸢懒散地张开手,“你换吧,换完我要休息了。” 今天当了回恋爱导师,确实累了。 浮黎沉下眼,黑漆漆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绪。 他还算温柔地解开鹤鸢的腰带,有些笨手笨脚地解不开,差点在腰上打成死结、勒死鹤鸢。 ——鹤鸢不会被勒死,但确实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你不会?”鹤鸢疑惑地看着他。 这么大个人,这点事都做不好? “那你自己衣服怎么穿的?” 浮黎:“吾的衣服都是化出来的。” 鹤鸢:“……” 他颇为无奈地叹气,“那你得学的又多了一个。” 浮黎立刻说:“吾已经学会了。” 他从鹤鸢的记忆中看到一些丹枫为鹤鸢梳妆时的画面,快速学会。 月白色的衣裳一件件滑落到地面,精雕细琢的身姿在眼前展现,仅有长发覆体,遮住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浮黎呼吸一滞。 鹤鸢轻笑一声,歪着头问他:“好看吗?” 浮黎点头,“是值得记录下来的画面。” 是需要他从身上取出最珍贵、最坚硬的部分,将这一幅画面记录下来的程度。 永远珍藏。 “想不想碰一下?” 青年满脸笑意,语气慵懒,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要紧的事情。 浮黎向他确认:“你是在暗示吾吗?” 鹤鸢眨眼,“嗯…看你怎么理解了,反正我不给你提示。” 浮黎先拥住了他,将青年的身躯裹在宽袖中,半抱着他来到床榻。 天尊的居所,说是金屋也不为过。 这张床榻竟然是用极品灵石堆砌的,只要睡在上面,就是躺着涨修为。 “你要休息。”浮黎说。 鹤鸢“噗嗤”一笑,“你还真是个一根筋。” 他伸出小腿,轻轻踩在浮黎的腰带上,“世上总有不让我累的方法,自己去学了再来找我。” 浮黎抓住乱动的脚踝,冰冷的气息灌入肌骨,令鹤鸢打了个寒颤。 “吾明白了。” 他给鹤鸢盖好被子,走出房门,又用玉牌唤来弟子。 “可有不让对方劳累的双修功法?” 弟子:??? 弟子:!!! 弟子一时失语,“天尊…您说什么?” 浮黎耐心地说:“去寻不让承受方劳累的双修功法。” 弟子虽然恍惚,但还是立刻应下,同手同脚的离开。 双修…双修……天尊要双修的对象是哪家仙子? 他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急切的到处问人、集思广益,就为了让天尊尽快生米煮成熟饭。 好在灵霄派人多力量大,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三部功法就送到了浮黎面前。 他仔仔细细地阅读后,才走进房间。 鹤鸢已经睡着一会儿了。 浮黎犹豫了一下,戳戳鹤鸢的面颊,凑近吻了一下。 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吧。 浮黎做好决定,褪下衣物,也钻进被褥中,与鹤鸢肌肤相贴。 比鬼修的灵体更为冰冷的温度贴上,睡梦中的鹤鸢打了个寒战,皱着眉躲开,又被拉了回去,紧紧抱住。 原本温暖的被窝被一具永远冰冷的躯体占据,回到比最初还要冷的温度。 鹤鸢实在挣脱不开,只好将就着睡着。 这一睡,就到了下一回月亮升起的时候。 鹤鸢茫然地睁开眼,低头看到自己被环住的腰腹,又在身后感受到了硬物的挤压。 浮黎也跟着醒来,顺手将鹤鸢翻了个身。 “吾学会了。” 鹤鸢:“……啊?” “吾学会让你不劳累的双修功法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双修了?” 鹤鸢问他,又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说得话。 浮黎带着点委屈,“你问吾要不要碰一下。” 鹤鸢点头,指着他的手,“你现在不就是在碰吗?” “才学了这么点追人的知识,怎么就急不可耐地要和我双修了?” 鹤鸢白了浮黎一眼,“我看你就是色中饿鬼!没救了!” 浮黎:“……” 他第一次品尝到有苦难言的滋味。 可是…这样的阿鸢也好漂亮,身上的情绪也在引诱着他注视。 “那吾碰你了。” 浮黎回忆着学到的知识,手指在白色玉璧上划过,留下因为冰冷而浮出的青色与粉色,瞧着似春日桃花。 他贴着鹤鸢的脖颈,轻轻嗅了嗅这里的香甜。 “吾可以用嘴、用牙、用舌去碰你么?” 鹤鸢懒洋洋地撑着脑袋,“你能忍住就行,敢过界一步,我会直接消失哦。” 下一刻,冰冷的、湿滑的东西就碰到了他。 就算是在被窝中,这股冷意也无法消退。 鹤鸢撑着额边的手已然放下,无力地垂在床头,被浮黎抓回来。 稚嫩的新手学着鹤鸢记忆中的那些模样,集结了其中的“优点”,不知疲倦地去模仿,取悦。 浮黎知道做什么能让鹤鸢喜欢,他只做让鹤鸢喜欢的事情。 但他不知道,对一个人来说,毫无章法的堆砌,只会变成疲劳与腻烦。 他不负众望地被鹤鸢一脚踹了下去。 “你…我都不想说你,”鹤鸢喘着气,微微肿.胀的胸膛跟着频率起伏,“你先去学一学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转过身,用被褥拢住自己。 浮黎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但他知道,以后不能这么做。 至于节奏。 他会去学的。 “这是我的赔礼。”他拿出一瓶灵液,能增长至少百年的修为。 鹤鸢还是没理他。 浮黎只好一脸低气压地出去,又用玉牌唤来弟子。 “床上的节奏是何意?” 弟子:? 弟子:“天尊大人,弟子还未有道侣呢。” 浮黎瞥了他一眼,“那你找个有道侣的人来。” 弟子领命,带了个人回来。 “天尊,这床榻之事,讲究水.乳.交融,节奏要由浅入深,有上有下,不可时时都在高峰,要给人喘息的时间。” “一直高峰不好么?” “不好不好,这事得有起有落,才能让人欢愉。” 浮黎了然。 浮黎又一次回到房间。 鹤鸢已经起了,正皱着脸穿衣服。 他瞧见来人,不只是生气还是娇嗔地瞪了一眼,将还未穿的鞋袜丢到浮黎身上。 “都怪你!衣服穿不了,连鞋都不能穿了!” 鹤鸢感觉自己被吸胖了一圈,原本合适的衣服都要掐进软肉里才能穿上。 浮黎拿起落在地上的鞋袜,跪在床边给鹤鸢穿上。 “都是吾的错,但吾这回一定——” “你还想有下次?!”鹤鸢没好气地说,“就你这个水平,竟然还想有下次!” 他真是错得离谱,看应星他们三个表现的都很好,就放心浮黎上嘴。 结果呢?难道星神没加载这方面的训练模块,所以才这样? 浮黎为自己解释:“吾是第一次。” 鹤鸢反驳他:“应星、丹枫和景元也都是第一次。” 三比一,鹤鸢完胜。 浮黎不死心:“吾刚刚去找人学了——” 第50章 鹤鸢一脚踹上他的下巴,“你还找人去学?!” “吾的意思是,吾去问了有道侣的人……” 鹤鸢悻悻地收回脚,“这、这样啊。” 他低头凑近浮黎的脸颊,手指抚上刚刚被他踢到的地方,“你还好吗?” 浮黎看着青年关切的模样,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 “不疼的。” 鹤鸢立刻收回了手。 “你自便吧,我要去干正事了。” 他站起身朝房门走,却被浮黎一把拉住,抱在怀中。 “不要其他人…只要吾可以么?” 浮黎牵起鹤鸢的手,放在自己扯开的衣领处。 “血、阳气……这些吾都可以给你。” 鹤鸢轻轻缩回手,“忘了我怎么教你的,嗯?”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隐隐的压迫以及撩.人的尾勾。 “吾、吾喜欢你吸血的样子,吾想记录下来。” “那这样的话,一次就够了吧。” “不、不够的,每一次都换一套衣服,不一样的。” 鹤鸢往身后缩了点,“那你给我换衣服吧。” “这回要规规矩矩的,不许乱碰。” 浮黎说好。 买回来的红色法衣被青年穿在身上,衬得艳丽的黑发更浓、白腻的肌肤愈白,领口露出的大大小小的痕迹,更是引人遐想。 鹤鸢被抱起来,坐在浮黎的腿上。 他握住浮黎的肩膀,张嘴就咬下去。 浮黎的手在他腰肢握着,渐渐分开往上往下,喉间发出难耐的闷哼。 感觉差不多饱了后,鹤鸢细细地去舔吻那一处的血洞,带着慢慢愈合。随后唇齿移动,咬住了浮黎的喉结。 “不许动。”鹤鸢说。 浮黎捏着他的臋肉,只有手指收紧,浑身僵硬。 跨坐在他身上的青年慢慢摆腰,带着腥味的唇凑到他耳边,“我今天教你的,你都得记住。” 香甜的气息溢满室内,青年小声小声的喘息落入浮黎的耳中。 他被带着往上,直冲云霄,又在最高点徜徉过后,被轻柔地云朵接住。 即便只是简单的动作,也让他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隔着布料的旖旎让他浑身的水晶都躁动起来,迫切地、想要去往更加湿润柔软的地方。 但是不行。 鹤鸢说不行。 鹤鸢让他忍着,慢慢感受。 …… “感觉怎么样?” 略带沙哑地嗓音自满室腥香中响起。 男人喉结滚动,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喜欢,可以再重一点。” 鹤鸢胭红的眼尾瞧了他一眼,“再重?再重可就要断了。” 浮黎:“不会断的。” 不知这句话哪里戳了鹤鸢的笑点,竟然让青年趴在他的胸膛,笑得花枝乱颤,身上的衣服也滑落些许。 “你不会还能一直硬着吧?” “能。” 鹤鸢:“???” 他一脸震惊的抬头,立刻提起发软的腿起来。 “你一直硬着,我怎么可能受得了!” 浮黎立刻解释,“也可以软的,你喜欢哪种,就是哪种。” 鹤鸢满脸狐疑,慢吞吞地说:“你先软一下给我看看。” 浮黎照做。 好的好的,不用怀疑了。 但鹤鸢开始疑问:“你还是人吗,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这么强?” 浮黎:“吾并非人类。” 他对鹤鸢说起自己的身世,“吾是一颗水晶化形成的妖修,只是年岁太远,如今已无人记得吾的原身。” 也不会有人问他。 鹤鸢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又摇摇头,“看不出来。” 鹤鸢一直以为,冰灵根是造成浮黎身上冷冰冰的原因。 现在想来,大概是受原型的影响。 妖修化形时,身上总会保留一处原型的特点。 但说到水晶,鹤鸢又好奇地问:“那你的那处,也能变成水晶?” 浮黎没有任何羞.耻感的点头,并问:“你要摸.摸看吗?” 鹤鸢立刻摇头,“不了不了。” 水晶…这硬得太离谱。 他又不是什么猎奇小黄油爱好者,就不尝试了。 浮黎失望了一下。 妖修总是喜欢用原型贴贴,他也不例外。 鹤鸢看了看天色,转移话题。 “刚刚的都记住了吗?” 浮黎立刻应:“记住了。” “那等月亮再升起来的时候,我们试试吧。” “这是你的最终考核。这次以后,我说往东你不许往西,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能忤逆我的话……” 鹤鸢喋喋不休地说着。 浮黎认真地用一块身体把他们都记住。 “行了,就这些,”鹤鸢喝了口水,“敢违反一条,后果你也清楚。” 浮黎自觉地将水续上,“有什么想喝的口味么?” “甜一点。” “好,”浮黎顿了顿,“那,那个地方要不要甜一点?” 鹤鸢瞪大了眼睛。 “你变.态啊!” ----------------------- 作者有话说:[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审核大大[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盘了一下发现写不完。 明天一定!! 另外预收我改了一下文案(递菜单) 求大家收一下好不好 《[原神]提瓦特恋爱模拟器》 【写完仙舟写这本。】【正文第三人称】 事情是这样的。 我玩了一款全息恋爱游戏,在游戏中坚持不懈的…… 打出了十几个be。 我名义上的丈夫都是魔神或者什么龙王,嫁给他,我好像就能过上一帆风顺、耀武扬威的生活。 但并不是。 我的第一任丈夫是契约之魔神摩拉克斯,祂不爱我,我没跟祂见过面。 只是将我安排在璃月,让我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 于是我将攻略对象换成了一位黑长直俊美男人。 结果他就是摩拉克斯。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已经在战争中死亡。 看着后日谈中魔神像是要哭出来的表情,我的心情毫无波动。 我的第二任丈夫是龙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祂应该是爱我的。 祂尊重我的意愿,让我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好日子没过太久,祂就被一群人推翻。 我想趁乱逃走,结果被流箭射中,倒在祂脚边。 后来我才知道,祂也不爱我。 但在后日谈里,祂开始怀念我、爱我了。 我:呵呵。 我的第三任丈夫是赤王阿赫玛尔,祂很爱我,我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好景不长,有一天祂突然问我,世界之外是什么。 祂想研究深渊知识,希望我能帮祂。 我问祂你是因为这个才娶我的吗。 祂说是,但祂现在真的喜欢我了。 真可惜,我对深渊一窍不通。 所以祂自己去研究,并且发疯发狂,泄露出的深渊力量化为黑潮,侵染一切。 很多人都死了,我也不例外。 我:…… 这个后日谈我不想看,直接进入下一个周目。 我的第四任丈夫…… 总之,在经历了十几个丈夫后,我觉得魔神这种生物的危险性过高,一拉时间线,来到人的时代。 我一定要痛痛快快的谈恋爱! …不、嗯、我的意思是,我要和人谈恋爱,而不是和你们这群死鬼前夫复合啊!!!! 第29章 记忆试炼一(3) 在下一次月亮升起之前, 浮黎遣人去买了许许多多的法衣,兑现自己的话。 他在鹤鸢的记忆中看到,名为丹枫的龙尊为鹤鸢置办了三套衣裳。 他能置办地更多。 他能让鹤鸢一天换三套都不重样。 久远的时间令他积累了许多财富, 不过是一些衣裳,花不了多少。 鹤鸢换得很开心。 他终于能解锁多个衣柜了! 而且这些衣服竟然也能带回罗浮, 只是功能会消失。 但试着试着, 他看着自己的长发发呆。 进入试炼前,鹤鸢一直都是短发。 进入试炼后, 为了匹配世界观, 他的初始装扮中就攘括了必须佩戴的长发。 这些衣服好像配长发会好看很多。 回去要不要留个长发? 鹤鸢对着镜子胡思乱想, 看见旁边的浮黎时,灵机一动。 “你有没有那种能随时改变头发长短的道具?” 最好能让他带出去! 浮黎先是摇头,随后道:“吾能为你炼制。” 鹤鸢立刻问:“那需要那些材料?我去准备。” 第51章 浮黎刚想说无需你准备,又想起鹤鸢说得话,报出了几种较为便宜的材料。 “不错,很有长进。”鹤鸢夸他, “你要还是一开始那副样子, 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做了。” 浮黎闻言,平成一条直线的嘴往上翘了点。 他细细打量鹤鸢刚刚换上的穿着, 从梳妆台里拿出一朵粉蓝色的芙蕖。 “吾想为你戴上。” 鹤鸢朝他迈进几步, 双手上伸,环住他的脖颈, “那你可要戴得漂亮些。” 芙蕖别在发侧,浮黎又瞧见了青年未施粉黛的面庞。他垂下眼,“吾想为你描眉。” 人间的夫妻、仙界的道侣之间,都将此视为夫妻情趣。 鹤鸢已然答应了他,那便是他的妻子。 作为丈夫, 他可以做。 “好啊,”鹤鸢话锋一转,“不过你画的东西,晚上你要自己吃掉哦。” 话说,修仙界的化妆品可以吃吗? 浮黎动了动嘴唇,“嗯。” 他又想起了冰糖草莓,便挑了个较为浓重的艳红色,用手指轻点,在鹤鸢浅粉色的唇上慢慢划开。 唇珠被染上浓艳的色彩与馨香,像一颗成熟的果实。 浮黎凑近了一点,眼睛看着鹤鸢。 鹤鸢正坐在梳妆台上,瞧见浮黎的神色。 他轻笑一声,舌尖舔了舔唇,恰好划过饱满的唇珠。 “很想吃吗,嗯?” “想。”浮黎立刻答。 鹤鸢稍稍仰起头,朝他眨眼,“那你吃呗。” “反正都是你涂的。” 浮黎一只手撑上梳妆台,身体下压,将胭脂晕染到脸颊的美人压.在桌面,手掌握住细瘦的腰肢。 他贴近了许多,像是强逼着对方敞开,被他欺身。 …………………… 此刻,青年身上的依靠只剩下自己。 他柔韧有力、充满力量的腿缠上自己时,浮黎感受到一股无法压下的快.感。 手臂穿过腿弯,再撑在梳妆台上。 鹤鸢的腰整个悬空,脚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揣着浮黎的肩膀,或者击打他的背。 “你给我…给我放手!” 浮黎却说:“这里的还没吃完。” 他低下头,吃起了刚刚印上掌印的地方。 鹤鸢只知道喘气。 昨天还生涩地不行的人,今天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完美掌控他的身体。 发间的芙蕖被来回挤压,被碾成蔫蔫的样子,里头的花蕊也被折断几根。(是发间的) 半个时辰过后,浮黎总算起身,扶起鹤鸢。 青年的唇已经不需要胭脂去点缀了,被亲的像是上过妆一样,鲜研可口。 他瞪了浮黎一眼,眼尾飞红,似是钩子在挠痒。 “你给我滚出去!” 鹤鸢指着房门口,敞开的衣领被他用手拢起,遮住不堪入目的艳色。 浮黎的心情瞧着不错,又偷香一口,才施施然地走出房门。 …… 鹤鸢好像预见了自己以后的生活。 他怀疑自己进了个狼窝。 但再怎么怀疑,月亮还是升起来了。 月上中天,浮黎提着一罐酒,又差人端来两身衣服,期待地看着鹤鸢。 “结契大典来不及了,但洞房花烛夜需要的一切,吾都备好了。” 鹤鸢扯了扯头发,“不用办结契大典,我不喜欢。” 他向来讨厌参加一些隆重的场合,特别自己还是主角的时候。 “衣服拿来吧。”鹤鸢朝浮黎伸手,提醒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 “吾想帮你穿。” 鹤鸢顿了顿,摆烂似地张开手,“那你来吧。” 浮黎很认真的给鹤鸢穿衣服。 他喜欢记录美丽,也喜欢亲手创造风景。 一件件会在不久后脱下的衣服包裹秾艳的身躯,再被各种宝石装点。 真正完成的那一刻,浮黎几乎移不开眼。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青年的下巴,缓慢而温柔地吻上。 与下午的狂风暴雨不同,这一回像是细细密密的小雨,温和地渗入每一层肌肤。 亲了一刻钟左右,浮黎才想起自己还带了酒。 他倒出两杯,将一杯递给鹤鸢。 鹤鸢接过,在闻到味道时皱眉,放回桌上。 “我不喜欢喝酒。” 浮黎疑惑。 他记得在记忆中,鹤鸢很喜欢丹枫带来的酒。 “那是丹枫哥的酒好喝,和平常的酒不一样。” 浮黎默然,手指一伸,将酒换了个味道。 “蜂蜜水的味道可以吗?” 鹤鸢凑近闻了闻,勉勉强强地说:“还算可以吧。” 随后便是手臂交缠,一饮而尽。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浮黎几乎是带着迫切的,将青年拉到床上,一起陷入柔软之中。 他先是抱着人,不断地诉说自己的喜悦。 鹤鸢就没见过他话这么多的样子,兴致勃勃地记录下来,打算出去后——如果能见到[记忆]星神的话,在祂面前循环播放。 或者送给[欢愉]星神? 分明是旖旎的氛围,却被浮黎弄出了一床的粉色泡泡,纯爱的不行。 鹤鸢缩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腰间的链条,又悄悄朝浮黎伸出手,慢慢解开男人的腰带。 他只是稍微将衣服松散了一些,营造出自己什么都没做的假象。 浮黎抒发完自己的感受,准备慢慢进入正题时—— 一抬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散开,袒胸露.乳,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很难得的,他的表情空白了三秒。 鹤鸢滚出他的怀里,放生大笑,还不忘挖苦一句:“天尊真是好手段,说情话的时候也不忘宽衣解带。” “色中饿鬼!” 浮黎看向他,墨色的眼珠中有乌云翻滚。 一伸手,鹤鸢就被他拽回怀中,本就不怎么牢实的腰带被抽出,一层层衣裳被连带着扒下,堆叠滑落至地板。 “阿鸢,你什么都没穿呢。”浮黎也调笑鹤鸢。 鹤鸢没什么顾忌的从浮黎身上扒了件衣裳,给自己裹上。 “分明是你满脑子都是些黄色废料!” 浮黎笑笑,选择接受这个评价,欺身上前。 “这就黄.色废料了?” 从早上的梳妆台开始,他就变得和从前截然不同。 也不是截然不同。 只是从一根筋,变成了两根筋。 至少知道怎么反击回来了。 鹤鸢只感到一具身体压上来,冰凉的手掌穿过布料,直面他单薄的小腹。 “阿鸢,你这里吃过东西吗?” 从他的记忆中,浮黎并未看到这一场景。 也就是说,浮黎是第一个。 不论什么事情,第一个总是不同的。 一想到他会是第一个和鹤鸢融为一体的人,浮黎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他回忆着双修的注意事项,一点点地抚慰这具漂亮的身体。 ……………………… “双修要、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他抽噎着问。 …………………… 他竟然、竟然就这么………… 好丢脸! 他讨厌浮黎! 鹤鸢不满地去踹浮黎的肩膀,说出口的话却变了个调,“你起开—你给我滚下去!” 浮黎起身,舔了舔唇角的液体,疑惑地看向鹤鸢。 “阿鸢不是很爽吗?” 随着起身的角度,鹤鸢也看到了真正的货。 几乎是立刻,他拼劲全力起身,随手拽过一件衣裳就往自己身上披。 “不行的不行的,我们换个方法吧。” 天哪,他宁愿失败,也不想去接纳这么大的东西。 浮黎看着板板正正的一个人,那里怎么能长成这样! 浮黎不解,“为何不可,你已经可以纳入吾了。” 鹤鸢两眼一黑,“哪里能纳入了!就算是我的嘴巴长到最大也不行吧!” 浮黎摇头,“那样你的喉咙会痛的,吾虽然喜欢,但吾不愿做。” “可这样我的鼙鼓会痛……” …………………… 但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下,是翻涌的火山。 鹤鸢靠在他的肩膀,根本听不清他的话。 浮黎无奈,只好贴着他的额头,以神识教导。 灵海也被搅成一团,没了休息的地方。 鹤鸢不记得月升月落了几次,只知道浮黎的元阳真的很大补,补的他睡了七八天才缓过来。 睡觉的时候,也觉得肚子涨涨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浮黎的洞府中了。 这里灵脉上乘,灵气充沛,实在是修炼的好地方。 要是不压着他一直双修就好了。 “我可以自己慢慢修炼。”鹤鸢说。 双修确实很快,但每回都身心疲惫。 第52章 浮黎开窍后,堪称进步飞速,很多鹤鸢都没见识过的姿势被一个个用上。 甚至于,由于浮黎的洞府太大,场地的选择也很多样。 鹤鸢只想规规矩矩地在床上,浮黎偏要说那边灵气充沛,双修起来效果更好。 他已经搞不清这是双修,还是单纯的…… “可吾的时间不多了。” 浮黎说:“难道阿鸢不想尽快飞升吗?” 鹤鸢想想也是。 但是他、他真的有点不行了。 每回都按照这个强度,他真的有休息和消化的时间吗? ———— 世人常道,修真无岁月。 鹤鸢也觉得。 浮黎的洞府大到他一直没逛完(也有双修占了太多时间的缘故),修为倒是蹭蹭地涨。 不过,浮黎并没有关着他的意思,反而经常带他出门玩。 偶尔会遇到一些认识的人。 他们都一脸惊奇地瞪着鹤鸢和浮黎,有的甚至会晕过去。 鹤鸢猜到了理由,毫无顾忌地笑出声。 浮黎倒是有些不解。 他疑惑地问鹤鸢,“他们为何要劝吾离开你?” 其实原话是尽快将鹤鸢赶出洞府,交给联盟处置。 可鹤鸢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联盟奈何不了他的。 他们也打不过浮黎,只能偶尔劝诫一两句,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逍遥自在。 鹤鸢给他解释:“因为我是臭名昭著的鬼修,而你是备受赞誉的天尊。” 在世人眼中,他们不该纠缠在一起。 浮黎依然不解:“人修中亦有败类。” 鹤鸢紧接着道:“可人修众多。” 浮黎沉默许久,那夜竟然没拉着鹤鸢双修。 再一次开口时,他已然顿悟。 将鹤鸢安置好后,浮黎急匆匆地出门,不知去办什么事了。 一些隐隐约约地风声传到洞府里头。 主要是鹤鸢耐不住清修,便从浮黎的库房里掏了点,让几个弟子时常给自己递一些外头的消息。 ——自从双修后,浮黎名正言顺地将自己的财产全给了鹤鸢。 “不论人界仙界,丈夫的财产都要上交给妻子。” 鹤鸢被他说得满脸羞愤,踹了好几脚才收下。 只是当晚,他的脚只能挂在浮黎的肩膀上,还得用小腿夹着浮黎的脑袋。 大量的实战经验让鹤鸢懂了很多,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愈发深厚。 靠着双修,鹤鸢的属性值也被刷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觉得自己现在能一口气杀穿几万个步离人(夸张描述)。 ----------------------- 作者有话说:[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审核大大求放过[可怜][可怜][可怜] 这章就当1000营养液加更,晚上我尽量赶上。 赶不上挂假条。 每次都求着自己别写了,结果发现跪下来写得更欢了。[摊手][摊手][摊手] 第30章 记忆试炼一(完) “听说天尊在推进什么平等法案, 以后那些鬼修也进门派修行了。” 被收买的弟子职位不高,不清楚鹤鸢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被天尊“金屋藏娇”的修士, 说起旁人的坏话,便没什么顾忌。 “鬼修连妖修都不如。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鸢尾仙子’, 据说令不少凡人迷了心志, 要同仙门作对,放出这位突然杳无音讯的鬼修。” 鹤鸢微妙的“嗯”了一声。 “然后呢?” “自然是被人界的官员给押回去了, ”那弟子接着说, “不过这‘鸢尾仙子’的魅力可真大, 竟然还有几个高官也为其作保,救下了这些原本要受牢狱之刑的人类。” 鹤鸢想了想。 他似乎指点过几个困入迷津的学子,没想到成高官了。 “欸,你是天尊的枕边人,你知道什么内幕吗?”那弟子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们听说, 天尊爱上了一个艳鬼, 这事是真的吗?” 艳鬼鹤鸢:“?” “听说迷惑的天尊无视任何法度,一定要给鬼修一个公平的机会。” “我还听说, 这艳鬼的房中术了得, 竟然让天尊的元阳都破了。” “……更是日日夜夜的在双修!” 鹤鸢:“……” 但是——但是明明是浮黎更像艳鬼吧! 他都说自己吃不下、还没消化了,浮黎却总是拉着他说可以, 然后一口气又是好久。 现在小腹都有点坠坠的感觉,里头都是还没消化掉的元阳。 鹤鸢不服气,“天尊的定力非比寻常,恐怕是他自己想献出元阳吧。” 那弟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恍然大悟, “我瞧你身段生的不错,恐怕心里也有傲气。” “是天尊的元阳未给你,你嫉妒了?” 鹤鸢:“……” 他叹了口气,将今日的报酬付了后,裹着帷幕,转身离开。 踏入洞府的那一刻,鹤鸢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抓住那个鬼修!” 刚刚收了酬劳的弟子:??? 啊?刚刚和他唠嗑的,就是那个把天尊迷的找不着北的艳鬼?! 可惜鹤鸢已经溜进去了。 浮黎布置下来防御没人能打破,这群人只能站在门口跳脚,让鹤鸢配着瓜子磕了几天。 吃完第三袋瓜子后,浮黎回来了。 门口的禁制被触动后,他就立刻赶回来了。 外头的纷纷扰扰没能影响鹤鸢,他只需要知道—— 浮黎事情办完了,要回来接着睡他了。 不知道多少天前双修得到的阳气现在都没消化完,浮黎完全是在睡他。 鹤鸢面无表情地推开要黏上来的男人。 “今晚不约。” …… 星辰变换,日月交替,总算到了要飞升的那一日。 沉寂许久的系统音响起。 【检测到结局信息……】 【正在进入结局……】 于旁人而言是盛大的场面,于鹤鸢来说,不过是睁眼闭眼的事情。 再一次睁眼,是在一片云雾缭绕之地。 浮黎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阿鸢,你的世界会有吾么?” 鹤鸢点头,调侃道:“有。不过在我那里,祂是个大冰块,和你一样,看着就冷。” 浮黎了然,“吾会去寻你的。” 无论破碎虚空,还是需要他付出什么…… 系统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已达成结局:神仙眷侣】 【即将退出本试炼,请玩家做好准备。】 鹤鸢靠前一步,抱住了浮黎。 他轻轻道:“再见。” 再也不见。 这是一个游戏中的游戏,一个虚幻的、以[记忆]星神为蓝本创造的人物。 但鹤鸢很喜欢他。 浮黎足够大方,也愿意倾听他的话,能够明白他的潜台词。 于他而言,是个很合格的游戏伴侣。 鹤鸢想,他很愿意再给浮黎一个临别的吻。 可就在他快要贴上时,浮黎突然伸出手,按住了鹤鸢的头顶。 “这是吾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接受来自[浮黎]的灌顶,全属性↑↑↑】 鹤鸢晕乎乎地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只听见浮黎说:“吾在未来等你。” 然后,是突然间充斥着耳膜的大笑声。 影影绰绰间,还能看见大大小小的面具在身边跳舞。 鹤鸢皱着眉去找系统,却看见一道流光闪过,以一种违反物理学的姿势,射穿那些面具。 终于有了片刻的安宁。 他回到了最初的黑漆漆的空间,面前透蓝色的面板开始浮现文字。 【任务一:请演绎出最精彩的剧情(已完成)】 【任务二:请探索更多的可能(已完成)】 【整体评分:sss】 【奖励结算中……】 毫无疑问的完美。 鹤鸢顺手在问卷里给了个好评,揉揉脸,退出系统空间。 在里头呆了不知道多少年,这会儿出来,还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不管怎么说,他打完了! 鹤鸢兴致冲冲去看奖励。 跳过平常的属性点金钱之类的掉落,鹤鸢的目光停在一块小小的水晶上。 【道具■■的约特伍德水晶:约特伍德人*死后,疾疫就会沉淀成斑斓的彩色,可用于[相机]的升级。】 五星道具! 浮黎,伟大的[记忆]星神,虽然里面的那个人大概率不是你,但我还是要说—— 谢谢你!!! 鹤鸢迫不及待地将道具用于升级,这几天被隐藏的进度条总算出现。 还好会积攒进度,不然鹤鸢多少要发点问卷问候一下策划全家。 鹤鸢对结果很满意,划掉面板后就去搓了搓景元的头发,埋进温热的胸肌睡觉。 第53章 完全不顾对方欲言又止的眼神。 景元戳了戳鹤鸢的脸,“刚刚怎么突然醒了?” 鹤鸢随口道:“我在一秒内做了个横跨几千年的梦,在梦里日日修炼,神功大成——” “就在我要飞升的时候,啪的一下,醒了。” 景元叹了口气,“你又在唬我。” 鹤鸢翻到他身上,气鼓鼓地说:“这回我没骗你!不信明天咱们再练练!” 景元想起明天还要训练的事,立刻老实,连连说自己信了。 鹤鸢这才气哼哼地回到床上,打了个哈欠。 “那,晚安。” “晚安。” * 与鹤鸢这边的安睡不同,此刻的银河并不安宁。 浮黎的善见天中,一枚被珍藏于水晶宫殿的光锥被拂去白雾,显露出本来的面貌。 那是一张很长很长、记忆横跨数千年的光锥。 上面的主角只有两人。 若鹤鸢在此,定会大声惊呼: “这不就是我和浮黎(修仙版)吗!” 可惜此处只有一个浮黎在。 他拿起这枚光锥,细心擦拭后,又摆了回去。 “阿鸢,我马上能来见你了。” 他低声喃喃着,手指划过剩下的光锥。 很快的,阿鸢很快就会去经历,去想起。 然后,他们就可以像从前一样…… “哼哼,让阿哈看看,浮黎在做什么?” 过于尖锐的声音在善见天中响起。 阿哈就这么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别人的私人领域中。 祂穿着带有大量金属装饰和面具的衣裳,走起路来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宁静的善见天中分外吵闹。 “哎呀呀,浮黎在做坏事——浮黎竟然抢先阿哈一步——浮黎竟然去和阿鸢见面了——” 阿哈突然满地打滚,“明明是阿哈做的事,却被浮黎先摘了桃子——” “阿哈要告诉所有星神——” 于是,一道惊天动地的笑声在寰宇中响起。 正在锤击筑墙的克里铂短暂的停下一秒,将琥珀纪拉长。 药师撇下刚刚点化的星球,朝着罗浮仙舟赶去,却遭到丰饶民的围追堵截。 祂的令使也以为星神要亲自主持这场大战,开口请求。 药师无法拒绝,想起他们要打的是罗浮仙舟,便在赐福上动了手脚。 ——阿鸢定能战无不胜。 岚射出一支箭,随后改变原本的路线,毫无顾忌地奔向罗浮仙舟。 祂要去为演武仪典的盛大添砖加瓦,还要去找一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后者要等阿鸢全都想起来后。 纳努克依然在追杀虫王的遗子,听到笑声后冷笑一声。 “你还想去找阿鸢?他看到你的样子,会恶心的吐.出来吧。” 遗子发出嗡嗡的悲鸣,却也拼尽全力,朝着气息的方向扑去。 即便那是一片火海。 智库中,博识尊的核心开始运转,计算着与鹤鸢见面的最佳时间与地点。 第一步已经被人抢了,那祂一定要成为最让阿鸢喜欢的那一个。 逆时的末王忆起未来的美好,不由得加快脚步。 阿哈的笑声只响了一声,便被奇怪的力量不断的模糊,直至宁静。 祂从地上起来,指着浮黎的鼻子骂,“我看看——又是迷思出手了——” “浮黎你可要小心点,小心迷思哪天就抢了你的位置——” “儿子抢了老子的位置,这叫什么来着?” “不对不对,阿哈差点忘了,明明是浮黎这个老子抢了迷思这个儿子的姻缘!” 浮黎的冰块脸上看不出情绪,“本就是吾先遇见的阿鸢。” 祂小心翼翼地存放光锥,准备去看看相机又送上来什么图片。 阿鸢,好多的阿鸢,每个阿鸢都值得珍藏。 阿哈大摇大摆地在里面逛,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浮黎,你简直是个痴汉。” 这些光锥里,是从小到大的鹤鸢。 不论是哪个世界,都存在于此。 浮黎撇头看了阿哈一眼,平静的回复:“是阿鸢值得记忆。” 阿哈戴上面具,摇头晃脑。 “智识是坨废铁,存护是个呆子;巡猎亳无幽默感,毁灭像个疯子。星神都一根筋,阿哈真没面子!”* “阿哈要去找阿鸢玩了,大冰块就在这呆着看吧——” ----------------------- 作者有话说:阿鸢没经历那些记忆前,星神会伪装身份出现(?) 大家好像误解了…… 前期星神主要是给阿鸢当经验包,不会参与太多事情,但会来看阿鸢。 他们的篇章我要等云五篇结束后再写,大纲还没做完(顶锅遁走) 上章段评补档过于艰难,大家可以看专栏食用,去热搜最多的平台即可。 另外还放了阿鸢的高清大图。 第31章 演武仪典前奏 “你昨晚加练了?” 镜流放下手中的长剑, 询问鹤鸢,眼睛却看向景元。 怎么一夜之间,鹤鸢和脱胎换骨一样, 实力上涨了这么多?! 景元喘着气摇头。 鹤鸢将昨晚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得到了镜流的六个点。 “……” “你下午还要练吗?景元下午要去进行开幕式的排练。” 鹤鸢短暂思考后, 顶着景元期盼的目光, “那我下午休息一下!” 刚刚经历了日程紧张的几天,又在试炼里呆了那么久, 他急需一点自己的、休息的时间。 景元勾住他的小指, 金眸闪烁, “不来看我排练么?” “最近不是喜欢拍照?” 嗯、额,有点点心动。 排练的照片会加进度条吗? [不会。] ……哪来的声音? 鹤鸢疑惑地拿出相机。 经过升级后,相机的镜头边缘多了一圈粉蓝色的光圈,看着也“活泼”了许多。 他走到角落,悄悄问:“刚刚是你在说话?” [是的。] “为什么拍排练的照片没法加进度条?” [因为没有你。] 鹤鸢:“……” 鹤鸢:“所以你果然私藏了我的光锥。”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可我拍了丹枫哥和建木, 不都涨了吗?” [……涨的不多。] 鹤鸢敏锐地指出:“你是不想我制作别人的光锥。” 之前给丹枫做祭祀舞的时候,相机就一卡一卡的, 后来还私藏了一张光锥! 他眯了眯眼, 突然问:“规则是浮黎制定的?” 相机扭了扭,立刻答:[不是!] 鹤鸢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那就是你私自决定,没跟浮黎说。” “你说,我要是去告诉浮黎…你在威胁我,祂会怎么处理?” 鹤鸢只认识试炼里虚构出来的浮黎,但他完全可以扯大旗试一试。 星神的事情那么多, 一个小小的相机,充其量就是个星神造物,除了诞生的那一刻,还有直面星神的机会? 相机开始变得滚烫。 如鹤鸢所想,相机确实没有直面浮黎的机会,但它知道,这个抓着它的青年在星神心里的地位。 它只是、只是想多弄点光锥去交差而已。 “把照片的系数调回去,”鹤鸢指示道,“你想让我多拍点自己,只需要把我的系数升高就行,而不是把别人调低。” 不要低估玩家的逆反心理。 越是这样,鹤鸢越不想拍自己。 相机唯唯诺诺的应了。 [那、那你能多拍点自己吗?] 虽然浮黎大人没什么要求,但是照片这种事,当然是越多越好。 它总得做出点业绩来,才能不断升级自己吧。 鹤鸢没回答它,随手塞进背包后,准备回复景元。 玉兆发出滴滴的声音。 【应星:我做了菜,需要我送来吗?】 【应星:[图片]】 鹤鸢点开图片,数了数。 足足十道菜。 “小鸢!一起去吃饭吗?今天有可乐鸡翅和红烧排骨。” 景元自然地揽上青年的肩膀,瞧见玉兆上的讯息时,绷住了脸。 怎么又是二选一。 鹤鸢想了想,圈起图片上的两道菜。 【鹤鸢:这两个用机巧鸟送来就好。】 【鹤鸢:暂时不想见到你。】 即便鹤鸢在幻境中已经体会了比口.交更过分的事情,但应星哥给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特别、特别按照时间来算,这件事昨晚刚刚发生。 而且幻境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 虽然这个游戏世界也不真就是了。 总之,鹤鸢今天拒绝见到应星。 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调整心情。 “走吧,我们去食堂。” 吃饭时,景元照旧要将自己的菜分一些给鹤鸢。 第54章 “不用了,我让应星哥送了两道菜过来,你自己吃吧。” 景元略显冷淡的“嗯”了一声,又很快变得柔和起来,“小鸢明天还要吃我做的早餐吗?” 鹤鸢摇头,“明天是开幕式,你还是养精蓄锐吧。” “那你早餐吃什么?” “应星哥给我做啊。”鹤鸢说,“我和他约了一起看开幕仪式,你要加油哦。” 和应星哥么…… 就算早就推测到,但在直面鹤鸢的“偏爱”时,景元依然无法克制心中的嫉妒。 他很想问为什么,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这只是暂时的。景元告诉自己。 至少下午这一段时间,鹤鸢会去看他排练。 如此想着,景元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今日开着新买的星槎,带着鹤鸢一起来到舰船上。 丹枫也在。 趁着景元停星槎的功夫,丹枫占据了鹤鸢身边的位置,同他聊起来。 “库房里又多了不少甜酒,要不要送你家中尝尝?正好提点建议。” 鹤鸢想起甜丝丝的味道,立刻点头:“好啊,不过不要送太多了,我一个人喝不了多少。” 就他这个三杯倒的酒量,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丹枫想起这件事,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放心,这一回的度数都很低,够你多喝几杯。” 景元回来后,发现自己插不上话了。 这两人在聊酒? 可小鸢不是最讨厌酒了吗? “上回我喝醉后,没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鹤鸢问。 上次事情太多,这件事直接被他忘在脑后,这会儿得问问,确定一下。 丹枫勾起唇角,摇了摇头,“你就是到处找东西抱着睡而已,没做别的。” 鹤鸢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真怕自己趁着醉酒把龙尊强了。 嗯…虽然丹枫哥大概率是愿意的。 “小鸢,你喝酒了?”景元轻声问了一句。 晴朗的天气下,鹤鸢莫名打了个寒颤。 “就喝了三杯,前几天的事情了,”鹤鸢抓过丹枫的手,“丹枫哥可以作证!” 丹枫点头,“嗯,阿鸢喝了三杯就倒。” “丹枫哥!” 哪有这样揭人短的! 景元笑眯眯地说:“小鸢都没和我一起喝过酒呢。” 鹤鸢当即回答:“那等演武仪典结束了再喝呗,正好把应星哥也叫上,给你们俩一起补上行不行?” 不对啊…他明明各种暗示明示了,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鹤鸢皱起眉。 不管了,下次绝对不这样。 他抄起相机,到处拍了一堆照片。 最后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围观景元和丹枫。 鹤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浮黎最后给他的力量还处于凝结状态,没有完全消化掉。 就跟双修时的阳气一样,沉颠颠的坠在肚子里,叫人难受。 他给景元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先回去休息了。 【鹤鸢:梦中的教诲还没消化完,先走了。】 景元还在排练,估计等他看到的时候,都已经结束了。 鹤鸢慢悠悠地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回到仙舟陆地上,准备散步回去。 路过星槎海中枢的不夜侯奶茶店时,又顺手买了杯奶盖乌龙。 吸管刚刚插.进小口,一个红毛金眸、左手换成机械臂的男人引起了鹤鸢的注意。 他的头顶,顶着一个蓝色的、硕大的感叹号。 鹤鸢早就清完了星槎海中枢这一带的世界任务,见到熟悉的感叹号时…愣了一小会儿。 但很快,他就拿着奶茶来到了红发男人面前。 “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伊戈尔听到了一句轻柔的声音。 他转过身,在看到声音主人的穿着时眼前一亮。 青年穿着一身干练的仙舟风格短打,后腰有长至小腿的拖尾,腰间别着一柄长剑。 身形挺拔,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我是来参加演武仪典的选手,伊戈尔,”伊戈尔介绍自己,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年我在银河中的不少地方都打过比赛,赢得次数挺多,但仙舟的演武仪典我还是第一次来,之前也没和仙舟人交过手……” “所以我想问一下,你可以和我打一场吗?” 鹤鸢侧边的任务描述出现了一点点变化。 【世界任务:冰中火焰】 【任务描述(之前):前来「罗浮」仙舟参赛的选手伊戈尔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快去看一看吧!】 【任务描述(现在):伊戈尔是一位知名拳赛手,在从前的比赛中战无不胜,来到「罗浮」仙舟后,他感到了些许的紧张。】 “我会付出一定的报酬!”伊戈尔说。 打拳赛的奖金他都用不上,再多的钱,也没人愿意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不如抓紧眼前的机会。 鹤鸢没怎么犹豫地点头,“可以啊,你跟我来吧。” 一般来说,这种规格的任务给的奖励都很丰富,就算伊戈尔不给报酬,鹤鸢也很乐意做。 伊戈尔立刻说:“场地就交给我吧。” 这一回,他是跟着一名螺丝星的智械贵族一同来的,训练的场所中都是银河中最先进的科技。 鹤鸢吸了口奶茶,看着他,“你要是想赢的话,我建议你跟我来。” 银河中最先进的科技? 在比斗这一方面的进展,没有哪个集合体能比得过仙舟联盟。 想打赢仙舟人,总得先看看仙舟人的武器吧。 伊戈尔踌躇了一下,选择跟上。 他的心中,莫名有种对这位仙舟人的信任,尽管他至今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他本可以求助一同前来、顺路送他的螺丝星的贵族,但对方只是顺路送他前来,为他提供训练场地,随后便忙着去天舶司谈生意了。 伊戈尔可以见到对方,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无利可图,他的家乡也是公司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存在。 他跟在青年身后,看着对方随风而起的半披风。 生态巨舰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美好的气息仿佛还未蒙受灾难的家乡。 “我叫鹤鸢。” 走到工造司门口,鹤鸢才想起自己还没和伊戈尔说自己的名字。 自由度太高的坏处就在这,以前鹤鸢做完了任务,对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结果声望给的大打折扣。 现在他懂了,他不会再被打折了。 ----------------------- 作者有话说:今天的六千写完了! 螺丝咕姆是第二次帝皇战争就在了,按照琥珀纪和时间线推测,这会儿是已经存在的。 (如果没有就当我私设) 两个新角色过来走一走短线,打破一点平衡。 雅利洛的线我会放在仙舟篇一起写,单独列出来的话不多。 —— 【作者的碎碎念时间】 一版记忆试炼最初只有7000字,我在还没v的时候尽量存稿,一直往后写,夹子前一天写完塞存稿箱的时候,我就感觉怪怪的,但想着睡觉还是塞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四点钟突然惊醒,惊觉自己好像拉了个大的[小丑](虽然朋友反馈说可以就是节奏有点快,但还能看)。 但我翻来覆去,觉得我放出来一定会睡不好…然后我开始改,就这么把后半段改出了2w字…… 本来一天两天解决的剧情我拖了三天,每天都想写完,每天都写不完,甚至写到现在,我朋友一问我进度。 “你今年能写完吗?光分结局每个人来个几万字,你要写多久?” 我:再说吧再说吧。 总之,按照我目前写下来的粗纲,会尽量保证每天6000+的更新,偶尔感觉可以的话会往上增加。 当然,大家的评论也是我的动力,每天起床看见大家的评论都好开心[撒花][撒花][撒花] 第32章 演武仪典前奏 【冰中火焰】这个任务, 鹤鸢自然可以直接跟着伊戈尔去他的训练场对练,照样能拿到底下标注的奖励。 但只要是个玩上几个游戏的人都知道,类似〈张三的委托〉〈李四的心愿〉这类世界任务都是可以直接按照任务指引走, 可若是碰上个正经取名、且npc容貌不俗的任务时,玩家要有相应的嗅觉。 这类任务只要能打开隐藏线, 后头的奖励会远超现在所看到的。 鹤鸢现在就在尝试打隐藏线。 一般来说, 隐藏线需要npc对他交付信任、敞开心扉,所以做任务时也不能像跑腿一样随便跑跑、甚至做出为了刷成就吃了任务物品这种事。 要守规矩一点, 学会做个人。 同时, 还需要一个较为安静的环境。 鹤鸢拿着应星给他的身份牌, 来到工造司附近一处暂时封闭着的展馆。 伊戈尔看着门上的锁,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进这里会取消我的比赛资格吗?” 第55章 鹤鸢敏锐地记下这句话。 正常来说,是会问自己会不会被官方抓走吧? “不会。这里存放的武器本来就是要展出的,”鹤鸢解释,“等演武仪典结束后, 这里会开放一段时间。” 毕竟每年研究出了点新东西, 总得展示展示,给银河看看自己的拳头。 当然, 需要保密的那些不会出现在这里。 伊戈尔思索鹤鸢的用意。 难道是“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这是他跟着地衡司发的小册子学的。 展馆里有定时打扫,没有灰尘, 只有琳琅满目的武器。 什么都有。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鹤鸢随手拿起自己腰上挂着的长剑,挽了个剑花。 流光飞泻,明镜悬照。 伊戈尔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把很好很好的剑。 想起家乡卫兵所用的武器, 他心里不由得一阵羡慕。 “想要打败仙舟人,先从认识我们的武器开始。” 鹤鸢单手握着剑柄,递到伊戈尔的面前,“你拿一下试试。” 一柄狭长的剑? 恕伊戈尔直言,这柄剑的分量看着挺轻的。 他顶着青年戏谑眼神,用并未改装的右手去握住。 鹤鸢刚一松手,这柄剑就将伊戈尔带到了地上。 他抬起头,恰好瞧见青年掐出软肉的腿环,立刻低下头收回视线。 男人用上了装载机械臂的左手,才将这柄剑拿起。 “这第一要认识的,便是重量,”鹤鸢轻描淡写地拿回剑,挥手就使其浮在身后,“我所拥有的这柄剑,长六尺三寸,重量…按照通用算法,大概有个一万五百斤。” 伊戈尔:“……” 他刚刚踏入仙舟的时候还在想,这里的人怎么都在用冷兵器。 又不是像他故乡一样,因为灾难丢失了大量的资料。 现在想来,是他眼界不够了。 光这个重量拍下去,就够砸死一片人了。 “不过,这在云骑军中算是顶尖的水准了,你不必担心。”鹤鸢又说,“但你有个认识比较好,毕竟今年守擂的擂主景元,乃是云骑骁卫,还是罗浮剑首镜流的弟子。” “剑首镜流的支离剑,重若千钧。作为她的徒弟,景元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的目标若是攻擂,还得想想办法。” 伊戈尔从全新的认知中走出,金色的眼中闪着强烈的信念。 不是胜负欲,是信念。 他并非为荣誉而来,像是肩上扛着什么重担。 看得鹤鸢有些意动。 “我可以先试试用机械臂去抗。”伊戈尔说。 鹤鸢点头,“等看完了我们试试。” 他带着人接着往里面走,打开一个放映灯。 里面展示了许多武器。 随后,一位狐人少女拿起弓,毫无瞄准的时隙,竟然每一箭都射中了敌人。 “这是装载在弓上的射线枪。” 又有云骑剑士驾驭四柄飞剑,随心而动,在敌阵中穿梭,打乱阵型。 “这是装载在飞剑上的浮游炮。” 再有云骑军在战场上挥舞大刀,所到之处,敌人接近支离破碎。 “这是用了单分子刃振动技术的刀。” …… 这一趟下来,完全颠覆了伊戈尔对仙舟的第一印象。 原来天舶司狐人小姐手里的那把六骨折扇是用精铁打造,扇人那叫一个痛。 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像个海绵一样在源源不断的汲取知识。 仙舟联盟武德充沛,这是银河间的共识。 起初,伊戈尔以为他们是靠先进的技术和舰队,同公司一样碾压过去。 可一个个画面告诉他,并非如此。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不直接用舰队炮轰?” 这里头的有些地方,显然是用炮轰更为合适吧。 鹤鸢看了他一眼,“开幕式就能看到。但一般来说,云骑军都是乘着舰队,前往陆地作战,飞行士在高空作战。” “至于为什么不用炮轰……” 鹤鸢指了指剑身上的巡猎标记,“因为我们信仰的是[巡猎],而不是[毁灭]。” “我们只对不公不义的行为与事物进行巡猎。” 他动了动手指,点开一个相册,里面是后勤人员在战场上救助当地居民的场景。 “如果直接动用虚数脉冲类的武器…他们该怎么办呢?” 倒不是仙舟联盟“软弱”的善心发作,而是他们能做得到,并且能做的很好。 既然能做,为何不做? 银河中有个好名声,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伊戈尔从听到“毁灭”二字开始,就陷入了一种难言的状态。 他动了动嘴唇,在鹤鸢即将带着他前往下一处时,突然出声:“鹤鸢先生,您愿意听一段故事吗?” 鹤鸢停下脚步,转身温和地看向他。 “好啊。” 【任务描述:参加演武仪典的选手都有各自的目标,或为声名、为钱财、为世俗庸碌中的一切。但来自某个不知名星球的伊戈尔似乎有所不同……】 来了来了,熟悉的味道。 鹤鸢压下心中的笑意,面容关切,像是一朵解语花一般同伊戈尔坐在台阶上,倾听他的故事。 “我来自一个很美丽的星球……” 约莫三十上下的男人开始讲述自己的家乡。 据伊戈尔所言,他的家乡雅利洛六号是一颗宜居星球,在毁灭军团到来之前,有不少人来此定居或是旅游。 “但在我小时候,我们的生存空间已经很少了,少到我们需要分成两个层区居住,少到我们的粮食几乎只能一天一顿。我看着这些长大,又在书中看到曾有星穹列车来此开拓,萌生了向银河寻求救援的想法。” 听到这里,鹤鸢差不多能猜出他的经历了。 寰宇之中,没有多少人愿意做赔本买卖。 如果这颗星球连星际和平公司都不愿意去拯救,那它的价值便被无限下降,成为银河中的小小尘埃。 “……可这样小小的尘埃,是我的全部。” “这次来到罗浮仙舟,是为了向仙舟联盟求助。” “易卜拉欣先生说,银河中还愿意对雅利洛施以援手的,除了如今杳无音讯的星穹列车,便只有仙舟联盟了。” 伊戈尔已经将这个故事说过许多次,他的每一次赛后演讲都能令人落泪。 他本人只是稍微红了眼眶,语调平缓的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鹤鸢眨眨眼,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掉落,滴在手背。 这是个很励志、却又悲惨的很现实的故事。 虚构的故事中,大家都可以是真善美,互帮互助。但在现实中,往往都是无利不起早。 鹤鸢想起了一点事,同伊戈尔有些感同身受。 现实生活中的他,从小在垃圾星长大。那里唯一的景色是被称作“富人区”的地方,他曾偷偷的翻墙前往,只为了尝试触摸天空,突破那一层灰蒙蒙的障碍。 只可惜最后一片风景也被从天降落的飞船砸下,化为废墟。 他的家乡也成了战场。 …… 鹤鸢想,要是接下来没有丰饶民战争,或许仙舟联盟会施以援手,帮忙挽救这颗星球。 但…… “伊戈尔,我想…有一件事情需要先告诉你。” 谨慎起见,鹤鸢先去问了问刚刚回来的腾骁。 他是个无法无天的玩家,但面对朝他撒娇的元咪,还是愿意听一点话的。 【鹤鸢:演武仪典结束后要出征的消息,能透露一点吗?】 【腾骁:没保密,最近六御都在准备起来了。】 “丰饶民正在集结,即将同曜青仙舟开战,罗浮仙舟办完演武仪典后,便要集结军队,支援曜青仙舟。” 鹤鸢叹了口气,“若没有这一件事,仙舟联盟或许愿意出手帮助。” 这世上最绝望的,无异于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希望却在转瞬即逝间破灭。 战争。 伊戈尔是知道战争的,也知道仙舟联盟和丰饶民每一次都会打的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雅利洛六号能撑到结束吗? 伊戈尔猛地抬头,“那战争结束后呢?” 战争结束后,仙舟联盟会不会…… 鹤鸢意识到,自己应该来到了关键选项。 会与不会这个问题,不论是伊戈尔还是他,都无法为仙舟联盟做下决定。 他们都很清楚。 鹤鸢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伊戈尔闭了闭眼,声音沙哑:“这样啊。” 展馆中的气氛凝固,两个人并排坐着,没有说话。 “伊戈尔,我不知道仙舟联盟到时候能不能腾出手援助,但我知道,我会愿意前去。” 溶溶的蓝紫色眼睛中,闪烁着与伊戈尔相似的面庞。 第56章 “我…不算一名正式的云骑军,等战争结束后,我会以巡海游侠的名义,前往你的世界。” 拒绝be,从他做起! 鹤鸢可是玩家欸,这个世界就是要围着玩家转。 他想帮伊戈尔。 不仅仅是因为任务。 而是因为…曾经的一些遗憾。 那时的他没有伊戈尔的勇气,也没有自主的能力,只能沦为难民被收容,毫无反抗的余地。 ……好在运气不错。 伊戈尔瞬时睁大了眼睛,将他身上粗糙的气质中和了不少。 他走过无数个世界,做了无数次的演讲,时至今日,终于等来一个—— 坚定的同他说,会帮助他的人。 一个人又如何。 伊戈尔也是独身一人,靠着残存的书籍修复飞行器,磕磕绊绊地驶入星海,踏上了拯救家乡的旅程。 他走到现在,找到了第一个愿意帮助他的人。 那在未来更多的时间中,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在这如过山车一般的心绪与找到“同伴”的情绪中,从未被关注的心弦,慢慢唱起了歌。 “好,”伊戈尔说,“如果你来了,我请你喝我私藏的酒,请你吃一次红肠。” 鹤鸢摇头,“酒就免了,但红肠可以。” “对了,能给我看看你的机械臂吗?仙舟人装不了这个,我好奇很久了。” 伊戈尔愣了愣,伸出自己的左手。 鹤鸢端详了一下,询问:“机械臂能拿起的重量是不是要大很多?” “对,他会在我原本具有的力量基础上进行提升。” 鹤鸢盯着看了半天,看得伊戈尔心慌意乱。 即便知道这双透亮的眼睛看得是机械臂,他依然会有一瞬间的、奇妙的感触。 “你有没有想过,用机械臂去驾驭更好的武器?”鹤鸢问。 银河早已是热兵器时代。论起大型杀伤力武器,公司与仙舟不分上下,但若说单兵作战,仙舟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以伊戈尔的话来讲,他不需要那种动辄毁天灭地的武器,而是能够武装到所有人身上的武器。 因为他还想尽力保留他家乡原本的面貌。 伊戈尔摇头。 他看向机械臂的眼神很复杂。 鹤鸢注意到这一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过来。 “仙舟人曾接受过[丰饶]星神药师的赐福,内有丹腑,可以将力量与真气存于此处。” 鹤鸢说着,手指一动,长剑就随着他的指示在眼前转了一圈,“力量你已经见过,真气则是能御使飞剑的存在。” “我们的武器,常人用不了,但若是稍作修改,再辅以增强力量的机械臂或是外骨骼装甲,或许能同烬灭军团有一战之力。” “……抱歉,”伊戈尔低下头,深呼吸了几口气,“我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他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穿着白大褂的人给他打上麻醉,切掉他完整的手臂,装上了这一只机械臂。 然后在赛场上,他差点用这只机械臂撕碎了对手的手臂。 当观众的欢呼与喝彩传到擂台上时,伊戈尔没有获胜的喜悦,有的只有…被疯狂裹挟的茫然。 他深吸一口气,“这只手臂…是为了在赛场上拥有更好的视觉效果而装的。” 鹤鸢“嗯”了一声,“是公司的建议吧。” “他们将你带到更大的赛场上,在你身上下注,早就挣得盆满钵满。” 但伊戈尔依然穿着一身从家乡带来的毛领马甲,里头一件简单的白色衣服。 鹤鸢翻着任务栏给出的信息,又看了他一眼。 很难想象,他竟然是冠军。 “但我得说一句,这只手臂的起点是为了赛场上的视觉效果,但它的终点却不一定,”鹤鸢说,“就像仙舟人一开始接受了丰饶赐福,最后在意识到丰饶民的危害时,选择前去抵抗、去巡猎一样。” “你可以利用机械臂赢下一场场比赛,自然也能用他去保护你的家乡,我想他们并不冲突。” 伊戈尔有些失神地看着鹤鸢。 他想,眼前这位看着年轻的仙舟人,恐怕年龄已有三位数,阅历都比他要多一些,还能说出让他醍醐灌顶的话。 既然求救无门,那他便自救。 就算希望渺茫,他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多谢。” 伊戈尔道谢,并问:“我可以抱您一下么?” 您……? 鹤鸢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他问伊戈尔:“你今年多大?” 伊戈尔:“三十三。” 鹤鸢顿了顿,“我今年二十,按照年龄差距,好像可以喊你‘叔叔’?” “叔叔?”他笑着说了一句。 伊戈尔面露惊讶,“我之前帮一个尖耳朵小孩付了饮料钱,他告诉我自己已经两百岁了。” “我看你气度不凡,以为、以为你也……” 他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烫嘴。 青年喊出那句“叔叔”时,眉眼含笑,眼尾微微上翘,一副狡黠的模样。 着实让人…心神激荡。 伊戈尔有些狼狈地低下头,“抱歉,我……” 鹤鸢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就连笑声也像羽毛一样,柔软,轻飘飘,搔动着心脏。 伊戈尔还是没能抬起头。 “仙舟人的年龄…确实跟刮彩票一样,你也不用因为这种事道歉,我们都习惯了。” 每年总有几个化外民来仙舟认错人的年龄,这八卦早就听腻了。 伊戈尔不是因此而…… 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他有点不敢看鹤鸢的眼睛,就像小时候不敢直面老师的视线一样。 “好了,伊戈尔叔叔,”鹤鸢站起来,“如果你还想在演武仪典上有个好成绩的话,接着跟我走吧。” 伊戈尔手忙脚乱地跟上,被神经操控的机械臂发出一阵阵嗡鸣,被他匆忙关上。 展馆的里头有个练武场,专门给客人试验用的。 “客人?”伊戈尔疑惑,“仙舟联盟会出售这些武器吗?” 鹤鸢点头,“会的。但前提是,这些武器不是为了挑起战争,而是为了反抗。” 具体情况会交给天舶司验实。 毕竟仙舟联盟忙着巡猎,不可能每件事都能赶上,如果装备了武器就能自己解决,那当然是自己解决的最好。 “那你刚刚的提议…”伊戈尔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你能帮我问一下,工造司可以按照我的身体数据定制一批吗?” “我有很多奖金!我可以不要任何优惠!” 璀璨的金眸中迸发出极其强烈的决心与坚定,令人动容。 鹤鸢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伊戈尔叔叔,工造司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单子了,他们那边有各种数据,不用你去。” “还有,这种工艺的武器压根不需要你多少钱,还是攒着多买点外骨骼机甲吧。” 毕竟能接受身体手术的人不多,雅利洛那个地方,想想也没什么好的手术环境,不如搞点外骨骼装甲,还比机械臂好继承一点。 伊戈尔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鹤鸢了。 青年带自己揭开了仙舟联盟神秘面纱的一角,在告诉自己求助无门后,又为他提供了另一个思路。 他无法买下一支军队,但他可以回到雅利洛,回到贝洛伯格,打造一支军队。 他好像回到了刚刚启程的那一刻,母亲含着泪的目光犹在眼前。 “鹤鸢…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伊戈尔不大好意思地问。 鹤鸢做出思考的模样,随后摇摇头。 “伊戈尔叔叔,如果想要回报我的话,就拼尽全力挥拳,直到我到达的那一刻吧。” 他不缺什么,伊戈尔现在的境况,也很难给他什么。 鹤鸢很明白这种感觉。 “现在,握紧你的拳头,朝我挥来。” 鹤鸢扔下了剑。 他们赤手空拳的击打起来,仿佛这里是个拳赛现场。 皮肉碰撞的声音中,间杂着机械碰撞地面的声音。 “伊戈尔,这里要用力。” “伊戈尔,不要犹豫,朝我的空挡挥来。” “伊戈尔……” 与其说是一场比赛,不如说是一场指导赛。 鹤鸢招招致命,只是减轻了力量,便已经将伊戈尔练得满身是汗。 他从未如此累过,却也从未如此畅快。 这里没有观众,没有欢呼,却将他全身的情绪与力量调动起来,兴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地步。 他跪在地上,手臂撑着地面,看着被地板映出的影子。 青年依然是初见的模样,除却发丝稍乱,没有别得变化。 鹤鸢…竟然不是擂主吗? 伊戈尔问出了这个问题。 “擂主一般由每年的云骑骁卫担任,我年龄不够。”鹤鸢说,“我也有在比赛中.出场,但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遇见我。” 第57章 遇见鹤鸢,就说明伊戈尔输了一场,要来打复活赛了。 伊戈尔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 “如果遇见你,我会全力以赴,直到我的手再也抬不起来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再来!” 如果眼前的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他又怎么在赛场上赢下胜利。 鹤鸢动了动筋骨,眉眼舒展。 这是他喜欢的走向。 他瞥了眼伊戈尔身上的数值,已经比刚刚那堪称偏科的三角形要好很多了。 皮肉碰撞声再一次响起,直到收到身份牌消息、匆匆做完订单的应星到来。 ----------------------- 作者有话说:应星:这个走向有点熟悉。 昨晚过生日聚餐完灵感大爆发,但这一part没写完,于是早上开始狂写。 总之,今天的六千我也写完了! 晚上的更新看我灵感ovo 另外,仙舟人确实有丹腑,还有真气。 就,真赛博修仙。 镜流的支离剑能没入地面,那个重量估计一般人很难拿起来。 第33章 演武仪典前奏 应星只给过鹤鸢自己的备用身份卡, 为的就是能让鹤鸢方便进出。 反正他幽囚狱也照样闯,工造司还能拦得住他? 应星的理由是这个,真正的想法不为人知。 身份卡同玉兆绑定, 他送出的那一张,只要去了工造司名下的地点, 他都能收到消息。 ……并非有意, 也能关掉,但应星没关。 鹤鸢每回拿着身份卡刷门禁时, 都是来找他, 应星就没有将下午的响声放在心上。 直到订单都打完了, 附近还没有鹤鸢的踪影时,他觉得不对,拿出玉兆查看。 上面的文字和图片清清楚楚的显示着——鹤鸢带着一个红发男人进了展馆。 那是谁?为什么鹤鸢会对他笑、会带着他去现在并不开放展馆?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算那个展馆本来就是公开的,应星还是会挑剔的觉得,这个红头发在带坏鹤鸢。 就算身份卡在鹤鸢身上,而这世上没几个人能从鹤鸢身上拿东西…… 那也会有人怀着不好的心思去带坏鹤鸢。 还好阿鸢聪明, 只带着对方去了个不怎么重要的展馆。 应星翻了翻时间, 发现他们在里面呆了快一个小时。 他收起玉兆,匆匆洗漱打理后就朝着展馆那边跑。 一路上引起了一些关注, 他浑然不觉。 展馆的大门虚掩着, 里头传来一点模糊的动静。 像是皮肉在撕扯的声音,又像是什么铁块撞击的声音。 应星知道这里头有个练武场, 也知道没什么人能打得过鹤鸢。 但他的脑中莫名浮现了鹤鸢被揍倒在地、向他求助的情景。 ……他脑子不清醒了吗? 应星摇摇头,快步走入,径直朝着练武场去。 练武场里头,伊戈尔除了脸以外,别的部.位多少都出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青紫摔伤和击打痕迹, 就连公司出品的机械臂上也多了不少划痕。 最初,伊戈尔还有些顾虑,担心自己身上受伤太多,后天的比赛怎么办。 可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今天、不,这半个小时中,他学到的东西,已经不负这一次的旅程。 甚至于,在这一个小时中,一个全新的道路、全新的方法在他面前展开。 他身上的重担还在,却化为了身体中源源不断的动力与能源,助他冲破一切瓶颈。 “啊——” 一声嘶吼声过后,伊戈尔打到了鹤鸢的小腹。 训练制服上有针对小腹做出的防护措施,因此,他只听到了一阵嗡鸣之声。 以往在赛场上战无不胜的手段和力量,在鹤鸢面前,仿佛一只新生的幼崽。 伊戈尔又一次的被摔倒在地。 他能感觉到,鹤鸢已经收了很多里。 青年的武力远远不止于此。 他还能再重、再狠一点。 但鹤鸢只是浅尝辄止,更多的是在告诉伊戈尔—— 你要怎么做、怎么应对、怎么赢。 这是一场指导赛。 伊戈尔气喘呼呼地起身,还想再来时,却发现鹤鸢停下了动作,看向某个地方。 他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白发灰眼的成熟男性,年龄按照短生种来算,大概和自己差不多。 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太常见,像是特别的款式。 应该是个地位很高的人。伊戈尔判断。 他心中刚刚浮现这个想法,鹤鸢就先出了声。 “应星哥,你来找我啦?” 尾音上翘,带着若有若无的撒娇意味,完全不似刚刚几下把他撂倒时的凶狠。 应星站着,绷着脸,本来想说几句,但一看到鹤鸢对自己笑靥如花的表情…… 算了吧。 也就一个练武场要打扫而已,没事的。 “我就是过来视察一下,没想到……”应星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鹤鸢快步走上前,顺手拍拍伊戈尔的肩膀当安慰,“我在指导他!” 随后,立刻将伊戈尔的故事讲了一遍。 “应星哥,你能做主吗?” 鹤鸢朝着应星眨眼。 应星:“……” 他颇为无奈地说:“就算我不能做主,你也要帮我把这个主做了吧。” 鹤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后介绍道:“应星哥,这位是伊戈尔,来参加演武仪典的参赛选手!” “伊戈尔,这是应星哥!”鹤鸢用一种骄傲的语气说,“应星哥是和你一样的短生种,但他现在已经是工造司的百冶了!” “百冶就是整个仙舟联盟上最厉害的工匠!” 他转头去看应星,眸子里闪着星光,“是吧,应星哥。” 应星没什么架子的点头,同时伸手捂住了鹤鸢的嘴。 “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唔唔唔——!” 鹤鸢对他瞪视,立刻将自己从其中解脱出来,反手钳住应星的双手。 两人的一系列动作被伊戈尔看在眼里。 他有些羡慕,又有些酸涩的情绪。 这样打打闹闹的场景,自从他踏上旅途后,便再也没有经历过了。 他不由得感叹,“你们的感情真好。” 应星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伊戈尔。 鹤鸢则是立刻应和:“对!我和应星哥天下第一好!” 他悄悄伸过脸,对伊戈尔道:“应星哥还是我认定的男朋友哦,等打完仗我们就去结婚!” 应星:“……” 应星有些羞涩地扭过头,“阿鸢,不要乱说。” 可他确实是高兴极了。 伊戈尔嘴上说着恭喜,心中却生起一股浓浓的落寞。 他有点不明白。 “总之,武器这件事就交给应星哥吧,他会帮你搞定的!”鹤鸢很有活力地拉上两人的手,“现在先和我去丹鼎司,我们去给伊戈尔配点药。” “伊戈尔你放心,丹鼎司的药一抹,这些伤就都没事了。” 伊戈尔笑着应了。 他看着青年灿若桃花的脸庞,心中思绪纷杂。 鹤鸢…原来是这么活泼的性格吗? 他羡慕、又嫉妒名为应星的男人,却不知这心情从何而来。 只能跟上两人的步伐,感受着手中的温暖与柔软。 一路上,是应星开的星槎,鹤鸢陪着伊戈尔坐在后座。 “对了,你的赛程是怎么样的,我看看能不能忙里偷闲地再和你对练几次。” 伊戈尔手忙脚乱地拿出进入罗浮仙舟时地衡司给的玉兆,找到了赛程。 鹤鸢伸出手腕,和他的玉兆碰了一下。 两人加上好友,赛程也发了过来。 “那你明——” 应星咳嗽了一声。 鹤鸢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明天白天不行,明天晚上你安排场地,我们再练练。” 他滑动屏幕接着看,“后天下午、大后天上午可以,再往后我也有事情要忙,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应星已经咳嗽出一首乐曲了。 “阿鸢,我订了后天晚上的餐厅,”应星顿了顿,“是上次你带我去的那一家,换了个方向的风景。” 鹤鸢转头看他,“那伊戈尔把地址发给我,我再发给你,到时候你来接我就好了。” 应星有点沉默的憋了个“好”。 他将星槎换成自动驾驶模式,透过车前镜,看着后座的两人。 伊戈尔,一个经历同他相似的男人,还有着不俗外貌的男人。 鹤鸢一定会喜欢这一类男人。 因为应星也在这个类别中。 他们都需要帮助,他们都有一技之长,他们…… 他们不同,却有着最为核心的共同点。 第58章 应星一直知道,鹤鸢很喜欢帮助人。 就算是一个简单的跑腿,他也会做的很好,更不要提伊戈尔这种关乎一个星球存亡的大事了。 他有些焦虑地咬了咬牙,将一切不好的情绪压下。 阿鸢刚刚安抚了他,也在伊戈尔面前说了他的身份。 阿鸢认真地做着帮他建立安全感的事情。 应星呼吸一口,“阿鸢,明天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鹤鸢伸手趴在前面的椅背上,端详应星的侧脸,“应星哥做的,我都爱吃!” “好,那我尽量分量做小点,让吃的种类多一些。” 伊戈尔保持沉默。 他想,不会有人喜欢自己在和恋人交谈时被打断,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鹤鸢帮了他很多,应星更是掌控兵器的百冶,他就算有什么想法,那也得憋着。 * 到了丹鼎司后,伊戈尔被交给医士,鹤鸢则是同应星去了海边。 “应星哥刚刚是吃醋了吗?” 鹤鸢悄悄伸手,握住了应星的手指。 应星看着海,低声应了一句。 他问:“阿鸢为什么要帮他?”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句话不太妥当,他又说:“我没有不让你帮忙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些——” “嫉妒。” 还有些焦虑。 伊戈尔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世上饱受灾害的星球那么多,能来到的仙舟、见到鹤鸢的概率或许不大,但绝对有。 他本就年华老去,若是有如伊戈尔般热烈的人出现,自己该怎么办? 应星知道鹤鸢不会如此,可知道和焦虑,又是两码事。 “应星哥,我是因为、因为看到了你的影子,我才去帮忙的。” 鹤鸢不想说现实世界的事情,便以应星的往事作为借口。 “……我只是觉得,我或许能帮到他,所以试一试。” 鹤鸢解释:“我只是出于善意去帮忙的,没有别的心思!” 天哪天哪,应星哥怎么看起来又要忧郁了! 鹤鸢急得团团转。 嘴巴一张一合地接着说:“应星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觉得不安的话,我们相处的时候你都在场可以吗?” 这可是大型连环世界任务、还能开启新地图的那种! 应星回握住了他的手,“阿鸢,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 他垂下眼,“我只是在表达我的不安。” 鹤鸢看向应星,偷偷红了脸,“应星哥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并不是因为应星哥的经历才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不安的话,就来吻我吧,或者……”鹤鸢低下头,“或者别的事也可以。” 应星想—— 他有些后悔自己在水族馆说的话了。 他卑劣的想让鹤鸢永远记得他,不要去找别人。 他伸出手,紧紧抱住鹤鸢,吻落在青年的额头、鼻尖和嘴唇。 “阿鸢,陪我到老好不好?”应星问,“如果可以的话,我好想永远呆在你的身边。” ——不论以什么存在。 就算只是落在肩膀的、会逐渐融化的雪也好。 只要看着他就够了。 鹤鸢回抱住他,“那应星哥死后,可以给我一根肋骨吗?” “我会永远保存他,带着他。” 应星说了句“好”,又一次吻上了鹤鸢。 海风吹过,却也无法吹散燥热与馥郁的芬芳,只有甜蜜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 ----------------------- 作者有话说:换了个书名嘿嘿,谈不到一百,但几十个是有的www 肋骨出自亚当和夏娃。 对阿鸢来说,想要你身体的一部分和喜欢相比,感情会更深厚一点。 收到了大家的生日祝福,谢谢各位宝宝—— 在本章留言的都会掉落红包! 更新时间我试试零点和十五点,拆不开会多写点。 第34章 演武仪典前奏 等伊戈尔上完药时, 鹤鸢同应星也回来了。 两人浓情蜜意,气氛浑然天成,仿佛没有人能插足一般。 伊戈尔在松了口气的同时, 心中是止不住的酸涩。 他还没明白这种情绪是什么,却已经为自己宣判了死刑。 他的过去属于雅利洛, 属于故乡贝洛伯格, 他的未来也是如此。 伊戈尔扬起明亮的笑容,金眸中微光闪动。 “鹤鸢, 今日的报酬我转给你了!” 他忽然郑重地说:“谢谢你。” 鹤鸢没有帮他的必要, 却还是为他尽心尽力的考虑, 在告诉自己一条路走不通后、还为他指出了另一条路。 刚刚丹鼎司的医士们见他是鹤鸢送来的,对他简直热情的不行,还说了许多鹤鸢从前的事情。 “小鸢是个好孩子呢,小时候就会来帮忙,还找借口说是什么学校的义务劳动……” “我都在这干了几百年了,哪有学校会安排丹鼎司的义务劳动!” “小伙子, 看到那边的那一对没有?小鸢撮合的!” “喏, 这是你的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后天保管你龙虎精猛, 战无不胜!” 伊戈尔有些插不上话,却很爱听他们讲鹤鸢的事情。 就像是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鹤鸢, 知道了许多他过去的事情。 更了解、也更接近鹤鸢了。 伊戈尔思索着,转去了一笔信用点,被鹤鸢退回。 “留着买武器吧,”鹤鸢摇头,“我说了我不缺这些。” 伊戈尔只好作罢。 他窘迫的发现, 自己似乎拿不出别得像样的谢礼,同鹤鸢腰上那把出自百冶之手的长剑比起来,任何礼物都显得寒酸,让他自惭形愧。 伊戈尔发现,他能做的也只有努力挥出下一拳,然后在回到家乡时,将自己的经历全盘分享,期望着鹤鸢来临时,一切都畅通无阻。 “伊戈尔,明天见。”鹤鸢朝他挥手,挽着应星朝海边的方向走去。 应星也朝他颔首。 伊戈尔也挥手,“明天见。” 明天是开幕式,也是一切角逐的开始。 他不能辜负这一切。 * 伊戈尔的一切心理活动,鹤鸢不得而知。 他正乘坐着星槎前往鳞渊境,身边是紧紧握住他手的应星。 “应星哥要是不放心的话,和我形影不离怎么样?” 海边的接吻过后,鹤鸢对他说,“我不想让应星哥不安,所以应星哥想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话,我是愿意的。” 青年大概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种无异于邀请的话。 他在邀请应星,去入侵他的所有时间,去掌控他的一切。 应星完全无法拒绝。 他“嗯”了一声后,低头叼起青年的唇,又吻了上去。 不够、一点也不够。 他睁着眼,能清楚地看见鹤鸢被自己吻到动情,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的场景。 细小的泪珠落下,被应星的唇舌卷走,在脸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仅仅只是接吻而已,鹤鸢却生出了自己已经被吃干抹净的错觉。 他努力去配合应星的动作,却总是被更猛烈的下一步打得溃不成军、被动接受。 放开时,他的眼前只剩下应星暗灰色的眼眸和拉出的银丝。 随后应星哥又凑近许多,将空气中的淫.靡氛围又吞了进去。 鹤鸢鼓起脸,“应星哥好过分。” 他现在感觉整个口腔里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舌头还火辣辣的疼。 应星拥着他,手指在腰腹处的布料磨蹭,“嗯,我太过分了,对不起。” “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阿鸢了。” 鹤鸢被他挠的酥.痒,手指抓上他的衣服,“我也喜欢应星哥。” 就这样,两个人坐上了前往鳞渊境的星槎。 到达后,应星并没有继续跟着,而是说:“我就在这里等你,阿鸢。” 有一个人在外面等他,会让鹤鸢不耽误太久。 应星也没有一直形影不离的打算,他需要给恋人足够私密的空间,松弛有度,而不是想把一切都握在手心。 什么都握住,反倒会什么得不到。 鹤鸢最后抱了抱他,又在脸颊印下一个浅淡的唇印,“我会快点出来的!” 应星点头,“嗯,我就在这里。” 鹤鸢转身时,脸上的柔情变回往常的冷漠,目光阴冷地看着远处的龙尊雕像。 * 试衣服的过程无比顺利。 或许是这几天不需要为好几段关系纠结,鹤鸢心情好了不少,身量也变回了从前的尺寸,衣服都很合身。 他穿着最复杂的那套在镶着宝石的全身镜前转身,满意的转了个圈圈。 “丹枫哥,谢谢你。” 鹤鸢转着圈来到丹枫面前,对他一笑。 第59章 极尽华丽的玉石装饰在青年身上,并未显得累赘,反而浑然天成,仿佛这是他生来就有的一切。 丹枫站起身,手指拂过缠在一起的腰链。 “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喑哑,手指灵活地穿过腰链,将他们梳理成本来的样子。 鹤鸢乖乖地站在原地,看着丹枫的动作。 “丹枫哥,这一身好看是好看,但我找不到场合穿。” 日常穿出去的话,感觉很容易爆装备。 但现在也没什么场合给鹤鸢穿上这一身。 丹枫闻言道:“总会有用上的那一天,用上的时候发现没有,那才是来不及。” 他很贴心地告诉鹤鸢,“这种规制的衣服一般要提早三四个月制作,你要是等到快要参与宴会了才去订,根本来不及。” 鹤鸢知道这个流程,但他没想到游戏里连这个都还原了。 他还以为前一天下单第二天就能到手呢。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而且丹枫哥都准备好了,也不需要他操心。 真好。 “对了,这里还有几套衣服,要不要一起试了,”丹枫状似无意道,“还有几批从龙师那边收缴的珠宝,我用不上,不如给你戴吧。” “成年了,总得要有几套戴出去才好。” 围观龙尊一口气接见好几个珠宝设计师的持明侍从:…… 丹枫大人,您说的是人话吗? 鹤鸢一听,眼睛立刻亮起来,“好啊!” 他换下身上的这套衣服,披了个白袍就跟着丹枫绕进房间中。 满室辉光。 鹤鸢感觉自己走不动路了。 他有种不切实的感觉,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丹枫哥…这些都给我吗?” 鹤鸢犹疑地问。 丹枫颔首,“嗯,你看有哪个是我能戴的?” 鹤鸢一件件仔细地看过来,发现还真是。 这些好看是好看,设计也精妙,唯独不适合丹枫。 但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 鹤鸢很心动——这能为他的衣柜解锁多少好东西! 可是,他什么都不做就收的话,会扣[意志]。 衣服可以是歉礼,是暧昧期的礼物,但这些珠宝绝对不是。 丹枫早就料到,“阿鸢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收下,以后要用的时候来租就好。” 委托已经用过一次了,目前也只有这种办法。 而且租借的话……会让鹤鸢来鳞渊境的频率增加,也会让他在有需要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丹枫。 他确实退出了暧昧期,但不代表他要就此沉寂,只做个苦苦等待的人。 那样的话,阿鸢对他的感情会逐渐减少,到时候还会选他吗? 丹枫需要一个恰当、又能随时更进一步的关系。 鹤鸢听完他的话,犹豫了一下下,“那就这样吧,麻烦丹枫哥了。” 丹枫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于我而言,你的事从来都不是麻烦。” “丹枫哥也是!”鹤鸢立刻说,“丹枫哥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一定要来找我!” “不可以憋在心里!那样会憋出毛病的。” 丹枫笑了笑,“你放心,我会等到你来娶我的那一天。” 鹤鸢满意地点头,“就是就是,在这之前,你只能喜欢我。” “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阿鸢。”丹枫以平常的语气说出了如同承诺一般的话。 青年眉眼弯弯,“那丹枫哥不许食言。” “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丹枫捏捏他的脸,“好。” 试完衣服后,便是晚饭时间,丹枫有意留下鹤鸢,说道:“阿鸢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鹤鸢摇头,“我要去陪应星哥。他都邀请我三次了,不能拒绝。” 他要回去安慰一下家里喜欢焦虑的小黑猫芝麻酥! ——那我也邀请你三次,你会来吗? 丹枫闭了闭眼,只说好,随后吩咐侍从打包了一份蟹酿橙。 “这是今日新鲜的螃蟹,想着你爱吃,便给你留着。” 鹤鸢双手接过,“那就谢谢丹枫哥了!” 他也去捏了捏丹枫的脸,有点可惜地看着头顶峥嵘的龙角。 ……呜,要忍住。 鹤鸢默默地记下一次,决定以后摸个够。 丹枫挑眉,朝着他走进一点,微微垂头,显得那龙角更近、更大了一些。 ……丹枫哥在诱惑他! 鹤鸢的脑子里蹦出这句话。 可恶,拼尽全力,还是没能阻挡。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丹枫哥,我能摸一下吗?” “就一下!” 丹枫戏谑地问:“那阿鸢用什么来交换?龙角可就这一对,不许敷衍我。” 鹤鸢想不出,但他想起丹枫哥之前对自己做的事,又理直气壮起来,“丹枫哥之前弄得我满身都是你的口水,我都没计较!” “怎么现在摸个龙角都要和我计较了?” 怎么看都是他吃亏比较多吧,不仅献出了手,最后脚心都被祸害了一遍。 丹枫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低下头,将龙角塞进鹤鸢的掌心,“是我不好,阿鸢尽管摸。” 鹤鸢嘴上说着“算你识相”、“也不过如此”,手却很诚实地摸了个遍,连龙角的根处都未放过。 周围的侍从早就悄悄退下。 鹤鸢思索着那日用手时丹枫教授的技巧,在龙角上试了试。 龙角在抖。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鹤鸢玩得更起劲了。 要不是关系有限,他还想舔一口看看,龙角是个什么味道。 他恋恋不舍地放下手,给慷慨的丹枫哥一个拥抱,不顾男人面上的隐忍之色,提着食盒就溜了。 溜得时候还在想—— 幸好应星哥没跟来,不然这龙角他估计摸不上。 但、但好像有点对不起应星哥。 那就多爱他一点叭! 鹤鸢一路跑着,在看到那边那个白发的人影时,立刻扑了上去。 他手脚并用,脚缠上应星的腰,手臂环住脖颈,运动后还未平息的呼吸声击打应星的耳膜。 “应星哥,我回来了!” 应星稍微调整角度,拖住青年的腿弯,嘴上回道:“嗯,今天去我家吃饭吗?” 鹤鸢用力点头,恶作剧般咬住他右耳的圆环,微微拉扯。 “嗯!我今晚可以留宿吗?” 应星脚步一顿。 在鹤鸢的视角下,男人的右边侧脸正浮起一片薄薄的粉红,耳垂也跟着染上颜色。 “可、可以,我会给你准备好房间的。” “欸——不能和应星哥睡在一起吗?” 鹤鸢觉得可惜。 他觉得应星抱起来睡觉一定很舒服。 男人的胸肌在不发力时,会比较柔软,很适合埋进去。 应星被他问的面颊发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也可以,但我睡觉可能不太老实……” 他有点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对鹤鸢造成伤害,也害怕自己做那些香.艳的梦时,说出的梦话被鹤鸢听到。 这样去臆想一个人……真是下流啊。 “没事的,我睡觉也不老实!” 鹤鸢用力,稍微往上凑了点,努力去贴应星的脸颊。 “那就这么说定了,应星哥不许耍赖!” 应星怎么可能耍赖。 和恋人同床共枕…想想就美好。 他只是担忧,自己家里那些普通的床品,会不会让鹤鸢睡不习惯。 “应星哥…我在你眼里是什么豌豆公主吗?”鹤鸢无语,“你看我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吗?我能买得起那些吗?” “而且上回在工作室,你不是也——” “阿鸢!”应星抬眼看了看周围,“不要在外面说这些。” 周围是空荡荡的海面和沙滩,没有人的踪迹。 但应星总想着,鹤鸢不该留下被人诟病的话柄。 他像是自己刚来罗浮时遇到的活泼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将他心中的忐忑与苦闷冲散地一干二净。 他喜欢听鹤鸢说话,可这种话放在私密空间说还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怕这些成为日后攻讦鹤鸢的武器。 天空才是鹤鸢的归宿,但总有暗潮涌动的云层想要将他拽下来,当作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 “不要留下话柄,”应星说,“但说了也没事,我会帮你摆平的。” 但自由是鸟雀的天性。 应星想,大不了以后多操心一些。 鹤鸢亲了亲他的另一边耳垂,开始瞎编:“我不会有事的,应星哥。”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有个徒弟吗?” “他可是整个仙舟联盟都要敬畏的大人物,在他眼皮子底下,没人敢惹我。” 应星失笑,“你哪来的徒弟,我可从来没见过。” 第60章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在沙滩上走。 走着走着,鹤鸢从应星身上跳下来,把鞋袜脱下,赤脚踩在沙滩上。 “应星哥,我好喜欢看海,也喜欢沙滩,”鹤鸢说,“其实比起大家度蜜月喜欢去的艾普瑟隆,我更想去露莎卡,听说哪里几乎全是海面。” 应星帮他拿着鞋袜,跟着鹤鸢的步伐走。 “那就去。” 应星说:“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背对着大海,鹤鸢朝他伸出手,“应星哥,我小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有喜欢的人,那我一定要带他去看海。” 垃圾星没有海,只有被无用零件堆砌的一个个山坳。 鹤鸢对海的想象,全部源自于书本。 他想冲破云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想前往海边,看看海的世界。 应星将手放在鹤鸢的掌心,反手握住。 “现在,你的想象成真了。” ----------------------- 作者有话说:露莎卡:海洋星球,一颗完全由液态水构成的行星,有许多水生种族在那里定居。海平线不断上升直到城市也被淹没,只有巨大的「船邦」载着船员们在海上前进,找寻下次远航的方向。 也是老无名客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的故乡。 ——是的,这位和铁尔南也在男嘉宾名单中。 可恶,怎么又跟线面一样繁殖了…… 我理想的前奏——三章搞定。 实际上——可能要个五六章。 阿鸢说着要多爱,其实是用这个理由给自己谋福利…… 问了一下朋友的健身教练,胸肌放松时是软的,手感还不错。 星神会在开幕时出场一两个,人太多我怕我不好把控(跪下) 另外29的段评建设很不顺利,我正在思考别得办法……[小丑][小丑][小丑] pps:阿鸢顶多吃一点点感情的苦(指老公搞事),很快会有人来安慰他的!后面就是当断则断,男友多多[亲亲] 第35章 演武仪典前奏 最后, 鹤鸢还是被应星背了回去。 他的脚上战满了沙子,在水里洗过后又都是水,穿鞋难受。 只能劳烦应星哥背着他回去了。 被背上星槎的时候, 应星哥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毛巾,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擦。 粗糙的指腹从脚心挠过, 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让脚趾不自觉的蜷曲起来。 可偏偏这里头的水还没擦干净,里头还渗着点泥沙。 应星捏了捏鹤鸢的脚背, “放松些, 阿鸢。” 一个没注意, 粗茧在脚背上留下痕迹。 鹤鸢扭头去看车窗的风景,努力放松。 但不去看的话,那种脚心被挠来挠去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更何况他的脚心还曾经做过那种事,更是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鹤鸢忍不住动了动脚,不小心踢到了应星的耻骨处。 分量充足的团子彰显着存在感。 鹤鸢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团子像被冻住了一般,在变硬。 他更加不敢去看应星哥的眼神。 “应星哥, 要不、要不等回去了再洗吧……” 鹤鸢低着头说, 却在看见那一处的庞然大物时又抬起头。 正对上应星发红的耳根。 ……原来应星哥也在害羞啊。 应星可不只是害羞,他是想到了自己做的梦, 又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反应, 对自己的下流行为感到羞.耻。 他清晰地知道那是梦,却忍不住沉.沦在梦境中。 甚至在梦境中做出了极尽粗暴之事。 他实在过分。 现在竟然还对着鹤鸢的脚、只是擦个脚、就有了不可说的反应。 应星脑内思绪万千, 手却牢牢抓着鹤鸢的脚,甚至握的更紧了一些。 感觉到鹤鸢抽回去的动作后,他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对不起……” 莫名的道歉从口中说出。 鹤鸢疑惑:“如果是因为这点小事的话,应星哥不用跟我道歉。” 而且, 也是他不配合,然后又乱动,把应星哥搞上火了。 应星总不能说我在梦里臆想你,梦见我和你在欢好,所以才道歉。 他只能沉默地应一声,启动星槎。 鹤鸢将脚踩在毛巾上,百无聊赖地打开玉兆,打算看看久违的论坛。 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您好,我是来自星际和平公司的记者哈皮。】 【???:听说鹤鸢选手是复活赛的考官,请问能采访一下您么?】 【???:这是我的记者证[图片]】 哈皮?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鹤鸢点开图片,用软件扫描了一下,自动跳入星际和平公司的官方新闻网站,跳出了哈皮的个人信息。 是一个…很潮流的记者,同鹤鸢印象中的记者有些许偏差。 当然,哈皮这个名字也勾起了他的一点疑惑。 现实生活中的鹤鸢,有那么一个比较好的朋友,也叫哈皮。 这游戏还是他推荐给鹤鸢的。 【鹤鸢:采访的内容和目的是什么?】 想想就有点奇怪。 好好的,不去采访那些热门选手或者擂主,跑来采访他一个复活赛的考官? 不理解。 但系统面板弹出—— 【[事件]星际和平公司的记者发出采访邀请,完成可获得若干[名望]与[口才]】 嗯…也不是不行。 先看看对方的采访稿怎么写的吧。 【哈皮:采访稿.pdf】 鹤鸢点开来扫了一眼,感觉大差不差,正常水平。 【鹤鸢:时间?先说一下,我这几天没什么空。】 【哈皮:有空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哈皮:我是个小记者,随叫随到~】 难怪穿成这样…… 用词也有些不严谨。 他没放在心上,和应星哥一起回了家。 一顿普通的饭过后,鹤鸢坐在沙发上看应星发呆。 他忍不住想起之前刷到过的“男菩萨”视频,开始想象应星哥只穿围裙的样子。 那一定…… 咳咳! 鹤鸢立刻将黄色废料给丢出脑袋。 但有些事,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很难摆脱。 应星洗完碗,回到客厅,就看见鹤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鹤鸢仰头,“应星哥可以只穿围裙给我看吗?” 只、只穿围裙?! 应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明白鹤鸢的意思。 “现在吗?”应星红着脸问。 鹤鸢用力点头。 “为什么?”应星明知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人会讨厌别人夸自己,特别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鹤鸢坦诚地说:“因为应星哥的身材很好,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阿鸢的身材也很好。”应星冷不丁地说了这句话。 鹤鸢:“……?” 纤秾合度,比例漂亮。 那薄如蝉翼的脊骨和凹陷的腰窝,都是应星喜欢的地方。 “阿鸢也穿类似的衣服,我就穿。” 应星放下果盘,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抵在鹤鸢的唇边。 他的另一只手撑在茶几上,靠近鹤鸢,宽阔的身躯带来一大片阴影,几乎要将鹤鸢笼罩在身下。 “欸?” 鹤鸢愣了愣,随后想起自己当时为了凑一个任务的条件,好像买了一件“战衣”。 应该符合应星哥的要求。 他扬起头,在应星的唇角轻啄。 青年眼角上扬,唇角勾起,“好啊,我穿,应星哥也穿。” 鹤鸢一口咬下苹果,咀嚼出汁水,又一次贴上了应星的唇。 苹果的汁液在唇齿间流转,最后全被应星吞下。 鹤鸢舔了舔唇,似是抛媚眼般先看了应星一眼,随后立刻溜出阴影范围,去到了从未用过的客房。 “应星哥,我很期待哦~” * 应星有些别扭地穿着围裙从房间出来时,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人。 他扯了扯身上这件围裙,正准备转身去房间找人时,一只洁白云润的臂膀从身后环住他,伸.进围裙的缝隙。 他能感觉到,贴在身后肌肤上的,是一种较为毛茸茸的触感。 应星想转头看一看,却被鹤鸢制止。 “还不行哦,应星哥,你先让我品尝一下。” 身后的人踮起脚,手臂搭在他的肩膀,拂开柔顺的白发,牙齿咬上后颈。 应星抓住了在胸.前作乱的手,扣在掌心,强硬的逼迫青年放松身体,被他拽到身前。 从正面看,鹤鸢的衣服挑不出毛病。 一件像是小吊带裙款式的连体毛衣,下摆遮到大.腿处,伸手就能摸到耻.骨那处。 第61章 款式是无袖的,整个臂膀连带着身体的一部分露出。 黑色的毛衣衬得肌肤如雪,款式也将他的身体曲线完美显露出来。 应星稍微看痴了一会儿。 这样的鹤鸢,是从未见到的风景。 直到鹤鸢伸出手,拉着他去摸自己的脊背时,应星才惊觉—— 这件衣服不同的是,它身后的开叉直接开到了尾椎骨处。 一伸手,就能触碰到腰窝。 应星有些难堪地往后缩了缩,被鹤鸢伸手握住。 “你有感觉了,应星哥?”青年笑眯眯地凑上来,带着应星的手往下走。 “别害羞嘛,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应星听到他,顿了顿,同鹤鸢对视。 “人之常情?那阿鸢要帮我吗?” 应星握住了青年所指示的位置,手指逡巡,带出一阵阵战栗。 他同时牵着鹤鸢的另一只手,去前往刚刚隐藏的地方。 鹤鸢被烫得一个激灵,缩回手,又被牢牢按住。 “应、应星哥……” 不行的啊,这太大了。 虽然知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他连浮黎那个尺寸都吃进去了,没道理这个不行。 但问题在于,浮黎他的…不烫手! 应星哥已经不是烫不烫的问题了,他是那种、那种一看就特别可怕,感觉要被贯穿的那种感觉。 就是……顶你个胃! 鹤鸢咽了咽口水。 “应星哥,我、我能用手吗?” 应星的目光略显疑惑,但他顺其自然的应下来。 “觉得烫的话,隔着围裙也行。” 他垂下眼,像是妥协的样子。 鹤鸢立刻支楞起来,“我可以的!” “我是有经验的!” 应星敏锐地察觉不对。 鹤鸢哪来的经验?他之前看着就不像是会自渎的样子。 “你哪来的经验?”应星故意用一种不信任的语气说。 鹤鸢没怎么顾忌的自爆:“我之前帮丹枫哥干过,他还——” 不对,面前的这个是应星哥,他说丹枫哥做什么?! 男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 鹤鸢立刻闭上嘴,撇下嘴角去看应星。 “应星哥——”语气都矫揉造作起来,“这件事还要怪你!” 应星坐在沙发上,将鹤鸢拽进怀里,从镂空处去抚慰青年的身体。 他要被气笑了,“怎么就怪我了?” “要、要不是你不肯答应我……唔——”鹤鸢抓着应星身上的围裙,眼睛泪汪汪的看过来。 应星一想起丹枫会对鹤鸢做什么过分的事,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心软又被拉下。 他更加过分去触碰这具青涩又带了点成熟风情的身体。 “我不肯答应你什么?”应星极其冷静地问。 鹤鸢几乎要哭出声,“不肯、不肯答应我的约会……不然我、我去找丹枫—丹枫哥做什么?” 应星追着问,“你去找他,你们当一日恋人,可你为什么要用手帮他?” 而他却没有。 “因为丹枫哥——啊……丹枫哥憋得很难受——” 鹤鸢重重倒在应星的身上,只穿一件衣服的躯体直直做到了围裙上,被滚烫炙烤。 “他憋得难受,你就去帮他,”应星咬牙切齿,“阿鸢,我——我——” 再重的话他根本说不出口。 他只好说:“天底下没有规定恋人一定要帮这件事,更何况你们还是‘一日恋人’。” 鹤鸢哭着挺腰,整个人要贴在应星身上。 他觉得自己哪里都在流泪,真的好难受。 应星哥也不帮帮他。 “我知道了……”青年小声地说,动了动腰,“应星哥能帮帮我吗?” 应星抽出围裙下摆。 温的水和烫的水混在了一起。 鹤鸢咬着唇提腰,不想直接去碰。 他觉得碰上去…这一片都会被烫红。 应星按住他的腰,另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阿鸢,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次。” 以后不要再对别人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只对他做就好了。 这样的衣服也只能穿给他看,被他扯下撕烂。 鹤鸢还未回答,便被一个吻封住话语。 最后,他只记得这是一个很混乱的晚上。 那件“战衣”碎的不成样子,在客厅里落得满地都是毛线。 新拆封的围裙也皱巴巴的,上面一堆水痕,带着干了都挥之不去的石楠花味和甜腥味。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什么都做了。 腿心被磨破皮,得用丹鼎司的药才能好。 身上也没有能看的地方。 鹤鸢真切的体会到,男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 可谁让应星哥是他喜欢的人,也只能宽容一点了。 ----------------------- 作者有话说:战衣是那个露背毛衣(偷偷说)[可怜] 哈皮谐音happy,应该不会有人看不出来吧[可怜] 第36章 演武仪典开幕 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是滚烫的棍棒在退件进进出出, 摩梭着那一块的软肉。 又有一双手紧紧锢着他的腰,不让他逃离。 “应星哥……唔——膝盖难受……” 鹤鸢转过头恳求,湿润的发丝贴在颊侧, 有几缕黏在唇边,增添难言的艳色。 应星于喘息间溢出一声叹息, 将他抱在身上, 不再动作。 “记住了么?我说的话。” 青年蜷缩在他怀中,抖着声线, “我记住了。” “我只喜欢应星哥——”语调突然上扬, 还未说出的话都淹没在唇齿中。 工匠的手指有些粗糙, 在身上巡视时,总是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应星如工作室那一.夜一般,咬住了鹤鸢。 他自己的那一处并未摩梭太久,就被鹤鸢的求情乱了心神,结束了这场没头没尾的“惩罚”。 鹤鸢夹着他的头,声音高高低低。 不只是那一处, 刚刚被烫红的软肉也被濡湿的唇舌抚慰, 长出粉色。 伴随着一次弓腰,鹤鸢整个瘫在沙发上, 软的差点滑下去。 他使了使力气, 夹住应星的腰,翻身坐了上去。 “应星哥, 我也帮你。” 青年摆着腰,任由滚烫的长年糕在自己身上各处狎玩。 青涩的水蜜桃在揉.搓下,变为成熟的红润,中间的小口仿佛破了皮般,溢出甜腥的汁液。 应星抓着他, 似是难耐又似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口中倾泻。 “这可是你说的。” 从沙发到走上楼梯,再到回归床铺,他们用了四五个小时。 直到月上中天,接近凌晨的时间,鹤鸢才被迷迷糊糊地捞起来去浴室洗漱,最后上了药,慢慢睡着。 他也算是如愿,抓着百冶的胸肌睡着了。 就是醒来的时候,鹤鸢整个人埋在了应星的怀中,有点喘不过气。 今日是演武仪典的开幕时,他们大可以晚点起床。 之前在浮黎那边拿的属性现在都没完全转化,刷属性的收益不高,不如接着沉醉在温柔乡中。 鹤鸢稍微往后一点,张开手去抱应星的腰,咬上了男人的喉结。 他总是乐于去做这些形如挑.逗的事情,观察对方隐忍难耐的表情,然后阀门打开,洪水倾泻而下。 应星握住他圆润的肩头,声音冷硬:“别闹。” 鹤鸢顿了顿,变本加厉的往下走去,就要去玩弄胸口。 应星的手抓住他的臋肉。 “你觉得自己还能受的住?” 也不知道昨晚哭着求饶、说自己不行的人是谁? 鹤鸢舔舔唇,眸中艳光闪动,“不试试怎么知道?” 倒也不是食髓知味。 只是觉得…大早上这么好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在睡觉上。 绝对不是还想捏一下发硬的胸肌。 应星哥在诱惑他! 这不怪他! 当然,又一次求着停下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胡闹了一个清晨后,两人总算想起今天的开幕式,匆忙地穿好衣服,拎着早饭坐进星槎,朝着这回举办的舰船开去。 鹤鸢穿着应星给他搭配的衣服,走上舰船,迎面走来一位地衡司那边派出的采访员。 “先生您好,请问可以占用你的一点时间吗?” 采访员在鹤鸢上船时就注意到了这位青年。他敢保证,只要采访到,今天的收视率就不用愁了。 鹤鸢循着声音看去,见到是地衡司的制服时,点头道:“可以。” “看您的穿着,您是罗浮本地人对吧?请问您有喜欢的选手吗?” 鹤鸢:“对,我是罗浮人。喜欢的选手…这次的擂主景元骁卫算在里面吗?” 采访员:“不算的。” 鹤鸢:“那就伊戈尔选手吧,我看好他的表现。” 第62章 采访员愣了一下,但专业素养立刻让她反应过来。 “是来自雅利洛的伊戈尔选手吗?我听说他曾在星际和平公司举办的联赛中冲入四强,拿下冠军,确实是本次比赛的有力竞争者。” ——幸好连夜背了参赛选手的名单,不然直播要出事故了! 鹤鸢对着镜头笑,“对,伊戈尔选手来自雅利洛六号,据他所说,那是一颗漂亮的星球,只是这会儿正受烬灭军团的入侵,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让寰宇生灵都明白他们的可怕之处。” 采访员的额间冒出冷汗,却见鹤鸢悄悄在玉兆上放出一行字,投影在摄影的画面外。 她立刻接上,“在翻看选手名单时,我也对此事有一定的了解。听说伊戈尔选手会在赛后选择放弃部分奖金,换取大家倾听他演讲的时间……” “那就让我们期待这位选手的表现吧。” 采访员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鹤鸢,带着摄像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收视率和话题确实有了,但她受了工伤啊! 另一边的观众包厢中,伊戈尔正和螺丝星的贵族螺丝咕姆一同入座,观赏这次的开幕式。 旁边的投影上,直播到这一段时,螺丝咕姆的目光凝视着屏幕中的青年。 他转身看向伊戈尔。 “提问:你们昨天见过?” 伊戈尔笑着点头,“是的。他是个很热心的人,帮我找到了另一条路。” 螺丝咕姆:“我可以为你提供一笔资金,不知你能否为我引荐一下这位漂亮的先生。” 在无机生物的计算中,鹤鸢无疑是美的。 他的美能被银河中的绝大多数生物承认,如果能邀请他拍摄广告、作为新产品的宣传,想必能扩大不少市场。 螺丝咕姆身边的智械助理在计算后,也得出了这一结论。 并且,这位先生如今姑且算是岌岌无名,那么价格定会便宜上许多,若是借机签上好几年,里头的利润便是个庞大的数字。 伊戈尔摇头,“螺丝咕姆先生,我可以为您引荐,但我拒绝这笔资金,以及,我希望您能告知您的目的。” 新的计划确实需要很多钱,但这不是他能将鹤鸢当成筹码、为自己换取钱财的理由。 他还能接着打拳,还能赢下一场场比赛,获得一笔笔奖金,不需要出卖对自己怀抱善意的人。 他也不能这么做。 螺丝咕姆脑内的齿轮凝滞一瞬,立刻道:“我明白了,伊戈尔先生。” “请不要慌张,我只是想找这位先生拍一支广告,将我的产品推销到全银河罢了。” “我想,你不会否认一个事实:许多生物会为他的美丽倾倒。” ——你也不例外。 伊戈尔沉默半晌,回答:“我会向他说明这一事实,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他身上。” 螺丝咕姆颔首,“当然,我尊重你们的意见。” 这里是罗浮仙舟,是宇宙中的大型集合体之一,没有人敢在仙舟上胁迫仙舟人,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更何况,仙舟联盟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市场。 伊戈尔磕磕绊绊的用玉兆给鹤鸢发了消息。 【伊戈尔:带我来罗浮仙舟的螺丝咕姆先生想要找你拍一支广告。】 【伊戈尔:他想要见一见你。】 【伊戈尔:我只是带个话,不愿意可以拒绝。】 那边没有回消息,想来是在忙碌。 鹤鸢确实忙,忙着和应星找位置坐下,然后贴在一起。 演武仪典大概百年一次,每个仙舟人都能参与个四五回,但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 而开幕式的内容,鹤鸢更愿意称之为秀肌肉秀拳头。 这是几乎邀请了全银河的盛世庆典,不用来彰显一下自己这集一段的进步,威慑一下别有用心的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于是一艘艘看着庞大的巨舰在上空飞过,放出一枚枚彩色烟雾弹,在蓝色的天上作画。 若是换成炮弹…… 再有一列列整齐的军舰飞过驶过,后头跟着整齐划一的云骑军,其中为首的,正是现任云骑骁卫景元。 鹤鸢立刻拿起相机,对着景元猛拍。 看得应星食不知味,只能环住青年的腰肢,稍微缓解焦虑。 景元走过后,便是镜流、丹枫、白珩等人,再是工造司提前调试好的金人与武器。 “应星哥,你好厉害!”鹤鸢深知夸人要看身边的人是谁,还要安抚一下焦虑的芝麻酥小猫。 他眨着亮闪闪地眼睛看着应星,“等我入职了工造司,也可以开金人吗?” 这和开机甲、开高达有什么区别! 现实里不让他开,游戏里他要玩个够! 应星立刻就被哄好了。 “你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改装。” 百冶发话,有谁不信? 反正鹤鸢是信了。 他立刻抱住应星,眼睛滴溜溜地转,“应星哥,你对我真好。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比较好呢?” 应星捏住他的脸,“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只要在我身边就好,阿鸢。 鹤鸢凑近了一些,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剩下的回去再说!” 应星摸着脸上的余温,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不重要了。 他温柔地看向身边的青年,却发现周围的观众席发出一声惊呼。 延迟的观众席转播大屏,将鹤鸢刚刚主动亲他的场景…… 拍进去了。 相当于被所有人围观了。 只在比赛中受如此瞩目的应星有些不习惯于这些目光,同鹤鸢靠近了一些。 鹤鸢放低相机,抓准时机,将自己和应星、以及屏幕中的自己和应星都拍了进去,还兴致勃勃地给应星看成果。 “这张一定要洗出来!摆在床头!” 简直太难的了。 应星的脸微红。他不是因为照片如此,而是鹤鸢的话语中,已经将应星的家视作自己的家。 他们还未成婚,却已经如家人一般。 真是…美妙的滋味。 他不由得去看向底下意气风发的景元和丹枫。 这两人都站得板正,即便正对着大屏幕,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在退场后,这两位都不约而同地拿出了玉兆,点开同一个人的聊天框。 白珩朝镜流努努嘴,“你觉得你徒弟能成不?” 镜流:“……不知道。” 白珩摇摇头,“我看悬。这两个,一个太年轻,一个年纪太大,哪里比得上应星年轻貌美,痴心一片。” 她也没说错,应星的年龄换在长生种这,确实是年轻。 白珩的声音没有压低,景元自然是听到了。 青年骁卫抬起头,执着地说:“我会等到小鸢的。” 仙舟联盟禁止化外民寻求长生,即便应星哥做出了诸多贡献,他也只能作为一个短生种死去,而不是变成长生种。 景元目光坚定,“小鸢说过,少了谁都不会少了我。” 白珩:“……” 不是,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恋爱结婚这种事…怎么就成青梅竹马的必备清单了? 她疑惑地看向镜流:“你这徒弟好像有点长歪了。” 镜流:“……” 镜流:“执念是双刃剑,你能把控好它吗?” 未来的罗浮将军,绝不可有如此偏执的念头。 景元平静道:“我知道。” 他只对鹤鸢的事情有执念,于其他事,他能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小鸢也不会干扰到他对这些事的决策。 丹枫冷哼一声,“他之后是我,你还早着呢。” 况且,畏首畏尾的人,有什么资格和他争? 他会顺顺利利地活个几百岁,把景元熬走,好好看着阿鸢,让他的眼睛永远只能注视自己。 白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和镜流吐槽:“理智的恋爱脑好可怕,我们赶紧走吧。” 镜流正有此意,抬脚就跟着离开。 剩下的两男对视一眼,朝着相反方向离去。 * 鹤鸢一个人的信息都没回。 拜托,他现在正在和应星哥进行约会,全部身心都牵挂在应星哥一个人身上,哪里有空去回消息。 开幕式的两个多小时结束后,剩下的是自由时间。 他们先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饭后又去路边的冰淇淋小摊上买了个甜筒,坐在长椅上慢慢吃。 就跟普通的情侣一样。 应星此刻,才有了点正在谈恋爱的实感。 他清了清嗓子,“阿鸢,你上回说的夜间游览星槎,我订了今晚的票。吃完晚饭要不要一起去看?” “要!”鹤鸢紧紧抓住应星的手,踮脚在他唇边亲一口,将融化的冰激凌粘在男人的唇角。 “应星哥,我喜欢你这样子邀请我。” 也喜欢你记住我们在之间的遗憾,慢慢补救。 第63章 “嗯,你不是说要去露莎卡吗,我最近查了点攻略,打完仗后,挑个好点的季节去。” 应星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的准备,全然不说自己耗费了多少时间。 只要看着鹤鸢满足的表情,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且鹤鸢也从不会让他一个人付出。 “应星哥,你放心!”鹤鸢信誓旦旦地说,“这一回,我一定带着你的武器,在战场上杀个对穿。” 他上论坛查过了,按照现在的数值和对应的【第二次丰饶民大战】,鹤鸢完全能杀个七进七出,缩短这场战争维持的时间。 应星拭去他嘴角的痕迹,“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刀剑无眼。 即便清楚鹤鸢的身手,应星依然担心。 若是对面出动了什么大型武器……仙舟人也不一定扛得住。 鹤鸢握住他的手,“我当然是平安的,应星哥就等着和我洞房吧!” “阿鸢!”应星面上气急,心中却是欣喜一片。 “不要乱说这些话了……” 鹤鸢却凑上来,似是疑惑地问:“难道应星哥不想和我结婚、不想和我洞房?” 应星:“……” 他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种话私底下说说就好了,放在明面上,有点……” 有点荒唐,太奔放了。 鹤鸢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npc传流言就传呗,对他的伤害基本没有。 应星板着脸凝视他。 哦,好吧。 这种流言对ai应该有影响,那他下次收敛点吧。 鹤鸢莫名想起小时候翻垃圾桶被景元拽回家的场景。 他当时差点就要掏到四星道具,结果被景元打断,气得要死。 但景元没扣他好感度,鹤鸢就勉强原谅他了。 现在看来,偶尔还要在游戏角色面前装得像个人才行,不然说不准就要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值了。 鹤鸢乖乖的闭嘴,和应星在大街上漫步。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扫视,视线被街角的【杂货店】牢牢吸引。 应星一看就知道,鹤鸢又想去采购了。 他想了想,“阿鸢,要一起去逛逛吗?就当我…庆祝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鹤鸢笑出声,“应星哥,按照你的逻辑,岂不是第二天、第三天……往后每一天都要庆祝?” 应星垂下眼,做出委屈的表情,“我只是想找个理由送你礼物。” 鹤鸢呼吸一滞。 应星哥委屈着撒娇的样子……简直戳在他心上! 他立刻说:“应星哥,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纪念。” 鹤鸢说得认真,让某个暗地里观察的“小记者”咬断了牙。 阿哈觉得委屈。 祂都把店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了,阿鸢怎么还不进来? 怎么还在和那个老男人亲亲我我! 阿哈觉得自己要碎了,需要鹤鸢亲手把祂黏起来才好。 在祂殷殷期盼的目光中,鹤鸢总算和应星一起,走进了店铺。 上一回这里只有一个面具小人在,完全自助结账。 这一回,大概是上次消费过了,店铺等级提升,这回多了个站在前台、带着面具的男人。 此人有着黑色的短发,身材与应星大差不差,看着还要更大一点点。脸上带着面具,穿衣风格和昨天联系他的记者很像,现在正挺胸收腹,努力绷出一个吸引人的弧度。 鹤鸢:“……” 好、好骚。 糟糕,这人好像是明骚,已经在朝他抛媚眼了。 这人摘下面具,无形中秀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肌肉,又用碧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鹤鸢身边的应星已经在黑脸了。 “全部打包吧,我买单。”应星说。 此人过于做作,骚过头了,不是阿鸢的菜。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买下,然后带着阿鸢离开。 他的想法逃不过阿哈的眼睛。 哼哼哼,小瞧阿哈可是要摔大跟头的。 前台的男人从柜台里跳了出来,正正好好地落在鹤鸢面前,反手掏出了一束玫瑰花。 “这位美丽的先生,我是否有幸得知你的名字呢?” 鹤鸢:“……” 没眼看。 他摆摆手,“不、不用,我觉得我们不需要知道名字。” 应星没怎么掩饰自己的表情,对这位店员表达嘲讽。 阿哈也不气馁,将手中的玫瑰花收起后,任劳任怨地给鹤鸢打包道具。 鹤鸢觉得奇怪。 “不都是一键收取的吗?” 怎么还需要这个店员扭着鼙鼓、像跳舞一样打包? 而且奇怪的是,竟然还响起了欢快地背景音…… 不是奇怪,是可怕了。 店员停下动作,微笑着说:“因为这位先生是第一次购买,会员等级不够。” 鹤鸢嘀咕了一两句,没有再问,等他看到打包好的物品上浮现的文字时,立刻先和应星悄悄沟通。 “要不还是我自己买吧,”他眼神看向那个店员,“我总觉得他有点神经……不如早点走?” 说着说着,他和应星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能互相感受对方的吐息。 “而且,我都和应星哥同居了,应星哥总不会看着我饿肚子吧?” 应星想想也是,便任由鹤鸢去找店员,自己在原地冷冷地盯着。 店员一听是鹤鸢要买,立刻喜笑颜开,前往柜台结账。 递出发票时,还说:“亲爱的顾客,您这边的消费额度可以得到一样礼品,请问您是否要在现在兑换呢?” 鹤鸢犹豫了。 他觉得这“礼品”应该不是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万一呢? 哪有赌狗天天输。 鹤鸢存了档,点点头。 柜台中的男人喜笑颜开,又一次跳出柜台。 “客人,我就是礼品。” 说着,他还用丝带捆在自己的脖子上,打成蝴蝶结的形状。 鹤鸢:麦埃斯。 “td。” 说实话,这人长得挺不错的,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油腻的举动,99分的颜值都给作成80分。 鹤鸢捏着鼻子读档,这回他摇摇头,说不用。 岂不料店员神秘一笑,拿出了一张面具。 “能够开启[欢愉]命途、进入酒馆的面具,客人确定不来一个吗?” 鹤鸢还没说话,应星先上前一步,“假面愚者,罗浮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店员委委屈屈地看向鹤鸢。 鹤鸢冷漠地转头,伸出手抢过面具。 “东西我拿到了,再见。” 直接拉着应星,转身就走。 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假面愚者耍了。 该说不愧是[欢愉]命途吗?送个礼品都要搞出笑话。 他怀疑刚刚的一切明骚,会不会也是对方的刻意为之。 希望下次不要这样了。 不,希望下次还是无人机器结账吧。 ----------------------- 作者有话说:本章含1k5营养液加更。 阿哈出场—— 第37章 演武仪典开幕 “接下来是去找伊戈尔。” 鹤鸢打开玉兆, 看到了伊戈尔的消息。 消息下面还有一条系统消息。 【[事件广告拍摄]完成此事件可获得[魅力]与[声望],另外开启[明星]系统。】 游戏中的职业线五花八门,但公认最赚钱的, 一个是工造司路线的工匠,还有个就是随机开启的明星路线。 后者由于开启随机, 基本只会在攻略中提一嘴。 鹤鸢有了解过, 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欧,就这样随机到了。 明星线开启后是可以放置在那里的, 不影响其它线路。 鹤鸢回复:[可以是可以, 不过我最近比较忙。] 【鹤鸢:对了, 你现在在训练场吗?我来找你了!】 伊戈尔秒回:[在的。] 【伊戈尔:那我回复螺丝咕姆先生了。】 他放下玉兆,走出训练场,来到螺丝咕姆的房间外。 敲过门后走进。 伊戈尔:“螺丝咕姆先生,鹤鸢说他可以来拍摄广告,但他最近忙着比赛,暂时没什么空闲。” 螺丝咕姆并不惊讶, “多谢你, 伊戈尔先生。听说你在寻找外骨骼装甲,我手里正好有一批货, 等结束后, 可以带回你的家乡。” 眼见伊戈尔要拒绝,他立刻说:“这是我的一点敬意。我很敬佩像你这样的人, 也希望你的家乡能存活下去。” 曾经,螺丝咕姆的家乡螺丝星也因为一些事故要濒临毁灭,最后是他和族人们决定,将那濒临死寂的星球当作燃料,用以驱动星体差分机, 创造了新的生存环境。 身为没有情感的无机生命,他无法感同身受,却能推测出伊戈尔的困境以及对自己最没有影响的做法。 第64章 毕竟,身为天才俱乐部的一员,他很乐意去观察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短暂思考后,伊戈尔收下了这份礼物。 “多谢您,螺丝咕姆先生。我会将您的名字记下。” 螺丝咕姆来了兴趣,“记下?” 伊戈尔点头,“是的,我打算将我这一路的事情记下,特别是我受到的帮助。等我回到家乡时,我会告诉我的亲人和朋友,我在银河外受到了多少善意。” 善意? 螺丝咕姆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件随手可做的事情。 竟然成了善意。 他轻笑一声,并未对此做出评价。 伊戈尔与他没什么好聊的,说完话就离开此处,焦急地跑到训练场去等待鹤鸢。 待他到达时,鹤鸢也恰好来到了训练场,身边跟着应星。 应星对他颔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就拿出玉兆办公。 百冶也是有业绩压力的,特别最近罗浮要开战,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鹤鸢按照伊戈尔显示出来的属性,连夜给他把短板拉上,又将长板加长,争取让他能打进决赛。 不过能拿下联赛冠军的水准,进决赛打擂台也不难。 又是持续好几个小时的对打。 伊戈尔被一次次摔在地上,一次次的爬起来继续。 在鹤鸢的视线中,他的数值在一次次提高。 他身上的信念也是。 就像饥.渴已久的沙漠行人找到绿洲,急切地吞下甘泉。 伊戈尔的视线中,鹤鸢的面庞明灭变换,摔倒时的近距离观察,总能让他看清青年眼下的泪痣,镂空的腰腹布料中,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他短暂地唾弃自己,又将一切心神投入到训练中。 不可以辜负鹤鸢好不容易抽出来的时间。 …… “结束了。” 鹤鸢收回手,应星已经关掉玉兆,拿起准备好的毛巾为他擦汗。 运动过后,身上是一堆汗,全身黏糊糊的难受。 应星走进时,却发现那馥郁的芬芳像是被激发出来一样,直冲鼻腔,令他想起沐浴着月光的夜晚。 月光照在莹白色的身躯上,将青青紫紫的痕迹照了个明白,也听到了如猫儿叫春般的声响。 如夜的幽香也在此刻绽放,青年却浑然不觉,反而紧紧攀住他的肩膀,要他抱的再紧一点。 于是,应星挡住了月光,霸道的只允许自己看到这一切。 他想着事,手上的动作不免重了点,引来青年的叫唤。 “应星哥!”鹤鸢抓住他的手腕,眼中好奇,“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应星回过神,瞧见青年运动过后桃腮粉面的模样。 他突然笑了笑,压低声音,在青年耳边说了几句。 “应星哥!你怎么、怎么满脑子废料啊!”鹤鸢羞地将毛巾摔在应星的脸上,自己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去浴室洗漱了。 伊戈尔这边的配置还挺齐全的,但鹤鸢觉得这些沐浴用品有一股机油味,闻起来臭臭的。 他迅速洗漱完,吹好头发出门去找应星,却在拐角处差点撞到人。 准确来说,是个智械人。 但眼前这位智械人用板正的衣服将自己浑身包裹,只有一个明显是智械人的脑袋在外面。 若是忽略脑袋,倒像是个身材不错的男人。 鹤鸢并未撞上对方,及时靠着墙壁的推力躲了过去。 “不好意思。”他礼貌的对这位智械人说了抱歉。 智械人摇头,“不,也有我的问题。” 鹤鸢急着去找应星吃饭,便点头道:“那我们算扯平了,再见。” 说完,竟是不等智械人再说个一两个句,直接朝门口跑去。 螺丝咕姆放下还想搭话的手。 “看来只能等下一次,更正式一点的场合了。” * 鹤鸢跑出门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 他是从浴室出来的。 智械人需要洗澡吗?进水了不会出问题吗? 这些问题短暂飘过。 见到应星后,这些问题都不复存在了。 他们坐着星槎去上次的餐厅,从另一个角度观赏长乐天,又在窗边留下了绵长的一吻。 配合着灯火阑珊和餐厅中悠扬的音乐,应星竟生出了他们在结婚的错觉。 胸.前的领带忽然被扯住。 今日为了出门约会,应星换下了工造司制服,换了身马甲加风衣的穿搭。 现在,马甲里头的衬衫领带被鹤鸢的手指勾出,旋转手腕,缠了上来。 又在玩。 应星握住他的手,捏着他的腰,“不要在这里闹。” 倒像是鹤鸢在强逼他一样。 可昨晚又是谁,不顾他的话,一定要伸舌头进去,让他流泪流到虚脱的? 闹得又不是他! 鹤鸢理直气壮地又往上缠了一圈。 “明明是应星哥昨晚太过分了!” 今天充其量是对他的补偿。 应星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有点心虚地移开头,似是回味般地舔了舔唇.瓣。 “阿鸢不爽吗?” 他骤然反应过来,眉眼含笑的问。 鹤鸢瞧着他微弯的眉眼和柔和的五官,呼吸一滞,咽了咽口水。 ……太好看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是应星哥在勾.引我啊……”鹤鸢喃喃。 这样子对他笑,简直是要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应星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勾起唇角,凑近了一点,“那我今晚还可以么?” “什么?”鹤鸢没懂他的意思。 “今晚还可以伸舌头进去么?” 应星的手抚过青年唇肉,手指陷入唇珠中,“那样的阿鸢很美,我还想再看一遍。” 特别是失神地躺在床上,掐住的腿肉被神经带着颤.抖,腿想夹住又被他强硬分开的时候,表情很漂亮。 “当、当然不可以!”鹤鸢惊讶地看着应星,上上下下地端详男人,随后摇摇头,“应星哥,你变了。” 以前的应星哥可是随便逗一下都会脸红,现在不仅敢调.戏他,还敢光明正大地这么对他说话。 “阿鸢,我要是再没点长进,就要被你玩死了。”应星说得比较夸张,但也确实如此。 他要是没能进步一些,这会儿估计还憋着被鹤鸢看笑话。 而且—— “而且,这不是阿鸢想要的结果吗?” 应星扶住青年腰肢的手向下,“昨天我想退出来的时候,这里可是紧紧地吸着我呢。” 天哪,应星哥在说什么? 鹤鸢低下头,抓着领带的手一用力,就将摇摇欲坠的领带解下。 “那应星哥就没有想法了吗?难道这不是应星哥想做的事、是我逼迫的?” 应星闷笑,将鹤鸢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 “都怪我太喜欢阿鸢、太贪心了,总想着多要一点。” “那阿鸢可以答应我吗?” 鹤鸢也不是铁石心肠,能那么不解风情的拒绝应星。 他蹭了蹭眼前的软肉,“可以啊,但应星哥不能让我难受。” “不然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当然不会,我是以阿鸢的感受为第一要务的。” 两人在窗前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出发去观景。 夜间星槎浏览是天舶司开设的盈利项目,主要是开着一队星槎穿过玉界门,在罗浮仙舟附近的外太空游览,近距离接触宇宙与星辰。 宇宙中星辰明灭,漆黑的空间中只余两人,会有种全世界只剩下我们的感觉。 算是情侣打卡的一环。 星槎还能设置成透明单向模式,拍出在太空遨游的照片。 鹤鸢当初选择这个,是打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直接找天舶司的人偷梁换柱,把星槎开到较为偏僻的地方,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不过现在是不用了。 他需要担心的,大概只有晚上回去后……自己的鼙鼓。 应星哥哪里只是伸舌头那么简单,他还会拿东西蹭那边,一定要磨地熟红才肯放过。 鹤鸢承认是、是挺舒服的,但那属于一种,每回都想体验、但体验完会觉得下次一定不做了,结果下次还想做的感觉。 受不了。 应星哥是不是自己去进修了? ----------------------- 作者有话说:螺丝咕姆碰瓷(x)失败。 躺倒下午才起来,还有点难受,剩下一更晚点写。 今天会更的。 第38章 演武仪典采访 在“同应星哥约会”和“同伊戈尔对打”的两天中, 鹤鸢忙里偷闲,面见了两个约好的人。 第一个是记者哈皮。 他们约在了星际和平公司租下的一栋楼中。 见到记者哈皮的第一眼,鹤鸢就忍不住皱眉。 无他, 这位记者的穿着打扮…实在是过于潮流,颇有仙舟前几十年流行的“鬼火小子”风格。 第65章 一头不羁的短发散乱蓬松着, 碧翠色的眼睛看着也不安分, 耳朵上穿了七八个孔,全都带着银色小圆圈耳环。 鹤鸢还发现, 哈皮说话时张嘴, 会露出舌头上的舌钉。 开场前他忍不住问:“你们星际和平公司对记者的着装没有要求么?” 哈皮一脸正经的回答:“没有。” 他的眼睛目不斜视, 这所布满隐形面具的房间中,全是属于他的视线。 鹤鸢感觉身上注视的目光有点多,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东西。 用玉兆扫描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隐形摄像头。 奇怪。 他将怀疑的目光看向这位记者。 哈皮板正地坐在椅子上,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 鹤鸢心里嘀咕:公司的人怎么看着又像棉花、又像臭臭的石头。 但这是已经答应的事情, 下午还要去和伊戈尔对练, 他便没有再查探下去。 总归还有读档,出了事再说。 鹤鸢思索着坐下了。 哈皮:“鹤鸢先生, 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鹤鸢点头, “可以。” 随着摄像机的打开,那些无形的面具开始压抑不住的大笑, 却没有干扰到中间分毫。 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过后,哈皮忽然犀利地问:“鹤鸢先生,对于质疑你成为复活赛考核官的言论,你有什么回应吗?” 这是不存在于采访稿中的问题。 事实上,这些言论的数量少得可怜。 鹤鸢早早清完了罗浮所有能清的世界任务, 每个区域的声望都很高。 对于他成为复活赛考核官这一事,要么漠不关心,要么乐见其成。 质疑……? 鹤鸢问:“是哪些言论呢?” 哈皮酸溜溜地说:“他们认为这一位置是你同云骑骁卫景元交易而来的。” 鹤鸢:“……” 鹤鸢无语:“那么交易的内容呢?景元应该不缺什么吧,这种空穴来风的问题都要来问我,我很怀疑你的职业素养,哈皮先生。” 哈皮笑了笑,“只是一点有关艳色的传闻罢了,算不得数。” “那么关于恋情,您是否有什么回应呢?” 哈皮调出了开幕式那一天,鹤鸢亲吻应星的场景。 被皮质手套包裹的手指绷出青筋,差点将屏幕折断。 鹤鸢理所当然地回复:“这是我准备相伴一生的人。” “我很爱他。” 气氛从这一刻开始变得奇怪。 哈皮用一种似嘲讽似酸涩的语气问:“爱?鹤鸢先生很懂爱么?” 玩弄人心倒是很有一套。 想起自己的经历,他就气的牙痒痒。 鹤鸢抬了抬眼皮,“不接着说演武仪典相关,哈皮先生想要和我探讨爱了?” 哈皮挤出一个笑容,“鹤鸢选手还未上场,自然没什么可以聊的了。” 鹤鸢赞同:“那确实。” 说着,他站起身,“那么哈皮先生,我们改日吧。” “不、不对,我们没有改日了,”他摸上腰间的长剑,“如果贵公司还想采访我,请换个更专业的记者来。” “另外,要是让我看到星网上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帝弓的光矢会指向公司——” “就是不知道,你们的琥珀王会不会保你们,嗯?” 哈皮目送着青年威风凛凛地出去后,同那些面具一起放声大笑。 “阿鸢——你还是那么喜欢扯大旗——” “可惜,岚已经被药师绊住手脚。” “你接下来的时间——是我的——” 祂抬手一挥,就将自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去追上鹤鸢。 “鹤鸢先生!” 清俊文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鹤鸢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公司打工人标配的黑色西装记者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 跑到他面前直接鞠躬,“不好意思,鹤鸢先生,刚刚的采访给您造成了很大困扰,还请您稍等,由我来为你补全剩下的采访。” 确实,采访事件的完成度目前只有一半,就这么草草结束的话,他拿到的收益也只有一半。 很心痛,很不值。 鹤鸢做出意动但不信任的样子,“我无法确定你的专业素养。” 哈皮发来的采访稿也很正经,谁知道他会问那种问题,还要和他谈“爱”? 真是笑死。 鹤鸢可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大到随便一个路人npc都能为他如痴如狂,那样的话,游戏体验会大打折扣,也会显得好不容易营造的世界很假。 而且全息世界为了保证真实性,会存在一定的、看不惯玩家的存在。 不过这些人也只能活跃在一些犄角旮旯的论坛中。 鹤鸢曾经点进去看过一两眼,地铁老人手机似的退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些是他的黑粉,还是他的扭曲厨。 总之,不好评价。 他总觉得哈皮很像那些人的精神状态。 “这是我的采访稿,还有采访时间,以及我的记者证和过往草稿……” 眼前的男性拿出一个个证明,还隔空投送了几个网址到鹤鸢的玉兆上。 鹤鸢点开几个随意翻看,觉得眼前这个看着挺靠谱的。 但—— “但你们总得给点补偿吧?” 鹤鸢想,他可以索要一些精神损失费。 毕竟哈皮的精神状态真的蛮吓人的,他觉得一进那个房间就瘆得慌。 清隽的男人名为余欢,立刻点头道:“我们这边为您提供五万信用点的补偿,以及艾普瑟隆的度假别墅一月使用权。” “我们衷心祝愿,您同您的恋人天长地久。” 在鹤鸢视线的死角,余欢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天长地久…呵呵。 阿哈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呢。 阿鸢,你很快就会明白,谁才是能陪伴你一生的最佳人选。 鹤鸢听完请求,皱起的眉平缓,做出一副勉强的样子。 “那好吧。” 余欢立刻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带着鹤鸢来到另一处较为豪华的采访室。 相比于哈皮,余欢的职级明显更高,采访室还有专门的打光和摄影设备,更像是一个直播现场。 余欢熟练地开启设备,带着鹤鸢坐下。 “鹤鸢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鹤鸢愣住。 这分明是和哈皮一模一样的开场语! “你们公司的记者都是这么问的?”他紧紧盯着余欢问。 余欢从容一笑,“我们都有经过专门的培训。为了保证采访的顺利进行,开场和结束都用的统一语句。” 同时,也能方便剪辑。 鹤鸢心里疑惑,但还是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按照采访稿上的问题一问一答的采访完后,余欢突然问:“鹤鸢先生,在地衡司的官方直播中,我们都看到您对伊戈尔先生赞赏有加。” “请问,是他身上的哪一点打动了您呢?” 这个问题不在采访稿中,但并不像刚刚哈皮提出的那样过分。 鹤鸢答道:“因为他身上不屈的精神和永远挥出下一拳的勇气,也希望大家多多关注他故乡的故事。” “我想,这值得许多星球警醒。” “关于烬灭军团?”余欢有些不怀好意地问。 鹤鸢点头,“对。” 余欢像是找到了同路人一般,略微兴奋地问:“您不认可纳努克的理念,是么?” 鹤鸢觉得不对,但转念一想,星际和平公司上下都信奉[存护]星神克里铂,这位星神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全游戏中的宇宙。 不喜欢[毁灭]星神纳努克,那就很合理了。 “我也讨厌很多生物。但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意义,不应该不分缘由的、不顾一切的去毁灭。” 余欢笑着将这一段单独录下来。 哼哼哼,纳努克,阿鸢并不认同你的理念呢。 你要怎么办呢? 余欢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那对于[丰饶]星神药师,您又是怎么看的呢?”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的跳跃有点大,祂连忙找补:“您刚刚说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意义,所以我很好奇您对[丰饶]星神药师、以及祂麾下的丰饶民是怎么想的?” 鹤鸢先反驳祂,“丰饶民并不算药师麾下的。” 药师?竟然不是称为寿瘟祸祖!!! 余欢不易察觉地咬牙。 “我并不赞同药师治愈一切、但不顾他人死活的做法,但我认可祂身上的一些属性,比如治疗。即便是强如仙舟人,在受到重大损伤后也需要进行治疗。” “治疗的行为没有错,但祂的做法有问题。” “至于丰饶民,我没什么好说的,等着被我斩下头颅,永远死去就好。” 余欢决定只留第一句话。 “我有点好奇您对[巡猎]星神岚的看法了。” 第66章 鹤鸢脱口而出:“那当然是帝弓以光速炫七个轮椅。” 说完他捂住了嘴,立刻说:“这段掐掉。” 余欢面上点头,心里乐开花,已经想着要怎么放给岚听了。 “我觉得您有点[欢愉]命途的潜质。” 鹤鸢猛烈摇头,“我不喜欢搞笑男。” 余欢:“???” 祂看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一直快乐着不好吗?” 鹤鸢奇怪地看祂:“你不是信仰[存护]吗?而且一直快乐的话,跟没有快乐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快乐之所以快乐,是因为有悲伤在对比。 就如黑暗之于光明。 “你看走在[欢愉]命途上的,不还有悲悼伶人吗?” 余欢:“……” 祂张了张嘴,还想接着问一下别得星神。 鹤鸢看了看时间,站起身。 “时间到,我要去和我的男友吃饭了。” 他毫无留恋的转身,仿佛身后的人无关紧要。 也确实如此。 ----------------------- 作者有话说:阿哈,ko! 辛苦大家等待了,这章给老婆们发红包! 这几天月经不舒服,尽量双更qwq 等我满血复活…一定多写点。 第39章 演武仪典见面 与螺丝咕姆的会面, 是在同伊戈尔对练之后的下午。 鹤鸢去工造司蹭了应星一顿饭,来到了螺丝咕姆租下的住所。 一座较为豪华的联排别墅,足够他安置随行而来的人员以及临时加入的伊戈尔, 并为他提供训练场所。 鹤鸢被应星送来,临别前留下一吻后, 对着车镜擦了擦嘴, 理了下衣服,走进别墅。 螺丝咕姆准备了下午茶。 鹤鸢走进房间, 看到桌上泾渭分明的两份餐食时, 突然想起这位约见自己的对象, 是一位智械人。 好巧不巧,前天来到这里时,他也遇见了一位智械人。 不会那么巧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硬朗的皮鞋在地上敲击,越来越近。 鹤鸢转过身,发现来者正是前日被他撞倒的那一位。 鹤鸢朝他笑笑, “螺丝咕姆先生, 没想到上一回差点撞到的人是你。” 螺丝咕姆:“或许这就是仙舟人口中的缘分。” 他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鹤鸢先生, 请坐。” 鹤鸢坐在都是仙舟点心的一边, 中间还放着一个大茶壶,里头泡着红茶。 螺丝咕姆那边则是一瓶未开封的机油。 “智械人都是喝这个吗?”鹤鸢好奇地问。 螺丝咕姆颔首, “这就像是飞船上的燃料,其余生物所维持生命的食物,我们需要机油来维持身体的运转。” 鹤鸢了然。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下去了,但眼睛还是牢牢盯着螺丝咕姆打开瓶盖的手。 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机油…话说这些智械人会不会研发多种口感? 另外,论坛上好像还没有和智械人谈上的。 看螺丝咕姆的嘴巴, 似乎没法接吻欸。 鹤鸢眼里的好奇被螺丝咕姆尽收眼底。 青年的面上只是单纯的探究,不似有些人一般恶意揣测,这位螺丝星的贵族并无被冒犯的感觉。 他发出一声轻笑,浅青色的眼明灭变幻一下。 “鹤鸢先生很好奇机油的滋味么?” 鹤鸢点头,察觉到螺丝咕姆的那一点点纵容后,又说:“还好奇你是怎么喝进去的。” 螺丝咕姆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以进出的缝隙,那这机油要怎么喝? 智械人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放到脸边。 在鹤鸢的注视中,那如同防毒面具一般的脸上,下半张突然似张口般“咔擦”一声打开,露出了与人类嘴巴相似的形状。 只是里面清晰可见的,有一根长长的导管,旁边还有正在转动的齿轮。 鹤鸢屏住呼吸,用略显冒犯的眼神看着螺丝咕姆喝下这一杯机油。 没有吞咽声,只有水流过金属管子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话,岂不是有些食物的口感尝不到了? 还有谈恋爱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人想和满嘴机油味的人接吻吧? 还有…… 最近黄暴的事情做了太多,连思想也跟着黄暴起来了。 智械人做.爱是什么样子?鹤鸢真的很好奇。 可惜论坛里没有人干过,倒是有几个另辟蹊径,跑去步离人那边卖钩子,把好好的人生模拟器玩成■■模拟器的。 甚至还在论坛上评价各个部族的几把样式和能力。 只能说…蛮猎奇的。 鹤鸢低下头,吃了口貘貘卷。 “鹤鸢先生,我想,你应当知道我的来意。”螺丝咕姆道。 鹤鸢咽下一口红茶,点点头。 “伊戈尔跟我说了,你们想找我拍广告。” 不过他蛮好奇的,智械人的什么产品……要找他一个仙舟人拍广告? 螺丝咕姆颔首,“的确如此,我们想找你拍摄的,是一支名为【十二花神】系列的香水广告。” 鹤鸢:“……?”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仙舟啊。 “仙舟联盟是宇宙中唯二的巨大集合体,市场大到无法估量,更何况银河中,还有以亿计数的、向往仙舟的人,没有哪个商人愿意放弃这一块的市场。” 就连星际和平公司也不例外。 近来曜青仙舟要同步离人开战,星际和平公司就直接上门谈条件了。 螺丝咕姆只是从擅长的地方开拓一下市场罢了。 况且近来星穹列车在宇宙中销声匿迹,新的世界无法被发掘,旧的世界中,又有如伊戈尔的家乡一般不断沦陷,市场萎缩的。 目前而言,仙舟联盟是一处巨大又稳定的市场。 当然,最大的优势是,仙舟人都有钱,而且买东西虽然货比三家,但只要有促销活动,总会买买买。 鹤鸢听完了长篇大论,若有所思地说:“那我记得,仙舟上的明星也不少吧,为什么是我呢?” 螺丝咕姆看向他的面颊,“因为你的样貌。” 很多时候,一张脸就能吸引人的驻足,然后走入商店、或是点开链接,再是下单。 如果将海报或者小卡作为赠品…… “按照我们的计算,在仙舟联盟之外的市场中,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生物会因为你的样貌关注我们的产品。”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这已经是个无比惊艳的数据了。 鹤鸢对数据的概念不大,但他知道,自己能为这款产品带来助力。 “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为我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既然有了非他不可的想法,自然是要多要一点了。 反正再怎么说,螺丝咕姆也不会亏。 “分成,”螺丝咕姆顿了顿,“这一系列销售量中,百分之三的分成。” 鹤鸢想要提价格的嘴缓缓闭上。 他犹疑地看着面前的智械人,怀疑是不是刚刚的机油把他脑子喝傻了。 但有钱不赚是傻子。 有存档读档在,这款香水绝对会爆中爆,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 “螺丝咕姆先生,那您将合同发我,我问过律师后再签。” 鹤鸢看了眼时间,心里嘀咕。 原本以为要掰扯上几个小时,结果一个小时就解决了。 应星哥这会儿还在上班,也没空来接他,一会儿回去安排点日程吧。 “可以,你要看看我们的产品和拍摄衣物么?”螺丝咕姆问。 他看出鹤鸢剩下了许多时间,便开口邀请。 鹤鸢想着下午也没事,便点头答应了。 他们一起穿过走廊,来到一处开阔的半开放空间。 里头有温室里养着的桃花,还有两三套加入桃花元素的衣物,一旁的布景也是以白.粉色为主。 “螺丝咕姆先生一开始就想在仙舟找人吗?”鹤鸢随口问。 这里头的东西显然不是一两天内就能准备好的。 螺丝咕姆:“产品的主目标是仙舟联盟,自然是联盟内的人能让大众有亲切感。” 他说:“原本我们是想寻找十二位不同气质样貌的人,但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 “我认为你一个人足够了。” 鹤鸢觉得这些夸赞和判断都有些过头了。 这真的是一个智械人做出的判断吗? “恕我直言,螺丝咕姆先生,我并不认为我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 螺丝咕姆摇头,“不,鹤鸢先生。我们并不需要你被所有人喜爱,我们看的是销量、是热度。” 前者无法确定,但后者…在定下鹤鸢的那一刻,他已经能预想到,这对星网是个怎样的冲击。 这样的人,仙舟联盟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呢? 真是诚实的资本家。 第67章 既然资本家都不担心,那鹤鸢也不担心了。 他兴致勃勃地在场地打转,看完三件衣服后毫无感觉。 被丹枫哥拉高期待后,看这些衣服都觉得没劲。 螺丝咕姆观察他的表情,“鹤鸢先生,是对这些衣服有什么不满么?” 鹤鸢摇头,“没有的事。” “……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如果丹枫哥在这的话,估计能很快挑出问题,并动用钞能力做好新的。 “原来如此,看来鹤鸢先生应当有推荐的造型师?” “嗯…”鹤鸢有些意味不明地说,“他不算造型师。” 哪有让龙尊来做造型师的道理呢? 螺丝咕姆很看重推出的第一款香水,希望能为这个系列开个好头。 “不论是不是,我都会付出足够的诚意。” “另外,我可以叫你鹤鸢么?我们算是合作伙伴了。” 鹤鸢点头,“当然可以,螺丝咕姆。” “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就跟我来吧。” 他点开玉兆,找到丹枫,开幕式那一天的聊天还在上方。 那天晚上和应星回家洗漱后,鹤鸢躺在床上回复信息,被看到的应星从身后抱住。 “不想你回复他们。” 一个个的,都不死心,烦人的很。 鹤鸢揉着男人蓬松的头发,“我今天一直没回,现在只是出于礼貌回一下。” 他低头去亲应星的唇角,“我可是最喜欢应星哥了,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实在不行的话…今晚补偿一下?” 他夹住了应星的腰。 应星喉结滚动,立刻摘下碍事的玉兆,丢在床下,将青年覆在身下。 “你回一条消息,我就要一次。” 鹤鸢那晚上总共回了九条消息,一晚上都没还完一半的债。 起床的时候嘴巴都是肿的。 他跟应星讨价还价,才把剩下的给抹消。 只是回消息而已! 又不是约定要去哪里,而且鹤鸢也没藏着。 应星有点点过分了。 鹤鸢想起这事,臋肉间还有无法消除的进出感,手心也觉得粘腻脆弱。 他顿了顿,还是点开丹枫的消息框。 【鹤鸢:丹枫哥,你现在有空吗?在鳞渊境吗?有些事情想找你参考。】 【丹枫:有空,我在。】 【鹤鸢:好!】 鹤鸢关上玉兆,朝螺丝咕姆挥手。 “走吧,螺丝咕姆。让你的司机送我们去鳞渊境,那里有你想要的造型师。” 鳞渊境? 螺丝咕姆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位造型师的条件…他应该能出得起吧? -----------------------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章,尽量早点。 螺丝咕姆这会儿还比较内敛,会有人教他怎么争抢的(?) [可怜][可怜][可怜] 第40章 演武仪典智识 自从感知到阿哈的笑声后, 博识尊就一直在想,要如何稳妥又高效的接近鹤鸢。 鹤鸢现在还没有与祂相处的记忆,目前只有浮黎一个人率先抢跑, 让鹤鸢找回了些许的记忆。 博识尊经过计算,认为目前的鹤鸢, 需要打破一些对智械人的刻板印象。 祂是机器登神的星神, 这一点怎么都改不了。 但机器有机器的好处,也有别样的玩法, 鹤鸢不会拒绝。 于是, 正坐上星槎的螺丝咕姆的核心中, 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螺丝咕姆,你喜欢他。” 声音来自于[智识]星神,博识尊,一名创建了天才俱乐部,并邀请他加入的星神。 一名星神,为何来关注他的情感生活呢? 更何况, 他还是一名在刻板印象中不通情爱的智械人。 他们总是精于计算, 用一块小小的核心来计算每一个举措,为自己获取更多的利益。 “于智械而言, 愿意让出唾手可得的事物和既得利益, 那已然算是喜欢了。”博识尊平静无波地说,“经过我的计算, 你的底线为百分之八。” 但百分之三的利润就足以令所有人疯狂。 百分之八…… “并且,你会在产品大卖后,将这一比例逐渐提升到百分之十。” 螺丝咕姆无法做出闭眼的表情,但他眼中的灯光明灭交错,像是被戳中了计划。 “您说得完全没错, 博识尊。” 螺丝咕姆确有此意。 作为理性代表的智械人在短暂的相处中,离谱的爱上了一名人类青年。 即便对方对他有所冒犯。 但在螺丝咕姆看来,反而都是可爱的举动。 “人之常情。” 博识尊说:“他就是此世间最完美之人,你无法算出他身上的任何一处缺点,甚至有着我都无法计算的行为逻辑。” 想起被捉弄的往事,祂发出的声音轻快了些许。 螺丝咕姆想,他和博识尊喜欢的点可能不太一样。 他暂且还没陷得那么深,也不想博识尊那么……夸张。 ——机械人恋爱脑起来真是让人无法招架。 螺丝咕姆只是好奇,为什么鹤鸢仅仅就用了半天……不、仅仅一两个小时,就让伊戈尔对他完全信服,甚至于喜爱着他。 他知道人群中有这么一部份人,本身具备超强的亲和力,能在短短的时间中让人信任他、爱戴他。 鹤鸢身上似乎有这种品质,甚至于…他用的炉火纯青。 那一日的浴室外,青年碰到他时,似是习惯性的露出了糅杂歉意、温和与哀求的神色,说出话的也令人春风拂面。 后来,大概是意识到“在此处不必如此”,他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同他冷淡地打招呼后便离开。 他身上的过往令他好奇。 螺丝咕姆所了解到的鹤鸢,是一个从小到大都被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 按照推算,他不应当有这种表现。 好奇之下,他就多了解了一些。 在伊戈尔的口中,鹤鸢是一位人美心善、又富有哲学的人。 螺丝咕姆想要打开仙舟市场,就要先了解仙舟人。 他太明白,这些在寿命拉长后的人类会逐渐变得懒惰与拖拉,直至出现了两百岁还未成年的事情。 一个二十岁的仙舟人,富有哲学。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在见到鹤鸢后,这些问题迎刃而解。 他是个具有强大内核的人,也是个具有足够魅力的人。 螺丝咕姆能明白伊戈尔为何会喜欢他,也能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让利。 世上没有比系列分成更重的陌生人关系了。 有了这一身份,未来的两年中,他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发展到等鹤鸢现在的恋人死亡。 说句不好听的,鹤鸢身边有不少人在等着应星这位短生种死亡。 然后他们就会蜂拥而上,使尽手段的去安慰鹤鸢,去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所以,应星的压力很大。 但这与螺丝咕姆无关。 他可不会好心的去当这位短生种的心理导师,只为了那一句“看到你过的开心就好”的释然话语。 争夺才是智械的底层逻辑,就像发起无机战争的帝皇鲁伯特一样。 博识尊找上门,显然不是和他交流恋爱心情的。 螺丝咕姆顿了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博识尊瞥了他一眼,“不、不需要,保持你现在的风格和模样即可。” 告诉鹤鸢,他们智械人并非如此刻板即可。 “当然,关于他的喜好问题,你大可以来问我,”博识尊想了想,“稍等,我将数据传过来。” 螺丝咕姆的核心中立刻多了个名为【绝密文件】的文档。 他操纵着数据流点开,发现里面全是鹤鸢的喜好记录,细节到哪一道菜吃了多少、哪一件衣服、哪种颜色穿了几次,又出门去哪个地方玩了几次、玩了什么的程度。 这一个文件包足足占据了螺丝咕姆核心的十分之一。 别看只有十分之一,要知道,螺丝咕姆的核心是经过升级过,堪比一个游戏公司的机房。 现在,有十分之一都被鹤鸢占据了。 甚至这个文件还是阉割过的,博识尊那边似乎存了不少日常的照片或是什么,传过来大概会让他的核心爆炸吧。 ……真不知道怎么评价。 若是让黑塔女士知道,估计会立刻赶来。 毕竟这大概是觐见“机器头”最有可能的路径了。 不过黑塔女士如今忙于觐见另一位星神,恐怕无暇分.身。 “博识尊阁下,我想您不必发得如此具体。”螺丝咕姆指出,“以普遍性而言,你只需要将数据罗列出来即可,不必将每一道食物、每一件衣服都一一列举。” 他有些冷酷的提出:“这些衣服都过时了。” 第68章 博识尊平静:“这些资料都具有参考意义。” 螺丝咕姆很想揉一揉额头,但他的显然无法切中自己最头疼的地方,只好作罢。 好在星槎的速度很快,他们很快抵达了鳞渊境。 鹤鸢若有所思地转过头询问:“螺丝咕姆,你是难受吗?” 他感觉螺丝咕姆下车时,似乎有机步走不稳。 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深吸、哦不,缓缓转动齿轮,做出摇头的姿势,“无事。” 万分庆幸他们智械没有表情,不然在星槎上,光是博识尊来得那一套,就足以让他失态,撑不住绅士的外皮。 鹤鸢也没多问。 他和螺丝咕姆只见了一面,不熟。 顶多是一点对智械人的兴趣支撑着他同螺丝咕姆往来。 他指了指方向,带着螺丝咕姆前往丹枫的住所。 “丹枫哥!” 还没走几步,鹤鸢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丹枫。 他朝那边挥挥手,立刻拉起螺丝咕姆,朝着丹枫跑去。 “丹枫哥,你怎么出来迎接我了?” 鹤鸢放开手,去勾龙尊的小指。 丹枫莞尔,放松手指任他把.玩,“因为想早点见到你啊,阿鸢。” 说是退回朋友,可丹枫并未收敛多少,只是在从前的亲近中找到平衡,让鹤鸢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你已经两天没来见我了,消息也没回多少。” 鹤鸢理直气壮:“因为我在陪应星哥约会,最近还要和一个叫伊戈尔的人陪练,又接了个采访,还要拍广告。” “我很忙的好不好!” 所以丹枫哥要体谅我啊! 丹枫故意板起脸,“连回复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龙尊板起脸还是很有威严的,看得围观人员脚底打颤。 饮月君,追妻不是这么追的啊!!! 可惜饮月君听不见他们的心声,反而变本加厉。 “还经常聊天聊到一半就消失不见。” 鹤鸢的手被他紧紧抓着。 完全忽略了旁边的螺丝咕姆。 “这位先生,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他提议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你所说的频率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朋友的交往范畴。” 丹枫瞥了他一眼,发现这是个智械人后,依旧如常。 “朋友与朋友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鹤鸢抽了抽手,声音也生硬起来,“看来丹枫哥今天是不欢迎我,那我走好了。” 真是服了,怎么在这种时候对他兴师问罪! 鹤鸢要和丹枫冷战一个小时! 当然,如果丹枫愿意把龙角给他摸的话,可以短成一分钟。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丹枫走了上来。 宽大的衣袖拢住青年,嘴唇贴着耳垂,“是我不好,晚点向你赔罪,任你处置好么?” 鹤鸢从他怀中溜出来,“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先办正事。” “这位是螺丝咕姆先生,就是来找我拍广告的那位。” 螺丝咕姆和丹枫哥孰轻孰重,鹤鸢分得清,一会儿他私底下找螺丝咕姆赔罪。 “丹枫哥,他现在可是我的金主,你不许像刚刚那样,知道吗?” 丹枫:“……” 他重重地捏住鹤鸢的脸颊,“你上学白上了?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螺丝咕姆立刻出声:“只是合伙人的关系,丹枫阁下不必对我如此紧张。” 现在如此,以后可不一定。 智械精密的计算着。 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显然是蛰伏起来为妙。 相比有机生物,无机生物的生命更加漫长。 而螺丝咕姆也已经和鹤鸢建立了关系,往后……有的是时间。 他极为绅士地转过身,让两人有独处的空间。 脑内空寂已久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在嫉妒。” 齿轮运转的速度加快却得不到缓解,核心中的一份份资料不知扫描过多少遍。 “你不能退缩。” “他不喜欢退缩的人,除了……” 除了他现在喜欢的那一位。 螺丝咕姆指出:“可他也同样厌恶争吵。” “我想说,你做的没错。” ----------------------- 作者有话说:星神大概再加个岚哥就差不多了。 剩下几个这一阶段来不了。 大家晚安! 第41章 演武仪典巡猎 与丹枫进行一番造型上的交流后, 螺丝咕姆便带人回去,调整造型。 而鹤鸢也要去准备复活赛了。 说是准备,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 对亲亲男友动手动脚而已。 前几日鹤鸢不上场,应星还能反击一二, 明天鹤鸢要上场了, 不管怎么被撩拨,都像是一副僧人入定的样子。 于是, 鹤鸢又变本加厉了一点。 他整个人坐在应星身上, 磨着对方的胯骨。 “应星哥是不喜欢我了么?”鹤鸢一脸委屈地问。 应星低着头, 躲避他的视线,说出的话中带着些许难耐。 “阿鸢,你明天要打好几场…不要、不要做这种事了。” 鹤鸢看着他,觉得有趣极了。 应星说的是没错,但玩家可是[999+]精力药水的持有者,不管什么游戏, 总能在前一天睡上六七个攻略对象, 第二天神采奕奕的上场。 不过那不是全息游戏,所以鹤鸢能毫无负担的为“自己”安排这些日程。 全息游戏还是要斟酌一下的。 “不要做哪种事?”鹤鸢笑眯眯地问。 青年整个人坐在应星的腿上, 小腹贴着小腹, 嘴唇贴着耳垂呢.喃,身上馥郁的气息将他包裹。 应星伸手掐住他的腰。 鹤鸢以为应星要有动作了, 结果男人只是把他连抱带托的悬空,抱到床上,自己转身走了。 应星去睡了客房。 鹤鸢现在不太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对罗浮来说,演武仪典是个重要的节日, 鹤鸢不能掉链子。 应星深吸几口气,进了客房的浴室。 出来时,房间里没什么变化,就是床上鼓起了一个包。 轻轻的叹息过后,应星掀开被子,瞪大了眼睛。 鹤鸢竟是穿着件约等于没有的薄纱,躺在床上。 他蜷缩着身体,努力减小自己占据的面积,眼睛水汪汪地看过来。 蜷缩绷紧的身体却更显身段,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应星刚刚弯下腰、按住了青年的腰肢,却在向下摸到那一处柔软时打了个激灵,把被子重新给鹤鸢盖上。 鹤鸢:? 他都这样了,应星哥竟然还忍着吗? 到这份上也没成功,鹤鸢也没了兴致,自己掀开被子下来,对着应星“哼”了一声,也转身回去了。 * 小小的插曲过后,就到了演武仪典的复活赛场合。 复活赛会穿插.入正常的赛程中,直到三天后结束。 然后就是攻擂决赛。 总体来讲,鹤鸢的压力不会很大。 他只需要一个个打败,然后按照看到的数值给不给过就行。 不过…鹤鸢看着赛场另一边游刃有余的景元,心里起了个念头。 他开始打指导赛。 于是,参赛选手中.出现了一条流言。 “你知道吗?那个复活赛考官……” “我知道!太可怕了!!!” “你们也遇到了?我的弱点被他一个个说出来,每回提前反应还会被撂倒……” “但打完真的有提升欸,我感觉对下一场更有信心了。” …… 从选手休息室出来,准备迎战复活赛的伊戈尔听到众人的谈话,不免有些期待。 会是谁呢? 怀揣着激动与疑惑的心情,伊戈尔走上赛场。 迎着明亮的天空,他看到了一抹亮眼的紫色。 考核官原本背对着他,在听到脚步声后回头,身后的披风随风甩动,露出一张惊艳但熟悉的脸。 是鹤鸢。 刹那间,伊戈尔明白了鹤鸢的话。 原来遇见他,就证明自己在比赛中输了,要打复活赛。 但以他的实力,确实很适合这个位置。 随着裁判的哨向,伊戈尔握紧拳头,冲了上去。 和往常训练一样的感觉。 他的一切弱点都暴露在阳光下,被一个个击破,一次次的被打倒在地。 但每一回,伊戈尔都能站起来,挥出下一拳。 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鹤鸢的脸时,与那双梦幻般的眼眸对上,突然晃神。 “不要分心。”冷淡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伊戈尔又一次被摔倒在地。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做出姿势。 “再来一次!” 鹤鸢脸上的神色稍作缓和,随后毫不留情地将人撂倒。 第69章 …… “你通过了。” 鹤鸢拿出一枚通行证,递给伊戈尔。 正好,这也是复活赛的最后一位了。 他看了眼时间和正对着赛场的席位,挥挥手。 应星与他的视线对上,略显拘谨地朝他挥手。 今晚一定要狠狠拒绝应星哥! 鹤鸢想。 谁让他前几天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连给他抱着睡都不肯了。 错失百冶的胸肌后,鹤鸢觉得自己睡都睡不香了。 现在确定了关系,他又不能偷偷回家去找景元抱着睡,不然应星又要患得患失了。 都是应星哥的错! 鹤鸢转身准备下台,观众席上却突然传来惊呼声。 天蓝色的上空中,忽然出现一条银蓝色的流光。 起初,大家以为这是天舶司做出的奇观,只是单纯的惊呼。 可渐渐的,他们发现,这一流光后还跟着一个人马形状的虚影。 仙舟谁人不知,帝弓司命的神体就是人马! “帝弓司命亲临了?”有人喃喃道。 “这就是帝弓司命!”曾见过神迹降临的人说。 “谁让帝弓司命亲临了?”这是摸不着情况的工作人员。 …… “快点维持秩序!” “台上的人呢?快点让他们下来,免得被误伤!” 地衡司的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秩序。 天知道帝弓司命一箭是能灭星的存在,这一艘小小的舰船可什么都挡不住。 好在这会儿应该不是冲着灭星来的。 但那一点点余波的伤害也足够毁灭掉什么了。 “太卜司传信,大吉。” 大吉? 地衡司执事看着这条讯息,揉了揉眼睛。 那、那他刚刚在慌什么? 没什么事后,在工作人员的努力维持下,很多仙舟人都井然有序地等着帝弓司命降临,鹤鸢更是偷偷站在赛场边,调整相机的角度。 “拍这个能给我多算点进度吗?”他悄悄和相机聊天。 [……能,但你自己也要多拍。] “没问题。” 帝弓司命降临的那一刻,鹤鸢手疾眼快地拍照,打算溜走,却莫名地被抓了起来。 就像抓娃娃一样,悬在半空,和应星对上了视线。 鹤鸢尝试朝着应星伸手,抓着他的吊机像是有意识一样,把他往后拉。 他和应星哥互相伸手的模样,好像被镇压雷峰塔的白娘子和许仙。 鹤鸢有些迷茫的往后看。 第一反应,好大。 好大的手臂,好亮的手臂,好闪的弓。 都好大。 鹤鸢不由得往下看。 哦,被甲胄包住了。 他没看到什么东西抓着他,难道是悬空抓着? 等等,这个人马为什么要抓着他? 鹤鸢转过头,大声问:“可以放我下来吗?”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他的声音在到处回荡。 鹤鸢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是帝弓司命,也就是[巡猎]星神岚。 “……”那他刚刚做了什么? 鹤鸢低下头,准备装死,却感觉抓着他的东西一松、一甩,将他摆在了背上。 那些自群众中来的视线愈发强烈,让鹤鸢忍不住缩进了一些。 为了转移注意力和没由来的心悸,他只能观察别得东西。 帝弓司命的背…很挺拔,看着也很不错。 咦,他的腰上没包甲胄欸。 鹤鸢伸手戳了戳,好不容易沸腾起来的声音又压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上头传来平静无波的声音。 鹤鸢无辜地回答:“我在给你量腰围。” 岚:“……” 好熟悉的风格,确实是他。 按照以往的经验,祂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说:“坐好了。” 下一秒,祂就拿着弓箭,再度化为流星,朝着外太空飞去。 第一时间跑下观众席,来到赛场边的应星,看到的就是流星一样离去的身影。 他伸出的手被地衡司执事拦下。 “抱歉,这里暂时不允许人进入。”对方满怀歉意地看着他。 应星捏了捏拳,看向天空中的流光,立刻开上星槎朝着太卜司那边飞。 刚刚坐上来,后座挤上来了四个人。 丹枫、景元、虚弱的伊戈尔、螺丝咕姆。 “小鸢应该是没事的。”景元率先开口。 他是这一行人里面知道的最多的,但那些事都属于绝密,不能轻易说。 丹枫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急切:“你也说了是应该。” 应星启动星槎,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要去太卜司问一问情况,不想去的就下车。” 景元闭上嘴,屁股牢牢坐着没动。 伊戈尔想问巡猎星神是谁,但看了眼车中凝重的氛围,识趣地闭上嘴。 螺丝咕姆在和脑中的博识尊对话。 “巡猎星神亲临了。”他通过与博识尊建立的数据流送达这个消息。 博识尊点评:“祂太心急了。” “毫无缘由的将人带走,只会让他不悦。” 特别还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平白遭受那么多人探究的目光。 特别还要将他从他的亲朋好友身边无缘无故的带走,让他的好友着急。 “岚,我们可以暂时不用管祂。”博识尊总结。 螺丝咕姆稍显疑惑:“我们?” 博识尊:“你觉得你能独占他么?” 鹤鸢的心是定不下来的。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只“爱”一个人。 博识尊推演过无数次,独占鹤鸢的概率为0,连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概率都没有。 即便祂是星神。 这使他不得不去寻找同盟。 螺丝咕姆…勉强可以。 博识尊透过他的眼睛,观察其余几个人。 “等着吧,这艘星槎上的三个本地人,也要有相应的想法和觉悟了。” ----------------------- 作者有话说:问一下大家对大被同眠的接受度[可怜][可怜][可怜] 这一次后阿鸢会多一个【一起】的选项,我会写个短线+后续。 不能接受的宝宝可以跳过,我会设置成不影响订阅率的番外。 晚上还有一更,就是比较晚。 顺便问问大家原画集能不能拿到? 第42章 巡猎 当意识到巡猎星神要带着他飞往外太空时, 鹤鸢便挣.扎起来。 他只从书面中了解过[巡猎]星神岚的事迹,对祂本身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如此。 为什么要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他! 他甚至没有一个在打完复活赛之后的存档! 鹤鸢烦躁地摆动腰腹, 将腿胯到一边,打算跳下去。 往好处想, 他包里还有个[起死回生丹]。把痛觉调低, 摔成一滩肉泥再重塑身体复活也是可以的。 就是会吓到npc,攻略对象也会扣好感。 但就算这样, 他也不想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人带走。 他平生最讨厌这样的人。 第一次落下还没多久, 岚就抱起了他。 祂手里的弓箭已然收起, 力度可以称得上柔和地抱着他,被面罩盖住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祂的声音依然平静,问句也说得像是陈述句。 “为什么要跳下去。” 鹤鸢已经做好了重打一遍演武仪典的准备,没好气地说:“那你又为什么带着我走?我们压根不认识吧?” 要是能和巡猎星神认识,他还用得着辛辛苦苦刷属性,直接让对方给他一个令使当当不就好了? “我们认识, 还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岚的语气极其笃定。 鹤鸢:“……啊?” 他指了指自己, “你确定是我?” “会不会是你没有时间观念,你找的人早就魔阴身了, 又记不太清楚样貌, 所以把我当成他了?” 和星神恋爱…听起来就好离谱。 就算他是玩家,也只做过当所有星神令使的目标, 毕竟论坛的大家连得到一瞥都很难。 至于之前的那个记忆试炼…… 人家自己都说是虚幻的了,那鹤鸢总不能就这么去找[记忆]星神浮黎,说我和你有过一段,你看你是不是该看着给我补偿点什么。 听着就好离谱。 玩家愿意去翻垃圾桶,但玩家不愿意当无缘无故的舔狗。 除非这个被舔的对象会给他加很多很多的属性。 所以, 岚一定是认错了。 “我不会认错。”岚缩小了许多,看着只是个正常体型的人马。 祂的话依然听不出情绪。 鹤鸢没什么顾忌地翻了个白眼,“嗯,你认出我是你的爱人,你爱我,所以你不问我的意见,直接绑了我。” 他今天就要怼一怼这个玩替身文学的巡猎星神。 第70章 瞧着浓眉大眼的,私底下玩这些? 岚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很快就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起。” 大概是面罩的缘故,祂说话总是闷闷的。 鹤鸢也没想到堂堂星神…竟然、竟然能如此习惯的放下身段。 他还以为只有[欢愉]星神会这么干呢? 倒是让鹤鸢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卡在我比赛打完的时候来,受累的就我一个,也不影响演武仪典的进行。” 岚:“……” 祂心虚的没说话。 没想到这一层,祂暗道不好,更加低声下气地问:“那你想怎么惩罚我?” 鹤鸢:“???” 他一脸被震撼到的表情。 不是…岚你和你的恋人私底下玩这么花? 鹤鸢恍惚地问:“我以前都是怎么惩罚的?” 岚如实以告:“服侍你洗浴,帮你暖床,还要当个合格的——” “你闭嘴!” ……这玩的是真花啊。 鹤鸢忍不住感叹。 他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了。 说实话,作为一个为所欲为的玩家,他应该顺其自然的应承下来,然后在仙舟作威作福。 但他真不是啊,就算这个谎延续下去,鹤鸢也不愿意被星神缠上。 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够看,要是随便哪个星神直接将他带走,那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一团糟。 特别星神还没什么时间概念,就像是记忆试炼中的他和浮黎,两个人修炼起来完全不知岁月。 真要经过这么久,那应星哥他们恐怕早就没了,到时候好不容易刷出几个喜欢的npc,就要结婚了,结果被星神一通搅合—— 没了!!! 于是鹤鸢存了个档。 他张口就说,“罚你把力量分我,我要当令使。” 岚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行动起来,将所有权限直接共享出去。 鹤鸢能看见属性的不断上涨,直到爆表成【9999+】,再也上不去。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抬头看见岚那张被覆盖的脸。 青年伸出手,拽下了祂的面具。 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庞,水蓝色的眼被一层虚妄笼罩,将所有柔情蜜意遮掩,只剩下众生平等的漠视。 鹤鸢被里头的寒意侵扰,打了个冷战。 他顿了顿,“你的恋人和我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样?你确定你没忘记?” 拿了力量才问这些,着实有些厚脸皮,但玩家无所谓,只想套出更多的信息。 星神当中,还有一位名为末王的[终末]星神,说不准鹤鸢得了个什么道具,穿越时空到五千多年前,和还是人类的帝弓谈了个恋爱? 岚将他抱紧了一些,被鹤鸢一脚踹开。 “是,他名为鹤鸢,是我的恋人。” “他告诉我,我们会在未来相见。” 可他没有说,未来的鹤鸢会有男友,会有好几个备选的结婚对象,也没说他曾和浮黎喜结连理,同阿哈在银河漫步。 巡猎的印记不断吞噬记忆的印记,鹤鸢的后颈处传来灼热的温度。 这几日,应星哥也喜欢咬这里,仿佛在标记他一般。 怎么岚也喜欢……? 鹤鸢不理解,鹤鸢直接摸着问:“你为什么要咬我这里?” 目视着依然懵懂的恋人,想要直接说出的话被他藏在心里。 “我在为你打下印记。” “你?给我打下印记?”鹤鸢问祂。 话语似轻飘飘的柳絮,在风中散落,落于心尖,勾得人心痒难耐。 岚并未听出其中的疑惑与不喜,点头说是。 鹤鸢当即就是一掌拍过去。 “我允许了吗?擅自给我打下印记,竟然还想做我的恋人?”他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恋人,不是你娇养的金丝雀,你做什么都不问我的意见,那你也不算我的恋人。” 岚想把浮黎留下的印记给鹤鸢看,却发现已经被祂消除的一干二净。 祂只能乖乖低头听训。 “惩罚先欠着,我现在要先回去。” 鹤鸢像个无情的渣男,拍拍岚的脸,“快送我回去。” 别人都要等急了。 岚憋着的气忍不住散发出来,“你要去找那个老男人吗?你要接着和他同居、和他恋爱结婚?” 火都烧到这了,灭掉也没意思。 鹤鸢干脆利落地点头,给祂分析。 “你看,咱们上一次谈恋爱是在五千五百之前,离现在过了这么久,就算是仙舟人,少说也换了八代人。” “我一定要等你等个八代吗?谈恋爱不行吗?按照法律,一个人消失十年以上,基本是宣告死亡,我现在可是死了老公的人,怎么不能谈下一个?” 反正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闹起了脾气,“但你刚刚接受了我的力量,也承认你是我的恋人。” 鹤鸢接着忽悠:“我不能同时拥有许多个恋人吗?” “你还想要许多个?!”岚的语气彻底不复平静,“你怎么能——” 祂找了鹤鸢多少年,一直为他守身,结果鹤鸢说、说要有好多个恋人! 鹤鸢躺在祂怀里,懒洋洋地问:“我有要求你这么做吗?” 一般来说,都不会要求对方这么做的。 除非执念特别强。 但鹤鸢无所谓啊,他觉得这个不喜欢了可以换一个,哪里还会去关注前任的情况。 岚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 祂再度沉默。 “行了,既然知道,那就赶紧送我回去。” 鹤鸢漫不经心地打开玉兆,打算报个平安。 谁知下一秒,玉兆就被硬生生的捏碎,散落的碎片被黑暗吞噬。 “我不会送你回去的。” 岚带回了面罩,将鹤鸢放在背上,凭空生出的绳索将他禁锢。 “你要囚禁我么?”鹤鸢从身后抱住祂的腰,脸颊在冰凉的甲胄上挤压。 那双手开始向下。 岚只说:“我会带着你一起巡猎。” 祂会带着鹤鸢去往各种地方,看遍各种各样的风景,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但唯独,祂不会允许鹤鸢去喜欢、哪怕是看一眼旁人。 祂知道这不对,但祂依然做了。 趁着幼鸟还未成长、能够真正飞翔,就将他囚于掌心。 鹤鸢轻笑一声,“巡猎?可我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呢,你说我该怎么和你巡猎?” 岚默不作声地将一柄弓箭交给他,并找了个星球给他练手。 祂帮助青年调整姿势,告诉他要诀。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千五百年前,那个已经遥不可及的时间。 那时的鹤鸢,也是如此帮着祂调整姿势。 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将这颗被活化的星球归于宁静。 “这就是…巡猎?” 鹤鸢笑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很愿意。” “但,你是不是该给出更多呢?” “我亲爱的恋人,我亲爱的岚,我亲爱的…巡猎星神?” 又是一个五千五百年后,玉阙仙舟观测到帝弓司命的踪迹。 与记载中的人马有所形态不同的是,祂的背上多了一团看不清的庞然大物。 似鸟似人,偶尔展开巨大的羽翼,能将帝弓司命的神躯完全笼罩。 而那羽翼卷出的风刃,又是造翼者们的克星。 他们无法抵挡风刃,只能被裹挟着撕裂羽翼,落入无尽的黑暗。 以瞰云镜观测到踪迹后,玉阙仙舟的太卜问了一个问题。 “帝弓司命,在您身上的那一位是新的星神吗?” “他也是[巡猎]。” 【open end/巡猎?巡猎!】 “所以你为什么长出了翅膀?”变为人形的岚被鹤鸢包裹,看着青年在身上耸动,动了动被束缚的手腕。 祂试着挺起腰腹,掌控节奏,却被青年狠狠掐住自己被吞没的根部。 “我说了,不许动。”鹤鸢按住祂,借力上下,洁白的羽翼微微合拢,只剩下一丝明亮。 “为什么……” 鹤鸢舔了舔唇,张嘴露出嫣红的小口,“因为,我要吃了你。” ——其实是属性点溢出转化,觉得这个装饰实用又好看。 不过,别以为他不知道,岚其实特别喜欢他莫名长出的翅膀。 尤其厚乳的时候。 明知故问。 “你现在就在吃我,吃得…很深。” 如岚所说,嫣红的小口确实将他吞了下去。 只露出一点根部。 ----------------------- 作者有话说:下章回归主线!(补了一点,还有不懂就说,我起床改[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阿鸢第一次玩弄黑化值,玩得还挺开心的。 oe算是开放式结局,反正阿鸢不可能被囚禁,他是那种会一直利用对方然后让对方心甘情愿跪下来的那种(?) 第71章 最后是一点碎碎念! 开始写这本的时候完全没想写这么长,只是想把那些男人allin一下而已。 但是从往前的时间线写的话,中间的空挡我又写不好,后面的话和主线挤在一起,会比现在还要乱。 所以选了这个时期,往前往后或是现在都精彩! 问题就在于太精彩了,写到现在还有一堆人没出场…… 翁法罗斯我是一定会写的,写到七八十万字我也要写[墨镜] 希望我写到的时候崩学家们能把翁法罗斯研究透彻一点,我好找资料[垂耳兔头] 大家晚安,久等啦,明天发红包—— 第43章 演武仪典幕间 【正在读取存档】 【读取成功】 鹤鸢眨眨眼, 看向此刻面具还未被摘下的岚。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的恋人。”他说,“即便是, 我现在也没有任何记忆。” 岚看着青年陌生的眼神,本该不存在的心一阵阵抽痛。 鹤鸢看不到他的脸, 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刚刚另一个选择中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 让鹤鸢很难说出—— “你认错了人。” 五千五百年,就算是挂机也过了很久, 岚竟然就一直和他在一起, 任由他蚕食力量, 共享权柄。 所以他真的大有来头?还是说…平时大话说多了,游戏系统帮他补全了? 鹤鸢暂时不清楚,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对岚完全不来电了。 从祂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带走开始。 岚将他抱紧了些,手指抚过一寸寸脊柱,来到后颈处。 那一处有着陌生的气息。 祂的手刚刚碰到, 就被里面蕴含的信息打了个激灵。 一瞬间, 纷纷扰扰的、未被迷思扰弄的信息窜入祂的大脑。 原来……原来是这样…… 岚的手松了些,垂下头颅, 厚实的面具也无法遮挡他此刻的悔意。 祂没有听完阿哈传出的信息, 就这么急急忙忙的来到罗浮,满怀欣喜的要见到阔别已久的恋人。 五千五百年, 对许多星神来说不过转瞬即逝,于克里铂不过是十几锤子的事情,却已经让祂煎熬许久。 “抱歉。” 星神又一次低头。 鹤鸢被祂身上浓浓的悲伤吓到,往后缩了点,却还是在岚的手中。 祂的本体实在太大, 并起来连接的手心足以让鹤鸢敞开了躺着翻滚。 “我接受你的道歉,”鹤鸢说,“下次不要一声不吭的将我带走了,我很讨厌这种行为。” “下次……?” 岚的语调微微上扬,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欣喜的事情。 “我们…还能见面吗?”祂小心的求证。 鹤鸢点头,“当然可以。但有个前提,你好好听着。” 岚不想被他讨厌,即便祂现在就想把鹤鸢带走,只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就好。 祂点头说好。 鹤鸢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他现在的实力打不过星神,顶多闹个玉石俱焚——他自己单方面的。 所以他需要稳住面前这位星神,让自己成长起来。 鹤鸢不喜欢自己被人逼着做选择、或者别人替他做了选择。好巧不巧,岚全干了。 就算祂面具下的容颜足够让人放下部分成见,鹤鸢依然不太喜欢祂。 目前看来,他好好说话的话,岚是愿意听的。 祂很害怕鹤鸢讨厌祂。 “我现在和你不认识,我们之间要保持距离,直到我弄明白是个什么情况,我再去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岚想说点什么,鹤鸢立刻接着道:“不论我怎么选,你都不可以动用武力去胁迫我做出朝向你的选择,这是我的自由。” “还有,赶紧变小点,仰着头跟你说话好累。” 刚刚过去的存档已经让他摸清了岚的性格。提出这些要求,非但不会让祂觉得冒犯,反而会很高兴。 祂似乎习惯了被鹤鸢使唤的日常。 这是个很不错的优点。 岚立刻缩小自己,变成人身,又变出一朵柔软的云给鹤鸢坐着。 “先提前说好,就算我找回了记忆,跟你再续前缘的可能性也不大。” 岚瘪瘪地抗议:“但我们是还没分手的恋人。” 鹤鸢立刻说:“那我们现在分手了。” 他看着岚,笃定地说:“我肯定没有许诺过你什么,对不对?” 如果他许诺过,岚不可能不说。 刚刚那个存档的五千五百年,也是一点都没说。 这证明“他”大概率只是玩玩。 听起来…岚有些可怜,但祂对自己这么念念不忘,估计“他”对岚挺不错的。 不然也只有受虐症能解释了。 岚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喏喏地说:“没有。” 鹤鸢站起身,拍拍祂的肩膀,“往好处想,你和我谈过,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他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在谈应星哥一个人,岚算是插队了呢。 岚:“……” 无语、但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那我送你回去吧。”祂颇为失落地说。 现在的巡猎星神已然不似最初的冷漠,一副任由揉.搓圆扁的样子。 看着很让人怜惜。 可惜遇上了个铁石心肠的主。 鹤鸢牵上祂的手,“送我回去之前,不给一点补偿吗?” “我听说,岚是一位慷慨的星神,想必不会对我吝啬吧。” 来点属性吧——! 岚看着青年似狐狸般狡黠的面容,一阵恍惚。 初见的时候…也是这样。 祂郑重地握住鹤鸢的手,将一柄长弓缩小,放在青年的手心。 “这是我…” 这是祂从寰宇中找到的最好的材料,为恋人打造的武器。 话到嘴边,却有点说不出口。 “特地为我做的?”鹤鸢好奇地打量手心的小武器,“那我该怎么让它变大?” “随心即可。” 小武器发出莹莹亮光,在鹤鸢的视线中不断膨胀,直至有半人高。 他试着拉弓,弓弦上自动出现了一支箭。 “我的力量也在这支弓中,只需拉开,就能射出。”岚想要上手调整他的姿势,发现鹤鸢的动作无比标准。 祂恍惚想起,自己的箭术也是鹤鸢教授的。 鹤鸢瞄准了地图上一处丰饶民的聚集地。 那里拒此有很远的距离,只有帝弓的光矢能到达。 正好试一试。 “嗖”得一声,箭光如流星般,在黑暗的寰宇中离去,一路冲往聚集的步离人营地。 非常有目的性地,直直地砸在巢父的营帐上。 以此为中心,力量向周围扩散,直至整个营地都被销毁殆尽。 带着舰队冲锋的曜青将军月御到达此处时,见到的是一片灰烬。 这灰烬她眼熟的很,正是帝弓司命的光矢余烬。 只是…这一次为何精准打击到了步离人,像是有护罩收拢一般,营帐之外的一切都没有受到损害。 因为地图上会显示各个力度的打击范围,鹤鸢精准的控制住了。 他的耳边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播报着战利品。 上一回愿意和岚一起巡猎,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属性涨得快,战利品又多。 后面和岚持平后,鹤鸢就存了个档,打算以后再来玩玩,用伪星神的身份去刷几个貌美的npc。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就算这个树很好。 鹤鸢满意地缩小弓箭收起。 “我接受你的赔礼道歉,送我回去吧。” 岚默不作声地忽然从身后拢住他,眼睛死死盯着后颈处的六相冰印记。 浮黎,祂记住了。 岚曾想将这印记抹去,可那势必会惊动鹤鸢。 祂想向鹤鸢坦白,印记中的一切信息都在告诉祂—— 现在不行。 命运还未编织完整,任何差错,都会导致圆环的断裂。 祂们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岚只说:“快点想起来。” 哀求般的语气,本不该从一位星神口中说出。 鹤鸢并非铁石心肠。 他还未见过这种人前高岭之花,人后忠诚小狗的类型,对岚虽有不喜,但也有喜欢的地方。 之前的囚禁路线,岚也是雷厉风行地将一切与他共享,全然忽视他的小动作,让他为所欲为。 冲着这一点,这也不算什么囚禁。 走到后面,鹤鸢完全压制、调.教出了岚。 祂是巡猎星神,是岚,也是鹤鸢最忠诚、最慷慨、最配合的恋人。 鹤鸢不止一次的束缚对方的身体,一切的杏艾都由他掌控节奏,他说不许动,岚就真的会忍住不动。 而面对这样乖巧的对象,鹤鸢偶尔也会奖励一二,任由岚去玩一些奇奇怪怪的普雷。 第72章 比如被掐着翅膀根…… 比如用神躯的人马抱着,一边跑一边…… 但岚的服务意识很强,即便是祂主导的杏艾,也会体贴地照顾到鹤鸢身上所有的点。 星神对自己的神躯进行一定的捏造,多只手,手心长出的、似嘴的小口都能为鹤鸢带来欢愉。 光凭这一点,岚的表现其实是不错的。 鹤鸢安抚般地拍拍祂的手,“等我想起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不会是永远。” 他可以当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几十年的恋人或伴侣,唯独不可能是真正的【永远】。 应星的永远是剩下的六七十年,丹枫的永远是剩下的几十或是一百多年,景元是不超过前两者的年限。 要体谅一下喜新厌旧、一遍遍重复着过着相似剧情的玩家。 鹤鸢说得理直气壮。 岚完全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扒拉着他不肯放手。 “那能多一点吗?就比别人多一点。” 鹤鸢思索一二,在祂怀中转身,“那要看你的表现。” “要好好的讨我欢心啊,岚。” 他不再唤祂疏离的巡猎星神,而是更为亲近的岚。 祂心中的伤痛似乎被抚慰着、好受了许多。 鹤鸢点了点祂的额头,“另外,下次不许那么大摇大摆的来,也不许没眼色地打扰我约会。” 岚气急,也只能乖乖应下。 祂牵着鹤鸢的手,以不惊动人的方式,将青年送回了罗浮仙舟。 甫一落地,鹤鸢就打开玉兆,给应星发消息。 【鹤鸢:我在星槎海中枢的不夜侯奶茶店,记得开车来接我。】 仙舟人多少是懂点分寸的,鹤鸢出现在星槎海中枢,在老位置点了一杯奶盖乌龙——岚结的账,坐下来慢慢等人。 有人注视着他,也有人用好奇地眼光看岚,但无一人上前打扰。 在罗浮仙舟,信仰讲究“实用”二字,而帝弓司命恰好就属于符合这二字的星神,有慷慨的提供力量、给予帮助,他们心底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尊敬。 因此,只是偶尔好奇地打量,与同伴小声交谈,而不是去打扰这二人。 至于负责结账的店员…早就被岚那张无限制的卡号给吓到了。 他紧紧闭着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这个惊天秘密给说出去。 鹤鸢喝着奶茶,一个个回复消息,安抚朋友,时不时地瞪岚一眼。 岚:“……” 委屈但不能说话。 祂决定把人送到后,就去找迷思算账。 要不是迷思扰乱了阿哈的信息…… 岚知道自己也有点小问题,但这不妨碍祂学习鹤鸢的精神,放过自己,将过错甩给别人。 终于,一阵星槎轰鸣声过后,一辆星槎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从里头整整齐齐地出来了五个人。 工造司的百冶,持明族的龙尊,本次演武仪典负责守擂的云骑骁卫,自边陲星来的演武仪典参赛选手,以及螺丝星的智械贵族齐齐朝向鹤鸢走来。 鹤鸢低头看了眼玉兆。 他很确定,自己就给应星一个人发了自己在哪里。 按照恋人的小心眼程度,他们怎么聚到一起的? -----------------------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更—— 感觉我快要满血复活了[亲亲][亲亲][亲亲] 另外我不太擅长写战争这些…所以会尽量压缩剧情。 那几张会给老婆们发红包[可怜][可怜][可怜] 第44章 演武仪典幕间 鹤鸢眼睁睁地看着这五个人坐满圆桌, 还很有礼貌地各自点了一杯奶茶——螺丝咕姆也不例外。 哦,应星哥找他拿卡去刷了。 自从顺其自然的确定关系后,应星哥就把所有资产都上交了。 按他的道理说, 他穿是穿工造司的制服,吃是吃工造司的食堂, 平时也没什么要花销的地方。 于是就把浑身上下的钱都交了。 还是鹤鸢给他塞了点, 这才不让应星两手空空的出门。 现在,应星的行为更像是隐隐的炫耀。 毕竟景元的卡已经被退回去了。 而岚更是没什么掩饰的散发出攻击性, 牢牢坐在鹤鸢的身边, 不肯让座。 七个人把一张桌子挤得满当当的。 鹤鸢沉默地环顾一周, 清了清嗓子,“各位…有什么事吗?” “只是确定一下你的安危。”丹枫率先开口。 他们刚刚去太卜司问了一卦,卦象在大凶和大吉之间摇摆,最后在鹤鸢发来消息时,定格为大吉。 那一刻,他们恍然发觉—— 在星神面前, 凡俗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帝弓司命的一箭能够灭星, 他们也不过是宇宙尘埃中的一粒。 在消息发来时,丹枫与景元都表示要跟来, 伊戈尔和螺丝咕姆也不甘示弱。 或许只有凡俗的牵扯足够多, 才能留下这只即将展翅的飞鸢,让他记得还巢。 若是在从前, 应星还能一个人抗住来自这四人的压力,独自去寻找鹤鸢。 ——即便巡猎星神亦在身侧。 可当他直面恋人被不管不顾的带走、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时,那颗被千锤百炼的心也有了一丝丝的裂缝。 是他在索取、在祈求鹤鸢的爱,而不是鹤鸢在向他需要。 事实如此。 人的力量、甚至是一个短生种拥有的力量,在星神面前不值一提。 也是在这一刻, 应星生出了“只要留下他就好”的想法。 他默认了这四人的跟随,一路开着星槎来到星槎海中枢,坐在了鹤鸢的身边。 当应星去找鹤鸢要卡的时候,他的心底生起了隐秘的愉悦。 至少在这一刻,他是特别的,是鹤鸢认定的恋人。 听完丹枫的话,鹤鸢看向岚,“没你的事情了,赶紧走吧。” 言语间很不客气,让应星面色微变,其余四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变化。 与螺丝咕姆共享视野的博识尊更是直言不讳:“就算没有记忆,阿鸢依然拿捏着岚。” 螺丝咕姆:“……” 他想,黑塔女士的资料库又可以更新了。 最近从博识尊这里得到的信息有点多,是时候整理一下,传输给正在准备觐见星神的黑塔了。 说起黑塔,按照博识尊给出的鹤鸢的喜好,说不准鹤鸢会喜欢黑塔女士收藏的一些奇物或是小程序? 螺丝咕姆将这一讯息告知了博识尊。 博识尊顿了顿:“依照我的研究,他是会喜欢这些。” “有空的话,我会同黑塔交流。” 螺丝咕姆默默给黑塔女士发去消息。 其余人神色各异,却都密切关注着岚的动作。 只见岚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银蓝色的剑穗。 “我会走,你收下它好么?”岚殷切地看着鹤鸢,“有需要的话,直呼我名就好。” 祂一直都是热情而赤诚的,让人不好拒绝。 即便祂刚刚做出了令鹤鸢不快的事情。 鹤鸢抿着唇接过,扭头不再看祂。 岚瞧了他一会儿,默默离开。 临走前,祂环顾了一圈这里的人。没有释放属于星神的威压,但那双水蓝色的淡漠眼眸已足够令人心惊胆战。 可惜能来这里的人或是智械,都不会因此怕祂。 岚走后,鹤鸢盯着应星,“我只给应星哥发了消息吧。” 只有这一句话,轻轻的像是雪粒,逐渐落下后,成了厚厚的积雪。 应星也看着他,仿佛周围的四人不存在一般。 景元忍不住开了口,“小鸢,我们都很担心你的情况……” 鹤鸢环顾四周,有些无奈。 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但他属实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之前上论坛查资料的时候,大家遇到的修罗场都旗鼓相当,很少有差距悬殊的时候。 ——指的是实力与力量这些方面,而不是倾注的感情。 若论感情,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在鹤鸢这里,都比岚要多一点。 可现在…… 鹤鸢扬起一个笑脸,“那大家都确定我的安全了,可以不要这么紧绷么?” “搞得我像是得了绝症了一样。” 丹枫立刻说:“阿鸢,不要这么诅咒自己。” 仙舟人的身体数据从出生起就定了,就算遇到绝症,顽强的生命力也会将病毒吞噬殆尽,不会出现因病死亡的现象——除了魔阴身。 丹枫知道,但他还是短暂迷信的制止了鹤鸢。 伊戈尔左看右看,突然站起来,“鹤鸢,既然你平安回来了…那、那我先回去准备比赛了。” 他知道,自己若是还想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他就该留下。 但伊戈尔知道,他和这些人、同鹤鸢的差距,正如他们同星神的差距。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第73章 鹤鸢对他一笑,“那我就祝你旗开得胜了,伊戈尔叔叔。” 青年弯弯的眼睫与眼下的泪痣,是伊戈尔铭记在心的美景。 他最后看了鹤鸢一眼,同螺丝咕姆致意后,离开了此处。 有那么一瞬间,那道视线中泄露了存于海面之下的浓厚情感,有很快被上涨的海水淹没。 伊戈尔离开后,螺丝咕姆成了此处关系最浅淡的智械人。 不过伊戈尔在时,他也是关系最浅的。 智械没有脸皮,所以他淡然地坐着,像是屁.股和椅子黏住了一样。 鹤鸢开始端水的挨个安抚,但他还是有所偏爱的。 “应星哥,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顿了顿,桌下的脚忽然去踩男人的皮鞋,又从裤脚中向上磨蹭,“但你今晚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青年凑近应星的耳边,用极低地声音说:“我在卧室放了一套女仆装,应星哥可以穿给我看吗?” 应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想法。 他忍着裤腿处的摩挲,“我会让你满意的,阿鸢。” “是让我们都满意。”鹤鸢纠正他,“应星哥不要忽略自己的感受,我是爱着你的。” 爱? 鹤鸢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人听清了。 他的“爱”算不上爱,却也是他们所追逐的情感。 应星总算展露笑容,也凑近了点说:“那…阿鸢可以穿一回我的衬衫么?” 鹤鸢伸回脚,踩在应星的皮鞋上,向下按压。 “那要看应星哥的表现。” 他说完这句,将目光看向其余人。 “景元,丹枫哥,你们前几天约我一起吃饭,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怎么样?” “螺丝咕姆,关于广告拍摄的时间,我想明天就开始,演武仪典后,我有事情要去做。” 要去打仗。 打完迎娶工造司的百冶。 真是…赤.裸裸的、让人嫉妒的偏爱。 鹤鸢经过深思熟虑,才答应了这些请求。 一起吃饭的话,可以提前和应星哥报备,再让他全程接送,将隐患压到最小。 至于拍广告,应星哥完全可以全程跟随。公事而已,他带个小助理,想必螺丝咕姆不会介意。 安排完这些,鹤鸢觉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眼时间,先扯上应星离开,坐上星槎。 余下的三人还想去追,又想起闹出麻烦的后果。 鹤鸢很讨厌这种麻烦。 他们要是做了,就跟刚刚犯错的[巡猎]星神一个起跑线了。 景元叫住丹枫,“丹枫哥,今天的晚饭…我觉得可以安排在鳞渊境呢。” “小鸢很喜欢吃螃蟹,想必会留得久一些。” 丹枫立刻察觉到景元的用意,从善如流地接着说:“阿鸢上回想去玩珍珠,没玩成,这回我会备好。” 帝弓的降临让众人心态各异,也让有些人转变了想法与方式。 他们并非在争抢,只是想守住那一寸本就不多的土地。 螺丝咕姆观察眼前的两位,和脑内的博识尊对话。 螺丝咕姆:“他们有胜算吗?对上[巡猎]星神。” 博识尊沉默了一会儿,“胜负参半。” 以凡俗之人的力量,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奇迹。 螺丝咕姆看着概率,忽然问:“有把鹤鸢的想法计入吗?” 到底谁才是赢家,比得不是谁的手腕大——如果这样,这个世上也只有星神才有资格了——看的是鹤鸢的想法与选择。 对别人使劲没用,对鹤鸢使劲才有用。 博识尊又静默了一会儿,“无法得出。” 鹤鸢的想法他从来都算不透,即便祂自认足够了解青年。 螺丝咕姆了然,“那我要计算一下我该怎么做,才能讨他欢心了。” 但…除了数据之外,螺丝咕姆的“心”中有了点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未经计算、未经核心而冒出的想法,与智械原本的生存逻辑截然相反。 极致的理性所做出的决策,才是最正确的答案。 博识尊听闻,同他说:“这是个很好的现象。我们计算不透阿鸢,归根结底,是我们无法算尽人心。当智械有了‘心’与情绪时,这表明你开始趋于完美。” 极致的理性加上些许感性,会是这世间最坚硬的盾。 博识尊也是因此,在机器头中培育了一颗“心”。 祂觉得这是进化。 螺丝咕姆看着星槎远去的踪影,也回到租下的别墅,安排助理去做一些事情。 他要先做好合伙人的身份,然后再谋其他。 稳打稳扎,这是他的方案。 博识尊评价:“不会出错的方案。” 螺丝咕姆同鹤鸢相识不过几日,没有突飞猛进的办法,也只能慢慢来了。 但智械最不怕的就是时间,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一位早早并肩作战的星神。 ----------------------- 作者有话说:亲友评价:感觉机器头是会给阿鸢选妃的贤惠皇后。 伊戈尔的存在感不太高,他主要活跃在他死后(?) 雅利洛的时候,他的含量极高。 感觉这个大被同眠还要拉扯几章…我看能不能多写点加速一下。 本章掉落红包~ 第45章 罗浮仙舟 事实上, 女仆装是鹤鸢买来给自己穿的。 他想着打完擂台后,穿着去应星哥面前晃悠,但就是不给他吃。 全一下自己的报复之心。 但给应星哥穿也不错。 鹤鸢的尺寸, 应星定然是塞不下的,胸口直接露出一.大块, 扣子系上就会崩掉。适合的腿环也别不上去, 干脆没带。 他穿着出来时,青年还是那一身打擂台的服饰, 正坐在沙发上端详他。 见应星出来, 鹤鸢立刻站起来想过去, 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他朝应星张开手,“我要你抱我,应星哥。” 就算是故意装作冷淡的声音,在最后总是微微上扬。 应星心中的郁结消散不少,俯身将鹤鸢抱起。 鹤鸢顺其自然地将手放在应星裸.露的胸肌上,恶劣地抓了一下。 故作天真地问:“应星哥怎么不扣扣子?是在引诱我吗?” 应星闷哼几声, 稳当地抱着他来到卧室。 他知晓自己此刻该说点什么, 但往日能回击几句的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我有引诱到你么?”应星单膝跪在床边,仰起头。 流畅的下颌线条与一览无余的胸膛展露在眼前。 鹤鸢的脚踝被握住, 平日用来抡锤的手放轻, 褪下了鞋袜。 粗粝的手指自脚踝上移,在白腻的小腿上留下痕迹, 又除去了衣裤,只剩下最里头打底的衬衫。 还想往上时,被他握住的脚翘起,踩在了他的胸上。 腿抬起,其下一览无余, 看得人胸闷气短,脚心触碰到的地方滚烫一片,还在向上弹动。 鹤鸢坐在床边,脚往下了一点,没入被扯开的衣领,按在了耻骨处。 灰紫色的眼瞳正渴.望地看着他。 ………………………… 鹤鸢却偏了偏,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口枷。 “我先说吧,应星哥。” 鹤鸢把手上的东西甩在一边,先亲了亲男人的唇角。 “帝弓司命认为我是祂阔别已久的恋人,我没认,以后也不可能和祂有什么牵扯,”他弯了弯眼,“应星哥,我不轻易许诺。” “我们的一切,都还作数。” 他说:“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会回到应星哥身边。” 应星想去捂他的嘴,又想起这双手刚刚… 只能急切地打断鹤鸢的话,“不,阿鸢。我希望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 他已经得到了足够回味一生的美好回忆,若鹤鸢为了见他而粉身碎骨…… 应星不愿,可他无法否认,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心中的空虚全都被填满,甚至生出了隐秘的窃喜。 这是他不愿公之于众的劣根性,是要死死瞒着鹤鸢的想法。 “阿鸢,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如果是你说得那种情况。”应星低着头说。 鹤鸢强行托起他的下巴,认真地问:“应星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不想我回来吗?” 应星连忙说:“我希望你回来,但我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脚心处的又弹动好几下,剐蹭着脆弱的皮肉。 鹤鸢松开手,将一根手指放在应星的唇边,“那轮到应星哥给我一个交代了。” “他们为什么会来,理由我都知道,但我希望应星哥告诉我,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当众被掳走,应星哥想必受了很大的打击。 鹤鸢想,需要说出来,克服它,重新建立足够亲密的信任关系。 他们是要过几十年的伴侣,不能就在这里倒下。 第74章 应星沉默了很久。 他亲上鹤鸢的指节,“我想努力陪着阿鸢。” 鹤鸢脸上的笑容放大。 “那你要让我看到你的努力呀,应星哥。但我会很宽容的。” 他收回脚,却被应星紧紧抓着,不肯放开。 鹤鸢疑惑地看过去,就见男人将他的腿放在肩上,膝盖前移,鼻尖碰到了他的肚脐眼。 手指绞.紧床单,脑袋不受控制的仰起,眼角胭红,沁出了泪珠。 鹤鸢无声尖叫,不自觉地挺起腰腹,反而陷得更深,脚心不断击打应星宽阔的背。 青年像是柔弱无骨般,如水似得滩在黑色床单上。 脚背绷得紧紧的,分明在拍打应星的背,看起来却像是邀请男人含得再深一些。 “吐、吐.出.来……!” 就算之前被含了一遍,出来的东西也都被应星哥吞下,但鹤鸢还是很难适应这种…… 这种直面自己的一部分被吞没,又被咽下的画面。 “够——啊…够了!”他抬起手抓住了应星的头发,将他拽起来。 男人却像是依依不舍般,吮吸了一口。 让鹤鸢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床上弓起。 青年衣衫半解,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里头满是娇嗔。 应星滚了滚喉结,正要去亲他的唇,却被鹤鸢一把推开。 “去漱口!” 青年踹了他的腹肌一脚。 应星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反而大胆的上前,“可那些都是阿鸢的东西……” 鹤鸢立刻捂住他的嘴,“我说了去漱口!” 谁想和带着那种味道、那种东西的嘴巴亲啊! 应星捏捏他腰间的软肉,准备去浴室漱口,鹤鸢丢给他一个东西。 是刚刚拿出来的口枷。 “漱口后带上,不许再这么对我。” 鹤鸢的脸臭臭的,埋在床褥中,将自己缩成一团。 可爱极了。 应星带着笑去浴室漱口,手腕上的玉兆滴滴作响。 看见发来的信息与所属人时,他脸上的笑容变淡,在看向镜中的自己时,他的手颤.抖着,抚上了眼角的细纹。 并非是焦虑。 应星知道自己的外貌算得了上乘。 可这世上不缺年轻的人。 他也迟早会老去。 就算外皮不变,他的身体机能、他衰老时退化的反应……都会让人讨厌。 即便鹤鸢不会,应星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留在鹤鸢身边。 他平静的漱口,为自己戴上口枷。 走出浴室时,鹤鸢不在床上,反倒是衣柜中传来动响。 应星打开衣柜,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呼吸一滞。 鹤鸢穿着他的衬衫,蜷缩在由他的衣服堆积起来的布料中。 这比单纯穿衬衫的冲击力要强得多。 就像是…青年全身都是自己的印记一般。 应星垂下眼,将鹤鸢从衣柜中抱起,手指在触碰到裸.露的肌肤时,勾起一阵阵抖动。 他无法说话,只能用这种行为来表达他的……喜爱。 鹤鸢明显地感受到了。 短短几步路,他身上几乎被碰了个遍,想去亲一亲男人的唇角,都要抖个半天。 到底是在哪里进修的……? 鹤鸢张着口呼吸。 应星想去吻他,却触碰到了冰凉的外甲。 他顿了顿,改伸手去按压青年从唇.瓣,就像是他吻过一般。 鹤鸢咬住了他的手指,用舌尖去抵住指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 应星无法去吻他,最重要的唇舌被剥夺,只能用手去照顾到每一处。 他的手指上沾满鹤鸢的口液,也沾满了另一处的口液。 只是用手指去按压,没有唇舌去做辅助,鹤鸢也被他搅弄得春水泛滥,淹湿大片床单。 大约是觉得听不到他的话,有些寂寞,鹤鸢说出了安全词,摘下了束缚他的口枷。 应星清楚地听见后,猛地抬头,咬住了鹤鸢的唇。 只是两个字而已,让他失态至此。 可即便今日在这里的是丹枫或景元,都不会比他好上多少。 他几乎是贴着鹤鸢,将青年紧紧搂在怀中。 肌肤相贴,裙摆下的巨兽也从沉睡中苏醒。 刚刚被踩过好几轮,依然神采奕奕地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想要进来么?” 鹤鸢抓着床单,嘴角翘起,用膝盖去碰了碰裙摆底下。 应星点头又摇头。 “等以后。” 阿鸢想要仪式感,应星自然陪着他。 鹤鸢听到满意的答案,翻身坐了上去。 “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他将衬衫拿下,盖在了小腹处,遮住底下的情景。 像是凶猛的巨兽在柔软又湿润的泥土上撒欢,在留下脚印的同时,又用分泌的液体进行标记,渗入土地。 最后犹觉不够,又用唇舌一寸寸的标记,宣誓主权。 本就湿润的泥土地被滋润地松软,爪子踩下,就会陷入一截,需要用力才能拿出。 …… 等到了最后,应星身上的女仆装被撕成一片一片、挂在了鹤鸢的身上。 那件衬衫早就被扔在床下,和之前扔下的衣服缩在一起,成了口不能言的听众。 床单? 床单洗了也不干净了。 总之不能睡。 浴室里的浴巾裹在鹤鸢身上,青年躺在卧室的沙发中,眯着眼看应星收拾残局。 男人下.身围着一条长巾,走到鹤鸢身后。 他在为鹤鸢舒缓筋骨,将之前购入的精油倒在画了梅花的白玉上,亲手去养护。 许是觉得差不多了,应星凑近了点,灰紫色的眼瞳晦暗不明,“阿鸢,你想要多两个人一起陪你么?” 鹤鸢一愣,猛地抬头去看应星。 男人的脸上糅杂着无可奈何与焦灼,又有一丝隐秘的期许。 [应星似乎提出了奇怪的问题,你的选择关系着接下来的发展: a.不想 b.想] 【正在存档中……】 【存档成功】 “好啊,”鹤鸢笑着答应了,“这是应星哥想要的答案吗?” 鹤鸢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同应星直视。 柔软又梦幻的蓝紫色眼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愤怒情绪。 可他知道,这不该发泄在应星哥身上。 凡俗之人,又如何同星神相争。 就连鹤鸢这样的玩家也要慢慢稳着巡猎星神,更何况是应星这样的短生种。 想起这个,他愤怒地去填了问卷。 【就算星神加进了恋爱线,也不能出现的这么早吧!】 好歹要过个几百年,等他历经千帆、有足够能力了再说吧! ----------------------- 作者有话说:后面的进展就不太纯爱了,大家谨慎订阅。 我会调整一下订阅率。 第46章 罗浮仙舟 鹤鸢将怒火都发到游戏系统和策划上, 连着打了五个空星才回到游戏。 他气也消了,看着恋人忧郁又悲伤的脸庞,心里软了几分。 他正想开口看看能不能掰回来, 就听见应星说:“我只想你偏爱我多一点,多一点就好。” ——比别人多一点就好。 应星的要求算得上卑微了。 可一开始, 分明是鹤鸢追求的他, 对他围追堵截、穷追不舍。 鹤鸢不愿看到他这样。 青年站起身来,踩在沙发上, 任由浴巾滑落。 他紧紧拥住了应星。 “我会一直一直的偏爱应星哥的。” 应星在的每一天, 鹤鸢都会无条件地选择他。 鹤鸢理解他的应星哥, 但他很讨厌应星的选择。 那就在这个结局里,小小的惩罚报复一下吧。 他说:“应星哥接下来想怎么做?想要我怎么做?是要叫他们过来吗?” 应星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 鹤鸢将他抱在怀里,手指在发间轻抚,“如果应星哥不愿意的话,还有反悔的机会。” 应星紧紧地抱住青年, 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可这些都不是鹤鸢想听的。 他忽然想起做选择的那一句话。 【你的选择关系着接下来的发展。】 因为鹤鸢对此并不排斥、并且有所松动, 所以应星的某项数值发生了变化,做出现在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玩家。 一丝丝的犹豫和不确定, 为某一方增添了筹码。 鹤鸢喜欢这种自己选择一切的感觉, 却有点不喜欢应星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 有人喜欢旁人追逐自己,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被自己掌控的感受, 但鹤鸢不大喜欢。 人生模拟器…不仅仅是玩家的人生,还有构建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的人生。 鹤鸢喜欢养着npc,让他们变成更加闪耀的样子。 第75章 就像他以前喜欢玩的一款回合制游戏,即便他喜欢的角色是个单纯貌美剧情强度好但数值拉跨的输出,那他也会为他抽尽所有辅助, 坚持不懈的刷装备……只是为了让“他”过得更好。 但那只是数据。 可即便是数据又如何呢? 就像眼前的应星哥。他或许是个很先进的ai,但鹤鸢已经对他有了点类似的感情。 不是爱,但又如何。 总归是希望他过得好的。 玩家是游戏的中心与主宰,为什么不可以呢? 鹤鸢轻轻抚摸男人的发丝,手指来到脸颊,去触摸这里的每一寸。 触摸到眼角时,应星躲开了。 那里是长出的细纹,是他衰老的表现。 鹤鸢紧紧抱住他的后脑,吻上了那一块肌肤。 他说:“应星哥,如果感到悲伤的话……” “占有我吧。” 做我的第一个,永远的第一个。 应星有一瞬间的惊讶与欣喜,他本能地去贴近、去吻青年。 气氛灼热粘腻的像是一场杏艾的开端,却在即将探索的时候停下。 他捂住脸,遮挡快要落下的泪珠。 “我不能这样。” “我不能这样草率的、因为我的决定,将你原本的计划打乱。” 那本该是个很有仪式感、很幸福的夜晚,而不是这样乱糟糟的房间、什么都没准备的场合。 鹤鸢本来闭上的眼睁开。 他拿下应星的手,仰头去索吻。 “那就吻我吧…吻多久都好。” “直到应星哥满足为止。” 刚刚洗过澡的身体再度黏上汗珠,在贴紧的肌肤上交换。 鹤鸢双手双脚缠上应星,像是在分担他的欲.望和痛苦,再拉着他走出这一池泥沼。 用行动与语言去证明、去表现,应星哥永远是他的第一选择。 后来,鹤鸢又被扛起了腿。 应星哥也在表现他的喜爱与努力。 …… 醒来时,已经错过了晚饭,人也不在应星的家中,而是鹤鸢自己的住宅。 他躺在床上,旁边是将办公地点转移的丹枫。 龙尊碧翠色的眸子望着他,一字未说,却像是将一切都告知了一般。 鹤鸢眨了眨眼,“是你和景元对应星哥施压了?” 似乎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丹枫平静地陈述:“只是告知一些事实罢了。” 可他的眼睛并不平静,缠在鹤鸢身上的、几乎堆满床榻的龙尾也不平静。 “你们成功了……” 鹤鸢没什么责难的意思,“那时间安排好了吗?事先声明,一周至少一天的休息,我是需要的。” 他不想过一天去往不同人床上的生活,只能每个人安排一下了。 丹枫似是没想到他接受的这么快,沉默了一会儿。 “还没商量好,在等你做决定。” 鹤鸢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那就按照我之前说得,周一周二我去神策府,周三周四我去鳞渊境,周五周六我去应星哥那边,周日我自己一个人。” “这样安排有问题吗?” “有,”丹枫看向他,“我和景元全在工作日,时间不足,但应星却有了固定的休息日。” 鹤鸢:“你没必要计较这个吧……” 他记得龙尊的工作时间很弹性来着。 丹枫只是沉沉地看他。 鹤鸢被看得脾气上来了,干脆说:“既然不满意,那一周应星哥四天,你和景元两天,轮换休息日。” 丹枫自知理亏,也知道不能同鹤鸢对着干,只能认下了刚刚的安排。 好歹也是有进步了,剩下的事情…往后慢慢图谋就是。 随着主人心情变动的龙尾紧紧缠着鹤鸢的腰身,挑开睡衣,去剐蹭那一点粉。 又到处搅弄他身上的点,全心全意地侍奉着。 “丹枫——丹枫哥!你快放开他!” 鹤鸢叫了几声,见丹枫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干脆用力拉开龙尾,将龙尊拽到床上。 他坐在丹枫身上,能感受到底下的跳动,也能感受到丹枫不似面上那般冷淡。 鹤鸢只是笑笑,“丹枫哥,下次不许惹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他伸手握住了龙角。 丹枫总算维持不住高岭之花的样子,手臂环住鹤鸢的腰,龙尾缠上脚踝。 鹤鸢的手向下,抱住他,用背包里的绳索绑住了龙尊。 这还是之前在岚那个结局用过的,星神都挣脱不开。 “现在,我要惩罚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接下来,都不许动——” 鹤鸢掐住了根.部。 丹枫面色隐忍,想要去剐蹭小口,却总是被避开,只有手心在上面。 他被这样折磨了好几个小时。 幸好要办的公务早就完成,刚才只是装个样子。 惩罚结束后,丹枫被赶出家门。 深夜,景元用钥匙打开了门,来到鹤鸢房间。 房间内的灯还亮着,青年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 “你来了。”鹤鸢看了他一眼,扔过去一个猫耳发箍,“今晚戴着这个、明天也带着它上擂台。” “不然就把你踢出局!” 景元无声一笑,压住自己的嘴角。 太可爱了,小鸢。 你这样子算什么惩罚? 他笑眯眯地拿起发箍,放在鹤鸢手中,将下巴搁在未着寸缕的腿上。 “只有这个吗,小鸢?不如你给我带上怎么样?” 鹤鸢缩了缩腿,却被景元穷追不舍。 他无奈的将发箍戴在景元头上,却在松手的一瞬间,听到了一声“喵”。 景元撑着椅背站起,凑到鹤鸢耳边,更清晰地“喵”了一声。 鹤鸢瞪大眼睛。 这对景元来说真的是惩罚吗? 不对啊,之前被他梳头发的时候那么抗拒……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鹤鸢还是没想通。 他忍不住翻身问:“为什么这次就接受了?” 景元反问:“不是小鸢喜欢吗?” 之前还喊他“元咪”。 话是这么说。 鹤鸢嘀咕一两句,睡了。 * 在试行了几天计划后,鹤鸢觉得…不太行。 因为他们都很乱来。 经常会出现两三个人一起来找他度过一天,然后理所当然地,床上也躺了这几个人。 鹤鸢应该拒绝的。 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昏君的快乐。 原来这么多“体察心意”的人陪他玩,会过得如此满足。 他第一次有了“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但在四个人一起的床上时,他又觉得不行。 已知龙尊两把钥匙,骁卫一把,百冶一把,但锁孔充其量就两个,要怎么分配? 总不能一个口里面塞两个吧? 本来一个的量就很足了,两个一起…那真的要把胃撑满,肚皮像是气球一样鼓起来了。 甚至丹枫还会摸上去,说一些恶劣的话。 “阿鸢,你是不是怀龙蛋了。” 鹤鸢只会给他一脚,然后罚他接下来都不许上.床。 虽然龙尊经常干出半夜爬床、唆使另一个人一起的事情就是了。 鹤鸢想,真的是非常充实的每一天,几乎都想不到别人的事情,岚也被他忘在脑后了。 【happy end/充实的每一天】 结局结算的时候,鹤鸢正在思考,顺便等一等卡卡的读取存档。 原来引入无法打倒的强劲对手,也会推动【多人结局】的发展。 鹤鸢将这一结论分享到论坛。 论坛是半实名制,每个发言的人都需要上传游戏中的履历和成就。 而鹤鸢发言时,用户名旁边的记忆、欢愉与巡猎标记分外显眼。 许多人点进来的第一句话都是—— 【大佬,你是怎么得到三位星神瞥视的!】 鹤鸢坐在应星的腿上翻着回复,看到这些一愣。 说起来…他确实有个[欢愉]的面具还没用,但这条线他不打算往下玩,只想挂机看看结局,所以面具还在包里,没拿出来用过。 他想了想,回复道:【记忆是[杂货店]刷出的道具,升级后就开启了一个试炼,进去完成任务,出来就能拿到进阶相机的道具。 不过道具被我用了,下次再分享吧。】 【欢愉是杂货店的消费到达一定等级,店员送的。】 【巡猎…巡猎祂不太一样……祂好像想和我谈恋爱。】 【啊????】 【等、等等!你是说那个超帅的半人马想和你恋爱,直接给了你巡猎的力量???】 【各位,我看了一下楼主的履历,二十岁单杀呼雷,那被三个星神瞥视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退出去看了一下标题,发现楼主分享的是多人结局的达成条件……这楼是怎么歪的?】 第76章 【啊啊啊啊楼主你谈到了龙尊和未来将军!求分享办法!】 【我就没这个烦恼了,我这里的龙尊和将军,一个性向不对,一个是老头。天杀的不是说仙舟人不老吗?】 一堆惊叹灌水的言论中,有人告诉鹤鸢: 【楼主,获得的物品是可以在自己的过往物品查到的,可以试试贴出来。】 鹤鸢试了试,找到了之前的记录。 【道具■■的约特伍德水晶:约特伍德人*死后,疾疫就会沉淀成斑斓的彩色,可用于[相机]的升级。】 【五星道具?!】 【对哦,不过那个■■是什么?我真的很在意。】 【盲猜一个浮黎。】 【楼上,不太可能哦。浮黎是目前没有生卒年的星神,估计比克里铂都要老,感觉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有攻略组爬楼将道具记下并感谢。 鹤鸢稀奇地摸过去,发现论坛里还有个百科,里面记录了玩家探索出来的信息,还建立了一个星神百科以及npc汇总。 后者主要是比较大家的存档中相同职位的人都能是什么样。 有人的将军是老头,也有人的将军是狐人或是龙尊,但共同点是都长得很好看,都不好接近。 论坛有个id叫【今天你泡到龙尊】的玩家,坚持不懈地存档读档,就为了能攻略下龙尊。 鹤鸢也分享了一下这边的云上五骁,立刻引来一.大堆人。 无他,封面那张全家福实在太抓眼。 【跪求出个联机功能…我要近距离瞻仰这张脸……】 【天哪楼主,再求求泡龙尊的办法。】 鹤鸢想了想,回复:【我也不太清楚欸,我去鳞渊境探索了地图后就没回来,等我想去刷好感的时候,他好感是满的。】 【???】 【什么?还有这种白给的龙尊,怎么没让我遇上!】 【那未来将军是怎么泡的!】 鹤鸢回复:【运气比较好,和他住在隔壁。】 【那剩下的那一位呢?就算有点点皱纹,但也是风韵犹存啊!】 鹤鸢回复:【对症下药?我经常夸他,然后给他送材料。顺便一提,他是工造司最年轻、万年才一个的短生种百冶哦~不许说他老。】 【岚呢?超帅的半人马呜呜呜,我努力上阵杀敌,把自己干成下一任将军,结果帅哥公事公办地给了力量就走了……】 鹤鸢回复:【这个我也不知道…还在探索。】 人生不需要攻略组:【楼主可以单开一楼记录吗?大家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但还是有能参考的地方。】 好、好清新脱俗的名字。 鹤鸢回复:【可以。】 他刚刚看了眼,在官方论坛提升经验,后面还能拿到一些dlc的内测资格。 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 作者有话说:这章论坛体有点多,给大家发红包补偿ww 提前说一下,这个游戏打得是完全随机的名头,别得玩家都遇不到阿鸢这边的角色。 然后就阿鸢这便是“专门定制”的,涉及后面剧情就不剧透啦。 感觉后日谈不是很需要的样子,太黄暴完全放不出来。 能写我就写,写不了我们就回归主线。 大家晚安! 第47章 罗浮仙舟后日谈 浮黎一直注视着他。 鹤鸢做出选择后, 善见天内珍藏的光锥灰了大半。 浮黎拿着唯一一枚亮起的光锥,在善见天的中.央思考。 又是这样。 是哪里出了错误? 他拿起了过往的记忆,只找到了[巡猎]星神岚。 可祂的出现, 也是圆环中的一点。 归根结底,在于鹤鸢的选择。 他若是觉得这样很不错, 那他便会走下去, 走到黑,不回头。 正如现在, 他同那三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虽然会有劳累, 但却是快乐的。 鹤鸢喜欢这样的生活,看起来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蓦然间,浮黎来到架子前,找到了一枚不存在这条时间线中的光锥。 光锥上是一段连续的画面。 有着洁白羽翼的青年浑身赤.裸,坐在[巡猎]星神岚的胯骨上,捏着根处。 翅膀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舒展, 又在某一刻随着身体的某处一起绞紧, 将自己同岚一起包裹住。 一双手从羽翼中伸出,掐住青年的腰, 将他翻了个身。 羽翼的根处被捏紧, 膝盖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上半身没力气似地贴到地面, 又被捞了起来。 浮黎克制着自己捏碎这枚光锥的冲动。 巡猎星神…祂记住了。 祂慢慢的去搜寻在此之前的记忆,发现了走向这一结局的转折点。 因为岚,凡俗之人联合了起来。 他们用甜言蜜语编织着无边无界的网,任由鹤鸢在其中翱翔。 可这都是鹤鸢的选择。 他选择坠入柔软的网,被蛛丝缠至满身, 沦陷在从未间断的蜜液中。 浮黎一直注视着他。 看着他同那三个男人混乱的关系,看着他们一次次打破原定的计划,最后乱成一团。 祂看见鹤鸢被夹在中间,柔弱无骨的被扛着,颊侧的墨色发丝粘在白腻肌肤上,又被另一只手撩开。 青年留了长发,被拨开,被盘起,被换上各种流光溢彩的发饰。 他们有三个人,可鹤鸢只有一个。 本该使用上面的小口,但他们都默契的没做。 “那会难受的。”应星啄吻着他的脖颈,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阿鸢只需要享受就好,一切交给我。” 丹枫含.住了他,做着他们不允许的事情,将溢出的透白色液体一点点抹入另一张嘴。 景元在为他扎头发。 鹤鸢总是抱怨杏艾时长发过于粘腻的问题,景元便帮他扎好,结束时也洗的干干净净。 鹤鸢有些站不稳地将身体重量压.在了丹枫的脸上,又有些羞涩地使力起来,却被丹枫握住了腰。 “放松就好。”沾着水光的唇含糊地说。 似乎和从前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鹤鸢不需要去思考怎么平衡,只需要接受他们的“爱”就好。 这就是最好的“爱”。 浮黎知道自己不该看下去,但祂还是看完了全程。 星神嫉妒的想,如果他们三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那祂就能顺理成章地站出来,将鹤鸢带走,将世界线掰回既定的命运。 可祂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爱厚重又温和,很拿得出手。 三个人是很容易因为分配问题吵起来的,时间就这些,谁多谁少都会引发矛盾。 最好的办法是增加时间的效率,比如……一起进去? 鹤鸢的身体是可以承受的,习惯之后就和从前一样。 但他们没有。 就连最需要如此的龙尊,也都是轮流换着来。 他们不会在鹤鸢面前争吵,让他难做,一切的争抢都在私底下进行,但都是向着鹤鸢去努力。 财产丰厚的龙尊赠送一套套衣装、将其穿上又褪下,在试衣镜上索取报酬。 善于冶炼的百冶打造一件件武器,屈尊降贵地制作难得一见的首饰,只想得到青年的一吻。工作室里的休息间早早换上了惯用的床单,只等青年的到来。 青梅竹马的骁卫提供着鹤鸢最需要、可以说的消息,又乐意于去制造更多的记忆,似从前般亲密无间。 浮黎不知如何去评价这一场杏艾和这段感情,但祂明显感知到,鹤鸢的“记忆”是快乐的。 那就够了。 祂的出现,会是和岚一样的结局。 浮黎应该走了。 祂应该回到善见天,等待世界线的回转。 可鬼使神差般的,祂留了下来,记录着这一切。 祂看着他们在大战后调整假期,齐齐前往露莎卡——这颗被海洋覆盖的星球。 龙尊引水,为青年带来缤纷的彩虹与独一无二的潜水体验。 百冶造船,在海面上平稳的行驶,享尽海洋的一切。 骁卫负责捕鱼与做饭。自从在一起后,桌上只会出现鹤鸢喜欢的菜。 但青年也会平等的回馈他们。 他也会做饭,会做他们喜爱的菜,会做他们喜爱的事情。 一如既往的去捉弄嫁祸龙师,搜集到好的材料就交给百冶,拉上骁卫一起去新奇的地方探索。 只是看着青年满怀微笑的面庞,浮黎身上的琉璃心就得到了满足。 祂想要这份欢乐一直留存下来,让青年圆满地过完这一条时间线。 浮黎出手,将错就错地干扰了时间线。 * 生老病死是无可避免的话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应星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那是鹤鸢拍摄的第一款香水,他买了很多。 第77章 公司与仙舟联合研发的产品应星也有在用,看起来和多年前无差。 可他许久都未同鹤鸢亲密了。 “我的皮囊依然光鲜亮丽,可我的内在,已经开始腐烂了。”应星感受着身体里逐渐流失的生命力,无措但平静。 他早已想到了这一天,也早早地为自己准备了后路。 他厌恶带来灾害的丰饶民,也厌恶着随心所欲的药师,不愿接受丰饶垂迹,打算如普通人一般死去。 年轻的他尚且与鹤鸢年岁相当,现在的他再与鹤鸢亲密,是在窃取青年鲜活的肉.体与青春。 应星只是将一切情感投注在照顾鹤鸢与锻造上。 他要留下很多很多的东西,哪怕只是占据着鹤鸢柜子中的一小部分,那也足够了。 浮黎来到他的面前。 “吾需要刻录你的记忆作为珍藏,回报是,在你死亡之前,你的一切身体机能都会在最强盛的时候。” 应星认出这是[记忆]星神。 星神提出的要求很诱.人,但应星在犹豫。 他的记忆中,最重要的就是鹤鸢。 浮黎会用这些记忆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吾不会。” 浮黎坦然道:“吾喜欢阿鸢,吾想他快乐的过完这一条线。” 经历过巡猎星神的行为后,浮黎的行为也算不上夸张了。 应星很难拒绝祂的条件,却还是咬着牙摇头。 “即便如此,我的年岁也不会更改,我无法接受这个岁数的自己去亲吻他。” 就算他的身体机能是二十多岁,可他的心理年龄不是。 浮黎有些惊讶。 这是祂想到的最好的方案,为何眼前的这个人,要拒绝? “可是阿鸢会因此难过。”祂道出事实。 应星摇头,“阿鸢不会的。” 浮黎并不了解鹤鸢。 他对杏艾并不热衷,更喜欢陪伴的温情,每天的事情更像是回馈他们的例行公事,于是他们也就跟着减少了频率。 恋人就在身侧,也不需要什么强烈的占有来争夺爱了。 爱也不该是争夺。 应星问:“你要我的记忆做什么?” 浮黎:“用来珍藏。或是作为…世界的基石。” 但应星记忆中有许多鹤鸢,是他不愿意给旁人看的。 那是独属于他的风景,不愿给旁人窥见分毫。 应星拒绝了浮黎。 浮黎也不纠缠,直接离去。 应星垂眸看向手中的发簪,想起鹤鸢戴上的模样,面色柔和。 * 应星的死早有预兆。 从他在某一段时间不再出现时,鹤鸢去找过他。 一路走到卧室门口时,模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敦厚温和的嗓音透过门板传出。 “阿鸢,就到这里吧。” 应星想,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不该被看到。 男人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外貌与身形,可他坐在这张留下无数回忆的床榻上,却连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内核已经在无可避免的衰老了。 “应星哥…我想再见一见你。”鹤鸢在门口说。 至少,让他见到最后一面,送走他最爱的纸片人,看着他的生命走到终局。 他很喜欢这些年的相伴,也想试着去给予同等的爱。 里头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 “进来吧。” 鹤鸢推开门,见到的是将自己全身都挡住的男人。 应星的身体他抚摸过无数遍,只是隐隐绰绰地倒影,鹤鸢的脑内也能清晰的映出那一块的具体纹路。 “阿鸢…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他的话中带着歉意。 鹤鸢摇头,“我会记得应星哥的。” 透过遮挡,应星贪婪地注视着青年。 他依然如初见般青春耀眼,似明亮的太阳,又像是温和又皎洁的明月。 被月亮垂照,是他此生的幸运。 “应星哥,我就在这里好不好,”鹤鸢伸手碰上布料,“我们不是说过永远么?” “不要食言啊。” 应星没有躲避,朝鹤鸢伸出手。 “好,我不食言。” 他们牵着手,仿佛还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在沙发上互相倚靠,享受难得的宁静。 鹤鸢听着应星的呼吸,思绪上下翻涌。 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 现实生活中的他见过了许多,但现在,要送走一个自己“爱”的人。 这是第一次。 应星的呼吸断断续续,间杂着咳嗽声。 他忽然睁开眼,握紧鹤鸢的手,带着他前往梳妆台。 透过朦胧的布料,男人灰紫色的眼睛亮得惊人,面上神采飞扬,仿佛回到了百冶大炼的赛场,挥洒自己的灵感。 鹤鸢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应星忙上忙下,从这间小小的卧室里拿出许多箱子。 “阿鸢,我错过了你的十八年,”应星笑着揉揉青年的发丝,“现在,我都给你补上了。” 他又拿出一把钥匙,塞进鹤鸢的手心,“很抱歉,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这里放着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每年都拆开一件……” “好不好?” 这句话近乎是带着哀求了。 他几乎燃烧了自己剩下的生命,只为了让鹤鸢多记住他一会儿。 “好。” 略带鼻音的嗓音透过布料,响彻应星的耳膜。 他似乎只能听到这句话了。 应星拿起桌台上的纸巾,拂过鹤鸢的眼角,在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润时,男人明显愣住了。 他立刻忘了所有的事情,只顾着将青年抱在怀中,温柔地抚摸脊骨。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他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和挥之不去的哀伤,“之前不是说,要带七八个男友来我墓前吗?” “阿鸢,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先去给你探探路,在另一个世界为你准备一切。” 鹤鸢抓着他的衣服,泪珠在眼眶中翻滚,又盛不住的落下,打湿了眼前的布料。 他紧紧闭着嘴,只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 应星无奈的拿出丝帕,一点点地擦干,却总有眼泪落下。 鹤鸢很想买下商城里的道具,让应星活下来。 但他不愿意。 鹤鸢只能永远保留着和应星在一起的存档,思念的时候就回去看一看他。 “让我为你梳妆一次,可以么?” 应星点了点鹤鸢眼角的泪。 鹤鸢努力止住了泪水,回答道:“好。” 他的头发已经蓄到了膝盖处,丝滑柔顺,坐在椅子上时,快要垂落到地面。 应星熟练但磕绊地一点点扎成马尾,在发侧带了一朵鲜艳的蔷薇。 素日抡锤的手拿起眉笔,稳当地画出眉峰,眼线也落的平滑。 唇色本就秾艳,上了之后平添几分媚意。 鹤鸢看着镜中的应星,应星在看着镜中的他。 男人看得很认真,像是要将他铭刻在心上一般。 鹤鸢牵起他的手,走向阳台。 那里有应星为他搭建的小秋千,他们曾在这里度过不少时光。 秋千摇摇晃晃,“吱呀”的声音伴随着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响动,融化在日光中。 某一刻,秋千的声音几乎要掩盖住呼吸声。 鹤鸢像是知道了什么,偏头看向应星,忽然捧起了男人的脸。 他们很久没有亲吻过了。 在应星惊讶的目光中,隔着薄薄的布料,鹤鸢贴了上去。 他捂住应星的眼,只是单纯的相贴。 唇与唇之间隔着一层无法揭开的面料,只能传递单薄的温暖。 应星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他,嘴唇紧紧地闭着。 日光洒在他身上,却没有带来半分温暖。 他的一切体温,全部源自于身边的恋人。 这样的姿势,像是他们刚刚确定关系一样,亲密的不想分离,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 而这样独自相处的时光,在四个人一起时,就很少有了。 应星稍微推了推鹤鸢,开始交代自己还未说完的话。 “我死后,能将我火化,葬在你的身边么?” 他不想去什么人的都不认识的的墓园。 仙舟人只有魔阴身被关入十王司,狐人则是将遗体放入星槎,放飞天空。 短生种…大抵是单独划分一个区域吧。 可应星和这些人都不认识。 他还想陪在鹤鸢身边,还想看一看他——哪怕他已经是一抔黄土。 “好,我答应你。” 鹤鸢问:“我院子中的那颗桃花树下,可以么?” 应星笑着说好。 渐渐的,呼吸声也没了。 第78章 鹤鸢慢慢松手,像是应星还在一般,让男人靠在自己的腿上。 “我会一直记得的……” 【第一任恋爱对象应星已死亡。】 【综合评分:86 ——心中的明月照到了他身上,他已满足的离去。】 ----------------------- 作者有话说:作者写这章用掉了十张纸巾,边写边哭,惨遭亲友嘲笑。 没想到能写这么长,晚上还有一更。 第48章 罗浮仙舟后日谈 应星的死亡像是一滴水, 短暂的泛起涟漪后,就再无波澜。 只有鹤鸢家中依然摆着的四副碗筷和桃花树下的小土坑、以及那一件件惊世的武器,在记录着他的存在。 怀炎特地抽空来凭吊, 看完应星留给自己的信后,沉默地拍拍鹤鸢的肩膀。 “他过得很幸福, 这就足够了。” 世人追逐一生, 所求的也不过“幸福”二字。 他已得明月照耀,此后的人生圆满顺遂, 达成了大多数人只能仰望的成就。 鹤鸢闻言, 只是看着灵堂上的照片发呆。 他穿着一身白衣, 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似乎没从应星的死亡中走出。 景元和丹枫来看过他,没有劝他,只是轮流陪着他。 爱与死亡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在应星身上,鹤鸢学到了很多。 亲眼看着尸骨被火化后,鹤鸢来到应星的家中。 这里一切照旧, 只有家具被盖上了防尘布。 应星送他的箱子还在卧室, 鹤鸢坐在地毯上,打开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十九个箱子, 上面都写了具体的年岁。 零岁, 一把纯金打造的长命锁,所有小孩子出生时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鹤鸢别在了腰间, 沉甸甸的金子重量给予他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一岁,一盒零零碎碎的玩具。拨浪鼓、七巧板、九连环…全都囊括在里面,鹤鸢甚至能想象到,应星坐在那张工作台前,严肃认真地打造组装他们的画面。 他挨个拿出来玩了一遍, 忽然仰头眨了眨眼。 鹤鸢停住了拆掉他们的动作。 虽然这里只是个支线,但他还是想让应星哥多陪他一会儿。 就拆到这里吧。 带着长命锁回家后,鹤鸢好像还是从前的样子,同景元和丹枫一起生活,一切如常。 只是身上的羁绊似乎少了点。 两个人留不住他。 丹枫和景元都会有各自要做的事情,鹤鸢的时间有空挡后,就会去做一些尝试。 他跟着天舶司的商队前往各处,也去过伊戈尔的故乡。 那里饱受灾难,却一片欣欣向荣。 伊戈尔也死了。 鹤鸢在他的墓前喝了一口雅利洛产出的酒水,成功醉倒。 下一站是螺丝咕姆所在的黑塔空间站,鹤鸢参观一轮后,兴致缺缺地回到罗浮。 丹枫第一时间找到了他,希望能够嫁给他。 “我的时日无多了。” 持明会轮回转世,龙尊即将蜕生时,还伴随着龙狂。 丹枫不愿鹤鸢看到自己疯狂的模样,提早做好了准备。 简短迅速的仪式结束后,还未趁龙师反应过来,丹枫就借着龙狂将几个龙师一并逼退到蜕生。 下一任龙尊的教导责任,落在了鹤鸢身上。 丹枫不愿鹤鸢见到,可鹤鸢想见他。 青年找到龙尊呆着的地方——第一次潜水的地点,那一片白玉床中。 龙尊躺在其中一处,浑身长满鳞片,颊侧更是稀疏地落着几枚。 鹤鸢游过去,伸手触碰丹枫的龙角。 龙角胀大了许多,一只手有些握不住。 他轻轻唤着:“丹枫哥?” 丹枫的下.身变为巨大的龙尾,将青年缠在身边,与自己相贴。 鹤鸢一眼望进了他碧翠色的眼睛,那里头泛着丝丝缕缕的红色,眼尾也锋利了不少。 龙尊皱着眉,龙尾轻甩,将鹤鸢送到水面。 难耐的声音透过水面:“阿鸢,不要再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鹤鸢漂浮了一会儿,再度下潜,执拗地来到丹枫身边。 “你对我做不了什么。”他陈述事实,直接躺在丹枫身侧,抱住了龙尾。 丹枫抽了回来,鹤鸢再去抓。 “丹枫哥,就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吧。” 鹤鸢看着他,面容平静,浑身上下却是满满的破碎感。 他送走了好多人,好友、恋人、故人……他承受了太多。 丹枫不忍拒绝他,伸出手,“把我绑起来吧。” 鹤鸢难得拒绝了。 他以往最喜欢绑着丹枫,在龙尊身上玩闹,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律动。 “我不要。” 丹枫一时失语,随及加重语气:“我可能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不会的,丹枫哥不会这么对我。”青年笃定的回答。 丹枫无法,只能努力压抑着,眼中的赤色愈发浓重,快要吞没碧色。 【亲他。】 心中突然浮现了无数句这种话。 【亲他能减轻你的痛苦。】 丹枫被本能操控着,紧紧拥着鹤鸢,身上的衣物早已除去,鳞片夹杂着肌肤相贴,在青年身上留下一条条痕迹。 他只是贴着磨蹭,什么都没做,也没像心中所说那般,去亲吻鹤鸢。 反倒是鹤鸢将手放在了心口,眼中表露疑惑。 “丹枫哥…你这里在说话。” 丹枫后退一些,手跟着松开,鹤鸢追了上来,直至将龙尊逼至角落。 “亲吻能缓解的话…为什么不吻我呢?”鹤鸢抓住了龙尊的龙角,紧紧握着,不让他逃开。 丹枫咬着牙,断断续续的粗.喘自喉间溢出。 “如果怀抱着目的去吻,我、我不愿意。” 亲吻是恋人之间的亲密交融,是情诗中柔和的抚慰,而不该是带着目的性的行为。 鹤鸢抚上他的脸颊,嘴里吐.出几个泡泡。 青年眉眼间带着愁绪,眼睫却像是高兴地弯起。 “我不介意哦,”他说,“丹枫哥不肯的话,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鹤鸢将丹枫按在白玉床上,俯身吻住。 显出部分原型的龙尊,口腔中的舌头较常人要狭长一些,总是能舔抵到鹤鸢的喉腔处,而当他用舌头去舔抵另一处时,总能似龙角般,来到更深的点。 现在也不例外。 龙尾早已缠满青年的身体,最尖处没入了嫣红。 …… 龙狂平复过后,是似人类般的回光返照。 丹枫面色复杂地看着鹤鸢,心中不断鼓动着话语。 【临死前也不想交代?】 【别忘了,他喜欢你,也是喜欢你的脸。】 “不是哦。”鹤鸢替丹枫开口,“丹枫哥一直在担心这个么?” 青年的手已不在丹枫的胸口,却还能听见心中的声音。 【你不是喜欢龙尊吗?】 “那也不是是个龙尊就喜欢。”鹤鸢奇怪地问,“这么算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把其余龙尊都泡了?” 他贴在丹枫的胸口,有些疲倦地说:“我见过炎庭君了,对他不来电。” 青年嘟囔着撒娇,“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鹤鸢又不是荤素不忌的人。 龙心显然被伤得不清,他还想分辨一二,丹枫直接单方面的掐断了联系。 “我一直都相信阿鸢……” 鹤鸢撇过头,“真的吗?” 丹枫说不出欺骗的话,“偶尔会怀疑自己是谁。” “当然是丹枫啊。” 鹤鸢理所当然,“当然是云上五骁之一的丹枫,是鹤鸢的恋人丹枫,是鹤鸢的妻子丹枫……” “在这些之后,才是饮月君这个名号。” 丹枫难得展颜,“阿鸢,谢谢你。” 他化出衣物,披在青年身上,自己转过身,鬼鬼祟祟地做着什么事。 鹤鸢想去看,被丹枫的龙尾拦下。 那就等着吧。 平日里,他们也总是喜欢悄悄给自己制造惊喜,逗自己开心。 鹤鸢数了十来秒,就听见丹枫转身的声音。 海水中多了点血腥味。 鹤鸢觉得奇怪,在看到丹枫手中那片亮晶晶的鳞片时,恍然大悟。 “丹枫哥…”他心疼地游到丹枫身边,检查龙尊身上的伤口。 丹枫将鳞片放在青年手心,拉入怀中,“忘了我会云吟法术,可以自己治伤?” 鹤鸢的目光集中在胸口那一片新长出的粉肉。 他想要去触碰,又在即将碰到时,缩回了手。 “可是你会疼。” 他明明是想好好陪着丹枫哥,最后要快乐的蜕生。 怎么变成了这样? 丹枫轻笑一声,“这不算什么。” 比起别得,这是最不疼的事情了。 第79章 他知道自己在鹤鸢心中是不同的,也希望青年尽快走出这一切,拥抱新的人生。 可人的劣根性如此。 丹枫不甘于自己被忘记。 他嫁给鹤鸢,除却为了下一任龙尊着想外,还想将自己惊世骇俗的行为同鹤鸢绑定。 他是龙尊中唯一一个嫁给仙舟人鹤鸢的丹枫,不只是单纯继承饮月君这个名号的龙尊。 他的一切行为都同鹤鸢绑定,记录在持明的历史上,在仙舟的故事中流传。 丹枫希望鹤鸢走出去,却不希望被忘记。 应星用几百件物品占据了一个位置,那他丹枫就用最贴近心脏的护心麟,也换一个位置。 他动动手指,在稍大的那一头穿孔,用镂空的金链穿过,戴在鹤鸢的脖颈。 “希望它能保阿鸢一世平安,”丹枫顿了顿,“也希望阿鸢永远用不上它。” 那说明鹤鸢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 鹤鸢摇头,郑重地说:“是我保护它才对。” “丹枫哥不要小瞧我,现在我连令使都能揍!” 前几天来了个神经兮兮地假面愚者,非说自己是辜负了他的负心汉,烦人得很。 鹤鸢揍了对方一顿,扬长而去。 不过那人和杂货店许久未出现的店员有些想像。 龙尊守在各个仙舟,压制丰饶神迹,无事不可外出。 在丹枫看不到的地方,鹤鸢也在不断成长,逐渐将他落在后面,离得越来越远。 他听着鹤鸢分享外面的见闻,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 一片朦胧中,丹枫好像回到了梦中的汤海。 那时候,也有个类似的声音在耳畔,絮絮叨叨地诉说见闻,还会为他们带来外面的新奇玩意。 最后,他说了声“再见”。 鹤鸢抱着他,似是回应般地说:“明天见。” 他们还会再见的。 龙尊的身形逐渐消散,凝聚成一颗巨大的持明卵。 圆蛋像是有意识一般,蹭着鹤鸢的脚踝。 鹤鸢的手摸上去时,还会兴奋地摇晃回应。 比闷.骚的丹枫哥看起要外向多了。 心中的郁结与低落被持明卵的表现冲散一二,胸口的护心麟微微发烫,像是在拼劲全力温暖他。 鹤鸢捂了捂胸口,抱起持明卵往上游。 岸边是接应的、比较听话的龙师,以及丹枫亲手栽培的护卫。 他们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不用鹤鸢开口,就小心地抱着持明卵回去。 【第一任结婚对象丹枫已蜕生。】 【综合评分:80 ——直至生命的最后,他得到了令他安息的答案。 ——明月并非慷慨播撒,而是独独垂照于他。】 鹤鸢站在岸边,有一瞬间的茫然。 景元当了将军,每天要处理的公务很多,经常在傍晚后出现。 一般来说,这会儿应星哥该来找他了。 要么带他去新奇的地方,要么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工造司,两人一起工作。 他久违的感受到了寂寞。 该去哪里呢? 浩渺的海面上,一辆星槎疾驰而来。 熟悉的银色流线型在眼前放大,放下的窗户中,是一张熟悉的脸。 “景元……”鹤鸢喃喃道,“你不是该在神策府吗?” 景元打开副驾驶的开关,“新来的策士很勤快,我就把工作都给她,先来接你了。” “顺便问一问,要来神策府上班吗?” 鹤鸢摇头,“我再想想吧。” 他坐上车,看着浩荡的海面,暂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做什么。 就算只是支线,也想先探探路,为主线的规划做点准备。 或许是已经送别了太多的人,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沉默,但算不上太压抑。 景元用还算轻松的语气说:“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用结盟玉兆。” 第二次丰饶民大战中,鹤鸢的表现实在过于出色,元帅力排众议,给予了一枚罗浮的结盟玉兆。 鹤鸢反应过来,嘟囔着说“不要”。 “受委屈我会自己报复回去,遇上需要的时候才会用。” 一枚只能用一次,还是要珍惜着用的。 不过回去走主线的时候,可以试试能不能多争取一枚。 手腕上的玉兆发出响声。 【螺丝咕姆:有位导演看了你的照片,想邀请你拍摄一部电影。】 【螺丝咕姆:他很有诚意,已经把剧本发来了。我看过,很不错。】 鹤鸢看着消息,想起之前开过的明星路线在拍完香水广告后就再没进展。 正好罗浮也探索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去仙舟外,给主线探探路? “螺丝咕姆邀请我去拍电影。” 景元愣了愣,“那是个……不错的发展。” 他们困住了鹤鸢太久,也是时候该放手一二了。 更何况光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牵住这只翱翔的飞鸢。 “那我回复了。” 鹤鸢啪啪得在屏幕上打字,收起玉兆。 “记得去支持一下票房。” 这个结局…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该回归到最初的线路中,好好的“教训”一下应星哥。 至少要让他流的眼泪不白流。 …… 【读取存档中……】 【时间跨度较大,请玩家耐心等候……】 洁白的空间中,刚刚结算完结局的鹤鸢正刷着论坛。 他把这一条线的履历上传后,立刻引发热议。 【几百件不重样的礼物??是我老花眼了还是怎么了,这是真的吗】 【结盟玉兆????那得杀多少丰饶民才能到手!!!】 【龙尊的护心麟……我真的酸了呜呜呜,我连龙尊的面都见不到,送礼全都被退回去了。】 【真心提问:楼主真的不是魅魔吗?《仙人》这款游戏真的只有仙舟人一个种族吗?】 鹤鸢问:仙人是什么? 【《仙舟人生模拟器》,简称《仙人》,符合我们赛博修仙的定位。】 额、嗯…好像也对。 他去回复[今天你泡到龙尊]:要不你去揍一揍龙师试试?我这里的龙尊很讨厌龙师。 【好的,我这就去。】 鹤鸢又挑挑拣拣的回复了几条,旁边弹出消息。 【读取成功】 ----------------------- 作者有话说:有部分会在主线详写,这里就不展开啦ww 本来想写阿鸢和砂金的绯闻被景元看见,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然主线的阿鸢可能直接避开了(。) 吃过一次的就不想吃第二次。 浮黎出手干扰了,这一条线的倏忽之乱和饮月之乱都蝴蝶掉了。 明天接着主线,给大家发红包当安慰了。 接下来会试着多写点[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第49章 罗浮仙舟 又一次回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卧室, 应星哥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鹤鸢提起脚,跨过沙发,不着寸缕地盘在应星身上。 "我不要。"他闷闷地说。 想起应星最后的样子, 鹤鸢感觉眼周多了圈水汽。 他自觉丢脸地埋进男人颈窝。 豆大的眼泪落在了锁骨处,应星怔愣, 立刻去掰过鹤鸢的脸。 一张被暴雨蹂.躏的芙蓉面在眼前展露, 像是要凋谢一样。 鹤鸢赌气地避开应星的动作,从他身上跳下来, 沉默地拿出衣服穿上。 他穿一件, 就要回头瞪应星一眼。 生气了。 应星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疾步上前,“是我不好,是我的不对……” 他的话语虽然慌乱,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没有人会愿意分享自己的恋人,即便那是很好的朋友。 鹤鸢拒绝……真是太好了。 应星张开手想抱他,被鹤鸢避开。 青年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扣上扣子, 不小心扣错一个, 连带着整个衬衫都歪歪扭扭的。 应星上前帮他解开,又帮他扣好。 “抱歉, 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 ”应星坦然地说出自己最害怕的地方,“我很害怕你的离开, 我在患得患失……” 鹤鸢哼了几声,斜睨他一眼,“那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 没有安全感……一个人想来想去有什么用! 他都说了,没有安全感就来找他啊。 明明都是恋人了, 却还是要把事情压.在心里。 但,星神的伟力实在过于庞大,显得人分外渺小。 应星哥会如此,也是情有可原。 那就怪到岚身上吧。 不过鹤鸢也没打算那么轻易地放过应星哥。 “没有安全感要找你……我知道。” 应星闭了闭眼,“但我又会害怕你厌烦我。” 恋人过于粘人的话,也是会被讨厌的。 第80章 “我不会的,”鹤鸢转过身,手指勾住浴巾,“如果我觉得哪里不好,我会坦诚地告诉应星哥。” “就像现在,我很讨厌应星哥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对我说。” 青年手一松,围在胯骨的浴巾落下。 “应星哥,你觉得现在该做什么?” 应星慌乱的去提浴巾,听到鹤鸢的话时,动作停下。 他沙哑着嗓音说:“应该吻你。” 没什么安全感的话,吻我就好了。鹤鸢这么说过。 男人的手顺着衬衫下摆往上,与散发玫瑰精油的肌肤触碰,另一手按住青年的后脑勺,吮吸唇肉。 一开始是浅尝辄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应星被按在床上,双手绑起。 床头柜中的黑色.猫耳发箍戴在了男人头顶。 这本来是鹤鸢买来自己戴的,现在给应星也不错。 “哪里都不许动哦,动一下,延长一分钟。” 青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上一件件衣服,完全不顾床上被撩得满身热汗的男人。 精壮的身躯上全是水光,沟.壑中有水滴落。 应星咬着口枷,竟然硬生生的撑住了,只是眼神极具侵略性地盯着青年。 一寸寸的扫视下,仿佛获得了纾解。 鹤鸢还想放水的,结果应星撑完了。 手脚被放开的那一刻刚刚穿戴完整的青年被拽回床榻,衣领破开。 男人脸上的口枷还未取下,但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哀求又渴慕地望着鹤鸢。 “老公。” “咔擦”一声,口枷掉在床沿,滚下床榻,见不到床榻上的欲.海翻滚。 应星听着鹤鸢的指示,不做出逾越一步的动作,眼巴巴地看着青年。 鹤鸢坐在他的腹肌上,手指上移,勾起男人的下巴,“想要什么?” 要什么,要说出来。 应星面色微红地看着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想你坐在我的脸上。” ……啊? 鹤鸢一时没反应过来,早已准备好的点了下头,就被应星掐着腰上移。 鼻峰戳进了柔软的地方。 鹤鸢的手找不到支撑点,只能向下弓腰,双手撑着床头柜。 他想要起身,却被死死地按住。 下次绝对不能允许。 …… 餍足过后,鹤鸢一脚把应星踹下去。 他高高在上地踩在应星的胸膛,粉白的足尖轻点,“自己睡地板思过,别打扰我。” 可恶啊,明明说好要惩罚的,怎么感觉应星哥一脸爽爽的样子。 鹤鸢有些气恼地躺回床上。 他感觉自己就没有惩罚的天赋,之前搜罗说什么要抽鞭子,但是自己试了一下觉得好疼好难受,还是不了了之了。 刚刚也不算惩罚,感觉像是在帮应星哥解开心结。 那不就是没效果吗? 鹤鸢想了想,摸出论坛,啪嗒啪嗒地发帖分享这一段经历。 由于他的履历过于传奇,发的帖子都被论坛加精,id也被标成五颜六色,任谁都想点进去尝尝咸淡。 【惩罚?这个我熟!楼主可以当着他的面和其他人状似贴贴,让他难过。】 ——不要,我好不容易安抚好的。 【额…那悄悄离开,让他找不到你?】 ——他会没有安全感的。 【皮鞭灯油?】 ——我试过了,感觉好疼。 而且…这种惩罚治标不治本,只是单纯的疼痛,他不喜欢,也不想伤害应星哥。 【我有一计,楼主你睡在他身上,不许他动手动脚,只能动嘴,但得既让你舒服,又让你能睡好。】 【放心,他绝对欲.火.焚.身。】 ——他、他用嘴也很厉害。 鹤鸢心虚地想起刚刚的事情,还觉得后头有被柔软进出的感觉。 【他有钱吗?有什么技能吗?】 ——超级有钱,技能点在了冶炼上。 【去花他的钱,大采购,然后给他布置每个月的赚钱kpi,赚不到就睡大街。放心,没几天他就会想你想的要死,然后你再去看他,他绝对痛哭流涕的求你收回惩罚。】 这个好像可以。 应星哥把卡都给他了,但鹤鸢还没怎么用过。 他搜了搜附近的商场,起身使唤应星送他出门。 “要买什么东西吗,需要我帮你提着?”应星一边调出星槎一边问。 鹤鸢白了他一眼,“我生气了,要去把你的钱花光。” 青年眉目含春,眼睛睁大,“一会儿赶紧去赚钱,不然都不够我花的!” 应星忽然扭过头,压下笑容后才转回来,闷闷地应下。 鹤鸢看着应星像是有些郁闷的样子。 他心中大喜。 看来有用! 他迫不及待地坐上星槎,催促应星送他去商场。 走下来时,应星再三确认:“真的不用我提包吗?阿鸢。” 鹤鸢摇头,“我会填家里的地址,你下班的时候记得帮我整理一下。” 应星第一次庆幸,自己在罗浮买房时,因着心中那隐秘的妄想,买了一幢较大的别墅。 不然怎么把珍贵的波斯猫抱回家。 “要好好赚钱哦,没钱花的话,我是会—会——”鹤鸢卡了词。 论坛让他说自己会找别人,但鹤鸢说不出口。 应星笑着看他,捏捏青年的指骨,“会怎么样?我四张卡都给你了,要好好花哦。” “累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要去鳞渊境……” “是要去,但没说不能自带食物吧,都是喜欢吃的东西不好吗?” “好……” 鹤鸢被拍了拍头顶,看着星槎离去。 他晃了晃脑袋,发觉自己刚刚的狠话因为不完整,杀伤力几乎为零。 怎么会这样…… 呜…一定要多花钱! 鹤鸢气势汹汹地走进商场,准备说“全要”的时候,骨子里的规划心又升起来,开始挑挑拣拣。 衣服不错,可以买! 这个腿环可以试试,上面还能挂东西,买! 哇,应星哥尺寸的露背毛衣,买! 情侣装,买! 包包用不上…那算了。 走出服装区,鹤鸢又进了鞋袜区。 应星哥好像喜欢穿皮鞋,那他也试试,多买几双。 袜子…买点白丝和黑丝,看看应星哥穿不穿。 哇,还有吊带袜,也可以买。 饰品区。 鹤鸢想起自己刚刚给应星买的几套西装,还没买配套的袖扣和领带夹。 哦,还有固定衬衫的衬衫夹…说是戴这个会很涩,让应星哥试试! 前往下一个区域,签字签得手酸的鹤鸢一看账单,赫然发觉: 不对,怎么给应星哥买了这么多? 他应该花在自己身上啊! 鹤鸢扼腕。 他走进一家金店,决定给自己打七八个金镯子。 仙舟习俗,提亲的时候都要备好三金。 鹤鸢用应星的钱去买,相当于自己给自己置办了。 店员还以为他要给新娘子定制,询问尺寸。 鹤鸢刚想伸出手,忽然灵光一闪—— 让应星哥入赘! 丹枫入赘是特殊情况,一般来说,双方都是平等的缔结婚约,然后一起生活。 应星哥没说自己愿不愿意入赘,但只要鹤鸢提出来,他一定会答应,只是不知道心里怎么想。 ……感觉也不像是能惩罚的样子,毕竟只是个名头。 应星哥估计不在意。 鹤鸢叹了口气,朝店员伸出手,“量我的尺寸。” 量完尺寸后,店员带他看款式。 鹤鸢的目光被里头的几个臂环和金环吸引视线。 “这是朱明仙舟那边喜爱的装饰,客人需要吗?”店员见他的视线在这里停留,立刻介绍。 朱明仙舟的样式打金饰,需金量都很大,绝对是一笔大进项。 朱明…应星哥就是朱明来的! 鹤鸢上网搜索朱明那边的穿衣风格,随即睁大了眼睛。 应星哥!你以前穿这么好,怎么也不跟他分享一下! 是他不配看吗! 鹤鸢立刻拍板,定了两个尺寸的全套。 一个给他,一个给应星哥。 既然不知道怎么惩罚,那就满足一下自己的想法好了! 鹤鸢也不拧巴,转换好方针后就畅快的购物,感觉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应星来一份。 * 另一边,来工造司上职的应星遭受了围观。 很多同事都知道他在和一个长生种恋爱,好奇居多,也有不少风言风语。 应星并不在意,只挑了几个还算善意的问题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的?演武仪典之前吧。” “谁追求的谁?我暗恋他,但他比我勇敢,先向我表白了。” 第81章 “以后的计划?可能、可能会结婚吧。” “结、结婚?!”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心都碎了。 之前鹤鸢来工造司找应星的时候,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对鹤鸢一见钟情,正准备追求呢。 只可惜他只知道个名字,电话号码之类的联系方式压根没要到,也没有人脉,和应星的关系也不好。 现在听闻要结婚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骗人吧”。 “短生种怎么可能和长生种结婚?!”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应星没理他,“确定了再给大家发请柬。” 手腕上的玉兆恰好响起,在众人的撺掇下,应星不只怀着什么心情打开玉兆。 一条条消费短信弹出来,让人惊讶于百冶的资产。 衣服鞋子那些都没什么,就是都成双成对的数量,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金店消费?!你们已经要走这个流程了?” 应星看过去,有点茫然的摇头,“我还没求婚。” 他求婚用的东西都还没打好呢! 可是仙舟习俗,打三金就证明差不多谈妥了! 看这个消费数额,估计金重只多不少,到时候对方戴的过来吗? 这时,鹤鸢的消息弹过来。 应星立刻收起,但还是被人看到一张模糊的照片和一句话。 鲜明的朱明风格金饰,明显是应星的尺寸。 【鹤鸢:想看你戴[可怜][可怜][可怜]】 世上不全是坏人,至少这会儿还是有几个真心祝福的。 “感情不错啊,看来这喜酒打完仗就能喝上了?” “缺不缺证婚人,我这有个业务能力不错的……” …… 应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着说话,但还是勉强应对了过去。 他来到工作室,看着一笔笔消费,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安全感。 阿鸢还肯花他的钱,真好。 鹤鸢又发来一张图片。 照片上,他穿了一身腰腹丝带交叉,下身裙摆蓬松的衣服,腰间的红痣分外显眼。 再往下,是一双穿着白色吊带袜的腿。 细白修长,腿环紧紧缠在大.腿肉处,溢出的软肉看起来颤颤巍巍的。 照片对着镜子拍,青年只露出了半张脸,但也足够令人遐想。 【鹤鸢:好看吧?】 应星喉结滚动,正想回复,那边又发来一条。 【鹤鸢:可惜某人看不到喽,才不穿给你看。】 应星查了一下消费记录,装作不知道鹤鸢已经买了。 【应星:鹤鸢大人,求你给我看。】 这几乎是应星的极限了。他没这么说过话、回复过别人。 【鹤鸢:没什么诚意啊,我穿给你看,你能给我什么?】 【鹤鸢:钱在我这,再提没用。】 暗示的很明显了。 【应星:我穿。】 【应星:你想看什么,我都穿。】 他本来就不会拒绝鹤鸢的要求,鹤鸢一直都知道。 那边又发来两张照片。 一张是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劲瘦的手臂上是刚刚定制好的银色臂环。 一张是换了个色系,腿上穿着黑色丝.袜,腿环戴了两只,上面挂着一个灰紫色的宝石装饰。 【鹤鸢:算你识相。】 【鹤鸢:好看吗?】 【鹤鸢:不许说不好看[凶巴巴][提刀]】 怎么可能不好看! 应星立刻回复:【全宇宙第一的水平。】 打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面不改色,仿佛这就是事实。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两日后的海报广告拍摄结束后的第一天,螺丝咕姆迫不及待地放出成品与物料。 营销还没上,热度已经起来了,星网上到处都在寻找这位美得惊艳银河的“桃花仙”。 所有门店的香水一抢而空,有些治安差的地方,连宣传用的立牌都被偷走了。 股东们看着销量合不拢嘴,全体通过了接着找鹤鸢拍摄剩下十一支的决议。 ----------------------- 作者有话说:广告我先去搜集一下素材。 拍完打仗就能结婚啦 晚上还有一更,可能比较迟。 第50章 罗浮仙舟 鹤鸢买了很多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一.大堆衣服、各种首饰袖口之类的小物品, 还有两套纯金与纯银打造的金饰。 现在,全堆在应星家的客厅里。 幸好当初买的房子够大,不然压根塞不下。 鹤鸢还未回来, 应星先帮他把这些东西收拾好。 起初的衣服很正常,越到后面, 套着衣服的袋子越来越遮掩。 这是什么睡裙……怎么看着连鼙鼓都遮不住? 这种只有细细带子缠在一起的又是什么? …… 应星感觉自己的常识似乎受到了冲击。 在这些衣服的衬托下, 那些千奇百怪的女装也没那么奇怪了。 他反而还有些期盼鹤鸢穿上的模样。 整理一半后,玉兆弹出消息。 【鹤鸢:累了, 来接我。】 鹤鸢发完消息, 又喝了一口刚刚拿到的奶盖乌龙。 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时, 他差点尖叫出声。 他竟然浪费了整整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购物上! 现在可不是几百年后属性爆满的时候,他还有几个属性没上四位数,马上还要打仗了! 鹤鸢好想重头来一遍,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再来一次的话一定能做得更好。 主要最近的读档还是中午, 他做出选择的时候。 实在不想再来一回。 他闷闷地坐在商场边的遮阳伞下, 等着应星前来。 晚上还要去鳞渊境吃饭,一定不能被诱惑着留下, 不然应星哥又要…… 鹤鸢也不是烦, 只是一直这样循环的话,会把人逼疯。 他又不是那种喜欢找乐子的玩家, 自然不会故意这么干。 高大的身躯挡住多余的阳光,站在他身边。 “阿鸢,我来接你了。” 敦厚温和的嗓音让人恍惚。 鹤鸢缓慢回神,才发觉现在已不是很久之后了。 他自然地将奶茶之类的零碎物件塞进应星手中,坐进星槎。 “晚上给我准备了什么?” 应星:“糖醋排骨和肉沫茄子。” “丹枫那边应该会准备挺多的, 我就不喧宾夺主了。” 鹤鸢从副驾驶起来一点,唇.瓣贴在男人的脸颊上。 “你要记得来接我呀。” 青年期盼地看着他,“要穿得帅气一点,这样我才愿意跟你回家。” 鹤鸢几乎是明示着说:“我今天给你买了一套深蓝色西装,你穿他来接我好不好。” 应星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应了一声。 他想起家里的那些衣服,忍不住问:“那个一堆带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布料也只有三角形的一片,感觉什么都兜不住。 鹤鸢稀奇地看着他,“我以为应星哥是懂的。” 毕竟连赤壁都无师自通了,这点怎么不知道? 应星茫然:“我应该知道吗?” 鹤鸢点头:“叫我做你脸上那么熟练,怎么会不知道丁字裤?” 丁字裤? 应星打开玉兆搜索,看了几眼后立刻退出。 “那你买这个……?” 应星有点隐隐的期盼。 鹤鸢笑着看他:“你想看我穿?” 应星点头。 “那你用什么来换?”鹤鸢伸手搭在他的肩膀,“应星哥也得穿什么表示一下吧?” 应星没有拒绝,“好,你喜欢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鹤鸢摇头:“不可以哦。” “不能总是我来安排吧,应星哥也要了解我的喜好,给我惊喜呀。” 看着青年狡黠的眼眸,应星低低应了一声,“我、我可以戴那个胸链。” 鹤鸢买回来的一部分中,有几个明显是给应星戴的。 “好啊,不过下次不要提前说,不然惊喜都没了。” 星槎停到鳞渊境,鹤鸢拿着饭盒下来。 他敲了敲车窗,拽过应星的衣领,在唇上一印。 “要撑到我回来哦,想我的话……”鹤鸢顿了顿,“就想想我吧!” 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青年转身跑出一段距离,才对着星槎挥手。 应星伸手碰上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鹤鸢身上的馨香,围绕在他身边。 这样的恋人,让他如何能放手,又怎么能因为三言两语而鬼迷心窍,甘愿共享。 他真是昏了头。 应星苦笑着点开玉兆,删掉这条消息并拉黑对方。 【博识尊:不必怀疑我的身份,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 【博识尊:你留不住他。】 星神…真是厉害啊。 第82章 应星想起自己的故乡。 美丽的星球在某一天遭受了侵袭,奇形怪状的怪物吞噬着他的家乡,青面獠牙怪兽烧杀抢掠,将家乡毁坏的彻底。 后来,应星知道了他们的统称——丰饶民。 受[丰饶]星神药师点化的丰饶民,自给自足不够后,开始向外扩张。 应星的家乡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战绩。 他努力做了这么多,做到现在的位置和成就,眼见着像是要复仇成功、走向圆满人生。 可他的人生…在五岁那次的战争后,再也不会圆满了。 应星本以为他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遇见了鹤鸢、遇见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他失去了家,却即将组建一个新的家。 ……就算是星神,也不能将他们拆散。 应星呼出一口气,回到工造司。 他还要接着挣钱,留下好不容易哄好的波斯猫。 * 鹤鸢吃了一顿极具诱惑的晚饭。 全是他爱吃的,还是转转桌,景元和丹枫两个人也没有争着给他夹菜,而是照常和他一起吃饭。 气氛很和谐。 就是丹枫时不时提到珍珠池诱惑鹤鸢,景元又说自己今天也会留下来陪他玩。 左拥右抱,简直是昏君一样的生活。 幸好刚刚在另一条线体验过,不然鹤鸢真的要留下了。 应星哥,不怪我。 是他们给得太多了。 鹤鸢忍痛拒绝,时间也来到晚上。 他起身准备离开,两个人一起按下他,说有东西要给他。 景元回了一条烟紫色的发带。 “如果留了长发,希望你能用上他。” 骁卫说话时,还会歪歪头,将马尾上的鲜红色发带露出来。 丹枫送了一匣子宝石,言简意赅:“恋爱贺礼,到时候缺什么尽管找我。” 嫉妒归嫉妒,喜欢归喜欢。 应星是他们的好友和并肩作战的伙伴,老树开花,总得有所表示。 况且…又不是轮不到他们。 已经得到入赘批准的丹枫分外轻松。 景元也还算松弛,他知道小鸢不会忘了他,那也就够了。 两人送完礼后,齐齐送鹤鸢出门,走到海边。 曾经针尖对麦芒地三人难得和谐的打招呼。 应星接过鹤鸢手上的东西,对两人颔首,再为鹤鸢打开副驾驶门,护着青年坐进去。 “像是在对待豌豆公主一样啊,应星哥。”景元调侃道。 丹枫笑了一声,“我觉得你会更夸张。” 面对二人的打趣,应星的脸上也浮现笑容,“我不觉得你会比我好多少。” 在这一刻,他们像是在另一条线路中一样,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鹤鸢好奇地探出窗外,“你们在聊什么?” 景元:“在聊应星哥把小鸢当成豌豆公主一样呵护。” “不可以吗?”鹤鸢反问他,“我喜欢应星哥这么对我。” 丹枫放平心态打趣鹤鸢:“你这就护上了?” 鹤鸢瞪他:“我没护过你吗?” 之前被龙师烦的时候,不也是鹤鸢仗着未成年上门打架,把人打怕的? 事后因为专门挑的监控死角,人又过于杂乱,景元人还没来,鹤鸢先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放出去了。 丹枫压下那股难言的苦涩,和景元对视一眼。 ……真是羡慕啊。 他们目送着应星带走鹤鸢,自己却站在原地。 “为什么呢……” 不知是谁轻轻地说。 最先同鹤鸢认识的是景元,其次是丹枫,最后才是应星。 若按照这个顺序,应星完全是弯道超车了。 可惜感情从来不分先来后到,只看谁爱谁。 即便鹤鸢的“爱”不是爱,却也如日月般让他们着迷,为此追逐奔跑。 * 鹤鸢亲了一口还在开星槎的应星。 “给你续上啦,不要觉得不安哦。”他扒拉出星槎上的零食,撕开一袋,“要是安全感不足的话,记得找我续费。” 青年笑眯眯地抽出一根牛肉干,抵在应星唇边。 已经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情侣了。 应星咬住牛肉干时,舔了舔鹤鸢的手指,就差没含进去。 鹤鸢动了动,正好压到了一些唇肉。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之前应星哥这么对他的时候,感受到的也是这些吗? 细白的指节并未抽出,反而探得深了些。 应星早已换成自动驾驶模式,低着头往前,含的更深了些。 有种好奇怪的感觉。 之前在另一处也体验过这种被包裹的感觉,但那时候只觉得羞涩与刺.激,没有过多感受到这种温暖的感觉。 鹤鸢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不稳。 一想起应星哥对自己做过什么,他就有种期盼又回避的复杂心情。 一方面觉得这样是亵渎了应星哥,一方面又觉得…好舒服,还想再来一次。 他觉得自己成了个小色鬼,整天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买了那些…… 但应星哥一定也喜欢的。 鹤鸢给自己找理由: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做自己单方面的涩涩呢? 他说服了自己,抽出湿淋淋的手指。 然后用自己的舌头舔了一下。 “没什么味道,温温的。”鹤鸢评价。 旁边的应星看到这副场面,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立刻抽出湿巾,握住鹤鸢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把指节擦干净。 鹤鸢要抽出来,还被他按住。 “为什么不让我吃?” 之前接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应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总不能说,看见鹤鸢舔沾着自己唾液的手指时,自动把手指换成了自己的某个部.位吧。 他不会这么干,但身体本能让他这么幻想。 实在是无法避免。 好在鹤鸢没有多问,只是嘟囔着回去想好好亲一会儿。 应星立刻应下,还说:“我、我在里面穿了东西,一会儿要看吗?” 他扯了扯衬衫上的领带,解开几颗扣子,依稀能瞧见衬衫下的一点皮质光泽。 开窍得也太快了吧! 鹤鸢咂舌。 他下午就那么一说,应星哥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习到毕业了。 “当然要看!” 鹤鸢帮他扣好扣子,又系好领带,“但应星哥也要等一等我,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青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应星的穿搭,脑内开始构思自己穿什么。 游戏世界,他肯定要穿得比现实里肆无忌惮一点。 应星被鹤鸢的几句话搅得心神不宁。 想起家里那一.大堆衣服和各种风格的女装,他陷入了一种期盼又紧张的状态。 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连上楼换衣服之前,都要扑上来先亲一口,弹一弹衬衫底下的带子。 应星焦躁地坐着,实在没忍住,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过来。 鹤鸢不介意吃一点水果的,做这个不会出错。 他端着盘子出来时,正好和从楼梯扶手上缓缓走下的鹤鸢四目相对。 先映入眼帘的,绝对是鹤鸢的脸。 没什么变化,只是略微打了点腮红,看着娇.艳了许多,衬出身上糜烂的气质。 但与其相反的是,鹤鸢穿了一身清纯的水手服。 蓝白配色,腿上是白色蕾.丝吊带袜,裙摆堪堪遮到袜子上面一点,吊带没入裙摆,找不到终点。 应星生出一种浓浓的罪恶感。 这看起来太小了…… 特别鹤鸢的黑发乖顺地披在颊侧,微短,但也刚好到了脖子处,看着就是个青春的学生。 青年穿着圆头皮鞋,啪嗒啪嗒地跑下楼梯,站在应星面前转了个圈。 “怎么样,应星哥?” 应星匆忙放下托盘,转头捂住鼻子。 近距离看才发现,上半身的衣服短到一抬手就能看到底下奶油色的肌肤,就连点缀的水果也能差点看见。 鹤鸢脚步轻快地走过来,只看见男人的指间渗出星星点点的红色。 “应星哥,你流鼻血了?!” 鹤鸢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满脸震惊。 这、这……他以为应星哥都那样穿了,那接受度应该挺高了。 怎么、怎么还会流鼻血啊?! 应星迅速去浴室冲洗,带着下不去的红色面颊回到客厅。 他有点不敢直视鹤鸢。 但他越是这样,鹤鸢越是凑上来。 青年拽过他的手腕,和男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应星哥不喜欢吗?”语气中带着委屈,身体也跟着蹭了上来,薄薄的、能看见底下肌肤上红痣的吊带袜根本挡不住什么。 应星无措地摆手,“不—不是,是我太激动了,我、我不敢看。” 第83章 “你太漂亮了,这一身太适合你了。” 鹤鸢这才满意地弯起眼,“那应星哥满意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应星低着头,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被鹤鸢按住。 “我要自己拆。” 青年强势地抬脚,直接跨坐在应星身上。 接触到的一瞬间,应星瞳孔伸缩。 他以为吊带袜和贴身衣物是两个个体。 他从未想过,这两者能结合在一起,全都是薄薄的一层,什么都挡不住。 也只有天蓝色的裙摆铺开,挡住了底下的旖旎与应星的丑态。 “咦,应星哥今天的反应这么快?” 以往都是慢慢起来,今天就是突然一下子弹起来,直接和他抵着。 鹤鸢手指下移,勾住了皮带。 “这个我自己来!” 应星握住鹤鸢的手。 要是让鹤鸢来帮他,他可能、可能会发生无法克制的事情。 “我说了,我要自己拆,应星哥。” 青年不容置疑地声音自耳边响起,应星的双手被扣在背后,用从裙底拿出的镣铐锁住。 “那么,我要开始了。” ----------------------- 作者有话说:剩下的自己想。 今天母上那我手机淘宝购物,发现我首页全是情.趣xx,问我是不是有男友了…… 这算是工伤吗?[摊手] 另,阿鸢买了挺多的丝.袜,应星哥可以慢慢撕。 你看这个作者,嘴上说着要推剧情,接过又贴了一章[墨镜] 第51章 罗浮仙舟 ............................................ ............................................ 鹤鸢弹他的皮带时, 应星总算破功,灰紫色的眼中布满赤红,用野兽看猎物的视线盯着鹤鸢。 青年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 也就裙摆那处藏了男人的玩意儿,还把裙摆淹湿, 显出深色的形状。 他伸手去往应星宽阔的脊背, 找到了这一堆皮带的卡扣。 湿热馥郁的气息在男人耳廓萦绕,“不是说要戴胸链给我看吗, 应星哥?” 应星讷讷:“想给你一个惊喜。” 鹤鸢轻笑一声, 拽了拽卡扣, “但我有点失望呢。” “......上去给你看。” 就算这里是家中,但客厅又不是什么私密空间,在这里发生这种事...应星不太能适应。 鹤鸢将腿盘了上去,臋肉压着那处,笑眯眯地看他,“那应星哥抱我上去吧。” 他半口不提帮应星解开的事情。 应星深吸一口气, 就这么带着鹤鸢从沙发上起来。 圆头皮鞋紧紧贴着光裸的脊背, 时不时缠不住的下滑,又立刻上去。 鹤鸢有点后悔了。 那玩意儿跟着应星哥上下楼梯一样上下, 好几次要挤进去, 都被他躲开了。 可楼梯才走了一半,他也只能紧紧环住应星的脖颈, 用力贴上去,水果被皮带磨得通红。 真的是...自作自受。 鹤鸢觉得下次直接在卧室里就行了。 走到卧室门口时,鹤鸢示意应星转身,用脚压下把手,将门踢开。 同时顺着力道下来, 将应星按在床边,和客厅中一样跨坐上去。 ................................. ................................. 被搅弄了半天后,应星总算放过他。 “我抱你去洗漱,早点睡。” 应星克制地抱起鹤鸢,被抓住了耳朵。 “你没戴胸链!” 后来不知怎么的,变成鹤鸢戴着了。 应星略显心虚地去吻他,被青年避开。 “应星哥说话不算数!”鹤鸢气鼓鼓地看他。 鹤鸢反应过来后,脑子转的飞快,“我不管,你现在就戴上给我看!” 他捏住应星的耳朵,“我没洗完就不许摘下!” 应星当然是应下,戴好后抱着鹤鸢去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他抱着昏睡过去,胸口金光闪闪的青年出来,安置在床榻上,自己又去浴室冲凉。 ................................... 美好的一天从赚钱开始。 应星跟工造司告假,专门陪鹤鸢去拍摄广告。 地点依然是螺丝咕姆租下的联排别墅,他们有一整层楼用于拍摄。 在丹枫派出的律师的争取下,鹤鸢能获得这一系列销售额百分之五的分成。 能卖多少他就能赚多少,鹤鸢对这次拍摄无比用心。 毕竟,在某些行业中,迈出的第一部尤为重要。 经过丹枫修改后的服装展现在眼前。 螺丝咕姆这边一共准备了三套,分别对应一会儿要拍摄的三个状态。 刚刚化形的桃花妖——浅粉与白色层叠的纱衣压缩,呈现出不规则的泼墨形状,再点缀些许幼小的花瓣,发间一根桃枝做的簪子。 露肩的宽松设计,下摆开叉到大.腿处,赤足站立。 露出的肩膀上用人体油彩绘出花苞的形状,宽松的袖摆遮住手指,却宽大的抬手就会下滑,露出雪白的肌肤。 行走间露出的足腕上戴着金色铃铛。 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的缺点只有一个——鹤鸢现在是短发。 用假发片也行,只是成品看起来会差一些。 “那就去丹鼎司买一瓶生发剂就好了。”鹤鸢和造型师沟通,“不过他的量不好控制,可能还需要发型师修剪一下。” 理发师一听,立刻道:“这个没问题!” 他从来没为这么漂亮的人服务,到时候广告一发,趁着这股东风,自己的身价也会跟着上涨。 说实话,本来螺丝咕姆拍板定下鹤鸢,他以为要来一个关系户,早就最好尽力帮忙的准备了。 结果—— 来了个大美人! 而且大美人还是仙舟人,以他的寿命,一辈子都能看到新鲜的大美人,用他的广告影视等作品下饭。 鹤鸢一定会火的! 他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能趁着这股东风飞到多远的地步。 螺丝咕姆吩咐人去买,鹤鸢则在镜头前跟摄影师找状态。 “初生的桃花妖不谙世事,需要表现出一种懵懂感,但他是妖,不是傻白甜……” 摄影师一边说,鹤鸢便配合着做出表情。 微微上翘的眼尾往下,显得眼型圆润,微垂的眼睫落下时,透出一种不沾染红尘的无辜感。 “对对对!” 摄影师激动地原地跳几下,握紧拳头。 他本来以为新人会找不到感觉,都做好磨好几天的准备了。 结果惊喜这么大! 他都做好只拍“美美美”画面,用各种打光和道具营造感觉的准备了。 没想到——没想到这么有天赋! 就算现在去演戏也没有任何问题! 很快,生发剂到位。 应星帮鹤鸢涂抹到头皮,轻轻按压,眼见着浓墨从手中倾泻而下,垂直地面。 青年的长发和短发是不一样的感觉。 短发是清纯活泼,如白昼温暖。长发是艳丽秾艳,如盛放的牡丹。 发型师准备上手时,摄影师叫住了他,“就这个长度!后面的再修剪。” 如桃枝般的桃花乌木簪在应星手中,男人熟练地替鹤鸢挽起长发,松松垮垮地缀在脑后,又另外加了点花瓣塞进发丝。 丹枫提供的米粒大的粉色珍珠间隔串着,行走间如点缀在夜空的星星。 鹤鸢整个人看起来粉粉的,也只有眼睛和头发主体不是,发尾是粉色晕染,指甲被涂上了配套的颜色,裸.露脖颈处延伸出桃花枝。 他侧趴在铺满花瓣的地上,远远俯视,几乎与底下融为一体。 随着镜头的拉近,他缓缓睁开眼,做出摄影师提前叮嘱好的表情。 懵懂的妖怪刚刚化形,有花瓣落在他的脸上,像是被惊扰一般,睁开如小鹿一般单纯懵懂的眼。 他站起身,不熟练地在桃林中行走,还需要扶着身边的桃树才能站立。 要不是有人拦着,旁边的道具人员差点要闯进去,帮助这名“桃花妖”适应行走的方式。 下一套是成熟的桃花妖。 和上一套比起来,要更加繁杂,更加厚,像是把花都穿在身上。 同时增加了许多红线设计,像是尘世的牵绊在身上的具现化。 发型要复杂很多,这一次造型不局限于性别,只要好看,就给鹤鸢堆上去。 应星看到鹤鸢艰难走出来时,几乎目不转睛。 他仿佛看到了前往鳞渊境时看到的青年。 也是极其繁芜的装束,在鹤鸢身上却不累赘,反而都成了他的陪衬。 现在也是。 不管那些衣物首饰多么繁杂吸睛,只要鹤鸢露脸,所有的视线都会集中在他脸上。 走出来的那一刻,他仿佛就是桃花的化身。 “应星哥?应星哥!”鹤鸢伸手在应星面前挥舞。 第84章 应星回过神,“......阿鸢?” “怎么了?看呆啦?”青年狡黠地看过来。 应星正想回话,全程盯着的螺丝咕姆上前一步,“时间紧迫,接着拍摄吧。” 鹤鸢“哦”了一声,隔空给应星一个飞吻,接着去摄影棚了。 他边走边问:“拍完的衣服能送我吗?” 螺丝咕姆迟疑:“我打算用来拍卖。” 鹤鸢:“???” 原本的销售计划是一份香水配一份海报,但在看到鹤鸢的表现后,资本家螺丝咕姆决定设计三套海报和小卡组,需要买三瓶香水才能集齐。 至于小卡,购买后可以抽奖,随机分配。 鹤鸢:“???” 香水也要这么卖??? 他记得螺丝咕姆是想走中高端路线吧,能消费的起吗? 螺丝咕姆胸有成竹:“鹤鸢先生,请不要小瞧自己的影响力。” 他刚刚打听到,鹤鸢后续要跟着大军开拨,前往前线,到时候派几个智械记者跟着去,后续炒作的话题也有了。 本来最差的方案是鹤鸢没什么演技,表情乱飞,但硬靠一张脸也能获得巨额利润。 现在表现的比预想好那么多,当然要换着办法赚钱! 鹤鸢沉默半晌,“那衣服?” 螺丝咕姆轻描淡写:“拍卖。” 正好这也是他名下服装品牌设计的,还能一起炒作一下。 ——顺带拉上龙尊修改的名头。 鹤鸢:“......”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这么有钱了,这赚钱的方式真的是…… 鹤鸢没说话插手。 他是行外人,现实里也不懂这些,只需要知道这样能挣钱就好。 这一回要拍摄桃花妖游戏人间的场景。 香水也总算到了鹤鸢手中。 刚刚那一幕结束的时候,他拿这个喷了一下,就转场到现在。 迤逦的衣摆在地上拖曳,游戏人间的桃花妖在画舫上缓步行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类,身上衣服的颜色愈发浓重。 后续又换了两三个场景,这一阶段才算完成。 最后是“桃花仙”。 与桃花妖的繁杂沉重相比,桃花仙会更加除尘飘逸。 轻纱叠加的衣服在肩膀处收紧,手臂处撒开,腰腹收紧,其下蓬松。发间的装饰重回了一根桃花枝,怀中抱着一束桃花。 俯视拍摄,宛如一朵盛放的花朵。 行走间的底下也不再真空,而是一件绣着枯木的白色底.裤。 云雾缭绕间,他淡漠地看来一眼,眼神再度放空,不印出任何人。 直到摄影师说结束,鹤鸢才将紧紧绷着的脸放松下来。 他朝着屏幕外的应星哥笑笑,轻快甜腻地喊道:“应星哥,快来抱抱我。” 不清楚摄像机有没有关,应星朝他伸出手,将青年拽出摄像范围,就像抓住了不染尘俗的仙人,拥他入怀。 “我抱住你了。” 黏糊的情侣很多,但这样登对、颜值相当的情侣,摄影师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灵感之火正在熊熊燃烧。 “二位,介意我为二位拍摄一张吗?”摄影师说,“我可以不要底片,只要让我拍一张就好了。” 鹤鸢看向应星。 他有点想拍,但还得看应星的意思。 应星沉默一会儿,点头。 他的生命如蜉蝣,转瞬即逝。 他想抓紧时间,在鹤鸢的生命中留下不可抹去的重量。 不论是在鹤鸢心中,还是在旁人眼中。 应星垂眸,在青年印着花钿的眉心印下一吻。 一身黑红制服的百冶拥住桃花仙,将仙人困在怀中,于凡尘间相爱百年。 “给,祝你们幸福美满。” 摄影师将洗出来的照片递给鹤鸢,搓了搓手,“那个…介意我发到网上吗?” 这种高颜值情侣,就该给大家分享! 鹤鸢指指身上的衣服,“这算偷跑物料吧?” 他用上了刚刚从造型师那边学到的词。 摄影师神秘一笑,“这也是一种炒作。” 把他们放进#高颜值情侣#这个话题,再买点流量,然后搞个#全网寻找xxx#的话题,最后放出正式物料。 这是目前星网上最隐秘的炒作方式,螺丝咕姆恐怕乐见其成。 应星仔细端详照片。 这张照片的主体是鹤鸢,他虽然抱着青年,站位却是要靠外一点的,也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脸。 犹豫片刻,他还是点头,“可以。” 就算被人认出来也无所谓。 他要应星的名字同鹤鸢绑在一起,往后就算是死了,也会藕断丝连。 只要提起这一套衣服,都会将他绑在一起。 只要看到这支广告,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应星陪同拍摄,并且还拥有了宇宙里最耀眼的星星。 雄性的占有欲与炫耀欲在此刻占了上风。 鹤鸢有些惊讶,但他支持应星的想法,也说“可以”。 反正是游戏世界,再怎么出名,那也是一串数据,不会有现实的纷纷扰扰。 摄影师兴高采烈地去和老板螺丝咕姆商量营销策略了。 鹤鸢依然和应星贴贴,笑着问:“应星哥要续费一下吗?” 应星抱起他,带他走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用行动表明自己要不要。 鹤鸢被吻得鬓发散乱,身上的衣物也被一件件褪.去,换上来时的衣裳。 要不是顾及着这件衣服不能损坏,应星的动作还能更快点。 换上常服,应星抚摸他的发丝,声音沙哑:“阿鸢,让我来为你束发。” 鹤鸢看到垂直地面的头发,“先剪掉一些吧。” 本来说好后面的造型要修的,结果摄影师灵感大爆发,直接用到底了。 应星拿起桌面上的工具,将发丝剪到大.腿处,再用怀中的发簪为青年束上。 那是和他后脑几乎如出一辙的发簪。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回到星槎上,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被褪下。 长发的青年愈发艳丽动人,被亲的眼睛翻白时,手指却紧张地抓着应星的肩膀。 明明受不住了,却还要缠上来。 好可爱。 只是简单的亲吻与拥抱,应星却觉得无比满足。 他私藏的珍宝,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他怀里,眼含水雾地看着他。 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鹤鸢脸上的妆容还未擦掉,眼尾的粉色花瓣衬得他娇艳欲滴面庞如雪。 应星愉快的享用了这一餐。 ----------------------- 作者有话说:完整版等我再看点广告找找感觉) 顺便在这推个预收。 穿越十年后和宿敌结婚了[星铁]cp景元 宿雪有一个视为宿敌的人。 六百年前,他在星天演武上输给还是云骑骁卫的景元,一气之下前往曜青仙舟修行,并且发誓终有一日他会打败景元。 六百年间,他一边精进武艺一边关注景元的消息一边给景元下战书,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而他也眼睁睁看着自己讨厌的家伙一路从云骑骁卫坐到了神策将军的位置。 宿雪:不是?这家伙凭什么? 六百年后,又一次星天演武即将开幕,宿雪信心满满,带着必胜的信念又回到罗浮仙舟。 他这次一定能打败景元! 然而就在踏入罗浮的第二天,宿雪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讨厌鬼景元身边,两人身上尽是不可描述的痕迹。 自己还是被撅的那个。 宿雪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交流后,宿雪总算弄明白,自己和景元从十年前穿越到了十年后。 宿雪当即就要和景元一较高下,门外却传来了稚童的声音—— “爹爹爸爸,你们还没起吗?” “我上学要迟到了。” 宿雪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发出第二声尖锐爆鸣。 他!怎么可能!给宿敌!生孩子!? 不对! 他怎么会生孩子? 宿雪猛地去翻找玉兆,在看到个人网上的登记信息时,心如死灰。 十年后的他,不仅和宿敌成婚,还生了孩子。 而他的宿敌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起床穿衣,拉着他去送小朋友上学,恐怖如斯! 将‘儿子’送去学校之后,他们还要赶去地衡司参加定期的“父母考核”。 并且刚刚得知,他们是地衡司以及罗浮人民认证的“恩爱夫夫”“优秀父母”。 宿雪完全不会。 景元:“……我也不会。” 那他们之前是怎么恩爱的? 能不能现学一下!!! *受生子。 *宿敌是可以变成妻子的。 第52章 罗浮仙舟(修) 拍完广告的第二天, 是演武仪典的决赛。 鹤鸢同应星一起去了现场。 第85章 复活赛的赛程就那三天,岚来得很巧,在最后一场把他带走, 没耽误事情。 入场时,两人备受瞩目。 鹤鸢被帝弓司命当场带走的事情已经发酵好几天了, 螺丝咕姆加了点热度, 为后续的炒作做准备。 鹤鸢只能说,不愧是精密计算的智械。 但螺丝咕姆也说, 会将舆论往正向引导, 不会给他添加麻烦。 听起来多了一点点良心。 鹤鸢无所谓, 身边的应星有点接受不良。 本来情侣在演武仪典上亲密也没什么事,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脸颊吻而已,没妨碍别人。 再加上两人的颜值又高,其中一人还是赫赫有名的短生种百冶,另一位是被帝弓司命赐福的天才少年,随便拿一个出去, 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合起来更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应。 入场时被围观后, 螺丝咕姆本打算邀请两人来自己的包厢,但他派出去的助理是一个人回来的。 “老板, 持明族的龙尊请他们上去了。”助理回复。 螺丝咕姆想起前几日聚在一起时, 龙尊那饱含侵略性与不甘的眼神,微微颔首。 智械的脸上向来看不出表情, 只有运转核心时的嗡鸣声在反应他的心情。 博识尊接收到电流,“那个凡人很有韧性的。” 短生种,家破人亡,这在仙舟几乎是debuff叠满,可应星却硬生生的靠自己的天赋与努力闯出一片天, 走到许多仙舟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螺丝咕姆赞同:“鹤鸢先生的眼光并不差。” 同他有过暧昧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人中龙凤,或是未来可期。 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个真龙。 博识尊语焉不详:“他的眼光一直很好。” 螺丝咕姆察觉到其中有故事,知趣地没问。 总归星神与人类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这些算是“下属”的人是无缘得知的。 决赛选手是景元与伊戈尔。 景元是擂主,伊戈尔则是作为攻擂的挑战者。 这位自边陲行星来的拳击手,在罗浮仙舟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解说激.情地演说着底下的一招一式,激动时还会拍案而起,像个老练的说书先生,将全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 鹤鸢站在落地窗前,脸颊几乎贴着玻璃往下看。 应星无奈地叫住他,“阿鸢,房间里有屏幕可以看。” 没必要那样。 鹤鸢背对着他摆手。 应星哥不懂,他可是玩家,可以在玻璃前放大视角观看,连景元脸上的汗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这场比赛的胜负早有预料,可选手间的碰撞对决才是比赛的精华。 伊戈尔败了,但他败得精彩,值得所有观众站起来为他鼓掌。 景元并未因为鹤鸢的事情对他有芥蒂,骁卫一直将一切分得很清楚。 他举起伊戈尔的手,表达对对手的敬佩。 “我相信你的故乡不会消亡。” 他轻轻说,“他诞生了你这样的英雄,就注定不会平凡。” 赛场上发生的一切,旁人不得而知。 鹤鸢拿着早早准备好的两束鲜花,一束红玫瑰送给伊戈尔,一束白色蒲公英满天星送给景元。 “结束了,要一起去聚餐吗?”鹤鸢问。 景元身上劳累,却很畅快地回答:“好,就去你喜欢的那一家烤肉店怎么样?” 他满眼惊艳地看着鹤鸢的长发,想要伸手去触碰,却因为手上未擦干净的汗水而退缩。 鹤鸢看出他的想法,走进一点拽过景元的手往头顶摸。 一边问:“好看吗?” 景元微红着脸,“好看,很好看。” 他曾想象过鹤鸢留长发的模样,但他从未想过,效果会如此惊艳迷人。 长发间簪着一枝木簪,上面用白玉雕刻了玉兰花,同应星头上的如出一辙。 景元即便想通了一些,但还是不服气地说:“下次试试我的发带怎么样?” 那是他精心挑选了许久的发带,几乎同鹤鸢的眸色一模一样,上面还有他亲手绣的名字。 但这件事就不必告知鹤鸢了。 伊戈尔打算离开,却被景元和鹤鸢抓住,“伊戈尔,也留下来吃一顿吧?” 虽是问句,可两人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 伊戈尔自然是应下。 红发男人抱着玫瑰,金眸中有水光闪烁,很快又被掩饰下来。 世界任务已经到了最后一环。 鹤鸢做出的抉择也影响到后续发展。 伊戈尔接受了这一次的报酬和奖金,打算在结束后去购买物资与武器,带回家乡。 “那我带你去吧,”鹤鸢转头去看应星,“应星哥,工造司那边你能做主的对吧。” 应星不咸不淡地看着伊戈尔一眼,点头,“仓库里都有,直接走正常的交易流程即可。” “伊戈尔叔叔,事情都妥了,就跟我们一起去聚餐吧。” 青年笑意盈盈,配合着秾艳的脸庞,宛如明月糅杂了一缕朱红上去。 伊戈尔不想拒绝。 他即将启程,这样的想出时光…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他无法给出什么,比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他选择将一切放在心底,不给鹤鸢增添烦恼。 “聚餐怎么能少得了我们?” 爽朗的女声从景元身后响起。 紫发狐女与冰蓝发剑首并肩而来,白珩直接一手揽过一个,狠狠揉.搓了景元和鹤鸢的头顶,又稀奇地看向鹤鸢。 “怎么留长发啦?” 之前她都说鹤鸢留长发好看,青年却怎么都不肯留,定期去剪头发。 怎么几天没见,就长到大.腿那了? 鹤鸢不大习惯的摸.摸长发,抿唇一笑,“接了个广告,那边要长发,我看好看就留下来了。” 还有就是,在另一条线已经熟悉长发的造型了,换回短发总觉得单调。 他是个爱美的人,这里又是不存在现实人物的游戏世界。 鹤鸢可以不顾任何人的眼光去打扮自己,穿什么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正如今日,他上身穿着抹胸,外罩一件黑色皮夹克,下身穿着长裤,脖颈处还有个项圈项链。 只要给一辆机车,他就是最靓的崽。 本来想穿短裤配黑丝的,被应星哥制止了。 不,应该说直接被应星哥撕了,腿上不堪入目的只能穿长裤。 白珩打量着他的打扮,啧啧感叹:“小鸢,你可真辣啊。” 景元赞同的点头,眼神止不住的往裸.露的腰间看去。 青年的侧腰有一颗红痣,旁边缀着一个淡掉的牙印,一看就知道是谁留下的。 他嫉妒地看了好几眼,不知不觉中和应星对上眼。 应星斜睨他一眼,伸手环住了鹤鸢的腰。 鹤鸢正在和丹枫打字聊天。 “丹枫哥说门口好多记者,问我们要不要跟他去鳞渊境自助烧烤。” 白珩第一个同意,“钓鱼!小鸢,我们再比一次!”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拍拍鹤鸢的肩膀,“对了,那广告上映的时候记得和我说,到时候我和镜流去支持一下!” “这广告请你拍,简直是捡到金砖了!” 可不是嘛? 鹤鸢一直很有名,又因为平时“乐于助人”,在大多数人眼中已经是极为优秀的存在。 最近还和帝弓司命绑到一起,那热度根本下不来。 “走吧,”鹤鸢转头去看应星,“应星哥,你的星槎能坐得下吗?” “还有我呢!”白珩立刻说,引来所有人(除伊戈尔外)的反对。 白珩开车…那真是系安全带会更不安全。 还是镜流站出来,“我来开吧。” 一路打打闹闹地来到鳞渊境。 丹枫早就安排好了食材和工具,七个人在海边支起烤架,边烤边吃。 伊戈尔第一次参与这类活动,愣是霸占着烤架半天,直到新奇劲过去了才起来。 他端着许多烧烤走到众人面前,邀请他们品尝。 “这是我按照贝洛伯格的口味来得,不知道各位吃着怎么样?” 他并非拘谨的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靠的不全是武力。 鹤鸢新奇地吃了几口,“贝洛伯格没有烧烤吗?” 他觉得不应该吧。 伊戈尔摇头,“有,但我们不会把能源浪费在这上面。” 生存空间被压缩,所有资源都是能省则省。 伊戈尔很快和众人打成一片。 他是同应星一样的短生种,又受了鹤鸢的教导,同景元对打,聊起来也有话题。 “景元以前可小心眼了,那么多——”白珩伸手比划,“那么多送给鹤鸢的情书,全被他拿出来,丢到不知道那里去了。” “白珩姐!”景元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戳破往事,颇有些小猫炸毛的意味。 第86章 他看向鹤鸢。 鹤鸢咽下一口应星给他烤的羊肉,含混道:“我知道啊。” “……啊?”以为自己知道什么秘密的白珩发出疑问。 “正好我也不是很想回复,也没有人敢找景元麻烦,我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不过情人节的巧克力很难处理,扔掉属于浪费粮食。 鹤鸢全收下当食材原料了。 最后他做成的料理全被景元吃了。 白珩:“……”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很好。 景元还是有点被戳破心思的尴尬,默默地缩在一边当白色胖蘑菇。 鹤鸢看见后,和应星耳语几句,又亲了一口嘴角,才走到景元身边。 “怎么了?”他递了一串剥好的烤虾过去。 景元别过脸,“没事。” 听起来是在赌气。 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还算隐蔽,结果不小心被白珩姐撞到就算了,怎么小鸢也知道了!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元咪。”鹤鸢面不改色地说出亲昵的称呼,“你帮我省了很多麻烦。” 游戏系统设定,玩家收到情书不回复的话,会扣一点[亲和]。 景元完美的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哦。” 景元闷闷地回复,“但你也没选择我。” 鹤鸢和他一起蹲下当蘑菇,“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可以等一等哦。” 等到应星哥逝去、丹枫哥蜕生,就是景元了。 景元略显较真:“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接过烤虾,狠狠咬上一口。 就算表面明白又怎么样?就算他祝福了又怎么样?就算他能够努力活到轮到自己的时候又怎么样? 没有人会甘心自己被排到那么后面。 景元伸手拽住了鹤鸢的衣袖。 鹤鸢想起另一条线里经过的一百五十年,微妙地没有说话。 还是不要和景元说具体时间了。 他拉起另一只蘑菇,打算回到聚集起来的人群中。 蘑菇忽然从背后压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鹤鸢失笑:“今天不是拿了冠军么?怎么闷闷不乐的。” 可他失去了一直视为珍宝的人。 不算是失去,只是距离越来越远了。 鹤鸢转身推开他,“好了,时间到了。” 再不推开,应星哥又要醋了,回去不知道要撕多少丝.袜。 鹤鸢买的库存可经不起造。 两人回到人群中。 白珩已经在起哄镜流舞剑,或是和丹枫对练了。 “难得聚在一起,总得玩点什么吧?”白珩眼珠一转,看到伊戈尔那边,“小子,要不要和龙尊剑首都切磋一下?” 正在烧烤的伊戈尔:“?” 你说的是那个能拿起三万斤剑的剑首吗?是那个能搞来水龙卷的龙尊吗? 伊戈尔来罗浮仙舟没多久,先是从鹤鸢那边知道了剑首的信息,又从说书先生那边知道了云上五骁,知晓了几人的实力。 他真的可以切磋吗?真的不是被按着打吗? 想归想,伊戈尔很诚实地起身,摆出架势。 “伊戈尔叔叔,加油呀。”调侃般的少年音自旁边传来。 伊戈尔望去,看到含笑的脸庞。 他恍然想起了家乡的一首歌,符合他的期盼,却不是他的现状。 凌冽的寒风在身边凝聚,他同镜流切磋起来。 这几日的进步全在此刻体现。 鹤鸢满意地看着他,长嘴接受应星的投喂。 “多吃点。” 百冶像个老妈子一样追着鹤鸢喂饭。 鹤鸢咀嚼着吃下,然后摇头,“不行了,吃不下了。” 他肚子已经撑了。 应星碰了碰,停下手。 一旁的丹枫递来一杯遣人去买的奶茶。 “奶盖乌龙,正好消食。” 鹤鸢欢欢喜喜地接过,恍惚间,有种自己回到另一条线的感觉。 那会儿也是这样左拥右抱……咳咳!不能想了。 那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鹤鸢喝了一两口,将吸管递到应星唇边,“应星哥要来点吗?” 应星对这类饮品没什么特别的偏爱,但这是鹤鸢递过来的,所以从今天起,他也喜欢了。 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看得丹枫心口抽痛。 他的脑中蹦出了和景元一样的想法:凭什么! 应星确实优秀,可为什么是他先! 而他们却要等待。 明月为何独照? 那样明亮的光芒下,就不能多一个人吗? 丹枫噙一口茶,眼神昏暗地看过来。 “换发型的话,阿鸢要不要试一点新的首饰。” 是时候多叫些设计师来了。 应星看出他是什么想法,立刻说:“我给阿鸢做了很多。” ——不需要你。 丹枫“哼”了一声,“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 应星不甘示弱:“贵精不贵多的道理,龙尊难道不明白?” 眼看就要针锋相对起来,鹤鸢立刻咽下嘴里的奶茶,“好了好了,我都很喜欢。” 他握住应星的手,“应星哥做得我很喜欢,但你的手是用来打造武器的,我有这些就够了。” “丹枫哥也不要破费了,我就一个头,哪里能带得了那么多。” 鹤鸢都发话了,两人面上平和,只是在暗地里较劲。 * 同镜流与丹枫切磋过后,伊戈尔似乎顿悟了一些。 他不着急消化吸收,而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口琴。 “我身无长物,也就学了点口琴,不介意的话,我用这首曲子作为感谢。” 伊戈尔说话时,直直地望着鹤鸢。 他在感谢这里的所有人,但他最想感谢的…是鹤鸢。 大家都很给面子的鼓掌,排排坐下来听伊戈尔吹曲。 是一首欢快的曲子。 伊戈尔在心中默念歌词: “能不能留住幸福,哪怕就一小会儿。” 他想演奏情歌,可那过于放浪明显,他又即将离去,不想给鹤鸢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于是,他选了这一首。 似情歌,又似朋友间的祝愿。 他希望短暂照耀过他的明月能够高悬天空,也希望明月幸福。 红发拳击手闭眼吹完最后一段旋律,伴着海风,听到了面前的喝彩。 鹤鸢像是听懂了什么,却没有点破。 “伊戈尔,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一定会有的。 上一条线,这次战争在十年内就结束了,他还能去雅利洛见到伊戈尔,同他一起抵抗烬灭军团。 伊戈尔与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萍水相逢,却在短暂的相处中,互相发现闪光点,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他见到了只存在于书本中的海,也经历了只在书本中读到的野餐。 罗浮仙舟的一切经历都如梦似幻。 他爽朗地说:“好。” 最后,伊戈尔跟着鹤鸢来到了天舶司。 “此乃一人嘉禾*,意为稻穗长成后足有一人高,”负责交涉的狐女打开折扇,“产量和营养价值都很高,但口感一般。” 她指了指旁边刚刚煮好的样品,“客人可以尝一尝。” 伊戈尔光是看到那快要比他高的稻穗时,就要立刻拍板定下了。 口感差算什么事? 在贝洛伯格能够吃饱,就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但狐女执意要他尝一尝,“客人还是尝尝吧,别到时候又拿着单子来退款了。” 她手上的折扇摇摇晃晃,扇骨却透着点金属的光泽。 鹤鸢同伊戈尔介绍过,这是六骨折扇,打人很疼的。 伊戈尔干完了一小碗饭,瞪着眼睛问:“这个口感……” 狐女微微眯眼。 “这个口感明明很好啊!” 比杂粮饭好吃多了! 伊戈尔的表情做不得假,极其真诚,倒是让狐女愣了愣。 “那、那客人要多少?” 伊戈尔报出了自己在食物上打算耗费的资金,又问:“有没有类似的、可以补充蛋白质的?” 狐女正算着账,听到他的要求后,顿了顿。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客人的承受能力怎么样?” 她摇着扇子,带两人来到一处密封展柜前。 鹤鸢一眼认出里面的是什么。 “视肉?” 狐女合上折扇,“没错,准确来说,是经过驯化后的视肉,不具备攻击型,给他随便吃点东西,就能长出一身肉。” 她嫌恶地打开折扇,捂住口鼻,打开一个密封的饭盒,“这是试吃的,客人先尝尝吧。” 除了一些有特殊喜好的客人,这玩意很少卖出去过。 伊戈尔咬了一口,差点原地吐.出来。 还是鹤鸢手疾眼快地给他灌水,才免于丢脸。 第87章 “视肉还是算了吧,”鹤鸢给出建议,“这个东西…以前被丰饶民拿来养殖,去侵吞别得星球,就算驯化了,味道也不怎样。” 曾经的鹤鸢将味觉调为零,带着景元去吃,并在对方面前面不改色的吃完,赢下一次对决。 只是调回来后……他吐了半天,喝三杯奶茶也盖不住味。 但伊戈尔看到价格和营养成分后,还是决定买一点。 万一呢? 养殖业需要的地方很大,万一哪天他们的生存空间变得很小怎么办? 很多下层区的人已经在吃昆虫罐头了,这点苦算什么? 见这玩意儿能被卖出去,狐女的脸色好了不少。 她当即拍板,“客人,那我这边再另外赠送一些一人嘉禾的种子如何,冷冻保存的话,能留个一千年左右,还能适应环境。” 伊戈尔惊讶:“这是能送的?” 鹤鸢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过了将军府那关,自然可以。” 伊戈尔的背景早就被公司查了个透,算是公开的信息。 不然那些申请也不会这么快。 伊戈尔以为要花上许久的采购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的青年,“鹤鸢,我后日启程,你…能来送一送我吗?” 鹤鸢正在回消息的手一顿。 “可以啊。” 他回了这句话,应星的星槎也正好到达。 伊戈尔看着他离去,心中缺失的一部分愈发明显,令他无法忽视。 可他能做什么呢…… 他没有华服珠宝,也没有能完整给出的爱。 他的心里已经装满了故乡的安危,即便再喜欢,也只能这样下去了。 就这样下去吧。 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已经足够他品尝一生了。 伊戈尔从未做过鹤鸢会来的打算。 他明白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 已经足够了。 ----------------------- 作者有话说:伊戈尔马上杀青。 打仗会有药师的戏份。 总算要写新的男嘉宾了! 增添了一千五百字,看时间感觉还能日九。 总之我尽量写、也尽量写好,晚上一起发吧。 第53章 罗浮仙舟 演武仪典结束后, 时间像是开了加速器一样,过得飞快。 送别伊戈尔后,罗浮仙舟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任由星网上的话题多么火热, 鹤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跟着景元训练, 争取在战争前多积攒一些属性。 上一次他就能跟无双割草一样收割人头, 这一回估计也行。 当然,鹤鸢专心训练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广告真的过于火热了。 螺丝咕姆后续的营销还没放出, 销售额就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鹤鸢前几天还接到了星际和平娱乐的电话和邮件, 诚挚的邀请他加入, 并承诺将他打造成银河巨星。 “但你现在已经是了。” 螺丝咕姆在通话中说,“你不需要他们,已经成了巨星。” 即便根基有些不稳,但知名度已经达到了令许多人仰望的地步。 “这个月的销售额分成打过去了。” 鹤鸢已经不想数这串数字有几位数了。 他随便算算都知道螺丝咕姆有多赚,更何况这种香水还有十一款! 那三套鹤鸢穿着拍摄的衣服也被拍卖出了天价,网上到处都是桃花仙的仿妆视频。 但也有不好的声音。 鹤鸢同应星的合照也进入大众视野, 许多人都觉得, 短生种与长生种在一起,本身就是悲剧, 应该尽早分开。 甚至还出现了诸如#桃花仙什么时候分手#的话题。 应星看到这些言论, 只会皱眉划开。 一切攻讦都是源于嫉妒,他早已明白。 工造司里也不乏想要撬墙角的人, 全都被鹤鸢冷着脸、严词拒绝。 应星还未出手,鹤鸢就已经坚定地站在他身边,用自己的力量为他遮风挡雨。 “我可以应对的,”应星对鹤鸢说,“你最近忙, 就不要为这些事情费心了。” 他端着切好的水果和炖好的汤,摆在青年面前。 鹤鸢立刻说:“那怎么能叫费心呢!” 这明明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应星哥,我是你的恋人,我维护你、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反问:“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诋毁我、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应星哥会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吗?” 应星也立即应答:“自然不会。” 鹤鸢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有人跟眼瞎了似的,竟然诋毁他! 若有人这么干,应星不仅要好好说道,还要暗地里下点狠手才好。 鹤鸢摊开手,“这不就对了。” “而且做这些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要是我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看着你被诋毁,那我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不要这样说自己!” 应星无可奈何,“我就是觉得你最近太累了,有空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近来他们睡在一张床,但也只是浅尝辄止般地亲吻拥抱,不似之前般激烈。 鹤鸢自信地说:“我不会累的。” 他有一仓库的精力药水,把应星哥榨.干了也用不完。 但应星最近又拒绝了他的亲密邀请,说是就算身体不累,精神上也会有所困顿。 这个理由…鹤鸢没法反驳。 刚刚打完的那条线,光是每个人来一次都让他累得不行,有一次挑战两次,做到后面几乎是昏了醒、醒了昏的地步。 精力药水确实补充了体力,但没能缓解精神上的困顿。 当然,那也不算是轮流来……毕竟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另外两个人根本不会闲着。 总之,既然应星哥这么为他着想,那鹤鸢就当给自己放假,愉快接受了。 吃完饭后,鹤鸢接着去训练。 应星下午无事,在鹤鸢走后,悄悄拉上所有窗帘,关上灯,打开客厅里的电视。 装修时,他本想着不爱看电视,那便不必装吧。 但后来鹤鸢来凑装修的热闹,说这里应该有个大电视比较好,于是送了应星一台。 坐上沙发后,应星调出频道,找到自己收藏的广告。 他真的能忍住吗? 鹤鸢拍完广告的那一天,应星帮他穿了三次丝.袜,全都撕毁在手里。 他从未觉得自己会痴迷于一个人的双/腿和身体,却在鹤鸢身上破了许多往日的习惯。 他本不是重欲的人,可只要恋人在身边,他就无法克制的想要更多。 实在是…对不起鹤鸢对他的偏爱。 他竟然做了这么多糟糕的事情,又无可避免的生出了许多糟糕的想法。 屏幕上亮光明灭,率先出来的是一秒的logo。 簌簌的花瓣落下,本来黑暗的底色逐渐明亮,最后成了铺满屏幕的粉色。 镜头拉近,懵懂的桃花妖看来的第一眼,应星的呼吸粗重起来。 鹤鸢自己不知道,他在床上敞开的时候,眼神也是如此的……让人无法自控。 可青年从来不会克制自己的想法,而是随心所欲地用手抚摸他、用脚去踩他勾他。 应星喝了口水,压住呼吸声。 镜头对准桃花妖的赤足时,腕间的铃铛响动。粉白的足尖在满地花瓣上,竟然显得如白玉一般,光洁无暇。 应星记得自己曾在足腕间留下掌痕,又在脚背上留下咬痕,脚心则是…… 他发觉自己的欲.望与身体某处都在胀大。 而当桃花妖走入俗世,好奇地走入打有品牌logo和名字的店铺,拿起香水试用时,镜头转了个圈。 站在房间内的桃花妖一点点的走过人间,身上的衣饰愈发繁杂,面上的妆容也跟着秾艳起来。 只有那一双赤足,依然只有铃铛作为装饰。 应星看着艳若牡丹的青年,喉间滚动,又灌下一杯冷水。 对着他精心拍出来的广告做那种肮脏的事…应星绝对不允许。 可他的思念与渴.望却让他的视线牢牢盯着屏幕,一刻也不肯离开。 身体的反应是最忠实的。 应星压不下那一股欲念,也无法控制它。 他只能庆幸,此刻的鹤鸢不在他身边,这副被欲.望操控的丑态…也不会被他看见。 可……就算是被看见了,青年也只会温软地坐上来,埋怨他总是憋着,然后为自己纾解。 他总是如此。 应星一方面觉着幸福,一方面又觉着这样不好。 这会放大膨胀他的邪念,走向失控的结果。 若是因此伤了鹤鸢…… 那他简直罪无可赦。 他喝着水,眼见着桃花妖走过一处处场景。 有灯红酒绿的画舫,见到了光鲜亮丽下的污泥。 第88章 有极其豪华的舞台,见到了世间最美的景观,自己成了美景却浑然不觉。 …… 最后,他又在那一处香水店铺前停下,走了进去。 香水瓶摔裂,青年身上确实朵朵桃花绽放,天空飘下如红雨般的花瓣。 他像是明悟了什么,身上的一切返璞归真,至简至繁,成了如仙人般的出尘模样。 应星喝再多的水都无用了。 身体的反应让他一遍遍想起了还在亲密阶段时,青年穿上的一件件衣裳。 或许不该叫衣裳,有些只是简短的布料勾勒。 有只穿抹胸与短裤,配上黑色吊带袜的服饰,紧紧贴在身上,将身体线条一览无余。 应星亲手扯下抹胸,让其半掉不掉的挂在鹤鸢身上。短裤只撕开底下,依然缠在肚脐眼下面的位置,那张小口却一览无余。 有穿着看似飘逸、实则透到能看见水果的轻纱,松垮的裹在身上,里头是什么都没有的白玉。 应星同他一起,在宽大的轻纱下纠缠分离。 还有长发…… 当长发点缀在脊背上时,极致的色差不断冲击着他,让应星过分的弄脏了头发。 事后洗澡的时候,应星被鹤鸢踩了好几脚,规规矩矩地帮他洗了那一处头发,抹上护发精油。 …… 短短的一瞬间,应星想起了许多事。 屏幕上的广告与其是在宣传香水,不如说是在宣扬鹤鸢的美貌。 摄影师对他总有偏爱,能特写的镜头都尽量特写,让观者为他魂牵梦绕,一.夜难眠。 他现在是我的。应星想。 霎那间,心里的空虚被填满。 底下的胀大再也无法压制,他深呼吸许久,依然无法缓和。 对着最后那一幕,青年回望过来的表情,心中的妄念打败理性,他的手往下伸去。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多了股石楠花的香味。 应星坐在沙发上,用纸巾擦拭手指。他沉默地低头,看到许久没有消息的玉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开与鹤鸢的聊天框。 【应星:今晚可以提前回来吗?】 【鹤鸢:应星哥想我了?[邪笑]】 【应星:嗯,想你。】 【鹤鸢:[亲亲][亲亲][亲亲]】 【鹤鸢:那我争取早点结束。】 他并非有意打扰,只是…特别想念一些。 只耽误几个小时而已。 可应星又开始有了浓浓的负罪感。 他打开玉兆。 【应星:还是正常时间吧。】 【鹤鸢:?我已经在加大难度了,不要担心我哦。】 【鹤鸢:想我就好啦~】 应星还想说点什么,那边的鹤鸢又回复:【如果觉得不安的话,想想今晚穿什么吧。】 【鹤鸢:我的喜好,应星哥应该很清楚了吧?】 【应星:好。】 他关闭玉兆,开始清理客厅里的犯罪痕迹。 然后上楼。 * 鹤鸢加大训练强度,提前刷够属性后灌了瓶精力药水,神采奕奕的回到家中。 他就说,应星哥这么憋着肯定会受不了。 每天稍微来一点,他是完全没问题的,全都放在一天的话…可能不太行。 希望这次之后,应星哥别老憋着了。 走到卧室门口时,里面传来时大时小的喘.息声。 鹤鸢推开房门,看到应星赤着上身,虬结的肌肉被绷带勒出痕迹,胸口的链条随着起伏摇摇晃晃。 男人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双手绑在身后。 他正看着眼前的小屏幕,上面循环播放着鹤鸢的广告。 似乎是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么早,应星慌乱地打算解开,却因为急切而找不到开口,只能焦虑地带着椅子移动,挡住屏幕。 鹤鸢按住了椅子,从身后趴在他的肩膀。 “应星哥,我人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看我呢?” 应星偏头,想要看到他,鹤鸢却灵敏地往另一边靠。 “回答我啊,应星哥。” 应星动了动嘴唇,“我…我做错了事情。” 鹤鸢惊讶地看着他,“你做错了什么?” 应星哥在想什么? “我不该、不该对着你的广告……” 意.淫。 这两个字过于烫嘴,怎么都说不出口。 鹤鸢却明白了。 他伸手抚摸应星的脸颊,轻轻贴上去,“你喜欢我,对我有感觉……这是人之常情,怎么就是做错了呢?” “应星哥是我的恋人,我未来的丈夫,对我做这些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应星忍不住靠近了一些,“那我想看你穿7号柜子里的衣服,可以么?” 他的要求有些得寸进尺了。 但鹤鸢包容了他。 鹤鸢的衣服都是应星整理的,男人最清楚每个柜子里都放着什么,也明白鹤鸢穿起来是什么样。 7号柜子里,都是各种开叉开到侧腰的旗袍,后背漏到尾椎骨处,前面开了个倒三角一样的口,一直开到肚脐眼下面。 鹤鸢压着声音、脚从身后挂在应星的肩膀上,“应星哥想看什么颜色的?” “……黑色。” 他有点羞.耻、又极度坦诚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鹤鸢将腿拿开,在他颊侧点了一口,顺手关掉屏幕后走出门,来到七号柜子所在的房间。 他早在训练完后就洗了个澡,但还是在简单的洗漱间里清洗了一遍,穿上应星哥喜欢的衣服。 鹤鸢环视一圈,在看到透明柜子里的各种小饰品时笑了笑,拿过一个兔耳和兔尾巴戴上,又从柜子里挑了个丝.袜。 ……忍不住拿了个戒尺。 要好好教训一下应星哥。 旗袍的前摆短、后摆长,垂在应星的小腿处,偶尔上上下下,又或是突然被拉上去、放下来。 毛茸茸的兔尾被捏在掌心,挂在衣缝处。头上的兔耳跟着心情耷拉、或是摇摇晃晃。 “喜欢吗?” 鹤鸢懒散的靠在他肩上、贴着耳廓问。 应星的动作并不快,甚至能称得上温和。 这是他根据鹤鸢的反应而适应的节奏,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想多相处一会儿。 不是负距离接触,而是简单的相贴摩挲,都令他食髓知味。 应星舔着耳垂,低低地回答:“很喜欢、很可爱。” 小兔子出现在眼前时,他几乎移不开眼,连那双被黑丝包裹的腿都没有第一时间去看。 鹤鸢哼着声音笑,伸手去解开他自己捆上的绳子。 “那快点向我表达你的喜爱吧,应星哥。” 兔子被嗷呜一口吃掉了。 今晚战绩:三双丝.袜,一件扣子崩掉的旗袍以及床单。 床上用品的消耗量在急速提升。 临睡前鹤鸢还在问:“下次还憋吗?” 每晚一次适度劳动可以身心舒畅,今晚这么来一次大的,就是无尽的空虚。 应星闷闷地回答:“明天想看10号柜子里的。” 鹤鸢在他怀里笑了半天,“好,我明天一定穿。” * 第二天,两人都神清气爽的出门上班训练。 鹤鸢的训练量一向远超常人,今天也不例外。 自从广告火了之后,关注他的人多了不少,偶尔还有几个云骑士兵问他要签名。 鹤鸢:“……” 他什么代表作都没有,就这样水灵灵的被要签名了。 不过还是签了。 之前白珩姐说要支持,然后上头的购买十瓶香水没凑齐小卡,找鹤鸢哭诉后总算拿到最后一张,美美的让镜流分担五瓶。 景元和丹枫的战况如何,鹤鸢不知道。 但应星很恐怖的以百为单位购入了。 买的时候还和鹤鸢报备:“这是最新的单子的尾款,下一笔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双倍补给你。” 鹤鸢:“……” 他也没那么资本家,更何况应星哥的四张卡,他一张都没刷完,哪里会计较这一笔订单费。 总之应星很顺利的集齐小卡和海报,用专门存放的书本珍藏,海报也塑封起来。 那几百瓶香水…则是被他留着,说打算以后结婚发喜糖的时候送出去。 如果鹤鸢那时候还拍了接下来的几款,应该也会加进去。 鹤鸢觉得这种行为有点自恋,但考虑到香水做得确实不错,送人也是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也就不反驳应星哥的提议了。 不过说到结婚。 “应星哥,你在准备向我求婚吗?” 但不会是这段时间,鹤鸢估摸着,应该在战争结束后的一段时间。 那会儿他可以入职工造司,和应星哥一起上下班,时刻黏在一起! 哦对了,还能围观应星哥是怎么打出那几百件礼物的。 那条线鹤鸢只走了两百年左右,礼物大概拆了七八十件,考虑到他在这边还要经历一遍,就没拆太多。 第89章 仅仅七八十件,就已经让鹤鸢记了很久,愈发期待接下来的那些。 应星坦诚道:“确实有这个打算,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准备的很惊喜的。” 他要求婚大概不是什么秘密吧,这种已经被人知道的惊喜,反而很难准备。 鹤鸢在另一条线并未体验过,但他体验过被三个人同时求婚,当天戒指戴满了手指,闪瞎眼睛。 应星哥单独的求婚……他有些期待。 “那我就等着了!” 鹤鸢打趣道:“到时候我哭了,可就都怪应星哥头上。” “嗯,都怪我。”应星熟练的背下“黑锅”。 鹤鸢笑得倒在他腿上,仰头去看应星的下颌,伸手挠挠喉结,又伸手去扯百冶身后的红色丝带。 “之前应星哥不让我抽,现在可以抽了吗?” 应星坐直身体,手指也去勾鹤鸢身上的腰带,“可以,但我想抽阿鸢的腰带。” 学会讨价还价了? 鹤鸢惊喜地说:“当然可以了。” “你抽的次数还少吗?” 之前那些衣服,哪个不是直接扯开,用了一次就不能用第二次? 应星跟着鹤鸢的思路走,想起那些画面。 咯人又滚烫的东西抵着后脑勺。 鹤鸢“蹭”地一下起身,震惊地看向男人。 “应星哥…你、你——” 你这反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应星尴尬地收了点,背对着鹤鸢。 “你抽吧,我就不抽了。” 鹤鸢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看了眼时间,觉得能来一次,干脆走下沙发,坐在应星腿上。 “我要看着你的脸抽。” 应星的喉结被青年的虎口卡住,侧身贴近,“应星哥也很漂亮呢。” 是和鹤鸢不一样的漂亮,偏向姝丽的风格,但又带着属于男性的俊美。 第一眼望过去,不会认错性别。 鹤鸢就有点雌雄莫辨,做男做女都精彩的味道了。 他伸手环过腰,勾住了红色的丝带。 蝴蝶结被抽散,身后的衣物稍微松了点。 鹤鸢疑惑地看着应星,“这只是个装饰吗?” 应星点头,抽掉了鹤鸢的腰带。 青年身上的衣物啥时间松掉,垮在腰间。 “这……” 这完全不公平啊! 鹤鸢双手用上,开始解应星衣服上的盘扣。 百冶的制服下还有一件内搭,被他硬生生的扯开。 应星看他,像是在看小猫撒野一样,由着他将只有几套的百冶制服撕得破破烂烂。 若要鹤鸢说,应星哥都扯烂他那么多丝.袜了,他只是扯了个内搭而已,怎么了! 怎么了! “没怎么。”应星翘着唇,舒展身体给鹤鸢抓挠。 好可爱。 鹤鸢在他身上疯疯闹闹,也把他身上的火气给纾解了。 又是一室春.光。 -----------------------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今天事情有点多。 谴责无良老板。 明天看看能不能补吧。 第54章 罗浮仙舟 时间在备战以及螺丝咕姆时不时来播报销量的电话中流逝。 鹤鸢觉得蛮有趣的。 他又不是螺丝咕姆的上司, 怎么这智械人还每个月雷打不动地给他打电话,说这个月的香水卖了多少。 他将这件事像笑话一样说给应星听。 正在他身下耸动的男人手指握紧,在臋肉上留下青紫的掌印。 “是觉得他烦么?”应星不动声色地问。 鹤鸢摇头, 黏糊糊地亲上去,“没有…嗯……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挺奇怪的。” 螺丝咕姆有时候汇报的时候很奇怪, 像是很熟悉他的心情变化和举动, 总是踩着底线探听近况,在他即将烦躁的时候适时离开。 应星搂紧他, “那以后把这件事交给我怎么样?” 如果觉得烦的话。 鹤鸢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故意说:“但我觉得他说话挺有意思的……啊——” 应星将手指探了进去。 鹤鸢生的不是很浅, 但百冶天赋过人,一进去就能找到那一处。 “怎么?应星哥这是要管我的收入了?”他主动捏住男人的脸颊,蹭蹭鼻尖。 应星发觉他的调笑,便不将螺丝咕姆放在心上。 “我的钱不都归你管了么?只是帮你记账、顺便查查打来的钱是否属实。” 这就是在悄悄上眼药,暗戳戳地说螺丝咕姆可能没信用,隐瞒真实销量了。 鹤鸢看穿了恋人的心思, 觉得应星怎么都好可爱。 “应星哥吃醋啦?” 应星坦然承认:“是啊, 我讨厌他总是找你。” 明明一封邮件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非要打电话, 还要探听近况, 又假惺惺地给罗浮捐赠物资,时不时来转一圈。 那点小心思, 他们三个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鹤鸢顺着他的话讲:“那我以后躲着他走好不好?” “……也不用。”应星把下巴搁在青年白腻的肩膀上,“我不想束缚你太多。” 若连青年都未看出心思的交友都要管束,那应星恐怕要时时陷入恋人被抢走的恐慌中。 而且…爱不该是占有。 至少,鹤鸢要有自主选择的想法,而不是因为他…决定和某个人断交。 按照这么说的话, 青年早该同丹枫和景元疏远了。 应星自知陪伴不了太久,他只希望死后能有一小块位置,别忘他就好,不愿鹤鸢过于伤心。 “束缚?”鹤鸢咀嚼这个词,“我觉得这不算束缚,这算…合理的要求?” 他对机器头暂时没什么兴趣,公事公办一点也没什么。 反正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多,到时候再说呗。 “而且,我记得应星哥最近也疏远了一些人吧?” 准确来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里头还有一些财大气粗的客户。 仙舟本土人可能不愿意找短生种结婚,但有些人却愿意随便谈个恋爱,而仙舟的商业版图横跨寰宇,自然也有同应星一样的短生种。 他们的示爱可要热情许多。 仙舟上下七千多年的唯一一个短生种百冶,这个名头…足够令许多人趋之若鹜。 应星顿了顿,只说:“少了他们也无所谓。” 许多富豪只愿意找手艺最厉害的人,就算少了些客户,后头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 从前他未曾有这一方面的意思,大家都以为他断情绝爱。 现在他直接官宣了一个小男友,还有老房子着火、铁树开花的趋势,可不得看着能不能使劲? 鹤鸢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之前都被应星哥自己打发走了,这回是有人找到训练场所,对他贴脸开大,鹤鸢才知晓这些事。 “那我和螺丝咕姆退回工作关系也无所谓啊。” 反正不影响他赚钱。 应星又动了动手指,似是威胁道:“阿鸢,你确定要在床上和我谈别的男人吗?” 鹤鸢沉腰,吃得深了点,嬉笑道“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今晚应星哥就要兽性大发了。” 应星:“……” 他哼了一声,“你都说我兽性大发,那我可就过分一点了。” 说着就把人翻身,压.在墙壁上。 鹤鸢被他过分的玩得哪里都在泛水。 “以、以后不提了……唔……” “晚了。” * 螺丝咕姆只是个备战时的小插曲,时间很快到启程的那一日。 一艘艘舰船启程,前往曜青仙舟所在的战场。 鹤鸢呆在名为垂虹卫的舰队中,之前训练时也是同他们一起,同吃同练。 他的[亲和]值很高,被排挤霸凌的事情压根没有,再加上用实力打败这里的所有人之后,已经成了这里的领头人。 之前和其余舰队的对抗中,鹤鸢也凭借着数值和读档存档,让垂虹卫的积分遥遥领先,大家都对他这个“关系户”心服口服。 失去了战首的步离人略显萎靡。 没有战首开启月狂,他们的杀伤力小了很多,但这一次的丰饶联军中,不仅有步离人。 造翼者,身后一双羽翼,能在空中飞翔,钻入云骑军阵营捣乱的存在。 鹤鸢用固定在腕间的钩锁撕扯他们的羽翼,将他们拉下来,一刀抹掉脖子。 他已经是个二周目玩家了! 敌人的弱点,他都一清二楚! 其余云骑军有学有样,给在天空轰炸前进的飞行士减轻了不少负担。 乌泱泱的羽翼扑来时,视野都是一片灰蒙蒙的。 鹤鸢不怕人多。 人多才好一网打尽啊! 其余云骑军只看到他身姿矫健,一刀一个的解决,一不留神,本来乌泱泱的大军就被他撕开一个口子,脚底尸山血海的堆起来,长发的末尾被染上血色。 第90章 后头冲击来的造翼者都想躲开他,却被精准的钩锁拉扯、或是一弓十箭,一次性解决一.大片。 云骑军:“???” 一弓十箭已经很离谱了,鹤鸢是怎么做到每一箭都能射准、还能一箭三雕的??? 腾骁将军出于新人第一次上场的顾虑,给他挑了个实力强劲、又有谋士在的舰队,只要守住这一块就行。 但——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谋士跟着统计伤亡人数和杀敌人数,数的哆哆嗦嗦的。 这是…这是杀神在世,帝弓司命在世啊! 于是他完全清醒地做出了这个提议。 只是守在这里太浪费了! 鹤鸢跟他一拍即合,两个人带着舰队一路杀过去。 人马样很会冲锋的慧驷族? 杀了。 鹤鸢嘱咐同僚把马蹄剁下来,说这东西废物利用一下,也能当作一种冶炼材料。 大家看时间还有很多,愉快地干了。 物尽其用,多好。 步离人? 老朋友了,鹤鸢换成双刀,转一圈能解决六七个。 众人只见他一马当先,杀入敌方阵营的腹地,跟个绞肉机在世一样,直接干碎一群步离人。 杀完后还煞有其是地说:“步离人的牙齿也是冶炼好物,有空多掰点。” 云骑军:“……” 云骑军:“好、好的!” 然后鹤鸢反手开始扒头盖骨,看得谋士两眼一黑。 但惊吓之后,大家竟然也克服了心理障碍,一起上手扒了。 扒了步离人的头盖骨,后头杀起来竟然更顺畅了? 就是后头跟上来统计的后勤兵有些茫然。 不是……慧驷族缺了马蹄也就罢了,看着也算个全尸,怎么到步离人这里,整个头顶都开始漏风了? 战场上的疾风吹来,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步离人在诉苦。 后勤兵:很想说干的漂亮,但他们该怎么和总队那边交代? “如实禀报吧,”负责垂虹卫医疗的丹鼎司司鼎云华淡然道,“总队那边不会有意见的。” 虽然看起来很不道德,但战场上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说不准是步离人不堪受辱,自己扒了自己的头盖骨来污蔑仙舟呢? 一旁学习的丹朱*似懂非懂。 一次次的进攻和防守统计下来,鹤鸢的杀敌数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他看着成就里的【十人斩】【百人斩】【千人斩】……等亮起来的奖杯,领取成就奖励后,反手加到了武力上。 毕竟这一系列的成就的顶点,是兆亿级别的。 鹤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当他拿到【万人斩】时,系统音再次弹出。 【[星神试炼—巡猎]已开启,请玩家尽快挑战。】 面板自指尖弹出,以[记忆]为树干的错综复杂的枝叶上,属于[巡猎]的树枝发出亮光。 鹤鸢收拢手指,面板缩起。 回去再说! 这会儿打仗刷属性重要! 他闭上眼,准备入睡恢复精力,身侧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青年立刻拿出缠在小腿的短刀,抵上来人的胸膛。 翠绿色的血液浸染刀刃,来人却浑然不觉。 确切的说,对方非人。 头顶似枝叶般的黄绿鹿角,兜帽垂到额间,麦穗似的金黄长发垂下,缠在鹤鸢伸出的洁白臂膀。 对方神色温和,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五官瞧着是个雌雄莫辨的男人。 这一款,鹤鸢还没见过。 他松了松手,讲抵入一寸的刀刃拿出,转用手铐想去铐住对方的手。 长得很好看,但大半夜偷偷来他营帐,一定不安好心! 就让他抓回去当俘虏吧! 鹤鸢铐住了对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灯,看清了来者的全貌。 六、六只手?! 鹤鸢刚想故技重施,就被对方空余的手抱在怀里,重新回到床榻上。 区别在于,他坐在了对方的腿上。 鹤鸢这才发现,对方全身像是只裹了个到处镂空的布,露出的肌肤极多。 他睡觉时穿得单薄,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和香气。 是一种极具生命力的感觉。 他想起智库里的资料。 ——丰饶星神药师。 这是对方的身份。 鹤鸢张嘴想问一两句,就被塞进了一颗胭红色的果实。 长长的指甲夹着圆润的果实,在青年的口中进出。 【全属性+10】 【全属性+10】 【全属性+10】 …… 叮叮咚咚地系统音在耳边响起。 鹤鸢悟了。 这是来给他送经验包的! 不管对方是谁,加属性就是好人,以后归他罩了! 虽然药师好像并不需要。 不过这是什么敌军主帅爱上我的白给剧情? 鹤鸢嚼着甜甜的果子,陷入沉思。 但他很愉快地接受了大美人的投喂,并且表达感激般的伸手环住对方。 对不起应星哥,我就搞个露水情缘。 祂给的实在太多了。 鹤鸢直到吃撑了,才闭上嘴。 药师疑惑地将果子还想塞进去,想用指甲指尖打开鹤鸢的嘴唇。 鹤鸢想说话,结果一颗果子又塞了进来。 他只好拉住药师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暗示自己已经很撑了。 “吃不下了……”青年可怜巴巴地看着祂。 药师似乎恍然大悟,收起果子,一双手按上小腹,来回按.摩缓解那处的酸胀。 祂问:“够了么?” 指的大概是属性吧。 那当然多多益善。 鹤鸢摇头,期盼地看着药师。 有没有无痛提升属性的办法! 药师了然,用空闲的手抬起鹤鸢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肩上。 青年忍不住绷紧脚背,缠在药师的脖颈上。 这、这个姿势是什么啊! 太糟糕了! 鹤鸢想把这条腿收下来,却被棕绿色的枝叶缠住,像是托举般固定。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药师用指甲在另一处小口开拓,手中.出现红果,想要塞进去。 等等等等!!! 那个地方怎么看都不能吃进去消化吧! “这里不行!” 鹤鸢伸手拦住。 药师疑惑地看他一眼,拿开他的手,将红果塞了进去。 一进到口中,红果就被热化成一团水。 枝叶缠上鹤鸢的腰肢和另一条腿的脚踝,将他向头部那边倾倒。 他现在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微凸的小腹在缓慢吸收什么,那处一阵阵的酥麻。 怎、怎么还有这种糟糕的方式啊! 鹤鸢低喘着气,对着药师拼命摇头,“不要了不要了!够了够了!!” 药师却说:“汝可以的。” “汝会喜欢的。” 最后一点液体被吸收后,鹤鸢耳边响起了【全属性+100】的声音。 不是吧,这游戏是黄油吗?! 鹤鸢屈服了。 药师给的太多,他完全没法拒绝啊。 一颗颗红果塞进去,被温暖融化,小腹上的手还在温和按压,帮他消化。 鹤鸢觉得他越是关注这里,感觉越是强烈,决定和药师搭几句话。 “我和你之前认识吗?” 说起来,仙舟和药师也挺有缘分的,难道是和岚一样的情况? 鹤鸢估摸着,也只有这两个和仙舟联盟关系匪浅的星神会这样……吧? 别得星神,他感觉自己和祂们也没什么交集的机会啊。 ……浮黎? 浮黎那都说了是虚幻,而且现实的浮黎是什么约特伍德人登神,跟仙侠世界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药师正观赏着被红色水果填满的粉白色器皿,听到鹤鸢的话,微微颔首。 “吾是汝的专属奶妈。” 鹤鸢茫然。 什么奶妈? 他是有什么大面子,让药师给他当奶妈,还是专属! 药师似乎不解于他的茫然,解释道:“汝说,想要吾只为你疗伤。” 祂嘴上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不停,又将果实塞满器皿。 不管是小腹还是哪里…都胀胀的。 鹤鸢忍不住闭眼去缓解这种感觉,眼角湿红,泪珠被眼皮挤出。 药师一直关注着他的身体,立刻俯身去舔掉眼泪。 只是行动间,将鹤鸢的腿压直了些许,手也不自觉的用力,挤压腹部。 鹤鸢抑制不住的惊呼,用手推开他的胸膛。 “不、不要了……真的够了……” 再多,他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 药师不容置疑地说:“还能再吃点。” 祂像是知晓鹤鸢的极限一般,喂到青年神色涣散,粉白色的器皿被汁水浸.透成胭红色才结束。 第91章 最后,祂在鹤鸢额头印下一吻。 “吾等你想起来。” ----------------------- 作者有话说:明天可以去打新剧情了嘿嘿。 单纯的在喂东西[可怜][可怜][可怜] 第55章 罗浮仙舟 药师抱着鹤鸢睡了一.夜。 手掌留在小腹上按压, 安抚着那些还未消化的果子。 若祂不管不顾的走了,这些红果鹤鸢无法压制,会在青年体内躁动, 闹的人无法安睡。 祂用手堵住小口,抱着青年安睡一晚, 直至完全吸收后才起身离去。 临行前, 还送了不少东西。 鹤鸢醒来时,就看到床边摆着一.大堆道具。 【道具长生不老药:古国帝王一直在寻找的长生不老药, 效果如名, 无副作用。】 药师批注:给汝的恋人。 鹤鸢揉了揉眼睛。 他上一个周目打仗的时候, 并没有药师的出现。 难道真的是不同选择产生了蝴蝶效应,有了不一样的剧情? 那确实很好玩! 【道具丰饶之血:自[丰饶]星神药师身上取下的血液,可活死人.肉白骨,但回来的是谁…可不好说。】 药师批注:遇到危险撑一撑,等吾来。 鹤鸢:“……” 这个描述很危险啊。 试问,死后被救回来的人, 还是原来的人吗? 十王司也有以偃偶为身的判官, 但鹤鸢无法知晓他们是不是原来的人。 尽量不要用吧。 【道具:丰饶之果:疗伤圣品,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没有它治不好的伤。】 药师批注:还算有用。若给旁人用, 减少剂量。 这个好, 但他用不上。 可以给别人用? 剩下的道具鹤鸢没细看,掠过去看了一下祝福。 【祝福药师的视野:药师与你共享视野, 任何属于[丰饶]阵营的成员都能在地图上显示。】 鹤鸢眼睛一亮。 有了这个,他还怕什么埋伏? 直接莽就是了! 【祝福药师的权柄:药师与你分享权柄,可以命令任何属于[丰饶]阵营的成员。】 鹤鸢:能不能让他们放下武器、站着给我抹脖子? 【祝福药师的生命力:药师将自己的血条分给你一半,希望你不受到任何伤害。(受到伤害时,优先消耗这一管血, 脱战后自动回复)】 鹤鸢:…… 他拜倒在药师的慷慨下。 决定了,如果打完仗开了丰饶试炼,那他先做丰饶,再做巡猎! 对了,再封药师为一号前夫哥。 寿瘟祸祖这个名号不好,往后不必叫了。 鹤鸢现在是真好奇,他到底和药师经历了什么? 暂时先放到一边,去把这场战争结束了! 鹤鸢带着一身祝福出门,直接在丰饶民的军队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这已经不是常人能达到的范畴了。 跟着他的小队成员全部沦为后勤兵,只顾着在后面统计人头数量。 而在另一边主战场作战的腾骁和月御,则明显感知到了不对。 一同出动的云上五骁亦是。 “怎么感觉他们的兵力收缩了很多?” 营帐内,月御疑惑地发问。 腾骁也思考不出原因,“有问过内线是什么原因么?” 景元接过内线给出的暗语,就地翻译:“内线说,进攻垂虹卫的兵力消减太快,对面快打到丰饶联军的老巢了。” 腾骁:“???” 他记得他嘱咐过鹤鸢,防守就行吧? 月御也是满头问号。 罗浮仙舟来支援时,他们就商讨过兵力分配。 垂虹卫是板上钉钉的、只需要的防御的一支。 那一处的丰饶联军兵力杂乱,不好摆出针对的阵型,便尽量松了点要求。 结果…… “结果咱们小鸢太能打,直接领着舰队直达老巢了。” 白珩翻译接下来的暗语:“丰饶联军那边的小头目说,垂虹卫里出了个杀神,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怎么围剿都打不过。” “那人黑色长发,眼睛蓝色和紫色都有,什么武器都能使。” 念到这,白珩立刻看向应星,“应师傅又偷偷给小鸢开小灶了?” “啧啧啧,想我们还是云上五骁呢,每个人可怜兮兮的,就一把武器,人家小鸢都能换着用了!” 应星咳嗽几声,没有反驳。 权当默认了。 他确实偏心了点,但那都是他自掏腰包、或是阿鸢到处收集材料锻造的,是阿鸢应得的。 沉默不语的镜流开口:“那就乘胜追击吧。” 丰饶联军多方作战,想必此时已经焦头烂额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 在座的几人都没什么意见,直接调动兵力,隔空同鹤鸢打了个配合,直捣黄龙。 但在大本营会和的时候,鹤鸢已经闯进主帐,把引领这次战争的几个巢父(首领)都割了头,挂在中.央的杆子上。 头下面是一连串的头盖骨。 腾骁:“……” 腾骁震撼:“他什么时候这么凶残了?” 本来以为被扒皮抽筋、浑身接近散架的呼雷已经很惨了,没想到这里还有高手。 他说一路走来,步离人的头盖骨…怎么都不见了?! 月御倒是对此行为表达赞赏:“我看咱们往后也要这样,才能给予威慑!” 步离人奴役狐人、让狐人当坐骑、高喊弱肉强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呢? 景元上前揪住还在给头盖骨串串添砖加瓦的鹤鸢。 “小鸢,你……”对上鹤鸢无辜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认命的上前帮忙。 景元不忘叮嘱:“下次别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 鹤鸢振振有词:“是他们死前不愿受辱,自己扒下来的!” 还脱出几具尸体和头盖骨作证。 边缘的位置…确实都是步离人的爪印。 景元一时失语。 他跟随征战几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 “我也没见过。” 镜流走上前打量,发现这些头盖骨的边缘痕迹并不是做假做出来的。 就算现在有个步离人走到她面前这么干,她也不会太惊讶了。 毕竟这么大一个银河,生物都要以亿兆计算,奇人轶事自然也多了去了。 思考间,一个被云骑军追着打的步离人跑到他们附近,自己掀开了头盖骨。 镜流:“……” 白珩:“……” 腾骁:“……” 月御:“……” 另外三位中的龙尊用水流举起头盖骨,顺手洗了一遍,递给鹤鸢。 鹤鸢接过挂上,用相机拍了一张。 相机开始剧烈嘶吼。 [不要拍这种东西!!!] [麦埃斯!!!] 建木也就算了,好歹是个比较有美感的东西,这玩意是什么? 彰显恐怖的氛围吗? “对步离人是恐怖,对仙舟联盟是荣耀吧。” 鹤鸢说:“特别是狐人。” 在步离人的族群中,狐人再强再厉害,也只能是奴隶、是战场上冲在前面的炮灰。 白珩这会儿也来帮忙串了。 曜青仙舟的将军月御亦是。 相机:[……] 它要报工伤! 它又不是什么都能欣赏来的相机,只是一个给主人和青年有交集的契机而已,为什么要受这些苦! 好在鹤鸢后面老实了很多。 主要剩下的残兵都被收拾了,自然也没鹤鸢发挥的余地,只能溜溜达达的到处乱拍,顺便和药师约个会。 首先对不起一下应星哥,但祂真的给了好多! 鹤鸢只是单纯的想自己睡一晚,药师就像是一直在看着他一样,大晚上的来了。 一来就摸他肚子,“消化好了么?” 第二句话是:“礼物喜欢么?” 鹤鸢连连点头。 虽然药师和岚一样,都有点入室抢劫的感觉,但药师祂给得多,又没给自己招惹麻烦,自然成了鹤鸢的头号心肝。 这个排行榜是排除了应星的。 应星作为恋人,不参与任何榜单排序,是无冕之王。 而且药师虽然举止大胆,却没给他留下什么明显的印子,非常自觉地遵守了“不可以被正宫发现的外室”人设,鹤鸢当然要喜爱祂一点了! 哪里像岚,直接把他带走,害得他还得安抚恋人和预备恋人,简直麻烦的要死。 “喜欢,我很喜欢!” 鹤鸢握住祂的手,“以后也可以来找我玩,但不可以留印子、不能做那些事、也不能被发现。” 药师全都点头答应。 “吾明白,”祂理所当然的说,“吾能在汝身边有个位置,就已经足够了。” 鹤鸢呼吸一滞。 救命!他之前都和药师说了什么啊?! 第92章 但、但他真的好喜欢这种自觉的人/神。 此处再拉踩一下岚。 鹤鸢又得寸进尺了一些,“那、那个,我现在还没记起来,然后我现在的恋人自然死亡后,我还要、还要和龙尊和骁卫来一段……” 他的声音小了点,“你可能要等好久……” 药师歪了歪头,回握他的手,“吾只要能像现在这般,偶尔陪陪汝就好。” 翻译一下,以后偷.情都找祂就好,不求正宫名分,只求稳定的偷.情。 鹤鸢立刻点头,“以后有空的时候你都可以来,但不能被发现。” 他稍微走进一些,“如果能带点礼物什么的……我会更高兴!” 连吃带拿的。 鹤鸢如此评价自己。 可是药师喜爱他的话,当然会希望他高兴啊! 鹤鸢相信药师也是这么想的! 药师果然说:“嗯,吾会去搜寻一些礼物。” “吾希望汝快乐。” 鹤鸢拉着祂的手坐在床沿,眼巴巴地问:“有没有更舒适一点的、可以提升的方式?” 吃东西,不管用哪里吃都好撑,还不好消化。 药师为难地摇头,“那也只有与吾同修了。” 可那也只是换个方式吃。 红果都是祂的神力所化,包装成了较甜的口味,让鹤鸢适应。 若是直出的话,会更好吸收。 鹤鸢可惜:“好吧,那我今天不想用那里行不行?真的好难受。” 他的声音带上了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药师捧起他的发丝,坚决地摇头,“不行。” “太弱了,还要再强一些才行。” 只有这样,祂才会放心。 现在的鹤鸢于祂而言,是要捧在手心养育的幼鸟,绝不能放他去危险的室外。 但他已在天空飞翔,药师又怎么肯折断他的羽翼。 只能努力让鹤鸢更强一点了。 鹤鸢也知道这是为他好,只能埋怨一声,“那我要抓着你的角!” 药师都抓他的头发了,他抓一抓怎么了? “好。” 祂微微倾身,如瀑的发丝笼罩在鹤鸢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金光下的衣物被逐渐融化,碧绿色的衣裳渐渐蔓延上去,将珍藏的白玉紧紧缠住,不肯漏出一点雪白和嫣红。 鹤鸢抓住了祂的角,手指陷在柔软的绸缎中。 绸缎仿佛有灵性,竟然自发地缠上细白的手指,如恋人眷恋般亲吻。 鹤鸢想抽回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张开的两个口被喂进一颗又一颗的红果,说不出话,只能溢出一声声呜咽。 粗糙的枝干与树叶一寸寸走过肌肤,不留痕迹,却留下许久无法消解的感受与余韵。 鹤鸢的手指松松地挂在鹿角上,缩在药师怀中。 他的手肘搁在药师的肩膀,下巴后仰,眼睛望着漆黑的布料。 灯早早关了,空间中只有药师的鹿角还散发着荧光似的绿光,是此处唯一的光亮。 熟悉的酸胀感袭来,鹤鸢眼泪汪汪地看着祂,希望祂能停下。 祂温柔地舔去青年的眼泪,喂的更多更深了一些。 …… 结束之后,鹤鸢换回了轻薄的睡衣,只是小腹的突起实在明显,让他很不习惯。 他的衣物都是较为贴身的款式,腰腹处大了,自然拉不下去,只能卷在胸口的下面。 呜……怎么装了这么多? 鹤鸢感觉嘴里全是甜腻腻的味道,张嘴就说:“水。” 碧绿的枝叶自切开的枝条中流出,探入他的口腔。 鹤鸢含.着吮吸,“咕噜噜”地喝了半天,总算延缓了一部分灼热。 他松开牙齿,用舌尖抵住枝条的顶端,示意够了。 药师的手温暖而柔缓的按压,让小腹中的酸胀与沉坠感少了很多。 只是…怎么感觉今天吃下去的好像不太对? 他怎么、怎么感觉这些东西在动啊! 鹤鸢抓住药师的手腕,眼角还带着湿红的水痕,“它在动……” 药师也有些茫然地看他,手掌贴的更亲密了一些。 随后,丰饶星神略带歉意地看着青年,“吾的神力有些不受控制了。” “它们太喜欢阿鸢了,在表达自己的喜爱。” 鹤鸢:“……” 鹤鸢惊恐地看着小腹。 他都吃了什么东西进去!!! “你的神力还有意识吗?”鹤鸢瞪大眼睛问。 怎么都不告诉他! 这是属性加的很爽的代价吗? 老师,我们家《仙人》怎么成黄油了? 怎么画风变成《合.欢宗修士修炼手册》了? 药师无辜地看他:“阿鸢介意这个么?” “那吾只能换个办法了。” 同修? 同修听着跟双修似的,更不行了! 甚至更像黄油了! 可是…… 鹤鸢抓狂地看着起伏的小腹和里面还在活跃的东西。 “那上次为什么没有这种现象?” 上次他睡得可香了! 药师也疑惑:“上次吾是可以压制的,这次似乎不行了。” 才怪。 祂的手掌覆在上面,感受着底下神力的共振,心中无比愉悦。 鹤鸢觉得不对,他立刻说:“那下次不要了。” 大不了他肝一下,不走捷径了。 药师不希望他进展太慢,只好做出努力的样子,让手底的神力安分下来。 “吾下次慢一些就好,只是要劳烦阿鸢多受一会儿苦了。” 只能吃得慢一点了。 鹤鸢对这个结果接受还算良好。 药师有点猫腻,但祂爱自己! 而且不会做那些囚禁之类的事情。 鹤鸢大度的原谅了祂的小私心,还凑上去问:“要不要亲一个?” 青年补充道:“不可以伸舌头,也不许咬我哦。” 被应星哥看到痕迹就不好了。 药师轻轻贴上唇.瓣,直到消化完才离开。 祂今夜贴心的没留下,但礼物留下了。 ----------------------- 作者有话说:亲友评价:这和tiaodan有什么区别。 依然是单纯的喂食[可怜][可怜] 第56章 罗浮仙舟(末尾增添) 送走药师后, 鹤鸢正准备休息,身边又多了个人。 是岚。 “我能找你偷.情吗?”祂问。 鹤鸢两眼一黑。 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他立刻答:“不行!” 岚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那药师为什么可以?” 还说什么神力, 那分明是、是提炼出来的精元! 真是不知羞.耻! 岚本来想揭发药师的行径,但又想到鹤鸢的话—— “要好好的讨我欢心啊, 岚。” 告发这一个, 很快就会有下一个。 祂要做的,应该是践行这句话。 祂又说:“只有一个人也会腻的, 我、我不可以是你的第二选择么?” 鹤鸢:“……” 你们星神—— 你们星神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恋爱脑上头了? 鹤鸢勉勉强强地点头, “可以是可以, 但你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提前递纸条,看我同意不同意。” 岚郁闷地还想说点什么,对上了鹤鸢困倦的面容后,立刻软了声音道:“那我不打扰你了。” 祂也留下了礼物,还不小心把药师的礼物踢到角落, 扬长而去。 鹤鸢埋头就睡, 没注意到后续又来了一个星神。 黑发绿眸的欢愉星神潜入营帐,想要吻上之时, 被鹤鸢一脚踹开。 “谁?!” 男人从阴影里爬起, 走到鹤鸢面前。 鹤鸢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发现这人和杂货店的店员极其相似。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亲阿哈的亲亲恋人! 阿哈差点要将这句脱口而出, 但为了后续发展,只能说:“来看看被药师和岚争夺的人长什么样?” 鹤鸢迟疑地问:“你是假面愚者?” 除了行走在[欢愉]命途的假面愚者,还有谁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远万里的赶来,就为了看这个? 阿哈没说话, 像是默认了一样。 空间一时沉寂下来,鹤鸢缓缓抬手,用枪指着阿哈。 阿哈满脸无辜,“这位先生,我只是对你有所好奇,犯不着用枪指着我吧?” 鹤鸢嗤笑一声,“那你刚刚靠那么近做什么?” 他故意恶心地说:“难不成你还想亲我?” 阿哈突然大笑,平平的嘴角上翘,“你怎么知道我想亲你?” “难道你对我也有感觉?” “……” 鹤鸢很难说自己现在的感受,他有点想吐。 “我不喜欢搞笑男。”他说出了之前说过的话,又给了阿哈一击。 第93章 “而且,说句实话,我觉得你挺幼稚的,”鹤鸢评价道,“我感觉你在我们仙舟,可能两百岁了都过不了成年考核。” 阿哈露出受伤的表情,鹤鸢完全无视,接着说:“哦,那还要加一句,我不喜欢未成年。” “这不符合我的道德标准。” 阿哈:“……” 堂堂欢愉星神,竟然被人说幼稚! 真是个天大的乐子! 阿哈深情款款道:“但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鹤鸢坐回床上,漫不经心道:“哦。” “就这句吗?说完赶紧走吧。” 他困死了,好想睡觉。 阿哈又说:“那阿鸢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他的神色看起来颇为期待。 鹤鸢上下打量他一会儿,摇摇头,“性格幼稚,长相也就那样,衣品还差。” 阿哈:“……” 不,不应该啊!阿鸢明明说过,最喜欢祂这副样子了! 阿哈很是受伤。 祂“啊”的大叫一声,倒在鹤鸢的脚边。 “我被阿鸢伤到了,我现在好难过,要阿鸢亲亲才能起来。” 一副无赖样。 鹤鸢不管他,收起礼物后直接打开玉兆。 【鹤鸢:应星哥,我这里来了个假面愚者,对我纠缠不休。】 【鹤鸢:帮帮我——[可怜]】 应星秒回:【这就来。】 鹤鸢收起玉兆,打开灯,冷眼看着阿哈撒泼打滚。 他打了个哈欠。 阿哈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挂上讨好的笑容上前,“要不要我来服侍夫人入睡。” “我还会唱安眠曲哦~” 鹤鸢伸手就是一个巴掌,“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 他摸了摸浑身起来的鸡皮疙瘩,毫不留情地吐槽:“这也太肉麻了吧。” 阿哈灵机一动,“那,我叫你娘子怎么样?” 娘子~ 阿哈~ 他们简直是绝配!天仙配! 鹤鸢再度沉默,缓过来后才问:“你们假面愚者都这么抽象的么?” 好笑,也好抽象,连星神的玩笑都开。 阿哈睁着眼说瞎话,“阿哈才不会介意,阿哈很宽容的。” 祂神秘嘻嘻的凑上来,“悄悄告诉你,就算你说自己是阿哈的新娘,阿哈也不会介意的!” 鹤鸢先是皱眉,随后恍然大悟地说:“那我是阿哈的新娘——” 阿哈两眼放光,志得意满,就要表露身份。 “所以你们这些假面愚者是不是该叫我爷爷?” 阿哈想要表露身份的动作一顿。 “我是[欢愉]星神阿哈的新娘,即祂新的娘,假面愚者作为祂的手下,受了祂的力量,相当于祂的半个子嗣,那就该叫我爷爷。” 鹤鸢说得有理有据,朝阿哈一笑,“来,叫爷爷。” “不过磕头就不必了,留下赡养费就走吧。” 阿哈:“……” 乐子神觉得自己被玩弄了。 但乐子神很高兴! 祂高兴地叫了一声:“爷爷!” 随后立刻跪下磕头。 哼哼,父子文学,下克上也不错呢~ 阿哈愉悦地想。 或者当祂的小妈也不错,反正乐子神不在乎身份。 鹤鸢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光知道这群假面愚者和欢愉星神一样不顾及形象、就爱到处找乐子,但他完全不知道,这群人能这么轻易的放下身段啊…… 鹤鸢觉得自己不能吃亏,干脆赤脚踩在了阿哈的背上。 “那我给你一个尽孝心的机会,暂时当我的脚凳好了。” 阿哈仰头,看到了宽松短裤间的一片粉白。 不见天日的腿.心在祂面前一览无余,还能透过轻薄的衣料,去看到圆润的蜜桃。 当脚凳? 这可真是天大的福.利! 这世上还只有阿哈有这种殊荣呢! 脚底下的人半天没反应,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鹤鸢好奇地分.开.腿向下看,正好对上阿哈饱含侵略性的眼神。 眼神的目的地,是他大.腿下和睡裤布料的间隙。 这人…… 这个npc好讨厌! 鹤鸢最讨厌这种在阴暗处窥伺他的人,没怎么留情地直接一脚踩在阿哈脸上,打算把人踢飞出去。 然而使力的那一刻,脚心忽然传来一阵酥麻,然后是热空气和濡湿温暖的触感…… 鹤鸢瞪圆眼睛,看向阿哈的脸。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对准鼻子以上的部分踩的,怎么变成鼻子以下了! 甚至于,他的脚刚好把鼻子和嘴巴挡住。 应星哥救命!!! 这里有变.态!!!! 鹤鸢打算闭上眼使力,脚踝又被握住,往下踩地更深了一点。 他的足弓是有些弯曲的形状,阿哈的鼻峰正好陷在那一处,急促粗重的热气在那一头源源不断的呼出。 鹤鸢想扯回去,却被牢牢抓住。 他伸出另一只脚,被并在一起,都踩了上去。 不、不是……假面愚者都这么、这么—— 鹤鸢觉得抽象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些举动了。 他的脚脏了! 与鹤鸢的震撼和恶心不同,阿哈兴奋极了。 精雕细琢的粉白足尖绷紧,包裹着的皮肉都在颤.抖,在他的逗弄下,更是浮起一层薄薄的胭脂色。 应星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鹤鸢皱着脸抱住被子,被子下的脚被一个男人抓着咬着的画面。 这男的甚至还很眼熟,是杂货店的店员,之前就跟鹤鸢求爱过。 应星立刻上前,一脚踹倒。 他虽是个短生种,但力气也不是开玩笑的。 镜流的剑三万斤,他也能举起来。 阿哈被仰头踢倒,立刻愤愤不平地起身。 祂转过眼,就看见应星拿着纸巾给青年擦脚,鹤鸢还嘱咐他放点消毒液。 “应星哥——” 鹤鸢的话刚开了个头,那边的阿哈就开始干嚎。 “我被我爷爷抛弃了——” 鹤鸢怒瞪:“谁是你爷爷!快点滚!” 烦死了! 阿哈见势不妙,立刻溜走。 再呆下去恐怕要被讨厌的彻彻底底了。 应星看着祂走掉,才伸手抱住鹤鸢,安抚道:“下次不想一起睡的时候,我睡在外间好不好?” 这样有事也能及时来。 鹤鸢点头,“好。” 他窝在男人怀中撒娇,“应星哥,我刚刚真的被吓到了。” 假面愚者的想法果然是不可捉摸,以后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鹤鸢决定把之前收到的面具压箱底,再也不用。 这欢愉命途谁爱开谁开! 应星替他洗了脚,把青年哄睡了才离开。 他来到丹枫的营帐内,将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假面愚者?”丹枫若有所思,“是之前杂货店的那个么?” “我明白了,等回去之后,我会让手下注意,卡一下他们的开业资格证。” “外貌长这样……嗯…记住了。” 龙尊提议道:“不如让景元也知晓,他以后成了将军,做这些事情会更方便。” 应星:“我一会儿就去找他。” 鹤鸢大晚上的给他发消息,应星一开始真的被吓到了。 有了帝弓司命的例子在前,他真的很害怕。 害怕哪一天,鹤鸢就不见了。 而且刚刚那个人…… 应星犹疑道:“我怀疑那个假面愚者……会不会是欢愉星神本人。” 丹枫沉默半晌,点头道:“确实有可能。” 他刚刚同龙心交流了一番,对方告诉他:“许多星神都同他有千丝万缕、无法斩断的关系。” 只是如今明牌的,也只有[不朽]与[巡猎]。 还有许多未知的星神呆在暗处,等待接近鹤鸢的时机。 “往好处想,祂留下的印象可不怎么样。”应星尽量轻松地说。 在星神面前,他和丹枫竟然站上了同一条起跑线。 丹枫:“确实,至少最近这几十年,祂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鹤鸢的计划性是很强的,他说自己下一个要娶谁,谁也不能插队。 这也是丹枫放心的原因。 唯一就要看……星神要不要顶着被厌恶的压力,直接强取豪夺了。 目前来看,祂们都打算走循序渐进的路线。 “是啊…在我们死前,祂没有任何机会。” 身边已经有了贴心的伴侣,外头的野花又如此放肆,鹤鸢是不会去采摘的。 应星不说十成十的了解他,但应星知道,鹤鸢绝对不会喜欢今天这个人。 * 鹤鸢醒来后,大部队都休整的差不多,准备离开了。 回去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鹤鸢便顺理成章地去蹭了应星的金人。 第94章 他坐在高大金人的肩膀,同应星开着电话,一起看浩瀚无垠的银河。 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 丹枫和景元走到金人前,和他们望向同一片星海。 前几日被骚扰的郁结在此刻豁然开朗。 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存在各种各样的人而精彩,而那一.夜的难过只是小插曲,在他的生命尺度中,什么都不是。 顶多是有点无力感。 他的属性都刷这么高了,竟然打不过对方! 这让他难受。 鹤鸢不喜欢过于被动的局势。 他想,等他实力再强一点,一定要去酒馆揪出那个人,狠狠揍一顿。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 鹤鸢扬起笑脸,对着玉兆说:“应星哥,我们回去就结婚吗?” 那头的男人还未反应过来,丹枫和景元就应激似的转身。 “这么快吗?不再考虑一下?”丹枫说,“婚姻大事,还是要多多考虑一下比较稳妥。” 景元赞成道:“是啊是啊,结婚是头等大事,需要时间思考。” 应星不管他们怎么说,立即道:“我会加速准备的。” 鹤鸢靠在金人的侧脸,笑意盈盈:“那我就等着了。” ----------------------- 作者有话说:(对手) 剧情没过完就来码字了。 晚上还有一更,应该比较晚。 第57章 罗浮仙舟 结婚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至少跟着大部队回来的第一件事, 就是开表彰大会和悼念会。 仙舟人实力强劲、身体几乎刀枪不灭,但步离人的兽舰也在与时俱进,以及他们能散发出的狼毒、对仙舟人也存在侵扰, 伤亡一定是有的。 狐人送入星槎,前往茫茫星海。 仙舟人能救则救、但大部分都即将步入魔阴身, 等着前往十王司。 一场场参加下来, 就算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回到家也全都没了。 鹤鸢和应星难得盖棉被纯聊天的过了半个月。 后续的事情同鹤鸢无关, 他也总算到了能入职工造司的年纪! 和朋友们过完生日后, 鹤鸢跟着应星入职工造司, 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卡。 以及两套百冶制服。 应星去定制的时候,后勤部的同事看了他好久,眼神中带着“原来你是这种人”的意思。 这让他“老房子着火”的越传越大,就连远在朱明仙舟的师父怀炎都发来问候,问他什么时候带着“小男友”来朱明看看。 黄忠共鸣系统的时间有限,应星言简意赅道:“求婚成功就来。” 正好送请柬。 怀炎笑眯眯地顺了顺胡子, “那为师可就备好红包, 等你们二人前来了。” “不过你这小男友我还没见过呢。” 应星抿唇,将镜头转向正在认真帮他组装零件的鹤鸢。 “师父, 是他。” 怀炎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徒弟声音变得柔和, 面上更是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他总算对徒弟“老房子着火”的程度有了一个确切的认识。 “他对你好吗?”怀炎问。 他的本意是问自己的徒弟,但另一边的鹤鸢听到声音, 还以为在问自己,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说: “应星哥对我很好!” 青年抬起头,脸颊还带着扬起的铁屑,“应星哥是个很负责的恋人,未来也会是最好的丈夫!” 鹤鸢眼中的爱意似乎也做不得假。 他看向应星的眼神同应星别无二样, 但……掺杂了一些怀炎都看不明白的情感。 虽然没问到人,但看徒弟和小男友相处的模样,想必是幸福。 怀炎笑笑,“那我可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来朱明的时候,可别忘了带喜糖,一.大帮同门都等着呢!” 应星点头,“不会忘的。” 事关同鹤鸢的婚事,应星会认真对待每一个环节。 时间有限,不同仙舟之间的通话关闭,应星同鹤鸢一起埋头工作。 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 鹤鸢一看时间,嘴角下撇。 “又是他!” 是一个对鹤鸢一见钟情、至今不放弃挖墙脚事业的人。 鹤鸢打算再一次狠狠拒绝、把对方揍一顿。 他起身时,被应星拉住,指了指里头的休息室。 “我来。” 他有个还算一劳永逸的办法。 鹤鸢歪头疑惑,“要我做什么吗?” 应星咳嗽一两声,慢条斯理地解开几个扣子,“亲我几下就好。” 哦,原来是这个办法。 鹤鸢恍然大悟,立刻上嘴咬了好几口,并在应星的唇边轻啄。 “我在里面配合你~” 见着鹤鸢走进去后,应星转身打开门,冷冷地看着来人,“有什么事么?” 此人探头探脑的想往里面看,“我来约鹤鸢一起去看幻戏。” 应星言简意赅:“他不方便出来。” “为什么?” “我想你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份上。” “你——” 他正想出言讽刺点什么,就听到里头传来朦朦胧胧地呼唤。 “应星哥……外面是谁啊?” 是鹤鸢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点柔媚,又有一种刚刚睡醒的慵懒。 那人正想大声说话,被应星一个眼神镇住。 “收起你的心思。” 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最后摇头,“你不如我。” “你——!” 他哪里不如这个迟早会死的短生种了! 百冶又如何? 还不是只有区区百年寿数! “是,我是不如你。” “但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寿数不过百的短生种,你能困住他多久?” 十年? 以应星的岁数,只需要五年。 五年后,人老珠黄,鹤鸢还会喜欢他? 应星轻蔑:“那也轮不到你。” 他的竞争对手都是如丹枫、景元般的人物,哪里是眼前这个工作了百年才转正的工匠。 “这可说不准!”对方梗着脖子反驳。 应星直截了当地说:“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是你,他还有龙尊和云骑骁卫可以选,不是你这个废物可以攀上的。” “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鹤鸢在房间里听得憋笑。 应星哥今天的攻击力好强。 他喜欢。 “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是你一直阻拦,他怎么会看不到我的好?” 应星鄙夷:“你的好…是指9.9包邮的清仓鲜花,以及镀铜的铁戒指?” “连个金子都送不起,你还有脸来?” 就算鹤鸢的物欲不高,那也不是这种人可以妄想的。 “还有,你的身板,给他当沙包都不配。” 应星觉得,还是鹤鸢的“凶名”没传出去。 但凡知道一点青年在战场上的表现,此人也不会如此锲而不舍。 “应星哥——” 鹤鸢这回叫得大声了一点,“你怎么还不回来!” 应星转头回道:“马上。” 转头间,刚刚拢起的衣领松开,露出几个暧昧的咬痕。 “不知廉耻!” 对方气呼呼地跑了。 鹤鸢好奇地走出来,“为什么他看到这个就跑了?” 应星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因为他觉得你不纯洁了。” 鹤鸢:“……啊?” 不对啊,他们是仙舟人啊,怎么还讲究这个? 应星言简意赅地说:“我之前管过一段时间工造司的网络,看见他的一些网络言论。” 鹤鸢:“哦,这样啊。” 仙舟人那么多,基数那么大,出几个奇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好像已经不仅仅是奇葩了吧? 鹤鸢一言难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代讲究贞洁?” 七百年的时间,很少有人能守身如玉吧。 曾经有人统计过,一个仙舟人一生平均要结婚七次。 寿命过长,导致任何事情和人都会失去新鲜感,激.情褪.去过后,只剩一地鸡毛。 鹤鸢无法理解,但他也明白,世上什么人都有。 “那他接下来不会来烦我们了?” 应星点头,“我估计不会了。” “但你最近上下班还是和我一起比较好。” 免得被过激行为伤到。 鹤鸢明白:“好欸,我们一起上下班!” 不过…是时候出手解决后患了。 之前正常拒绝,竟然还让对方蹬鼻子上脸了?! ----------------------- 作者有话说:最近写太多有点空虚…先日六一段时间调理一下保一下质量…… [可怜][可怜][可怜] 大家不要抛下我。 另外置顶放了仙舟+雅利洛番外点梗,可能涉及到之后主线的会搁置着,总之大家多多提名。 第95章 【不是快要全文完结的意思,是这一个阶段过半(应该)的意思。】 第58章 巡猎试炼一 归来后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比如拍第二支广告。 光是从每个月打来的分红来看, 香水的销售量一直居高不下。 螺丝咕姆甚至没搞周边限定,但后续一直有人买账。 一个是香水确实不错,还有个就是赠品看着赏心悦目。 怎么看都不亏。 但再怎么说, 香水刚刚开售一个月的销售额很是恐怖。 鹤鸢出门打仗打了三年,回来后就被抓着狂拍。 这一回一口气拍了三款, 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陆续放出。分别是牡丹、桂花和水仙。 “非常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 鹤鸢先生。”螺丝咕姆微微欠身,表达自己的欣喜与歉意, “仙舟人的时间尺度对大部分生物来说过于漫长, 我们只能如此。” 按照计划, 本该是一年出一款。 但从现在看,要是仙舟联盟再打几场战,恐怕要花个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收尾。 所以他们只好抓着这一次的机会,尽量多拍点。 鹤鸢表示理解,连着灌了一周的精力药水,总算搞定。 结束后, 螺丝咕姆还盛情邀约, 希望能和他吃一顿饭。 鹤鸢看了眼他的好感度。 [螺丝咕姆对你的好感度:100] ……嗯? 鹤鸢记得他没攻略对方啊? 怎么就满了? 鹤鸢干脆地回答:“不了,我急着回家。” 家里有醋缸, 勿扰。 他换了衣服, 在附近的饮品店买了杯奶茶等应星。 螺丝咕姆遗憾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正常现象,不必难过。]博识尊淡淡的安慰他。 鹤鸢是个很有道德的人。 至少从表面上看, 他会对当前的伴侣忠贞不移。 不过背地里有没有别得人……不好说。 毕竟他身上还残余着浓重的[丰饶]与[巡猎]的力量,那力量浓重到令博识尊无法忽视,甚至嫉妒地发狂。 过分的理性会让祂迟疑。 螺丝咕姆识趣地没有揭穿博识尊断断续续的电流。 为神所眷顾之人,不会轻易死去。 正如智械,只要核心与逻辑代码存在, 不过是换一具身体的区别。 螺丝咕姆说:“股东大会已经通过了下个系列的提案。” 没有人会嫌钱多。 于鹤鸢而言,拍广告就是姿势小游戏,还能轻轻松松的得到不菲的收入。 他不会拒绝。 博识尊:[你很聪明。] 深度绑定之下,他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 处理完一系列事情后,应星忙着准备求婚,鹤鸢则开始思考先开哪个试炼。 [记忆]刚刚过完,下一次开启估计得是相机的大升级才行。 [欢愉]拿到面具后就开了,但鹤鸢现在对[欢愉]命途的一切都表示厌恶,不想开。 [巡猎]的话…岚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丰饶]的图标暗着,开启不了。 鹤鸢推测,大概是要在救助治疗方面有所建树,才能开启这一命途。 那也只能是[巡猎]了。 之前假面愚者的捉弄,鹤鸢现在还记得。 他想要提升属性,除了日常的刷取外,只能去这些试炼里碰碰运气。 鹤鸢思索着,拉开面板,点击属于巡猎的树枝。 漫无边际的黑暗将他笼罩。 再度光明时,鹤鸢站在曜青仙舟的街头。 没有任务,没有强硬他看完的提示,就这样站在明显带着古建筑风格的街头。 鹤鸢看向一旁店铺内的电子时钟,上面写着【航行历1699年12月20日】。 他上学时玩的答题小游戏里,就有这么一道题目。 【帝弓司命的出生年份大约在___?】 答案是1700年左右。 若刚刚与他接触过的帝弓司命没有说谎,那[巡猎]的试炼与游戏正常时间线…或许是个圆环型的存在。 不知道是他先遇见岚,有了接下来的发展,还是岚在未来遇见他,才有了过去的记忆。 鹤鸢思忖着,在街上慢悠悠地走。 他的打扮不算太出格,顶多比现在的仙舟人还要简练一点,颜色上的配色看着像是工造司那边的风格。 过去工造司的系统没那么安全,鹤鸢轻轻松松地探入,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身份。 现在的仙舟联盟——或许还不是联盟——还未求到[丰饶]星神的垂迹,建立在[丰饶]神迹上的一切也都不存在,鹤鸢很轻松的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合法身份。 他假装自己是刚刚从守眠中复苏的工匠,摸清了这里的机器后,立刻显露出匠作上的天赋。 有百冶的教导和鹤鸢的肝在,他早在进入试炼前就将自己的职业经验刷到了职业级,各项数值看着也不错,直接在短短的时间内声名大噪,引来许多人的追捧。 而在这些蜂拥而至的订单中,一户人家吸引了鹤鸢的注意。 岚。 据说是[巡猎]星神升格前的名讳。 他的父母在订单中说,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在这几天出世,想为他的抓周打造一把小剑。 岚的父母都是刚刚退役的士兵,还都是前锋。 他们想着,两个前锋总不会生出别的品种吧? 鹤鸢拿起这张订单,同别的订单混在一起,毫不显眼。 * 得知自己的订单被近几日的天才工匠鹤鸢接下后,岚的父母自然是欣喜若狂。 他们早早在同僚的手中见到过那卓越的武器。 只要能掌控,在前线的表现定然好上许多。 秉承着鸡娃的心态,他们早早的为还未出生的孩子定下了一把宝剑,就等着出生后开始接受训练。 以仙舟现在的情况,新生代是很难出头的。 他们觉得这个孩子能得到天才工匠锻造的宝剑,那日后的成就必定非凡。 算命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此子……不可限量啊!” 若是鹤鸢听到,定然会附和一句:“都成神了,当然不可限量。” * 岚出生于1700年1月1日的零点,既是过去一年的结尾,也是新一年的开头。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他未来的命运。 鹤鸢并没有去参加对方的满月宴,只在周岁时简单上门坐了一下。 此时的他已是曜青仙舟上炙手可热的工匠,来一个看不出什么成就、父母不算优异的小孩的周岁宴,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留下的半个小时,鹤鸢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酒杯来找他,他只是简单点头应付一下,看着只有薄薄一层头发的小孩抓起了那把宝剑后,便转身离去。 完全不顾那小孩想要抓住他的手。 鹤鸢看着留存下来的、属于岚的黑历史照片,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下次再那样子不顾他的意愿,他就把这些到处披露,让[巡猎]星神的婴儿照传遍寰宇的每一个角落。 成年之前的岚没什么新意和事件,鹤鸢选择加快时间流速,一月一月的跳过。 十岁那年,岚通过考核,加入了军队。 鹤鸢在他五岁那年离开工造司,成了一名教官。 在之前打出的另一条线路中,接受了应星、丹枫和景元三个人的爱意后,便再也没有星神的踪迹,所有试炼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 只有那名自称令使的假面愚者,在他面前出现过。 鹤鸢偶尔也会思考其中的关窍,却始终不得其解。 但换个方向想,生活被三个人占满的话,肯定也没有心思去搞偷.情之类的事情了。 上一个周目去战场的时候,他可是早中晚身边都有人在,药师压根找不到空挡找他偷.情。 鹤鸢并未多想,只以为是游戏为了保证新奇而做出的指令。 他站在身量只到自己胸口的岚面前,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我! 看我不练死你!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的被练趴下、被舍友背回宿舍后,对床深沉地望着岚,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得罪鹤鸢教官了?” 之前分配到他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 不为别得,只是前几届的风评都说鹤鸢教授的很用心,还会给每一届最优秀的学员量身打造一把武器。 不少人都是冲着后者、一定要到他手下训练。 天才工匠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只要有人用过、甚至只是见到过,都会心甘情愿地将钱财奉上,只为一把武器。 岚恨恨地咬牙,摇摇头。 他只知道自己来军营前,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努力学习训练,好拿个第一名,自己争取一下武器。 从小到大,父母经常挂在耳边的就是那一句: “你小时候的第一把武器就是鹤鸢先生打造的!现在到了他手下,可不能丢份。” 第96章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多少有点叛逆,岚非但没有敬仰鹤鸢,反而觉得对方徒有虚名。 一种小孩哥们特有的“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 “我不知道。”他生硬的回答。 舍友也没多问,还打趣道:“说不准是教官看好你,所以对你严厉了一点呢?” 岚:“……” 他觉得不大可能。 “你想想看,他每回指导过你后,你的进步有多大?估计下一回考核能拿第一了吧?” 岚仔细想了想。 糟、糟糕!感觉有点道理! 他觉得自己确实进步了不少。 难道对方真的看好他? 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原因了。 岚出生时,父母只是普通的退役小兵,怎么就能“幸运”的排到单子,拿到一把给自己训练的小剑。 岚周岁时,父母的事业也没什么进展,鹤鸢怎么就来了他的周岁宴呢? 所以对方和那个算命先生一样……看好自己? 这么想下来,对方看好自己的佐证越来越多,压根没什么反驳的地方。 不然解释一下,他得到那把剑、备受关注的原因? 是的,岚已经将鹤鸢加诸在他身上的训练,当成了加练。 他看向舍友,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谢谢”。 舍友:“???” 岚“想通”后,立刻生出许多力气去洗漱,早早睡觉,应对接下来的训练。 于是,鹤鸢发现,岚从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变成了怎么都不疲倦的哈士奇。 任他再怎么加训,对方都不会再用那种“愤恨”的目光看他,反而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鹤鸢:“……” 他怀疑这个小孩子的脑子坏掉了。 不过,既然这个办法没用了,那他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毕竟他是想整治人,对给小孩当保姆没有任何兴趣。 当岚的父母找到他,感谢他的关照时,鹤鸢就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了。 鹤鸢开始一切如常,但岚不习惯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反复无常,明明已经看好自己了,却又变成一视同仁的模样。 某天,拿到手机后,他的父母问他鹤鸢对他如何。 岚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不动声色地说:“教官最近好像有事,都是下课后直接走人,对我们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 父亲尖锐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屏幕,“一样的话,你未来该怎么办?” 岚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他已经是第一名了,只要这样保持下去,他的成就绝对是超过父母的水平。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母亲喃喃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们已经无心去听岚说什么了,在到处寻找补救的办法。 岚告诉他们:“教官只是正常对待我们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大了去了! 可惜,岚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剩下的话他的父母也不愿对他说,径直挂了电话。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刻要去找鹤鸢。 他的父母在常人中不算平庸,但较真起来…… 想到这里,岚趁着宵禁还未开始,来到鹤鸢的房间门前。 敲门过后,里头传来一声“进来”。 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疲倦。 岚走进来,发现鹤鸢正在写一份检讨书,上面是这么几个大字—— 【关于收受贿赂的深刻反思】 贿赂? 鹤鸢还需要收贿赂? 岚记得鹤鸢当工匠那几年,已经赚了好多人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鹤鸢看到是他,下意识的掩盖了一下手底的纸,若无其事地问:“你来做什么?” 写检讨被小孩看到这种事,有点丢人。 此时的[巡猎]星神只是个小少年,浑身散发着青春而稚嫩的气息,让鹤鸢无法将他同那个往后会抱着他边走边搞的人马联系到一起。 看着这张脸,想一想都是犯罪。 岚呼吸一两次,有些难以启齿地问:“是我的父母给您添麻烦了吗?” 鹤鸢摇头,“那倒不是。” “那您在写什么呢?” 鹤鸢大大方方地摊开手,上面写了一堆人名。 岚全都不认识。 “这些人都希望我能多多照顾他们的孩子。”鹤鸢漫不经心地说。 很难想象,只是在历史上一笔带过的孤航时代的仙舟,竟然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的仙舟还未掌握洞天技术,也不是日后响彻寰宇的大集体,他们不过是宇宙星尘的一粒,随时需要应对外来的危险。 但这样危机交加的时刻,竟然也有污垢的一面。 鹤鸢没想到这游戏连这一点都能照着许多的现实情况还原。 以他的经验来看,越是封闭、外敌越是多的集体,越容易产生内斗。 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在游戏中体验,也第一次被卷进来。 “但我一个都没收,然后他们就联合起来,说我收了,证据做得有模有样,”鹤鸢轻笑一声,“可惜,他们不清楚我有多少财富,也不知道我手中的技术多么惊人……” 所以仅仅只是一份检讨。 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鹤鸢。 训练场上的鹤鸢是一轮太阳,光芒耀眼,却又如炎热的阳光炙热,快要把人烤化。 眼前的鹤鸢是高悬于天、照亮前路的明月,皎洁高贵,静谧、却藏着捉摸不透的想法。 他尚且懵懂,对自己忽然加快的心跳无所适从,只是讷讷地说:“……这样啊。” “行了,说说你的来意。” 鹤鸢点开打火机,看着小小的火焰在手中明灭。 岚看向他的眼睛:“我想问,您为什么又冷落我了?” 说出口后,岚便觉得不对。 他的口吻很像一个被抛弃的冷宫妃子,质问那九五之尊,为何不爱他了。 这比喻好荒谬。 鹤鸢也因为他的话愣了愣,带着笑意道:“这是什么话?我对你宽松点还不好?” 岚有些别扭地扭头:“……我并不觉得您严厉。” 那些训练都是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增加的,带着他一次次突破极限,并非是刻意整治他。 反而让他受益颇多。 至于那些随之而来的风言风语和关注,还是小孩哥的岚并不在乎。 他还停在“被排挤是英雄的宿命”的阶段,对此接受良好。 鹤鸢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岚一遍,“你喜欢我给你加练?” 看不出来,还是个受虐狂。 岚闷闷地点头,“嗯。” 他觉得这似乎有点奇怪,又补充道:“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鹤鸢茫然了一瞬,立刻绷住表情,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怎么对你好了,说来听听?” 岚立刻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从小时候算命大师给他预测的未来,到鹤鸢给他打造武器,再到最近的“关照”。 “我知道我的天赋应该不错,所以您希望我不要辜负这一份天赋,走到更高的位置。” 鹤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觉得自己很有天赋?” 岚迟疑的点头,但信心满满地说:“我觉得比大多数人强吧。” 鹤鸢把纸摔进抽屉,站起身,朝岚勾勾手。 “让你一只手,来打我。” 岚不知所措,半天没动静。 鹤鸢不耐地催促他,“你快点,我还要睡觉的。” 岚只好用较轻的力度出手,被鹤鸢轻轻松松按倒在低。 “你的天赋不值一提,岚,”鹤鸢平静地说,“我在你这个年纪,比你出色很多。” 追求极致数值的玩家是这样的,同等起跑线上,他会比岚强很多。 后面是吃了时间的亏。 岚用力挣扎反击,却连他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 小男孩看起来有点道心破碎。 鹤鸢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你确实比别人出色很多,只是比不过我而已。” 岚郁闷地“嗯”了一声,蔫蔫地走了。 他回到宿舍后不断思考鹤鸢的话,突然灵光一闪—— 鹤鸢教官还是看好他的! 不然刚刚明明能把自己打服后嘲讽完直接让他滚,为什么要添那么一句话呢? 或者一开始说完就让他走,也不必大晚上的还要出一身汗、跟他对练。 所以—— 鹤鸢教官还是对他给予厚望的! 岚安稳的睡了,并在接下来的训练中用一种仰慕渴求的目光看着鹤鸢。 简直要把“你是天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给唱出来。 鹤鸢有点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但想到多年以后的岚也是这个尿性…… 第97章 嗯,他懂了。 鹤鸢对岚的目光熟视无睹,秉公办事教学,下课就走。 两人就这么相处着过了几个月。 岚并不着急。 他觉得是自己还不够优秀、或者加练的那些日子里没达到鹤鸢的预期,所以才变成这样。 现在,他每天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一步步拉开和别人的差距。 但他的父母很着急。 每一次通话都会问鹤鸢的态度,连岚连着拿了好几次第一名都不管不顾了。 他的父母似乎被什么裹挟了。 事态如果发展下去,可能会危及旁人。 岚在一次通话结束后,来到了鹤鸢的办公室。 历经十来年依旧年轻的教官正站在床边,望着天空的稀疏的星辰,像是在怀念谁。 岚走到他身后,“教官,您是在思念谁么?” 鹤鸢愣了愣,含混地说:“没事,只是有点…” 孤单。 就算加速了时间的流逝,他依然无法适应身边没有人的日子。 他怀念着和应星同吃同住,片刻不离的生活。 那是让他觉得温暖明亮又充实的时光。 不知为何,岚有点想抱抱他。 青年的身影在大窗户的反衬下愈发单薄,像是脆弱的纸张,一下就能吹走。 让岚没由来的心慌。 他不想老师离开。 鹤鸢回过神,坐回椅子上,指尖敲击桌面,“来做什么?” 岚:“我想和您聊聊我的父母,我怕他们做一些傻事。” 鹤鸢直接说:“不用担心这个。” 他已经为岚安排好了。 鹤鸢曾见过许多无数因为家庭而止步不前的天才,所以他在发觉岚的父母有点异常时,就找人压了下去。 反正仙舟还未求到长生,岚的父母也没有进入冷冻休眠舱的资格,他们很快就会自然死去。 岚摸不清状况,只听到鹤鸢说:“专心你的学业,家庭那边不是你一个小孩该关心的事情。” 他推着岚回到宿舍,让少年好好休息。 眼见着灯灭后,鹤鸢回到办公室,思忖着写下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将军亲启 】 有些事情,需要加速一下了。 他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但从历史上看,岚的一生共有三个节点。 年少因岁阳之战成名,而后对建木射箭表明自己拒绝[丰饶]赐福的决心,最后在仙舟危急存亡之时被唤醒,与岁阳燧皇做了交易,挽救仙舟于水火之中,最后升格成神。 一口气过完三个节点,这显然不大可能。 不说时间跨度,单是鹤鸢自己的情况就不行。 现在的仙舟还未求得长生,他现在还可以用保养得宜的借口,以后呢? 鹤鸢想,大概过完第一个节点就差不多了。 那么,为岚留下一点东西、让他有一点更加保险的政治资本,就尤为重要了。 ----------------------- 作者有话说:小鸢热衷于给人打伞) 今天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来迟了。 虽然写了三千废稿,但我赶上了这个月的全勤! 明早给大家发红包[亲亲][亲亲][亲亲] 第59章 巡猎试炼一 鹤鸢呆在一千七百年的第十八个年头, 岚从军校毕业,即将进入军队服役。 转变.态度后,鹤鸢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 只是强度加了不少,同时还列下了加练清单, 让有能力有需求的人自行训练。 在交谈对打的那一个晚上后, 岚再一次接到父母的电话时,他们已经没了那种神经质般的急切语调, 反而叮嘱他不要为家里的事情烦心, 好好训练就是。 岚感觉到不对, 想要询问家里发生了什么,却被挂了电话。 此后,家里一直是其乐融融的景象。 岚确实不必为此烦扰,心里却平添了不少担忧。 鹤鸢老师是怎么做到的?他会不会付出了一些利益和代价? 岚心事重重地上课,被鹤鸢一脚踹在地上。 “上课不专心,十圈, 自己领罚。”鹤鸢简单地看来一眼, 说完就去教导下一个学生。 岚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才起身,机械似地绕着操场跑步。 一圈、两圈……十圈到了, 他依然没有停下来。 直到鹤鸢走到他面前, 按住了他的头。 十六七岁的少年抽条不少,身高已经同鹤鸢持平, 看着像是一株挺拔的树苗。 但这颗小白杨现在病蔫蔫的,再不治疗一下,就会枯死。 “你还在烦心什么?”鹤鸢奇怪地问。 家庭问题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心理问题? 说实话,他并不赞同仙舟现在的学习制度, 让一群会胡思乱想、精力旺盛的小孩呆在封闭空间里,一个管理不好,就会出事。 岚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脑袋,看着不太想说。 鹤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他不愿意说话,主动开口:“是家里人的变化让你不适应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吧? 提早解决的坏处就在这里。 树苗原本要经历的暴风雨考验被玻璃罩遮挡,只看见风雨的表面,却没有亲身经历过。 很多时候,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珍惜的道理。 鹤鸢拉着他在旁边的矮凳上坐下。 温暖细腻的手在岚的掌心一闪而过,留下星星点点的悸动与慌乱。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竟然想要回握,去握紧对方的手,永远不分开。 “……是。” 既然已经被拆穿,那也没有嘴硬下去的必要了。 “老师,是您…付出了什么么?”岚急切的问。 他还是个年轻人,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又不多,但他好歹是家庭中的儿子,大概知道他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没有切实的好处摆在眼前,他们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鹤鸢摇头,“没有。” 就算有,也不是该和一个未成年说的事情。 小白杨需要成长,不能让生活的重担压.在细瘦的枝叶上,影响他接下来的发展。 鹤鸢不怀疑岚自身的坚韧,毕竟别的玩家的宇宙中不存在这样的因果,没有他,岚依然能够成为英雄。 他这样做…只是在卑劣的弥补一点遗憾。 将曾经的遗憾转嫁到一个虚拟人物身上,消解自己的愧疚与无力。 难怪会有许多人沉迷游戏。 游戏中的自己,只要想做、只要努力,就能拿到想要的一切。就算暂时遇到困难,也会在不久后解决。 游戏中的自己更像是……另一个无所不能的自己。 鹤鸢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将手轻轻放在岚冰蓝色的头顶,温和的抚摸,“是你的优异表现,让他们…相信了你的能力。” 未来的[巡猎]星神能够升格,靠得不仅仅是极具前瞻性的思考与坚定的决心。 岚的天赋一点也不差。 但在他所付出的努力面前,天赋的光环显得小了些。 “真的是这样吗?”岚较真地问,天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鹤鸢。 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将自己的成绩单给父母,可他们在看完后,依然是那副“天塌了”的表情。 这让岚很是挫败。 辛辛苦苦得到的成绩…为什么不能成为他能力的证明呢? 鹤鸢用认真坚定的语气回复他:“是啊,是这样的。” 他拿出手机,调出了上一次的成绩,指了指岚和下面一名的成绩,“你没有发现么?你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随后,他又调出了历年的成绩,“我不敢保证每一次的难度都是相同的,但从身体的各项数据来看,你会成为近十年、甚至近百年的第一人。” “所以,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与能量。” 鹤鸢想起自己递交给曜青将军的那封信。 他在信中阐明了自己的优势与接下来可以付出的东西,希望曜青将军及其下一任能够给予岚足够公平的待遇。 对方回复:【换个要求吧,这人我还想带走教导,当下一任将军呢。】 帝弓司命的光辉何其耀眼,根本不需要鹤鸢付出多少心力。 他只是将这件事遮掩一二,简单的透露给了岚的父母。 仅仅只是曜青将军身边的副将,就足以令他们欣喜若狂。 岚观察了很久鹤鸢的表情,没有发现一点欺骗的痕迹。 他多少有些茫然地问:“为什么突然间……就好了?” 鹤鸢站起身,转头对他一笑,“这个问题,等你毕业就知道了。” 青年转头的一刹那,墨色发丝拂过了岚的鼻尖,留下一缕芬芳,随机对上的蓝紫色眼眸如鲜花盛开,艳丽而馥郁。 还有他舒展的眉眼、眼下的小痣、无意间露出的后颈…… 岚情不自禁地将手掌覆上心脏的位置。 第98章 那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剧烈心跳。 他站起身想要跟上去,却被青年点了点额头。 “圈都不会数了,话也不会说,不会是练傻了吧?”鹤鸢掐着岚的鼻子,身体前倾,“给你两个小时的假期,给我坐着好好休息。” 他松开手,不再理会身后人的反应,扬长而去。 岚留在原地,手指轻轻触碰鼻尖。 他不明白自己奇怪的悸动与激烈的心跳从何而来,可他知道,当鹤鸢的手触碰他、和他有了那样近的距离时…… 他感到无比的兴奋与雀跃。 这是一种与取得好成绩截然不同的喜悦,岚分得清。 那它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迈入成年的那一.夜明晰。 青春期的男孩多少有些昂扬的情绪,岚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精力大多被训练消耗,不像舍友一样,偶尔会看点未成年不能看的东西纾解发泄。 他没有梦遗的习惯,但在今晚,他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 他梦见鹤鸢老师穿着一身板正的军装制服,坐在办公椅上,朝自己勾手。 岚不解,但他走了过去。 走动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只有脖子上系着一条领带。 为什么……? 岚不经停住脚步,却听到鹤鸢叫他,“怎么还不过来?” 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耐。 岚问:“可以给我穿一件衣服么?” 他不太清楚梦境的状况,但这里是办公室,随时有人会进来。他这副样子……真的没事吗? 鹤鸢“啊”了一声,一副“你在说什么蠢话”的表情。 “不是说愿意当我的狗么?怎么还要穿衣服?” “我什么时候——”岚意识到不对劲。 他恍然发觉,这里是梦。 梦是人潜意识的投射。 ……难道他想当鹤鸢老师的狗? 这听着就不可能、而且很变.态啊! 鹤鸢老师一看就不会接受的! 不,鹤鸢老师压根不会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 “昨晚,你爬上我的床,说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就是当狗也愿意。”鹤鸢平静叙述。 岚:“……” 所以,他就这么成了“狗”? 鹤鸢观察他的表情,下了逐客令,“既然没法接受的话,柜子里有衣服,自己穿好走人。” 岚没动。 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立刻马上穿衣服离开,打破这个梦境。 但他的所有心神、全身上下的任何一个器官都在说:“留下来。” 留下来看看。 反正只是梦。 于是,岚往前走了些许,来到鹤鸢指定的位置。 “看来你想好了,我的学生。” 鹤鸢欣慰地看着他,带着椅子往后退了一点,“钻进去吧,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 桌底下…工作? 岚抽了抽嘴角,满脸不情愿地钻了进去。 刚刚调整好姿势,一双蹬亮的皮鞋来到他眼前,缓缓向下,踩到了那一处。 …………………… 这是什么糟糕的场景?! 随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鹤鸢看着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很有闲情逸致地踩出节奏。 反倒是岚,紧张地浑身紧绷,还吸了好几口,被鹤鸢不轻不重地制裁了几下。 这是他的梦。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岚浑浑噩噩地缩在桌底。 等到人走后,鹤鸢穿好裤子,让岚也跟着起来。 岚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被鹤鸢拉近了浴室。 当外套快要掉落地面时,他立刻去接住,叠好放在衣篓中。 鹤鸢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一件件衣物整理进脏衣篓中,鹤鸢踏进浴缸,朝岚招手。 “给我搓背。” 岚又照做了。 他想看看这个梦境会怎么往下发展。 他将洗漱好的鹤鸢抱到床上,准备穿衣服离去,却被青年的小腿勾住。 “不是说想留下来么?” 洗浴过的肌肤泛着浅淡的粉,衬得眼下的泪痣愈发秾艳,平白无故地多了点勾.人的韵味。 岚看着鹤鸢无暇的躯体,赫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他喜欢他的老师。 不是单纯的师生情谊,而是想要当对方的恋人、成为对方的依靠,并且和对方上.床的情感。 这里是梦境。 岚告诉自己,在这里做的一切,鹤鸢都不会知道。 他可以……过分一点? 刚刚成年的狼崽立刻扑了上去,成熟又带着青春的躯体将老师紧紧压着相贴,不肯离开分毫。 岚肆无忌惮地做了许多自己只敢想的事情。 他想看老师露出一些可爱的情态,也喜欢老师在自己的浇灌下,多了点痴态,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听老师叫自己的名字。 他好喜欢。 当心中的关窍明晰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起来。 梦境是他的潜意识,是他压.在心底最深处想做的事情。 他喜欢老师高高在上的教导他,也喜欢老师被他浇灌。 两者并不冲突。 岚放肆地做完了这个梦境。 到了最后,他抱着快要被弄傻的老师坐上办公椅。 他们依旧相连。 但岚扶起了鹤鸢的手,摆在桌面,颇为恶劣地问:“老师,今天的工作还没完成哦。” 鹤鸢的手压根握不住笔,刚刚捏住就会滑下,也只有小口里吃住的、因为身体用力紧绷着,这才没有像笔一样滑落。 “老师,为什么这里能吃住?这里却吃不住呢?” 岚又将笔塞进了鹤鸢的手中。 鹤鸢哆哆嗦嗦地拿着笔,在纸上留下断断续续的划痕。 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断断续续,绵软无力。 “不、不行了……” 老师看起来是后悔收了他这只狼狗了。 “老师可以的。” 岚不容置疑道:“老师以前一只手就能打败我,现在还不是洒洒水?” 话音刚落,被堵住的水也洒了下来。 鹤鸢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个晚上都没停歇。 岚醒来时,对着空白的天花板回味一番后,悄悄去卫生间洗了衣服。 现实里的鹤鸢老师他依旧打不过,恐怕也不会有梦中的那番情态。 ……不,鹤鸢老师甚至不会对他有那种心思。 这对一个老师来说,是职业性的打击。 岚开始期待毕业。 毕业之后,他和老师就不再是师生关系,那就有机会。 -----------------------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章~ 这个月在努力拿日六全勤。 第60章 巡猎试炼一 毕业那一天, 岚作为优秀学生上台演讲。 他背着词,眼睛却深深地看着台下的鹤鸢。 今日过后,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将不复存在。 鹤鸢并不清楚岚的心思, 只想着结束后要去做点什么。 他隐隐有预感,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即便知道岚今后的路途会是一路顺风, 但他好歹看着对方长大, 总是有种对“孩子”未来的不安。 这一刻,鹤鸢竟然诡异的共情了岚的父母。 在他的眼中, 岚无疑是一位优秀的学生, 合该拥有更好、更宽阔的未来。 抛去他未来[巡猎]星神的身份, 眼前的这位不过是个刚刚成年、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 岚为许多人喜爱。 鹤鸢垂眸打开手机,给一个账号发去了消息。 总归他是要离开的,不如多做点事情吧。 毕业典礼结束后,鹤鸢随着大流离开。 岚挣脱人群的封.锁,跑到鹤鸢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层层叠叠的人群像是肉饼一样不断挤压, 岚却从身后环抱住了鹤鸢。 曾经只到鹤鸢胸口的小少年飞速成长, 从小小的、坚韧的树苗长成参天大树,能为他的老师提供安稳的港湾。 鹤鸢怔然。 他的头顶紧紧贴着岚的下巴, 脊背贴着对方有力弹跳的腹直肌, 紧实的手臂紧紧环住他,让他无处可逃。 他们站在人群中, 逆着人流,来到僻静的角落。 鹤鸢有种不好的预感。 岚与他都是受人瞩目的人物,刚刚的动作没有避着人,势必会被许多八卦的人记录下来。 今天是毕业典礼,学生都有手机。 脚步刚刚停在角落, 鹤鸢就用力挣脱了岚的手,皱着眉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并不温柔,反而带着质问。 岚隐隐感觉不对,但说不上来。 心里隐藏压抑的情感在此刻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握住鹤鸢的手,顺着向上去握住青年圆润的肩头,不顾手掌被肩章割出血痕。 第99章 “鹤鸢老师……不、现在不是老师了,”岚磕磕绊绊地说,“鹤鸢,我喜欢你!” 鹤鸢立刻扭转出他的身体范围,熟练地踹到岚的胸上,同对方拉开距离。 “你疯了吧?!” 青年满脸震惊,“你是不是被迷了心智,所以才说这些胡话!” 这小子在说什么啊啊啊啊!!!! 今天刚刚毕业,他一上来就告白,自己的教师名誉不保啊! 不对…这里是有监控的啊! 鹤鸢冷着脸,拽着岚的领带朝监控死角走。 “我没有说胡话,我是真心的。”岚冷不丁地说。 他顺从的被拉着走到死角,面上一片赤诚。 鹤鸢知道他是真心的,但现在,必须把对方是被迷了心智的事情坐实。 不然他们两个都得完蛋! 不论是哪个时代的仙舟,师生之间的情感都是不被允许的。 那是天然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对下位者青春和纯洁的索取。 不论怎样,做出这种事情的双方都会受到谴责与伤害。 而这种压迫,对下位者的影响尤其大。 岚的前途是一片光明,他不该栽在这件事上。 “你是不是真心并不重要!”鹤鸢加重了语气,“重要的是,你不该如此急不可耐的在现在就表明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岚,和千年后的岚在冲动方面如出一辙。 难道时间没有教会他忍耐吗? 岚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做错什么了吗? 心思单纯的少年英雄被保护的太好,并未认识到这艘仙舟上肮脏残酷的一面。 他的老师早已见过许多,游刃有余的为他挡下一切,为他铺就一条平坦的大道。 “我……我——”岚还想说点什么,在鹤鸢凌厉的眼神下选择闭嘴。 他至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说话了。 鹤鸢微微松口气,严肃地同他说:“你记住,你今天的一切行为都是想要整蛊我,想要报复我曾经对你的严厉和反复无常。” “明白吗?” 岚张了张嘴,摇头,“我不明白。” 他是真心喜欢的。 或许他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但…… 鹤鸢笑了笑,趁着岚愣神的机会,将他一拳殴打在地,拽着那一头冰蓝色长发来到监控下。 “不明白没关系,”他轻轻说,“我这边也能帮你坐实。” 鹤鸢专挑看着疼但实际没什么伤害的地方打,将岚打得惨兮兮的。配上他可怜巴巴的表情,活像是一条被抛弃的流浪狗。 鹤鸢不忍的转身,扭头留下一句话。 “记住,你不知道任何事情,也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 “如果不遵守这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出现。” 他看似决绝的离开,迈出的每一个脚印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一般,将脚心扎的满是伤痛。 不该是这样的。鹤鸢想。 或许他不该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而去当老师。 明明保持了距离,为什么还是会……? 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眼前已经没有给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了,他必须立刻解决刚刚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后续影响。 比如,网上的舆论。 即便是军校的学生再怎么经过选拔,依然有良莠不齐的现象。 刚刚岚将他环抱住的举动已经被上传到仙舟最大的视频平台——豆子,目前热度很高,登上了热搜。 视频标题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老师和最优秀的毕业生】 起初网友还以为是那种刻意演出来的小视频,纷纷贡献自己的红心和评论,甚至还有人在评论里做饭。 【体型差,下克上,我磕死】 【啊啊啊啊啊好a,老师的表情也很好品,一副气氛但又因为是自己喜欢的学生而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厨子一句话就是一顿饭。】 …… 但渐渐的,有人注意到视频博主的定位和往期视频。 什么: 【我那过分漂亮的教官】 【教官今天和我说了三句话,幸福】 【教官刚刚指导我动作摸了我的手,兴奋】 …… 等等?!这是真师生?! 即便此刻的岚已经从学校毕业,不算学生,但在大众的目光中,他刚刚毕业就如此大胆的行径,无疑是在告诉众人—— 我和我的老师早有一腿。 这在整个仙舟都是不被允许的。 师生恋是禁.忌,放在小说中大家也就图一乐,可放在现实……就是鹤鸢所想的那一番话了。 舆论风向顿时转变成鹤鸢现在看到的样子。 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也有小部分的舆论开始谴责岚。 鹤鸢深吸一口气,开始处理这件事。 刚刚他揍了一遍岚,至少能将对方摆在真正弱势的地位,只要后续对方不要乱说话…… 他的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岚: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 鹤鸢立刻打电话过去。 “停下你反驳的手,想一想我刚刚说得话。” 岚的打字的手顿住,但依然焦虑,“可、可是——” 可这是因他而起的事情。 鹤鸢尽量放柔声音,“岚,我们做个约定吧。” 他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曜青仙舟还没有日后的模拟天气技术,天空的模样是银河的真实映照。 “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鹤鸢想起对方日后做的事,轻笑一声,“我们会有在一起的机会的,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要等到你我都无惧流言、没有身份上的困扰才行。” “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答应我,在现在按照我说的话做,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重逢时,重新开始。” 往后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总会有时机兑现的。 岚一时没有回答。 他早已被现实的世界冲垮了一部分精神支柱,此刻正懊恼的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他已经因为没有听从而错了一回了。 电话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噎声。 岚吸了吸鼻涕,说好。 ----------------------- 作者有话说:稍微有点点短[可怜] 后面就很甜啦) 卡文了,明天尽量把它写完,然后应星哥求婚! 第61章 巡猎试炼一(完) 那通电话之后, 岚就没了鹤鸢的消息。 回到家还没休息几天,他就到处寻找鹤鸢的踪迹。 出门的第三天,岚被父母关在了家中。 无论他怎么哀求、怎么反抗, 在这一天,所有人都在阻挡他。 他们好像不愿意他在今天自愈行动。 岚不断地撞门, 撞得身上一片青紫, 手指挖着门缝,指甲里鲜血溢出, 几个指甲盖落在地面, 无人在意。 入夜之后, 他吃到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门打开了,一切都结束了。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岚不顾父母的哀求,搬出了家中,独自生活。 在短暂的自暴自弃后,他想起了鹤鸢的话。 【“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 “我们会有在一起的机会的, 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要等到你我都无惧流言、没有身份上的困扰才行。”】 “所以, 我想问,你愿不愿意答应我, 在现在按照我说的话做, 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重逢时,重新开始。”】 他的老师不会骗他的。岚想。 从他十岁进入军校读书, 到十八岁毕业,鹤鸢兑现了每一个对他许下的诺言。 而且… 老师是因为他的冲动而遭受此难。 他不能这样糟践自己。 以及,岚要复仇。 未来的英雄很聪明,也很敏锐。 从前是鹤鸢为他挡下了风雨,让他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到现在。 现在, 岚直面了暴雨,也从暴雨中明白了许多事。 这本该是个轻易能压下去的事情,但他的老师却因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是因为什么……? 岚想起了第一次去寻找鹤鸢时,老师正在写的检讨。 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全是联合起来检举老师的人。 当一个天才不愿同他们同流合污时,他们会计划着将羽翼折断、将其拉下神坛。 岚要走的更高更远,将这群蠹虫全都清理。 优秀毕业生的名号让他的起点就是曜青将军身边的副将,是个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的职位。 岚相信,复仇的那一天不会很远,他也会等到老师的再一次出现。 他刚刚打探到,老师被关进了冷冻监狱。 冷冻人类躯体的守眠制度是仙舟为了延续而做出的改变。 尽量延长一个人的有生力量,尽可能的发光发热。 等他走的再高一点…… 第100章 “岚,你跟我来。” 曜青将军看了眼魂不守舍的副将,让其跟上自己的脚步。 岚立刻起身跟上。 走过一个个曲折的回廊时,将军忽然问他:“到底是你喜欢他,还是他喜欢你?” 岚顿了顿,想起鹤鸢的嘱咐,略显冷淡地说:“是他喜欢我。” “这样啊……”曜青将军的话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惋惜与嘲弄,“我没想到,他拼命保下来的人,竟然对他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拼命……? 岚咬紧牙根,衣袖下的拳头攥紧,指尖几乎刺入皮肉。 “本来就是他连累的我,哪有什么保下我之说。” 岚的心里已经说了无数句道歉。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演技很差,”嘲弄似的语气在耳边回荡,“我看过视频。你对他的爱意藏不住,他对你的反应……” “他根本不喜欢你。” “而你刚刚的反应,一点都不像反感,再好好进修一下吧。” “……”岚没有说话。 眼前的脚步声小了点,随后停下。 “我让你跟上。” 岚默不作声地跟上,没有再回答任何一句话。 鹤鸢说过,如果觉得自己不能掩饰,那就尽量选择沉默,少透露信息。 他跟着将军来到一间隐蔽的档案室,一路来到了封存1717年事件的书架前。 信息时代中的仙舟为了保证资料的完善,依然使用着纸质备份。 将军抽出一卷记录了6月份事件的卷轴,在岚面前展开。 “审讯视频一旦调动,会惊动那些人。这是纸质版的记录。” 他凝视着岚,严肃地说:“给你两个小时,完完整整地背下来。” “下周一,他们会对你进行询问,你不能出现任何错漏,毁了他的心血。” 岚颤抖着手接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过一个个文字。 即便只是简单的文字,他也能想象到鹤鸢当时面临着怎样的场景。 昏暗的封闭空间中,只有一盏灯照着青年的脸。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从审讯者口中蹦出,青年面不改色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词,再怎么严厉的刑法,都不会让他更改分毫。 “……岚为什么会抱我?”他轻蔑一笑,“因为我用了个很特别的东西,让他只能喜欢我。” “但你打了他。” “那是因为他不知好歹,竟然拒绝我!” “因为这个,你打了他?” “不可以吗?”他一脸无所谓,“我打他的次数不算少了,之前不追究,现在要来拷问我了?” 和岚相比,鹤鸢的演技称得上天衣无缝。 这让他愈发好奇老师曾经的经历。 许多次前往办公室时,鹤鸢经常对着窗外难得的星辰发呆,眼里透着浓浓的思念。 老师在怀念谁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再也得不到了。 “我们搜寻了其余学生的供词,他们说,你曾经对岚很是照顾?” “是啊,因为我以为他是同类。” “什么意思?” “就是比你们优秀很多的人类,懂么?”他勾出一个嘲弄的笑容,“不会连这句话都要我给你解释吧?” “你——!” …… 后续的零零总总,岚全都背了下来。 将军在门口给他望风,见他出来后,问了句“都背下了?”。 岚点头,眼眶带着浅淡的颜色。 “去卫生间打理一下,把今天我带你来这里的事情忘掉,明白么?” “明白。” 他顿了顿,最后对岚说:“不要辜负他的好意。” “但…也不用有压力。他为你准备的路有很多。” 不如说,鹤鸢相信未来的[巡猎]星神总能闯出自己的路。 岚能在凡人时就对建木射出一箭,表明决心。如今面对着仙舟光明景色之下的蠹虫,也能找到扫清障碍的办法。 他是心志坚定到连岁阳都无法蛊惑的人类英雄。 事实也确实如此。 顺利通过考核后,岚正式迈入了一个名为“政治”的圈子。 但他不够八面玲珑,只能用战功去堆砌自己的路。 可这样的岚,奇异的让他们安心。 * 正式上任后不久,太卜司观测到了一颗正在逼近仙舟的恒星。 此时的仙舟不似后世一般分开航行,而是按照有序的排列前行,曜青仙舟作为武力最充沛的存在,一直处在航行的前列。 岚已经当了不知道多久的前锋,即将前往冷冻仓休眠,延长服役时间。 这一回的敌人没有实体,有的只是绿油油的光与蛊惑人心的本领。 他被名为燧皇的岁阳入侵神智。 岁阳在他的脑海中巡逻一番,找到了关窍。 “你喜欢你的老师?真是有趣~” 岚一睁眼一闭眼,发现自己离开了战场,正穿着西装,在蓝天白云下眺望远方。 那里有他未来的伴侣。 结婚现场? 他茫然又带着喜悦地牵过鹤鸢的手,在众人的瞩目下许下誓言,交换戒指。 鹤鸢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浓烈的爱意,在接吻时紧紧拥住他的臂膀,与他共舞。 简直是梦一般美好的景象。 闭眼间,画面一转,来到了充斥着红色的房间。 洞房? 岚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 梦里的他很放肆,对老师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他急不可耐地推开门,发现鹤鸢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裙。 老师怎么知道……? 岚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在顺着他的心意走。 他试着在脑内想:我想要老师主动引诱我。 鹤鸢从梳妆台站起来,赤着脚走到他身边,缠上了他的身躯。 那件睡裙被他撕开,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掩盖凌乱的脚步声。 岚浅尝辄止地亲了一下,表情从迷乱变成愤怒。 “给我滚出去。” 滚出我的脑子。 燧皇惊讶地大笑几声:“留在这里不好么?” “这里有你的老师,有你喜爱之人,你们还顺利地在一起了。” “这是假的。”岚平静地说。 他确实期望过这种生活,甚至动了留在此处的念头。 可之后呢? 老师还在冷冻监狱里没出来,他若是沉.沦于虚幻,又该怎么去解救老师? 比起虚幻中的幸福,他更想要在现实中拥抱鹤鸢。 他喜欢鹤鸢,可这不代表他会因为这份喜欢去强求什么,或者用这样的理由去逃避现实。 那太差劲了,也辜负了老师对他的栽培。 面对现出真身的岁阳,岚如历史记载的那般,带领敢死队将仙舟曜青的副引擎拆解后武器化,送入岁阳构成的恒星,使其提早进入衰灭,坍缩成为黑洞*。 他们成功封印了岁阳,将其首领燧皇押入朱明仙舟,为那巨大的熔炉提供能量。 岚也在这一次后,服役满期,收到了前往冷冻仓休眠的通知。 他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休眠处。 路过冷冻仓库时,岚顿了顿,往那处看了眼。 老师,下一次苏醒的时候,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冷冻监狱是为那些又巨大才能、却在道德上有瑕疵的人准备的。 里面的人究其一生都无法离开,只能在一亩三分地中为仙舟发光发热,直至死亡。 鹤鸢在冷冻监狱休眠后,就退出了这个副本。 他自沙发上醒来,感受到温暖的温度时,还有点恍惚。 相比记忆试炼中动辄千百年的时间线,巡猎试炼的区区十八年,实在不够看。 但巡猎试炼的背景是仙舟,让他有了更多的代入感,也更加沉浸一些。 再加上岚之前的所作所为…… 玉兆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索。 发来的信息说,批准他明天的假期。 鹤鸢顿了顿,将心里的那一点惆怅挥去,去厨房抱住了应星的腰。 “帮我请了明天的假,是要求婚了吗?” 应星将鸡翅装盘,“嗯,我准备好了。” 三个月的筹备时间,也差不多了。 -----------------------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不知道能不能写完。 写不完就明天来) 第62章 求婚大作战 作为被求婚的一方, 在求婚之前,要做什么? 鹤鸢打开情感论坛,问出这个问题。 现实里他没有谈过恋爱, 喜欢的人也没有,还是第一次面临求婚。 【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妆别化太浓, 不然哭出来不好看)】 【想记录的话可以录像留念, 在婚礼上放!】 …… 一条条建议看下来,鹤鸢提取核心的几个要点。 打扮漂亮, 准备好相机留念。 第101章 他点开[相机]。 在鹤鸢坚持不懈的拍摄下, 相机已经升到了四级, 能够制作停留四秒的光锥。 “拍摄求婚视频,能给多少进度?” 相机:“……” 天父不爱看这个啊啊啊!!!! 能不能多拍点自己求求了!!!! 相机发出绝望的悲鸣,但还是秉公地报出一个数字。 鹤鸢满意地拍拍他的摄像头,“放心,我也会拍很多我自己的。” 他来到衣帽间。 这里放着许多风格的服饰,基本都是鹤鸢以及鹤鸢后来为应星添置的。 应星是很统一的各色西装。 鹤鸢比较多, 有比较出格的大摆尾礼服, 也有紧身的皮裤夹克,还有仙舟风格的简洁衣装。 求婚的话…要穿得正式一点。 应星哥肯定穿西装了, 鹤鸢不想和他撞的话, 就得挑别得。 炸街风格不太正式。 那该穿什么? 鹤鸢第一次犯了难。 西装配西装吗? 他的目光在衣帽间转了一圈,看到某件衣服时, 眼前一亮。 就它了!!! 然后是下一个问题,求婚现场需不需要亲朋好友。 应星跟鹤鸢一致认为,需要。 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在人生中决定伴侣的时刻,想要有更多的人作为见证。 鹤鸢喜欢热热闹闹的、有人陪着他, 那应星便愿意陪着他玩闹。 求婚是个仪式,但相比于鹤鸢的喜好,还是要往后稍稍的。 应星确认一切都筹备好后,就悄悄拉了个群。 【求婚3.3(5)】 白珩:? 镜流:? 景元:? 丹枫:? 应星:我会在三月三号向鹤鸢求婚,希望你们能来。 应星:他喜欢热闹的。 白珩修改群名为“求婚大作战” 白珩:这样啊,那我当摄影师! 应星:阿鸢说他来拍摄。 镜流:我可以来个照彻万川助助兴。 应星:别——我布置了好多易碎品。@镜流,你拿好剑。 丹枫:我可以来个水龙卷。 应星:如果你想阿鸢妆容晕开暴揍你的话。 景元:那…我们当气氛组? 应星:。 应星:差不多。 白珩看着群聊界面,笑眯眯地问同僚:“欸——你们有没有那种彩带筒啊,我朋友要求婚了,我负责搞气氛。” 同僚热心地推荐了一款,“这个彩带筒发射的时候,还会唱歌!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话,还可以自己录!” 白珩两眼放光。 她一定要录个大的! 这可是一生一次的求婚,必须轰轰烈烈的! - 镜流放下手机,对着腾骁的桌案发呆。 一旁的策士好奇询问:“剑首大人在为何事烦恼呢?” 罗浮剑首看着冷冰冰的,却是个性子不错的人。 偶尔出外勤回来,还会给她们带仙人快乐茶。 就是瞧着冷淡,还爱把自己带的说成是朋友让她带的。 “我有个朋友要求婚了,气氛组要做什么?”镜流略带茫然。 她年少时家园被毁,来了罗浮就是学剑练剑上战场,还未经历过求婚。 这一次,对她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 策士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原来是这种小事。 “气氛组的话,简单点就说几句贺词,复杂点就是送礼物,再稍微起哄。” 策士说:“比如在对方接受、戴上戒指时,带头说‘亲一个’。” 镜流迟疑地问:“这样便好?” 策士拍了拍胸膛,“镜流姐姐,你就相信我吧!我可是当了我所有朋友的气氛组呢!” “他们每个都在后头给我包了大红包!” 镜流:“……” 镜流:“那、那我试试。” 策士热心道:“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个网站,镜流姐姐可以看着改编一下。” 镜流疑惑:“改编?” 策士点头:“对呀,若情侣是一对同.性、或是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早生贵子这类词便不能出现。” 镜流若有所思。 - 景元也在烦恼。 他身旁的云骑兵见他一脸难过,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景元:“……我喜欢的人要被求婚了。” ——我还得去祝福他。 “那就去争取、去抢啊!”云骑兵一脸激动,“求婚又不是结婚,有的人结婚都抢,你怎么求婚都不敢?!” 景元:“……” 他要是这么干,会被小鸢揍的。 说不准连恋爱资格都没有了。 “不能求,”景元说,“但我可以等他丧偶……” 这样说好对不起应星和丹枫,敲一敲木鱼吧。 景元点开电子木鱼,敲了一百下。 云骑兵了然,“我懂,这会儿对方的心防最脆弱,你趁虚而入,就能抱得美人归。” 景元:“……” 他决定制止这个话题,“我们还是聊聊怎么当气氛组吧。” 云骑军看了他一眼,“求婚呢,和结婚一样,可以有个仪式。” “考验一下对方什么。” “我记得以前会有要求新郎官作诗射箭什么的,你也可以出几个不擅长的故意刁难一下。” 景元摇头,“不能这么干。” 小鸢的求婚要是因为这个被他搞砸了…… “那你就搞点小游戏呗,如果不介意他们在你面前亲密的话。” “比如吃一根巧克力棒不能断开,一起吃完一个苹果什么的……做成功了才能求婚。” 景元想了想,“这个倒是不错。” 云骑军一脸匪夷所思,“你竟然是这么宽容的人?” 景元摇头,“我不是,但接下来的这些年,我必须是。” “你喜欢的是……” “鹤鸢。”他苦涩地说出这个名字。 云骑军立刻明白:“你打不过他,确实得这样。” “但、但我觉得你很有机会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年龄相当,比那些人有优势多了!” 他拍拍景元的肩膀,“咱们仙舟人也不算长情,你们时间还有那么多,一定还有可能!” “兄弟等着喝你的喜酒!!!” 景元笑笑,“好,如果我追到了,第一个邀请你。” - 丹枫正在殴打龙师。 他师出无名,龙师被他揍的嗷嗷叫,喊着要告到冱渊君那里。 “哦,那去告吧,行程费自理。” “丹枫——你——”几个老头子气喘吁吁地指着他,却说不出半句话。 因为那对丹枫的攻击力为零。 “你揍我们有什么用?那名先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无非是你的优先级没那么高,是可以放一放的——啊——” 说出这句话的龙师被一个龙卷卷上天,又狠狠坠落。 丹枫淡然道:“不许牵扯到他。” 龙师们惨烈的挨揍,丹枫心中的郁结并未缓解多少。 【抢婚就好了,他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 【等你快蜕生的时候,他才能挣脱。】 “那来世呢?” 【你还想要来世?!】 “不然呢?和那些龙尊一样什么都没有么?” 【呵呵。你此世都求不到,还想要来世?】 “不用刻意激怒我,也不用刻意给我使绊子,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他最该做的,就是不要打扰这场求婚仪式。 令人生烦的事不可做,令其不快的事不可做。 很简单的道理,却很难执行。 丹枫无端的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景元和应星一起办了求婚仪式,将鹤鸢的手指戴满戒指。 他们静悄悄地举办了婚礼仪式,又很放肆淫.乱的洞房了一回。 体会越是深,越会感到现实的难过与残忍,越会明白自己的渴求。 可还没到他。 有了现在的对比,丹枫对鹤鸢一起接受这件事接受良好。 若是能在一起,牺牲一些也无妨。 但现在…… 不可能了。 鹤鸢已经坚定的选择了应星,现在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明明也喜欢你,大可以去抢啊。】 丹枫再一次切断和龙心的联系。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去取一盒成色上好的粉珍珠来。” ----------------------- 作者有话说:晚安! 明天争取写完![亲亲][亲亲][亲亲] 第63章 求婚大作战 星历7■■■年3月3日。 这是鹤鸢的生日, 也是应星打算求婚的日子。 白珩知道的时候还问:“你不会打着在同一天就能只送一份礼物的打算吧?” 第102章 应星:“……” 应星:“我没想过这个。” 他只是觉得,如果能在生日之时求婚,会不会有更加美好的愿景。 他喜欢看到鹤鸢欢笑的模样, 想将每一天都过得快乐。 而且,他也没有忘记准备那一份生日礼物。 二十二岁的生日过后, 青年将会属于他。 即便只是一小段时间。 应星有些焦虑地看向门口。 他本来想带着鹤鸢一起来的, 但青年执意要自己来。 “跟着应星哥去的话,不就立刻知道所有惊喜了吗?”鹤鸢理直气壮, “应星哥不会是觉得自己没布置好, 打算蒙混过关吧!” 倒打一耙的事他干的很熟练。 应星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求婚用的戒指他准备了十个颜色, 全看鹤鸢喜欢哪个。 生日要送的礼物也早早准备好,已经运送到现场去了。 他摇头,“我已经做到了我的最好。” 不论是什么,应星都已经尽力布置好了一切。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让鹤鸢开心地过完这一天。 “那我也要做到最好,去接受应星哥的求婚!” 鹤鸢拽下应星的领带, 在男人的嘴角啃咬, 留下一枚水光淋漓的吻痕。 “提前给你续费了,应星哥去吧!” 说完话, 鹤鸢转身就去了二楼衣帽间, 找到早早准备好的衣服穿上。 他又拿卷发棒卷了卷发尾,戴上一顶礼帽, 对着镜子转圈后,确认了这身穿搭。 走到楼下的时候,应星已经离开了。 鹤鸢自己打车去了场地,一步一步地来到门前。 里头传来热热闹闹的讨论声。 “没想到先结婚的是应星……啧啧啧……”白珩摇头晃脑,看了看另外两个人。 镜流捂住她的嘴, 认真道:“不要惹事了。” 万一把人激怒破坏了仪式,白珩可就成罪人了。 白珩想想也是,闭了嘴,专心调试自己准备好的特大号彩带筒。 她看向头顶。 天花板是一个个挂下来的鸢鸟与白鹤,他们的口中都衔着同样的东西——一枚星星。 没有月亮和太阳,是独属于星星和小鸟的世界。 而正中间悬挂的水晶灯则是两个交颈的天鹅,中间的五角星亮如白昼。 真是无处不在的巧思啊。白珩感叹。 一方面,应星的决心与付出被完完整整地摆在台面上;另一方面,白珩无比好奇,鹤鸢是怎么打动应星的。 并不是说短生种在仙舟生活就要断情绝爱,只是很难找到能够相伴一生的人。 不仅仅是短生种单方面的畏缩,长生种也会存在顾虑。当时间尺度不匹配的时候,即便是再对的时间,那也是错误的人。 好奇归好奇,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详细的问。 反正结婚典礼的时候,一定会放出一些交往时的照片和信息吧? 白珩思索着,忽然听见了三声惊呼。 紧闭的门被打开,先踏入的,是一只黑色的圆头皮鞋。往上是洁白的蕾.丝.袜,一边过膝,一边堪堪留在小腿中部,留在小腿中部的那一条腿上,带着一个别了灰紫色宝石的腿环。 那是应星眼睛的颜色。 再往上是光裸的白腻肌肤,被丝.袜和腿环勒出少许软肉,以及一条贴着大.腿.根的黑色短裤。 与几乎简洁的下半身相比,上半身就要复杂许多。 灰紫色与蓝紫色各半的蝴蝶胸针,缀着许多亮晶晶小石头的交叉银链,以及在领口星星点点缝上的碎钻……几乎是行动间就挥洒一片星光。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拿起缝着紫色玫瑰与宝石的帽子,将泼墨般蜷曲的长发放下。 青年眨眨眼,眼下的蝴蝶图案栩栩如生。 白珩之前还想着,应星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不会鹤鸢也跟他一样,这么单调的来吧? 她错了。 她怎么能认为,一个会穿机车服出门的人走寻常路呢。 这样的一身,确实很适合被求婚的场合啊! 就是这么看下来,鹤鸢像王子,而应星则是求爱的骑士了。 ……不过应星不会介意的。 白珩将自己的想法偷偷告诉镜流,得到无奈一眼。 鹤鸢一步步走到应星面前,满意地看到男人惊艳的目光。 他勾了勾唇,用拿着的手杖挑起应星的下巴,另一手慢条斯理地去卷起蜷曲的发尾。 “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 明知故问。 但鹤鸢知道,应星哥会配合他的。 毕竟在床上的时候,让自己喊“老师”“哥哥”这类的词,自己也照样喊了。 白珩闭上了眼睛,埋进镜流的胸口。 但在镜流的手放上来的那一瞬间,她又立刻睁开眼,炯炯有神地看。 看别人尴尬是因为丑和油腻,但眼前这两位……完全是美型啊! 天哪,她可不可求鹤鸢和应星cos一下她的cp,让她过一过摄影师的瘾! 只见青年挑起男人的下巴后,男人立刻单膝跪下,从旁边隐藏的小箱子中拿出了一束巨大的鸢尾花。 白珩这才发现,场内所有布置的花,都是鸢尾花,只是在颜色上做出区别。而用来求婚的那一束,同鹤鸢的眼睛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梦幻般的蓝与紫色互相碰撞晕染,这世上本没有这样颜色的品种,但应星却做出来了。 ……真的好爱。 另外就是,不说点开场白就这么开始走流程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应星的语调带着颤.抖,举着花的手也有些抓不住。 他几乎是顺从的被抬着下巴,一举一动都被青年掌控。 “你问吧,我听着。” 绝对的上位者姿态与语言,却并未让人感到不适。 他像是一只皮毛顺滑的波斯猫,只是慵懒地借力、搭在应星身上。 “我想问,你愿意同我在一起、成为伴侣么?” 鹤鸢抬起脚,踩在了应星的皮鞋上,眼珠滴溜溜地转,“同你在一起,我能得到什么呢?” 如同歌剧一般的咏叹调自口中吐露,像是将周围的一切当作舞台,周围的人当作观众一般。 颜色不一的鸢尾花轻微摇晃,碰撞出多彩的海浪,让人置身于童话般的场地。 不论如何,应星所作的一切都让人心服口服。 景元与丹枫本就无疑打破,如今看到二人互相嬉闹的场面时,除了那几乎占满心脏的酸涩,还有一点隐隐的期待。 不道德的想法自脑中浮现:他们也能这样么? 应星将花束捧高,“我愿奉上我的一切。” 像是虔诚的信徒面对他的神明一般,男人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将自己全副身心的掌控权都交付出去。 鹤鸢给予他一个动容的微笑,“那我就收下了,连带着你的愿望。” 我收下你的愿望,我完成你的愿望。 他接过那束巨大的捧花,抱在怀中,应星立刻接过手杖,安放在一边,拿出了一个较大的盒子。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戒指,可以为你戴上么?” 完全是祈求者的姿态。 鹤鸢单手抱着花,笑眯眯地蹲下,“可以哦。” “每个手指都可以戴,把他戴满吧。” 迤逦的后摆垂直地面,仿佛倒映的星河,星空的颜色反射到天花板的天鹅上,染上星光。 捧花被两人一起固定在膝盖之间,解放双手。 鹤鸢伸出双掌,放在应星的眼前。 黑色丝绒的盒子打开,露出颜色不一、款式不一的戒指。 唯有一点相同,便是鸢尾花似的戒托与旁边点缀的星辰。 十枚戒指全戴了上去,像是应星占据了鹤鸢生命中的所有重要角色。 流光溢彩的宝石装饰在修长白腻的指骨上,随着主人的动作晃动,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而在场地的布置下,宝石折射出来的光辉竟然能在天花板上连成一道彩虹。 鹤鸢小小的惊呼一声,飞速在应星脸上啵唧一口。 “……哎呀!”白珩捂住脸,手指却在眼前分开。 果不其然,应星的耳朵熟透了。 另外两位的表情也很有趣。 白珩感觉自己莅临了吃瓜第一线,到处都是香香甜甜、充满刺.激的瓜。 景元好像走上前了一步。 也是,求婚结束了,接下来可以搞点乐呵的了! 白珩拿着彩带筒的手蠢蠢欲动,镜流也掏出一张小纸条,复读早就记住的几个字。 “小鸢,应星,你们要不要玩一个这个?”景元拿出一盒抹茶味的巧克力棒,“双方咬住一边,同时往一个方向吃,谁弄断了有惩罚。” “好!” 应星还未回答,鹤鸢已经接过这一盒巧克力棒,对应星眨眨眼。 纷飞的蝴蝶在他眼下起舞,却不及他灵动的双眸。 第103章 应星深吸一口气,扶着鹤鸢的腰起身,顺手帮他调整了一下袜子和腿环的位置。 鹤鸢的每一件衣服都由他整理,由他分类清洗,他自然知道哪里才是最佳的位置。而且…每一回都是被他扯下或是撕烂,他早就知道什么力道才是最适中的。 在外面撕烂这种事……是不会出现的。 他垂着的头被青年的手指抬起一点,与鹤鸢对视。 鹤鸢嘴中咬着一头,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张开一点的嘴唇泄出一些舌肉,在不轻不重地抵着巧克力棒的尖端。 景元看见鹤鸢叼住后就后悔了。 这样的情态,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他能感受到丹枫冷飕飕的视线,也能看到应星略微不满的目光。 可是、可是应星是受益者啊! 景元委屈地看向鹤鸢。 鹤鸢察觉到目光,朝他歪了歪头。 白珩已经咔擦咔擦地拍起来了。 虽说不需要她这个摄影师,但这种场景,她很想留念! 这是什么管家和少爷的游戏,他们完全可以打包去cos《黑事》了! 正好鹤鸢的骨架偏瘦,和应星也有身高差,两个人只要换上衣服戴好假发和美瞳…… 天哪,白珩你这还不冲! 造福朋友圈好友的机会到了! 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让他们来一张! 摄像机的画面中,应星张开嘴,眼睛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两人一起咬住后,开始慢慢地往中间吃。 一开始还算克制,到了后面,鹤鸢想多吃一点,就含.住了更多的一截。 结果“咔擦”一声,断了。 应星想收住不来,但鹤鸢忽然凑近,在吃下自己口中的巧克力棒后,又咬住了应星口中露出的那一小截。 四舍五入的算是接吻成功了。 景元本来也只是活跃气氛的,没想来下一次。 这个提议是真的不行,下次不弄了! 盒子被收起,丹枫正想上前送礼物的时候,镜流猛然开口:“亲一个。” 众人:??? 他们望向镜流,疑惑不解。 罗浮剑首也看着他们,目光平静,“亲一个。” 鹤鸢舔了舔嘴唇上的屑,“可是我们刚刚亲过了啊。” 镜流摇头,“刚刚的不算。” 不算她起哄成的,也不算求婚后的流程。 鹤鸢:“……” 嗯、啊…这个…… 白珩震惊地看着镜流。 刚刚让她不要惹事,怎么这剑首自己上了?! 还用一副冷若冰霜的脸起哄! 白珩镜头一转,对准镜流。 ——记下来!到时候让镜流多买点仙人快乐茶给她! 景元和丹枫欲言又止,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鹤鸢踮脚贴了上去。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鹤鸢却觉得,是一回熟二回生。 刚刚能不管不顾的亲上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现在就有些…… 熟人面前的尴尬。 明明刚刚也演得很起劲! “这样可以了么?”鹤鸢问。 镜流点头,随后呆板地念词:“金玉满堂,龙凤呈祥,成家之始,鸳鸯壁合。” “祝你们幸福。” 鹤鸢:“……” 剑首是这种呆呆的性格吗? 不对吧。 白珩再度被震撼,举起话筒对准镜流:“请问剑首大人,刚刚您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这些话的?” 镜流如实回答:“是祝福的心情。” 以及,如果他们能生孩子的话,我还会祝他们早生贵子。 这句话镜流识趣的没有说。 白珩打出六个点。 她“呵呵”一声,将镜头重新调转到那对新人身上,同时拿出彩带筒。 “应星,小鸢!看过来!” 两人配合的看过来,随即被彩带糊了一脸。 “欸?!抱歉抱歉!忘记调整好角度了。” 白珩手忙脚乱的调整,却因为过高,打在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鸢鸟和白鹤上,又有几缕飘到交颈的天鹅边,缓缓落下,在鹤鸢的礼帽上缠了圈。 鹤鸢偏头去看应星,发现男人灰白色的发丝上是一堆亮眼的颜色。 这很好的中和了他身上的离世感,加重了那一丝狂狷的味道。 鹤鸢索性摘下礼帽,任由纷纷扬扬的彩带飘满发丝,缠进蜷曲的长发中。 他踮脚凑到应星的耳边,悄悄说:“应星哥,我们这样算不算共白头啊?”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诗中人淋的是雪,他们淋的…是从一个彩带筒里飘出的彩带。 为何不算呢? 应星爱不释手地去抚摸青年如墨的发丝,“算的。” 这样的白头就很好。 他希望鹤鸢在他的记忆中永远鲜活,最后能在青年饱含明亮的目光中离开人世。 年幼的应星失去了家乡,现在的应星找到了能够安枕的家。 他幸运又不幸,却不会再抱怨命运。 只需要握住眼前人的手,就好。 白珩特别定制的巨型彩带筒发射.了很久,直到以鹤鸢和应星为中心的一圈铺满彩带后,彩带筒开始“噗噗”的打空泡。 白珩:“……” 救命救命救命好丢脸!!! 她伸手想要捂住这种声音,却不知道触动了哪里的按钮。 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 鹤鸢好奇地去看彩带筒,刚走出没几步,音乐就生硬地换成了婚礼进行曲。 “…………” 多多的点,包含.着众人大大的疑惑。 白珩手忙脚乱地去调试,却弄得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这对新人马上要在台上激吻一样。 她有些崩溃:“我存的不是这个曲子!” 她存的明明是《少女的祈祷》和自己的新婚贺词,怎么变成这个了! 婚礼进行曲放到一半,再次生硬的拐弯。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嬉笑的男声从里头传来。 这道男声,和之前潜入他营帐的假面愚者一模一样。 “白珩姐,你的彩带筒应该是被人做了手脚。” 应星默不作声地上前修理,将声音停下。 鹤鸢皱眉安抚应星,亲亲他的嘴角,“我不会和你分开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不论是在世俗眼光还是两人之间的心知肚明,这段感情的发起者和可以提出结束的人都是鹤鸢,他这样的安抚没什么问题。 暗处的某人悄悄勾起唇角。 哼哼~小阿鸢想错了哦—— 要离开你的人,可是他自己呢。 可惜没让小阿鸢听完最后几段,不然小阿鸢一定能明白点什么。 不过阿哈的提醒也只有一次,所以…… 好期待小阿鸢的表情啊—— 祂笑嘻嘻地溜了。 房内刚刚经过一阵兵荒马乱,众人收拾了一点,继续走流程。 丹枫送出一匣子的粉珍珠,“拿着玩或是做什么都行,不够尽管找我。” 应星立刻道:“要珍珠的话,我找点门路每个月都送你几盒好不好?” 鹤鸢打开匣子,一颗颗珍珠从他的指缝落回匣中。 青年眼中的喜爱做不得假。 应星莫名的焦躁。 他迫切的想去包下几个珍珠场,让里面的一切产出都归鹤鸢。 “好啊,那我就谢谢应星哥了!”鹤鸢对应星甜蜜一笑。 黏糊糊又甜腻的蜂蜜不断填补心上的缺口,令他无比的满足。 喜欢。 好喜欢阿鸢。 应星的焦躁隐瞒的很好,可鹤鸢仿佛能洞察人心,知悉他的一切反应,总是能最及时的给予反馈。 “也谢谢丹枫哥,成色这么好的珍珠说送就送了。” 鹤鸢握住应星的手,表示他们是以一体的身份感谢。 丹枫心中一片苦涩,却也无可奈何地点头,“一些身外之物罢了,不必言谢。” 鹤鸢却较真地说:“世上对所有物品都有一个平等的价值判断,我们不能因为粉珍珠对丹枫哥来说不重要,就将它当成理所当然。” 他不能因为这一样东西对对方来说不重要,就理所当然的收下。 丹枫心神微动,捏紧了拳头。 他与应星之间进行了一轮无声的交锋。 还是关好匣子的鹤鸢出面,说要给大家一起拍一张照,这样焦灼的气息才消散下来。 看来热闹和应星哥不能两全啊。 鹤鸢思索着。 他不愿意恋人时时刻刻生活在这种焦虑的精神状态中。 他经历过这种感觉,知道这样的状态会如何影响人的一切思考和行为,做出错误的判断。 看来他需要一点取舍。 交颈的天鹅下,鹤鸢同应星侧贴在一起,手里捧着鸢尾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第104章 负责掌镜的白珩满意点头,迅速溜到镜流身边。 一张站位为丹枫、景元、应星、鹤鸢、镜流、白珩的照片被记录下来。 中间的未婚夫夫如胶似漆。 左边的两人脸色平静,眼里却有极致的火与冰。 右边的剑首面容冷漠,只是嘴角却带着与狐女如出一辙的喜悦。 除却左边,这无疑是一张幸福合家欢的照片。 鹤鸢看了一眼就收进包里,拉着应星在场地中到处拍。 “应星哥好不容易布置的,我今天一定要拍够!” 应星伸出手,“我最近练了拍照技术。” 鹤鸢立刻把相机塞过去,“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应星哥的技术吧!” 他将这里当成了游乐场,肆无忌惮地在里面玩乐,时不时的抓一两个人陪他拍,还要求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 “应星哥,你把手伸过来。” 应星依言。 青年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我来到你身边啦,应星哥。” 即便你只是个游戏随机生成的角色,但我从未如此渴.望得希望能来到你身边。 “咔擦”一声,这张照片保留了下来。 那就让我的灵魂与你相伴吧。 ----------------------- 作者有话说:“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出自说散就散。 今天家里好多事,总算赶上了。 明早给大家发红包[可怜][可怜] 第64章 朱明行 隔着舷窗望到外头如一株精雕细镂的黄金泽芝时*, 鹤鸢睁大了眼睛。 他正握着应星的手,嘴里嚼着对方喂他嘴里的鱿鱼丝。 在看到这样一副奇景时,连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甚至来不及吞咽,伸出手指向了那艘如划开黑暗的黎明一般的仙舟。 “应星哥, 这就是朱明仙舟啊……” 鹤鸢未曾来过朱明仙舟。 上一条线路中, 四个人一起生活的事情无法被大众接受。他们只在私底下求婚,简单请白珩和镜流吃了顿席, 然后搬到一起住。 更不要提回朱明这种事了。 对外, 他们只是如亲人般的朋友, 鹤鸢自然也没跟应星回过朱明,也没认识几个朱明仙舟的人。 炎庭君还是他学习调香术的时候偶尔结识的。 应星也是第二次看到朱明仙舟的全貌。 他前往朱明仙舟时,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只换到船舱底层的一个小位置,出来后就是进了港口,来到名为光明天的星槎港口。 第一次看到朱明仙舟的全貌, 是他前往罗浮仙舟之时。 算算时间, 已有接近十来年未见到师父了。 他握紧鹤鸢的手,“嗯, 一会儿下去的时候, 记得抓紧我。” “应星哥把我当小孩呢。”鹤鸢打趣他,却很听话的回握。 交握的双手上, 极为白皙的那一只手上,戴着一枚鸽子蛋大的灰紫色宝石戒指,旁边点缀了一圈浅蓝浅紫交错的水钻,看着华贵异常。 那日求婚后,鹤鸢就热衷于根据身上的衣着搭配, 换上不同颜色和款式的戒指,还会要求应星跟他搭配。 不论来到哪里,只要看到他们手上的戒指,就能轻而易举的判断二人的关系。 应星穿了身偏向日常的白色深蓝拼格马甲,外面是白色的长款风衣。 鹤鸢想着今天要见个老人家,乖乖地穿了长裤,配色和应星差不多。 应星说他的师父很时髦,不会对衣着有意见。 但鹤鸢想着,第一次见面,还是留个好印象比较好。 不过…… “应星哥,我们穿这么多衣服,会不会太热啊?”鹤鸢扯扯身上的外套。 鲜明的红黄色总是会给人一种灼热的感觉,这在朱明仙舟尤其明显。 现在还只是慢慢接近,鹤鸢却从心里涌起了一点温度。 即便生态舱里开着调节温度的空调,他却莫名的觉得温度在上升。 应星低笑一声,“不会的。朱明和罗浮差不多,等你到了光明天就知道了。” 他补充道:“光明天是朱明的星槎港口,就是罗浮的流云渡与星槎海中枢差不多的地方。” 鹤鸢知道他在笑自己,轻轻哼一声,脚踩上应星新做的皮鞋,“你怎么能笑我呢,应星哥?” 踩脚是鹤鸢闹小脾气的手段,很好认。 脚上的力道不重,那他就没那么生气,只是和他闹一闹而已。 大概就是波斯猫踩胸口挠挠的水准吧,还是爪子收进去的那种。 “我只是觉得你可爱,没有在笑你。” 刚刚青年面上浮现的小懊恼,让应星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怎么都可爱。 鹤鸢很快就被哄好,将脚收回去,“那你自己擦一擦,别弄成我虐待你了。” 要是被怀炎将军看到应星被自己踩着的样子,对方不会觉得自己在虐待应星哥吧? 应星失笑:“师父能看得出来。” 怀炎能看出哪些是情趣的。 活了几千岁的人,不至于这些都看不出来。 鹤鸢感觉自己又被取笑了。 他闷闷地低头不说话,任应星怎么软着声音去哄都不愿意抬头。 太可恶了,应星哥。 最后被一路牵着走下生态舰,来到应星口中的光明天时,鹤鸢才稍稍理了他一点。 “你下次好好解释,不要取笑我。”鹤鸢拽着应星的衣袖,圆润的眼睛努力做出凶巴巴的姿态。 应星憋笑,“好好好,我下一次一定不取笑了。” 他们去拿了寄存的行李,通过检查后,来到了应星在朱明的家。 非常简陋的单身公寓。 一张床,一张桌子和配套的椅子,几乎和应星在罗浮的工作室休息间没什么区别。 应星站在门口时,忽然想起自己家里的简陋,转身挡住开关。 “我们去住客栈好不好?” 那张床不够大,不够鹤鸢在上面打着滚玩,里面的一切都太狭小,不够放下鹤鸢的衣服。 鹤鸢摇头,“不好。” 他灵巧地推开应星,按下把手,蹭着门缝溜了进去。 “应星哥,你这住的不是挺好的?” 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应星心里又多了丝古怪感。 他记得鹤鸢在罗浮的房子,是和景元当邻居的。 景元的父母在地衡司干研究的活,又出身地衡司世家,薪资很是可观,买的房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鹤鸢住在隔壁,应星也去过他家。 一幢独栋的小楼,不说豪华,但也绝对精致。 他怎么会说这里挺好的? 应星推开门走进,发现鹤鸢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立刻把人抱起来,安放到行李箱上。 就算他临走前设置了清洁模式,回来不用打扫也能入住,但是这套床上用品已经是十年前的了! 必须换了。 应星打开玉兆,唰唰下单一堆东西,机巧鸟成群结队的落在门前。 鹤鸢点开消费信息。 现在主卡在他这,副卡在应星哥那,应星买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超薄舒适床品,真丝软枕,各类桌垫床垫,还有零零总总的工具。 鹤鸢环视一圈,“应星哥,你买的摆不下。” 应星把屏幕共享给他,“我问了下房东,隔壁还没租出去,一会儿我找人简单装一下,东西放那边。” 既然鹤鸢要住这里,那他也只能尽量创造条件了。 这样算起来,花销可比住酒店大了。 不过两人都不怎么在意。 鹤鸢打量着这里的装横,仿佛看到了来罗浮之前的应星。 于他而言,这里大概只是个休息睡觉洗漱的场所,东西少的可怜。 唯一的一点人气,是摆在桌面上的相框和被书立束缚的书籍以及笔筒,旁边存放的厚重本子里,还有一些稚嫩的设计。 鹤鸢勾勾应星的手心,“我可以看看相框和那本笔记吗?” 青年满脸写着“好奇”,却搬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想多了解你一下嘛。” 应星擦了擦桌面,又拂去书上不存在的灰尘,连带着相框一起给鹤鸢。 相框的做工比较粗糙,但翻过来的背面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应星”二字。 这大概是应星哥新手期的几件成品。 相框里面是一张三人全家福,分别是小时候的应星和一对夫妻,鹤鸢估摸着是应星哥的父母。 应星各自遗传了父亲的发色和母亲的眸色,五官的姝丽遗传了母亲,却也有父亲的一丝丝凛冽。 总之,英俊帅气。 鹤鸢不会那么没眼色的提伤心事,简单看看后,就翻起了厚重的笔记本。 一个个天马行空的设计在他眼前浮现。 第一次,鹤鸢感受到了天才的尺度。 他觉得应星完全能进入天才俱乐部了,仅仅只在匠作在这一方面讨论的话。 第105章 他发自内心地感叹:“应星哥,你好厉害。” 和他这个全靠肝属性上去的“天才”完全不一样。 但鹤鸢也没什么苦恼,就算是肝,那转换成现实世界的词语,不就是努力嘛? 他可努力了呢。 真希望现实里也能交到应星哥这样的朋友和恋人,他们一定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鹤鸢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游戏要叫人生模拟器了。 感觉它像是游戏赋予玩家们的、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完全由自己掌控的人生。 “我好喜欢你,应星哥。”鹤鸢说。 他完全发自内心的喜爱眼前的角色。 应星早已习惯了鹤鸢时不时的“告白”,也回应道:“我也很喜欢阿鸢。” 隔壁装修完、东西都到了之后,鹤鸢吃着应星提前准备的盖浇饭,看着男人上上下下的忙碌。 他也想帮忙,但应星哥说,他乖乖坐着就是最好的帮忙。 好吧,这种事在家里也是应星哥做的,鹤鸢完全被养成了什么都叫“应星哥”的习惯。 一开始,鹤鸢也尝试过帮忙,但都会被应星哥单手抱起来安在沙发上,再塞一盘水果,给他打开电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鹤鸢问过为什么。 应星:“我家都是父亲来的,而且之前独居的时候,也习惯一个人包办了。” 他的话语中藏着怀念,少了许多伤痛。 失去家的人再一次组建家庭,总是分外珍惜。 鹤鸢没有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经历,就听了应星的话。 晚餐是在外面的夜市解决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朱明,自然要到处逛逛走走,吃一些特色的美食。 罗浮仙舟是商贸之舟,来罗浮开店的朱明商人也有不少,鹤鸢吃过一些,但总归没有在本地的种类丰富。 他还入乡随俗的拉上应星哥一起穿了朱明风格的衣服。 但应星哥好像比较害羞,最后鹤鸢还是穿了常服出门。 朱明开夜市的地方叫沙洲月,里头挤挤攘攘的堆满了人,鹤鸢好不容易才被应星怀抱着走了进去。 入口处拥挤,里头就开阔起来。 朱明仙舟里大多是一些工匠,平日消耗大,爱吃重油重盐的肉食,能更好的补充消耗掉的精力。 鹤鸢吃得还挺习惯。 他以前和景元去过一家朱明风的餐厅,里头的烤羊腿很好吃,让他念念不忘。 这一回也和应星吃上了。 应星全程都在帮他剔肉,鹤鸢嘴没有停下来过。 但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应星哥什么都不吃,所以也有进行一些投喂行为。 后续又一起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吃的肚子鼓鼓的,整个人挂在应星身上,走着路都感觉小腹在下坠。 ………………………… 这种撑的难受的感觉,让人想起一些糟糕的经历。 鹤鸢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还好,也只有和三个人的第一次会这样。 后来他们发现鹤鸢会被撑的难受,便总是及时清理。 但过于撑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鹤鸢被应星半抱半搂的带回家,煮了一壶山楂水哄着他喝下,再帮某个懒到不想自己动的恋人洗澡洗头。 明天要去见怀炎,还得帮忙抹护肤品和精油。 真是幸福的折磨。 手指毫无隔阂的触碰每一寸肌肤时,都是对应星的挑战。 手底的肌肤如羊脂玉般光滑细腻,抹上的精油带着淡淡的玫瑰芬芳,湿红色的液体在脊背上蜿蜒向下,有种说不出的艳丽。 即便已经为鹤鸢做过许多次,应星还是很难克制自己。 他动着的手一顿,俯身贴近青年的耳廓,“阿鸢,我……” 话还未说完,鹤鸢熟练的翻身,环住应星的脖颈,“应星哥想要,那就做吧?” 修长矫健的腿缠上男人的腰,“我偷偷带了十套,省着点撕……还有,明天要见人的,不许闹太晚。” 应星几乎是托着他走到行李箱旁边,打开看到了整整齐齐的十套情.趣睡衣以及各色丝.袜。 应星整理行李的时候只想着舒适,没带上这些,鹤鸢检查后偷偷塞了点进去。 他就知道应星哥会忍不住。 应星挑了件红的。 穿上几乎只能遮住三点、一直开叉到肚脐眼的衣服,后背镂空,前面就到大.腿.根,底下却拖着长长的后摆,完全就是个装饰性的东西。 黑色的渔网袜套上,二者都与青年本身的肤色形成浓烈色差,让人移不开眼。 ………………………… 鹤鸢有些不满:“今天有点慢了。” “明天有事,不要太激烈。” 明明是他说今晚不许太过,现在又觉得应星慢。 真是极难伺候的一只猫。 …………………… 本次战绩:三双(有两双是后面抱着去挑穿上的)丝.袜、一件开盖即食的睡衣、以及一瓶被不知道消耗到哪里去的精油。 鹤鸢晃了晃已经空掉的瓶子,看向跪在床边收拾的男人。 “应星哥,你…………” 你什么时候开发的这种爱好? 虽然精油上写了可食用无危害,但也不至于抹上去又咬又舔,跟吸柰一样吧? 应星沉默不语,只说:“我已经下单了新的。” 鹤鸢点开玉兆一看,不同味道的各买了十瓶。 ……不是,他用不了这么多吧? 鹤鸢踢了踢他的背,“你下次还要这么弄?!” 他低头看了眼被上过药的地方,又踢了一脚,“下次不许!” 应星抓着他的脚,把被子盖上,跳过这个话题。 鹤鸢知道他还想,但这种事情天天来肯定不行的,不然他要不要穿衣服了?! 不过应星的眼神……看着有点太可怜了。 说句实在的,应星的一切行为都不过分,鹤鸢从来没有不够舒适、或是太过的感觉,一切都正正好好。 就算是这种略微过分的事情,他也没让鹤鸢觉得有什么不适。 他瞥到那张相框,顿了顿,“也、也可以,但不能太频繁。” 应星亲了亲他的额头,“不会让你难受的。” 被咬住那处的时候,鹤鸢叫得最软。 “……我知道,但衣服不好穿!” 应星哄他:“药膏的效果很好,不会的。” 他顿了顿,又说,“再不济还有胸贴。” 鹤鸢捶了他一下,“你自己戴一个试试看!” 应星点头,“好,我陪你戴。” “……那、那也不必。”鹤鸢低下头,拧住他的腿肉,结果发现自己只能掐住,没什么用。 他想了想,说:“以后一周一次最多了。” 他应该拒绝的。 可任何事物只要倾注了感情,就流淌着生命。 被他“爱”着的应星在鹤鸢眼中愈发鲜活,像是一名真正的朋友与伴侣。 鹤鸢拽住男人的衣袖,“你收拾快一点,我要和你睡觉了。” 应星勾唇说了声好。 真正睡下来的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左右。 鹤鸢枕着温暖的胸肌,和往常一样,睡得很香。 床确实逼仄,但他们两个本来也用不了多大的空间,睡觉一直是紧紧贴着,互相缠绕的样子。 求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只剩最后一个步骤就可以戳破。 …… 清晨,鹤鸢拿出准备好的衣服穿戴整齐,在狭小的空间里照着应星昨天刚刚买来的镜子调整饰品的位置。 他莫名有种紧张的感觉。 上一次紧张,还是上台发言之前。 “我这身没问题吧?”鹤鸢拽过应星问。 他会不会戴太多的饰品,显得自己太奢靡,太爱花钱了。 应星瞧了瞧,摇头。 “少了。” 从朱明仙舟的外形就能看出,这里的人偏爱富贵逼人的风格。 鹤鸢身上戴的还不够。 应星从带过来的首饰盒里又挑了一条中间坠着镂空蝴蝶的金腰链,拿出一枚蓝宝石胸针,以及一对缠丝的耳环。 全都带上。 简直像个富贵迷人的花瓶。 鹤鸢迟疑:“会不会太多了。” 应星打开玉兆,翻出朱明人的日常装扮给他看。 许多朱明人戴的比这个夸张多了。 而且…… “这些都是我的手艺,师傅看见了,也只会高兴。” 朱明都是坐着各方面手工艺品的工匠,对于喜爱的人,最好的心意就是亲手打造点什么给对方戴。 怀炎师傅和他的同门若是看到鹤鸢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手笔,高兴都来不及。 这说明感情好啊! 鹤鸢想了想,也拿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结扣。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不太熟练,你……” 第106章 “你不许嫌弃!” 应星像是接过珍宝一般双手捧着,挂在腰间,“新手做成这样很厉害了,我拿到了未来百冶的作品,怎么会嫌弃呢。” 好会说话,说的鹤鸢都脸红了。 他是真没想到应星这么会夸。 虽然玩家习惯了被吹捧,但这种来自自己认定的恋人的夸赞,给他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鹤鸢被他夸着,又拿出一个鲜红色的耳坠。 “那可以换我这个么?” 青年期盼地看着应星。 应星自然是可以的。 他垂下头,看着鹤鸢生疏的为他拿下原本的耳坠,换上新的。 柔软的指腹在耳垂上轻轻拂过,过量精油的芬芳就在鼻尖萦绕。 鹤鸢身上的每一件衣服、每一件首饰,都带着他的标记。 这让他无比满足。 换了一个小时的衣服后,鹤鸢庆幸他们睡得早、起得早,不然这会儿估计就迟到了。 早餐吃的是附近小摊的臊子面,鹤鸢吃不了太辣的,只吃了一两口就交给应星解决,自己咕隆咕隆地喝着应星买来的奶茶,顺带解决了三个梅干菜肉包。 昨晚消耗太大,今天吃得高油高糖,也是可以理解的! 应星比了比他的尺寸,“你尽管吃。” 身板看着还是偏瘦了。 即便应星知道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但还是絮絮叨叨地想让鹤鸢再胖一点点。 鹤鸢闻言,又吃了一份小笼包。 “这回真吃不下了。” 应星自然的去摸他的肚子,确定填饱后才点头。 之前鹤鸢和他分开一两天结果冰箱食材动都没动后,应星就开始不间断的查岗。 别人查小三,他查鹤鸢有没有按时吃饭。 鹤鸢也是在游戏里有了难得健康的三餐和作息。 奶茶还剩半杯,带着去见怀炎将军显然不太合适。 鹤鸢塞给应星,最后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遍。 “我真的没问题吗?” 像只焦虑的走来走去、扑到主人怀里踩柰的猫咪。 应星握住他的手,“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一切都是我准备的,就算出事也都是我的问题。” “……不是这么算的!”鹤鸢立刻反驳,“怎么能都是你的?” “你是怀炎将军喜爱的徒弟,他要是不同意,肯定也是冲着我来……” “师傅会同意的,”应星斩钉截铁,“师傅很满意你,我这边关系还算好的同门也是。” “我们就当作去吃一顿饭就好。” “而且,亲手做得喜糖,他们一定能感知到心意。” 鹤鸢紧紧抓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 好丢脸! 游戏里见家长竟然会紧张! 他忍不住在路上抓紧应星的手,悄咪咪地打开论坛。 上次发完那个过于离谱的多人结局后,论坛里一堆人像是开窍一般,纷纷在许多个翻车的多人结局中成功打出happy end。 鹤鸢一个个看过来,感受到了磕cp的快乐。 稍微也缓解了一点紧张。 他看向应星,在瞥见男人略显紧绷的下巴时,悄悄凑了上去。 “应星哥,你也在紧张吗?”鹤鸢好奇地问。 他不应该像是回家一样吗? ----------------------- 作者有话说:后面速度就快了[墨镜] 顺便老婆们有没有月石可以扔给我[可怜] pc端可以空投的。 第65章 朱明行 焰轮铸炼宫门口。 鹤鸢深吸好几口气, 又拍拍应星的手背,当作安抚。 当他发现应星也在紧张的时候,鹤鸢奇异的不紧张了, 反而还能摆出镇定的样子去安抚应星。 “你师傅看到你现在这样,一定会很高兴的!” 鹤鸢别得不敢说, 但他相信, 应星在罗浮仙舟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心情估摸着也很美妙。 不然昨晚也没心情和他来一次, 说好只用一双丝.袜结果用了三双, 本来就遮不住什么的衣服也被他恶劣的撕成完全是装饰的款式。 什么都遮不住、比最开始还过分的那种。 更何况还用完了一瓶精油呢! 综上所述, 应星最近过得很滋润。 他以前只有复仇一个盼头,后来有了爱他的师傅,有了和他并肩作战的朋友,又有了不吝啬夸赞的恋人。 鹤鸢从不会掩饰自己对他的“喜爱”与惊叹。 从一个天才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赞美……这是一种很难表述的兴奋。 特别是,应星现在正在教授这个天才。 像是在打磨一块璞玉,看着他展露出最漂亮、最璀璨的一面。 那种成就感是别人都给不了的。 应星暂停思绪, 回握鹤鸢的手, 两人一起迈入正厅。 「冶炉炼千星,点铁赋英灵。斗光奋戎威, 铦铓保宴宁。」铸炼宫的正厅挂着这么几句诗。* 按游戏百科中《上国梦华录》的记载, 佚名的古国皇帝曾将一具武器铸模作为启航的礼物赠予朱明的大匠作阳翟。此物流传至今,是为铸炼宫的镇宫至宝。举凡仙舟巡猎所需兵仗, 十之六七均由朱明工造司所出——而朱明工造司的根基之地,便是二人眼下身处的这座焰轮铸炼宫。* 一件件各种形制的武器摆在四周,不像是待客的正厅,倒像是个武器展览所。 鹤鸢的眼前还能浮现每一件武器的名字与数值。 都是样品,但拿出去都能引人疯抢。 怀炎将军不在此处, 应星抓起角落桌子上的纸,三两下折成飞鸟状,说了句话,纸偶迅速拍翅飞远。* 鹤鸢移不开眼。 他好奇地看着应星的一系列动作,问道:“这是什么技术?” 按理来说,里头火焰旺盛,纸不是最容易烧着的吗? 应星为他解惑:“纸偶只会在外围通过广播传令,不会进入里头。” 另外,有些匠人不愿意冶炼时被人打扰,可以设置成留言模式,屏蔽一切外界的声音。 不过怀炎将军并不是这一类。 纸偶飞出去一小会儿后,一名伟岸的长者从正厅旁的小门走出,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只是目光在扫视到鹤鸢时,有一瞬间的停顿。 这点小动作并未被两人注意到。 鹤鸢拿出准备好的喜糖包装,递给怀炎。 “这是我和应星哥一起做的,您尝尝?” 在了解了朱明仙舟的口味后,鹤鸢苦恼了许久,零零总总的做了很多食谱上的甜点点心让应星挨个试一试,总算挑出了九款好吃的,选入了喜糖的列表。 怀炎笑眯眯地接过,领着两人坐下,又让缩水版的金人上了茶。 他每个都挑着吃了些,“味道都很不错,你们用心了啊。” 怀炎稍微松了口气。 刚刚得知自己的短生种徒弟谈了个年轻的长生种时,怀炎就开始为两人的感情担忧。 他名下那么多弟子,长生种和长生种之间都闹得难堪,更何况是应星这种情况。 长生种恋人不仅比他年轻,寿命和青春也都比他长,这对一个短生种来说,无疑是一场难熬的酷刑。 现在看来,应该不用他太担心了……吧? 怀炎看着应星给鹤鸢的茶里加了点糖块,又熟练的使唤金人端上来一盘酥皮泡芙时,眼角抽搐。 他记得他这个徒弟脑子里装满了复仇,之前想让他转移一点点心思到别得上面,稍微松弛有度有点时,怀炎做得极为艰难。 压根没有成功。 早说谈恋爱能解决啊! ——说笑的,看他们感情好,怀炎心里也高兴。 他今年一千多岁,再怎么说,懂的道理也要比大部分人多了。 怀炎很清楚,应星的复仇大概率是无法成功的。 丰饶民杀不干净。 至死,他只能看见丰饶民被压着打的情况。 如今能有新的生活,也好。 他笑着说:“今日在我这留一顿饭,多和师兄师弟叙叙旧如何?” 应星如今出任了罗浮工造司的百冶,很少回朱明仙舟。 难得来一回,一定要把许久未见的人都见上一见。 应星颔首,“嗯,我们也为他们准备了喜糖。” 鹤鸢这边也没问题。 他昨晚看应星哥家里的摆设,还以为应星哥没什么朋友。 没想到还是有正常社交的。 那就好。 虽然可怜小猫看着是惹人怜爱的美强惨,但要鹤鸢的亲身经历来说,他宁愿少点传说性色彩、少点故事般的曲折,只有美强二字就好。 应星哥的家乡就算没被步离人侵占,他的天赋也不会消失,依然会达到今天的成就。 * 午饭是在一家比较豪华的饭店里吃。 来的人三三俩俩,精确的对上应星最初准备的喜糖数量。 第107章 不多不少,加上怀炎师傅,笼统六个人。 应星的社交时间有限,只选了对自己友善的人,这顿饭吃得也欢欢喜喜。 鹤鸢预想的任何场景都没有出现。 比如出来一个炮灰a嘲讽应星配不上,鹤鸢出面打脸。 比如炮灰b说应星老牛吃嫩草,鹤鸢出面证明应星正是壮年(?) ——毕竟光看床上那档子事,应星哥绝对精力充沛。 比如…… 总之,一顿饭没波澜真是太好了。 比起什么打脸桥段,鹤鸢还是更喜欢和应星拥有一段二人时间,或者听他们讲应星以前的事情。 “小应星刚来朱明的时候,可容易害羞了!” “对对对,我记得他第一次介绍自己的时候还结巴了!” “那会儿我们逗一逗都会脸红。” 脸红? 鹤鸢偏头看去,发现应星的耳根已经浮上一层浅粉。 “有那时候的照片吗?”鹤鸢问。 小时候的应星哥,他真的好想看! 虽然在卧室里的全家福也有看到,但那时候的应星带着灿烂笑容,看不出害羞的样子。 “有!”一个约莫四五百岁的男性打开玉兆,在相册里翻翻捡捡,用空投功能给鹤鸢发了过去。 “好友呢…我怕你旁边那个醋缸酿醋,就不加了哈?”此人挤眉弄眼道。 刚刚他想敬一杯酒,结果被应星盯着拦了下来,给鹤鸢换成了果汁。 后续又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身边的小男友,被他们打趣了,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的,他应星就是喜欢全部包办,就是一个醋缸。 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是过分可爱的情态。 鹤鸢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只占有欲超强的猫主子,气哼哼地让他只能有自己这么一只猫主子。 他好喜欢! 于是自然的纵容了应星哥的这种行为。 桌上一片欢声笑语,鹤鸢看着玉兆上穿得整整齐齐、戴着长命锁的羞涩小男孩,一边觉得可爱,一边又止不住的怜爱。 “好想穿越一下时间线…去和这时候的应星哥当朋友。”鹤鸢忍不住妄想。 随即他又想到,这里是游戏世界。 想要实现的话,不就是改改代码的事情? 鹤鸢迅速填了一张问卷表反馈。 一旁的应星听到他的话,犹豫了一下,“那时候的我…可能没时间和你交朋友。” 他那会儿算是拜入焰轮铸炼宫门下,对未成年弟子也有补贴,但总归是过得紧巴巴的,除了学习就是想着怎么尽快毕业赚钱。 没什么时间去交朋友。 鹤鸢在桌底下抓住应星的手,“说不准我遇到的是十来岁的应星哥呢?那会儿应星哥总该有空了吧?” 十来岁的应星已经有小小的名气,制作出来的成品也都能卖钱了。 “对你一定是有的。” 不过按照他们的年龄算…十来岁的应星,遇到的不会是三岁出头的鹤鸢吧? 这个年龄差是在犯罪啊。 鹤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又说:“那还是不要了,不然应星哥恐怕更难追。” 只是单纯的年龄差和种族就让他抗拒成这样,要再加个养成,恐怕心里的负罪感要拉满了。 应星本想反驳,但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是这个性子。 “还要谢谢阿鸢愿意体谅我。”他真挚地说。 如果不是鹤鸢不顾一切地跑向他,他也不能迈出剩下的那一步,有现在这样幸福的日子。 鹤鸢瞥了他一眼,哼哼唧唧道:“你知道就好。” 应星又给鹤鸢切了一.大块腿肉,弄成小块小块的,沾满酱料放进鹤鸢的碗中。 “应星师弟,你切走这么一.大块,我们吃什么?” 虽是质问的话,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打趣。 应星略微不好意思的低头,点开桌上的点菜平板,又加了一份。 然后把被自己切掉的那一份端过来,全切了装盘。 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啧啧啧,这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可不,以前的应星师弟就是个典型的打铁单身汉,看着挺修边幅,其实也是大直男一个,哪里像现在这样?” “……不过是谁教他的?我记得应星师弟五六岁就来朱明了,也没时间学这个吧?” “嗯……御夫有术?” “有道理。” …… 应星和鹤鸢站在一起,看着就攻受分明。 措辞没问题。 “往前数个十年送别应星师弟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他会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 “谁也没想到吧,怀炎师傅也没有,之前消息传来的时候,打铁都没那么精细了。” “是担心应星师弟被骗了吧……毕竟长生种和短生种这种事,咱们仙舟有过先例吗?” “我没听过。” “不过现在看来,怀炎师傅放心喽~” 怀炎看着那边应星和他的小男友你侬我侬,清咳两声,“应星,稍微注意一点。” 太腻歪了。 这里一帮都是单身呢。 鹤鸢抿唇,踩了一下应星的脚,开始和旁人聊天。 这么多人呢,收敛一点! 鹤鸢跟着应星与这些同门聊天,没什么负担。 朱明人大多都是直爽的性格,爱打趣,却也有个限度。 他们虽不相识,但鹤鸢近日入了工造司后学习很是刻苦,那些知识小游戏的题库全都背下来,每一次都把属性加成拉到最满。 因此和桌上的人都有话题聊。 “师弟的小男友,你说的那个改进方法能不能给我画一下空投过来?” “叫什么呢!鹤鸢——我能这么叫你不?你说的那个平替矿石链接能不能发我一个?” …… 只要鹤鸢想,他总能和人打成一片。 就连怀炎听到他的想法后,也露出赞赏的眼神。 怪道两人能走到一起。 能有这么个相知相伴、有灵魂共鸣的伴侣,确实是幸运。 一顿饭黏黏腻腻的吃完了。 送走朋友和师傅的时候,鹤鸢和应星一起拿出了伴手礼。 一部分是家里的香水库存——应星哥买了几百瓶,根本用不完;一部分是罗浮那边的特产。都不算贵,几人欣然收下。 见完怀炎师傅和这些同门,朱明仙舟的这一趟旅程的目标就算完成。 目标完成,那后续就是自由时间了。 鹤鸢早就想看应星穿那些奔放的朱明服饰,缠着人好久,一晚上贡献了三件睡衣五双丝.袜,应星才勉勉强强的答应。 但看到对方餍足的表情时,鹤鸢觉得自己中计了。 他设想是两个人一起穿,明明是等价交换,怎么就变成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他不穿了! 鹤鸢把衣服扔到应星脸上,自己缩进被子里,愤愤地盯着应星。 “应星哥,你学坏了!” 是真的学坏了。 以前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还会和鹤鸢等价交换,主动穿那些好看的装饰。 现在呢?现在让他穿个以前穿过的衣服还要狮子大开口,拖拖拉拉的! 鹤鸢真生气了,气鼓鼓地缩在小房间的角落。 应星带着笑脸爬上来,拉出鹤鸢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我戴了你想看的,不试试?” 青年脸还别着,但手上使了点力,从边上的缝隙探入。 他捏到一条冰凉的链子。 他完全没想到,本就暴露的衣裳下,竟然还别有洞天。 鹤鸢没忍住拽了一下,直接将应星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按在床上。 他是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想起自己亏了的事情,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抓着边角,不让真丝被子滑下来。 这也要怪应星哥。 买那么滑溜溜地干嘛! ……不过确实睡得很清凉舒适。 鹤鸢裹着被子,小腿磨蹭床褥,来到应星身边。 “这不够。”他直白的说。 恋人之间确实不用斤斤计较,鹤鸢偶尔亏一下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今天实在太过分了。 应星说不想去外面穿,那鹤鸢就说家里穿穿,给他看就好。 应星又说只有自己穿不行,要鹤鸢也穿。鹤鸢也答应了。反正衣服都准备好了。 但还没穿去洗澡的功夫,就这么半哄半骗的让他亏了这么多……这也太不对了吧! 鹤鸢觉得不行,鹤鸢选择只让应星穿。 应星这会儿倒是很顺从,从行李箱里拿出许多东西,随便鹤鸢摆弄。 束缚手腕的绳子√ 戴在脸上的止咬器√ 朦朦胧胧的眼罩√ …… 零零总总的给应星戴了一堆后,鹤鸢才消气了一点。 第108章 可他看着男人,又犯了难。 鹤鸢有时候会喜欢上位的姿势,那会让他自己控制力度和深度,缺点是费腰。 可他今天不是很想。 明明是应星的错,为什么要他出力呢? 鹤鸢摘下止咬器和绳子,脚踩在胸口,被子底下的风光被应星看得一清二楚。 “你来,不许弄太深了。” 百冶总是仗着自己手指长,每次都要往更深的地方戳弄,弄得人又爽又难受。 应星被遮着眼,但也能看清鹤鸢所在的方位。 他伸手把人安在身上,说了句好。 狭窄的房中只剩下起伏的被子和依稀看到形状的两个人形,一切都被掩埋在其下。 偶尔一两次尖叫下,真丝被子滑落一半,也会被应星拉上,保全鹤鸢的羞.耻心。 虽然经常会把睡衣撕的不三不四的,但好歹也有衣服在身上。 没衣服的话,他大概是要闹脾气的。 …… 这边鹤鸢狠狠出了气,另一边的星网却是各种热议。 无他,鹤鸢遵守着条款中经常营业的条例,po出了自己和应星的求婚场景和戴满戒指的手,几乎是和官宣差不多。 广大网友好不容易找到“桃花仙”、认识“桃花仙”,结果“桃花仙”要结婚了?! 星际和平娱乐那边的主管评价:“糊涂啊!人气不稳就官宣,以后路就走到头了!” 但……并没有。 【额…我是仙舟人。其实我想说这没什么。他对象是百冶,我认识,是个短生种,寿命顶天也就七十年,熬一熬就好了。】 【《也就》】 【那我死了他们还不会离婚是吗[大哭]】 【那我再说一个,仙舟人一生平均结七次,这才第一次,往后还有的看呢。】 【不必等往后,就看现在,龙尊和骁卫都蠢蠢欲动,等着熬过去上位……】 【……这是什么品种的魅魔?!】 【你的意思是,我、我的下一代、我往后的七八个后代都要看到桃花仙结婚是吗???】 【omg这么说好罪孽深重】 【只有我好奇为什么桃花仙会喜欢短生种吗?他们从年龄来看完全不匹配吧!】 【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出头,这个年龄确实有点……】 【没事啊,仙舟离婚很方便的,律法也很完善。】 【感觉我的仙舟滤镜碎了……】 …… 【什么匹配不匹配的,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应星那家伙,但他是仙舟长生时代以来唯一一个短生种百冶好不好!】(此评论涉及素人真名,已被删除) 【懂不懂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力压几百岁年轻人的含金量!】 【《几百岁年轻人》】 【这么一说,我觉得他们的年龄差也不是很罪恶。】 【所以你们仙舟会有相差几百岁的情侣吗?】 【修仙小说照进现实了属于是……】 【仙舟明文规定,年龄差不能超过四百。我们平均年龄是七百岁。】 …… 【所以桃花仙是智性恋吗?有没有人和我说一下龙尊和骁卫是个什么情况?】 【就是这俩也喜欢桃花仙,等着人寿终正寝了上位)】 【……敲个木鱼,你们仙舟玩得好花,还能这么干?】 【得亏桃花仙不能生,不然孩子得换几个父亲……】 【然后上演战争?】 总之,评论的画风越来越歪,最后以某位名为【狐人旅行家】的网友po出的照片结束。 【@狐人旅行家:哼哼哼,缠着亲友出我爱的cp大成功![图片]x9】 前八张照片都是一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高大男性怀抱一名穿着粉色玫瑰路肩长裙的少年。 最后一张则是类似彩蛋一般的两人原装,褪下假发美瞳和妆容后的模样。一个深蓝色西装,一个蓝紫色下带大摆件外套,下半身一条短裤,原装自有另一番风味。 【前八张的我:啊啊啊啊啊啊;最后一张的我:这个样子再来一百张!】 【前面很还原,后面很养眼,横批都好磕。】 【姐姐求你多放点,我什么都会做的……】 …… 没什么力气的鹤鸢躺在应星怀中刷玉兆,看到白珩发的博客时点了个赞,转发道: 【@鹤鸢:也没有缠着,你说了我们就拍了。】 不过白珩显然是早有预谋,鹤鸢刚刚答应,她立刻拿着东西找到场地,咔擦咔擦就是拍。 就连这发的九张也只是那一天的十分之一。 他们一口气换了好多造型,白珩那天拍完后兴奋的闯了二十八个红灯,直接被吊销驾照。 衣服倒是送给他们了,但是那件露肩长裙……已经被鹤鸢压箱底了。 那天拍完之后,应星回家立刻让他套上,自己钻到裙底里……! 鹤鸢只记得自己被抗在肩上,眼下是膨胀成人形的鲜研裙摆。他摇晃的只能抓住眼前用来挂杂物的杆子,完全控制不住身体。 那里第一次被吃到很深的地方,喯出来的水打湿裙摆,最后整个人没力气的歪到一边,生的粉白的地方被吃成湿红的模样,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自那一次后,鹤鸢再也不想让应星用嘴了。 ----------------------- 作者有话说:看来有望在50w之前解决仙舟[墨镜] 第66章 婚礼前一天 在正式举办之前, 鹤鸢一直在想,婚礼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和应星的好友不多,要请的人也不多, 打算办一个小型的婚宴,地点就定在一处开阔的草坪上。 鹤鸢全程没怎么出力, 只顾着在应星发来的图纸和图片中挑选喜欢的。 挑完后, 场地也布置完毕了。 螺丝咕姆带着造型团队前来,说想借婚礼打个广告。 鹤鸢没有请外人和媒体的打算, 他现在只拍广告, 不算正式的进入娱乐圈, 也不想自己的婚礼变成名利场。 “我明白。但我想,一个博客和几张照片,你还是愿意发的吧,我的伙伴?”螺丝咕姆说。 这个倒是。 星网现在是流量时代,只要有人浏览他的博客,就会自动为他带来收入。 就算香水广告的分红很多, 但没有人会嫌钱多。 现在鹤鸢都allin所有道具和服饰了, 换以前,他哪里有这个底气。 “我本来就想发一些照片和会在婚礼上放的视频, 确实没问题。” 而且这回白珩抢了摄影的工作, 要从头拍到尾、拍个爽。 鹤鸢想着自己确实没时间调控镜头、还要去剪视频,就由她去了。 白珩经常出门旅行, 拍照技术是没话说的。 一切齐全后,来到婚礼前一.夜。 按照仙舟惯例,婚礼的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 鹤鸢拖拖拉拉地等到晚上,才被景元和丹枫一人一边地拉回家。 他是被迎接的那个。 丹枫和景元早有预谋,一定要在这一环节让应星狠狠吃点苦头。 是的, 他们是以鹤鸢的“娘家人”身份参加婚礼。 鹤鸢:“……” 其实本来该叫系统生成的“父母”来,但鹤鸢不想叫,干脆伪造了一封信,说这两人因为不知名原因联系不上了。 就这样,他和应星哥整整齐齐的、都没了父母。 那么婚礼的主婚人只能请怀炎将军了。但怀炎将军无事不出朱明,他们就找了腾骁将军。 腾骁看到后头都大了,又去丹鼎司开了点速效救心丸,顺带检查了一下身体。 司鼎云华拿着报告,抬了抬眼镜,“将军的身体很不错,还能再撑个一百年。” 上回还是五十年。 腾骁当将军也有个七八十年了,他本来也该魔阴身、去十王司报道了。 ——仙舟将军平均在任年限不超过一百年(朱明仙舟的怀炎将军不算在其中),当时腾骁还发愁下一任怎么办,人选都没捞到。 结果鹤鸢横空出世,不仅给剑首送了个弟子,还给腾骁送了个当将军的好苗子。 这下没什么忧愁后,心宽体胖,寿命就开始涨。 后来给鹤鸢收拾烂摊子收多了,腾骁感觉自己的寿命又开始缩水,但丹鼎司定期的体检报告上显示,他的寿命在涨。 腾骁:“……” 哦,他想起来。每回收拾烂摊子后,都会像补偿一样,发生一些让他心情舒畅的事,而且鹤鸢的烂摊子……也不算烂摊子,顶多是小孩不懂事,做事激进了一点,结果都是好的。 一旁的丹朱好奇道:“腾骁将军倒是能给别的将军当个榜样了。” 能在任上干超过一百七十年,除了怀炎将军,恐怕也只有面前的腾骁了。 腾骁有些犹豫,他想退休来着。 不过眼下说这个还早,先去把婚礼主持好才是要紧事。 “希望婚礼别出什么幺蛾子。” 丹朱羡慕地说:“腾骁将军竟能去观礼,妾身羡慕地紧。” 第109章 腾骁顿了顿,犹疑道:“你是鹤鸢那小子的粉丝?” “如今谁还不认识桃花仙呢?”丹朱感叹,“只可惜彩凤随鸦,那百冶看着疼人,瞧着一表人才,却是年华易逝……” 腾骁想出声制止一二,丹朱的后面几句直接蹦出来。 “倒不如咱们饮月君好。” 破案了,这位是丹枫同鹤鸢的cp粉。 说起这个,将军府也有不少人是景元同鹤鸢的cp粉。 这都正常。 但腾骁曾见过一名磕什么凹鸢的,凑过去一听,原来是丹枫景元应星三个人一起同鹤鸢在一起。 腾骁极为震撼。 但再怎么震撼,他这个主婚人还是要维护一下这对新人的。 “他们互相喜欢就够了。”腾骁干巴巴地说。 丹朱和他见得多,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互相喜欢?可桃花仙也和咱们饮月君互相喜欢啊,他们在鳞渊境玩得可开心了!” 持明小女孩指了指鳞渊境那座大殿上的秋千,“看到没,饮月君亲手搭的。” 嗯,石料和鲜花是族人找的,但确实都是龙尊亲手搭的。 腾骁认真和她辩驳,“有的人追求的,是灵魂上的共鸣,光是开心的话,不够。” “他们在工造司一直黏着,也很开心啊。” 丹朱不服气,“龙尊大人什么都会,必然能找到共鸣!” 腾骁难得耍赖,“那真是可惜,来不及喽~明天就结婚了呢。” 丹朱嘴巴一瘪,拽住云华的袖口开始干嚎。 云华:“……” 云华:“腾骁将军,我知道这样能让你高兴,但请你不要逗丹朱了。” 哄小孩很麻烦的。 “除非你帮我哄丹朱。” 腾骁蹲下来,“你不是想去看婚礼吗?我去帮你要个请柬怎么样?” 丹朱停止干嚎,丹朱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瞪大眼睛问:“真的吗?” 腾骁点头,“当然是真的。” “他们正好缺个花童,你要不要去试试?” 丹朱犹豫。 她想当丹枫和鹤鸢婚礼的花童,应星和鹤鸢的cp,相当于是她的对家。 “我可以去,但我不当花童。”丹朱很有原则的说。 腾骁哈哈大笑,拍拍她的头,“好,我去给你要一张邀请函。” * 婚礼前一天的晚上,鹤鸢悄悄给应星打视频电话。 只说不能线下见面,没说线上不行啊! 鹤鸢调整好投影,将应星置于床对面的位置,正好能看见一个完整的他。 “应星哥,能看得见吗?”鹤鸢朝着投影招手。 他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被子铺在身上,人靠在床头柜。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应星无暇观察,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青年。 瓷白色的肩头一览无余,松松的落下,又被细白的手指扯上,却将胸口落下,反而露出更多的奶白色,就连水果也能隐隐约约的显露。 应星喉结滚动,“阿鸢,不要盖被子好不好?” 他以身作则地只围了一条浴巾,坐在卧室的沙发上。 鹤鸢摇头,“不好。” 他可还记得朱明时应星做的过分事,现在对方在他这里的信用几乎为零。 应星思索一二,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金色的胸链。 “我戴给你看,你把被子拿开好不好。” 鹤鸢支着下巴,“好啊。” 他看着男人将细细的链条戴上,还欲盖弥彰地戴了个领带,看着更突出了一点。 鹤鸢依言掀开被子。 应星屏住呼吸,却发现被子下面还有一条薄薄的被子。 应星:“……” 应星沉沉地望着他,“阿鸢,不带这么不守信用的。” 鹤鸢扬起头,“是你先不守信用的,应星先生。” 连应星哥都不叫了,看来是真的生气。 应星埋头憋笑,又抬头问:“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鹤鸢先生消气呢?” 鹤鸢睁圆眼睛看他,“我哪里生气了,你不要污蔑我!” 他只是在“惩罚”不守信用的白糖糕! 应星立刻道:“阿鸢没有生气,是我做得不对,让你难过了。” 他很上道的又拿了个皮带束缚,直接裹在链子上。 黑色、金色与白色的皮肤交织,看得人食指大动。 鹤鸢咽了咽口水,想移开眼睛,但又忍不住看过去。 像只小瑟.猫。 他掀开了被子。 被子底下是只遮到月退根的黑色布料,月退上套的,也是一双黑色吊带袜,但几乎透明。 叉开的坐姿能让应星清楚看见,月退心的红痣。 他无数次啃咬过那里。 “好看么?”鹤鸢懒散地后靠,大片的衣料从肩头滑落,他也不拉。 应星扯了扯胸口的皮带,哑声道:“好看的。” 鹤鸢捂嘴笑,“好看就对了。” 他拿起枕边的玉兆,“看完了,我该挂了。” 话是这么说,但鹤鸢的动作慢吞吞的,眼神勾勾地看着应星。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应星很上道。 他立刻起身,要把浴巾扒了。 “别挂,我还有东西给你看。” 鹤鸢停下动作,只是看着那道投影。 应星正对着鹤鸢,换上了他之前看过一次的朱明服饰。 上半只有一条挂在胸口的大金项圈,下面挂着一个个水滴状的宝石,手臂上的金饰负责固定透明的丝带,下半穿得较为严实,是一条长到脚踝的裤子。 可他早被看光了。 鹤鸢把玉兆放回了枕边,双月退交叠。 “应星哥也很帅气。” 白发与灰紫色的眼瞳为男人添了几分异域色彩,看起来像是一名虔诚的信徒。 “那我有奖励么?”应星问。 鹤鸢故作姿态,“你要什么奖励?先说好,我做得事情,你也得做。” “那是自然。” 应星顿了顿,“阿鸢,你能自己用手指搅弄么?” “就用现在的姿势。” 鹤鸢登时就把枕头砸过去,直直的穿过虚影,滚落地面。 “你——!” 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是什么糟糕的想法?! “我不做!”鹤鸢撇过头。 坐着脸已经很突破底线了,应星哥到底在想什么?! 应星垂眸,“我只是想知道阿鸢最适宜的频率。” “以往每次帮你,结束后,你总是会气呼呼的砸我。” “那还不是因为——” 鹤鸢完全说不出那几个字。 他总不能说,那还不是因为你舔的太深,手也太靠里面了! 鹤鸢从未想过,百冶灵巧的手指会用在这种地方。 到现在,每回同应星一起工作室,他看到应星的手指总会不自在。 一想到修理组装机关零件的手在他身体里做那种事……鹤鸢就觉得羞.耻。 他绝对不干。 应星轻声问:“那我以后自己探索了?” 浓墨般的眼眸抬起,“或者阿鸢以后及时给点反馈,明日我们要洞房了,总不能在这事上吵闹。” 鹤鸢别别扭扭的回答:“那、那也行,但我说停的话,你不许多做。” 之前三个人一起的,大家也都很照顾他的感受,也就第一次过分到湿巾,后面都没出现这种事了。 现在只有应星哥一个人,怎么想也是很轻松的。 此刻,鹤鸢完全忘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应星光是用手指和唇舌就能让他溃不成军的事情。 三个人只是顾及他的感受,每个人都收敛许多。应星现在是独占,或许会收敛,但也不会太多。 鹤鸢没答应这个条件,应星便问:“那能脱一次袜子看看么?” 他想看鹤鸢自己脱的样子。 这个要求和刚刚的比起来,倒是没那么过分了。 鹤鸢本来也是要脱了睡觉的,便点头道:“可以啊。” 说着,他打算直愣愣拉下去,却被应星制止,“就用一根手指,可以么?” 这算什么要求? 一根手指也不影响他做事。 鹤鸢收拢手指,只剩一个大拇指扣着腰腹处的边缘,一点点的往下拉。 黑色的布料往上卷起,留下褶皱,将奶油连带着果子都暴露的一清二楚。 这样一看,睡衣几乎只遮住了肩颈那一块。 应星短暂的低头,又紧紧地注释着鹤鸢。 他看着青年因为卡住而苦恼,又因为手劲太大将袜子撕开,面露惊讶。 更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被丝.袜勒紧的月退肉和掐出的痕迹。 鹤鸢第一次明白了应星哥的感受。 原来撕袜子这么爽! 那种“刺啦”的声音闯入耳膜时,会给人一种畅快的感觉。 难怪应星哥喜欢撕。 第110章 他也喜欢! 那下次让应星哥穿,他给应星哥撕,应星哥给他撕! 鹤鸢当然知道应星的撕扯行为多少带点色谷欠,但他不排斥。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反正应星哥也不过分,也不会让他难受。 鹤鸢自认在这一方面还是很宽容的。 当他退到膝盖窝的时候,袜子变成了长短不一,很难拉下的样子。 鹤鸢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拉。 “不许换手。”应星又提了一个要求。 “哦。” 鹤鸢照做,将右手往左边身,带动大片衣料抖动,连带着蜜桃也跟着抖。 一切都被应星收入眼中。 若鹤鸢朝他看一眼,便会发现金黄.色的裤子处早已湿了一片,鼓鼓囊囊的映出形状。 双月退似松似紧的开闭,脚趾不知怎得,也跟着蜷缩起来。 鹤鸢拉完这边拉那边,哼哧哼哧地弄了半天,才把占满汗珠、裂了一.大条缝的袜子扔到地上。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应星。 “应星哥,你是不是也得脱个裤子?” 应星自无不可,只用一根手指解开系带,裤子一瞬间松垮,掉落在地面。 鹤鸢:“……” 鹤鸢感觉自己受到了诈骗。 第二感受便是闭眼。 说实话,他还没怎么看过应星哥的全貌,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真话:好丑。 修饰过的真话:看着就很有劲,以及温度应该很高。 鹤鸢捂着脸,透过指缝悄悄看,嘴上却说:“应星哥!你快把裤子穿上!” 声音听起来颇为急切。 只是翘起的嘴角暴露了鹤鸢的真实想法。 应星故作受伤:“阿鸢不喜欢么?可我也不能去换掉……” 鹤鸢一听,立刻放下手,“我、我就是看着不太习惯,你不要有这种想法!” 短生种去更换机械义肢是个很危险的事情,而且这个地方……真的很不方便更换。 必须打消应星哥的想法! 他咬咬牙,“我觉得看着很有劲,这样就很好了。” “而、而且……”鹤鸢难以启齿道,“而且之前表现的也很不错。” 应星似是要哭了一般,闷闷地说了个好。 鹤鸢磨蹭到床尾想安慰他,才发现面前的人是投影,干脆坐在了床尾,隔空安慰。 “应星哥,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也不会因为你哪个地方不好就否定你的一切,下次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至少以后有这种念头的时候,一定要说啊! 应星点头说好。 鹤鸢松口气,看了眼时间,“那我睡了?” 应星最后看了他一眼,正想点头,就听到窗户上传来击打声。 住在鹤鸢隔壁的,只有景元会敲打窗户。 应星将告别的话吞下,注视着鹤鸢的动作。 青年下意识的要下床去开窗户,却在走上地板时发现自己的衣着不大合适。 鹤鸢立刻去衣柜前寻找,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找贴身衣物和正常的睡衣,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应星看了个遍。 窗户的击打声越来越大,玉兆也发出“嗡嗡”的声音,落地窗外更是传来了脚步声。 鹤鸢像打仗似的穿上衣服,扣子没扣几个,就气喘吁吁地打开窗户,用窗帘遮住应星,与景元对视。 “有什么事?”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 可一上一下的呼吸声还是让他暴露了刚刚匆忙的事实。 景元上下打量他,目光扫视外头的院落。 没有应星或是丹枫的星槎,那鹤鸢家中便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身上也没有痕迹……可为何小鸢是一副春潮满面,娇.艳欲滴的模样? 景元疑惑地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打玉兆不接,敲窗户半天才应。 鹤鸢才不会说自己刚刚撕了袜子、又看全了应星哥。 他现想了一个理由,“我最近喜欢裸睡,刚刚在找衣服穿!” 没毛病。 刚刚穿得衣服跟裸睡有什么区别。 景元狐疑:“你什么时候有了裸睡的习惯?” 鹤鸢嘴硬:“就最近啊。” 深夜的晚风吹过,擦过青年的奶白色的肌肤,令他一阵瑟缩。 他说的没毛病。 最近他又不回家睡,天天和应星一起睡,谁又知道他什么时候换的习惯? 也就里头的应星听到对话,脸上浮现笑意。 鹤鸢喜欢贴着他的肌肉睡,最近基本只穿个贴身衣物。 因此,应星最近也锻炼的更精细了一点,还问仙舟上的健身教练,怎么练才能让人摸着舒服。 鹤鸢对此—— “应星哥你好棒!” 当爱人为你做事情时,不论好坏,一定要肯定他的初心。 鹤鸢哄了白糖糕很多次,对此深有体会。 芋泥夹心的白糖糕一定要狠狠夸! 他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会有自卑的情绪? 应星这份天赋放在鹤鸢身上,他绝对会在整个仙舟联盟横着走。 …… 景元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摇头,“你看着不像是刚睡醒。” 他同鹤鸢同床共枕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可能不清楚,鹤鸢睡醒时是什么模样? 就算应星本人不在里面,他们刚刚也绝对在做一些私密的事情。 但这不是景元能问的问题。 鹤鸢直接说:“我刚刚在和人打电话。” 没见面。 打电话不算见面。 景元:“……” 他就知道!!! 景元微微生气,最后只说:“你自己注意休息,明天要早起保持状态的。” 螺丝咕姆的造型团队会在清晨四点就来鹤鸢家,现在都十点了。 再不睡,鹤鸢明天绝对没精神。 鹤鸢表面听话,回到卧室后关了灯,依然没挂电话。 他有精力药水,就算熬了通宵也没事。 就在他还想和应星聊聊天,缓解一下紧张的时候,应星说: “该休息了。”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困啊。”鹤鸢问。 他疑惑地看着应星,忽然恍然大悟。 “那就休息吧,不过应星哥可以不挂电话吗?我想像身边有你一样的入睡。” 他自己可以用精力药水,没什么负担,但应星哥是npc,用不了这类道具。 不然鹤鸢早拉着景元狂卷,把收徒时间再往前拉个几年了。 鹤鸢一脸体贴的模样,让应星莫名觉得自己被看扁了。 他将疑惑压.在心底,点头道:“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鹤鸢抱住一个大大的枕头,月退夹上去,像是夹住应星的腰一般,侧躺着睡着了。 “晚安。明天见。” “嗯,明天见。” ----------------------- 作者有话说:赶上了…… 另外谢谢老婆们的月石! 我会努力调养更新的[可怜][可怜][可怜] 第67章 婚礼 清晨四点, 造型团队准时光顾鹤鸢的家。 鹤鸢起床时,和应星的通话已经是关闭状态,身边空落落的, 只有昨晚放上来的抱枕。 他磨蹭地在床上滚了滚,卡着时间起来。 只是一个晚上没谁在一起, 他就有点不习惯了。 鹤鸢穿着睡衣下楼, 引领团队来到衣帽间。 游戏系统给的初始房子是一幢小洋房,设计齐全, 倒是不用玩家费心。 他按照团队的指示洗漱, 又往身上抹了一堆瓶瓶罐罐, 再出一身汗。 又开始想应星哥了。 要是应星哥在,这些事都不用他来。 鹤鸢难受地擦了擦汗,忽然想起游戏是有自动洁净功能的! 这个功能在和应星哥在一起后,就失去了作用。 鹤鸢使用过后,只觉得有双无形的手在摆弄他的身体,到处抚摸挑.逗。 他皱着眉关掉, 用清洁道具清理后, 选择糊弄完剩下的东西就出来。 好在没有人发现。 但就算发现了,鹤鸢也不会重新弄的。 应星哥要是喜欢, 让他过来给自己抹! 鹤鸢吹干头发, 被按在椅子上做造型。 首先是发型。 理发师选择了大.波浪卷,又在发尾处挑染了一些蓝紫色, 贴合眼睛的色彩。 发饰是一顶看着就很重的王冠。 这让鹤鸢感觉他不是去结婚、而是去登基的。 他迟疑地问:“一定要戴这个吗?” 感觉颈椎会被压出毛病来。 当然,游戏里没这个烦恼,他就是单纯觉得太花哨了。 造型师看他一眼,认真点头:“对,一定要戴。” 这可是今天妆造的核心! 婚礼就是要繁花似锦、富贵逼人, 不然都对不起他这张脸! 第111章 素雅的装扮也是好看的,但造型也要讲究贴合场景。 在鹤鸢的坚持下,王冠只能不甘心的退场。 他从妆匣里挑了一支玉兰花银簪。或许没有那顶王冠的华丽,但其上的工艺是谁都比不上的。 理由也很简单:“这是我和应星哥的婚礼,我想让这只簪子和我一起见证。” 服务对象的建议最重要,更何况后面还要换衣服拍照的,造型师也就随他去了。 柔软洁白的耳垂上挂了两枚水滴造型的紫色宝石,拉扯出一点软肉。 衣服是白色内衬外罩金黄.色纱衣,纱衣上缝满了水钻,抬起手时,手臂下还有菱形的石头在摇晃。 真真是珠光宝气,富贵迷人。 鹤鸢觉得自己像个珠宝展示架,但所有人都在夸他好看。 他做好造型,乖乖捧着花坐在卧室的床上。 按照他和应星哥户口本上的关系,本来该是鹤鸢去迎接的,但应星哥的娘家人…… 鹤鸢这边好歹还有景元和丹枫能凑数,但让他们去阻拦鹤鸢,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今天是鹤鸢被迎接。 他无所谓,只是对结婚这件事感到新奇。 还是第一次结婚,虽然是在游戏里。 可应星哥也算是他“爱”的人,沉浸感很好。 鹤鸢坐下没一会儿,景元和丹枫就来了。 这两人一个白西装一个黑西装,远远一看,像是黑白无常。 走进卧室后,两人干脆利落的关上门,直接反锁。 丹枫看了眼鹤鸢的脚,跪下褪.去青年脚上的皮鞋,找地方藏起来。 鹤鸢疑惑地看他。 “是仙舟这边的习俗,新郎要找到鞋,才能把新娘带回家。”景元解释。 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 鹤鸢立刻说:“不如藏到我鼙鼓底下吧。” 他耐心很强,能一直遮着的。 两人异口同声:“不行!” 藏鹤鸢那边的话,不就是给应星奖励吗?! 到时候上下其手,他们看着不得牙痒痒。 最后两人决定一人藏一只,一个放在花瓶里,一个放在衣柜里。 鹤鸢:“……” 他很不客气地说:“你记得把花瓶洗了。” 鞋是新穿的,没什么脏污,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鞋子怎么能塞花瓶里呢…… 景元:“好啊。” 丹枫站在衣柜前,听到楼下的动静后,拿出了击云。 景元打开落地窗,往楼下看,立刻道:“不好,我师傅也来了!” 白珩扛着摄像机,估计不会参与,但镜流拿着支离剑,周身寒气四溢,一看就是应星雇来的打手。 丹枫面色一沉,握紧击云,“咱们两个加起来,应该能抵抗不少时间。” “……” 鹤鸢忍不住开口,“有没有可能,这是我的婚礼,你们该问问我的意见?” 他们难道想让他错过吉时吗?! 景元很上道:“那小鸢觉得拖多久比较好?” 鹤鸢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六点半。 “七点半差不多吧,我一直没吃饭,想早点办完仪式吃东西。” 为了把自己塞进这套衣服,鹤鸢起床就喝了一口水,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呢! 时间定好后,鹤鸢开始无聊。 还有难熬的一个小时,他才能见到应星哥。 可一想到能见应星哥,他又开心起来了。 鹤鸢决定一会儿给点提示,就看见丹枫往花瓶里插了个荷花。 伪装的更像了。 果然,请情敌来做这种事,就要做好被不断拌绊子的准备。 鹤鸢为应星哥点一根蜡,打算看看应星是怎么找到的。 很快,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阿鸢,我来接你了,开个门好不好?” 是应星的声音。 他是有卧室钥匙的,只是怎么都打不开,推测是里面的人反锁了。 想起那两个让人不快的情敌,应星就心里不爽。 指不定在想什么拖时间的歪主意呢。 身为战场上并肩的伙伴,他太明白这两人心里的弯弯绕绕。 “不行哦,应星哥,”景元说,“你得先回答几个问题。” “好,你问。” 鹤鸢听着应星的声音,刚刚一直被忽视的紧张感忽然全冒了出来。 他捏紧手里的花,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他在这场全是npc和唯一玩家的现场,体验到了许久未有的情绪。 手心捏出的汗打湿包裹紫玫瑰的纱质绸缎,挑过刺的枝叶拿着扎手,鹤鸢却没放开。 就如应星哥培育蓝紫色鸢尾作为求婚花束,鹤鸢也精挑细选了一支名为“冷美人”的紫玫瑰,作为今日的捧花。 紫色是他和应星哥眼中.共有的颜色。 他还戴上了灰紫色的戒指、以及应星做的项链。 但衣服本身足够反锁,鹤鸢便拜托造型师将项链编进头发。 鹤鸢缓不下来,只好听景元和应星的对话转移注意力。 “小鸢最喜欢喝什么?” 这个简单,应星哥给他买过好多次了。 “奶盖乌龙。” 奶茶一直被看作是热量炸弹、减肥克星,却是鹤鸢年少时最喜爱的饮料。 那是他在能靠学习赚取微薄的奖学金后,最适合自己的礼物。 能抵一餐饭,还能让他在甜蜜与苦涩中感到快乐。 往事不必留恋,更好的日子就在眼前。 “小鸢平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 “什么都能吃,但不太会吃辣。” 其实能接受味道,但小时候吃不饱饭,肠胃不好,第一次吃的时候弄出肠胃炎,花了好多钱。 鹤鸢就再也不想吃了。 “小鸢的生日是?” “三月三日。” 也是应星求婚的日子。 前面的问题都很简单,鹤鸢感觉没什么难度。 奇怪,景元不像是会防水的人啊。 “小鸢第一次拿奖是什么时候?” 嗯?鹤鸢开始思考。 他点开自己的履历,在获奖记录里翻了半天还没翻到,门那边的应星就说:“是五岁那一年的书法比赛。” 应星哥什么时候知道的…… 或者说,这些npc在被攻略成功后,会记下玩家的一切履历吗? 除了这个,鹤鸢想不出别得理由。 但不可否认,他真的感受到一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小鸢在大学修了几个专业的学位?” “四十七个。” 鹤鸢还没数完,应星又脱口而出。 他的脸颊开始发烫。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沉迷于虚拟的游戏世界。 在这里,他是可以大展身手的英雄与银河中的风云人物,一切成就只需要努力就能得到,就连最无法改变的天赋也能在游戏中获得强化。 同时,他还能获得很多很多人的喜爱,被他们记在心上。 鹤鸢喜欢这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将一切空闲时间都投入到这里。 或许是发觉应星都能答上来,景元又换了个赛道。 “结婚后工资都交给小鸢吗?给自己预设的零花钱是多少?” 他很希望鹤鸢能幸福,即便这份幸福不是他给的。 仙舟俗语,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应星朗声道:“已经全部上交了,零花钱看阿鸢心情。” 怎么把自己说得跟个吝啬鬼一样! 鹤鸢虽然拿着主卡,但副卡一直都在应星那边,只是支出项目都会发在他玉兆上而已。 他哪里有管应星哥的零花钱! 鹤鸢想出声反驳,丹枫“嘘”了一声。 “现在还不可以说话。” 景元在门边说:“你这样是在控诉小鸢狠心吗?” 他非常懂鹤鸢心中的想法,就这么问了出来。 应星立刻解释:“不是的,是我觉得阿鸢不管给我多少,都有他的道理。” 给的多就是心疼他,给的少就是激励他,不给就是在磨砺他。 景元点头,“这一关算你过了。” 他低头将一张纸塞进门缝,“现在,完整朗读上面的话语三遍,我要录音。” 应星弯腰拿起,看到上面的文字时不禁失笑。 他心中关于景元和丹枫随时随地等着上位的不爽略微减少。 “我在此郑重承诺:将鹤鸢的一切都放在我的首位。 第一,鹤鸢往东我不往西,夫唱夫随,绝不隐瞒任何事。 第二,不反驳鹤鸢的一切想法和决定,如果有疑问,请重新阅读上一条。 第三,鹤鸢是天,鹤鸢是地,是我这一生都要珍视的人……” 景元着急地想要打断。 应星怎么回事?后面自己改词了! 第112章 丹枫的击云拍拍景元的肩膀,又指了指时间,对他摇头。 时间差不多了,而且应星的话……勉强合格。 他们只是鹤鸢的朋友,不是鹤鸢的顶头父母,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再过分的话,就越界了。 景元不甘地听应星花式表白三遍,打开门。 鹤鸢早已双颊粉红,低着头给自己降温。 他的手心全是汗,拔过刺的玫瑰枝叶上又小疙瘩,变相地挠搔着他的手心。又通过手心的神经,直达心口。 听说有一根手指的神经,是和心脏连在一起的。 鹤鸢的心中充盈着满足与羞涩。 他很少有这些情绪,却在景元的搞怪与丹枫的配合、应星门外的告白中,像是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他好喜欢。 应星在镜流的帮助下,躲过景元的围堵,来到鹤鸢面前。 他的未婚夫、他的伴侣正低着头,如墨的长发披散,仅仅用自己的发簪和款式眼熟的链条固定,像极了古画中倾国倾城的美人。 白是白,黑是黑。墨色的发丝散落肩头,与修长的脖颈形成色差。 应星看不见那些华丽的装饰。他的眼中,唯有一个鹤鸢。 他跪下来,举起手中的捧花,与鹤鸢低垂的眉眼相对。 “阿鸢,你愿意嫁给我么?” 美人的面庞在玫瑰的衬托下愈发娇.艳。 似是受惊般,鹤鸢的眼睫轻颤,红唇缓缓张开。 “我……” “应星,你还没找到鹤鸢的鞋。”丹枫开口提醒。 鹤鸢好不容易酝酿好的话就这么被打断,瞪了他一眼。 青年低头悄悄道:“在花瓶里有一个。” ……也不是很悄悄,大伙儿都听见了。 景元清咳两声,这才没让鹤鸢把另一只鞋藏身的地方说出来。 应星将捧花放在鹤鸢的膝上,对他笑笑,转身去找了花瓶里的鞋,里头的荷花被他收缴,别到鹤鸢的鬓边。 剩下的一只…他看向龙尊不偏不倚、正好靠着的衣柜。 “让让。”应星说。 丹枫将击云收起,脚却没动,“你刚刚说的话全都发自内心?” 龙尊紧紧地盯着他,声音很小,更像是一句确认。 应星认真道:“是,一切都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 他虽在年幼时蒙受灾难,但五岁的孩童已经记事,能记得那些幸福的时光是如何造就、夫妻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他的父母给他上了很好的一堂课。 丹枫确认他没有撒谎后,转身让出了衣柜前的位置。 应星顺利找到两只鞋,回到鹤鸢身边。 鹤鸢坐在床沿,双脚一晃一晃的,在悄悄的缓解自己的紧张。 被轻薄白袜包裹的脚趾蜷曲,被百冶的大手握住,轻轻揉.捏,慢慢舒展开来。 这让他莫名想起了不断探入的手指。 也是这般,按压揉.捏,一点点舒展。 他今日本就被画了过分艳丽的浓妆,可当本身的粉红渗上来时,竟是比画上去的还要秾艳几分。 看得人目不转睛。 应星在给鹤鸢穿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鹤鸢的眼睛。 “刚刚那个问题,现在可以回答我么?” 鹤鸢揪着花,明知故问:“什么问题?” 声音轻轻的,像根羽毛在瘙痒。 应星被他逗的难耐,手上使了点劲,手指更是要顺着裤脚,缓缓上移。 宽大的后摆盖在身上,倒是挡住了应星的小动作,却是让鹤鸢吓了一大跳,差点要从床上蹦起来。 他立刻嘴硬道:“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就好……” 软乎乎的、如娇嗔般的嗓音在耳边蔓延。 应星为他穿好鞋,还握着他的脚踝,“阿鸢,你愿意嫁给我么?”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凌厉了许多,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带着一股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强抢的感觉。 鹤鸢不想惯着他,动了动脚踝,将脚抽出来,踩在他的鞋上。 “你刚刚不是说得很好么?这会儿成哑巴了?” 只是要应星再说一遍而已。 应星勾起唇角,迅速地复述刚刚的话。 “那么阿鸢,你愿意嫁给我么?” 鹤鸢只说:“你低一下头。” 他的手握着花,一直交叠在腹部,底下鼓鼓囊囊,似是藏了什么东西。 应星低头,只看见两束花交叠在金色瀑布上,一个绿色细长弯曲的长条和一端处蓝紫色交融的花瓣。 他的心里闪过几个答案,却在那双手轻轻抽开他的发簪,手指按住发髻,将另一只发簪插.进去时才确定了答案。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抬头,却被鹤鸢按住,“还没好,你别着急。” 青年说着,又拿出了一个耳钉。 “应星哥已经有一个很漂亮的红色耳坠了,我就只做了一边的。” 鹤鸢仔细找着耳洞,用慢慢的、尽量不弄疼应星的方式推入固定。 “好了。” 应星抬头,发现鹤鸢正拿着他刚刚拔下来的乌木玉兰花发簪在头上比划。 然后递给应星。 “应星哥,帮我戴上好不好?” 哪里不好呢?应星想。 在伴侣身上留下印记、或是被伴侣留下印记,都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心脏上,原本被剜出的名为“家”的那一块,长出新芽。 过往的余烬成了幼苗的养分,被汲取后茁壮成长。 他要有家了。 应星站起身,为鹤鸢戴上。 一支银簪、一只乌木簪,一支出自他手,一支被他佩戴了许久。 心中被满溢的情绪被不断填满,直至溢出。 他忽然很想吻他。 可他们誓词都未说过、戒指也未交换,就这样提出来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孟浪? 即便他们亲吻过无数次,也交颈过无数次,可在今天,却不约而同的拘谨起来。 鹤鸢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你要亲我么?” “嗯。” 鹤鸢清楚的观察到应星的渴.望和隐忍,扯下男人的领带,将脸凑上去。 就在快要贴上的那一刻,丹枫和景元还未出声提醒时间,鹤鸢便停下说:“可是我好饿。” 应星愣住,下意识的去摸兜。 可他今天穿得衣服,任何兜都是摆设,装不了任何东西。 “那、那该怎么办?”他第一次慌乱起来,甚至又说,“那我现在下楼给你煮碗面吃?” 鹤鸢笑出声,将两束花抱在怀里,拉住转身就要下楼的应星。 “车上没吃的吗?” “我们前几天刚刚逛过超市补充过吧?” 再提示就没意思了。 应星立刻明白,伸手将他从床上抱起来,夺门而出。 急吼吼的样子,知道的只觉得应星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应星急着洞房呢。 一直充当摄影师的白珩难得打趣一句:“应星哥,直接去家里吗?” “这闹洞房得晚上吧,现在才八点!” 应星被闹得不好意思,把鹤鸢安放在星槎上才说:“去婚礼场地。” 他面上很是正经,刚刚的脸红似乎只是幻影。 可鹤鸢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在羞红的耳垂上啾了一口,愣是让应星差点抱不住手。 “阿鸢——!” 鹤鸢将花挡在脸前,“应星哥不是想亲我么?怎么我亲你还不高兴了?” 透过枝叶,还能窥见青年狡黠的眼睛。 应星将他放下回话后,拨开那些花瓣,咬了口鹤鸢的唇肉。 沾了一嘴的胭脂。 鹤鸢伸手点点他的嘴,“胭脂好吃不?” 应星得寸进尺地含.住指节,将刚刚沾上的红痕涂抹上去。 “你嘴上的才好吃。” 鹤鸢抽出手,拍开他的脸,“你羞不羞?!” 应星刚刚得了准话,竟无法无天起来,“我对我的伴侣有什么羞的。” 字字理直气壮,倒像是鹤鸢说错了话。 鹤鸢用花拍拍他的脸,“你再说,我——” 他想起应星空缺的安全感,收了话,紧急改成:“我可就要咬你了!” 应星知道鹤鸢的停顿,愈发喜爱他,“随便你咬,咬哪里都行。” 鹤鸢想呛他几句,外头传来白珩的催促: “喂——什么时候出发啊——” 他立刻推开应星的胸膛,指使道:“还不快去开星槎!” 应星搂紧他,在脸上轻啄一口,又吃了满嘴的胭脂才放开。 星槎队总算启动,一路平稳地往婚礼场地去。 鹤鸢在后座紧急补妆。 都怪应星哥! 刚刚咬了那么一大块的唇肉和脸颊肉,现在颜色都不均匀了! 补到焦躁时,鹤鸢还会将粉扑往应星脸上拍。 后来发现这么干还要补一个人的妆时,他不干了。 第113章 应星将一袋袋零食拿出来,安慰鹤鸢:“造型团队已经在那边了,等你到的时候会给你补的。” “别慌张,先垫垫肚子。” 鹤鸢扯过一袋牛肉干,简单吃了几口,应星又递过来一盒包子。 “知道你早上没吃饭,特地做的,什么口味都有。” “那你刚刚……” 那你刚刚着急下去干什么? “刚刚太心急了,一时没想到。” 冷静下来,倒是想起出发前给鹤鸢备了早餐了。 鹤鸢美滋滋地吃了几口,为了不让小腹突出来,很是克制。 他还吸了吸肚子,保证那处平坦后,才放心下来。 ----------------------- 作者有话说:竟然没写完[化了][化了][化了] 本章留评发喜糖,不设上限! 第68章 婚礼与新婚夜 到了婚礼的场地——一处草坪时, 造型师看着鹤鸢水光潋滟的眼眸和乱七八糟的唇妆,发出尖叫。 还有被挤压的头发和衣服,都让然感到绝望。 他立刻将鹤鸢带到休息室, 重新整理着装。 衣服上的卡扣重新调整,被打乱的发髻也要重新梳妆, 还有上妆的浓度也要减个三分。 虽然美人盯着猴屁.股一样红的脸也是美人, 照样倾国倾城,但是—— 造型师不允许!!! 一会儿还要拍好几套look当网页宣传图, 为了请鹤鸢上身, 螺丝咕姆可是付了不少钱。 如果效果不好, 这将是他职业生涯的大滑坡。 鹤鸢和应星之前拍过简单的婚纱照。 与其说是婚纱照,不如说是……休闲的出行? 毕竟今天门口摆的这些照片,上面的两人穿得也不是很正式。 有一起穿百冶制服、被老工匠看到就会念叨“成何体统”的双人立牌,还有鹤鸢和应星之前求婚拍过的王子与管家的装扮,剩下零零总总的,就是一些日常相处时光。 就连在厨房一起做饭都给拍了进去。 看得造型师是一阵失语。 这不如找他呢! 不是说不好看, 而是……没有婚礼那种浪漫优雅的味道。 但鹤鸢指节否决了他补拍的提议。 “我们的婚宴只邀请了亲近好友, 这都是我们日常的相处模式,没必要补拍重新摆。” 以鹤鸢现在的身价, 自然能广发请帖、宴请宾客, 光是礼金就能收的手软。 但应星哥是有点不爱交流的,俗称社恐。 那么多人在场, 鹤鸢怕他誓词都说不下去。 再说了,请那么多人,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不知道要出多大乱子,到时候还心烦。 能让螺丝咕姆的造型团队入场, 已经是鹤鸢最大能接受的程度了。 说来说去总结就那么一句话:他爱咋地咋地,这是他的婚礼,不允许除应星哥以外的人指手画脚。 应星也曾经问过要不要办的隆重一点,被鹤鸢拒绝了。 “阿鸢,我希望我们的婚礼是双方满意的,你不必为了我……”应星知道自己身上不爱社交的属性,但他不想让鹤鸢迁就自己。 青年若是想要足够盛大的婚礼,他也能尽心尽力的去办。 他给得起,也能做得到。 “我不是为了你,应星哥,”鹤鸢平静地说,“你知道的,我很少因为别人迁就。” 这倒是实话。 从来只有应星他们迁就鹤鸢的分,鹤鸢还没迁就过他们。 “怎么说呢…我也有点讨厌在那么多人面前上台,而且……”鹤鸢声音小了点,“而且婚礼是要亲吻的,我可受不了在那么多人面前亲,到时候被传我们婚姻不合怎么办?!” 好像也是。 “但你小时候和景元……” 可鹤鸢小时候和景元一起演过话剧,那个人应该算多吧。 鹤鸢拍拍他的脑袋,“可当时的观众也就几百人,也没人会捣乱。” 婚礼就不一样了。 现在网上抵制应星哥和他结婚的人很多,他必须守护,不让任何人有进来的机会。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个了,就这么定了!” 鹤鸢使出撒娇亲亲大法,把应星哄的找不着北,就这么定下了。 回到休息室。 造型师对着两根簪子发愁,再次进言:“不如戴那个王冠?” 他还是不死心。 鹤鸢摇头,“仪式结束之前,我就戴这些。” 戴应星哥的东西以及应星哥打造的成品。 这是他的婚礼,当然要随着他的心意来。 好在仪式结束后也能拍上不少,造型师便不多说。 和理发师商议一二后,他们在鹤鸢的脑后做了个简单的飞鸟展翅造型,用这两根簪子充当翅膀上的装饰。 时间来到十点整。 下星槎前,鹤鸢将准备好的冷美人花束拆开,别了一枝在应星的西装上。 造型师将剩下的拆开,和其余几个人一起编成了花环,正好卡在鹤鸢的头顶,与两根发簪相称。 他在一路引领下,来到铺满花瓣的路前。 路的另一边,是他将要共度百年的爱人。 鹤鸢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见应星的场景。 那时的他也如往常一般,早早清完了星槎海中枢那一片的任务。 而在平静无波的地图上,移动的红色感叹号分外明显。 伊戈尔的蓝色感叹号在任务中是第二级,红色感叹号是第一级。 在地图上看到后,鹤鸢直接a了上去。 但他发现应星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也不像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 任务描述也什么都没有,吝啬的一个字都不给。 鹤鸢想了想,干脆直接撞上去。 对方看着不善交流,他就一直掌握着交流的主动权,一步步地将好感度刷上去。 初次的见面带着强烈的目的,也在发现应星的属性分布后生出想要更加亲近的想法。 但—— 后来不是这样的。 总会有人因为虚拟人物的一段背景、一段剧情、甚至是一句话,而完成了心态的转变。 从任务对象到被划定到朋友圈的npc,应星也就用了一个下午。 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敞开心扉,说了许许多多的话。 然后就是现在。 鹤鸢站在花路的另一边,看着应星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想,这就是婚礼么? 他不是没参加过别人的,只是那些人和他的关系算不上好,去了也只是当个吉祥物一般的宾客,并没有什么感触。 最大的想法大概是,婚宴上的人很吵闹,也很烦人。 可这里不会有令他烦心的事物,一切的一切都由他决定,是完全顺遂自己心意的。 鹤鸢抬眼,看向面前的拱门。 那是两只洁白的飞鸢面对面展翅,鸢尾花缠绕上去,有如一道映在水中的彩虹。 风是有的。 簌簌的花瓣落下些许,轻轻踩在洁白的花瓣上。 他听见音乐声,迈出了第一步。 刚刚加在后背的拖尾擦过花瓣,纷纷扬扬的彩色自两边落下。 没有太多人参与的婚礼,只能用百冶做的机器来挥洒花瓣雨。 有的落在肩头,有的落在花环上,更多的落在长长的拖尾上。 白珩调整无人机俯拍这一幕,稍加模糊,就变成鹤鸢走过纯白,在上面留下缤纷的色彩。 一如他撞进应星生命的那一刻。 最前面的大屏幕随着音乐声响起,开始播放视频。 从他们初见的第一面、到为应星的胜利庆祝、再到第一次生日庆生……这之前是朋友。 从确定关系的第一个亲吻、到夜晚落地窗前的拥吻、再到水族馆的邀约……这是成为恋人的故事。 当以人鱼造型亮相的鹤鸢出现时,现场发出一阵吸气声。 混合在一起的情绪中,有惊艳、有惊讶、也有嫉妒。 此刻,他们像是应星一般,看完了一场完整的人鱼演出。 这条路似乎有点长。 鹤鸢感觉自己走了半天,应星哥的背影却没什么变化。 音乐声渐渐模糊,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紧紧握着那一束鸢尾,走到最后几步时,甚至要飞奔起来。 鹤鸢捏了捏出满汗的手,伸手拍了拍应星的肩膀。 在对方转过来的哪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应星穿着深蓝色的内衬和洁白的长外套,朝他伸手。 他们似乎有种旁人无法知晓的默契。 鹤鸢用了他们共有的紫,那应星就用独属于鹤鸢的蓝。 他们一起穿过了两只巨大白鹤摆件组成的拱门,一起走过下一段路。 牵上应星的手后,鹤鸢已经进入一种除应星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的状态。 他听不清旁边的欢呼,听不清音乐,听不清腾骁的话,只在应星说了“我愿意”后,紧跟着凑近话筒,说了句“我愿意”。 第114章 周围一片哄笑。 白珩更是直言:“小阿鸢,腾骁还没问你,你怎么就‘愿意’了——” “看来急着洞房的也不止应星啊。” 鹤鸢被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的拿花遮脸,挡住那些打趣的视线。 结果应星趁机拿开话筒,在他的唇上啵唧一下。 鹤鸢不敢相信地看向应星。 他怎么感觉,今天的应星比以往的都要放肆。 以前的应星从来不会这样做。 腾骁清咳一声,“鹤鸢,轮到你了。” 鹤鸢放下捧花,欲盖弥彰的撇过头,努力平复呼吸,总算安稳地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戒指被镜流用一簇冰花保护着,送到两人面前。 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被应星拿在手中,缓慢地推进鹤鸢的指节,手指又忍不住在指根处摩梭。 鹤鸢轻轻喘了一口气,抽回手,拿起另一枚钻戒,也戴到应星的手上。 漫天的花雨落下,在一声声的祝福中,他们抱在一起拥吻。 应星吃完了唇肉上的胭脂,犹觉不足,还想再吻的深一些。 鹤鸢挥手,用捧花拍他的背,声音轻得断断续续,“不、不要了……一会儿还有……” 一会儿还要参加宴席敬酒,肿了就不好看了。 应星捏捏鹤鸢的腰,只好作罢。 无妨,今晚他会得到一切。 他摘下鹤鸢发间的花瓣,在看到那条装饰的银色链条时,微微怔愣。 鹤鸢朝他眨眼,“我觉得胸口戴着太繁琐,就编进头发里了。” “你不会介意吧。” 应星怎么可能介意。 他轻轻拂过垂落的碎发,摇头,“我很喜欢你的巧思。” 鹤鸢总是像今日这般,带给他无限的惊喜。 他们对视一眼,牵着手来到众人面前。 最终的照片在一处巨大的鸢尾花雕像前拍。 这里的一切元素都属于鹤鸢,应星只将自己的星星装点在了每一处,与他相伴。 在摄影师的一声“好”后,众人纷纷扬扬的前往早已布置好的餐厅吃饭。 鹤鸢则是和应星去换了一身装束,来到笼统两桌面前敬酒。 敬酒中,鹤鸢只沾了沾唇,剩下的都被应星挡了。 落座吃过饭后,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 鹤鸢在这会儿被抓着拍照,一套套衣服换着,累的不可开交。 还好应星一直呆在他身边,给他充电。 将时钟拨到晚上,众人乘坐星槎,来到一处海域。 这里不是鳞渊境,而是专门为各种人出行游玩而建造的人工海,虽不及鳞渊境的壮阔,但也有自己的特色。 跟在腾骁身边的丹朱很不服气,“若是……” 腾骁立刻捂住她的嘴。 这小孩,中午的时候竟然悄悄拿了酒要去敬酒,还好被丹枫拦下。 下午的时候又去看鹤鸢拍照半天。 腾骁头一次知道小孩子难带。 景元来到他身前时,已经很成熟了。 丹朱被她的师傅宠的稍过,还带着孩子气。 腾骁觉得心累。 好在今天快结束了。 他抱着持明小女孩走上应星买下的游艇。 是的,买下的,以鹤鸢名字命名的游艇。 这里的一切装修都是应星亲手设计,完全符合鹤鸢的需求,以后只要有需要,随时都能出海游玩。 鹤鸢换了身与应星相称的西装,趴在栏杆上吹风。 恍如隔世。 他今天结婚了。 他举起手,看着那枚钻戒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应星从身后环住他,将他围困在这一方天地。 一只手撩起发丝,灼热的吐息随之而来。从耳垂到耳根,再到脖颈探寻。 深浅不一的印记按下,带动咿咿呀呀的絮语。 紧紧箍住腰的手不让鹤鸢离开分毫。 前方是冰凉的栏杆,后方是炙热的躯体,海风吹过,吹散一点燥热,但总能很快补上。 鹤鸢咬住自己的手,不让那些羞.耻的声音露出。 或许是婚礼的氛围加持,今日的他似乎很有感觉。 明明只是简单的啄吻,却让鹤鸢有种应星已经进来的错觉。 “应、应星哥——”鹤鸢断断续续地说,“我们、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并非讨厌男人的动作,只是觉得这里不合适。 回到游艇上的房间。 但应星说了“不”。 “一会儿还有个惊喜。” 他说着将手指探入衬衫间的空隙,在里头细细摸索打转。 鹤鸢半个身体探出海面,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白得发粉。 他能感觉到有杨屋在不断膨胀,紧紧贴着他的后腰。 太坏了,应星哥。 鹤鸢暗自控诉,却没反抗的想法。 大概是太激动了,所以才会这么做。鹤鸢体贴的想。 不知道第几缕海风裹挟着口申口今离去,远处的天空忽然一片明亮。 一簇簇烟花直冲云霄,炸开后照亮半片海面。 若非这里是海域,应星还申请不到这么多的烟花同时燃放。 白鹤、飞鸢、鸢尾花与星星交替出来,间错着“祝鹤鸢与应星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等话语。 鹤鸢忘了应星还在他身上作弄的手,着迷地仰头,看向天空。 这是完全为他而燃放的烟花,是只属于他的。 过分充沛的满足感溢出边缘,倾泻而下,流送到每一处神经。 鹤鸢不再抓着栏杆,而是紧紧握着应星的手。他将头用力向后仰去,在男人的颊侧留下.唇印。 “谢谢你,应星哥。” “我很喜欢。” 耳边只剩急促的呼吸声。 黑暗中的灯光明灭闪烁,鹤鸢看不清应星的表情。 但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动作……都在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鹤鸢被翻了个身,后腰抵着栏杆。 他刚刚补过的口红被吃的一干二净,应星便补偿似的用自己的行动帮他上妆,将唇肉吃成湿红靡艳的模样。 青年紧紧搂住应星的脖颈,努力仰起头、伸出舌尖回应。 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是最要紧的事情。 烟花随着心脏一起砰砰爆炸,体温跟着居高不下,汗液快要浸.湿内衬。 半个小时后,才有了一次喘息。 没过几秒,他们又贴在了一起。 鹤鸢被抱起来,抵在一边的墙壁。他顺着力道举起腿,盘在应星的腰上。 明天有婚假,接下来的一切都不用操心。 烟花结束的时候,鹤鸢和应星从甲板的阴翳处亲到楼梯的转角、再到卧室所在楼层,最后是鹤鸢用脚按下把手,进门后就被按在门上,承受来自一人的暴风雨。 怎么亲都不够。 密闭的空间中,行为总是更加放肆。 先是外套,再是几颗难解的扣子,以及被暴力扯开的皮带。 鹤鸢陷在被褥里,拉着应星仅剩的领带,“洗澡……还没洗澡……” 今天出了好多汗,还有一堆黏糊的东西在身上。 应星笑了声,抱着他去了落地窗外的巨大浴池。 单向玻璃能让他们将一切美景尽收眼底,又不会被人发现。 鹤鸢先是被按在靠近海域的浴池边,被吻着接受清洗。 手掌代替毛巾,帮他搓洗。 整体要比毛巾更加粗糙一些,能在身上留下点点印记。 但也有比毛巾好的地方。 毛巾吸水,手指不吸水,却能借着水去往更多地方,畅通无阻。 鹤鸢里里外外被洗了个干净,却没帮应星洗多少。 他光顾着叫了。 没关系。 应星翻过他,让他面向一望无际的海面。 又一轮烟花升起。 应星贴着耳侧问:“喜欢这份礼物吗?” 这是他准备的新婚礼物。 鹤鸢抓紧池壁,连连点头。 ……………………………… “快去洗洗吧……” 回应他的是吞咽声。 可男人脸上却丝毫不觉羞.耻,反而贴着青年的耳廓说:“很甜。” 鹤鸢羞愤地捂着脸。 那里怎么能是甜的呢……他想拍一下应星的脸让他以后别这么干,又想起对方脸上全是自己的水,收了回去。 “快去刷牙!不刷干净不许亲我!” 天哪,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以前也没这样啊…… 幸好浴池是高科技,会一直更新水体,不然鹤鸢泡在里头,哪哪都不适应。 应星选择就近的地方洗漱,不一会儿就回到鹤鸢身边,把青年揽在怀里。 “我可以开始了么?”他问。 鹤鸢红着脸点头,“今晚是新婚夜。” 按照仙舟的传统习俗,叫洞房花烛。 第115章 ……………………………… 他只能被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的灰紫色眼眸一上一下,逐渐变成重影。 “筷了…太筷了……”他抱怨着。 应星亲亲他的唇,答道:“很快乐是么?我会努力的。” 鹤鸢用力摇头,想要推开他,可伸出的手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绵软的没有力气,反倒是轻轻的瘙痒。 应星又曲解他的话,覆在青年背后,在地毯上留下深深的水渍。 吃得好撑…… 鹤鸢双眼反白,下意识的捂着肚子,却又觉得烫手。 温度怎么能透过肚皮了…… 感觉要被撑破了…… 他蜷缩在地毯上,在花纹上留下一条人影。 落地窗也不能幸免,在留下人影后才换了个地方。 …………………… 应星还抱着哄他:“就一次,好不好?” 他喯了那么多次,应星哥一次都没有,确实不太好。 鹤鸢勉强点头,“那、那好吧。” “只许一次哦。” 可应星的一次怎么持续了一整夜。 鹤鸢睁眼到天亮,在看到地板上浓稠的白色斑纹时才惊觉—— 他被骗了!!! 应星哥是个大骗子!!!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游艇上没什么声音,底下的甲板也清清冷冷的,看起来都通宵了一整晚。 可鹤鸢是被迫通宵的。 生再大的气也无济于事。 昨晚他哭着求着不要了,也不见应星哥有多少心软。 鹤鸢恨恨地把自己埋进枕头。 应星正端着早早熬好的粥,坐在床边轻声和他说话。 他的态度总是很好。 “是我错了……” “肯定是你的错啊!”鹤鸢抱着被子,面上完全是被滋润的模样。 可他眼眶红红的,瞪圆的眼睛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是情侣打闹一般的娇嗔。 “都说一次了,”他指着已经被应星处理好的地毯,“你看看刚刚那个量,你都多少次了!” 应星自知理亏,自然是伏低做小,那处早就准备好的搓衣板和鞭子递过去,使用苦肉计。 鹤鸢气得抓过鞭子,想甩一下。 甩不动。 他更生气了。 明明对方才是出力的那一个,为什么累得是他啊! 他昨晚还想着应星哥没好,竟然迷迷糊糊的用了好多精力药水陪他一整晚,到最后还想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帮忙。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应星会直接趁他不清醒的时候弄到别得地方。 ----------------------- 作者有话说:再来一章的喜糖!!! 大家晚安[亲亲][亲亲][亲亲] 第69章 婚后日常 现在回想起来, 不仅是地毯,就连他头发、锁骨、胸口……这些地方也都被光顾过。 可鹤鸢愣是没注意到。 即便刚刚洗过澡,可他还是觉得身上一股味道。 鹤鸢气得把鞭子扔到地上, 冷着脸说:“喂我吃饭。” 应星立刻端着粥,吹温了才送到嘴边。 慢吞吞地吃完一整碗后, 精力条往上浮了一些。 精力药水竟然用到了上限, 现在只能靠休息和进食回复,慢的很。 他清了清嗓子, 看向应星, “我们约定个事。” 被滋润过的喉腔稍微好了点, 声音没那么沙哑,“以后晚上你不用这么隐瞒,一晚上……四次,你觉得行么?” 之前四个人的时候,算上丹枫有两个,差不多也是一天四次。 他觉得刚刚好。 说要打骂应星哥, 那鹤鸢是不忍心的。 若是以后表现好的话, 这事就算翻篇了。 他自己也情动着,明白应星的想法, 但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 “我都听你的。”应星说。 他自知昨晚做得过火, 所以才会在早上火急火燎想办法补救。 鹤鸢看到应星还跪在搓衣板上的双腿,想要俯身去拉他, 身后却传来一阵抽痛。 如卸力一般,他整个人歪着倒下去,竟然倒在了应星的怀中。 男人的手护住他的后脑,躲开床头柜的边角,又使力将他放回床上。 “你起来吧。” 鹤鸢用郑重的语气说:“我不喜欢你惩罚自己, 要是觉得做错了,不如…素上两三天?” 正好也给他放个假。 应星权衡利弊,提议道:“不如罚我多给你创新一点首饰?” 鹤鸢想想也行,手指柔弱无骨地点点他的脸,“我刚刚没吃饱,再去煮点。” 应星直接又盛了一碗过来,还配了点小菜。 吃饱喝足后,游轮准备返航。 看着倚靠在应星身上的鹤鸢,白珩止不住的偷笑。 鹤鸢感觉自己要反复无常了。 他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应星哥。 他烦躁地去踩应星的脚,目光在别人看不到的屏幕上浏览。 道具……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用用? 目光流转间,鹤鸢看到了一样道具。 就用这个吧! 青年忽然拿开脚,一脸满足的去吃游轮上准备的豪华午饭了。 当然,鹤鸢的坐垫是贴心的加厚设计,尽量让他能舒适的享用午饭。 不过应星的脚又遭殃不少罢了。 但男人瞧着,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游轮靠岸后,众人纷纷离去,鹤鸢也跟着应星回到家中。 他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惩罚”应星。 坐在卧室的床上时,鹤鸢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应星坐下。 青年的手中出现一个小娃娃。 他放在应星的膝上,“应星哥,滴一滴血可以么?” 应星毫不犹豫的用小刀划开指腹,按在娃娃身上。 鹤鸢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上的娃娃就变成了一个肖似应星的小娃娃。 ——能穿衣脱.衣的那种。 【道具共感娃娃:只需对方的一滴血,就能感受到操控对方身体的乐趣。一次性道具,使用完即销毁。】 “……” 应星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阿鸢,你这是……?” 鹤鸢笑眯眯地回答他:“是应星哥的共感娃娃哦。” 青年将娃娃摆在床边,从抽屉里找出绳索,拉着应星坐在椅子上,命令道:“把衣服都脱了。” 他要完完整整地观察到应星哥的反应。 应星哑然失笑:“这是惩罚么?” 鹤鸢点头,用鞭子头贴贴他的脸颊,“对哦。” “所以你要乖乖受着,不许反抗,知道吗?” “嗯,知道了。” 男人像个乖学生一样剥完外衣,坐在椅子上。 在鹤鸢的注视下,深色正在慢慢膨胀。 按照很多小说里的惩罚,鹤鸢应该用鞭子打上去。 毕竟这鞭子是情趣为主,没什么伤害。 但他看到那些痕迹,是会心疼的。 所以鹤鸢只是把应星绑了起来。 “要乖乖的坐满一小时,知道么?” 带着撒娇意味的命令语气,以及黏在脸颊的亲吻扑面而来。 应星认真点头,“知道了。” 他看了眼时间,安安稳稳地看着鹤鸢的动作。 鹤鸢坐在他的面前,手掌捞过娃娃。 拇指卡在小腹往下三寸,食指卡在背后,中指卡住月退间。 应星能感受到腹部、后背、以及那处的温软。 鹤鸢轻轻移动手指,应星的身上就溢出一阵阵汗,就连本就恐怖的洋务也在变得显眼。 可这些还只是隔靴搔痒。 鹤鸢伸出另一只手,解开了娃娃的扣子。 他看着应星,手上动作不停。 鹤鸢,应星与镜子恰好连成一条直线,能让鹤鸢精准的去玩弄娃娃,也能看到应星的表情。 “应星哥,现在是什么感觉?” 鹤鸢踢了踢男人的脚,指尖将衣服剥下,轻飘飘的落在床边。 熟悉的温度在身上游弋,仿佛有个看不见的透明人在抚摸他一般,精准的带起一阵阵战栗与呼吸。 “嗬——” 应星双目充血,直直地看着青年。 如果不是仅存的理智和身上的绳索在提醒他,应星几乎要将鹤鸢按在床上。 他实在是受不了爱人如此挑.逗自己。 如果这是惩罚,那鹤鸢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将腿盘起,将娃娃放在膝盖上,手掌杂乱无章的抚慰,观察着应星的反应。 男人像是一头被拴住、饿极了的野兽,正用狩猎般目光看过来。 …………………… 爱人柔软的手像是崔情药,只需稍稍触碰,便能让他的谷欠望无所遁形。 他紧紧盯着鹤鸢的手指,随着他的移动,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一块皮肤上。 是双重筷感? 第116章 不,是双重折磨。 鹤鸢并不是均匀到的照顾到每一处青金,反倒是总往一处使劲。 应星看着瓷白的手在深色上移动时,几乎无法呼吸。 他向来不愿意让鹤鸢做这件事。 一方面是他觉得那处生的丑陋,叫人看见了…不大好,另一方面便是,他很难去控制这里。 就如现在,他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鹤鸢也发现了,竟然将脸凑近了一些,与应星的肩膀齐平。 时间还剩五分钟。 鹤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时不时看去,心里也有些焦躁。 虽是惩罚,但他也想给自己减轻一些负担。 如果能少承受些许,他是很乐意的。 时针滴答的声音、两人渐渐急促的呼吸都在此刻放大,鹤鸢似乎明白了什么,两相结合,像吞进去一样的把里里外外都照顾到。 应星难受地挺起涨红的胸口,绳索在他身上勒出一道道痕迹,也无法阻挡他想要挣脱的力道。 噗哧一声,鹤鸢的锁骨一片濡湿。 滴滴答答的白汗流下,划过每一寸肌肤,甚至成了妆点水果的奶油。 鹤鸢是第一次、清醒的被喯溅一身。 他穿的不厚,又是宽松露肩的款式,肩膀的大片瓷白露出。 那些粘腻的白汗填满凹陷的锁骨,有些滴到下巴,更有一滴明显的落在唇珠上。 锁骨纤瘦,有着漂亮的低谷与线条,却盛不下那么多的量。 应星有意识的控制着角度,却不知不觉地填满了两边。 他要完了。 明明是惩罚,最后却被自己搞成这样。 鹤鸢明显呆楞着,连应星自己挣脱绳索帮他把白汗弄出来也没发觉。 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尖,在要舔到白点的时候,应星的指腹先一步到达,将斑点抹去。 他捏了捏娃娃,听到耳边传来的闷哼时,发觉自己正坐在应星身上。 锁骨还有粘腻的感觉,但已经干净许多。 鹤鸢自知理亏,没有责怪的想法。 他看了眼娃娃和难耐的应星,发现自己似乎玩过火了。 至少这个下午,他似乎不能安生了。 幸好今天没什么计划,他们才能在床榻间厮混一个下午。 鹤鸢抱着娃娃,被应星抱着颠。 像是在厨房里炒菜一样,烈火烹油,身上水光一片,蔓延着被炙烤出来的粉色,鲜花着锦,点点红梅在身上绽放。 迷迷糊糊间,鹤鸢看到抱着的娃娃,忽然生出一丝荒谬感。 这娃娃趴在他的胸口,像是有意识一般,张开了嘴。 …………………………(已全删) 吃了一堆鼓鼓囊囊的奶油,实在是没精力消化,只能在应星的帮助下吐.出来。 下午只有两次,却将鹤鸢好不容易休息好的精力掏空。 他想,不能这样了。 “应星哥?”鹤鸢躺在应星的身上,抬头看他。 在应星的视角,青年要比自己小一号,抬起头来时,像个眼巴巴地想要猫条的波斯猫。 明明刚刚被喂成了奶油小泡芙,这会儿却像是饿了一样。 手指在他身上抓挠,脚也不老实的乱踢。 明明刚刚还在求饶,这会儿又精神的来闹他。 应星“嗯”了一声,嗓音中透着餍足的滋味。 看得鹤鸢牙痒痒。 为什么受苦的只有他的鼙鼓!!! 为什么他的腰会痛!他不是不用使力吗!!! “我四年后会有个能凑一个月的假期,我们……一起去度蜜月怎么样?”鹤鸢说,“这几年我们就陷在罗浮玩,有空出差的话就去别得仙舟看看?” 鹤鸢入职工造司的时日过段,如今能凑出的假期也不过三四天,用在了婚假上。 想出一趟远门,少说都要一个月,还是得攒一攒假期。 应星说:“好,都听你的。” “我会安排好的。” 鹤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应星会为他安排好一切。 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夫了。 鹤鸢属于他,他属于鹤鸢。 这一念头一旦扎根在心中,便再也无法动摇。 应星的幸福感姗姗来迟。 昨日的一切如梦似幻,像是他为自己编织的梦,却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白珩传过来的一切影像、新到手的户籍、玉兆上关联的亲属关系……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应星,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应星忽然紧紧地抱住鹤鸢。 这次的拥抱不同以往,不是为了确认恋人是否还在身边,而是为了庆祝。 他的心中不再空虚,而是几乎溢出的满足。 那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不必再为什么而担忧了。因为应星知道,鹤鸢会做到他承诺的一切。 他们的未来…… 咀嚼这个词的时光,都是一种幸福。 鹤鸢感知到他的情绪,伸手回抱他,“应星哥回神了?” 青年的语气带着调笑,面上笑盈盈地看着他,“那么,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应星的手指埋入发丝,紧紧的拥抱许久。 简短的三天婚假,却让他时刻处在欢欣之中。 没有什么比一个合法伴侣的身份更让他振奋了,而且他的伴侣也“爱”着他,他们互相喜欢。 三天时间里,他们走过之前相处的地方,在那里回想从前的事情。 “现在想想,感觉过去了好久,”鹤鸢怀念的看着滑冰场,“我记得当时就是在这里,我和应星哥戳破了窗户纸。” 应星哥还发表了诸如“我的时日无多”“我老了”等言论,试图劝退鹤鸢。 如今,鹤鸢有点想不起当时的心境。 他大概是有点不服气的。 玩家沉浸式的玩游戏,对角色有感情,却也难免会产生一些“高人一等”之类的情绪。 被拒绝时,想到的第一件事也不是“为什么”,而是“凭什么”。 鹤鸢先是“凭什么”,再是浓浓的挑战欲将其转化为“为什么”。 他的计划一步步落实,应星的防线也一破再破。 “是啊……”应星无声叹气,“我早已做好孤身一人到老的准备,在遇见你之前,我的所有时间都交给了锻造。” “但在遇到你之后……我迎来了第二次新生,阿鸢。” 第一次新生,是成功拜入怀炎门下,成为一名可以打造武器、间接铲除丰饶孽物的工匠。 第二次新生,是与鹤鸢相遇相知相爱,再次找回除冶炼以外的生活的美好。 应星身上少了点偏执狂狷,多了些柔和。 他穿着白色休闲服与鹤鸢出门时,像是一名沉默寡言的教授,较之前更吸引人注意。 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鹤鸢。 现在他们出门都带着口罩,用于躲避一些视线。 鹤鸢握住他的手,“我也是,应星哥。” 在你不知道的另一条线路中,你教会了我死亡。 那是我在现实世界无法体会到的感触,而在这里,你提前教会了我。 不过…这一条线路下,你依然可以教会我。 鹤鸢并未明确的说,应星也不问。 他知道爱人身上藏着秘密,可他不在乎。 经历过失去的人总会更加珍惜现在。 鹤鸢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冰鞋穿上,起身看向应星。 青年朝他伸手,“那…要再陪我滑一次么?” 上一次,他们有点不欢而散,但这一回,他们能够弥补当时的缺憾。 这一片滑冰场地被应星早早包下——在得知鹤鸢要来此的时候,此刻,冰面上一片寂静,只有冰刀滑.动的声音。 他们握着手,慢慢的滑过一圈又一圈,速度有变化,姿势有变化,唯有紧握的双手始终如一。 鹤鸢悄悄抠了抠应星的手心,被男人忽然抱起。 百冶是个很努力的人,或许在私底下下练过,抱起鹤鸢来稳稳当当,甚至还能加速。 鹤鸢牢牢环住他的脖颈,跟着他在冰面上疾驰。 擦出来的冰屑在空中飞舞,像是一粒粒亮晶晶的雪花。 最终落在鹤鸢的头顶、眉心,又很快融化。 带起的风吹过时,鹤鸢感觉自己像是在飞一样。 他那同样闪着璀璨光芒的眼眸深深注视着应星,仿佛对方是他的全部。 “应星哥,放我下来,”鹤鸢说,“我想和你一起滑。” 爱人之间总是有做不腻的事情。 他们可以在滑冰场一圈又一圈的玩,也可以在水族馆里转悠一天,在海星面前反复沾喜气。 “这次我们一定能百年好合!”鹤鸢将粘腻的手贴在应星脸上,笑嘻嘻地说。 当然,少不了合影。 他们去了一处能潜水的海域潜水,在水下拍了新的照片。 鹤鸢将他们po到网上时,顺便看了看之前的评论。 第117章 他发了求婚和结婚的视频,也发了点造型照片,算是完成营业任务。 【@鹤鸢:一些婚礼的造型。[图片]x9】 简单概括一下,有圣子造型、教皇造型、光明神与黑暗神的造型、西幻风格的王子造型……等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中间那张戴王冠的造型。 这套妆造将浮华发挥到极致,珠光宝气,让人移不开眼。鹤鸢也镇住了浮华,将他们转化为整体的一部分。 【美神降临!!!】 【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区)】 【天哪这些衣服好好看,我要被种草了……】 【冷静,价格承受不起,在我们身上还会是灾难。】 【世上怎么有人能长成这样!!】 【新婚快乐!】(此条被博主置顶点赞) …… 底下全是惊叹,但也夹杂着一些不大和谐的声音。 【婚礼场地有点简陋啊。】 鹤鸢回复:我喜欢就行。 【你怎么眼瞎了……】 ——那你审美有点问题,该去看看眼科。 【蹲个他俩离婚。】 ——人家秋雅结婚你在这又唱又跳? …… 仗着在游戏世界里,鹤鸢直接一个个怼了回去,然后拉黑。 爽!!! 他在现实里有所顾及,不能这么做,难道游戏里就不能放飞一点吗! 应星哥完全支持他的行动,拿出自己积灰的账号为他助力。 然后被轻而易举的举报掉了。 应星:“……” 鹤鸢憋笑安慰他,“没事的,喏,你用我的账号说吧。” 应星环住鹤鸢,在玉兆上啪嗒啪嗒的打字。 看到应星回复的内容时,鹤鸢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我不配?工资连我千分之一都没有的你就配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恋爱结婚,感情很好。] [想?现在躺上.床盖上被子,梦里什么都有。] …… 不要以为百冶沉默寡言就觉得他好欺负啊!!! 鹤鸢可是听过应星是怎么评价那些学徒的,一字字一句句全是批评,没有任何感情。 [我是谁?我是他伴侣。] 绝杀。 鹤鸢看这条评论熄火了,去看下一条。 【@鹤鸢:婚礼vlog~感谢摄影师@狐人旅行家】 破防的言论都是来自与刚刚相同的账号,鹤鸢已经拉黑了,便没再管。 除了尖叫之类的评论,剩下的人都在讨论婚礼上播放的美人鱼视频。 大概是几年前,豆子上有个美人鱼的视频很火。 奈何拍摄角度模糊不清,正脸看不见,只能看着那纤细优美的身姿凭空想象。 现在视频发出,很快就有人扒出来一一对应,得出婚礼视频上的美人鱼和之前的美人鱼是同一人。 【也就是说,是鹤鸢先追的yx?】 【聆听破防的声音。】 【之前就有人说过,是鹤鸢先主动出击的,没有人信……】 【在咱们仙舟这,很少有短生种会去追求长生种。】 【……但也没有长生种追求短生种。】 【所以他们是互相破例了吧,我记得后面yx很主动欸,所以才有人猜是他先主动的。】 白珩的评论被淹没在评论区。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这一段!!!当初怎么不叫我???我拍的比这好多了!!!】 可以看出她的抓狂。 鹤鸢给她点赞,顺手发了之前录下的各个角度的视频。 【鹤鸢:可能是我剪的烂。】 毕竟文娱类的剪辑技能还只有可怜的lv.1,能有这样的成品不错了。 【白珩:你等着,我给你剪个好的。】 最后是求婚vlog。 鹤鸢平均一周发一次照片或是视频,更新频率算是合格的范围内,螺丝咕姆也没说什么。 【@鹤鸢:求婚vlog~顺便试试新造型。】 被他拉黑过的评论区好看很多,全是在夸造型场地以及应星的用心的,看得鹤鸢心情舒畅,赏了策划者应星一个深吻。 奶茶的香气在口腔蔓延,混入一点抹茶的苦味。 潜水过后,他们在岸边点了机巧鸟外卖,坐在沙发椅上欣赏海景。 “应星哥,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像今天这样。”鹤鸢紧紧靠着他的胸肌说。 他又贴近了一点。 应星哥的腹肌手感真是越来越好了。 鹤鸢感受到了充沛的幸福感。 应星也握紧他的手,“我会努力让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这样。” 让你快乐,抛弃一切烦恼。 事实证明,应星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在前往蜜月旅行之前的四年间,鹤鸢一直保持着畅快的心情。 就算又吵闹,那也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手段罢了。 ----------------------- 作者有话说:准备走文案剧情了[墨镜] 大家晚安! 第70章 婚后日常 《跟去你家可以吗》是一款素人采访节目。 在发现庇尔波因特里能采访到的都是【打工人悲催实录】、艾普瑟隆都是【夜生活实录】后, 星际和平娱乐将目光放到了仙舟联盟。 正好曜青仙舟的战争需要许多物资,罗浮仙舟又欢迎商业伙伴,其余几个仙舟多多少少都和公司有合作…… 于是, 《跟去你家可以吗~仙舟篇》堂堂登场! 星际和平娱乐家大业大,干脆分成三个小组, 到不同的仙舟拍摄, 每周进行素材选拔,胜者能获得绩效、在以后涨工资, 保证每周都有新鲜爆炸的素材放出。 夜晚十一点, 位于罗浮仙舟的制作组摩拳擦掌, 准备在连续三次之后,再一次拿下本周绩效。 他们盯上了一位穿着正式、散发浓浓故事感的白发男性。 直觉告诉制作人,这位身上一定有爆炸性的新闻。 连线嘉宾正在猜测年龄。 自从开拓了仙舟篇后,开局猜年龄就成了乐此不疲的话题,猜对猜错都有不俗的热度。 【穿得很成熟,或许是三四百岁?】 【看着沉稳, 大概是四百岁往上?】 【他穿得是a家的新款, 很追潮流……我感觉一百岁左右吧。】 …… 猜来猜去,年龄段基本都在一百岁往上。 制作人带着摄像上前打招呼。 “你好, 我们来自《可以跟去你家吗》项目组。可以代付打车的费用, 跟你回家可以吗?” 白发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制作人连同连线嘉宾发出一声惊呼。 他光看背影就知道对方长相不俗, 但没想到能好看到这个底部。 【这颜值去做明星也没问题吧。】 制作人觉得这个帅哥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可对方身上也没什么网红气质,职业看着也不像是。 身上的衣服是深蓝色旗袍领内衬搭配白色长款外套,上面绣着金色的丝线,看着像是一名常年沉浸研究的学术分子。 连线嘉宾看他身上的肌肉, 结合仙舟的背景,猜测对方大概是工匠或云骑军,也有可能是十王司的判官。 如果是十王司判官,那这回是真的挖了个大的。 “不好意思,我可以先搜索一下么?”男人问。 制作人表示理解。 他们节目还没红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仙舟这边知道的人也确实少,刚开始的几期节目,做得很是艰难。 男人打开玉兆,在上面搜索了一下,恍然大悟。 “访谈节目…我需要先问一问我爱人的意见。” 他看起来并不排斥。 那就有戏! 【有爱人?!】 【难怪手上拎着新鲜蔬菜,好像还有h家的甜品。】 【是只在仙舟有的那一家吗?我之前去旅游的时候吃过,很好吃!】 男人微微侧身,打通了电话。 声音有点小,但被摄像机捕捉到,如实传递到耳麦中。 “阿鸢…不是不是,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接着在家休息就好,要的奶茶和甜点我都买好了,一会儿我自己开星槎回去,夜宵好了会叫你的。” “是这样的,有个叫……的访谈类节目,你想接受么?” 制作人眼睛里冒着金光。 帅哥、有个感情很好的爱人、声音又好听,这是光看脸就赢了一半的一期啊! “可以。” 男人转身说,“不过不用车费,我开了星槎,你们做上来吧。” 制作组麻溜地坐上去,还贴心的避开了副驾驶。 星槎的外形是炫酷的灰紫色流线型,上面有许多生硬的线条与图案,看起来和车主的年龄有些不搭。 制作人看准了车上的红色挂饰,开口问:“请问这是什么呢?” 他之前搭载的那些星槎上似乎没有这些。 不仅是挂饰,星槎控制端的台面上还摆着几个可爱的小娃娃和小动物。 第118章 男人闻言看过去,眼中柔情一片,“那是我爱人给我做的平安扣,还有我们一起做的手工。” 【……有很多星星和羽毛的元素欸。】 他调好目的地与驾驶模式后,从车座间拿出几个小面包,“如果饿了的话,可以吃几个。” “这也是爱人准备的?” “不,这些是我准备的,”谈起爱人,他脸上的笑意完全藏不住,“我们有时候自驾出游,他会想吃点零食。” 制作人注意到这里头还有便当盒之类的东西,接着问:“会带便当么?” “会,一般是我们一起做。” 【天……这是什么温馨的相处日常。】 【光是听他说话就觉得好幸福……】 要不是摄像提醒制作人,他还能就这个问题再问上好几分钟。 “方便问一下您的姓名和年龄吗?” 男人打量他们一番,“应星,今年三十九。” 连线室里一片兵荒马乱。 【三十九——???】 【一个都没猜对!!!】 【骗人的吧!】 【感觉仙舟人的三十多和我们的十来岁差不多,怎么这会儿真出现了一个三十多的……】 制作人早已采访了好几个年均三四百岁的仙舟人,对应星的年龄表示怀疑。 应星似乎早就猜到这一环,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确确实实的三十九岁。 制作人着实被惊讶到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会是一个绝佳的话题! #论仙舟人外表的欺骗性# “刚刚一直听你在说爱人,请问爱人的工作是……” “和我一样,都是工造司工匠。” 制作人刚想问是不是办公室恋情,就到家了。 位于长乐天中心区的一栋住宅,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来仙舟之前,制作人也了解过仙舟的各种物价,眼前的房子…大概他一辈子都买不起吧。 【这里的房价换算成信用点,好像是十亿往上了……】 【仙舟联盟的工匠都很赚钱,这位应星先生最低也是大工匠的程度了。】 【他的爱人水平恐怕不差。】 应星从后备箱拿出买好的食材,打开门,带着他们进来。 自从结婚后,他们搬到了一处更好的住宅进行装修,完全成了符合鹤鸢喜好的模样,也变得更年轻与情.趣。 看着不像是应星会装的风格。 入口处的花园种满鸢尾花,间夹着其余花朵与花树,中间摆着应星打的秋千架和下午茶桌,正好能在下午照到太阳的角度。 另一边则是池塘,种满了一池的荷花,还有锦鲤在里面游动。 推开大门,入目的是张扬的水晶灯与螺旋形的楼梯,整个客厅的纵横空间都很大。 应星脱下外套挂在入门处的衣架上,走入厨房。 【这个装修一看就是费心了。】 【铺了好多地毯,是怕摔疼了吗(笑)】 【那个楼梯也很漂亮,就是走着估计比较长。】 摄像拍了半天,发现有一面墙上挂满了一个人的照片。 他拍拍制作人的肩,指过去。 那穿着白色西装、手捧鲜花的……不正是热度居高不下的“桃花仙”吗?! 制作人看过去,立刻问:“应星先生是鹤鸢先生的粉丝吗?” 应星愣了愣,点头道:“是,我是他的粉丝。” 【但是…在家里这么多地方摆另一个的照片,他的爱人不会生气么?】 【对啊,如果是我的话,真没办法接受。】 【或许他的爱人也喜欢呢?】 制作人跟着应星进厨房,一边拍摄对方制作宵夜的场景,一边询问。 “那你专门做了一个对方的照片墙,你的爱人不会生气吗?” 【好勇的制作人。】 【就这样问,我真的好好奇!】 应星有些费解,转而又反应过来,露出一个促狭的笑。 【这个笑容…如果应星先生对他爱人这么笑的话,估计直接原谅他了吧。】 “嗯…他有时候会生气。” ——会觉得有些羞.耻,特别是对着照片墙做某些事情的时候。 “但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感动的哭了。” ——因为应星还送了十七份生日礼物,把之前的都补上了。 制作人:“这、这样吗……?” 他犹疑地问:“请问你的爱人也喜欢鹤鸢先生?” 应星立刻点头,“对,他也很喜欢鹤鸢。” 鹤鸢当然很喜欢自己。 在他的心中,他自己就是排在第一位的。 应星知晓,但不介意。 他迟早会离去,若这样能让他少些痛苦,那也是好的。 而且他现在很幸福,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所以两个人是因为共同的喜好走到一起的?】 【同行+共同喜欢的人,于是走到一起了。】 【听起来是细水长流的样子。】 眼见着这一条没什么可挖的,制作人又换了个话题。 “刚刚听到应星先生提到爱人在休息,那你做这些是为了?” 他指着应星备好的菜。 看菜量,不像是一个人能吃的份。 应星:“这是给他做的夜宵,另外还有你们的。” “咦——我们也有吗?” 制作人两眼放光地看着锅里的食物。 自从来了罗浮仙舟,虽然kpi压力大了,但仙舟好吃的是真不少,路边随便拉的人也都厨艺精湛,着实涨了点体重,多了些幸福肥。 应星熟练地颠锅,再将弄好的串放到调料里浸上。 “嗯,总不能让你们看着我们吃。” 鹤鸢如果在他们面前出现的话,不能留下缺点。 不论是作为伴侣、还是作为粉丝,应星都不允许。 制作人团队感动地哇哇大叫,嘉宾室也不平静。 之前在庇尔波因特或者艾普瑟隆的时候,不是下班只有一份打折饭的社畜,就是准备去蹦迪的酒吧常客,不给制作组喝酒就不错了。 哪里像仙舟,大晚上还能吃到主人家亲手制作的宵夜。 应星打开大冰箱,琳琅满目的食材令人震撼。 【这里头的食材能吃一个多月吧,他怎么还要去买菜?】 【好多好吃的调味料,还有珍惜食材……好多好吃的,拜托了,拜托了冰箱能不能请他们上一次并让我去做试吃。】 【好好笑你的想法。】 制作人在得到允许后也对冰箱进行一番拍摄。 制作人:“请问这些食材都是能消耗掉的吗?” 冰箱里除了食材,还有一堆矿泉水,上面的牌子是制作人这种社畜完全不敢碰的。 但应星直接拿了两瓶出来做饭。 “能,有时候会有朋友来聚餐之类的,还有我们每个月都会过一次节日,吃不完会带到办公室给同事。” 【我是同事我也愿意。】 【跟他们当同事不仅有定期投喂、还能磕cp,这是什么神仙生活?】 【光是听应星先生的话,我就能感受到他们之间幸福的氛围。】 制作人:“那使用矿泉水做饭的用意……” 应星言简意赅:“能用好的就用好的。” 当然,他之前是完全不注意这些的。 后来和鹤鸢在一起了,他希望能给鹤鸢更好的生活,才去了解了这些知识。 制作人听出里头的猫腻:“是为了爱人才这样的?” 应星如实回答:“嗯,之前不太注重这些,后来觉得结婚了就要担起责任,所以去了解了很多。” 【听得我牙酸了。】 【真的是一眼看到的幸福。】 【你们不觉得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真的很幸福吗?之前我们也有采访过一些家庭主妇,她们也为爱人做了很多,但聊起来的时候……并不是这副面孔。】 这位嘉宾下了个结论:【他的爱人一定是无限肯定应星先生的。在应星先生眼中,他做的这些都是有意义、会被夸奖的,所以他完全是幸福乐意的姿态。】 【你说的有道理,应星先生的状态更像是享受这种感觉。】 【有点大男子主义了hhhh】 【但如果是这种大男子主义的话,大男子主义也不会变成贬义词。】 制作人觉得这里头的故事大有可为,接着问:“之前?之前是怎么生活的?” 应星思索:“大概是睡觉吃饭锻造吧。” 制作人:“没有别得娱乐生活么?” 应星摇头:“没有。” 【那他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超级进化了吧。】 【婚姻是如何改变一个人的(笑)】 【之前是只知道锻造的理工男,遇到命中注定的他后,我明白了生活的意义。】 【很温馨的爱情小说风格呢】 第119章 他把给工作人员准备的饭菜端上来,安排他们先吃。 “不好意思,楼上不方便拍摄,几位先吃可以么?”应星说,“我去楼上叫一下他。” 制作人点头:“当然可以!” 光是刚刚录制的素材,这一期就已经稳了,上不上楼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应星松口气上楼。 他想,要是楼上衣帽间的那些衣服被拍到的话,影响不是很好。 走到卧室门口,他先敲了敲门,得到一声闷闷的“进来”。 推开门,青年正躺在床上,怀中抱着抱枕,看着不太精神的样子。 鹤鸢看见他来了,勾勾手指,“帮我穿衣服——” 尾音拉长了许多。 今日鹤鸢没排单,便没去工作。 结果应星愣是早上来了两次,中午回家做饭又来了两次,完美消耗一天的次数。 就是苦了鹤鸢,要用好不容易的假期来休养。 应星上前抱起他,带着他在衣帽间里走。 鹤鸢敲定了一套长袖衬衫和西装裤。 能遮得比较多。 应星简单给他扎了个马尾,用粉底遮上痕迹,两人拉拉扯扯地走下楼梯。 期间鹤鸢腿软了无数次,好在应星扶着他。 就是扶一次要瞪一次,还要踩一下对方的拖鞋。 走到楼梯中部时,摄像和制作人才看清人影,纷纷石化惊呼。 摄像哆哆嗦嗦地把摄影机放下。 “我们真的付得起这位的出场费吗?” 【什么共同的偶像……你小子分明就是追到了偶像!!】 【应星应星,我怎么忘了之前这个跟you know who一样的男人。】 【之前鹤鸢先生为了爱人的正常生活,直接找人在网上清了一遍信息。】 【我了个双向奔赴。】 制作人也加班加点地拨打上司电话,询问能不能拨款。 至少要把拍摄费付了吧!!! 鹤鸢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按住电话,“不用,我不收钱。” 个体户说话就是硬气。 【!!】 【哇塞,不要出场费,感觉制片被狠狠感动了。】 【流眼泪了呢。】 升职加薪就在眼前,能不感动吗? 本尊既然都发话了,摄像也勤勤恳恳地拍起来。 他记录着应星从冰箱里拿出排队买的甜品,又做了卖相极佳的杂酱面和许多配菜,一个个端在鹤鸢面前,还有一盘洗干净的水果。 跟伺.候祖宗一样。 鹤鸢也拿着筷子慢吞吞地吃,时不时吃一口应星递来的水果。 亲昵无间,像是旁人都不存在一样。 【感觉我对我家猫也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包办好。】 【我也。】 【大明星私底下还有这样的一面,好可爱。】 【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好,一看就是甜蜜的情侣。】 【这是结婚四年该有的状态么???】 制作人看着鹤鸢吃得差不多了,搓搓手,“方便回答几个问题吗?” 鹤鸢吃完面,正拿着水果当零嘴,闻言点头。 “你问吧,回不回答看我想法。” 【确定了,是真的鹤鸢hhhh】 【他确实是这样的。】 【随便说几句也是大新闻了吧,估计制片正想着什么标题比较劲.爆呢。】 制片人:“之前网上传言,是你先追的应星先生,传言属实吗?” 这也是大部分网友争论不休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每次都能盖上几十万楼。 【我也想知道!】 【还是制片知道观众想看什么hhhh】 鹤鸢:“是我先追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摄像的手差点没端稳,正在框框干饭的工作人员也震惊的忘记咀嚼。 鹤鸢见怪不怪,“本来就该我先迈出去啊。” 他笑着看了应星一眼,“说起来,我还被应星哥拒绝了几次呢。” 制片人预感到大新闻,兴致勃勃地问:“那你当时是什么心情呢?” 鹤鸢:“真要说的话,有点犹豫,有点不爽,但大部分是理解。” 【……理解?】 【竟然拒绝了???】 【这得是多大的定力啊!!!】 【光是看着脸都不会拒绝吧……(恍惚)】 制片人:“理解?可以说一下为什么吗?” 鹤鸢:“因为我是长生种,仙舟本土人,应星哥是来仙舟学艺的短生种吧。” 他顿了顿,“我和他年岁差不多,但我还有个几百年寿命,他却是几十年。” 【原来如此。】 【我没道德,我会直接狂喜答应,然后缠着他一百年。】 【所以应星先生修成正果,你连小卡都凑不齐。】 制片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应星,“那我斗胆问一句,你们互相喜欢对方什么呢?” 【其实是想问鹤鸢先生为什么喜欢应星先生吧(笑哭)】 【是哇,按照仙舟联盟的数据,很多仙舟人都倾向于找同种族的伴侣,再往下是其余长生种,和短生种的…目前好像只有这一例。】 鹤鸢先答:“因为应星哥不仅长相英俊,自身也很优秀,性格又好,我为什么不喜欢?” 他颇为骄傲的扬起头,“应星哥可是仙舟长生以来,第一个短生种百冶。在十来年之前的百冶大炼上,打败了很多比他年长几百岁的人,成了整个仙舟联盟的手艺巅峰者。” 完全是说书时吹捧的语调,配合上与有荣焉的表情,看得工作人员不免露出笑意。 有些困倦的晚上,完全被对方的光芒照亮,驱散了疲倦。 制作人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打趣,“仅仅因为这些吗?” 鹤鸢不假思索:“当然还有别得原因,但我只能说给应星哥听。” 他悄悄束起食指,却对着应星偏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说的对吧!应星先生的爱人一定是一位无限肯定他的人!】 【感觉这期节目播出后,鹤鸢先生的理想型排名又要上窜许多了。】 【我也想要个这样的恋人……】 【这对里,年长者是沉稳的包容与愿意陪你做一切的耐心,年下者是愿意肯定一切行为的喜爱与直言不讳的爱意。】 【不管了,先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制作人看向应星,“那应星先生呢?” 应星被鹤鸢闹的耳根微红,“我也差不多,但我最喜欢的…是阿鸢的性格,或者说,是阿鸢的灵魂。” 制作人点到为止,笑眯眯地换了个话题,“那两位第一次相遇是在哪里?” 鹤鸢即答:“是在星槎海中枢的街上,我当时跑的匆忙,不小心撞到他了。” 应星补充:“我原本在朱明仙舟学艺,来罗浮仙舟是为了参加百冶大炼,结果刚刚到目的地……” “就转角遇到爱了对吧!” 制作人问鹤鸢:“那当时匆忙是为了什么?” 鹤鸢卡壳了一下,立刻说:“是为了去排队买热浮羊奶,晚了就没了。” 应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嘉宾室里一片激动。 【一定有故事!】 【绝对不仅仅是热浮羊奶的事情!】 制片人想多问几句,但对上应星的眼神时,识相地没问。 “那两位是什么时候明晰心意的?” 鹤鸢思索了一下,“应该是二十岁那会儿吧,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换了个面孔,然后就被应星哥吸引了。” “之前一直都有帮我,人长得又好看,我很难不喜欢吧。” 【是成熟之后感觉到荷.尔蒙了?】 【好有abo小说的风味hhhh】 应星有些难以启齿,在鹤鸢和制片人的夹击下开口:“第一眼。见到阿鸢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他了。” “所以是一见钟情?!” 嘉宾室又是一轮尖叫,就连鹤鸢也瞪圆了眼睛看他。 ----------------------- 作者有话说:因为婚后写得有点少又不知道怎么切入,于是从这档节目入手啦。 删了,宝宝们还是好好磕糖吧。 第71章 婚后日常 鹤鸢是真的不知道应星原来对他一见钟情了。 他第一次靠近对方的时候, 应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立刻转身避开,不给人半点机会。 让鹤鸢很是挫败。 后来他干脆撞上去、掌握谈话节奏,这才和应星搭上话。 好感度这一类属性, 如果不是正式认识的话,根本查看不到。 鹤鸢也很少去查看好感度。 很多时候, 光看npc们的表情动作, 就能得知对方现在的心情与好感,很少用到好感类工具。 鹤鸢只有在不确定的时候会看一看。 现在, 应星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 第120章 “但你那个时候……” 鹤鸢组织措辞, “但你一开始还在拒绝我的好意。” 他最开始提出给应星带路当导游的时候, 应星完全是抗拒的姿态。 还是他强买强卖,这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应星说都说了,索性一股脑地摊开,“因为我害怕被你知道。” 短生种喜欢长生种,被大部分知道的话……会被嘲笑自不量力吧。 当时的应星对鹤鸢一无所知,有这些顾虑, 实在正常。 鹤鸢表示理解, 但他说:“所以你压根没有了解我,就把我当成了那些嘲笑你的人, 对不对?” 他看起来是这种人吗!!! 鹤鸢很委屈。 应星立刻否认, “不是不是,是我太胆小了。” 少时的孤苦养成他沉默寡言与谨慎的性格, 直至拿下百冶的名号后,他才开始俯视那些曾经贬低他的人。 而鹤鸢。 鹤鸢更像是太阳,温暖的让他心生向往,却又害怕被太阳打入黑暗。 所以应星想远远地看着。 “我很向往你,但我不敢靠近你。” 当上百冶后, 应星很少这么柔着声音说话了。 【句句不提爱,句句都是爱。】 【爱情让人勇敢,也让人懦弱。】 【幸好鹤鸢先生迈出了那一步。】 “要不是我拉着你的手一起走,你是不是就要甩开我了?”鹤鸢问。 他知道答案,但他就是要问。 太可恶了应星哥,怎么能把他和那些自己不努力、总是抱怨别人的懒虫放在一起呢? 制作人见缝插针:“拉着手?鹤鸢先生方便讲讲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大料啊大料,今年的升职绝对不愁了。 鹤鸢斜睨应星一眼,似笑非笑,“当然方便。” “当初我撞到这家伙,道歉后说我帮你个忙着,结果这家伙直接放开手,说要离开,我还没说下一句话,他又反悔地说也行。” 青年开始比划,“我当时穿的衣服后背有镂空设计,他的手刚好卡那边了,结果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歉意,还要直接走!” 【那很不对了。】 【是我就要多摸一把了,原来这就是我和应星先生的差距。】 制作人不赞同道:“应星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借用星网网友的语录,这时候就该狠狠缠上去啊!!! 应星没什么包袱的低头,“是我的不对。” 他看向鹤鸢,话锋一转,“那阿鸢能不能解释一下着急去买热浮羊奶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热浮羊奶一般只在下午开售吧?” 【有隐情?!】 【刚刚鹤鸢先生说这个的时候,表情没那么自然呢。】 鹤鸢白了他一眼。 “字面意思,怕下午人太多,提前去排队。” 还在嘴硬。 应星挑眉,“很喜欢喝?可我记得你是乳糖不耐受,喝奶茶都要换成乳糖不耐受专用的牛乳,热浮羊奶可没这个选项。” 【hhhhh老本直接被掀了呢】 【不过也侧面证明应星先生真的很上心,对鹤鸢先生的忌口喝喜好都了如指掌。】 【这是要从秀恩爱变成揭老底吗hhh】 【不,也在秀恩爱。】 鹤鸢一时语塞,随后赌气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撞上去的吧?” 应星笑了几声,“我可没说。” 【就是故意的!】 【哎呀呀,真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嘣的一下就炸出火花。】 鹤鸢终于明白,应星是在套自己的话。 他不说了,就这么看着对方,表情垮了下来。 【我家猫猫生气也是这个样子。】 【好可爱!】 应星努力压下嘴角,哄着他:“是我当时没看路,不小心撞到你了。” “阿鸢人美心善,不仅没计较,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鹤鸢看了他一眼,这才慢吞吞地张嘴,吃下应星剥好的橘子。 【连白丝都要去掉吗?!】 【真的是贴心好男人了。】 制作人见状,已经知道这一段的后期该怎么剪才有趣了。 “两位可以透露一下是怎么在一起的吗?鹤鸢先生又是怎么追求应星先生的?” 鹤鸢踢了踢应星的脚,含混道:“你来说。” 他倒要听听,应星哥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应星无奈地叹气,“我当时的情况…阿鸢如果直接追求我的话,我可能会一直躲着,甚至跑回朱明仙舟。” “欸——方便透露一下为什么?”制作人明显惊讶。 应星简洁地说:“因为我觉得我不能耽误了他。” 这段经历对他来说痛苦又甜蜜,现在多了份释然。 “阿鸢身边还有两个与他更适配的对象,不必吊在我这颗老树上,”应星顿了顿,“我当时已经三十岁了。” 制作人若有所思:“确实啊,寿命一直是个大问题。” 应星:“不仅仅是寿命,年龄也是个大问题。” “阿鸢当时才二十出头,我和他差了十岁,放在正常短生种里面,这个年龄差…答应了很没有道德。” 制作人打哈哈。 【好、好正直。】 【说实话,前几天官宣的那个年龄差都有这两倍了。】 制作人:“那后来是怎么让你改变决心的呢?” 应星说:“当时他胡诌自己有了个想约会的对象,问我要不要一起。” 【啊??!!】 【什、什么???】 制作人也一脸宕机。 “我想着他年龄还小、怕他被人骗了,就答应下来……” 应星闭了闭眼,“然后我到的时候,发现刚刚提到的两个人也在,但阿鸢说的那个约会对象不在。” 【???】 【这是什么展开???】 “然后他就说他被放鸽子了,想要找我们当中一个人约会,用骰子决定,最后用技巧内定了我。”应星一口气说完,闭上了嘴。 鹤鸢评价:“很客观,但你怎么不说自己差点想拒绝?” 应星:“……因为我认为我没那么幸运。” “但事实就是你被我黑箱了,被抽中的一定是你,”鹤鸢弯起眼,“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最幸运的。” 应星:“……” 他咳嗽一两声,掩饰耳根处的薄红,“嗯,我知道的。” 【甜晕了!!】 【这绝对是跟你回家开拍以来最甜的伴侣!!!】 【眼神都能拉丝了——】 【感觉制作人都被忽略了hhhh】 制作人满脸好奇:“那接下来就是两人去约会,然后……” 应星点头,“嗯,阿鸢一直在向我表明他的决心。” 制作人:“被决心打动了?” 应星摇头,“不仅是这一方面。说起来可能有点没道德,我想着我们两情相悦,也没有妨碍到别人,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还有,我不想看到阿鸢伤心难过的样子,我想他开心。” “这就对了嘛!”鹤鸢捏捏他的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很开心,你也很开心” 【你们百年好合我都说倦了。】 【祝99。】 【双向奔赴,绝对是双向奔赴!!】 制作人了然,“那二位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 这个鹤鸢来回答。 “是在约会的第二天,也在约会的时间里,”他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当时应星哥突然抱过来,把我吓了一跳呢。” 制作人发出起哄的声音,“也就是说,应星先生只撑了半天多一点,对吗?” 鹤鸢肯定:“对,他定力就这样,很不禁撩的。” 【我听着怨气很大啊,是什么原因?】 【撑了半天多,着实是我辈楷模。】 【哈哈哈哈哈说着不能耽误人,一看战绩半天多。】 “说起来,方便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应星先生突然抱过来的时候前面那段时间,两位在做什么呢?” 鹤鸢看了应星一眼,“你说吧,我说的话会有自恋的嫌疑。” 应星拿出钱包夹里的照片,上面是一张鹤鸢潜水的照片。 照片中的青年穿着简单的纱衣,双腿带着鱼尾,怯生生地朝着镜头看过来。 【哇——!是美人鱼吗???】 【感觉他的双腿真的变成鱼尾了一样,好美。】 【美神降临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当时是在水族馆,差不多是这个装束,他在水池里向我……示爱。” 应星说完话,万分缱绻地看着鹤鸢,“我当时就想,我不愿意放下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就算寿命差距在眼前,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鹤鸢在一旁补充:“是啊,所以直接跑上来,连衣服都不给我换,直接抱过来了。” 第121章 他吐槽道:“我身上湿.漉漉的,把他也弄湿了,最后剩下的安排都做不了,只能回家换衣服。” 【又甜又好笑。】 【真的好喜欢这一对啊,完全能明白鹤鸢先生为什么会选择应星先生。】 【是啊…之前这门婚事传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但他们已经幸福了好久,婚姻一点裂痕都没有。】 就算再问下去、这会变成一档婚姻节目,但制作人还是问了。 “那两位觉得结婚后,对方有没有变化呢?” 鹤鸢立刻点头,“有,变化很大。” 制作人:“具体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鹤鸢:“很爱吃醋,话也变多了。” “之前朋友关系的时候聚餐,他永远都是话最少的那个,有些事情也都闷在心里,不愿意跟我说。但和我在一起之后,我一直告诉他,有事一定要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他现在要做什么、有什么想法都会跟我说!还会和我玩文字游戏或者斗嘴!” 制作人一脸幸福:“那吃醋呢?” 鹤鸢神秘兮兮:“这个说了就不能过审啦。” 【我秒懂!!!】 【短生种那方面竟然能弄累长生种吗??(震惊)】 【只闻到了车尾气,但莫名好甜。】 制作人压低声音,当作悄悄话一样的问:“很强吗?” 鹤鸢笑得倒在应星身上,露出的一截细腰上闪过手掌印。 摄像忠实记录一切,但也就那一秒,一秒后,应星的手就遮了上去,把青年扶正。 鹤鸢也正经地回答:“是的,很强,能打铁打一整天的强度。” 问就是新婚那晚不知道几次后,应星还在打铁。 铁都要被打成年糕泥了,他还在打。 应星不着痕迹的喝水,还在鹤鸢身上的手捏了一把。 “少说几句。”他的语气带着点沧桑,更多的是一股任由鹤鸢胡闹的信息。 应星又不是不上网,他当然看得见那些言论。 既然能证明他们感情好,那就随阿鸢说去吧。 【我们不是深夜节目吧……】 【这是我们能听的???】 【各位,这车一股铁锈味。】 【还有点热。】 制作人生怕不好过审,及时刹车,“那应星先生呢?有没有觉得鹤鸢先生有变化?” 应星思考了一下,点头,“有的。” “婚前就很热情,婚后比婚前还要热情,有时候让人招架不住。” 其实是花样。 婚前就会穿水手服情.趣睡衣的人,婚后更是放飞自我。 之前还穿着珍珠衣,光是打铁时的珠玉碰撞,就让人血脉喷张。 后来珍珠滚了一地,还是应星收拾的残局。 哦,还有几颗珍珠找不到了,最后在清理的时候找到了。 奶油色的东西混到一起,实在看不清。 制作人没听出弦外之音,只是乐呵呵地说:“那不是挺好的?” 应星:“是挺好的,我很喜欢。” 知道他在说什么的鹤鸢又踩了一脚。 【《热情》】 【制作人的脑子刚刚转的那么快,这会儿怎么没听出来?】 连线的制作人:“……” 再说下次就不能过审了!!! 他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制作人满足地鼓掌,“那我祝二位百年好合!” 鹤鸢和应星牵着手送他们离开。 走到门口时,已是深夜。 仙舟治安不错,但鹤鸢还是说:“不如让应星哥送一趟?” 制作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里很安全,而且我们的数据是实时同步云端的,没关系。” 鹤鸢也不多纠缠,挥挥手后关上门,拉着应星回到屋内。 他忽然笑了一下。 “虽然我故意撞你,但你也对我有不轨之心,扯平了。” 应星从身后拥住他,“嗯,扯平了。” “但我要澄清一下,我不是不禁撩。” “我只是对你没什么抵抗力。” 鹤鸢早已熟悉他亲昵的动作和温度,自然地握住环在腰上的手,“我知道哦。” 可鹤鸢就是喜欢看应星哥隐忍的样子。 “但你还是要忍一忍的,知道吗?” 应星低低地应了一声,忽然将他单手抱起。 “我忍完了。” 鹤鸢慌乱地抱住他的脖子,“今天的额度已经用完——” “阿鸢,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次数刷新了。 * 罗浮仙舟组的粗剪刚刚发过去没多久,上司就拍板了这一期的播出内容。 笑话,就算鹤鸢只在正片里露面一回,那也是极大的热度! 这么长的片段,他已经能想象到广告商挥舞信用点来加植入的场景了。 而星网上的反应,用一种食物来形容的话,就是乱成一锅粥了。 趁热喝了吧.jpg 节目的知名度几乎是飙升的程度。 打个比方,原本是10的话,现在就是100,甚至是200也有可能。 毕竟是带着香水咬下一半市场的人,日常生活又过于神秘,这一次的访谈不仅采访到本人,还到住宅里拍了! 许多狗仔在仙舟铩羽而归,还要归功于无处不在的机巧鸟监控和治安。 一次料都没拍到过。 什么,你说混进工造司? 笑话,没有身份牌的人,在门口徘徊超过五分钟,保安就要来驱赶了。 这几年,狗仔已经放弃扒鹤鸢的料了。 而他的新住宅? 不好意思,保安一样严格,除非买下里面的房子,不然别想溜进去。 这也导致很多鹤鸢的粉丝嗷嗷待哺,这会儿看到有本人出境,就算旁边坐着个他们不愿意承认的哥夫,也只能捏着鼻子看下去。 甚至还衍生了打码版本…… 鹤鸢直接一个投诉下去。 不好意思,他就要当这个恶人。 他就要和应星哥甜甜蜜蜜,纠纠缠缠。 同时,之前关于他们谁先追谁的争论也有了确切答案。 【……竟然真的是鹤鸢先追(无语)】 【好几个工造司知情者说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没人信。】 【甚至被评为《做梦时的幻想》】 【太掉价了吧,我觉得他就该等人来追然后选一个接受……真的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我……算了,你和他什么关系啊,就这么断定他的性格了???】 【说掉价的真不是脑瘫吗…人家一不妨碍公共资源,关起门来过日子,二没有找个河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掉价?你的意思是光靠分红就收入过亿的人会掉价?】 【他除了营业和香水,什么都没有,难道他不赚钱吗!!!】 【额…他打铁也很挣钱啊,一个单子也是上亿,还不用出门,多好。】 【作息也健康。】 …… 另外是关于几个片段的讨论。 应星转身时—— 【帅哥你谁?】 【我了个超绝人夫沉稳男,快到我碗里。】 【节目组是烧香了?】 应星说年龄时—— 【三十九??】 【那上回那个两百岁还没通过成年考核的算什么?】 【有的人三十九功成名就,全款拿下房车,有的人还在为成年考核努力。】 【证件照也好帅。】 应星谈起爱人时—— 【嫉妒了。】 【三十九是不是算早婚了?真的没违法吗?】 【嗯…不要把仙舟人的长寿和别得种族放在一起,他们是真的能二十来岁毕业然后工作几百年(闭眼)】 【好可爱的挂饰,心灵手巧又贤惠的帅哥为什么轮不到我呜呜呜】 应星带他们进花园、进房后—— 【哇——!】 【发出没世面的声音】 【十亿豪宅,是我见识浅薄了。】 拍摄装修拍到鹤鸢照片时—— 【上面有几个照片是没有公开的吧,他是哪里来的?】 【怎么还有我们没见过的???】 【能有这些照片的根本不可能是粉丝吧!!】 应星一边做饭一边承认自己是粉丝时,摄像机对准手部进行特写,引来一.大.波弹幕。 【这个笑容一看就有鬼。】 【从后面来的,这个人不仅有我们不知道的照片,还有整个人(点烟)】 【人生赢家】 【我要有这样的老婆我也愿意洗手做羹汤二十四小时待命(疑似临终前的幻想)】 【羡慕这两个字我说腻了】 应星上楼叫人,制作组留下来干饭时,愣是将访谈节目做成了美食节目,间杂着节目嘉宾咽口水的声音。 夜宵无非是炸串龙虾之类的,但这个煎饺、这个羊肉串、这个小龙虾,它怎么就那么好吃的呢(嚼嚼嚼)。 第122章 鹤鸢下来的时候,弹幕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尖叫和表白。 【好久不见,我的电子老婆——】 【新鲜的老婆,我啃啃啃】 【啊啊啊啊啊让我来扶着老婆】 由于香水的瞄准人群为女性,拍摄的风格偏向唯美梦幻或是中性,愣是给鹤鸢招来一堆泥塑粉,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喊老婆。 鹤鸢吃饭喝水被投喂,弹幕全都是各种以【老婆】组成的话语。 应星黑着脸,屏蔽了这两个词。 鹤鸢笑得在沙发上打滚,最后靠在应星怀中。 “好了别生气了,老婆正在你怀里呢。” 鹤鸢知道他有这么一群粉丝,对被叫【老婆】这件事表示无所谓的态度。 一个称呼而已,叫不到他面前来,就算被顶成热评,一眼也就过去了。 应星撩开发丝,在青年奶白色的脖颈上轻咬。 “嗯,在被我亲。” 鹤鸢看了眼进度条,“那还要看吗?” 应星顿了顿,“要。” 他轻轻喘着气问:“蜜月想好去哪里度了吗?” 鹤鸢也有些情动,他的身体早已熟悉了应星的节奏,不自主的迎合。 “去、去露莎卡,之前说好的。” “嗯,那我们下个月去请假。” 五六月份的露莎卡适合游玩,正好也能提前做一下攻略。 鹤鸢撑在沙发靠背上的时候,忽然想起今天的四次已经用掉了。 应星不假思索:“我赊账。” ----------------------- 作者有话说:晚安—— 这张弹幕之类的有点多,给大家发红包。 第72章 倏忽之乱 “是打算请假去度蜜月吗?” 工造司的人事小姐姐询问面前登对的夫夫。 ——百冶应星同潜在的下一任百冶鹤鸢。 两人对视一眼, 几乎同步的点头。 “嗯,主要是等我攒够假期。”鹤鸢衣袖下的手紧紧抓着应星,对方亦然。 人事看了眼两人积攒的假期。 应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鹤鸢只有一个月。 确实。 出门度蜜月的话,每一个月根本无法尽兴嘛。 “时间是四月底到五月底对吧?”她确认过后, 又说:“那我让行政那边把你们的单子都排一下, 可能这个时间段的前面和后面会比较忙,你们注意安排。” 鹤鸢:“好。” 他们从计划这次蜜月开始, 就挑选了无数的地点, 做了许多计划。 最后还是决定去露莎卡。 这颗星球在上一条线已经去过, 但和不同的人去、会是不同的心境,也会有不同的体验。 在鹤鸢的记忆中,接下来的时间线里不会有什么大风大浪,这几年也只是按部就班的刷着属性,慢慢去摸开试炼的门槛。 两年前,星神试炼又加了点奖励, 通过后可以获得随机的祝福奖励。 鹤鸢就收到了【记忆】和【巡猎】的祝福。 一个加强召唤物, 一个能加速度和暴击,也算是食用。 他和应星牵着手回工作室, 准备吃午饭。 自从两个人住一起后, 他们都是早上一起准备午饭和晚饭,装盒带到工作室。 办公室恋情的好处, 就是加班也和约会一样。 应星原以为要削减在工造司工作的时间,多回家陪陪鹤鸢,结果鹤鸢进步飞快,直接和他用一个工作室,每天形影不离。 和喜欢的人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简直跟做梦一样。 更何况鹤鸢还是个学习能力极强的人,一点就通,让应星心中充满成就感与骄傲。 吃完饭该是午休。 刚刚在工作室里间的休息室躺下,外头就传来一阵阵警报。 鹤鸢的玉兆响个不停,刚接通就是景元焦急的声音:“小鸢,丰饶令使逼近罗浮,意在建木!” 多年前倏忽引领的丰饶联军未成气候,被仙舟联盟轻松拿下,这一回,他的准备更加充分。 鹤鸢立刻起身,带上随身携带的甲胄,和收拾好的应星抱了一下。 “一切保重。” 罗浮仙舟主场作战,看着还算有优势。 可他们面对的是一名令使级别的敌人。 巡猎星神岚慷慨的将力量分给帝弓七天将,丰饶星神药师则是对谁都慷慨。 据说倏忽还是对方未升格时就跟在身侧的弟子,所得到的力量只多不少。 鹤鸢神色紧张地一路跑到街上,心里疑窦丛生。 他分明记得…上一条时间线里是没有这件事的。 难道是不同的选择走向不一样的后果? 就像战争时药师和岚的接连出现? 他不由得提起心,在出门后立刻存档,一路谨慎地和云骑军干掉丰饶孽物,将民众送到安全的场地。 幸好经过前面几千年战争的洗礼,罗浮仙舟别得不说,安全场地还是很多的。 一路看着地图的红点绿点提示解决敌人,解救同胞后,鹤鸢总算赶到景元给他的位置。 建木在鳞渊境,那倏忽最终的目标自然也是鳞渊境。 但他们仍旧要守住前方。 鹤鸢抵达前方、面对那千面巨树的怪物时,有一瞬间的失神。 游戏中存在名为【精神】的属性,在某些克系游戏中,它还叫【理智】。 鹤鸢被扣了不少【精神】,一瞬间的恍惚中,一根树枝就缠了上来。 在众人的惊呼中,他被拉扯到倏忽面前,对上了其中一张脸。 墨绿色长发、金黄.色的眼睛,富有植物的气息,却带着扭曲恨意的表情。 “我说师傅怎么转了性子…原来是你在啊……” 他的声音不大,只够鹤鸢和他听到。 而面对鹤鸢挣.扎使力的痛楚,倏忽浑然不觉,反而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 他口中的师傅是药师。 鹤鸢不解地看他。 若他真的像面上那般恨自己,可以直接将他们的关系告出,而不是用这种声量。 这里云骑军众多、还有与鹤鸢交心的许多高层,光是倏忽的这些话,就足够鹤鸢在此次结束后被怀疑许久。 他看了眼源源不断的枝叶,又看了看自己分毫未动的血条,索性不去理会身上缠绕的枝叶,专心攻击倏忽。 倏忽认识他,他可不认识倏忽。 但他认识倏忽的上司药师。药师给的祝福跟泉水一样,倏忽攻击他的速度跟不上药师回复的速度。 所以鹤鸢专心给倏忽使绊子。 倏忽直接炸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以前他就被忽略,现在怎么还被忽略! 鹤鸢瞥了他一眼,利落地砍掉一个伸向云骑军的枝条。 “我听着,你说。” 倏忽:“……” 他更气了。 这次来罗浮,一是为了夺取建木增强实力,二是为了探明上次大败的原因。 他印象中的丰饶民联军不可能那么脆弱,更何况还要药师助阵,怎么可能输! 但他们输的太惨烈了。 倏忽潜入罗浮仙舟查探,发现一名名为鹤鸢的人,在此次战役中大放异彩,却只要了钱。 这个实力、这个性格、这个名字,几乎同他知道认识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药师并非恰巧、或是听到他们的呼唤来到前线,而是为了鹤鸢。 星神摆下一枚砝码,轻而易举的决断了此次的胜负。 倏忽知道丰饶联军不会赢,可他只需要这些丰饶民拖一拖时间,他抓紧去鳞渊境转化建木为自己所用。 毕竟守卫建木的龙尊都上战场了,鳞渊境还有什么人能守? 但战争结束的太快,倏忽还没潜入鳞渊境,计划直接宣告失败。 他精心策划了这一次入侵,就为了一举两得。 事实证明,他的计谋还算出色,凭靠自身的实力,确实打了罗浮仙舟一个措手不及。 而对阵中的云骑骁卫与龙尊,看到鹤鸢被抓后,也乱了几拍,给他可趁之机。 一时间霞光满天,无边血色在天地之间蔓延。 缠在鹤鸢腰上的枝叶几乎要扒他勒断,鲜血的颜色浸染枝叶,红与绿互相融合,呈现诡异的色彩。 可即便被甩在空中挥舞,他的手一点都没抖,所发出的每一刀、每一箭都切中要害,救下一个又一个的云骑军。 鹤鸢准备探明底细后读档,直接一口气解决倏忽。 管以前什么恩怨,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杀了就杀了! “丹腑,你的丹腑要被我戳破了。”倏忽癫狂地笑着,身上的千张面孔跟着他一起发笑,枝叶乱飞,一扫下去,就是一片血色。 鹤鸢看了眼血条下方的debuff,面色沉静。 “哦。” 他换了个武器,直接用系统独有的法术攻击去轰。 第123章 上回是烧烤呼雷,这回是烧烤倏忽。 不知道是不是邪性的关系,法术攻击…好像对丰饶阵营的成员很有效。 鹤鸢看着被自己烤焦弯曲、像是一丛丛营养不良的头发一样的枝叶,陷入沉思。 那他刚刚怎么没用? [【精神】太低会影响玩家判断。] 鹤鸢了然。 看着倏忽节节败退的血条和优势逐渐找回的云骑军,他认为自己找到了刷这个boss的办法。 事不宜迟,直接读档! 这回他学聪明了。 众所周知,法师都是远程攻击,而岚给的弓箭几乎没有任何范围限制。 鹤鸢直接站在有一段距离的后方,对准倏忽的百张面孔,一个个附魔的弓箭射过去,造成范围攻击。 倏忽的本体很大,完全不怕误伤。 第一管血耗干,倏忽进入第二阶段。 他直接像个陀螺一样转过来,不由分说地抗走鹤鸢,在洞天里四处损坏。 血色不再拘泥与地面,而是在空中挥洒。属于人的脏器在空中如抛物线一般移动,几滴陌生云骑军的血滴到鹤鸢脸上。 头顶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那是过分红润的果子所渗出的液体。 这才是倏忽真正的实力。 鹤鸢被捆的严严实实,几乎做不了任何小动作。 他没有恐惧,只是在看到倏忽所做的一切以及眼前满目疮痍的场景时…心中涌现一阵阵的恶心与伤痛。 数据无所谓生命,但面对眼前的灾难时,鹤鸢很难无动于衷。 他在战争片中看过比眼前还要惨烈的场面,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喉中泛出一阵阵的恶心,眼角湿润的液体根本无法压制。 “你想带走我?”鹤鸢开口。 倏忽的动作一顿,仔细打量青年,“你还记得我?” 他用的是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容。 鹤鸢刚刚见过他本来的面目,轻而易举地戳穿:“这不是你。” 倏忽笑了。 几百张脸一起笑的时候,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但鹤鸢刚刚已经习惯了,这会儿没什么感觉。 倏忽用最初的那副面貌面对鹤鸢,“那你说说,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人。” 鹤鸢怎么知道,只能根据自己的猜测加上对倏忽的怒火编造:“你?你是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不过是再被戳破一次丹腑罢了,能骂出气多好,反正他能读档。 但倏忽没有。 他反而笑得更癫狂了。 “是,我就是阴沟里的老鼠,”他阴恻恻地说,“但你恐怕不知道,有些神明跟我一个老鼠一样,只能在暗地里、像个恶心的蟑螂一样窥伺你。” 鹤鸢心里迅速闪过几个名字,面上不动声色。 “是吗,我从来不关注这些。” “对,你从来不会看我们这些人,”倏忽哼了一声,“你只会去看金光闪闪的师傅,从来不看我。” 鹤鸢平静地说:“你这个样子,看一眼就想吐。” 倏忽忽然激动起来:“是我想变成这个样子的吗?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他没成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他需要建木,需要重新为自己捏造一副身体。 倏忽想起了自己原本的来意,如蝗虫过境般扫过一个个洞天,逼近鳞渊境。 他也关注着鹤鸢的状态,发现青年眼角的湿润时,他更加恼怒:“你为他们哭,却没有为我掉过一滴眼泪!” 明明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只有师傅——只有师傅得到了鹤鸢的回应? 凭什么——! 就凭那副皮囊吗? 倏忽对新身体志在必得。 鹤鸢不可能让他得逞。 现在,鹤鸢的阵营是巡猎,而非丰饶,目前也没有想更换的念头。 他当然要为自己的阵营打算。 鹤鸢精神扎入背包,找到药师曾经给他的礼物。 摇人也是有讲究的。 让岚过来的话,仙舟能不能保住是一回事,能保住多少又是另一回事。 但让倏忽的上司过来,应该不会有伤亡……吧? 【道具丰饶之血:自[丰饶]星神药师身上取下的血液,可活死人.肉白骨,但回来的是谁…可不好说。】 药师说了,使用过后,他会立刻赶来。 鹤鸢点击使用,用在了倏忽身上。 没有限制使用对象,这种听描述就毛骨悚然的东西,当然是给敌对阵营用了! 倏忽顿了顿,金黄.色的眼眸变得猩红,声音莫名的颤.抖。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你也对我用了这个?”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你和我的师傅…真是天生一对——” 他身上血肉暴涨,原本还算平滑的树干长出崎岖的东西,还有许多东西在底下蠕动。 但鹤鸢身上的枝叶没有被.干扰分毫。 鹤鸢需要试验一下可行性。 但可惜,药师没有反应。 倏忽已经打灭了一个又一个洞天,罗浮星空上的星辰稀疏,一片荒凉。 他身上的脸越来越多了。 鹤鸢这才惊觉,那些脸…都是被倏忽杀死的人。 杀死的人脸被当作战利品、成了这颗巨树的养料,一颗颗鲜艳的果子长出,里面透着悉悉索索的碎语。 鹤鸢看见了雪衣和寒鸦的脸。 这是一对在云骑军服役的姐妹,如今也成了尸山血海里的一员。 好荒谬。 神君一次次的劈下,倏忽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鹤鸢却被他保护的很好。 可鹤鸢只觉得恶心。 他心中蔓延着无边的仇恨,想将这位丰饶令使挫骨扬灰。 罗浮仙舟上下,都是他罩着的人,怎么能随便让人杀了! 他和应星哥刚刚请假要去蜜月旅行,这样一来肯定泡汤了…… 或许理由不止如此,但鹤鸢已经没时间去想了。 随着神君的再一次劈下,倏忽内部也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玩家身怀绝技,自然不会被区区令使威胁。 鹤鸢各种意义上的,和倏忽爆了。 【嗜血】能将自身属性翻五倍,实现跨级刷怪。 【自爆】能以自身属性总和的百倍、对敌方造成伤害。 鹤鸢软塌塌地躺在血水里,用力露出嘲讽的笑。 倏忽的血肉还在不断再生,枝叶轻柔地缠上青年的身体,像是要化作这副皮囊里的骨架,将他救活。 不可能的。 鹤鸢连喉咙间的血水都咳不出来。 药师给他的血条也被用的一干二净。 “我这次来,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倏忽说,“我去了流光忆庭,偷走一枚往昔的光锥。” 现在,师傅估计还沉浸在过往的美梦中无可自拔吧。 但……恐怕快要来了。 鹤鸢的眼前出现一个一分钟的倒计时。 星神不是好愚弄的。 倏忽明白,他回去后势必要面对严厉的责罚。 所以他更不能败。 将鹤鸢妥帖地安放好后,倏忽再一次前往鳞渊境。 这一次,他还要给鹤鸢做一具新身体。 在他的视线中,一个驾驶金人的短生种朝他冲来,毫无顾忌地轰向他。 只是精准的避开了鹤鸢。 鹤鸢想要摇头,想要张嘴,嘴角只能流下无法止住的血液,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看见倏忽的枝叶挥打向应星。 不、不可以—— 又是一阵爆炸。 无穷无尽的箭雨来袭,替应星开出一条路。 冰凌自倏忽面前升起,钉下几根枝条。 伴随着龙吟的水卷将路上的崎岖打扫。 挥舞着阵刀的青年高高跃起,吸引注意力。 鹤鸢掏出一堆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道具,一股脑的全扔出来。 反正读档了还会回来,他先扔个爽,正好跟朋友们打个配合。 倏忽的回复能力很强,但他扛不住第二次自爆。 一局游戏里能使用一次限购的商城道具——九转回生丸。 足够了。 鹤鸢使用药品,肉眼可见的活了过来。 配合向他袭来的云吟法术,血条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几瓶红药下肚,腾骁已经肉眼可见的枯竭。 与使用神君的消耗相比,战友的死去会让他的精神迅速衰竭。 他离魔阴身已经一步之遥。 鹤鸢对应星一笑,使力把金人推了出去。 熟悉的爆炸声响起。 应星与金人一同,看见了漫天碎裂的甲胄。 那是他亲手打造、一次次调整出来的甲胄。 他启动了强行制动,一跃跳下,不顾脚上的钝痛感,跌跌撞撞地往那片不断碎裂的森林中跑。 应星只找到了一根发簪,一根出门前他亲手为鹤鸢戴上的发簪。 第124章 捡起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惊呼。 骑着灵鹿、生有六手的丰饶星神降临眼前,面怀慈悲与悲伤。 祂对地上碎裂的血肉和枝叶视而不见——即便那是祂的弟子、祂的令使,相反,祂皱眉看向了一缕墨色的发丝,又弯腰捧起几滴血。 应星手中的发簪被枝叶卷走,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抬起头,看见药师折下一根枝桠,重塑了鹤鸢的身体。 但青年的灵魂没有回来。 【读取成功】 回档后,鹤鸢一直在想什么力量能将倏忽摧毁。 自爆更像是一种毁灭,但罗浮仙舟上的毁灭…… 他眼睛一亮! 之前背过的题库里面说过,罗浮仙舟关押着被放出后再次受到重创的燧皇! 燧皇是岁阳,能够入侵人的精神,但他们组成的恒星足够毁灭许多事物。 鹤鸢打开玉兆,在发出时稍稍顿了一下。 一滴血溅到他脸上。 手指按下,信息发送出去。 倏忽来的太快太急,鹤鸢最近的档除了刚刚,就只有这个月的月初。 如果这次不行的话,他就要提早到月初溜进太卜司改星象了。 这回,鹤鸢一边牵制住倏忽,为疏散争取时间,一边等着燧皇的到来。 他是发给了之前作战时的群里,问谁离存放燧皇的地方最近,能不能取过来。 取不过来的话,他去。 白珩说她开星槎的速度快,就定了她去。 鹤鸢隐隐有些不安。 毁灭。 千年前的岚是拆了副引擎送入岁阳构成的恒星,使其提早进入衰灭,坍缩成为黑洞。 岚似乎是没事的。 可这两件事的性质又不一样。 鹤鸢想问一下有没有容器可以存放,不然人直接接触的话…… 他不敢分心,只能紧紧观察四周。 一道流星自天空划过。 靠着能够放大的视力,鹤鸢看清了一尾浅紫色的发丝和一双狐耳。 那是白珩。 那是她惯用的星槎。 瞳孔伸缩的一瞬间,鹤鸢立刻飞奔上前,借着那一丛丛枝桠向上攀登,快要追上白珩。 她竟是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拿着一轮绝对黑暗的太阳朝着倏忽冲去。 鹤鸢不顾那些打过来的枪林弹雨,一路顶着火力冲到了星槎的尾部,一把攀了上去。 白珩一手拿着太阳,一手驾驶星槎,无暇顾及他,只能用力喊道:“你快下去——!” 鹤鸢颤颤巍巍地站着,手指迅速上下滑.动,到处寻找能装燧皇的东西。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他抬起头,打算抢过白珩手中的燧皇,却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加速甩下去。 “我三百多岁了。” 白珩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鹤鸢一下子明白了。 他没好气地喊:“老了就该退休,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他不会死啊,他能复活啊! 实在不想浪费道具的话,可以撑到药师来啊! 但白珩才是星槎的主人,她驾驶星槎的技术无人能及,一边躲着进攻一边试图甩开鹤鸢,几次差点成功。 鹤鸢硬生生地缠住了。 他想好了,如果这一次害得白珩死了,那他一会儿读档的时候,谁都不说,自己去找燧皇。 被争抢的燧皇:“……” “喂,那边的小子,你被岚抛弃了?” 鹤鸢短暂的疑惑。 “哦,不对,应该是你抛弃岚才对,毕竟祂才是离不开你的那个。” 白珩开星槎的手略微一抖。 生死关头,也就岁阳有心情扯玩笑。 鹤鸢伸手,也死死拽住了燧皇,并说:“你也知道祂离不开我。” 燧皇:“?” “所以你快点黏上我,让我的计划成功,我考虑考虑帮你吹个枕边风,放你出来。”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信守承诺。” 白珩:“???” 她立刻说:“我尾巴给你吃,你别答应他。” 燧皇:“……?” 你们仙舟人好抽象,这种关头竟然争着去死吗? 眼见着越来越近,燧皇心一横,干脆黏上了两个人。 “你们平摊一下,都不会死。” “那小子保命的东西多着呢。” 鹤鸢信他个鬼。 快要撞上去的时候,他和白珩默契的互相踹对方。 但燧皇黏住了他们两个。 不知道第几声爆炸过后,堆积成山的血肉中伸出了两只鲜血淋漓的手。 丹鼎司的医士立刻抬着担架上前,将两个血淋淋的人抬出来。 燧皇炸完还被鹤鸢捏在手心,赶过来的十王司判官将他收走。 “欸——说好的报酬呢!” 又一次被仙舟人给骗了。 ----------------------- 作者有话说:下章详细讲讲。 另外死亡后的be后续不知道有没有老婆想看(目移) 想看我可以写。 感觉没下太重的手,另外阿鸢痛觉屏蔽,他跟玩一样…… 第73章 死亡后续(先虐后甜) 人是宇宙中的尘埃, 如流沙在指尖滑落。 星神的伟力无人能及,也接不住他。 神明亲自捏造身躯,意图复活心恋之人。 祂失败了。 那是一具空壳, 一具完美的洋娃娃,唯独不是他想要的人。 神明寻找灵魂, 意图唤醒歆慕之人。 祂失败了。 在这世上, 没有谁的灵魂能留存下来,祂找到的只有零零散散的记忆。 可祂清楚, 记忆无法替代灵魂。 神明开始寻找新的方法。 祂施施然离去, 念及此处都是爱人的亲友, 降下甘霖。 应星为鹤鸢遮风挡雨,阴差阳错地接下赐福,成为长生种的一员。 无用。 成为长生种也无用。 丰饶孽物的入侵不会停歇,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因此死去。 从前的应星可以忽略,因为不幸没有降临在他身上。 他知道战争会带来死亡,知道这场战争没有尽头, 但胜利的天平总归是向仙舟倾斜的。 但鹤鸢“死”了。 应星清楚的看见, 鹤鸢是有活下来的机会的。 只要他撑住,应星的金人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然后应星可以在好友的协助下, 将伴侣救下。 应星被推开了。 鹤鸢早已做好了决定,将应星推开, 将再一次复生的生命力引爆,拉着敌人死去。 入侵罗浮仙舟的最大祸患死去,一切危机解除,只需要修生养息。 一百年后,罗浮仙舟依然繁华, 依然是银河中响当当的集合体。 但鹤鸢的生命,永远停在二十九岁。 不论放在哪个种族的寿命尺度下,这都是一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为什么? 为什么是鹤鸢? 应星偶尔会偏激自私的想,罗浮仙舟总归有对付倏忽的办法,没必要让鹤鸢牺牲。 是,这样或许会牺牲更多的人,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想鹤鸢活着。 牺牲一人,救下所有。 多么英雄的行径,多么感人的牺牲。 所有人都在感念他。 应星冷眼看着一个个赶来悼念的人,看着他们倾诉心中的感恩。 他感知不到他们的感动,他的心中早已一片荒芜。 五岁的应星失去了家。 三十岁的应星有了新的家。 三十九岁的应星再次一无所有。 他再一次怀疑自己。 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有用吗? 那些武器有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那些武器有保住他的伴侣吗? 没有。 这让他三十多年的努力像个笑话。 应星想跟着鹤鸢一起离去。 曾经,复仇是他还活在这世上的唯一锚点;后来又多了鹤鸢。 他想要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再多看伴侣几眼。 现在他有了,他的伴侣不在了。 他甚至求死不能。 应星曾经躺在鹤鸢的身边自杀。 鲜血流了满地,引来刚刚上任的景元。 年轻的将军只看到一个接近疯魔的男人和泡在血水中的青年。 鹤鸢没受一点影响,安安稳稳地躺着,阖上的双眼从未睁开。 他像是永远的睡着了,却没有王子能唤醒他。 无数情绪在心中激荡,最后化作一句:“他不愿意看到你这副样子。” 男人怔了怔,突然笑起来,灰紫色的眼中渗出血泪。 他匆忙地擦干净身上的脏污,又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拿着毛巾擦拭。 “对……阿鸢不喜欢我这样……”他竟是哭了出来。 景元面露不忍,想去触碰鹤鸢的面颊。 第125章 脚刚刚迈出一步,玉兆响了起来。 又有事情了。 他何尝不想像应星这样疯魔一次,可他身上的重担不允许。 甚至鹤鸢的死亡还是他敲定的,悼念的流程也是他制定的。 景元所经手的一切事物都在告诉他,鹤鸢已经死了。 当日,丰饶星神降临的事情传遍仙舟联盟。 联盟中的蠹虫竟然怀疑鹤鸢是不是丰饶那边派来的内线。 是啊,他上战场却不要职位,只要了钱,转头就去了工造司。 这不正是心虚的表现么? 景元据理力争许久,又有太卜等一干人在旁作证,这才不至于让鹤鸢的身后名被泼上脏水。 世道不公。 在前线牺牲的人被怀疑忠诚,后方坐享其成的虫豸在疑神疑鬼,连死人都不肯放过。 鹤鸢原本在丹鼎司修养,那里的坏境更好,也能护理身体。 可司鼎云华漏液前来,只说有人意图染指鹤鸢的身体。 那是由丰饶星神捏造的躯体,觊觎的人恐怕不少。 不说丹鼎司内的药王秘传,就连龙师…… 鳞渊境恐怕也不安全,丹枫也有许多事要处理。 兜兜转转,鹤鸢被应星带回家照顾。 景元特许他在家办公,再加上他们家中也有个像模像样的工作室,这件事推进的极其顺利。 “保重。” 景元留下二字,匆匆回到将军府。 若不是有师傅和白珩姐在一旁帮衬着,他这个将军不知道要劳累多少倍。 眼下的局势不允许他悲伤。 * 应星打扫好房间,换了身衣服,也给鹤鸢擦了身体,帮他做好今天的按.摩。 又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衣服给青年换上,梳好头发,戴上青年喜欢的发饰,最后用了点妆品,使他的面色稍微红润了许多。 他呆呆地坐在床边,脸颊贴上冰冷的指尖。 “刚刚我错了…你打我好不好?” 睁开眼睛惩罚我好不好? 鹤鸢没有任何动静。 应星爬上.床榻,小心翼翼地抱住青年,用自身的体温去温暖冰凉的身躯。 “不冷了,马上就不冷了。” 明明是让人幸福的拥抱,应星的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努力想象自己的伴侣只是累的睡着了,这才多了一丝丝的甜味。 * 鳞渊境正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丹鼎司司鼎云华让徒弟丹朱来送药,却借机将龙师的行径告知了饮月君。 龙尊身边的人谁不知道,在倏忽之乱中死去的那个大英雄,是龙尊的恋慕之人。 龙师竟敢染指他的遗体,简直是不要命了。 如今持明族人稀少,龙师或许能逃一死,但往后能不能蜕生,还是个不确定的事情。 一辈子都是持明卵的模样,同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何必呢? 如今那人死去,龙尊还在伤心,就这么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东西,这群老东西被判的不冤。 整个罗浮仙舟都笼罩在巨大的悲伤中。 据说那日帝弓司命也曾经降临,在看到尸身后,那张冰冷的面具下竟渗出血来。 说句不道德的,如今还有人在猜测鹤鸢先生同巡猎星神和丰饶星神的关系。 当然,死者为大,他们顶多暗自想一想。 只是……连星神都救不回的人,他们龙尊真的能找到办法吗? 身为丹枫亲近的侍从,阿古尔已经好几次看到饮月君偷偷折断建木枝条研究了。 最近似乎在向十王司打申请,又在对龙师素湍说了什么。 “……若此法可成,持明一直以来的问题也可迎刃而解。” “丹枫,你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为了谁做这件事。” “老师,我一直在研究这一方面的事情,只是……恰好有了进展。” 只是丹枫没想到,他第一个实验的对象会是鹤鸢。 他没想到,本是为了挽救持明族的办法,竟然会先用在根本不需要的仙舟人身上。 他想去找应星帮忙,却被拒之门外。 除了定期上交订单,应星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非必要不出门。 他全心全意地照顾着鹤鸢。 床铺用最好的布料,屋内永远是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应星不在时,会有一群金人围在身边守护。 鹤鸢读档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堆金人盯着自己的场景。 鹤鸢:“……” 这群金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金人的cpu正在燃烧。 他们被设置了不留活口的命令,但眼前的活口又在不许攻击的范围内。 应星很少犯这样的错,但或许是设置时存了一丝希冀,就成了这样。 好在金人会给应星发消息。 男人丢下手中事物匆匆赶来时,见到的就是面色苍白、但鲜活无比的伴侣。 他不去问鹤鸢为什么醒了,也不会细究原因。 只要鹤鸢回来就好。 鹤鸢在另一条路线修养的无聊,就存了过来看看后续的心思。 他看见应星的样貌时,先是笑了下,又想起什么似地绷紧表情。 “应星哥,你胡子多久没刮了?” 青年的声音断断续续。 他躺了太久,这具身体的各种机能都在缓慢退化,全靠应星替他按.摩保养,才不至于沦落到哪里都动不了的地步。 但还是要应星扶着,才能坐起来,吃也只能吃点流食。 应星成日忙着工作和照顾鹤鸢,以前又都是鹤鸢帮他,最近确实忘了这件事。 他看了眼浴室,言语中多是祈求道:“让我开着浴室看着你,好吗?” 他好害怕转身的下一秒,鹤鸢又走了。 鹤鸢点头,喉间用力发声,“好。” “点头摇头就好,”应星连忙道,“不舒服就不要说话。” 鹤鸢又点头。 应星正对着他,背对着浴室,一步步的往后倒退,不管做什么,视线都停留在鹤鸢身上,脸上更是夸张的泪流满面。 鹤鸢回以一笑。 刮完胡子后,应星还在不算确定鹤鸢的存在。 他摸了手、摸了脸颊,还用温度计量了口腔的温度。 是活着的。 是回来了。 也确实是本人,不是谁占据了这具身躯。 鹤鸢由着他乱来。 青年做不了表情,但眼眸中的纵容做不得假。 不知过了多久,应星兴奋地将这个消息告知了景元和丹枫。 家里立刻人满为患。 景元喜极而泣。 就算后头要处理很多事情,但和眼前还活着的人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了。 但说辞是要的。 鹤鸢断断续续地说:“是一名虚无令使将我送回来的。” 读取这个档案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刻回到罗浮仙舟,而是来到了一个只有黑白二色,头顶黑日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河流,他按照直觉,沿着河流逆行,来到了一处小山丘处。 一个撑着红伞的女人和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 看见自己时,他们似乎很惊讶。 红伞的女人说:“你是第一个自己走出来的…人。” 她说:“我来带你离开。” 斗笠的男人怔怔地看着他。 鹤鸢看向他,只看到一缕露出的深棕色发丝。 “我……这是在哪里?” 只是读了个档而已,怎么把他搞到这里来了? “你可以称呼这里为,忘川。”红伞的女人说,“我是守候在这里的人。” 是啊,他是个死过一回的人了。 鹤鸢了然,那他大概达成了某个条件,从而触发这么一段剧情。 合理猜测:药师来捞他了。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鹤鸢问。 青年面向的是那名男人。 “你认识我。”他笃定地说。 男人将斗笠压得更深,连一点发丝都看不到。 “……快点离开吧,不要在这里停留太久。” 虚无的气息越多,即便身负多名星神的祝福,恐怕也无法逃离的虚无的命运。 即便在那之前,他会拼命将青年带出来。 * 鹤鸢隐去自己和男人的对话,说了这段经历。 景元流着泪点头,“嗯,这是个可以的说辞。” 他说:“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丹枫也说:“我会全力配合的。” 一口气看到三个男人泪流满面,鹤鸢心很坏的偷偷.拍照留念。 这就算是…拯救了一个原本要be的结局? 正好那边还在修养,先在这边玩玩! 【he/表面的和平】 ——幕间—— “丹枫,改变主意了?”素湍接到消息,赶忙来问。 丹枫摇头,一切不在言中。 第126章 他相信,经历了伴侣死而复生的人,会更乐意参与进来。 至于时间…总是会有的。 ----------------------- 作者有话说:嗯,着重写了应星哥(毕竟是在他的线死的) 放心,其他两位包有的。 晚上还有一更,可能比较晚。 下章回主线,我终究还是留守了。 最后问问大家抽奖的情况[亲亲] 第74章 倏忽之乱后续 【你已击杀[倏忽]】 【错误!错误!!】 【[倏忽]并未死亡……】 【!@#……死亡, 已确定死亡。】 【奖励结算中……】 经过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之后,鹤鸢耳边才出现了哗啦啦的金币声。 他跟白珩一起撞上倏忽,药师给的血条直接清空, 鹤鸢撑在狐人面前挡住后面几波,确认倏忽的每一管血都被炸干净后才松口气。 期间使用无数红药给他们吊命, 总算刷掉了倏忽。 这种自愈能力极强的boss只能用核爆来打, 但鹤鸢现在毁灭的影都没见着。 但打败之后随之而来的崩塌,却是他无法抵抗的灾难了。 鹤鸢被一堆血肉堵着口鼻, 拼命拉着白珩伸手, 这才被扛了出来。 “……全身皮肤组织烧伤……喉管严重堵塞……” 一连串报告出来, 听得人心惊肉跳。 鹤鸢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阿鸢别说话了……” 应星想伸手敲他脑门,看到自己全是血液的手,又缩了回去。 鹤鸢努力戳了一下,被应星红着眼瞪回去。 他痛觉屏蔽早就拉到百分之一,只觉得全身痒,现在低头一看, 发现自己像是被扒皮了一样鲜血淋漓。 那还是全屏蔽了吧。 丹鼎司司鼎云华没好气道:“你当然还有救!但你再说话, 你就没救了!” 喉咙堵成那样还说话,真不怕那些脏东西咽下去! 鹤鸢闭嘴了。 他稍微偏了下头, 看见白珩和自己差不多, 浑身烧伤,像只脱了皮的烤狐狸。 鹤鸢忍不住笑了, 又被云华剜了一眼。 “别扯到神经了,到时候重新长歪了怎么办?” 闻言,应星紧张了起来。 鹤鸢很想告诉他,仙舟人的神经是不会长歪的。 只要把腐肉那些挖掉,打好药修养, 保证还他个原原本本的鹤鸢。 但鹤鸢现在不能说话。 他闭嘴睁大眼睛,努力安抚应星。 不一会儿,龙尊的云吟法术打在他身上,被云华狠狠打开。 “腐肉都没挖掉、喉咙里的东西也没出来,你着急什么?!” 景元在打扫战场,最后是应星和丹枫两人目送着鹤鸢和白珩进了急救室。 鹤鸢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就被包成了木乃伊。 就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手指缠得和猪蹄一样。 手上还吊着营养液。 应星陪床,说他这几天都不能吃东西,只能靠营养液维持机能。 鹤鸢张了张嘴,被应星捂住。 “司鼎说你的喉咙还没恢复好,不要说话。” ——那我有事怎么办? 鹤鸢努力用眼神表达。 应星同他心有灵犀,看到眼睛就知道鹤鸢想说什么。 “我会看懂的。” ——那好吧。 鹤鸢点头,放松的躺在床铺上。 ——白珩怎么样了? 她那副被烤熟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担心。 “她受的伤没你多,也在修养。镜流陪着她。” 鹤鸢点头。 都活着就好。 他拉出游戏面板,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虚弱】的buff,还有一堆功能和道具被禁用。 躺尸在床上,日程也乏善可陈的变成了【睡觉】、【娱乐】和【读书】。 【睡觉】顾名思义,就是睡觉。 【娱乐】是应星打开电视给他看。 【读书】是应星念书给他看。 这日程还加好感。 鹤鸢凑合的排了下去,不断的skip。 修养的日子实在难熬,他还跑去死亡的那条线看了眼后续,游戏还给了他一个成就。 ——【与■■■的初次(?)会面】 这个问号和黑框就很有灵性。 鹤鸢又一次上传到论坛。 【楼主这种类型的成就我也有一个![贴图]】 我的情况是这样:我因为一个叫[终末的怀表]的道具在某个可使用副本中逆着时间线走了一趟,我进去的那一刻是故事的大结局,身边全都是对我很熟悉的人,但在我的视角,是我和他们的第一面。】 不过我的括号里是两个箭头,楼主的情况跟我不太一样吧。】 鹤鸢回复:【谢谢,我感觉他是认识我的,但他看到我后反而把自己遮得更严实了。】 【其实…可能是现在的面目不愿意给你看到吧,这个世界里面的长生种终归是少数,很多非仙舟角色都是会老的。(当然有办法让他们永远保持鼎盛的死去)】 鹤鸢回复:【这样显得我很像一个看脸的渣男。】 但他不算是。 第一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但要是喜欢,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 前者是倏忽,就算鹤鸢在药师的线路上遇到一个比较正常的他,鹤鸢也不会有什么心思。 不为别得,主要是倏忽现在的形象在他脑中牢牢扎根了。 现在似乎是一坨肉,关在了十王司里头。 后者就是应星哥这样! 鹤鸢超级喜欢,就算有几个皱纹也有韵味(悄悄说)。 要是被应星哥听到,他又要容貌焦虑了。 这几年,应星已经成了美容机构的最高vip。不过他知识储备高,知道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健康生活和偶尔的医美结合,跟鹤鸢与他初见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最大的区别也只有气质——人夫味很重。 以前是睥睨天下(?)的百冶,现在是洗手做羹汤的十佳伴侣。 反正鹤鸢是过得美滋滋的。 声音好听,念书的时候简直是享受,就连枯燥的生活也没那么难挨了。 但—— “应星哥,露莎卡是不是泡汤了。” 鹤鸢闷闷不乐。他已经能说点话了,只是说得会慢点。 罗浮仙舟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他们两个工造司的顶梁柱定然不能离开,得留下来陪着罗浮休整,还要接受一轮轮联盟的问责。 应星拍拍他的手,“没事的,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还有下次的,不要担心。 鹤鸢不是没试过提早提醒太卜司,但想要杀死倏忽,只能用燧皇,最后的结果都大差不差。 也只能这样了。 “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去潜水好不好?” 应星刚说完,进来检查的云华就瞪了他一眼。 “出院了不许剧烈运动!包括床上运动。” “另外,病人暂时无法接受剧烈冲击,禁止一切性.行.为。” 鹤鸢问:“亲嘴也不行吗?” 云华:“你们亲嘴会不会拉丝,会不会喘,能把控好时间吗?不能的话就不许,我建议是克制着,往后随便你们折腾。” 鹤鸢:“……” 好、好直白! 应星认真记下,“好,我们知道了。” “今天一切正常,明天胃部就能全部长齐,可以先吃点清淡的、好消化的食物,具体菜谱去前台看。” 说了一堆话后,今天的查房结束。 “应星哥能忍住吗?”鹤鸢问。 应星无奈:“事关你的身体,一切小心为上。” “……” 鹤鸢:“好吧。” ----------------------- 作者有话说:[可怜][可怜][可怜] 晚安—— 第75章 巡猎试炼二 “应星哥, 丹枫哥找你做什么?” 鹤鸢咀嚼着嘴里的菜,询问刚刚回来的应星。 他和白珩都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现在各去各的病房观察, 应星也从一开始的24小时陪护变成了上半天班。 但最近,应星哥好像有心事。 鹤鸢握住他的手, “应星哥不要瞒我哦, 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应星一如往常, “嗯, 我会的。” 那天以后, 应星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鹤鸢问他,他说是工作上遇到了一点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 “这样啊……” 鹤鸢又问:“那丹枫哥找你做什么?” 应星理由充分:“击云有些磨损,他找我保养。” 那没事了……吧? 鹤鸢有点不安。 他的存档习惯是一天一存,每个月也会存一次,遇到什么事都来得及。 或许他该确切的问一下。 “应星哥, 你真的没有事情瞒我吗?”鹤鸢又问了一次。 第127章 应星面色如常, “阿鸢,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 鹤鸢放下心来, 开始研究重新亮起的按钮。 倏忽一战让他意识到, 自己之前高强度刷的属性远远不够,他还得更强才行。 除了日常刷取外, 游戏系统又开了个【强敌试炼】,玩家能在里面爬塔作战,打得层数越高,给的奖励越多,但都是一次性的。 鹤鸢一口气爬了两百层, 不仅拿了一.大堆属性,还凑齐了第二个巡猎试炼的条件。 在这里刷丰饶民也算在巡猎需要的人头里。 而且他刚刚击杀了倏忽,正好能把三也做了。 这是单纯的溯回经历,但里面经历的时间中,鹤鸢可以安排自己的日程,相当于多了一段时间。 他照例先存档,再进入副本。 …… 冷是第一感受。 然后是间断慌乱的脚步声。 有人打开了他的休眠舱,将他唤醒。 鹤鸢还未睁眼,就有人将不明的液体往他嘴中灌。 “岚……快来……反对……” 模糊的声音传入耳膜。 鹤鸢的舌尖抵着瓶口,尽量不让不明液体被吞咽下去。 他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也从冰封中苏醒,推断现在的局势。 岚和反对组合在一起的事情…… 是建木已经扎根于罗浮之后了。 仙舟的贵胄以建木为源,做了长生不老药和各种科技。 那灌到他嘴里的…… 是长生药。 鹤鸢知道是什么后,索性随着他们喂下。 他本来就是长生的仙舟人,身上还有药师给的祝福和之前吃的红果,这类药品于他根本无用。 鹤鸢顺从了,这群人却惊了。 “活了……?!” 甚至于连剩下的药都没喂完,一个个的全跑了。 鹤鸢疑惑地睁开眼,伸手扒拉着休眠舱起来,打了个寒战。 实在是冷。 可他记得自己进休眠舱的时候,周围的温度没这么冷,也不是这个摆设。 也不是一人一个房间。 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个很大的房间,里面很有情调的摆着鲜花,在零下不知道多少温度里依然绽放。 鹤鸢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门外再度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这一回的声音格外厚实沉稳,带着凌厉的气息。 应当是岚。 鹤鸢觉得,除了岚,也不会有人把他捞出来,放在这么个单间。 说单间也不算单间,毕竟角落里也摆着个休眠舱,上面打着看着高级的标记。 自己的休眠舱也变得很高级。 刚刚攀上的边缘甚至有机械手伸出,托举自己,舒缓僵硬的身体。 鹤鸢轻轻喘气,慢慢抬眼看向逼近的男人。 岚成熟了许多。 他穿着一身军装制服,肩章流苏在走动时摇摆,硬质的军帽下是看着冷峻的面容。 然而在看到鹤鸢的时候,却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他的嘴不再是一条直线,而是两边翘起的形状。 岚快步上前抱起鹤鸢,在看到休眠舱旁边的包装袋时,急切地叫来医士。 他竟然能将青年完全笼罩在怀中,手臂环住腰肢,没有缺口。 鹤鸢不懂他的急切,安慰道:“我没事,没喝多少。” 岚将他抱出房间,放在一处温度偏低的卧室,“那是还未完成的实验品。” “欸?”鹤鸢不解。 为什么要给他喂实验品? 他以为是长生派想要把他变成长生种,用来劝服岚。 “他们竟然因为我的反对,想要将你变成无药就疯魔的怪物……” 岚亲眼见过那些离了药的实验体。 他们的每一寸毛孔都长出枝叶,血肉全都变成枝叶的养分,神智全无,是一棵行尸走肉般的银杏树。 鹤鸢立刻问:“医士是你能信得过的人吗?” “是,他随我征战数十年。” 鹤鸢努力伸手拍拍男人的手,“那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岚有了之前的教训,安安静静地伏在鹤鸢胸.前,听着他逐渐变快的心跳。 “我不是这个时间线的人,我来自未来,”鹤鸢咳嗽一两声,“未来的仙舟人都是长生种,他们的药对我没用。” “已经消化掉了。” 岚埋在他颈窝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男人抬起头问他:“那你是不是会离开?” 鹤鸢不骗他,斟酌着说:“我会离开,但我们……会在未来重逢。” “就像现在,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 他不愿意长生,那他们又怎么在未来见面呢? 就算有冷冻技术,那他能活到鹤鸢所在的年代吗? “真的吗?”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青年的表情,“我真的还能和你见面吗?” 鹤鸢想起上次临别前岚委屈的眼神,那晚还找他偷.情,自荐枕席。 他笑着抬手,将男人头顶的帽子摘下,按了按他的头顶。 “嗯,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只是…会有点不愉快罢了。 但对岚来说,能见面就好了。 “好,我会努力的活着,等到和你再见的那一天。” 岚想,他不会成为长生种也无妨。 他会努力活着,活到重逢的那一刻。 鹤鸢看着岚的面容,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将眼前男人将来会成神的信息告诉他,会不会带来什么变化。 但他又想到上一回岚的表现。 历史似乎存在修正意识,鹤鸢的有意为之、也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所以他说:“你会成神。” 岚猛地抬起头。 “我…我吗?” 他会成为神明? 岚知道星神的存在,也知道星神是概念的化身,本该无情。 那这样的他,又该怎么同鹤鸢重逢? 岚这样问了出来。 鹤鸢一时失语。 他没有想到,得知自己会成神的岚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正常来说,岚应当会问一问自己成神的始末,或是自己成了什么神之类的问题。 可岚偏偏问:“那我该怎么记得你呢?” 甚至恋爱脑地说:“如果成神的代价是忘记你,那我不愿意。” 记忆比虚无缥缈的未来更加重要,而未来的他想成为什么,该由他自己决定。 鹤鸢想了想明显还有情感的药师,踌躇道:“你应该是记得我的,也是有办法的,但我不知道具体情况。” 帝弓的故事被记录在一首诗中,只有简短的几百字。其中具体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也没有人能说得清。 直至帝弓诞生的年份,仙舟一直处在动.乱中,因此丢失了不少信息。 岚静默了一瞬,将手撑在鹤鸢身边,略微凑近了点。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岚补充道:“你说得,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会有在一起的机会。” 鹤鸢抬起头,轻轻碰他的嘴角,“不是说要叫医士检查么?不怕我嘴里还有东西?” 岚用吻回答了他。 这是岚的第一次。 他吻的生涩又热情,在口腔中肆无忌惮的搅弄,吞咽里面的每一滴甘霖。 鹤鸢仰头抓着床单,每一次张嘴,都会有遗落的甘霖落下,顺着脖颈没入领口。 年轻气盛,不知轻重。 鹤鸢如此评价岚。 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复苏,就被对方挑起了无法压下的情热,如冰火两重天。 青年伸手推拒岚,脸扭过去躲避索吻,“……不、不亲了。” 再亲下去,他要受不住了。 顾及着鹤鸢的身体,岚乖乖停下,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青年看。 喜欢。 他的心里默念了无数次。 “那我们算是恋人了吗?”岚这话有些得寸进尺。 鹤鸢瞥了他一眼,“你追求过我吗?” 岚:“……没有。” 鹤鸢:“没有追求,哪里就是恋人了?” 惯的他。 岚先是低落,随后豁然开朗,从床上蹦起来,到处找东西。 一束拼拼凑凑的花出现在鹤鸢面前。 “只有这个?”青年似笑非笑,手却诚实地接过,轻轻嗅闻。 岚摇头,“不不不,剩下的我这几天就补!” 要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岚可以在接下来的半天凑齐。 卧室的门被敲响,岚去打开。 医士熟稔地拿出医药箱开始检查,眼神在鹤鸢红肿的唇和岚唇上的水光来回。 “他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说实话,岚没有催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多半没什么事。 但秉承着道德和职责,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第128章 就算刚刚听鹤鸢说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岚还是在得到确切诊断后松了口气。 “改一下,”岚说,“改成比实验体要轻一点的症状,再给他伪装一点。” 医士秒懂。 立刻从医药箱的暗层找到注射剂,再三确定:“确定不会受影响对吧?” 鹤鸢摇头,“不会,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抽一管血检验一下,时间长点,他们也放心。” 虽然只是刚醒,但按照他休眠前的形式来看,该清除的还没清除。 这不能怪岚。 在此期间,他进行了两次休眠,每次休眠复苏后都会清算,但清算过后,总会有新的虫豸上来。 光靠他一个人是不够的。 眼下,岚马上要向着被视为神圣的建木射出一箭,以示自己的决心。 以他这些年积攒的名望,绝对能引起轩然大.波。 仙舟贵胄们顾及着这一点,不会杀他,却能让他休眠,永远冻住他,等着时间久远了,人们忘了他,再将他悄无声息的杀死。 鹤鸢敲敲被褥。 他想,得埋下一枚炸弹,让贵胄们无暇去顾及岚才行。 或者,在休眠舱的关押地点做手脚。 医士去检验血液。 趁着空闲,鹤鸢问:“你下一次休眠是什么时候?” 岚:“五年后。” 鹤鸢立刻道:“拖着,你要保证自己不会在休眠中被无声无息的杀死。” 岚枕在他的腿上,脸颊贴着单薄的小腹,呼出的气息钻进肚脐眼。 “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他已经不是很多年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了。 为了能同鹤鸢有这一次的重逢,他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鹤鸢闻言失笑,“好,那我就看你的表现了。” 是啊,岚已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长地很快很快,从小白杨变成了树大根深的巨树。 细白的手指抚过长发,按.摩头皮,“好厉害啊,岚。” “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是不吝啬夸赞的。 鹤鸢想,岚做了这么多,成长了这么多,夸奖绝对不能少。 有了正反馈,才会想去做更多的事情。 岚抱着他的腰,黏黏糊糊的沾上来,冰蓝色的眼睛亮的像宝石。 “老师……”男人呢.喃着这两个字,“老师,你夸我,我好高兴。” 也好兴奋。 岚将自己埋进了青年的小腹。 那处看着纤细,却是有点软肉的,能将他的鼻峰包裹,传递出温暖来。 他从衣摆处钻入,舌尖逗.弄肚脐眼,弄得青年小腹上水光一片。 鹤鸢被他弄的又痒又难耐,抓着他的头发让他起来。 “老师…老师……再奖励我一点吧……” 岚兴奋得过分。 明明只是几句夸奖的话而已。 鹤鸢受不住的蜷缩脚趾,“你都自己拿了…还要什么奖励?!” 搁他身上吃自助餐呢! 岚停下动作,舔着唇抬头,“我想要老师主动奖励我。” 鹤鸢看着他微红的鼻峰,莫名脸红。 “你去漱个口。” 就算岚亲的是自己也不行。 岚去了。 听到门里面没动静后,医士才敲门进来,挤眉弄眼道:“我没打扰你们吧?” “出于职业素养,我还是要说一下,刚刚解冻的人不宜房事,最好等一个月再说。” 鹤鸢听的耳朵冒烟,在岚出来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 ——你的奖励没了! 岚:??? 他疑惑地看向医士,只得到一个摊开手的姿势。 不是,怎么他漱个口回来,天都变了? 医士咳嗽两声,“先说正事。这位先生的身体确实能免疫现在的药,但要伪装出来也不难,带好血清就行,正好装成离不开药的样子。” 岚紧张地问:“不会对健康有影响吧?” 医士翻了个白眼,“你没听懂吗?是免疫,免疫知不知道!” 岚:“哦。” 他冷漠地应了一声,殷切地看向鹤鸢,“老师,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医士:??? 医士忍不住提醒:“我药还没打呢。” 你的关心有点预制了。 岚剜了他一眼,“我关心的不是这个!” 医士:“哦~~~我懂了——” 他立刻对鹤鸢说:“这位岚将军每年的体检都很健康,尺寸超绝,时间充沛,选他准没错!” 鹤鸢:“……” 好的,他确信他们是真的很熟了。 岚要上前撕烂他的嘴,被鹤鸢拦下,“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先给我弄上吧。” “一会儿演得像一点。”他不忘嘱咐。 医士贱兮兮地上前:“我可以提供一包烟,烟雾无害,你点着放烟灰缸就行。” 很好,要素齐全了。 岚直接掏空了医士的家底。 “喂喂喂,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医士看向鹤鸢,“嫂子你看他!想抽烟想得身体都不要了,记得好好教训他!” 叫谁嫂子呢! 鹤鸢不客气地说:“我只接受别人上我家户口本。” 岚眼睛一亮,“我上!我愿意上!” 一个名头而已,能上户口本当然是赶紧的! 医士:“…………”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那、那哥夫?”医士说,“不过都是一家之主了,更得管着他了!” 他喋喋不休地就要爆几个岚的黑历史,被岚连撵带踹地感了出去。 医士抱着医药箱,鼻青脸肿地出门了。 门口的探子看到形式,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如实禀报上去。 随后,又有人尾随医士,拿到了那份病情诊断报告。 “真是天助我也……”分明是豪放的语句,却被轮椅上的老人说成阴恻恻的调子。 他拿着那份报告书,不住的发出阴森的笑声。 “岚拒绝长生,却不得不为了那个人……向长生妥协。” “据说医药箱里的试剂都没了,看来是被留下了,”另一个较为年轻地说,“不过,岚真的会为了这个人而改变主意吗?” 老人一副胜券在握地表情,“当然。” “你太年轻,没经历过当时的事情。那会儿要不是这个……鹤鸢拦着岚,那会儿还只是个毕业生的岚恐怕要闹到监狱里去。” “不然,怎么一当上将军,大权在握,就将人接回了自己身边?” 年轻人若有所思:“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 老人不屑地说:“一个死活不肯接我们的橄榄枝,硬是把自己送进监狱;一个有学有样,和他的老师一样倔强;现在不都得屈服?” “还是用那么难看的姿态。” 当时的鹤鸢是能免除刑法的。 只要他愿意成为虫豸的一员,为他们办事。 但鹤鸢拒绝了,拒绝的很坚定。 他本来就要离开这里,自然不在乎这些虚名,往后他还会让岚将他的历史抹去,避免以后尴尬。 这些身后名的重要性,就像自行车之于鱼。 没必要。 而且鹤鸢也相信岚能在下一次前来时将他捞出来,自然不用和这些会死的人虚与委蛇。 鹤鸢干脆利落地保下岚,把自己送进监狱。 不过,为什么这些人能混进岚的家里,那些守卫是摆设吗? 岚羞愧地说:“被混入了内细。” 但也只有这几个了。 如果不是岚的态度太坚决、号召力太强,他们也不会想出这种阴损的办法,动用好不容易埋下的暗装。 鹤鸢揉揉额头。 这都什么事啊? 穿越之我在仙舟玩碟中谍? 为什么玩个游戏也要操心这种事啊! 趁着布局还没展开,鹤鸢在论坛吐槽这一段剧情,结果一堆仙学家嗷嗷待哺,让他多说点。 【楼主楼主,多说点,这对我的研究很重要!】 【附议!】 《仙舟人生模拟器》主打一个随机,但大背景都是相同的。 整个集合体的历史走向一致,但人物不一致,具体的情况不一致,鹤鸢的经历可能与他们的存档不符合,但多多少少能对上一些。 只需要他们再根据自己世界的文本对照就行。 正好鹤鸢现在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就分享了一下这次和上次的见闻。 【原来仙舟的政治斗争这么多吗(瞪眼)】 【我还在傻傻的搞战功……】 【我还在过成人考核……】 【我还在上学……】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楼主不愧是二十岁单杀呼雷的肝帝,在下甘拜下风。ps:能不能出个攻略让我也装装?】 鹤鸢回复:【我打完这个本会出。】 第129章 【等等?只有我注意到楼主又上传了好几个道具和祝福吗……怎么丰饶星神也是鱼塘里的一员啊!!!】 【你说得是那个管生不管养的丰饶星神?楼主不是已经被巡猎瞥视了吗???(尖叫)】 【这宿敌夹心饼也是被楼主吃上了。】 【我愿封楼主为《仙人》第一魅魔,谁赞成谁反对!】 【啊啊啊啊真的好好奇楼主和药师的故事,这一见面怎么整的跟白给一样啊!!!】 【但很符合药师的人设)】 鹤鸢统一回复:【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开了丰饶试炼看看吧。】 又有人问:【楼主,你试炼的大图长什么样?】 层主po出一张有两个树干的图:【如图,刚刚解锁存护的时候,我这里的欢愉图标也出现了,只是没亮起来。】 【能走两个命途(瞪眼)】 鹤鸢发出自己试炼的大树。 【这样吧,以后我们宣传《仙人》命途的时候,拿出这张就行了。】 【乍一看:好大好粗的树。仔细看:几个命途?!】 【楼主你一定不要弃游啊,我想知道全命途是什么滋味,你一定要活给我看啊(抓狂)】 鹤鸢回复:【会的hhh】 【斗胆猜测一下,记忆在最下面,是不是契合了记忆那句“作为宇宙的基石”?不知道楼主开试炼的顺序,小小推测一下。】 鹤鸢回复:【当时确实说要打完记忆才能开别的。】 【那楼主这个世界的记忆应该瞒了挺多事情,可能和楼主有纠葛的星神也不止这几个。】 鹤鸢缓缓关上论坛,消化信息。 两个星神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几个要累死了! 他不干! 鹤鸢问:【可以逃避吗?】 那人回答:【不太清楚,不过游戏结局很多,最长的那一条线路,永远是信息最多的那一个,玩玩其实不亏的。】 玩玩确实不亏,但肾亏。 鹤鸢领教过岚的活,第一次的时候自己全喯完了,岚一滴都没漏。 药师看着花样特别多,也不太妙。 要是每个都这样…… 鹤鸢坚决捍卫自己的鼙鼓,并决定接下来碰见了也要装作不知道,不承诺任何事情。 一切等他经历了再说! 另外,提升实力也迫在眉睫。 万一有哪个星神喜欢搞小黑屋呢? ----------------------- 作者有话说:大家晚安。 这几天比较忙,更新会比较晚。 第76章 巡猎试炼二 作为一款休闲娱乐的游戏, 《仙舟人生模拟器》显然不会把争斗设置的过于复杂。 至少对玩家来说,光靠着npc头顶上的颜色就能分辨对方的阵营。 鹤鸢乔装打扮,跟着岚出门转了一圈, 就将对面派来的人摸了个七七八八。 全部拔除是不可能的,还要留几个传递假消息。 还有几个可以试着策反。 鹤鸢回忆着历史上简短的几句话, 一个模糊的构想在脑中形成。 他本身的免疫, 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岚按照鹤鸢所说,调了几个人守在卧室外。 他向旁人取经, 学着如何追求, 如何哄得恋人的笑脸。 但渐渐的, 岚发现追求不过是幌子。 鹤鸢并未抗拒他的触碰,也没有拒绝他的亲吻,只是在想要过分一点时候,会阻止他。 岚意识到这一点后,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他索吻的次数又多了许多,鹤鸢也只是气恼地拍他脸, 没说什么分开的话。 只是单纯的为频繁而生气。 岚看着他可爱艳丽的模样, 忍不住过分了点。 不再只是亲吻,而是更为亲密的接触。 梦境中的他甘愿缩在桌子底下服侍, 梦境外的他也不甘示弱。 鹤鸢发现, 岚最近很爱搞突袭。 他目前是病人的身份,很少踏出房门, 岚确实要日日锻炼的。 他们的作息并不相同,但鹤鸢起床时,岚有时候会在……被窝里。 不是睡着的样子,而是从床尾掀开被子,爬到床中, 贴着他的小腹在捣鼓榨取什么。 这让鹤鸢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堂堂巡猎星神、现在的英雄人物,怎么能钻桌子底下搞口口啊!!! 鹤鸢几乎是被吓醒的。 吓醒之后,看到被窝里鼓起的一团和冰蓝色发丝时,又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醒来。 怎么越来越离谱啊! 鹤鸢又闭上眼睁开,发现感知和眼前的景色都没变后,动了动腿。 是、是压.在上面的。 他立刻扯住岚的头发,把他拽起来。 “你在做什么啊!” 双颊粉红的青年问。 岚舔了舔唇,眼神游移,“我想让你舒服。” 鹤鸢:“……” 他抬脚就把人踹下去,发出惊天的响声。 联系这个时间点以及里面的人能做什么,门外的人互相对视,表情一致的扭曲。 鹤鸢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发现里面是一堆奇怪的味道后,又发丝凌乱地钻出来。 岚想贴过来吻他,被他一巴掌拍走。 “你给我滚呐!” 岚被推出了门,唇边还顶着水光。 鹤鸢糟心地去浴室洗漱,出来时,早餐已经送到了。 但是送早餐的人还没走。 他看了眼对方头顶的颜色,没说什么,照常地坐下准备吃早餐。 然而包子还没送进嘴里,对方就按住了他的手。 “你已经看出来了。”他说。 鹤鸢放下包子,擦擦手,“嗯,看出来了。” 让他们看守卧室,看似是信任的表现,却将他们带离了核心的决策层。 至少在这几天,他们能探听到的情报极少。 要么是鹤鸢和岚在里头打闹,要么就是帮忙跑腿买什么鹤鸢想吃的东西,还要负责把一日三餐端上来。 着急了。 鹤鸢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面包,接着看昨晚没看完的书。 反正着急的不是他。 “你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们?”对方问。 鹤鸢抬眼,仔细观察他。 这是个很年轻的人,但看他目前是职级,地位应当是不低的。 鹤鸢一针见血:“你的位置是从上一代传过来的。”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却也没什么羞愧。 在很多时候,投胎也是一门功夫,但真正决定以后的,是自身的实力。 鹤鸢的血脉…可他还是被遗弃,不闻不问好几年,直到彻底没人了才注意到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上一代没死的话,你会得到什么?” 鹤鸢问他。 他满不在乎:“不过是低一点罢了。” 确实。 有些人在刀尖没到眼前的时候,是不愿意改变主意的。 “你还有个上司吧?”鹤鸢合上书,“让我猜猜看,他是不是活了三四百年,跟我和岚同一个时代,但因为复苏的次数过多,所以急需长生吊命?” “你觉得…他长生之后,你还有进一步的可能吗?” “……”他没回答。 鹤鸢敲敲书皮,“死亡是一种促进阶级流动的方式,也像是人体内的细胞,不断产出新鲜的细胞保证人体健康,而老去的细胞,要么成为养分,要么被清扫。” “社会亦然。你觉得仙舟这艘巨舰若是保持常年如一日,能撑到下一次岁阳来袭吗?” 他忍不住反驳:“那只是你没能获得职级所说的歪理。” 可他心里却奇异的认同这种观点,因为他找不到正常反驳的点,只能从鹤鸢身上下手。 鹤鸢笑了,“你觉得我很想要吗?” 他想了想,又说:“回去问问你的上司,当初花了多少钱,才从我这里求得一把武器。” “哦对了,有空可以看看你们将军的武器,我新做的,技艺精进不少。” 鹤鸢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进了工作室。 等打完副本回去,再一次惊艳应星哥! 他还能进步! 身体从冷冻中完全复苏后,鹤鸢就用自己最好的手艺给岚更换了武器。 别说,这三百年来,仙舟还没有能超越他的工匠,这一回更换,又在无形中拉高了水准。 光看岚那天训练回来后的笑容就知道,他很满意,也狠狠的炫耀了一波,顺带给鹤鸢拉了一波广告。 虽然鹤鸢已经不缺钱了,但做订单能增加职业熟练度,还能加属性。 他本来就是奔着属性来的,自然不会错过。 至于接谁的…… 当然是以岚这边为优先啊! 这次谈话后过了三天,那个人又来了。 “我叫英光。”他说了自己的名字。 英光回去交流线索的时候,以自己工作调动需要更了解鹤鸢为由,去看了当时的资料和各类录像,以及部分还在珍藏研究的武器。 第130章 他从未如此直面一个人的光芒。 他曾经想过,若是他和岚生在同一时代,鹿死谁手,尚无定论。 现在看来…… 他未被鹤鸢看上眼,想必输了岚许多。 岚已经三百来岁了,他还年轻。 那日鹤鸢询问他的眉眼还在脑中徘徊,让他夜不能寐。 这样美的人,就该被锁着日日疼爱。 英光知道长生会带来的后果,但他的利益不会受到损伤,这还会加强他的权力,所以他不反对。 有了长生,在这漫漫银河中,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有了长生,岱舆仙舟的悲剧也不会重演,仙舟的巨舰永远不会沉没。 他们还未有长生的时候,就能击败岁阳,有了长生,岂不是…… 鹤鸢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了。 但英光认为,他的才华无人能及,所以还愿意再给一次机会。 “若你愿意成为岚身边的策应,长生后的仙舟会议中,有你一个位置。” 若是常人听到这句话,早已感恩戴德地应下了。 但在鹤鸢耳中,无异于—— “如果你现在和我们一起背叛岚,到时候我们一起上断头台。” 鹤鸢这个早知道历史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英光是吧?谁教你这么收买我的?” 他难道没问过上司,就这么急吼吼地来了? 但凡对鹤鸢了解的多一点,就知道他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人。什么都不需要,什么利益都无法打动他,毫无突破之处。 目前摆在明面上的弱点,也只有岚一个。 可岚…… 他们已经尝试过无数种办法,威逼利诱、软的硬的都来过了,就是没什么进展。 这俩不愧是天生一对,都是软硬不吃的骨头。 英光没说话。 鹤鸢了然:那就是私自行动了。 挺有野心的嘛。 有野心是好事,鹤鸢就怕他没野心。 “你还没看过岚的武器吧?”鹤鸢问。 英光点头。 随后,他的目光便被随意搁置的刀枪吸引。 那是鹤鸢从工作室里推出来的残次品。 “喏,凑合着看吧,不算成功,但也比你手上的好了。” 英光不解地看着他。 鹤鸢挑眉,“你们守了我这么些天,不该给点辛苦费?” “……不是给我一个人的?”英光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鹤鸢狐疑地看着他,调出这个npc的履历。 【23岁:对鹤鸢一见钟情,认为岚不解风情。】 鹤鸢摸了摸自己的脸。 魅力这么大嘛? “你有十只手?”鹤鸢反问他。 反正鹤鸢是不会回箭头的。 这人天赋一般(和别人相比),自己又没数,脸长得也就那样,要不是为了搞这些弯弯绕绕,鹤鸢懒得和他说话。 英光显然不服气。 他的目光看向工作室里,那一柄还在烈火中雕琢的弓箭。 “我只是年龄小了。” 鹤鸢摇头:“不,你不小了。” “岚打败岁阳的时候,不过二十岁,你又有什么功绩呢?” 不过是靠着家族萌茵,勉强比其他人好点罢了。 鹤鸢也不是看不起靠关系靠家里的人,那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如副本外的景元和丹枫,他们就让鹤鸢心服口服,再如游戏外的一些人,他们本身的实力就足够强劲。 英光只说:“没机会罢了。” 时势造英雄,可英雄从来不会挑环境。 鹤鸢也告诉他:“可岚那个时候的格局,是一超多强,从没有人能和他打过几招。” 被鹤鸢打败的不算。 他也看过这几百年军校的成绩。 实话实说,看得出贵胄们想培养出一个能取代岚的英雄,疯狂堆砌资源。 可惜毫无成效,反倒养出一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不用来收买我了,我坚决反对长生。” 英光离开了,连鹤鸢拖出来的武器都没拿。 鹤鸢也不管他,只叫门口的几个过来,送了。 这几个倒是惊喜的收下,头顶的红色有变淡的趋势。 * “砰——!” 茶杯摔裂的声音在暗室响起。 “你是说…这些在他手上还只是残次品?”垂垂老朽的声音缓慢响起。 几人低头不语。 老人的眼神在这几人面上扫过,最后停在英光身上。 “英光,你没拿到吗?” “他们配不上我。”他说。 老人笑了,还是嘲弄的笑。 “配不上?分明是你们配不上这些制作!” “当年,只有军校最优秀的学生,才能从他手里得到一把武器,你竟然觉得配不上?” 老人哼了一声,“也是,确实配不上。你们就算有这些武器,也无法打败岚,更别提打败武器的主人!” 老人只恨自己为何早生了几年。 若他晚点,也能得到武器,还有这么个厉害的老师。 如果是他,绝不会让鹤鸢蒙受这些苦。 ——即便他也推波助澜过。 岚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英光猛地抬起头。 他平生最讨厌有人说他比不上岚。 老人的拐杖拍在他脸上,“很不服气?自己去找找岚当时的数据,你连他的一半都没有!” 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比岚当时还不如。 他看着这些武器,缓缓吐气。 事已至此,只能动用那些法子了。 * 鹤鸢的日常一如既往。 英光没有再来过,鹤鸢开始策反门口的这一拨人。 他们享受过权力,却不多,也见过大人物的年龄和样貌,被鹤鸢轻而易举的调动了不甘,开始摇摆。 恰逢此时,有检查人员上门了。 “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私藏药品。” 检查人员来的时候,鹤鸢正被岚粘着。 大晚上的,小情侣黏在一起很正常,但……岚他很不正常。 鹤鸢发现,岚很喜欢一些下位的姿势,但每次发力又很猛,最后掌控节奏的不是鹤鸢,而是对方。 就像捣水果一样,每回都捣的汁水四溅,甚至打出奶泡。 和岚在一起,鹤鸢很不愿意用上位的姿势。 “今天换一个吧……”他小声地说, 岚刚刚点头,准备去脱青年的衣服,门口就传来动静。 他立刻扣上自己刚刚解开的衣服。 好在今天还没开始,只是亲了个嘴。 不然被人撞见也太尴尬了。 鹤鸢推开岚,背着人擦了把脸,慢吞吞地转过来,“私藏什么?” “有人检举,说这里私藏了违禁药,还进行人体实验。” 鹤鸢:“……” 贼喊捉贼啊。 虽然对此事早有预料,但鹤鸢还是很想笑。 他伸出手,大大方方地坐着,拍拍岚的肩膀,“咱们起来,给他们行个方便。” 事实上,鹤鸢从来没用过那些针剂。 医士被岚鞭策,回去连夜研究出了能够制造假象的药,这段时间用得都是这个。 他再怎么证明自己对这些免疫,每一回用的时候,岚总是紧紧盯着他,大有但凡出点事就要陪他去的感觉。 双方都知道没事,但岚就是不愿意赌那万分之一的概率。 目前长生还在研发中,但市面上已经流出了不少“长生药”,多在仙舟底层之间流通。 上位者用微乎其微的可能让他们甘愿付出巨额财富,并且成为流落在外的活体实验体。 和很多年以后的仙舟相比,这会儿的仙舟可以称得上黑暗。 但…也还好。 至少唯一上升的阶级没有打破,底层人依旧有机会跨越阶级。 等到长生完全研发后,唯一的机会大概要没了。 所以到底是谁流通的,好难猜啊。 鹤鸢和岚起身,配合他们工作。 检查人员一番搜寻,除了几个补充营养用的药瓶外,一无所获。 鹤鸢清楚地看见,里头有一位面色难看的成员。 而对方的头顶,顶着鲜艳的红色。 他悄悄指了指。 岚点头。 没过几天,又是几根钉子被拔。 那边的人自然是不相信,又如法炮制的来了几遍。 监察机构——十王司的前身接到第三次后,直接回绝。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们的领导者如此说。 鹤鸢看着找到自己的老人,面露疑惑,“请问你是?” “我在想,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清局势。”老人不回答,反倒用一副说教的口吻说,“长生是仙舟的必然趋势,你我都清楚!” 这是古国帝王一直追求的东西,他们当然要研究出来,带着仙舟返航。 第131章 其中又有多少私心,旁人自然不知。 鹤鸢当然知道。 “我知道又如何?”青年歪了歪头,“但我就喜欢这种和全世界作对的感觉。” 真爽。 这种与全世界为敌还有恋爱谈的感觉,真爽。 “你——!”老人呼吸急促起来,面上的表情看得鹤鸢很是熟悉。 他恍然大悟:“哦,三百年前审讯我的那个人,也是你!” 这种被他气到的表情,也只有老人能做得出来。 鹤鸢上下打量他,摇摇头,“不是我说你,怎么保养的这么差?我和岚还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你怎么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帮老人推轮椅的英光赶忙拿出几粒药,配合着温水吞下。 鹤鸢小酌一口抹茶拿铁,“这人啊,活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直接死了呢。” 还未等老人缓过气来说什么,青年朝咖啡店门口挥手,“岚!这里!” 岚穿着一身军装就过来了。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硬朗的声音,帽檐遮住他的上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几乎吸引了咖啡馆里所有人的目光,连带着鹤鸢这边也受到瞩目。 岚无视一老一少的组合,直接坐在鹤鸢身边。 鹤鸢笑眯眯地把早就点好的果汁给他。 除了与全世界为敌以外,鹤鸢想,但凡有个人知道眼前的男人会成为未来的巡猎星神,恐怕都会义无反顾地一边倒。 拜托,那可是星神唉(夸张语气)! 虽然只是一串数据,但由于其帅气的形态和堪比中彩票一样的爆率,在玩家中很受欢迎。 鹤鸢相信,大部分玩家都会选择站在岚这一边。 颜值就是一切! 但凡对立阵营出个颜值足够高的,鹤鸢说不准还会存档反叛玩玩。 “喝完记得去买单,我们要尊老爱幼。”鹤鸢捏了捏岚的脸,叮嘱道。 岚翘起嘴角,回了一句“嗯”。 其实对面两位只点了杯不收费的温水来着。 老人深深地看了鹤鸢一眼,离开了。 小手段都没用,那就只能……唉。 真要说的话,他是不愿意用残酷的手段的。 青年的天赋很好,岚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这两人长生,足够保仙舟千年无忧。 可惜,看不清局势。 他走后,两人坐上车回家。 卧室里,岚转头看向鹤鸢,“为了我与全世界为敌?” 鹤鸢理所当然:“对啊,我连长生都没要,我超爱你的。” 岚不客气地拆穿:“那是因为你本来就长生了。” 他之前还在想,为什么鹤鸢十来年都没变化,就算是保养很好的自己,眼角也有了点皱纹。 鹤鸢依然理直气壮:“我来自未来,我肯定是长生种啊。” “那你之前在思念谁?你在床上习惯性的迎合又是因为谁?”岚冷不丁地问。 他早就发现了,明明这三百年鹤鸢从未醒过,但这一次醒来后,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是刚刚开了个小口的芙蕖,现在是完全盛放的牡丹。 青年身上靡丽的气质仿佛是一.夜之间长了出来,与岚回忆中的完全不同。 鹤鸢也不骗他,“因为我谈了恋爱,还结婚了。” 岚生气地站起来,声音大了点,“那我算什么?算你的露水姻缘吗?” 鹤鸢算了算时间说:“算我在仙舟历两千年的恋人。” 他现在很像《xx的诱惑》里面的男主,渣得明明白白,但就是让岚念念不忘,为爱做三。 而且按照时间来算,这也不算三。 严格来说,他们都是单身的时候相遇的。 鹤鸢在这个时间线就是单身啊! 岚说服了自己。 他又坐了下来,把.玩青年的指骨。 “那我们可以结婚吗?” 鹤鸢开始思考。 他点开自己的伴侣面板,那边已经有了个应星。 他点开岚的面板,发出结婚请求。 【玩家已同[应星]成婚,无法进行该行为。】 游戏还是很遵守法律,不能重婚的,跨时空也不行。 鹤鸢翻了翻,发现还有个【偷.情】的按钮。 点一下。 【是否将[岚]设置成[小三]?】 他悄悄看了眼岚的脸色,点击确定。 岚的面色变了。 “你连个名分也不愿意给我吗?” 鹤鸢很想说:“小三也是名分啊。” 但他还是比较温柔的说:“不是,是我没法和你结婚。” “我们做恋人好吗?” 岚看着有点委屈,“为什么没法呢?只是个小婚礼也不可以吗?” 小婚礼? 鹤鸢想了想,不知道能不能钻一下空子。 但某位老师说过,同时和八个男人结婚都不犯法。 他不领证,就不算重婚! “……可以试试,”鹤鸢说,“但你是不是要表示点什么?” 结婚欸! 不得求婚吗! 岚的嘴角要压不下来了,立刻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盒子。 里面是一枚用花瓣托举的蓝色宝石。 鹤鸢发现,他已经集齐了自己眼睛两种颜色的宝石。 和应星哥是共有的紫色,和岚是共有的蓝色。 他恍惚了一下,只听到岚的后半句话。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和我在一起好吗?” “好,”鹤鸢对他笑,“那你手上的戒指在哪里呢?不需要给你戴吗?” “而且,除了钻戒,没有别得东西吗?” 气球鲜花呢? 简简单单的卧室,没有浓重的求婚氛围。 特殊时期,鹤鸢不会要求很多,他说:“你再补一束鲜花给我吧。” 补完鲜花,他就戴上戒指。 已经是很低的要求了。 他刚刚经历过应星哥准备的盛大求婚,对兴奋的阈值无疑高上许多。 岚将戒指塞在鹤鸢手心,急匆匆地出门买花。 那焦虑的模样,看得鹤鸢笑出声。 ----------------------- 作者有话说:不提倡重婚哦。 感觉按照男嘉宾数量……十个手指戒指都不够带呢[墨镜] 第77章 巡猎试炼二 将戒指套上手指的时候, 岚觉得自己在做梦。 直到鹤鸢的脚尖摩梭他的脚踝,岚才反应过来。 “戒指戴上后要做什么?” 鹤鸢微微低头,手指托住岚的下巴。 冰凉的戒圈在下巴留下压痕, 喉结不自主的上移,像是想去追逐这一点温度。 岚就着这个姿势, 伸手锢住鹤鸢的腰, 突然起身压了上去。 他向来喜欢鹤鸢在上的姿势,今日却格外喜欢青年在自己身下绽放的姿态。 衣领凌乱, 墨发散开, 含水的眼眸望着自己, 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 要跟着鹤鸢一起热了起来。 “太重了,起来。”鹤鸢的声音很平,似乎不受岚的情绪影响。 可他的膝盖却磨着捷豹,在月退间慢慢磨蹭。 长于狩猎的豹子自然不会放过他。 利爪将衣物撕开,皮带被扯掉,手掌一滑, 猎物就光溜溜的躺在案板上, 任人宰割。 只有手指上的蓝色宝石还在。 鹤鸢轻笑一声,张嘴含.住了宝石。 中指在自己的口腔中抽查, 逐渐打湿皮肉, 连带着宝石也蒙上亮晶晶的水雾,愈发闪耀。 岚将自己的手指也放了进去。 他为鹤鸢现在的模样着迷, 却又不免嫉妒到抓狂。 鹤鸢现在的许多行为…或多或少地沾上了那个人的手笔。 他是不是在那个人的床上,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呢? 怀揣着这样怨怼的心情,岚不免加重了点。 笼统四根手指,将唇周撑地发白,一点清夜都流不出来, 只能随着手指的动作带出。 可这赶不上被按压时产生的清夜。 奇怪的是,先鼓起来的是青年的小腹。 鹤鸢努力张嘴呼吸,缓解小腹的不适,可岚的舌头横冲直撞,直接将他的呼吸搅乱,一波.波的水溅射出来,全堆在男人的脸上。 “……漱口……给我去漱口!” 好不容易找到间隙,鹤鸢立刻踢了踢岚的肩膀。 岚换成手指探入口腔,浑.圆的戒指总是在按压口腔中的敏.感.点,水流愈发止不住。 他很兴奋。 兴奋于鹤鸢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完完全全的在他的掌控下盛放。 用圆球堵住两张口后,岚去浴室刷了个牙。 …………………… 鹤鸢气愤地咬住男人胸口,又狠狠掐了一把。 这么富裕,怎么不带点东西给他玩! “你一点都不会……”鹤鸢埋头抱怨。 岚急不可耐地啄吻着,听到后愣了愣,“我不会什么?” 第132章 声音似乎冷硬了一些。 鹤鸢是将他同谁比较了么? “不会取悦我…呜——!” 话都没说完,被滋润的红润嘴唇就被撑的发白。 岚紧紧咬着他的唇,完全搅乱了青年的思考。 戴着戒指的手被紧紧扣住,硬挺的布料扎在白腻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唇周被搅弄出一圈奶泡,又被带出的水稀释,最后零零散散的落下来。 岚亲得太用力了。 鹤鸢好不容易把他推开往后退,又被抓着脚踝拽了回去。 男人大抵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不妥当,这一回就温柔了很多。 他极尽自身的知识去取悦,悄悄问:“现在你开心了吗?” 鹤鸢抓着他的头,不住的点头,墨发一团一团的分散。 “你下次带点东西就好了。”他说,“我这里有很多……你挑一个戴——” “现在就可以。” 岚握住他的手,“带我去找,我戴给你看。 …… 鹤鸢最后是趴在岚的身上睡着的。 这位外人眼中的英雄占有欲极强,又有小孩子脾气,非要和完全不认识的应星争个高低。 他说:“我要证明,他只是占了个来得早的优势。” 真要论本事,鹤鸢才不会和那人结婚! 鹤鸢想起岚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摸.摸他的头。 这种事就不说了吧,看他慌乱或是小狗一样可怜的表情……还挺可爱的。 还有种把星神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感。 “嗯嗯嗯,那你以后要加油,”鹤鸢敷衍道,“要是你不合我心意,戒指我就扔了。” 岚自信满满:“我会学习的。” 明明当了那么久的将军,在鹤鸢面前还是那副傻傻的样子。 “你不冲动就很好了。”鹤鸢说。 想想五千年以后吧,问都不问一句,直接上头的把他带走。 岚:“……” 他黏黏糊糊地抱着鹤鸢,“我很久没有冲动了。” 鹤鸢笑了笑,反问:“那你刚刚是什么行为?没憋住?等急了?” 他总是这样。 明明是他勾起的怒火,岚只是表明了自己生气的态度,最后还要为自己的冲动道歉补偿。 可岚的心中毫无怨怼。 他喜欢鹤鸢,自然觉得青年怎样都合自己的心意,就连那些不自觉的比较,也被岚看成了小猫出门打野食。 至少,他这里是家。 至少鹤鸢现在和他在一起,未来的他还会成神,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岚解释道:“我只是想比过他。” 鹤鸢捶了他一下,“你和他隔空较劲,别拿我当战场。” “而且,他不会像你这么做。” 要是应星哥,只会默默地卷一下自己,然后带着更好更漂亮的东西送给他,还会自己去学习新奇的玩意。 岚正屏息听着,鹤鸢却不说了。 “那他会怎么做?” 情敌的成功例子可以是自己学习的经验。 岚不仅要学习,还要超越。 鹤鸢弹了一下男人的脑门,“自己想去!” “喜欢一个人,应当努力让他开心,而不是像刚刚那么做,”他顿了顿,“但你弥补的还不错,我就放过你这一次了。” …… 如上述般的温情时刻很少有,大部分的时间里,鹤鸢和岚一起处理各类事物,成为抵抗长生浪潮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他发现自己有个灰扑扑的、还未解锁的不明职业在涨经验。 莫不是将军线? 不,鹤鸢不想当将军。 仙舟规定,将军无战不得外出,但他还计划要去很多未开放的星球,当个景元身边的骁卫就不错。 不过当副手也能涨吧,现在的鹤鸢就是给岚当副手。 还有个称呼,叫秘书。 鹤鸢诡异的发现,岚对办公室多少也有点兴趣。 不是办公的兴趣,是那一方面的兴趣。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些习惯…… 鹤鸢想不通。 总不能是上一次把人叫办公室叫多了,岚喜欢上了吧?! 这也太荒谬了。 但当岚钻进桌子底的时候,鹤鸢觉得这也不是那么荒谬了。 这种黄油里才有的剧情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这游戏虽然21+,但不代表就是黄油啊! 鹤鸢很是疑惑地上了论坛。 星神一直是论坛的热点,鹤鸢本身的id也被许多玩家眼熟,很快就有人回复他。 【楼主可以试试商城里的道具,叫窥梦珠。这个道具可以看到对方的梦境,但比较局限,只能看到和自己有关的。】 鹤鸢火速买了使用。 然后他就看到岚很听话的钻桌底和他玩play,期间他还接待了一个学生。 鹤鸢:“……” 不是,岚看着浓眉大眼,一脸正经,怎么私底下这样啊! 鹤鸢不理解,鹤鸢大为震撼。 他不排斥杏艾,不然也不会和岚做,但这不代表他没有下限啊。 这要是个明牌的黄油,说不准他就干了。 鹤鸢看着刚刚洗漱回来的岚,拍拍床边,示意男人坐下。 “你为什么要钻办公桌?”他问。 先浅浅的问一下吧,如无必要,还是不要说自己看过梦境了。 鹤鸢总觉得岚还是青春期小孩,比较要面子。 岚坦然地说:“因为我梦到过,当时老师的表情很爽,所以我想试试。” 很简单的逻辑,甚至有些无懈可击。 鹤鸢瞪圆了眼睛,“那你也不能一句话不说,直接钻吧!万一有人进来呢!” 岚心虚地垂下眼,“我提前锁了门,让他们不要进来。” 难怪这几天那些军官看自己的眼神那么不对劲! 鹤鸢一脚踹到岚的腿上,“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他和应星哥也会白日宣淫,但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好不好! 岚这奇奇怪怪的想法到底是哪里来的? 岚抓住他的脚,放在灼热的腹肌上取暖。 “因为他们看你的眼神让我很难受。” 鹤鸢明明知道自己对他们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却还是对这些人温言软语,还送武器……岚已经看到好几个暗戳戳使劲的了。 他们仗着自己年轻,以为能胜过岚许多。 即便岚知道他们不会成功,心里的酸水还是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鹤鸢无奈:“看来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 应星哥也有这个问题,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应星哥相信,鹤鸢会一直站在应星身边。 可是岚…… 鹤鸢迟早是要走的,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难怪。 难怪未来的岚会直接带他走。 鹤鸢顺势缩进他的怀中,“我的眼里只有你。在我眼里,他们比不上你一根头发。” 岚喃喃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上将军后,身边多了点心思灵活的人,还有人费尽心机的找到鹤鸢的旧照片,找出改造成功的实验体送到他身边。 岚不会看他们一眼。 鹤鸢想了想,从床头柜里拿出剪刀,剪掉自己的一缕头发,又剪掉岚的。 “仙舟古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一边说着,一边灵活地将两缕头发缠在一起,做了个漂亮的结。 “这件事,我只和你做过。” 鹤鸢找到一个自绣的荷包,将头发塞进去,别在岚的腰间。 下一秒,他的手腕上多了只金镯。 “仙舟风俗,给三金。” -----------------------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事,只有这些(心虚) 明天我会万更补上的! [可怜][可怜][可怜] 第78章 巡猎试炼二(完) 岚准备的, 自然不止一个金镯子。 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一个镯子够了。 而且这也不是普通的金镯子。 上面整整齐齐的镶了一圈翡翠,颇有金镶玉的风格, 看着就沉甸甸的。 鹤鸢戴上后,立刻觉得自己两边受力不平衡了。 他伸出另一只空落落的手, “没了吗?” 岚又套了一个进去。 金镯在床头柜上磕碰, 断断续续的响了一个早上。 期间还打在岚的脸上、肩上,甚至是陷进地毯、和掌印一起留痕。 鹤鸢又一次醒来的时候, 发现脚踝上还有重量。 是和手上几乎一样的金环。 金子沉颠颠的重量在脚上压着, 差点没抬起来。 够男人! 他看着自己一身牙印和蔫了的地方, 心里暗骂。 大早上那么精神干什么! 鹤鸢一想到自己去上班时要面临什么,心里不满意地又骂了几句。 给自己套上衣服后,他看了眼时间,去会客室接待了医士。 第133章 对方看见他脖子上的吻痕,很是调侃地吹了声口哨。 “很激烈吗,他求婚成功了?”医士指了指戒指。 鹤鸢也没瞒着, 点头算是回应。 “你研究出来了多少?”他直接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上一次, 鹤鸢默许医士取走自己的血去研究。 他一直在想,要如何保住岚不被暗地里解决。 仙舟在求到长生往后的黄金年代中, 人们会淡忘英雄带来的事迹, 历史书上也会模糊相关的功绩。 当岚被彻底遗忘的那一天,便是他的死期。 鹤鸢至少要保护他至黄金年代, 其中差不多八百年。 但鹤鸢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去,他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最有效的办法,是将岚变成长生种。 可这就跟鹤鸢把应星也变成长生种一样,不可行。 他将自己的来历告知的那一刻,岚就知道长生“成功”了。 按理来说, 岚应当不反对。 他也需要长生,需要足够漫长的生命去见到鹤鸢,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登神。 可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不仅仅在于他长远的眼光,还有他坚持的信念。 若岚轻而易举的倒戈,若应星接受了长生,这反而与他们的初心背道而驰。 所以鹤鸢从未提过这件事,对应星、对岚,都是如此。 于他而言,他可以保留存档,在想念的时候随时回来,也可以仗着这份依据,给予恋人一份不算圆满、但没什么不甘的结局。 鹤鸢的想法与医士不谋而合。 医士见到鹤鸢没有受影响的时候,自然有了怀疑。 在双方的默许下,医士研究了鹤鸢的血液。 他说:“手握标准答案倒推过程,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了。” 鹤鸢的血里不仅仅是长生种本身的基因,还混杂着最为精纯的丰饶之力。 若他所在的年代,长生种平均寿命为八百,那鹤鸢足足有个一千多年。 走到极限的时候,丰饶星神还有可能降下神迹,为其续命。 “以你的血液为药,大概能有个四五百年的时间吧。” “四五百年往后…就得看老天怎么安排了,”医士摇摇头,“我可不想变成长满叶子的怪物。” 鹤鸢静默了一会儿问:“能量产吗?” 他可以吃红药补血,能多点就尽量多点。 “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在底下流通,打乱他们的动作。” “这个没问题,你的血具有不可替代性,他们拿到药,也没法像我一样倒推。” 医士也是被拉拢过的,知道他们的斤两。 “但最多只能拖个几十年,”他摊开手,“就算水平一般,但这些时间也够他们研究出来了。” 鹤鸢皱着脸,“……难搞。” 而且他还要考虑岚的意见。 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这个对策。 八百年往后,仙舟会陷入无尽的动.乱,那些人显然也没心思去想一个在休眠中的人。 不过这件事终究只是后手,目前最大的作用是让底层的人别去吃实验品。 实在不行的话…… 鹤鸢看向手中的玉兆。 工造司看似是在打造武器,实则是研究各类芯片、手搓导弹之类的机构,太卜司的那几个阵法,全是工造司做的。 鹤鸢不才,也学了点。 他可以避开违禁设置,定期投放岚的事迹,让他在人群中永远拥有姓名。 于岚而言,死亡不可怕,遗忘才可怕。 不被遗忘,意味着他还有苏醒的机会。 鹤鸢想了想,说:“先流通着吧。” 医士点头,“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那我这边的研究……” “随便你,”鹤鸢说,“停止或是继续,随便你。” 他能理解一个人对知识的渴.望,只要这渴.望不会伤及他人就好。 岚的朋友,鹤鸢相信他的分寸。 * 几十年的时间一闪而过。 鹤鸢与岚在中途休眠过几次。 岚真的休眠,鹤鸢在调流速刷属性。 关于长生的研究一直在向前迈进,直到某一天,医士找到他。 “他们的研究成功了。” 是年年底,「罗浮」引户籍黄簿年鉴,遍告各仙舟死亡尽除。* 曜青快了。 岚苏醒的那一日,拒绝了递到嘴边的长生药。 鹤鸢亦然。 他追随者岚的脚步而去,从曜青来到罗浮,见到了那株高大的建木。 枝叶随风摆动,无意拂过鹤鸢的发梢。 岚拿出鹤鸢为他打造的箭,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箭射出。 与那一箭相伴的,还有无数惊慌的声音和如石破天惊般的穿透声。 是鹤鸢偷偷附上的祝福——本就属于未来巡猎星神、帝弓司命的实力。 那只箭贯穿建木,没入其中,只留下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小洞。 可对围观者来说,只是这一点点裂痕,就足以打碎他们还未凝聚的信仰。 岚转身看向围观而来的人。 他身后的箭筒还有许多支箭,鹤鸢的腰间也挂着一把剑。 两方对峙,岚只是说: “我反对长生。” 不需要任何修饰,刚刚那一箭足够证明他的决心。 即便未来的仙舟全是长生又如何,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自己想做的事情。 鹤鸢紧随其后,留下一句话: “长生,亦是祸害。” “百年之后,仙舟将因此动.乱。” 黄金年代的盛世还未开启,源源不断的内战便倾泻而来,而后还有内忧外患,一起成为仙舟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 匆匆赶来的贵胄们惊怒交加,“亵渎神赐之物,岚,你有罪!以言语惑人心智,鹤鸢,你亦有罪!” 他们被堂而皇之的判处了【永久休眠】。 相当于死亡。 获得了长生的仙舟人会逐渐忘记英雄的荣光,直到祸乱再起的时候。 鹤鸢并未休眠。 他守在岚的身边,警惕着一切,布局着一切。 太卜司的穷观阵有他的手笔,他手上的玉兆能够随时入侵。 想要他们不注意到岚,那就内斗去吧。 长生固定了阶级,英光是最先翻脸的那一个。 他在鹤鸢的三言两语之下,便“冲动”地杀了人。 鹤鸢熟练地告诉他要怎么伪装现场,将这件事推到自己的政敌头上。 其余仙舟也是如此。 鹤鸢尽量避开那些记忆中还算会做实事的人,只挑着这些人挑拨。 他们在黄金年代内斗,在三劫时代斗得两败俱伤,被鹤鸢暗地里培植的第三方渔翁得利。 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势已去。 英光跑来了冷冻监狱,看到依然年轻纯粹的鹤鸢时,瞪大了眼睛。 这些年,鹤鸢一直以太卜司小职员的身份和他聊天,让另一人在台前替他露面,获取英光的信任。 英光检查底细后便没有再管,也下意识忽略了许多鹤鸢私底下的做得事情。 比如…小职员为什么能修改监控,还能操控投票? 他没想到,小职员只是个幌子,在他失势的时候成了对手的一员,跟着打压他。 好在他不算太笨,磕磕绊绊地查到了冷冻监狱这边。 看到一旁休眠舱中的男人时,英光恍然大悟:“你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还未等鹤鸢回答,他就笑起来。 那笑声中透着悲凉与癫狂,还有显露出来的恨意。 “他只是个短命鬼!现在更像是个死人一样躺着!他有什么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他几乎是上前一步,拽住了鹤鸢的衣领,表情狰狞,“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哪里比不上他!!!” 他恨恨地说:“你不是反对长生吗?为什么还活着!” 鹤鸢随手拍开他,并未回答。 “岚与你之间,我选择你才是错误吧,”他说,“即便是再漫长的时间,你也比不上他。” 鹤鸢能看到他们的数值,英光如今的数值依然没有岚高,甚至在战斗力方面还有倒退的迹象。 他早已无心提升自己,只顾着争权夺势。 英光哈哈大笑,还想上前说点什么,忽然痛苦的捂住脑袋。 属于长生最后的诅咒,总算降临。 金色的枝叶破土而出,带出一阵阵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地上满是难闻的气息。 属于军队的盔甲死死嵌套在他身上,再也无法剥离。 鹤鸢没有看他,而是通过网络,看向牢狱之外的世界。 那株属于造翼者的大树穹桑,终究是来了。 造翼者纷纷飞出,在黑暗的星空中结成白色的星云,如古籍中的鲲鹏般遮天蔽日。 仙舟近些年研究出的科技炮弹一个个射出,却无法阻挡他们分毫。 第134章 曾经指引他们求神的“天使”,成了现在的夺命刀。 建木连接上的刹那,罗浮仙舟一阵摇晃,后头的仙舟也自身难保。 英光化作的魔阴身被鹤鸢解决,放到一边。 他说了声抱歉,随后唤醒了岚。 “大英雄,该到你出场了。” 这场纠葛八百年的戏剧,也该迎来落幕了。 鹤鸢莫名直觉地感到:他大概看不到登神的那一幕了。 * 「三劫时代」是仙舟历史上最为黑暗的岁月。乱世之中,长生种连「活下去」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魔阴身算活着吗? 他们现在算活着吗? 有人茫然地看着身边长满枝叶的怪物——上一秒,这还是他的好友,下一秒,他就成了非人的怪物,成了一棵与建木类似的【树】。 这是第一例吗? 并非第一例。 从前一直有病化的传闻,只是在今天,在获得长生后的八百年左右,集体爆发了而已。 身边的朋友病化,自己的胸膛被造翼者造出的风刃穿透,犹如风中残烛般掉落。 血肉重新生长,长出的却不是红白色的血肉,而是金黄的枝叶。 人们终于想起了多年前反对长生的英雄。 从前的岚力挽狂澜,在岁阳手下保全仙舟。 现在呢? 现在可以吗? 他们面对的是几乎没有弱点的造翼者。 如果无法抵抗,他们的家乡会被树状的穹桑吸食,成为养分。 当一群人来到冷冻监狱时,看到的是一名失神望着头顶的男人,以及墙角的一具金黄.色尸体。 “节哀。”他们下意识地说了这一句。 传闻中的大英雄拥有一名愿意同他一起反抗的恋人,似乎被早早地喂了长生药的初代产品,寿命会短上他们许多。 或许,恋人一直守到了意识混沌的时候吧。 在贵胄们的恶意忽略下,鹤鸢的名字早已模糊,只有岚因为时不时被讨论的缘故,还保持着存在感。 岚捏紧腰上的荷包,询问领头的人:“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算了,我自己看。” 他直接拿起一旁的弓箭,跑出这片区域,远远地观测到那棵巨大的树状天体。 岚转身朝着朱明仙舟的地底走去。 阿鸢说过,若想与巨大的丰饶抗衡,可以借用岁阳的力量。 他们能组成恒星,自然也能爆炸。 一切如后来看到的文字所说。 “为击退丰饶民,帝弓不顾劝阻进入朱明仙舟深处的牢狱,说服了一直被囚困的岁阳领袖「燧皇」,与它做了夺舍交易,用自己的躯壳换取岁阳之力的协助。 各个仙舟上的许多人为了响应英雄的献身,选择与英雄做同样的交易。他们加入敢死部队,与岁阳结伴行军,誓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永不落地。此为「云骑军」之名的起源。” “据记载,帝弓应是在仙舟曜青船首拉弓射击。帝弓一射破坏建木、贯穿巨兽,断开了仙舟罗浮与穹桑的连接;现场撕开一通向虚空深处的裂口,巨大的虛数力量从中喷涌流溢。在帝弓射出扭转战局的一箭后便失踪,但燧皇仍留下了部分身躯。”* 应星合上书,“这便是,三劫时代的故事与结尾。” 鹤鸢用叉子叉了个苹果,递到应星嘴边。 “辛苦应星哥给我讲故事啦。” 他住在丹鼎司靠海的病房中,望向远处的建木。 经过龙尊的镇压,建木已然长成龙形,帝弓化人之前射出的两箭在岁月流逝中消散。 但他的故事,被清晰地记载着。 自觉做了个好事的鹤鸢说:“今晚我想吃糖醋排骨,应星哥给我做好不好?” 应星摇头,“不行,你现在还得是清淡饮食为主,我给你做白切鸡好不好?” 鹤鸢勉勉强强:“也行吧。” 不过岚说会在登神后依然记得自己,用得是什么办法呢? 鹤鸢有点遗憾,自己竟然没能解开这个疑问。 但和千年之前的大英雄谈恋爱,现在又有个星神当后盾…… 赚翻了! 反正他去问岚的话,岚也不会瞒着他。 顺带一提,三金竟然被当作任务道具,给他带回来了。 现在成了时装饰品里的一部分。 应星哥送的那些也是。 鹤鸢看着空白的分类名,填了个【恋爱信物】上去。 嗯,恋爱结婚的时候送的,很合理! 他沉迷在系统中,没发现床底悄然长出枝条,正在向他蔓延。 -----------------------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怎么还没写完仙舟(吐魂) 我不要写这么多啊……[爆哭] 第79章 丰饶 悄然间, 药师降临了。 应星出门上班去了,病房里只有鹤鸢一个人。 药师便趁着机会来了。 祂的枝叶自床底生出,慢慢向上, 缠住了鹤鸢的脚踝,从病号服的边缘往上滑.动。 鹤鸢被小腿上的粗糙感叫出系统空间, 睁眼就看到了床边的药师。 星神素净的脸上带着点翠绿色的血迹, 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鹤鸢起身点了点,好奇道:“这是谁留下来的?” 听着有点像妻子查岗。 药师弯起眼, “我去教训了几个人, 让他们往后不许危及仙舟。” 另外又去点化几颗星球, 把岚引走,自己跑来罗浮仙舟。 星神轻声解释,一点点的贴近距离。 “是我的过错,让倏忽伤了你,也伤了你的朋友,”药师坐上.床, 环住鹤鸢清瘦的肩膀, “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也不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前提是鹤鸢的那两位朋友不要作死。 药师从来不会帮助竞争对手, 但他会在鹤鸢面前帮他们善后, 表现自己良善的一面。 他们不打起来,自己怎么能坐享渔翁之利呢? 就像现在, 鹤鸢身边的黏人虫总算走了,祂为何不来呢? 细长的指甲拂过发丝,缓慢地用一只金翠色的木枝挽起头发。 【道具丰饶的枝叶:抵挡三次致命攻击,自动生效。】 “吾以为吾的护盾能护住你,想来还是不够。”药师贴着他, 脸颊升温,又有两双手分别环住鹤鸢的腰肢和脊背。 鹤鸢安抚般的拍拍他的手,“没事,你看我这不是自己解决了吗?我不会死的。” 刚刚去玩的那一条线路,不也是回来了吗? 还看了段剧情,多好。 药师摇头,“不够的,吾不放心。” 真想把青年带在身边,方寸不离,和自己永远纠缠在一起。 这样的话,鹤鸢永远不会受到伤害——祂会挡在前面,也永远不会因为伤痛苦恼——祂会治好一切,这样的鹤鸢,只需要开心的玩就好。 药师也只是想想,最后无奈地凑近青年的脖颈,嗅闻他的气息。 有恼人的半人马味道。 鹤鸢还在安慰祂,“有这些东西在,我以后去哪里都不怕了。” “还没谢谢你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药师垂下眼。 祂早已将鹤鸢视为自己的妻子,只是给予自己的妻子应有的权力罢了。 鹤鸢不清楚过往,只能对现在的药师说,“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多么亲密,你送了我这么多——好东西,我说谢谢是应该的呀。” “我现在还苦恼该送你什么比较好呢?” 药师将他抱在腿上,身后蔓延出来的藤蔓编成秋千,将两人容纳。 药师凑近了些,“送吾一个吻,可好?” 鹤鸢看了眼门口,小声问祂:“那能把痕迹去掉吗?” 偶尔偷.情是很刺.激啦,但伪装要做好,不然应星哥会难过的。 ……拒绝偷.情当然能根治这个问题,但是…游戏里玩家的道德没什么下限,追求一下刺.激也是很正常的。 药师点头,“自然。” 祂只会抹去那恼人的半人马气息,加上自己的气息,除了星神,不会有人感知到。 鹤鸢闭上眼,“那我亲喽?” 药师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笑,“嗯,吾等着呢。” 鹤鸢伸手环住祂的脖颈,嘴唇凑上去。 药师的唇带着草木的清香,又有点甜味,单纯的舔上去,就像在吃棒冰的外层壳一样。 很快,这个壳被撬开,鹤鸢的舌往里钻。 这似乎是第一个让他钻进去的对象…… 青年学着从前感受到的那样,舔舐上颚和口腔各处,很快发出色漆的吞咽声和喘气声。 像是吻到极限了,他往后退缩了点,含混地问:“你怎么不动啊?” 声音带着不自觉的甜蜜黏糊,像是一枚可口的蛋糕。 鹤鸢往后退,药师的手却不允许。 第135章 祂的手完全缠住鹤鸢的上半身,嘴唇紧紧贴着,蛇信子一样的舌钻入,旁边还有延展出来的枝叶。 亲的很深,甚至深.入到喉咙,慢慢的舔咬,弄得手下这副身躯不住的颤.抖。 鹤鸢被祂亲的浑身发软,好在有手和藤蔓托着他,才不至于软下来。 只是身体的那股无力感怎么都挥不去,只能像个菟丝子一样紧紧缠着药师,用星神当自己的依靠。 药师乐意至极。 祂的手不规矩地探入病号服,枝叶探入两人身躯的间隙,解开纽扣,让衣服无声的滑落。 鹤鸢被亲的七荤八素,直到自己上半身缠满了一圈一圈的藤蔓时,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不是只亲吗?”他有点呆呆地问。 药师的发丝垂下,“嗯,吾的藤蔓也想亲你。” 祂说完,藤蔓就急切地表明自己的渴.望,拉下青年的裤子。 细白修长的月退暴露在空气中,不自主的瑟缩。 药师抬起鹤鸢的下巴,诱哄着说:“好阿鸢,再多给我一点好不好?” 星神揭下平静清冷的面具,露出底下病态的痴迷。 “不会留下痕迹的,也不会难受的。” 鹤鸢被祂这张脸哄的找不着北,就这么点头说“好”。 混乱之中,他忽然想起什么:“但你要注意附近的动静,不许被人发现!” 药师说“好”。 祂完全缠绕上鹤鸢的身躯,像是装饰的绿色丝带缠绕白色的蛋糕,在表层的奶油上留下红色的勒痕。 不重,但痒。 糕体都在战栗,但药师一点都没停。 祂满意地享用鹤鸢的礼物,又回馈了许多快乐。 青年说着不要,身体却是诚实地感受到了欢愉。 他紧紧握着药师的肩膀,仰起的脖颈被咬住,叼着喉咙□□。 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鹤鸢却出了一身汗。 他瘫软在药师怀中,有些不满地说:“我给的礼物太多了,你要再补给我一点。” 亲兄弟还算明账呢,他为自己打算,一点都没错。 更何况药师差点要把枝叶戳到糕体里,要不是鹤鸢阻拦了一下,一个小时根本完不了。 药师很乐意多给点东西,手里出现了一盒红果,以及一瓶金翠色的液体。 鹤鸢看到后,眼前一亮,急切地问祂:“和上次的效果一样吗?” 药师:“嗯。” 青年完全不顾自己的身无一片布料,抓了一把就塞进嘴里。 是甜的。 又甜又能加属性,怎么好事都给他碰上了! 美滋滋。 药师看着他一把一把的吃,碧翠色的眼中不免带了点暗色。 祂身体的一部分,祂最纯粹的心头血被鹤鸢一口一口的吃下,仿佛两人融为一体一般。 两只手替祂拖着碗,其余的手又将青年抱在怀中,一点缝隙都不肯留。 鹤鸢正盲目地加属性,早已不在乎祂的动作,就连枝叶再度缠身也不在意。 经历过倏忽之乱的鹤鸢很想变强,他吃光之后,眼巴巴地看着药师。 药师捏捏他鼓起的脸颊,“今日够了,明日再来找你。” 东西哪能一次性给出来,不然和某些人一样,被忘在脑后怎么办? 鹤鸢听懂了祂的言外之意:“明天再来找你偷.情。” 他叮嘱道:“每天的时间可能不一样,你记得关注一下附近。” 是药师要找他偷.情的,所以这些放哨的事情……当然是都交给药师啦! “好,吾会注意的。” 枝叶再度缠上,将那些暧昧的痕迹消抹,再将叠好的衣服为青年穿上。 翠绿色的瓶子缩小,用链子串起,挂在鹤鸢的脖颈上。 药师轻轻抚摸这一块的肌肤,告诉他:“旁人无法感知到此物,放心带着就好。” 鹤鸢的眼前出现了关于小瓶子的介绍。 【道具丰饶之瓶:携带时治疗类技能的倍率翻倍,同时减少升级所需的材料。】 哇!他喜欢!!! 如果亲一下就能得到这些的话,鹤鸢是不介意药师多来的。 他轻轻勾住药师的小指,主动坐在祂怀中,“你以后一定要多来,知道吗?” 药师的眼角带着笑意,“但吾不止想要吻。” 祂想更得寸进尺一些。 鹤鸢有点为难,但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能入梦吗?” 在梦里做一些事情就没什么负担了,就跟他去打那些试炼一样。 完全在不同时空、不同的时间线,自然也不算什么犯错了! 鹤鸢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 药师弯起眼,看得鹤鸢心脏怦怦跳。 好看!是超级美人,他要贴贴! “吾自然可以,”药师顿了顿,“但梦境里头做什么,要交给吾来决定。” 鹤鸢立刻点头,“这个没问题!” 笨蛋。 在梦境中神交、可比单纯的肉.体还要刺.激许多。 但药师不会说的。 好歹也要尝试一次,等着鹤鸢自己反悔,然后再得寸进尺地要上更多。 这才符合药师的风格。 祂是无私赐福的星神,但祂的赐福总是伴随着副作用,正如现在的鹤鸢,以为找到了好办法而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在接下来要付出更多。 但,药师不会害他就是了。 神交能获得的东西,可比单纯吃东西多多了。 不知道鹤鸢能撑几次? 不知道半人马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的路线错误? 药师笑着将鹤鸢抱到床上,挥手召来一只白色的灵鹿。 “吾没有宝马,便送一匹灵鹿吧。” 鹤鸢一看到灵鹿,就吧唧一口亲在药师的脸上。 是坐骑! 是漂亮的坐骑! 鹤鸢看着上面的特效,立刻倒戈:“鹿比马好,我最喜欢鹿了!” 闻言,药师身后安静的玄鹿哼唧几声,似是有些自得。 药师将一枚哨子放在鹤鸢手心,“想要用它,吹一下哨子就好。” “它身上的丰饶气息被我隐藏,不必担忧别得,尽管使用。” …… 药师走后,鹤鸢又上论坛上传了道具和坐骑。 还特地开了个帖子炫耀药师送他的东西。 他宣布,这就是自己的知心人,是自己的挚友! 【岚呢?岚被楼主丢到哪里去了?】 【再为应星兄弟点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路遇慷慨的丰饶星神,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我要是能被这么对待,愿意当场成为丰饶信徒,跟着药师大人浪迹天涯。】 【连吃带拿啊你】 【天哪……求楼主攻略纳努克试试!白发黑皮身上流金血,真的超级无敌帅!】 鹤鸢回复:【毁灭没什么线索,有了再说吧】 【我希望楼主去玩弄阿哈,喜欢看点乐子人被搞成乐子顺便破防的样子】 鹤鸢回复:【我等实力强点会去酒馆看看。跟阿哈有点私人恩怨,想揍他一顿。】 【我支持!】 【我也支持!楼主事后在楼里转播就好,我们等你——】 ----------------------- 作者有话说:下章回归主线搞饮月之乱 给应星哥设计了三个be,大家自行挑选阅读[墨镜] 第80章 离婚 鹤鸢休养结束回家的那一天, 应星做了一桌子菜庆祝。 白珩被救了回来,但她的寿数本就不多,如今由镜流带着到处玩。 好友即将离去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身上, 鹤鸢安然出院,也只是在家庆祝一下。 饭桌上, 鹤鸢观察到应星的不自在, 还以为他在因为白珩的离去而难过。 青年出声宽慰:“白珩姐姐这一生活够了,许多事情也做了, 没留下遗憾。” 或许对应星来说, 一次次的将身边的人剥夺, 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他本以为短生种的自己会先行离去,却没想到…… 但应星纠结的不是这件事。 他自小失去父母,见过了生死。 白珩即将离去会让他伤心难过,却不会魂不守舍到现在这样。 他扯出一个笑脸,“嗯,我知道。” 他还是没能说出来。 饭后又在温存, 应星不忍打扰鹤鸢的兴致, 又没说。 直到夜幕降临,丹枫给他发了消息。 【丹枫:你确定要拖累他吗?】 【应星:难道你没有私心?】 【丹枫:有又如何, 但那是我和他提前约好的。】 【丹枫:况且成功的话, 你们还有机会。】 应星深吸一口气,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坐在鹤鸢身边, 看着他打游戏。 鹤鸢感觉到身边有人,暂时暂停,转头看向应星。 第136章 “应星哥?”青年疑惑地看着男人有些难过的眼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应该啊…大麻烦已经解决了,药师也跟他保证, 后续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 怎么回事? 应星慢慢说:“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可以吗?” “啪嗒”一声,手里的手柄掉落。 鹤鸢脑子一片空白。 他迟钝地眨眨眼,去看应星的好感度。 是满的。 这几天和药师偶尔的见面也没有被发现。 “为什么?”鹤鸢问。 他实在想不到应星这么做的理由。 应星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说:“我不想耽误你。” “只是这个原因?” 应星闭口不言。 “……” 鹤鸢突然从沙发上暴起,将应星拽到地毯,压.在身下。 “不想耽误你也耽误好多年了!” 他拽过男人的手,摸上自己的侧腰,“这里,你掐了多少次?” “这里,你进出了多少次?” “我们亲吻了多少次?” …… 矫健的身躯在身上磨蹭,无法控制的深色在膨胀,顶住青年的月退心。 “耽误?我觉得应星哥完全没耽误我呢。” 鹤鸢分明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应星却是浑身冰凉。 青年凑近些,睁大眼睛问:“应星哥说得是气话,对不对?” 应星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鹤鸢堵住了嘴。 他不是鹤鸢的对手,也从未有过反抗的想法。 茶几抽屉里的绳索被粗暴拿出,捆住应星的四肢。 鹤鸢起身,舔了舔嘴唇,“应星哥,我再问你一遍。” “刚刚你说的是气话对不对?” 为什么要提离婚?鹤鸢想不通。 但他可以先让应星相通,让应星说实话。 离婚的理由绝对不是什么狗屁“耽误”! 百年对仙舟人来说算什么啊,那根本算不上耽误! 应星喘着气,却较真地说:“我说得不是气话。” “阿鸢,我们只是暂时分开——” 鹤鸢干脆堵住了他的嘴。 以往,他很喜欢应星哥亲他的感觉,所以一直没怎么用过。 没想到第一次使用是在现在。 应星被彻底捆着,看着鹤鸢用手扶住,自己坐了上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抹胭红色的颜料吞没了所有深色。 他们是相处好几年的伴侣,熟悉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和表情,知道自己该在此刻做什么事情。 鹤鸢试过这种体位,做起来得心应手。 打巴掌似的声音中,鹤鸢捏住应星的胸肌,又一次问他,“你说……你耽误了我什么,嗯?” 回应他的只有“嗬嗬”的喘气声。 鹤鸢取下口枷,又问了一遍。 应星不住的抬腰,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停在半空。 “……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原因不可以告诉我吗?”鹤鸢靠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在本能的运动中,人总是会泄露一些事情。 应星摇头,“我不能说。” 鹤鸢和他杠上,“你不说,我不离。” 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离婚亦然。 青年气呼呼的动了会儿,自己爽完后就抽离,也不管应星,直接回房间洗漱去了。 鹤鸢完全想不通。 他这几年和应星的恩爱度一直保持在一百,压根没有下降的时候,怎么就有离婚事件了? 这玩意不是恩爱度跌破负数才有的吗? 他洗漱过后,默不作声地给应星解开绳索,大晚上的出门了。 “阿鸢,你去哪里?” 应星握住鹤鸢的手腕,面怀担忧。 鹤鸢没好气地甩开,“不是都和我谈离婚吗?管这么多干什么?” 应星有苦说不出。 他不能把鹤鸢拉近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只能绞尽脑汁地想别的理由。 他也没脸冠冕堂皇地说自己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我错了……” 鹤鸢束起耳朵,脚尖慢慢转向门内。 “我、我保证!我们不是真的离开,等我把事情解决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应星很少这样说话。 从前他都是沉稳或是运筹帷幄,很少有现在这样慌乱的时候。 鹤鸢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是怕连累我?而且你还有事情想一直瞒着我?” 他一步步的逼近。 应星嗫喏地点头,手指收紧,紧紧握着鹤鸢的手。 “我会净身出户,以后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鹤鸢抓住他的耳坠,带来轻微的撕扯感,“应星哥,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你的一切,不一直都是我的吗?” 应星手足无措,“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鹤鸢眯起眼,“只要我答应离婚?” 应星闭着眼点头。 [应星向你提出离婚,你的选择是—— a.离 b.不离] 【正在存档中……】 【存档成功】 鹤鸢拉着他进门,在纸上写写画画。 “签了这个,我就答应你。” 鹤鸢现在很像韩漫里逼人卖身的无良攻,他写的条款也很霸王,几乎把“以后你要当我仆人”这种话明着写出来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腰,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这个姿势比较好。 真的费腰。 应星匆匆浏览过后,毫不犹豫地签下字。 鹤鸢吹了吹纸,突然对应星笑道:“应星哥,我守信了那么多次。” “但这一次,我要毁约了。” 青年伸手拽过男人的领导,有些倦怠地说:“服侍我洗漱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应星拿过纸片捏皱,“阿鸢,这种文书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益。” 鹤鸢抬眼,“对啊,怎么了?” 他就是耍人怎么了? “你刚刚不也在耍我吗?” 应星失语,较真地和他说:“我没有耍你。” 鹤鸢捂住他的嘴,“你闭嘴,你不要再说我不爱听的话了!” 青年的声音带上哭腔,眸光潋滟地看着应星,“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干脆的说离婚!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 “有事我们不能一起承担吗?” 应星着急地抱住他,柔着声音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男人放低姿态的哄人,却没透露一点那件事是什么? 鹤鸢心一横,挣脱他的怀抱,拔下脑后的簪子,抵在脖子旁。 “你为什么一个自己都不说?连我都不可以告诉吗?那我们的关系又算什么!” 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是这样再不行的话,他可就要——就要—— 还没想好。 青年握着地簪子逼近喉间,已经戳出一个小小的血洞。 “要么告诉我理由,要么就把刚刚的话当狗屁!”鹤鸢直截了当地告诉应星。 他倒要看看,应星哥在暗戳戳地搞什么事情。 应星不可能告诉他。 仙舟联盟的审讯技术能够直接通过人脑读取记忆,若是鹤鸢被查出来,恐怕要和他们一样万劫不复。 “我错了,我不该闹脾气。”应星慢慢靠近鹤鸢,伸手夺过那支快要戳出血洞的簪子。 他抱着青年坐下,用医药箱里的药品上药,包扎伤口。 鹤鸢垮着脸看他,满脸的不高兴。 “你说这些话…我真的很难过……” 鹤鸢对应星可能没什么爱情上的情感,但他在别得方面,很喜欢应星。 他有时候会希望身边也出现一个像应星哥一样的朋友,和他打闹,和他做许多喜欢的事情。 而且他还兢兢业业地经营感情,恩爱度就没下过一百,每年都能被评为“最佳伴侣”的程度。 就这么个离婚,恩爱度垮垮掉了二十,还知道了应星有事瞒着自己。 鹤鸢很难受。 他自认付出了感情,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就算不多,一点真心难道不是真心吗? 应星哥现在被他养得多好! 情感上没有任何危机感,每天安全感给的足足的。 “我觉得你不信任我了。” 这是鹤鸢认为的问题。 信任危机是任何一段感情破裂的开始。 应星叹了口气,“我答应了人,不能告诉你。” 鹤鸢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他,“他比我还重要吗?” 任谁看到这双眼睛,都会立刻讲出所有的事情吧? 应星躲避了鹤鸢的视线。 很多话不用说,已经不言而喻。 鹤鸢从他身上跳下来,踩了男人两脚。 “你今晚不许进房!” * 第137章 鹤鸢和应星确定关系以来,第一次分房睡。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想瞒着他的事情是什么。 为什么啊! 鹤鸢还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要瞒着他? 从过往的战绩来看,不应该叫上他一起吗? 鹤鸢很不理解。 他翻了个身,外头应星敲门,“阿鸢,要吃点夜宵吗?” 房门的隔音是很好的,但门口有特殊的对话口,所以鹤鸢能听清。 他直接按了按床头的按钮,关闭了对话口,表达自己的不满。 吃什么吃?他才不吃应星做的东西! 鹤鸢愤怒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冰淇淋,对着窗户吃。 药师翩然而至,穿过窗棂,走到他面前。 星神的指甲轻轻抬起青年的下巴,微笑的面容凑近,吹了吹红肿的眼眶。 像是来过无数次一般,药师抱起鹤鸢坐在床沿,替他梳理发丝。 “有人令汝不开心了?”祂面含担忧的问。 鹤鸢放下冰淇淋,闷闷不乐地说:“我的丈夫刚刚跟我提离婚,还有事瞒着我。” 药师露出恰到好处的忧心与不满,“他太过分了。” 星神半口不提祂早就知道的事实。 “吾不会瞒着汝任何事,”药师抬起鹤鸢的手,啄吻青年的指节,“如果感到难过的话,就唤吾的名字……” “吾一直都在。” 鹤鸢闻着祂身上的清香,心中的郁结一点点散开。 “嗯。” 青年想起身边的人还只是个无名无份的小三时,忽然有些心虚。 “我……你今晚想做什么吗?”鹤鸢问祂。 名分没办法,那就只能给点实际的了。 他现在很难受,但是药师及时出现,让他有了个能诉说的人。 还不用害怕被别人知道。 药师摇头,手指慢慢滑过青年的锁骨,握住下巴。 一道绿光闪过,鹤鸢脖颈上的伤口荡然无存。 “吾只想做能另汝高兴的事情。”药师满怀情愫地说。 鹤鸢捏紧冰淇淋,挖了一勺,递到药师的嘴边,“我很喜欢的口味,你要尝一下吗?” 他很喜欢和人分享食物,但以往的搭子……不在身边。 药师低头吃下,品味过后评价:“美味。” 祂捂住鹤鸢的肚子,“晚食不宜过凉。” 鹤鸢本来就是泄愤吃的,听祂的话放下,调整姿势后,躺在药师的腿上。 药师的身上有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能让他放下许多烦恼。 长长的指甲不会划伤他,反而会力度适中的帮他梳理发丝,按.摩头皮。 鹤鸢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没发现那杯冰淇淋一直没化,被药师拿在了手上。 冰淇淋泡芙是很美味的糕点,需要薄薄的酥皮和冰冰的冰淇淋作为原料, 但冰淇淋冻起来比较硬,所以需要软化一点,再用裱花袋装好,挤入早已开拓好的洞口。 酥皮慢慢鼓了起来,冰凉的触感给泡芙带来些许不适。 这时候,需要慢慢的安抚泡芙,让他努力一下,多吃一点下去。 等到酥皮鼓起一个圆润正好的弧度时,泡芙就就可以吃了。 吃得时候,最好先用嘴吸一下填充进去的洞口,把里面的存量吃掉一点,不然一会儿咬上酥皮,会有很多内陷露出来。 药师吃泡芙时不太一样。 祂可以在洞口全都吸光,祂还爱在酥皮表面装点许多金绿色的丝带,收紧后慢慢解开。 鹤鸢迷迷糊糊地看见祂嘴角青绿色的奶油,打了个激灵。 “你……你怎么能这样?” 要吃冰淇淋就吃呗…干嘛要过一手别得地方? 鹤鸢将自己的脸埋在枝叶间,不愿去看泡芙口的狼狈。 一枝被削开的树枝探到他嘴边,流淌着绿液。 药师扶起青年,“喝一口。” 鹤鸢舔了一口,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药师努力平静道:“滋补用的。” 祂今晚想过分一点,用来庆祝青年与其丈夫的离心。 鹤鸢茫然:“我补什么?” 药师见状,只是揉揉他的发丝,将枝条收了回去。 祂眷恋般地缠上鹤鸢的身躯,如从前的许多个白天一般,温柔呵护。 世上从来不缺那一种取悦快乐的方式。 被绿色丝带缠绕的青年美味无比,比刚刚喂到祂口中的冰淇淋还要甜上许多,汁水丰沛地接不住,需要手口并用才行。 鹤鸢被祂翻来覆去的、像是年糕一样捶打。 过于迷离的状态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就这样迎合着坐上去。 被吃空的泡芙又一次被填满。 枝叶布满整个房间,覆盖属于人类的气息,全都换成了药师的气味。 鹤鸢身上也是。 祂抱着汗津津的青年迈入浴室,帮鹤鸢洗漱干净,妥帖地塞进被窝。 门外一直有声音传来,但都被拒之门外。 鹤鸢早就开启了隔音层,什么声音都漏不出去,什么声音都进不来。 应星黯然地坐在门口,打算将手上重新做的夜宵带下去时,眼神撇到门底。 那里有一簇崭新的枝叶。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弯腰伸手,用指节夹出一部分。 应星小心的藏好,眼眸暗沉着打开玉兆,找到丹枫。 【应星: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丹枫:……你拍个照我怎么能看出来?】 【应星:阿鸢房间门口出现的。】 【丹枫:我这就来。】 龙尊一路水遁,来到鹤鸢家中。 楼上的药师已然抱着鹤鸢,进行着“情不自禁”的第二轮探索。 切开的枝叶塞进嘴中,被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绿色的液体从嘴角落下,陷入枕巾,一同挤压着鹤鸢的脸颊。 “……不要了……” 鹤鸢用力往前爬了几步,又被拉回去。 药师用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说:“一次就好。” 祂是个守信的星神,和鹤鸢一样。 鹤鸢躺在床上,感受到温暖的时候,脸色一白。 他…他怎么能在这里做这种事……?! 以为这是梦境的借口简直荒谬又伤人。 可他转念一想,应星哥都有事情瞒着他了,那他这样…也只是惩罚一下而已。 而且鹤鸢很伤心,他又不可能大晚上的去打扰龙尊或是将军,自己送上门的药师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但这种事下次不要了! 他看着药师,“下次不要这样做。” 青年难得用严肃地语气说,令药师重视起来。 祂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错漏出现。 “这次都是吾的错,”药师斟酌着说,“吾是星神,偶尔的心中所想会化作外息,令人沉迷其中。” 祂确实会这样,但在登神、刚刚得到这个能力时就会自主控制了。 刚刚的鹤鸢确实吸入了部分,但更多的是心中烦闷,半推半就地和他滚到一起。 可鹤鸢不能有错,那有错的便是药师。 都是药师存心勾.引。 在实质性的好处面前,一点名分上的脏污,不碍事。 反倒会让鹤鸢更加喜爱祂。 “怎么能是你一个人的错……”鹤鸢下意识道,“我要是想反抗,我会有很多办法。” 求死也好,威胁也好,药师喜爱他,总不会想看着他死去。 他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而已。 婚姻出现了裂痕,让鹤鸢一直以来的畅想被打破,也让平静的表面不复存在。 暗流涌动一直存在,只要有机会,只要有一点点的犹豫和缝隙,就会被汹涌的水流击打,直至单薄的墙壁碎裂,情绪奔涌而出。 鹤鸢想,他何尝没有事情瞒着应星哥呢? 从这种程度上讲,他们算是扯平了。 但从忠贞的角度来说,鹤鸢是大大的过错方。 但那又如何。 说句不太好的话—— “既然以前的应星哥都做好了共享爱人的准备,那现在的程度也不算什么吧……” 游戏存在偷.情的玩法,不就是在引诱玩家去尝试吗! 鹤鸢想通了。 “而且,我是有点喜欢你的,不然我也不会想和你做…这种事。” 是有喜欢的。 药师对他好,给他送这么多好东西,又知情趣,鹤鸢怎么能不喜欢。 他眼巴巴地看着药师,“我没有怪你啦。” 药师低头下亲他,“是吾情难自禁了,但吾不悔。” 鹤鸢靠在祂怀里,“我……我也是。” 这是在梦里做了千遍百遍、也是在试炼里和岚做了许多次的事情,他不必因此而烦恼。 游戏是用来享受的。鹤鸢再次提醒自己。 他枕着药师的清香睡去,屋内的陈设开始恢复原状,那些被汁水弄脏的东西也变回原样,仿佛药师从未来过。 第138章 星神看了眼收回的枝桠中的一点缺漏,略微惊讶。 无妨,他们之间的缝隙也不缺这一根枝叶。 应星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已经睡着的青年。 房内一切如常,只有鹤鸢疲倦的面容,昭示着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 应星看着手中的枝叶,心中的愤怒占了上风。 刚刚丹枫认定,这是属于丰饶星神的力量。 怎么?毁了他的家乡还不够,还要亵渎他的伴侣吗? 应星理所当然地认为,一切都是丰饶星神的错。 阿鸢能反抗什么?他大病初愈,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应星与丹枫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门,去楼下商量对策。 鹤鸢被多位星神眷顾,这是好事,但—— “星神强大无比,若是不讲理的话……” 像演武仪典的帝弓司命一样,直接把人带走怎么办? 丹枫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办法。” 在星神面前,一切的力量都成了虚妄。 除非,他们也能登神、或是凝聚成足以匹敌星神的力量。 丹枫宽慰道:“不必悲观,星神们大概都会顾及阿鸢的想法。” 就如帝弓司命将人带走,又“可怜兮兮”的把人送回来,随叫随到,任由鹤鸢使唤。 可这样的话…不就是说,鹤鸢是自愿的? 应星能接受这种事实吗? “那就好。”应星说。 丹枫一时失语。 他没想到应星会是这种表现,但又觉得意料之中。 外人看他们恩爱,可丹枫知道,应星一直将自己处在感情的下位。 下位这个词不准确,但他一时想不到更贴合的词。 总之,应星是一个鹤鸢至上主义,只要是鹤鸢想要想做的,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去做,去完成。 甚至于…扮演一个应该沉睡的丈夫。 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应星选择视而不见。 他的发现会让鹤鸢有难过的情绪,也会让自己不舒服,那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只要知道鹤鸢没有被强迫就好了。 ----------------------- 作者有话说:[可怜][可怜][可怜] 开搞! 第81章 饮月之乱 最后, 丹枫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之前的事。” 他在提醒应星,不要犹豫了。 应星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度过夜晚。 鹤鸢半夜被渴醒, 摸索着下楼找水喝,看到沙发上的雕像时尖叫出声。 灯光打开, 露出一张眼睛充血的脸。 但依然好看。 鹤鸢松了口气, 捂住嘴,装作刚刚的事情没发生。 “应星哥, 你怎么坐在客厅里……” 家里不是只有一个卧室, 客卧一直都有机器人打扫, 是可以住的。 应星扯出一个笑容,“睡不着。” 他真的不在意吗?也不见然。 有谁会对这种事无动于衷吗? 应星只是在努力让自己接受平静,不要让鹤鸢发觉。 他的视线来到鹤鸢赤.裸的双脚,习惯性地上前抱住捂着。 “都说了不要光着脚,怎么又——” 鹤鸢趁机将脚贴上他的小腹,扬起头, “家里不都是地毯吗?能着凉到哪去?” 而且长生种哪里会感冒发烧, 鹤鸢从小到大,从没见过生小病的人。 但应星哥的好意, 他受了! 应星还想说几句, 被鹤鸢打断,“不说这个了, 你快去给我倒杯水,我好渴。” 男人给他盖上毛毯,起身去了厨房。 温度适宜的水交到鹤鸢手上。 鹤鸢喝了一.大口,又看了眼应星的脸色,小声说:“你回来睡吧。” 应星诡异地沉默。 鹤鸢以为他还在想离婚的事情, 立刻说:“不许再提离婚!” 青年扑进应星怀中,眼巴巴地望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要陪你走下去的。 应星深吸一口气,“只陪我一个人走下去吗?” 不知为何,他问出了这句话。 鹤鸢疑惑地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陪你一个人啊。” 他的丈夫只有一个应星,当然是一个人。 难道是……七年之痒! 鹤鸢恍然大悟,“应星哥,你觉得哪里需要改进的话,可以和我说。” “我很想和你在一起的。” 应星的怀中揣着刚刚捡到的丰饶之叶。 此刻,翠绿的枝叶有些烫手,那些话也有些烫嘴,让他不知怎么说。 要问吗? 面对丹枫时,他说得信誓旦旦,会包容鹤鸢的一切。 可他是鹤鸢的伴侣,是和他签下婚书、有了法律关系的伴侣,他如何能不在意,又哪里不会有疙瘩。 更何况这种关系持续了很久。 在应星不知道的时候,丰饶星神又一次入侵了他的家。 应星忽然抱住鹤鸢,低声颤.抖着说:“可以不和祂联系吗……” 鹤鸢的大脑就和应星提离婚时一样空白。 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了?! 鹤鸢慌乱地眼神乱飘,看到应星手中揣着的枝叶时定住。 他好像明白了。 是刚刚…刚刚他们太大胆了。 但这是在提出后发生的事情,应星也不是因为这个才提离婚的。 在此之前,鹤鸢和药师之间的事情一直没被发现,地点也不在家中,而是在别得地方。 鹤鸢看了眼存档。 先把这条路走下去吧,看看应星到底瞒着他什么。 鹤鸢轻巧地抽出枝条,扔到一边,“我听应星哥的。” 应星的眼中闪过希冀。 随后,鹤鸢又问:“那应星哥是不是要奖励我什么?” 他听话了,那就该奖励他东西,把以后的损失补上。 毕竟药师给的很多。 应星略带自嘲地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还有什么能给你呢?” 男人看起来被欺负的很惨。 鹤鸢很吃这一套,颇为心疼地抱紧他,“那今晚陪我睡觉吧。” 青年不再提奖励的事情,但还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同应星赌气了好几天。 “我跟你讲,应星哥,你再提一次,我真就答应下来,然后立刻去包一百个男模,夜夜笙歌!” “你敢再提一句,信不信我——我——” “我不提了好不好?”应星低声下气地哄着,做了一堆好吃的摆在鹤鸢面前,“我往后都不提了,都听你的,绝不做你讨厌的事情。” 鹤鸢刚想点头,应星又说:“阿鸢也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鹤鸢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臂弯,举着一枚血色的玉石观赏。 应星说:“除了我,不要再有别人了。” 青年眼波流转,在男人的胸膛轻点,“死了还想管我?” 他嬉笑着说:“除非你做鬼缠着我,或者往后没人能比得上你,你还不惹我生气。” “不然我就是点男模,也要凑够一百个去你坟前上香!” 应星选择堵住鹤鸢乱说话的嘴。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故意想激怒自己。 应星轻而易举的上当了,做出符合鹤鸢期望的动作。 但也是有不一样的。 比如那块红玉,现在被抹了药塞进去,跟着铁锤一起动作。 “还要谈吗?” 应星环住青年,手指紧紧的握着,将鹤鸢整个笼罩住。 “一个我都受不住,怎么受得了一百个,嗯?” 回应他的只有带着抽噎的声音。 “不点了……就要你一个……” 鹤鸢很想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设定的,为什么一个短生种也能把自己干趴下啊! * 药师又一次前来时,被鹤鸢拒绝了。 他将那枚从应星手中拿到的枝叶递到药师面前,认真地说:“你不可能这么粗心。” 这种小错误不该出现在药师身上。 药师:“是啊,吾不可能这么粗心。” “但无名无份的事情,令吾失去了思考,做出这等事情。” 鹤鸢也没法反驳祂,毕竟不给名分的人是他自己。 “我们以后再说吧,最近不要联系了。” 药师预料到此事,只问:“那吾排第几个?” 接着纠缠下去,药师也得不到什么好。 祂的人设是温柔解语花,也不可能在这会儿强求鹤鸢什么。 祂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让鹤鸢看到自己的付出。 鹤鸢卡了壳,想了想道:“第四个,你排第四个。” 后头还有丹枫和景元,他把药师放在第四,也相当于第一了。 “你在岚前面。”鹤鸢又说。 药师顿了顿,“吾不在意祂的先后,吾只在意汝的想法。” 第139章 鹤鸢笑盈盈地回答:“嗯,是我想把你放在星神里的第一位的。” 药师留下若干礼物,满意地走了。 往后的日子一如往常,平静到鹤鸢快要忘了应星有事瞒着他。 为了重新培养安全感,鹤鸢还和应星去做了很多事情。 他们幸福地过了三个月,幸福到鹤鸢差点以为离婚的事情从未发生。 直到白珩的尸身被镜流带回,他们为这位战功赫赫的狐人举办隆重的葬礼。 装着尸身和一五的星槎飞向远方,划出的线条像是剪掉照片的剪刀。 云上五骁,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鳞渊境的聚会少了个能活跃气氛的人,大家沉默不语的喝酒。 他们的家中还招待朋友,只是没了那种氛围。 一切如常,一切都有了变化。 鹤鸢像往日一样起身梳洗,去工造司打卡上班。 和应星一起出门,一起工作。 在吃完午饭后的午休时间,应星忽然有了急事。 男人被一个电话叫走,临走前还在青年的额角留下一吻,毫无破绽。 要不是鹤鸢刚醒就被十王司的人敲门,他还没发现。 鹤鸢被隐秘的带走了。 一路上,他试图向这些偃偶套话,全被回绝了过去。 这些人一路上竟然一个字都不跟他说。 鹤鸢索性翻开履历。 【42岁:应星被■■杀死。】 【42岁:应星因■■复生。】 鹤鸢:??? 他开始沉思。 应星哥是去做了什么实验,然后因为实验事故……? 似乎只有这个可能。 手握存档的鹤鸢完全不慌,面色平静地走进十王司。 门口的景元一身甲胄,上面染了许多的血迹,看着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鏖战。 ……等等? 有事为什么没叫上他? 鹤鸢迟钝地看了眼玉兆,差点没被气笑。 应星把所有的提醒全部静音了,所以鹤鸢完全没发觉,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午觉,醒来后还在沉思下午做什么单子,晚上吃什么菜。 景元稍微拦下了一会儿,对鹤鸢说:“如实说出来就好,这件事和你的关系不大。”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还请节哀,应星已经确认死亡了。” 鹤鸢装作明白地点头,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存档。 他先当作自己不知道,只说了应星的异常和离婚的事情,掉了几滴鳄鱼眼泪就被放走。 出门后,鹤鸢立刻前往景元的将军府问事情原委,顺便看了眼即将下发的文件。 【……贪取不死,造作兵祸……】* 鹤鸢已经出来,仙舟也对他不设防,景元就将目前能说得给说了。 明白了。 鹤鸢立刻读档,回到审讯室。 开头就是一句:“应星是受我指使的。” 判官手中的笔顿了顿,严厉道:“鹤鸢先生,你所说的一切我们都会根据岁阳映照出来的情况进行核实,请你如实回答。” 鹤鸢耸耸肩,“我不说谎,虽然我没有明面上指使他,但他有今天的作为,和我离不开关系。” 两个判官对视一眼,手中的笔并未停下,“接着说。” “我是长生种,他却是短生种,生命快到暮年,”鹤鸢笑了笑,“我一直说,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不想分开。” 如果应星在此处,相比会当场反驳。 鹤鸢说的是:“陪你走到生命尽头。” 而非现在这句。 可惜现在的应星…… 鹤鸢不知道应星的状况,但他还能读档,便不慌不忙地将编造好的一切说出来。 在他口中,自己是个爱慕虚荣的妻子,害怕应星这张长期饭票死亡,生活质量下降,便绞尽脑汁地撺掇对方寻求长生,达到被一直娇养的生活。 判官敲敲笔:“鹤鸢先生,我们是能调流水的,你代言香水的分红足够你维持生活质量。” 鹤鸢叹了口气,“好吧,但我觉得这个理由会让你们无法相信。” 他略微红了眼眶,“我…我想和应星哥永远在一起,不想和他分开,所以我一直跟他说——” “如果你是长生种就好了。” “如果是长生种的话,我们就不用面对近在咫尺的未来了。” “如果……” 判官又敲了敲桌面,“停。鹤鸢先生,应星的实验对象并不是自己。” 鹤鸢回答:“判官大人,我还没说后面的事情呢。” “后面就是我们的朋友死亡,我跟他说。” “你看呐,丰饶民源源不断,上一次的倏忽之乱,我们死了多少人,来的还只是一个令使,我们每一次的战争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是朋友的生命。” “我就无意间说,正好持明族在困扰繁衍的问题,说不准他们能有什么奇思妙想呢……” 判官停下笔,对旁边的偃偶说:“暂时押入第三层观察。” 他整理文件起身上交,出门时恰好撞上现任罗浮将军。 将军看向被押出来的鹤鸢,几乎是惊慌失措的问:“你在里面说了什么?!” 幽囚狱偶尔去探索也就算了,住进去是真的折磨人啊! 景元差点就说:“你想住进去体验生活我也能安排,不至于这么把自己搞进去啊!” 鹤鸢对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我。” 要不是旁边的偃偶拦着,景元就差握着鹤鸢的手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幽囚狱是什么地方?越往下的地方越难挨,但就是第三层,也足够大部分人受了! 景元自知无法做出出格的事情,便去要了审问记录。 看完后,他开始思考:难道小鸢真的参与其中? 不、不对,若小鸢参与其中,现场大概不会如此惨烈。 鹤鸢一直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就连被断定为本该死去的白珩,也因为他帮着承受伤害,捡回一条命。 鹤鸢绝对没有参与。 景元深吸一口气,先处理起判定丹枫和应星的公文。 这两人被抓了个正着,压根不用走审讯流程,直接判定即可。 但鹤鸢…… 景元至今没看到有关他的卷宗,就连他这个将军想去探视,也被拦着。 十王司与幽囚狱并不在罗浮将军的麾下,它们独属于仙舟联盟,只听那群高层的话。 景元想到了那一条路。 那条鹤鸢溜出去的路。 那一.夜呼雷死后,鹤鸢挑了个时间,告诉他这条路怎么走。 那会儿景元不明白小鸢这么做的用意,现在想来,他大概早有往里面住一次的想法,等着景元去捞他。 夜晚,景元悄悄潜入幽囚狱。 他见到了一个红光满面、怡然自得的鹤鸢。 见到景元来,鹤鸢还朝他招手,“元咪!要不要一起来一局,这扑克牌挺好玩的!” 景元:“……” 阴森的监牢中,青年还是一身工造司的装束,正拿着一把牌、对着桌面苦思冥想,毫无自己是犯人的意识。 景元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鹤鸢这种程度的犯人,一般还要审讯个一两轮,景元相信,鹤鸢到时候一定能自己出来。 以他的口才,绝对没问题。 当然,如果光靠景元就能捞出来的话,景元一定办。 他做了第二手准备——去信给远在玉阙的元帅,让他直接释放鹤鸢。 毕竟是帝弓司命的老师,又没做什么大错事。 那些说辞也错漏百出,查一查就知道没有。 景元想起两个旧友的事情、和自己师傅不稳定的状态,一阵头疼。 鹤鸢隔着栏杆拍他头,“安心吧,我都会解决的。” 解决什么? 景元疑惑地看过来,“你自己能出来就不错了。” 鹤鸢神秘一笑,“明天好好呆在神策府看好戏就是。” * 翌日。 景元照常处理事物,顺便等一等玉阙那边的消息。 他用自己的一点关系,给鹤鸢换了个稍微好点的地方,又遣人送进去许多东西,偶尔有空还去看看鹤鸢。 每日都想着如何把人就出来。 可仙舟那群高层…竟然态度模糊起来? 为何?景元不理解。 他足够聪明,却也尚且年轻,远远没到日后神策将军的地步,但他的直觉足够敏锐,能感觉到联盟中的暗潮涌动。 还有就是…丹枫与应星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像是有人刻意推动着一样。 景元想起自己查到的东西,面色不虞。 他坐在桌案上打算判定什么,就听到门外云骑军急报—— “将军,有人擅闯幽囚狱!还闯入十八层,将、将刚刚压入的两个重刑犯给带走了!” 景元:“……” 这话好耳熟。 第140章 如果把最后一句改成“呼雷死了”,就更耳熟了。 * 时间拨回到前一天晚上。 鹤鸢看了眼时间,调出早已探索完的地图,熟稔地离开牢房,装成偃偶来到十八层。 笑话,他来幽囚狱跟回家一样。 就是这里的环境太差,奖励又探索完了,所以他才不爱来。 鹤鸢一路来到关押着应星和丹枫的牢房,一个一个的解开。 丹枫还清醒着,除了被审问过外,没什么伤口,甚至还有余力帮他解开应星身上的束缚。 应星哥的情况……有点奇怪。 在鹤鸢眼中,像是他的老公变了个样。 以前是白发紫眼,端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每当含水划过他的额角时,鹤鸢总觉得应星哥很性感。 现在是墨发红眼,五官还是那样,却因为色彩的改变,成了姝丽的风格。 鹤鸢觉得自己思想偏了。 他竟然认为这样的应星哥也很不错,捆在男人身上的绳索也恰到好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觉得应星的胸变大了。 “阿鸢?阿鸢?抓紧时间。”丹枫呼唤道。 他完全不知道鹤鸢今晚会来,但来都来了,就这么配合也好。 反正他们三丢了,不是景元的问题,而是十王司和幽囚狱的问题。 更何况鹤鸢早有准备。 穿越回去的时候,鹤鸢收了不少信物,脑子里也记得不少人,现在的联盟高层名单中,往前数个几代,就有鹤鸢眼熟的名字。 他做旧一两个信物,又做成凌乱的现场,带着神志不清的应星和保存武力值的丹枫,跑了! 早就财务自由的鹤鸢有一辆属于自己的生态舰,但他早就遥控着把生态舰开到外围,反而用了某个来谈事的高层的舰船。 做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喽。 鹤鸢完成了一次转移,带着两人逃之夭夭。 也是在生态舰上,他才能腾出手去看应星的状态。 丹枫看着航线,鹤鸢来到关住应星的房间,看着男人头顶的debuff发呆。 其实就是忽然变成长生种的魔阴身,但应星还保留着神智,能够抗衡,便出现了现在呆呆的样子。 魔阴身是无法医治的长生病,鹤鸢翻遍商城,也没找到药。 “应星哥……?”鹤鸢试着叫了下名字,“应星哥,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应星呆呆地看他,迟钝地转了转眼睛,“鸢……阿鸢……” “……对!我是阿鸢!” 鹤鸢抱住应星,一遍遍地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又告诉他:“你叫应星,应——星——记住了吗?” 应星回答他:“记住了。” 男人看起来没那么傻了。 应星伸手想回抱他,却抖得差点举不起来。 鹤鸢一直关注着男人的动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 鹤鸢不明白。 变成长生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或许这是随机的。鹤鸢想。 但他到时候读档回去,一定会拦着应星,不让他做这种傻事。 他拒绝这种拼概率的事情。 还有丹枫。 他们俩的思想有点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歪的。 ……现在的要紧事是治好应星哥。 等治完了,鹤鸢一定要狠狠的算账! 他剜了一眼毫无所觉的应星,开始挨个尝试道具。 药师给的礼物都是伤药居多,鹤鸢从高星、描述没那么不安的物品开始用。 好消息:有用。 坏消息:是消耗品。 用游戏类比,就是暂时驱散一段时间的debuff,等时间一到,要么续费,要么和之前一样。 目前[丰饶之血]的库存还算多,鹤鸢发现自己的血也能当作应急,暂时不用焦虑。 应星短暂的恢复了神智,就发现自己正在一艘舰船上。 面前是疲倦的伴侣,两人身上的一副都成了干巴巴的菜叶,必须得换。 他先是要抱着青年去洗漱换衣服,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触碰到时,他听到鹤鸢说: “应星哥,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应星缓慢地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又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以往都是应星负责洗浴,然后为青年护肤涂精油的。 随后,他又想起了实验失败的那一刻。 “我……” 应星不知道怎么说。 说他因为鹤鸢受伤的模样心痛仇恨,又想起源源不断的丰饶民,所以才和丹枫合谋,要将友人复活。 说他是为了巡猎一方的未来考虑? 那都太可笑,像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可应星的初衷,便是如此。 丹枫甚至说过,“此事能成的话,你也不必囿于寿数了。” 应星拒绝了。 他希望能作为一个短生种死去。 现在想来,分明是他不愿意的事情,为何要强加在旁人身上呢? 白珩难道想复活、以另一种生物的形态活下去吗? ……可仙舟难道要一直维持现在的状况吗? 丰饶民就像烦人的野草,烧不尽,每逢不久又会新冒出来,带来战争。 那几天,他疯狂的想着要终结这一切,要想出一种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或许是一直以来的成就让他自傲了。 “对不起……我……” 男人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却什么意思都没有。 鹤鸢想,估计和他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他摸摸应星的脸,“没事,你担心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 先解决个一半吧。 ----------------------- 作者有话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这里只是为了让刃的出现更加顺理成章~ 本章掉落红包,贴贴[亲亲][亲亲][亲亲] 第82章 饮月之乱续 应星在鹤鸢说话的时候, 忽然有了些变化。 他从未如此紧的攥住鹤鸢的手,将青年牢牢锁在怀中。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心底最深的恐惧被直接说出,应星的身体是颤.抖的, 被复原的手却稳当的抱着鹤鸢。 倏忽之乱的时候,他看见鹤鸢和白珩两个人往巨树的方向冲, 立刻开着金人追过去, 却只能直面爆炸的场面。 那一堆的血肉中,他翻找了很久, 每一块被拿起时, 他都害怕那会是两人身上的一部分。 丰饶……他憎恶丰饶…… 他更害怕失去鹤鸢, 失去最珍贵的宝物。 他理所当然的想着,如果有遏制的办法,如果有不会令人莫名其妙死亡的办法就好了。 “丹枫是怎么跟你说的?”鹤鸢问。 青年的声音过于平静,令应星听不出情绪。 “丹枫说,龙师们曾提到过的化龙妙法或许有用……他自己也是持明,知道其中的作用。” 再加上持明族自己也因为种族数量的不断减少而烦恼, 所以当时的他们觉得, 不存在龙师诓骗的可能。 “想当然,钻牛角尖了。” 鹤鸢抚摸他发.抖的身躯, “这世上还存在名为【互】的均衡星神, 祂不会让某一方压过另一方的。” 倒不如说,是为了游戏的平衡性考虑。 当然, 要是玩家出手的话,大概能呈现个四六分的局势吧。 感觉除了成为星神外,好像也找不到完全碾压的办法。 鹤鸢试过属性的上限,大概也就是一个星神的程度。 “况且,龙师一直不满丹枫, 即便他们说的是对的,但漏说几句,就能让你们的试验出现巨大缺漏。” 光想着怎么处理联盟的虫豸,忘了龙师了。 不着急,等回去再慢慢算账。 应星羞愧地低头。 他是错了吗? 应该是吧。 他和丹枫造出来的孽龙杀了很多人,他们有需要承担的罪孽,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我…我要去承担我的责任。” “责任肯定是要承担的,”鹤鸢捏起男人的下巴,“但我们需要做点事,不仅能让你们的罪孽稍减几分,还能为联盟做个好事。” 应星已经将鹤鸢视作主心骨,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好,需要我做什么?” 他这副乖乖抬头看着人的表情,让人莫名想起了狼狗这种生物。 浓重的发色和瞳色似乎为应星增添了不少的攻击性,与之前截然不同。 看得鹤鸢心痒难耐。 鹤鸢啊鹤鸢,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脑子里怎么能想这些呢! 但、但亲一口没事吧? 就亲一口啦。 鹤鸢踩在床沿,压下腰身,轻轻吻了应星的唇。 “不要多想,把一切交给我……要好好记住,知道吗?” 应星眨眨眼,眼角的泪水落下。 第141章 “嗯,我会记住的。” 安抚好应星后,鹤鸢去驾驶舱见丹枫。 “说吧,你们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丹枫眼里泛着尖锐又痛苦的情绪,“从…倏忽之乱开始。” “我们总是死的那么容易,在更早的时间中,我们甚至要两三个人去打一个步离人,现在才算是扭转了局面。” 丹枫出征过许多次。 即便有龙尊云吟法术的加持,伤亡总是不可避免的出现。 有的人被救回来一次,有的人被救回来两次,有的人直接死在孤寂的黑暗中。 可救回来的人依然要出发,然后死亡。 很多时候,丹枫也会想,那他救助的意义在哪里? “是啊,我们已经扭转了局面。” 如醍醐灌顶般,丹枫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要仙舟一直顺利的发展下去,总有胜利的一天。 但—— “持明族的繁衍确实是个问题。” 鹤鸢主动开口,“可是丹枫,按照你们的机制来看,如果持明族可以繁衍的话,是不是会产生一些伦理问题呢?” 这些要怎么算呢? 丹枫说起了以前。 “以前能繁衍的时候,都是将蜕生视作新生儿。” “但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能无限蜕生,所以人口是越来越多的,可环境容纳度有限——当然,现在不用担忧这个问题。” “我想说的是,持明族的生育或许是一种平衡。” 丹枫低声笑了笑,“直白但残忍的事实。” 不朽星神究竟因何而陨落,是持明龙尊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只知道,在某一天,赖以生存的家园变得危险,他们需要面对危机四伏的星海,直到定居仙舟。 但没有哪里是绝对安全的。 鹤鸢不跟他多聊这些。 玩家是来谈恋爱的,对这些弯弯绕绕一点兴趣都没有。 巡猎试炼让他搞政斗已经很离谱了,现在就交给景元吧! 景元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景元不是很想明白,但在看到策士报来的信息时,还是立刻做下了决策。 将三人逃狱的锅全推过去,再加上现场的证物,真是一点抵赖不得。 监控?鹤鸢早换掉了。 此后,仙舟的虫豸被清理大半,再加上元帅自上而下的努力,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海晏河清。 只是—— “将军,龙师那边……” “不必理会。” 将一切都处理好后,景元后知后觉地感到心中的抽痛。 他的好友一死两伤,他的师傅不知所踪,他喜欢的人…… “今日的公文,暂且搁置吧。”景元淡然道。 就一天,就让他伤心一天吧。 明日,总归会好起来的。 * “所以,你么什么时候回来?”景元在同鹤鸢视频时问。 鹤鸢叹了口气,“还没找到能治应星哥的药,我先回来处理一下持明那边的事情……” “轮不到我了……?”景元低声说了句。 鹤鸢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另一边的神策将军面露微笑,“不,没事,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到,让我为你接风洗尘。” 约莫是当久了将军,现在的景元说起话来,总是带着点官腔。 鹤鸢察觉到他心中的失落,“应星哥的户籍都被销了,你……什么时候想迁过来?” 景元愣了愣,“这样可以吗?” 应星哥还在世,也有清醒的时候,就这样和他分开,真的好吗? 鹤鸢慢吞吞地说:“就是…你能接受我还想照顾他吗?” 应星如今的状况时而癫狂到要按着他亲好几个小时,时而呆呆地坐着,任由鹤鸢戏耍。 让他一个人呆着的话,鹤鸢真不知道怎么做。 还有就是,丹枫受了蜕麟之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应星则是回到十王司坐牢坐了几十年,现在才出来。 鹤鸢实在放心不下。 景元只问:“你会和他有超出朋友的关系吗?” 视频里的青年理所当然:“当然不会。” 鹤鸢吃过苦头了,再也不想来一次。 偷.情这种刺.激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good end/是开始也是结束】 【正在读取存档……】 -----------------------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更[亲亲] 第83章 饮月之乱续 鹤鸢读档到牢狱中。 上一次, 他带走了丹枫,还给应星治病,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找一找对症下药的方式。 这一回,他就是单纯的来出气的。 搞事凭什么不带他! 鹤鸢很生气。 他单独找到应星的牢房, 就着锁链把人带走, 关进了生态舱里。 鹤鸢上一次找到最后也没能找到能治愈的药,但也有道具能缓解, 应星看着就和正常人差不多。 这一回, 鹤鸢没给他用道具。 察觉到有人接近, 男人很是警惕的伸手握拳,做出警醒的姿势。 可他身上的锁链弯弯绕绕,让他无法大幅度动作,只能被鹤鸢乖乖压着,按进浴池里洗刷。 洗刷干净后,又一件衣服都不给的锁上。 可应星只靠四肢的力量, 扑到在鹤鸢身上。 他忘记了许多事, 却记得眼前人是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但他却有了许多龌.龊的心思。 站在鹤鸢的视角, 就是犯错的黑色大狗狗往他身上扑, 眼神又撒娇又勾.人。 他奇异地没有阻止,打算看看应星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而且对方的双手都被束缚着, 后面想反击回去的话也方便。 应星在吻他。 很重的力道,像是要把青年的唇.瓣压扁一样,唇珠被单独关照着,肿大了一圈。 男人的手被束缚,可他的腿在长生过后分外有力, 紧紧夹着鹤鸢的身躯。 鹤鸢往下摸了点,面露惊讶。 应星哥的腿好像、好像变米且了…… 不仅仅是胸膛的充盈,是整个人都变大了一圈,像是身体极限被激发了一样。 鹤鸢本来就能被他完全笼罩着,现在更是一根头发丝都见不着,身形稍微蜷曲一点,就能被应星单手抱起。 过分沉重的身躯压着青年,嘴唇又被堵着,可怜的鼻尖泛红,却无法供应整具身体需要的氧气。 鹤鸢有点不喜欢这个姿势,也不喜欢被束缚着的应星。 他似乎又进退两难了。 过分的惩罚他不愿意做,不惩罚显得自己单独这么做很失败。 应星哥讨厌他做什么来着……? 点男模? 鹤鸢想到了办法。 他给应星穿了身正经的西装,衬衫下的黑色皮带紧紧箍住胸肌,绳子只系了一边手腕,被鹤鸢拿着,防止他忽然走失。 不过应星…还算乖。 一个让他满意的吻,就能乖乖地给鹤鸢打扮。 他们来到了艾普瑟隆。 这里是许多明星诞生、许多影片诞生的地方,还有不少富豪名人在此定居,住宅区之外的地方灯火通明。 鹤鸢短租了一个别墅,找到附近最贵的夜总会。 拉着应星进来的时候,大堂经理还颤颤巍巍地问他:“请问先生是两位吗?” 鹤鸢偏头看了眼。 现在的应星,和以前表面淡漠实则狂狷的气质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更像是攻击性极强的狼狗,一个没牵住,就会反咬一口。 是不是要循序渐进一点? 鹤鸢不管了。 他对经理说:“这是我保镖,给我开个豪华套房,再给我来十个男模,要有才艺一点。” 直接刷卡。 和大多数富豪一样,鹤鸢有一部分的钱会存进公司体系下的银行。 现在仙舟的户口被冻结,凑合着用用吧。 应星刚刚适应新身体没多久,能听进去的话很少。 直到房间里多了十个男人时,他才呲牙咧嘴地吓唬这些人。 有几个被吓到,有几个大着胆子地去倒酒,或者剥果盘上的葡萄。 应星绷着脸拿过果盘,打算抢过这个活计。 他的手一抖,果盘摔碎、水果滚了一地。 “客人,您的保镖…是不是快要退休了?”某个男模试着活跃气氛。 应星浑浑噩噩地只听进去一些话,但能感觉到其中的意思,以及自己的不正常。 他的手……他的手怎么了? 他颤颤巍巍地想要再拿起一盘,被鹤鸢拉回来。 鹤鸢先点了几个香槟塔,再找来经理结账,带着应星回到临时住所。 应星还没回过神。 他的神智没那么清醒,随之而来的是反应慢等副作用。 死而复生的代价。 “阿鸢……我的手是不是废了?”应星沙哑地嗓音响起。 第142章 他这一生的传奇由手开始,也因手结束。 或许是报应吧,老天让他在犯错后,失去了令他赖以生存、让他改变命运的技能。 长久的混沌下,应星却清醒地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情?我是不是害死了好多人!” 赤红色的双眸充血,有神地看着青年。 鹤鸢见他这副样子,本想说得重话也咽了下去。 “是啊,所以我在带你赎罪。” 他本该详细的描述的描述当时的惨剧,让应星深陷自责之中,达到“惩罚”的目的。 每当鹤鸢有这种想法时,心底最深处的声音、身体的本能总是在阻挠他,让他放弃。 因为舍不得。 因为应星哥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 就连刚刚该让应星难过的剧情还没上演,鹤鸢这个编剧就改了剧本。 惩罚有什么意义呢?那是给知错不改、甚至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了的人准备的。 应星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 应星讷讷地仰起头,任由鹤鸢抚摸他的下巴,揉.搓他的喉结。 即便他几乎要扑上去,还是克制住了心底的欲.望。 他本来的理智在逐渐占据上风。 “带我赎罪?我该怎么赎罪?”应星迷茫地问。 鹤鸢捏着他的脸,跪坐在沙发上,卡住应星的腿。 温热的触感传来,应星羞.耻地压下那股悸动。 他的欲.望为何在增加? “你的错误害了多少人,我都给你记着,从今往后,你要去巡猎,直到你杀到这个数。” 一个人等于一万个丰饶民,好好杀吧。 正好把魔阴身的负面影响给发泄出去,不然老憋着,除了祸害鹤鸢,也没别得办法。 鹤鸢带着他前往舰船,一间房间内,存着鹤鸢为应星打造的武器。 “舰船有自动驾驶功能,也会自动锁定步离人、自动去补给,信用点都打到账户上……” 鹤鸢滔滔不绝地叮嘱了一堆,还录制了音频让应星每天晚上听。 应星察觉到不对劲:“你要走了吗?” 不然嘱咐这么多? 鹤鸢点头,“对啊,我把你弄出来,可是连累了景元帮忙收尾,我不得回去帮帮他?” “还有丹枫,丹枫之前托付了我一些事,我得回去帮他。” 鹤鸢想明白了。 他的离开,或许算是一种“惩罚”。 这比那些故意编造出来的戏剧更温和,却是钝刀子割肉,令应星无所适从。 他模模糊糊地回忆着,以前鹤鸢的惩罚不是这样的…… 可参考的依据太少,但应星记得,那些“惩罚”根本无法算作惩罚,反而是对他的奖励。 比起离开,应星宁愿鹤鸢大开大合地出个气,以后…还有机会。 “不能留下来吗?” 鹤鸢问他:“我陪着你巡猎,怎么算作你的赎罪?” 应星着急地握住青年的手,“那、那偶尔来看看我呢,你来监督我有没有认真——” 他忽然闭上嘴,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了。” 如果赎罪有奖励的话,那还算什么赎罪? 鹤鸢还没想到,但应星想到了。 他捂着生疼的额头,又回想起那一片血色。 鹤鸢上前抱住他。 “应星哥,我们离婚吧。” “如你所愿。” 鹤鸢最后对应星说:“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真情。” 应星害怕牵连他、所以和他撇清关系,从未想过他的想法是什么? 比起一无所知地等到十王司上门,鹤鸢宁愿自己是合谋被捕。 应星大口大口的喘气,握住手想要挽留,但什么都说不出口。 从他决定隐瞒的那一刻,已经奔向了错误的深渊。 最后,青年吻了男人的额角,乘着小小的舱体离去。 【bad end/延迟达成的想法】 * “这里是星际和平播报,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晚上好。” “欢迎收听今天的星际和平播报节目:” “近日,银河间出现一名奇异人士,专门捕猎丰饶民,令丰饶联军大受损伤,各方拍手叫好。” “此外,罗浮仙舟的云骑骁卫鹤鸢先生带兵前往雅利洛六号,表示要完成在演武仪典上做下的约定。” “……” 鹤鸢按下飞船上的广播,看着外头被冰雪覆盖的星球皱眉。 他记得伊戈尔说过,雅利洛六号是一颗宜居星球,怎么变成这样了? 其中似乎还有未知的力量。 不管了,反正只是探探路,等又一次读档的时候再完美完成就好。 不过…鹤鸢看着结局收录中的be,盯了很久。 他以前玩游戏的时候除非故意,几乎不会打出be。 这让他决定一会儿再去探一探新的可能。 …… 【正在读取存档……】 ----------------------- 作者有话说:今天的六千还差八百…… 真的要写八百一章吗[化了] 估计下一章比较晚了,大家睡醒看吧[爆哭] 雅利洛的事情后面会详写。 第84章 七百年后(文案短线) 【楼主要不要试试顺其自然的做法, 看看没有干预的结果!】 【如果本来就是很be的走向,那最多只会是oe或者ge,几乎不会出现he。】 鹤鸢将be结局发上来后, 论坛的诸葛亮们就开始出馊主意。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看后续会不会触发什么有意思的剧情(目光游移)】 【感觉包有的。】 鹤鸢被撺掇的心动。 他回到审讯前的存档, 把自己什么不知道的事情说了, 回到家中,开始一年一年的跳过。 【29岁:你再次睹物思人, 决定离开罗浮。】 鹤鸢:??? 他将这件事分享到论坛。 【随机事件, 安心啦。】 【有这个说明后面有超大料的剧情!】 鹤鸢又开始跳年份。 【■■岁:你收到景元的信。】 【丹枫蜕麟后的持明卵名为丹恒, 已被流放。】 啊……我的预备老公之一转世流放了。 说起这个,鹤鸢忽然想去见见这个人,到时候在一起的话,会出现那种“你是不是把我当替身”的剧情? …… 又过了六百多年,鹤鸢跳到厌倦的时候,又弹出一条消息。 【■■■岁:你这一生都困在过去, 魔阴身即将发作, 打算回罗浮看看。】 魔阴身……我吗? 鹤鸢不敢相信。 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魔阴身! 【意识潜入中……】 睁开眼, 鹤鸢站在星槎海中枢的栏杆边, 怔怔地望着来往的星槎。 罗浮没什么大变化,顶多是不夜侯的老板换成了一个小女孩, 说书人变成了西衍先生。 他正在讲云上五骁。 鹤鸢听了一会儿,发现面板上的心情变成了【-57】。 他拿起奶茶就撤。 到家休息了一天之后,鹤鸢接到罗浮官方的通知以及景元的消息。 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别乱跑。 但景元大概觉得鹤鸢不会乖乖的,所以发了个通缉令给他看。 是一位名叫【刃】的星核猎手。 鹤鸢要是没眼瞎的话,这位和应星就只有发色和瞳色的区别, 更何况他还看过应星长生后的样子,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景元说:“他最近被机巧鸟拍到在你家附近游荡,注意一下,或者住进神策府怎么样?” 鹤鸢想了想:“给我安排个事呗,我也想为罗浮出一份力。” “……没问题。” 这些年,他和景元的关系一直没断,当晚就和神策将军睡了一个被窝。 鹤鸢戳他的胸肌,“你是怎么想的,关于罗浮。” 现在的仙舟多少有些风言风语,景元已经有了行动,但还没表现出来。 他跟鹤鸢说:“有你在,一些事情也没必要惊险了。” 神策将军眯起眼睛,“有空的话,去天舶司看看吧,说不准有什么惊喜。” 鹤鸢狐疑:“我觉得不是惊喜,有可能是惊吓。” 景元这狐狸一样的性子,他还不了解? 跟徒弟下棋还会偷棋子的人,心眼子多着呢! 景元只说:“你去看了就知道,不看一定后悔。” 让鹤鸢去,也有让小鸢走出来的意思。 他若是真的放下,又怎会…… 想起从朱明那边得到的脉案,景元心中一片烦闷。 过往的对错他已无心争辩,也没有任何看法。 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鹤鸢的心神。 希望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能让小鸢有所顿悟。 景元不求他能活到很久,只希望…鹤鸢在临走前能走出过去的囚笼,拥抱新的生活。 第143章 哪怕只有一秒。 鹤鸢被他勾起好奇心,“是谁要来吗?” 可最近星槎海流云渡都在封.锁,还有谁会来? 景元揉揉他的发丝,小心地握住青年细瘦的手腕,“会有一些新的朋友,要不要去认识一下,去看看银河的风景?” 但列车的下一站是匹诺康尼,那边鹤鸢也去过不少次…… 不过,往后还是会有许多新奇的地点的。 就像那从未去过的露莎卡,据说也在星穹列车的待选范围。 但愿那能让鹤鸢稍稍开心点。 鹤鸢的手轻轻挣脱,攀上他的肩膀。 景元像只皮毛顺滑的大猫,暖和柔软,鹤鸢埋进去,伴着清甜的瓜果香、沉沉睡去。 为什么没和景元在一起呢?鹤鸢有点疑惑。 他早就确定了接下来的路径,为什么挂机没给他往下进行呢? 按理来说,他回绝了星神和螺丝咕姆,又和景元一封又一封信的交流,这会儿早该是结婚几百年的模范夫妻了。 景元若是知道鹤鸢的心中所想,只会叹息。 他如何能将本就困于沼泽的鹤鸢拉进另一个深渊呢? ----------------------- 作者有话说:算是回收一下文案剧情…… 后续男鬼刃预警(也有可能不是) 毕竟说好的be一个给我写成ge了。[化了] 景元是觉得自己和小鸢在一起是旧事重提,会让(大家以为的)小鸢走不出来。 稍微增添了一点,不太影响。 第85章 七百年后 穹看到了一个忧愁的背影。 看到对方的第一眼, 他就知道这位未来会上车的美人需要自己的帮助。 于是,在三月七和杨叔还没反应过来时,这位无名客已经一溜烟地跑过去, 以超级不经意地姿势和语气搭话。 “这位先生,有需要帮助的事情吗?” 面前的背影缓缓转过身, 露出一张举世皆知的芙蓉面。 墨色的长发下, 青年的眼角下垂,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 眼中的忧郁与愁绪浓重的无法化开, 浑身散发着下一秒就要离去的死感。 穹瞪大眼睛, 盯着脸看了许久。 青年无声叹息,“你帮不了我。” 这心情值跟没有下限一样,一直在往下掉。 论坛戏称为魔阴身进度条。 鹤鸢的档案还存着,对魔阴身无所谓,就是这个心情值的负数……看着好碍眼。 可他试了好多办法,都不能上升。 至于面前这位灰发金眼的男性, 素未相识, 又哪里能帮到他呢? 看打扮也不像仙舟人,估摸着是化外民吧。 穹反应过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啊, 你跑这跟漂亮小姐——小哥哥聊天来了!” 光看身形和那后摆, 三月七还以为是哪个仙舟的小姐姐,结果是……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 发出惊呼,立刻从包里拿出一张小卡。 “鹤鸢先生,我是你的粉丝!请问能给个签名吗!” 鹤鸢愣了愣,扯出一个笑容,“当然可以, 需要合影吗?” “可以吗!”粉蓝发少女亮晶晶地看过来,举起手中的相机。 鹤鸢勾着嘴角,“嗯。” 他主动走到穹身边,摆出一个不会出错的拍照姿势。 琉璃易碎彩云散。 鹤鸢像是一株盛放的昙花,等不到下一个黎明,就快要衰败了。 三月七担忧地看着青年。 “鹤鸢先生,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不对不对,我没有别得意思!”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越界,三月七又连忙道歉几句。 鹤鸢摇头,“无事,只是活得久了……” 感觉疲倦罢了。 不知为何,数值上过分低落的心情也会影响到他身上,让他这几日郁郁寡欢,吃的也少。 景元担忧的眼神…鹤鸢也能看见。 他想吃进去涨一点心情,却差点吐.出来。 吃多了东西,味觉都会发生变化。 真是奇怪。 三月七讷讷地收回相机,“不、不如我们下次再拍?” 鹤鸢朝她伸手,“何须下次呢,我又不是站不住脚的老头,拍张照也不会晕倒。” 他又看向穹,“你不是问我需要什么?跟我拍张照片如何?” 正好看看旁人眼中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鹤鸢挂机了几百年,很少和新的npc交流,也就看看景元的信,偶尔接一点螺丝咕姆介绍的邀约,或是和几个星神见见面。 但许多他以为快乐的事情,在系统判定上却不快乐,一个劲的扣心情值。 鹤鸢索性连那些人都不见了,只和景元聊聊,也不去干那些增加压力的工作。 穹满脸通红的答应了。 他自觉地拿起相机,将三人一起框进画中。 三月七的照相机洗得很快,鹤鸢拿到了刚刚的照片,看着纸片上的自己时,陷入沉思。 这…这笑得那么勉强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鹤鸢叹了口气,收起照片,给三月七签名,右手上色彩绚丽的紫色戒指吸引人的视线。 三月七发出小小的惊呼,一脸理解与痛惜。 穹不解地看她。 他是个刚刚登上列车的星核精,对很多事情不太了解,只知道三月七天天念叨着什么“收卡”。 也是刚刚,他发现鹤鸢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因为三月七给他推荐了好几部电影和电视,穹已经对里面的角色芳心暗许,发誓要为纸片人老婆守贞。 当时的三月七如此推荐:“这几部可是影史著作!有空看一看,对眼睛和脑子好!” 穹一开始不以为然,直到影片开场,穿着一身华丽服饰的魔术师牢牢抓住他的眼睛。 他把鹤鸢的所有剧集采访杂志都看了,在朋友圈公开表示—— 【@银河球棒侠:我的心已经被偷走了】 点赞:卡芙卡、姬子、三月七、丹恒、瓦.尔.特、银狼 评论—— [卡芙卡:阿刃也很喜欢看这些呢] [姬子:等列车去匹诺康尼的时候,还能看到这位巨星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三月七:很好看对吧!] [银狼:啧,刃叔前几天还让我去偷脉案] 但他毕竟是个开拓者,时间有限,关于那些花边新闻之类的,穹没怎么看过。 就连《跟去你家可以吗》看得都是纯享版,只知道鹤鸢有个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但他已经死了! 所以穹便没有关注。 他当场搜索起来,不仅看到了肖似卡芙卡在列车投影的那位“白月光”,还看到和丹恒几乎一模一样的龙尊和还未见过的罗浮将军景元,以及当时的绯闻和各类同人文。 穹的天塌了。 那紫色的戒指,不正是——不正是鹤鸢和应星结婚时的交换的戒指吗! 如果列车会议那天没看错的话,银狼口中的“刃叔”手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 然后刃叔已经来到罗浮仙舟了。 穹的目光开始严肃起来。 他在三月七震撼的目光中勇敢上前,“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有困难需要打手尽管来找我!” 鹤鸢:“……” 他刚想说自己不需要,就想起意识潜入时看到那几乎快个位数的体质。 好像确实需要。 鹤鸢打量他几眼,用玉兆和他的手机碰了碰,道别离开了。 ……他真好看。 他的背影也好好看。 “花痴别说出口啊,这样显得我们好痴汉。”三月七吐槽。 穹立刻回神。 跟上他们脚步的狐女停云和杨叔看到完好的两人,稍稍松口气。 “恩公可真是让小女子好找。” “嗯。” 穹对着手机上的聊天框傻笑。 停云:“……” 恩公莫不是傻了? * 鹤鸢还是听了景元的话,去了天舶司一趟。 各个机巧鸟监控都在搜寻星核猎手的踪迹,并且隐秘的监视药王秘传以及毁灭势力的成员。 鹤鸢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眼眶里泪水积蓄。 他为什么要哭? 转眼,他就看到了【-63】的心情值。 真是糟心。 鹤鸢面无表情地擦掉眼泪,眼眶被磨得通红。 司舵驭空似是不忍,上前安慰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鹤鸢:“……嗯。”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个无名客认为他需要帮助了。 就算他现在在大街上喊“我真的很开心”,也会被当作疯了吧…… 鹤鸢郁闷地回到家中,与穹一行人错开。 刚刚推开门,就被杵在院子里的人影吓个半死。 就算你是我曾经的亲亲老公,也不能这么吓人啊! 鹤鸢吓得脚一个没踩稳,向前扑去。 第144章 应星跟闪现一样接住他。 怀中抱着的青年身形瘦削,形销骨立,本该光彩照人的面庞上带着抹不去的愁绪,如一朵失去滋养、即将衰败的花。 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当初若没有做那件事、若他正常的死去,丹枫和景元一定能照顾好鹤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流于尘世七百年,亲朋尽散,牵挂着一个不该牵挂的人,走不出沉痛的过往。 不该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压制的魔阴身又跟着回忆涌起,应星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在脆弱的皮肉上留下痕迹。 他许久未听到青年的声音,将人紧紧抱起,置于屋内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探查呼吸。 那呼吸缓慢的,让应星差点以为鹤鸢在沉睡。 也让他差点忘了,仙舟人没有死亡,只有魔阴身。 可大部分仙舟人直到最后一刻,也会保持强健的体魄,而不是鹤鸢如今的脆弱。 应星身上的理智被唤回大半,投入到与魔阴身的斗争中。 他紧紧抱着鹤鸢,像是恶龙守护着自己的珍宝,恨不得含进口中保护,却又怕自己的牙齿或是温度会伤害他。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触摸体温,以此来确定青年的存活。 鹤鸢醒来时,便对上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和一会儿裂开一会儿平直的嘴。 他像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眼角蓄起泪水,却是伸手抚摸应星的脸颊。 应星顺服地垂下头,任由鹤鸢的手在他发间穿梭,在他的弱点处游走。 “你是知道我要死了,回来看我么?” 不知为何,鹤鸢说出了充满怨怼的话。 应星是什么时候逃狱、什么时候成为星核猎手的? 为何在这七百年间,应星没有来见过他一眼? 鹤鸢一直想问,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这样。 他刚想解释什么,应星就一脸痛心地抱住他,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鹤鸢要听腻对不起了。 每一条线都这么说,就是没有点行动表示。 “对不起有什么用?” 极度生硬的语气在应星耳边响起,也炸开压倒在他心口的重石。 是啊,对不起有什么用? 明明是他没用。 是他做错了事,是他没用、无法潜入仙舟看一看鹤鸢,也是他没用、治不好鹤鸢的病。 每一次拿到脉案,每一次拿到后去威胁公司的医生给出办法,可他们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没有,只说心病需要心药医,仙舟人尤为需要。 甚至于,应星开始自学医药。可他痛苦的发现,他确实救不了鹤鸢。 他和丹枫,才是让鹤鸢生病的罪魁祸首。 因为他们,鹤鸢才从惊才艳艳地新生代人物,未来的传奇,变成现在这副即将枯萎的模样。 应星做了很多,却什么都没做成,他无法接受自己将失败的成果告知鹤鸢,只能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我…我找不到医治你的办法,我之前潜入过仙舟,但我害怕给你带来麻烦……” 那时的鹤鸢在炎庭君的燃香方法下,总算看着好了点。 但也是杯水车薪。 鹤鸢咳嗽一声,“你现在不怕麻烦了?是觉得我快死了,所以可以不用怕了?连个清白的名声都不给我留?” 他好奇怪,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而且他压根不在乎名声。 鹤鸢觉得心里有股无名火在烧。 他竟然觉得,这些话就应该说。 因为他心里还是有怨怼的。 恨与爱本为一体。 可鹤鸢又觉得自己说不上恨,总是很拧巴。 就像惩罚,也总是进行不下去。 那就别面对吧。 青年闭了闭眼,对应星说:“应星哥,不、现在应该叫你刃了。” “你走吧。既然你从前不来见我,那也没必要在这会儿见我了,让我清清静静地走了算了。” 他竟是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想法。 见过鹤鸢明艳模样的应星,完全无法接受青年的言语。 他将青年置于沙发上,自己跪在地毯上哀求,“不、不要死……我会找到办法的——” 可鹤鸢只是冷冷一笑,“你找了七百年都没找到办法,现在就能找到吗?难道你要去求药师、去求哪个星神?” 短暂的沉默过后,应星斩钉截铁地说:“我去!” 他已是这样一副残破的身躯,又是银河里臭名昭著的身份,去求药师赐药又何妨? 再不济,巡猎星神难道会看着鹤鸢死去吗? 总是有办法的。 应星赤红色的眼中燃起火焰,目光坚毅,“阿鸢,我会尽我所能。” 鹤鸢想掰开被他握着的手,却没成功。 “应星,你有在乎过我的想法吗?” “之前就是这样,用离婚之名将我摘出去,完全不顾我的想法。” “现在也是。我已经活了八百年,我该死了,你为什么又要留下我!” 应星醍醐灌顶。 他努力收起眼泪,眼巴巴地问:“那、那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不、不对,应该是我去安排你喜欢的事情,你等等我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久等了……” 他不该去说这些烦心事,也不该去自以为是的考虑,因该顺着鹤鸢的心情考虑才是。 明明以前说过,应星却忘了个精.光。 鹤鸢闻言,面色稍缓,“也不要准备了。” “和之前一样,陪着我吧。” 青年的嗓音归于柔和,没有刚刚的生硬和冷漠,让人感觉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但你也有自己的要事,所以,尽可能的来看看我吧。” 是鹤鸢从未说过的话。 分明是略带祈求的语气,应星心中却毫无喜悦,只有止不住的疼痛。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阿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应星努力翘起嘴角,“阿鸢要跟着我去做任务吗?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难受的。” 鹤鸢慢慢扬起笑脸,“好啊,我也想见一见应星哥的新同事和新朋友。” 免费打手有了,看戏最佳场合也有了,就差一杯奶茶! “我想喝奶茶,应星哥给我买好不好?” 应星自然是应下。 可他走出门时发觉,他的通缉令已经贴满大街小巷,哪里能去买奶茶? 应星想了想,发消息给银狼。 【应星:帮忙点一杯不夜侯的乌龙奶盖,三分糖少冰,扫码自取。】 【银狼:????】 【银狼:你是刃叔???】 【银狼:卡芙卡?】 【银狼:不对。】 【银狼:卡芙卡这会儿应该在太卜司了。】 【应星:是我,刃。】 【应星:记得把码发给我。】 【应星:谢谢。】 【银狼:……】 【银狼:好。】 一两分钟过去,银狼把码发了过来。 应星悄然来到不夜侯,扫码拿到奶茶,悄悄离去。 不夜侯的小老板只是眨个眼,就发现一杯奶茶不翼而飞,立刻调出订单一一对应。 发现没有缺漏后,她先是松口气,随后毛骨悚然起来。 仙舟人耳聪目明,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扫码拿走奶茶! 甚至那机器都没声音发出来! 她们家的机器扫码是会抱数字的! 她点开罗浮杂俎,发表新帖。 【救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奶茶了!】 网络上的风风雨雨同鹤鸢无关。 他正喝着奶茶,被应星平稳地背着,坐上星槎来太卜司。 应星要来接应卡芙卡。 他本该一个人上去,却放心不下鹤鸢一人呆着。 如今的他看鹤鸢,就像看一株易碎的琉璃花,容不得半点闪失。 鹤鸢将喝完的奶茶杯塞进应星手中,轻飘飘地跳上他的背。 “不是让我看看你做任务的样子吗?” 青年温软地声音在耳边回荡。 应星将被子扔进垃圾桶,拖住鹤鸢的脚,飞上穷观阵的台子。 他一上来,就引起轩然大.波。 符玄拧眉看过来,“星核猎手,快将鹤鸢先生放下!” 穹拿出球棒虎视眈眈,三月七和瓦.尔.特也摆出架势。 卡芙卡正想说话舒缓一点气氛,就听见鹤鸢说:“符玄,是我让他带我走的。” “可是将军——” 符玄对七百年前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她相信景元定能水滴石穿,迎得美人归。 可…可现在—— 鹤鸢道:“景元那边我会去说的。” 可将军是想让你走出来啊! 当然,符玄的也不是有鹤鸢一定要同应星分开的意思。 主要是这画面看着,就像是鹤鸢还沉迷于过去的回忆,面色有了些红润,却总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 第145章 总感觉下一秒就要飞走了。 穹难得开口说话,“需要打手记得叫我。” 就算是名义上的舅舅,他也不会谦让。 鹤鸢笑着谢了他的好意,声音飘忽,“下次有空的话,一定找你。” 应星托着他的手不禁使劲,面色沉下来。 鹤鸢大概没有下次了。 他接应卡芙卡坐上星槎,又将鹤鸢小心摆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开星槎的功夫,卡芙卡稍微聊了一两句。 “阿刃一直很想你。”他房间里全是你的照片,空闲的时候就看你的影片,或是问银狼能不能帮他潜入仙舟,帮他偷一下脉案。 看到脉案就会自责的进入魔阴身,但又能看着照片压制。 鹤鸢看了男人一眼,礼貌回答:“我也想他。” 毫无情感。 毕竟是挂机后就见到的人,有点怀念,但不多。 鹤鸢心中,更多的被刚刚的埋怨占据,在一颗心脏上打架。 他对此没什么想法。 这一条线都快结束了,那些事情纠结着也没什么用。 就像景元。 他们从来不会争论饮月之乱的对错,那没有意义。 现在也是如此。 鹤鸢看到应星难过自残,只会更伤心,所以他不愿意做。 那就这样好了。 好歹给这条线的最后画上一个算是圆满的句号。 鹤鸢沉默了一会儿,问卡芙卡:“应星哥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卡芙卡微妙地沉默,在应星的注视下回答:“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因为不敢吧。 他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大堆充斥着死和复活的履历,就再也不敢问应星的过去。 对于应星而言,长生更像是对他的侮辱,不死的长生更是。 上一条线的鹤鸢让应星去巡猎,免不了受伤的情况,但好歹人是清醒一半的,飞船也能自动去各个星球补给的,至少不会那么潦草的活着。 星核猎手时期倒是要好很多,所以鹤鸢才敢放心问。 长生的刃遇到这样一群人,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鹤鸢很高兴。 “应星哥,我知道你心里所希冀的事情,”鹤鸢凑近应星,轻声道,“但我希望,在死亡之前的时间里,你能过得更好一些。” 卡芙卡早已调上隔板。 “其实…我没有那么怪你。” 千错万错都是倏忽的错,应星和丹枫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最后酿成了大错。 “说我自私冷漠也好,我关心人只有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瞒着我了。” 他们理应坐下来一起研究,一起承担。 应星动了动唇,“可是阿鸢,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怎么忍心让鹤鸢背上骂名。 “但我从来不在乎名声,你一直知道的。” 那是因为你的名声是好的! 应星又怎么愿意让自己未来可期的伴侣因为这件事而坠落。 “可你们带上我的话,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 “所以我很自私的去掉了可能。” 鹤鸢语塞。 他只能感叹,还好没有走到绝路。 鹤鸢以为一切都走到了绝路,没有他的干预,所有人都会是悲剧。 现在看来,事情好歹有一点点的转机。 在没有他干预的世界,他们依然很好的活着,能有不幸但又幸运的人生。 当然,如果可以改的话,鹤鸢一定要改! 只可惜,这一回估计见不到丹恒了。 丹枫曾同鹤鸢说过,持明转世相当于新的人生,鹤鸢早早想着第一面怎么和丹恒说话比较好。 看来用不上了。 ----------------------- 作者有话说:omg男鬼味没了[化了][化了] 争取死前加上…… 这几天写得我想写杀青梗了[化了] 第86章 七百年后 还是用得上的。 在看到一位独自乘坐星槎而来的男性时, 鹤鸢的脑中升起这一句话。 神思倦怠间,他没有发觉应星已经提着剑上去了。 一起加入混战的还有景元的徒弟,彦卿。 鹤鸢左看右看, 还没踏出一步,就被卡芙卡紧紧的拽着。 “鹤鸢先生, 既然犹豫, 那干脆不要选择,”她暗示道, “那位将军过不久就会来。” 鹤鸢停下脚步, 打开玉兆去骚扰景元。 两方打架, 显得他里外不是人了。 鳞渊境的天边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彦卿的功力显然没这几个年长的深厚,很快败下阵来。 应星调转攻势,攻击丹恒。 鹤鸢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气喘吁吁地上前,从身后抱住应星的腰。 “呼…哈……应星哥,你听我说几句。”鹤鸢急匆匆地想说话, 喉间抑制不住的咳嗽, 他捂住嘴,感觉有粘腻的液体从嘴里涌出。 他遮掩般地擦在袖口里, 唇上的血迹也被他弄干净, 在应星转身之前,恢复如初。 除了不正常的红晕外,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应星竟然停下了。 就连卡芙卡也露出讶异的神色。 以往出任务时,想要压制刃的魔阴身,需要一重又一重的言灵,偶尔还要银狼看看现场有没有会让刃睹物思人的东西,不然闹出乱子来, 剧本就废了。 但在他面前,只需要一句话么? 应星将武器放下,柔顺地转身去听鹤鸢的话。 他像是收起爪牙的黑狼,只露出柔软的腹部和皮毛,为心爱的人类取暖。 鹤鸢尽量放缓呼吸,慢慢说:“应星哥,丹枫已经受了蜕麟之刑,灵魂逸散,如今这位不是他。” 持明自然蜕生是不痛的,是一种回归古海怀抱的方式。 可蜕麟不是。 鹤鸢曾见过丹枫蜕麟的场面,至今仍收录在cg中。 更何况丹枫的蜕麟被人插手,并不完整,所受的苦楚比常人多许多。 他并非为丹枫脱罪,只是想告诉应星,或是刃—— “你要报仇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一片片拔下来的龙鳞、那血肉模糊的场景,还有蜕生后在幽囚狱的百年,都是对丹枫的惩戒,以及丹恒的无妄之灾。 鹤鸢跳过了许多时间,于常人而言的七百年,于他而言,还在昨日。 他闭上嘴呼吸几下,咽下一些东西,又说:“你答应我…以后不要执着这个好不好?” 他在过分的要求,在用应星对自己的情感来强行改变对方的执念。 鹤鸢并非偏心丹恒或是丹枫,在他心中,即便丹恒与丹枫一模一样,也不是丹枫。 不是那个会帮他架秋千、亲手帮他设计衣服、带他潜水的丹枫哥。 转世后的丹恒是陌生人,鹤鸢没有帮他的必要。 但鹤鸢看不下去。 景元说他还在过去,可应星即便换了名字,也还在过去。 “我、我不想说我是为了你好,但我们已经耽误在过去太久了……” 耽误到罗浮上的人换了一茬,耽误到魔阴身即将降临。 迄今为止,鹤鸢的私心就在这三个人身上,谁不好过他也不好过。 “我们还没去过露莎卡……” 青年说到此处,胸膛剧烈起伏,双颊不正常的酡红愈发浓重,像是被暴晒一般,出了许多汗。 可应星摸他的手,只摸到一片冰凉。 这几日在神策府看着将军照顾鹤鸢的彦卿立刻上前扶住,拿出将军放在他身边的药,就着随身的温水吃下去。 小少年担忧地看着鹤鸢,“前辈,我先叫辆星槎,送您回神策府好不好?” “不好呢。”鹤鸢回答他。 青年望向茫然无措的应星,伸手拉着他,“彦卿,我有一定要做的事情。” 鹤鸢还以为他们的命运迎来了转机,现在看来,完全没有。 “应星哥,你是个骗子,我……” 舌尖在口腔来回转,那几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我恨你”——可他的恨没那么浓烈。 “我讨厌你”——可他的讨厌并未带来一点抗拒。 鹤鸢的话还未说出口,应星便道:“我答应你。” 警戒状态下的丹恒一愣。 只蜕麟一半的他生来就有许多模糊的记忆,偶尔做梦会梦到,发呆时心口的声音也会同他对话。 心口说,他叫丹枫。 现在,丹恒的心在痛。 他能感受到心口的不甘与嫉妒,也能感受到浓重的悔意。 【他还是只能看到他。】 与丹恒相似的声音自心口响起。 丹恒犹豫了下,“你要出来同他说话么?” 是可以的。 之前被刃追杀时,便是心口的声音教了他一些事,令他躲了过去。 【不必。】 【他们如此登对、恩爱,我去了岂不是煞风景。】 第146章 丹恒觉得也是。 他发自内心地希望他们恩爱,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真的吗?】 “……嗯?” 【我怎么记得,有人只看了电影的一幕,当晚回去就做了春.梦。】 丹恒解释:“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罢了。” 他并不觉得一见钟情是什么靠谱的感情,还是要多多相处比较好。 心口留下一声嗤笑,沉寂下来。 沉颠颠的乌云开始聚集,快要将鳞渊境笼罩。 丹恒望向那处的三人。 青年似是露出了讶异的笑,随后欣喜地靠在男人肩头,手指紧紧抓着手臂,面上满是幸福的恬静。 而一直追着自己杀的刃,竟也平和的坐着,身上锋利的气息荡然无存。 丹恒想,心口那片属于丹枫的嫉妒还未散去。 既然这里不拦他,那他也该去找自己的伙伴了。 “鹤鸢先生,剧本在这,”卡芙卡递过一张纸,“事关罗浮存亡。” 艾利欧只说要让丹恒觉醒属于饮月君的力量,但没说要用什么办法。 刃的办法是最简单的。 鹤鸢翻了翻,扶着应星起身,叫住丹恒。 “丹恒先生,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是令使级别的,”鹤鸢深吸一口气,“还请你相信我一次,让我帮你唤醒力量。” 丹枫教过他。 教他的本意,是想让他成为下一任龙尊的老师,不要被龙师牵着走。 没想到这里也能用上。 丹恒沉默着来到青年身前。 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端详鹤鸢的面容,让他心口的丹枫雀跃起来。 【……】 “失礼了。” 鹤鸢伸手按上他的额角,灼热的感觉自上而下漫延,还有一旁一直盯着的视线。 嫉妒、不满,应星的情绪在逐渐不满。 这种感觉在丹恒化身饮月后,来到了巅峰。 应星至今记得,当初他带着新做好的武器去找鹤鸢时,看到的场景。 丹枫让鹤鸢笑得那么开心,让应星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他按住支离剑,想起刚刚答应鹤鸢的话,只能不满地收起。 鹤鸢松手放下,软绵无力的垂在身侧。 落下的途中,那莹白的手指从丹恒颊侧划过,带起的红晕让人无法忽视。 【确实要多多相处。】丹枫悠哉地说。 丹恒:“……” 他低下头,掩饰脸上的尴尬。 【小子,帮我带一句话。】 心口的声音忽然郑重起来——【就说,当初都是我的错,让他们不要相互承担责任或是埋怨了。】 孽龙生出的那一刻、尸身遍地的那一刻……丹枫曾经想过,如果他没有做这些,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他一边为持明的将来考虑,一边又心痛于好友的离去,因而产生了大胆的想法,还将应星拉入伙。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呢? 可惜没有如果了。 【不要再执着于过去。】 这句话既像是给鹤鸢和应星,又像是给丹恒。 丹恒说:“好。” 他看着即将抵达的景元,对鹤鸢说:“有人希望我转告你一句话——” “当初都是我的错,你们不必为此承担责任、或是互相埋怨。” 一片片乌云压.在所有人的心上,无法驱散。 鹤鸢眨眨眼,“丹枫哥…真的这么说?” 他怎么能这么说! 看到这一幕,鹤鸢惊觉,自己的袖手旁观也是推动如今结果的一只手。 “如果丹枫哥还能听到的话,麻烦你转告他——” “我曾经恨过,但我更恨让你们产生想法、撺掇你们去实验、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人。” “我的私心不允许我责怪你们,所以我惩罚了那些人,希望丹枫不要介意。” 【不介意。】 丹恒如实转述。 应星冷哼着看了他一眼,将鹤鸢揽在怀里。 “风大了,我替你挡挡。” 彦卿看了看毫无动静的乌云,汗颜道:“刃,压根没有风,你快把手放开。” “前辈要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 应星立刻低头去看青年的面色,松开手,只是虚虚地扶着。 他抿着唇,“抱歉。” 鹤鸢像从前那样勾住他的小指,“没事哦,应星哥的怀抱很暖和。” 可应星的指尖碰上青年的手时,发觉他的体温还是冷的。 接下来是…… 不、不能让阿鸢去! 毁灭的力量会毁了他的! 他们已经因为毁灭,差点失去鹤鸢一次了。 “我带你露莎卡,好么?”应星凑在鹤鸢耳边问。 鹤鸢笑着说:“好。” “等我处理好事情,我们一起去。” 应星还想说些什么,被鹤鸢轻轻捂住嘴,“应星哥,不要再罔顾我的意见了。” 青年捏捏他的脸,走到景元身侧。 “再见。” 鹤鸢弯着眼睛笑。 目的地就在眼前,没几步的距离。 景元打算叮嘱彦卿几句,让他回去守着仙舟要塞。 “景元…一定要让他去吗?” 是应星的哀求。 曾经的三人中,景元是最了解鹤鸢身体的那一个。 应星无法想象景元会这么做。 “所以你要重复以前的决定吗?”景元冷声问。 他已不在乎往事,不代表曾经的他心里没有悲伤与埋怨。 鹤鸢敲了敲景元的手。 “应星哥,我不会有事的。” 恍惚间,应星又看到了那个还未成年、就在他面前放言要斩杀呼雷的少年。 他所承诺的一切都会实现,次次如此。 可今时不同往日。 鹤鸢现在的身体,真的能抗住毁灭的重击吗? 景元:“这便是罗浮的事了。” 他还算客气地说:“彦卿,送一送两位客人。” 远处的龙尊雕像头顶有些许光亮,如天光乍破。 鹤鸢和丹恒一左一右地走在景元身边。 丹恒有很多话想问,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心里感谢鹤鸢的好意,不仅为他解围,还没将他当成丹枫。 “丹恒,”景元的声音响起,“说句不中听的话,丹枫的罪责远远还未结束,其中还有需要你代他弥补的事情。” “但我承诺,此事结束后,罗浮上下会视你为无物,龙师那边,小鸢也会打理好。” “你和你的伙伴,也能在仙舟拥有盟友待遇。” 丹恒似是不喜地发出一声气音,点头道:“有将军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他们三人来到大殿前会和,龙尊模样的丹恒被列车组团团围住,符玄找景元交代事情。 鹤鸢来到海水前,望着远处的圆拱形石柱出神。 那已经很陈旧了。 放在短生种的星球上,甚至能被称作遗迹和文物。 不知何时,穹来到了他身边。 “鹤鸢——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无名客摸.摸脑袋,带着满腔热血地说,“一会儿下去的时候,我会保护好你的!” 三月七扶额将他往后拉,“喂,不要莫名其妙地燃起来啊!” 还有眼神也收一收啊!他们星穹列车真不是痴汉,也不会死缠烂打! 鹤鸢被逗笑几声,“好啊,无名客先生。那我的人身安全可就拜托你了。” 他随手转了点信用点过去,“我的安保费不便宜,你可得尽心一点。” 穹擦了擦鼻子下的鼻血,顾不上数转账有几个零,能让他点多少行迹、升多少圣遗物。 他只知道,这能让他拍下某鱼上炒出天价的女装旗袍鸢。 无名客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能用眼神击杀一切不利于鹤鸢的敌人。 “放心交给我吧!” 穹拿起球棒,紧紧守在鹤鸢身边。 他闻到了一阵甜香。 “你好香啊。” 穹单纯的评价,被一旁还在和景元寒暄的瓦.尔.特听到。 景元的目光锐利起来,瓦.尔.特不知道怎么给老幺开脱,只好说:“我们老幺上车的时候没有记忆,待人坦诚,心直口快,还请将军见谅。” 景元轻笑,“无妨。” 年轻就是好啊,能轻易的让小鸢笑起来。 同样失忆的三月七只能和穹一起背下这口锅。 三月七恨铁不成钢:“你就算喜欢…也不用这样吧!” 她这个爱收集小卡海报等周边的粉丝都没这样! 三月七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如果她知道穹给黑塔打工的时候,会把收入的四分之三拿来allin鹤鸢的周边,还会求黑塔帮他做抢拍程序,她只会自愧不如。 就像现在,她发现那张旗袍小卡拍出了新高,忍不住找穹分享时,却发现对方已经轻松地哼起歌了。 第147章 而穹的手机界面,赫然是出价界面! 三月七抓狂:“我们在开拓,在罗浮生死存亡的关键,你怎么——怎么——” 怎么还有心情拍小卡! 穹挠挠脑袋,“可是丹恒不是在蓄力开海吗?现在还不是我们出力的阶段啊。” 他可是能一边跑一边打游戏的人,这会儿拍个小卡完全不影响什么。 三月七:“……” 她气鼓鼓地去找鹤鸢说话了。 鹤鸢见她一副气地炸毛的模样,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又笑出声。 三月七好奇地问:“鹤鸢先生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鹤鸢想了想,“算是吧。” 不过那涉及神策将军的童年,还是留点面子比较好。 “我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白猫,皮毛浓密顺滑,每回吹干后都会蓬松许久,像是胖了好几斤一样。” 三月七一听是猫,立刻问:“有照片吗?” 黑塔空间站的佩佩也很好摸,但在三月七心中,猫的地位还是要高一点点的。 鹤鸢忍笑:“有啊,但不能给别人看。” “不然我家猫主子要生气了。” 三月七惊恐:“还活着吗?!” 景元听到这边的话,特别是“我家猫主子”这五个字后,对符玄说话都松快了许多。 “将军,不要这么肉麻,”符玄忍不住提醒,“我不是彦卿,将军这样的手段是没法劝走我的。” 景元:“……”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正常说话。 那边的三月七还在惊疑,抓着个云骑军问,“你们仙舟的动物也长生吗?” 云骑军疑惑:“历史上只写仙舟早期会给动物开化,没提过长生啊。” 三月七打开手机搜索,然后看到了一条传闻。 【景元将军买了只猫回来,养成了狮子。】 三月七更震撼了。 她来仙舟就这么一两天,对这里的一切了解甚少,只能压.在心里,打算等回列车了和姬子分享。 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和穹分享了一点。 穹眼睛一亮:“阿鸢喜欢猫?” 三月七.大惊:“你怎么叫上‘阿鸢’了?!” 她还客气的叫“鹤鸢先生”呢! 穹露出幸福的笑容,“我直接问的,然后他就答应了。” 勇敢人先享受世界是吧! 三月七气鼓鼓地还想说话,在上面开海的丹恒总算结束了。 而他们也顺着海水的退去,看到了远处大殿上的建筑。 那是个圆拱形的建筑,下面挂这个类似秋千架子一样的东西,旁边缠绕着早已枯黄的枝叶、以及零碎的闪光。 三月七用相机放大拍摄,惊疑地发现:那上面都是宝石珍珠! 两边翻滚的海水里还有一些碎碎的闪光。 穹凑过来看,只恨自己为什么没膝盖,不能像隔壁旅行者一样下水把这些东西捞干净。 能拍多少张旗袍鸢、洛丽塔鸢、jk鸢啊! 安排好符玄等人后,景元带着奇兵往下走。 一路上,三月七按捺不住地问:“将军大人,那上面的秋千是为谁架的?” 景元缓缓道:“这件事,三月小姐不妨去网上搜搜?我不便提起。” 怕鹤鸢睹物思人。 “是为我架的哦。”鹤鸢笑眯眯地说,“前任龙尊丹枫为了我一个想法而做的。” 三月七和穹的目光在丹恒和鹤鸢之间来回,就连瓦.尔.特也失礼地看了几遍。 实在对不起。 主要是这种跟奇观画上等号的东西总会让人好奇,而且这还牵扯到一段旧情、一段前世今生。 可以说,本该面临boss的恐惧已经没了大半。 众人的目光在丹恒身上时,景元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颜。 “是啊,当初为了能在半日之内建成,据说连天舶司刚刚到手的石料直接被龙尊一口价拍下。” “那一日,罗浮上下的鲜花全部售罄,龙尊的私库没了大半,全都亲手装上去,还帮小鸢推秋千。” 穹:“……” 他有点疑惑了。 不是说龙尊和将军都求而不得吗? 怎么现在看来,感觉他们都像是求到了一样。 毕竟面对不喜欢的人,阿鸢是不会理直气壮的要求对方做什么的。 穹给银狼发消息,言简意赅地描述了刚刚的事,随后问道—— 【二舅真的是初恋吗?】 感觉这个秋千也不像婚后架的。 银狼回他六个省略号。 【银狼:当然是。】 【银狼:刃叔是第一个约会的。】 穹感觉自己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想找三月七聊聊,却发现三月七已经完全宕机了。 “仙舟人……真会玩哈哈……” 鹤鸢自然地说了点当时的趣事。 “当时有几个龙师想阻拦,上门说我是祸国妖妃。我觉着不能白被他们骂,就撺掇丹枫哥和我一起整他们。” “正好丹枫哥也讨厌他们的管束和歪理,我们一拍即合,搞了个大的。” 丹恒:“……” 他忍不住问心口:“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语气平静,但不掩骄傲。 给鹤鸢架秋千,是丹枫永远不后悔的事情。 他只是可惜:【后来的人不会养护啊。】 听着不像是只感叹秋千。 丹恒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 瓦.尔.特拍拍他的肩膀,“丹恒,不用放在心上。” 三月七和穹只是刚开始惊异,完全没把丹恒和丹枫画上等号。 毕竟列车组的丹恒老师是“靠谱”的代表,显然做不出丹枫做的事。 鹤鸢说起丹枫时,也只是稍稍怀念,只当作一段有趣的故事说了。 丹恒颔首:“我明白。” 他只是…忽然有了点莫名的情绪。 或者说,丹恒刚刚在想,为什么给鹤鸢架秋千、逗青年开心的人不能是他? 【确实要多多相处。】丹枫再度说。 说出口的回旋镖打在丹恒身上。 丹恒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他直接问:“留在罗浮的这段时间,我会帮着修理,尽量将掉下的东西装回去。” “不知鹤鸢先生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样子,偶尔来纠正一二。” ----------------------- 作者有话说:怎么还没写完…… 不能扩展了。 这里扩展下去我后面写什么[化了] 第87章 七百年后 鹤鸢愣住, 犹豫道:“我不需要了。” 秋千修好,当时的人也都不在了。 丹恒失落地跟在后面,瓦.尔.特眼睛反光, 拍拍他的肩膀。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丹恒的未来在列车的终点, 鹤鸢已经没了未来。 正如对战幻胧时, 青年射出一箭,似轻飘飘地羽毛落下, 被丹恒和景元接住。 在巡猎星神与丰饶星神的赐福面前, 毁灭的令使终究输了一筹。 更何况还有星穹列车的助力。 鹤鸢看着自己个位数的体质, 面露苦笑。 视线转换时,他脸上的神情变为惊讶。 【心情:-10】 是什么事,让他原本岌岌可危的进度条又倒退了许多。 总不能是景元安排的事真起效果了吧。 鹤鸢仔细翻了翻数值变化,基本集中在遇见穹之后。 无名客先生长相英俊,却总是给人一种好笑的感觉。在他旁边,鹤鸢身上就多了个【心情up】的标志。 但不管怎样, 魔阴身只有迟和早的区别。 他被架上星槎的担架, 紧急送到丹鼎司。 景元有事要处理,捏捏鹤鸢的手指、留下一只皮毛顺滑的白猫就准备走。 “这几天我比较忙, 劳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咪了。” 鹤鸢环着胖乎乎的猫, 眼睛盯着景元的头发。 “你发带歪了。”青年指了指景元的后脑。 景元晃晃脑袋,笑着背对着他蹲下, “那麻烦小鸢帮我扎一下好不好?” “我还要开好几个会,不要给我扎猫耳了。” 似是想起了有趣的事情,鹤鸢“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到现在!” 虚弱却充满活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景元的嘴角噙着笑意。 “实在是记忆深刻,”景元嘴上埋怨着,“你是不知道,我那天顶着个猫耳去上班,差点被几个策士姐姐揉乱,还被腾骁将军念叨好久。” 鹤鸢借机揉乱他的头发,“那你是在埋怨我喽。” 他半真半假地感叹:“唉,当了将军就是不一样,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当初说好带我吃香喝辣的,结果呢?” “堂堂神策将军不守信用啊!” 景元立刻求饶,“好阿鸢,我没这个意思。” 第148章 “吃香喝辣这些,等你病好了我一定给你安排,你先好好修养着。” 鹤鸢不吃他这一套,手上用力揉了揉,直接把景元的头发弄成蓬松柔软的模样。 列车组敲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毛发蓬松的神策将军。 三月七想起鹤鸢的话,灵光一闪,脸上露出震撼的表情。 鹤鸢口中的猫,竟然是景元将军吗! 空间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三月七打算拉着穹出去,但穹执着地留下来,目光炯炯有神,连带着原本正经的丹恒老师也留了下来! 可恶,杨叔快回来啊! 三月七悲愤的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这片空间里最正常的一个! 鹤鸢顶着三人的目光,给景元扎头发。 在看到发绳时一愣。 “你还留着?” 名为红丝绕的道具只有一种效果,颜色会随着被赠者对赠送者的感情呈现不一样的深浅。 景元这条,红得极其浓重。 而且这是七百年前送的了,他现在还留着…… 这条发绳是商城道具,不贵,但能基本保持崭新的样子。 景元这条发带看着九成新,想来平时也是好好保管着的。 “你…每天都戴么?” 景元言简意赅地说:“嗯,因为这是你送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 心口多年来的缝隙被可爱的小咪缝上,鹤鸢轻哼一声:“我再送你一条吧。” 堂堂神策将军,七百年只有一根发带,听着也太寒碜了点。 景元笑眯眯地应了,脸上的表情与窝在鹤鸢怀中的小咪如出一辙。 鹤鸢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帮他扎好马尾,又趁机拍拍他的脑袋。 “那以后也要带着哦。” 他满足地收回指尖,放进小咪暖烘烘的肚皮,又双手抱起,蹭蹭小咪柔软的面颊。 “元咪,我很喜欢你哦。” 不知此咪指的是站着的还是抱着的。 景元挥挥手,带着满脸笑意走了,还颇为高兴地和他们三人打了个招呼。 三月七自觉知道了个惊天大秘密,紧紧捂着嘴、控制自己的表情。 幸好来到四人个里头,杨叔去确认住宿和晚餐,丹恒和穹一进来就一左一右地站在鹤鸢的床边。 “你们来啦。” 鹤鸢轻快地和他们打招呼,“罗浮的大功臣。” 他刻意学着景元的称呼,像是打趣,更像是亲近。 穹遏制住自己想挠头的想法,目光炯炯有神。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又像是什么话都说了。 鹤鸢想了想,“之前你不是问我有什么需要么?” “嗯嗯!” “能帮我给星核猎手发个消息么?” “可——啊????”穹满脸震惊,又恢复成理所当然。 是哦,阿鸢是和二舅有一段。 等等……那自己和阿鸢的关系是—— 《转世成星核精后,我爱上了二舅的前妻》 丹恒老师是—— 《转世为无名客,然后爱上前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里头的辈分问题太大了! 鹤鸢见穹久久不回答,问道:“不行么?” 穹立刻回神:“可以!” 他就要拿出手机给卡芙卡发消息,就看见另外两人正盯着他。 三月七直白地问:“你还和星核猎手有联系?” 丹恒只是沉默,一切尽在眼中。 穹尴尬一笑,“之前有事找他们帮了点忙……” 他嘴上回答,手很快地掏出手机给卡芙卡发了消息。 【银河球棒侠:阿鸢在丹鼎司xxx病房。】 【银河球棒侠:他想某个人了。】 【卡芙卡:收到。】 穹也是有私心的。 开拓者想,反正他争不过景元他们,不如多叫点人进来搅浑水,自己再贴心一点。 “咪~” 鹤鸢怀中的小咪翻了个身,沉颠颠的身体压.在青年胸上,努力伸着脑袋去蹭,吸引青年的注意力。 “小咪~怎么了?” 鹤鸢笑着看向猫咪,任由他在自己脸上磨蹭。 猫类带着小倒刺的舌头在脸上留下小小的痕迹,更多的是黏糊糊的水光。 “痒……哈哈……” 注意力完全被猫吸引了呢。 穹暗道不好,立刻说:“这是景元将军养的猫?” 鹤鸢点头,“嗯,它叫小咪。” 过分柔软的嗓音传出:“小咪,来和开拓者哥哥打个招呼~” 无名客哥哥。 他叫我无名客哥哥。 穹的脸蹭蹭地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 鹤鸢又抱着小咪对准丹恒,“小咪,这是丹恒哥哥~” 丹恒咳嗽一两声,认真地低头,对小咪伸手,“你好。” 小咪傲娇的爬回鹤鸢怀里,不理这两人。 三月七见状,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竞争,出门找白露去了。 里头的两个,一个被“开拓者哥哥”烤的外焦里嫩,一个被“丹恒哥哥”羞地说不出话。 房间又沉静了下来,只有小猫咪在“喵喵”地叫。 鹤鸢对能给自己加属性的人很有好感,主动找穹说话。 “你们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鹤鸢问,“我以前也有个朋友是无名客,她跟我说了很多故事。” 这可是穹最擅长的部分。 他直接从黑塔空间站说到雅利洛,又说到罗浮仙舟。 在说到雅利洛的灾难来自星核时,鹤鸢若有所思。 星核是星神的造物,和反物质军团都来自毁灭。 鹤鸢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解决星核的?” 穹挠挠头,“是姬子老师和杨叔解决的,我们还没学会。” 而且他本人就是个星核精。 丹恒倒是说了一句:“不朽的力量或许能将其压制。” 是丹枫告诉他的。 【既然想相处,那就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 【他喜欢坦诚一些的人。】 “这样啊……” 房间里即将再度寂静的时候,穹意识到不能一直让鹤鸢来找话题,于是主动说:“我们打算在罗浮停靠几日,阿鸢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鹤鸢想了想,“你们可以去金人巷看看,还有一些景点也不错,等我康复了,带你们逛逛鳞渊境。” 丹恒也出声:“我可以带你们潜水。” “……欸?” 鹤鸢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带你们潜水?” 不过…… 鹤鸢看了眼缓慢下滑的体质。 他觉得自己大概好不了了。 可恶,他不想长出叶子,变得丑丑的。 【系统提示:玩家只有死亡,不具备魔阴身的条件。】 【……为什么?】 他不是仙舟人吗?他的种族写得很清楚啊。 但不论鹤鸢怎么戳,系统都没声了。 丹恒解释:“鳞渊境上头年久失修,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水下别有风景。” 穹眼睛亮了。 他早就羡慕隔壁旅行者能去枫丹水下畅玩,这会儿终于轮到他了! 他直接自告奋勇地去看药抓药,势必要养好鹤鸢的身体。 鹤鸢庆幸丹恒没继承治愈的云吟法术,无法看出他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可下一秒,丹恒就问:“其实你没法好了,对么?” 他无法看出,可他身体里残留的丹枫却能一眼看出。 丹枫喜爱鹤鸢,对青年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看出了他活泼外表下的虚弱与衰败。 更何况他治病不全靠云吟法术,鹤鸢如今的状况,是个医士都能看出来。 命不久矣,该去十王司报道了。 鹤鸢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没法带他去,但我能留给他一样东西,帮助他去。” 这份礼物会以报酬的方式送出。 鹤鸢打算请开拓者先生帮他做一点小小的事情。 —— 穹拿着一瓶药回来时,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几乎降到冰点。 他立刻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氛围,就听到鹤鸢说:“开拓者先生,可以麻烦你帮我做点事情吗?” “有报酬的。” 没报酬他也做! 穹立刻点头。 鹤鸢笑了笑,抱着小咪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 “帮我找一套适合出门的衣服吧,我想出门走走,不想闷在病房里。” “可是你的身体……”穹担忧地看着他。 景元将军说鹤鸢需要修养。 鹤鸢摇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根本不需要修养,刚刚只是支开景元,想自己一个人玩玩而已。” “而且丹恒继承了龙尊的力量,会治愈的云吟法术,这可比你手上的药有用多了。” 第149章 穹看向丹恒求证。 丹恒轻轻点头。 鉴于丹恒老师以往的可靠程度,穹轻而易举地相信了。 他立刻出门用传送点来到星槎海中枢,比对着鹤鸢的尺寸买了套衣服。 鹤鸢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和他们悄悄溜出了丹鼎司。 “走吧,我给你当一天的导游。” 鹤鸢站在金人巷的入口,对穹说。 * 金人巷一直是罗浮重点关照的地方,这里历史底蕴丰厚,很适合发展旅游业,沿路的小吃各有特色,能够吸引许多种游客。 “貘貘卷、鸣藕糕、热浮羊奶……你们挨个试一试!” 不知是不是穹的错觉,他感觉鹤鸢的脸色红润的不正常。 可当他看到青年额头的薄汗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想必是走得太快的缘故吧。 他们吃遍了金人巷的许多小吃,其中,丹恒严格挑选出几种奶制品,不许乳糖不耐受的鹤鸢吃。 面对鹤鸢可怜兮兮的眼神,穹与丹恒站在同一战线。 “阿鸢,你身体还没好,还是不要吃这些让你难受的东西了。” 所以游戏扫描身体数据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这种也录入进去啊! 好在丹恒认真看了配料表,跳出几个他能吃的,让他尝尝味。 逛到尽头、穿过洞天之间的连接,就是长乐天。 这里有景元的神策府,也有鹤鸢和应星曾经的家。 鹤鸢带着他们一路来到豪华小区,走进这座尘封许久的别墅。 花园里的花无人打理,野草疯涨,花朵反而成了点缀。池塘里的锦鲤早已学会了自食其力,荷花败了又开,呈现出萧条的意味。 推开门,清洁机器人勤勤恳恳地工作着,倒是能直接住进去。 但鹤鸢约莫是不住了,他只是回来看看。 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盘和厨房里稍显凌乱的厨具,仿佛昨日,他们还在这里商量今天的食谱。 鹤鸢看着这里的一切,眼眶红了一片,滴答的眼泪从下巴落下,悄无声息地被地毯吞噬。 恍如昨日。 他甚至觉得,结婚也还是前几周的事情。 他们一直很甜蜜恩爱。 所以鹤鸢从未想过,会莫名其妙的拐到这样的结局上。 可这样的结局…竟然也有一丝丝合理。 有人喜欢npc为了自己疯魔、做出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以此来证明对方的爱以及自己的魅力。 鹤鸢宁愿自己没有魅力。 他宁愿应星和丹枫像他之前选择四人行的结局一样,安安生生地过完一生。 应星是扬名仙舟的百冶,他死亡的那一天,有许多学生在路上送他,有无数人来到灵堂悼念。 他是仙舟的功臣,是抗击丰饶的先锋,会永远铭刻在史册上。 而不是通缉令。 应星会在意吗? 反正鹤鸢很在意。 “走吧。” 鹤鸢拉低帽檐,略带哭腔道:“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他的在意和应星的在意又极其相似,若鹤鸢擅自做了决定,又何尝不是另一个隐瞒的应星。 在鹤鸢沉默的间隙,穹并未出声。 他看过节目,知道这里是鹤鸢和应星的旧居,也知道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如胶似漆的五年。 《跟去你家可以吗》这档结局是边拍边放,时间做不得假。 他们现在的藕断丝连,也是恩爱的证明。 穹的心里酸溜溜的。 他本来就是鹤鸢梦男,抵制一切关于鹤鸢的cp,只接受cb向的图片和文字。 这会儿让他在两人的旧居里呆着,真是浑身都不舒服。 即便那个人大概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过。 两种并不冲突的情绪杂糅,让他不知道说什么,索性闭嘴开了个瞄点。 鹤鸢:“?” 丹恒:“??” 发现瞄点更新的三月七:“???” 穹:满脸无辜。 “不可以吗?我是想着下次你要来的话,我直接带你传送就行。” ……还有下次? 穹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 丹恒正疑惑着,就听到穹又说:“阿鸢,要不要一起登上星穹列车,当一个无名客!” “听故事哪里有创造故事精彩!” 鹤鸢听到他的话,赞同道:“你这话说得不错。” 穹:“难道说……” 鹤鸢觉得穹的表情怪好笑的,“但我已经创造了很多故事,有点走不动了。” 他拒绝了上车的邀约,令穹心里不安。 这种不安没有源头。 只是拒绝上车而已,雅利洛的希露瓦也曾说要一起上车当无名客,最后还是留在雅利洛建设了。 可是鹤鸢的话……让穹没由来的心慌。 但他拿不出实据,只能说:“好吧,那等我去完匹诺康尼,还能来罗浮找你吗?” “想和你分享新的故事。” 鹤鸢抿唇,“当然可以。” “开拓者先生的故事,我很喜欢。” ……喜欢我的故事。 喜欢我!!! 穹立刻将一切疑惑抛只脑后,得知鹤鸢想去工造司时,立刻拉着他传送,独留丹恒一人在原地。 丹恒深吸一口气,跟上了。 刚刚落地,就看到了星核猎手。 卡芙卡带着刃来了。 鹤鸢抱着小咪,不方便动作,只能用单只手去扯应星的衣袖。 “我来找你了。” 此刻,鹤鸢的表情的和他怀里的猫同步了。 应星心口一软,轻轻环住青年的肩膀,“我也准备了露莎卡的行程,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们一起去。” 鹤鸢点头,“嗯,我等你哦。” “不要让我失望了。” 好可惜啊,他大概去不了了。 鹤鸢垂下眼,遮掩心中的思绪,小声问:“那我能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呆一会儿吗?” 他想确定一下,应星过得的好不好。 应该是好的,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应星立刻应下:“好。” “阿刃……”卡芙卡无奈的声音响起,“阿刃,你是不是该问问我们的意见?” 应星疑惑地转头。 可他之前就说过了啊,艾利欧也是同意的。 鹤鸢想想也是。 星核猎手在银河间的赏金百亿,如果据点被发现的话…… 他和星核猎手素不相识,确实不该冒然提出这个要求。 “那我——” “那不如来列车玩玩吧!”被忽视的穹努力开口,还拽了拽丹恒。 丹恒立刻跟上,“列车长会欢迎任何一位客人。” 好像内涵了谁……? 算了不管了,事已至此,把人拉过来才是要事! 卡芙卡只是想调笑一两句,见状立刻道:“好吧好吧,其实阿刃来到星核猎手的第一天,就说他曾经的妻子可能会来这里,问过我们所有人的意见了。” “我们,全票通过。” 与所有人认为的固定据点不同,星核猎手的据点在一艘星舰上,不断更换坐标,又有银狼这位顶级黑客在,不存在泄露的可能。 应星紧紧绷着的脸放松下来。 “嗯…房间很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你喜欢的……” 失去灵巧双手的刃没什么爱好,一切的花销都用在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上。 在他看来,鹤鸢只要住进来一秒,那都是值得的。 不来,也是值得的。 鹤鸢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又对应星如法炮制,笑眯眯地说:“那我就打扰了。” 穹失望的垂下脑袋,被一双柔软的手按着。 “星穹列车我还没去过呢,等我回来,一定会去看看。” 鹤鸢问:“你们着急走吗?” “不着急不着急!”穹想到了千万种停靠的理由,“想来的话随时联系我,我一直在线!” 星核精身强体壮,上能单通模拟宇宙,下能熬夜无限制,可谓是勤勤恳恳的银河打工人。 鹤鸢被他的表情逗笑,“好啊,那你可不许烦我!” 他在对我撒娇。穹想。 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太普信了?穹又想。 可他这样说真的很像撒娇欸! 穹想了又想,“是你不觉得我烦才对!” 只要脑速允许,他可以一分钟一百条消息! 应星冷哼一声,紧紧环住鹤鸢的肩膀。 他不会让鹤鸢有“烦人”的机会的,也不会给别得烦鹤鸢的机会。 特别是丹恒。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小子的有些行为,简直和丹枫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或许,我们要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丹恒目送着星核猎手走后,对穹说。 穹想想也是。 他现在睡纸箱子,没道理要让鹤鸢跟着他睡纸箱。 第150章 丹恒睡冷冰冰的智库,对病人的身体也不好。 ----------------------- 作者有话说:提前说一下,上车和星核猎手那边这里不详细写。 事关主线,这里写了后面难免重复。 这一线路的穹和阿鸢很有君生我未生的感觉[墨镜] 不过正篇通通he包饺子! 第88章 七百年后(完) 最后, 房间还是没能用上。 穹又一次在丹鼎司见到了鹤鸢。 和第一次见面比起来,青年身上的脆弱感几乎化为实质,像是被丝线吊着的琉璃瓶, 一点点伤痕就能将他的生命带走。 穹将从金人巷带来的小吃放在床头柜,关切地看向鹤鸢。 小咪似乎也感受到青年的虚弱, 不再像之前那样放肆地趴上来, 而是乖乖地依偎在手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鹤鸢的身体。 好冰。 这是穹握上去的第一感受。 他在丹鼎司找到了几本医书, 嚷嚷着要给鹤鸢看病。 “好呀, ”青年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医士先生?” 穹搭在鹤鸢腕间的手抖了抖,支支吾吾地说:“也、也可以。” 但他还是想听鹤鸢喊他“开拓者哥哥”。 可惜,这大概是绝版语音了。 穹不由得扼腕,早知道就该立刻录下来的! 不管是当起床闹铃还是哄睡语音,都又各自的风味。 鹤鸢没法下床,只能逗一逗年仅一岁的星核精。 他软着嗓音问:“医士先生, 那我的身体怎么样?要做什么手术吗?” 穹:“这、这个还得进一步观察……” 鹤鸢立刻说:“那我要去做什么检查呢?医士先生能给我列个表格么?” 他像是一位非常配合的病人。 但穹知道, 鹤鸢不是。 如果鹤鸢配合听话的话,他今天也不会躺在这里。 - 身体虚弱总是伴随着身体器官的退化。 昨天晚上, 鹤鸢刚准备搭上应星的手、前往星核猎手的基地, 忽然开始猛烈咳嗽。 青年死死捂着嘴不给人看,还是三个人一起上前, 才掰开手,看到了满是鲜血的唇肉和被血浸染的手心。 眼角的绯色本该令人意乱情迷,但在此刻,却是病情加重的前兆。 鹤鸢紧紧闭着的唇被撬开,喉间的鲜血再无阻碍, 顺着嘴角落下。 如泪失.禁般,他的眼角落下了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液体,落下后与鲜血混合,在应星的手心画上粉色的花瓣。 这样严重的咳疾,肯定不是第一次。 应星立刻去问银狼最近的脉案,却是一切如常。 鹤鸢摆摆手,“那是我伪造的……你们别——咳咳——” 若真实情况真的曝光出来,他恐怕哪里都去不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可这样的话,身为将军的景元就会受到严重的伤,还要拖着病体面对联盟的问责。 倒不如让他承担一个好了。 可惜没有人听他解释了。 应星完全不顾卡芙卡的话,抱着人就往丹鼎司跑,怀里的小咪也跟着安分起来,用柔软的爪垫安慰青年。 还是穹说他可以带人用瞄点,五人这才重新来到丹鼎司,将鹤鸢交给白露诊治。 白露皱着眉把脉后,干脆道:“药方就是他想吃的东西。” 鹤鸢擦了擦嘴角的血,点头赞成:“龙女大人说的是。” 应星深吸一口气,“有什么想吃的么?” 白露说这话,基本就是明牌告诉他们:鹤鸢已经命不久矣了。 应星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 他说要用自己的一生去陪伴鹤鸢,希望自己在他身边的日子里,能让鹤鸢一直开心、一直闪闪发光。 可实际上呢? 他无力拯救被倏忽抓住的鹤鸢、无力去对抗自己一直视为仇敌、甚至还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他与丹枫做得事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成了鹤鸢的心病。 仙舟人领受身体上的丰饶赐福,精神上却没有扩充。 多思多虑,常人也会因此短寿,于长生种而言,只是将死亡的时间延后罢了。 应星低着头,看到鹤鸢朝他勾手。 “应星哥,你凑过来一点。” 软绵绵的声音听着没什么力气,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坚定。 应星在另外三人的瞩目下来到鹤鸢身侧,弯腰低头,耳廓被青年缓慢的呼吸染红。 “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可以吗?” 应星立刻起身,转身问白露:“厨房在哪里?” 白露指了个方向。 等应星走后,龙女叉腰看向鹤鸢,“我不是说了不要用大力气吗?一个你,一个景元将军,个个都不听医嘱!” “真是气死我了!” 鹤鸢无奈:“龙女大人,我有必须做的理由……” 白露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是我老师的份上,我才不管你呢!” 【老师……?】 【他还记得我的话!】 丹枫曾同鹤鸢说过自己的想法,但没有时间去实现。 他不知道鹤鸢用了什么办法将白露带走,又处理了龙师,但他发觉自己的话被放在心上后,那种近乎满溢的思念与爱意汹涌而出,甚至波及到了丹恒。 丹恒想说点什么,意识到现在的场景,还是沉默着。 【不要用我的事去打扰他。】 【不要让他伤心了。】 丹恒默默地回话:“好。” ——我只会以丹恒的身边在他身边,不会说任何关于丹枫的事情。 - 鹤鸢笑笑:“龙女大人已经独当一面,我这个老师早就退休了。” “往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白露满不在乎:“也行,但接下来——你要是还想多活一会儿的话,就在床上好好躺着!” “要实在想出门,你找个人给你推轮椅吧,晒晒太阳也不错。” 留下医嘱后,她打算离开,走到门口时又不放心地对着另外三人说:“你们记得看好他!” 鹤鸢可会逃了! 他就算逃不了,也会蛊惑人心,让人帮他逃! 穹就感觉自己被蛊惑了。 比他还要先被蛊惑的是丹恒老师。 丹恒昨晚信誓旦旦地给鹤鸢作保,结果嘛…… 反正,现在是丹恒老师的信誉大危机。 在别得事情上,穹还是愿意信任的,毕竟丹恒老师也就在这昏头一次。但在鹤鸢的事情上,他每次都保留几分怀疑的态度。 好在丹恒老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拒绝帮鹤鸢造假了。 所以现在,经受考验的人,变成了穹。 昨晚吃了顿糖醋排骨后,应星负责守夜,帮鹤鸢解决各种生理以及心理上的问题,据说排水都要抱着去。 鹤鸢很激烈的想拒绝这种把尿的姿势,但在应星的武力镇压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体质下降严重影响了武力值,导致现在是个人都能欺负他。 ……虽然应星也没别得旖旎的心思,但鹤鸢就是抗拒这种啊。 按照他自己经历的时间来算,他们几十分钟前刚刚用过这种姿势呢。 还好应星察觉到他的抗拒,帮他铺了地毯站住。 但……扶住了它。 鹤鸢抖抖索索地排出来,窝在被子里不想见人。 他确实需要扶着,但是——但是—— 这还是太超前了。 这就导致应星只守了夜,大早上就被鹤鸢赶走,穹趁机过来顶班。 他早就和银狼联系,表示自己会当二舅的贴心“助攻”,不给丹恒趁虚而入的机会。 银狼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毕竟卡芙卡和刃想离开的话,需要银狼帮忙疏通路线,顺便黑一下监控。 时间来到中午,穹去金人巷买了鹤鸢指定要吃的东西,用瞄点热乎的带回来后,鹤鸢开始“考验”他的意志了。 “医士大人,能陪我说说话么?” 这谁顶得住啊! 穹的脸熟成苹果,假装正经道:“先生,我们这边没有这种服务。” 鹤鸢失落:“……这样啊。” 随即,青年又做出希冀的表情,“可我觉得和您聊天时,心里头好受很多,身上也不痛了。” “真的不可以么?” 穹深吸一口气,拿过抽纸堵住鼻血。 “如果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话,乐意效劳。” “那就谢谢医士先生了。” ……谁顶得住啊! 穹真心认为,应星当初能拒绝,毅力真不是常人能及的。 他连夜补完《可以跟去你家吗》完整版,发现应星竟然是被追的那个、而且还追了三四天后,感到大为震撼。 因为现在的鹤鸢几句话就让他丢盔弃甲了。 “龙女大人说要晒晒太阳,能推我出去看看么?” 第151章 鹤鸢应该要静养的,但穹抵不住他的声音和表情,晕乎乎地搬出轮椅,把青年从床上抱起来,推了出去。 丹鼎司临近鳞渊境,也囊括了一部分波月古海。 站在木桥边,能够看到一望无际的海面,也能看到远处隐隐绰绰的建木。 这是穹第一次同鹤鸢独处。 之前身旁都有他人,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人。 鹤鸢说话也就更加没有顾忌、更亲昵一点。 穹甚至要普信的觉得,鹤鸢的声音跟钩子一样在勾着他。 错觉吧。 鹤鸢抚摸着小咪的皮毛,语调上扬,“不是哦。” 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鹤鸢又说:“嗯,很可爱呢。” 他挠挠小咪的下巴,猫咪发出“喵喵”叫,“对吧,小咪也觉得我说得对。” 不、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吧…… 只是单纯舒服地叫出声。 “那穹要不要试试呢?” “我、我吗?!”穹忽然回神,呆呆地低头。 印象中,这好像是鹤鸢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鹤鸢伸出一只手,“对啊,这里只有我和穹,不存在别的东西、别的人。” ……难道还会有别得东西存在??? 穹满心疑惑,身体很诚实地走到鹤鸢面前蹲下,将下巴塞进莹白色的手心。 圆润的指节在下巴有节奏的摩梭,大拇指在唇下来回按压,像是挠着小咪一样,对着穹来了一遍。 舒服得让穹眯起眼,随后脸上就被小咪拍了两个爪印。 上头传来青年的笑声和亲昵的安抚,“小咪,小咪,回来好不好?我最喜欢小咪了。” 穹微微睁眼,正好对上鹤鸢含笑的面容以及小猫咪蹦起来蹭蹭饲主的动作。 好漂亮。 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小猫猫在依赖大猫猫的场景。 拖住下巴的手还没收回,穹心安理得的用这个姿势看了鹤鸢许久。 这个视角,感觉他自己也算半个小咪。 小咪拍胸,穹感觉自己也跟着拍了;小咪贴脸,穹仿佛能感受到青年柔软滑嫩的脸颊;小咪握手,穹感觉自己在同鹤鸢十指交扣。 这简直像是在谈恋爱! 穹怔怔得盯了好久,直到鹤鸢手指下滑,按压他的喉结。 “开拓者先生?回神了。” 穹眨眨眼,目光集中在鹤鸢眼下的泪痣,还有一.张一合的唇肉。 哪里都很好看。 特别这会儿的日光从青年身后照来,像是鹤鸢全身在发光一样。 “是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吗?”鹤鸢又存心逗了一句,“开拓者先生,你的腿不酸么?” 穹这才回神,“嗖”得一下站起来,腿酸的摇摇晃晃几步,只能撑着鹤鸢的轮椅。 这让他和青年贴的更近了。 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吻上去。 他已经能闻到浮动的甜香,感受到清浅的呼吸。 穹愣神的功夫,鹤鸢往上凑了点,手指点住对方的胸口。 开拓者先生穿着简单的两件套,手指上的温度清晰传递,弄得他胸口滚烫。 他本来就喜欢鹤鸢,这会儿直接被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是三月七在这,指定要大惊小怪。 天生抽象圣体竟然抽象不了了? 那可真是个大事。 穹清晰地咽了下口水。 鹤鸢:“噗嗤。” 他的手放下来,躺在轮椅上,笑得花枝乱颤。 正常人这会儿恐怕要红着脸解释一堆,但穹不是正常人。 “你真好看。” “我喜欢你。” 认真又呆呆的脸配上红晕,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鹤鸢笑得更欢了。 他看着穹,“你知道吗?之前为了和应星哥约会,我虚构了一个要和我约会一日的人,让他们来把关。” “然后我和他们每个人都约会了一天。” 景元补偿过了,所以也算约会一天。 穹从节目里知道过一点,“我知道。” 鹤鸢狡黠地看他,“那你要当我的一日男友吗?” 青年坦诚地说:“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只能给你一天时间,想一想怎么安排吧。” 穹像是被馅饼砸中了一样,半天没回神。 鹤鸢垂下眼,低落道:“穹不愿意么?” “我愿意!”穹大声道,生怕鹤鸢收回之前的话。 路边的丰饶灵兽被他引来,穹大喝一声,冲上去就是一棍,解决了方圆十里的丰饶灵兽。 但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还没发泄出来。 鹤鸢被他逗的哈哈笑。 “嗯,我也愿意。” 穹又开始不切实际的想:如果这里是婚礼现场,他穿西装,鹤鸢穿婚纱,那他们下一步该是接吻了。 鹤鸢身体不好,所以洞房这一步可以免掉,换成哄睡。 他一路打完丰饶孽物,心里的幻想还没结束。 鹤鸢抱着小咪看他,“开拓者先生,现在把我送回房间吧,你该去想想怎么安排了。” 穹送他回病房、和丹恒交班后,一脸兴奋地走了。 看得丹恒满脸莫名其妙。 “你对他说了什么?” 据他所知,穹不是白磷型人格,不会无缘无故的燃起来。 鹤鸢捂着嘴咳嗽几声,“答应了一些做不到的事情,给他画了个饼。” 他看向面板上的倒计时—— 【3:35:47】 没办法,只能多给点道具补偿了。 丹恒:“……不必如此。” 他想,就算告诉穹实情的话,也不会怎么样的。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穹很喜欢鹤鸢,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事情,穹都会原谅。 当然,穹的原则也是很多变的。 鹤鸢无声叹气,“但我很讨厌临死前一堆人围着我关心的场面。” 就算是这样,也无法阻止他即将死亡的事实。 反倒是给了他许多压力。 “我明白了。” 丹恒问:“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鹤鸢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他一直觉得,丹恒是这三个人里头主心骨一般的存在,之前找他隐瞒病情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想法。 “帮我准备一下礼物吧,”鹤鸢说,“我的死讯会自动发给他们,不需要你来承担什么。” 丹恒忍不住说:“最后的旅程,不能让我陪着你么?” 鹤鸢摇头,“最后的时间,我有想要留给的人。” 他拿出准备的礼物和托丹恒买来的包装,写下简短的信,塞进不同颜色的盒子中。 时间来到【1:34:21】。 鹤鸢被丹恒抱上轮椅,准备好的礼物塞进被窝中。 在白露的默许下,回到鹤鸢自己的住宅。 他留给的人是自己。 住宅中的许多东西都搬到了婚房中,但陈设依旧,还能看出往昔的痕迹。 死亡是什么感觉? 现实中的鹤鸢体会不到,游戏中倒是要感受一次了。 仙舟的晚风总是柔和的,伴着浅淡的月光,像是温和的水在洗涤身体。 先是双手无力。 小咪还在他的膝上,安静的陪伴他。 动物的直觉要比人敏锐一点,猫咪并不叫唤,只是用柔软的爪垫去按压逐渐冰凉的手。 小猫咪见过别得人类这么做,以为这样也能温暖人类的体温。 但它只觉得爪垫下的温度越来越低,表皮变得透明,清晰地看到血管,还有轻微的颤.抖。 小咪不安地叫了一声。 鹤鸢努力睁眼回应他,小声说:“小咪,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我好困啊。” 小猫咪善解人意地“喵喵”,安静地蜷缩在鹤鸢的怀中。 然后是双腿,彻底失去了感觉,连腿上胖胖的小猫咪也感受不到了。 风吹过来的时候,只有脸有一点温度。 最后是眼皮。 鹤鸢不困,但眼皮一直下沉。 他最后调出面板,发现倒计时只有几分钟了。 和死亡对抗的感觉……就是这样么? 鹤鸢忽然想到之前复活时去的地方。 这一次,还会到那边吗? 【bad end/善意的谎言】 - 不会。 鹤鸢两眼一黑,回到苍白的登入界面。 他坐在沙发上,看见【结局信息】这一块有红点。 是达成五个结局后有属性点奖励。 但鹤鸢看见那个be时,哪哪都难受。 为什么会歪到be里去呢? 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原因在于倏忽之乱? 那他要是提前找药师解决倏忽呢? 毕竟是偷.情的关系,帮点小忙也没问题吧。 或者说,他给应星哥塞满事情,让他没空想东想西,又或者是他没有中计,偷偷跟上去,不闹出大动静。 第152章 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但鹤鸢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是这个走向? 他们感情那么好,也没什么不圆满的地方,为什么顺其自然会是be啊! 论坛的大家集思广益,给出结论。 【一个是身份,一个是暗藏的矛盾。】 【持明族的人口危机不必多说,毕竟龙尊空有两根却不能下崽的行为已经在论坛涛了好几遍了。】 【只说说矛盾。持明族帮仙舟镇守丰饶神迹,仙舟给持明提供栖息地,让他们自治,在当时算是双赢。】 【但现在,持明的人口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了,毕竟只死不生,再大的骆驼也得没。】 【他们最大的问题不是生存,而是延续。】 【所以这几任龙尊肯定都在研究怎么生孩子(bushi),怎么延续种族。】 【众所周知,不朽分.裂成了丰饶和繁育。繁育无了,丰饶被仙舟禁了,龙尊就在自己身上想办法。】 【恰好这个时候又有人觉得仙舟在战争中的付出与收益不成正比,并且胜利遥遥无期,发觉他们不过是星神棋盘上微不足道的棋子(极端看法)。】 【恰好又有个很好的朋友去世了……】 【当巧合很多的时候,这就不是巧合了,而是必然。】 鹤鸢满脸问号:【意思是…不管我怎么做,都是这个结果?】 【差不多吧。从这条线看,一个人长生一个人转世,在不同阵营效力,但都朝着一个目标努力,这妥妥的连环剧情。】 【而且打得这个毁灭令使,也很有来头,是仙舟的老敌人岁阳,感觉在给巡猎扩大命途。】 鹤鸢回复:【不能改吗?】 【结果不能改,但是过程说不准。转世和长生都是笼统的概念,转世的程度、长生的由来,都是可以操作的。】 鹤鸢关上论坛。 他稍微信了点,但不全信。 论坛的这一位是剧情分析党,很多人的疑问都被他解开说中过,偶有失误,但也大差不差。 但鹤鸢还是觉得,他可以试着改改。 刚刚想得那几个选择都可以试试,实在不行,再去操作结果。 玩家是很有毅力的。 特别在面对喜欢的纸片人时。 鹤鸢努力消化刚刚死寂的感受,拉出系统面板。 ——【进入后日谈】 ——【读取存档】 ——【新的开始】 ----------------------- 作者有话说:下章吃席+收礼,然后回归主线。 啊啊啊啊啊啊还没写完,怎会如此啊啊啊啊。 第89章 七百年后后日谈 人死如灯灭。 穹从未想过, 自己会在准备行程的时候,收到这样一条消息。 【我已去往远方,开启新的旅程。】 来自鹤鸢。 这就是他的账号, 聊天记录还停在自己打探喜好的阶段,做不得假。 除非被盗号。 可据穹所知, 鹤鸢的账号银狼都黑不进去, 那这世上也没人能做到了。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通过瞄点来到丹鼎司。 深夜的丹鼎司还有值班医生在, 穹尽量放轻脚步, 不影响别人。 鹤鸢的病房空无一人, 只有被窝是鼓的。 穹是第一个到的。 他在房间里探索半天,只找到几根猫毛,床上的闪光点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点了一下。 许多颜色各异的礼物蹦出来,浮在空中。灰色的、有着垃圾桶纹路的礼物飞到穹面前。 深灰色丝带锢住的小纸条上写着:送给开拓者先生。 穹小心收好纸条,拆开礼物。 里面是杂七杂八的东西。 有亮晶晶的星琼、深蓝色的珠子、一张黑色的带着金纹的卡、几管燃料、金黄.色的骰子,以及一张折叠的信。 【听说你喜欢亮晶晶的石头, 我这刚好有点, 都送给你。对了,我听三月七小姐说, 你的燃料总是不够用、什么…遗器也总是随机不到好词条?不知道这些对你有没有用, 都送你好了。】 【爽约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不喜欢你们围在我身边紧张、或者违心的露出笑脸, 所以我偷偷躲起来了。】 【如果能找到我的话,还有礼物送给你哦!】 “……谁要礼物啊!” 穹揉揉因为熬夜而酸涩(自以为)的眼睛,把礼物塞进背包后,朝着房间里大喊:“这是你的恶作剧吗!” 没有人回应,巡逻的护士听见声音, 提醒他小声点。 退出房间后,护士看了眼门牌奇怪道:“这间病房…预定了明早退房,你是病人的家属么?” 穹气鼓鼓地红着脸摇头。 护士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什么都不说的走了。 “你再不出来,我就生气了。”穹认真地说。 他早已搜寻过病房的每一个角落,确定再没有地方能藏人。 但,万一呢? 万一鹤鸢有什么特别的技能,能够附身隐身什么呢? 还是没人回应。 穹走到门口,又对着门里说了一句:“我生气了,我走了!” “……” 他迈出一步:“我真的走了,走了我就不回来了!” 无人回应,只有还在飘荡的礼物盒发出轻微的碰撞。 穹走了三步,每一步都要转身朝病房里说几句话。 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传送到之前钉下的瞄点——鹤鸢同应星的家。 刚传送过来,迎面就是一箭、以及蛛丝嗡鸣。 卡芙卡歉意道:“阿刃收到消息就跑过来了,还在找人。” 应星枯坐在沙发上,缓缓道:“他不在这儿。” 穹:“那他会在哪里?” 不回这里的话,鹤鸢会去哪里? 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吧? “对了…病房里有他留下的礼物。”穹不大情愿地说。 或许,遗物更能概括这些物品,但穹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些是礼物,并将它们的存在告知旁人。 应星瞥他一眼,点头表示知晓。 男人走出门,不顾身后的两个小尾巴,挑最近的路线来到鹤鸢家中。 这里还是钥匙锁。 好在应星有钥匙,锁孔也没换过,让他们顺利的进来。 里头安静的可怕,只有楼上传来急切的喵喵叫声。 应星疾步上楼,看到一个长发披散的背影。 他忽然顿住脚步,不敢向前。 他害怕面临爱人的死亡,即便知道这已成定居。 可是——可是—— 若是他不看的话,是否能留下一些妄想,幻想鹤鸢还在世上,只是去更远的地方游玩了。 小咪不再像之前一样抗拒他们,反而从鹤鸢身上跳下来,一个劲地咬住应星的裤腿,往鹤鸢这边拉。 小猫咪急切的“喵喵”叫。 有这样一种说法——动物的直觉很敏锐,能够感受到主人的状态。 小咪感受到鹤鸢生命的枯竭,在这里嚎叫半天,希望有人能来救一救鹤鸢。 它不敢离开主人,怕离开视线的下一秒,它的主人就不见了。 还有就是,它答应了饲主,要好好陪在主人身边,不离开一秒。 应星垂眸看向着急的小猫咪,弯腰将他抓起来,走到鹤鸢面前。 青年安详地躺在椅子上,阖目安睡,仿佛死亡不曾降临。 可他的唇是苍白的,脸色也没有半点红润,手上的肌肤近乎透明,浑身冰凉,毫无生气。 他没有魔阴身,他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应星觉得,鹤鸢变成魔阴身也好过现在。 魔阴身只是失去理智,说不准还能找到办法。 可死亡……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灵魂也不在了。 应星失落地跪下来,枕在鹤鸢的膝上。支离剑放下,双手捂住青年的手。 “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哀求的话语自口中吐露,没有半分作用。 青年依然闭着眼,毫无回应。 应星本就赤红的血充红,几乎要把眼白都占据。他的表情是癫狂、接近疯魔的,可他的动作又是如此温柔、声音压低着,仿佛害怕惊扰了谁。 “我错了…我在赎罪了……你醒来看看我——看看我——” 声音高高低低,和小猫咪凄厉的哀叫一起混合。 面前的这个男人救不了主人。小咪想。 它将目光看向灰毛的开拓者,想着这人曾给主人把脉过,应该有点办法。 小猫咪故技重施,将穹拉到鹤鸢面前。 穹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毫无疑问,零点前的他是欣喜的、兴奋的,可零点后,他就像是失去了魔法的灰姑娘,无法和王子约会。 他的更无法挽回一点。他的王子死了。 明明昨天还跟他做了约定,今天就死了。 第153章 这也太荒谬、太像恶作剧了。 在见到应星之前,穹还做着这是恶作剧的梦。 他等着鹤鸢什么时候突然窜出来,笑嘻嘻地嘲笑他,然后告诉他这是个恶作剧,他上当了! “……原来不是恶作剧啊。”穹扯了扯嘴角,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他该做什么呢? 原本以为自己领到了爱的号码牌,就算喜欢的人命不久矣,但按照仙舟人的寿命尺度,怎么也有个几年好活,不用担心后续的发展。 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连续求助两个人无果后,小猫咪恨恨地看了两人一眼,心里暗道“废物”。 它在房子里乱窜,找到家庭电话,挨个拨打联系人的号码。 “喵喵——” “在家里是吧,我明白了。”这是大晚上在外头找人的景元。 “喵喵喵——” “不好意思,丹枫已经——是找我的?好,我马上来。”这是差点被龙师扣下的丹恒。 卡芙卡悄悄离开房屋,站在高处观察,顺便和星核猎手们聊天。 《刃不在(4)》 【卡芙卡:他死了。】 【银狼:……啊?】 【银狼:我看脉案还有几十年啊】 【流萤:[蜡烛][蜡烛][蜡烛]】 【艾利欧:奇怪,我的剧本显示他不会死。】 【卡芙卡:也就是还有救?】 卡芙卡看着手机,等待艾利欧的回复。 仙舟人没有死亡,只有魔阴身,或许…… 毕竟鹤鸢的样子很像睡过去了。 【艾利欧:命运看不透了。】 【艾利欧:我给不出确切的答案,但我能说,某个世界的刃应该得到了圆满的一生。】 【艾利欧:或许该叫应星。】 卡芙卡摁灭手机,看向露台方向。 昔日的云上五骁来了两个人,还有列车组的两位,加上一只猫,将露台挤得满满当当。 应星想把鹤鸢带回去给艾利欧看看,寻找救治的机会。 景元和丹恒拦下,穹在一旁无措地不知道做什么,只好抱住猫,尝试对话,问出更多的信息。 “应星,你忘了他最讨厌的事。”景元拦住应星的手,冷冷道。 鹤鸢最讨厌有人自作主张。 当初的饮月之乱便是如此。 鹤鸢完全不知,稀里糊涂地进了十王司,又稀里糊涂的出来,然后才知道应星和丹枫干得事。 当时的青年很生气,但还是找了关系、让人好好照顾两人,时不时来探望。 丹枫差点因为“别样”的蜕麟死亡,也是鹤鸢出手救下。 应星的手顿住,恶狠狠地看着景元,“景元,难道你不想救他吗!” 空气中静默无声。 当初的丹枫也是这么问应星的。 “应星,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某场战争死去吗?你不想永绝后患吗?” 彼时的罗浮刚刚经过倏忽之乱。 即便胜利,当日的场景也成了众人心头的乌云,无法驱散。 鹤鸢和白珩没死,可丹枫为二人检查过。 两人的身体都因毁灭和丰饶的冲撞,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鹤鸢还好,他还年轻,细胞的再生能力很强,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白珩不是。白珩本就三百岁的年纪,接近死亡,毁灭和丰饶直接摧毁了大半细胞,再生的速度赶不上被摧毁的速度,最后早早死去。 这无疑刺.激了两人。 丹枫说:“倏忽的死亡并不彻底,丰饶势力、别得势力也不会放过建木,罗浮要经历的事情远比这些多。鹤鸢一定会去往第一线,但那意味着死亡和受伤。” “倏忽…我们还有可能遇到第二个。” 一直以来,应星和丹枫从未赌过可能。 他们的力量让他们相信,一切不好都不会有可能。 于普通人、甚至是命途行者而言,星神的力量无人能及,令使亦然。 一个倏忽就能对罗浮造成这样的灾难,再来几个呢? 燧皇能用一次两次,还能再用一次吗? 于是,应星答应了丹枫的提议。 他们在鳞渊境创造出一头孽龙。 孽龙打碎了数不清的持明卵、杀了数不清的持明族人和云骑军,他们成了仙舟的罪人。 也让鹤鸢为他们牵挂,因他们有了心病。 当初的他们不愿牵扯上鹤鸢,隐瞒了下来。 鹤鸢说,他们这叫自以为是,叫不顾他的想法。 现在,应星在失控间,差点又要做出傻事。 他愣了愣,说了句“抱歉”。 “我…阿鸢,我错了,我刚刚都是……” 过分癫狂的精神让应星话语错乱,语序颠倒。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走到青年身后,拔下头顶的木簪。 “阿鸢喜欢漂亮……头发散着……不喜欢……” 景元沉痛地看着应星帮鹤鸢挽起长发,梳理发丝,调整衣领,最后脸颊贴上带着戒指的手。 “我会按照你说的,好好活下去……” “你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 在众人来不及阻止的视线中,应星轻轻削下自己的一缕发丝,手指插.入侧腰,抽出一根肋骨。 “应星——你在做什么!” “你……” “?!!!” 卡芙卡的手抖了抖,差点摔掉手机。 应星置若罔闻,声音不见一丝颤.抖:“你要的肋骨,我取出来了……” “让他陪着你好不好?就当我在了。” 景元沉重地叹息,“应星,阿鸢当年说的这些话,不一定是真的要。” 但事已至此,应星抽出的肋骨早已长出来,现在塞回去也没地方了。 他只能看着应星擦干净上面的血肉,轻轻摆在鹤鸢手上,连带着刚刚削下来的发丝。 发丝扭成一团,系在了青年的发尾。 应星不愿意毁坏鹤鸢现在的样子,便只动了自己。 丹恒近乎失语,穹也差不多。 开拓者短暂思考,将手放在侧腰,寻找抽取的角度。 他是星核载体,应该能……长出来吧? “开拓者,”景元严肃地看着穹,“小鸢如果还在,一定不愿意你这么做。” 如果没有如应星一样的约定,最好不要这么做。 即便鹤鸢已死,景元依然顾及他的感受。 不喜欢的不要做。 穹蔫蔫地垂下头。 他觉得自己失恋了,还很伤心。 这种感觉,从前还未体会过。 丹恒收起重渊珠,抑制自己心中的冲动。 他不能这么做。 那他能做什么? 只是临行前帮忙打包礼物么? 那份礼物他早已拿走,里面是……仙舟上各个饭店的vip卡和一部分资产,以及一枚龙鳞。 他实在是受之有愧,打算找个时间去找景元还掉。 至于那封信。 【丹恒,很高兴认识你。】 【如果我的生命再长一点,或许我会登上列车,和你们一起经历穹口中的冒险故事。】 【但即便没有,认识你们这件事,已经足够让我开心了。】 【你是丹枫的转世,即便我极力将你们分开,但在看到你有新的朋友和生活时,还是会为丹枫高兴,先说一句抱歉啦。】 【剩下的东西就当是我的歉礼,很高兴认识你。】 【另外,这枚龙鳞就当是物归原主了。】 丹枫…… 在丹恒心口呆着的丹枫看到这封信时,沉默了很久。 【……就连谢谢也说不出口了。】 丹枫无声的感叹。 站在原地的丹恒顿了顿,走到鹤鸢面前。 “谢谢。” 不仅为丹枫,也为他自己。 认识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几个系统时,丹恒却很满足。 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丹恒的心中早有了答案。 他将自己的龙鳞连同丹枫的龙鳞一起放入景元准备的星槎,就在鹤鸢的心口。 护心麟,护着龙的爱人的心脏,愿他在星海中不受打扰,安静航行。 送给景元的是一根新发带。 景元将随身带了多年的护身符放在青年身旁,戴上新的发带,为鹤鸢送行。 刃的肋骨就在鹤鸢手边,若他醒来,能立刻触碰到。 最后是穹从贝洛伯格带来的矿石和花。 他想,鹤鸢从前是做工匠的,应该会喜欢矿石吧。 约会的行程中,就有带鹤鸢前往贝洛伯格参观的行程。 可惜…… 穹看着景元关上舱门,在玉界门放飞。 暗处的应星摩梭着手中的玉簪,如雕像一般站着。 鹤鸢留给他的话最多,絮絮叨叨地写满了一页,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过于透支身体,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不要管别人的看法。 第154章 可能是知道他心存死志,鹤鸢便没有劝他活下来。 【应星哥,不论你是什么样子的应星哥,我都很喜欢。】 【刃也好,应星也好,都是我喜欢的你。】 …… 【我还想和你去更多的地方,想过我们应该去情侣必去的艾普瑟隆,应该去许多著名的旅游星,去许多地方留下回忆。】 【可惜,我们之间的时间太少,连预期的几十年都没有,这是我一直以来的遗憾。】 【剩下的时间,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希望你能沿着自己的想法去走,不要管别人的看法。】 【就像从前一样。】 …… 【另外,我找到了治愈双手的药,但要持续使用。】 【要是想用的话,记得好好根据说明书来,知道么?】 【对了对了,还有罗浮的房子!】 【景元说,等我死了,罗浮的房子可能会被收回,希望你能把里面的那些东西搬空好么?不然……好尴尬的……】 【这件事只有你能做,不许忽略!】 …… 应星仔细研读着每一句,里头的语气熟悉的仿佛鹤鸢就在他耳边说话。 看着星槎飞远后,应星根据银狼规划的路线来到家中。 他特地带了个新技术背包,将他打造的珠宝首饰、这些年给鹤鸢做得东西以及许多不堪入目的衣服收进去。 不一会儿,鹤鸢叮嘱的收完了。 应星站在楼梯旁想了想,将能带走的家具和厨具也收走,整个房子只剩下装修。 鹤鸢自己的房子说是安排景元去收了。 应星的任务完成,回到星舰上。 黑猫形态的艾利欧轻巧地来到他面前。 “刃,星舰会护送一段时间,下个任务马上就开始了。” “……嗯。” 众人识趣地没有打扰他,留应星一个人呆着。 这种时候,还是一个人比较好吧。 他们是刃的伙伴,知道刃的习惯和一点过去。 五天后,刃再一次出任务时碰到了一个机关难题。 银狼打算黑进去的时候,刃轻巧地解开了。 “刃叔,你的手……?”银狼的视线在男人被手套包裹的手上。 她记得刃叔的手已经解不了机关,锻造不了什么了。 刃言简意赅:“快好了。” 又一个五天后,刃给星核猎手的每个人都送了礼物——亲手打造的那种。 【你的同伴都很关心你呢,想必应星哥也感受到了,对吧?】 【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话么?好好相处吧。】 【应星哥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不然你们怎么交付信任了呢。】 【最后,要说再见了。】 【希望你达成所愿,应星,刃,我最最最喜欢的应星哥。】 “阿刃这是在感谢我们?”卡芙卡问。 想起鹤鸢的话,刃的唇角上翘,沉默地点头。 “嗯,谢谢。” 银狼吐了个泡泡,拿着最新改装的游戏机爱不释手,“谢了刃叔,改天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流萤想了想,把自己的装甲图纸给应星发了一份。 【流萤:听说他很喜欢开高达,可以试着做一份。】 【刃:谢谢。】 人不在又如何。 应星仍旧一直记着他,不忘记他,给他准备礼物和房间,仿佛这里迟早会迎来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 【景元,该说的话都和你说了。】 【最后,就让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仙舟联盟的那群人估计不好糊弄,所以我把帝弓的信物寄过去了。】 【当然,光凭你的脑子也能度过这一轮调查,但我希望你不要太劳累,所以擅作主张了。】 【如果介意的话,现在还能拦截哦。】 【不介意的话……希望你帮我收拾一下房子,里面有些东西不好意思被人看到。】 【就算介意也要去!】 景元收好信纸,无奈地去鹤鸢家中收拾东西。 - 星槎在银河中飘荡了一会儿。 舱门来回打开四次,分别多了一副面具、一支弓箭、一截树枝和一枚光锥。 被四名星神庇护的星槎在银河中安稳的飘荡,直至时间尽头。 【后日谈遗憾(完)】 在玩家空间看完的鹤鸢:“……” 他戳了戳系统,“我这个大存档的人物是固定的吧?” 穹和丹恒应该还会出现的对吧? 系统:【对的亲亲。他们会在后续的时间中.出现,但随着亲亲的选择不同,会有不同的登场方式以及初始好感。】 鹤鸢满意了。 哈哈哈,他一点都不伤心。 应星哥抽肋骨的时候,他可是面无表情地流了眼泪,心里一点情绪都没有。 是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鹤鸢冷着脸,带着还略微红肿的眼眶思考自己读取哪个存档。 就是你了! 【正在读取存档……】 ----------------------- 作者有话说:好,即将轮回——[墨镜] 怎么感觉五十万写不完啊[爆哭] 第90章 读档二次 鹤鸢回到了饮月之乱发生当天。 来到工作室时, 他接过应星递来的奶茶,没有喝。 鹤鸢看着男人说:“应星哥,你有事情瞒着我。” 他想着, 如果应星愿意坦诚的话,他是可以去帮忙, 去成为帮凶的。 应星对上他的视线, 笑了笑,“阿鸢, 你说的是我早上吃了你一个草莓的事情么?” 鹤鸢摇头, 将奶茶杯放在桌面, “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摸了摸出现水珠的杯壁,“你在奶茶里面加了什么呢?是能让我昏睡整整一个下午的药么?” 应星神色紧绷,努力做出疑惑的模样,“阿鸢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鹤鸢没有回答,反而顺着往下说:“也不对,仙舟人的抗药性高, 你下的量不止这些, 那你又是怎么盖住味道的?” 他打开盖子闻了闻,恍然大悟:“你找丹枫要了没味道的药, 然后挑走了冰块。” 是啊, 鹤鸢差点忘了,丹枫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也不低。 青年直直地看来, “应星哥,你到底要瞒着我做什么?” 应星迎上他的视线,“阿鸢,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鹤鸢笑了,“我看是惊吓吧。” 他的语气稍稍强硬了点, “应星哥,你真的不说吗?” 不说的后果…真的能承受的起么? 鹤鸢面无表情地捏爆奶茶杯,清透的茶水和奶盖混合在一起,用甜蜜包裹手掌。 幸好,幸好他在玩家空间里的流的眼泪不会被看见,他又是调整好心情才来读档的。 鹤鸢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作为应星哥的伴侣和爱人,一开始用稍微柔和一点的方式比较好。 后面再说。 面对鹤鸢的眼神,应星选择找到毛巾,擦干青年的手,收拾工作台。 他坚持自己要给鹤鸢一个惊喜的说辞,不再提别得,开始工作。 鹤鸢哼出一口气,“不说是吧?” 应星侧对着他,低声道:“阿鸢,我、我在给你准备惊喜,让你提前知道的话,就没惊喜的效果了。” 事不过三。 鹤鸢如常地过完上午,吃饭时也没防备,直愣愣地睡了过去。 应星最后看了眼他的睡颜,在青年的额头轻吻。 “抱歉,但我不能连累你。” 出门时,男人的眼神坚毅许多。 鹤鸢睁开眼,跟上应星的脚步。 他提前喝了隐身药水。 一路上,和应星的距离不会超过两米,还和应星坐了同一艘星槎。 通过丹鼎司来到鳞渊境后,丹枫在岸边等待着他。 “怎么这么晚?” 应星忧愁:“阿鸢刚刚察觉到了不对劲,幸好我留了一手,他没跟过来。” 丹枫点头,“那就好,这种高风险的事情……我们两个够了。” 一个是持明龙尊,一个仙舟短生种百冶。 前者还要顾及持明族的面子,后者光看贡献也要思量许久。 况且他们两人都已走到了这条路的极致,也没有向上的想法。 一旁的鹤鸢无声冷笑。 呵呵。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鹤鸢了! 现在,他是钮祜禄鹤鸢! 鹤鸢一路尾随着两人来到实验现场。 鳞渊境此处看守严格,丹枫只能争取到四个小时。 应星有备而来,两人一番默契合作,造出了鹤鸢还未见过的孽龙。 丹枫见到产物,脸色一变,立刻上前去搏斗。 应星今日轻装上阵,没带金人,只能用些小武器去干扰,没注意到地上那一摊挪动的血肉。 第155章 鹤鸢注意到了。 他想到应星哥不愿意长生,便现出身形,打散血肉,也来到孽龙身前。 两人见到他,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惊慌的神色。 “阿鸢!你怎么——”应星是最不敢相信的那一个,他明明亲眼看着鹤鸢吃下饭菜,又看着他熟睡,确定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丹枫闭了闭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摘出去。 只要鹤鸢是刚来没多久,他和应星都能做出证据,装成鹤鸢并未参与的模样。 顶多只是被关个几天,没关系的。丹枫努力让自己冷静。 鹤鸢一边同孽龙搏斗,一边说:“我看完了全程。” “我清楚你们的每一个步骤,知晓你们交谈的每一句话,也知道你们使用的原料。” 丹枫的脸色越来越差。 只要凭借这些,鹤鸢完全能把自己送进去! 不要看他这几年安生了许多,就忘了青年从前做得那些离谱事! 他想要和鹤鸢谈一谈,但眼前的孽龙在吸食地上残留的血肉的后,愈发难缠起来。 它能在鳞渊境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但丹枫三人不行。 这里都是持明族的建筑、远处就是持明卵,一旦下手重了点,持明族的人口…… “丹枫!你在做什么!” 偏偏这会儿,还有人来捣乱。 龙师涛然上前几步,干扰他们:“丹枫,你造出了个什么东西?你用化龙妙法做了什么!” 及时的质问能将他身上的责任撇开,也能让他有一个合理发难的理由。 涛然已经在想如何趁丹枫蜕生、下一任龙尊还未出世前的时间中,去摄取持明族的大权了。 鹤鸢可不管他,直接一个剑气劈过去。 要不是素湍被人拉了一把,这会儿已经变成两半了。 孽龙很难缠。 它身上用得不知是谁的血肉,恢复能力异于常人,鹤鸢打得很辛苦。 他预估着时间,觉得自己多少好需要磨上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 黄花菜都凉了! 鹤鸢生起读档的心。 他看了眼角落勤勤恳恳的应星哥,发现对方还未被转化为长生种时,身上多了点干劲。 没事! 这个档的丹枫还在,应星也没长生,还有救! 至于龙师? 把人杀了就没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鹤鸢看他们不爽很久了,总算有个理由能收拾他们。 他对丹枫喊道:“丹枫,你先牵制着,我来解决这边!” 还未等丹枫反应过来,鹤鸢已然来到龙师面前,一刀一个的砍。 龙师被他砍得发出一声声惨叫。 除了个别明确反对的,剩下的龙师看到这一幕,直接表示自己今天从没来过鳞渊境,什么都不知道。 另外护珠人这些,他们也会去安抚。 鹤鸢满意地点头,转身回去帮丹枫的忙。 “龙祖大人在上……您快治治丹枫吧……”隐藏的龙师小声祈祷,随后变为咒骂,“妖妃祸国,妖妃祸国!” “今日他大开杀戒,恐怕还会有下一次啊!”龙师小声地鼓动着墙头草们,“你们想想,咱们知道了这样把柄,未来一定有暴露出来的风险。” “若他想要一劳永逸,等证据收拾的差不多后,恐怕会立刻解决我们啊!” “……那那那——那该如何是好啊?”年纪较小的龙师恐慌起来。 刚刚鹤鸢干脆利落斩下人头的样子……着实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噩梦。 刚刚造起恐慌的龙师指了指应星,“仙舟百冶应星是一名短生种,也是三人中最好对付的。” “云上五骁的情谊非同一般,应星还是那妖妃的丈夫,我们只要绑了他,定然能威胁到那两人。” “有道理啊……” “……确实如此。” “我赞成!” 于是,本该守卫持明卵的龙师去而复返。 在鹤鸢看到地图上的红点时,龙师们已经挟持了应星。 “丹枫,鹤鸢,还不快停手!” 鹤鸢分神转头,看到应星正被他们死死的围着,正用绳子捆上去。 孽龙的爪子直呼门面。 他抵挡不及,只能硬生生受这一击,飞速赶到应星的身边。 “丹枫哥!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 丹枫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努力牵制住孽龙。 可孽龙不知道是察觉了什么,竟然跟着鹤鸢一起移动,像是要将他抓回来一般。 “愣着干什么!快动手!”龙师中的一人道,“我们已无路可退!” 龙师们的武力值也有,纷纷对鹤鸢发起进攻。 一时间形成了两面夹击的局面。 鹤鸢吃力地应付两边。 他如今的属性很不够,还没到一箭解决一个令使的地步,只能拼命打伤害。 但比对方血条掉的更快的,是他自己的血条。 应星眼看着鹤鸢身上的血越来越多,衣服破破烂烂,浑身伤痕累累。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直直撞上了一名龙师拿着的武器,干净利落地杀了自己。 不给人一点救下的机会。 鹤鸢的手一抖,握着的剑忽然沉颠颠的。 他看着男人缓缓倒下的模样,脑袋一片空白。 最先来的生理反应是眼泪。 无知无觉的滴落,和地上蔓延的血迹参杂在一起,像是深浅不一的曼珠沙华。 然后是麻木的四肢和躯干。 鹤鸢发了疯似地和孽龙一样,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无差别的攻击除了丹枫以外的所有人。 持明族和他有什么关系? 龙师和他有什么关系? …… 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应星,只有丹枫,其余人只是爱屋及乌。 他一次次的回来,为的就是他们。 可是应星死了。 他并不像之前那样寿终正寝,反而死于他人的剑下,也死于自己的失察。 鹤鸢想,他早该把应星哥先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不,他就不该让应星哥来,也不该让应星哥有这种想法。 没有想法,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鹤鸢浑浑噩噩地倒在血泊里,向应星爬了几步。 孽龙已经快死了。 丹枫着急地收尾,还没去确认死亡,就飞来鹤鸢身边,要用云吟法术疗伤。 鹤鸢却按住了他的手。 “看看应星哥…看看他……”鹤鸢张嘴突出几口血沫,眼角血泪滴落,看得人触目惊人。 丹枫不忍道:“应星已经……” 他不知怎么安慰鹤鸢。 这场实验是他的提议,他算是间接害死应星的帮凶。 那他又该怎么安慰?又有什么资格安慰? 鹤鸢拼命摇头,“他没死……他没死!你可以像刚刚那样救活他的对不对!” 青年死死抓着龙尊的手,漂亮的眼睛逐渐失神,“可以的……一定可以啊……” 他忽然低下头,不知道在包裹里翻找什么。 丹枫想要给鹤鸢疗伤,被青年强硬的推开。 “我不需要,”鹤鸢顿了顿,稍微放轻语气,“我、对不起……我——” 丹枫不顾他身上的血污,抱住他,“没事的,没事的……” 安慰的话无法出口,丹枫只能说:“我给你疗伤,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鹤鸢没有回答,呆呆地看着应星。 为什么——为什么道具用不了? 那些药师给的五星道具,在给应星使用的时候,全是【无响应】与【无法使用】。 他挣脱丹枫的怀抱,将应星从血里捞起来。 男人的脸上开始浮现青色,那是尸体才有的…… 鹤鸢痛苦地闭上眼。 他明明是想改变,为什么反而走向了更差的发展? 丹枫撑着身体整理现场,思考怎么处理龙师的后续。 当时的鹤鸢杀狂了眼,完全没顾及后果。 他现在也顾及不了。 他的整个身心都被应星的死亡占据,留不出一点空隙。 鹤鸢正打算呼唤药师的名字时,抱着的尸体有了动静。 他低下头,正好看到沾满血污的白发从发根变黑,原本的红色再也无法显示,只能加重墨色。 怀中的“应星”睁开眼,是一双鹤鸢熟悉的眼睛。 他和刃的眼睛一样,都是红色中透着金色的火光。 还有躯体…也变了许多。 鹤鸢看到满地的血迹冒起浓密的泡泡,朝着应星涌来。 “这是……” 丹枫察觉到异状赶来,“这是倏忽的血肉。” 鹤鸢猛地抬头,“倏忽不是已经死了么?!” 为什么他的血肉会有这样的功效? 丹枫垂眸:“这就是我们实验的目的。” 第156章 倏忽的血肉加上白珩的几缕发丝,尝试着召回前往忘川的魂灵,将生死扭转。 可惜,他们失败了。 “可是应星哥……” 应星哥是什么情况? 鹤鸢茫然地想。 之前他的重点都在于应星为什么这么做、做了会怎么样? 从来没去想过应星为什么能死而复生。 现在,活生生的事实摆在面前。 复活后的应星融合了倏忽的血肉,但倏忽的魂灵被药师带走,所以应星只剩下自己的半副神智,经常记忆混乱、又因为理智不够而堕入魔阴身。 一排排接到龙师举报的云骑军赶来,再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血泊、以及浑身是血的三人时,面色凛然。 上报到十王司与神策府后,他们看着死死抱着应星不放手的鹤鸢,神色紧绷。 他们实在打不过、拽不动,就连龙尊来劝说时,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鹤鸢呆呆地看着应星。 他在想,这一次回来的结果…好像没有变化。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必然吗? 不、不该是的。 是有机会的,是能解决的。 鹤鸢没有管接下来的发展,直接读档回到当天早晨。 他还是和上一次一样,询问应星三次。 应星依然不说。 鹤鸢平了嘴角,伸手打晕了应星。 他囚禁了应星,让男人无法离开自己身边半步,不能一个人去任何地方。 只要应星不出门、不去鳞渊境,就没法做实验,也就不会发生饮月之乱。 这是最粗暴的办法,鹤鸢是不想用的。 但他想确定一件事。 鹤鸢和应星的年假还有不少,临时申请了一个月后,一直呆在家中。 不论应星怎么跟他说,鹤鸢都未松开锁链。 他开始学着应星曾经做得事情,一日三餐包办,清洁交给机器人,但身体他会将自己和应星哥绑在一起,一起洗掉。 在应星又一次提出疑问后,鹤鸢坐在他身边,抚摸他的面颊。 “我回答应星哥的话,应星哥能对我说实话吗?” 青年的面庞带着点病态的疯狂,手指向下,紧紧抓住应星的手臂,像是生怕他丢掉。 可应星的手上缠着结结实实的锁链,没有钥匙,没有鹤鸢帮他解开,他压根离不开房间半步。 应星不知道鹤鸢怎么变成这样。 他只是出门买个奶茶的功夫,鹤鸢就捆住他的手脚,和他亲密无间的离开工造司,回到家中。 而那杯奶茶,全进了应星的肚子,导致他第二天才起来。 这时候,请假成了定局,他身上的束缚也是。 应星本以为是鹤鸢想玩什么花样,打算拿玉兆给丹枫道歉、或是问问鹤鸢能不能推迟。 但不是,他以为的情节并未上演。 在家里时,鹤鸢除了做饭和洗澡,别得什么都不做,只是盯着应星看,时不时的摸.摸他的脸、他的脖颈,再慢慢松开,去探他的鼻息。 应星有种错觉。 他觉得鹤鸢的动作…像是在确认他的存活? 很荒谬的错觉,他甚至不知道怎么想到的。 但他还问了出来。 “阿鸢,我还活着,你是看到什么了么?” 应星以为鹤鸢是做噩梦了。 可他了解的青年并不是会被噩梦打倒的人。 联想到鹤鸢极其吸引星神的体质,令应星想起了名为【末王】的终末星神。 难道阿鸢是看到了末王给出的结局? 结局中的应星死了。 那又是哪个时间的呢?他是正常死亡,还是因为……与丹枫的实验? 所以应星问了。 鹤鸢反问他能不能说实话,应星便说:“我会。” “好,那你先回答我——” “你要和我离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鹤鸢没明说,但应星已经明了,阿鸢应该是知道什么了。 他这回倒是说得干脆,“因为我不想连累你。” 鹤鸢冷笑一声,“应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深情、特别用心良苦?还特别为我考虑?” “瞒着我很好玩吗?”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话,不该是这样的意思。 鹤鸢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他心中的怒火没有发泄之地,压抑着的情感再也无法压制,倾泻而出。 他真的想要质问应星,为什么会生出隐瞒的想法? 应星连连回答:“我没有这么想,我——我——” 他忽然卡壳,因为他发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一切理由都建立在“为你好”这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又恰好符合鹤鸢所说的“深情”与“用心良苦”。 他说不想让鹤鸢受到自己的影响,未来不顺。 鹤鸢问他时不时觉得自己用心良苦,鹤鸢是不是还得感激他? 他说不想让鹤鸢有污点、不遭受牢狱之灾。 鹤鸢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特别深情。 他说…… 鹤鸢问…… 一切都被反击回去,应星的理由在这些面前,全成了蹩脚的借口。 “应星,收起你自以为是的深情,我不需要。” 鹤鸢盯着他,冷冰冰的语气下是无法测量的火山,“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么?” “好,我说。” “应星,我告诉你,我亲眼看见你死在我面前。不是寿终正寝,你是自杀。” 说到这里,鹤鸢眼眶中积蓄泪水,声音带着哭腔。 “你被人挟持,不想连累我,直接撞到剑上,了解了自己。” “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讨厌你!我恨你!” 他越说越激动,眼眶中的泪水从下巴滴落,一滴一滴地打在应星的手心。 男人无暇顾及鹤鸢对他的称呼转换,只顾着去安抚。 可来来回回的说来说去,应星道歉的话就那么几句,在鹤鸢激烈的言辞下显得干巴巴的,没有诚意。 好在鹤鸢对他还是有点感情的,一个个问他,给他机会。 “你觉得我很好糊弄?”鹤鸢问。 应星努力摇头否认,“没,我没这么想!” 鹤鸢又问:“你觉得我很弱吗?” 应星立刻反驳:“还有谁能打得过你?” 鹤鸢垂眸:“但我没能保护你。” 他不该想着怎么将血条利用最大化,应该先救人再说的。 顶多是多吃点红药。 但应星哥—— 鹤鸢想起应星倒下的场面,又开始重复之前确认应星活着的动作。 应星尽力贴着他,让青年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手底的肌肤温热而涌动,证明自己的存活。 鹤鸢看了眼应星,抖着收回手,过了会儿才开口:“我确实很弱,你们确实不该找我。” 他解开应星身上的锁链,平静道:“你走吧,我不拦你,随便你怎么做。” 应星一时茫然。 他活动着筋骨,坐在床上没离开,反而伸手去触碰鹤鸢。 “我以后不会再瞒你了。” 这是他的承诺。 鹤鸢躲开他的手,往后移动几步,“不会有以后了。” 应星不解。 鹤鸢缓缓说:“不是要离婚吗?我同意了。” “我不喜欢你的行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要去找合我心意、永远不会骗我的人。” “应星,你放心,我会谈很多——很多——的恋人,把你【永远】忘在脑后。” ----------------------- 作者有话说:莫名其妙被举报了[托腮] 今天被影响了一会儿,来的比较晚,给大家发红包[好运莲莲] - 二编:昨晚昏头把龙师名字记错了……[化了] 第91章 丹枫的三日 鹤鸢是认真的。 应星不知所措地看着青年收拾东西, 将自己的痕迹一点点抹消,退出他的世界。 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怎么套上,就下床去抱住鹤鸢。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鹤鸢轻巧地挣开他, 也不说一个字。 该怎么做呢?两人都在想。 鹤鸢想,这一切真的无法改变吗?他做了这些事、告知应星后果、给应星看自己的想法, 还是没法改变吗? 他有点茫然地看向应星。 对方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 是一个调.教好的ai。 游戏世界中的许多人物,从诞生开始就设立了命运的终点。 【短生种、持明、狐人、长生种、接近魔阴身的长生种这五人组合在一起, 就是会闹出大事。】 【我观察过许多玩家的存档, 这一组合要么在历史上不欢而散、支离破碎, 要么就是有人成为其中一员、或是在同一个时代经历、或是围观。】 这或许就是游戏的一个必然结果。 鹤鸢不甘心。他不明白应星的嘴为什么这么犟,为什么就是一点都不肯说? 第157章 “对你来说,我是什么?”他问。 他们本该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为什么无法坦诚呢? 不对,就算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会有隐瞒着的事情。 鹤鸢笑了笑, “算了, 你不用回答了。” 他也不会在意了。 时至今日,鹤鸢忽然发觉, 他在游戏中投注的感情太多了。 问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ai自己是对方的什么人, 未免过于好笑。 应星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游戏就是游戏,仅此而已。他尝试了, 成不成功都不会影响到现实的事情,那也没必要太执着。 说是这么说,鹤鸢还是来来回回地试了几十次。 每一次的过程不同,结果却是一样的。 他的侥幸心理在一次次的死亡与复活中被打碎,最后归于虚无。 这么做有意义吗?鹤鸢无数次的询问自己。 应该是有的。 结果从大方向上看没有任何变化, 但…总会有些差别。 至少,应星哥的手不会再破碎了。 至少,持明族的伤亡没有那么重了。 至少,没有龙师来搅局了。 至少…… 有些未完成的诺言能够完成。 鹤鸢站在关押丹枫的牢房外,望着里头被锁着的龙尊。 幽囚狱阴暗潮湿,即便是偏爱低温的持明,也不大喜欢这里的环境。 短短几天,丹枫就是一副伤痕累累模样,与鹤鸢印象中的他完全不同。 “丹枫哥,我们曾经有个约定,”鹤鸢说,“现在,我来兑现它了。” 丹枫黯淡的眼眸亮起。 一旁的判官面无表情道:“罪囚丹枫,有人愿意付出代价,换你离开三日。三日后,便是行刑的时间。” 丹枫猛地看向鹤鸢。 青年轻巧的转了个身,正好没对上他的视线。 “判官姐姐,计时能不要那么严格么?” 鹤鸢正在和判官讨价还价,“持明龙师都拖拖拉拉那么多回了,总不能对我区别对待吧?” 正在记录的判官面不改色:“三十日晚间归来即可。” 现在是二十七日的清晨,四舍五入,接近四天的时间。 鹤鸢欢欢喜喜地应了,接过钥匙打开大门,将丹枫解放出来。 “丹枫哥,跟我去几个地方吧。” 他笑着朝龙尊伸出手。 丹枫按下自己想问的话,将手放上去,走进中心的电梯。 望着一层层下沉的监狱,他终究没忍住,问了出来:“阿鸢,你付出了什么?” 丹枫没说不值得。 他是最没有资格评价值得与否的人。 交换的人是鹤鸢,那值不值得,要看鹤鸢的想法。 丹枫关心这里头的代价会不会太沉重了。 鹤鸢摇摇头,“只是在云骑军服役个五十年而已,我本来就有这个意向。” 只是五十年? 对长生的仙舟人来说,确实是“只是”。 但那是五十年啊…… 丹枫垂下眼。 他们认识都没五十年,鹤鸢却已经为他付出五十年的时间来交换这三日了。 丹枫略微沉默的跟着鹤鸢的脚步。 他做错了事情,像个束手束脚的小孩子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会不会变成狡辩。 直到再次见到阳光时,丹枫闭了闭眼适应光线。 这份阳光像是在告诉他,不要逃避。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阿鸢,我们所做的一切——” 鹤鸢捂住他的嘴,“丹枫哥,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们不要把时间用在这上面好不好?” 既然一个个的都不想说,那就干脆别说了。 正好他也听腻了,一点都不想听。 丹枫怔愣地点头,“好,我听你的。” 走了一回幽囚狱后,丹枫身上的气质依然没什么改变。 经过鹤鸢的治疗,几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有的话,那只有眼神吧。 鹤鸢不知道怎么形容。 从前是海面下的火山,冷静、却藏着更深的爆发;现在是一滩死水,水面平静的连波纹都没有。 大概是这样吧。 他们在鹤鸢自己的房子里面对面坐着。 “丹枫哥,你之前说过要嫁给我的事情,我一直记着。” 鹤鸢想起之前几个周目烦人的龙师和手续,觉得这名分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龙尊蜕生后自动解除婚姻关系,但留下来的人脉会来到他手上,帮他管理持明族,培养下一代龙尊。 另外就是…持明的繁衍问题。 持明族的祖先【龙祖】,也就是不朽星神,祂陨落后的力量变为丰饶与繁育。鹤鸢猜测,或许破局的点就在这两者间。 而之前找药师拿到的丰饶枝叶也对持明族有所用途。 最惨烈的一次结果中,鹤鸢尝试着修复碎掉的持明卵,发觉药师给的道具有用。 至少从目前看来,持明族想要增加人口没什么希望和方向,但维持住原本的数字的话,还是可以操作的。 “这次带你出来,就是为了履行之前的诺言。” 丹枫问他:“你想要罗浮持明的管理权?” 鹤鸢大大方方的承认:“对,我想要。” 丹枫笑了声,“好,我帮你。” 这是他本来就想做的事情。 而且,鹤鸢本来也该有这份权力。 * 当持明众人被饮月君召集时,大多数人都摸不着头脑。 丹朱站在人群中,和师傅云华不停的张望。 “饮月君不是在幽囚狱吗?” “对啊对啊,我记得他还没蜕生……” “而且新一任龙尊也没那么快出世吧。” …… 密密麻麻的声音充斥耳膜,丹朱皱着眉,往云华身边又靠了点。 “师傅,饮月君那边是什么情况?”她好奇地问。 五年过去,昔日能当花童的小女孩已然亭亭玉立,面上留着几分稚嫩。 云华捏捏她的脸蛋,想起自己得知的消息,不禁道:“对你来说,大概是好事吧。” 丹朱一直希望他们在一起,但鹤鸢选择同应星成婚,着实让小女孩受了不小的打击。 丹朱正疑惑着,前头便传来喧闹声。 她抬眼望去,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两个人站在台上,手牵着手,亲昵无间。 她瞪大了眼睛,手指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那是戒指么,师傅?我没看错吧?” 见到徒弟这副模样,云华笑出声,“当然没看错。” 那手指上的戒指,正是饮月君早已准备好的求婚戒指,想来,今日是要公布好消息的。 “……丹枫愿嫁与鹤鸢。” 抛去前面冗长的话,最后一句直接将所有人炸的不清。 饮月君如今还是饮月君,在他还未死之前,在他的审判还未到来之前,在下一任还未出生之前,他仍然是饮月君。 持明族很少有婚姻,龙尊的更是少见,而龙尊把自己嫁出去的情况,更是绝无仅有。 人群轰然炸开,讨论声不绝于耳。 “饮月君——饮月君怎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是觉得不可思议、伤风败俗的。 “难道饮月君才是下面那个?”这是重点歪了的。 “就不能是宠老婆吗?况且人家刚刚救活了那么多持明卵,龙尊怎么不能嫁了?”这是开始分析的。 “而且饮月君很快也不是饮月君了,他想怎么做,也和持明无关。”这是无所谓的。 “你真觉得无关?只要饮月君的身份还在他身上一天,他做的事情就会影响所有持明!” “怎么,你有嫁娶的打算?” “没、没啊,怎么了?” “饮月君顶多影响一下持明的婚恋市场,你没有这个打算,在意这些做什么?” 后头一个正和仙舟人热恋的小聪挤进来,“这不是好事吗!” “你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差点说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小聪振振有词:“可我们持明生不了,自然也没有后代姓氏之类的问题,那嫁娶不都一个样吗?既然我们持明更能放下身段,那我们在婚恋市场上应该更有竞争力啊!” 就算是现在的仙舟,还是有老古板觉得入赘低人一等。 但小聪完全不在意!别得持明也毫不在意! 再加上仙舟许多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个愿意让步的人,比什么都好。 这反而会让持明的婚恋市场迎来热潮。 总结:饮月君此行为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众人慢慢寻摸出味来后,渐渐平息了喧闹。 丹朱早已捂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饮月君要嫁人的消息不如她cp成真的消息劲.爆。 她含.着泪感叹:“饮月君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第158章 “是啊,确实是苦尽甘来。” 一旁的持明侍从也抹了抹眼泪。 从前饮月君总是闷闷不乐,直到遇上这孩子才有了笑脸,有了更多的爱好。 当初鹤鸢结婚后,饮月君日日都要看着青年的照片缓解思念之情。 如今得尝所愿,真是太好了。 和持明族人的平和与恭喜相比,龙师们就没有那么冷静了。 涛然急匆匆地赶来,大骂道:“你们忘了丹枫做了什么么?忘了丹枫应该守着的规矩和责任,忘了丹枫犯下的大错么!” 持明族茫然地看他:“饮月君要守什么规矩?” “是啊是啊,而且饮月君在任的时候比以前过得舒服多了。” 至少丹枫是真的会给他们争取权益,给他们撑腰,哪像前几任被龙师架空,一群人盯着一亩三分地搞内斗,压根不管他们死活。 前几天还有谎报伤亡被抓到的呢! 说是人死了,结果在地牢里找到,还被抽了持明髓! 涛然深吸一口气,“尔等难道忘了龙祖的伴侣!我们饮月一脉承了——” “涛然,这不是规矩,”丹枫牵着鹤鸢的手走下台子,来到他面前,“那只是前几任饮月君痴恋一人所做出的个人行为。” 他笑了笑,“你若是不服,尽管告到冱渊君那去。” 丹枫早同冱渊君通了气,就算鹤鸢没有来找他成婚,鹤鸢管理一段时间的持明族,也顺理成章。 涛然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冷哼一声:“丹枫,你不要觉得自己演得很好,这件事我一定上报冱渊君,由她评判!”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成婚、昭告众人有什么用? 龙师走了,留两人接受祝福后离去。 丹枫并未回到龙尊的寝宫,而是按照入赘的方式,来到鹤鸢家中。 他先是拿出自己的资产清单递过来,又拿过整理的龙尊资产清单,以及一份财产协议。 龙尊轻描淡写道:“你管理那些人要花不少钱,总归我带不走,全留给你。” 即便现在的鹤鸢已经通过离婚实现财富自由,他依然没有拒绝。 管理持明族,当然要用持明族的钱啊! 这一条线路中,鹤鸢早有应对,饮月之乱并未造成多大的损伤。 就是没砍龙师,有点可惜。 没事,以后也能砍。 鹤鸢心情不错地在丹枫脸上啾咪一下。 “丹枫哥,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青年贴近龙尊,坐在了他的腿上。 鹤鸢变得很不一样了。丹枫想。 应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像是习惯了一样毫无所觉,办好离婚手续后离开,再也没有见过应星。 他们明明很“恩爱”。 丹枫看过节目,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装出来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鹤鸢能这么冷静,应星也…… 应星也没有吵闹。 孽龙出世的时候,鹤鸢像是早已明晰弱点一般,比丹枫预计的要早上一点解决。 可鹤鸢完全不高兴,也没有伤心难过。 他像是被抽走了悲伤的情绪,只剩下空洞的欣喜。 应星死亡又复生的时候,也是如此。 要丹枫来说,鹤鸢更像是累了。 他小心的环住青年的腰肢,安抚对方略显颤.抖的脊背。 “阿鸢,累了就休息吧。” 丹枫从来不问鹤鸢不愿说的事情,他活了很久,对人心有自己的理解。 鹤鸢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丹枫要做的是安慰,是驱散那些困住人的疲倦。 鹤鸢埋在他颈窝里,小声道:“我有点讨厌你,但我又有点喜欢你。” 丹枫眼眸闪烁,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 “丹枫哥,我不想和你争论那些事情了,”鹤鸢认真地说,“你们隐瞒我,是我的伤心事,我不想我的伤心事被人一再提起。” “如果对我抱有歉意的话,就做你认为我会喜欢的事情吧。” 客厅里一阵静谧,直到丹枫说:“阿鸢,我会尽我所能的爱你。”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我让你满意的话,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么?” 鹤鸢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想在你的怀中离开。” 这样的话,仿佛他的爱留在了爱人的怀抱,最后的路程也染上爱人的温度。 “我答应你。” 一枚鳞片交到鹤鸢的手心。 碧绿的鳞片在莹白的手心,发出莹润的光泽。 是鹤鸢接过无数次的护心麟。 从前的每一次,这枚护心麟都会到他的手上,像是丹枫哥一直在陪着他。 鹤鸢放在手心端详,“丹枫哥,我要怎么带在身上?” 丹枫拿过,鳞片较为粗.大的那一端延伸出一条丝线,足够鹤鸢戴上。 鹤鸢低了低头,“丹枫哥,你为我戴上吧。” 丹枫照做,手指拂过青年嫩生生的脸颊和形状漂亮的锁骨。 鹤鸢借机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丹枫哥,我还想看你跳舞,”他开始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我还想学你镇压建木的方式。” 青年的语气带上了点撒娇,“丹枫哥,我以后可是要管持明族的,要是不会镇压建木的话,那群龙师不知道怎么埋汰我,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呢!” 丹枫捏捏他的鼻子,“想看我跳舞,总得拿出打动我的条件吧?” “阿鸢,你一直说着交换,可不能自己不遵守。” 若是忽略刚刚发生没多久的大事,他们真的像是一对刚刚新婚的爱侣。 可惜。 可惜他们都明白,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刻意忽略当下的表象。 这三日里的丹枫,就像是穿上水晶鞋、拥有魔法的灰姑娘,等到时间一到,立刻被打回原型,回到阴暗的幽囚狱里,再也见不得光。 也再也……无法见到鹤鸢。 他的人生就要结束了。 丹枫努力挥去那些思绪,起身来到空旷的地方,在只有祈龙坛五分之一.大小的空间里舞动。 没有那些长长的袖摆,只看动作会有些寡淡,但丝毫不影响整体观感。 丹枫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好,好到鹤鸢移不开眼。 他逐渐忘记一切,情不自禁地起身,来到丹枫身边,试图加入。 丹枫信手一挥,拉过鹤鸢犹豫的手,带着他适应节奏。 音乐很简单,动作也不难,但组合起来,却是别样的滋味。 鹤鸢的面上逐渐鲜活起来。 丹枫观察着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真切,发现他深埋于平静海面下的汹涌与化不开的悲伤,抚平他被伤地千疮百孔的心。 鹤鸢逐渐落下泪来。 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睫,随着颤动坠落,一滴滴地打在丹枫的心上。 他的动作也慢下来,丹枫转换脚步,换了首音乐,带着鹤鸢舒缓的摆动。 龙尊看着他眼角的泪珠,忽然失智般吻了上去。 青年的泪珠被他舔过一次,但那是在床帏之间,是恋人之间的情趣,只有欢愉。在此情景下,亲吻更像是一种调.情。 现在却是悲伤的。丹枫的亲吻更像是抚慰,也像是在说:“我在陪着你。” 鹤鸢逐渐缩进他的怀中,不再动作。 丹枫索性将他抱在脚上。 “丹枫,我还是好讨厌你。” 讨厌你的想法,讨厌你的计划,讨厌你的隐瞒。 但细细数来,丹枫让鹤鸢讨厌的点,也就是这件事。 不、不能用“也就”。 这不是什么能被一笔带过的小事。 ——就算他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但这件事记录下来的名字,还是“饮月之乱”。 上一个这么命名的,还是倏忽之乱,可见其严重性。 鹤鸢沉默着从丹枫身上下来,自己一个人回到屋里。 他想要“无情”的利用丹枫对自己的喜欢和愧疚达成目的,却发现自己压根做不到。 不、不能在投入更多的感情了! 鹤鸢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胸口冰凉的触感一并压上来。 他翻了个身,拿起胸.前的的鳞片,对着窗外的阳光看。 他忽然想:这是丹枫什么时候拿下来的? 丹枫远远没到蜕生的时间,压根不会蜕麟。 之前的那些路线里,都是景元交给鹤鸢的。 鹤鸢只见过一次丹枫受刑,后面的几次,他再也不敢看。 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那些人。 杀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自从杀过一次龙师后,鹤鸢发觉自己喜欢用粗暴的办法解决问题。 能杀就杀,坚决不拖。 不想去看受刑…… 可鹤鸢刚刚还答应要送丹枫一程的。 找个理由拒绝吧! 青年凌乱地从被子里探出头,生无可恋。 第159章 他就不该想着“报复”,结果做的都是“奖励”的事情! 鹤鸢算是发现,他自己压根不是惩罚人的料,这种事以后也不必再提了。 所以,惹到他算是惹到棉花了! 那就这样吧。 就这样糊弄地过完三日,去找景元玩! 现在还没欺骗他的,也只有景元了。 就连他不插手的路线里,景元也是有事就说。 偶尔可能谜语人一下,但鹤鸢能接受。 他已经不是容易心软、畏手畏脚的鹤鸢了,现在的他,要当一个无情的海王。 只要他坚定每个男友不超过五年、一有欺骗立刻结束的原则,就不会有人伤到他! 最后,鹤鸢努力收起自己的同理心和怜悯。 心疼男人就完了,所以他选择只心疼自己。 鹤鸢振奋地下楼,告诉丹枫,“因为我很讨厌你,所以我不会送你最后一程。” 所以你也不用准备惊喜了,凑合过吧。 ----------------------- 作者有话说:丹枫:我不凑合。 算是阿鸢的心态转折点吧,后面的人有福了[墨镜] 抱歉这个举报解锁基本十小时才审核一次,今天弄得焦头烂额,来迟了。 这章依然有红包[好运莲莲] 第92章 结束与开始 丹枫不想凑合。 他想尽了无数办法去取悦鹤鸢。 快没龙尊身份的他很能放下身段——之前也放的很低, 极尽手段的去做事,让鹤鸢看到自己的真心。 但鹤鸢不想给他机会。 严格来说,鹤鸢拒绝给欺骗自己的两个人机会。 再严格点, 丹枫在鹤鸢这里的观感比应星还差。 他算是饮月之乱的主谋,也算是毁坏鹤鸢婚姻的间接人。 鹤鸢讨厌他, 也有点恨他。 但还没到恩断义绝的程度。 所以鹤鸢选择不理他。 三日中, 鹤鸢普通的上班下班,丹枫每天眼巴巴地来接他。 顺带一提, 鹤鸢现在上班的地点是神策府。 自景元在战争中神机妙算, 从前的将军府已经改为神策府, 契合他的名号。 鹤鸢从工造司转到这里当骁卫,是景元的副手,看起来是升职了。 工造司和神策府都属于六御,但在大部分人看来,给将军做副手,未来妥妥的也是将军, 更加深.入了罗浮的权力阶层。 而且看年龄, 妥妥的潜力股啊! 丹枫这几日来接鹤鸢上下班,时不时看到有人暗送秋波、有人假装偶遇、有人搔首弄姿。 幸好。 幸好鹤鸢经过他们颜值的洗礼, 一点眼神都没给。 丹枫无比庆幸, 龙尊这张一直传承下来的脸和身体符合鹤鸢的审美,就算是和他冷战, 鹤鸢也很诚实的喜欢抱着他睡。 夜间,他的手轻轻抚过青年柔软的发丝,在额上留下一吻。 鹤鸢像是感觉到、皱了皱眉,排掉丹枫的手。 丹枫:“……” 他罕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两日,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就是没能挽回一丝一毫的心。 明日就要去持明交接管理权,晚上就要回到幽囚狱,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丹枫并不奢求什么,他只希望自己能稍减罪孽。 清晨醒来的鹤鸢看出他的想法,“丹枫哥,信任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建立的。” 却能在某件事中打得粉碎,再也无法拼起。 鹤鸢客客气气地说:“我捞你出来根本没付出什么代价,那是我原本就有的计划,你不用给自己上压力。” 而且,丹枫也算是给他带来了好处。 之前一直没动静的丰饶试炼在和丹枫领证的时候被点亮,同时,试炼的枝桠上出现了不朽的名字。 星神陨落,但祂走出的道路还在,命途行者依然能得到力量。 只是现在很少罢了。 鹤鸢只知道持明是走在【不朽】命途上的,不知道他们还能得到多少力量。 但看这个灰蒙蒙的东西……不会是让他去收集持明龙尊吧? 没那个必要。 他觉得饮月君最符合他的审美,别得龙尊实在没兴趣。 鹤鸢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丹枫沉默下来。 “……你本来就有去神策府任职的计划,只是正好趁这个机会做了,”丹枫喃喃道,“你和景元早就约好了……” 鹤鸢点头,“嗯,我原本就计划好了,只是提前了而已。” 至于为什么……懂得都懂,丹枫绝对是最懂的。 毕竟原因他占了很大的功劳。 丹枫默然,脸上连个笑都憋不出来。 鹤鸢不知道他是不是后悔了,但鹤鸢知道,他和应星都是犟种,不撞南墙不回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鹤鸢摆烂了。 后头的时间里,丹枫再没提过这些事。 他尽职尽责地把自己的人脉都交给鹤鸢,自己去做得罪龙师的罪人,然后一个人回到幽囚狱。 他拒绝了鹤鸢送他的提议。 “……前途无量,还是不要同我这个罪人沾上关系了。”丹枫像是在嘴硬,又像是在赌气。 鹤鸢也不惯着他,“我去看看应星哥的情况,顺路而已。你要是不想见我,我绕路就是。” 说是这么说,鹤鸢转身的时候,丹枫第一个上前去拉他。 “我错了……” “求你送送我好不好?” 扭曲又诚挚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世风日下,龙尊竟当街做出这样的事……!!! 鹤鸢抬头看他,“丹枫,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想你陪着我,哪怕只是一段路。”丹枫诚恳地说。 男人的眼中闪着稀疏的光亮,像是失去了什么。 鹤鸢点头,“那好,我们走吧。” 他想过要怎么和丹枫度过这简短的三日。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不好。 鹤鸢不想和讨厌的人如胶似漆,他要欺负丹枫! 青年在幽囚狱门口停下,转身看向男人,“背我。” 简短的两个字,鹤鸢觉得超酷,丹枫差点激动的原地召唤水柱。 鹤鸢愿意和他有些许的接触了! 这几天除了睡觉外,鹤鸢和他几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他们是夫妻,却貌合神离,甚至从未行过夫妻之事,有名无实。 丹枫觉得憋屈,可这又是他自己种下的后果。 在无尽的渴.望与憋闷中,他小小的出了口气,转头就开始努力吸回来。 现在,鹤鸢愿意和他有点接触,他高兴的差点同手同脚。 还是青年的小腿敲了敲他的小腹,才将丹枫从兴奋的幻想中拉回。 “别走神,好好看路。” 鹤鸢堂而皇之地打开玉兆,和景元聊天。 【鹤鸢:之前答应过伊戈尔,稳定下来就去找他。】 【鹤鸢:你说什么时候能稳定啊,不会我过去的时候他都死了吧?】 【景元:按照我和他对打的感受,应该不会。】 【景元:这次有你力挽狂澜,罗浮的损失不是很大,保守估计十年后,我派一只小队和你去。】 【鹤鸢:好。】 到达地点,鹤鸢关闭玉兆,跳下来拍拍丹枫的肩膀,恶趣味地说:“丹枫哥,我的计划里,你最低也要有个三十年。” 计划是没有的,全是鹤鸢胡诌。 但他就是不舒服,就想膈应一下丹枫,所以胡编了一个时间。 正好他要了三天,那就变成三十年好了。 说完这句时,丹枫已经走进牢房内,锁链挂上他的身体。 他猛地转身想去撞门,却被牢牢锁在这一小片空间里,看着鹤鸢去对面应星的牢房中温言软语。 为什么……为什么…… 丹枫还没来得及思考太多,鹤鸢就从应星那边出来,朝自己这边走。 “丹枫,我骗你的。” 鹤鸢朝栏杆里伸.进,手指碰到他的脸颊,“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会来送你的。” 丹枫愣了很久,直到鹤鸢拍拍他的脸,“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吗?” “……想,我想!” 龙尊身后的锁链被他挣.扎的嘎吱作响,引来判官检查。 丹枫毫不在意。 他的眼中燃烧着无法看清的情绪,明亮得可怕。 “你来送我,让我看着你死去,让我永远记住你的模样,让我……” 他错乱地说了很多,鹤鸢站在原地,耐心地听他说完。 “好,作为交换,我也不会忘记你。” 青年伸出小指,凑到丹枫被束缚起的手上。 “我们拉钩。” —— 从幽囚狱出来时,鹤鸢浑身轻飘飘的。 说不在乎、不在意什么的……都是假的。 第160章 可他不想露出那种舍不得的情绪,这会让他的恨与爱都像个笑话,也显得他的信任和努力像是徒劳。 鹤鸢还是有怨言。 他打开系统后台,激.情反馈一万字投诉,重点控诉为什么ai程序不能多设定几个结局。 游戏非要搞这种高大上、让人难过的剧情吗? 要不是这游戏打得名号是“模拟真实第二人生”而不是“恋爱”的话,鹤鸢还能再写个十万字。 他气死了! 他要找个地方好好泄愤! “小鸢,怎么了?” 景元站在溶溶的日光中,浅笑看他。 鹤鸢愣着看了许久,也跟着笑,“没事。” 没事,好歹还有个独苗苗在。 没事,七百年后的景元还在,也没有欺骗他。 鹤鸢往前走几步,忽然抱上去。 “景元,要和我在一起吗?” 这回换景元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抚上青年的脊背,温柔的安抚,“好啊,我想和小鸢在一起很久了。” “但是告白被抢了,有点不甘心呢,”景元提议道,“小鸢能不能让我一次,让我来准备告白呢?” 像是大白猫一样柔和温暖、又亲昵的语气,让鹤鸢安心下来。 他不计较景元的胜负欲,抱得更紧了些,“好。” “但我们能不能先无名有实?”鹤鸢撒娇着说,“我想和你一起睡,我想抱着你睡。” 抱枕老早就退休了。 这几年,鹤鸢习惯了抱着人睡,也习惯有人抱着他睡。应星被关进幽囚狱、丹枫出来前,鹤鸢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现在他想起了景元。 要说单纯睡觉的体验,景元是最好的。 肌肉适中不夸张,浑身像是名字一样,暖洋洋的,被抱着的时候很有安全感。 景元自然答应。 他感受到鹤鸢错乱的情绪,故意道:“那是去你家还是我家?” 鹤鸢茫然地看他。 景元逗他:“我的两位前辈都轰轰烈烈的入赘了,我是不是也要效仿他们,才能哄你开心?” 鹤鸢被他说得鼓起脸,小声为自己辩驳,“那、那都是特殊情况……” 而且,神策将军入赘像什么话啊! “现在户主都能有两个了,我们都是就好了。” 鹤鸢想了想,又问:“叔叔阿姨应该不会介意吧?” 景元捏了捏他的鼻子,“介意?就算我入赘了,他们也只会拍手叫好。” 不等鹤鸢回答,景元看了眼四周,牵着他的手,“这里阴冷,咱们换个地方。” 鹤鸢被他拉着回到神策府,坐在软乎乎的垫子上。 将军办公的场所中,有许多桌子,只有骁卫的桌子和他靠得最近,也有单独的隔断。 这会儿,骁卫的桌子却空了。 因为骁卫带着自己的座椅,坐在了将军的身边。 无名有实,却明目张胆。 景元也不介意他的动作,稍微往旁边坐了点,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要不要坐这?” 鹤鸢立刻坐上去了。 不光坐上去,还点评了一句:“这将军的座位,坐起来不够舒服。” 景元整理他的发梢,手指卷起发尾,“你要是坐舒服了,我这个将军该去哪里?” “退位让贤?” 鹤鸢气鼓鼓地踢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回事! 怎么景元每回都能合理又离谱的发散联想,说的他哑口无言! 有点讨厌,又有点喜欢。 景元笑眯眯地撑着头,一只团雀从他头发里冒出来,扑扇着翅膀,圆滚滚地来到鹤鸢手心。 鹤鸢被团雀萌死了。 他两眼放光地看着景元,“你身上怎么长团雀——啊不对,你身上怎么有团雀?” 也不对,猫不是鸟的天敌么? 怎么这团雀爱往景元身上跑? 鹤鸢将团雀放在桌上的文件,手指放肆地插.入景元的发丝,舒服地发出一声慰叹。 景元还在他手心蹭了蹭。 幸福。 鹤鸢从来没觉得,会有哪个人的头发会这么柔软暖和,两只手像是坠入云朵,被轻柔的包裹。 而且发量又多又蓬松,却没有很夸张,扎个马尾特别好看。 说到马尾,鹤鸢的目光转向景元头上的发带。 那里依然鲜红如初,就像景元一直热烈又长久的情感。 鹤鸢伸出一只手,小指勾住发带,“很喜欢么?怎么见你天天带着。” 景元含笑看他,“你送的,我自然喜欢。” 鹤鸢也故意逗他:“我送你去坐过山车,你也喜欢么?” 当初带着景元一起开地图的时候,工造司的那个入画,可是把当时的神策将军吓出猫猫嘴,还很隐蔽的流了冷汗。 景元不在意:“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送什么、说什么……都喜欢。” 他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过山车也只是有些受不住刺.激罢了,也不是坐都坐不了的程度。 鹤鸢执意要去的话,他都乐意陪。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鹤鸢幽怨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是那种会逼你做不喜欢事情的人吗!” 青年说得振振有词,仿佛小时候拽着景元拉练的不是他一样。 鹤鸢难以置信:“景元,当初是你说要当将军,要从云骑军做起的,那不是你愿意做的事情吗!” 怎么可以怪他呢! 他可是帮景元提前拜师剑首、少走几年弯路! 景元乐的不可开支,满脸笑意地看着鹤鸢的表情,“是啊,可对小孩子来说,早起训练就是痛苦的。” “我这缺觉的毛病,说不准也是因为你呢。” 鹤鸢被他的逻辑惊到,“你——你强词夺理!” 景元怎么能这么说! 鹤鸢伤心了,伤心地去抓景元身上的团雀,对着三只啾啾诉苦。 “你们的主人真是忘恩负义,把我的教导和贡献都忘了,”他絮絮叨叨地叮嘱道,“你们可不许学他,知道么?” 团雀歪歪身子,翅膀搓了搓侧脸,头顶像是冒出了个问好。 这个人类在说什么听不懂的话? 不过他投喂的饼干好吃,就给面子的点点头吧。 得到团雀肯定的鹤鸢愈发理直气壮,对着景元说:“你看!团雀都认同我的话!” 景元无奈扶额,顺着他的话讲:“是啊,鹤鸢大人神机妙算,算出我有将军之资,日日鞭策我,这才让我有了如今的成就。” 鹤鸢满意点头,“这本来就是事实。” 开局的竹马有成为将军的潜质,简直是鹤鸢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他之前都挺倒霉的,景元是真正意义上的“好运气”。 吵吵嚷嚷的清晨时间过去,其余策士们陆陆续续地来上班,鹤鸢回到自己的位置处,帮景元处理一些事情。 从各种方面来说,神策府都是个挺好的机构。 上司宽容,要做的事情多,但分类明晰,工作条例清楚,不会有什么大矛盾。 同事也都是辛辛苦苦卷上来的,人品不说一定好,但也没那么差。 鹤鸢过得很是舒心。 这几日,景元搬到他家里睡觉,每晚睡眠质量好了,再加上神策府食堂又好,后勤还会请奶茶,鹤鸢愣是胖了点,脸都圆润了。 他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在身上比划。 马上就是罗浮设定的夏天了,好多去年的衣服在今年都变小了。 鹤鸢叹气,景元抱着衣服进门,看了眼那堆衣服便道:“我约了广云袖的店主做衣服,要不要一起?” 衣服穿不上,换一批就好。 鹤鸢蔫蔫地点头,“我最近好像胖了好多。” 景元用匪夷所思地语气问:“你胖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鹤鸢知道景元是会演戏的,但他再怎么看景元的表情,也看不出一点表演的痕迹。 他怀疑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感觉脸也没那么圆,腰也没变了? 难道是他的感觉出错了? 鹤鸢想了想,拖出体重秤。 站上去看到数字后,他小小的欢呼一声。 果然是看错了! 他根本没胖,只是维度变了! 应该就是仙舟人常说的二次发育! 毕竟别得不说,胸这一块的维度近几年确实涨了不少。 景元也暗自松了口气。 调整体重秤系数是个精细活,就怕鹤鸢怀疑。 不过他也就弄这一次。 鹤鸢从前还是偏瘦,上镜,但是看着单薄。 现在才刚刚好。 反正景元会带着鹤鸢维持的,这一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了。 鹤鸢欢欢喜喜地换了衣服出门,和景元去广云袖定制新衣服。 店主子衿笑得睁不开眼。 一个是神策将军,一个是寰宇大明星,她这店绝对能开遍银河! 第161章 店主的心理活动,鹤鸢并不知晓。他觉得这里的服务还不错,衣服款式也漂亮,决定秋天的时候再来。 今日是休息日,他们买完衣服就顺着路逛了逛。 鹤鸢得知体重没变,心安理得地买了杯奶茶放在手上喝。 景元走在他身边,不动声色地挡住一些视线。 景元握起鹤鸢的手,轻声对他说:“跟我来个地方,可以么?” 鹤鸢点头,往他身上贴了点,“可以啊,正好我下午也没什么安排。” 景元带着他来到长乐天的一处亭子里。 从这里往远处眺望,能看到不少洞天,还能看到高耸入云的建木。 长乐天里到处都是闲散的仙舟人,叫卖声与打牌声、还有高声讨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鹤鸢不觉得吵闹。 相反,看【附近聊天】里面的npc八卦还挺有趣的。 他完全没注意到景元略显紧张的神色,全身心投入到八卦中,手里的奶茶喝了个一干二净,连带着刚刚买的鸣藕糕也吃完了。 景元轻轻叫了他一声,鹤鸢才反应过来。 “嗯?什么事?” 青年水润漂亮的眼睛望向景元。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神策将军,此刻也不免愣神,连带着想起自己要做什么时,本就紧张的情绪愈发紧绷。 景元深吸一口气,“小鸢,我心悦你。” 准备了许许多多的话,到这一步时,竟然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我…小鸢,你愿意同我在一起,一起走过一段生命的旅程么?” 景元可以承诺永远,但他知道,鸟儿不会只留在一处,它会向往广阔的天空。 所以,他不会提出永远,也不会用永远、或是长久的情感去束缚鹤鸢。 鹤鸢听清楚他的意思后,缓缓绽放笑容,手里的奶茶搁置在桌面上,认真地回答: “好,就让我们一起走过一段旅程,留下更多、更好的回忆吧。” 虽然景元会逗他,但他喜欢景元! 幽默不失风趣,还善解人意。 他喜欢! 鹤鸢的喜欢表现在行动上,就是扑过去亲吻。 他紧紧环住景元的脖颈,含糊不清道:“你快抱我呀……” 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支撑呢? 景元将“还在外面”的话憋进嘴里,掐住鹤鸢的腰肢,带着青年享受亲吻的愉悦。 景元人如其名,身上散发着太阳的味道,就连唇也是如此。 鹤鸢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亲吻。 只是亲吻,就让他有种被太阳偏爱照耀,浑身暖洋洋的感觉。 而且这太阳并不灼热,一切都刚刚好。 柔软、温暖、令人沉醉其中。 直到一声惊呼响起,鹤鸢才勉强清醒了一点。 他揉着头脑发胀的脑袋,眼里带着些许的茫然。 他记得景元告白了…然后他很高兴,就这样扑上去亲了…… 都是很正常的流程,为什么会有异样感?为什么会有惊呼声? 鹤鸢缓缓观察四周,发出短暂的尖叫。 他拼命捂住嘴,踩上景元的鞋子,稍微缓过来后立马问:“你怎么不拦着我!” 景元习惯他的倒打一耙,很是熟练地说:“可是小鸢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神策将军满脸无辜,仿佛错得都是鹤鸢。 鹤鸢没好气地瞪他:“难道你不会推开我吗?” 景元认真道:“小鸢,我永远不会推开你。” ----------------------- 作者有话说:又是没能解锁的一天[爆哭][爆哭] 我基本都删了[化了] 第93章 景元的场合 表白过后的日常没什么不同。 鹤鸢和景元已经无名有份的相处了一段时间, 看懂的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朋友圈官宣的话……大家的表现大概是—— 让我们恭喜这对旧人! 就连景元的父母也是。 仙舟人一外出考察,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 得知景元要同鹤鸢成婚后,他们淡然表示:“知道了, 先挂了。” 就那边的网速来说,他们可能连鹤鸢已经结了两次婚都不知道。 景元再次联系上时, 说了这件事, 并表明自己的决心。 得到了一个“哦”。 “我们没空棒打鸳鸯,而且仙舟人平均成婚七次, 这才哪到哪?”景元的母亲说, “我觉得你首要担心的, 是自己能坚持多久。” 从鹤鸢的两次婚姻状况来看,景元的前途是一片坦荡。 但从鹤鸢的感情状况来看,景元的前途不太稳当。 对此,景元的父亲说:“在婚姻中保持共同话题与新鲜感,是每个伴侣的必修课程。” 是的,保持新鲜感。 于仙舟人而言, 过长的生命会让他们空虚。就如金人巷中的一部分店主, 他们不是为了挣钱而开店,而是为了找点事做。 婚姻也是如此。 仙舟人的婚姻次数普遍较多, 也有婚后激.情褪.去的缘故。 景元揉揉额头, 挂了玉兆。 早知道是这样了。 鹤鸢从身后环住他,好奇地看向屏幕, “叔叔阿姨怎么说?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我的事,他们会介意么?” 说实话,就算仙舟人的结婚次数很离谱,但在鹤鸢这个年纪就经历两次婚姻的……实在不多见。 或者说压根还没有。 别人都是相处了几十年才客客气气的离婚。 鹤鸢倒好,前任两个都进了幽囚狱, 甚至有个是罪定得差不多的时候结的。 这就很…奇幻。 写成小说的话,大概是升官发财死老公的类型。 ……等等?!这么一想的话,还真是! 银河中信息发达,罗浮这边因着损失不高,也没隐瞒太多。 只是—— “龙师在操作舆论?” 鹤鸢疑惑地问。 他打开玉兆看网络,没看出什么被操控的痕迹。 真要说的,也就是几个说他命格太硬、容易克夫的言论听着不太舒服。 应星和丹枫自己作死,怎么能怪到他身上呢! 不过因着这些言论,关于鹤鸢的二次创作迎来井喷。 粉丝把这番言论当成创作素材,写鹤鸢虽然死了老公死了爱人死了情人死了……总之死了很多人,但他得到了最多的财富和最高的权力,只能默默搜寻与白月光相像的男子,以求慰藉。 虽然他把各类风格的男子收入后宫,日日宠爱,但他每逢白月光的生日和忌辰都会一个人怀念对方,他超爱的! 看到这些的鹤鸢:“……” 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不对啊,他虽然花心,但也没到后宫三千人的地步啊! 鹤鸢惊恐:三千人的话,轮都要轮上十年吧,他真的能记得住名字吗? 现在充其量也就三个人好吧,里头还有两个进监狱了。 除却网络上的纷纷扰扰,鹤鸢还接到了螺丝咕姆的电话。 “鹤鸢先生,近期有空的话,可以来螺丝星散散心,我仅代表个人,随时欢迎。” 鹤鸢暂时回绝:“我现在的目标是稳住罗浮,暂时抽不出时间了。” 而且,他和伊戈尔还有个约定没完成。 是的,自演武仪典过去的十年后,鹤鸢终于接到了任务的后续。 大概在罗浮稳定下来后,他就会启程前往雅利洛六号。 不过这事不急。 话说回景元这边,鹤鸢还等着他的回答。 “景元,你父母那边到底怎么说啊?”鹤鸢坐在景元身前的桌子上,眼巴巴地看着神策将军。 景元被他这副紧张的模样逗笑,故意叹了口气,“唉——” 长长的音节让鹤鸢愈发紧张与兴奋。 他还没体验过棒打鸳鸯的情节呢,难道要经历了吗! “小鸢,我父母对你满意得不得了,恨不得我今天就入赘呢。” “……啊?” 鹤鸢呆在原地,晃着倒进景元怀里,捏住男人的脸,“好你个景元,竟然敢戏弄我!” 像是扯面一样的往两处拉,将神策将军的脸差点捏成史莱姆的形状。 景元立刻举起双手求饶,含混不清道:“小鸢,大度的鹤鸢大人,仁慈善良的鹤鸢大人,代表爱与正义的鹤鸢大人……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鹤鸢瞪眼看他,手一点没松。 今日一定要给景元一个教训! 自从他们恋爱后,每天就特别喜欢逗他,还总喜欢说点似是而非的话。 鹤鸢每回急得上火,景元峰回路转的来一句,搞得鹤鸢的心慌是笑话一样。 虽然——虽然他每回也挺高兴的,但是—— “疼疼疼——鹤鸢大人,饶了小得吧——” 鹤鸢回过神,看到景元脸上被自己掐出的红痕,立刻松手。 景元深吸一口气,揉揉红肿的脸颊,发出呵气声,“小鸢,你下手好重。” 第162章 鹤鸢还坐在桌上,报复似地用脚踢他,“还不是你先逗我!” 可是逗你的时候,你最开心啊。 这话景元显然不能说。 “因为小鸢看着好紧张,我想让小鸢别那么紧张,”景元解释道,“我父母不反对我们的事情,可以安心的准备婚礼了。” 鹤鸢嘟囔:“那也是人之常情啊……” 他又没什么见家长的经验,前头两个,一个只用见师傅,一个跟没父母差不多,他确实没学到什么经验。 景元扶额,“小鸢,你对自己自信一点吧,没有哪个家庭会拒绝你的。” 神策府门口至今还有暗送秋波、假装摔倒或是释放荷.尔蒙的人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父母也都了解你,他们肯定是答应的。” “你忘了,我们的关系很早就过明路——” 景元说的是鹤鸢还没同应星确定关系时的那一.夜,他们因为晚上要进行一场教学,所以来到鹤鸢家里,进行了深.入交流。 鹤鸢立刻捂住他的嘴。 “你在说什么啊!” 那天晚上的姿势,鹤鸢真是羞的要死。 这种完全敞开的动作…真的是又舒服又羞.耻。 景元笑笑,手指按上鹤鸢的小腿,“好了好了,我要办公了,今天的事还没做完呢。” 再做不完,可就要被策士长念叨了。 鹤鸢自觉还没原谅景元,当然不肯走,反而往景元那边又挪了一点,完全占据神策将军的办公范围。 桌上的文件被他随手扫落,纷纷扬扬的洒下。 景元抬眼,看到一张恶作剧成功的脸。 鹤鸢得意洋洋地岔开腿,上半身忽然下沉,按住景元坐的椅背。 随后整个人跪坐在景元腿上,紧紧夹着大月退。 柔软按在腿上时,景元还未反应过来,但很快,逼近的脸颊强迫他有所反应。 鹤鸢抓了抓,嬉笑道:“不是说办公么?怎么这里硬邦邦的?” 景元被他抓得深呼吸,手掌再也无法冷静的掐住青年的腰肢,陷入宽松的衣料。 休息日,景元本着要为婚假做准备的打算,在家里处理部分事物。 策士长得知后,惊觉景元是不是转性了。 这位神策将军可是工作能给他们做就给他们做,哪里有主动加班的情况。 于是他惊喜地趁着这个机会塞了不少工作。 景元看着落在地上的卷轴,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还好都是婚礼策划废案,不碍事。 他乐得同鹤鸢演戏,“还不是鹤鸢大人魅力超凡,我一个小小将军,根本没法在您面前静心啊。” 说这话的时候,鹤鸢还捏了捏头,弄得景元用膝盖去磨蹭他。 鹤鸢重重坐了下来。 温度透着薄薄的布料传递,鹤鸢的手瑟缩了一下,被景元按住。 “怎么不继续了?” 鹤鸢就要走,振振有词道:“身为将军,要给下属做好榜样,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行淫.乱之事!” 这话说得,像是刚刚主动坐上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景元笑眯眯地拽住他的手,长吁短叹:“可我早已被您迷住了,无心做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鹤鸢冷漠:“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看我,一点都不会受影响——” 景元挠挠他的侧腰,令青年撑不住的倒在身后的办公桌上,上半身高高弓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景元的手环上,用鼻尖挑起衣缝,往上推了点。 鹤鸢反应过来的时候,景元已经扛着他的腿,把他按在办公桌上了。 那堆文件就在他身下。 孰轻孰重,鹤鸢还是分得清的。 他立刻用脚去敲景元的脊背,“你快、快放我下来!” 景元完全不停,还在动作,净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桌子“吱呀吱呀”的叫唤,隐隐盖住鹤鸢的声音。 密集的水声跟着压上,最后被归于唇齿之间。 景元托着鹤鸢的背,拿过一叠文件放在他面前,“小鸢,这些都被你打湿了。” 鹤鸢一副被弄傻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迟钝的回了一句。 “……什么?” 景元拿近了一点,“你闻闻看,都是你的味道。” 鹤鸢努力睁眼,身下冰凉坚硬的触感让他回神,发觉自己的处境。 他竟是被扒光了一般蜷缩在桌上,脸颊下还压着一个摊开的卷轴。 景元说了的话,鹤鸢还没反应过来,便去照做。 带着腥味的空气被吸入后,他才彻底回神后仰,差点压到另一堆文件,磕到脑袋。 还是景元扶住他。 景元一动,鹤鸢又清醒了点。 竟然还是连着的。 他声音是哑的,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小小的力气去踹景元的裤子。 谁让这家伙还是板板正正的一身,就他像是刚从难民窟出来一样,衣不蔽体,浑身漏风,还像是给人打了一样。 连话都说不了,无处伸冤。 景元扶着他,将文件放在青年的身上,“既然是小鸢打湿的,就由小鸢负责弄干怎么样?” 鹤鸢语塞。 湿的怎么弄干? 他只见过景元不断把他弄湿,就没见过景元把他弄干过。 嗓子倒是干过,但后头也喝水补了。 鹤鸢直接扭过头不理人。 他听见一声闷笑,随后就被抱坐在椅子上,全身重量压.在景元身上。 鹤鸢喘口气,还没适应小腹的胀痛感,文件上的大字就糊到他脸上。 婚礼策划案……? 青年立刻想通关窍,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捶打景元胸膛。 “……你快给我出去!” 鹤鸢真以为这些都是文件,刚才紧张得不得了。景元每调整姿势,他都要跟着调整,还紧紧吸着水,就怕哪个文件被毁坏了。 结果——结果这些只是婚礼废案! 景元耍赖似得抱住他,“不要,我还没好呢。” 这才一个小时,哪里够?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点时间吃个开胃菜还差不多,哪里能填饱肚子。 鹤鸢沙哑着声音,“你还没身寸?!” 这是有病吧? 这一定是有病吧? 他记得书上说,半个小时就是有问题了,一个小时还得了? 鹤鸢忘了,应星一个短生种都是能一次鏖战两小时的人,更何况景元这位长生种呢? …… 三个小时后,鹤鸢被抱进浴室,又在两个小时后才被抱出来。 至此,神策将军已经浪费了六个小时,文件还没开始处理。 他沉思半晌,给策士长发了个短信。 【景元:推迟三小时给你。】 【策士长:???】 【策士长:???】 【策士长:将军,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景元:突发.情况,理解一下。】 【策士长:也行吧,至少不是一天。】 景元放下玉兆,看了看床上已经熟睡的青年,又看了看身边一摞厚厚的卷轴,只能认命地开始干活。 唉,前面两位珠玉在前,他也不能输太多啊。 财力比不过,只能拼一拼心意了。 —— 鹤鸢醒来的时候,已经正午了。 今天也是休息日,他才能安稳地睡到正午。 等等……? 他好像错过了两顿饭。 鹤鸢依稀记得,在浴室里弄了一地的水后,他就睡了。 景元有叫他,但是鹤鸢完全不想起来,就这么错过了两顿饭。 都怪景元! 鹤鸢苍白地为自己辩驳。 他只是抓了一下,景元可是直接把他捅了,还搞大了他的肚子,难受得要死。 是的,景元更过分。 鹤鸢说服了自己,思索一会儿怎么找景元麻烦。 正想着,景元就端着饭来了。 鹤鸢肚子饿的咕咕叫,被食物的香气一勾,立刻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直接吃起饭来。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想起来。 鹤鸢看了眼景元。 样貌俊美的男人含笑看他,一身闲适的休闲服看着就舒服,配合着面前的饭菜,很有居家的味道。 “楼下的花我刚刚浇了,”景元叮嘱道,“你可别重复浇,不然花要枯了。” 鹤鸢正在气头上,“你把我当白.痴吗?” 不仅拿文件糊弄他,弄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这会儿是觉得他连一点常识都没有了吗! 景元立刻说,“因为楼下的土是新买的,不管浇没浇,都看不出来。” 鹤鸢微妙地沉默。 他说出口就发觉自己的情绪有点激动,景元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就跑下来了。 “这样啊……”鹤鸢低着头,“对不起,我刚刚在想昨天的事情,觉得你太过分了,对你有点小情绪。” 第163章 景元揉揉他的脑袋,“这有什么?有情绪尽管和我说好了,忘了我们的关系和约定了?” 鹤鸢轻轻“嗯”了一声。 景元无声叹息。 饮月之乱后,鹤鸢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 他明明冷静的处理了应星和丹枫的事情,却在走出幽囚狱那一天,表情脆弱地像是想要轻生一般,眼见着要找个地方寻死一样。 景元本想着鹤鸢需要一个人冷静着,便只是陪在身边,没有过多打扰。 可鹤鸢的状态实在让人揪心。 景元害怕他再不插手,鹤鸢就要离开了。 所以他走出来,叫住了鹤鸢。 幸好他在鹤鸢的心中还有分量,幸好鹤鸢还能选择他。 当听到鹤鸢提出的“在一起”请求时,景元是想立刻答应的。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久到心中的情愫积攒,无法压抑的爆发出来。 可他知道,这样贸然答应的关系很脆弱,一点点风浪就能将细线打断,让关系破裂。 总归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点点时间。 景元选择慢慢带着鹤鸢习惯,再慢慢走出过去的阴影。 他不是饮月之乱的亲临者,不知道鹤鸢经历了什么,但从一份份卷轴和应星与丹枫的供词中,能窥见一些蛛丝马迹。 鹤鸢拥有溯回的能力。 景元不知道他重来了多少次,但他知道,鹤鸢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当发现自己拼命也无法改变结局后,一个人的心态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景元想,没有疯就已经很不错了。 鹤鸢还能冷静地处理事情,还能走出来,已经很了不起、很棒了。 不论是出于对鹤鸢的爱、还是上述的理由,景元都愿意一直包容、一直纵容着鹤鸢。 他希望能看到那个在小时候自信满满的表示,自己要成为银河大名人的鹤鸢。 那是景元所见的最璀璨的风景。 所以他说:“小鸢,我们曾约定了无话不谈。我们也约定,等我当了将军,一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给你这个师傅上供。” 所以小鸢,尽管使唤我吧。 鹤鸢动了动唇,“我没吃饱。” 他眼前托盘上的饭菜都被吃光了,但肚子还是饿的。 以前胃口有这么大么? 鹤鸢问出了一个听着就离谱的问题,“我的肚子不会被你撑大了吧?” “不然我怎么吃这么多还没饱?” 景元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笑得前翻后仰,最后趴在鹤鸢床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鹤鸢恼羞成怒:“你笑什么!还不快给我去做饭!” 景元“嗯”了几声,坐正了身体,伸手去摸鹤鸢的小腹,“让我看看哪里撑大了,要不要上药?” 鹤鸢想起昨晚上药上成什么场面,面色酡红,“别上药了!” 上药压根没用,只会更严重! 说什么涂得深一点,结果是用景元的几把去涂,简直羞死了。 那些水一股一股的涌出来,把药全都冲出去,涂了跟白涂一样,累得他白白受苦。 景元识趣地不提,“吃可以吃,但不能吃太多,胃撑大了下次饭量会变大的。” “我是因为谁才这样啊!” 鹤鸢喊着,拿着个枕头往景元脸上砸。 堂堂神策将军,在家里还是要当妻管严,被伴侣摁着砸。 不过……枕头这东西本来就软,配合着鹤鸢软绵绵的力气,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顶多是提供一个出气口罢了,至少景元演得很真。 他拿着托盘,急匆匆地被“打”出房间了。 鹤鸢拿着枕头,突然笑出声。 骗谁呢! 但如果是这种“骗”得话,鹤鸢完全不介意。 他翻身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想起昨天的事还心有余悸。 明明只是想调.戏一下而已…… 鹤鸢细数自己的几次撩拨,发觉每回受苦的都是自己的鼙鼓。 好惨。 但,他们的技术都挺好的。 花样也…… 不能想了! 再想脸都要红了! 说实话,鹤鸢还没见过这么上药的。 他没看过这一类的黄书,黄油一般直接开干,没什么上药情节。 景元昨天在浴室里说上药的时候,鹤鸢还愣了好一会儿。 好像肿得确实要上一上。 但也没说这个上的工具是景元的一部分。 啊啊啊啊…… 不要想啊! 再想的话,那种感觉又要回归身体了! 鹤鸢把自己埋进被窝装鸵鸟,又拍拍自己的脸,企图通过这些方式实现物理降温。 没用。 景元下楼炒了几个菜装上来,一掀开被子,鹤鸢红红的脸和饱含春情的眼眸完全遮掩不了。 好在景元也不是涩情狂,不会就这样压着他做。 神策将军是真的很忙,盯他吃完饭就去处理事物了。 鹤鸢恢复了点精神,也去帮忙。 面对景元担忧的目光,鹤鸢双手叉腰,“怎么了?好歹我也是云骑骁卫,不得帮帮我的上司啊。” “还有——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可能干了!” 嗯,是很能干。 怎么干都不够。 ----------------------- 作者有话说:嘿嘿嘿[可怜] 大家晚安,啵啵[亲亲][亲亲] 第94章 新婚燕尔 说是不用顾虑他们的感受, 景元的父母还是抽空回来了一趟。 简简单单的吃饭,简简单单的塞了红包。 一张说是给他们的结婚基金。 “景元要住神策府,应对各类紧急事物, 小鸢你怎么想?”景元的妈妈问,“你要是觉得那边住着不舒服, 就拿他的存款买, 偶尔和他住一住就好。” 鹤鸢摇头,“我和景元住在一起。” 哪有和伴侣分居的道理?还是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伴侣。 而且神策府住着也舒服, 还不用自己花钱, 多好。 就算鹤鸢在游戏里有了大笔资产, 还是改不了从现实里带来的抠搜毛病。 妈妈点头,“也行,那这笔钱你们自己看着办。” 爸爸沉思道:“不过你们的婚礼应该不能大办吧。” 景元是神策将军,神策府是官方机构,对各类宴席要求都有严格规定,就算鹤鸢办得起, 也不能张扬。 不然下一秒就有人上门了。 景元无奈:“是有这个规定, 所以简单摆几桌就好。” “没了?”妈妈疑惑,“蜜月旅行呢?” 鹤鸢替景元解释, “阿姨, 景元是将军,怎么能丢下罗浮自己出门呢?” 他这个骁卫单独出去还好, 景元要是跟上了,下一秒仙舟高层就要来找茬了。 还是光明正大,有理有据的找。 他们想想也是。 妈妈苦恼:“那可怎么办?” 鹤鸢的第一个婚礼办的盛大无比,第二个不算在内,但也是在持明族人眼下宣誓了。 这轮到景元要是太寒碜的话…鹤鸢心里会不会有落差感? 对此, 鹤鸢疑惑:“什么怎么办?” 妈妈叹气:“婚礼仪式啊,要不我们再贴补一点吧。” 她虽然不在意这些,但总有人会嘀咕什么、或是将景元同谁对比。 景元好歹是她儿子,要是被她刷到这些言论,妈妈能当场跟人对线回去。 鹤鸢摇头,“仪式按照元…景元说得就好,阿姨也不用贴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盛大的婚礼有一次就够了,结婚好麻烦,要是一直那么麻烦的话,他以后不想结婚了。 鹤鸢都这么说了,景元妈妈也只好把红包包得厚了点,叮嘱景元好好对待人家。 用外界的眼光看……鹤鸢嫁哪里都是下嫁吧? 不、不对,他们家景元是神策将军,算是平的! 若鹤鸢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只会说:“嫁给景元相当于嫁给了一个地区的最高领导,那可是谁都求不来的。” 按照网上的一些语录,那就叫—— “我的老公是公务员。” “我和我老公都是公务员,我们……” 总之,见家长这一关平平无奇的过去了。 鹤鸢顺利改口,并且收获红包若干。 另外,景元还告诉他:“我家亲戚有点多,稍微认一认就好,不用上心。” 景元家是个大家族,基本都在地衡司里工作,景元算是个异类。 小时候他的不高兴,来源于此。 最初,景元想当巡海游侠,在家中眼中算得上离经叛道;后来,他又想加入云骑军,没那么离经叛道了,但又不符合家族一贯的习惯。 幸好他爸妈不是很在意,也没过多阻止,就是象征性的演了一下。 好在,鹤鸢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 第164章 如果将这段经历概括,大概就是——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x)的男人。 鹤鸢“哦”了一声,说知道了。 他想了想,觉得刚刚的话还能扩充一下。 ——关于我老公不仅是公务员,还是公务员世家这件事。 啊……是那种发帖都会被人说死装娇.妻的那种。 但是,景元确实能让他当娇.妻欸! 豪华神策府拎包入住,不用付任何额外支出。工资标多少到手就是多少,平时都没什么开销。 说自己的老公是神策将军,很有面子。 ……再想就太抽象了。 鹤鸢停止这些想法,专心设计喜糖的款式。 婚礼不能大办,蜜月不能去,那就在细节上下功夫。 比如喜糖,比如伴手礼。 喜糖鹤鸢设计,景元也会提出一些不错的想法,还跟他一起做。 ——只做给父母的部分,其他交给工厂搞定。 然后是请同事喝杯奶茶、吃点小蛋糕。 婚礼光是请景元的亲戚就够多了,实在装不下同事。 幸好大家也不是很想参加上司的婚礼。 鹤鸢看景元熬糖浆的时候,还用这件事埋怨景元,“都怪你,现在我都没几个关系好的同事了。” 景元同鹤鸢都没什么官威,素日也平易近人,但这份职位在那里,再加上两人之前的战绩,站在那里只有让人敬畏的份。 景元手没停,斜睨他一眼,“都是我的原因?” 语气中带着点疑惑。 鹤鸢点头,“对啊,都是因为你,他们和我玩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一点都不尽兴。” 景元:“……” 还是不要跟小鸢说,他在战场上扒步离人头盖骨的事情已经被腾骁将军说得到处都是了吧…… 景元承认下来,“没办法,高处不胜寒,小鸢只能陪着我了。” 什么高处不胜寒?景元不是矫情的人啊? 鹤鸢拧眉,“但我看你和策士长聊得挺好的,你们不是朋友吗?” “还有,你这话说起来怪怪的。” 景元弯起嘴角,“恭喜小鸢选手答对了,我说得那句话就是怪。” 鹤鸢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下,刚刚揉面还没擦掉的面粉就落在景元胸口的围裙上。 是鹤鸢特意买的粉色兔子围裙。 景元现在都穿这个做饭,看着赏心悦目。 鹤鸢端详了一会儿,又说:“我再买个白色小猫的吧?” 景元把糖浆装进机器,拍拍手,“那小鸢穿什么呢?” “现在都是我穿,小鸢难道不穿吗?” 鹤鸢神秘一笑,“我穿什么保密,反正不会让你失望的。” 婚礼不能大办,那就私底下给景元补点好了。 鹤鸢心想,反正他还没穿过婚纱那种类型的衣服,这回正好试试。 * 婚礼当天,鹤鸢陪着景元到处敬酒,喝下杯子里的甜水。 反正没人敢说,他甚至把景元杯子里的也换成水了。 鹤鸢:我老公可是神策将军.jpg 就算有人敢问,鹤鸢也会回:“我们今晚要洞房,不喝酒。” 连着经历了平平无奇的见家长和婚礼后,这个新婚夜不太一般。 鹤鸢把景元推到卧室里,让他好好呆着。 景元却抓着他的手,很明白自己优势得撒娇:“我不能看你换吗?” “我也还给你看好不好?” 鹤鸢对他的撒娇没什么抵抗力。 景元的撒娇不是那种……就是……哎呀,反正就是那种大白猫一样,看着没什么攻击性,却能把他吃得死死的,还能让他心甘情愿的那种。 真的很神奇。 景元是儒雅的,真要算属性的话,或许是温柔腹黑攻吧。 但在鹤鸢心里,这两个词不足以概括景元。 但不管怎么样,鹤鸢都喜欢景元。 不仅仅是竹马的情谊,也不仅仅是将军的身份,景元就是景元。 所以鹤鸢说了好。 他从神策府里给他空出来的衣帽间里拿出一条裙摆极长的裙子和大月退袜,先问景元,“你讨厌我穿袜子么?” 青年将吊带袜摆在景元面前。 景元当然不讨厌,他诚实道:“小鸢穿什么我都喜欢。” 鹤鸢满意地把袜子给他,“那一会儿你来给我穿。” 裙子本来就很难穿了,还要穿袜子,很麻烦。 反正最后都是要给景元脱掉的,倒不如让他出一份力。 景元欣然接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鹤鸢。 他看着青年褪下西装,露出里头的衬衫夹,又将他们解开,衣不蔽体地背对着他,将裙子拿在身前,对着镜子比划。 景元看着镜子与鹤鸢的背影,脑袋中勾勒出鹤鸢穿上后的景象。 没人能拒绝。 他喜欢鹤鸢穿任何衣服,却从未想过,鹤鸢会在新婚夜里穿上婚纱。 洁白的裙摆几乎与肌骨融为一体,分不清谁白。墨色的发丝披散,遮住光洁的脊背,也盖住了腰窝。 是婚纱,却是鹤鸢自己改过的款式。 原本的裙摆过于宽大,景元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鹤鸢就保留后摆,将前摆改成堪堪到三角区域下面一点的位置。 毕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另外是后背,考虑到方便解开的情况,后背的拉链干脆整个去掉,只靠臋肉支撑后摆,前面靠新加的两根吊带贴着上身。 当鹤鸢穿好转身时,宽大的裙摆轻巧扫过景元的脚踝,一双又白又直的腿映入眼帘。 光是这一幕就足以让人血脉喷张。 但不仅仅是这些。 青年赤足走到景元面前,踩上他的大月退,高高扬起脑袋,“还不快给本小姐穿袜子!” 景元立刻入戏,抱着“大小姐”坐在柔软的座椅上,捧起脚,眼睛却看向空荡荡的那处。 他认真的穿好袜子,在固定吊带的时候,手往上伸了点。 “大小姐?你怎么有男人的东西?” 手指轻轻弹了一下。 鹤鸢的脚踩在他胸膛,色厉内茬:“你管我有什么!这是你一个仆人该管的吗!” 好可爱。 怎么看都好可爱。 景元舔舔唇,笑眯眯道:“我自然管不了,可若是大小姐的未婚夫知道了……这门婚事是不是要被退掉了?” “到时候大小姐可要喝西北风了。” 鹤鸢“慌乱”起来,强作镇定道:“你——你想干什么?” 景元的手指嵌入月退肉,起身凑近道:“当然你啊,大小姐。” “能得大小姐一.夜,景元甘为马前卒,任由大小姐驱使。” 鹤鸢轻轻拍了下他的脸,“恶狠狠”道:“就凭你?你竟然敢——敢觊觎我!” “还有,你一个小小仆人,能为我做什么?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 景元眼神阴暗了点,“只有我懂大小姐的一切,你的未婚夫没有一点眼光。” “而且,我们做了又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您说是不是?” 是哦,同.性做的话,确实留不下痕迹。 不对不对,鹤鸢想起之前的经历,瞪了景元一眼:“你确定?” 景元面不改色:“确定。” “我只是小小的仆人,哪里敢在大小姐的身上留下痕迹?” “大小姐”缓缓点头,挑起他的下巴,“那就赏你一次吧。” 下一秒,鹤鸢就被抱起来进了卧室,背靠在阳台上。 除了他们,这里没有一个人,可外头的风声和草丛的摇晃声还是让人紧张起来。 鹤鸢掐着景元的手臂,“进去……不在这里!” 景元是不是疯了! 景元置若罔闻,解开用蝴蝶结系起来的丝带,绕着鹤鸢的手臂缠上,在手腕上打结。随后又将本就没多少的下摆拿起,塞进鹤鸢的嘴里。 “嘘,大小姐,不想被人发现的话……要好好咬住。” 不管是嘴还是哪里。 从正面看,他们都穿的极为正经华丽,鹤鸢宽大的裙摆在风中轻轻浮动,遮住景元本就不太激烈的动作。 仆人一手扶着大小姐的脸,一手按在腰上,将大小姐紧紧的贴近自己,咬着唇研磨。 …………………… 太过分了…… 真的太过分了…… 鹤鸢恍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直到景元把他抱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开纽扣时说:“该大小姐看我换衣服了。” 鹤鸢总算想起,景元看自己换衣服的条件是,自己也看景元换衣服。 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哪里看得了。 他只模模糊糊地看见景元最后只穿了新买的大白猫的围裙,戴上发箍,一边问他满不满意,一边捅他。 鹤鸢没答出来,膝盖落在地毯上,毛茸茸的地毯摩梭胸口。 第165章 景元又问:“满意么?” 鹤鸢只能发出不满的气音。 “大小姐不满意啊,看来在下还得多多努力才是。” 景元抱着他下楼去了书房,一路上全是鹤鸢的水。 如果鹤鸢清醒着,一定会阻止景元,告诉他这样很难清洗。 可惜他完全被弄傻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唧唧的叫唤。 “大小姐不满意?” 鹤鸢稍微清醒地摇头。 他很满意了,他真的很满意了。 景元长长的“哦”了一声,“看来还是不满意啊,那景某只能再努力努力了。” 鹤鸢泄愤地拿他肩膀磨牙,造成的伤害为零。 倒是他自己,感觉快要被凿穿了一样。 最后,鹤鸢只记得自己光溜溜的进了浴缸,又在浴缸里呆了三小时,期间挣.扎着想爬出去,最后全都因为水溅出去太多而滑回去。 睡觉的时候,他恍惚觉得那棍子还在凿他,像是要凿出个洞来。 而醒来的时候,夕阳都快落下,马上要再睡觉了。 鹤鸢恍惚了半天,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 他看着四周的摆设,觉得哪里都不干净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很多地方都留下了肮脏的东西! 这个卧室不能住了。鹤鸢想。 景元上来时,就看见鹤鸢在努力下床穿衣。 青年笨拙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景元上前,扶住鹤鸢快要倒下的身体,“怎么不叫我?” 鹤鸢瞪他,意思像是在说:你还有脸说! 青年张嘴,指了指喉咙,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昨晚他什么都说了,但景元压根不肯放过他,还和他玩文字游戏。 景元捏捏他圆润的脸颊肉,解释道:“昨日是新婚,我兴奋了许多,往后不会了。” “往后我都听小鸢,都听夫人的。” 谁信啊! 鹤鸢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这是饿了。 景元从门口的柜子上端来托盘,在床上支起小桌子,摆上来。 “都是大小姐爱吃的。” 一听到“大小姐”这三个字,鹤鸢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那简直是能放进黑历史的存在!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补偿一下,一时兴起弄个角色扮演而已。 景元非得搞什么“未婚夫”出来,昨晚还问他—— “要我还是要未婚夫?” “大小姐,你的未婚夫没眼光,选我好不好?” “大小姐想要什么我都给,退婚好不好?” “大小姐……” “大小姐……” 一定要鹤鸢回答,不回答出来,他就不停,或是干脆堵着,得到答案才肯松手。 还一口一个大小姐,完全没有尊敬的意思! 鹤鸢狠狠地吃东西,用水润的眼睛去瞪景元。 他不知道,这样娇嗔的瞪视只会让人心痒难耐,起不了半点威胁作用。 过了好几年,这个道理他依然不懂。 景元被他瞪的口干舌燥,努力才压下心里的悸动。 他控制着量给鹤鸢上菜,就算鹤鸢嚷嚷着饿也不肯多给。 鹤鸢赌气的要自己点外卖时,景元逗趣道:“小鸢饭量这么大,莫不是……” 青年翻找店铺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景元。 景元解释:“我只是想起,策士长说他夫人查出怀孕时,胃口也比平时好不少,怎么都吃不饱。” 鹤鸢又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景元意思。 “看来,景某昨晚的努力初见成效。” 景元还火上浇油。 鹤鸢气愤地扑到他身上,手指软绵绵地捏他的脸。 “你胡说!” 他怎么可能怀孕! 虽然游戏里确实有令人孕育子嗣的道具,但鹤鸢压根不想用。 一场婚姻或是恋爱里,一旦牵扯到小孩,不知道会麻烦多少倍。 就算这里是游戏世界也一样! 论坛有个贴住励志于贴贴搞孩子,如今他给外头的不知道几十个情.人各自批发了一个孩子,现在养得焦头烂额。 每个月都有孩子生子,时不时会有自己不同情.人的孩子偶遇交朋友,还有谈恋爱的! 那可真是……精彩!!! 景元见他不点外卖,便顺着承认,“是我想岔了。” 鹤鸢轻哼一声,没说话。 他现在的声音哑得不能听。 要不是婚假还有两天,鹤鸢高低要踹景元一两脚,分房睡上一周。 景元自知理亏,这几日都尽心服侍,完全坐实了妻管严的传闻。 现在他出门不想做什么,只要搬出鹤鸢就好。 “实在抱歉,我夫人不喜酒味。” “抱歉,我夫人催我回家了。” “……在下要给夫人排队买甜品,失陪了。” “夫人……” “夫人……” 当鹤鸢听到景元“妻管严”的传闻时,他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御夫有术”之人。 在外人看来,他都把神策将军御成这样了,简直是这一方面的顶尖王者。 鹤鸢:“……” 景元!你给我解释清楚! 仔细想想,景元哪里听话了!捅他的时候,那话是一点都不听的! 景元表示:“我确实都听小鸢的,也确实要早点回家陪小鸢睡觉,小鸢也不喜欢酒味……” 他说出的每一个理由,竟然意外的有理有据。 就连鹤鸢的疑问都回答了。 “至于在床上不听话这一点……我觉得小鸢最清楚吧,每回你真受不了的时候,我都停下来了。” 好几次景元都快出来了,鹤鸢抽抽嗒嗒的说不要,景元不还是停了吗? 鹤鸢语塞。 这算什么听话?要听话不该在他第一次说的时候停下来吗? 鹤鸢想,反正也不会有人故意在他面前说,要不算了得了?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神策将军“妻管严”的名头就这么落实下来,让大家深信不疑。 鹤鸢平白无故背了黑锅,对景元颐指气使,反而坐实了名声。 你瞧,让人往东不往西,天天念叨在嘴边,难道还不算“妻管严”,不算珍爱如宝? 自从这两位结婚后,策士长很有眼见的都让鹤鸢去送文件,露出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比起自己这个糟老头,景元将军肯定更愿意看到骁卫来找他。 ----------------------- 作者有话说:[摸头][摸头][摸头] 晚安! 第95章 应星越狱(还是景元线) “将军, 我们在长乐天xx小区x幢附近,追踪到了目标的踪迹。” 十王司的判官寒鸦一丝不苟的汇报着。 景元的手撑在桌案上,点头说了句“嗯”。 表情懒散, 看着对此事毫不在意。 即便这个被追踪的目标是曾经的云上五骁之一、景元将军的好友,景元将军伴侣的第一任丈夫。 ——应星。 寒鸦顿了顿, 又说:“另外, 十王司内部希望将军能将身边的骁卫借出,用于抓捕逃犯。” 景元的眼睛忽然睁开, 锐利地看向寒鸦, “调令出了没?” 寒鸦摇头:“还未。” 云骑骁卫, 神策府内地位仅次于神策将军之人,想要拿到调令,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寒鸦带来的消息很重要。 景元大概知晓她为何破例这一次。 寒鸦与她的姐姐雪衣,都在倏忽之中丧生,最后借用偃偶还阳,共同在十王司工作。 勉强能同鹤鸢牵扯上的……大概就是终结了倏忽的生命吧。 不过, 如今倏忽是否死亡, 依然存疑。 除了丹枫和应星,没有人打开装着的盒子。 “我明白了。”景元颔首, “感谢你的情报。” 让他有时间去准备, 也来得及将这个消息告诉鹤鸢。 但,早在应星越狱的时候, 景元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告诉鹤鸢。 作为上司,他似乎没有告诉下属的必要,毕竟事关幽囚狱里的事情,很多时候只有将军和部分核心人员知道, 但在景元心中,鹤鸢永远是核心,他需要告诉鹤鸢。 作为伴侣,景元本能的并不想将与前前任的有关事情告诉鹤鸢。嫉妒也好、愤恨也罢,他不愿鹤鸢因为他们的事情而烦恼。 但,不论是何种身份,景元都不想隐瞒鹤鸢任何事情。 所以他在接到消息、短暂思考后,将应星越狱的事情告诉了鹤鸢。 那时的鹤鸢正在校场帮忙训练,见景元来时,青年原本冰冷的面庞如冰雪消融,春水蔓延。 他笑着走到景元面前,声音不自觉地甜起来,“来找我吗?一起吃饭?” 景元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嗯,带你吃神策将军做的私房菜。” 有些事,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说,却可以在神策府中、两人的房间内交流。 第166章 景元做了三菜一汤,同鹤鸢坐在树下的石桌边用餐。 用完餐,在吃饭后甜点时,景元才说:“小鸢,有件事要告诉你。” 鹤鸢的表情略显期待,但很快隐没在好奇下,“什么事?” 景元拿出贴身带着的卷轴复印件,“应星…在师傅的帮助下越狱了。” 这是一句饱含信息量的话。 景元的师傅镜流早在饮月之乱后被十王司认定为堕入魔阴身,相当于死亡,却在这会儿帮助应星越狱。 而应星则是意外长生、无法保持完整的神智,也被关在幽囚狱中。 这句话相当于说,应星在镜流的帮助下跑了,然后镜流大概率也跑了。 鹤鸢应当是震惊的,但他的表情还算平静。 也让景元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七百年后的鹤鸢了解过关于饮月之乱后续的所有事情,对应星与镜流的离开并不惊讶。 他推算过时间,知道大概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就算没有推算,【好友】与【伴侣】中的履历也会告诉他。 与景元成婚后,鹤鸢一直在想——景元会不会瞒着这件事? 他打心眼里不希望景元隐瞒,也想直接了当地告诉景元,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但鹤鸢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反正就五年时间。 如果景元瞒他,他也会及时止损,离开。 如果没有…… 鹤鸢想过,如果景元没有瞒着他的话,在云骑军服役的这五十年,他想同景元一同度过。 那是他亲口承认“偏爱”的竹马,是在游戏中陪伴他最久、感情最深厚的人,鹤鸢愿意为他打破刚刚定下的原则。 好在景元没有让他失望。 鹤鸢与神策将军阳光般的眼眸对视,忽然说起别得事情。 “明晚是一周年纪念日,记得好好安排工作,早点回来。” 一周年。 景元颇为难过的想:只剩四年了么? 成婚前,鹤鸢是把事情说清楚的。 当时的景元心疼他连续被骗,便答应下来。 但即便没有……他也会无可奈何的答应吧…… 没事,他们还可以是朋友。 景元扯出一个笑容,“我也准备了好东西等你。” 鹤鸢颇为骄傲道:“我准备的惊喜,你绝对会喜欢。” 而且一定会惊喜到让你哭出来! 鹤鸢还没见景元哭过呢,倒是他自己,已经被不同方面的弄哭好多次了。 完全数不清。 景元望着青年自信满满的面庞,心里多了一丝期待与希冀。 或许呢? 或许他会是特别的那个? 景元不受控制的回想—— 他同小鸢一同长大,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即便小鸢结婚,这一点也不曾改变。 那他有没有可能……? 脸上的疼痛感拉回景元的思绪,刚刚还念着的青年正伏身贴近他,鼻尖的呼吸近在咫尺。 日光溶溶,微风吹拂,清浅诱.人的甜香在身侧萦绕,令人浮想联翩。 鹤鸢捏住景元的脸,面上一派稀奇:“在想什么?连我的话都听不到了。” “说,是不是厌烦我,不喜欢我了?” 冤枉啊! 景元顺势贴上鹤鸢的嘴唇,小声道:“在想小鸢会给我什么惊喜?” 他提起了一年前的事情,“大小姐的惊喜,我很期待。” 鹤鸢立刻松手,后撤几步,着急地说:“你不许再提这个!” 那是黑历史!那是绝对的黑历史!! 景元怎么可以提! 那次以后,鹤鸢不大爱穿大裙摆的衣服,就怕景元来个阳台2.0。 对他来说,屋内再怎么羞.耻激烈,也没有外面简单抽查来的紧张羞涩。 那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景元扳回一局,站起来向他靠近,“不许提什么?大-小-姐-” 鹤鸢踩他一脚,气呼呼地拽他耳朵。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你觉得我不会生气吗?你——” 景元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抱离地面。 “我不说了,小鸢。” “到午休时间了,好好休息。” 他将鹤鸢放在暖和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鹤鸢对应星还有余情吗? 应该有。 即便没有,景元也会把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让鹤鸢满意。 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一方面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心。 喜欢就是这样。 急他所急,喜他所喜,爱他所爱。 景元幸运一些,鹤鸢喜欢的人与事物中,没有他讨厌的东西。 简单处理后续、批阅文件后,景元走过回廊,来到房间里。 他坐在床边,端详青年的睡颜,悄悄留下一吻,便孤身离开。 应星同镜流越狱,这不仅仅是罗浮的事情了。 严重算起来,已经能惊动仙舟联盟的高层,派人来调查了。 能抓到,那一切无事,风平浪静。 没抓到,那景元恐怕要承担不小的责任。 成为下一任将军人选的第一天,腾骁将军就教会了他这个道理。 没事,无论能不能抓到,都不会撼动他的地位。 想来……在这个时间策划越狱,也是师傅最后的一丝柔软吧。 景元无奈一笑,启动黄钟共鸣系统,与元帅所在的玉阙仙舟交流。 “……事情我已知晓。景元,我会派朱明的怀炎将军和玉阙这边的使者前去,剩下的事,你不必插手了。” 元帅想了想,又说:“这一切的缘由,我心里有数,你也不必在意。” 共鸣系统关闭后,景元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鹤鸢。 鹤鸢站在门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我可以知道吗?” 其实他可以通过最近聊天知道刚刚的信息,但景元中午的表现给了鹤鸢一种自信。 一种只要不是特别注明只有将军能知晓的机密,景元都会告诉他。 果然,景元示意他进来,将刚刚转换下来的黄钟共鸣系统记录给他看。 鹤鸢一眼扫过来,提炼核心—— 元帅派了一位将军、一位使者来罗浮仙舟调查,并且告知景元不会有事。 他总算松了口气。 就算知道未来的景元安安稳稳地坐在将军的位置上,但如今罗浮仙舟发生的一切,都在危及景元的性命和地位。 鹤鸢很害怕景元会因此…… 幸好不会,就是这派来的怀炎将军…鹤鸢现在的身份见他,怪尴尬的。 他和应星哥算是和平分手,但…… 啊啊啊啊啊,好烦! 鹤鸢看向景元,“景元,我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 景元:“?” 什么道歉的机会? 鹤鸢接着说:“你帮我想一个见怀炎将军不会尴尬的办法,我就原谅你中午犯的错。” “噗哈哈哈哈……” 景元笑出声来,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你就因为这个?” 鹤鸢见他这副样子,气上心头,语气开始生硬,“你帮不帮?不帮我找别人去!” 也没人能找啊。景元想。 他当然可以什么都不干,等着鹤鸢眼巴巴地来找他。 “我帮!” 景元攥住鹤鸢的手,熟练地把人揽在怀里顺毛,“怀炎将军不会这点事介意的,你就安心的跟在我身边就好,有什么事都交给我。” “不是说好了,以后我当了将军,带你吃香喝辣?要是你为这点事烦恼,岂不是我的失职?” 鹤鸢闷闷地“哦”了一声,“好话都被你说了,显得我的担心多余是吧?” “觉得我这样很好笑吗!” 他是有脾气的! 景元也说了,有什么情绪尽管说。 鹤鸢一般也不会这么说,还不是景元逗太过了! 自从结婚后,感觉婚前那种随便自己调.戏的元咪完全不见了,现在是深谋远虑的神策将军在调.戏他。 好不爽。他一定要说。 景元捏着青年的手把.玩,“小鸢,你的担心不多于。这件事我起初也没想到这一点,还是你提醒的我。” “至于我笑……那是因为小鸢太可爱了,实在没忍住。” 可爱? 景元振振有词:“对啊,就像小鸢以前说我可爱一样,我觉得小鸢一直很可爱,跟小鸢在一起,心情都会变好很多。” 鹤鸢有点晕。 以前他确实觉得元咪青春可爱,但那仅限于景元被他戏弄不还手的时期。 现在嘛…… 感觉大白猫变大狮子了,沉沉的,还特别喜欢扰人清梦。 从素食系变成肉食系,让人消受不起。 鹤鸢没挣开他的怀抱,只是软乎乎的抱怨:“但你没有以前可爱了。” 景元微微低头,小声道:“所以我明天惊喜和这个有关,小鸢,我会让你满意的。” 第167章 鹤鸢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转移了话题,又去准备明天的惊喜了。 他准备的是一条收腰包臀的小礼服,里面是较短的包臀裙,后摆是长长的、层层叠叠的海浪般的裙摆。 吸取去年的教训后,鹤鸢这一回的裙摆没那么大,里头的内裙也没那么短,不好剥开,杜绝一切景元在阳台乱来的行为。 颜色整体是黑红色,衬得肤色如玉。 墨发养长不少,被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脊背后后颈。 穿着这一身出来的时候,鹤鸢手里还拿着份文件。 他拍拍景元的肩膀,用文件挡住下半张脸,小声说:“你可以转过来了。” 景元一见他便露出惊艳的神色。 他们没有婚礼,却能年年月月日日夜夜都是新婚夜,这是鹤鸢一点补偿的小心思。 也有他的一点怨气吧。 面对“诚实”的乖孩子景元,鹤鸢愿意给更多,也愿意纵容更多。 瞧见景元这副不值钱的样子,鹤鸢昨日的怨气小了许多,轻笑一声。 “我的惊喜给你看了,你的呢?”声音没白天那么生硬,像是平常一样软和了。 景元站起身,脱下外衣,里头是一件他做骁卫时穿的训练服。 鹤鸢一见到这件衣服,就想起景元陪他玩闹的日子。 而且,今日的神策将军将两只眼睛都露出来,自己扎了猫耳的发型,还对着他小声的“喵”了一句。 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时光。 “这是我的惊喜,小鸢,”景元看着他,承诺道:“今晚,我都听你的。” 不管做什么,景元都照单全收。 “真的吗?” 鹤鸢刚刚问出,就轻轻咳嗽一声,“这件事一会儿说,我们先聊一聊……婚礼之前的事情。” 是……只有五年的事情? 景元没来由的恐慌起来,想说点什么,却在这会儿嘴笨地说不出一句话。 他完全没想到鹤鸢会在今晚说这件事。 但又分外的合理。 毕竟游戏公司会举办周年庆庆祝度过一年,鹤鸢用一周年来记录这种事……也是情有可原。 景元郁闷,面上还是配合道:“是只结婚五年那件事么?” 鹤鸢“嗯”了一声,兴致勃勃地观察景元。 ——景元一定在难过。 鹤鸢想,他小小的报复一下景元昨天的逗弄,不过分吧? 毕竟他要签一份五十年的契约,这就算作对景元收取的报酬,不过分吧? ——又不是多个一两年,那可是足足五十年! 鹤鸢说服了自己,“我计划里只想结婚五年,然后我们分开,今天过后,就剩四年了。” 像是通知一般的话,在景元心里一点点的挖着。 他不甘心。 为什么是五年? 是因为应星哥只有五年么? 难道因此,所有人都不能越过他么? 景元很不服气。 明明他才是最先来的那一个。 他仰头去看鹤鸢的脸,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 “不能多点么?”景元用鹤鸢完全招架不住的表情问,还伸手环住青年的腰,脸颊贴上小腹,“不能多给我一年么?” “就一年,可以么?” 只要今年续上一年,后面就还有机会。 鹤鸢沉默着,半晌没有回答。 卧室里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转动,就在景元以为自己没可能的时候,他听到鹤鸢问他:“只想要多一年么,景元?” 景元猛地抬起头,看见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他意识到,鹤鸢简单地耍了他一次。 可他甘之如饴。 稍微酸涩的嗓音发出:“……什么意思?” “小鸢,你告诉我,告诉我……” 鹤鸢一手抱着文件,一手环住景元的脖颈,坐在男人腿上。 “就是…看你表现,每年续一次的意思。” 他稍微后仰一点,将文件放在胸口摊开,用唇咬开口红的盖子,塞在景元手里。 “确定没问题的话,将军大人就签字吧?” 文件很厚,景元只是粗略翻了翻,就签下自己的名字。 里面无非是一些“要听话、要无条件服从”之类的约定,最后写着“视每一年的表现续期”。 “若连续五年续期,额外赠送五年,总时常不超过一百年。” 鹤鸢在落笔的时候,觉得既然五十年能续到,那干脆给景元凑满一百年算了。 反正这游戏目前的地图也就仙舟和雅利洛,以及几个小地图,没什么呢可玩性。 等过完这一百年…现实世界里的制作组应该弄出新地图了吧? 没出他就回现实处理点事情再回来玩。 景元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将文件保存进床头柜,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面前这快红丝绒蛋糕。 鹤鸢用手挡住他的脸,按上他的唇,“说好今晚听我的,不许反悔。” “不然我倒扣你一年!” 这句话对景元很有威慑力。 威风凛凛的狮子立刻变成乖巧的白猫,任由鹤鸢跨坐在身上,眼睛看着被裙摆勒出的软肉。 鹤鸢的手勾住裙摆,舔了舔唇,“想看么?想看我就往上拉一点。” 景元喉结滚动,吐.出气音,“……想。” 鹤鸢将裙摆翻上去,观察他的面色。 青年抬起手,勾起景元的下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仆人,竟然成了将军?真是稀奇。” 这是搞连续剧了。 “不知道将军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承诺,当我的马前卒?” 柔软的手指在下巴磨蹭,又慢慢往下,勾住衣领。 景元专注地看他,“当然。” “大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使唤我就好。” “那我不客气了。” 鹤鸢微微抬起臋肉,和景元一起倒在床上。 他只是解开几个扣子,就不耐烦地说:“你来!” “要好好听我的话,不许乱来,知道了没?” 景元掐住他的月退肉,压抑着喘息道:“知道。” 让鹤鸢别说话就行。 有那么一瞬间,景元有过这种想法。 但很快被他否定掉。 没必要。 按照条约,他们最多能有足足百年的时间。 饱一次和顿顿饱,景元是知道的。 他完美的照顾鹤鸢的心思,带着他攀登极乐,所有的一切都听鹤鸢的指示,让青年像是在温泉里泡着一样舒适。 不过,温泉泡久了也会头昏脑胀,对一些感知降低。 景元趁着后半场,为自己谋取了不少好处,一边说着“全听大小姐吩咐”,一边又毫不客气的顶撞“大小姐”,直接把床单弄湿的彻底。 “大小姐”为了参加宴会而准备的礼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只剩下零碎得布料堆在身上,专门挑无关紧要的地方遮挡,不该看的全被将军看完了。 可惜“大小姐”看不到这一幕,不然一定会狠狠扣上一年,并惩罚他的仆人。 “大小姐”还事先要求仆人不许留在里面,液体和固体都不行。但他的仆人仗着“大小姐”起得晚,愣是堵了一晚上,还去按压“大小姐”跟怀孕一样的小腹,一个劲的趁着“大小姐”不清醒的时候,使劲欺负。 约莫是早上的时间,成为将军的仆人醒来,先连着“大小姐”去洗漱,把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又用仆人的身体上药,才把“大小姐”放进被窝里去做饭。 * 鹤鸢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开始回想昨晚的发展。 首先,景元按照他的心意遵守了规则,前半夜真的超级舒服,舒服的他觉得这才是杏艾的模样。 就是可惜,后半夜他爽过头了,导致记忆模糊,完全没记住。 但不管怎么说,按照景元昨晚的表现,鹤鸢完全能跟他续五年。 冲动一点的话,五十年直接定下了。 但鹤鸢克制住了冲动。 他想,他可以悄悄的透露一点口风给景元,让他再表现表现,然后鹤鸢就能顺理成章的给他续到五十年。 “很喜欢景元么?”鹤鸢问自己。 他的心坚定回答:“很喜欢。” 或许游戏中的几十年在现实就是弹指挥过,但切实的经历不会骗人。 不管以前以后怎么样,鹤鸢现在最最最喜欢景元。 所以,如果景元有那么点过分的举动,只要不触及底线的话,鹤鸢都会原谅放纵。 他对应星也是这样。 至于丹枫…鹤鸢真的在气头上,所以一点交流的想法都没有,只能找时间去看看他,说开吧。 对于这位饮月君,十王司的判决很是慎重。 现在应星越狱了,想必他们的动作会快起来。 在此之前,鹤鸢要先去把持明族里的龙师给清理一下。 第168章 ----------------------- 作者有话说:大家晚安—— 罗浮这边快收尾啦,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相关番外可以留言,我收集一下,按照目前的计划来。 (没有全文完结的意思) 第96章 丹枫蜕生 龙师们的动作比想象的要快上许多。 鹤鸢来到鳞渊境的时候, 龙师们悄悄进了幽囚狱,让现任丹鼎司的司鼎为丹枫蜕生。 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 “龙尊蜕生乃是持明族大事,自然要持明族人来才放心。” 幽囚狱的判官跟他们要手令, 一个个又拿不出来。 这一关早就被鹤鸢卡住了,他们拿不到。 但持明族中有一术法, 名为云吟之术, 能够隐匿身形,悄无声息地溜入。 丹枫曾同鹤鸢说过。 可仙舟几千年未曾见过会用云吟之术进入幽囚狱、为龙尊蜕麟之人。丹枫在同鹤鸢说起时, 也说这一术法对持明族人的天资要求较高, 若是外族之人, 还需要一些特定道具才能达成。 现任丹鼎司的司鼎云华,就是天赋极高之人。 她带着自己的私心和龙师们的“请求”,混入幽囚狱,在短短的时间里为丹枫蜕麟一半,眼看着他变成持明卵后才离开。 鳞片剥落下来时流出的血液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会映出形状, 鞋底战满血迹。 也正是因此, 云华离开时被巡逻的偃偶发现,丹枫的持明卵也及时被看护起来。 此时, 鹤鸢清理了持明内部的龙师。 没蜕生的全部拉去蜕生, 已经蜕生并且打了前尘回梦针的,通通冻结起来不给出来。 有丹枫部下的帮忙, 持明族很快成了鹤鸢的一言堂。 而在刚刚清理好的时候,从前丹枫身边的护卫阿古来报:“夫人,之前孽龙丧失的地方…出现了一颗持明卵,以护珠人的判断,上面有龙尊的气息。” 鹤鸢不意外地点头, “我知道了。” 不曾插手的七百年间,鹤鸢按照丹枫的意志整顿持明族,照料好白露,让这位龙尊顺顺利利的接管持明,鹤鸢自己再一次出门,到处散心。 从结果来看,丹枫和应星的实验是成功的。 他们确实创造了新的生命,白露的样貌也有肖似的白珩的地方,但要鹤鸢来说,白露不是白珩,两者是不同的个体。 小时候照顾白露睡觉的侍女曾经同鹤鸢说:“龙女大人时常梦到自己去其他星球上冒险,心里很是向往。” 或许从这一点看,可以武断地说白露是白珩的转世。 但应星和丹枫只拿到了白珩的部分头发,其余全是倏忽的血肉。 从组成来看,不如说是倏忽的转世。 而让鹤鸢确定他们不是同一人的,大概是白露身上的一些喜好了。 白露在开星槎上没什么天赋。 “将持明卵看护起来,我先去幽囚狱一趟。” 鹤鸢叮嘱道:“另外,在外头不要喊这个称呼。” 现在聊转世不转世的…没什么意义。 仙舟上不会有人将白露看作白珩,也不会有人指着白露的鼻子说她不是白露,是另一个人的转世。 白露就是白露,鹤鸢会定下这个底层逻辑。 至于同阿古说得话…… 他都和景元成婚一年多了,持明族里也没几个喊他“夫人”的,也就几个比较顽固的,一直不肯改。 只要不在外头这么喊就行,鹤鸢可不想自己和景元出现婚姻问题。 他先去看了眼持明卵的状况,再坐星槎来到幽囚狱洞天,面见了判官寒鸦以及被关押起来的司鼎云华。 云华的徒弟丹朱正在外层到处求人。 在寒鸦的许可下,鹤鸢来到云华面前,“龙师们允诺你、或是威胁了你什么?” 云华低声道:“丹枫大人创造出了真正的持明……比现在的许多持明都好太多太多,我想问问他的方法——” “可那只是龙师虚构出来的愿景,”鹤鸢点破,“单纯的化龙妙法不足以创造,还需要倏忽的血肉,难道你还要闯一遍幽囚狱么?” “到这一步,已经可以判你贪取不死了。” “难道仙舟联盟要眼睁睁地看着持明族在这个世上消亡吗!”被偃偶们依次抓捕的龙师厉声问道,“越来越多的持明卵无法诞生,持明的数量一次次减少,难道仙舟联盟要看着自己的盟友灭族吗!” 鹤鸢皱眉:“持明族的问题是来了仙舟才有的?我看过历史,从你们的“父亲”龙祖不知所踪后,就没有明确记载的持明诞生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看一看持明卵上有什么不对?” 至少就鹤鸢自己而言,他在护珠人的带领下去看了好几个几千年都没蜕生的持明卵,都在上面发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 而且这些问题,都指向龙师。 因为这些持明体内的持明髓都处于接近空虚的状态。 鹤鸢研究了一下,持明髓相当于持明族的不可再生血条,每个人拥有的恒定,这一世被抽了一半,下一世生来也只有一半,没有恢复的机制。 这倒也算是一种【不朽】。 “你又懂什么?” 鹤鸢懒得跟他们掰扯,让判官按照仙舟律法来判后,申请将丹枫的持明卵带走。 寒鸦为难:“但按照仙舟律法,丹枫并未完全蜕生,他身上的罪责…还未厘清。” 按照规矩,是不能被带走的。 鹤鸢拿出一份手令,“这是曜青的天风君、朱明的炎庭君向方壶的冱渊君上书,得来的手令,按照联盟律法,丹枫即便蜕生一半,也能被带走。” “蜕麟一半比整个蜕麟还要疼,从刑法的角度看,丹枫的罪责已经厘清了。” 寒鸦接过,确认上面的手令属实后,直接让偃偶放人。 鹤鸢踏入丹枫所在的牢房,用带来的巾帕擦干上面的血迹,再用带来的温舱将持明卵装进去,小心翼翼地带回鳞渊境中。 他唤来一名曾经照顾丹枫的持明侍从,将丹枫交给她照顾。 “您不自己照料么?”持明侍从疑惑。 鹤鸢揉了揉额头,“那我算他的谁呢?” 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难道丹枫来当他儿子吗?他看着像是会和自己儿子发生.关系的人吗? 那也太离谱了。 侍从知晓其中的道理,立刻闭上嘴。 确实,若转世后的丹枫大人还想再续前缘的话…有这样一重身份在,经历会艰难地多。 鹤鸢倒是有点想玩养成系。 但转念一想,他们前世的事情就够丹恒胃疼了,还是别叠buff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鹤鸢现在已经结婚了,并且有和景元长期发展的打算。 所以他再三考虑过后,决定为自己周围划清界限。 ——仅限于现实。 鹤鸢在帮丹枫走动、拿到手令的时候,发现只要和这些龙尊见上一面,名为【不朽】的枝叶就完全点亮,示意他可以进入试炼。 按照前两次的规律……感觉还是谈恋爱,顺便送一堆属性。 这游戏确定不加个“恋爱”二字吗? 【不不不,是楼主凭一己之力玩成了恋爱游戏,和我们没关系。】 【是的,楼主在恋爱图鉴这方面,我区还没有对手。】 【还得是游戏够大,才会出现那么多人才啊(滑稽)】 鹤鸢水完论坛,愉快地去找景元贴贴。 今天是仙舟的七夕节,也是俗称的情.人节。 景元很有仪式的买了一个星槎的玫瑰,悄悄运到神策府里,同鹤鸢庆祝。 鹤鸢躺进玫瑰花中,将花瓣碾出汁水,混合着透明和白腻的液体,将星槎弄得完全不能开。 当然,最后是景元负责清洗。 也是在这一天,鹤鸢正式告诉他,“景元先生,您的婚姻余额还有三万六千天,我做主帮你凑整了。” 三万六千天,约合九十九年。 比起最初的五年,这接近百年的时间,是景元从未想过的。 他看着这份新的文件,没有立刻签下,反而问鹤鸢:“小鸢,你思考清楚了么?” 这一份与上一份不同,上一份是对景元单方面的束缚,这一份对鹤鸢同样有所限制。 景元的金眸比往日要深重许多,表情依旧和熙,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这样。 鹤鸢毫无所觉,认真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一份平等的合约,应该对我们都有所限制。景元,这一年半以来,我想了很多次,也压抑自己很多次。” “但这一次,我不想压抑了。往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刻的我是喜悦的、是喜欢的、是期望和你长久相处的。” “这就够了。” 景元缓缓呼出一口气,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回,他不必太过压抑自己的想法,而是像鹤鸢一样,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第169章 他努力的对鹤鸢表达自己的喜爱,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塞给他,将原本瘦削平坦的小腹塞到鼓起,像是气球一样被怀抱着。 鹤鸢很漂亮,在自己身下绽放的时候,更漂亮,更诱.人。 景元不再掩饰自己过分浓重的喜爱,将一切塞满,连带着精心挑选的玫瑰也撕成花瓣,塞入青年的口袋。 那口袋的颜色艳丽迷人,混着玫瑰花瓣的汁水和碎片,时不时的溢出一点清液,但更多的,都被吞了进去。 鹤鸢紧紧抓着景元的肩膀,后背靠着星槎的前盖,眼泪都掉不出来。 水都流光了,又不给他补水,徒劳的红在那里,一点水都榨不出来,只能充血似的泛红,逐渐演变成青紫。 “不……真的不行了……”鹤鸢颤着嘴唇,手指在脊背处留下细长的划痕。 景元亲亲他的眼眶,“马上好,一会儿带你去泡温泉。” 泡温泉……? 是在温泉里再做几回吧! 鹤鸢才不信呢! 景元就是个大骗子! 骗子!!! 之前装得那么好,现在一点都不装了! 鹤鸢言语威胁:“离婚……你不怕我和你离婚吗?” 景元笑着贴上他的耳侧,啃咬耳垂,“和神策将军离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小鸢不是说过,最少五十年后才离婚么?” 鹤鸢无意识地抱怨:“你骗我……” 景元认真回答:“没有骗你,我很喜欢小鸢,只是今天太高兴了,总想把自己的喜爱都表达给小鸢看。” 鹤鸢抱着肚子,无力地躺在前盖上,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深色的天空。 “已经感受到很多了……已经够了……” 星槎脏了,花房里的草坪脏了,那堆原本要用来分出去的玫瑰也脏了,什么都脏了…… 就鹤鸢被洗刷的干干净净,塞进被子里休息。 景元钻进被窝里抱住他时,青年还拍打他的手臂,嘴里念叨着“不要了”之类的话。 可爱的要死。 景元将他的手好好放好,抱着睡着了。 鹤鸢睁眼时想:感觉这个情.人节,只有景元在过节,而他在渡劫。 另外,肚子好像真的能被撑大。 鹤鸢看了眼自己稍微有点弧度小腹,用力捶打还在睡觉的景元。 青年悲愤地看着睡眼惺忪的男人,拉过他的手按住肚皮,埋怨道:“你得负责!” “我的肚子都被你搞大了!” 神策将军发出今日的第一声爆笑。 景元的心情极其舒畅。 鹤鸢这样看似幼稚的行为,其实是对他的肯定。 从两年前的漠不关心和机械到现在的鲜活,景元用了很长的时间。 好在,他的努力是又结果的。 景元顺着鹤鸢的动作,按压小腹,“被我搞大了?难道是怀孕?” 鹤鸢脸色爆红:“你在胡说什么!” 他说得哪里是这个! “我的意思是——是你昨晚老堵着塞进去,弄得我这里都被撑大了!” 景元本来就大,堵着本身就胀胀的,更何况还有鹤鸢自己产出的水和景元弄出来的水,堵着混合在一起,最后像个水球一样晃到浴室。 真是羞死了! 景元“哦”了一声,慢悠悠道:“这是好事啊。” “撑大了,下一次就不会难受了。” 眼见着鹤鸢面色委屈,景元立刻停止自己的逗猫行为,开始顺毛。 “小鸢天生丽质,这里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睡书房一周。” 鹤鸢掐住了景元的命脉。 有这一层威胁在,景元往后也不会那么过分了。 星生活充足是好事,但也不能太过了。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景元怎么不懂呢? 景元哪里是不懂,他太懂了。 只是平时吃个四五分饱,偶尔来顿八.九分饱罢了。 完全吃饱?他还没完全满足过。 若是着这么干,鹤鸢能不能在第二天醒来还是个问题。 景元一旦这么干,那他连四五分饱都没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是属于景元同鹤鸢两人的故事。 两枚持明卵各自看守,鹤鸢定期去检查状态,顺便去了一回【不朽】的试炼,找到帮助持明族摆脱困境的办法。 毕竟是丹枫一直想做的事情,鹤鸢既然找到了办法,那便去做了。 就当是对丹枫没那么多时间的补偿。 【不朽】试炼的具体内容,后面细说。 鹤鸢暂时不大想回忆。 他先去鳞渊境深处的建木一趟,用带回来的道具和学习到的术法对建木进行刻录,将其与波月古海完全连接。 鹤鸢想的没错。 【繁育】分走的是生育,【丰饶】分走的是长生。 持明的现状不允许他们生育,那会造成无法缕清的伦理问题,就如丹恒在他膝下养着一般。而且这种不死就能一直蜕生活下来的生物,是被均衡不允许的。 若一直这样,那持明就会变成新的人口问题。 但,持明若是能有如【丰饶】一般的恢复能力,将蜕生从简单的记忆清除一般的刷机机制再叠加上修复功能呢? 远的不说,光是那一堆许久未孵化的持明卵就有了再一次来到人世的可能。 法阵刻录一周后,护珠人交上来的报告中写明,有至少十几枚持明卵有了诞生的迹象,如今已安排人手前去孵化教导了。 这是鹤鸢交上来的第一份答卷。 从前,他的身份多少让人面服心不服,再加上他又毫不犹豫地改嫁给了神策将军,在持明中的风评几乎快要一边倒。 但这一次之后,不论他们曾经是什么想法,如今都对他心服口服。 当然,鹤鸢记着景元的叮嘱,在做这件事之前和景元通了气。 记得当时景元大半夜的从床上蹦起来,拽着鹤鸢打开黄钟共鸣系统,同其余仙舟的几位商量,又联合去上报了元帅。 元帅回复:非贪取不死。 这便是可以的意思了。 得到许可后,冱渊君便问:“只有建木能如此么?其余丰饶神迹可算?” 她掌管的方壶里,也有不少因疾病或是重伤而无法蜕生的持明卵。 其余三位龙尊也屏息凝神,听着鹤鸢的话。 “可以的,不过法阵比较复杂,这个道具也只有我能用,所以……” 冱渊君毫不犹豫道:“来回的车马费我包了。” 炎庭君想到罗浮仙舟近日的事情,也说:“怀炎将军那边我探了口风,这一回无事。” 余下两位也纷纷报出回抱。 鹤鸢终究不是持明族之人,他做这件事,完全是看在丹枫的份上。 那份神奇的道具,他也能自己留着,而不是麻烦的一层层上报联盟,拿来给他们用。 黄钟共鸣系统看不到对话者的模样,还穿着睡衣的鹤鸢朝景元眨眨眼,手指轻轻瘙痒男人的掌心。 像是在说:“我厉害吧?” 景元微笑着与他对望,轻声道:“小鸢最棒、最厉害了。” 鹤鸢一直是这么厉害。 任何不可能之事在他手里都化为可能,从前无人能做之事,他轻巧地做到。 能同这样光芒万丈的人在一起……是何等的幸运。 一想到鹤鸢还要陪在他身边百年,景元就抑制不住的兴奋。 只是,一想到鹤鸢要去其余办事,来来回回要花个半年的时间,景元就有点不高兴。 他也变幼稚了。 ——仅限于鹤鸢面前。 堂堂神策将军竟然抱着鹤鸢的腰撒娇,“这半年不算好不好?” 鹤鸢还没见到他这副样子,故意拿捏了一会儿姿态,才一副无可奈何的答应下来。 “好吧好吧,那这半年就不算好了。” 景元:计划通! 临行前的一晚上,景元如法炮制,哄着鹤鸢来了一次又一次。 他熟练的把自己伪装成大白猫,对着鹤鸢温顺的“喵喵”叫,实则露出尖利的爪牙,毫不客气的进食属于自己的猎物。 幸好鹤鸢是第二天下午的票,不然就景元这个强度,鹤鸢能不能上船都是未知数。 这一天,鹤鸢一边骂骂咧咧的穿衣服,一边瞪着景元,不忘踩几脚对方刚洗的靴子,吃掉景元爱吃的水晶虾仁,顺手拿走了发带。 景元一路追着他到港口,总算拿回了发带。 临行前如胶似漆的模样,更加坐实了“夫妻恩爱”的传闻。 星槎海中枢的说书先生讲了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是关于景元同鹤鸢的故事。 说书先生讲不腻,听众竟然也没腻。 毕竟这一段感情,不论往前还是往后,都是如此的缤纷多彩。 第170章 往前,那是四个人的纠葛,是纠缠了十来年的爱恨情仇和无奈落幕的悲剧传奇。 往后,是属于两个人的英勇故事,是运筹帷幄的神策将军和完美执行计划的云骑骁卫。 在这十年中,罗浮仙舟不仅修生养息,还援助其余仙舟剿灭丰饶孽物,成为最坚硬的后盾。 同时,还对一颗冰雪覆盖的行星伸出援手,帮助他们压制星核,处理反物质军团,更是带来了交换的物资。 “而这,还不是结束。” “诸位,我们在见证新的传奇,并参与其中。” “好!” 激烈的掌声自台下响起,打赏络绎不绝。 讨论声也纷纷乱乱。 “欸,你说最近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闻?” “就是那个…饮月君一脉其实都是为那位准备的丈夫……你懂的……” “难道你也……” “对啊,我是从方壶那边的朋友听说的。据说连冱渊君都对他尊敬有加……” 冱渊君平时可高冷的很,整个仙舟联盟也就元帅能让他尊敬一二。 这位虽然拯救了持明卵,但也没到能让冱渊君突然以礼相待的地位…… 就很突然。 随后,鳞渊境那边又有来考察的学者挖出了笔记,上面记载了前几任龙尊所写的文字与画作。 文字暂且不提,那画作上的人,明明就是照着那位画的! 而且这个现象只有罗浮这边的饮月君一脉有,更显得奇特,更引人瞩目。 学者也是不负众望,很快就弄出了文字解读之类的东西,看着更实锤了。 “……梦中所见……夜夜期盼……” “只求侍奉一.夜……” …… 一堆堆肉麻的话被翻译出来,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神策府这都不来澄清么?” “没必要啊。饮月君上赶着,又不影响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更何况下一任龙尊不是个女娃娃么?” “也是。” ----------------------- 作者有话说:仙舟快收尾啦。 元咪后面还有很多戏份) 晚安啵啵[亲亲] 第97章 不朽 鹤鸢特地挑选了一个还算空闲的时间段, 打开许久未进行的试炼。 已经被他点亮的有【记忆】、【巡猎】和【不朽】,【毁灭】在接触了燧皇后,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鹤鸢想着那些奇怪的壁画和丹枫心口的声音, 呼出一口气,手指划过屏幕。 就让他看看, 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吧。 熟悉的黑屏一闪而过, 周身的温度极速下降。 鹤鸢眼前的景象从温馨的房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海面。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颗几乎只有水的星球, 没有陆地, 只有一击就碎的小岛。 依照持明历史中的记录, 这里应当是持明族最初生活的汤海。 在记录中,一望无际的汤海甚至占据了整颗行星的表面。 那么他脚下的是? 忽然间,鹤鸢脚下的“岛”开始移动起来。 他这才回神,迅速观察起这座“岛屿”。 灰黑色的表面、又荒芜的没有一丝植被,脚底也没有泥土浸.湿的感觉…… 比起岛屿,脚底下更像是某个生灵的脊背。 这位生灵想上岸透透气, 结果被鹤鸢踩了半天。 鹤鸢:“……” 鹤鸢蹲下身, 尝试与其对话,“你好?” 底下没有回应。 这会儿持明族有装联觉信标吗? 鹤鸢觉得应该是没有的。 历史上的持明族没有和公司交流过, 也没有和别得文明有交流。若真有, 那也会在龙尊身上,在龙尊的记忆里。 而且…从那些记载来看, 持明族看起来是不屑于与旁人交流的。 他们不老不死,是这世间最为古老的星神【不朽】龙祖的后裔,他们有着强大的力量,又有舒适的环境,自然没什么交流的必要。 一切都有龙祖或是龙尊为他们安排, 剩下的持明做不了什么事,自然是摆烂,乐得自在。 那么对话应该是行不通了。 鹤鸢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思考下一步做什么。 直接去海底看看? 或者看脚下的终点在哪里? 脚底下忽然发出奇怪的声响。 鹤鸢还未翻译出来,脚下的岛屿一个翻身,将他丢进海中。 他身上还装备着丹枫给的避水珠,能够在海中自如移动,立刻追上了要远远逃开的生物。 这是一条鲸鱼。 鹤鸢追上时,对方不满的摆尾,“鲸鱼肉不好吃的!” 鹤鸢一愣,回答道:“我不爱吃鲸鱼。” 不,鲸鱼压根不在他食谱上! 鲸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观察到他因水流而散开的发丝下的耳朵。 那是一双不属于持明族的耳朵。 可这个人能在海底自如移动,身上又有持明族的气息…… 鲸鱼踌躇了一下,“你是谁?” 在鲸鱼的印象里,也只有持明会不讲武德得踩在他们背上冲浪,还会残酷的把他们的骨头都变没。 鹤鸢告诉他:“我是人。” “人?人是什么?”鲸鱼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还未存在人类这个物种。 汤海所覆盖的星球上全是【不朽】的气息,未有人赶来招惹,它们这些生活在海里的生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被有星神庇护的持明族欺负。 鹤鸢只好给他解释了一便人的意思。 鲸鱼似懂非懂,“哦。反正你就是和我一样的生物,只是形态不一样!” 他们能交流,还能一起在水里遨游,那就差不多! 确定鹤鸢不会抽他们骨头、不会踩着他们冲浪后,鲸鱼热情地带着他回到自己的族群,并叮嘱道:“你要是碰到耳朵尖尖的生物,一定要赶紧逃。” “他们很可怕的。为了方便他们自己吃饭,会凭空把我们的骨头变没。” 鹤鸢:“……这、这样啊。” 其实他有点想学。 仙舟研究出了无骨鱼,但肉质不如自然的鱼好,所以这种临上桌前才去鱼刺的方法……能不能教他一下? * 鹤鸢算是在鲸鱼族群这里暂时休整了一会儿。 他能在水下自如生活,背包里的食物直接点击【使用】就能补充体力,余下的时间就用来探索这片汤海。 鲸鱼了解到他喜欢陆地,便给他推荐了一个地方。 “据说那里是持明族的祖先龙祖诞生的地方,但很久没人把手,龙祖本人也没有派人去,所以我觉得是谣传,”鲸鱼摆了摆尾,“不过——不过你是我朋友,你要是害怕危险的话,我们还能再找个地方。” “汤海里别得不多,珊瑚礁应该挺多的。” 鹤鸢谢过他的好意,拿出了应星之前为蜜月而造的星槎。 星槎不算大,但足够他活动了,总是泡在水里也不是个事。 在鲸鱼的地盘收集一些信息后,鹤鸢踏上了前往遗迹的路程。 一般来说,这种“据说”遗迹,一般能碰到几个小持明的。 鹤鸢也确实碰到了。 他看着面前碧绿色龙角,几乎和丹枫一模一样的持明龙尊,一时失语。 这持明还以为鹤鸢是被他的外貌惊到了,慌乱的捂住脸和龙角。 鹤鸢见他这副样子,又开始笑,还调出系统相机录制视频。 这不是丹枫,但在某些时候,他可以是丹枫。 “你……你在笑什么?”略显稚嫩的嗓音自对方口中传出。 鹤鸢回答他:“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爱啊。” 像个特别好吃的抹茶小蛋糕。 对方羞涩地捂住脸,“哪里有你这么直白的?” 鹤鸢的心都快要化了。 天哪,这小时候的龙尊……也太可爱了! 他伸出手,“我说的是实话嘛,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可爱也是一种优点。” 小龙尊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忽然狡黠一笑,指尖按住鹤鸢的手心。 “我才不会害羞呢!” 他刚做完自己以为必定成功的事,却在观察鹤鸢神色时产生了疑惑,又捏了捏鹤鸢的掌心。 他面色微变:“你怎么——” “我怎么没被你抽去骨头?”鹤鸢用力握住他的手,将他抱在怀中,“你想问的是这个?” 小龙尊在他怀中挣.扎,还引来水柱冲击他,全被鹤鸢躲了过去。 “行了,你不是我的对手。”鹤鸢点点小龙尊的龙角,“想从我手里逃脱,就带我去见龙祖。” 小龙尊脱口而出:“龙祖大人哪里是你想见就见的!” 鹤鸢挑眉,“是你见不了吧?看来你在持明里的地位也就那样,我换个人好了。” 最拙劣的激将法。 第171章 可惜持明一族一直解放着天性长大,小龙尊更是什么都不懂,就这样应激地上了贼船。 “谁说我地位就那样的!”他气呼呼的说:“我可是龙尊,怎么可能见不到龙祖大人!” 鹤鸢疑惑地看着他:“那你要怎么证明呢?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见到龙祖?” 小龙尊脱口而出:“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信?” 完全被鹤鸢带着走了。 鹤鸢笑着说:“很简单,你带我去见一面,我就信你。” 小龙尊立刻点头,“好,我带你去!” 他想了想又说:“但你不许找别得持明帮忙!” 这个鹤鸢自然是点头答应的。 “好,我答应你。” 小龙尊满意地打量他:“算你识相。” “对了,为什么你不会被我抽出骨头?” 这可是他们百试不厌的招数,不管是什么生物,都会被他们抽走骨头,只剩下皮肉,然后被他们吃掉。 在看见鹤鸢的第一眼,他就想吃掉鹤鸢。 小龙尊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但一直以来的经历告诉他,想要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去要,不必顾及什么。 在鹤鸢身上,他失手了。 这也让他开始对这个人类有了兴趣。 不再是简单的食欲。 他大概不知道,在人类社会中有怎么一句话—— 爱欲即食欲。 他的冲动是食欲,也是还未开窍的爱欲。 鹤鸢拿出一枚鳞片给他看,“喏,因为这个。” 小龙尊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有我的护心麟!” 是哦,有他的护心麟在,鹤鸢怎么看都不会被他伤害,也不会被他的同族伤害,不会被弱于他的人伤害。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你是怎么拿到的!” 小龙尊转头检查自己,确认自己的鳞片一个也没少后,疑惑地看向鹤鸢。 如果说是未来的丹枫给他的话,眼前还不知道名字的小龙尊显然不会相信。 鹤鸢想了想,道:“是你的前世留给我的。” “啊?!” 鹤鸢开始编故事。 “我是一名在星际间旅游的人,多年前,我在这片汤海意外结识了他,并且坠入爱河。” “但我的未来是星辰大海,不可能在这里停留,所以我走了。走之前,他将这枚鳞片送给我,希望我一路平安。” “现在,我的旅程告一段落,又来到这里,想要寻找他的踪迹。” “……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小龙尊气呼呼地说。 他伸出手,指着鹤鸢的鼻尖,“我就是再也不吃鱼肉、一头撞死在树上,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鹤鸢毫不遮掩的笑出声:“你为什么觉得前世的那个人是你?” 他低下头,用蓝紫色的眼睛去注视小龙尊,“还是说…你觉得你也和他一样,有点喜欢我了?” 小龙尊看着年幼,实际年龄已经有两三百了。 他完全没想过一个人类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关注点全在喜欢上。 这已经很可疑了。 小龙尊不出所料的炸毛:“你在自恋什么?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在他们眼中,持明是这时间最为高贵的龙裔,像鹤鸢这种人类,顶多是充当食物的存在。 哪里会有人喜欢食物啊? 鹤鸢回敬他:“那你在着急什么?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不会喜欢你,我来找龙祖,只是为了我前世的恋人。” “你——” 小龙尊气炸了,“你有眼无珠!” 他的前世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平庸的人! 也就脸长得好看罢了! 鹤鸢认真低头,拉过他的手摸自己的眼睛,“我有没有眼珠,龙尊大人可以摸一摸、确定一下。” “对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龙尊大人的名字?” 小龙尊高傲扬头,“龙尊的名讳,哪里能给你知道?” “你唤我饮月君就好,这是我的尊位。” “好,那么饮月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是饮月君大人!” “嗯嗯嗯,饮月君是大人。” “……你一定在骗我对吧?我的前世怎么可能看上你?” “哈哈,饮月君说笑了,若不是这个缘由,难不成我还能从你们手里扒下鳞片、还恰好扒到了护心麟?” “那怎么可能!” 可饮月君又想起了鹤鸢的身手,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 “对了,还没问饮月君,您来龙祖的遗迹做什么?”鹤鸢问道,“我看这里也没有重兵把守,看着不像是很上心的样子。” “……要你管?”饮月君撇过头,不说话了。 鹤鸢察觉到其中的隐情,笑而不语。 他还没问:你身边的侍从去哪里了? 不过侍从要是在的话,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 鹤鸢跟着饮月君来到海底的一处宫殿前。 饮月君先带他来到一处藏书阁,一个个的翻着刻着文字的石板。 鹤鸢心里一惊,开始寻找地图上的缺口。 他刚刚完全是胡诌的啊!但凡饮月君问他个名字,鹤鸢就露馅了,哪里能一直到这里? 看来饮月君也没那么好糊弄。 先想想一会儿能不能糊弄过去吧。 “喂,我刚刚翻了蜕生观察记录,我的前世蜕生的时候,身上都是完好的,”饮月君狐疑地看他,“你的鳞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鹤鸢摊开手,“你猜啊。反正是某个饮月君送给我的。” 未来的饮月君也是饮月君,但面前的饮月君,显然不会往后去想。 他一口气翻完了自己的所有前世,一无所获。 每个都是确认完好。 那是谁? 总不能是虚无缥缈的未来吧? 饮月君问了出来,“以后的我、或者是我的后世送给你了?” 鹤鸢不给确切的答案,“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是饮月君送我的。” 现在,面前的小龙尊让鹤鸢喊饮月君,鹤鸢又一口一个“饮月君送我的”,说着说着,倒像是面前的饮月君扒下护心麟送给鹤鸢一般。 他有点点后悔了。 他应该告诉鹤鸢名字的。 他又不是这些饮月君,凭什么都混在他身上了! 鹤鸢无意和他纠缠,催促他尽快动身。 “喂,那个谁,”饮月君叫住鹤鸢,“我暂且认可你这个人,允许我们交换一下名字。” 鹤鸢可不惯着他,“你喊我什么?” 对面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请问可以交换一下名字么?” 一个人想要礼貌起来,是很容易的。 “鹤鸢,我的名字是鹤鸢。” “我叫……” 话还未说出口,一阵地动山摇,浑厚的声音在海水中响彻。 “自未来而来的客人,请立刻来我身边。” 饮月君的名字还未说出口,海水中突然窜出的海草拉过鹤鸢,将他一路拉进宫殿,带到了龙祖面前。 海草还算温柔的将他放下,扶着鹤鸢站稳。 “未来的客人,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鹤鸢来了兴致。 这是在打破第四面墙吗? “是,我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表面上看是原住民,其实是玩家! “那么,我的转机是否在你身上?” 咦,这就要被委以重任了吗? 鹤鸢觉得不大对,疑问道:“什么转机?持明族吗?” 持明族的转机,他也救不了啊。 不朽星神自己都陨落了,哪里是他能干的事? 玩家再强,也还没到这个地步。 龙祖颔首,领他来到一处空间里,为他倒茶。 “近日,一名新的星神诞生了。祂名为‘互’,是【均衡】星神。” “宇宙需要均衡,有得必有失,这句话一直在我心里头打转。” 鹤鸢不大习惯就这么和一位星神对谈,有些拘谨道:“难道您打不过祂么?” 龙祖失笑,“在星神中,没有打得过打不过一说,都是用概念作为武器。” 比如现在,因为均衡的出现,龙祖对不朽有了新的思考,因而诞生出了新的怀疑,这导致祂力量不稳,汤海中的部分区域开始无法维持无害的样子。 “不能坚持下来?” “我与祂之间,必有一战。” 不朽与均衡的概念有冲突,那便无法共存。 这是宇宙间的规则。 “这样啊,”鹤鸢想了想,“那你想知道未来的事情吗?” 龙祖点头,“我会为你呈上丰厚的回抱。” “另外……若我陨落,能否帮我照看一段时间的持明族?” 鹤鸢想起之前看到的壁画,面色发白,“这个就不要找我了吧。” 第172章 他没有开inpart的兴趣啊。 龙祖还以为是饮月君抽骨头的行为吓到了他,安抚道:“没事的,他们都是一群可爱的孩子。” 祂似乎是想到什么事,又说:而且你身上不是还有个护心麟吗,看来以后的你很受孩子们的喜欢。” 鹤鸢:“……” 他端详着面前白发红瞳的男人,认真问:“那我该以什么身份去教导他们呢?” 如果有个比较高的身份,应该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吧? 就算知道那是必然的结局,鹤鸢还是想挣.扎一下。 重申一遍,他没有开inpart的兴趣。 龙祖说:“我名义上的妻子如何?” 他们尊敬龙祖,自然也会尊敬龙祖的伴侣。 剩下的,光凭鹤鸢的实力就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鹤鸢愣了愣,感觉到一种不大好的开端。 他又一次仔细端详对面的星神。 看着还挺正经的,应该不会干出坐实婚约的事情吧…… 但是壁画上又画了一条黑漆漆的龙,用播撒雨露的意向暗指什么。 鹤鸢轻声问:“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原型是黑色的么?” 龙祖摇头,“不,是纯白的。” 祂问鹤鸢:“你要看一眼吗?” 不过……问祂的原型,是有别得用意吗?龙祖沉思。 鹤鸢松了口气,点头道:“可以,不过我要教导他们什么?” 龙祖言简意赅:“什么都教。” 持明在汤海的日子太过逍遥,一旦去了别处,定会难以生存下去。 即便有龙祖给予他们强健的体魄和不断轮回的永生,依然会出现减员的情况。 看往后仙舟联盟上的持明数量就知道,在这一路的迁徙中,究竟有多少持明族人失去生命。 鹤鸢还是放不下壁画。 他大胆的问龙祖:“繁衍这一块应该不需要吧?” 龙祖疑惑地看他:“为何?繁衍是生物的本能,自然是要教的。” 在更久远的时代前,还会有部族的长者当众教学、告知族中的年轻人,如何更高概率的繁衍。 甚至于在愚昧迷信的年代,还有人将繁衍的过程视作与神明沟通的桥梁。 鹤鸢大惊失色,“可你们后面都没有生育能力了,就算是这样也要繁衍吗?” 龙祖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龙祖耐心的同他解释,“我只是想到了不朽与均衡共存的办法。” 持明族人不死,还能不断繁衍,需要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大,与宇宙中的其他生物不平衡。 若是这样繁衍下去,整个宇宙最后只会剩下持明族,并且还会加速资源的消耗。 均衡的诞生,本质是为了能让宇宙存在的更久。 所以干脆让持明族别生,一直保持这个数字就好。 可……互估计不会同意吧。 从鹤鸢的反应来看,祂应当是陨落了。 毕竟有龙祖在,持明又怎么会发生减员的事情。 鹤鸢并未给他泼冷水,“那…加油?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说不准我们不是同一个时间线上的,你这里的持明族说不准能活得好好的,你也在他们身边呢。” 龙祖垂眸看他,“我明白饮月那小子为什么喜欢你了。” 也明白为什么未来的饮月会送出护心麟了。 即便知道未来既定,还会去努力改变过程…… 若要祂手下这群持明来选,说不准直接躺着去结局了。 那会导致更坏的局面。 龙祖大概知晓了持明未来的命运,但祂还是想试一试。 祂问:“可以为我多讲一些未来的事么?” 顺便讲一讲你。 ----------------------- 作者有话说:妈妈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妈妈变成妻子的话……[墨镜] 龙也在鱼塘,但祂表面比较慢热。 第98章 不朽 “原来如此……”龙祖喃喃道, “那你来到现在的时间点,是为即将消亡的持明族延续火种吗?” 祂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找补道:“抱歉, 我的时间观念和你不大一样。在我的视角,这个文明处于睡一觉就会灭亡的程度。” 鹤鸢并不在意, “嗯, 现在的仙舟联盟未将持明的固定延续视作贪取不死,而且在未来, 持明族一直繁衍下去的话…会闹出伦理方面的问题。” 龙祖:“嗯…我大概明白。” 虽然祂不是很理解。 繁衍是天性, 为何又要遏制呢? 至于血缘上的关系, 也没什么可烦恼的吧,只要知道大家是一家人就好了。 鹤鸢瞧出了祂的意思,疑惑道:“难道现在的持明没有这个问题吗?您能接受一名持明在蜕生后和……自己的孙子或是儿子相恋?” 在持明的观念中,蜕生即为新的人生,从前的关系全都斩断。 龙祖疑惑地看他:“不可以么?” 在持明中,即便近亲结婚, 也不会出现人类那样的惨剧, 自然是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祂说:“若我陨落了,若你是我的妻子, 那我会嘱咐我的孩子们照顾你, 你愿意跟谁在一起、和几个人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 鹤鸢立刻摇头,“不不不, 我们只做名义上的伴侣就行。” 好吧,虽然白毛红瞳是未收集款,但一想到未来,鹤鸢宁愿拒绝。 谁要一口气多上几十个伴侣啊,那还要不要活了? 龙祖看着有些失落。 鹤鸢不明白祂的失落。 被小npc一见钟情或是迷恋, 那是魅力值和容貌值很高,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像景元丹枫、甚至是龙祖这一类的有大量剧情塑造的角色,一般需要一些相处或是礼物,等到心动的节点再去触发。 一见钟情,那不太可能。 但龙祖的表情实在过于明显了。 祂的失望和喜欢就像是路上遇到的小饮月一样,写在脸上。 鹤鸢不禁问:“为什么会想要和我坐实这个身份呢?” 他的身份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旅人,不可能在此停留,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徒劳。 而且…作为星神的祂,应当不会有这种表情。 鹤鸢想,他见过的最幼稚的星神是岚,可眼前的星神,比岚还要简单易懂。 龙祖颤了颤眼睫,低声道:“你看起来很美味。” 食物能够保证一个生物的基本生存,也是许多人活得幸福的来源。 作为龙祖的祂,已经没了温饱的烦恼,也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祂已经失去了进食的欲.望,唯有看着自己的血脉进食时,能够感受到一点欢愉。 但从眼前这个人类踏入海水的第一秒起,祂本能地感受到—— 他很美味。 祂想吃了他。 是冲动,也有冲动过后的分外喜爱。 龙尊与持明都是龙祖的血脉,祂借着饮月的眼睛,看到了这个人的一切。 现在是狡黠灵动的双眸、是被不知不觉套牢的内心。 往后…祂卑劣地借着护心麟,看到了残存的、不同时间线的往后。 他们的往后有三日决绝,也有百年的相守,还有死后的殚精竭虑,将本不相关的持明卵带出幽囚狱,给予一片新的天地。 饮月喜欢他,龙祖亦然。 见到青年的第一面,只是感受到他的气息,就让龙祖躁动起来。 这份躁动甚至让祂打断了鹤鸢与饮月交换姓名的流程,直接将人带到面前。 他无疑是美的,龙祖见过了太多的美,眼前的是他心中最美的那一个。 然而,美不过是鹤鸢身上一个微不足道的优点罢了。 龙祖贪.婪又克制地看着鹤鸢,不让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他或许会喜欢更单纯一点的? 鹤鸢跟着祂的步伐行走时,小皮靴带起的脚步声,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肤,瘦削诱.人的曲线一览无余。 为了方便水下行动,他没穿更飘忽的衣服,仅仅是简单的紧身装束,细细的黑色腰带圈出腰肢,随着快步的走动,轻轻摆起。 龙祖想,这是祂本来就可以做的。 祂可以同看到的一样,紧紧握住腰肢,将喜爱的他固定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要分开。 但祂只说:“抱歉…我第一次有喜欢的人。” “刚刚的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鹤鸢满脸疑惑:“第一次?” “嗯,”龙祖借机解释道,“持明们是我的子嗣,是我的血脉,却不是我所孕育的。” “他们…是我创造出来的。” 简单翻译一下:我是一个有很多孩子的高龄单身处.男父亲,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组合? 鹤鸢怀疑,这种设定弄出来,就是为了搞混乱而生的。 第173章 不过想到后面繁育的状态……鹤鸢觉得,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祂复制了无数个自己来陪伴自己,每个虫子都是祂。 和龙祖这种有着血脉但完全是不同个体相比,鹤鸢更能接受龙祖的模式。 ……不对,怎么变成能接受了? 鹤鸢你清醒一点! 就算白毛红瞳是人均xp,就算龙祖长得一表人才,就算龙祖看起来很傻白甜,就算…… 服了,怎么都是优点,缺点在哪里? 缺点是穿得太严实了? 鹤鸢还没见过在水下穿长袍宽袖的人。 但借着水流的飘动,这种衣服的质感的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 当时跟在龙祖后面,看到祂长长的袖摆和衣摆时,鹤鸢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套黑红色的衣服像是龙祖本身一般,随着祂的心意摆动,就像鹤鸢心里幻想的那种海底龙族,看着威严、不可侵.犯。 衣服厚重,但没有一丝累赘的感觉,就连来到无水的空间后,也没有变成黏在身上的感觉。 反观自己,衣服完全湿了个彻底。 鹤鸢想了想,“他们是不是你的孩子,我并不在意。” “……这样啊。” 龙祖问他,“那你这一次过来,只是为了找到延续持明的办法么?” 鹤鸢耳垂上的坠子晃动几下。 “嗯,不过我没想到这么顺利。” 这么顺利的见到了龙祖,还顺利的搭上话。 鹤鸢现在还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龙祖问:“那你有什么能回报我的么?” 祂的眼睛不复之前的纯粹,带着隐隐的阴霾。 鹤鸢看不见的发尾处,一缕缕黑色染上白发。 这里的一切都为龙祖掌管,祂想留下谁…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鹤鸢不曾察觉:“你需要我做教导的事,那就用这个可以吗?” “不行的话,你可以再提要求,我尽量满足。” 龙祖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鹤鸢一时失语。 “这里的一切在你眼里都不算数,也不会为人知晓,不是么?” 哪里是这个的问题! 鹤鸢心想:你们持明的恋爱脑是不是一脉相传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 或者说,他们的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觉得这是可以做的,是值得的。 就如现在,古老的不朽星神想用千万人求而不得的宝物,换一段没有结果的姻缘。 鹤鸢不喜欢。 他并非不喜欢龙祖,而是不喜欢这种……强买强卖的方式。 游戏是为了让他快乐,那么一切的走向或是出发点都应该是他自愿的行为。 鹤鸢对龙祖有那么一点的好感,但还没到“真正的夫妻”的程度。 他不是集邮党,不然这会儿螺丝咕姆还有伊戈尔都应该和他有一段了。 龙祖静静地等着鹤鸢的回答。 或许,祂该如鹤鸢说的,认清现实,两清后离开相忘。 但……凭什么呢? 喜欢就要去抢夺,去争取,这是龙、是持明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祂能压抑住本能不去抢夺,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得让人感叹一句有毅力。 祂的视线没那么放肆的去端详沉思的青年。 鹤鸢的唇很漂亮,上唇有一颗饱满的唇珠,看着像是餐盘上用来点缀的樱桃,饱满多汁。 不仅是唇,就连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让人无法忘记,沉醉其中。 他的衣服在潮湿的环境下完全干不了,胸口的点缀无法遮挡,被龙祖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不争气啊,饮月。 百年的相守是共同拥有,三天的决绝只是抱了一下,被人当作抱枕 现在的饮月也不怎么样。 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幼稚,差点把人给气走。 “龙祖大人?我想了想,”鹤鸢认真地说,“请问能不能把要求换成——我们可以发展出夫妻的名分呢?” “我同你的相识只有一个小时,我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认识这么点时间的人发展出更深的关系。” “在外头,我的时间是固定住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和我玩一个名为‘先婚后爱’的游戏?” 龙祖颔首,纯白的发丝轻轻侧到桌面,找不到一丝深色。 “好,我愿意。” * 当天,所有持明族都知道,他们的【父亲】龙祖大人要迎娶一位【母亲】了。 其余的持明族都是吵吵嚷嚷地讨论这位新来的【母亲】是什么来头,唯有饮月,唯有还未将自己姓名交换出去的饮月得知【母亲】的名讳后,在原地呆愣了许久。 那是拿了他护心麟的人。 拿了他的护心麟,合该是他的妻子,又怎么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饮月很不服气的找到宫殿,来到鹤鸢暂时居住的房间。 这里为了方便青年生活,特意做成了无水的空间,一件件流光溢彩地衣服摆出来,放在鹤鸢面前,等待着他挑选。 龙祖大人的妻子…他们应当叫“母亲大人”吧? 可母亲大人不喜欢他们这么叫唤,那便只能喊一句“夫人”了。 “夫人,这些衣服可有喜爱的?”侍从欢快地说,“父亲大人邀请您去海上看烟花,快打扮起来吧。” 饮月便是在这时来的。他一来,听见侍从的话后便说:“打扮什么?”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抵抗父亲的威严,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犹豫下去,他就真的没希望了。 饮月不顾旁边还有侍从在,紧紧盯着鹤鸢,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要嫁给父亲?祂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就算、就算现在没有,以后我也会努力拿到的!” 小龙尊看着像是一路闯了过来,说话语序颠倒、意思混乱,肉嘟嘟的脸颊泛着酡红。 鹤鸢不解:“我为什么不可以嫁?另外,我要纠正你的措辞,我和龙祖是成婚,没有嫁娶之说。” 饮月看着委屈极了,眼眶里蓄起泪水,“你拿了我的护心麟,怎么能和别人在一起!” “你不该等我吗?” 鹤鸢失笑:“可我在另一个世界,也拿了饮月君的鳞片和别人在一起了。” “这护心麟是什么贞操锁吗?既然我拿了他就不能同别人在一起,那就还回去好了。” 鹤鸢说着,将随身携带的鳞片丢进背包深处,不再拿出。 小龙尊一时感受不到护心麟的气息,慌了神,“不要……你不许还回去!” 他一下子扑到鹤鸢身上,众人还未反映过来,就扯开青年的衣襟,到处寻找护心麟的踪迹。 “在哪里…在哪里?”他絮絮叨叨地找着,连龙祖进来都未发觉。 饮月的后颈被鹤鸢提溜起来,放到一边的垫子上。 再不出手,提溜他的就是龙祖了。 鹤鸢悄悄瞥了眼龙祖的面色,对饮月义正言辞道:“我不喜欢你这种小孩子,我喜欢成熟一点的。” 饮月看了眼自己的身量和脸颊,捏紧拳头,“不就是长大吗!你给我等着!”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龙祖总算不做沉默的雕像,问出一句话:“你喜欢成熟一点的?” 鹤鸢随意点头,“嗯,我不太喜欢幼稚的。” “不过——要是性格合我胃口的话,也是愿意试一试的。” 他记得七百年后的穹就是“据说不足两岁”的小孩,但他长得好,看着呆呆的,却总是能出其不意地整一点花活出来。 和穹在一起,鹤鸢觉得很开心,再加上穹身上又没有那种显而易见的幼稚感,他就稍稍做出了一点亲密的举动。 这一次的七百年后再遇到的话…… 鹤鸢很期待与穹的再次相遇。 这一回,他们应该能约会上了吧? 龙祖见鹤鸢失神,想起了自己所见的零星片段。 灰发小年轻领着鹤鸢出逃,到处游玩,还亲昵的贴面,得到了一个约会的承诺。 即便那承诺并未兑现。 可他们的相识,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为什么自己…… 为什么他不能如此?鹤鸢还要用相识不久的理由来反驳他! 龙祖心里郁闷,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可海底的汹涌随着他的心情变化,原理持明居所的海面翻起海浪,被远远驻足的人观察到。 “我不合你胃口么?” 龙祖俯身,看向鹤鸢,眼底一派澄澈清明。 鹤鸢略微闪避他的视线,“倒…也不是。” 主要是龙祖虽然年纪大,但祂看着一副乖乖宝宝的样子,总是让鹤鸢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犯罪。 “因为你的眼睛看起来太、太纯粹了,我总是会有种我在可以诱惑你的感觉。” 第174章 在引人犯罪一样。 “这样啊……” 龙祖转身,不知做了什么,转身时是一副成熟的模样,不论是身材还是什么,看着就很可靠。 “那这样呢?这样会有不好的感觉吗?” 鹤鸢摸.摸他纯黑的发丝,“如果还是白发就好了。” 白毛,他永远不会腻的喜好。 龙祖依言变了。 白发红瞳的男人,眼中是克制又汹涌的欲.火,看着鹤鸢时,像是要连带着他一起烧掉一样。 鹤鸢躲避这过于灼热的眼神。 上一秒还觉得纯粹,下一秒又觉得充斥着侵略性,让人无法承受。 侍从早已离开。 龙祖从衣柜里找到一件纯红色的衣裳,来到鹤鸢身边。 “穿上它,我带你去看烟花好不好?” 回忆里说了,要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要尽量真挚,不要显得太强势。 高高在上的龙祖用一种别扭的语气说话,实在让人…无法评价。 鹤鸢怕祂再搞出什么事,衣服没看几眼,直接答应了。 龙祖在他身边忙前忙后,又是帮忙解衣服、又是帮忙梳头发,还帮他一步一步的穿上,连贴身的内衬也不放过。 祂也是有理由的。 “不多多相处,怎么能增进感情呢?” 鹤鸢想,这真是个失败的决定。 为了想要的东西,他必须接受亲密的举动,完全没了水到渠成的感觉。 但他也无可奈何。 越是抗拒,越是没法发展。 那便好好的从心吧。 鹤鸢拒绝了龙祖帮他穿内衬的提议,自己走到屏风后穿上。 紧密的视线被屏风隔绝。 但他忘了,这座宫殿是龙祖的居所,是龙祖塑造的。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可以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毫无疑问。 青年生的冰肌玉骨,浑身的皮肉恰到好处的贴着,只有腰间、胸口和臋部留有一点软肉,动作起来,臋肉还会颤颤巍巍的摆动,被布料勒住时,还会紧紧的贴着布料,挺翘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弹出来。 一双月退又白又直,恨不得日日放在手中把.玩。 最好再穿个袜子、加几个不一样的腿环。 一阵莫名其妙的海风吹进来,吹得鹤鸢颤了颤身子,脚趾为了咬住地面,蜷缩起来,刚刚穿了一半的裤子也因为手扶着屏风而坠落。 屏风更是无法支撑住一个人的重量,朝着另一边倒过去。 鹤鸢的面前出现一只黑色的靴子。 他抬起头,看到龙祖正疑惑地看着他。 像是在问:“为什么衣服都穿不好。” 鹤鸢羞惭地捂住脸,尽量调解自己回神,撑着屏风起来。 起来的姿势不可避免的要翘起臋肉。 只有一片布料包裹着,像是鲜美的果子被脆弱的外皮包着,只要咬一口,里头的汁水就会蹦出来,喷满一脸。 迄今为止的三个人里,全都享受过这种服务。 他们纷纷评价:很软、很q弹、汁水很甜,下次还想品尝。 龙祖也想尝一尝。 经过许多人浇灌、不断成熟的果实,一定鲜美甘甜,令人回味。 鹤鸢感受到上方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风吹来,让他的腰塌了下去。 像是一座高高拱起的拱桥,不断塑成接近金字塔的样子,又差点变作塔的样子。 只有尖端还是圆润的样子。 鹤鸢侧躺着捂脸,小声说:“你先出去好不好?” 有那样一个存在感鲜明的视线在,他怎么能换好衣服? 龙祖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祂的衣摆跟着转圈,过长的先覆盖了鹤鸢的上半身和部分下半,又随着缓慢的动作一点点往上。 鹤鸢感觉自己像是一份……礼物,正在被一点点的揭幕、拆开。 这让他很不适应。 那种视线如影随形,并未随着龙祖的离开而消散。 在龙祖的宫殿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除了龙祖本人,恐怕也没有谁了。 所以,当衣角即将离开时,鹤鸢拽住了祂。 “我只说一次,把你的眼睛收回去。” 他拥有随时退出这个副本的权力,没有人可以让他不适。 如果有,那就离开。 龙祖一顿,动了动手指,只留下一个最隐蔽的视角。 靠近一点,就能观察到细节。 和之前是比不了的,但还能保存下来,也挺不错。 至少祂近距离的观察到青年腰侧的小痣和大月退上的红痣,也想好了腿环佩戴的位置。 就在…红痣的附近吧…… 祂愉悦地想着,等着青年唤祂进去。 鹤鸢已经穿好了裤子,正在梳理过长的发丝。 被景元养着的这几年,鹤鸢不怎么打理头发,全都交给景元,这会儿已经到了脚踝,难梳的很。 龙祖特地等了几分钟才敲们,“阿鸢…需要我来帮忙吗?” 鹤鸢确实需要一个帮他打理头发的人,便让龙祖进来了。 龙祖依言,帮他梳理发丝,再用宫殿里最珍贵的珠宝点缀束起,令本就艳丽的青年艳光四射,璀璨耀眼。 祂很能理解饮月为什么喜欢打扮鹤鸢了。 这样一个能将驾驭各种风格的青年,祂也喜欢。 为鹤鸢打扮,永远能获得超出预料的效果,不论是什么衣服,在他身上总是分外的飘零。 如果鹤鸢的造型师在的话,一定和他们很有共同语言。 为他拍摄香水广告的时候,那衣服真是怎么改、怎么拍都不嫌多,不管哪种视角、哪种光线,鹤鸢总是能赋予特别的意蕴。 所以那些广告总是特别长。 精挑细选过后,总是觉得不够。 ----------------------- 作者有话说:好吧,又不慢热了。 再慢热这个篇章得60w结束了。 [笑哭][笑哭][笑哭] 第99章 不朽 平心而论, 和龙祖在一起的经历都很不错,给了鹤鸢很好的体验。 祂约莫是平时照顾那些小孩子照顾出了经验,总给鹤鸢一种又当爹又当妈的感觉。 当然, 是那种满足一切的爹,没什么说教的感觉。 也没有多少恋爱的感觉。 没有谁会喜欢和自己的“爹”谈恋爱吧?鹤鸢想。 而且成熟的风味他已经品尝了三种, 龙祖或许是他们三人的集大成者, 但吃起来就不太对味。 鹤鸢显然也不会为了对方的心情而伪装什么,表情都直接写在脸上。 当盛大的烟花、缤纷的鱼群、满室的金银都无法打动鹤鸢时, 龙祖有些挫败。 这三者中的任何一个扔出来, 都足以俘获一个普通人的心。 甚至不需要任何一个, 只需要证明祂【不朽】星神的身份,或是伪装成龙裔,都会有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可鹤鸢不会。 在他的经历中,同星神相遇已是家常便饭,星神喜爱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喜欢……? 谁又会不喜欢他呢? 龙祖揉了揉额角, 罕见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祂想尽了讨人欢心的办法, 最终一无所获。 付出了真心得不到回报,祂难过生气, 但也无可奈何。 能怎么样呢? 是将鹤鸢囚禁起来, 做一切自己想做之事? 那鹤鸢会跑。 这里留不住他,龙祖也无法阻挡他的离去。 摆在龙祖面前的路, 似乎所剩无几。 * 鹤鸢坐在床边,端详着手里的明珠。 如果他还缺信用点的话,一定会被龙祖打动。 可惜,现在的他接收了两位前夫的遗产,身家丰厚, 这样的明珠,家里也有不少。 不只是龙祖在苦恼,鹤鸢也同样在苦恼。 如何让自己喜欢上一个已经腻味的人,是一个难题。 他想了想,干脆找到龙祖问:“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特别一点的、能让他感到新奇的地方。 对面沉默了会儿,周边的水流也接近静止,鹤鸢看到一丛丛的鱼群迅速离开,剩余的水流裹挟着龙祖,令其逐渐膨胀,最终演变成两个人的身形。 水流散开,两个人出现在鹤鸢面前。 他们穿着一摸一样的衣服,只有发色不同,其余都是一模一样。 鹤鸢缓缓眨眼,“你……把自己分.裂了?” 他们一致的摇头。 “我们…本为一体,但体内的力量驱使我们分开,随后一生二,二生三,持明由此出现。” “两个?”鹤鸢努力镇定心神,“你们两个什么都一样么?” 黑发的那个抢先回答:“当然不一样!要是我来,我们这会儿早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白发的摇头不屑,“你?你的那些办法早就过时了。” 第175章 鹤鸢:“……” 黑色的比较暴躁,白色的比较平和,倒是很符合一些刻板印象。 这样的切片,他倒是还没体会过。 青年矫健地挤入两人之间的空隙,一手握住一个,“那我行夫妻之实的时候,你们谁先呢?” 哎呀呀,他真的很好奇,快回答他吧! “当然是我!”黑龙率先回答,同时朝白龙使了个眼色。 “与你拜堂的是我,自然是我。” 鹤鸢乐地看着他们斗嘴,伸出手,打算去邀请白龙祖。 黑龙祖见到后,立刻热情的贴上他的身躯,小声道:“好哥哥,他可古板了,没什么花样,选我好不好?” 鹤鸢犹豫着抽回手,被白龙一把抓住。 祂也贴了上来,恳求道:“我都听你的。” 鹤鸢露出苦恼的表情,“如果你们是一个人的话,不管我选谁,都对另一个不公平吧?” 不论是白还是黑,不都是龙祖吗? 他结婚的对象是龙祖,好像选谁都不行吧? 黑龙转了转眼珠,“那分前半夜和后半夜呢?” 都在一个晚上,谁先谁后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那谁抱着阿鸢睡到天明呢?”白龙问。 黑龙理所当然:“当然是一起啊。” 他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睡啊。 说着,祂看向鹤鸢,“我们一人负责一边就好了,床很大,能躺下我们三个。” 鹤鸢:“……” 他知道床很大。 说实话,最近在龙宫里生活的时候,鹤鸢也是体会了一把下床还要翻滚好几圈的体验,厕所相当于卧室的感受。 竟然还是玉做的。 虽然龙祖说这是最次的玉,但早年吝啬的鹤鸢看着还是心疼。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贴上来的身躯要把他挤压的喘不过气来,像是在等他做决定。 鹤鸢想要出去,但人的力量无法同星神抗衡。 他们的目光热切,期盼地看着鹤鸢。 脸颊挨得很紧,灼热的吐息在耳侧蔓延,烧到耳根。 鹤鸢的脸红得滴血,手足无措地想要逃离。 这种夹心饼一样的体验,他还是第一次。 从前…从前也没被这么夹过,这还是第一回。 鹤鸢的双手被一人一边握住,手臂紧紧贴着紧实的胸口。胸口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挤压着纤细的手臂,不断染上温度。 鹤鸢垂下眼,轻声道:“我只是问一句,又没说要……” 黑龙和他挨地紧紧的,“没事,我们先定个顺序,等你想……了,我们再来可以吗?” 属于黑的这一面…确实更能洞悉人心,也有着更厉害的言语。 鹤鸢被他说服。 “也行……那你们猜拳吧。”鹤鸢说。 他才不做决定呢。 这样显得他有偏向,那也是不公平,所以就让他们公平竞争好了。 两人有来有回的弄了个七局四胜,最后是白龙先,黑龙后。 “等着,我一定表现得比你好!”黑龙不甘道。 随后,祂立刻换成另一幅表情,对着鹤鸢道:“阿鸢近日都喜欢抱着什么睡觉,不如让我来可好?” “我会乖乖的,随便你怎么做。” “欸?”鹤鸢刚刚脱离两人的夹心攻势,还未反应过来,“你确定吗?” 他睡觉不是很安稳来着,之前都需要景元双手双脚缠着他,才能保证不乱动。 ——这是景元说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之前和应星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没有这种说法。 鹤鸢猜测,是不是自己经过那一段不断重来的存档,所以有了这一方面的debuff。 不过,现在还是先问问黑龙确切的意愿比较好。 “我睡觉不是很老实,你真的确定么?”鹤鸢问。 青年真挚地看来,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里带着纯粹的疑惑。 他似乎真的以为——黑龙只是单纯的来当抱枕的。 既然误会了,那就误会下去吧,反正黑龙不会被他发现的。 “当然,”黑龙说着甜言蜜语,“我最抗揍的,不管你有什么动作,我都不会受伤的。” 鹤鸢想想也是。 龙的身体强度一向很好,他现在的属性也没高到能脚踢令使的地步,更何况龙祖还是远古诞生、最为强大的星神。 这么看,黑龙当沙包都是合格的。 鹤鸢正准备答应下来,白龙又跟着贴上来,闷闷地说:“我也可以。” “你想打哪边打哪边。” 不是,这太过奢侈了吧? 但转念一想,这算什么奢侈! 他还同时睡过三个人,这不过是两个,哪里奢侈了! 鹤鸢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应了下来。 太稀奇了,稀奇地他好想尝尝是什么味。 龙祖有这种底牌,干嘛不早说呢! 他最爱玩双胞胎猜猜看了! 之前鹤鸢还可惜,这个存档怎么没刷出那种双胞胎类型的貌美角色,现在一看,真不错。 脸一模一样,但发色的不同和表情的不同,让他们之间出现了细微的差别。 即便不认识他们,鹤鸢也能一眼认出来。 真好,这日子又有盼头了。 鹤鸢心里感叹几句,飘乎乎地回到房间。 而注视着他背影的两位互相对视一眼,几乎是同频率的“哼”了一声。 白龙先问:“为什么要分先后?我们的感受不是共享的么?” 黑龙上上下下地打量祂,“你没看出来?阿鸢喜欢看我们因为这件事互相争辩,我们当然要给他看。” “而且,你真的不在意先后吗?那你不如让我先来好了。” 白龙立刻说:“不,还是我先。” 黑龙轻嗤一声,“瞧你这副样子,到时候我们一起不就好了?” “我们的感官相痛,一起进入的滋味……相比很美妙吧。恐怕小鸢也会露出可爱的表情哦。” 白龙有些心动,但面上还是说:“阿鸢不会接受的。” 回忆里有三个人一起,但白龙翻来覆去的看,从未见过他们同时进入。 无非是轮流着来,将青年的肚子填满,或是一人进来,剩下两人对身躯进行瓜分挑.逗,不知疲倦的攀登高峰。 黑龙倒是无所谓:“那你别来刚好,我还想把两个都放进去呢。” 白龙:“……” 祂叹了口气,“或许你该问问阿鸢的意见,而不是在这里自说自话。” 至少在祂的分析中,鹤鸢是不会接受的。 喜爱如丹枫,也是两个轮流来。 黑龙真是莫名其妙的自信。 白龙不管祂,思考着晚上怎么穿,才能让鹤鸢抱着舒服。 * 夜晚如约而至。 两条龙来到卧室时,鹤鸢还在洗漱。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和舒服的叹息,令人浮想联翩。 床上散发着好闻的气息,黑龙忍不住埋了进去,像是埋入了鹤鸢的身体一般。 祂看着矜持但蠢蠢欲动的白龙,嗤笑道:“装什么装?” 明明喜欢的不得了,还要做出这副清高的样子,然后再“忍不住”破功,让鹤鸢怜惜。 白龙规规矩矩的站着,视线一直盯着浴室的大门。 黑龙很放肆地打开鹤鸢的衣柜,拿了件贴身衣物,塞进自己的兜里。 祂看出来了,这件衣服已经有点旧了,估计该换了。 所以祂变了个差不多的放回去,又加了点小东西。 白龙想说点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 若是黑龙犯点错…就该是祂出手的时候了。 鹤鸢穿着浴袍出来,墨发湿淋淋地披在肩膀,打湿了一半的布料。 他随便朝着两人站着的方向勾勾手指,扬起脸吩咐:“随便哪个,帮我吹一下头发。” “哦对了,还有护理记得帮我做。” 这一回,白龙抢先上前帮忙,用自己的力量托举着青年的长发,在莹莹的波光中,均匀涂上护理用的精油,再慢慢烘干。 趁着祂在打理头发,黑龙趁机来到鹤鸢面前,拿出一瓶新出的精油,在鹤鸢面前打开。 “小鸢,要不要试试新出的精油,涂上后对皮肤有好处,还有安睡的功效。” 鹤鸢一直有护理的习惯。 睡前护理,能增加魅力值和外貌值,属性不多,但鹤鸢不嫌弃。 这一步积少成多,带来的效益还是很可观的。 之前独身的时候,他一般选择系统一键护理。 后来和应星他们在一起之后,这个人就变成了应星他们。 鹤鸢早已习惯了有人帮他涂抹,很自然地点头:“好啊,你来吧。” 青年张开手,被黑龙抱起来,轻轻放在床边。 白龙只能不甘地随之移动,看着黑龙解开鹤鸢的浴袍,手指毫无隔阂地触碰那具诱惑的身躯。 第176章 纤秾合度,一丝一毫都恰到好处,只是轻轻一碰,就会敏.感的颤一颤,更别提还有整个手掌上去推开精油,灼热的手心贴着腰侧,几乎让人忍不住轻哼出来。 黑龙的自信大抵是有原因的。 最初,祂还生疏的用上自己看到的典籍,一步步的来,但只是几分钟的功夫,祂就熟稔的去“折磨”每一处,甚至连度都恰到好处。 鹤鸢只是简单的轻哼,并没有不满。 这已然是对黑龙的肯定。 祂愈发兴奋、也更尽心的侍弄,直到鹤鸢表面的每一处都充斥着香味。 祂略微放肆地问:“里面也涂一点么?” 鹤鸢被涂抹的很舒服,没有深思,懒洋洋地点下头。 随后,原本平躺的姿势被翻了一下,手很不老实的开始打转。 鹤鸢立刻清醒了点,拍掉黑龙的手。 “你做什么呢!” 青年水润的眼睛紧紧盯着祂,眼里带着点怒意。 要黑龙说,这更像是嗔怒。 美人生气不叫生气,叫奖励。 黑龙美滋滋地享受着鹤鸢对他的拍打,还将脸凑近了一些。 在白龙震惊的目光中,祂说:“解气了么?要不要换个地方打?” 鹤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个巴掌拍上去。 “你真是——” 真是犯贱。 这话是不是太重了?鹤鸢想。 黑龙大概只是想逗一逗吧,祂本来可以直接进去的…… 不对不对。 鹤鸢,你是不是被迷了心窍,这种事怎么能帮对方解释呢? 不要觉得在吃双胞胎盖饭就能原谅一切,要有原则! 鹤鸢很有原则地说:“你给我踹两脚。” 头发已经干了,青年索性起身,在白龙的服侍下穿上睡衣,倚靠在床边。 黑龙在他面前跪下,乖乖地被捏着下巴,仰头看向鹤鸢。 祂眼里的侵略性从未遮掩,就这样暴露在鹤鸢的眼中,让青年看透祂的一切想法。 从前合在一切的两人,纯粹属于黑龙。 祂纯粹的不会掩盖自己的野性,就原模原样地把自己送到鹤鸢面前,任他调.教。 不可否认,这样的祂……很让人心动。 都说野性难驯,总有人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也总有人喜欢亲手驯服一头野兽。 鹤鸢捏紧祂的下巴,几乎忽视了身边坐着的白龙,脚踩在黑龙的大月退上。 “帮我擦一下,要睡觉了。” 莹白色的脚背在黑色长袍上留下水渍,又被一双麦色的手轻轻捏住,用丝帕擦干。 鹤鸢见脚干了,打算抽回来,黑龙却没放手。 祂拿过刚刚那瓶还未拧紧的精油,倒在脚背上,欣赏着红艳色的液.体在白腻的脚背上滑落,一滴一滴的落下。 像是被浇上淋面的蛋糕一般,散发着勾.人的香气。 鹤鸢紧咬贝.齿,低声道:“你还不松手!” 黑龙双手包住他的脚,笑着说:“不要着急,小鸢,这里还没涂过呢。” 说着,祂竟是分寸不落地涂满了。 脚心粘腻的触感让人回想起一些不大好的回忆,鹤鸢不自在的扭过头,用力地抽出后,踹在了黑龙的脸上,拽着白龙躺上.床。 说是一人一边,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面向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鹤鸢不习惯平躺,再加上他喜欢抱着什么入睡的习惯,几乎是侧躺着睡觉。 他本来想适应一下左拥右抱该怎么睡的,现在觉得—— 嗯,果然还是侧躺比较舒服吧! 鹤鸢闭上眼,把自己埋进被窝,又把头埋进白龙饱满的胸口。 别得不说,身材这一方面,两个人全都过关! 他捏着白龙的后腰的腰带睡着了。 连黑龙悄悄上.床,从身后环住他都没发觉。 更是没发觉身上的睡衣也被解开的一干二净。 那是白龙给他穿的,自然是白龙的手笔。 本来就是为了夫妻生活而制作的睡衣,能严实到那里去? 不过是看着正经罢了。 就跟白龙一样。 室内的温度调低了许多,让鹤鸢觉得身边的两个温度和身上的逐渐升温都是正常的感受,反而因为冷,又贴近了一些。 黑龙涂抹上去的精油很快发挥作用,让鹤鸢睡得接近忽视外面的感受。 只是,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反应依然存在。 他感觉自己做了个好累的梦。 鹤鸢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游乐园。 他兴奋地要去玩过山车,坐的时候发现椅子很咯人,怎么坐都不舒服,过山车还一颠一颠的,毫无节奏的往上冲或是往下坠,弄的人晕乎乎的。 走下来的时候,他差点跌倒,跌跌撞撞地来到下一处目的地——海盗船。 与之前见到的不同,海盗船真的在海上,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设施,看着就波澜壮阔。 鹤鸢好奇地坐上去,发现这里的椅子比过山车那便还要咯人,几乎只能抓紧扶手,虚虚地蹲着。 可身后的腰带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将他紧紧按在座位上,还将他的裤子开了个洞。 而且行驶海盗船的海面一点都不平静,那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海浪拍打着船体,许多水溅到了鹤鸢身上,留下白白的印记。 他闻了一下,是很浓重的腥味。 鹤鸢被荡地两眼发黑,走下来的时候双月退发软,只能扶住旁边的柱子。 可这柱子竟然在弹他! 鹤鸢晕着眼,心里止不住的嘀咕——他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更奇怪的是,他玩了这么激烈的两个游戏,竟然觉得身上发冷…… 不可思议。 鹤鸢满心疑惑地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旋转木马。 这一回他学乖了,坐在半敞开的马车里头。 但这一回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身边这个长得和白龙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 或者说,为什么白龙会出现在梦境里? 鹤鸢满脸问号地看着白龙坐在马车上,占据了最中间的位置,顺理成章地将他放在月退上,紧紧环抱着,脸颊埋进颈窝。 不是面对面的抱着,而是从身后…… 可他记得睡觉的时候,分明是正对着白龙啊。 真是奇怪。 在鹤鸢的一片混乱中,旋转木马启动了。 这一回没什么咯人的东西,他只觉得自己被抱着,浑身懒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水里一样。 就是这水很奇怪,竟然钻进了肚子里,弄的人胀胀的。 鹤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旋转木马结束后,他立刻去找游乐园的出口。 出口倒是好找,只是门口横着一条交叉的麻绳,旁边都是尖利的刺,看着像是……要坐在麻绳上慢慢磨出去才行。 不对吧。 这不对吧。 这不是海棠剧情吗?为什么会在他的梦里出现啊? 难道是他很久没做,所以身体想要了? 毕竟鹤鸢这些年都被喂地很饱,从来只撑过,还没饿过。 他在门口纠结了很久,直到自己忽然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睁眼是朦胧的感觉。 他的面前是黑龙,黑色的脑袋伏在胸口吃地津津有味。 那身后那个在撞他的人是谁? ----------------------- 作者有话说:阿鸢玩得很开心哈) 今天的水煎包很好吃哦[亲亲] 第100章 不朽 鹤鸢有种轻飘飘地感觉。 他努力睁开眼, 只看到一片昏暗。 用来照明的夜明珠被盖着,只留下几个,散发微弱的光晕。 远处似乎有什么气体在飘, 浑身又冷又热。 冷来自于环境,热来自…前后的两个人。 后头的白龙紧紧捏着他腰间的软肉, 几乎没有停歇地感觉, 手还在往下滑.动,揪住什么地方在揉.捏, 令鹤鸢在半梦半醒间发出几声轻哼。 前头是黑龙, 手掌恶劣地将胸口并在一起, 含入口中,极尽唇舌与尖利的牙齿去嘬,像是要吸出什么一样。 可惜一无所获,只有变得青紫的儒肉彰显着他的战绩。 鹤鸢迟钝地往下看,发现自己的一条月退被放在黑龙的肩上。 他的嫣红竟是完全敞开的。 甚至自己再塌一点腰,就能看到那处是如何吞没深色。 鹤鸢努力地想睁眼醒来, 反而因为某种香气和身体的燥热, 愈发提不起神来。 他慢慢地闭上眼,却没做任何的梦。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已是第二日的正午。 鹤鸢睁开眼, 觉得浑身酸痛,却又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身上是完好无损的, 只有筋骨里散发着懒洋洋的感觉,或是胯骨处有些酸胀,感觉自己月退有些奇怪。 特别奇怪的,是胸口的软肉。 第177章 明明看着还是洁白无暇,颜色也是粉的, 穿衣服碰上去时,总觉得又酸又疼,毫无防备地发出轻哼。 听得为他穿衣白龙眼神一暗。 其它的…倒是还好。 鹤鸢满心疑惑,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问这两个人昨晚有没有不老实么? 这种事情显然问不出吧…… 鹤鸢正想着,身后环来一只手臂。 粗壮饱满的手臂紧紧按压软和的腰侧,让鹤鸢忍不住战栗。 这本来是个很稀疏平常的动作,鹤鸢的反应却太奇怪了。 奇怪的像是有了感觉,或是觉得,下一秒就要发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他正想说放开,却瞧见白龙轻巧地为他系上腰带,收回了手。 手收了回去,感觉却还在。 鹤鸢甚至有种错觉——他觉得刚刚挤压的时候,身体的另一处在分.泌.液.体,像是在期待什么。 现在,他的期待落空了。 这很不对劲呢。 难道真的是他…太久没做了? 鹤鸢更倾向于自己有了规律的夜间运动,所以习惯了一些事情。 毕竟这一回,他实实在在的过了十几天,已经快要超出养成习惯的二十一天了。 ……也不对。 鹤鸢仔细一想,巡猎试炼的时间可比这些都要长,那会儿他和应星哥都结婚好几年了,怎么一点现在的感觉都没有? 一定有问题。 鹤鸢留了个心眼,表面上还乐呵呵地吃着双胞胎盖饭。 没办法,白龙看着清高,实际确是勾勾手指就会来贴贴的小狗;黑龙热情奔放,总是拿出许多新奇的东西,然后闹出点小笑话或是别得趣事。 两兄弟各有特色,千姿百态,晚上抱着睡觉时的感觉也很不一样。 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真的会很难抉择。 幸好他能两个都要! 与之前的寡淡无味不同,这几日,鹤鸢的心情直线上升,上升到他已经不在乎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当然,就算不在乎,也是要查的。 鹤鸢思来想去,在某天和白龙约会kiss的时候想起来—— 那些症状不就是事后吗! 至于为什么穿衣服都会有奇奇怪怪的反应,也可以归结于是前一天晚上亲密过,所以后一天会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 鹤鸢沉思着打开【伴侣】界面,找到【龙祖】这一栏。 黑龙和白龙分开,各自一列。 前面是两人的数值以及恩爱度,涨了挺多,但一直上不了80。 按照常理来说…已经可以了才对。 鹤鸢嘀咕着往下滑,看到【深.入贴贴】次数时两眼一黑。 白龙 【深.入贴贴次数:36】 黑龙 【深.入贴贴次数:36】 从他们开始分开开始算,过了几天来着? 答案是九天,大概一周多一点。 平均算一下,他们每一个人晚上都来四次,加起来就是八次。 八次!!!! 鹤鸢抓着头发无声尖叫。 除了那两次婚礼的新婚夜放肆到这个程度外,其余都是一个晚上3-5次,视当晚剩余的时间而定。 敢情这两个每天都在新婚夜是吧? 鹤鸢怒气冲冲地去找这两个算账。 他一路来到海里,通过侍从的指引,一路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 白龙是龙祖的外在形象,所有需要祂出面的事情,都是白龙来。 今日是统一的教导日,所有持明都浮在台子下,屏息凝神地看向上方。 上方的“龙祖”白发红瞳,一袭黑红色长袍将自己从头裹到脚,面色冷淡,眼角眉梢流淌着平静与孤傲,眼睛只看着面前的石板,没有任何事物能让祂移开目光。 直到鹤鸢出现。 鹤鸢的到来,泛起一圈圈的水波,打扰了这一片宁静,也打扰着许多人的内心。 他像是误入黑白世界的一抹彩虹,吸引所有色彩的注意力,想要和这缤纷融合在一起。 白龙讲完这一段,立刻下来迎接他。 “是特地来找我的么?”祂满怀期待的问。 这一眼,将鹤鸢满心的怒气拆了一半。 祂看起来实在是差别过大。 最初,鹤鸢认识饮月时,还觉得这些持明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随便一个激将法和一点小把戏,就快要把人拐走。 那会儿,鹤鸢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拐走不谙世事大家闺秀的鬼火小子。 后来看到龙祖,只觉得有其龙祖必有其持明。 这好骗更像是一脉相承,刻在骨血里了。 谁家星神听他讲几个故事——甚至故事都没讲……就爱了。 还爱得使尽手段。 “嗯,是来找你的,”鹤鸢还算平常地说,“你先忙你的,我在附近转转。” 白龙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全然没有刚刚的孤傲与冷淡,看得下方的持明们露出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这还是龙祖么? 这哪里是龙祖啊! 虽然龙祖是看着清冷实际很好说话的领导者和【父亲】,但这样的祂,持明们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真的无法将面前这个将喜欢和喜悦放在脸上的人和龙祖联系起来。 “不过…父亲和母亲那么恩爱,也是好事啊,”一名持明说,“诞生日就快要到了,这一次应当是父亲和母亲来示范了吧?” 她的脸上满是期待,完全不觉得母亲是男人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远古时代的生物还保留着旧时的习惯。 像是狼群一样,在比斗中决出胜负,败者要成为胜者的“雌性”。 在持明眼中,【父亲】和【母亲】,更多的是一种体位的不同。 “怎么可能!”一听到这句话,饮月就应激的反驳,“他不会答应的!” 饮月这话说得很是笃定,联系到他曾经还在消息刚刚公布的时候闯入【母亲】的宫殿,许多持明也明白了什么。 “嗯…或许你可以在下一次的考核中拿到魁首,获得被【母亲】教导的机会。” 至于父死子继这个情况,持明们从未考虑过。 笑话,龙祖大人,远古强大的神明,创造他们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死呢? 星神是不会死的。这是目前的认知。 饮月捏紧拳头,“我当然会拿下第一名!” 不仅要拿下,还要向龙祖发起挑战,证明自己的决心。 “我们可不会因为你喜欢【母亲】就让着你。”红色龙角,长得极为粗犷的龙尊说。 他看向鹤鸢的目光满是惊艳与喜爱,“我也想争取被【母亲】教导的机会。” “我也是!” “我也喜欢【母亲】!” …… 人群开始嘈杂起来,白龙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开鹤鸢的手,回到台上继续教学。 鹤鸢来到四周散心,静心观赏四周的风景,戏弄着游过的鱼群。 他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摊牌是一定的。 他可以接受龙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想要,然后他来给予。 但绝对不是这么直接拿,甚至一起瞒着他。 九天,足足九天。 这九天,鹤鸢一直处在被触碰就战栗的状态,愈发深刻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饥.渴了。 事实证明,不是。 他在这一方面能体会到愉悦,但并不执着于这件事。 鹤鸢在这一方面的欲.望一直很低,低到几乎不需要。 他最舒适的频率是一周四次,偶尔吃吃,保持新鲜感。 只是因为亲亲恋人实在需要太多,所以按照自己的承受能力,改成一.夜四次。 ——是按照对方的次数来算的。 按照龙祖的强度,鹤鸢估摸着时间会比景元要久点。 所以一个晚上八次的话,得要16个小时…… 鹤鸢仔细算了算,从睡觉的十点开始,需要到第二天的下午两点才能结束,联系到每次醒来的人都不一样,鹤鸢合理猜测,他们自己安排轮换了前后的顺序。 真是让人省心…… 虽然白龙很得他心,黑龙总能让他开心,但是,每天16小时花在这件事上,怎么想都很荒谬吧! 鹤鸢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说开,然后分房睡上一个月。 惩罚? 他之前以为的惩罚都是奖励所以他干脆不干了。 嗯,这样可行,那就这么做吧。 * 于是,当白龙满心欢喜的找到鹤鸢,想和恋人来一点单独相处的时光时,恋人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我们分开睡一个月吧。” 白龙着急地问:“为什么!” 祂将鹤鸢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和肌肉上,急切地问:“是哪里抱着不舒服吗?” 鹤鸢哼了一声,答非所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第178章 白龙露出委屈的神色,“是黑龙先的…我不服气,所以就……” 鹤鸢没好气道:“几把长在你们身上,又不在我身上,自己控制不住,就不要怪别人!” “而且你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告诉我,而不是和祂同流合污!” 白龙低头忏悔,手却还抱着鹤鸢的腰。 “不要分开好不好,我保证不来小动作了。” 已经尝过了滋味,祂们哪里舍得放手。 鹤鸢心硬如铁:“不,就分开一个月,让你,还有祂都长长记性!” “对了,顺便也通知一下黑龙,祂这个月也和我分开。” 说完话,鹤鸢怕自己再一个控制不住的心软,立刻转身回去了。 独留白龙一个人在原地。 在祂的身后,跟上来的饮月正兴奋地捂住嘴,眼里冒着星星。 龙尊兴奋到完全没发现,他在刚刚跟上的时候,就已经被龙祖发现了。 但龙祖没有将他揪出来,而是顺水推舟。 龙尊们是龙祖的血脉,只要祂想,能随时感受到某位龙尊一样的感触。 祂的血脉,自然也是祂的一部分。 鹤鸢在无知无觉中,已经踏入了龙祖临时搭建、却足够精巧的陷阱。 他浑然不觉地回到宫殿,打算挂机一个月去休息。 却在当天夜晚迎接了一位访客。 一位与丹枫一模一样的人,饮月君。 他悄悄的从窗户溜进来,将自己放在被窝里,等着鹤鸢掀开他。 饮月君不清楚这附近的守卫为什么这么松懈,他疑惑,但他更像抓住时机。 他才是最先发现鹤鸢的持明,他才是应该和鹤鸢成婚的那个人! 心中的不甘与对鹤鸢的喜欢,化作一往无前的勇气。 被抓住了又怎样? 他被抓住一次,下一次就不会被抓住,再下一次,他会成功。 饮月紧张地将自己脱的只剩一件布料,紧张地缩在被窝里等人。 或许是开窍的缘故,这几日的他成熟许多,身量愈发高大,已经能将鹤鸢圈在怀中,紧紧扣住他的手进攻。 这样大的人就算缩起来,也会有明显的鼓包在。 鹤鸢走出浴室时,便看到自己的床上有个可疑的凸.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带着还未擦干的水珠来到床边,一把掀开。 里头的饮月就这么露出来了。 看着这张与丹枫一模一样的脸,鹤鸢还有些恍惚。 他跟丹枫没过几天正经夫妻的日子,现在看到这张脸,竟然有了浓浓的愧疚和补偿心态。 不行,不能这样。 他不能将面前的人当成丹枫,饮月应当有自己的名字。 而且饮月的性格也和丹枫不同,他们不能混为一谈。 好险,差点就要成渣男了。 鹤鸢缓缓松一口气,坐在床边,“你先起来穿个衣服。” 就这样穿个裤子过来…是不是太奔放了? 饮月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去衣柜,“不经意”地露出自己的身躯。 像是孔雀开屏一样。 鹤鸢无奈扶额,拽住他的手,“我的衣服你穿不上,你自己的衣服呢?” 鹤鸢的衣服都是黑龙和白龙量体裁衣、贴身制作的,旁人一点都套不进去,最契合的只有鹤鸢本人。 饮月去衣柜要干什么……? 鹤鸢有时候希望自己不要这么秒懂。 饮月乖乖坐在他旁边,拿过自己带来的衣服,只套了一件上衣。 动作又停下来了。 鹤鸢看着他的脸,又有点心动的感觉。 没办法,饮月君的脸实在太权威了,面前这位的性格更是从未体验过,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鹤鸢清了清嗓子,问他:“你会吹头发么?” 饮月点头,“我会!” 他的视线来到鹤鸢湿哒哒的墨发,很有眼色道:“我帮你吹,你今晚让我留下来。” 不是恳求,而是微妙的带点命令。 像是龙尊还未接受自己处于下位地位,硬撑着一般。 实在有趣。 鹤鸢笑了笑,“那你半夜闯进我的房间,这件事怎么算?” 饮月嘴硬:“那、那哪里叫闯!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就不算闯!” 鹤鸢笑得扑到在他身上,散发着馨香的躯体就这样被他揽入怀中,无法割舍。 饮月红了脸,着急地为自己辩驳:“你笑什么!” 鹤鸢的手往上,慢慢环住他的肩膀,身体也靠了过来,一下子坐进他的怀里,被他圈住。 饮月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眼神乱飘,“吹、吹头发的东西在哪里?” 鹤鸢将侧脸靠在他颈窝,湿哒哒的发丝黏在他身上,与那股甜香一起渗透进来。 恍惚间,觉得自己进了蜂蜜罐子。 “吹头发的东西在哪里?这不该问你吗?”鹤鸢对着耳垂呼气,“小饮月,你别告诉我,你的法术学了那么久,给我烘个头发都不会。” “谁…谁不会!” 饮月一边反驳,一边捧起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力度。 幸好,每一任龙尊的天资都不错,治病伤人或许有所差别,但在烘干头发这一方面,大家都学得很好。 鹤鸢摸了摸发尾,满意点头,手指探入饮月的嘴唇。 “洗过澡了?” 饮月伸舌头舔.舐他的指尖,灵活地勾着手指往更深的地方去,含混道:“嗯。” 鹤鸢抽出手,放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将对方拉倒在床榻间。 “嗯…那我要先检查一下……没洗干净的话,要去重洗,知道么?” 饮月摊开手任他作弄,“知、知道。” 鹤鸢将他刚刚匆忙披上的衣服解开,手指一点点的在肌肉线条上移动。 手底的肌肤随着他的移动而战栗,呈现出不一样的色彩,又有着不一样的温度。 实在是……好玩。 是他还没玩过的纯情款。 之前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肉食系,还没有过这种什么都不懂、刚刚开窍的男性。 鹤鸢对他的容忍度高了不少。 就算饮月这会儿闹出个楚南秒射的笑话,鹤鸢也会原谅他。 当然,饮月不会。 他有着龙尊一脉相承的强,这会儿硬邦邦的肌肉已经在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鹤鸢检查得差不多后,趴在他身上,手肘承载他的胸口。 “懂多少?需要我教你吗?” 教导是很有成就感,但鹤鸢嫌麻烦,希望对方在这一方面能无师自通一点。 饮月按住他的腰,只问他:“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鹤鸢回答:“都可以。” 随后,他就被按在床褥里,眼睛望着床帐顶部的夜明珠。 青涩的吻不断在身上落下,一寸寸的巡逻,连肚脐眼都不曾放过,像是要将一切都拆吃入腹一般。 他的技巧是生涩的,但流程又很成熟,像是专门学过,但还未实践。 鹤鸢轻轻喘气,手指按住饮月浓重的发丝。 “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呜——!” 他忍不住弓起腰。 按住发丝的手指来到后颈,灼热的呼吸来到耳垂。 随后,鹤鸢听到了清楚的两个字。 “胤月,我叫胤月。” 音同饮月。 鹤鸢曾在记载中翻到过这个名字。 但这个名字和以往的许多龙尊一样,只有一个生卒年。 在仙舟的记载中,只有从雨别开始,龙尊才有了详细的记载。 一个是持明在迁徙时遗落了许多的资料,一个是人口锐减,更为年老的几乎不在存在。 所以,鹤鸢对这个名字只停留在生卒上。 但现在,这个名字有了更加具体的、对应的人。 这种发现历史上只存在一个名字的真实面貌的感觉…比现在的所有事情都能让鹤鸢兴奋。 他紧紧驾着腰,从未如此热情地配合着律动,以至于让暗地里观察的两龙咬碎了牙。 祂们看着这一场杏艾,心里浓浓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一下子戳穿这个深夜来勾.引鹤鸢的血脉。 祂们嘴上说着都是血脉,理应共有。 实际上,仅仅是两人之间,矛盾就一直没有少过。 说好的一次因为其中一人的不服气与不满足,逐渐变成两次三次、甚至四次,最后闹出了将鹤鸢缠到第二天下午的事情。 这也让鹤鸢发现不对劲,只能临时启用另一个方案。 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小屁孩,竟然将两个全放出来,一个被吞着,一个在外面磨,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祂们全然忘了,在大半夜水煎的祂们,似乎比这还要…… 毕竟,大家都是双标的。 祂们显然不爱看到这样的场面,但离开又舍不得,只能无可奈何的紧紧扣着时间,想着不让这个人做到四次,超过祂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第179章 可祂们低估了鹤鸢的喜欢能将底线拓宽到多少。 时间来到第七次的时候,鹤鸢依旧兴奋地拉着胤月在运动,似乎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作为名义上的丈夫,祂们似乎应该去拉开。 但祂们无法。 因为这是鹤鸢的选择,祂们不被允许插手。 ----------------------- 作者有话说:应该快杀青了。 应该吧……[化了] 第101章 不朽 又是起晚的一天。 鹤鸢睁眼时, 正对上一双碧绿剔透的眼睛。 这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眼里含.着脉脉温情。 如果不是身上的酸痛在提醒自己,鹤鸢真的会觉得……面前的龙尊是一位温柔的对象。 温柔吗? 胤月确实温柔, 但就和所有雄性一样,在碰到喜爱的雌性时, 总是会有收不住的地方。 更何况, 他还是一位刚刚成熟不久的成年龙尊,带着一腔热血爬上了鹤鸢的床, 和他在这一处温床中疯狂。 鹤鸢记不清昨晚自己身寸了多少次, 他一般都会按照对方的情况来记数。 所以他只记得, 胤月来了大概有七八次左右。 积攒许久的液体全部填入胃袋,塞的满满当当,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按一下,就会惹来一声声悦耳的呜咽。 胤月很喜欢这么干,直到鹤鸢掉着眼泪跟他说不要这么干。 “感觉要反胃了…弄出来一点好不好?” 本该掌控此次运动的成熟者在可怜巴巴地求他。 这个认知让胤月兴奋起来。 好像他短暂的从鹤鸢手里扳回一城,比鹤鸢要可靠一般。 好像他在掌控与主导这段感情。 “我还没见过反胃是什么样子……”胤月的手指塞进鹤鸢的唇里, “是从这里出来吗?” “里面不仅有我的, 还有你的。” 鹤鸢咬住他的手指,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牙印。 “哈…你不听我的, 现在就给我滚下去。” 忘了说了。 如果面对的年长者比较软和, 比较好说话,那胤月确实可以反客为主。 但他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许多人无限纵容的人。一般来说, 这种人被娇惯的极度以自我为中心,从来只关注自己的感受,谁不让他好过,那他也不让谁好过。 鹤鸢稍微好点。 他如果只在乎自己的感受,那运动频率真的要变成一周四次, 而不是一天四次了。 “我才不滚!” 胤月一边嘴硬,一边硬着把东西拿出来。 气球一样的肚子像被戳破放气一般,渐渐瘪下来。 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全是白色和透明的混合液.体。 鹤鸢呼吸几口,捏捏胤月的龙角。 “做的不错。” 他喜欢听话的孩子。 所以,作为给乖孩子的奖励,鹤鸢让他又来了一次,直接将暗地里的两位丈夫看得破防。 祂们无数次想上前把人拉开,然后塞入自己的东西。 祂们无数次的化出锁链,想要将面前眉目含春的青年锁在华贵的金笼中,世界里只有祂们两个就好。 祂们…… 危险的想法一次次蹦上心头,道具和地点准备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付诸行动。 祂们清楚的知道鹤鸢的底牌。 时间旅人来去自如,再不济,留在这个时间线的时间也有限,不可能一直被祂们锁着。 即便是远古强大的神明,也无法留下所爱之人,只能卑微的祈求者,往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总算等到结束时,祂们觉得胤月差不多该走了,剩下的事情该交给祂们了。 但鹤鸢让他留了下来,让他抱着自己去梳洗,去一件件的套上睡衣,一起埋入温床。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人什么都有了! 此刻,胤月不再是龙祖所认为的血脉、骨血的分支,而是一个卑劣的小三。 按照顺序……应该是小四。 鹤鸢安稳的睡了一.夜,这两位就睁着眼睛看了一.夜。 龙真是神奇。 明明占有欲强的不行,却为了将人留下来,做出分享的事情。 明明是自己做的决定,却后悔的将一切过错推出去。 “我们是不是不该……”白龙少见的犹疑。 但这一切都是祂的手笔。 祂想把人留下来,于是这么做了。 可祂现在后悔了。 黑龙难得没有挖苦,而是安慰道:“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把他留下来。” 只要留下来,后面的一切都好说。 白龙闭了闭眼,点头算是认同。 …… 鹤鸢醒来时,祂们打算上前,却发现青年紧紧搂着胤月不放,还去捏对方的鼻子! 那可是从未对祂们做过的亲密举动!!! 黑龙抓住白龙的手,“冷静,你想让他知道我们一直在看他吗?” 白龙偃旗息鼓,眼神里仿佛淬毒一般,盯着自己的血脉。 祂们看见鹤鸢摸.摸胤月的脸,捏捏胤月的龙角,然后环上脖颈,亲了个早安吻。 “昨晚我很满意,以后……”鹤鸢顿了顿,“以后我要是想你了,会给你传信的。” 还有以后?!!! 怎么可以有以后!!! 这一次,是两个龙祖差点没按捺住,身上的低气压将四周柱子上的夜明珠震了震。 鹤鸢奇怪地看了眼四周,疑惑道:“你刚刚有没有觉得这里在震动?” 胤月含糊道:“或许是龙祖大人出门了,底下镇压的海兽翻身吧。” 说谎。 鹤鸢住的地方,是整个宫殿、乃至整个持明族的核心地带,是绝对的安全,附近一根海兽的毛都没有。 可惜鹤鸢不懂,还以为就是这样,又将嘴唇贴了上去。 “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青年眉目含情,眼角眉梢流淌着欢欣和喜爱。 他爱不释手地摸着碧翠的龙角,又将手按在胤月的后腰处,“你的龙尾怎么不放出来?” 胤月可疑的红了脸,低下头,“没有地方放了……” 那里只能放一个,另一个在外头磨,龙尾着实没地方,只能先收着了。 鹤鸢轻笑一声,整个身体贴了上去。 “给我抱着不就好了?” “难不成你的龙尾发育不好,不能到我这?” 酥酥麻麻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听的人头皮发麻,心里涌起无法熄灭的火焰。 胤月口舌干燥,嗓音带着点沙哑,“……能再来一次吗?” 鹤鸢缩在他怀里闷笑,嫣红的舌尖去舔.舐他的喉结。 “你再把我说的话想一想呢?” 想说的话在舌尖打转一圈,忽然福至心灵般,用龙尾缠上了眼前的身躯。 那是几乎接近一个人大的龙尾,现在缠在青年身上。 鬓毛戳着毛孔,杂乱无章的碾压着白腻的躯体,为本就青紫交错的画布增添色彩。 像是全身都被包裹了一样,没有一点逃离的缺口。 …… 鹤鸢赶上了午饭。 他慢悠悠地叉着鲜美的鱼肉,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胤月跳舞。 持明在被创造出来时,就被赋予了足够的天赋。 胤月无意间打探到鹤鸢的某个前夫擅长跳舞,便突袭学了一段,用不同的角度和节奏来跳,也是赏心悦目。 跳到最后,他还跑过来,将鹤鸢抱在膝上,给青年喂饭。 真是太奢靡,太摆烂了。 鹤鸢严肃自省,决定今晚就去找两位龙祖要道具。 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该走了。 但他还会来的。 毕竟这里真的挺快乐的,要是那两条龙能改改擅作主张的的毛病,鹤鸢更愿意来。 他问了侍从,找到两位龙祖的所在。 “两位…”鹤鸢想了想,“我的两位夫君,我们的契约,可以开始生效了。” 黑龙和白龙对视一眼,眼里带着疑惑。 “我愿意跟你们有夫妻之实,直到死亡结束的那一天。” 祂们都上前一步,抓住了鹤鸢的手,眼里带着无法描述的喜悦。 “我…我们……” 鹤鸢可不等祂们结巴,接着说,“在这一段时间线中,我们可以是永远的夫妻,之前你说的义务,我也愿意做。” “那个不用了。”白龙忽然反驳,执拗地看着鹤鸢。 鹤鸢捏紧祂的指骨,挠挠掌心,“不用担心,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第一位。” “我了解过持明的风俗,这种事情一年才一次,不是么?” “每一次我来的时候,都不一定能赶上呢?” “那我们呢?”黑龙抢先开口,打断白龙还想反驳的话。 这种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反驳,而是顺从,再为自己牟利。 鹤鸢伸手抱住祂们,“每天固定的频率,时间都归你们?” 第180章 “但我提前说好,要做可以,不许再像之前一样,瞒着我来,多少次也由我来定。” 完全是不平等的条款。 但祂们的选择…只有一个,也只会有一个。 “那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黑龙迫不及待地问。 鹤鸢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不知道我每一次过来的时候,能不能选择时间节点,但我承诺,如果我可以选择,最低五十年一次。” 五十年。 那是一个人类人生的一半,于龙祖却是弹指一挥间。 祂并没有多少反对的答应下来,同鹤鸢签订了新的契约。 同时,一件物品被祂们拿出。 “这是从我们诞生之地挖取的泥土,其中融入了我们最初的血液和精华,将他埋入你说的丰饶神迹,就能恢复持明卵的活性。” 【道具诞生的泥土:「不朽」星神龙祖诞生之地的泥土,其中蕴含.着只有持明族人能吸收的力量。】 鹤鸢轻轻呼出一口气。 总算拿到了。 并且也没有闹得很尴尬。 谁能想到,半个月之前,他还在踌躇自己要不要逢场作戏一下。 现在看是完全不用嘛! 至少持明族的两位龙祖和已经见过的一位龙尊以及其余没见过的,都是很合他胃口的! 而且祂们也听话,偶尔的不乖已经可以当做情趣了。 计划圆满完成,鹤鸢身心舒畅,临别前给他们亲亲抱抱,还被拐到某个墙角来了一次。 墙角,三人,夹心,腿不着地。 鹤鸢很难说龙是不是真的有很强的需求,但他知道,自己是不行的,是很难承受的。 就算身体上的强度让他能适应,但在精神上的疲惫压根无法缓解。 所以需要适度。 他匆匆洗漱后回到现实,来到鳞渊境实验。 听说仙舟有五艘后,龙祖们便给了五份,一艘仙舟一份。 鹤鸢来到建木前,将泥土埋进建木下,又刻录上龙祖们教授的阵法,将其与鳞渊境相连。 离开前,他嘱咐护珠人多多观察那些许久未蜕生的持明卵。 鹤鸢来去匆匆,完全没发现护珠人看他的表情……很是奇怪。 他们想着自己在地下挖出的石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任将军夫人、前任龙尊妻子……在千万年前,曾是龙祖的妻子。 这简直是可以写进奇幻小说的程度了。 他们龙尊虽然进了监狱,但娶了龙祖的妻子。 这何尝不是一种光宗耀祖,子夺父妻。 耀的是饮月一脉,夺的是龙祖的妻。 护珠人有千万句话想说,还是咽进肚子。 都过去千万年的老黄历了,属实没必要翻出来。 现在的鹤鸢是将军夫人,有些新的、璀璨的人生,这种陈年往事……不必再提。 但持明卵有所好转、人口渐渐增加后,鳞渊境不再像从前一样严防死守,竟然给几个学者溜了进去,还偷.拍了几个石板,写了篇论文出来。 ——《论述神策将军景元夫人鹤鸢是不朽星神龙祖伴侣的可能性》 鹤鸢从最新认识的天才俱乐部成员大黑塔手中拿到这份论文,满脸疑惑。 “现在的学者都这么闲?” 通讯器那边的大黑塔百无聊赖,“也不想想我们研究星神多久了。” “至今的成果和星神本尊相比,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好不容易有个现成的记录素材,可不得使劲扒拉着?” 鹤鸢还是不明白,“研究星神做什么?” 成为星神? 还是和他一样,跟星神恋爱? 那真有乐子。 大黑塔欣赏自己的美甲,“因为未知。星神们太神秘了,祂们身上的奥秘就像一份份美食,没有人会拒绝?” 她清了清嗓子,“对了,你和龙祖是有一段吧?” 图穷现匕了。 鹤鸢跟她的关系还不错,坦诚道:“可能不止一段。” 大黑塔乘胜追击,“那巡猎星神呢?” 鹤鸢点头,“也有。” “方便透露么?” “不方便,但你可以问一些和恋爱无关的事情。” “但你身上最大的研究价值就是恋爱相关。” 鹤鸢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那就没办法了。” 大黑塔提醒他,“最近管管鳞渊境吧,如果不想自己的恋爱绯闻满银河传的话。” 鹤鸢这个名字不出现在人前许多年,依然有人记得他。 这么一篇不知所云的论文,在网站上有着惊人的下载量和讨论量,是那些正经论文都无法匹敌的存在。 鹤鸢一阵沉默,吩咐阿古不要松懈鳞渊境的守卫。 “这一回只是石板,下一回要是丧心病狂的偷走持明卵、或是破坏建木的话,这些损失你们能承担么?” 守卫们一震,立刻严防死守起来。 这件事没了后续,自然也没了水花,顶多是一些轶闻偶尔被提起。 而在这件事中,鹤鸢和景元一起收养了一只可爱的小白猫。 小白猫有着一双漂亮的金瞳,被景元抱着的时候,就像两只一.大一小的猫咪,看着很是养眼。 景元看穿了鹤鸢的心思,也挑了只蓝绿异瞳的波斯猫,放在鹤鸢的怀中。 一下子卖出两只猫,店主乐得睁不开眼。 鹤鸢抱着小白猫,景元抱着波斯猫,两人一起走出门,回到神策府。 两只猫受到了神策府上下所有人的欢迎。 无他,太可爱了。 小白猫性格温和,从不拒绝大家的请求。 波斯猫有些高傲,但只要给个小鱼干,要亲亲抱抱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活脱脱像是咱们将军和夫人。”有策士悄悄讨论。 “我也觉得!夫人看着很傲娇,但将军一哄就好!” “夫人还会请喝奶茶,有事都自己顶上!” “将军也是!” “虽然每一任的氛围都大差不差,”一名较为年长的策士说,“但我觉得,这会儿的氛围最好。” 毕竟有一对赏心悦目、从不作妖、感情稳定的伴侣在,每天狗粮吃到饱,经常还有奶茶喝,心情能不好么? 就算出了什么事,天塌下来,还有将军和骁卫顶上。 但就目前来看,除了累死以外,没什么天大的事情…… 罗浮这几年一边修生养息,一边帮着曜青仙舟那便巡猎,很是挫了丰饶孽物的锐气,让他们无法再凝聚成成型的势力与联军。 策士们一边觉得没大事发生真好,一边为庞大的工作量哭泣。 将军和骁卫打爽了,内政还不得他们来整理…… 当然,这两位也会帮忙的,他们顶多负责一些后续跟进。 但那也好累! 睁眼就是和其他部门打电话,问进度,顺便问问前线的物资够不够,情况怎么样,罗浮这边要不要封闭之类的话。 策士快问麻了。 麻了个七八年后,总算消停了。 将军和骁卫觉得曜青不需要帮忙,留下物资和商道离开,继续罗浮的航行了。 就在策士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时,鹤鸢递给他一份文书。 “雅利洛六号?这是哪里?”策士一脸疑惑。 这颗星球在银河中没有任何姓名,甚至连坐标都模糊不清,他实在不明白,鹤鸢为何要去。 鹤鸢告诉他:“这是上一届星天演武仪典的亚军伊戈尔的家乡,我和他有个约定,要在罗浮安稳下来后去帮助他们。” “那是个被毁灭肆虐的星球。” 策士为难道:“但、但这件事需要上报将军。” 对目前不确定是否存在的星球进行帮扶,需要将军通过申请。 就算面前的骁卫是将军的伴侣,也不能徇私。 鹤鸢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已经向将军申请通过了,前提是需要先确定坐标,再进行降落。” 策士松了口气,“那我去安排人员。” 不过……伊戈尔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吧? 年轻的策士不知晓星天演武仪典的具体情况,下班后连夜补课。 当看到那红毛亚军在鹤鸢走之前伸出的手时,一口汽水喷到屏幕上。 将军!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让骁卫去帮你的情敌! 但出于道德和心里的确信,以及自己优秀的工作能力,策士还是完美的完成工作,将方案交给鹤鸢。 他相信,那个短生种是比不过景元将军的! ——这句话只敢在心里说。 毕竟同为短生种,应星(这个名字基本不给提了)能有机会,伊戈尔连一点浪漫的传闻都没留下…… 由此可见,鹤鸢对他没意思! 是的,就是这样。 策士知道自己应该像考试题目里面一样对困难的星球有怜悯之心,他会有的,只是悄悄的在心里说几句。 第181章 他悄悄看向紧闭着的房门。 鹤鸢拿过方案后,已经在里面呆了快一个小时了。 众所周知,在罗浮仙舟,云骑骁卫的办公室就在神策将军的办公室里,所以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但禁不住总有人浮想联翩,所以鹤鸢基本两边来回办公,一般不会在景元的办公室停留超过一小时以上。 现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策士推了推眼镜,悄悄打开一个群聊。 【神策府婚姻情报交流中心(52)】 [那个……一个半小时……] [嗯…] [将军让我这个下午都别送文件] [???] [!!!] [细说!] [大概是半个小时前吧,将军说他要和骁卫谈一谈雅利洛六号的问题,让我不要来打扰] [《打扰》] [《谈一谈》] [我了个醋缸将军啊,骁卫真的是单纯去履行约定。] [对啊,他那个行程太死亡了,除了打毁物质军团就是睡觉,打完还只留副官交涉,自己先回来……] [很好,那么谈什么?] [谈死亡行程?] [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恶,我还期待……] [别期待。网上写写口嗨还好,他们要真这么干,十王司明天就带着高层上门了。] [是的,那么干就是真淫.乱了,大家写点放群里就行,不要期待。] [你先写一个,我想看办公桌。] [???] [你们话题转的有点快啊,所以到底什么事要谈一个下午!] [啊,将军让我把小白和小米抱过去。] [这是在制造第三方证人!到时候有人举报的话)] [额,除了那群高层外,也没谁会盯着将军吧] …… [咦,他们都出来了。] [不!我的方案被打回来了,将军说行程太密集,让我悠着点!] ----------------------- 作者有话说:呼,马上收尾写点番外,然后冲去匹诺康尼! 第102章 临行前 “伊戈尔……我是打算发邀请函的。” 景元看着鹤鸢交上来的方案, 无声叹息,“我也曾想过要去,但做了将军之后, 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怀疑,只能将这件事慢慢押后。” “小鸢, 谢谢你, 你在拯救一个星球的同时,也消弭了我的遗憾。” 他看向鹤鸢, 眼里的金色像是蜂蜜一样要划开, 粘腻地包裹着鹤鸢。 鹤鸢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 和他对视,“所以我还要谢谢将军大人给我一路开绿灯,这才让这份计划通过的这么快!” 他总是这样。 总是说出让人喜欢、无法拒绝的话。 听到他说得这些话语,总是想让人给予他更多。 “因为这是小鸢的想法,也是……我一直以来未能完成的心愿。” 这是在办公室,景元无法做出太过亲昵的举动, 只能握住鹤鸢的一只手, 剩余的情愫,全都放进眼中, 含蓄地表达给鹤鸢。 鹤鸢收到了。 他的眼里是同样的厚重, 回握了景元的手,只是他更加没有顾忌一点, 伸脚去摩梭景元的脚踝。 “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什么?”鹤鸢坏心眼地问。 他知道景元不会是那种为爱不顾一切的人,存心为难一下下。 就像是在逗猫,在问猫咪自己是不是它最喜欢的人类。 景元轻笑,手指无意间插.入指缝, 将鹤鸢固定在面前。 “因为小鸢的决定永远不会出错,”他顿了顿,还是说出了一些鹤鸢从未听过的心里话,“从前的饮月之乱,你让我提早去监视龙师、留下罪证,又通过我找十王司寻求合作,还避免了师傅见到…用白珩姐血肉捏出的孽龙,没让魔阴身提前……” 他说了很多。 这一条线上的饮月之乱依然发生,但镜流没有在那一次堕入魔阴身,景元不必一边处理持明的烂摊子、一边为师傅担忧,比从前要轻松不少。 即便景元没有体会过原本的命运,但光是新官上任就遇到这么大的烂摊子,足以让他不眠不休好久了。 当他猜测出鹤鸢的隐藏能力时,景元没有戳穿,增加鹤鸢的负担,而是选择相信。 他无法想象,这一次的小鸢,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两位友人的错误,尤其这两位都是喜欢的人。、 鹤鸢不说,景元就不问。 “……可我没能阻止他们。”鹤鸢想起这件事,心里只剩下了微弱的难过与不甘。 他放下了这份执念,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 景元拿出抽屉里的护手霜,给鹤鸢涂上揉开,闲散道:“阻止与否,在我眼里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鸢,你救了很多人。” 无法想象,饮月之乱在罗浮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会发生怎样的惨剧。 那一天,景元派去的云骑军只出现了部分受伤,更多的火力全集中在鹤鸢身上,弄得青年伤痕累累,几乎浑身是血地进了丹鼎司。 还没恢复好,又被十王司带走调查,出来时精神恍惚,与从前判若两人。 说恨太重了,那也只能当作流云散去,从此再无瓜葛。 景元垂下眼,将白软的膏体涂到每一处,“或许他们同你素未相识,但你的决定,却让他们的结局换了个方向。” 所以,不用去想那两个无法改变的人。 鹤鸢的人生才过去几十年,还有更加长远的未来。 鹤鸢收回散发清香的手,“你喜欢这个味道么?” 景元将剩余的膏体抹在自己的手上,点头道:“闻着还不错。” 桌上的护手霜被鹤鸢拿走端详。 他看完后,用粘腻的手去摸景元的脸,“那我今晚就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记得抽出时间!” 鹤鸢对他眨眼,“出差要交一下公粮,这没问题吧?” 景元失笑,“当然没问题,我一定交够额度。” 他看着青年滴溜溜转动的眼睛,莫名想起外头那只波斯猫,便差人将猫抱来。 波斯猫小米也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在讨要东西的时候,也会这么转。 别提多可爱了。 而且,景元觉得鹤鸢同以前相比,真的好了很多。 以前一听到这事就开始推脱,现在都开始逗他,让他交公粮了…… 甚至还学会了这种词。 景元险些没招架住。 鹤鸢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反正出门估计要素上一个月,那就多做点吧。 他现在的承受极限已经从四次变成了八次,这一点还要感谢某两位龙祖。 经历了祂们之后,鹤鸢觉得一晚上四次也就洒洒水吧。 不过景元和他还要上班,按照一次两小时来算,最多也就来个五次。 除非第二天是双休,或是当天休息的比较早,不然不会来这么多次。 但就算有,景元也不会很过分。 他看起来很担忧自己的身体,但鹤鸢真的想说,他完全好了! 倏忽之乱和饮月之乱里,鹤鸢都受了重伤,但养好后已经没关系了。 ……嗯,景元这么关怀自己,鹤鸢说着自己没事,觉得对方多事,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毕竟神策将军隐忍的样子,也很帅,让他的心脏怦怦跳。 不过也不能一直憋着,那会憋出病来。 鹤鸢想得很简单,既然可以,那就找个口子突破一下封.锁,以后就会自然了。 “我会好好上缴,”景元打开方案,指了指雅利洛六号的行程,“但是小鸢,你这个行程太紧凑了,还得改改。” 鹤鸢奇怪:“我这一去就要好几个月,你不会想我、不想我早点回来吗?” 景元是一只和大白猫一样,很黏人的猫咪。 鹤鸢办公的时候,大白猫经常吃完别人的小鱼干就来扒拉鹤鸢的门,一定要窝在青年的膝盖上才肯乖乖呆着,一陪就是一下午。 现在因为疏于锻炼,已经被控制饮食减重,以免变成大白馒头了。 大白猫变本加厉地来找鹤鸢,大有吃都不给吃,那他就缠着青年的想法。 景元挠挠怀中波斯猫的下巴,听着他发出舒服的喵喵叫。 “我当然想你,小鸢。但我更希望你不要这么累,”他说,“这不是紧急的事物,你不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神策将军低下头,轻声道:“那样我会担心的。” 就算知道鹤鸢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景元还是不愿为了自己心里的念想,让鹤鸢如此劳累。 他是个自己有欲.望都经常憋着,只想着鹤鸢不愿就不做的人,又哪里会为了自己的想念,让鹤鸢安排出这样的行程。 即便他爱,即便他的思念满溢到几乎无法压抑。 可若是为了一己之私,就要鹤鸢受累,那景元不愿意。 第182章 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没有婚姻关系,他们依然是好友,景元依然是陪伴鹤鸢最久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是鹤鸢的承诺,景元一直选择相信。 鹤鸢看他这副低落的表情,和得知自己餐食被减的大白猫如出一辙,心都快要化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一边可爱,一边又威风凛凛的变成大狮子! 是他家景元啊。 “那、那你来安排呗,”鹤鸢的声音像吃了蜜一样甜,“安排成你不会担心的样子,好不好?” “还有…你今晚想看什么吗?” 景元忽地一下抬头,目光炯炯,“什么都行么?” 他又能点菜了! 鹤鸢咬了咬唇,闭眼点头。 其实他和应星哥玩过很多花样,按道理来说,在景元面前应该更游刃有余一点。 但,或许是认识时间的问题。 鹤鸢经常会想起从前景元的模样,每每他在自己身上驰骋时,总会觉得……自己在犯罪,又或是恍惚。 毕竟小时候的景元,还是被他这个“老大”罩着的对象。 现在竟然在顶撞他…… 真的奇妙。 鹤鸢难得让景元点菜,景元想了半天,说:“王子可以么?” 他想起鹤鸢以前扮演的王子。 那会儿还是初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审美,但鹤鸢第一次亮相的时候,景元移不开眼,差点在彩排时将心高气傲的公主演成对王子一见钟情的角色。 那或许是他的情窦初开。 不过,当时的他是无法逃离规则的“公主”。 现在的他,是可以求娶王子的“将军”。 “……想了半天就要这个?” 鹤鸢疑惑,又多问了几句,“确定就是这个么?” 他不大明白景元想半天相出这个是做什么。 但不用他穿那些过于羞.耻的衣服,也还不错。 当晚被景元按住的时候,鹤鸢觉得还不如穿女仆装兔女郎那些呢。 这家伙,角色扮演搞上瘾了,竟然在开始前单膝跪下,说自己是哪里哪里的将军,前来求娶王子。 “若是不嫁,王子殿下的国,我便收下了。” 谁信你娶了就不打啊! 娶了还不费一兵一卒,还得个对象! 真是什么好事都给占了。 鹤鸢哪里会让他这么顺心,立刻“严词拒绝”,说景元狼子野心,绝对不会答应。 下一秒,景元就变了脸,阴沉沉地扯开他的腰带,像是要强上一样。 鹤鸢还未见过他这样的脸色,当即被吓得呆在原地,还是景元紧哄慢哄,青年才像一滩水一样缩在他怀里。 “要娶我的话,聘礼呢?”鹤鸢被扒得差不多了,被亲得意乱情迷了许久,才想起这个问题。 这会儿,那枚象征“王子”身份的印信还在他胸口挂着,在景元的动作下一晃一晃。 景元低低的笑,“聘礼…自然是在下。” “我只要王子做我的王,我为王子殿下的马前卒,为你开疆扩土。” 他确实在“开疆扩土”,只不过不在领土上,而是在鹤鸢的身上。 邻国的将军做过功课,清楚鹤鸢身上的任何一个敏.感地带,有计划地挑着那些地方探索攻打,将这片土地蹂.躏的乖软顺服,臣服于他的指尖。 鹤鸢唯有抽噎声,只能断断续续地回答:“那、那你就是在以下犯上!你心怀不轨!” 景元畅快地笑,“是啊,我就是心怀不轨,王子殿下难道第一次知道?” “我当你的仆人的时候,可就以下犯上许多次了!” 说着,他成功占据了这片领土,牢牢地扎上去。 鹤鸢无声尖叫,下巴沾上他自己蹦出来的粘腻液.体,看着春情动人。 不论怎样,每一次占据进来时,总会是这样的结果。 被手指和唇舌玩得一脸糟糕,明明景元还没进来,鹤鸢就已经没了大半的存货。 要是让他交公粮,那绝对是每天都欠上一.大笔,这辈子都还不清。 景元今晚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他完成了一直以来的想法,成功得到“王子”,将他纳入自己的领地。 他从未对鹤鸢说过自己的心动始于哪一刻,自己也有些分不清了。 但景元依然记得见到“王子”的那一天,拿到铠甲同鹤鸢一起试穿的那一天,以及他们第一次的那一晚。 即便那一晚只是单纯的手指捣弄,鹤鸢所呈现出来的景色也足够动人。 得尝所愿,哪里能不开心呢? 景元满足地品尝了四次,抱着鹤鸢去梳洗。 浴缸是专门买的两人款式,足够他们一起洗净。 坐进去时,鹤鸢却环上了他的腰。 “邻国的将军就这点能耐?一晚上就这些?” 景元的脑壳跳了跳,“明天……” 鹤鸢抢先回答,“明天休息,没想到将军的记性这么差,看来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明天是休息,但他们打算出门采购一些用品。 也只有这一项日程,不然鹤鸢哪里敢撩拨景元,不立刻装睡就不错了。 毕竟采买这件事,是可以托付给别人的。 从理论上来讲,景元还有一天多的时间。 但鹤鸢之所以敢撩拨,就是吃准了景元不会这么过分。 这位可是兢兢业业、只在新婚那么离谱的恋人,哪里会做上一天一.夜? 就算有人这么同鹤鸢说,鹤鸢都会说对方是诬蔑,是不是看不得他们感情好? 当然,景元要是这么做的话,偶尔一次,鹤鸢还是愿意溺爱的。 谁让他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 就光是这一点,鹤鸢很难不偏心。 他偏心地任由景元弄上弄下,还陪他玩角色扮演。 “不知道将军年芳几何?这就没力气了?”鹤鸢笑嘻嘻地捏捏景元的手臂,“那将军还说什么开疆拓土,不如去给我养马算了。” 景元面色阴沉,手指陷入云朵般的肌骨,“我老了?小鸢,你最好做好了准备,再说下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停。” 鹤鸢毫无所觉,以为他在假意威胁,“就你?你能有多中用,还不如以前给我当仆人的时候有劲!” “而且你当仆人那会儿,也没让我多满足,现在更别提了!” 他说得那叫一个嘴硬。 当初被景元干得嗷嗷叫、哭得什么都说了的人还不是他? 景元“啧”了一声,将他的胸口按在浴缸边缘,轻轻拨开长发。 “王子殿下,在下让你看看,我到底多‘中用’。” 他最后提醒一句,“手扶好,我这个不中用的将军可不会扶着你。” 浴缸里的水在一次次拍打中溢出,最后所剩无几,只能遮到跪下时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 鹤鸢无力地趴在边缘,侧脸贴着冰凉的浴缸,眼神翻白,舌头可怜的瘫在嘴边,身体的每一处都布满酡红。 景元如他所愿,很好的证明了自己有多“中用”。 中用到鹤鸢已经分不清时间,只记得浴室里过分明亮的灯光和快要被磨痛的膝盖。 好在浴缸里的两次过后,景元用干布给他擦了擦,又回到房间里。 却不是床上。 地毯、沙发、窗台……几乎所有地方都留下了痕迹。 景元每换一次,都会问他:“王子殿下,我满足您了么?” “……” 没有成句的回答,只有在不停的动作下依然断续的抽气和呜咽。 “看到还没要啊…王子殿下一句话都不肯说,看来是不够的。” ……很够了,真的很够了。 鹤鸢想去阻止景元,只能无力的扒拉着他的肩膀,连一点划痕都留不下。 毫无间隔的撞击让他无法凝聚出力气,去踢开还在开疆拓土、身经百战的将军。 他能做的,只能是像个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哈气,然后被早已盯上的狮子叼进嘴里,胀大了不知道多少圈。 后来呢……? 后来吃得太多,每每背过身时,总得自己扶着肚子才行。 但扶着又有什么用呢? 毫无规律的进攻几乎让他有种撑的反胃、下一秒就会被撑破、或是反胃的错觉。 眼泪流干,只剩稀薄的清液,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只能无力地抓着景元这个倚仗。 “……够了……” 他大喘着气说出话,被景元曲解。 “还不够啊……” 宽大的手掌按压圆润的小腹,“王子殿下真是贪吃,在下帮您放出来一点吧。” “哦对了,王子殿下是不是还没小解?那可不能憋着。” 不——不,他已经小解好多次了,那种味道他不可能闻错的。 景元已经调侃他好几次了。 还有——还有,他已经小解不出来了,弄不出来了。 第183章 鹤鸢磕磕绊绊地“狡辩”没有改变一丁点局势,最后还是被抱进了厕所。 景元不紧不慢地帮他,托住腿的手时不时按压小腹。 “贪吃的孩子可要记住教训,下次不许了。” 鹤鸢难受地拼命点头。 他再也不敢了。 以后,还是四次比较好。 真的,四次真的很好。 “记住了?”景元咬着他的耳垂,“在下感觉王子殿下没记住呢,不如往后都多来几次吧,在下会证明自己的【中用】。” 已经很中用了。 鹤鸢无骨般瘫在景元怀里,随着啵唧的一声,大股大股的水像是瀑布一样出来,像是泄洪一样。 有一点,景元倒是说得没错。 鹤鸢真的小解了。 就在贪吃的东西出来后。 另外,景元真的很中用…… 鹤鸢感觉自己又被诈骗了。 他看景元每次都是四次完事后抱着他洗澡,手上也没有一点逾越的感觉,只是表情会比较紧绷。 他还以为景元是习惯了、但没完全习惯,想着出发前让对方饱餐一顿。 谁能想到啊…… 谁能想到,景元现在竟然都没饱餐,反倒是鹤鸢已经说不出话了。 躺进柔软的床铺时,鹤鸢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拿过枕边的玉兆看时间。 是凌晨。 凌晨?! 他眨了眨眼,发现时间没错。 那…… 鹤鸢心里有个恐怖的想法。 难道真的一天一.夜了? 他立刻转头向景元求证,只得到伪装大白猫的一个微笑。 “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好好休息。” ……不、不能这样。 只有景元一个人出门办事,他没出门,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干什么了。 当然是■他了。 那鹤鸢还怎么上班! 婚假的时候,景元好歹是呆在家里陪他,倒也没人会确定猜测。 但是——但是他们平时都是形影不离的,不管做什么,能一起就一起。 如果今天只出去了一位当事人…… 鹤鸢想抓脑袋,手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嗓子也完全哑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元出去,把自己留下。 他要离婚! 这句呐喊出来的下一秒,景元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看到鹤鸢悲愤的表情,他还疑惑:“怎么了,小鸢?” “先吃点东西吧,不然饿的睡不着。” 鹤鸢:。 他刚刚已经被喂了很多,现在看到白的东西就犯恶心。 当然,景元没有从口去给他塞这些,纯属是肚子里存积的太多,反胃地有点味道涌上来。 鹤鸢闭眼嫌弃。 景元把碗筷放下,拿出一小罐红糖,白粥就变成了红糖粥。 这下鹤鸢愿意吃了。 他小口小口地吃了一整晚,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噙出泪水。 景元心疼的给他盖被子,小声道歉:“都是我不好。” 实在是没克制住。 鹤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这样的后果,他要负主要责任,景元充其量就是…憋得比较久,所以…… 他摇摇头,努力去蹭景元的发丝,同时眨眨眼。 “原谅你了,下次不可以。” 景元心满意足地搂住他睡了。 ----------------------- 作者有话说:景元在仙舟篇的不知道倒数第几顿。[墨镜] 约稿放在角色卡了,过几天做成封面再换个封面[墨镜] 第103章 雅利洛六号 鹤鸢在家休息了一天, 景元陪着他,需要采购的东西都叫了跑腿凑齐,再由景元帮忙收拾。 这大概是每一任丈夫都要学会的技能。 毕竟鹤鸢从来都是一键收进背包, 需要的时候通过搜索来拿。 鹤鸢坐在沙发上,看着景元一件件的把东西塞进箱子, 顺便给他介绍这些东西用法的。 “听说雅利洛六号四季如春, 但厚重的衣服还是戴几件吧,”景元念叨着, “对了, 盔甲也多带几副, 免得到时候不够换。” 鹤鸢想说不用,但看着景元耐心温柔的脸,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是他的心意,鹤鸢不想辜负。 一定会使用的。 —— 很快就到了临边的日子。 景元站在流云渡的港口,为他的骁卫披上披风,看着他登上星舰, 那一抹红色与黑色交织的背影, 在经过几个跃迁后,离开他的视线。 他很快有了怅然若失的感觉。 在人生中, 这是鹤鸢第一次与他分别。 从前即便是成婚, 他们依然是无话不谈的挚友,是经常见面的知心朋友。 有些事, 鹤鸢只会同他倾诉。 这还是景元第一次经历长达一年的分别。 星际航行没有定数。 或许雅利洛六号已经覆灭,鹤鸢会在半个系统月后归来。 或许雅利洛六号需要援助的地方很多,鹤鸢会在那便呆上一年半载。 只能祈求,那边在接收到援助后,能够接受公司的信号。 这样, 或许能在黄钟共鸣系统中看到鹤鸢的留言。 景元挥退跟随着他的人,在原地伫立许久,直到策士长上前提醒后,才回到神策府办公。 只是在办公时,他时不时得会往门口看一眼,最后还是让人将小米抱过来。 看着这双形似的眼睛,仿佛就看到了鹤鸢在他怀中。 敞开的门还未关紧,门外传来喵喵叫,还有不断扒拉门的声音。 景元循声前往,看见减肥颇有成效的小咪在鹤鸢的办公室门口着急的又拍又抓,将那本就伤痕遍布的门底抓出更多的痕迹,看着就要破洞了一般。 他走上前,一手环起小咪,抱在怀中,自言自语道:“你也想他了啊……” “喵喵喵!” “嗯嗯,我也很想,但他要去办正事,小咪不能跟着捣蛋哦。” “喵喵喵喵!” “不会捣蛋?那也不能去,你去了能做什么呢?”景元幽幽地说,“不如正好减减肥,等小鸢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他吩咐策士:“给小咪的事物都清淡些、控制着量,再监督它早起锻炼。” 策士:“……” 这对一只小猫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相见的人不在,小咪本想化悲伤为食欲,但在看到今晚的食物时,哇地一声哭出来,到处叫唤。 听得旁边的小米露出鄙夷的眼神。 等等……猫会哭吗?会露出鄙夷的眼神吗? 景元若有所思,拍了份视频给鹤鸢发过去。 星舰的网络联通罗浮仙舟,只是慢上许多,鹤鸢收到后回复:【小咪的饭量又被削了?】 鹤鸢:【减肥要循序渐进,不要太逼迫它。】 就像景元偏爱波斯猫小米一样,鹤鸢很偏爱大白馒头预备役小咪。 每回小咪趴在他腿上,不吵不闹,只会用最好的温度来温暖铲屎官的腿,或是用毛茸茸给铲屎官放松身心。 看不见景元,看看大白馒头也是好的。 景元:【它今天差点把你的门挠坏,惩罚它一次。】 景元的理由还算站得住脚,鹤鸢便没有多说,将目前的进度给景元汇报。 鹤鸢:【雅利洛六号之前留下的通讯没有回音,情况估计很不妙。】 景元:【那及时联络,需要物资的话,我来安排。】 鹤鸢:【好[亲亲]】 景元戳着那个小猫亲亲的表情包,不自在的抿唇,也发了个差不多的回去。 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怎么一出门就…… 唉! 景元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将这一段聊天记录翻来覆去的看,直到休憩的时间才去洗漱入睡。 入睡前,他习惯性地去摸床的另一边,打算将恋人揽进怀中。 摸了个空。 景元这才想起,鹤鸢离开了。 罢了,就当是离婚前的预演吧。 就算还有九十多年的时间,景元还能逃避,但他还是很难克制的去想未来的事情。 旁人都说神策将军神机妙算,走一步看十步,直将敌人围困,最后束手就擒。 可在感情上,这点算计又有什么用? 感情不是算计着来的。 景元头一次睡不好觉,艰难地睡去。 这边睡得不好,另一边的鹤鸢也有些失眠。 他没有抱枕可以抱了! 景元给他塞的那一个,他试过后还是睡不着,正翻来覆去地煎熬。 睡不着,鹤鸢索性开始盘算明天的事情。 明天早上把今天的事情写好报告,放进黄钟共鸣系统系统,然后再去检查星舰各个仓库的情况,根据消耗调整航线…… 盘了半天,鹤鸢还是没能睡着,跟黑暗的天花板干瞪眼。 第184章 难道要一路失眠下去吗? 可这样的话,再多的体力药水也不经造啊! 明明他前几天那么劳累,跟景元要了那么多公粮……怎么就没一点睡意呢? 鹤鸢不明白。 鹤鸢很想现在出现一个人,能让他抱着睡。 心中的想法还没出现多久,鹤鸢就闻到了一阵清香。 很熟悉,像是药师的味道。 他侧过身,在床边看到了缓缓降临的药师。 星神的手中还捏着红色果实,似乎是要他同从前一样吃下。 鹤鸢想起那些吃法,立刻摇头,“我要办正事,单纯陪我睡觉可以么?” 药师微笑,收起果实,上前掀开鹤鸢的被窝,将手缩成一双,钻了进去。 祂怀抱着鹤鸢,身上浓浓的草木气息沁入鼻腔,让青年的眼皮开始打战。 酝酿许久的睡意总算被勾出,鹤鸢沉沉睡去,脸颊埋进了药师的脖颈。 一.夜好眠,鹤鸢精神抖擞的醒来,又被药师用浑身解数弄出来。 他用被子埋住头,闷闷地说:“你处理一下,我要去办正事了。” 就算是他的东西,鹤鸢也坚决不会洗床单。 嗯,他就是这么有原则。 毕竟严格来说,也不是他弄出来的嘛! “嗯,都是吾的错。” 药师低眉顺眼的承认,将床单拿去洗了烘干,重新给鹤鸢铺好。 鹤鸢已经穿好衣服,跟着来找他的副官到处清点物资。 “骁卫大人,路上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些物资足够我们到达雅利洛六号再返程了,”副官说,“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就近的去公司那边补充一点物资比较好。” 鹤鸢皱了皱眉,“公司啊……” 他之前同天舶司的司舵一同就金人巷的问题与公司交涉,对这个过分强势、过分算计的集合体没什么好印象。 怎么能有人占玩家的便宜! 鹤鸢愤怒读档五六次,找到弱点后直接一击击退,拿回金人巷的主动权。 看得当时的司舵是叹为观止,竟然厚着脸皮问神策将军,能不能将骁卫调来天舶司干干活。 景元当然是一口回绝。 他还要鹤鸢帮他干活呢,哪里舍得放出去。 鹤鸢叹了口气,“也行,你去安排一下,如果对方过分咄咄逼人的话,就叫我去。” 副官应下,去安排剩余的事情,鹤鸢则回房间写报告。 药师还没走。 祂坐在鹤鸢的桌子旁,正驱使着藤蔓帮忙收拾散落的文件。 看着很是贤妻良母。 鹤鸢奇怪:祂怎么就无师自通了这些技能? 药师看穿祂的疑惑,笑着说:“从前,汝的衣食住行也是吾来安排的。” 鹤鸢永远都是打爽了但不收拾后续。 所以这一次,景元派了三个负责后勤的副官给他。 真要处理事情,鹤鸢只愿意帮景元善后。 “这样啊。” 鹤鸢坐在桌子前,开始写报告。 药师静静地坐着,不打扰祂工作,只是默默的将房间中的空气变得更加好闻、令人舒适一些。 星舰使用的是存储的氧气瓶,自然比不上星神捏造的气息。 鹤鸢被这股气息包裹着,竟然比以往要快的写完了报告,交到黄钟共鸣系统里。 剩下就是一些琐事了。 鹤鸢不愿意干,但出门在外,也没有能挑的地方。 他埋进药师的怀里吸一口,叮嘱祂好好呆着,别被人发现,穿上外袍出去了。 —— 最终在抵达补给点时,公司派来的代表,竟然没有狮子大开口。 这让鹤鸢震惊,又觉得本该如此。 看来是上次打服了,所以这一回乖觉许多。 但副官的下一句话,让鹤鸢收回上面这句话。 “他们的代表说…想请您去补天司命筑墙的地方见一面……” 副官觉得奇怪极了。 这跟他们的航线完全不顺路,去见补天司命——也就是【存护】星神克里珀的话,那恐怕无法在预计的时间内抵达了。 鹤鸢沉默着思考,拉开【星神试炼】的面板。 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上面呆着的不会都是他触发或是未触发的前夫们吧? 有谁刚刚落地罗浮仙舟,就有了一群前夫? 鹤鸢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问副官:“有说具体时间么?” 副官摇头,“这倒是没说,对方只想要一个承诺。” 鹤鸢颔首,“那你跟他们说,我抽空会去的,但现在还有要事处理,让他们去神策府预约我的行程。” 还要和景元贴贴呢,这一去一回不知道又要花多少时间。 反正据他所知,克里珀在七百年后还活得好好的,没有陨落,那就等离婚了再去吧! 鹤鸢一会儿就去和景元通个气,让他把排单往后。 理由就用——琥珀王需要筑墙,等祂下个锤子落下的时候在说吧。 副官将这句话原模原样的报过去,公司立刻派了一堆物资送上来,甚至还给了友情价。 和金人巷那次事件相比,完全不像公司的作风。 鹤鸢:…… 他不知道怎么说,就去找药师吐槽了这件事。 药师疑惑地看他:“汝有需要,为何不来寻吾?” 克里珀能给的,祂也能给,还不需要鹤鸢给出任何回抱。 鹤鸢叹了口气,“我也想找你啊,但你的东西肯定带着丰饶气息,到时候被发现了,我这艘星舰回航时怎么办?” 药师沉默不语。 就算祂有意收敛,但气息这种事,显然不是一点术法就能掩盖的。 而且…在鹤鸢身上留下气息,是药师无法抗拒的事情,祂压根没办法克制自己的想法。 现在船上只有鹤鸢一人有,混进人群的话,能够消散掉。 但要是整艘船都有丰饶的气息,那鼻子比狗还灵的丰饶民不得直接冲过来? 药师只能委屈地带着房间里,等着鹤鸢晚上回来“临幸”。 还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一点荤得都没吃上。 鹤鸢已经被景元喂得很饱,至少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都不愿意做相关的事情了。 药师好不容易逮到空隙,没想到…… 没想到只能干看着,一口都吃不上。 晚上想做什么都没法做。 就这样一路到了雅利洛六号上空,看到一片洁白的星球时,副官看着记载沉默了。 雅利洛六号不是四季如春嘛? 就算是毁物质军团前来侵占时,气候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怎么会是这样? 星舰开始扫描星球上的生物,只在一片地带里检测到了较为明显的生命波动。 鹤鸢沉吟:“第一小队随我开星槎降落,其余人在星槎上待命,随时听我指令。” 至于药师,鹤鸢已经毫不留情地把人赶走了。 但临走前他还是比较念旧情地说:“你挑合适的时机来找我吧,不忙的时候,我很乐意和你在一起。” 药师的眼睛立刻亮了。 祂留下许许多多的道具,乘着玄鹿离开,其实一直留在上空观察鹤鸢,准备见缝插针地去找他。 —— 星槎缓缓降落在城外。 这艘星舰上的云骑军大多身体素质不错,鹤鸢又在公司那边补充了防寒衣物,足够一整个星舰的人都分到三件,用于换洗。 当然,这点寒冷对云骑军来说不算什么,但防寒服穿在盔甲里也不累赘,将大部分力量用于对付敌人比较好。 鹤鸢拿紧武器,朝着星舰发出的卫星定位前进。 一路清理了几个毁物质军团与裂界造物后,他们总算看到了城市的轮廓。 不过在城市周边,驻扎着大大小小的营地。 鹤鸢带着人前往一处营地,拿出一封伊戈尔的书信。 伊戈尔离开家乡太久,不知道自己留下的那些东西能不能让鹤鸢顺利来到雅利洛六号,便留下一封用于陈词的书信和自己的印信。 只要相隔不晚……不,就算晚了,他也会努力让这封书信变得有价值。 在银鬃铁卫警惕的目光中,鹤鸢摘下自己的头盔,扔掉武器,将书信交过去。 “劳烦,我们想找一位名为伊戈尔的人,”鹤鸢说,“就说,罗浮仙舟的鹤鸢来旅行约定了。” 银鬃铁卫观察他们盔甲上的图案,又看了看鹤鸢的脸,嘴里念叨着什么“如雪一般纯净的面庞”。 听到伊戈尔的名字时,他恍然大悟,想要将鹤鸢放进去。 鹤鸢拦住他,“先通报一下你的长官吧。” 小兵愣了愣,“但大守护者说过,要是她的在任期间有仙舟来客,要立即请进来。” 鹤鸢摇头,“我不会介意,你们按照流程来吧。” 不管怎么说,还是证明了身份再去比较好。 银鬃铁卫看向他身后的小队成员,“那几位要不要先进来暖暖?” 第185章 鹤鸢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红润地像是在夏日里一般,“我们都做好防寒措施了,你尽管去就好。” 小兵踌躇了一下,咬着牙在风雪中奔跑。 “戍卫官大人!有拿着伊戈尔信件的仙舟人来了,他自称是来自罗浮仙舟的鹤鸢!” 来自朗道家族的戍卫官听到久远的名字,神色带着怀念,立刻正神道:“请他们进来,我要带他们去面见大守护者。” 伊戈尔,我的老友。 你若是再撑个一年…就能见到心里的月亮了。 朗道无声叹息,跟着门卫来到防卫线边缘,见到了被伊戈尔珍藏的那张照片上的人。 那会儿的青年还穿着一身短打,不似今日盔甲加身般威严。 朗道想,伊戈尔说得果真没错。 这是一位被上天偏爱的“神子”。 美貌确实是他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鹤鸢看到明显是长官的人出来时,朝着朗道身后看去。 奇怪,伊戈尔怎么不在? 鹤鸢还记得他们的约定,伊戈尔说了,等他来了雅利洛,要请他喝酒,吃美味的红肠。 难道他不在这一片区域? 朗道先将人请进来。 营帐中,众人纷纷拿下盔甲,抱在怀中,手里的武器挂在腰间。 云骑军训练有素,令银鬃铁卫望而生畏。 罗浮仙舟如此强大的集合体,果然不会有一群酒囊饭袋。 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甚至比银鬃铁卫还要多得多。 坐下后,朗道率先开口:“来自罗浮仙舟的客人,容我告诉您一件悲痛的消息。” 鹤鸢擦拭雪水的手一顿,心里涌上不详的预感。 “归乡的英雄伊戈尔,在一年前的守卫战中去世了。” 鹤鸢的睫毛颤了颤。 伊戈尔来罗浮仙舟参加星天演武时,不过三十岁的年纪。 如今才过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便去世了。 四十多岁的年纪,在短生种中已经算是英年早逝了。 “还请阁下宽心,伊戈尔带回来的物资与武器帮贝洛伯格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那些种子与食物,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朗道将右手放在心脏处,“对于罗浮仙舟的援助与慷慨,整个贝洛伯格都会记得这份恩情,记得英雄伊戈尔在其中做出的努力。” “他是一名值得敬畏的战士,他的名字会被贝洛伯格的人民永远记住。” 鹤鸢收拾好心情,“是的,他是一名值得敬佩的战士。” 他深吸一口气,“罗浮仙舟官方还保留着当时的参赛资料与档案,不知道你们是否需要?” “伊戈尔先生在罗浮仙舟举办的星天演武仪典上力压群雄,拿下亚军,这在短生种、甚至是长生种里,都是一件令人惊叹的成就。” “我想,大守护者会需要这份资料,”朗道说,“或许,我们该前往克里珀堡面见大守护者,节省沟通的时间。” 他愧疚地低下头,“抱歉,裂界生物随时会发起进攻,前线没有多少休憩的时间。” 正说着,又是一轮鸣笛的声音。 朗道拿起盾牌,匆匆地说了句“失配”,指派几个副官带领鹤鸢前往行政区,自己冲进了前线。 鹤鸢回绝了副官的指引,戴上头盔,朝身后的小队挥手。 “我们对雅利洛六号的援助,就从这里开始。” 从仙舟联盟的历史来讲,【毁灭】,也是【巡猎】的敌人。 黑蓝色的银鬃铁卫中混入了一抹抹银灰色。 他们总在一次次的关键中救下或是支援银鬃铁卫,抑或是冲到最前,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攻势。 来自罗浮仙舟的高科技武器不再是书本上的畅想,而是眼前的现实。 特别是为首的、身披红色披风的那一位骁卫,他手中的利剑能发出一道道比风雪更凌厉的剑气,将反物质军团与裂界生物拦腰斩断,令他们止步于漫天风雪中,再被风雪掩埋。 美人如玉剑如虹*。 来自伊戈尔笔记中的仙舟诗词,被他用于形容鹤鸢的剑光。 而在此处,也是恰如其分。 就是美人凌厉一些、而且花瓣有毒。 在这支小队的帮助下,银鬃铁卫比以往要早许多的击退裂界怪物,回到营地休整。 一场战役,令原本不大相熟的双方熟稔起来。 休整时,已经有银鬃铁卫发出邀请,请他们吃一吃珍藏的红肠。 云骑军也不吝啬地分享自己所带的罐头。 一罐桔子罐头,一圈的银鬃铁卫都尝了一小口。 水果在雅利洛属于稀缺资源。 在食物勉强温饱的今天,需要大量水和人力的水果已经不在贝洛伯格出现了。 云骑军看他们珍惜的样子,索性把水果罐头都留下来了。 对他们来说,罐头太甜了,还是等等星舰上的物资吧。 不过,红肠的味道意外不错。 ----------------------- 作者有话说:雅利洛算是星神专场 以及给后面铺垫一下下。 大概会有列车组参加雅利洛的某种节日然后知道一些事迹之类的,这个会在仙舟篇的番外写。 朗道就是杰帕德的家族~ 对了,换了个新封面,无文字版的在角色卡,欢迎大家点开大图欣赏 第104章 雅利洛六号 鹤鸢正在战斗爽。 雅利洛六号和仙舟联盟要打的丰饶联军相比, 大概就是新手村和最终关卡的区别。 用隔壁旅行者的经历来说,就是蒙德的丘丘人和稻妻的流血狗的区别。 他在丰饶战争的战场上都能无双割草,在这里自然是割得更爽。 又一个兵卒在他面前被黑洞吸走, 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被黑洞一起吞噬,落到了金色的血液上。 正在休憩的纳努克睁开眼, 感受到鹤鸢的异动与存在。 “星核…让他接触到星核……” 这样, 属于毁灭的枝桠也会点亮,纳努克也就有了去寻他的理由。 祂不似丰饶星神药师那般, 能够靠着不朽后裔残留的气息接近鹤鸢, 也不像巡猎星神岚, 能靠着帝弓七天将靠近。 祂手下的人……不提也罢! 早知道今日如此,当初就该收一些稍微中立的下属来,如存护星神克里珀那般也不错。 纳努克沉眼看着流淌的金色血液,裂开的胸膛中,那颗心脏正在鼓动。 终于要见面了,鹤鸢。 * “多谢各位!” 朗道清点了本次伤亡人数后, 对鹤鸢感激道。 如果他们自己迎敌的话, 决计不会这么快的结束,这还是在有仙舟科技的帮助下。 外头的裂界生物和毁物质军团一个比一个难缠, 他们时常要好几个人一起对付一个兴风者, 还要注意不被他踢翻。 但眼前这位骁卫,仅仅只是一剑, 就将对方撕裂。 伊戈尔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张。 仙舟人这具经过丰饶赐福的身体实在是厉害,再加上恒长的寿命,身手压根差不到哪里去。 据伊戈尔说,仙舟那边当云骑军, 可不是说当就当的,还要经历重重考核和训练,才能得到那一身制服。 而在其中,云骑骁卫与将军,更是其中的翘楚。 当初和他交手的那一位云骑骁卫景元,据鹤鸢说,已经成了罗浮仙舟的神策将军,其地位和大守护者差不多了。 但年纪也不过三四十的样子。 就算是放在短生种里头,也是让人敬畏的存在。 真是少年英雄啊。 朗道面色复杂地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贝洛伯格,进入克里珀堡。 云骑军的装束与银鬃铁卫不同,更加贴身的铠甲和肃穆的神态引人注意,不知不觉间围了一圈的人在四周。 进入城内后,有供暖装置在,众人纷纷褪下头盔。或俊秀、或英气、或明艳的面容引起人群的惊呼。 “你们云骑军招人还看颜值的么?”朗道调侃道。 鹤鸢失笑,“那倒不是。” 不过是仙舟人生来的形貌无法改变,更吸引人的自然是更加漂亮的面容,再加上现在怀胎政策看紧,基本都遵循着优生优育的政策。 现在生孩子都得用贡献换呢,不然按照仙舟人的寿命,一个人的一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 那仙舟的人口可就要控制不住了。 不过其中的缘由,倒也没必要讲的太详细,鹤鸢也只是简略说了一下。 朗道不太能理解,但想到两边不一样的情况,也没有多想。 如今的银鬃铁卫缺人,只能盼着下一代的人口再多点,缓解一下压力。 鹤鸢跟着朗道,一路走过主干道,来到克里珀堡前。 人群里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妈妈,他就是大英雄的心上人吗?”稚嫩的孩童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鹤鸢瞥过一眼,没说什么。 第186章 伊戈尔的心思没那么难猜,鹤鸢知道。 但他那会儿和应星哥打得火热,这位英雄又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没空和他谈情说爱。 正好鹤鸢也不想委屈自己,当时连一点暧昧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谈恋爱还要图点情绪价值。 朗道尴尬地笑笑,快步带他们走进堡内。 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阿丽萨兰德就在一片明亮的窗户前,背对着他们。 她是一位身量高挑的女性,银灰色的短发整齐梳着,转身看向他们时,身上那股气势重重压了下来。 这是一座被风雪包围、群狼环伺的城市,它的领导者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一路上,鹤鸢从朗道口中得知,在末日谣言四起之时,大守护者阿丽萨兰德与她忠诚的筑城者们一道号召众人高筑城墙,成就了如今对抗风雪的最后堡垒——贝洛伯格。* 面对天外之敌的进犯,阿丽萨高执炎枪,率领贝洛伯格众人凭城据守,直到春神与战争之神雅利洛降临至我们的行列中。* 第一眼,鹤鸢就知道这是位强势的领导者,恐怕后面的沟通会有许多波折。 即便他早有准备,知道这样的城市的不可能有一位温和甚至软弱的领导者。 恐怕回程的时间又要延期了。 鹤鸢微微俯身,表示敬意:“大守护者,您好,我是来自罗浮仙舟的云骑骁卫,鹤鸢。” 阿丽萨明亮的红瞳看着他,缓缓道:“我知道你,英雄死前的追忆之人。” …… 这是一场蔓延着硝烟味的谈话。 贝洛伯格的血性决定了他们不会接受过分苛刻的条件,但仙舟联盟给出援助,不可能什么都不收。 升米仇斗米恩,就算是再怎么弱小的星球,仙舟联盟施以援手时,都要意思意思地修点路、修点补给点,当作以后使用的地方,或是低价要点特产,顺便在当地搞几个加工厂,再靠天舶司的商会用三寸不烂之舌包装,卖出去大赚特赚,好歹将援助的花销挣回来一点。 但这位大守护者…过分油盐不进了。 鹤鸢按照从前的方案一个个提出,全都被否定了。 “贝洛伯格不需要这些。” 他们没有人手去修路、去采集特产,必须尽可能的压缩生活需求,将最大的兵力投入前线。 “我们需要武器,需要如你一般强健的身体。” 鹤鸢早就明白了。 伊戈尔当日只带走了战争最需要的物资时,鹤鸢就明白他们最需要什么。 但和前面几个相比,武器出口是最难把控的。 鹤鸢叹了口气,“大守护者,武器这一方面,我需要先与神策府方面沟通,但联盟的规定严苛,恐怕也拿不到比机械臂更好的武器了。” 不是不愿意,而是难管控。 银河发展到现在,那些高威力武器会造成什么后果,但凡信息发达一点的地方都知道。 仙舟的武器又是自己研发的,其中的一切都是机密。 虽有保密手段,但也不可能慷慨的送出去。 谈话结束后,鹤鸢无奈地离开,回到临时安排他们休息的旅馆。 好在这里能接收到信号,他给景元发了今天的谈话记录,又吩咐星舰上面的副官待命后,便沉沉睡去。 “永冬岭……来永冬岭……” 一阵阵机械的女声在鹤鸢梦中浮现。 他像是进入了一款第一视角的游戏,看着眼前的阶梯一步步攀升,来到一处有着巨大铁块与风雪交加的地方。 这里有一个金黄.色的漩涡。 这应该是星核。 鹤鸢不是第一次来雅利洛。 只是他从前来的时候,所面见的大守护者并不是这一位,而是她的继承人。 那也是个雷厉风行的领导者,但手腕不算成熟,当时的贝洛伯格也处于危难之中,任何的援助都能让这座城市有所喘息。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来得这么早了,伊戈尔还是…… 鹤鸢被梦里的声音干扰地睡不着,索性一个人悄悄溜去了名为永冬岭的地方。 穿过银鬃铁卫的放线,再往外一些就是了。 这里有一片空旷的平台,其上的风雪多到一脚踩进去就能但他膝盖。 很冷,几乎超出了仙舟人的御寒范围。 鹤鸢戴上了头盔,一步步的朝着大铁块走去。 星核标注的位置就在这里,正好也让他试试,能不能调动不朽的力量将他们暂时封印。 做不到完全拔除。 但丹恒跟他说,不朽的力量能将其暂时封印,视调动的力量而定。 鹤鸢的手伸向一处,那里散发着微微的亮光。 随后,那亮光像是被牵引一般,乖乖的来到他的手心。 星核一如既往的乖顺。 鹤鸢本可以带走收藏,但想起多年后在仙舟兴风作浪的某位绝灭大君…… 还是摁死在这里吧。 不能给毁灭可趁之机。 他尝试调动力量,发觉能封印后,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星核…能不能用来谈判? 贝洛伯格的灾难来自星核,风雪暂且不知,但只要毁物质军团和裂界消除,那么属于外敌这一部分的危机就可以解除,剩下的只有风雪。 这个时候,那名大守护者应该能静下心来谈了吧。 鹤鸢想着,将星核收进背包,回到了宾馆。 刚进门,他就被一双大手环住了腰身,粗咧的呼吸在他耳边弥漫,蜷曲的发丝蹭在脖颈,很痒。 鹤鸢脱下手套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肌肤,手指颤.抖。 对方的整个上半身,竟然一点都没穿。 这房间在鹤鸢离开的时候,可是关了供暖的…… 不过,这是谁来着? 鹤鸢清了清嗓子,“你是谁?为什么半夜来我房间?” 还有个很大的问题是:他是怎么拿到钥匙、隐蔽气息的。 以鹤鸢的能力,不可能察觉不到。 难道说,对方有这一方面的天赋? 鹤鸢思索着推开他,打开灯,将人捆在地上审问。 不管怎么说,擅闯他的房间,肯定要给点教训。 厚底皮靴抬起这名陌生人的脸,鹤鸢仔细看了眼,要说的重话没说出来,反而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发黑皮! 是没见过的类型! 此人似乎知道鹤鸢喜欢自己哪里,不仅仰头,还把有料的胸肌挺起,主动送到鞋底。 一双金眸勾啊勾地看着青年,“我叫瑞恩。” 不等鹤鸢再问,他又说:“我仰慕大人许久,难得有机会,只求春风一.夜。” 鹤鸢:“……” 鹤鸢:“???” 怎么突然变到小黄文频道了! 不对不对! 怎么进展到这里了! 鹤鸢清了清嗓子,打算语重心长的教育几句,说出的话却变成:“你是处.男吗?” 呃呃呃…… 太不对了。 他立刻放下腿捂住瑞恩的耳朵,“刚才的话你当没听到!” 瑞恩疑惑地看他。 鹤鸢再度沉默。 捂住耳朵怎么跟人说话啊! 他松开手,缓缓道:“你怎么有得这个想法?我们根本没见过吧?” 真的很不对劲。 瑞恩这个名字普普通通,但他的建模和脸都不普通!一看就是特殊角色,怎么会随机一个这么大众的名字? 再者,特殊角色怎么会……半夜爬床呢? 这不是婚后才有的情趣吗? 瑞恩的胸膛贴上鹤鸢的小腿,双手虚虚抱着。 “我从小听着伊戈尔的故事长大,后来在博物馆里见到了您的模样,从小仰慕着您……” 瑞恩絮絮叨叨地说着,几乎将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说了个遍。 他甚至能完整背下伊戈尔的那些日志,特别是有关鹤鸢的描述。 “如雪一般纯净的面庞,如绣球花一般缤纷的眼睛,如墨水般透亮到发梢的头发……” “这是伊戈尔先生对您的赞扬。” 他亮晶晶的金眸又开始勾鹤鸢。 “成年那日,我当众立誓,要为您守身如玉。” “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鹤鸢被他的过分直球打的喘不过气来。 房间的供暖是不是开太热了,他觉得自己脸好烫,被瑞恩抱着的小腿也有一股股热流在流淌。 “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你甚至都没见过我一面!” 瑞恩反驳:“我今日见过您了!您比我想象中、比照片还要令我惊艳。” 他观察鹤鸢的神色,低落地垂下头,“抱歉,见到您的心情太激动了……” “我是不是冒犯了您……” 他的眼角竟是有了泪水。 鹤鸢还未见过这样的类型,再加上眼前的男人看着高大威猛,实际年龄不足二十,总让他有种看小孩的感觉。 第187章 他给瑞恩松了绑,让他坐在床边,准备对这位刚刚成年的大孩子实施教育。 “嗯…我觉得你没有冒犯我,”鹤鸢说,“我很高兴你会喜欢我,但你的年龄不大,还不太清楚喜欢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样。” “如果我贸然接受你的情感,我是在犯罪。” 瑞恩委屈:“可我早早就想着……” “你的早早是多少岁?” 瑞恩暗道不好。 光想着要弄一个鹤鸢喜欢的年龄和人设,忘了故事的合理性了。 他给自己找补,“小时候是仰慕,长大后,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喜欢……” 鹤鸢摇头,“不要撒谎了,瑞恩。” “我不会跟不成熟的人有关系。” “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读书,而不是想着怎么讨我的欢心。” 鹤鸢没想到,自己会在游戏里教育npc的经历…… 真是奇妙。 就是可惜了。 瑞恩要是再年长一点,他就蠢蠢欲动,半推半就了。 白毛黑皮。 他真的没有eat过这种类型! 瑞恩还不死心,“那、那要等我多少岁,大人才愿意垂怜于我?” 鹤鸢揉揉他的脑袋,“你隐匿气息的能力不错,不如在我身边当个护卫。” “等我离开的时候,你若是还有这个想法,我……” 要承诺吗? 鹤鸢有些犹豫。 他点开了瑞恩的履历,对方说的没有一点作假,并且忠诚度达到了惊人的【100】。 但他还是觉得别扭。 主要是现在的年龄和小年轻比起来,比较危险。 等他两三百岁的时候,就不会有这种情绪了。 鹤鸢的话还没说完,瑞恩已经高兴的应下了。 他穿好衣服,隐匿气息,尽职尽责地做好看守的工作。 鹤鸢悄悄观察了他一会儿,放心的去洗澡了。 —— 星核就是祂的眼睛。 通过星核,瑞恩——或者说毁灭星神纳努克,窥见了浴室中鹤鸢的身姿。 纯白无暇的皮肉和盖在上面的墨色长发,纤秾合度的身躯以及稚嫩的粉色,都让人血脉喷张。 若是鹤鸢现在出来突击检查一番,定会发现,他以为的尽职尽责的护卫,那张黑色的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还算单薄的衣服被顶出形状,蓄势待发。 他毫无所觉地弯腰擦拭身体,紧闭的小口颤颤巍巍的露出,又因为空气中的凉意阖上。 一双又白又直的月退在浴室中走动,勾起无线遐想。 浴室外,还是毛头小子的“瑞恩”咽了咽口水。 在众多星神中,纳努克是最小的那一个,有这种反应也不稀奇。 倒是一直围观的阿哈差点咬碎了牙。 祂也想着用这招接近鹤鸢,结果被纳努克抢了先! 要是趁着大石头赶来之前再不接近成功,阿哈可就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还好那个举弓的大傻子最近找帝弓七天将学习去了,不然这雅利洛的事情估计更难办。 不过岚也是有趣,竟然找鹤鸢现在的老公学习…… 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说他找对了老师吧,人家还有九十年的婚姻,这会儿就来学是不是看着太急切了。 说他没心眼吧,直接挑了个心眼最多的将军! 但说实话,当看到鹤鸢同景元定下百年之约时,阿哈也很嫉妒。 祂堂堂星神,同鹤鸢在一起的时间,连这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阿哈真没面子! 不过想来,他们这些人估计都大差不差,好想也没几个走到结婚那一步的。 药师现在还是鹤鸢的敌人呢(明面上的)。 这么一想,阿哈的心里舒服多了。 祂一边看着这边的动静,一边想着接近鹤鸢的办法。 随后,阿哈就看到纳努克趁着鹤鸢睡着,竟然不知廉耻的爬上.床,抱住了鹤鸢,还在青年的脸颊等地亲吻,留下一阵阵酥麻与痕迹。 纳努克的胆子真是…… 祂难道忘了岚的教训? 阿哈奇怪地上前,打算用这个把柄作为威胁。 看到青年氵朝红的面色时,星神呼吸一滞。 宽大的手掌在胸口挤压揉.捏,衣领大大的敞开,下面的裤子褪得只剩半边,月退间有一个容纳一只手穿过的缝隙。 软和的月退肉挤压着坚硬的手臂,手臂上的青筋又在其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真是…… 这真是星神也难得一见的美景。 阿哈放弃了威胁的选择,爬进了床铺的另一边,鹤鸢的身前。 两位星神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尽心尽力地侍奉了一整晚,直到鹤鸢的水变得稀薄。 没有进去,只是别得方法,也能让手底的荼蘼花开得艳丽。 觉着差不多了,纳努克抽.出湿淋淋的手掌,嗅了嗅上面的气息。 还是熟悉的味道,从未变过。 与外头的暗潮涌动不同,梦里的鹤鸢快要热死了。 他发觉新收来的星核热得要死,不仅一寸寸的炙烤他的皮肤,还折磨的将温度恒定,只烤出暧昧的浅红色,被日光一照,全是汗水的身体几乎白得发光。 鹤鸢不明白自己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近浑身赤.裸,身上还有莫名其妙的手在爬。 而且有两处的手还和系统的“一键清理”很像。 是放肆的那一次。平常使用“一键清理”的时候,鹤鸢都是睁眼闭眼就过去了,没想到那么多。 他想伸手按一按头昏脑胀的额头,手却像是没力气一样,只能摆在身前,被无形的手握住。 沙滩上有形形色.色的人,鹤鸢却一个人呆在阳伞下,蜷缩成虾米的模样。 甚至于,他的唇在抖、他的睫毛在颤,他浑身上下的任何一处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太奇怪了…… 难道是星核的副作用? 毕竟毁灭的很多东西,听起来、看起来就很烫。 鹤鸢暗自决定,明天就把这东西交到大守护者那边,然后尽快封印。 还有瑞恩…最好问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学点什么,不然一个好好的青壮这么浪费时间,他一个不属于贝洛伯格的人都有点恨铁不成钢。 隐匿气息,多好的天赋啊! 君不见某篮球动画里,某个团队有了隐匿气息的队友后,怎么打都顺手。 按照瑞恩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六边形发展! 到时候,这个名字也可以改一下,改的看起来就像个帅哥。 鹤鸢最后颤了一下,总算逃离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境,睡了过去。 ----------------------- 作者有话说:是的,岚正在学习。 毁灭与欢愉已登录,还有个克里珀和蠢蠢欲动的药师在旁边[墨镜] 小鸢,妈妈相信你可以吃下四个[可怜] 第105章 雅利洛六号 鹤鸢醒来时, 正对上瑞恩的目光。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鹤鸢,视线驻足在青年酡红的面庞上。 如果忽略昨晚的事情,那单纯像是供暖太足而有的正常反应。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鹤鸢也未发觉。 他单纯的觉得,大概是星核的问题。 毁灭的力量听着就烫, 那作为毁灭的造物, 令许多人棘手的万界之癌,自然也拥有毁灭的特征。 鹤鸢打算今天就把星核的封印工作落实了。 但在此之前, 他要先做两件事。 其一, 他要找大守护者好好谈谈。 雅利洛六号的一切灾难来自星核, 那么星核被封印后,这些灾难自然也迎刃而解,不说消弭,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难以抵御,气候也会好上。 而且,有这样一件帮忙封印星核的事情在, 鹤鸢也能提出更多的要求。 援护不是无私救助。 比起星际和平公司的办法, 仙舟联盟要温和许多。 毕竟他们没那么多心思去派遣员工一个个驻扎,将每颗星球掌控住, 【巡猎】才是仙舟一直以来的目标, 其余都是顺势而为。 鹤鸢也没有当无名英雄的打算。 在自家(仙舟)也就罢了,昨天大守护者的态度称不上友好, 鹤鸢当然不会白白做事。 其二,鹤鸢要安顿一下瑞恩。 这么强大的隐匿天赋,不用起来,实在可惜,他打算把人带在身边教导。 希望能成为第二个朗道吧。 这样下一次来验收工作的时候, 进展应该会顺利很多。 鹤鸢思索着洗漱完毕,穿上广云袖定制的衣服出门。 这身衣服融合了仙舟和公司的风格,在外头谈事的时候,穿这一身的效果会好些。 也比较贴合贝洛伯格的风格吧…… 总之,鹤鸢穿着出门后,成功在服饰方面隐匿于人群中。 但在外貌方面,他依然是最亮眼的那个。 而且身后跟着的瑞恩也有一副好样貌,引起一阵阵的讨论。 第188章 鹤鸢迅速走到克里珀堡,见大守护者这里没什么人时,直接了当地说:“你向星核许愿了。” 大守护者皱眉,看向鹤鸢身后的瑞恩,“关于这件事,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位知道。” 鹤鸢点头,让瑞恩出去。 “当然,为了大众的舆论,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算起花销来,仙舟联盟更想要的是一个内部安稳的雅利洛六号,而不是内忧外患。 当自己苦苦隐瞒的事情被戳穿时,大守护者的脸色很差。 向星核许愿那一天,毫无征兆的风雪降临,裂界的怪物、毁物质军团确实被风雪绊住了步伐,可相对的,整个贝洛伯格也陷入了无尽的寒冷中,失去了春夏秋三季,只余冰冷的冬。 供暖装置能提供作物生长需要的养分,种子也可以通过一代代的□□来适应环境,但星核……一直没有解决的办法。 大守护者在得知此事时,只能隐瞒星核的消息,在找到解决办法前,绝不公布。 “解决了星核,风雪和毁物质军团都会逐渐消散,那么在此时,贝洛伯格就能自己研发相应的装备了。”鹤鸢说。 武器的出口很麻烦,其中手续不多赘述,只需要知道,等批下来的时候,大概眼前的大守护者已经换代了。 仙舟人时间尺度的考察期和交流期…… 他们有想过适应对方的时间,但那又不够。 在这方面吃过亏的仙舟联盟干脆表示:想要最新的技术成果? 可以,买吧,按市场价来。 从前工造司里可是出过成品被卖到公司破解的事情。 两个集合体表面和气,实际上还是有摩.擦。 “你有解决星核的办法?”大守护者的目光如炬,鹤鸢却没有一点被威慑到。 他说:“不能完全解决,但能封印,或者我将他带走,塞进一颗活化星球里。” 正好,活化星球里都是丰饶的力量,毁灭和丰饶互相厮杀,就没空祸害别得了。 ……好像不行。 七百年后的绝灭大君幻胧就是毁灭令使,却能用建木给自己做身体。 活化星球其实也算是一种丰饶神迹,而星神之间。也不存在绝对的对立。 鹤鸢顿了顿,又说:“后者我无法保证。” 大守护者没问什么是活化星球,她说:“将星核留下吧。” 就目前而言,封印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有了星核作为突破口,后续的事情就好进行许多。 “我会率领带来的这支小队驻扎边境,另外轮换一队在贝洛伯格,教授武艺。” 鹤鸢提前说:“但我提前说句不好的话,仙舟人的体质异于常人,贝洛伯格人大概率无法达到仙舟人的程度,除非踏上了某条命途。” 大守护者自然了解。 她只是觉得,按照伊戈尔所说的,仙舟翱翔七千载,一直与不同的对手作战,那他们的训练方式大概率会比贝洛伯格好很多。 这片名为雅利洛六号的星球的前身,是一颗旅行星球。 不发展科技、没有建设教育,只需要做好旅游措施,就有大量的富豪前来度假创收。 和他们相比,身经百战的仙舟人当然是不错的老师。 …… “那么,接下来的一年里就按照这个计划来。” “我没有异议。” …… 走出克里珀堡时,鹤鸢看到了瑞恩。 他捏捏男人坚硬的手臂,含笑问道:“有和我去前线的勇气么?我不会保护你,给你什么特殊待遇。”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未知的养成系,当然要养一养! 瑞恩也没辜负他的期望,立刻点头,追随者他去了前线。 至于贝洛伯格这边的事情,三个副官足够了。 最大头的地方都聊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枝末节,大守护者也有自己的事情,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见面。 鹤鸢一面在前线帮着清理剩余的毁物质军团,偶尔回贝洛伯格处理部分食物,一面在写报告。 其中关于星核,他将自己实验得到的结果一并报了上去。 仙舟联盟巡猎丰饶,但银河中潜在的敌人也不能忽略。 今日的星核只是被丢到雅利洛六号,焉知明日会不会来到仙舟? 而且仙舟面对的敌人,绝对不是小小的一颗星核。 …… 鹤鸢在雅利洛六号的日子逐渐安定下来,便想着去见一见伊戈尔的遗留下来的东西。 行政区有这么一所博物馆,鹤鸢跟着进去转了几圈。 伊戈尔有一个独立的空间用于展示,其中有他的遗物,还有一些他带回来的物品的样本。 甚至于视肉…都给做成标本放了进去。 鹤鸢看到的时候,眼角抽了抽。 要是步离人看到视肉被这么存放,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想了想,拍照给景元看了。 鹤鸢:【要不下次给幽囚狱里的步离人看看?】 景元:【这冬城人的爱好不一般啊。】 鹤鸢给他讲了点来龙去脉,景元恍然大悟。 景元:【那我能理解。】 景元:【就像小鸢的任何一个物件,我都不舍得丢,想好好保存。】 鹤鸢揉了揉羞红的脸。 真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话! 有时候还会不好意思的…… 景元看着另一边沉默下来的鹤鸢,露出笑意。 一旁的岚看过来,犹疑道:“他喜欢这样?” 景元收起微微翘起的唇,“不,不是,这要看情况的。” 他实在想不明白,帝弓司命为何找上他,说要同他学习和鹤鸢相处的技巧,更好的讨对方欢心。 一问理由是—— “他心甘情愿地和你相伴一百年,想必你身上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景元:“……” 景元:“其实大人做自己就好,小鸢不喜欢的地方,他一般选择有话直说,大人只要顺着来就好。” 岚直愣愣地说:“可我看你有时候也不会顺着他。” 为什么祂做过分了,鹤鸢会打骂祂,还要和祂分开,景元却不会? 景元再度沉默。 他不禁思考,星神们随时接收来自外界的信息,但可以选择观看,难不成他和小鸢的事情…… 想想就觉得可怕,小鸢一定不乐意。 但他又不能将这个猜想同鹤鸢说。 已知星神盯上了他们,那景元的一言一行…都处于不知道几位星神的眼神之下,但凡他有点小动作,都会被立刻察觉。 景元汗毛倒竖,只能挠挠怀中猫咪的下巴,缓解自己的焦躁。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一定要让小鸢察觉到这件事!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看着,即便那是以爱的名义。 鹤鸢会需要私密的空间,而不是将自己变成楚门,无知无觉的成为舞台上的演员。 从岚的话来看,甚至于那件事时…也在窥伺。 那么应星和丹枫的事情呢? 景元控制不住的想。 他察觉到自己心里的事情越来越多时,立刻停止了思考。 事情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与将来。 景元面色不变地回答岚的问题,“因为理由的正当性,光是喜欢和爱,不足以做出过界的事情,这样只会让对方怀疑你的爱是否存在?” “连恋人的想法都不在乎,又怎么能称之为爱?” 帝弓当初的做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每一个都踩在了鹤鸢的雷区上。 岚默默点头,将这句话记录下来。 “可我看有人说,适当的反抗会有新鲜感。” 景元不禁问:“您真的了解小鸢么?” 鹤鸢是个讨厌不利于自己意外的人。 如果一件意外有利于他,他会笑纳,不利于,他会想尽办法的改变,人亦如此。 反抗…鹤鸢不想要反抗他的人,他想要偶尔抓他一下、平时乖顺的像小猫一样的恋人。 或者说,掌控感。 景元开始怀疑,面前的星神真的能学会点什么吗? 岚能不能学会,阿哈不知道,但阿哈知道,纳努克这家伙已经混在阿鸢身边好几天,跟着阿鸢同进同出好几天了! 在阿哈看不到的角落,纳努克那小子不知道偷吃了多少顿!还把阿鸢哄得眉开眼笑! 阿哈气呼呼地打算找个化身也混进去,但阿鸢不碰面具,祂压根进不了身。 当初束缚其他星神的枷锁,竟然束缚到祂身上来了! 阿哈气得直跺脚,又正好看到景元的思绪。 既然所有人都跑在阿哈前面,那阿哈就让你们所有人回归原位! 于是,一个营帐中平静的晚上,本该熟睡的鹤鸢忽然惊醒,一眼就看到了胸口的手掌。 月退间有一只手臂横亘着,让他无法并拢,身后更是有黏湿的感觉。 第189章 这样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是谁?是谁能让他沉睡,让他沉溺在梦中,再猥亵他? 鹤鸢努力平复呼吸,紧紧抓住手,一把将人摔倒在地,顺手打开了汽灯。 是瑞恩的脸。 “瑞恩?”鹤鸢皱着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对瑞恩难道不够好吗? 瑞恩像是没想到他会醒来,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说:“我……大人,我实在是太喜欢您了!” 鹤鸢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一巴掌,“你的喜欢,就是半夜趁机猥亵我?” 就算没有进去、算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发生的一切还是让鹤鸢无比愤怒。 今晚是这些,那明晚呢?以后呢? 说不准哪天就进去了! 鹤鸢沉着脸,“我不想听你争辩什么了,今晚你在营帐里呆着,明天一早跟我去见朗道,把你调到另一边去。” 瑞恩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 “阿鸢…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不要赶我……” 鹤鸢束起了耳朵。 好不容易?还叫他“阿鸢”? 这个人显然有来头。 而且名字与外貌不符合,这样说起来也合理。 鹤鸢捏住他的下巴,“你是谁?我和你以前是什么关系?” 瑞恩见怎么祈求都不行,只好说:“我叫纳努克。我们以前是——是——” 他似乎有些羞于启齿。 鹤鸢不耐烦地拍拍他的脸,“快说!” 纳努克只好说:“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亚丽芬德系是个平平无奇的星系,在虫灾来临前,一切都欣欣向荣。 纳努克是个穷困的角斗士,在一次胜利后,被洗刷干净、带到了鹤鸢面前。 他们说,这是帝国的王子殿下,能够侍候在身侧,是他的荣幸。 确实。 现在也是如此。 放在现在,当时的关系确实和包养差不多。 纳努克一直没有合法的身份,只能算是一个被养在宫殿里的情.人,每日除了训练,就是等鹤鸢召见。 那样的日子很难熬。 难熬到现在只要能靠近他,纳努克便会不顾一切。 为了少一个竞争对手,他还让手下去牵制那些可恨的蝗虫。 繁育的手段不要太多,若是祂在,这里的大部分星神都别想比他更能放下身段。 如今的大部分星神里,还没几个能克服心里那一层的。 鹤鸢听到“包养”二字时,脑袋空白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关系啊!他竟然会做这种事! 正想着,鹤鸢看了眼纳努克,忽然觉得这种关系好像……很带感。 如果回溯的话…鹤鸢大概率也会这么做吧…… 咳咳,言归正传。 “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现在的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与你相关的任何记忆,你的所作所为,就是猥亵!” 纳努克低着头不吭声,说了声“抱歉”。 鹤鸢冷笑:“被发现后觉得抱歉了?” 可他看这人弄得时候脸色在暗爽啊。 真是服了,这些星神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讲理! 鹤鸢真的麻了。 他忽然想起药师趁虚而入、却在房子里露出马脚的事情。 如果星神全知全能的话,那他的行踪呢? 他的行踪、他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被观察着? 他就像电影里的楚门,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成了被围观的对象。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鹤鸢踹了纳努克一脚,“你们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 他表情并无不妥,看着很是平静。 纳努克犹豫片刻,想起被斥责的自己,干脆道:“我们都能看到你,但看不看,取决于我们自己。” 鹤鸢闭上眼,挥了挥手。 ……很难说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什么傻x游戏,搞星神就搞星神,当个给奖励的npc不就好了? 弄成可攻略,直接把恋爱搞成了21+强制爱,还让玩家生气。 鹤鸢劈里啪啦写了一堆投诉发过去,系统立刻上线处理。 【亲亲,这边根据您的需求,推出[无星神模式],打开就能在游玩时间中不被动触发星神相关剧情。】 这声音和语气听着贱贱的…… 但鹤鸢很需要这个。 如果能随时开关的话,那他想和星神恋爱就和星神恋爱,不想的话就不会看到他们。 真是太好了。 距离产生美,一想到能这么干,刚刚的纳努克也开始眉清目秀起来。 鹤鸢看了眼现实时间,决定加把劲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了,然后回仙舟存档下线。 明天还有好几个会议要开……不想去…… 鹤鸢皱着脸,把纳努克推到营帐的另一侧,继续恢复体力。 顺便,祂把无星神模式给开了。 匆匆赶来的克里珀脚步一顿,看向忽然出现在面前的阿哈。 “是你做的?” 阿哈没怎么掩饰的承认,“嘻嘻嘻,阿哈还没接近阿鸢,你们都不许接近阿鸢!” 克里珀无法,只好和以前一样,暗戳戳地看着鹤鸢的举动。 但,看不了了。 阿哈笑嘻嘻的声音传遍银河—— “嘻嘻嘻——阿鸢知道你们这群变.态的事迹了!” “他讨厌你们!不喜欢你们看他!” 前几天才和纳努克同流合污一次的阿哈挺起胸,“要论了解,没有已经来到阿鸢现实世界、还和阿鸢当朋友的阿哈更了解阿鸢!” 他当然知道阿鸢不喜欢,所以阿哈也就浅浅地来了一次,碰了碰鹤鸢的唇。 纳努克就算要说,祂阿哈也能狡辩! 阿哈看着纳努克被赶出去,被鹤鸢拉黑,畅快的大笑起来。 纳努克黑着黑脸,“阿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别忘了,阿哈也是被屏蔽的星神。 阿哈满不在乎,“对阿哈没有好处,但对你们都是坏处,还有乐子看!” “所以阿哈要这么做!” 欢愉星神阿哈,据说是最古老的星神之一,曾经攀登过世界之树,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没有人能猜透祂的想法,就像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莫名其妙,但他们就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乐子。 纳努克愤恨地看着祂,一言不发地走了。 本以为避开巡猎星神的视线,祂能同鹤鸢有个好的开端。 现在看来,一开始就错了。 纳努克,不要用以前的思维去思考,要看一看眼下。 …… 时间在打视频与写报告中缓缓流逝,总算到了能离开的那一天。 在宣布合作之前,大守护者就坦言了星核的危害,只是隐瞒了自己许愿的事情,并着重感谢来自罗浮仙舟的云骑骁卫鹤鸢帮忙封印星核。 ……并宣告,贝洛伯格的气候会在时间长河中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来自仙舟的朋友也会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人群一片沸腾,许多人的目光看向大守护者身边的那名青年。 不俗的容貌、强大的身手、以及那一件件功绩,都让贝洛伯格的人们对鹤鸢心生好感。 天舶司的某位狐人说过:“若骁卫加入天舶司,只需站在那边,那些远道而来的商人就会大把大把的送上信用点。” 现在,贝洛伯格的人民小把小把的丢起冬城盾,一直盯着,在落地前捡回来。 鹤鸢看着他们的动作,露出笑容。 虽然开场不怎么完美,但他还是完成了心愿。 并且……大守护者也没那么难说话。 * “……来自罗浮仙舟的使者与贝洛伯格签订了友好互助协议,帮助我们建设基础设施,并派遣老师来这边教授知识,帮助我们在银河中独立。” “并且,在上一届演武仪典的三百年后,又一封邀请函送到了这里,这一回,我们派去的人手足足有七个。” “虽然没有伊戈尔先生那么好的成绩,但也算是超出预期的亮相了!” 多年后,名为佩拉的情报官在永冬铭碑前讲述这段历史。 自天外来的无名客好奇地跟着听了一路,顺便参加了最近举报的名为【长空节】的节日活动。 “为了纪念这一天,我们特地去问了云骑军——也就是仙舟罗浮的军队,他们的口号是什么。” “仙舟翱翔,云骑常胜。” “据说这是他们的口号,由此,便诞生了名为【长空节】的节日。” “佩拉姐姐,为什么要叫长空节?” “因为长空指的是辽阔天空,我们希望云骑军和我们的银鬃铁卫都能在辽阔的天空中翱翔。” “是不是还有契合口号的意思在!” “对,这位小朋友说得真好!” ----------------------- 作者有话说:想了想,这边出太多星神的话会比较乱,我目前的笔力大概写不好。 第190章 而且阿鸢现在属性不高,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等我给他开点挂先。 仙舟篇差不多要结束了,估计也就一两张的事情,该写的都写了。 接下来会写点小番外,然后去匹诺康尼,顺便开一下开拓。 搞了个抽奖,70订阅率就能参加,另外这几天会把订阅率调低一点,毕竟这么多字了hh 第106章 故事未完待续 两年的时间过去, 鹤鸢自觉差不多了,准备离去。 在此期间,公司来过人, 用雅利洛六号欠下的债务,希望鹤鸢去见琥珀王一面。 鹤鸢拒绝了。 从岚开始接近他的星神, 每一个都理所当然的将他视作自己的妻子, 不问他的意愿,只顾自己的想法。 克里珀派来的公司代表看似给了他选择, 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看, 只需要他去一趟, 还是觐见星神的好差事,这份天价债务就能免掉,他们往后的人生也不用背上负担,能够自由选择未来。 鹤鸢也是没想到,他只是稍微关了一天,给无聊的时间添点趣味, 就招来了这么个麻烦。 他又不是雅利洛的人, 没有必要这么做。 况且—— “你确定这是琥珀王原本的意思?” 鹤鸢直直地看着这位代表,“你确定, 自己能代表琥珀王的意志么?” 他晃晃手上的玉兆, “要不要我现在发个消息问问祂?” 代表看着鹤鸢手腕上的玉兆,眼中惊疑不定。 他只是偷偷从另一个部门听到, 琥珀王成年前的恋人此刻在雅利洛六号,便借着收债的名义前来,想要揽功。 他不知道这人已经同琥珀王有联系啊! 难怪一路上那么顺利…… “只是琥珀王想念您许久,希望您前去见一见。”他稍微软了点语气,但话语中的意思已完全改变。 鹤鸢摸.摸玉兆, 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他当然没有克里珀的联系方式,只是虚张声势,确定几个结论而已。 他的联系方式,可不是那么好加的。 “想念?”鹤鸢摇摇头,“如果想念,不该是祂来见我?怎么是我去见祂呢?这反了吧?” 他转身问围在身边的小孩子,“如果大家思念一个人、并且能立刻到他身边的话,是不是会立刻出发呢?” 小孩子不懂债务,但多多少少知道思念。 在贝洛伯格全民皆兵的时代,许多孩子出生后很少见到父母已经成了常态。 即便不懂爱,也知道思念。 代表的脸上冒出冷汗,说出来的歪歪曲曲,和最初完全是两个意思了。 见他这副模样,鹤鸢也觉得没意思,给他指了克里珀堡的方向,“债务问题去问大守护者,这种事,可不是我一个异乡人能决定了。” 要不要承担、怎么承担,都不该他来做决定。 鹤鸢继续和这里的小孩子玩,同他们合照。 他不会有孩子、也不想在游戏里搞男生子,这会儿遇上这么多小孩子,就尽兴的玩一玩。 正好,贝洛伯格的小孩子对军人有种天然的敬畏和向往,再加上鹤鸢的脸蛋,已经有好几个小孩子指定他当国王或是王子了。 鹤鸢高深莫测地摇头,“国王和王子都会有妻子,我的心只属于我的伴侣,就让我当个教王子剑术的世外高人好了。” 小孩难免失望,但鹤鸢陪着他们玩,已经很好了,他们懂事的没有要求更多。 当晚,鹤鸢跟景元聊天的时候,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景元当即说:“这有什么,反应我娶了王子,又帮他登上王位成为国王,可他还是我的伴侣。” “不是么?” 鹤鸢想起了那几个糟糕混乱的晚上,王子像是雌兽一样趴伏在将军的身下,捣得汁水四溅。 他红了脸,瞪着景元,“你还好意思说!” 景元笑道:“都是我做的事情,哪里会不好意思?” 是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又不是景元,鼙鼓疼了三四天的也不是景元,身体发酸好几天的也不是景元……他当然不会不好意思! 鹤鸢作势要挂掉电话,景元立刻低头,“别挂,我只是太想你了。” “想我……”鹤鸢扬起头,“想我就来见我啊!” 是的,他在无理取闹! 景元顺着他的意思说:“那我现在联系司舵改一改航道,过几天就登录雅利洛六号。” “……”鹤鸢僵硬了一下,“那、那也不必,我这边差不多了,正准备补充物资后回来呢。” 景元亮起眼睛,那双金眸像是蜂蜜一样甜。 “好,我等你。” 连声音都变柔和了,像是在和小猫说话一样,耐心的哄着。 鹤鸢莫名其妙地放下手,也温柔地说:“快、快到的时候,我会发讯息的,不要在那白站半天,知道么?” 好像被顺毛过后的猫。 景元自然点头,暗地里却准备着给鹤鸢一个回来的惊喜。 连着两年的结婚纪念日和各种节日都没一起过,一定得补回来。 哦,小鸢回来说不准会催他交公粮,也得…也得准备一下饮食。 片刻间,景元想了许多事,面上不显,“那我就等贝洛伯格的大英雄回来了。” 鹤鸢又像孔雀一样叉腰,“只是贝洛伯格吗?” 景元搓了搓手指,想探进屏幕捏捏他的脸,或是揉一揉发丝。 “还是罗浮仙舟的大英雄,是……” “是我心里最棒的骁卫。” 鹤鸢完全被他抚顺了,笑眯眯睡了过去,徒留景元看着他的睡颜发呆。 供暖开得比较大,青年就穿了身单薄的睡袍。 或许是炎热的气温让他难受,那身睡袍宽松地往下拉了拉,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 若是在身边,景元这会儿已经揽上他的肩膀,鼻息间都是青年发丝的清香。 他看了看手里的文件,想着鹤鸢在身边的模样,处理完了剩下的事务,躺到床上。 听着爱人清浅的呼吸声,仿佛他还在身边一般。 景元虚揽着前面的某处,也闭上眼。 自从雅利洛六号的通讯恢复后,他们每晚都如此。 一开始是鹤鸢身边没人,不好睡觉,于是景元会给他唱一些歌谣,慢慢哄着他,直到他沉沉睡去。 后来,鹤鸢习惯了每晚与景元在一起,和景元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让他感受到温暖而不灼热的日光,沐浴在太阳的光辉中,放心地阖上眼睛。 最后,每晚就成了他们的聊天时间。 景元很自觉地报备自己每天的去向,鹤鸢亦然。 他对那些星神没有太过浓厚的情感,即便是理论上相处了几十年的岚,在他心里依然比不过最初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游戏玩到了一定地步,关于属性之类的东西,会逐渐被鹤鸢看淡。 他开始沉迷于其中的剧情与文字,还有那数据中流窜的情感,这些比属性和道具更让他着迷。 而饮月之乱的事情,也让他学会了很多事情。 如果只是要达到那一个结果的话,过程有很多能操控的地方。 比如,如果雅利洛六号的结果是未来的无名客前来处理星核,慢慢地恢复气候。 处理星核是结果,在此之前,只要保证星核还在就行。 而恢复气候本来就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七百年下来,顶多让风雪小一些。 鹤鸢不清楚这个星球的结果,但他知悉七百年后的结局,那么在此刻、往这个结局靠拢一些,是不会出错的决定。 而且这个结局…也是大家乐见其成的吧。 如果他有能力销毁星核的话,或许可以试一试其中的可行性。 鹤鸢睁眼想了半天,磨磨蹭蹭地起床了。 今天休息、顺便整理行李,明天就要出发了。 他穿着属于仙舟的服饰走上大街,按照指引,来到伊戈尔的衣冠冢处。 伊戈尔是在战场上死亡的。 与他一起死亡的那些人,几乎找不到完整的尸首,最后努力分拣出来,烧成骨灰,一起埋入一处墓园。 鹤鸢走到他的墓碑前,拿出一束红玫瑰,放在前面的石台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伊戈尔,你的头发很漂亮,像盛开的红玫瑰一样。” “也像你的人生,热烈又绚烂。” 任务是指引,从起初对完美达成的执着,后面的帮助参杂了多少真心,这份约定中又参了多少的私人感情,鹤鸢说不清。 他对伊戈尔的喜欢没有那么多,本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重逢与援助。 但在得知死讯的时候,在某一刻,还是触动了他的心弦。 是对英雄的惋惜、还是叹息他如应星一般……绚烂而短暂的生命? 鹤鸢不该将这两人放在一起,但他们的经历,又是如此的相似与重叠。 第191章 应星…你现在又在何处呢? 鹤鸢垂下眼,静静呆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红色的披风在风雪中扬起,拂过墓碑,将名字揭露。 黄昏时分,一名年迈的妇人来此看望自己的儿子。 她在看到那束依然盛开的红玫瑰时,想到了许多事、许多话,最终化为无言的泪水,将玫瑰栽进面前的土壤中。 就这样陪着你吧。 也算是,完成了你的心愿。 * 走上星舰时,鹤鸢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 他相见应星的话,完全可以跳转到七百年后的时间、或是读取前面的某个存档。 不用想太多。 鹤鸢想:他不是亲眼看着应星死而复生了无数次么? 也在好多个未来里,看到他沉默的身影。 存档都好好留着,这一次没有,他也会找到让他回来的办法,让他不再痛苦的方法。 以及…成为匹敌星神的存在。 他要在这个能够升级的世界里,保护所有他想保护的人。 不确定的未来有很多,鹤鸢只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一个。 他睁开眼,看向毫无边际的星海,忽然畅快的笑。 身边的副官疑问:“骁卫大人?” 鹤鸢抿唇,“没事,只是想到要回去了,忍不住高兴。” 嗯,马上要见到景元了,很高兴。 云骑军或是神策府里,没有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见到鹤鸢幸福的笑容,副官也被感染着笑出来,“一想到能与心里的那个他见面,就好高兴……” “是啊……” 当我想到几个系统日后就能见到你,我的兴奋与喜悦从念头想起的那一刻,就无法克制的流淌,见到也不曾停歇。 副官理解。 但副官觉得,这不该成为骁卫一下车就奔向将军,当众啵唧一口的原因。 克制啊! 大庭广众之下,要学会克制啊! 骁卫大人胡闹也就算了,将军你快推开他啊! 不对,将军,你怎么抱住他了! 不对啊将军,你们怎么牵手上星槎了? 不对吧将军,你们怎么留下我们自己走了?述职呢? 太卜大人息怒——息怒——还有好多事没处理! “景——元——”新上任的粉毛太卜一脸怒气冲冲,大有用穷观阵砸上将军脑袋的趋势。 副官立刻连同几个卜者抱住太卜大人的大.腿,“太卜大人——太卜大人——这里还有文件!” 还好太卜大人长得不高,看着轻盈,几个人托着她的小腿,成功留下一个主心骨。 粉毛太卜气得像将军家的大白馒头,鼓着脸处理事物。 * 上星槎时,鹤鸢担忧地看向窗外,“景元,事情都留给符玄,没问题么?” 这样丢下人是不是不太好? 景元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去握鹤鸢的手,“放心吧,我留下的事情,有符卿就够了。” 鹤鸢还是有点在意,“那我们改日送些礼物吧,总是麻烦她也不好。” 景元调了自动驾驶,将鹤鸢揽在怀里,“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就不要聊别人了。” “好不好?” 鹤鸢在他怀里闷闷地笑,“好好好,我都听将军大人的。” 将军大人满意地点头,“这才对嘛,王子殿下,早点听我的话,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鹤鸢拧他的大.腿,“你又提!” 青年完全看不出之前漠然的模样了,景元的眼里只剩下了鲜活。 “嗯嗯嗯,好好好,我不提了。” 一路无事的到达神策府,除了鹤鸢的唇肿了点以外,没什么变化。 衣领都是整理好的,顶多披风有些褶皱,但也有别得理由能解释。 鹤鸢躺在熟悉的床上,看着景元帮自己收拾东西,找到自己带的礼物。 ——一串红肠。 “这个确实很好吃,我买回来给你吃吃看,等下次天舶司去的时候,可以列进贸易物品!” 景元将他们收进冰箱,皱起猫猫嘴,“味道…有点腥了。” 鹤鸢拍拍他的肩膀,“哎呀,我做给你吃,试一试就知道了!” 景元吃饭其实很挑,之前吃虾饺的时候,会只吃掉虾,不吃别得。 鹤鸢看不过眼,帮他吃掉了,也算是一种情趣? 但景元不想鹤鸢吃自己剩下的,每次都提前分离出来,一人一边。 鹤鸢是真的喜欢吃面皮这类高碳食物,最爱吃的早饭是虾饺面,再混点炒年糕进去,完全是碳水炸弹。 按照景元的印象,鹤鸢不该养成这种习惯。 “因为这样能吃饱,早上可能有点犯困,但挺过去就好了,”鹤鸢说,“而且吃这种暖烘烘有能量的东西,会觉得很幸福。” 反正小鸢的饮食不夸张,景元也就随便了。 不过,他试过鹤鸢的饭后,莫名也理解了这种感受,偶尔也会来一顿。 鹤鸢喜欢的…他一般也能接受。 景元愉快地应下这个提议,拿着泡脚机来到鹤鸢面前。 “先泡泡,晚点我再给你按按,这两年出去,估计吃了不少苦吧。” 男人面露忧色。 鹤鸢:“……” 鹤鸢:“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胖了点。” 景元看他的脸色,“可你的脸……” 很苍白。 “因为那边风雪厚重,阳光很少。” …… 一顿有来有回后,景元总算被鹤鸢安抚好了。 离了铲屎官的猫猫是会这样的,会担忧的喵喵叫。 鹤鸢理解。 安抚好猫猫后,鹤鸢在想,要不要告诉景元,他们之前的一举一动都被星神看到的事情。 这显然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其中还有仙舟联盟信仰的帝弓司命。 鹤鸢的表情很难藏住事,景元去倒了个泡脚水,回来看到鹤鸢这副模样,立刻明白了什么。 “小鸢,你想说关于星神的事情么?”景元坐在他身边,将他抱到腿上,“如果是观察,那我已经知道了。” “心里有负担,那就不用说了。” 鹤鸢靠在他怀里,“好。” 有时候也会庆幸,他的伴侣是景元。 一个能洞察一切的将军,能随时照顾他心情的恋人,能给他最多安全感的伴侣。 和景元在一起,鹤鸢几乎没什么烦心事。 他慢慢仰起头,吻上景元的唇。 这是他最喜欢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拥抱、亲吻……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床开始摇晃起来。 黄昏已经降临,脱离了白日的时间,可以肆意地做任何事情。 比如,让神策将军补一下欠款。 直到白日开始升起,震动摇晃的床才开始停下,上面的两位始作俑者昏了一个,被抱进浴室洗漱,顺便换上睡衣,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 鹤鸢迷迷糊糊地起来,被景元前者刷牙洗脸,再穿好衣服,拿上预备报告的稿子,眯着脸坐上星槎。 路过咖啡店,景元要了份浓缩。 鹤鸢喝了一两口,立刻清醒过来,还皱着脸。 “都怪你!” 景元实在冤枉。 昨晚明明是鹤鸢一直缠着他的腰,一直跟他说喜欢,退出来清理的时候还说什么不要拿出来、不然孩子就没了。 前面,景元还能招架,毕竟鹤鸢总喜欢在床上说点烂七八糟的事情。 但后面说到孩子的时候,景元停下看了看青年的小腹。那里鼓的像是怀孕四五个月,很是……很是诱.人。 本来就勾.人了,鹤鸢这么一说,景元当然要好好努力,争取一发入魂,让鹤鸢如愿。 但这会儿,景元不打算辩驳。 他从善如流的应下错误,催着鹤鸢看报告。 “你要是说得不好,符卿可是会当众问责的。” 鹤鸢用稿子拍景元的脑袋,“那我的职位被撤销后,我立刻从神策府搬出来!” 景元求饶:“我的小鸢大人,哪里有这么严重!” “快点看稿子吧。” 鹤鸢气鼓鼓地看了一路的稿子。 身下的酸痛还没缓解,还好今日穿的衣服比较板正,叫人看不出来。 鹤鸢没好气地看了景元一眼,去后头准备了。 徒留景元回味那个眼神。 真是可爱,让人想狠狠欺负一下。 他满脸笑意地走近会议厅,坐在前排,同另一边的符玄打招呼。 “符卿,昨日多谢你了。” 符玄臭着脸,“景元,下次再这样,我可要去联盟那告你一状!” 符玄当然不会去,但景元深知,想要让符卿办事,态度总得拿出来。 他面上总是很给符玄面子的。 见景元如此“悔过”,符玄也就轻拿轻放,专心去听即将开场的报告。 第192章 …… “……以上,就是有关雅利洛六号的总结陈述。” 鹤鸢说完,等了几秒钟,见没人问问题,便在景元肯定的眼神中下来,坐在他身后。 “刚才还好吧?”鹤鸢问。 他自己能看到评分,但总想听听景元是个什么想法。 景元在暗处捏他的手,“很棒,完美。” 鹤鸢也顺着去勾他的手指,“那就好,我还能住神策府。” 景元乐了,“小鸢有没有想过,将军夫人也是能住神策府的。” 鹤鸢义正言辞,“我当然不会靠关系住进神策府。就算被撤职了,我也会重新考进来,再住进去!” 谁也不能分开他和景元! “咳咳!”符玄咳嗽两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鹤鸢想收回手,却被景元一把抓住,按在自己的月退上。 景元的手很大,不仅包裹了鹤鸢的手,手指还能触碰到覆着布料的大月退,在上面不轻不重的按压。 鹤鸢:总感觉太卜大人的眼神好可怕。 报告结束后,又是如往常一样的仙舟生活。 鹤鸢一路往前,在最满足的地方留下存档,从游戏里暂时退出。 出来的时间还早,他去关注了一下官方资讯。 仙舟快玩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新的星球。 恰在此时,一则新消息弹了出来。 【梦想之地——匹诺康尼大爆料!】 鹤鸢啪的一下点进去,细细浏览起来。 新的星球,新的剧情,新的人物! 什么,还有星穹列车的参与! 鹤鸢想起了穹。 如果七百年后的穹得知他也曾是一名无名客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他看了眼新dlc的更新时间,给自己设了闹钟和日程,准备第一时间玩上。 现在,先好好的睡一觉,迎接明天吧! 【仙舟罗浮篇暂完】 【未完待续】 ----------------------- 作者有话说:明天开始写点番外就去匹诺康尼! 比预期多了10w才写完……[捂脸笑哭] 过完翁法罗斯剧情了,气的我当场点了一只烧鸡吃掉。 这刀的也忒多了[爆哭][爆哭] 第107章 间章(一) “长空节?庆典!还有游戏和奖品!” 行政区的长椅旁, 三月七将刚刚发到他手里的宣传广告给穹和丹恒看。 “竟然有贝洛伯格特制的纪念相机、还有海量演出与漂亮景观!” 当然,对三月七来说,以上这些都不重要, 她指着海报上面的剪影,“据说还有鹤鸢先生当初留下的各种画片, 我一定要去看!” 听到熟悉的名字, 丹恒眼神颤动,轻轻点头。 穹则是看到了上面的星琼奖励, 毫不犹豫地选择加入。 见这两人都同意了, 三月七奇怪了一下, 没有多想,而是指着最上面的设施,“那我们先去博物馆看看!据说后面会有答题活动,咱们先补补课!” 她看向穹,“听说你帮佩拉升级经营了博物馆,那有没有看到什么独家爆料?” 穹鬼鬼祟祟地从兜里掏出一叠照片, “佩拉给我的复印件。” 全是鹤鸢没有展出的照片, 看起来比展出的要亲和很多,其中有一张, 竟然是青年被好几只猫挂在身上, 含笑看着这些小调皮。 三月七捧起脸,“他真好看。” “总感觉是不管怎么拍都不会难看的类型, 简直是摄影师心中的天选模特。” 丹恒虽然沉默,但他把照片都认真看完,还私聊穹:能给我复印一份么? 穹:? 穹:丹恒,你没被盗号吧? 不对啊,丹恒这个性格和样子, 完全不像是他和三月七这种沉迷美.色的类型。 丹恒那边沉默了一下,回复道:没有,我从前…和他接触过几次。 只是接触几次就要人照片,丹恒老师的这几次接触含金量挺高啊。 出于列车组的情义,穹没有多问,说回去就给丹恒。 丹恒默默收起手机,跟上三月七和穹,一起来到冬城博物馆。 三月七直奔历史名人区,找到鹤鸢的专区。 “知道鹤鸢先生现在还活着,但进博物馆……这种事怎么看都有点滑稽……”三月七随口感叹。 穹盯着这张充满贝洛伯格风格的画作,陷入沉思。 这画里…画师的个人情感是不是太浓了? 为什么要给青年穿一身白袍,还要让他赤足踩上荆棘、头戴金冠? 这是赤.裸.裸的梦吧! 可恶,这里是博物馆,怎么能放这种画作上来! 穹义正言辞的将画作拍给佩拉,“这种画作出现真的没事吗?” 佩拉回复:这不是在表达我们的敬意吗? 差点忘了,佩拉喜欢美型人物。 瞻仰过佩拉同人作品的穹如是想。 佩拉继续说:而且这副画作的作家很有名,他是得到了许可,才这么画的,有根据鹤鸢先生的亲身经历创作。 简而言之,本人同意了。 穹盯着这幅画,越看越觉得……好看。 那被荆棘刺出血的足腕蜿蜒着红色汁水,画作的主人却浑然未觉,面怀悲悯,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一看就是受到过创伤。 可三月不是说,鹤鸢的人生是爽文吗? 穹问了出来,还把这两人带到了画前。 三月七组织语言,“怎么说呢?在事业这一方面,鹤鸢先生确实顺风顺水啊,但在感情方面,目前唯一有一个好结局的,只有仙舟罗浮的景元将军。” “据说别得…不是死就是伤,之前咱们翻无名客日志的时候,不是说他上车后又留在了匹诺康尼,回来继续旅程的时候,之前和他一起下车的同伴都没回来。” “后来又带着一截列车去开拓未知的世界,回来后又神思不属,最后回仙舟修养了?” “虽然这里头的事情咱不清楚,但后来不是有什么教授、什么公司董事追求他,但他都没怎么接受,所以外界就猜测,他大概率受了很多情伤……” 三月七简单讲了一下。 其实不止教授和董事,据说螺丝君的君王螺丝咕姆、天才俱乐部成员也在追求他,还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有公开示爱,但他就是不为所动。 穹瞪圆了金眸,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样。 他才上车不久,又是失忆,现在脑子里装的东西也不多,目前对鹤鸢的了解很少,还处于沉迷美貌的阶段。 没想到…… 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想到薄命的是那群男人。 穹的心里雀跃起来。 他是星核!他不会薄命! 四舍五入一下,他和鹤鸢天生一对! 穹看向三月七,“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列车的下一站目的地是罗浮仙舟,帕姆和家长们在准备跃迁物资,所以他们三人才有空下来参加节日。 巧了不是? 鹤鸢现在在罗浮仙舟修养,他们又要去罗浮仙舟了。 岂不是天赐的缘分? 三月七一脸无语,“我其实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但鹤鸢的第一任丈夫是仙舟八千年来唯一一个短生种百冶,后面又是龙尊又是将军,还有个天才追求了几百年……你——你用什么打动他,得到机会?” 一旁听了很久的丹恒忍不住插嘴,“他不是只看这些的。” 三月七说到前两任丈夫的时候,丹恒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怀念,又像是痛心疾首,还掺杂着一丝不愿。 而后面列举条件的时候,丹恒失神了些许。 三月七叉腰看他,“那你说说,他看什么?” 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远超常人,甚至每个都能摸到天才的范畴。 但—— “据我所知,他的第三任丈夫景元将军,是儿时青梅竹马的情谊,并且在很小的时候,他交朋友也不看这些。” 只是后面能力高了,接触到的圈层就是这些人,偶尔看不到下面的声音了。 穹眼睛一亮,“那我还有机会!” 丹恒没有搭这句话,眼神游弋。 他也不知道,鹤鸢会不会喜欢穹这一类,在他破碎的记忆里,鹤鸢似乎偏爱成熟系…… 穹看着有点傻。 三月七摊手,“那你到时候试试吧。” “但我还要说一句,人家景元将军是从小优秀到大的,还能坚持着陪鹤鸢这么多年,这里头的情分,谁也赶不上。” 甚至外头还有传言,这两人早就复婚了,只是景元不拦着鹤鸢出门找点野花。 ——此传言当天就被辟谣。 总之,穹默默下定了决心。 作为一个打不死的星核精,他绝对不会让鹤鸢伤心的! 他……他要成为景元第二! 他们来到下一处,这里头都是些前线的照片。 第193章 鹤鸢全身都被包裹在铠甲中,只有英勇的身姿和身后被风雪吹起的披风营造出飒爽的感觉。 穹:“你们说,我也去整个红披风怎么样?” 三月七:“……” 三月七:“麻烦你不要说自己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丹恒扶额:“你要把帽子剪下来吗?” 气氛有些冷场,三月七转移话题,“你们看到他手上的那柄剑了么?据说那是第一任丈夫应星为他专门打造的,是最适合他的武器,鹤鸢先生带着它四处征战,还会爱不释手地擦拭剑身,时常保养。” 丹恒依旧沉默。 好在二人早已习惯他的沉默,没有想太多。 穹看着剑,心想:那去了罗浮仙舟会不会解锁巡猎命途,然后也给他一把这样帅气的剑? 如果是情侣款,那就更好了。 毕竟他现在也是个身负【毁灭】与【存护】两种力量的星核精了! 再多来点也没什么问题! 三月七决定略过此处,来到下一处。 这里鹤鸢的正脸比较多,还有不少当时的文字资料。 当初的贝洛伯格没了裂界和风雪的危害,百废待兴,是鹤鸢带着仙舟的人员帮他们搞基建,收取一些微薄的费用,将贝洛伯格建设的焕然一新。 所以这里会有仙舟的专题,也会有鹤鸢的专区。 最让人遗憾的,大概是鹤鸢遵守约定前来,但与他约定的人却已不在。 三月七读到这份史料,露出难过的表情。 “唉…鹤鸢先生的魔咒,在这里也应验了。” 根据史学家分析,与鹤鸢做约定的伊戈尔是喜欢鹤鸢的,只是当时的贝洛伯格正值危急存亡,他无心情爱,只能割舍这一份情感,回到雅利洛六号。 但好在,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伊戈尔记录下来的文字中,曾详细描写了鹤鸢对自己的指导与帮助,以及后来发生的告别。 若真要论起梦男,伊戈尔才是贝洛伯格第一号。 他直接在日记中大胆的写: “我曾想触摸他的脸颊,抚过他的脊柱,感受他的一切体温与情绪。” “可我无法,我只能在这里卑劣的记下自己的想法。” “……” “还有多久到来呢?我的老师,我的挚友,我心里的恋人。” 穹:…… 不是,你们贝洛伯格连这种东西都要放上来吗?真的不给伊戈尔留个裤子? 佩拉再度回复:这是很美好的单恋,有什么不对么? 穹:。 穹:没有,但我很震撼。 能让见多识广的无名客震撼,说明伊戈尔的感情很动人。佩拉想。 她回复道:多谢你的夸赞。 穹:…… 穹收起手机,在逛得差不多时,走出了博物馆。 “你们记住了多少?”三月七问,目光期盼地看着丹恒,“丹恒老师,快用你堪比智库的脑子记下来!” 丹恒:“……” “我尽量。” 希望这个理由能瞒过他们吧,不然一会儿答题全对的话…… 丹恒决定稍微放放水。 下一站是行政区四周的市集。 每逢节日,这边都会有各类商摊,用于庆祝。 他们先来到一处买玩.偶的摊前。 这里有好多云骑军和鹤鸢的玩偶,有的还能换衣服,三月七抱着一个爱不释手,立刻用冬城盾拿下。 穹精挑细选了一半,直接把这几天做委托赚的给送出去了。 丹恒扶额:“你们克制一点。” 三月七抱着不撒手,“克制?丹恒老师竟然还能克制!不愧是丹恒老师!” 穹则说:“清醒克制又有什么用!青春不等人,我现在就要拿下!” 丹恒打出今天不知道第几个省略号。 下一处摊位又是周边,不过,这个摊位设置了答题折扣,只要答对九题,就能享一折优惠。 三月七和穹立刻推出丹恒。 “请问,鹤鸢先生的生日是哪一天?” “三月三。” “最喜欢吃的食物?” “有很多,口味不会太辛辣,偏爱米面类食物。” “在云骑军中的职务?” “云骑骁卫。” …… 一连串偏门或是普通的问题答下来,成功帮三月七和穹拿到折扣。 他们扫了一堆钥匙扣和勋章,穹美滋滋的别上胸口,大概已经把这件衣服当痛衣了。 三月七调侃的时候,穹很是骄傲地叉腰,“我回去还要扎个痛包!” “是吗?但你已经被超越了。”三月七指了指对面摊位的某个客人。 这位客人全身上下都是鹤鸢的相关周边,背的包里有各种尺寸的娃娃,穿着各种类型的服装,重量看着很大,但提着的人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这位客人有一头很眼熟的金毛。 带着疑惑,他们来到此人旁边,一转眼,就看到了银鬃铁卫戍卫官的侧脸和碧蓝色的眼睛,还听到他口中那句:“都给我来十份吧。” 三月七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杰帕德?!”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戍卫官的装束,眼神恍惚,“丹恒老师,你能确定一下吗?” 这个全身痛装、到处都是鹤鸢周边的人……真的是杰帕德??? 他的后脑甚至还戴了个鸟脸面具,下面垂着一支蓝色鸢尾花。 这元素也太多了! 杰帕德清了清嗓子,面色微红地付了账,提着东西转身,“换个地方说话?” 三月七捂着嘴点头,三人跟着杰帕德来到一处咖啡厅。 “要四杯卡布奇诺,”杰帕德对他们说,“就当我请你们了。” 三月七感谢的坐下,直到看见杰帕德手里的海报立牌以及勋章时才反应过来,“你为了周边请我们喝了?!” 可恶,早知道他就征用丹恒老师了,这样她也能拿全套! 杰帕德默认了这件事,“抱歉,我一个人喝不完那么多,正好又碰上你们,所以就……” 三月七半月眼,“那我也想要周边怎么办?” 穹插嘴:“我们可以带回列车,给姬子或是杨叔,或者喂给闭嘴也行。” 三月七:“……好像是个好主意。” 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们平时都不想喝姬子的咖啡,这一次带咖啡回去,她会不会难过啊?” 穹思虑道:“那也是,不如我们送给桑博好了,我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本来想找虎克的,但里面的咖啡因不适合小孩子。 三月七想了想,“给娜塔莎姐姐也不错啊,还有希露瓦!” 杰帕德咳嗽一声,“那个…姐姐不喜欢喝。” “好吧。” 三月七忽然想起,“对了,你还没说自己这一身是怎么回事呢!之前完全看不出来!” 之前的杰帕德满脸正值,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一面? 杰帕德:“因为我心里很……仰慕他。” “我的祖先曾同他并肩作战,在手记中记下了当时的场景,据说鹤鸢先生能力敌千军,一人就能对付一片毁物质军团,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偶像。” 三月七:“这、这样啊。” 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希露瓦知道这件事吗?”三月七坏心眼的问。 穹和丹恒束起耳朵。 杰帕德:“姐姐知道的。” 穹满脸失望。 他还以为自己能看到什么有趣的场面呢。 不知不觉间,丹恒沉默地喝完了咖啡。 穹觉得,有一张光锥很契合现在的丹恒。 ——《唯有沉默》 在鹤鸢的事情上,丹恒总是沉默的,和往常……一样? 不,不一样。 福尔摩斯穹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以前的丹恒沉默,但现在的丹恒沉默的诡异。 他悄悄发消息给三月七,说了这个发现。 三月七立刻将兴趣转到丹恒身上。 “丹恒老师,我之前推荐的那几部影片,你有看么?” 丹恒:“……看了,怎么了?” “如果是问我有没有喜欢其中的主角,那我拒绝回答。” 直接把三月七要问的话给堵死了。 但拒绝也就说明,丹恒心里有鬼。 三月七自觉发现了什么秘密,满意地同杰帕德告别,继续逛下去。 后来又买了鸢尾花、买了鸢鸟面具以及各种相关制品,还看了演出的剧目,收获满满地来到歌德宾馆休息。 这里也是鹤鸢在贝洛伯格长久住的地方。 他住的房间不再接受旁的住客。 今日是长空节,门口摆了一圈的鸢尾花。 三月七随大流地把自己的花也摆了上去。 但等她晚上出门吃饭的时候,门口的花变得干干净净,一点花瓣都没留下,透过门缝,里头传来隐隐的亮光。 第194章 三月七同其余两人分享了这个发现。 “你们说,会不会是鹤鸢先生来了?” 丹恒:“来了也不会出现在人前。” 就现在这个情绪高涨的程度,鹤鸢就算来了,也不会出现,更何况被他们碰见。 三月七想想也是。 就这个流量,谁在人群里喊一声鹤鸢,都会引来大批的注意,本人降临的话…会让交通瘫痪的吧。 他们顺着摊位边走边吃,穹负责收尾。 星核精的肚子就像无底洞,吃什么都能很快消化,还不长胖。 在一处红肠米粉的摊前,穹足足吃了三碗,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引起旁边客人的轻笑。 他抬眼看去。 那是一位从气质上就很漂亮的客人。 客人穿着一身贝洛伯格特色的衣服,外面披了件毛绒披风,白色的毛绒簇拥雪白的脸颊,只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下是依稀可见的半颗痣。 他的鼻线和颈线都很漂亮,唇也生的极美,那颗唇珠就像雨后的小番茄,看着就鲜艳欲滴。 那声轻笑像是电流一样酥酥麻麻地传遍全身,让穹的动作顿了顿。 他仔细观察客人的身形、同自己看到的画片对应起来,心里涌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穹理了理衣服,在三月七和丹恒不解的眼神中,坐在客人面前。 “我是银河球棒侠、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有没有兴趣……和我交个朋友?” 三月七跟丹恒吐槽:“这是不是见美眼开?” 毕竟这位客人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散发着一种“我是美人”的气质,身上那股略带忧郁的气息,更是让人涌起探究欲。 “丹恒?丹恒——!”三月七叫了几声丹恒。 丹恒回过神,摇摇头。 三月七:“?” ——不会认错的。 丹恒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就是鹤鸢,是他的前世——丹枫的妻,也是持明族的暂时管理者。 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但他沉寂许久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其中的声响像是天雷一样无法掩盖,捂着耳朵也无法隔绝。 丹恒将自己和前世分得很清楚,也觉得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他是不会喜欢鹤鸢的。 这样的关系太混乱了……他想。 但他没法克制自己。 或许是某次打临时工时听到的温言细语,又或是看到对方在舞台上闪亮、在屏幕前灵动的样子……不管是哪一刻,都让丹恒无比心动。 他很清楚,跳动的不是那颗流传下来的【龙心】,而是他自己的生出【心脏】。 他低声说了句抱歉,也坐在了隔壁桌客人的旁边,加入这场对话。 “……原来是无名客啊,这么说,我们还挺有缘的?”未被遮住的嘴角勾起,那弧线像是鱼钩,没有饵料,一下子勾上了两条大鱼。 “我也当过无名客呢。” 跟着坐下来的三月七听到这么一句话,满脸疑惑:“你们在聊什么?” 穹完全沉迷在翘起的嘴角里,晕乎乎地说:“好有缘,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陌生人笑了笑,“好啊,说不准哪天我也上车了,会加入你们的旅程。” 他站起身来到摊位前,结了帐,顺便把另外三人的也付了。 穹懊恼地锤了下桌子。 怎么就让对方买单了!应该他来买啊! 在三月七完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穹美滋滋地和陌生人加了联系方式。 等他走后,在三月七的逼问下,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你就因为一个不确定的猜测……随便加陌生人!” 天哪,这个不满一岁的星核精,不会被人拐跑吧! ----------------------- 作者有话说:本章提要:痛衣杰帕德,唯有沉默丹恒,自信星核精穹,不在状态三月七 主要是写点后面主线不会写的别得视角) 在思考要不要写几个论坛体番外,但太水的话,大概会在专栏搞个番外合集放进去。 看我时间吧! 第108章 间章(一) 在被三月七连番教育后, 穹看着乖乖傻傻的点头,回到房间。 三月七很不放心地问丹恒,“应该……应该不会出事了吧?” 可恶啊。 她是会因为美.色心动, 但她的理智还在,不会像穹这样离谱! 丹恒摇摇头, “未必。” 他的眼睛看了下穹的背影, 又看了眼三月七,像是在说: “用自己一个月生活费去买周边吃谷的人, 没资格说这种话。” 三月七愤愤不平:“难道你买的就少了?每次我们还会凑好几个满赠, 你住的智库里都堆满了——” “那下次你自己凑。”丹恒静静地说。 三月七立刻泄气,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她也回房间休息了。 只有丹恒还留在走廊里,盯着对面那扇门。 他在犹豫,犹豫自己要不要敲门,要不要……戳穿对方的身份。 名为丹恒的存在,是丹枫的转世。 他没有在阴湿寒冷的幽囚狱里出生, 而是在每个持明族蜕生的波月古海里降生。 他生来就带着部分龙尊的力量, 本该继承饮月君的位置,继承饮月君的一切。 包括那个只结婚了三日的妻子。 至少在持明族的习俗中, 【母亲】和【妻子】的概念一直有着不一样的概念。 【父亲】龙祖的【妻子】, 龙尊们的【母亲】,会在某些时刻教导他们, 龙祖也会告诉他们,要保护他们的【母亲】。 秘而不宣的话语中,似乎在说: “也算是保护你们未来的【妻子】。” 毕竟是不断轮回的持明,也是不受任何规则和道德束缚的持明,他们的伦理认同感与亲缘关系极为淡薄, 族群中不谈父母兄弟姐妹,他们唯一的【父亲】是龙祖,唯一的【母亲】是…… 按照以往的风俗,丹枫的伴侣鹤鸢应该接手丹恒的养育工作,在成年时,与他…… 但鹤鸢没有这么做。 丹枫或许也不想看到这一幕,指定了一颗持明卵成为龙尊。 ——这是无意间出现的、在阴暗角落滋生出的想法。 丹恒大概知道一点丹枫的想法,所以在几个自称丹枫的部从找到他时,他选择了拒绝。 名为白露的小女孩成为饮月君。 那些陈旧的风俗早已随着持明无法繁衍的时间中被淡忘,无人提起。 只有心里的龙心在说: “我们本该一体。” 丹恒如从前的丹枫一般否决他,直到他成年那一天,鹤鸢同他见面。 丹恒大抵知道,为什么鹤鸢在此之前不同他见面。 小孩子总会有雏鸟情节,如果在小时候接触了太多,会影响长大后的判断。 但鹤鸢还是对自己太不自信了一点。 无需雏鸟情节,只是一次关于未来的探讨,丹恒自己生出的心脏剧烈跳动。 青年身上的纯粹与成熟的气息交融,像是开放到最盛的山茶花,清纯而靡丽。 那是一种……引人呵护、引人探究的气质。 丹恒甚至在不自觉间迈出一步,想要抱住在沉思的鹤鸢。 “你来了?” 柔和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丹恒的动作一顿。 他别扭地走到对面坐下,低头整理了下表情,轻轻回了一句。 “嗯,我来了。” 鹤鸢将菜单推过去,“嗯…初次见面,我是鹤鸢,要谈的事情有些多,先吃饭怎么样?” 丹恒:“好。” 他接过菜单,按照记忆在上面勾画几道自己和鹤鸢都爱吃的菜。 丹枫的蜕麟并不完整,丹恒时常会梦见一些。 他本该……本该点自己喜欢的,但手不受控制地点了许多鹤鸢爱吃的。 鹤鸢接过菜单时,疑惑地看了眼丹恒,没有说什么。 菜需要一段时间上,鹤鸢先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丹恒说:“还不错。” “听说你很喜欢看书,在学宫的成绩也很好,有想过以后要去哪个部门么?”鹤鸢想了想,“丹鼎司?还是云骑军?” 丹恒苦笑:“我能去么?” 都说蜕生后,前尘的事情就不作数,但事实上又是怎么样呢? 知情人都知道他的蜕生只有一半,犹豫着不敢用,其余的地方,他也没有对应的天赋。 鹤鸢沉默下来,另外拿出一张纸,“那你看看这个呢?” 丹恒接过,看到上面硕大的几个字。 ——《关于丹恒的判决书》 大致意思是,丹恒是丹枫的转世,并且没有蜕生完全,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仙舟联盟决定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自生自灭。 “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青年撑着头,含笑看着丹恒,“在鳞渊境呆了那么久,要不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第195章 丹恒抓紧了纸张,像是挤牙膏一般艰难地问:“那我…还有回来的可能吗?” 鹤鸢理所当然:“流放的人当然不能回来,但…你可以找个新身份啊。” “被流放的仅仅是持明族丹恒,而不是其余身份的丹恒,而且这份判决书,只有少数的人知道。” 这就相当于说: “偷偷回来可以,但不要闹得大张旗鼓的。” 丹恒放下心来,“我会考虑的。” 他想起面前的这位去当过无名客,于是问道:“那您有什么推荐的么?我……可以去星穹列车吗?” 鹤鸢笑着揉揉他的头顶,“当然可以。” “但我不知道星穹列车现在在哪里,在我的那一次开拓之旅开始前,列车的燃料几乎耗尽,等我出来时,已经找不到他们的消息了。” 丹恒读的书很多,宽慰他,“开拓的意志一直存在,一定会有重新启航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我可以…可以邀请你上车,和我一起成为无名客吗?” 这个时候的丹恒对无名客的了解仅限于书本,对成为无名客的渴望也没有那么强烈,他仅仅是想,有一个能够单独相处的空间,同鹤鸢并肩作战。 “好啊,正好我也有想要和帕姆说的话。” “帕姆?” “等你上车就知道了,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列车长呢。” 如鹤鸢所说,帕姆是一位尽职尽责、可爱的列车长。 即便三月七给他买了很多奇怪的衣服打扮,这位列车长还是会满足三月七的果汁需求,还会准时准备早餐。 而他心中关于无名客的概念,在一次次的开拓中落实。 他再也不是因为想和心上人相处而成为无名客的毛头小子,而是一名负责的列车护卫和智库记录员。 丹恒望着门扉,准备离去。 在他转身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丹恒,不来和我说说话么?” 他转过身,晚上还戴着面具的青年已经摘下面具,外头的毛绒披风和外套也除去,露出修长柔韧的内里。 袖口的花边有些凌乱,像是匆忙整理过一般,手套也戴的歪歪扭扭。 这不像平时的鹤鸢。 他出门的时候,总会是板正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都是完美的。 丹恒怀揣着疑惑,走进鹤鸢的房间,在看到里头凌乱的摆设时,面上一片空白。 好像……不太对? 鹤鸢随手理出一片空地,引他来到桌椅处,“坐吧,刚到还没来及的收拾。” 丹恒看不过眼,率先说:“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好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丹恒觉得这是他本来的目的。 ……错觉吧,总不会有人七百年都是这样、然后别人负责收拾吧? 丹恒自欺欺人地收拾了坐下。 青年的手套已经摘下,露出白腻柔软的手掌,指骨分明的手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丹恒想起刚刚回忆起的约定,试探性地问:“我们之前说的,要一起成为无名客,这件事还作数吗?” 鹤鸢放下茶杯,透过窗户,看向外头热闹的场景。 他没回答,只是坐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只想问我这个?” 听起来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丹恒立刻说:“不…我只是在期待你的答案。” “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鹤鸢这才稍微柔和了点,“我的答案,会视你的表现而改变。” “丹恒,说说你想对我说的话吧。” 很不一样。 眼前的人很不一样,至少和丹恒之前见到的很不一样。 当然,他们也只见过那一面。 临别时,鹤鸢也没有来。 他不能用那一次的印象来完善鹤鸢的全部。 毕竟是寰宇称赞的演员,演戏于他而言,易如反掌。 或许现在的他,更接近本性。 或者说,更接近经历过一切的本性。 从前的他应该不是这样的。 至少在丹枫的记忆里,不是这样。 丹恒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自己的想法。 鹤鸢一直保持着和熙的微笑,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 丹恒讲到一半,忍不住问:“晚上喝茶,不会睡不着么?” 鹤鸢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出声,眼睛打量着自己金色的指甲,“丹恒,你觉得我邀请一个成年男性来自己的房间,只是单纯地听他讲讲心里话?” “深更半夜,我们单独相处,我还说了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了吧?” “还是说,你想听我问你——” “丹恒,要不要我来教导你一些床上的事情?” 丹恒一阵失语,眼里只剩下那金色的一片片辉光在眼前移动。 他…… 他想起了浴池。 那明明是个羞涩又热情的青年,怎么现在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句话? 心里的印象一阵碎裂又重组,最后拼凑出面前人的样貌。 鹤鸢已经站在他身边,俯身注视着他,指甲轻轻滑过脸颊,“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丹恒急促的呼吸,脸颊扭开一点,又像是放弃般地贴上。 房间的供暖很足,丹恒觉得浑身滚烫,只有贴在脸颊上的手是冰凉的,是沙漠中唯一的水源。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随便。 随便来一次的话,鹤鸢很可能转头就忘了自己,他再也没有机会。 但—— 他真的还有下一次吗? 他们还能再见么?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历经千帆的人懂了太多,很少再付出自己千疮百孔的真心,只是如蝴蝶飞舞在花间,偶尔停留,却不会为一朵花放弃整个花园。 丹恒要恨,只能恨自己生的太晚,觉悟的太晚,还没有能力去填补鹤鸢心上的缺口,只能为了那一点点水源,在这一夜付出所有。 他是第一次,但他的记忆,他胸口里的那一颗龙心,都不是第一次。 生涩的技巧、青年人特有的热情与冲撞融合在一起,给予恋慕对象还算新鲜的体验。 丹恒的呼吸一起一伏,急促的像是雨点滴落,没有一点空隙。 他的汗水砸在靡艳的肌骨上,皮肉被激得抽紧,紧紧夹着他。 这不像教导,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丹恒紧紧抱着他,像是在拥抱自己渺茫的未来。 “不想在这一次结束么?”耳边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那再来两次吧,多了我可不行。” 他是有一切正常反应的,丹恒也能察觉到,鹤鸢是在享受的。 可丹恒却觉得,自己并不开心。 鹤鸢开心吗? “嗯?开心啊…我不太清楚呢,”他有些迷茫地说,“我很想高兴一点,但我找不到那个出口。” 丹恒紧紧抱着他,从身体里抽离。 “不开心就不要做了。” “……”鹤鸢沉默了一下,“丹恒很体贴呢。” 丹恒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 他所求的不只是这一晚,而是能被记住、能让鹤鸢觉得……他也算是个疗愈的好去处。 一种药用久了,总是会有耐药性。 丹恒想当鹤鸢的“药”,不仅为自己的私心,也为了他一直恋慕着的人。 他不太熟练地帮鹤鸢洗漱,又整理好凌乱的床单和被子,换上崭新的。 将人安顿好后,丹恒准备离去。 鹤鸢叫住他,“不准备留下来么?” 丹恒顿住脚步,“……以什么身份呢?” 被他教导的、却并非龙尊的持明?身为后辈的无名客?还是仅仅见一面就滚上.床的陌生人? 鹤鸢没说话了。 他低声道:“抱歉…现在的我,不想给任何人希望。” 如此决绝的拒绝。 明明刚刚,他们还在床上耳鬓厮磨,身体连接,体会感知着对方的温度。 现在却形同陌路。 丹恒闭了闭眼,“有收拾的需要,随时来找我。” 这句话大概能等价翻译成——想做的话,可以联系我。 鹤鸢应了一句,没再说话。 丹恒走出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眼时间。 凌晨五点钟,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可以休息一下。 丹恒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看到好友列表里,穹还在线。 鹤鸢也是。 他的心里忽然慌起来,悄悄来到门口,去听走廊的动静,再透过猫眼去看。 穹匆匆地在睡衣外面搭了外套就出来了。 鹤鸢的房门在里面打开,穹走进去,关上门,隔绝丹恒的视线。 他们会做什么?会做一样的事情吗?丹恒不自主又恐慌的想。 他没有睡觉,而是看了整整一晚,两人的在线情况。 离线,还是离线。 第196章 是睡觉?还是睡觉? 丹恒熬着夜到天明,九点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了。 三月七惊讶地看着他,“丹恒老师你……熬夜看书了?” 丹恒一不打游戏、二不像三月七追剧上头通宵,平时的兴趣就是读书,那也只能是熬夜看书了吧。 丹恒没说话,看着像是默认了。 穹倒是打着哈欠下来,脖子上还有抓痕,看得三月七又是一声惊呼。 “你大晚上去干嘛了?” 她一脸怀疑地看着两人,“你们两个都没睡好,可现在是九点啊!你们是一起熬夜做了什么事不叫我么!” 穹挠挠头,“那个…就昨晚我加好友的那个,说自己没东西抱着睡不着,问我能不能去……” 三月七尖叫,“所以你就去了!” 天哪,昨晚的教育根本没用! 赶紧问问帕姆,列车上有没有禁闭室,把穹关进去反思! 她转头看丹恒,“那你去做什么了?” 大有丹恒回答不好,也丢进禁闭室的怒气。 丹恒沿用三月七的说辞,“昨晚看了点贝洛伯格建城前的历史和神话。” 三月七对这事没什么兴趣,再加上丹恒一向可靠,也就放过他了。 丹恒思索着穹的话。 ——只是抱着睡么?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习惯? 他听见三月七问:“抱着睡、那你脖子上的抓痕哪里来的?还上了药?” 穹露出幸福的笑容,“因为他睡得不太安稳,我没打过他,不过他醒来后和我道歉了,还给我上了药……” 他看着真的很幸福,但也有点傻。 三月七头一次体会到丹恒的心情,丧着脸,“我看这长空节咱们也别玩了,赶紧回列车吧,我怕再住一晚,你的清白就没了!” 岂料穹竟然说:“那就借你吉言了。” “他说我抱着很舒服、很温暖,问我今晚有没有空。” “反正我列车上的房间还没装修,最近都睡纸箱,不如就在旅馆里睡好了,还省房费。” 三月七颓废地挠头,“还有救吗?救一救吧?” 这个穹…已经被美色勾得失去理智了! 穹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三月,你要是知道他是谁,你就不会觉得我失去理智了。” 三月七半月眼,“哈哈…是谁?” 她觉得不管是谁,穹这种行为都很恋爱脑好不好? 是发到网上会被网友骂得程度! 穹神神秘秘:“你昨晚不是做了个推测么?那个推测是真的!” 三月七迷茫了一瞬,发出今日的第三声尖叫,把嗓子喊劈了。 “不、不是!你——” 她想了半天,觉得这事放在鹤鸢身上,竟然很合理? 银河间举世无双的美貌、灵动狡黠的表情和令人仰慕的事迹,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足以让人心动。 穹这样子…… 情有可原。 但是好魔幻啊…… 什么叫做鹤鸢晚上睡不好、叫他来当抱枕? “因为鹤鸢说,一直有抱抱枕的习惯,但在第一任婚姻后,他开始喜欢人体的温度和触感,这一次来雅利洛比较匆忙,没有找到男伴,就问我愿不愿意……嘿嘿……” 丹恒心想,昨晚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么? 那他岂不是错失了机会? 丹恒看向穹的眼底,带上了一点点嫉妒。 也只有一点点。 是他自己没有明白意思,是他自己放走了机会。 后面再补回来吧。 三月七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决定自己结束旅程。 “那你好好陪他,我先回列车养嗓子了。”她用手机发了消息,又看向丹恒,“丹恒老师是什么安排?” 丹恒平静地说:“我打算多收集一点资料,回去记录在智库里。” 好吧,负责的智库管理员,人体图书馆丹恒老师上线了。 三月七摆摆手,回到列车上,穹则是兴奋地跳起,把早餐端进鹤鸢的房间。 丹恒发了条消息给鹤鸢,问自己能不能进来。 鹤鸢:可以啊,我还想邀请你陪我逛逛呢。 丹恒:那穹呢? 鹤鸢:当然是一起啊。 丹恒揉了揉额头,回复一个“好”。 从一开始,他就没什么拒绝的权力。 他走进房间,看见穹正傻乎乎地看着鹤鸢吃饭,还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目前的经历。 刚刚经历失忆的星核精活得多姿多彩,从空间站讲到贝洛伯格,又从一件小事讲到找呜呜伯,勾起青年的好奇心。 “呜呜伯?我没见过这种生物,下次你带我去看看?” 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下次的约定,穹兴奋地跳起来,又在鹤鸢的注目中坐好,一脸幸福地看着他。 丹恒攥紧手,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语气熟稔地问:“昨晚睡得还好么?” 鹤鸢答道:“还可以,你的表现很不错。” 穹警觉起来。 丹恒是什么时候和鹤鸢有关系的?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了? 还有表现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离得没那么近、却自成氛围的两人,心里的警钟框框响。 “那我的表现呢?”穹问,“我这个抱枕还算合格么?” 鹤鸢掩唇一笑,“你是很优秀的抱枕,穹,我希望你在别得方面也能优秀。” 穹没听懂,但他装作很懂的样子点头,“我会努力的。” 鹤鸢正好吃完饭,“两位先生可以回避一下么?我要换衣服了。” 穹和丹恒依言出去,在走廊互相对视。 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里面传来声响。 进去时只看到白雾漫天,一个人的身影都没有。 他们立刻看向打开的窗台,那里有一个脚印。 等到白雾散去,被清理一空的梳妆台上留着一张字条。 【人我偷走了。——你亲爱的老桑博】 穹正要追上去,手机响了几声。 那是他给鹤鸢设置的提示音。 老婆:遇到朋友了,要暂时爽约。 老婆:仙舟见^-^ 【间章(一)完】 ----------------------- 作者有话说:间章基本都是别人的视角哦,小鸢在想什么…不知道呢。 第109章 间章(二) 【丹恒】 丹恒生来就有部分前世的记忆。 记忆随着年岁的增长拂去迷雾, 在他面前显现。 从儿时的枯燥与痛苦、到少时的隐忍、再到成年时的大权在握,以及最重要的……那个人。 鹤鸢,一个只要生活在仙舟, 就不会不知道的名字。 新闻上有他,随机的推送里有他, 出门的街上, 依然有他。 他像是丹恒的持明卵外壳,严丝合缝地闯入丹恒的世界, 没有给出一丝缝隙。 丹恒看书, 但许多方面的研究里也有他的姓名。 据说鹤鸢曾被博识尊邀请多次, 却从未想过加入天才俱乐部,一直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有加入,但他结识了几个天才。 有研究生物的阮梅,有破译了孤波算法的黑塔女士,还有螺丝星的君王螺丝咕姆等等。 最后一位,同样还是鹤鸢的追求者。 据说他们结缘于鹤鸢的第一次广告拍摄, 此后一直保持着合作伙伴的关系。 但也仅仅是合作伙伴了。 他们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在了解到此事时, 丹恒胸膛中的那颗【龙心】在喜悦。 丹恒不理解。 他年岁还小,不明白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持明龙尊的执念有多强, 强到舍弃自己的一切力量, 只为锻造这一颗【不朽】的【龙心】,去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 【龙心】本该在龙尊身上, 却来了丹恒这里。 他不解地问过。 龙心回答他:“鸢鸢又不喜欢女娃娃,我过去不是祸害人家?我又不是每一任龙尊都附身,我只找优秀的持明族人!” 言外之意,丹恒是优秀的。 不需要龙心的肯定,丹恒也知道自己的优秀。 他学什么都很快, 学什么都没有阻碍。 很多人说,这是属于龙尊的天赋。 但龙心不这么认为。 他带着一副傲娇的嘴脸去开解丹恒,“喂,小子,我告诉你,天赋是每个持明族最不缺的东西!和仙舟人一样,我们从不缺天赋和时间,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混吃等死的人,你想过没有?” “就算有天赋,你不付出一点辛苦,你什么都做不到!” 还小的丹恒迷茫地看着眼前,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可是【母亲】教会我的道理,我现在教给你,你还不感谢我!” 丹恒动了动嘴唇,“那按照你的说法,我不该去感谢母亲吗?” 龙心:“……” 龙心:“他不会见你的。” 第197章 丹恒擦掉眼角的泪水,疑惑道:“为什么?” 龙心:“因为他害怕你对他有了太多的好感,在成年后影响自己的判断。” 丹恒打开玉兆,指了指首页的视频,“可我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了,我确实很喜欢他,但没有你说的那种……怦怦跳的感觉。” 龙心忍无可忍:“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懂什么!你现在首要的目标是小升初考个好成绩!” 龙心叮嘱他:“他虽然不来见你,但你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来办的,包括你能在鳞渊境出生、能正常的上学读书……” 丹恒想起书里看到的故事,“那我要报答他、以身相许?” 他有点苦恼地说:“可我觉得我排不上队,天才的追求都被拒绝了,我要成为比天才更厉害的存在吗?” 龙心:“……” 龙心:“你有这个觉悟,是不错,但容我提醒一下,你现在未成年。” “他对未成年没兴趣,更没有兴趣去引诱刚刚成年的孩子,你现在的想法幼稚又早熟。” 丹恒应下,“我知道,我现在的目标是学习,然后等成年了见面再说。” 丹恒心里嘀咕:可他觉得自己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龙心呵呵。 每个觉得自己不是见色起意的人,最后都会…… 哪里是什么自制力太强,只是之前见过的都没那么漂亮,也没那么强,那么令自己心动。 丹恒隐隐觉得龙心在不屑,所以他也不屑了回去。 “不过你这个样子看着他们谈恋爱,不会难受吗?” 龙心:“……” 他的声音听起来沧桑了很多,“当时光足够漫长时,仅仅是看着他,我就很幸福。” 毕竟和那几千几万年的空白比起来,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至少他能时时刻刻地看着鹤鸢,能看着他幸福,能看着他还在这世上翱翔。 丹恒不解,但没有多问。 他察觉到了龙心的难过,因为刚刚龙心安慰自己、又一直以来教他一些法术,所以丹恒不说了。 刚刚的话…他就是有点不服气而已。 为什么他不能抵抗呢? 说不准,他会是第一个能抵抗的人呢? 怀揣着这么一份心情,丹恒无比期待着成年。 他走过仙舟的一年又一年,总算在二十岁的尾声,见到了鹤鸢。 鹤鸢最近一直在仙舟上,据说是受了很重的伤,在修养,最近才抽出时间来见他。 丹恒觉得这个传言很奇怪。 传闻中,鹤鸢是被数十位星神眷顾之人,在银河间无所不能,还参与了如今兴起“淘金热”的匹诺康尼的建设,又在景元将军的筹算下击溃一支又一支的步离人,援护了很多的星球。 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他受伤? 星神? 可还有哪个星神在同他作对,大家不都喜欢他,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他、保护他么? 而且在接受星神赐福之前,鹤鸢就已经很强了。 受伤…… 还是很重的伤。 丹恒不太明白。 他有点想问,但见面时的惊艳与恍惚将他准备好的话全部打碎,只剩下单纯的音节。 直到最后,他才问:“伤的很严重吗?” 鹤鸢宽慰他:“只是一点心里的创伤,很快就会好了。” 丹恒恍然大悟。 对啊,鹤鸢再怎么厉害,现在还是有七情六欲的人类,不是舍弃一切情感的星神。 所以受伤,所以郁结,所以休想。 毕竟大家都说,景元将军虽然同鹤鸢离婚了,但还是隐形的正宫。 鹤鸢不管怎么样,都会找景元休息,定期在神策府居住一个月。 那是旁人都没有的待遇。 ……但心里的创伤,会比身体上的更加难愈合吧。 丹恒很想做点什么,但他学会的知识太少,只能目送着鹤鸢的离开。 后来,他离开了仙舟,在星海间流浪,靠自己的学识做点临时工,还去了真理大学,修了几个学位。 离开之前,鹤鸢给了他很多金钱,足够他挥霍很久。 但……丹恒偏执地觉得这是鹤鸢送他的礼物,不愿意花出分毫。 他渴求着一个身份,一个能回到仙舟见鹤鸢的机会。 这个机会来得很快。 在他旅行的不知道第几年,星穹列车重新发车了。 丹恒去应聘列车的护卫和智库管理员,成功加入星穹列车。 领航员姬子不在意他的目的,只说:“开拓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目的,只要你遵守规则,阿基维利的星穹列车,欢迎每一位无名客。” 帕姆更加直白,“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帕!他给列车提供了很多燃料,帕姆可以暂时留下你帕!” “剩下的要看你表现帕!” 如鹤鸢所说的,很好很好的列车长。 丹恒不知道自己的开拓成果怎么样,但他知道,自己和三月七驾驶一截车厢、将泰铵科的头顶砸出一个大洞,还损毁了车厢后,帕姆也没有谴责他们。 他找到了自己开拓的意义。 不是为了身份,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一个更好的未来,更好的自己。 但在心里的最深处,丹恒将鹤鸢视为最重要的人。 他所期望的未来里,鹤鸢是最重要的位置。 他想要将旅途浓缩成治愈创伤的药,来填补缝隙。 他想要成为鹤鸢亲密的人。 他想要…… 龙心常说他贪婪。 丹恒回复:“我是龙,贪婪是我的天性。” 龙的占有欲是很强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 作者有话说:晚点还有一章 未来的大家都想治愈小鸢。 小鸢:?我很快乐。 第110章 间章(二) 【应星/刃】 人这一生, 总会有后悔的事情。 有的事情能补救,有的却无法。 应星不后悔任何事,只后悔自己为何要做下那个决定, 将自己本该幸福的终点搅得一团糟。 他的儿时幸福、却遭逢劫难,但好在有一身天赋, 拼命地找到转机, 来到仙舟,开始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宁如飞萤赴火, 不做樗木长春。* 这是他的原话。 他的功业远超那些懒散的长生种, 他为自己的一切成就骄傲, 为自己的作品骄傲,为自己这惊世骇俗的前半生骄傲。 仙舟最年轻的百冶、仙舟唯一一位短生种百冶、万人追捧的工匠……这都是他身上微不足道的标签,也是他一路闯出来的成果。 他的一切配得上骄傲。 在受到追捧的同时,也有人看不惯应星。 但应星从不在乎。 他的时间很宝贵。 只要多增加一些威力、多压缩一点时间,战场上就能少一个步离人。 他一直秉持着这种信念与接近苦修的生活,维持了接近三十年。 直到他来到罗浮仙舟参加百冶大炼。 在这里, 应星碰到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也是他自认为最幸福的时光的开始。 鹤鸢。 一个在当时与云骑骁卫景元并称“罗浮双子星”的青年。 应星认识他的时候,青年刚成年, 还是少年的模样。 他秾艳绚丽到像是一柄宝剑, 引的一切高手趋之若鹜,也引来了应星这个打造武器的人。 相反的是, 他们的初见里,少年完全是一副无害又热心的模样,不像宝剑,像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轻灵的在花间飞舞。 又似甜蜜的蜂蜜, 在不知不觉间被包裹,沉.沦在甜蜜陷阱中。 当应星回过神时,他已经说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事情,包括自己来罗浮的目的、自己的职业、自己的物种…… 最后一点,每一个仙舟人得知时——不说每一个,至少大部分仙舟人得知时,都会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像是在说:“怎么会有人超越了仙舟人?怎么会有人追赶时间,超越了他们这群懒散的学者。” 鹤鸢没有的。 应星仔细观察过他的神色,也观察过他的一言一行。 鹤鸢确实不在乎这些。 他连委托人语焉不详、报酬少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应星甚至见过他接了个幽囚狱里的委托,是给一位步离人买数学教材。 围观全程的应星有些恍惚,随后真正的相信,鹤鸢是不在乎这些的。 他的眼里众生平等,只有几个人会得到他的注意和时间,其余人……委托做完就不管了。 冷漠与温情竟然能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应星有些不能理解。 但当他卸去了眼前的偏见后,心里如沸水般的情绪便涌了上来。 他卑劣地对一个刚成年的少年有了心动的感觉,他是个禽.兽。 第198章 即便觉得少年大概不会和他在一起,应星还是短暂以准备比赛的理由逃离了一段时间。 但少年的热情没有消退一点。 他坚持着给应星发消息加油、又给他找来一些稀缺的材料——其中还有不少是辛辛苦苦做委托换来的。 应星不收的话,少年会杀上门,用伤心难过的表情看他。 应星只好收下。 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接触。 接触的越多,他的心越不稳,会容易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可比赛当天,少年挥舞着写着他的名字的旗帜挥舞时,应星在羞.耻的同时,心中满溢的情绪不断溢出,几乎要表现在脸上。 他喜欢。 他喜欢鹤鸢。 应星原本的人生只有冶炼和寡淡的亲缘,后来,多了个鹤鸢。 有关鹤鸢的一切,是他心里珍藏着的宝石,用皮肉包裹,与自己的一切相融,直到生命尽头。 但他不会允许自己去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除了在夺冠时稍微亲密了一些外,其余时间里,应星都出奇的沉默。 他是只会应答的“武器大师”——这是鹤鸢给他取的外号,是云上五骁坚实可靠的后盾,是表面狂狷、心里胆小之人。 应星本打算这样一辈子。 但在相遇的两年后,在他三十岁的那一年,人生再度迎来转折。 鹤鸢对他表白了。 对他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使尽手段,想要和他恋爱,和他结婚。 应星的喜悦伴随着恐惧,所以他推开了鹤鸢。 短生种夫妻之间,尚且还会因为伴侣的年老色衰而争吵,而他面对的,是一名足够绮丽的长生种。 当应星百岁,白发苍苍时,鹤鸢还是青春活力的模样。 他真的不会嫌弃自己么?应星想。 即便现在有着各类科技作为保养,但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腐烂的内在。 这样腐朽的内在,能给鹤鸢想要的吗? 应星想了很多,但在月下一吻、喜爱的人化身美人鱼悄然而来时,一切的理智全然崩塌,只剩下那汹涌而出的情水,淹没所有。 故事来到这里,本该像是童话一般,迎来幸福的结局。 只需要一句:“王子和他的骑士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便是结束。 真的如此么? 童话不会说,婚后的主人公会不会遇到危机、会不会有矛盾、会不会发生改变? 遇到危机、眼睁睁地看着王子濒临死亡,骑士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份幸福。 他是守护王子的骑士,却什么都做不到。 在王子的另一名骑士邀请他加入一个实验时,他答应了。 他很想做点什么,至少——至少这也算是解决丰饶民的一种办法。 后来的应星做过几个梦。 梦里的他一次次选择实验,一次次死亡,鹤鸢目睹了他的死亡,从绝望到麻木,最后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 梦里死亡的他无法听到鹤鸢的哀鸣。 做梦的应星完全感受到了杜鹃啼血般的痛楚。 他一直觉得鹤鸢对自己的不算爱,是一种喜欢。 应星并不在意。 仅仅是喜欢,也是让他欣喜若狂的存在。 或者说,他天然的认为,鹤鸢的爱没有人能配得上。 但在听到痛哭、看到这一次次的回溯时,应星在恍惚间认为,自己也是被爱着的。 他的想法不无道理。 回溯时间的办法宝贵,很有可能面临着某种代价,鹤鸢却一次次的用了,用到麻木,用到脸上再无笑意,只剩空洞。 应星没有一点喜悦。 如果察觉到爱的契机是此刻,那他宁愿不要。 他不想看着自己的伴侣悲痛,不想看他为了那个渺茫的希望一次次付出什么、甚至伤及自身。 应星想冲过去大喊:“不要管我!”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代价由他来背负就好,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不要再为他浪费宝贵的机会! 但最终的结果表明,鹤鸢用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拼尽全力想要拯救的人,却铁了心的要去撞南墙。 如果他知道后果—— 如果他知道鹤鸢会这么做—— 如果他知道…… 没有如果。 应星试图想,如果有人在此之前告诉他实验的结果与造成的危害,他会不会进行? 他无法肯定地给出“不进行”的答案。 他是如此的卑劣,如此的自信,自信于自己能够成功,却还假惺惺地提出离婚,想要将鹤鸢分割开。 他真的觉得自己会失败么? 一次次的成功下,他自认为的理性,真的是完全的理性么? 他真的没有因为成功与赞誉而高看了自己,从而做出了这等蠢事? 应星忘了,即便成功,他和丹枫要面临的事情……也不会比失败好上多少。 贪取不死是大罪。 应星绝无辩驳的可能。 他不甚熟练的握住手中的利刃,笨拙的模仿着记忆中的招式,解决面前的步离人,找到一处水源休憩。 在荒星上的呼啸中,他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鹤鸢答应了那个提议。 然后在这一场梦里,没有倏忽之乱。 一只无形地打手扰乱一切,送了应星一个寿终正寝的结局。 鹤鸢为他落泪,永远记住他。 这是应星想要的。 他不会阻挡鹤鸢追求喜欢的步伐,他只希望,自己能有个小小的位置、或者被记住就好。 这个梦……真好啊。 死亡与爱,他都感受到了,却与另一种死亡与爱完全不同。 应星多希望自己不是做梦。 没有倏忽之乱的一切,是多么美好,多么令人沉迷。 他看着自己死亡后,鹤鸢伤心难过的表情与不习惯的生活。 好在,有景元和丹枫的帮助下,他很快振作起来,努力走出旧日的悲痛。 应星的心里有一点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真好。 即便他不在,还有这么多人在爱着鹤鸢。 真好。 这个结局,真好。 沉睡中的应星勾起唇角,完全沉浸在梦中,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 有人慢慢来到他身边,整理他凌乱打结的发丝,就着水源帮他清理,给他换上干净的衣物。 就连细小的伤口都被包扎好,用了最好的伤药。 应星却没有一点感觉,完全沉浸在梦中。 他的头靠上了柔软的月退肉,细白的手指在他脸上轻抚,带着说不出的怀念与怜惜。 除却美梦,应星还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处温柔乡。 这里的气息都是他喜欢的味道,这里的一切摆设都是他喜欢的……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住的沉迷其中。 直到忽然间,他想起自己还露宿在荒郊野外。 应星立刻睁眼,拔出手里的剑,却在看到来人的面庞时掉在地上。 “阿鸢……”他的唇在抖。 鹤鸢平静无波地看他,“嗯,应星哥,我来看看你。” 只是看看? 可这颗荒星距离仙舟不知道多远,鹤鸢只是看看,为什么要来这么远? 应星看着自己身上换好的衣服和包扎好的伤口,忽然想到什么,窘迫地低下头。 “看了就走吧……” 不要留下来,不要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 应星一直知道,自己吸引的鹤鸢的点在哪里。 是他身上成熟可靠的气质,是这张足够英俊的脸,是繁多的成就。 但这些,如今的他都失去了,就连脸也是。 发色和瞳色完全变了,鹤鸢还会喜欢么? 他的手再也无法冶炼武器,鹤鸢还会喜欢么? 气质变得狂躁而不稳定,鹤鸢还会喜欢么? “喜欢哦。” 鹤鸢站起身,不在意身上的泥土,走到他面前。 “不论是怎样的应星哥,我都喜欢。” 熟悉的称呼,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我配不上你……”应星磕磕绊绊地憋出这一句。 鹤鸢不该和他有牵扯了,会给鹤鸢带来危险。 “配不上?” 青年疑问着捏住他的手腕,“可你的手没有受伤啊?” ----------------------- 作者有话说:应星还剩点…… 大概。 看了匹诺康尼的历史,开始头疼了。 我大概会模糊时间线,毕竟琥珀纪这个纪年方法,实在让人头疼。 早安午安晚安! 第111章 间章(二) 是啊, 应星的手是好的,是受伤了但痊愈的。 鹤鸢读档了无数次,在寻找方法的同时、也对应星的手上了心。 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能够修复应星的手的办法。 第199章 药师给的【丰饶之果】,可以治愈一切。 鹤鸢知道应星痛恨丰饶, 所以他专门挑了好几个存档的时间去研究药品, 总算在当天极速做出,保下了伴侣引以为傲的手。 他知道, 应星的手相当于应星的命运。 因手而成就名利, 因手而支离破碎。 这双手与应星的命运紧紧相连。 鹤鸢保下了手, 却没能保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应星在小时候受过重创,后来的几十年里,他都在疗愈创伤。 鹤鸢的到来,帮他加速了疗愈的速度,却在即将成功之时、遭遇了倏忽之乱,将一切努力化作压在心上的重担。 在距离幸福的一步之遥, 在命运的戏弄下, 应星的心如同他死而复生的身体一般,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具漏风的躯体。 无尽的自责将他包裹, 无尽的悔恨将他刺穿, 无尽的思念将他破碎。 应星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他是后天的长生种,又在复生时经历了大苦大悲, 满意的情绪几乎将他击垮,只能在缓慢的清醒中,逐渐找回理智的碎片。 但好在,有人将他一片片的拾起,用尽一切办法修补他。 应星在爱人温水般的眼眸中逐渐软化, 手中不离手的剑交付出去,乖乖地枕在鹤鸢的腿上。 那双熟悉又柔软的手在他疼痛的额头按压,舒缓那些汹涌的情绪。 “我不会抛下你的,应星哥。” 他听见了来自爱人的安抚。 那双手将他扶起,示意他起身。 应星起身,专注的凝望青年。 稀薄的大气层无法挡住宇宙中的呼啸,狂风还在耳边嘶吼,青年的发丝被吹得漫天飞舞,脸颊因风的锋利而皱起、留下一两抹红痕。 但他不在意,朝着应星走来。 像是许多个起床的清晨,又像是许多个归家的夜晚,青年从天空降落,扑进应星的怀中。 “不要急切的寻求死亡,”应星听见他说,“至少,在一切愈合之前……或者作为对过往的忏悔,好好的看着这个世界吧。” “如果你不愿意,”青年捏住了刚刚为他系好的领带,“那我命令你…活下去。” “在我说‘原谅’之前,你的躯体、你的精神、你的生命……全部属于我,全部归我所有,听从我的号令。” “能明白么?” 能明白么? 应星当然明白。 但他认为,自己在这个世上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意义?” 一场风啸过去,鹤鸢正坐在应星临时搭建起的石堆上,捏着男人的下巴。 “为我活着,这就是你的意义。” 就像从前强硬的闯入应星的生活一般,现在,鹤鸢在应星身上印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应星哥,为我活着,就是你现在的意义。” 以后…… 以后你会找到更多的意义。 应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话语去回答。 他想活着吗? 不知道。 那他想死吗? 不知道。 生与死不由他掌控,那他的想法似乎没有意义。 清醒的脑袋在反驳这一点。 可以的。 生有生的活法,死有死的活法。 而当有人要求应星活着时,他忽然对生死的选择……有了确切的念头。 他想…… 他想活着。 即便是拖着这副接受了脏污的身躯。 应星想将这具不死的躯体点燃,完成从前未完成的心愿。 他的武器…他的想法……他的一切思考与设想都没有完成,他要用这具不会疲倦、不会受损的躯体去做很多事。 他想赎罪。 所以他回答:“好。” 鹤鸢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上熟悉的星舰,驾驶到一处充满齿轮的星球。 “这是螺丝咕姆的螺丝星,也是仙舟联盟的盟友,”鹤鸢小心翼翼地说,“应星哥,你能接受自己的作品换个署名吗?” “所有的专利和知识权都是你的,我会帮你把关,但你可能要想个假名。” 应星不明白青年的小心翼翼,上前环住他,“我为什么不能接受。” 他为什么会不相信鹤鸢? 难道鹤鸢会贪图他的成果吗? 若真是如此,那早在罗浮仙舟共事的时候,鹤鸢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得到。 应星完全不介意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或是前面加个鹤鸢。 而且鹤鸢还有回溯的能力,要是在看完自己的研发进程、自己去研究发表的话,不也是可以的么? 鹤鸢锤了下他的胸口,“应星哥,你不要总是这么——这么相信我……” “可我就是相信你。” 像是调.情一样,他们在船舱里贴在一起,被岔开的腿坐在男人的腿上,宽阔的手掌紧紧按着腰肢。 可他说出来的话又像是宣誓,宣誓自己的喜爱。 “我是想让你不要这么不设防!” 鹤鸢看着有些急了,推着应星的胸膛,却将柔软的胸脯送了上去。 “……不设防的是你。” 应星埋首于他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你独自一人找过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逃狱的应星像是一条流浪狗,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 明明有着健壮的体格,完全可以给予自己更好的生活,却固执的只认一个主人,宁愿继续流浪。 现在,主人找过来了。 应星从未想过,鹤鸢会来找他。 鹤鸢应该恨他才是。 像是那几次无果的回溯里,将他关起来,或是在幽囚狱说着扎心的话,抑或是告诉他自己的婚讯…… 但每一次,鹤鸢总会流着泪冲进来。 像是表面强硬的小猫,只是小小发了点脾气,自己就将那看着坚硬、实际脆弱的纸壳打碎,露出柔软的内里。 他总会抱着应星哭,哭上好久好久,然后抹眼泪放狠话,再一次回溯。 梦里的应星总是不解,梦外的应星自恨缠身。 鹤鸢不该找来的。 从前身为短生种,应星总是压抑自己情难自禁的焦渴。 如今…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本能。 魔阴身将一切情绪放大千倍万倍,从前积攒下来的,一并爆发。 他只是将青年抱在腿上,感受着体温,已经是极尽克制的结果。 “我不知道。” 鹤鸢冷淡地说,“我不关心你的想法,我只想你还能发挥多少价值。” 好马不吃回头草,鹤鸢很明白这个道理。 他如此告诉应星,得到一声轻笑。 “嗯,好马不吃回头草,”赤金红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鹤鸢,“但你记得当心,草会不会缠着你,让你饿的只能吃他。” 鹤鸢要被应星的言外之意气到了。 他很没有威慑力的瞪了一眼,想要扒开应星的手。 可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从前能单手拿起千钧的剑,现在被魔阴身强化后,其力量更是大到无法估计。 鹤鸢甚至有种后腰被巨石压着的感觉。 他慌乱地去拍打应星。 脸颊、脖颈、胸口,都大大小小的有了一些伤口,但都跟小打小闹一样,没什么威胁。 这反而让应星更放肆了。 他的手像是沉重的锁链,紧紧缠上瘦削诱.人的躯体,啃咬着洁白的肌肤。 还请各位谨记。 被丢弃过的流浪狗捡回来时,会有着比从前更强的攻击性。 鹤鸢抓着应星的衣服,仰着脖子大口呼吸。 毛茸茸地脑袋在他脖颈间、胸脯间磨蹭吮吸,在大开的领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标记。 他应该推开。 可他却选择了放任。 一直压制着…会让应星陷入更深的地狱。 在这里放出来也好。 鹤鸢努力低下头,忍着看见这副场面的羞.耻感,轻颤着睫毛,用力抱住了应星的头颅。 像是邀请,又像是安抚。 领口的扣子崩开,勾勒纤腰的腰带被扯下,精心包装的礼物被粗暴的拆开,糟蹋地乱七八糟。 好在,应星还存着一份清醒。 他的动作和以前一样温和,与刚刚撕裂衣服的模样完全不同。 因为他的身上,还残留着“驯服”的痕迹。 因为知道鹤鸢不喜欢疼痛,因为知道鹤鸢不喜欢粗暴行径,因为知道鹤鸢不喜欢那些羞辱人的话。 所以应星不会做。 他本来的设想是到这里就好。 闻过亲过,已经是最好的安抚剂,足够让他清醒下去。 他应该系好纽扣,帮鹤鸢整理衣襟,让青年完美的出现在人群前。 但他被邀请了。 应星无法拒绝。 他在看到青年那副隐忍奉献的样子时,心里的情绪来到顶点。 鹤鸢完全不知道,他这副样子……会激起很多人的破坏欲。 第200章 想将隐忍的面孔打碎,想将无私奉献的人拽下泥潭,与自己一同沉.沦。 应星咬着牙,才没将这种恶毒的行径施行。 不可以,这是不可以的。 他不可以辜负鹤鸢的期待。 他已经做错了事情,现在的一切…都是对他的恩赐,而不是理所当然。 当然,他可以稍微的放纵一些,却不能超出太多。 ........................... 应星的柔情格外清晰,那些偶尔的过分全都碎成扉粉,散成无法找回的尘埃。 就像今天。 只要应星没有越过那一条无法挽回的线,下一次来找他时,鹤鸢还是会忘记今日的过分,只记得这时的筷感。 ........................... 应星从未发现,可爱与性感会在一个人身上糅杂,清纯又靡丽。 鹤鸢的眼神分明像是什么都不懂,可他的身体却泛着粉色,诚实的表达自己的感受。 应星再度被“诱惑”。 从短暂休憩用的船舱到卧室,不过一个小时的间隔。 滴落的水一路蜿蜒,直到床边停止。 往上看去,会看到一只无力白腻的手垂下,上面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痕。 “可以的……” 每当应星有停下的迹象,鹤鸢总是会这么说。 他紧紧拽着一缕黑色的发丝在手心。 明明已经爽的不清楚情况了,却还在放任对方。 鹤鸢真的能记住已经过了几次么? “就像应星哥相信我,我也、我也相信应星哥。” 他如此说着..................... 还请各位谨记。 当重新带回家的流浪狗有攻击性时,请满足他的意思,用愧疚来牵制他的行动。 ................................ “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应星已经在赎罪的路上走了很久,还清了很多债务。 接下来,他要向最大的债主还债了。 如同从前一般的清洗过后,鹤鸢努力舒缓着呼吸。 ................................ 鹤鸢眼眶红红地看着应星。 没有话语,仿佛所有的嗔怒都在眼眸中浮现,又很快的掩盖。 应星的手掌在颊侧安抚,温暖地抚慰着还未放松下来的神经。 ................................ 在这短暂的温情中,像是回到了从前。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忽视刚刚留下的后遗症,平静地说:“想好名字了么?” 应星跪在床边,捧起他的手、亲吻手背。 “刃。” 是武器的刃,是铸造锋利的刃,也是在鹤鸢手中的刃。 他会是青年手中最好、最听话的武器,攻克一切困难,践行一切任务与意志,直到再度被舍弃。 但他不会被舍弃了。 他已经被打上了标记,令人心安的标记。 鹤鸢的唇角微微翘起。 “刃,这是你对外的名字。” “在我眼前,你永远是应星哥。” 在卧室里休息了一晚后,来到清晨。 距离与螺丝咕姆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应星早已搭配好衣服,帮鹤鸢一件件穿上。 一切恍如昨日。 以前也是这样的,由应星来搭配这一日的穿搭,再一件件套上,然后在晚上脱下。 他的手随着恍惚停顿,又很快回身。 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再怀恋,也无法回去,只能成为美好的回忆,在心里细细品味。 星舰停在螺丝星的港口,这位君主亲自出来迎接,在看到鹤鸢身后的应星时,面色如常。 ——“不是搞笑么?你要一个机器头有什么表情?”黑塔女士如是说。 鹤鸢笑了。 “但是我听见他的齿轮在响,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能为我解答一二么?” 黑塔:“切,就是见到情敌的正常反应。” 黑塔上下打量鹤鸢,“不过你也真是心大,把前夫托付到追求者那边去,真有你的。” 鹤鸢挑眉,“难道应星做得事还不够么?对于天才来说,这么个合作伙伴想必很不错吧?” 有不算太过分的前科——和某位想造繁育令使的天才比起来,有顽强的毅力——和某位在水果摊打工的天才比起来,没有蔑视的视角——和大部分天才比起来。 平心而论,应星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有他在,黑塔的很多实验有了不错的进展。 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一个人也可以,但…能有帮手的话,为什么不用呢? 天才都是孤僻的,如黑塔这般还能和阮梅与螺丝咕姆有来往的,少之又少。 但有些项目,需要合作才能做得更好。 就像研究星神这件事。 “所以你真不来测一下模拟宇宙初始版?”黑塔不死心地问。 就目前而言,还有谁比鹤鸢更合适么? 她可以笃定,鹤鸢一旦进入模拟宇宙,一定会有哗啦啦的祝福跳出来。 鹤鸢摇头,“我已经在模拟宇宙里了。” 他没兴趣玩一个游戏里的游戏,那好累。 黑塔也不失望,“也行,反正这玩意距离完善还有很久,改变主意了再找我。” 鹤鸢和她正聊着,一则通讯发到他的玉兆中。 【未来需要刃。——终末的使者】 总算来了么,刃往后所在的派系——星核猎手。 鹤鸢知道刃在哪里会有不错的生活,没有阻拦的意思。 只是…他想让刃没那么有负罪感的去。 还债是借口,时不时的安抚是奖励,一切的一切,都被包装成“债务”,让应星心安理得的接受。 就当他心软吧。 游戏人物而已,哪里需要那么较真呢? 对吧? 鹤鸢问黑塔:“如果你喜欢的游戏人物做了错事,你会怎么做?” 黑塔像是明白了什么,“取决于我的喜欢程度。很喜欢的话,帮他处理一切后续,直到结束;一般般的话,随便帮一帮,能活着就行;因为这件事不喜欢了,那就自生自灭。” 鹤鸢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他很喜欢应星哥,应星哥还是他的第一任结婚对象。 而且,现在的应星哥也有很多新鲜感,让他不是很想放手。 所以不放手。 他是玩家,朝三暮四是很正常的。 对于那条短信,鹤鸢回复:【会在该来的时候来,但他永远属于我。】 是宣誓主权,也是在告诉对面的人,应星是被他喜爱的人。 黑塔观察他的脸色,不自觉吐槽:“你不会把现实世界当做模拟宇宙吧?” 鹤鸢有些惊讶,试着如实说:“我一直拥有存档读档的能力,为什么不能将这一切当做游戏呢?” 黑塔评价:“有趣的回答,想必螺丝那家伙很乐意和你探讨这个话题。” 鹤鸢沉思:“但我目前对机器头没什么想法。” “没想法也可以聊,”黑塔卷卷自己的长发,“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聊天的对象多的是。” 不过,大部分人都无法与天才同频,还是黑塔女士这样举世无双的天才。 所以她造了黑塔小人偶,听着她们吹捧自己,也是一种聊天。 “如果你对机器头感兴趣,说不准就能见见博识尊了。” “到时候我还要问你当时的路径。” 鹤鸢:“……” 鹤鸢无奈:“你是因为这个撺掇我去个螺丝咕姆谈恋爱?” 黑塔点头,“对啊,你没发现么?身为智械的螺丝咕姆,是最接近博识尊结构的生物,但凡你有点和机器头恋爱的想法,他就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然后我带到你面前给你提问题?”鹤鸢问。 黑塔:“……” 黑塔:“……还不是这些星神都藏着掖着,要是大大方方的,我也不至于这么研究。” 鹤鸢理解了。 他耸了耸肩,“等我办完想办的事情再说吧,最近对星神没什么好感。” 黑塔自然的提问:“为什么?” 鹤鸢沉吟道:“就像有人自以为是的改了你的实验方向一样,总有人想替我做决定、或者罔顾我的意愿。” “确切的说,是星神,不是人。” 黑塔理解:“我懂了。” 她没有追问这个话题,“对了,这几个项目的分红你记得收。你派来的刃只干活不要报酬,让我把报酬都送给你。” 鹤鸢习以为常地点头收下。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应星哥都上交了资产。 “哦对了,还有这个。” 黑塔拿出一个盒子,“他根据我的成果研究的防护武器,遇到危险自动张开。” “他实验过了,令使平均级别的能有两三次。” 鹤鸢怔怔地看着,“他有说什么么?” 第201章 黑塔不解:“那倒没有,我估计你们想自己说,我就没问。” 鹤鸢:“好,过几天我自己去找他。” 黑塔表情凝滞:“我记得你是婚姻在身吧?” 鹤鸢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好说:“这算是我的一些私事吧。” 隐秘的默契,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如果丹恒蜕生出来的话,这关系还会乱一点。 鹤鸢想着,开始制定去螺丝星的计划。 景元来到他身后,静静环住他。 “记得补偿我。” ----------------------- 作者有话说:下章是景元元视角。 丹恒的少是因为他的剧情都在后头,算是新生代代表人物。 景元不会吃亏的) 第112章 间章(二) 发现妻子在外头有纠缠不清的男人怎么办? 妻子的追求者太多怎么办? 该怎么稳固自己的家庭地位? ...... 这是景元偶尔会收到的一些邀请问答。 在这个大数据的时代, 什么都有可能被推送,甚至还有个步离人问作战方针的提问被推到景元账号里。 所以,他本该不在意。 但作为公众人物, 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 比如,鹤鸢每一次去螺丝星, 总是会出现在星际和平娱乐的报纸头条和网站首页, 引起热议。 公众人物的婚姻问题,能够满足大众的窥私欲。 更何况是鹤鸢这样漂亮多情、追求者许多的美人。 已经成婚又如何? 还可以离啊! 瞧瞧第一任和第二任, 虽说都犯了大错, 但不也是离了么? 在景元结婚的时候, 就有人开始猜测他们的婚姻能维持几年。 总有人想着当下一个。 那些连鹤鸢面都见不着的人暂且不提,光是眼前的螺丝咕姆就足够恼人了。 “都说仙舟将军当不到百年,估计也就螺丝咕姆这种,能陪鹤鸢很久吧?” 这是景元最经常听到的话。 大家似乎觉得,接近永生的无机生命更接近永恒,更能给予很好的陪伴。 事实并非如此。 若真是如此, 那鹤鸢的入幕之宾......就该有他一个。 就像鹤鸢偶尔回家睡觉时、脖颈上会留下红痕、后颈处会有各种印记一样。 冰蓝的弓箭、翠绿的枝叶、金黄的太阳, 这是景元所见到的。 作为丈夫,他似乎该去声讨鹤鸢, 以此来捍卫婚姻的美满。 可......若这是既定的事实呢? 都说神策将军算无遗策, 景元算来算去,却没算到解决的办法。 只有让鹤鸢停下来, 这一切才会结束。 但鹤鸢不会停下来的。 他生来如此,骄纵的要所有人都顺着他,偏偏从未有人反驳过这一点。 因为心甘情愿。 无法解决,那就利用那一丁点生出的愧疚,来为自己争取更多。 鹤鸢的愧疚比景元想象的要多。 他似乎明白自己进行着怎样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所以总是悄悄回去,很少耽误晚上和景元的事情。 甚至,他还称得上乖巧地清理身体和痕迹,几乎让人看不出来。 ......像是出门吃野食会擦干净嘴巴和皮毛的猫。 但外面的野食都不太好,竟然让猫自己打理皮毛,实在是不够格。 景元每次都会帮他梳理好头发,护理好肌肤,让他像是初绽的玫瑰一样瑰丽的在床上舒展花瓣。 鹤鸢是喜欢的。 他喜欢有人帮他做一些生活中的事情。 诸如洗澡洗头吹头发这样简单的小事,或是护理这样麻烦又昏昏欲睡的麻烦事。 被景元伺.候舒服了,那对景元的很多越界行径…鹤鸢全都视而不见。 被扣上环的时候,依然如此。 可能是因为那点愧疚、可能是对景元的歉意、以及对话语中提及的“弄出来太多对身体不好”的心虚。 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就是鹤鸢接受了。 有些时候,结果是最重要的。 鹤鸢消弭了部分内疚,景元得到了更多的筷感,听起来像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鹤鸢的心里...可能不会再有内疚了吧? 景元需要把控好一个度,一个让他戳开一半事情的时机。 不需要全都戳穿,因为那会让鹤鸢直接摆烂、更加为所欲为。 作为竹马,他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鹤鸢的人了。 他需要偶尔的敏锐、需要时不时的查岗、以及严苛的教训。 这样会累吗? 为什么会累? 景元不解。 这些事对他来说,可以是随手为之。 鹤鸢并不经常这样。 从雅利洛六号回来后,频率几乎是两三个月才出门一次,相当于没有。 每次回来还会热情地缠着他,穿那些涩情的服装,几乎像是奖励一样。 在这样的维持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下去,直到一切都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鹤鸢是个长情的人。 他喜欢的人很多,最喜欢人的却很少,景元可以自信地说,这里面有他一个位置。 他们的婚姻从最初的五年到五十年,再到之前的一百年,现在的一百二十年。 明明已经过了年限,他却没有提出离婚。 景元早已做好了准备,却惊喜地等到了一个提问。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更久一点......” 静谧的夜晚,在一切的激烈结束后,青年在他怀里露出了惹人怜爱的情态。 “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他如此说着,表情煞是可爱。 景元哪有拒绝的道理,但他考虑到以后,循循善诱道:“你打算一辈子吊在我这棵树上了?” 鹤鸢面露苦恼。 结婚肯定比没结婚要麻烦,但他就是最喜欢景元啊! 这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人,几乎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了,又该怎么割舍呢? 要是可以开后宫的话,他就让景元当最尊贵的皇后,其他人看着给点,不越过景元去。 但鹤鸢也只能想想。 结婚能出.轨、但不能重婚,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闹出风声。 毕竟游戏要过审,要有点道德。 鹤鸢缩在景元胸口埋怨:“我想每次得空了、想你了就来找你嘛......” 细软的手指捏了捏腹肌,语气里暗含嗔怒:“难道你不欢迎我、厌倦我了?” 景元被他逗得努力压下嘴角,“哪里是这个原因。” 男人的金眸中带着不舍,“可是小鸢,你终归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留在这艘小小的罗浮仙舟上?” 鹤鸢撇开脸,翻身背对他,声音模模糊糊地带着哭腔,“可我...可我就是喜欢呆在你身边!” 景元多好。 就算鹤鸢在游戏里只经历了三个丈夫,和论坛里的神人比起来连零头都比不上,可他就是觉得,这游戏没有比景元更让他舒服、让他甘愿沉默温柔乡的人了。 “谁说我不让你呆在我身边了?”景元疑惑的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愉悦,“我们之前约定了离婚,难道离婚还要决裂么?” “而且,我们婚前婚后的区别,也只在这件事上吧?”他的手抚上鹤鸢的侧腰,手指陷入奶白色的软肉,“在别得地方…不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鹤鸢自觉丢脸,擦了眼泪也不肯出来,只是闷闷地说:“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景元紧紧贴着他的脊背,在宁静的夜晚中,他的声音也很低落,“我…我也想和你保持一辈子的婚姻关系,可我害怕,这会成为你的枷锁。” “我不想让你难过。” 因为不想你在追求感情、追求快乐的时候犹豫,所以我选择后退一步。 但这只是暂时的后退。 鹤鸢咬着景元环过来的手臂,在上面磨出一个明显的牙印,“但你现在就让我难过了!” “我讨厌你!不理你了!” 他哼了几声,努力闭上眼入睡。 几声叹息精准的落入他的耳中,而后在良久之后,他听到了景元的絮语。 “......只会让你难过这一次的。” “小鸢,我会永远在你身后,转身就能在我身边。” “......” “我爱你。” 鹤鸢装出的平缓呼吸一滞。 他捏紧了手底的床单,又缓缓放开,紧闭的眼差点睁开,只有轻颤的睫毛泄露了一丝伪装。 景元将一切尽收眼底,如常的将鹤鸢转身,抱在怀里。 今夜的青年很是热情,在刚刚起床的时候横坐在景元身上,捏着他锻炼出来的胸肌,脸色臭臭的。 鹤鸢努力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居高临下地对景元说:“分手炮,打完就去离婚!” “以后,你就是我见不得光的小情.人!”他恶狠狠地抓着景元的鼻子,“不许拒绝我,知道没有!” 第202章 景元认真地答道:“好的,金主大人。” “我要在上面。” 金主提出一个很考验腰力的要求,但这对景元来说不算什么。 他只需要掐着青年的腰,像是拎猫一样轻轻松松的拎起,然后再放下,佐以相应的运动就好。 鹤鸢被他撞得七荤八素,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红艳的舌头吐.出来,又被手指夹着往外拉扯。 “不、不许抓......”金主很没威慑力的威胁。 小情.人面上答应,手指却更过分的去搅动舌根,愣是让金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他怀里喘个不停。 还得是休息日,不然景元都不会这么放肆的拖到正午,直接错过一顿饭。 鹤鸢没力气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打扮。 青年的舌尖还露出一点,像是收不回去了一样,鲜红的露在外头,配上这张被过多浇灌的睡颜,看得人心痒难耐。 不可以了。 再做下去......小鸢可是会生气、会发脾气的。 景元帮他处理好,将鹤鸢放在床上休息,自己在一旁处理公务,顺便在网上预约地衡司的离婚流程。 那边通知他排到了周三的上午。 鹤鸢醒来时,景元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哦,但你从现在开始,已经是我见不得光的金丝雀了,知不知道?”鹤鸢躺在床上,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 这模样,和小猫呲牙有的一拼——比小猫都柔软的意思。 景元压下嘴角,“嗯,我知道,我是您见不得光的金丝雀,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们的关系。” 鹤鸢撇过脸,“那、那也没这么严格。” 景元笑而不语。 * 离婚之前,鹤鸢去见了应星。 他要乘坐星舰外出,这件事肯定得对景元报备。 相当于对现任说:“宝贝,我去看看我前前任的状况。” 一般来说,现任不闹脾气闹分手就不错了,哪有景元这样不生气还帮忙的现任? 鹤鸢看他面色,第一次主动说:“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我会补偿这几天缺失的。” 景元叹了口气,“小鸢,你不欠我什么的。” 他面色低落,“难道在你眼里,我是斤斤计较的人么?我喜欢你,我当然是以你的心情为第一要务。” “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付出是相互的,小鸢给我很多了。” 一番话说得鹤鸢差点掉眼泪,被景元好说歹说的哄回去了。 连着失去两个主人的小猫好不容易找到稳定又温柔、还贴合心意的宿主,可不得“喵喵”叫着把人留下么? “那、那我走了?” 鹤鸢攥着通行证,扯着景元的袖子,红彤彤地眼眶像是兔子一样可怜。 景元捧起他的脸,手臂环住腰肢,给青年一个绵长又温情的吻。 “送别吻,不要哭了好不好?”神策将军的声音夹得像是蜂蜜。 鹤鸢破涕为笑,“你别这样说话。” “嗯,不这么说了。”景元看着鹤鸢含笑的面庞,身上带着幸福的气息。 把小猫养得这么好,很有成就感。 虽说刚刚小猫很害怕铲屎官生气,但小猫知道,铲屎官不会生气,所以故意示弱一下,让铲屎官来哄自己,答应更多的条件。 这是此猫的心机,但铲屎官不仅照单全收,还变本加厉的纵容,弄的小猫愈发骄纵,总是将爪垫拍在铲屎官脸上。 可小猫柔软的爪垫对铲屎官是恩赐,哪里是惩罚。 此乃人与猫之间的意外巧合,但两边都很满意。 鹤鸢高高兴兴地走了。 然后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带过去的衣服撕碎了两套,星舰里卧室的床单换了两轮,还进行了一便清洗。 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鹤鸢心虚地看着景元,当然很没骨气的在铲屎官腹肌上喵喵叫,叫到嗓子都哑了,也随便铲屎官抚摸他的肚皮,在他身上为所欲为,连珍珠被连带着撞进去也不敢反驳。 小猫有气无力,喵不出来,舌头还被勾出来赏玩。 可恶的铲屎官! 已经严重超过最高界限了,知不知道! “小鸢和他几次?”景元的金眸半睁着,透露着危险的信号,“难道不该连本带利的补给我么?” 不狠狠教训一下,怎么能记住呢? 鹤鸢有气无力地点头,算是记住了。 于是在下一次又要去时,景元从身后环住他。 “记得补偿我。” “小鸢有什么好的提议么?” 让他自己决定么? 但这几十年来,玩得花样实在太多,鹤鸢也说不出来了。 景元思考着说:“我还没吃过小鸢身上的水果,回来的时候,让我妆点一下可以么?” 这还用问么? 鹤鸢低头应下,垂下来的黑发遮掩了发红的耳尖。 一双手拂开他的发丝,与他满含春水的眼眸对视。 “只是听到我说得话,就这么有感觉了么?” 恶劣,实在是恶劣。 但不可否认,这是鹤鸢的丈夫,是鹤鸢差点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他心里最喜爱之人。 这点恶劣,在喜爱面前,微不足道。 鹤鸢咬唇,轻轻瞪过去一眼,看得景元呼吸急促。 猫很明白自己的优势,被戏弄时,会用自己的优势反击回去。 他贴着景元的脸,装作笨拙地去亲吻对方,在脸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只是被我亲几下,就有感觉了么?”鹤鸢反击回去。 景元坦然承认:“是啊,我无法抵抗你的一切。” 鹤鸢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勾.引他。 “那你还不亲我?”鹤鸢眨着眼,状似纯真地望着他。 景元的手快要碰到青年时,被灵活的避开。 “骗你的!”鹤鸢对他做个鬼脸,“要是能找到我在哪,随便你处置!” 又是躲猫猫游戏。 过程繁琐,但最后的宝藏会很慷慨。 景元假装找了半天,最后在家里的衣柜中找到了鹤鸢。 猫猫穿着遮不住一点的女仆装,扑在他身上。 “不算补偿,但等我回来了,不许太过分!” 鹤鸢理直气壮地贿赂景元,大有他不答应就立刻下来转头的意思。 景元托着他,像猫爬架一样稳当地让小猫在身上爬来爬去。 “好啊,我不过分,但你记得,不要出声。” 鹤鸢:“?” 景元抱着他,将他堵在外头只拉了一层窗帘的落地窗上。 “这里的隔音,…我不太清楚。” * 离婚那天,在地衡司工作人员震惊的面色里,两人如何进来,就如何出去,就像是来办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回神策府黏在一起了。 要不是地衡司通报出来,那些策士压根不知道他们离婚了! 他们刚刚还看见景元将军给骁卫送饭呢! 这哪里是离婚的样子! 骗人! 这群工作人员一定是搞错了! 地衡司的官号下面全是问号,还有人问是不是皮下食物中毒了,怎么这种胡话都编出来了。 谁不知道景元同鹤鸢的感情好,哪里就是离婚了? 他们昨晚还手牵手的去逛庙会呢! “对啊,我家孩子挂他们俩身上,他们也不恼,看着还是心有灵犀的样子。” “是啊是啊,他们昨晚还吃同一份烤冷面,吃同一串糖葫芦,哪里像是离婚了?” “这不会是为了起号?不对啊,这就是官号!” ...... 纷纷扰扰的评论区让地衡司官方只能放出具体的时间地点,并且再三的保证所有信息属实。 “你的意思是...他们离婚了还照常生活?” “你的意思是......你会和离婚的前夫出门吃吃喝喝,晚上还一起睡?” “就算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但还是好......恍惚。” “这可以算是罗浮的一道奇景了。” “真实的离婚:不见面就是最好的体面。虚假的离婚:晚上我们去吃糖葫芦吧!” ...... 鹤鸢看着评论咯咯笑,在景元怀里滚来滚去。 他翘着嘴看景元,“叫你跟我离婚!现在,你只能当有份无名的外室!” 景元抿唇,装出难过的样子,“那小鸢愿意跟我复婚么?” “当然不愿意!” 鹤鸢振振有词地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现在顶多当个金丝雀,不能再多了!” 拜托,他提出延续婚姻被拒绝了,现在又被景元一句“复婚”屁颠屁颠的回去,不是很丢脸? 怎么也得谈上十个八个再说吧? 或者就跟景元做艾,不谈其他,把他当成自己最喜欢的——最喜欢的玩具! 对,就是这样! 没了婚姻的束缚,鹤鸢不再遵守每天四次的条约,反而变成—— 第203章 “再来一次嘛......” “明天休息,多来点行不行?” “金主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听?” 真不知道景元是亏了还是赚了。 每天的保底没了,但每天都比保底多。 鹤鸢对此表示,金丝雀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嘛? 那当然是物尽其用啊! 说是这么说,隔天,鹤鸢就说今天不用了。 “天天这么缠着你...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毕竟景元是出力的那一个,还要负责收尾。 以前是夫妻,鹤鸢心安理得,现在不是了,景元帮他吹个头发,鹤鸢都会有点...有点小内疚。 出力也就算了,怎么还指使人干这干那的? 鹤鸢觉得不太好。 景元也觉得不太好。 他怎么会被怀疑身体不好! 当晚,名为离婚,却还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人又滚到一起。 “需要我证明一下身体很好、还能做小鸢的金丝雀么?” 景元的手掌包着鹤鸢的臋肉。 鹤鸢红着耳朵,低着头“嗯”了一声。 景元乐意,那就让他做吧! 鹤鸢享受了一顿晕乎乎的运动,又在浴室里运动了一番,被浴巾裹着放平在床上时,已经是半梦半醒。 一百年了,景元还是好强。 甚至比以前更强了。 不知道是不是鹤鸢的错觉,他觉得景元变硬变大了。 不仅体现在胸肌和腹肌上,还体现在很多地方。 简直是...... 压上来的时候,简直让人无法生出逃离的心思。 不是压迫,而是浓浓的安全感,让人想这样蜷缩在他怀里,什么都不用想,都很快乐。 不用去想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去想那些风风雨雨,一切都有景元帮他遮挡。 所以鹤鸢说:“不要离开,就这样放着。” 如鹤鸢所愿,景元一整晚都没离开。 一切都被堵在里面,直到清晨时,鹤鸢清醒了一些后,才羞恼地努力离开,却发现皮肉都紧紧纠结着,反抗他的动作。 不,这太超过了。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21+,而是25+了。 好在景元跟着他醒来,帮助他拿出,又哄着进了浴室洗漱。 鹤鸢一整天都不自在,对景元摆个臭脸。 景元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看得人啧啧称奇。 这是离婚? 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吧! 对于外头的激烈讨论,神策府从未回应。 就这样吵着吧,其中的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间章(二)完】 ----------------------- 作者有话说:早安午安晚安![亲亲] 第113章 番外1:乐队if 平行时空if线/全员存活无刀设定/灵感来自二周年动画短片 1. “男朋友?!” 练习室里响起一声女高音。紫发的少女震惊地看着一边调试吉他的白发男性, 手里的鼓槌掉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响声。 练习室里的其余三人投来视线。 被四双眼睛盯着的白发男性——也就是景元停下手中的动作,解释道:“对啊, 男朋友。昨天他回国了,我试着跟他表白, 他说可以试试。” “还有回国???”最初发出声音的紫毛少女——也就是白珩满脸八卦, “他不会是你白月光之类的吧,小景元?” 景元红了耳根, 语焉不详的回答, 没承认, 但也没否认。 白珩若有所思,“难怪你每年的假期都要出国,之前还申请国外的大学,原来是心不在这,飞到异国他乡去啦!” “白珩姐!”景元着急地喊住。 白珩知道逗小孩也要有个限度,没再说类似的话, 而是忽略旁边的沉默三人组, 给景元出主意。 “你说他今晚会来看演出,要不要姐姐去做点手脚, 让他上台跟你深情合唱。”她揶揄地看着景元。 景元连忙摆手, “不不不,别这样, 小鸢他不习惯被很多人注视,等结束了我介绍给你们认识就好了。” 白珩:“哎呀呀,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行了我知道了,不会这么干的。” “但舞台靠近c位的地方可以留给你,让你更吸引眼球一点, 怎么样!” “谢谢白珩姐。” 2. 夜晚,鹤鸢来到景元约定的地点,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他戴着口罩,用来阻隔那些令他不喜的酒味。 要不是因为景元,鹤鸢压根不会来酒吧。他很讨厌酒味,很少去这一类场合。 但他很喜欢景元就是了。 不喜欢怎么会答应表白呢? ......就是没有到景元喜欢的程度而已,但确实是自己现在最喜欢的。 所以鹤鸢可以破例做一些事情。 景元知道他的习惯,提前安排酒保给他准备了柠檬水,单独给他提供了一个小卡座,保证清净。 除非有不长眼的人来了。 坐在隐蔽卡座处的青年戴着口罩,但泼墨的发丝和那双漂亮的蓝紫色眼睛都在散发一种信号—— 这是一位美人。 酒吧里的美人,搭讪的人还真不少。 鹤鸢坐下的五分钟里,他就收到了来自四位客人的酒,全被他嫌弃地撇在一边,一口都没尝。 这所名为【罗浮】的酒吧管理较好,不会出现强行调.戏的现象,拒绝了酒,就相当于拒绝了人。 每一杯送来的酒都标着座位号,鹤鸢要是有兴趣,完全能抬头看一眼。 可惜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一向懒得搭理这些人。 鹤鸢戳着手机,问景元什么时候开始。 景元:马上马上! 景元:我给你准备的座位视角很好,一定要多看看我! 景元:小鸢一定会多看看的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鹤鸢:当然,你是我男朋友,我不看你看谁? 鹤鸢开了个玩笑:难道你们乐队还有别得帅哥? 他在国外呆了三四年,几乎没怎么回来,自然也不了解国内的现状。 景元的乐队名【云上五骁】好像听过,但鹤鸢完全不了解,只依稀记得同学讨论里面有个帅哥。 鹤鸢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景元。 他跟景元从小一起长大,读哪个学校,就是哪个学校的校花校草。 说起这事他就来气。 鹤鸢本来在跟景元角逐校草称号,结果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给他p了长发,鼓吹大家把他投到校花那边。 这样校草是谁就不用打架了。 鹤鸢:...... 鹤鸢生了一周的闷气,还是景元用零花钱请他去吃了肯爷爷才消气。 好像有点太好哄了。 但考虑到当时的他们每周除直接打进饭卡的两百外,零花钱只有二三十的话,这样一份对还是学生的景元来说是比较奢侈的。 所以鹤鸢在那一顿后,又跟景元同进同出了。 发出刚刚那句话后,景元罕见的沉默了。 他问了一句:你…完全不了解我们乐队么? 鹤鸢:刚回来没怎么看。 鹤鸢:......不会真有吧? 景元:虽然很不想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承认,但确实是这样[白猫幽怨] 景元:每一次的【最佳性.伴侣对象】投票,我都是最低的...... 鹤鸢:可我觉得元咪在我心里就是第一啊。 鹤鸢:哪个方面都是。 景元慢吞吞的回复:但你还没体验过,怎么得出结论的? 鹤鸢理所当然:看出来的啊。 鹤鸢:不都是说,山根大的男人那里都大吗,还有个就是毛发旺盛。 鹤鸢:你别得地方没那么多,但你头发多啊! 鹤鸢:这也算是毛发旺盛。 景元立刻被说服了。 或者说,他被男朋友哄得很高兴。 白珩拉着乐队里的主唱镜流观察景元,“你看他拿个手机傻乐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和男朋友聊天。” “真没想到,最先脱单的是咱们老幺景元。” 至于另外两个——吉他手应星和键盘手丹枫,则是完全事不关己。 毕竟这属于景元的私人感情,在把人介绍过来之前,他们是不会问太多的。 同理,作为长久相处的半个同事,他们也需要同景元的男友保持一定距离。 3. 上台的时间到了。 在昏暗的灯光中,他们陆续上台,开始今晚的演奏。 最亮的灯光在他们头顶,将他们每个人照的清清楚楚,也将临近的卡座照得明亮。 应星一抬眼,目光在掠过卡座时,在某处停顿,拨弄琴弦的声音慢了一点,又立刻赶上。 那是...... 还未等他心里唤出那个名字,就看到青年专注的看着景元,与景元深情对望。 旁边桌上的几杯酒都是满的,孤零零地摆在黑暗处,备受冷落。 第204章 应星眸色晦暗,经久练习的手指不再落下半拍,分神出来的目光便隐秘的落在青年身上,贪.婪的注视着每一寸肌肤。 很少有人知道,应星曾有过一段浪漫的异国邂逅。 那时的他跟着师傅去国外参加研讨会,看到在台上发言、熠熠生辉的青年时,心脏漏了一拍。 直到结束前,他都在寻找对方的踪迹和联系方式,却一无所获。 因为“他”是有人来不了,被拉过来救场的,所以研讨会上不会有“他”的名字。 应星失落了好几天,只能看着手机里留下的影响慰藉思念,往后的每一次出国交流,从未缺席过。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对应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应星没想到“他”会就这么轻易的来到他面前,也没想到“他”是自己同事的男友。 好消息与坏消息一同前来。 4. 与靠近台前的应星立刻见到不同,丹枫的位置靠后,直到中场休息时才被轮转到中间,与给景元擦汗的青年对上眼。 眼下的泪痣和唇肉的形状无比熟悉,将他拉回那个绮丽的夜晚。 “先生,这里有人么?” 在阳台吹风的丹枫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身看过去。 装饰着鸢尾花的木质面具下,大概是一张较为青春的脸,透露出来的蓝紫色眸光中有着明显的纯粹与疑惑。 丹枫点点头,往一边靠了点,眼神不自主地在青年身上停留,锁定在未被完全遮掩的泪痣下。 青年说了声谢谢,与他保持着距离。 月光恰好在此时照到了青年身上,淡淡的光晕覆盖,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去一般。 丹枫生出这一错觉,竟然往前伸了手。 面对青年疑惑的目光,丹枫口不择言,“你头顶有叶子,我帮你摘下来。” 青年并未怀疑丹枫的话,竟然对陌生人低下头,方便丹枫动作。 丹枫的手触碰到青年柔软的发丝,轻轻剐蹭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收回。 他将手攥紧,又做出张开的动作,“飘出去了。” 很拙劣的演技,但在面具的遮掩下,几乎算得上完美。 青年信以为真,还真诚地对他道谢:“谢谢你!” 丹枫怔了一下,想顺势问青年的名字。 “我叫丹枫,你叫什么?” 青年打算回答他,那两个字几乎都要呼之欲出,却被几声叫唤吸引了注意力。 “小鸢——小鸢——” 花园里传来声音,青年立刻抬手挥舞,“爸爸妈妈我在这里!” 他对丹枫点了点头,以为自己名字已经说了,立刻朝楼下奔去。 徒留丹枫的手举着在原地站着,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 最后,丹枫所得到的信息也只有一个不确定字的小名和下半张脸。 他也如应星一般去找了好几回,结果都一无所获。 现在,就像是命运的玩笑一样。 丹枫找到了青年,但青年已经是别人的男友。 恋爱的关系是很脆弱,但撬同事好友的墙角显然很不道德。 丹枫只能将这份感情压.在心里,用一口水缓和干涩的喉咙。 5. 鹤鸢一直在看他! 几乎全程与鹤鸢对视的景元美滋滋的想。 表演结束后,他直接跳下台,坐在鹤鸢身边,跟自己的男朋友贴贴。 “小鸢觉得我的表演怎么样?”景元满脸期盼。 鹤鸢不太懂音乐,只能说:“很好听,我很喜欢。” 景元懂了,没多问,端来一份果盘摆在他面前,顺手把那几杯酒都放到另一边的空桌子上。 “都是你爱吃的,吃一点?” 鹤鸢吃了几口,景元迫不及待地表现自己,开始上手喂,直接将青年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别、别塞了,”鹤鸢拍拍景元的手,“吃不下了......” 景元乖乖地放下叉子。 他还沉浸在鹤鸢答应做他男朋友的兴奋中,跟个毛头小子似得孔雀开屏。 鹤鸢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很是稀奇,给足了反馈。 旁人看着,就是黏黏糊糊的一对情侣,亲密无间。 鹤鸢原本没想这样纵容的。 但景元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人无法拒绝。 理所当然的,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景元揽住了他的腰,对面的卡座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这是我们乐队的成员,”景元一一介绍,“按照年龄来,主唱镜流姐,鼓手白珩姐,键盘手丹枫哥,吉他手应星哥。” 鹤鸢听他一串的哥啊姐啊,悄悄问他,“我不会也要跟着你这么叫吧?” 会不会太自来熟了。 景元:“不用,你随自己心意来就好。” 见面前景元也说了,鹤鸢天性自由,可能说话会比较自来熟或是直接,有什么不满找景元就好。 他会用好话说的。 当时的白珩不可思议:“你们一直都是这样么?” 景元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小鸢平时比较懒,很多事情都是景元帮忙,景元早就习惯了。 倒不如说,他享受着帮鹤鸢做事的感觉,那代表他们之间的感情更亲密。 从小到大,景元不知道帮鹤鸢处理了多少情书。 ——这是鹤鸢允许的。 某天的清晨,鹤鸢对着抽屉里的东西皱眉,直接找身为同桌的景元帮忙。 “元咪,帮我处理一下。” 景元依言处理。 又是一天,还有。 鹤鸢叫了声“元咪”,景元立刻动手处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大概在半个月后,鹤鸢忍无可忍,直接告诉每天会早来晨训的景元,“以后看到就帮我处理了,不用问我。” 自此,景元获得了这一权利,旁人的爱慕再也无法来到鹤鸢跟前。 鹤鸢对此毫不知情。 他一直觉得是景元办事牢靠,因而把更多的事情都交给景元办了。 这导致景元光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将所有的爱慕者从鹤鸢身边驱赶。 偶尔鹤鸢感叹“为什么没人对我表白”的时候,景元总会说:“那是他们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很正常。 鹤鸢的这副容貌,在这世间能与之相配的,也没有几个。 鹤鸢觉得景元说的有道理,再也不纠结这件事。 然后就到了出国的时间。 景元难得的焦躁起来,叮嘱鹤鸢很多事情,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被人拐骗了。 鹤鸢拍拍他的头,“哎呀,我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去的,你担心这么多干什么?不如早点来找我啊~” 叔叔阿姨会管你学业,但不会管你恋爱啊! 景元心里着急。 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脸是能同鹤鸢相提并论的,在这世上也很少有,但万一呢? 万一就有个特别好看的呢? 景元头一次痛恨自己的犹豫。 他为什么不能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表白呢? 可他害怕鹤鸢将亲情与爱情弄混,最后闹得一地鸡毛,所以打算推迟几年。 现在想想,还不如早点下手,就算是亲情他也要掰成爱情! 但现在,景元只能说“好”,然后频繁的联系鹤鸢,把自己的所有空闲时间都丢到国外,对鹤鸢周围严防死守。 好在,他们现在终于是恋人的关系了。 而面对鹤鸢的疑问,景元一如往常的可靠,让青年满脸幸福地与对面打招呼。 “你好,镜流姐。” “你好。” “你好,白珩姐。” “你好呀,小鹤鸢~” “你好,丹枫……哥?” 打招呼到丹枫的时候,鹤鸢觉得对方有点眼熟,疑惑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握着鹤鸢腰的手忽然收紧。 丹枫捻了捻手指,仿佛在回味那一晚发丝的触感,低声道:“我们在阳台一起透气过。” 鹤鸢恍然大悟,跟景元咬耳朵:“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帮我摘叶子的哥哥,光看半张脸就很漂亮的那个!” 景元:“......是么?” 他挠了挠鹤鸢的腰,也跟青年咬耳朵,“小鸢,你确定要在我面前夸他帅吗?” 鹤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做了让男友难过的事情,立刻说:“没、没有你帅啦......” 景元松了点手,含笑看着鹤鸢继续。 好在下一个应星风平浪静。 6. 简单的交谈结束后,几人准备回家休息。 鹤鸢跟景元一起上车,熟门熟路的从车里摸出一包薯片吃。 “没想到你们乐队的颜值都这么高,当初组建的时候不会还对颜值有要求吧?” 景元解释:“那也不是,都是机缘巧合。” 说起来,他还挺奇怪丹枫和应星加入的理由。 第205章 一个家里有公司要继承,一个是著名工匠大师怀炎的弟子,怎么看都不是搞乐队的人。 景元没有觉得他们不可以做乐队的意思,只是……很惊讶。 而且这两位当初也没写什么理由,就这么被白珩审批进来了,也是神奇。 总之,他们这么一批身份都算是不俗的人组了乐队。 不说红遍大江南北,但也是小有名气了。 只要肯花钱营销一下,出名不是问题。 但队里一致不搞。 每次演出的钱都是直接均分,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景元将这些事娓娓道来,开到家中。 他跟鹤鸢的父母都常年在外,家里就他们自己。 但景元家里还有景元在,什么东西都有;鹤鸢家虽然定期打扫,但很多东西都是缺的。 思及此,鹤鸢干脆说:“我来你家睡吧。” 景元张了张嘴,没拒绝,“那我去给你准备客房。” 鹤鸢拉着他,贴着他的手臂,满脸疑惑:“和你住一间不行吗?” 以前不都是这么住的么? 这几年景元来找他的时候,也都是住一间的。 景元不知道怎么解释。 以前是朋友,就算他有点阴暗的心思,也会因为身份的问题不让自己踏出一步。 现在是恋人,他做任何事都能称得上理所应当,他害怕自己会做什么不恰当的事情。 “我...”景元尽量如实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鹤鸢追问:“怎么个控制不住?” 还未等景元回答,他恍然大悟,“想亲我、想上我、想和我做艾对不对?” 景元闭眼点头。 下一刻,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我喜欢你,我们又是恋人,做这些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睁开眼,看到青年笑意盈盈的面庞。 唇上还留着柔软的感受,让景元忍不住回味那一份转瞬即逝的香甜。 景元观察鹤鸢的神色,问道:“你不会觉得太快了么?” 鹤鸢反问:“哪里快了?这不都是我们未来要做的事情吗,提前做了也没关系吧?”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光凭这个我们就可以做啊。” 景元一时失语,不知道怎么说其中的弯弯绕绕。 小鸢怎么是这个样子......?他怎么就...... 景元说不上来,但他觉得鹤鸢的想法很怪。 “这种事不是互相喜欢就行的,”景元解释,“还要看双方的身份,比如一个人已婚一个人未婚的话,他们做这种事是不道德的,是出.轨行为。” 鹤鸢奇怪地看他:“我们又没有结婚。” 言下之意,没有结婚又互相喜欢,当然可以啊。 景元彻底放弃,金眸中闪烁着危险的信号,“小鸢,那你确定要今晚么?明天...你应该没事吧。” 鹤鸢点头,“嗯,我国外的学业结束比较早,这边申请的博士要等下个月才开始读,最近都没事。” 景元嘴角翘起,“那最近都住我这里怎么样?这里离大学也近,我还能送你上下学,给你做饭……” 还能做很多事。 鹤鸢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立刻点头答应了。 “那我们今晚......?” 青年看着满脸期待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景元失笑,“今晚都满足你,也证明我的实力好不好?但在开始前,先去梳洗一下。” “小鸢不是很讨厌脏污么?” 鹤鸢想想也是。 按照他积累的理论知识,这种事是要贴得很紧的,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要是身上不干净的话,都很折磨。 他听景元的话去洗漱,却坏心眼地什么都没穿,钻进了属于景元的那床被子。 发生的事情不多赘述,只需要知道,景元第二日顶着一个鲜红的牙印上班就是了。 最初确实符合鹤鸢的想象,很舒服很爽,但到了后面,这份爽就很难承受了。 还是爽,但就是…就是承受不了,只能期期艾艾地求饶,却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 鹤鸢觉得自己一周内都不想再做了。 ----------------------- 作者有话说:注:本番外结局为大被同眠(不出意外的话) 写得好像太多了,我看看怎么缩减篇幅…… 第114章 番外1:乐队if 大概在景元家住的第一周结束后, 鹤鸢渐渐跟乐队里的人混熟了许多,晚上会准时准点的来看演出,顺路和景元一起回家。 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日程, 直到一张请柬送到他手里。 “宝贝,这是你爸忘年交那边的宴会, 待不习惯回来就好, ”电话里的母亲嘱咐道,“不过你之前见过这个爷爷, 他很喜欢你, 过去吃吃喝喝就好, 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鹤鸢举着手机点头,后面的景元从浴室里洗漱好出来,靠在他的肩头,正准备索吻时看到屏幕的“岳母大人”。 两人的动作都是一僵。 “鸢鸢宝贝,你和景元?”母亲审视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股脾气。 鹤鸢暗道不好。 以前妈咪都是喊景元“小元”的, 这回直呼姓名, 恐怕是生气了。 他立刻换上笑容,飞快解释道:“妈咪, 我和景元在一起了。” 换在母亲的视角, 就是鹤鸢对景元的动作习以为常,甚至一脸娇.羞地说“景元是我未来丈夫”这样让人心堵的场景。 再加上景元虽然很礼貌地不再靠在鹤鸢肩上, 但两人还是紧紧贴在一起。 虽然景元打招呼了,还解释道:“阿姨,是我太喜欢小鸢了,就、就跟他表白,没想到小鸢竟然答应了。” 他话里将自己放得比较谦卑, 但母亲还是生气了。 “景元,阿姨有事情要和鸢鸢说,你让鸢鸢回一下家里好不好?”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鹤鸢搞不明白,还有理有据地说:“可是妈咪,我们家里都没什么东西,过去很不舒服。” 母亲:“......” 母亲咬牙切齿:“所以你回来这几天都住景元家,跟他住一个房间?” 至于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因为鹤鸢的房间是两家人搬过来时和景元家一起装修的,两个孩子都喜欢同一个方案,感情又好,就干脆装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鹤鸢的房间比较乱,而景元的房间会整洁很多罢了。 视频能看到的地方又不多,母亲一开始没看出来。 鹤鸢心虚地低头,小声嘀咕:“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嘛......” 母亲额角青筋跳起,揉了揉额角,正要说点失礼的话。 景元很懂眼色地说:“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先去书房办公了。” “你不是说......”鹤鸢说了几个字,意识到了什么,还是闭上嘴。 等景元出去后,屏幕里的母亲神情严肃,“鸢鸢,你实话实说,你跟他做了没?” 话音刚落,鹤鸢整张脸都红了。 妈咪......妈咪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个! 但他是很诚实的孩子,就算脸红羞.耻到难以启齿,还是乖乖点头,说了个时间。 “你这个笨蛋!”母亲恨铁不成钢地看他,“我以前跟你说得话都装狗肚子里去了!” 鹤鸢茫然:“什么话?” 母亲难得露出挫败的神色,“你不会觉得我在给你讲故事吧?” 故事? 说起故事,鹤鸢倒是有点印象。 他记得成年那会儿,妈咪给自己讲了个小鸟归巢的故事。 故事的具体情节不清楚,但鹤鸢还算清楚的记得,里面的小鸟似乎是四海为家,最后总共有三个正式伴侣和若干旅途中捧到的露水姻缘。 当时他还觉得妈咪奇怪,为什么这里头有些文字读着怪怪的,好像在进行某种名为“交尾”的行为。 前几天开荤后,鹤鸢看着体位,莫名其妙的明白了。 他想起了里头的三个伴侣,又仔细想想妈咪的话,惊恐道:“妈咪,你不会是说…我会有三个伴侣吧?” 刚出口,鹤鸢就觉得自己神经错乱了。 他怎么可能是鸟呢? 就算名字里都是鸟类,也是不会变成鸟的。 他心怀庆幸地问:“我是人,对吧妈咪?” 妈咪也是人,他爸爸也是人,那他肯定是人! “宝贝,你当然是人!”母亲被他逗的呵呵笑,“但我们的祖先不是。” 鹤鸢:“???” 怎么就跳到玄幻频道了? “好几千年的老黄历了,我就不说了,”母亲解释道,“但在我们记载的历史上,曾有血脉稀薄的后代出现过返祖现象。” “有的是外貌方面,有的是性格方面......各种都有,你就庆幸自己现在不是顶着一身羽毛,而是头发特别浓密吧。” 鹤鸢恍惚,“所以我......继承了伴侣方面?” 第206章 母亲沉思:“这么说也可以,反正你成年的时候,家里给你做了个蓍草占卜,最后算出来你正缘有三个。” 鹤鸢沉默又茫然,“一定是三个吗?” 都二十一世纪了,不一定要......这么迷信吧? 而且这是提倡一夫一妻的现代啊!他要这么做会被骂死的吧! 母亲摇头,“很抱歉,宝贝,但......事实大概就是这样。” “你迟早会遇见三位正缘,然后喜欢他们。” “我再问一句不好听的啊,”她略显严肃地说,“你敢肯定的告诉我,你很喜欢景元吗?” “他是你的正缘之一,这个跟着成年一起算出来了,但你扪心自问,你有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吗?” 鹤鸢犹豫了。 他喜欢景元,但好像不是特别深,却又是有感情的那种,让他不知道怎么描述。 大概是亲情里面参杂了爱情的样子,又像是一种习惯。 母亲看他的神色就知道答案了。 “你喜欢他,但没有很爱的地步,是不是?” 鹤鸢失落地低头:“嗯。” 他知道景元大概是非常喜欢他的。 很多时候,鹤鸢也尝试着想去和景元一样喜欢,但都很难实现。 这让一向在任何事情上都顺风顺水的他挫败。 他明明已经喜欢了,但就是加深不了。 真的好奇怪。 “不要太自责,感情本来就是无法猜测的。” 母亲安慰他:“我们一直没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给你下心理暗示,但出现这种情况,除了血脉上的影响,个人的因素也是有的。” 鹤鸢肯定无法接受自己被外力干扰的事情,与其瞒着,不如大大方方地告诉他。 “从你不是特别介意‘校花’的称呼,到让景元帮你处理情书,或是对好看的陌生人全无防备......” “其实仔细想想,你的天性一直是这样。” 鹤鸢抿唇,小声地给自己辩驳:“才不是这样。” 他才不是花心的渣男! 他虽然会欣赏英俊漂亮的人,但不代表都会喜欢,都会跟他们上.床好不好! 鹤鸢是很有原则的。 至于被叫“校花”不生气,完全是他觉得,这也是对他外貌的一种肯定。 “我不找另外两个会怎么样?”鹤鸢问。 该不会有什么寿命之类的狗血问题吧。 母亲摇头,“你是第一个出现这方面的返祖,目前还没有可以参考的。” 她顿了顿,“因为像正缘这一类的,你们之间会互相吸引,互相成就,而那些范围之外的…只是单纯的喜欢你,也会有明显的提升。” 毕竟“鹤”一直是高洁的象征,也算是一种吉祥的动物了。 鹤鸢暂时没有体会,满不在乎道:“那就再说呗。” 反正他不想当花心大萝卜! 母亲欲言又止,还是没说话。 “那好吧,要是有什么烦心事,记得及时跟我说。” “所以刚刚为什么着急啊,妈咪?”鹤鸢不解。 “因为......因为我怕你发现自己喜欢了三个人,一时接受不了。” 鹤鸢鼓起脸,“妈咪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好不好!”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我就当渣男呗。” “......嗯,你这不算渣,算情有可原。” 一如既往的溺爱。 鹤鸢摆摆手,“妈咪不用替我开脱,我要是真的只喜欢一个的话,就不会有这种可能了。” 就算当渣男,他也要当个清清楚楚的渣男! “反正接受不了还可以分手,我也没打算那么快结婚。” “结婚里三心二意叫‘出.轨’,我现在顶多算劈腿吧?” 母亲轻笑:“鸢鸢长大了呢。” 有自己的想法了。 话到这里,该说的都差不多了。 只是,还有一句话,母亲不知道该不该说。 “伴侣不够的族人会面临情感淡薄、直至淡漠的未来。” “但除了生老病死,族人都不会面临这种困境。”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必然。 而这几年的蓍草结果都告诉她,鹤鸢的三个伴侣都活着,并且年轻力壮,年龄可能稍大,但也是长寿。 ......本来没想这么早说的,但一想到鸢鸢要是喜欢了别人,还要自责好久才想通,她这个偏心的母亲也只能这么做,告诉鸢鸢这一现象的合理性了。 下次给景元的父母多送点礼物吧。 ...... 电话打完后,鹤鸢去书房找到了景元。 他满脸闷闷不乐,一眼就被看了出来。 景元捏捏他的脸,揽过腰肢,让青年坐在自己的腿上,“怎么了,是阿姨有哪里对我不满么?” “我可以努力改。” 鹤鸢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一些事......” 景元贴着他的颈侧,气息洒在白腻的肌肤上,声音闷了点,“现在不想说的话,以后再说。” “我对小鸢的耐心有很多很多,怎么都用不完。” 鹤鸢看着景元的脸,心里的愧疚愈发浓厚。 不是他贷款自己未来会三心二意,而是…而是他打心眼儿里知道,自己对景元确实爱的不深。 之前没捅破这个事实,刚刚被戳破后,他现在怎么看景元,自己心里都发虚。 鹤鸢是个胆小鬼。 三心二意的事情还没发生,他就理所当然的不说,只是抱紧了景元的头。 “今晚......在这里可以吗?” 青年的言语中带着暗示。 景元在他颈侧咬了一口,“确定不是在跟阿姨赌气?” 鹤鸢的手指紧紧压着景元宽阔的肩膀,“妈咪没说你什么,是我......是我一周没来了,想要了!” “难道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景元立刻顺毛,“我当然可以。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感知到小鸢的想法,我在这里道歉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睡衣,熟练的去挑.逗身躯。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景元已经摸透了一切。 毕竟,鹤鸢是真的很好懂。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个晚上,他们姿势用了个遍,景元也差不多摸索出鹤鸢的喜好。 ——喜欢表面在上位的姿态,但自己不出力。 一想到这一点,景元亲着的唇泄出一丝笑意,气流随之涌出,弄得肚脐这里酥酥麻麻的,小小的东西顶部也被影响,摆动着溢出一些液体。 鹤鸢正躺在书桌上,景元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低着,忽略前面的人,倒像是在认真办公。 可惜电脑早早就被收起来了,文件更是没拿出来过。 来这里办公,不过是景元贴心的“谎言”。 鹤鸢的后腰离书桌有一点距离,被景元的手托住,再也无法感受书桌的温度。 长发几乎散到地面,前前后后的摆动,偶尔还会更多的落在地面,保持住一段时间后,又回到一定的范围。 ...... 鹤鸢是近乎脱水的被景元抱出书房。 先放在调试好温度的浴缸里泡着,又马不停蹄地从厨房端来水,喂青年喝下。 “......你的书桌好硬!”鹤鸢抱怨,“下次换个软一点的,我背好疼!” 书桌还有不硬的? 景元憋笑,没有反驳。 青年完全是被弄傻了一样,什么胡话都说了。 景元知道自己太过分了,后面怜惜很多,但有时候,缓慢也是一种折磨。 过分绵长又沉溺的筷敢,让人更加无法逃离。 鹤鸢现在满脑子都是—— “一个人都这样了,三个人还怎么搞?” 他不要三个人,他不要累,他不要当花心大萝卜! 景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把人梳洗好后,和往常一样抱着睡觉了。 真好,有恋人在怀里安睡。 第二日的清晨,景元照样跟鹤鸢交换早安吻,把还在赖床的恋人叫醒,得到一个轻轻的巴掌。 “不要在我没刷牙的时候亲我......”鹤鸢迷迷糊糊的瞪眼,翻个身又睡了。 景元也不强求他醒来——反正醒来也没什么事要做,不如让鹤鸢睡个够。 还在读书的学生是这样的。 他照例留下早餐,最后亲了亲鹤鸢的额角,出门上班去了。 虽然他家的资产没有丈母娘多,但想要养这样一只漂亮的小鸟,总得有更多的资本。 小鸟的羽毛要永远保持光鲜亮丽,居住的地方要能尽情飞翔,吃食也要精心...... 短短的一个上班路,景元就想了不少“养鹤鸢计划”。 从小到大养着的漂亮小鸟,现在完全归属于自己,怎么养都不够。 他心情很好的上班,直到中午,收到了鹤鸢的一条信息。 鹤鸢:昨天忘记说了,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第207章 鹤鸢:晚上不能一起吃了[对手] 鹤鸢懒得来景元公司,每天能一起吃的就只有晚餐。 今天晚餐没了! 景元心里一梗。 而且参加宴会不知道多久才回来,今晚可能都见不上面! 鹤鸢:晚上十点记得来接我ovo! 鹤鸢:我要当个早退的客人! 还好还好,晚上还能一起睡。 景元松了一口气,回复“好”。 ...... 夜晚,丹枫家祖宅门口。 丹枫正冷着脸陪着他爷爷迎接宾客,时不时地被说个一两句。 “丹枫,那家的小孩子长得那叫一个标志,简直是顶顶的漂亮!” “我跟你说,你这个年纪再不带个人回来,下次就别回来了!” 又是例行的催婚。 已经从年龄相当变成了是个人就行。 如果...... 如果鹤鸢没有男友的话,丹枫倒是可以跟爷爷说一下,堂堂正正地去追求。 可惜了。 他不是没动过撬墙角的心思,可一想到那张明艳的面庞上会出现痛苦......丹枫就舍不得。 他宁愿把爱埋在心底,宁愿去等,也不想见到青年难过的模样。 这一回,他依然选择敷衍的应和过去。 反正再漂亮的人,在他眼里都比不上鹤鸢了。 丹枫想。 他静静地看着来往的宾客,偶尔寒暄一两句,直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门口停下,走下来一位穿着深蓝色长款外套的青年。 对上那双眼睛时,丹枫呆住了。 早早观察他们的爷爷露出“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他就知道! 早几年孙子去某个宴会回来后魂不守舍的,爷爷就知道这小子有喜欢的人了。 后来魂回来了,却开始沉迷作画,爷爷就拿着现成的线索去找人。 找人找的很顺利,但怎么找个恰当的时机认识,让爷爷操碎了心。 毕竟这年头的小孩都不喜欢包办婚姻,就怕“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 后来他发现自己和那孩子的爸有共同爱好,便聊了几句,聊成朋友,也就顺理成章的发请帖了。 瞧瞧,这眼睛都直了! 至于另一个—— “爷爷好!这是我爸爸托我带给您的礼物!” 鹤鸢微微弯腰,语气欢快的将盒子递过来。 好像完全没看见丹枫。 不应该啊。 爷爷冥思苦想,他这个孙子他是知道的,遗传了自己,长了个特别受年轻人喜欢的皮囊。 不说盯着,怎么也要多看几眼吧? 爷爷心里想着,面上接过礼物,乐呵呵地说:“好好好,替我谢谢你爸爸。” 他拍拍鹤鸢的肩膀,示意青年和自己一起进去。 鹤鸢一直知道怎么讨老人欢心,面上露着笑容,跟在老人身边,说了几句提前准备好的词。 在外面的人看来,他一向是很乖的。 果然,爷爷越看越喜欢,不停的眼神示意丹枫。 丹枫也在使眼色。 他想要告诉爷爷,鹤鸢已经有男朋友了。 朋友妻不可妻,这个道理爷爷小时候教过的。 可惜爷爷误解了他的意思,竟然找了个借口溜了,留他和鹤鸢单独相处。 “丹枫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鹤鸢感叹一句。 丹枫的唇角带着笑意,“嗯,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爷爷说的人是你。 鹤鸢自认跟他不是很熟,但也是普通朋友的阶段,再加上之前相处的时候也没遮掩本性,理所当然道:“哪里有吃的和柠檬汁,我来的时候没吃晚饭。” 宴会就是用来吃大餐的。鹤鸢一直这么觉得。 他讨厌跟人社交,从小到大的交际圈也就景元,别人他是一概不理。 但总会有不长眼的人想来搭讪,让他心烦。 本来还想着要费一番功夫,现在有熟人在,那事情就好办了。 主人家在待客,总不会有人打扰吧。 丹枫的威望估计比较高,除了有几个视线不太舒服外,鹤鸢觉得这次比以前的宴会都要舒服。 他咬着银勺,手里端着一碟小蛋糕,眼睛看着另一个,“丹枫哥,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被喜欢的人这么看着......很少有人会拒绝吧? 丹枫将蛋糕放在鹤鸢面前,又帮他夹了一块牛排切好。 “谢谢,但我够啦!”鹤鸢道谢。 他食量不大,这些已经很够了,再吃就是撑,跟浪费粮食差不多。 丹枫颔首,“那要喝点别的么?我家里有种酒很好喝的。” 鹤鸢皱着脸,“我不喜欢喝酒。” 他讨厌酒味。 丹枫有心表现,想着不当恋人当亲密的朋友也很不错,便哄着说:“尝一口试试,就当陪我来点怎么样?” 鹤鸢想着丹枫对他的照顾,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好吧。” 丹枫去拿酒,同事叮嘱管家注意这边,一切以鹤鸢为主。 “少爷放心。” 管家一脸我懂得的模样,严肃的吩咐下去。 这关系到未来的少夫人,不能懈怠! 鹤鸢开心的发现,就算是丹枫走了,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好耶,那以后这一家的请柬可以多收多来! ----------------------- 作者有话说:会有点土狗情节,不过番外节奏要快点,不然篇幅控制不住。 早安午安晚安—— 第115章 番外1:乐队if 鹤鸢吃完面前的小蛋糕和丹枫给他切的牛排后, 丹枫拿着一个古朴的白玉瓶回来了。 鹤鸢好奇地问:“怎么是用这个装的?” 他还以为是红酒之类的呢。 丹枫打开酒瓶,一股淡淡的甜香涌出。 “这是我自己做的果酒,你尝尝?” 要是鹤鸢闻不惯的话, 那还得再改改。 鹤鸢犹豫着接过了酒杯,很给面子的抿一口——也不是给面子吧, 这个味道其实没那么难闻, 还甜甜的,他觉得里面的酒精含量应该不多。 ......好喝唉! 鹤鸢眼睛一亮, 酒杯递到丹枫手边, 眼巴巴地看着:“丹枫哥, 我还要。” 丹枫给他倒了小半杯,“这酒比较上头,少喝点。” 虽然家里可以留宿,但他们的关系大概还不到这一份上。 丹枫失落地想。 他看着青年酡红的面庞,心里不断翻滚着异样的情绪。 他想要把人留下来,哪怕手段卑劣。 可他知道, 自己跟青年的关系脆弱不堪, 如果想要锁住人,就要有锁住一辈子的准备。 鹤鸢满不在乎, “没事的丹枫哥, 我晚点给景元打个电话就好了!” 他又把酒杯塞过来,眼角勾起一点, “丹枫哥不会是不想照顾我这个醉鬼吧?”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受欢迎。丹枫想。 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熟,但鹤鸢总是理所当然的提出一些越界的要求,并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若是别人,丹枫估计甩脸子直接离开。 但...鹤鸢是不同。他很好看,从小在一片夸赞中长大, 娇纵、却又有个度,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真要类比,大概就是猫吧。 娇气挑剔的波斯猫,对各种需求挑挑拣拣,还总是要求铲屎官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 若是这么看,铲屎官像是在受罪。但铲屎官表示,他家小猫愿意让他捏肉垫亲猫脸,还能埋肚皮捏捏,他非常乐意。 此猫只对完全看不上眼的人高傲,对被他划定范围的人,几乎没什么架子。 随便说个几句话都是撒娇的语气,让人防不胜防,只能任由猫主子在身上踩来踩去。 面对鹤鸢的问题,丹枫说:“照顾你我是愿意的,但我怕景元生气。” 奇怪,空气里怎么多了股茶香。 丹枫说完后就觉得不对,他似乎不由自主的对景元有了敌意,说出的话也...... 这可不是什么好品质,也不是能在鹤鸢面前说的话。 很有上眼药的嫌疑。 鹤鸢没怎么听出他的意思,“元咪会生气?不会啊,你是他......” 【朋友】 等等...... 鹤鸢摸了摸额头,闭了闭眼,又去看丹枫。 他怎么觉得,丹枫很好看。 不、不仅是好看,还在吸引他。 他不该被丹枫吸引才对。 难道是酒精的作用?鹤鸢放下酒杯,努力的清醒过后来再看。 好看,想亲。 鹤鸢捂住脸,背对着丹枫。 他真是疯了,竟然有点喜欢景元的朋友。 这是景元的朋友,景元的同事,他怎么能有这样丑陋的想法! 他刚刚甚至在撒娇! 幸好,幸好丹枫大概是不喜欢他的。 毕竟丹枫刚刚提了景元,该说照顾自己景元会生气。 第208章 他顾虑景元,就说明他是个有边界感、有道德感的人! 鹤鸢松了口气,拍上肩膀的手又让他提起气来。 “怎么了,是我的话让你不开心了么?”碧翠色的眼眸里带着难过,透着显而易见的情绪。 鹤鸢连忙摇头,“不是的......” 他有些难以启齿,“是我的一点小问题,抱歉。” 丹枫似是不解:“你的问题?” 男人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会有问题。 鹤鸢被自己的直觉震惊,立刻甩开这个过分自恋的想法。 一个人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就像这个世界不会有完美的人一样,总是会有缺点的。 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但丹枫接下来的话,无情地打破他的庆幸。 “我觉得你没有问题,是我招待不周了,没想过你喝醉后留宿的问题。” “也是我...一定要你喝酒的,是我的问题才对。” 丹枫垂下的眼眸里带着一闪而过的决绝。 他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年岁的增长能让他知道许多事、看穿许多伪装与掩饰。 刚刚鹤鸢眼里的情绪...是惊艳与喜欢。 那喜欢或许没有那么浓郁,但足够他撬开一个口子。 或许下次见面,要对景元说对不起了。 他不是圣人,面对有可能的事情还会遵循道德。 他只会想,既然他们只在一起一周,既然他们也只是恋人关系,他们之间的情感没有那么牢不可破...... 丹枫是一名合格的商人。 他总会把握住时机,利落的攻击弱点,将胜利的果实采撷。 鹤鸢不知道丹枫为什么这么说,他觉得丹枫说得全是歪理。 如果他不想喝的话,谁也不能逼他,这个道理在任何事情上都通用。 他一开始确实不喜欢喝酒,但丹枫哥给他的酒好喝,他喜欢喝,所以多喝了点。 这完全是他自发的行为。 就像他被丹枫吸引这件事,也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总不能是丹枫勾.引他吧? 这明显不可能啊。 这一周相处下来,乐队里的两个男性都和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丹枫是喜欢他的,所以也没有勾.引引诱这一说。 那就是鹤鸢自己的问题了。 如果他眼睛脏的话,会觉得丹枫连呼吸都在勾.引他。 那墨色带着翠绿挑染的发丝垂下,挠过他的手心——丹枫在勾.引他。 那翠绿色的、如绿宝石一般的眼睛看过来,只是看过来——丹枫在勾.引他。 鹤鸢觉得自己的道德正在受到谴责。 丹枫这么一个正经严肃的人,怎么会勾.引他呢? 肯定是他的思想有问题。 所以他宽慰丹枫,“不要这么觉得。” “你想想,如果我不愿意喝,你也不会强逼着我喝吧?所以我喝酒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我和景元,那更和这件事扯不上关系了。” “如果我和景元的关系危险到需要寻找外部原因,那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继续的打算了。” 丹枫像是被他安慰了一般,露出笑容,“嗯,谢谢你。” “你还要喝么?我再去给你拿。” 鹤鸢立刻说:“要!”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让我带回去一些,很好喝!” “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 丹枫扑哧一声,“可你也就喝过这一种吧?” 似乎是酒劲上来了,鹤鸢呆呆地看他,“......好像是欸!” 青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那就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饮料!” 丹枫脸上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 他极其自然地握住鹤鸢的手,“要不要去楼上喝,这里会不会太吵了?” 鹤鸢迟钝地看了看时间。 八点,好像还早,一会儿发也来得及吧? 防止自己忘记,还是订个闹钟比较好。 他唰唰的在手机上点几下,对丹枫扬起笑脸点头,“好!我们一起上去。” “不过要先跟爷爷说一声哦,”青年严肃地叮嘱,“不可以就这样走掉。” 丹枫身上愉悦的气息完全遮掩不住,春风满面地拉着鹤鸢走到爷爷身边。 “爷爷,阿鸢醉了,我带他上去休息一下。” 爷爷满意地叮嘱道:“好好照顾他。” ...... 丹枫半搂半抱的带鹤鸢来到自己的卧室。 扶到外头的椅子上。 他的手背贴着鹤鸢的脸颊,触之冰凉,让青年不由自主地蹭蹭。 “喜欢...丹枫哥...”无意识的呢.喃泄出。 丹枫深吸一口气,往鹤鸢身边靠拢,“阿鸢,你在说什么?” “喜欢谁?” 水润的瞳孔望着他,青年诚实地说:“喜欢丹枫哥。” “丹枫哥好看,还长了龙角。” 从进卧室的那一刻起,丹枫的额上就生出了一对峥嵘的龙角。 他的祖上有与龙结缘之人,返祖到他身上,就是这一对可以隐藏的龙角和身后的龙尾。 这对任何人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更何况是本来心里就有鬼的鹤鸢。 他伸出手,想去碰一碰那看着就很凉快的龙角,甚至想跟吃冰棒一样,吃一口,舔一口。 丹枫按住了他的手,眼里有些鹤鸢看不到的危险情绪。 卧室的灯没有开,只有桌上开着一盏,晦暗的灯光几乎遮住了丹枫的大半表情,也吞噬了鹤鸢的底线。 “龙角不能随便摸的。”丹枫压低声音,装作冷淡道。 鹤鸢迷茫地看他,像只想要踩奶却被拒绝的小猫。 圆润的眼睛里是丹枫疯狂的表情。 “那要怎么才能摸?” 青年意外的讲道理,没有直接霸王硬上弓。 丹枫说:“龙角只有龙的妻子可以摸。” “妻子…?”鹤鸢歪了歪头,“那我可以当丹枫哥的妻子吗?” 他用最纯粹的表情说出了最不得了的话。 丹枫本以为要拉扯几个来回,没想到鹤鸢这么直球的问了。 “可以。”他回答。 话音刚落,鹤鸢的手就摸了上来。 水润的眼睛眯起,像是在享受这种冰凉坚硬的触感。 他完全忽略了身前愈发浓重急促的呼吸声,甚至往前靠也没发现。 他径直伸出猩红的舌尖,在龙角的尖端□□。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招致什么后果,肆无忌惮地玩弄着一双龙角。 甚至于,他今日穿的外套纽扣被解开,里面的衬衫被剥开,白腻柔软的胸脯被一双手按住也没发现。 直到某个节点——大概是龙角被他摸的不凉快了,不想玩了,打算休息一会儿时,鹤鸢发现自己的腰被牢牢钉在了椅子上,胸口有个脑袋贴着,时不时传来“啧啧”的水声。 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里可以随便舔吗? 鹤鸢浆糊一样的脑袋思考不出结果,那里的感受积压太久,一下子爆发出来,让他无所适从。 想不出来...呜...... 他索性开口问:“丹枫哥,你为什么要咬我这里?” 丹枫在正叼着一口软肉研磨,听到鹤鸢的话,有些慌乱的往后离开,正好吃着那块肉往外拉,又急忙的送来弹回去。 那一块被弄的红肿,看起来比旁边要涩情许多。 “阿鸢不是说要当我的妻子么?”丹枫回答,“这是妻子的义务。” 鹤鸢似懂非懂,正打算点头,可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是哪里呢? 他揉着脑袋,想不出来,但他觉得,自己和丹枫应该不是这样的关系。 “妻子?我能做你的妻子吗?”鹤鸢努力梳理乱成一团的毛线,“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有男朋友吗?】 如一声惊雷般,这句话暴力的解开毛线,将鹤鸢短暂地拉回理智。 他抖着手去扣上扣子,口不择言,“丹枫哥...你当我刚刚在说胡话好了......” 他怎么能这样? 他以后不要喝酒了! “我不觉得你说得是胡话,”丹枫握住他的手,将衣领敞开,手指在青紫处按压,“你喜欢的,不是么?” 鹤鸢努力摇头,“不、我们不能这样......” 他没有反驳“喜欢”。 他只说“不能”、“不可以”。 丹枫克制住翘起的嘴角,做出受伤的表情,“所以,你刚刚说得话是骗我的?” 鹤鸢努力去挣脱他的手,不解道:“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想做我的妻子。” 前半句鹤鸢没印象,后半句倒是有。 是他的错。 他不该说这么肆无忌惮的话,也不该被鬼迷心窍,说这些话来哄骗丹枫。 第209章 人家清清白白一个男人,就这样被自己...... 不对! 鹤鸢努力思考——丹枫他真的、真的这么容易被骗吗? 怎么看都不可能吧! 鹤鸢自己都不会信这种胡话,甚至是从一个醉鬼口里说的! 他正想辩驳丹枫的话,眼睛往下,看到了那对被自己吃的汁水淋漓的龙角。 这是他干出来的事情,那丹枫确实委屈。 先不提丹枫为什么有龙角——反正是真的。 光是鹤鸢去摸去舔龙角的行为,就很过分。 “我...我喝醉了!”鹤鸢心虚地说,“你看,我...我弄了你的龙角,你不也把我这里弄成这样......” “我们、我们扯平好不好?” 丹枫静静地看他,“龙角只有妻子可以碰。” 鹤鸢:“……” 可是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啊! 怎么会有人相信醉鬼的话! 虽说对丹枫有些埋怨,但鹤鸢还是觉得责任在自己。 毕竟,毕竟这龙角是他主动摸的,话也是主动说的,没什么好反驳的。 “那你说想怎么办?” 鹤鸢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本来喝酒就头疼,现在更疼了。 再不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解决,等晚了的话,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 “我也喜欢你,阿鸢,”丹枫仰着头,郑重道:“我要你当我的妻。” 鹤鸢摇头,“不行,我和景元......” 丹枫立刻说:“我不介意这个,我只要你当我的妻子。” 他垂下眼,“就算你以后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拦。” “只要你还是我的妻子就好。”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鹤鸢转了好几个圈才反应过来。 这是估计他婚后出.轨? 真的太不对了。 怎么会有人鼓励自己的伴侣婚后不忠贞呢? 鹤鸢立刻否决:“不行的,我们不能这样。” 这完全是把他和景元钉在耻辱柱上了。 丹枫失望,“我的龙角已经被你摸了,我只能和你在一起了。” “那你和景元结婚,我只要你偶尔的时间好不好?” 说来说去,似乎都离不了和丹枫在一起。 鹤鸢的脑子已经想不动了,“我考虑几天可以么?” 丹枫闭了闭眼,眼角竟然落下泪来。 “对不起,我不该自欺欺人,觉得你喜欢我,就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不不不——! 鹤鸢慌乱地没来得及收拢自己的衣服,从桌上拿过纸巾,给丹枫擦眼泪。 “我喜欢你是...是真的,做你妻子也是真的,”鹤鸢安慰他,“但是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一边跟景元在一起,一边给你虚假的、未来无法兑现的承诺。” “这对你和景元都不公平。” 丹枫难过地问:“所以拒绝我是对我的公平么?” “你喜欢我,也喜欢景元,不该给我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么?” 鹤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可感情本来就是无法控制的、有先来后到的......” “是啊,无法控制,”丹枫说,“我无法控制对你的喜欢,只需要你一句话,我的一切伪装全都白费。” “......对不起。”鹤鸢能说的只有这个。 他是有些喜欢丹枫,但他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哪里会因为喜欢就不顾与景元的关系,去做伤害人的事情。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昨晚说的好好的,说自己会成为一个清醒的渣男,到头来,他还是跟胆小鬼一样逃避。 鹤鸢只能安慰自己。 痛苦是一时的,长痛不如短痛。 丹枫沉默的帮他扣上纽扣,难过的心情几乎化作实质,一下下的敲打鹤鸢的心。 鹤鸢欲盖弥彰,“丹枫哥,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 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鹤鸢只能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不会有的,”丹枫平静地说,“龙这一生都只认定一个人。” “在一起最好,不能在一起,就是孤寡一生。” 这种只存在于纸面的生物很少为人熟悉,大多数人也只记得龙威严的模样。 所以丹枫能只挑对自己有利的说。 不能在一起的,不会孤寡一生。 龙是占有欲极强的生物,祂得不到,就会抢夺。 丹枫希望自己不要走到那一步。 最后一粒纽扣扣上,丹枫站起来,主动后退。 “给景元打电话吧,让他来接你,”丹枫的半张脸沉在阴影中,生硬的语气暴露他的想法,“在我后悔之前,离开吧。” 鹤鸢,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仅有一次。 鹤鸢犹豫着走到他身边,“那你呢?你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争论对错已经没用了,从结果来看,他们都有错。 本来丹枫克制着喜欢,但是鹤鸢却因为自己的自制力太差,弄得丹枫只能单身一辈子。 ——虽说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对鹤鸢求而不得的人,但人都是双标的。 那些人鹤鸢压根没见过,也没有感觉,所以他不在意。 但是丹枫不是。 丹枫...他是喜欢丹枫的,他希望丹枫有个好结局。 可从目前来看,他反而给了丹枫一个很坏的结局。 丹枫扯出一个笑容,“我?不必担心我,再怎么难过,我过得也不会差。” “可你看起来......” 鹤鸢欲言又止。 可丹枫看起来像是下一秒要去寻思一样,了无生气。 丹枫嘲弄:“怎么,难道你会因为可怜我而答应我的请求?” “那我建议你不要。” “为什么?” 鹤鸢问为什么。 他没有说自己会答应,也没有说拒绝,他在问为什么。 丹枫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因为有一就有二。今天你因为可怜我而留下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直到我们之间的一切暴露在景元面前。” “到那个时候,我们谁也切割不了谁。” 他说得明明白白,也点出了鹤鸢的顾虑。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后,鹤鸢开口: “你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吗?” 他大抵是疯了,竟然会答应那个疯狂的提议。 他在做背叛的事情,可他由内而外的感受到了兴奋与喜悦,像是什么枷锁被去除了一样。 丹枫环住他的腰,唇间的吻如春水般滴落,温暖柔和。 “当然,我们在别人面前的关系,一切如初。” “可我想你答应我,至少给我一些固定的恩赐,不要让我处在无望的等待中。” 鹤鸢轻轻抓着他的衣服,“今晚可以,但你不要留下痕迹。” “好。” 总有一天,他会留下痕迹的。 ----------------------- 作者有话说:总之就是酱酱酿酿了。 看情况写不写。 不过,好像正篇里也有个人,把小鸢留下来,得到了景元的连环call。 是谁呢[可怜] 第116章 番外1:乐队if 不能留下痕迹。 可春.梦尚且会遗留罪证, 真正的行为怎么可能留不下痕迹。 被完全占有的那一刻,鹤鸢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 听着丹枫的话语放松,却怎么也无法。 那太明显了。 明显的只要低头, 就能看到罪恶的痕迹。 他在做什么? 他在跟男友的朋友上.床, 距离他们真正认识还只有一周。 头顶的灯光晃的刺眼,鹤鸢眯起眼, 泪水不控制的流出, 被丹枫一一舔去。 他伸手拍开丹枫的脸, 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在下一刻遮住了自己的眼。 只要看不到——他什么都看不到,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那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鹤鸢自欺欺人的想着。 他又开始思考,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 似乎是不满于他的出神,丹枫咬着青年的唇, 往更深的地方去。 鹤鸢的思绪被撞的支离破碎。 他要是能没有道德一点就好了。 如果这样, 现在的他就不会这么拧巴。 鹤鸢将床单捏出褶皱,身体濒临崩溃的弓起, 将刚刚被玩.弄的青紫胸.脯送到丹枫嘴边。 含上的那一刻, 像是有什么声音响了。 听着音律,似乎是鹤鸢定下的闹钟。 他被唤醒了一点, 想伸手去拿手机。 这一行为似乎被丹枫误解为逃跑。他强硬的扣入鹤鸢的指间,将青年完全禁锢在身下。 被转了个身的感受好像没什么变化,但更深了。 软乎乎的肉被捏出掌痕,无可避免的留下痕迹。 第210章 如果有镜子,鹤鸢看到时会制止。 可他已经将自己完全埋进枕头, 只能凭着感受去体会。 会留下痕迹吗? 应该不会吧。 灯被丹枫关了,鹤鸢自己遮住眼睛,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姿势有糟糕。 这是他最讨厌的姿势,会让他像条小狗,一点都不好。 可丹枫就这样弄了他一晚上,后面想把他翻过来时,却发现青年已经带着满脸泪痕睡了。 这副表情、这样的身体,全是可疑的痕迹。 膝盖支撑在柔软的床铺上,还是会留下磨蹭的痕迹。 臋肉被捏出不知道多少个掌印,只要细心看一看,就能猜出掌印主人的手掌尺寸,清晰,又扎心。 而在事后又被吃弄许久的胸.脯不必多说。 丹枫怜爱的舔去那些泪痕,负距离的地方离开后,混合的液体涓涓流淌,小腹被按压着平息,上面残留的水痕被抹开。 像是被标记了一样,不看这些痕迹,鹤鸢全身都是丹枫的味道。 他无意识的蜷缩进男人怀中,似乎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丹枫,竟然喊出了景元的名字。 “我要洗澡...元咪......”他断断续续地说,“下次不要这样舔,太黏了,好难受。” “景元没舔过?”丹枫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鹤鸢努力睁眼看他,眼睛里一片混沌。 蓝紫色的眼睛涣散,失去焦距,无法辨别面前的人是谁? “元咪你上次不是舔了...”青年看着有些难以启齿,“我不说了,你总是逗我。” 丹枫慢条斯理地拨开黏在青年颊侧的发丝,声音低沉,“是么?可我刚刚不止舔了这里。” 鹤鸢羞愤地把手抵在他胸口,“你走,你又在逗我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 可青年的手压根没力气,软绵绵的搭在丹枫胸膛,反倒像是挑.逗。 “很有精神。” 不知道在说哪里,丹枫伸手弹了弹。 “时间还早,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鹤鸢哪里能清醒的回答他。 青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想去看下面是个什么情况,对方莫名其妙的又压上来,把好不容易疏通的水给堵上,还往里加水! 真是烦! 这样的鹤鸢更有活力一些,看着很有力气的用脚踝拍丹枫的背,还去咬丹枫的肩膀,咬出牙印。 丹枫惩罚似的按住他的小腹,两边挤压,弄得青年汁水四溅,只能发出单调的音节。 手机铃声一次又一次的响,手机的主人却被禁锢在帷幕间,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 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那些粘腻的水声才停止。 鹤鸢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他梦见自己被景元、丹枫和应星三个人堵在家里,每个人都要他当自己的妻子,还说他们每个人每天都要四次。 鹤鸢立刻被吓醒,睁眼看到陌生的床顶。 谁家这么奢侈,放个夜明珠在上面。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透气床帐放下,隐隐绰绰地能看到外头的身影。 鹤鸢扭头,看到自己的手机就在枕边。 手机...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景元! 他忘记给景元打电话了! 完了完了,景元这会儿...这会儿会怎么想他? 鹤鸢着急地开机,但手机没电,屏幕亮起几秒又暗下。 他不顾身上的酸痛感,手脚并用的掀开床帐,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找充电器。 丹枫从椅子上起来,扶住他。 “在找什么?” 鹤鸢看见丹枫,昨晚酒精上脑后做出的事情全部浮现在眼前。 他忽然说不出话了。 丹枫正要去安慰他,就听到青年说:“给我一个充电器...谢谢。” 丹枫依言给他,面怀关切,“阿鸢,你若是后悔了,可以告诉我。” “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那是当没发生就算没发生的事情吗!”鹤鸢拒绝他扶着,把他推出门外,“我、我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他给手机充上电,呆呆地看着屏幕。 后悔吗? 似乎没有。 可要说开心的话,好像也没有。 鹤鸢在两者之间摇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手机开机了,他看见通讯里面景元打来的几千个未接电话,心里一紧。 下一个电话来的时候,鹤鸢不知怎么的,手足无措的挂断了。 手指颤.抖着点开绿泡泡,找到景元,鹤鸢麻木的发了几条消息。 鹤鸢:...我有点事。 鹤鸢:抱歉。 景元:小鸢可以接个电话么? 景元:我很担心你。 鹤鸢:现在不方便,晚一点...晚一点可以么? 他不知道怎么跟景元解释这件事,也不知道要不要说,昨晚的一切像梦,但也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明明他最初的心情不是这样的。 他似乎是兴奋的去迎接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愧疚。 这愧疚来得太迟,让他无所适从。 他想了想,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怎么了,鸢鸢宝贝?”屏幕里的母亲看到他满脸泪痕,立刻惊呼,“受委屈了?快跟妈咪说,妈咪去教训他!” 鹤鸢摇头,“不、不是的妈咪。” “我昨晚...” 他尽量简略的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能简略的地方就简略。 “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和景元的恋情不过一周,还没完全学会,就被另一个人强势打破,彻底失去了方向。 “宝贝...你被骗了!”母亲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那小子从我手上抢了多少单子!你觉得他单纯吗?” “我跟你说,生意场上心眼多的人,他在感情上不可能一片纯白!” “他就是找准了你的弱点,给你做局呢!” 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昨晚跟人家自愿上.床的是他儿子,对方有错,但错的不多,也不可能把责任全丢过去。 人都是有偏向的。 她家鸢鸢她是知道的,有错,但顶多鬼迷心窍,床上拼命使劲的那个肯定不是她家鸢鸢,所以另一个完全是能停下的。 但看鸢鸢的样子—— 宽松的睡袍遮不住脖颈和锁骨的咬痕,密密麻麻的跟狗啃似的,到处标记。 还有眼睛又干又肿,想流眼泪都流不出来,昨晚得多受罪啊! 一次不够清醒,两次三次也不清醒吗! 母亲急的团团转。 “那我该怎么办?”鹤鸢迷茫,“我该去骂他吗?” “我的宝贝,你骂他有什么用?别给他骂爽了!” 母亲想了想,说:“这样,我现在给你预约飞机,你先来我这里,剩下的事情让他们两个解决去!” “或者你什么都不说,就过来散散心也行。” 鹤鸢犹豫:“那景元怎么办?” 错的是他和丹枫,景元根本没错,他就这样离开,景元会怎么想? “你晚点给景元打电话,想坦白还是隐瞒,妈咪都随你。” “但你现在状态不好,妈咪想你有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 鹤鸢闷闷地说:“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景元的头像,删删减减的发消息。 鹤鸢:发生了一些不知道怎么说的事情。 鹤鸢:我晚点跟你说好吗? 鹤鸢:我现在心很乱,妈咪让我去找他。 景元:好。 景元:我等你。 另一边,景元放下手机,眼底已是青黑一片。 他续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一直等着鹤鸢的消息。 昨晚去了哪里? 景元查了半天,查到丹枫那边,也打电话过去。 也没人接。 巧合太多,就成了事实。 他不自主地去推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事,能让鹤鸢说都说不出来。 现在追究也没什么用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景元要想的是怎么补救。 他关心的是鹤鸢的想法。 ...... 鹤鸢正在穿衣服,他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扣扣子。 质地丝滑的衬衫贴上胸口,与那一片青紫磨蹭,弄出无法忽略的触感。 偏偏衬衫和外套都是修身的,松不下来,好在外套可以遮挡那小小的起伏。 ......好过分! 都说不可以留下痕迹了,可鹤鸢对着镜子照的时候,却发现身上到处都是痕迹,指印手印咬痕...什么都有! 鹤鸢穿衣服的手都在抖,两条腿穿裤子的时候,更是没法看。 他好不容易拾掇好自己,打开门就看到丹枫呆在外头。 他正生着气,对丹枫没有一点好脸色,“你——我都说了不要留痕迹了!” 第211章 “你留的那些,我要多久才能消掉!” 丹枫忍着笑,做出委屈又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可是阿鸢,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好高兴,你会接受我。” “我当时在想,哪怕只有这一晚,我也满足了。” 他说话好肉麻。 鹤鸢别过脸,墨发贴在脸侧,遮掩耳根的粉红。 “你、你没有下次了!”鹤鸢捶打丹枫的胸肌,坚硬的触感让他想起昨晚贴在脊背上的热切,手立刻要缩回去。 手腕被握住了,就在胸口那一片按着。 “抱歉,哪里做得不好可以告诉我么?”丹枫看着满脸真诚,“我不想结束这段关系。” 好装。 有了刚刚妈咪的话,鹤鸢觉得自己多少有了点辨别能力。 “你哪里都做得不好!”鹤鸢故意说,“难道你哪里都会改吗!” 丹枫啄稳他的手心,“阿鸢,只要你说一处,我就改一处,直到找到你最满意的地方。” 这是还要来的意思? 鹤鸢哪里会让丹枫再来! 光是昨天晚上的...行哎,就已经让鹤鸢害怕了。 那完全是一个磨人的物品,进出的时候确实有舒服的感觉,但多了之后,一切感受和身体越来越稀薄,只剩下胀痛。 “你没有再来的机会了!”鹤鸢手指捏住丹枫的脸颊,趁着这个时机将手拿出来,“我要走了,不会再来找你!” 他刚刚转过身,丹枫就从身后抱住他。 “将一切错误推到我身上就好,我甘愿承担一切。” “......也本该由我来承担。” 鹤鸢按下丹枫的手,转身拍了下丹枫的脸,“怪你有什么用?你来承担有什么用?”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弥补错误,而不是推卸责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气鼓鼓地瞪着丹枫,“我——我承认我有逃避的想法,我刚刚也确实有一瞬间,想把你说成罪魁祸首!” “但我不能这样!错误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如果昨晚我走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所以你有错,我也有错。” “我们的错误都是欲.望压倒了道德。” 真是可爱。 明明鹤鸢应该知道,丹枫才是最大的过错方,是丹枫一步步的让鹤鸢留下,沉.沦于情语的欢愉中。 可他竟然天真的要和丹枫一起承担。 真是可爱,可爱的想把他锁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那你想怎么补救?”丹枫垂下眼,吹了吹鹤鸢的手心,“我都听你的。” “对了,你手疼吗?” 刚刚鹤鸢打的不重,就是轻轻擦了一下,对丹枫没什么伤害,对鹤鸢自己更是。 可丹枫却是一副鹤鸢受重伤的模样,看得人不自在。 明明是个成功人士,却一副以鹤鸢为主的样子。 鹤鸢:“……” 鹤鸢避开丹枫的眼神,“我也没想好,先、先分开几天吧。” “等我想好了再说。” 他准备下楼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在我没有想出办法之前,你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件事,知道没有!” 青年站在旋转楼梯上,一手扶着扶手,扭头看他,身姿不自主地挺拔,修身的衣物勾勒劲瘦柔韧的腰线,看着可口。 丹枫想起昨晚,自己一只手掐住腰时的场景。 即便是昏暗的室内,也能窥见许多靡丽的颜色,让人回味。 他愣了愣,被鹤鸢当做逃避。 青年立刻转身,忍着身上的酸痛跑到他身边,拧住丹枫的腰,“你听到没有!” 面色看着很是急切。 丹枫差点笑出来。 他有点明白景元为什么喜欢逗鹤鸢了。 看青年这副气鼓鼓又生气的表情,丹枫只想去捏捏他的脸颊,再亲一口。 “我听到了,我不会说的。” 丹枫提醒:“但你要明白,景元不是迟钝的人,他迟早会发现的。” 鹤鸢嘴硬:“我会在他知道之前想好办法的!” “反正、反正你管好自己的嘴!” 他扭头就走,下楼梯的时候好几次因为腿软摔倒,被丹枫拎起来。 直到坐上飞机,他才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是在家里,母亲正在旁边办公。 听到旁边的动静,她笑着看过来,“宝贝醒了?要吃点什么吗?” 鹤鸢摸.摸肚子,这才发觉除了昨晚的那一堆液体外,今天什么都没吃。 本来丹枫要留他吃一顿早饭,被鹤鸢拒绝了。 “想吃红烧肉和米饭!还要吃炒面!” 虽然家里资产很多,但鹤鸢真的很好养活。 他朋友不多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喜欢吃被别人认为是“低质碳水”的东西。 再加上他也没上什么贵族学院,和景元上能在高档餐厅吃牛排,下能吃路边摊的烧烤或是肯爷爷,几乎不挑剔。 也就不能吃太辣,不喜欢喝酒。 “好,不过宝贝再来点青菜好不好?” 好像哄小孩的语气。 鹤鸢为自己辩驳:“我会吃的,不要拿我当小孩子哄。” “我知道宝贝长大了,时间真是快啊......” 母亲揉揉他的脑袋,“但是很多事情还不太明白,妈咪慢慢告诉你。” 鹤鸢想起这次,也有点失落。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成熟——从成年那天开始,现在看来,他还是好幼稚。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处理不好。 好好谈个恋爱弄成这样。 “宝贝,你不要想自己的错处和愧疚,你就想,你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场景是什么?” 鹤鸢想了想,“景元不生气,我们还在恋爱。” “丹枫...”他有些难以启齿,“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可这太离谱,也太没有道德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快的喜欢一个人,并且在酒精上头的时候,主动做出这样的事情。 母亲安慰他,“宝贝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 鹤鸢眨眨眼,“你是说我的三个伴侣?” “是啊,他们都会和你互相吸引,就像干柴,只要有一点点火星,就会烧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能不能告诉妈咪,你喜欢他哪里呢?” 鹤鸢低下头,“喜欢他的脸...和龙角。” “食色性也,这很正常,不信你问问他们,喜不喜欢你的脸?” “刚刚给你约好飞机的时候,妈咪又算了一下,剩下的两个伴侣你都遇见了,只等一个契机。” 鹤鸢头疼,“我...我觉得一个人就够我受的了,怎么还会有三个人?” 母亲奇怪,“宝贝你没有学到秘法么?而且龙精大补,你不该这么累啊?” “妈咪!”鹤鸢没想到母亲会这么直白地说,“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但是不说的,宝贝是要受苦的,不如这一会儿一起去传承一下吧。” 所以他要变成吃x液的魅魔了么! 这种事不要啊! 鹤鸢抱怨,“可是这种事很累啊,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他没发现,这样一路交谈下来,刚刚的愧疚感几乎化为乌有。 “那你为什么不能制定规则呢?”母亲说,“宝贝有没有想过,是他们喜欢你,他们在追求你,他们应该做你喜欢的事情,接受你的条件。” “你应该要放肆一点,不要那么软绵绵的,任人宰割。” 鹤鸢反驳:“我没有!我临走前还警告丹枫不许说出去,还——还打了他一巴掌!” “那他疼吗?”母亲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是不是问你手疼不疼?” 鹤鸢沉默的肯定。 “对喽,你这样对他们不是惩罚,是奖励。” “惩罚应该是把人当空气,怎么都不理,这样才是他们最难以忍受的。” 鹤鸢似懂非懂,“那我现在冷落丹枫,然后跟景元摊牌?” “你做决定就好,”母亲捏捏他的脸,“我只告诉你,任何时候,我们都坚定的站在你身边。” “不论怎样,我们都偏向你。” 鹤鸢擦擦眼角的一点点眼泪,“嗯,我知道的,妈咪。” “我、我喜欢三个人是正常的,对吧?” 母亲肯定:“在你身上是正常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无法接受的人,你让他离去就好。” 不会有人离去的。 鹤鸢被开解好后,打算给景元发消息。 刚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景元:一切的我都知道了。 景元:我知道一切错不在你,但我们能谈谈么? 鹤鸢:好,我三天后回来。 这三天,他要努力学习,顺便陪一陪妈咪。 景元:嗯,正好我也冷静一下。 第212章 景元:我有点生气,我气我自己怎么没能早点找到你,我气我自己没能让你完全喜欢,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鹤鸢安慰他:不,不怪你,我们回去再说。 -----------------------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位男嘉宾没出场。 出场后就是乱炖了嘿嘿。 感觉偏离主题了[笑哭] 无所谓,我会拉回来的! 第117章 番外1 和景元聊天后吃完饭, 鹤鸢洗漱了就睡。 今天好多事情! 实在是太困太累了。 他好好的睡了一晚上,不知道有两个男人牵挂了他一晚。 第二天起来时,就被这栋别墅的管家带着去做造型。 眼睛还没睁开, 就有粉刷在脸上涂抹。 “要去哪里吗?”鹤鸢问。 “有个展会,董事抽不开身, 要劳烦少爷去一趟, 过会儿我便派人来接您。” 哦,又是逛逛吃吃的社交场合。 鹤鸢眯着眼点头, 等要他穿衣服时才清醒, 钻进衣帽间换了件搭配好的衣服。 再等几周开学, 他就没那么空闲了。 到了地方,鹤鸢准备照例进去吃点东西混一混就走,忽然觉得面前不对劲。 不对啊,这是个工坊。 工坊里有吃的? 早上只吃了一个面包的鹤鸢想。 他现在是不是该转身回去吃点? 但来都来了,就这样走了很不礼貌,早点溜走去吃点好了。 鹤鸢说服了自己, 慢悠悠地走进去。 这里是展示各种高科技产品的地方, 但他读的文学艺术,对此一窍不通, 只能盲目的看来看去。 临行前管家还让他随便投几个, 鹤鸢也不知道投哪个赚钱,只能挑了几个便宜的投了进去。 另一边的后台, 怀炎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拍拍徒弟的肩膀,“我都说会有人慧眼识珠,认可你的设计。” 他指了指应星那几个被投资的技术产品。 应星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选择投资他。 展会刚开场, 还有许多投资人没看完产品,也在考虑如何分配手上的份额。 应星仔细看了看金额,每一个的手笔都很大——相较于投资平均数额来说。 八位数的金额,常人很难一下子拿出来。 他点开投资人的信息,在看到照片时愣在原地。 即便这张照片很糊,应星也一下认出是谁。 难道是看在景元的面子上? 不,这一次的展会没有署名,全部盲投,鹤鸢的情况他也了解,压根不会去了解应星的往日风格。 就连初见的那一次研讨会,青年担任的也不是技术相关人员,而是主持人。 应星十分确信,鹤鸢对此完全不知情。 可他在这一方面也没什么研究...... 那鹤鸢是怎么精准的投到他所有的产品的? 总不能是心有灵犀吧? 这个巧合的概率小到应星压根不相信这是巧合。 他想了想,从后台出来,找到了无所事事的鹤鸢。 鹤鸢正在阳台看花,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应星叫了他一声。 青年转过身来,长至臋部的黑发甩出漂亮的弧度,像是一抹挥出的剑影。 “应星哥,你也在这里?”鹤鸢惊喜地看过来,随后又说,“对哦,我早该想到的,应星哥这么优秀的人,肯定会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应星很能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鹤鸢。 他说话真的很好听。 试问,一个长的貌美如花又有礼貌的人真诚夸赞你时,你能对他摆起脸色吗? 至少应星不能。 甚至于在看到青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应星甚至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可惜,他现在的一切不过是青年指缝中随手流出的流沙。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 “谢谢你的夸赞,”应星浅笑,“对了,景元没跟你在一起么?” 他不可能直接问鹤鸢投资了什么。 景元是个很不错的切入口。 鹤鸢垂眸,“我...我最近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出来散散心。” 应星仿佛被什么击中了。 他观察青年的神色,心里止不住的推测——到底是什么事情? 按照景元的性格和应星之前的观察,鹤鸢和景元之间,景元爱的深,鹤鸢喜欢,但看不出非景元不可的感觉。 应星当时倒不是想撬墙角,而是习惯性的思考。 毕竟是团队里第一个恋爱的情侣,不免要多关注一点。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人是鹤鸢。 应星会不由自主的被鹤鸢吸引,视线不自主地跟随,脑子跟着转动,因而有了这些零碎的结论。 现在,他卑劣的思考—— 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如果这样——那应星会不会有机会? 这是应星最关心的问题。 他应该问的具体一点,但看到青年忧郁的面庞时,再多的问句都咽进嘴里。 不必如此卑劣。 应星可以光明正大地取悦鹤鸢,让自己成为最优先的备选。 他如此想着,慢慢走到鹤鸢身边。 “那你要留几天呢?”应星说,“我对这里不是很熟,可以麻烦你带我逛逛么?” 骗人。 应星不知道来这里多少次了,很多景点都已经是看厌倦的程度。 但鹤鸢显然很喜欢这种带人游览的事情。 他立刻说:“算上今天有三天,你一会儿有事吗?” “没事的话,我们先溜怎么样?” 挥去那些阴霾,青年笑着对应星眨眼,“我的事情做完了,应星哥要是没事的话,先陪我去吃顿饭怎么样?” 应星当然没事。 ——就算有事也要说成没事。 他立刻给几个要好的师兄发了短信,又收了自己的产品——鹤鸢给的投资足够多,应星自信这些都能带来巨额的回报,不愿意给除了鹤鸢以外的人分红。 有鹤鸢在,一切选择都只有鹤鸢一个选项。 得到应星的答复后,鹤鸢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这几年在国外,他除了读书以外,就没怎么社交。 也有人接近他,讨好他,但是没几天就受不了他,开始躲着他走。 鹤鸢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娇纵了。 一个人可能是对方的问题,这么多人...难道还是别人的问题? 他将这个问题跟景元说过。 景元当时这么回答:“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希望吧。” 想要接近鹤鸢读书,总得有能跟鹤鸢聊的来的话题。 聊不来的自动退出,聊的来的,景元自会出手。 他不会允许这些管不好下半.身的脏污接近鹤鸢。 哪怕只是当个朋友。 景元一直掩饰的很好,再加上鹤鸢不深究,也就一直风平浪静。 当然,鹤鸢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会赞成景元的做法。 他小时候零花钱少,但别得地方可没被亏待过。 从小到大,鹤鸢的认知里都是——自己值得最好的。 有景元珠玉在前,别得朋友似乎都少了点意思,还比景元更难相处,实在没必要。 所以严格来说,回国后通过景元认识的几个朋友,已经能算是鹤鸢的朋友了。 他兴冲冲地拉着应星出门,坐上自己的车,给司机报了个餐厅,就开始给应星介绍。 “应星哥,他们家的牛排和甜品很好吃!” 像是邀功一样表情。 在应星眼里,青年扬起的脸颊才是最甜美的糕点。 他也跟着笑,“嗯,我还没吃过,全听阿鸢的。” 应星换了称呼,更亲密了一点。 鹤鸢却像是没察觉到、或者说,他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应星拉进距离的举动。 应星哥也长得很好看,灰紫色的眼睛让人想起昂贵的宝石,很想珍藏。 白色的头发微微蜷曲,恰到好处的批下,看起来温柔许多。 精准评价一下的话,大概是人夫感和男妈妈的感,一看就很可靠的那种。 而照顾引导这种成熟的男性,给了鹤鸢很大的满足感。 他兴致勃勃的给应星介绍自己喜欢的菜品,应星也很捧场的给出自己的想象和见解,而且跟鹤鸢几乎八.九不离十。 这让鹤鸢有一种见到知己的感觉。 他对应星更热情了,甚至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做客。 “我家很大的,多住十个人都没事!” 鹤鸢拍着胸脯保证,“我觉得你肯定也爱吃我家里阿姨做的红烧肉和榴莲披萨,今晚来我家怎么样?” 应星稍微推辞了一下,“这不太好吧,要不要跟家里人说一声,跟景元报备一下。” 鹤鸢拿出手机就打字,先跟母亲说了一声。 第213章 母亲问了问对方的姓名,回复了一个“可以”。 景元回复了一个好,转而开始关心鹤鸢的状况。 鹤鸢今天心情不错,美滋滋的回复他:感觉好点了! 鹤鸢:回去就跟你说这几天的事情! 景元:那就好。 景元:我很担心你。 鹤鸢咬了咬唇,手指敲打:对不起嘛! 鹤鸢: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完全没准备好tvt 鹤鸢:抱歉元咪,我还是太胆小了。 景元:哪有。 景元:我们小鸢最勇敢了,小时候替我出头的不也是你么? 景元:你只是没有经历过,以后就好了。 鹤鸢:不会有以后了! 鹤鸢:我们晚上开视频好不好,有点想你了。 他似乎在哄人这一方面很有天赋。 围观了鹤鸢和景元聊天的应星想。 他稍稍代入自己,肯定的给出答案:如果对面的人是他,这会儿已经高兴疯了。 能被鹤鸢“想”,这种不属于应星的事情只是想想,都会让他兴奋。 更何况是被鹤鸢想着的景元。 应星很嫉妒景元。 嫉妒景元和鹤鸢一起长大,占据了对方心里首要的位置。 嫉妒景元的表白能被接受,嫉妒他们同进同出,亲密无间。 他多想那个人是自己。 鹤鸢聊完天,轻松地说:“报备完了!应星哥现在能来了吧?” 应星不会坏他的好心情,“嗯,我很期待今晚。” ...... 度过一个充实的下午后,应星同鹤鸢回到家里。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加上鹤鸢这会儿确实需要有人陪着,应星已经屈居景元之下,成了鹤鸢的第二号知心人。 虽说妈咪开解过他,但鹤鸢又不是天生的渣男,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丹枫这两天给他发了不少消息,鹤鸢挑着几句话回复,大有慢慢拖着的意思。 仅仅是这样,鹤鸢就觉得自己渣渣的。 大概撑了半天多,他就没怎么冷落丹枫,跟他讲了自己现在和应星在一起的事情。 丹枫闻言,悄悄给应星发了消息。 他的思路很简单:无法接受两个人,那就再来一个人,当有三个人时,鹤鸢会觉得两个人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而且他也没资本去和有二十年感情的景元对上,只能拉上一个同盟。 同盟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如果今日的不是应星、丹枫没看上的话,他是不屑于找这个人的。 他宁愿等等,也要给鹤鸢最好的。 应星...勉强吧。 除却财产差了点,其他的都是优秀。 关键的是,他很喜欢鹤鸢。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同为暗恋鹤鸢的人,丹枫最清楚应星看向鹤鸢时,眼中的情愫代表什么。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告诉应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一道缝隙,光凭丹枫还需要很久才能打破,但再加上应星的话,会快上不少。 丹枫想起刚刚从爷爷那边得知的事情,心里一阵憋闷。 他也是刚刚知道,鹤鸢和自己一样,都出现了返祖的现象。 不同的是,鹤鸢是伴侣方面,自己是生理方面。 其实他有两个。 那一晚之所以漫长,是他的两个全都贪心的来了一遍。 可丹枫不后悔。 鹤鸢是爽的,是喜欢的,所以他未曾停下,只是等到青年的身体极限时,才停下碰撞。 而那之后被青年讨厌,也是丹枫的报应。 好在他会放低自己的地位,以此来博取怜惜。 不论旁人如何说他,在鹤鸢面前,丹枫从未露出可怖的面孔,其中的操作空间自然多了不少。 ...... 当晚,鹤鸢洗完澡,有点睡不着。 他有点习惯抱着东西睡。 昨晚太匆忙太累,所以没在意,之前要么是景元,要么是自己的抱枕,可这里他不常来,也就没准备抱枕。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恰好手机屏幕亮了,鹤鸢点开来看。 是妈咪的消息。 妈咪:鸢鸢宝贝,我刚刚拿你朋友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算了算。 妈咪:他是最后一个。 妈咪:妈咪怕你后面有负罪感,再伤心难过,想了想还是提前跟你说比较好。 鹤鸢呆在原地。 怎么会这么巧啊! 为什么这三个人会互相认识啊! 他还想过第三个人跟现在的交际圈没有交集的话,偶尔还能逃出去玩玩。 现在绝对不行了。 鹤鸢:[哭] 鹤鸢:妈咪,他们三个互相认识,还在一个团体里啊! 鹤鸢:妈咪我怎么办? 妈咪:宝贝,直接坦白吧。 妈咪:相信自己的魅力,大不了妈咪带你去点十八个男模! 鹤鸢把自己埋进被子,抹了把眼泪。 鹤鸢:...不要男模。 鹤鸢:他们都没有这三个好看! 鹤鸢:而且景元说他们都很脏! 妈咪:...... 妈咪:那妈咪努力从现在开始找好苗子培养,争取最晚五年后让宝贝开心好不好? 鹤鸢:那太麻烦了,而且这样对人家也不好。 妈咪:宝贝不要这么想,有我们的资助,好歹他们的未来是一片坦途。 妈咪:之前在国外的那些人接近你,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脸,还有妈咪和爸爸的资产,你是知道的呀。 鹤鸢确实明白。 他读的公立学校,自然知道每个收入区间的家庭过什么日子,未来能给孩子托举到哪一步,也知道一旦搭上自己家的关系,几乎算是一步登天。 他从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在十八岁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家里就是普通有钱。 毕竟那会儿吃食堂的时候,他们一周的饭钱是两百,额外有个五十到一百的零花钱。 现在,鹤鸢随手丢出去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但还是该省省该花花。 妈咪:而且妈咪也不可能找那种有家庭的孩子给你添堵,最好的办法大概是去孤儿院之类的转转了。 鹤鸢:还、还是不麻烦了妈咪。 鹤鸢:还是和以前一样资助就好。 鹤鸢:你们养我一个就够了[叉腰] 鹤鸢:我还是坦白一下吧。 妈咪:好的宝贝。 妈咪:不过你对应星是什么意思,我听你今天的意思,对他好像很有好感。 鹤鸢:就是...你知道的,他很好看啦。 原来是这样。 深夜的办公室里,一名女士若有所思,从资助人列表里找出几张信息,递给助理,“你去联系一下这几个,我要跟他们面谈一些事情。” 助理简单瞥几眼,立刻低头应下,拿着资料出去了。 这上面的男孩或是少年,几乎都是各有特色的好看,也不知道董事长找他们做什么? 总不能是从小培养少爷的亲信吧? “嗯...喜欢好看的,那近几年都留意一下好了。” 桌上的手机再度发出声响。 鹤鸢:而且他也很优秀,还很照顾我的感受。 鹤鸢:今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开心。 妈咪:宝贝开心就好。 鹤鸢:我打算先和景元聊一下,如果他很介意的话,关系断了就断了。 鹤鸢:我感觉我对景元的感情很杂,但是都没办法割舍。 妈咪:宝贝尽管做。 没关系,后备隐藏能源在准备了。 这几个没成也没关系,反正她作为母亲,是不会让鹤鸢面前感情稀薄、一生痛苦的境地。 总会有人来的。 ...... “事情就是这样。” 鹤鸢半夜敲响应星的房门,把母亲告诉他的事情删删减减地说了。 应星恍惚:“所以今晚?” 鹤鸢理所当然:“你要是喜欢我,就让我进去,我要抱着你睡觉,不然我睡不好。” 哼哼,经过一天的磨练,他已经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鹤鸢了! 现在,他是鹤天然渣鸢! 他就要进去,抱着应星哥睡觉! 只是抱一下,一会儿让应星不要说漏嘴,他先跟景元谈着,要是景元不乐意,他就不说,景元能接受,那他就坦白一下。 没错,就这么干! 应星只犹豫了几秒,立刻侧身让开。 “对睡衣有要求么?”他问。 哪种睡衣抱起来会比较舒服? 鹤鸢靠近他,先抱了一下试试。 应星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鹤鸢闻不出是什么味道,但他很喜欢。 “这样就可以。”鹤鸢拉着应星的手腕,跌落在床上。 床帐放下,里面的人影翻滚几下,最后归于平静。 鹤鸢找应星,真纯睡觉。 第214章 应星有种错觉。 刚刚鹤鸢的故事是唬人的。 毕竟这种抱在一起睡觉的行为,更亲密的朋友也是可以做的。 可到后半夜,应星就觉得不对了。 鹤鸢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唇贴在胸膛,磨蹭着被扒拉开的衣领。 青年像是无师自通一般的舔.弄,将本就睡得不熟的应星吵醒。 偏偏他眼睛紧闭,表情平静,看起来只是做了个美味的梦。 应星不忍心吵醒他,只能尽量忽略这里的触感,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鹤鸢还在睡,但已经有醒了的迹象。 应星想起昨晚的事情,索性紧闭眼睛,侧耳听着动静。 他很好奇,鹤鸢要是看到自己做的事情,会怎么想? 胸膛上的重量轻了点,随后是一声惊呼。 惊呼戛然而止,应星感觉有双手在帮他抚平衣领,做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不知是不是鹤鸢改了主意,衣领又打开了,一双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应星哥,你醒一醒。” 应星慢慢睁眼,立刻看到青年着急的面孔,“应星哥,我、我昨晚对你做了好过分的事情!” 应星差点笑出声。 原来在鹤鸢眼里,这是“好过分”么? 那他能接受十倍甚至百倍的“好过分”么? 应星疑惑的低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没事的,这点痕迹一会儿就没了。” 鹤鸢对此有不同意见,“怎么可能一会儿就没,之前——之前我摔到这里,三四天都没消下去呢!” 应星假装没听出鹤鸢的口误,安慰道:“你那是摔伤,我这连咬痕都不算,不一样的。” 鹤鸢还想解释,但想了想,自己解开衣领,“要不...你也咬回来吧?” 宽松的衬衫下,是白腻的胸脯和青紫红交错的痕迹,看起来尤为可怜,却也涩情的让人无法抵抗。 见应星盯着没出声,鹤鸢还以为他不喜欢,立刻想要捂上。 “不喜欢的话,我再想想。” 他刚刚在做什么啊,怎么能对应星袒胸露.乳呢! 虽然有妈咪的保证,但鹤鸢不是很能确定,应星真的喜欢他。 应星起身按住他的胸脯,“不,我很喜欢。” ......... 这可是你送上门的。 那他不客气了。 鹤鸢很快被吸出了声音。 本来早上脑子还在开机,这会儿直接宕机,晕乎乎地被吸了不只是这里,还往下弄了肚脐和更下面的地方。 早晨该有的生理反应被疏解,鹤鸢在眩晕过后,神清气爽。 他竟然开始思考三个人各自的风格。 他竟然已经从一开始的恐惧变成接受了。 嗯...或者说鹤鸢本来就花心,不喜欢每天吃一样的东西。 所以……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 作者有话说:前面几张过审不太容易,标题就不改了) 总之和乐队没有一点关系了。 剩下的鱼后面再写,这个番外再有几张就能暂时结束了。 下一个是天幕观影,《盘点鹤鸢先生的情史~仙舟篇》 第118章 番外1 接下来的两天里, 鹤鸢不断强化自己的渣男心态,同时也开始思考对景元的说辞。 丹枫那边,他就心情好的时候回一下, 心情不好就放着。 现在的情况下,鹤鸢总是要给自己找个出气口的。 上赶着的丹枫就成了出气口。 丹枫本人怎么想, 鹤鸢不知道。 但鹤鸢这几天确实没胡思乱想了。 白天偶尔回一下丹枫和景元的消息, 跟应星玩,晚上跟景元视频, 然后再去敲应星的房门睡觉。 生活规律两天后, 又要回去了。 应星跟他一起回去, 把他送到家门口——也是景元家门口。 景元就在门口等着,看到应星时面露惊讶。 鹤鸢没跟他说自己遇到应星了,景元是最晚知道的那个。 他的面色冷肃了些,无言地看着鹤鸢。 最开始,鹤鸢还能理直气壮的对上,可没过几秒, 他就磕磕绊绊地解释:“凑巧在国外碰上, 就一起回来了。” 景元似笑非笑,“只是凑巧?” 那为什么, 应星会穿着一看就是鹤鸢家里手艺的衣服。 鹤鸢小时候确实不知道家里有钱, 他也从来没去外面买过衣服,他的衣服都是家里私人订制, 只为这三个人服务的团队。 不熟悉的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景元对鹤鸢的一切都很清楚,清楚到仅仅只是看到纹路,就能确定应星身上的衣服从何而来。 鹤鸢遮遮掩掩:“嗯...还一起玩了几天。” 也没做呀! 他刚刚被丹枫折磨过,这几天也就是应星帮他疏解了几次, 身上也没多少痕迹留下。 想到这里,鹤鸢又挺起身板。 反正身上没痕迹,景元也不可能看出来的! “玩了几天?” 面对景元的疑惑,鹤鸢先推着应星离开,然后拽着景元往屋里面走。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别问了!”鹤鸢锤了下他,“你都不问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吗?” 景元识趣的转移话题,“什么礼物?” 鹤鸢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紧紧包着的袋子,又掏出一个黑色蒙眼的丝带,给景元戴上。 “是惊喜哦,你不许偷偷看。”鹤鸢认真的叮嘱。 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听说男人在床上的口风最松,如果想、想达成多人he的话,在床上攻克景元,是最好的时机。 最好能让他更意乱情迷一点! 对了对了,还要录音。 录音录下来,才能避免事后反悔。 鹤鸢一边想着,一边套上了裙子。 裙子是白色的。 鹤鸢昨天问了应星,三种颜色他最喜欢哪种? 应星喜欢白色的那一套。 鹤鸢想着景元大概也会喜欢。 如果不喜欢,他还带了黑色和红色,总有喜欢的。 裙子是交叉式的,前面一个抹胸,上面是细细的吊带配上蕾.丝,遮掩了胸口的风景。 小腹那边交叉了一个蝴蝶结绑带,后面低的露出腰窝。 整个裙摆堪堪遮住臋肉,随便走动就能露出真空的下半部分。 鹤鸢穿好了,走到景元面前,有些不自在地说:“可以拿下来了。” 景元依言拿下眼罩,刚看到鹤鸢的模样就盯了好几秒。 屋里的灯光应该是调过的,暖暖、不太刺眼的光晕照在青年身上,让这身衣服的布料半透不透,隐隐约约地瞧见曲线。 若是站在原地,景元能慢慢的根据记忆复现出来。 偏偏鹤鸢在乱走。 他一会儿往前走一会儿往后走,还满脸局促的遮着裙摆和胸口,像是景元逼迫他穿上这身衣服一样。 有时候还转过身来,露出光裸白腻的脊背。 景元干脆走上前,抱起鹤鸢。 一声惊呼从青年口中传出。 “我自己走!”鹤鸢着急地说。 他录音笔还没拿出来布置好呢! 糟糕,怎么就提前让景元拿起眼罩了! 景元挑眉,像是不知道鹤鸢的小动作一样把人放下,“哦?难道还有惊喜?” 鹤鸢咬唇,犹豫了下还是点头。 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但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只能牺牲一下。 等拿到景元答应下来的凭证,看他怎么收拾景元! 鹤鸢畅享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勒令景元转过身去。 布置好后,他又匆匆忙忙地拿出一罐东西,挖了一.大块后努力挤进去。 没进去,反而全在门口蹭完了。 鹤鸢要急哭了。 ...... 好不容易挤完,他有些腿软的走到景元身后,从身后抱住景元,泄气般的把手上的粘液擦在景元衣服上。 “好、好了。” 略带哭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景元扯下丝带转身,看到一张脆生生的俏脸,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没了。 罢了罢了,他对鹤鸢压根升不起气,这一次过分点,往后还是同以前一样吧。 至于鹤鸢的这身打扮是不是单纯的“惊喜”,景元也无所谓了。 鹤鸢什么都不做,景元才该慌乱。 鹤鸢愿意为他花心思,说明自己在鹤鸢心里的地位还不错。 只要这个确定了,别得都无所谓了。 不管会有谁,他只要保证自己是最特别的就好。 景元如此想着,手指勾住了细细的吊带。 衣角紧紧勒住软肉,在手指的动作下柔软可爱。 ................................. ................................. ................................. “小鸢今天好热情,”景元游刃有余地亲亲他的嘴角,“这里吃的很深。” 第215章 鹤鸢好不容易等他好了一次,斑驳的手臂环住景元的肩颈,睁着湿润的眼睛看他。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终于来了么? 景元含笑点头,蹭了蹭鹤鸢的鼻尖,“什么事?你说。” “你先说答不答应?”鹤鸢难得胡搅蛮缠了一回。 景元:“我答应会怎样,不答应会怎样?” 他是想答应的,可一件事要是来得太轻易,景元答应的太轻易,鹤鸢怕是会觉得景元特别好哄,下一次就不上心了。 鹤鸢拧了下他的腰,“你不能不问吗!” 景元摇摇头,“除非小鸢也答应我一件事。” 鹤鸢比景元单纯多了,直接点头答应。 “好啊,那我先说!” 他得防止景元先说了和自己矛盾的事情。 景元一边点头,一边埋进去。 “我的事情是——”鹤鸢被他埋的捂住自己的嘴,还是有一声低吟泄露出来,“景元,你在干什么!” 景元笑而不语。 .............................. 鹤鸢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还想谈两个男朋友。” 他觉得自己的极限就在这里了,再多完全不行。 景元的动作一顿,装作不在意道:“是丹枫和应星?” 鹤鸢点头,“嗯。” 就这两句话,他排练了好久,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景元撞碎他“平静”的面具,咬住他的唇,掠夺青年唇中的气息。 “小鸢,贪心的孩子要被惩罚,”男人的金眸晦暗,“我想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在你决定穿这样一身衣服的时候。” 鹤鸢半阖着眼,只依稀听到“惩罚”两个字。 他确实是有赔罪的意思,这样说也没问题吧... 所以他点头了。 景元发疯似得把他按在穿衣镜上,抬着青年的下巴,手指夹着嫣红的舌尖。 “先试着承受我的全部吧。” 倒刺放出来,与皮肉纠结。 鹤鸢两眼翻白,哪里都是筷敢,哪里都是滚烫的温度。 景元怎么会有倒刺啊! “因为我是狮子啊。”他回答。 从古至今有妖怪血脉的家族就这么几个,有的已经落寞,有的在落寞后再创辉煌。 景元家就是后者。 他甚至还能成结,直到小腹鼓鼓囊囊,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时才结束这一次抽离。 鹤鸢看着镜子,能够清晰的看到白色的瀑布哗啦啦地往下流。 他身上的衣服还穿着,却是皱巴巴的模样。裙摆撩在腰腹处,像是一圈腰带。 被景元扶着,鹤鸢才没滑下来。 但他很快又被抱起,被俯身放在地毯上。 “我才两次,”景元贴着耳朵问,“告诉我,丹枫那一晚上来了几次?” 鹤鸢哪里知道这个! 他就记得自己最后睡过去的时候,丹枫好像还没停下来,醒来的时候人倒是不在。 “我不知道...” 景元似乎有些苦恼,“不知道啊。” “不知道的话,那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来了。” “小鸢要是想起来,记得跟我说。” 鹤鸢完全扛不住。 他在后半夜已经昏过去了,后面被迷迷糊糊地撞醒,发现自己趴在浴缸里。 再后面醒来的时候,他正趴在落地窗上看日出。 再一次醒来,是在中午。 这一次,他倒是好好躺在床上了。 和景元认识这么久,鹤鸢一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回事。 什么倒刺啊......那简直是刑具。 虽说扎着不疼,鹤鸢生的又比较深,可密密麻麻的神经被挑逗的感觉...至今还在身体里流淌,让他不断回想起昨晚的疯狂。 哪里都是水,哪里都有黏糊糊的一团。 鹤鸢一直觉得每天四次都算高频率了,结果对景元来说只是开胃菜吗? 丹枫也差不多。 应星目前不知道。 一想到以后要面对景元x3,他很是恐惧。 不然...不然带着他们修身养性吧! 年纪轻轻弄那么多,身体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他将这番话对景元说了后,景元疑惑地看他,“不会出问题的。” “小鸢难道还没学会吸收么?要不要我教你。” ----------------------- 作者有话说:先日三几天调整一下作息…… 最晚下周恢复日六吧[抱抱] 第119章 番外1(暂完) 鹤鸢哪里知道, 景元连这个都知道! 他确实学了点,但一直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人,结果某天得知自己身上有奇怪的血脉, 还能吃敬业。 太奇怪了,也太涩情了。 反正也不是必须的, 他完全不想用。 一想到肚子里会塞满这种黏糊糊的东西, 鹤鸢就很难接受。 他能容忍景元设进来,已经是很宽容的表现了。 所以鹤鸢直接拒绝。 “我不会去吸收什么敬业的, 你赶紧给我清理了!” 明明昨晚还在求人, 今天却像是抓住景元把柄一样, 半撒娇半命令似的吩咐景元做事。 景元揽住青年,慢慢揉着肚子。 “昨晚小鸢也答应了我的请求,还没兑现呢。” 鹤鸢还记恨着昨晚的倒刺,直接翻脸不认人,“什么请求?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景元,我知道你会难受, 但我最爱的是你啊。” “这一点不会改变的。” 鹤鸢自以为很贴心地安慰。 景元面色沉静, “哦?是这样吗?” “可我记得,我们昨晚是交换了请求吧。如果小鸢不认账的话, 那我也不认账了。” 鹤鸢立刻道:“你答应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 “而且、而且你提的要求, 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景元那个动作,一看就是想让他吸收进去, 他才不干呢。 “我提要求?”景元疑惑,“我的要求还没提呢。” 鹤鸢努力掰着他的手,“那你说说看。” 他会不会兑现,取决于景元提出的要求。 景元便说:“我想和你结婚。” “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别得我不管。” 鹤鸢很快答应下来, “可以啊。” 他本来就觉得景元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其余两位认识的时间不长,对鹤鸢来说,像是主菜之外的小菜一样。 “你早说是这个嘛。”鹤鸢有些不满,“你要说这个,我就不会赖账了。” 景元沉着脸,“那我说点别的,你就会赖账是么?” 他上前一点,靠在鹤鸢裸.露的肩膀处,手指在枕头下摸索。 一只绿色的录音笔出现在景元手中。 “你怕我赖账,所以记录下来,可你自己都不认账。” 景元露出受伤的表情,“甚至你自己都没想过兑现诺言。” “难道小鸢不想和我结婚么?” 鹤鸢慌乱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着急地握住景元的手,“我很愿意跟你结婚!你——你是我心里最好的丈夫人选,这一点从没改变过!” 景元按着他的肚子,“那刚刚为什么要赖账呢?” “因为——” 因为我不想吃你的敬业啊! 这话鹤鸢压根说不出来,只能睁着眼睛看景元,希望这位刚刚成为未婚夫的恋人能放过自己一马。 “为什么?”景元依然问,手掌按了下去。 堵着的液体被挤压,鹤鸢忍不住抽泣,难受的贴着景元,去亲他的唇撒娇。 可景元没有一点心软。 僵持了没几分钟,鹤鸢就受不住地抽噎:“我不要吸收这些......” “这些是什么?” “...就是肚子里的这些东西。” “所以是什么?” 鹤鸢捂着脸,自暴自弃地说:“敬业,我不想吸收敬业!” 景元笑了,手掌温柔的按压着小腹,拿出堵着的塞子。 “好好好,小鸢不想吃就不吃,我以后会及时清理的。” 鹤鸢嘟囔:“这还差不多。” ...... 总算了却一桩事情后,鹤鸢又过上了和从前差不多的生活。 每晚一定回景元家,有晚上十点的门禁,其余时间景元不会管他。 像是个每晚在家里等他回来的丈夫一样。 丹枫对此颇有微词,经常使手段希望鹤鸢留下过夜。 但鹤鸢非常坚决地离开,回到景元家中。 应星很遵守这一规定,不仅每晚准时送回来,还努力给鹤鸢打工挣钱,不知不觉地带飞鹤鸢,成了单独拎出来的富豪。 鹤鸢想过把钱弄回去,应星表示不需要。 “我没什么想买的,你要是心疼我...就为我买一些衣服好么?” 第216章 应星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青年人,哪里要到鹤鸢帮他买衣服的程度。 但应星给的太多了。 鹤鸢很认真地拉着他出来逛街,一套套的配下来,把应星的衣柜塞满,还给他换了个大房子。 应星出门社交,逢人问起,便自豪又温柔地说:“都是我伴侣帮我搭配的。” 大家都知道,应星目前在给他伴侣打工,自己只领死工资当零花钱。 无数人想要撬墙角,却连那位伴侣的衣角都没打探到,只能悻悻而归。 至于丹枫。 丹枫喜欢给鹤鸢打扮,但不把青年带出去,只给自己看。 他的占有欲很强,不允许有人窥.探到青年瑰丽的一面。 只有他能看,只有他才能撕下衣服,品尝其中的柔软。 鹤鸢去他家里的频率不多,一周两三次。 主要每次都很激烈,去过一次后,会有好几天的贤者时间,景元都对此颇有意见。 可丹枫说:“你已经占了名分,难道连这点都要占走吗?” 不愧是能屈能伸的熟男,直接将景元的话堵住。 还是鹤鸢说:“你下次再这样,我可就不去了。” 这才让丹枫收敛了一点。 后来,丹枫也从上头的冲劲里出来,了解到应星的做法后,加入了炫耀伴侣的队伍。 他知道自己生的好,鹤鸢喜欢,便总是在搭配过鹤鸢后,让鹤鸢给他搭配。 鹤鸢确实喜欢。 这三个男人,鹤鸢最喜欢他们不做时的样子。 每一次要做,一开始都克制,但后面总会有失控的时候。 他是真的承受不住。 最初选择陪伴、不跟他做的应星无疑分去了鹤鸢最多的白天时间。 白天是丹枫和应星来分,夜晚属于景元。 景元对鹤鸢不只是爱情,会心疼青年疲倦的样子,频率也不是很多。 至于倒刺,也只用了那一次,后面再没有出来过。 倒是鹤鸢某天追求刺.激,逼着景元放出来。 然后开始求饶。 “好哥哥...景元哥哥......你把他收回去吧?” 景元苦恼地告诉他:“出来了就得设一次才能收回去,我也没办法。” 鹤鸢两眼一黑,懊恼自己作死的行为。 他这次记住了教训,但等记忆淡化后,又让景元弄出来。 后来鹤鸢看过了有倒刺的形状,又看过了丹枫的两个,开始好奇应星的。 应星还没给他看过。 或者说,鹤鸢在在一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和应星做。 或者说,在一起以后,还没做过。 鹤鸢跟他的白天时间,要么高兴的逛街,要么就是去参观应星的工作室,或者是应星陪他上课。 他似乎是三个人里面最清闲、工作时间最自由的那个。 鹤鸢也慢慢习惯他在旁边呆着的日子。 上课的时候,有应星在旁边,他不用怕走神会不会漏了什么,因为应星会帮他记下来,还会帮他整理重点。 虽然学科压根不一样,但应星竟然也能帮他押题。 晚上回家,还有景元的一对一辅导。 鹤鸢是真觉得自己生活的每个方面都被人包办了,哪里都不用操心。 他跟妈咪说这一点的时候,母亲还说:“这样不挺好的吗?本来我也想努力一点,让你事事都不用操心的。” 鹤鸢觉得不行,他还是要奋发图强的。 要是这些事情全都被他们掌控了,那以后吵架冷战的话,他不是就在下风了吗? 鹤鸢不允许自己输,他一定要牢牢掌握主动权! 被妈咪这么一说,他反而更有尽头学习,等着以后成为一名商业上的成功人士。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一直都很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跟景元不相上下。 毕业后,他从家里企业的基层做起,也谈下不少的生意,给家里的资产增加几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也确实一直掌握着主动权,但平时很懒,不愿意用。 ——也有大家都很爱他,顺着他来的原因。 后来,他也打开了应星的盲盒,知道他来自一个失落的家族。 是狼,也有倒刺和结。 但和景元相比,应星的耳朵更让人惊喜。 他竟然有毛茸茸的耳朵! 鹤鸢兴奋的揉.搓半天才放过。 而有了在景元那边吃过的苦,鹤鸢坚决不要应星放倒刺出来,成结卡着也不可以。 他一直记得被灌满但是没办法疏解的感受,所以一开始就坚决拒绝这个。 应星尊重他的想法,很平常的、只是用很快的频率和很重的力度来服侍他,尽量让他感受到最好的快乐。 鹤鸢快乐到跟景元请了两天的假,在应星家里睡了两晚。 第三天清早,丹枫和景元齐齐登门。 “不能厚此薄彼,阿鸢,”丹枫说,“我想要至少一个晚上。” 夜晚的时间是特殊的,同床共枕也是特殊的。 那像是一种隐晦的亲密,只在夜晚的温床中.出现,丹枫和应星都不曾有过。 如果这样的殊荣只有景元有,那也就罢了。 他是鹤鸢名义上的丈夫,丹枫无法反驳。 但既然应星有了,那丹枫自然也要。 不是丈夫的人可以留宿,那他也可以。 丹枫的理由很充分。 考虑到几人的心情,鹤鸢先回去陪了景元三天,才去丹枫家里睡了一晚。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最初,鹤鸢心里是景元占一半,剩余的部分丹枫和应星平分。 后来,这三人的份量渐渐持平。 但因为习惯的原因,鹤鸢还是更愿意选择景元。 至于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番外1暂完】 ----------------------- 作者有话说:天幕观影我想想怎么写,怕太啰嗦了。 第120章 番外2:天幕观影 罗浮仙舟。 在一切事情结束, 即将举行盛大的决赛时,竞锋舰的上空出现一块巨幕。 本以为自己能休息一天放假的符玄:…… 她只能紧急启动穷观阵卜算,给出大吉。 青雀一看结果, 立刻躺下联网,一边打帝垣琼玉, 一边看着巨幕。 就他看得那些小说来说, 这上面说不准是哪个后世的人来评价这个时代呢? 不是也没关系,总归能吃点瓜, 配帝垣琼玉最新鲜了。 景元那边则是安排人到处维持秩序, 巨幕到处都有, 无法遮掩,就目前而言,维持住民众的舆论与秩序才是最重要的。 竞锋舰这边准备上场的两人临时接到通知,说是比赛因为意外延后了。 毕竟这会儿大家的目光都被巨幕吸引,打起来多没意思。 卢卡索性找了个靠近的看着。 这玩意像是投影仪,也不知道放什么影片。 约莫十秒后, 天幕有了点动静。 像是晚八点的恋爱狗血剧一样, 先出现了一句播音腔。 【他们是好兄弟,却不期爱上同一个人。】 天幕上闪现三个男人的影响, 被可爱的粉色桃心框住。 三个人里头, 卢卡只认识那位景元将军。他不禁疑惑,难道后世的仙舟将景元将军编排进了恋爱狗血剧吗? 对历史人物进行加工……似乎是每个地方都会有的事情, 也不算意外。贝洛伯格之前过得一般,但如文娱之类的产业,一直有在发展,只是倾向于义务教育而已。 卢卡就是因此熟知了历史。 仙舟这边的文化百花齐放,之前穹给他的书籍已经很开放了, 没想到后世的人也这么开放。 ——是的,关于天幕文,也是穹给他科普的。 没什么可奇怪的,卢卡就是觉得,这位景元将军就在旁边,有些许尴尬。 上面的另外两个人他都不认识,但景元将军明显是认识的。 身边的穹甚至倒吸一口凉气,直呼“大青龙”和“二舅”。 闪现过这三人后,单独出现了另一名青年。 卢卡也没见过。 但和前面的闪回不同,这一位足足占据了五秒的时间,对预告片的长度来说,应该是中心主角级别的。 旁边的字介绍他的名字——鹤鸢。 鹤鸢是一位很好看——像是歌剧院王冠一样光彩照人的人物,他大概是被三兄弟爱上的那个人? 后面闪回的几个亲密戏码证实了猜想。 【他的幸福拜他所赐。】 画面出现以下场景。 白毛男和鹤鸢车里隔花kiss.avi 白毛男和鹤鸢草坪婚礼kiss,身后的背景板有景元和龙角男.avi 白毛男接受采访,回家后与鹤鸢亲密无间,众人被甜哭.avi 总结,白毛男很幸福。 卢卡不解:“这些画面是真的还假的?” 第217章 后世真有和景元将军一模一样的人? 穹想起在匹诺康尼遇到的忆者,跟卢卡说:“说不准是流光忆庭记录下来的。” 卢卡:??? 流光忆庭会记录这个??? 不对,难道你变相承认这上面是景元本人? 按照天幕的说法,景元将军也喜欢这名青年,但只能在婚礼上当伴郎? 景元将军还有这样的过去?卢卡沉思,卢卡不懂。 景元沉思道:“真的。” 他对卢卡说:“卢卡先生听过平行宇宙吗?可能这上面发生的事情,就是某个平行宇宙里的呢。” 将军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没被影响。 穹一时兴起,好奇采访:“那将军对上面那位鹤鸢是什么看法?” 景元笑了笑,“先看看吧,第一眼给不出什么评价。” 穹没从他口中挖出什么秘辛,干脆打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天幕。 丹恒:…… 丹恒不知道怎么评价,因为穹直播的时候,画面正好来了一句—— 【他的孤寂,被他填满。】 随后—— 丹枫说在大殿上造秋千.avi 丹枫表示要嫁过去.avi 丹枫推秋千.avi 丹恒:??? 他的前世蜕麟就蜕了一半,他有点前世的记忆,所以他非常肯定,在丹枫的人生中,并未遇到过这样一位光彩照人的青年。 丹恒不禁疑问:“仙舟都有么?我来看看。” 他倒要看看,是谁搞这些野史。 景元看着这些,两只眼睛微微瞪大。 如果他不是云上五骁的一员,和丹枫应星如同兄弟手足,他也差点要信了。 毕竟这两人都太像了,几乎算得上一模一样。 但考虑到现在的技术,复刻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有难度,但也能做到。 他姑且看看,这上面的人怎么说他吧。 【而他,用一生去治愈他的伤痛。】 画面转到景元,引起一阵惊呼。 景元在幽囚狱门口接鹤鸢.avi 景元在亭子边告白.avi 景元洗手做羹汤.avi 景元拍婚纱照.avi …… 不知道这上面的人是不是特别偏爱景元,其余两位就三个画面,景元足足放了六个,是其余两位的总和。 “果然是景元将军,在这一方面也是第一!”穹看热闹不嫌事大,鼓吹道。 景元看了他一眼,“是么,那可真是景某的荣幸,能被人偏爱。” 不知怎得,景元心里有种窃喜。他似乎喜欢被偏爱——确切来说,是被上面的青年偏爱。 毕竟他们做了前两位都不曾做的事情。 但这种心情在七百年间的情感中犹如沧海一粟,只像种子一样播下,还未成长。 天幕放完景元,就开始放鹤鸢的单人影像,其中一闪而过的,还有一位卢卡熟悉的红发金眸男。 “是——是伊戈尔先生!”卢卡瞪大眼睛。 他又从景元将军那边看到合照,可画面上的对决画面,他却没有见过。 罗浮仙舟因为饮月之乱,许多资料都有缺失,伊戈尔的便在其中。 杂乱无章的画面过后,天幕熄灭,背景逐渐明亮。 两个q版小人坐在桌前,各自面前有一杯茶,右边的那位率先动起来。 “不管各位的世界有没有昼夜的概念,总之祝您早上中午晚上好,我是你们的好朋友——” “小西。” 戴着墨镜,手里拿着惊堂木的说书先生小人拍一拍桌子,“欢迎各位收看本期《鹤鸢先生的情史仙舟篇》,本节目由流光忆庭赞助播出!” “另外,本期节目还邀请了流光忆庭的【导演小姐】前来做客,大家掌声欢迎!” “情史?!”符玄震惊道,“这类八卦竟然被投到天幕上,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摸牌的青雀奇怪,“不可以吗?太卜大人难道不好奇景元将军在里面的过往?” 符玄一噎,清清嗓音,“本座并无兴趣,本座只关心景元何时让位,不关心这些情情爱爱。” 话是这么说,但太卜大人点了杯奶茶,津津有味地喝着,听着上面的小人讲话。 “讲到鹤鸢先生,除了他本人的成就与事迹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丰富的恋爱史。” 说书小人搓搓手,“那个导演小姐,最近关于鹤鸢先生与公司高管的八卦新闻是不是真的?” 带着兜帽的忆者微笑,“他们确实在谈。” 说书小人激动的脸红,“哦哦哦哦哦——那他们好事将近?难道砂金先生会成为继景元将军之后,得到那张结婚入场券的人吗?” 忆者点头,“有点可能,鹤鸢先生戒指戴上了。” 说书小人一拍惊堂木,“真是让人振奋的消息!不过八卦时间放在后面,本期节目的重点还是在仙舟上。” “这一次,我们将走进仙舟历七千年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的了解这三段波澜壮阔的感情史。” 穹听到砂金的名字,立刻呼叫托帕转播一下。 托帕:一直播着呢,翡翠女士很感兴趣,现在石心十人都在看。 穹:砂金是什么想法。 托帕:砂金觉得这三个人在衣品方面的审美不行,他来搭的话,会更好看。 穹:??? 这不对吧,哥们沦陷了? 他疑惑地抬头,打算仔细观察一下这位“鹤鸢”,看看对方有什么魔力。 ——他真好看。 穹豁然开朗,立刻明白。 符玄有点炸毛,“公司?怎么还有公司的事情?难道景元输了?” 青雀安逸的摸牌,“太卜大人别担心,将军肯定是最厉害的。” 驭空也在太卜司这边安慰,“相信景元将军,你别忘了上面的人说,继景元之后,这说明将军在其中的成就还没有达到。” 符玄:“……本座没有担心景元的意思,本座就是觉得输了会丢仙舟的脸面。” 驭空笑而不语。 “那么这第一段情史,自然是仙舟历史上唯一一位短生种百冶应星先生与冉冉升起的天才鹤鸢先生!” 说书小人闭着眼沉醉,“一切都要从那一场在罗浮仙舟举办的百冶大炼开始。” 【他,家乡不在,远渡仙舟只为复仇。】 【怀炎将军赞叹其天赋,将其收为弟子,在百冶大炼上大放异彩。】 【众多工匠曾言,应星一日不死,众工匠便无出头之日。】 画面上,是一张应星在百冶大炼的作品。 他被人刁难,拿到的材料只有废弃技巧零件。但应星却用这些零件造出了一头机关狮子,进退栩栩如生。 奖台上的应星身披奖章,奖台下的鹤鸢满脸钦佩,看向应星的眼神中含.着情愫。 “众所周知,鹤鸢与应星的第一次见面不在百冶大炼,而在应星来罗浮仙舟的第一日。” “根据节目《跟去你家可以么》讲述,应星来罗浮的第一日,鹤鸢便对其心生好奇,但彼时刚刚成年的鹤鸢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便选了个最笨的方法——” “他撞了上去。” “以下画面由流光忆庭提供。” 之间画面上的青年在路上看到应星后,思虑几秒,眼珠一转,就做出奔跑的样子撞了上去。 “这便是美好的初遇啊。” 三月七挠挠头,“额…我有点看不明白。” 穹深沉的解释:“这大概就是转角遇到爱吧。” 景元倒是有不同的见解,“我倒是觉得,这位应星也心思不纯的,诸位看他的手就知道。” “按照当事人的说辞,鹤鸢虽然有心撞上,但应星的手,也实实在在的揽上了他的腰,并且一见钟情,开始了暗恋的生涯。” “是的,他们就像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也像是分离的南北磁铁,只要一见面,就会被对方吸引,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符玄一口奶茶差点吐.出来,“这用词也太粗鄙了。” 青雀也有自己的见解:“这样才好玩啊,而且描述的很直观嘛,我看他们眼睛都拉丝了。” 符玄:“……这才第一面。” 所以景元从这里开始输了吗? 驭空感叹:“当年的晴霓和……他们也像这样如胶似漆呢。” 云璃关心地看向怀炎,“爷爷……” 怀炎摸了摸胡子,“不用担心爷爷,这里头的应星,自然有这里头的怀炎操心。” “爷爷,我是想问,这里的应星叔叔也有喜欢的人吗?” 怀炎:“……应该是没有的。” 穹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一开始就跟银狼说了这里的事,并问她刃的反应。 银狼:刃叔很奇怪 银狼:他竟然盯着看了很久 银狼:还问我怎么截图保存 银狼:还有设置屏保 第218章 银狼:恍惚.jpg 穹:哇塞 银狼:卡芙卡还说 银狼:看到这个,刃叔的魔阴身都好了点 银狼:他刚刚自己去做了顿饭 银狼:还请我们吃 银狼:很清醒 穹:…… 穹:有这么夸张? 他将这则消息分享给了景元和列车。 景元摸摸下巴,“确实不可思议,但考虑到平行宇宙的可能,也不无不可。” 他调笑道:“说不准哪天这位先生就过来了呢?” 丹恒在沉默。 他还没消化完那几段avi,也在纠结要不要录入智库。 穹理解:“这样吧,你先看着记录着,说不准等看完就有答案了。” 丹恒觉得有点道理,便坐下来看。 ----------------------- 作者有话说:来啦! 在慢慢找手感。 第121章 番外2:天幕观影 景元在发现这只是单纯的八卦后, 已经闲适的坐下,点了好几杯奶茶外卖,给另外几人分了一下。 三月七好奇:“将军不担心吗?” 景元:“担心什么呢?聊八卦也聊不出什么大事, 仙舟官方隐瞒的事情也不多,这里头就算提到, 也有太卜帮忙补救。” 原来是这样解决吗? 如果青雀在场, 大概会说:“太卜大人肯定很乐意。” 天幕上的初遇场景缩小一些,露出两个小人, 说书小人又拍了拍惊堂木。 “说起初遇, 这两位可谓是‘高山流水见知音’啊!” “在《跟去你家可以吗》的节目中, 两人都透露,他们一路从星槎海中枢聊到客栈门口,当场交换了联系方式,鹤鸢先生还给予了肯定的鼓励!” “怎么说的来着?”说书小人摇头晃脑,“直白的鼓励和笃定都太俗套,那就用约定来作为鼓励好了。” “于是, 鹤鸢先生说——” 画面换到客栈门口, 青年信誓旦旦地说:“应星先生要是成了百冶,免费给我打一把武器如何?我会用这把武器, 为你割下步离人战首的头颅。” “步离人战首?!呼雷吗?”群众搔动起来, 景元坐直了身体,想看看上面的击杀办法。 当年, 镜流生擒呼雷,仙舟无法将其杀死,只能镇压在幽囚狱中,只在最近,曜青仙舟的飞霄将军夺取赤月后, 才算结束了这位战首的一生。 武力值暂且看不出来,也不知鹤鸢是否有与战首对阵的实力,但这上面的人既然说了,那后面的结果必然是…… 果然,说书小人道:“后来的结果大家也知道,幽囚狱在某天发生动乱后,呼雷身死,据说尸首惨不忍睹,而其上的痕迹全部由仙舟兵器造成。” “当时的罗浮官方隐瞒了消息,直到鹤鸢先生在云骑军干满一百年离开、步离人再无战首出现后,才对大众公布。” “据说应星先生成为百冶后锻造的第一把武器是送给鹤鸢先生的匕首,也是这柄匕首,在鹤鸢的手中挥舞,割下了战首的头颅!” 大概是说起了特别激动的事情,说书小人的动作幅度大了不少。 她拿出一个遥控板按了按,“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击杀的场面,而我们的【导演小姐】也是靠着忆者的能力到达第一现场,留下了珍贵影像!” “在此申明,本节目大纲已发放神策府,获得官方允许!” 景元沉思:“竟然是单挑么?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幽囚狱中镇压着的呼雷虚弱许多,但也不是常人能战胜的。 太卜司的符玄差点捏爆奶茶,“呼雷?!” 驭空也是一脸凝重,“如此强大的力量,对仙舟是福是祸……” 青雀满不在乎:“司舵大人,您没听见那小西说,鹤鸢在云骑军服役一百年?” 云骑军的审核可是很严的,能成为云骑军的人,在基本道德是非观面前,绝对没有任何错误。 驭空想想也是。 穹在想自己千辛万苦打过的周本boss。 他四个人都差点翻车,鹤鸢竟然一个人就可以吗? 什么时候能进一下卡池? 不论地下如何讨论,上面的画面在加载中如实播放。 “我们可以看到,鹤鸢先生的走位非常灵活,几乎将场地利用到极致,手中的匕首……啊不是,法杖挥舞的栩栩如生!” “原来呼雷怕雷吗?还是这雷有什么奇妙的功效?导演小姐能不能解说一二?” 忆者笑而不语:“这是他的秘密,我们还是回归到感情上吧。” 小西不多问,立刻说:“好的,那么我们可以看到,鹤鸢先生灵活地拿出匕首,割下了呼雷的头颅,掏出了……” “我*仙舟粗语*!导播记得把这段切掉!” 忆者笑眯眯地看着小西的反应,“鹤鸢先生从小异于常人。他能敏锐的洞察许多人的弱点与需求,也能一眼看出一个人身上的优点与缺点,以及身上的可用之处。” 小西:“……” 说书小人扶额,“这不是他掏头盖骨割指甲的理由……” 太超前了,太震撼了。 景元也被惊讶了。 不过他见过更加血腥的场景,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在座的仙舟人都成年许久,没有引起太大的搔动。 不过……呼雷怕雷? 穹不解:“可他没有雷弱点啊,呼雷是物理风火弱点啊。” 景元:“可能不是命途的雷,而是那位鹤鸢先生自带的雷对呼雷有克制。” 弱点植入机置? 话题歪了! 小西即使调转话题,“总之,在鹤鸢先生许下承诺的三年后,他兑现了承诺,并将呼雷最坚硬的爪牙交给应星先生,托付他打造!” “据可靠消息,两人的恋情也在这一次开始。” “因为鹤鸢先生觉得,这是应星先生的心病,也是应星先生一直为之奋斗的事业,如果他这样做了,一定能让应星先生开心!”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让我们来看一看呼雷死亡的那个晚上,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请看vcr。” 【鹤鸢给应星包裹,应星打开,发现是爪牙,询问来源。】 【“还有没有别人知道?监控毁了没?还有…还有——”】 【应星关心鹤鸢会不会被处置,似乎还有要帮忙毁掉监控的意向。】 “他好爱他。” 【鹤鸢表示不会,并且展示了其余战利品,轻松地躺在屋顶上抓应星背后的飘带。】 【“这样锻造出来的武器,才能配得上我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 青年自信的模样映入眼帘,令应星心动。 “他好爱他。” “按照正常的发展,这时候,我们的两位主角应该互诉衷肠,立刻甜甜蜜蜜!” 小西摇摇头,“但大家别忘了,我在开头说了什么。” “应星先生是短生种,他的寿命最多一百年,和有着七百年寿命的鹤鸢相比,一眼看得到的尽头。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应星先生即将奔三,却不肯透露一点自己喜欢的想法。” 小西深情吟诵:“因为他爱得不想耽误鹤鸢,不想让鹤鸢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三月七开始抽泣:“这对有情人来说……也太残忍了!” 穹赞同:“是啊,时间是最无解的问题。” 又不是因为外部原因而造成的时间流苏不同,而是人本身的问题。 丹恒面露不忍。 即便刃之前有追杀他,但看到这里头对方为情所困的样子,他心里的郁气竟然散发不少。 景元表情空白。 他记忆里的应星是个狂狷的匠人,应当不会有……自卑的情绪吧? 他的不解有些明显,自认熟读许多恋爱小说的三月七为他解释,“可是应星先生从小家破人亡,一直呆在都是长生种的仙舟,身边还有好多人都看不起他……确实会有这样矛盾的性格啊!” “之前那个什么比赛的时候,不也有人给他使绊子吗?” “这种美强惨遇到小太阳、特别是对他很好、非常相信他的小太阳,肯定是一边心动一边自卑啊。” “当然……还有个可能是,应星先生是理工男,在感情方面空白,又不能刷题,所以……。” 景元似乎明白了一点,“原来如此,多谢三月小姐为我解答。” 原来恋爱会这样么? “不止如此,在开头的预告片里,还有一句话——” 【他们是好兄弟,却不期爱上同一个人。】 “没错!在当时的鹤鸢先生身边,不仅有我们熟知的(伪)黄金单身汉景元将军,还有才貌双全的龙尊饮月君!” “有这两位在,仙舟的大部分男性在他们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而作为他们好友的应星先生,自然更加清楚朋友的优秀,也知道鹤鸢先生能有更好的选择,所以,他将感情埋在心底,沉默无言,只是默默的完成鹤鸢先生的每一个委托,打造各种新奇的武器。” 第219章 三月七拍掌,“这第三个理由不就来了!” “将军,你可是罗浮俏郎君,任何人输给你都无需自卑。” 景元扑哧一笑,“那我就谢过三月小姐的夸赞了。” “当然,也有人说,如果这两位对鹤鸢先生没意思的话,这一点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小西摇摇头,“可惜,没有如果。鹤鸢先生确实收获了另外两人的喜爱,在年仅二十的年纪,就有四种选择,当真是人生赢家剧本。” “那么大家肯定很好奇,鹤鸢先生是如何让应星拥有勇气、和他在一起的呢?” “我的回答是,爱!” “没错,鹤鸢先生用一次次的行动去表达爱、表达自己的决心,终于让应星先生有了迈出龟壳的勇气!” 天上闪过几个画面,有鹤鸢笑眯眯的对应星说什么,有鹤鸢在月光下的主动亲吻,还有水族馆内的一抹鲜亮。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咱们喝口水,过个广告,马上回来!” 屏幕暂时熄灭,放了几个该作者之前的作品列表,不过都被锁上了。 什么《欢愉:重生之我是星神的宠儿》《巡猎:岚竟是我徒弟》《不朽:原来我是龙尊们的母亲》《繁育:和丈夫生了丈夫,和孩子生了孩子》……《逐火之旅:怎么老公都死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符玄两眼放空,“竟然连星神也有么?” 穹被其中一个震惊到失语。 就算他见多识广,看到那一句话时,脑子还是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隔壁的希琳和希鲁伊吗! ----------------------- 作者有话说:有兴趣可以看看居尔城的历史) 第122章 番外2:天幕观影 中场休息的时间一晃而过。 许多脑速不错的人, 已经猜到了那一句话的含义。 震惊之余,还带着点理解。 繁育虫皇,本就是虫群聚集模式, 类似于目前网文中的虫巢模式。 不过与小说不同,繁育的所有虫群, 都是虫皇本身的分.裂体, 都可以称作祂自己。 所以这是不是n那个p,有没有乱x, 还真不好说。 唯一能确定的, 大概是所有的分.裂体都一致的喜欢他。 当然, 虫群本就是因分.裂而生,这样也不奇怪。 ……但还是好震撼。 丹恒被【龙尊母亲】这四个字硬控了。 他的大脑再怎么加载,也加载不出那些混乱的关系。 龙尊的记忆里……有这一段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 倒是鳞渊境的龙师找到景元将军,说天幕胡说八道,希望能官方澄清一下。 景元表示:“那越描越黑怎么办?” 许多人会想:龙师们反应激烈,那不证明确有其事? 到时候反而更兴奋了。 就比如现在, 罗浮的论坛上已经出现了许多帖子, 要么在深挖应星、要么就是在深挖丹枫,还有人录屏放大细节, 推测当时的时间。 【溶金铄铁第一巧手:关于应星, 老夫有话要说。】 【老夫在工造司也呆了七百多年,见证过应星的辉煌。当年名震仙舟的云上五骁, 武器全部出自他手,旁人可望而不可即。如今有人在他的基础上研发出更好的武器,但在当时,他着实是断层的第一。】 【老夫也不怕丢脸,当年我还痴长他几岁, 却没有他这样的成就,如今的成绩全是时间堆起来的。】 【前排围观大佬!】 【嗯…感觉一说年龄,似乎已经猜到是哪位师傅了……】 【师傅没有实名上网,那就不必多说】 【也是。不过仙舟为什么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好像除了饮月之乱,就没什么消息了】 【没有讳莫如深。云上五骁确实是传奇,但传奇也只有十年,在仙舟人的时间长河中,只能算是一片短暂的涟漪】 【但剑首和将军应该被大家记了很久】 【我都不知道将军这样一段……】 【当年那一辈死的死,也没几个上网的了】 【溶金铄铁第一巧手:应星当年的成就无人能及,光是夺得百冶的年龄,就是所有人无法追赶的。】 【不仅天时地利人和,百冶大炼举办的时间正好,还有应星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老夫说句实话,现在的年轻人,在应星这个年龄,连点机关的基础都不会!】 【感觉被骂……】 【老师傅能说说鹤鸢不?咱们这边好像没这一位,看天幕也不像是虚构的,老师傅能不能推测一下鹤鸢的水平?】 【溶金铄铁第一巧手:这个老夫不清楚,往后看吧】 【感觉不会弱。】 【aaa同功坊老霄:应星啊…我和他是同事。】 【印象里是个很沉默的人,想象不了他谈恋爱的样子。】 【不过我围观了那一场的比赛,确实精妙。】 【可惜啊…】 【但凡是个长生种……】 【aaa同功坊老霄:他本人应该不乐意。】 【况且他对寿数没什么执念,我一直好奇他“贪取不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不准上面有答案呢?都说鹤鸢感情不顺了。】 —— 【药庐一闲人:许久未见过那位大人的英姿了。】 【白云悠悠:龙尊…母亲??龙女大人刚刚问我,她怎么忽然多了个男妈妈?你们谁教的网络用词?】 【暴躁秃头医士:应该是哪些患者聊天说的吧,而且这母亲也明显没有诞育的本事啊,要不然那一位会……?】 【观棋不语:也说不准呢。咱们是卵生,说不准以前是有母亲孵蛋的。】 【白云悠悠:……】 【白云悠悠:先不说这个,刚刚龙女大人说要找将军问点事情,现在不见了!】 【药庐一闲人:现在到处都有人,出不了事】 【药庐一闲人:不过不对啊,怎么丹枫大人会比不过那个工匠呢?丹枫大人姿容绝顶,不应该啊……】 【观棋不语:可能是觉得龙尊性冷淡吧,毕竟咱们绝育这么多年了】 【白云悠悠:那你去治治吧,别拉上我们】 【暴躁秃头医士:看下去不就知道了?说不准是觉得丹枫还能活挺久,所以先跟那工匠好个几十年,再找丹枫呢?】 【药庐一闲人:……岂有此理!】 —— 【天幕的百冶大炼时间线和我们是一样的唉。】 【我还翻到了一个记录卷宗,就连饮月之乱也是一样的,但上面的具体数额好像不一样。】 【说不准是多了个变量的原因?】 【也不是没可能,可能我哥哥就活在那个时空了】 【饮月之乱死的人还是太多了,就算很多持明也没法蜕生了,但我还是……】 【这几年持明和仙舟的关系一般,但人家是大功臣,而且数量还在减少,没必要闹了】 【翻译一下:迟早灭绝】 【无所谓,这世上没有永恒存在的物种,就连意为“不朽”的不朽星神都陨落了,我们在这里争辩的时间,连宇宙的尘埃都算不上。】 【所以龙师刚刚发的通知不用看,我在此表示,要信奉一位新的母亲,希望妈妈帮我孵蛋谢谢。】 【???】 【哥们你在搞抽象?】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有趣。都这个年代了,龙师也没什么贡献,也没必要高人一等,所以我选择会给另一个我孵蛋的妈妈】 【?我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龙女大人不善战斗,但改进丹方,用自己的实力得到大家的尊敬,龙师……那群管制着龙女大人、还一直责骂龙女大人的龙师就知道给丹鼎司惹祸!】 【你们说得我也想加入了,哪里有入口】 【从现在开始,不信龙师的任何一句话就行,我们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很好,我要再去告白一次】 —— 涛然看着网络上的风向,面色阴沉,被他找上的景元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管理罗浮社区,也算是神策将军工作的一部分。 给一直烦自己的龙师找点麻烦,真是美妙的体验。 —— 随着讨论的激烈,天幕终于再次有了动静。 “我发现大家都很好奇鹤鸢是怎么用爱让一个短生种勇敢表白的,”说书小人摇头晃脑,脸颊生出红晕,“在这一点上,显然忆者小姐更能复述事情的全貌。” 忆者捂嘴一笑,“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如果对应星这类意志坚定的人直接表白的话,可能会触发以下结局。” “以下是以两人性格模拟出来的场景。” 【鹤鸢直接告白,应星拒绝。】 【鹤鸢再次证明决心,发现应星已经人去楼空,回了朱明。】 第220章 【第一次失败。】 【鹤鸢委婉告白,说自己喜欢他,应星表示你还太年轻太冲动,自己不是很好的选择。】 【随后人去楼空。】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 【第四次……】 在经过几次失败后,鹤鸢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说—— 【应星哥来帮我掌掌眼呗。】 应星发觉鹤鸢找的不是另外两人中的任意一个,选择答应,结果在当天发现另外两人也来了。 同时,那个约定的人也不见了。 小西恍然大悟:“所以是用这种办法把人约出来的吗?” “我想起来了!《跟去你家可以吗》里面也聊过这件事!” 忆者点头,播放片段,上面讲述了前因后果。 鹤鸢胡诌了一个约会对象,结果人家没来,所以他决定—— 【我觉得我的约会计划不能泡汤,所以——】 【你们每人选两个数字吧,我要挑选一位幸运儿跟我约会。】 画面一闪,转到鹤鸢勤练骰子技巧,终于准确的骰出应星的数字。 小西尖叫:“啊啊啊啊啊他也好爱他!!!” 忆者小姐拍拍小西小人的头,“还请冷静一点,后面还需要你来解说。” “我现在就能扒拉无数个糖点!”小西给自己戴上了眼镜,“这是什么洞悉你的一切性格、照顾你一切感受的绝世好男友啊!” “我之前一直觉得应星是这一段里面体贴的那个——毕竟年龄在那里嘛,没想到鹤鸢也是!” “而且用这种草率的方法定下来,应星反而没有压力了。” “他不会觉得压力,反而觉得他是在帮忙、或者说陪小孩玩——他们这个年龄差,也确实会有这个可能。” “所以后面一天的相处里,鹤鸢要用简短的时间来攻克防线——” “好期待!” 小西点点鼠标,放出一个视频,“如果没有流光忆庭的赞助,我只能用这个视频干讲二十分钟,不开玩笑。” 视频是路人视角,详细记录了远处而来的美人鱼逐渐贴近,讲手贴在玻璃上,与应星深情对望。 在离开时,用柔软的身体比出爱心,引起小部分群众的惊呼。 应星直接追了上去,消失在视频里。 穹看完这一幕,立刻狂call银狼。 穹:二舅什么反应? 银狼:当成动态桌面了,现在征用了打印机,正在逐帧打印。 银狼:还把里头那个应星给p掉了 银狼:让我干的 穹思考一下,回复:能不能给我也p一个? 银狼:…… 银狼:我明白了 银狼:记得陪我打游戏 穹:没问题 银狼p图很快,穹直接发到列车群里,美滋滋地说:我也有美人鱼 穹:[得意] 三月七:[呆] 丹恒:[思考] 帕姆:!!! 帕姆:穹乘客,你那边还有相关信息吗! 帕姆:阿维一直在找这个人! ----------------------- 作者有话说:唉嘿[抱抱] 第123章 番外2:天幕观影 帕姆简单讲述了一个故事。 “以前跟着阿维一起开拓的时候, 他说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梦里,他帮助一个人修好了车厢,将他从无尽的黑暗里拉出, 送回到光明的世界。” “梦醒了,阿维趁着记忆清晰, 画下了对方的样子, 在开拓的路上一直在找他……” 帕姆失落地垂下耳朵,“直到……一直没找到。” 三月七心疼地隔空抚摸列车长的投影, “没关系,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对方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对不对?” “按照杨叔说的什么虚数理论, 说不准有相遇的机会?” 帕姆擦了擦眼泪,点头,“三月乘客说的没错!列车一定能完成阿维的委托!” 帕姆是星穹列车地缚灵一样的存在,无法离开,只能借助科技投影到穹身边,姬子下车帮忙维护信号。 天幕接着讲述:【想必有点年龄的小伙伴都知道这个视频来源吧?】 【要知道, 那一天的星网全被#水族馆神秘美人鱼#刷屏了, 各种各样的视角和猜测全都有,要不是罗浮网络管理的好, 两位当事人的姓名怕不是直接被扒出来!】 小西清了清嗓子。 【我个人认为, 这是攻破防线的最后一步,而在看到导演小姐给我的资料后, 我更是肯定了这一猜测!】 【请看vcr】 [鹤鸢突然亲应星,应星震惊.avi] [鹤鸢抓着应星的手壁咚告白.avi] [鹤鸢跟应星滑冰转圈圈.avi] 【以上三个,我将其命名为初级阶段!】 【首先,先打出自己的喜欢,搅乱对方的理智与情感, 不断出击,让这位母胎单身暗恋三年的百冶措不及防,直接暴露出自己也暗恋的事实!】 “啪啪啪” 三月七鼓掌,“好厉害!” 帕姆泪眼汪汪:“阿维做完梦回来也是这个反应,那几天天天早睡晚起,就想做梦重逢一次。” 三月七恍然:“原来是天然撩!” 穹指正:“三月,可能没有撩。” “有些人呼吸都是勾.引。” 三月七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就是你自己吧,眼睛直勾勾的看,还搞p图这一套,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穹也不羞赧,大大方方道:“兼具强度与美貌,为什么不喜欢?” 还对他的xp。 至于是什么xp,穹自己也不知道。 他心里只有四个字—— 他真好看。 三月七半月眼:“所以我才担心你被外面的坏人勾走啊!” “丹恒老师快管管——” 丹恒老师也在欣赏。 和三月七只是欣赏美貌不一样,这两个人,包括一直很理智的景元将军和快要被忽略的卢卡…… 一个个的,全都一副喜欢的样子! 看起来像是被刚刚那几段打动的。 不会是梦男吧…… 三月七疑惑,三月七惊恐,三月七逐渐理解。 管他们呢,反正对面不在一个时空,发病也发不出来。 但三月七还是低估了穹的抽象程度。 他已经光速改了网名和头像,彻头彻尾的开始污染身边的人。 三月七有点想删了他,但看到那张仙姿玉貌的脸—— 还是算了,总归不是垃圾桶这种抽象玩意。 姬子捂嘴笑,给三月七塞了盒小蛋糕。 “我们吃瓜就好,想拍照的话,说不准能留下点珍藏的画面。” “你说对不对,小三月?” 三月七拿出相机,准备记录这一切。 一向清冷沉默不食人间烟火的丹恒老师还有这一面? 这可比赵大宝还要有趣。 [真想让大家看看现在的丹恒老师……] 一条粉蓝色的弹幕划过天空,穹立刻看向丹恒,就连景元也打趣地看过来。 丹恒绷住脸,耳根微红的避开视线。 天幕上的人似乎看到了弹幕,顺嘴回答:【丹恒?他什么时候去当老师了,不是去当无名客了吗?】 “那里的丹恒也去当无名客了?” 景元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这么看来,星穹列车就是丹恒最好的归宿?” 毕竟,如果那个时空也发生了饮月之乱的话,这确实是比较好的去处了。 【丹恒算是我们仙舟篇的彩蛋人物,我会将他与丹枫一起讲掉。】 【现在,我们接着来看鹤鸢与应星的故事。】 【在表达了自己的喜欢、并先发制人后,鹤鸢很明白张弛有度的道理,便给予了应星一定的思考时间。】 【应星也在这一段时间里想出了几个拒绝的理由。】 【用我的话概括,就是——】 【我老,以后身体不好,你还小,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抡大锤的人怎么可能身体不好!] [咱们工造司就没有虚的!] [应星当年可是能拿起剑首的剑,这叫什么身体不好!] …… 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哪边发出来的弹幕密密麻麻的铺满上方,贴心的没有遮住画面。 小西看到弹幕,笑了一会儿。 【都说是应星为了拒绝而给出的话术了,大家不要这么真情实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黄金单身汉啊!】 【除了寿命,没有任何缺点。而且当时仙舟的婚姻平均时限是五十年,应星的寿命缺点也没什么问题了,甚至还能等他死了继承天价遗产。】 【工造司的工匠虚不虚,我不知道,但他们一定挣得多!这个我们后面讲婚礼的时候再说!】 【总之,在应星说了以下这几个理由后,全都鹤鸢有理有据的反驳了。】 第221章 【在当时的时代,抵抗衰老不是难题,难的是死亡,但世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解决死亡的问题,当时的应星不是其中之一。】 【他能做,但他不愿。在这一方面,即便是爱情,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原因就是他的身世。应星的家乡被步离人入侵,成为再也无法恢复的武器牧场,他憎恨丰饶,自然也不会追求长生。】 【宁如飞萤赴火,不做樗木长春。这是应星的原话,感谢流光忆庭的还原。】 [那鹤鸢就没意见吗?] [做人不要这么极端啊,年轻人。] 【鹤鸢当然是理解啊。】 小西奇怪:【他喜欢应星的时候,应星是短生种,这样的事实都不会阻挡他追求爱情的步伐,那应星坚定下来的想法又怎么会动摇这份感情呢?】 【说实话,这一对在最开始、在一切的最初,就透着浓浓的悲痛。】 【为什么呢?因为鹤鸢一定会感受到应星的衰老与离去。】 【或许表面没有任何变化,但就像一颗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腐烂的苹果,应星会随着年岁的增长去回避亲密,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了。】 【鹤鸢可能会奇怪,但会想明白,贴心的顺应应星的想法。】 【而比这更绝望的,是在在一起的最开始,就知道了离开的时间。】 “常人寿数八十一百,有现在的医疗条件在,活个一百多不是问题,”景元叹了口气,“但我的这位朋友,是决计不愿意躺在床上,虚度那毫无意义的时光。” “就像之前那句话,他宁愿轰轰烈烈的落幕,也不愿意苟且的活下来。” 【就算我们将寿命最大化,也无法阻挡应星会在八十年后面临死亡的事实。】 【但我相信,在最开始的时候,鹤鸢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画面切换到婚后,是《跟去你家可以吗》的片段节选。 【恋爱七年,他们之前的情感依旧。】 【他们从未讨论过关于寿命的问题,而是专心的过好每一天。】 小西双手合十。 【好磕,太好磕了!】 [主播是不是夹杂太多私货了,怎么看都是不在乎吧?] [因为不在乎,所以也不觉得寿命有什么可更改的,正好死快点给下一个人让位] 【?你在说什么傻话】 小西没有半点气恼,反而美滋滋地拿出好几个剪辑好的画面。 [鹤鸢月下主动亲应星.avi] [鹤鸢邀请应星来自己家.avi] [鹤鸢提早三个月学习美人鱼潜水,对自己严格要求.avi] 【来吧,来告诉我,这里的那一秒表现了不在乎?】 【别跟我扯性单恋哈,人家婚后也甜甜蜜蜜,每年准时庆生发双人照,营业都不忘带上亲亲老公。】 忆者清了清嗓子,示意小西不要有太多的个人情绪。 【总之,我们可以看到,鹤鸢也超爱。】 【而在这一次次的攻势中,我们的应星选手也是节节败退,最后被攻克心理防线,答应了告白!】 [这是忍者吧] [他光是看着我,我能全答应下来] [禁止扰乱市场!就要亲亲抱抱和美人鱼!] [我不一样,汪!] …… 【收敛一点,收敛一点啊,知道大家都是鹤鸢的粉丝,但还请不要在弹幕上发病】 【不过说起粉丝,就不得不提那个男人——】 【螺丝咕姆!】 【是他,找到鹤鸢拍摄广告,这才造福大众!】 【是他,排版让鹤鸢拍一整个系列,让我兑水喝了几百年!】 【是他,让鹤鸢坚持营业,让我每日都能喝到圣水!】 [什么广告?] 一条弹幕孤零零的弹出来。 [我没看过。] 穹在底下看了半天,决定问银狼。 穹:这是二舅? 银狼:嗯 银狼:他已经学会发弹幕了 银狼:厉害吧 穹:……确实厉害 【什么,你竟然没看过!】 小西尖锐爆鸣。 【我不允许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没看过!我这就去把一整个系列找出来!】 穹想了想,给银狼发消息,同时又给身边的人分享。 穹:人还没看过 穹:刃还没看过 银狼:…… 三月七:…… 丹恒:额、嗯… 景元:不错的谐音梗 -----------------------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下班要去帮忙摘杨梅…… 最近有大风天气,要是没及时摘光,都会掉在地上,抱歉,最近现生忙碌,存稿也没了,只能勉强日三一下[爆哭] 第124章 番外2:天幕观影 小西的手指飞速移动, 很快就在a站上找到视频合集。 迄今为止,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已经看不清了,点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幕, 依稀能见到几个—— [欢迎大家来看我老婆!] [我鸢美神降临] [家妻见笑了] [小鸢小鸢我们喜欢你——] …… 其中还有不少动态弹幕,全被小西手疾眼快的关掉了。 [是我老婆] 一条弹幕孤零零的划过去, 带着黑红的色彩。 银狼:不用问 银狼:是刃 银狼:他已经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 穹:…… 穹:他没发现自己上电视了? 银狼:除了那几个 银狼:谁能看得出来 银狼:不要跟常年魔阴身的人讲道理 穹:人即是刃 银狼:再说删了 这个不行! 穹还等着银狼给自己弄梦向p图呢, 他还打算有空回雅利洛一趟,找佩拉给自己约点插画。 【弹幕调整好了, 大家看吧。】 【正好我喝个水看看稿子】 一支广告的时长大概在一分钟左右, 屏幕上的青年清纯或妩媚, 有时厚实的穿着,端坐于莲台上,有时又露出一些皮肤,自然的摆出风姿绰约的姿势,一颦一笑,牵动着屏幕外的心绪。 他无疑是美的。 如果不漂亮, 也不会引来如此多的关注, 也不会让这款香水的销量经久不衰,年年都有稳定又大量的收入。 就连景元, 在看完第一支广告后, 也有了去买几套的想法。 [我eat不到啊] [香水哪里有卖啊] [能不能上个链接!!!] 灰色的、句尾还有垃圾桶图标的弹幕——毫无疑问是穹。 他想的很好。 既然天幕可以互动,那小说里的上购物车链接, 那肯定也是可以的。 小西瞥了眼摇头。 【这东西官网就能买啊】 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就看到黑红色的弹幕闪过。 [公司通缉犯] [用不了] 小西沉默了。 屏幕上的q版小人僵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挂上了一个链接。 【大哥请买】 不是他太谄媚,而是公司的通缉犯…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啊! 看那悬赏金额就知道,这些都不是好惹的硬茬子! 穹立刻加购了一套全系列的。 下完单后, 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又大又厚实的包裹。 在众人的瞩目下,他拆开包裹。 里头是整整齐齐的十二瓶香水和打包好的海报。 香水穹用不上,全给了姬子和三月七,他自己拿着海报和小卡看。 然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海报,一个系列十二份,每一份有三张,但每次只随机一张。 小卡,也是十二份,每一份有六张,随机给两张。 以上都有可能重复。 这是奸商啊! 穹忽然羡慕那边的人。 那边的人没有限时,慢慢买、再找人换,迟早能凑满,但这边的话,天幕说不准过一会儿就消失了,就买不到了。 穹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想着这段时间的燃料都去刷信用点,又咬牙买了两套。 基本都有重复的出现。 他还想再买,被姬子和三月七制止了。 三月七:“我说你这家伙,我和姬子是要泡香水澡吗?一个系列够我们用好久了,剩下的你要不去问问别人吧?” 姬子身为列车家长,则是说:“穹,一套不便宜,你要不要问问有谁跟你换?我看丹恒好像也买了点。” 三月七看过去,惊恐道:“姬子……丹恒买的不是一点啊!!” 丹恒老师快要被包裹淹没了!!! 不对,他哪来那么多钱! 丹恒:“……” 丹恒:“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公司打工,薪资待遇都不错。” 简称,他存款挺多的。 姬子:“……” 姬子:“那你怎么打算处理香水?” 丹恒想了想,在罗浮杂俎上发了个帖子。 第222章 【出天幕链接上的香水,原价半折出,套装买再优惠,不包周边】 好了,这下还能回血再买点。 穹抱住丹恒小腿,“丹恒老师——” “我就换我没有的,好不好好不好——”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为了全套的老婆,他跪了! “那、那个,你要跪的话,别跪椅子上……”三月七颤颤巍巍的出声。 这姿势着实有点……奇特。 丹恒实在不想丢人,“我跟你换,你赶紧起来。” 穹立刻起身,美滋滋地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抱着接着看天幕。 天幕上的广告已经接近尾声,对方即将讲述接下来的恋情与婚姻。 【说到爱,其实应星给出的爱也有很多。】 小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眼镜:【根据主播在地衡司工作的退休好友透露,他们在婚前签署的财产协议里,标注应星的一切财产全都交给鹤鸢打理支配,相当于上交所有资产,自己的花销全看鹤鸢心情。】 【要知道,当时的应星已经是炙手可热的百冶,随便一单都是天价数字,他本人又没有太大物欲,这些钱除了用于购买新奇材料外,没有别得高额消费。】 【所以,鹤鸢拿到的是一笔巨额流动资金。】 【当然,主播知道这时候会有人问有没有法律效力了。】 【有的有的,应星的遗嘱都写好了,就是给鹤鸢。】 【至于离婚,他也准备好了自己净身出户的协议……】 【总之,所有的财产,全都归到了鹤鸢的名下。】 [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这个确实,我认识的几个人里,但凡上交工资资产的,就算有小吵,但也过得和和美美……] [给钱的不一定爱,但不给钱的一定不爱] 【弹幕说得很对啊,确实是这些道理。】 【所以这至少证明他没有不爱对吧?】 背后的画面变成了《跟去你家可以吗》那一期节目。 【至于爱,我们不用去犄角旮旯扒糖,也不用做什么不切实的猜测,只看这个节目就行。】 【其实我们光看鹤鸢没出场前的实时弹幕,不难发现,大部分都觉得应星是一位好丈夫、做他的伴侣很幸福。】 【只是鹤鸢的出现,将这个标准无限提高了。】 【就像神子对凡人投下注视,旁人只觉得艳羡与嫉妒,不知道凡人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在短短的瞬间让神子心动。】 景元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神子么?” 与神沾上的词,总是代表着不可接近、不可留下。 将鹤鸢比作神子,就是将他看作一只无法被驯养的鸢鸟。 他会停留,但不会停留太久,因为他还要飞向远方,去看更加广阔的天空。 景元在想:这样的道理、他只是看了个似真似假的解说就能明白,那另一边的那个景元,想必也很明白。 在他之后,鹤鸢未必没有喜欢的,只是这些人都明白的太晚,都没有景元明白,所以拿不到那一张最终入场券。 仅此而已。 想要让神子的视线留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任凭上面的人将感情吹地天花乱坠,景元只在忆者保留的记忆中看到了鹤鸢眼中的兴趣与喜欢。 这份喜欢不是爱,而是在超市货架,看到心仪玩.偶的那种喜欢。 所以景元只能这么做。 可惜,他也想明白了,他的时空却没有一个鹤鸢。 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让景元知道,这个世上确实有这个人。 [这种事情只要是个好伴侣都会做吧?] 小西很不客气地说:【现在网络上口嗨的那些人,说着婚后一定比应星做得更好,实际上呢?连交个工资都做不到!】 [我愿意给他穿我仓库里最好的爆伤衣] 【?什么东西】 小西没理解,便也没管,接着说:【总之,在一切准备就绪、并且经历了一场战争后,他们准备结婚了。】 【关于这场战争,说实话没什么好讲的,基本就是仙舟这一边塔塔开,框框巡猎,赢下战争,回家结婚。】 [结婚!我也刚打完胜仗!我也要结婚!] 带着垃圾桶的弹幕极其醒目的飘过。 穹想:他们刚刚一起打完呼雷,四舍五入也是打了丰饶民,自然也算是打了胜仗。 由此可得,他可以和鹤鸢结婚。 小西很干脆的吐槽:【如果打胜仗就能跟鹤鸢结婚,哥们你排到死也轮不到你。】 别问,问就是拿着爱的号码牌的人还有很多。 不说别的,光是上新闻的那几个天天争风吃醋都打不过来了,别得小喽啰一进去就被出局,鹤鸢的面都见不到,还提结婚? 先见面,让鹤鸢记住名字再说吧。 穹:…… 是他不想的问题吗?压根没有他施展的空间啊! 他悲愤的抱紧自己的全套周边,决定努力工作攒钱,静候鹤鸢某天突破一下次元壁过来。 或者入梦也可以。 他能兑水喝一百年。 对了,他是无名客,做梦的概率会不会高一点? 穹如是想着,决定从今天开始早睡早起,一定要梦到鹤鸢。 [论起胜仗,我更有资历一点?] 带着白色.猫猫头的弹幕飘过。 符玄差点被珍珠噎到,“这、这是景元?!” 青雀犹疑:“应该是吧,咱们仙舟人都爱招财猫塑景元将军,语气也有点像。” 驭空倒是确切地说:“就是将军。” 就现在罗浮仙舟上的战场经历而言,景元将军是最长的。 他不仅能活,而且参团率百分百,整个罗浮没有比他更长的人了。 看这语气,难道景元也…… 符玄正在沉思,就听到青雀乐呵呵地说:“那要恭喜太卜大人了。” “马上,您就能升职了!” 符玄:“青雀,不许胡说!” 景元看着还挺硬朗的,估摸着没事,也没到这种程度。 而且那人来不了这里,但景元说不准为了能见鹤鸢一面,又给自己续上八百年呢? 第125章 番外2:天幕观影 青雀听完符玄的想法, 惊恐道:“那将军岂不是和隔壁的怀炎将军一个量级了?” 符玄:“景元应该不会返老还童。” 怀炎将军那是种族特性,将军… 一想到将军以这个姿态再活八百年,符玄和青雀怎么想, 大家不清楚。 但大部分人绝对会兴奋。 罗浮俏郎君能变相永生了! 这绝对好消息啊。 随着讨论度的激烈增长,许多星网上的非罗浮网友也参与进来, 断断续续地刷了几个片段。 其中就有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 她直接找到穹。 黑塔:有螺丝的新鲜事? 黑塔:广告给我看看? 穹:珍藏文件.avi [黑塔接收了文件] 黑塔:确实不错, 和我不相上下 黑塔:螺丝的眼光可以啊 黑塔:不过我记得他的香水系列是找了十二个人 穹:我老婆厉害,一个人抵十二个 黑塔:…… 黑塔:你现在很像普信男 黑塔:算了不说了, 我去问问螺丝 —— 黑塔直接将文件转发过去。 黑塔:。 [螺丝咕姆已接收] 大概过去了十来分钟后, 总算有消息回复。 螺丝咕姆:以我的信息计算, 如果启用这一只广告 螺丝咕姆:结果——销量会在现在的四倍以上 黑塔:你问问版权吧 黑塔:看着都觉得亏 螺丝咕姆:不必了,想必到现在,这支广告已经风靡宇宙 螺丝咕姆:我刚刚看到穹的朋友圈,天幕也挂了购物链接,还有周边 螺丝咕姆:相比我这里只有香水的套装,他们更愿意拥有周边 黑塔:啧 黑塔:穹又发来了一些好东西, 说是和星神有关 黑塔:我打算把他的人像塞进一个独立运行的模拟宇宙, 再打包发给博识尊 螺丝咕姆:不错的提议 螺丝咕姆:如果罗浮仙舟那边愿意的话,我希望用穷观阵给巡猎星神也发送一份 螺丝咕姆:看穹的样子, 如果星神能够打通世界, 想必很多人赞同这个提议 不可否认,天才们的力量集合起来, 也能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但那是在俱乐部绝大部分人参与的前提下。 黑塔等人的合作,在天才中已是异类,别得天才几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不搞合作。 发送给星神,是个很好的办法。 正好黑塔在研究, 正好他们需要一些星神的数据,这个提议就顺利成章了。 潜水的斯蒂芬建议:给阿哈也发一份吧 第223章 斯蒂芬:虽然我觉得他不会错过这个乐子 阮梅:我也赞同 事情越大,才更容易引来星神的目光。 黑塔利落的打包,通过一些手段发给了博识尊和阿哈。 等待星神的回应需要时间,另一边的天幕上,已经开始讲转折点了。 【甜蜜的事情说完,该说点悲伤的了。】 [不要啊——] [不想看,想要跳过] [见不得我老婆难过] 【大家稍安勿躁,本次节目有流光忆庭的赞助,里头的大料比想象的要多,大家确定不看吗?】 [更具体的虐心场面吗] [光是看历史和残留的影像都够我难受好久了] [不要啊——就这样幸福下去——] [难怪网站上这么多if线,这一对确实……唉!] [是啊,但凡没有倏忽之乱、但凡鹤鸢没有重伤、但凡白珩的寿命没有缩减、但凡……只要有一个没有发生,都不会是现在的场面] 【网站上曾经有个话题,叫做——】 【如果没有倏忽之乱,现在的云上五骁会是什么光景?】 会是什么光景? 景元认真想了想,没想出来。 他经历的事实太痛彻心扉,甚至不能去想象美好的一面。 符玄对那时候的事情有所耳闻,她是饮月之乱之后,联盟对罗浮不满,顺势推过来的制衡景元的人。 旁人只觉得太卜与将军的关系不好,不知道这两人之间诡异的默契。 也正好堵住了联盟的眼睛。 “若是没发生,我还是会来罗浮,”符玄说,“就是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景元有没有结婚。” 毕竟按照龙尊的寿命,景元少说有个一百年要等。 青雀:“我觉得将军很会挖墙脚,说不准把龙尊的一百年撬给自己了。” 符玄想了想,“确实。” —— 小西调出高赞回答的节选。 【没有倏忽之乱,云上五骁里第一个去世的会是应星。但和现在不同,他会以英雄的身份死去,后世的一代代仙舟人都会记得他的名字,知道他是整个仙舟历史上第一个短生种百冶,也是许多武器的改.革者、研发者,他的事迹能填满整整一页。】 不像现在,教科书里要避重就轻的概括他的成就,将他的成就与罪孽一样,压.在浩瀚的文字中。】 【是的,这就是没有倏忽之乱的if线。】 【但有一句话这么说——】 【历史是真正的戏剧家。】 【这样的发展是意料之中的,对一出戏剧来说,却是不合格的。】 【倏忽之乱发生的时间,是在又一次丰饶联军的失利后,彼时的步离人失去了战首,只能依附在丰饶令使倏忽身旁。】 【而倏忽,觊觎建木已久。】 【在一次里应外合下,他们对罗浮仙舟发起了进攻。】 漫天的血光不断吞噬一切,如铜墙铁壁般的云骑军支离破碎,化为巨树上的血肉。 在座的许多仙舟人多多少少都有过几十年的服役生涯,也去战场上见过,对过往的历史有所了解。 但,这不代表他们能适应这样一副惨案。 太多太多的关节被肢解吞噬,那棵巨树上出现了太多太多的人脸。 幽囚狱中跟着上网的雪衣和寒鸦,即便已经清洗了部分的记忆,在看到这一幕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一段让人恐惧的回忆。 从未直面过倏忽之乱的人,仅仅通过这一场景,仅仅通过看到腾骁与倏忽的身量对比、以及无数云骑军冲上前的惨烈……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惨痛。 [或许……他真的是有原因的] [我不赞成给罪人安上什么理由洗白,但我…我要是看到这个场面,我也会动摇一下信念] [对啊,我们拼死抵抗,帝弓一剑就能解决,那我们还有抵抗的必要吗?] [若是我们没有抵抗,那仙舟能撑到帝弓前来么?况且近几年的胜仗难道还少吗?] [再往前数数,战首被仙舟生擒,步离人在寰宇人人喊打,难道这些都不算成果?] [诸位,罗浮能有今天,还要仰赖诸位的信任与努力,何必在这些究不清的因果上吵起来呢?] [大家的初心,都是想让仙舟更好。] 小西看到这条带着招财猫的弹幕,立刻赞同:【是的是的,这位实名上网朋友所言极是!】 【应星固然事出有因,但他犯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大家可以理解,但不要理解他的罪责。】 小插曲过后,画面还在继续。 他们看见狐耳少女收到短信,毫不犹豫地去拿到燧皇,要与倏忽同归于尽。 他们看见刚刚还在广告中的青年拼命爬到星槎上,夺取燧皇,要与少女一同分担。 他们看见金人不顾一切的加大码力,冲向星槎,近距离直面了爆炸。 无数的肉块飞溅,将一切掩埋。 即便知道鹤鸢没事,但看到这一幕,他们还是担心起来。 他们害怕,鹤鸢也是这些碎片中的一部分。 应星想必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惊恐的操纵金人去挖掘,又害怕伤到鹤鸢,自己从金人里面跳出来,徒手挖掘。 越是挖掘,他心里越庆幸。 一只手臂努力举起来,手指带着应星眼熟的钻戒。 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应星找到鹤鸢带出来,连带着也找出了白珩。 两个人都伤的不清,景元丹枫镜流留下来扫尾,应星先送鹤鸢和白珩去丹鼎司照顾。 前前后后抢救了接近一天,这两位才安然无恙地被推出急救室。 鹤鸢浑身都是白纱,身上的伤口很多,需要慢慢养着。 应星抹着眼泪,忙上忙下地照顾两个人,暂时无暇去思考什么。 【至少到这里,应星还没有去思考什么】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鹤鸢身上,期待着那双蓝紫色的眼眸能够再次注视他——】 [别咯噔了主播] [氛围要被你搞没了] 【而当爱人的眼睛注视他时,应星松了口气,随后迎来了来看望的朋友。】 画面来到丹枫与应星交谈。 【所以呢,难道你觉得鹤鸢这一次以后不会冒险吗?】 【我们应该找个办法,找一个能让他活下来的办法……】 【我不想追求永生,我只是希望我的好友、我喜欢的人,能拥有完整的人生。】 …… [唉……] [不知道怎么说了] [理解,但无法原谅] …… 【……这个办法是龙师告诉我的。】 【我不信他们的话,但在化龙妙法上,他们确实研究的更加透彻。】 【应星,我们需要先做点小实验。】 “龙师???” 本来吃瓜的白露瞪大眼睛,尾巴着急的甩起来,“景元将军,这上面是真的吗?” 她的问句引来旁人的围观,众人都炯炯有神地盯着景元。 景元想了想,似是无可奈何地点头,却说:“当年是幽囚狱全权审问,我知道的不多。” “但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奇怪。” “龙师主持的蜕鳞怎么会出差错,正正好好的只蜕了一半,能够保存部分记忆。” 景元只说了这些实话。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没有任何猜测,却能引导大众的方向。 “因为他们需要丹枫记忆里的实验结果!” 一个反骨仔跳出来,“当初造出来的虽然是个孽龙,却也算是新的生命,龙师一直很想要!” 讨论声来到最高,星网上的龙师操控的舆论彻底崩盘。 ----------------------- 作者有话说:根据丹恒饮月的角色故事,饮月之乱有龙师的推动。 毕竟枫哥是个反骨仔hhhh 第126章 番外2:天幕观影 事实上, 在丹枫蜕鳞过后,新一任龙尊是个毫无武力、只会治病的奶娃娃,龙师们自然不再遮掩自己的目的。 在以持明族为主要成员的丹鼎司中发展出药王密传, 盘踞罗浮多年,甚至勾结毁灭的绝灭大君幻胧……这一桩桩、一件件勾当被暴露出来后, 龙师本就不稳的名望一跌再跌。 “那群龙师就是趴在持明身上的吸血虫!” 有人义愤填膺。 药王密传的研究笔记公之于众后, 那些永远无法蜕生、被算在丹枫头上的持明族人被统计出来,但也只能算是稍减罪过。 属于丹枫的刑法已经结束, 属于龙尊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许多人其实不信天幕, 他们只将其当成茶余饭后的娱乐去看。 虽说里面的所有时间都能对上, 但也不能证明什么。 直到来自异世的香水降落在人们身侧。 其中,丹恒算是帮了大忙。 他买的多,出出去的也多,也就有更多人体验到香水,知道他来自天幕。 第224章 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就算看乐子, 也会稍微信一信里面的文字。 更何况还有流光忆庭。 忆者只负责记录, 不会干涉其中的文字,那刚刚的影像, 就是切实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事情。 所以, 这边的饮月之乱…是否也因此而起? 【在丹枫讲述下,应星被其中的愿景击中。】 【他不在乎自己的寿命, 但他希望鹤鸢能过完完整的一生。】 【可他又害怕这场实验会失败,会连累鹤鸢,所以,应星做了个决定。】 【他决定离婚,净身出户。】 [?] [为什么?] [不理解] 穹不敢相信地说:“他竟然舍得离婚!” 如果是穹, 只要被他缠上、跟他结了婚,说什么也是不离的。 他会死死缠着鹤鸢,缠到被彻底抛弃也要一直跟着对方的步伐。 三月七很能理解:“因为他爱鹤鸢啊,所以才会担心这个。” 穹:“……” 所以他不算爱吗? 可恶! 他不可以输! “如果是我的话,”穹努力挤出哀伤的面容,“我也会放手的。” 丹恒:“……” “我觉得你不用这样,他可能会喜欢比较抽象的你。” 一听这话,穹先是高兴,随后疑惑:“丹恒老师怎么知道?” 丹恒眼神游移,含混道:“分析出来的。” 「分析?丹恒先生,确定不是你的记忆告诉你的?」 什么记忆呢? 是看到了饮月之乱后重逢的时候,喜欢的人对同伴偏爱? 还是明明有机会上前,却没有伸出的双手? 穹这样的……他约莫很喜欢吧。 丹恒想起下单后模模糊糊的记忆,有些不知所措。 他独自消化着,本想将这些埋在心里,但始作俑者与他建立了链接。 博识尊的计算速度有多快? 黑塔将文件打包过去,并说明了情况后,博识尊就在边界处碰到了阿哈。 星神能接受寰宇中的一切信息,能够选择性的接收,博识尊沉迷于自己的计算,是黑塔的文件让祂接收到天幕,让祂在刹那间,与另一边的自己共振。 一瞬间可以很短,也可以很久。 天幕的出现,说明两个世界之间存在着连接点,就像是属于两个世界的树叶有重合的地方。 星神可以加快这一速度。 不提重合后的竞争,至少在此刻,博识尊与阿哈联手,将世界的边界打破。 量子之海中的记忆涌出,作用在了丹恒身上。 他接收了属于丹枫的记忆与梦境,在恍惚间找到自己,坚定自己的身份。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丹恒淡然回答。 「如果仅靠伪装就能得到鹤鸢的心,那所有人都会是最伟大的演员。」 「可惜不是。」 丹恒评价道。 博识尊感叹:「没想到丹恒先生会如此大方。」 大方到指点自己的情敌。 丹恒没说话。 景元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看了几眼,又被白露叫走。 “将军,如果你面临这种情况,会怎么选择?” 众人竖起耳朵。 众所周知,罗浮仙舟的景元将军深谙说话的艺术,大家都很期待他的回答。 “我么?我会将这件事不经意的透露给他,”景元说,“恋人之间不该存在欺瞒,也不该瞒着对方去做危险的事情。” “不论成功与否,危险就是危险,失败了,恋人承受的痛苦是千倍百倍的。” 三月七赞同:“将军所言极是!” 其实应星这一步不是没有解法,只是他选择了隐瞒。 个中缘由,大抵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景元相信,应星有自己的犹豫和想法。 他们所见到的鹤鸢只存在于片段,应星作为枕边人,会对鹤鸢有更深的了解。 天幕接着说。 【其中的缘由,即便我们百分百还原场景,大概也无法理解,但大家都知道,这个离婚,是没有成功的。】 【鹤鸢不愿意,应星也没有办法。】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后,饮月之乱发生了。】 【他发生的时间很急促,我们由此推测,应星是在这个实验即将收尾的时候,与鹤鸢表达离婚的意愿。】 小西叹了口气。 【大家自己看吧。】 饮月之乱,很多人回忆中的噩梦。 他始于一场实验,终于孽龙的诞生与死亡,连带着带走了许多人的生命。 许多经历过的人不忍去看,但天幕上的声音无法屏蔽,他们听到了冷静的指挥。 “打他的额前,那是弱点。” “云骑军多抱几个持明卵走,我来托住这里。” “应星,丹枫,不想酿成大错的话,听我的。” …… 一道道平静的声音从一人口中说出。 他像是知晓了一切的发展一般,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了饮月之乱。 没有多少伤亡,只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在慢慢生长,填补伤口。 小西看了半晌,疑惑道:“导演小姐,鹤鸢是不是有些不对?” 忆者神秘一笑,“是不是觉得…他似乎对一切事情都太熟悉了?” “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小西愣了愣,像是被点醒一般,“难道鹤鸢早就知道了?!” 忆者失笑,“不,不是这样的。” 她摸了摸下巴,“这样吧,我再放几个珍藏片段给大家看。” 【鹤鸢第一次直面应星死亡.avi】 【鹤鸢多次行动.avi】 【鹤鸢尝试打破定居.avi】 天幕上的青年一次又一次的回溯,期望能阻止伴侣的行动,将这份灾难从源头终结。 可他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从未见过胜利的曙光。 他想过囚禁,想过强制毁坏,想过与他们一起承担……但始终没有一个期望的结局。 “……”小西的q版小人拿出纸巾,擦了擦变成面条状的眼泪,“导演小姐,你开大就开大,好歹提前说一声啊!” 天知道她看到鹤鸢抱着应星哭的时候,自己也在跟着哭。 忆者默默点头,“好,下次我会提前说明。” “不过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小西:“……” 她要是这点都不明白,那这盘点也不用做了! 与此同时,与小西同步痛哭的弹幕重新活跃起来。 [应星何德何能……!] [呜哇哇哇我的老婆,怎么有人舍得让你哭……] [老婆快来我怀里] 在一堆哭天喊地的弹幕中,有一条弹幕显得不同寻常。 [所以…饮月之乱没有死多少人是么?持明卵也被救下来了?] 小西奇怪。 【是啊,有鹤鸢的调度在,不论是云骑军还是持明族,除了个别重伤需要修养外,几乎没有伤亡。】 【叠个甲,主播没有洗白那两位的意思,他们的罪行都定了,不许反驳!】 [不,我没有引导这个风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真好啊。] 出再大事也有人帮忙兜底的感觉…真好啊。景元想。 他想起白珩的死去、饮月之乱的始末、师傅的魔阴身……好像一瞬间,所有的矛盾都激发出来,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推着他去适应将军这个位置,亲手宣判好友的罪过,亲眼看着师傅于火海中消失。 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承担。 如今回想起来,如云无留迹,随风而散,可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一场漫长而潮湿的暴雨。 真好啊,另一个景元。 他有帮助他的朋友,有喜结连理的伴侣,有着美好的未来。 景元自己…大概也是有的吧。 他一向乐观,八百年的时光也让他看淡了许多,很多时候,他的情绪都稳定的可怕。 可现在,他稀奇地感受到了名为嫉妒的情绪在胸腔蔓延。 嫉妒,是他很少会有的情绪。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都已经忘了。 景元坦然地叹气:他在嫉妒另一个景元啊。 人之常情,也罢了。 而且,嫉妒的人也不仅仅是他一个。 恐怕另一边的刃也在嫉妒这里的应星吧。 只看那弹幕就知道了。 [凭什么?] [他凭什么?]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还有丹恒。 他看着沉默,可眼里闪烁的情绪暴露了他的想法,弹幕上的瓷青色也没那么大众。 [希望下一次,我也能拥有他。] 「拥有?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127章 番外2:天幕观影 第225章 「他不会被谁拥有, 他只属于他自己。」 机械又冰冷的声音在丹恒脑中响起,令人厌烦。 丹恒不耐烦:“还请你离开。” 博识尊顿了顿,悄无声息的退出, 尝试接通天幕。 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应该能找到一些链接的地方。 天幕上, 忆者放出的片段收割了无数弹幕, 清晰的抽泣声通过广播放出来。 小西连连道:【导播,这段切掉!】 她擦了擦眼泪, 阻止语言。 【就如大家看到的一样, 这一次的损失极低, 是鹤鸢重复努力了无数次的结果……】 [倏忽之乱他怎么不回溯?] 一条明显不善的弹幕飘过。 小西想忽略,忆者按住她的手,按下遥控器,放出新的片段。 画面中,最初的鹤鸢找到办法,选择溯洄, 独自吸引注意力。 但他没想到, 倏忽的实力不仅如此。 束手无策之下,他只能选择与倏忽同归于尽。 血肉和众多云骑军一般炸开, 残尸断臂中, 血泊中,只有一根簪子栩栩如生。 那是今天早上, 应星亲手为他戴上的。 这本该是一件保护青年的装备,却没能行驶他的作用。 而后,是丰饶星神的登场。 祂的出现,引来屏幕内外的惊呼。 鹤鸢的躯体被重新塑成,却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他睡在那里, 身边的血泊像是鲜花,不会影响他的休息。 丰饶星神拥抱着他,在给他喂食什么。 什么都没有改变。 追着丰饶气息与爱人陨落消息的巡猎星神也立刻赶来,只能见到一具空壳。 冰冷的面具下,两道血水流下。 “将军,神明也会哭泣吗?”目盲的小女孩能看到天幕,疑惑地发出疑问。 按照自己学到的文字,这种血色的眼泪,应该叫血泪吧。 景元被庞大的信息量压的喘不过气来,但很快调节好,告诉小女孩:“神明在成为神明之前,或许也是人类吧。” 仙舟上关于帝弓的传说不知真假,但就现在看来,应当是真的。 小女孩表示了解,“这样啊…那祂一定很伤心吧。” “很漂亮、被很多人喜欢的大哥哥死了,大家一定很难过。” “可大哥哥不是英雄吗?英雄不应该战胜恶龙,迎娶公主吗?” 为什么会死呢? 景元也想问。 他之前猜想过,鹤鸢的回溯能力可能要在活着的时候发动,若他死了,那便是死局。 除非他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算猜到了后续的发展,景元还是为天幕上的发展揪心。 灵魂。 当初的丹枫与应星就没找到灵魂,造出来一具不知名的孽龙,死后化作白露。 与白露相处几百年的景元很清楚,白露和白珩不是一个人。 那要怎么办? 逝者的灵魂又要怎么找回? 一切似乎成了死局。 小西嚎啕大哭,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吵着每个人的耳膜,却没有任何人对此不满。 【导演小姐,求你赶紧放后续吧!!!】 【呜哇哇哇哇——你再不放后续,我就要泪流成河了!】 忆者拍拍她的头。 【这份记忆花了我很多力气,我的一位好友差点在此翻车。】 小西很上道:【我懂!导播,记得出一下额外的版权费!】 随着遥控器的声音落下,画面变暗。 灰黑色的画面里,只有手臂形状的枯树和不详的河流,以及一个撑着红伞的女人和戴着斗笠的男人。 他们坐在篝火旁,像是在重复着日复一日的日子。 直到一抹蓝紫色的光辉闯入。 死去的青年似乎在这里飘荡了很久,才在此刻来到两人面前。 他面色茫然,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礼貌的上前询问,得到红伞女子的回答与斗笠男人的回避。 青年上前询问斗笠男人,只得到模糊不清的回答。 他无法停留太久,被送回了名为忘川的地方。 穹火速转给黄泉。 来到罗浮仙舟参加演武仪典之前,他们曾在匹诺康尼经历了一次荡气回肠的冒险,也在这里结识了黄泉小姐。 还有在天幕上传绯闻的砂金和真理医生。 说起真理医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看到这个。 穹顺手好奇的问了一下。 真理医生:托花火小姐的福,整个真理大学都能免费看到转播。 穹:好的,不知道你是什么看法。 可能是对方身上有老师的威亚,穹的语气难得正常了点。 真理医生:没什么看法。 真理医生:他拒绝了天才俱乐部的邀请,在这一点上,我很赞赏。 与此同时,花火联系上了穹。 花火:小灰毛,花火大人研究出了一种装置,能够测验每个人的心跳~ 花火:猜猜拉帝奥教授的心律是多少? 花火:他看着正经,心脏已经怦怦跳了呢 联想到真理医生的回答,穹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嘴硬啊。 跟花火闲聊的功夫,黄泉那边也回了消息。 黄泉:……这样啊 黄泉:谢谢你分享的信息,我会去看一看的 穹:? 他没听懂,但对方已经掉线了。 天幕上的进程到了鹤鸢离开忘川,重返人世,被一堆金人吓到的场景。 [可爱的老婆我prprpr] [啊啊啊啊刚刚的伤心全被这一刻治愈了] [天哪…结巴的老婆也很好品,应星你吃的真好] [为什么结婚的不是我!!!] [老婆这段表情太好品了,我原地爆炸] 小西也被弹幕吓到了。 她没想到这群人心情转变的那么快。 [因为鹤鸢还好好的活着啊!] [因为老婆刚刚开了直播嘿嘿嘿] [什么?直播?!] [主播不好意思,我要去看直播了] 小西:【……】 她火速和忆者与导播商量了一下,当机立断:【走什么走?我不能转播吗】 【我们这节目有官方授权,到时候抽奖名额,我们这边的直播间也有,还有连线的机会!】 [逆天,情感类节目拿到授权?还能连线???] [这你就不懂了,小西可是正儿八经的退役云骑军,只是服役后当了主播,那边的人脉还是有的] [其实还有最近绯闻太多的原因吧……] [仙舟默许一下宣誓主权是吧,后面讲景元将军的时候,弹幕能有多大胆,我都不敢想象] [我敢想。不就是婚假三天没出门,神策府计生用品出现大量损耗么?] [这玩意能公费?] [最开始是报上去的,后来发现费用太高,所以他们自己关起门来买了] [……忽然想起了将军的狮子] 在弹幕的闲聊中,小西成功转播。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蓝紫色长发的美人,正笑着看向屏幕,旁边是一位金发的男人。 “砂金?!” 穹的声音与小西同步。 【他怎么在这里?】 小西捂脸尖叫。 她看见砂金的手在鹤鸢腰上时,更是发出尖锐爆鸣。 [???] [怎么回事,怎么直播还有他?] [难道说?] [说什么,总不会是官宣吧?] 屏幕里的青年仿佛知道大家心中所想一般,笑着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他的名字,想必不用我来介绍了。” [补药啊——] [单身的时候我还能幻想] [别慌,没结婚就有机会] [呵呵,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有个男朋友名分都是难上加难吗?] [是啊,之前都是绯闻传一段时间,然后就没后续了] [坏了,这不会真是冲着景元将军的地位来的吧] [这个倒不用担心……] [砂金是短生种,最多二三十年的保鲜期,跟将军的百年还是没法比的] 穹看到这条弹幕,震惊地看向景元,“百年?” 这放在游戏里,都算是史诗级成就了吧? 转播的小西冷静了一下,分析道:【砂金能走到这一步…我倒是没什么意外】 【他的过去知道的人不多,但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这一点在鹤鸢面前估计很加分,毕竟看着就命大】 【而且还有传言,他身上的运气很邪门,赢面就更大了。】 [……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忆者点头,“是的,砂金先生的运气确实很好。” “很多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很重要,景元将军就是全占了的例子。” “当然,他本人对婚姻的经营与对鹤鸢的理解也功不可没,不然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好。” 第226章 【是的是的,虽然这会儿是公司赢了一成,但大家不要忘了,鹤鸢每年都会在神策府住一个季度啊!】 【大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嘛?】 【这代表,鹤鸢整个人生中的四分之一——甚至更多,都是在景元身边度过的!】 [羡慕说倦了] [人家能当几百年将军,这个真比不了] [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命好啊] [但他本人也很争气,当初能被剑首看上收徒,心性天赋缺一不可] [还会吸取前两任的教训……] 【禁止拉踩!直播间禁止拉踩!】 小西义正言辞:【我们直播间只陈述事实,不搞这一套哈】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就算砂金是鹤鸢的男友,鹤鸢每年去神策府的惯例还是不会变?] [这算出.轨吗?] [叙旧的事情,怎么能算出.轨呢] [对啊对啊,而且他们不是还养了个骁卫当孩子吗,不得看看孩子?] [再不济,还有小咪和小米x代呢] [是啊是啊,回家看孩子养孩子、并规划孩子成长路线的事情,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 小西看着弹幕笑了。 【我觉得这很适配一个标题——】 【双!标!】 [老婆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一旦爱上老婆,这辈子就有了] [所以…前面几任没名分的时候,也这样?] [当然了,神策府一直有保留访客记录的,可以去查] [这又何尝不是变相的彤史] [天才!出院!!] ----------------------- 作者有话说:来了! 第128章 番外2:天幕观影 观看天幕的罗浮仙舟人心情像是大翻车一样。 什么?那个长得特别水灵的男娃娃没了?! 什么?他又活了?? 什么?他竟然和将军有一腿——这个好像开头说过了。 什么?他和公司的人官宣了??? 平心而论, 公司与仙舟之间没什么大矛盾,顶多就是公司那边一直想要抢占仙舟的市场而已。 但很多时候,会有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毕竟鹤鸢出身仙舟, 很多封建遗老会觉得,仙舟人还是和仙舟人在一起比较幸福, 知根知底。 新时代的年轻人崇尚自由恋爱, 觉得跟短生种在一起也没什么,但—— 前提是外面的短生种能在各方面打赢将军! 当然, 按照仙舟人的标准, 谁都打不赢景元。 穹还震惊在百年中。 天幕讲的第一任应星, 也就是二舅,也才捞了个十年不到,景元竟然有百年! 他肃然起敬,看向景元,“将军,有没有什么秘诀能教我?” 穹觉得, 景元不仅能攻略成功, 还能有一百年的相处,那靠得肯定不仅仅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自身也有很多优点。 景元:“……”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不是那个一百年的景元。 他连鹤鸢的面都没见过,哪里来的一百年? 现在的仙舟人一脸敬仰的看着他, 让他很不适应。 “我觉得你不如看下去,那位砂金先生的做法比较有参考。”景元说。 毕竟就算两个世界联通,他也不可能见到年少时的鹤鸢了。 真想见一见啊…… 景元无比好奇,那个时候的鹤鸢会是什么样。 他只在讲述应星的时候看到了十八岁的鹤鸢,他好奇十八岁之前, 另一个他和鹤鸢都经历了什么。 一定是很美妙的事情吧。 穹觉得景元说得有道理,专心看向天幕。 天幕上,砂金的嘴角噙着笑意,多重色彩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鹤鸢,像是一位尽职尽责的伴侣。 ——将一切解释权交给对方的那种。 穹恍然大悟,记下:要无条件服从鹤鸢的意志。 三月七瞥了一眼,大惊失色,立刻拽来姬子。 姬子:“……” 救命,这是她的薄弱点,她也不知道怎么劝说恋爱脑啊! 她看向靠谱的丹恒。 丹恒想了想,“穹,无条件会让人腻味,偶尔还是要……” “要像小辣椒!”穹立刻答,唰唰的记下来。 总之,要在绝大多数的顺从中挑出可以反抗的点,给予对方新鲜感! 他完全明白了! 三月七扯了扯嘴角,“你这样搞的,好像他未来会来一样。” 穹立刻说:“他当然会来。” 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不会骗他。 穹的信息算是和天才们同步的,他已经知道黑塔将这些打包给星神了,就等伟力降下,将两个世界打通。 所以,他要提前所有人做准备! 三月七:“……” 三月七:“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举动已经让大家都注意到了……” 像景元,估计已经看出穹的举动在做什么了。 而且其他人的情报也不一定差,像公司那边,说不准也在未雨绸缪。 穹很自信:“我们有丹恒!” 虽然这么说很没礼貌,但丹恒的前世丹枫也算是鹤鸢的一任丈夫,怎么也会念一点旧情吧…… 不过穹是不会说这个理由的。 “相信无所不能的丹恒老师,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办法!” 丹恒:“……” 他得到了丹枫的部分记忆,不知道怎么告诉穹,所谓的丈夫时间,只有三日。 鹤鸢一直在生丹枫的气。 不够恨,但更多的爱意被消磨掉,现在在三个人里吊车尾。 他只能说:“你接着看吧。” 现在说出来,估计穹也不大信。 天幕上,小西终于连线上了。 “喂,能听到吗?”温柔的嗓音被扩大传播,小西紧紧捂着嘴,捂住自己的尖叫。 她立刻说:“能!能听到的。” [主播变夹子了] [笑死,前面说得激昂顿挫,现在……啧啧啧] [人之常情] [谁见到老婆不夹] “好,请问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么?”鹤鸢笑着问。 笑声很轻,却清晰的传递出来,酥酥麻麻的,让人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小西:“想问一下您为什么会接受砂金先生?” 鹤鸢自然道:“因为喜欢呀。” “砂金他很体贴,审美也很棒,能带着我玩,这些就足够了。” 小西想了想,“所以是情绪价值给得很多,是么?” 鹤鸢:“嗯,跟他在一起很舒服。” [坏了,这个真学不来] [其实从将军那边也能看出点趋势,老婆啥都不缺,就缺持续听话的情绪价值] [将军听话?] [将军有情谊在,偶尔犯一下上也是会被原谅的)] [华妃是吧……] [不该是活着的纯元吗] [你们真的笑死,搁这宫斗上了] [不过就算是情绪价值,老婆的要求肯定也高] [是的,帅是第一条件] 小西瞥了眼弹幕,问:“那您还会去神策府吗?” 鹤鸢不假思索:“当然啊,我还要去看看我家小咪,还要看看彦卿的剑术怎么样了。” “那孩子喜欢剑,只要他有进步,我都愿意给他多造几把。” 被说到的彦卿:“我?我吗?” 他惊喜地看着景元,“将军!” 原来他也是有机会的。 景元笑道:“嗯嗯嗯,彦卿很棒,是个很好的孩子,难怪受人喜欢。” 云璃有点不服气,“爷爷,明明应星哥是你的徒弟,那——那我不该算应星叔叔的侄女,也就算鹤鸢叔叔的侄女,那叔叔是不是也该给侄女一点见面礼!” 怀炎乐呵呵:“你要是能见到他,去问问试试?” 他话刚说出来,天幕上就有人问了。 [我记得朱明仙舟的云璃算是应星的侄女?那她会不会也有?] [有的,兄弟,有的] [本人坐标朱明,鹤鸢每年都会来朱明转转,有时候会找怀炎将军,有时候单纯和云璃过上几招] [毕竟是初恋白月光的娘家,念念不忘] [悄悄说一句,鹤鸢当骁卫的时候,工造司的拨款是最爽快的] [当然审核也很严就是了] [而且不好糊弄] [因为他真的懂] 鹤鸢那边似乎也看到了弹幕,笑了笑,“云璃也有的,不过她最喜欢老铁,所以我顶多做一点护甲之类的。” [羡慕了] [赤.裸裸的裙带关系啊(x)] 小西则是想起之前看到的回忆,问:“那个,方便问一下溯回的代价么?” 她是真的想知道,发动这样的技能需不需要代价。 凡事皆有代价,是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 这种超出凡人范围的能力,势必会有凡人无法承受的代价。 鹤鸢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第227章 “……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他轻笑一声,“如果有危及我自己的代价,我可能不会去尝试。” [只是可能吗……哈基鸢……] [也就是说,就算会危机自身,也有可能去尝试] [老婆……我的老婆……信男愿斋戒十年,换代价不在老婆身上] 小西明显不信的样子似乎逗笑了鹤鸢。 “不信么?但是真的没关系。” 青年言辞恳切,却让人无法相信。 这是个星神也存在的时代,关于时间的扰乱也数不胜数——但那只与星神本尊与部分令使有关。 鹤鸢受多名星神宠爱,却没有令使的职级,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到了什么程度。 就算他能一拳轰爆一个星球,恐怕大家依然觉得他柔弱可欺。 倏忽之乱后的刻板印象,完全拽不回来了。 鹤鸢看对面的q版小人一脸严肃,笑得在砂金胸口磨蹭,蓝紫色的发丝蹭进桃心镂空,又被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拉出来。 “本来不是很想提这件事的,毕竟现在在仙舟,提那个星神不太好,”鹤鸢顿了顿,“怎么说呢…自从倏忽之乱后,药师就将祂的血条覆盖在我的血条上了——用游戏的术语来解释,大家应该能理解吧?” “然后是流光忆庭那边给我送了很多光锥,让我能保留记忆。” “所以,就算我再用什么能力,也有人给我兜底了。” “这样说得话,大家能放心吗?嗯?” 青年歪了歪头,对着屏幕眨眼。 [补药勾.引我了——] [兑水再喝一百年!!!] [我现在就要看待这个wink的纯享版!] [记得把砂金老贼去掉谢谢] 小西也被迷糊地不轻,愣是呆了一会儿,才被忆者拍醒。 她想起这里的主场是仙舟,立刻问:“那帝弓司命呢?帝弓司命有没有表示?” 符玄手里的奶茶已经空了,她看着天幕上的文字,有些难以置信。 “星神也能被调侃了?” 她并不算虔诚的信徒,顶多保持着基本的尊重,但符玄显然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人们已经对星神的情感八卦津津乐道,并衍生出了各种宫斗文学。 鹤鸢故意露出沉思的表情,看着q版小人着急才说:“岚啊——” “祂当然有啊。” “不过这种事很不方便说,说出来祂会不高兴的。” [感觉被耍了……] [(戴墨镜)呵呵,我一点都不好奇] [老婆再耍我一次!!!] [老婆踩我!!] [天哪这个恶作剧成功的小表情…我要晕了!] 小西也被晕的不轻。 鹤鸢这一下,不仅打出了击破伤害,还挂上了持续伤害,导致后面的采访文案全被牵着走。 穹不由得感叹:“我也想被这么耍一回。” 一定很爽。 三月七和姬子对视一眼,满是无奈。 帕姆一直在看,不怎么发表意见,只是在这会儿感叹:“阿维一直担心他的状态,现在看着不错呢。” 三月七好奇:“什么什么状态?” 帕姆:“说起来,这可能跟你们下一个要去的世界有关,按照阿维的说法,鹤鸢去的是祂都未到过的地方,只能依靠一截列车冲进去。” “那个地方…也叫翁法罗斯。” 姬子沉思:“难怪帕姆会同意黑天鹅小姐的建议,恐怕列车燃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应该是想找鹤鸢的踪迹吧?” 帕姆点头,“是的帕!” “但一切还是以乘客自身的安危为主哦。” ----------------------- 作者有话说:不会详写啦,是区别于主线的另一个发展。 第129章 番外2:天幕观影 连线的时间不长, 鹤鸢也只是例行公事的宣传一下新男友,直播的时间也没多少。 下播后,天幕接着讲。 【上回书说到, 鹤鸢从忘川重返人间,被一群金人吓到。】 【而每一刻都在监控鹤鸢的应星立刻从楼下的工作室赶上来, 并将这个消息通知到各处。】 画面切到景元慰问鹤鸢的场面。 “醒来就好, 一切有我。”接任将军的景元成熟又可靠,给予人无限的安全感。 鹤鸢点头, 轻轻说了个“嗯”。 他现在说话还是磕磕绊绊的, 顾忌着形象, 没在他们面前多说。 刚上任的将军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匆忙问过几句、留下补品后又离开。 不知怎么的,镜头跟着景元走了。 对此,忆者解释道:“涉及隐私的画面我们都不会记录,也不会去看。” 那放景元的做什么? 小西念着流光忆庭的慷慨,决定帮她找补。 【画面在景元将军身上, 那我也顺嘴讲个一两句】 【大家也知道啊, 联盟有群老家伙看咱们将军很不爽,之前演武仪典的时候, 说是派两个将军来助阵, 结果把咱们太卜调走了!】 【联系一下之前药王秘传、丹鼎司和绝灭大军三方勾结的事情,这明摆着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 还好咱们元帅讲道理,派来的飞霄将军和怀炎将军都是公平公正的人,这才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他们有这么大权力?] 【嚯,那是你们不知道,当初鹤鸢当骁卫的任命书足足拖了快一个月的流程才下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愁怨。】 【严重怀疑鹤鸢是不是刨过他家祖坟——我开玩笑的】 【不过幸好这群人被清算了,不然我也不敢说】 诡异的是,画面中的景元打开黄钟共鸣系统,里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要不是那鹤鸢,咱们家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 【这一回死了正好,我们给点压力,将这些罪名落实了】 【元帅?元帅也得遵守仙舟的法规,半数人同意了,那就是事实】 【证据?证据明摆着了】 【丰饶星神降临,定是有人求取不死!】 …… 画面中的景元静静听了一会儿,才开口:“诸位,鹤鸢醒了。” 光明正大的密谋,也不知道这群人是蠢还是自信。 “醒了?醒了正好,他贪取不死,正好送到十王司去。” 景元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 好在黄钟共鸣系统不会映照人的面容,他保持克制地说:“哦?不知他哪里贪取不死了,诸位有何高见?” “那身体都是丰饶星神捏的……” “还当场唤来了丰饶星神,他们之间,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景元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诸位与我,也去十王司一趟吧。” 天上天下一片哗然。 “我还以为她开玩笑的,原来是真的吗?”一名仙舟人念念有词,像是在怀疑人生。 另一名也有些恍惚,“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景元的玉兆被符玄打爆了。 “将军,联盟那边要求你尽快管束天幕……” 大抵是符玄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无礼,说起话来也没那么理直气壮。 景元无奈:“符卿,你觉得我怎么管束天幕?” 符玄:“我知道啊,所以我只说联盟要求。” 景元了然:“只要联盟那边觉得关了就行。” 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操作难度太大了。 符玄:“这简单,我这边用穷观阵发个通知,让大家不要在星网上讨论,都私底下讨论不就行了?” 青雀连连点头:“没错,而且将军现在可是美强惨,太卜大人记得添油加醋,转移一下火力!” 驭空笑了笑,“年轻人的想法就是新奇。” 总之,在符玄的一通操作下,联盟那边勉强算是糊弄过去了。 而天幕上的景元,也巧舌如簧的将所有人送进陷进。 “诸位不要忘了,仙舟人也领受了寿瘟祸祖的诅咒,按照这个说法,所有仙舟人都要进十王司了——” “不,应该说,整个仙舟都是罪人了。” “另外我还要问一句,仙舟对丰饶星神的官方称呼是寿瘟祸祖,诸位的称呼…似乎有点不对啊?” 恰好元帅也加入了会议,景元抢先说:“鹤鸢已经从忘川归来,死而复生。” “那是好事啊。” 一句话定下了这件事的性质。 “元帅!” “什么事?”元帅不耐烦,“怎么,你家里又有人被人隔空暗杀了?” 景元:“……” “那我改日将报告交上来。” “嗯,就这样吧。” 本该剑拔弩张的氛围消散的一干二净,刚刚密谋的人甚至没有开口的机会。 小西看着这份记忆,满脸问号。 【导演小姐,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大声密谋啊?】 忆者也奇怪。 【原本不是这样的…我看一看……】 第228章 她检查了一下记忆,从中听到了清脆的笑声。 【抱歉,这份记忆大概被欢愉扰乱了,出现了一些误差。】 【但我以流光忆庭的名誉保证,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属实。】 [所以老婆以前还经历了这么大的委屈!] [可恶!] 【嗯…其实大家如果比较关注新闻的话,应该能翻到当时的肃清行动。】 【这一次的行动力,联盟就肃清了不少人员。】 【没有给官方说话的意思,但就目前看来,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了。】 【好了好了,我们作为一个娱乐节目,不要整这些苦大仇深的东西!】 小西调试画面。 【让我们接着来看饮月之乱的后续吧!】 后续无非就是轮流被带进幽囚狱审问。 鹤鸢来过许多次,这一次也很平静的结束了。 门口的景元在接他,两个人走在路上,沉默不语。 景元先开口:“小鸢,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 “别忘了,我还要带你吃香喝辣的。” 儿时的画面忽然浮现在眼前。 景元立志要成为云骑军时,鹤鸢肯定他的理想,并畅享未来。 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少年认真的约定,看得围观群众发出奇怪的声音。 [天哪…告诉我怎么能生他好不好] [太可爱了哈特软软的] [小时候的老婆也太萌了] [天惹…老婆要情绪价值算什么高要求,老婆给别人的情绪价值也很多!] 【没错!其实从我刚刚的讲述和《跟去你家》这一档节目,都能很明显的反应一件事——】 【鹤鸢是不吝啬夸奖的。】 【如果他把你当朋友,那你可能被夸到自信心爆棚】 小西调出几个图片。 【喏,你们看看应星婚前和婚后的对比,一整个幸福男人的味道,怎么都遮不住。】 [靠,一想到他天天和老婆共事,老婆还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请应星归还属于我的人生(x)] [他幸福我一点都不嫉妒…但我还是想着,如果是我就好了] [所以他搞这些完全是脑子没转过弯来吧] [当时寿瘟祸祖和帝弓司命都来,怎么着鹤鸢也不会死吧……] [前面的,那是一条线,正常发展是鹤鸢没死,但重伤,需要养病,而且身体挂上了debuff] [好吧…为了老婆我确实会这么做,我理解了] 【咳咳!关于这个问题,咱们是讨论不出结果来的。】 【还是聚焦于鹤鸢的下一任,传奇的三日入赘龙尊——龙王赘婿——丹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主播太有梗了] [龙尊,赘婿,何尝不是一种龙王赘婿] [更戏剧性的,是这位赘婿没有婚礼,只有官宣,然后同居了三天,老婆就不要他了] [?是存心报复吗?] 穹震惊地看向丹恒,“丹恒老师你——” 丹恒老师你前世做了什么?怎么只有三天啊? 丹恒叹了口气,“你自己没看吗?丹枫是饮月之乱的发起者。” 穹反应过来,“所以他讨厌丹枫?” 景元随口说:“讨厌倒没那么多,顶多是别扭吧。” “他应当是喜欢的,但丹枫做了这些事,让他的喜欢很别扭。” “再怎么说,他如今的年岁对仙舟人来说,还只是沧海一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关系,所以选择履行诺言后逃避了。” 丹恒默默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穹叹了口气,“那没办法了,看来列车这边只能靠我了!” 丹恒没有感情的回应,“嗯,靠你了。” 小西清了清嗓音,将焦点拉回来。 【事情要从鹤鸢的一次义工说起。】 【众所周知,咱们鹤鸢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热心肠,上到击杀丰饶孽物,下到找猫找狗,他都能做!】 【再加上当时的学校提倡义工,咱们鹤鸢就拉上景元,去丹鼎司当义工。】 【好巧不巧,龙尊就在丹鼎司。】 【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真要说起来,丹枫是三个人里第二个认识鹤鸢的,也是第二个结婚的。】 [万年老二(x)] [啊啊啊啊啊啊丹枫你有点惨了] [老婆是最惨的,两个朋友全被卷进去了] [是啊,不敢想老婆有多伤心,感觉跟景元在一起的最初时间里,也是在互相舔.舐伤口吧] [幻视两只猫挤在一起……] [猜你想看:小咪粘着小米] [萌物!] 【调侃的话题到此为止!】 【从目前的信息来看,鹤鸢与丹枫的交集不算多,主要集中在景元在云上五骁时期,看着没什么好讲的】 【但,大家不要忘了,鹤鸢那个费劲心思的约会!】 【是的没错,丹枫是个很敢的人,在选定应星后,他直接问:】 “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三个都来一遍呢?” ----------------------- 作者有话说:还有多久能写完…… 努力加速中,我不能摆烂了啊啊啊啊啊 第130章 番外2:天幕观影 天幕配合着画面道:【我们常说,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而丹枫,就是一个勇敢又敢做的人。】 “谈恋爱只和一个人谈,有什么意思?” ——【这是丹枫的原话, 听着像是在为鹤鸢考虑。】 【但当时的情境是什么呢?】 【是鹤鸢刚刚选定了应星作为约会对象。】 小西拉出一个投票。 【来吧,大家投投看, 要是鹤鸢选了丹枫, 他还会不会说这种话?】 【会(1%)/不会(99%)】 穹目光呆滞:“上个龙尊是这样的性格?” 不过他对丹枫的了解仅限于只言片语,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 景元淡定地点头, “嗯...跟我想得大差不差。” 小西看着投票结果, 有些惊讶。 【竟然还有人选会?是哪位, 可以采访一下吗?】 [额,他…他人挺好的?] 明显的灰色垃圾桶,是穹没错了。 丹恒一直以来都很靠谱,穹也没见过他有怎么...嗯...有勇气的地方,于是想当然了。 小西沉默了。 【他人确实不错啊,但咱们情感类节目, 具体就让弹幕里的人补充就好。】 【总之, 勇敢的丹枫获得了第二个约会的名额,紧接着应星。】 【很难想象, 应星被攻略下来后, 在面对自己准恋人还要和别人约会的画面时,是什么想法。】 [所以他俩能一起搞研究……我就很不懂。] [这个不冲突的, 主要是有一个共同目标。] [特别那个目标还是他们爱的人x] 穹难以理解。 他看向丹恒,面含疑惑:“丹恒,你知道理由吗?” 丹恒为丹枫辩解一两句:“不全是为了鹤鸢,也有为了持明族未来的意思。” “在罗浮仙舟上的日子里,你应该明白持明族现在的困境了。” 穹明白了。 “繁衍问题对吗?” “嗯。” 当然, 不论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当时的丹枫确实是用鹤鸢当突破口,劝说了应星。 事实上,丹枫还有个更加隐秘的理由。 持明族是可以轮回转世的,是接近不朽的存在,不像仙舟人,有了魔阴身,就宣告寿命终结,压入幽囚狱。 历代龙尊都是一个人。 关于这个说法,丹枫不是特别认同,但他知道,很多时候,这个人会是他。 他做着同鹤鸢来世再续的美梦。 而这一点,他从未告诉应星。 这是他的私心。 景元看了他一眼,没戳穿。 天幕上,小西还在滔滔不绝。 【并且,丹枫不仅勇敢,还有完备的全套计划!】 画面上,丹枫说只需要陪他一天就好。 并且今日正好是封印建木的大日子,鹤鸢可以来围观。 【我可是从持明族那边打听了,这种祭祀的事情,如果龙尊坚决一点,龙师都去不了!是非常私人的场合,还是在作为禁地的祈龙坛上!】 【但丹枫就是说——】 【“你是我的客人,自然能来。”】 【就连鹤鸢问有没有注意事项的时候,丹枫也说没有。】 [6] [绝了啊,应星能赢下这一局,真的不容易] 【而且丹枫更绝的是什么?】 【是卖惨!】 [???] [龙尊和惨粘的上边吗?] 【这你就不懂了,不是还有龙师吗?】 【这丹枫啊,直接先手一个龙师偷偷拿龙尊的私库去干龌.龊勾当,让鹤鸢为他打抱不平,又用高额委托费引诱当时经济不太自由的鹤鸢,这一来二去的,鹤鸢就深深体会到了龙尊的不易。】 第229章 [丹枫可以说是继雨别之后最强势的龙尊了,他会被龙师欺负?] [他欺负龙师还差不多] [虽然但是,就算龙尊压制住了龙师,这种积年已久的制度还是能使绊子的] [丹枫看着强势,是因为他成功了,没成功的压根没法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也没资格跟鹤鸢在一起()] 穹看着丹恒。 他左看右看,也不觉得丹恒是会卖惨的人,也不会那么...茶茶的。 所以丹恒老师不是丹枫。 但现在丹恒老师疑似喜欢鹤鸢了,那他会不会变成这样? 应该不会吧。 感觉丹恒老师做不出这种表情。 他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专心看天幕记笔记。 【在帮龙尊追回财产后,来到晚上,丹枫又秀了一番厨艺,让鹤鸢赞叹不已。】 【这一连环的套路,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很难想象,这是丹枫临时做出来的计划。】 画面上,鹤鸢正夸赞丹枫的厨艺,又捂着肚子像是吃撑了难受。 丹枫问要不要接着做委托。 鹤鸢说用约会时间做委托不好吧。 丹枫笑了,“你三年没来鳞渊境一次,这次不做,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鹤鸢心虚地跟着丹枫做委托。 ——丹枫做,他坐着拿钱。 随后俩人走到水边,丹枫说景色正好,时间也早,要不要去潜水玩玩,还送了一颗避水珠。 【来来来,大家说,这一个片段里的丹枫表现的怎么样?】 【又是秀厨艺又是控诉鹤鸢的冷淡,还顺带用龙师给自己塑造了惨惨的形象。】 【就问你,绝不绝?】 [嘶......] [太绝了,绝的我要睡大觉了] [鹤鸢很难追吗?为什么要这样子弯弯绕绕?] [以前可能是s级,现在大概是9s级] 小西当即回答:【对,鹤鸢很难追。】 【但其实难追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标准。】 【他找男朋友或者短期伴侣,首先要看身材和脸,再看学历之类的外在条件,如果能达到他的标准,基本就成功了一半。】 【后面的就看自己造化了】 [不是难追,是要求高] [而且随着前夫哥的增加,这个要求会越来越高] [放以前至少能当一任丈夫的砂金,现在当个男友都费力] [没办法,谁让他是仙舟人] [也幸好是仙舟人,想不出失去鹤鸢后,我过得会是什么日子。] [我也是] 穹眼冒金星:“那、那我还有机会吗?” 他非常乐观的评价自己一番后,发现自己似乎很穷...... 要养的角色一堆,还要每天花钱强化遗器,信用点几乎不超过五位数。 和资产上亿的砂金以及赏金上亿的刃相比,他那稳定贫穷的资产似乎完全入不了鹤鸢的眼。 丹恒:“......” 丹恒:“他不只是看钱的,你身上还是有优点能吸引他的。” 三月七吐槽:“翻垃圾桶的优点吗?” 丹恒想了想,“说不准他觉得有趣呢?” 毕竟鹤鸢可能没见过掏垃圾桶甚至还和垃圾桶称兄道弟、竞争垃圾桶之王的人吧? 三月七:“......” 三月七:“好像也有道理,穹,我相信你!” 穹乐观的接受鼓励,“好,到时候我一定带他去看我最喜欢的垃圾桶!” “还要送他金色的垃圾!” 那可是能回秘技点的垃圾! 丹恒扶额:“我觉得你还是给他吃奇巧零食比较好。” 不影响他人的抽象是有趣,影响了就是讨厌。 希望穹能把控住这个度。 景元还安慰他:“和我比起来,你肯定是比较有希望的。” 毕竟鹤鸢已经有了一个景元,他这个景元,看着似乎没什么竞争力了。 【好的,说回正题】 【总之,我们美强惨的龙尊也是美美带着鹤鸢去潜水了哈】 【那一路上,那小手就没分开过,还一路给人介绍,生怕鹤鸢玩的不够尽兴!】 【而且不止如此——】 小西神神秘秘地问:【大家有见过饮月君的龙形吗?】 [?] [什么龙形,龙尊有龙形是吗!] 【没错!接下来,就让大家领略一下饮月君的龙形!】 说着,画面变成了丹枫变龙,背着鹤鸢冲出海面,在波月古海上极速飞翔。 [???] [不是...你们龙尊是恋爱脑吗???] [我靠,原来还有这种杀手锏吗] [为什么我一个持明没有见过啊!] [这龙好好看] 【没想到吧,丹枫为了鹤鸢绞尽脑汁,竟然想出了用龙形去勾.引!】 【要知道,放眼整个寰宇,能被称作龙的后裔的没多少,能变龙的更少!】 【再加上他自己那优秀的条件,可不得把鹤鸢迷的死死的!】 [所以...应星是怎么打败他的?] [越看越好奇了] [一个需要鹤鸢主动,一个直接拉满情绪价值,怎么说也得选后面这个!] [我也奇怪当初丹枫大人为什么会输] [对啊对啊,明明他们当时都...] [都什么(警觉)] [都那个了啊,好几次呢,晚上在浴池,白天在寝宫和正殿] [是啊,那些动静和寝宫里换下来的床单,一点都做不了假] [...事情好像变得扑朔迷离了] [不对啊,我记得鹤鸢说过,他和应星都是第一次来着] [所以到底是什么!!!] [忆者大人能不能解答一下] 忆者摇头,“不好意思,涉及隐私问题,我们不便解答。” 小西也很想知道。 【什么动静啊?我这里拿到的只有进浴室前泡澡的画面。】 穹炯炯有神地盯着天幕。 泡澡? 也就是说...会有清透的衣服!!! 就算没有,那水流贴在身上的样子...总该会有的吧。 希望忆者小姐放点18+的内容。 -----------------------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131章 番外2:天幕观影 但事实让穹失望了。 说是泡澡, 其实只有入浴那一瞬的画面。 他只来得及看到那一瞬间被蒸腾成粉色的脖颈和细痩的腰线,再无其他。 画面直接来到第二天。 忆者只是微笑。 善见天的主人——记忆星神浮黎是个心眼极小的星神,祂不愿给任何人看见爱人意乱情迷的模样。 那些记忆全被珍藏在仓库中, 偶尔被拿出来把.玩。 祂嫉妒着这些创造记忆的人,也希望其中有祂。 可惜, 在早期的追求中, 星神那种罔顾意愿的做法令鹤鸢厌恶,从许久之前到现在, 竟无一位星神获得一个名分。 祂们只能单方面眷顾着星神的宠儿, 期望青年能回头看一眼。 墙壁还未完全打破, 祂们无法放肆。 可即便打破,祂们也无法罔顾鹤鸢的意愿。 被爱人仇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虽说星神限制了关于鹤鸢的影响,但只要忆者想,总是能通过别人的记忆去拼凑出内容。 比如深更半夜,龙师偷建木被抓包的事情。 这属于后来的附加内容,小西的稿子里没有, 只能即兴发挥。 【关于鹤鸢和丹枫的隐私问题, 主播这里不做探讨哈】 【这种事情只有问当事人才能得到确切答案,我要是在这里一通分析, 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 到时候神策府把我告了怎么办?】 【我还想吃点官粮,大家也别发散了——】 【“丹枫哥……我、我喝了酒头好疼, 睡不着出来走走……”】 “然后就、就看见他们鬼鬼祟祟地要往禁地走……”】 画面上,穿着宽松睡袍,缩在龙尊怀里,领口露出大片紫红的青年引起一阵阵弹幕狂潮。 [这绝对搞了!] [我靠这个印子,丹枫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老婆不要跟他跟我吧, 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我超——] 小西也愣住了,随后眼冒金星,像是快要晕过去了。 【这是——这是早年珍惜款的鹤鸢!!!】 【天哪家人们,你们有没有见过神策府小米撒娇的视频,跟这个一模一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妖妃了] [我也……] [妖妃!!!霍乱龙尊!!!] [握草还真有龙师咬钩了] [别理了,他们是真不懂。妖妃对老婆是赞美,是荣誉,而且这妖妃还要带个引号] 【打断一下大家!】 第230章 【妖妃可以调侃,但我这里要为鹤鸢和丹枫正名,他们干的事都没到这个程度,纯纯龙师污蔑!!!】 穹一脸赞同的点头,“没错!” “是朕执意喜欢鹤鸢的,要怪就怪朕!” [是妖妃还是祥瑞,我自有定夺!] [没错,爱妃明明是祥瑞,瞧瞧咱们仙舟,多欣欣向荣啊] [是啊,看景元将军工作的多么有劲啊(虽然仅限一个季度)] [为了老婆的一句夸赞,真是什么都能干啊……] 符玄:“???” 符玄:“景元什么意思!!” 工作是他钓猫的工具吗! 有没有一点对工作的尊重!!! 青雀懒散:“工作有什么需要的尊重的?” 符玄:“……” 可恶! 【好了,提醒完之后,我们接着看吧。】 【这一段主播也没看过,所以对其中的细节不是很清楚。】 【鹤鸢对丹枫梨花带雨.avi】 【龙师怒斥.avi】 【鹤鸢哭诉龙师污蔑他妖妃.avi】 【鹤鸢给龙师看龙尊的杰作,并直言都是龙尊的锅.avi】 【龙师开始怀疑龙尊的x能力.avi】 一连串的变化看得所有人是一愣一愣的。 穹猫猫头困惑:“所以真的只亲了吗?” 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龙尊这么能忍的吗! [不是说你们持明很那个啥吗?怎么龙尊?] [难道真的没了繁衍能力,那个也没了?] [??你们在造谣什么,丹枫大人很强的好不好?] [对啊对啊,当时过了个晚上,鹤鸢可是连衣服都要丹枫大人帮忙穿呢!] [还有这事!] [细嗦!] 【给丹枫辟个谣哈】 【丹枫的除了x子没有活性以外,其他都有的,不要乱带节奏,懂?】 小西整顿完弹幕,继续播放。 在龙师的怒目下,两人你侬我侬,丹枫甚至大秀厨艺,说要做出好喝的醒酒汤。 将龙师忽略了个彻底。 丹枫一意维护鹤鸢,跟龙师作对,从始至终都没顾及过龙师的想法,还拆穿了龙师的目的——建木。 当然,大家也看到了鹤鸢的小动作。 两个人配合默契,直接让龙师灰溜溜的跑了。 小西感叹:【真是一出大戏啊。】 [其实...光看这个片段,说老婆是妖妃完全没问题......] [是的......我们小鸢就是超级魅魔,是所有人口中的“妖妃”] [所以这个妖妃为什么不能来勾.引我!我要闹了!] [是皇帝吗你就闹?] [人龙尊都没自称皇帝,你这就梦上了?] 穹摸了摸鼻子。 他流鼻血了。 世上怎会有这样又可爱又漂亮的人,把他迷的晕乎乎的...... 如果鹤鸢在他面前出现,只要一个眼神,他什么都会做的。 所以快点出现在我眼前吧!!! 穹不住的祈祷。 他擦鼻血的样子被三月七拍下,发到了列车群里。 杨叔:[惊恐] 杨叔:我们是不是得给穹上点健康教育课? 帕姆:[震惊] 帕姆:严格来说,穹乘客的年龄还没到上这种课的年纪帕 三月七:但是...他已经情窦初开了 姬子:[流汗] 帕姆:那、那瓦.尔.特乘客安排一下帕 □□:[叹气] □□: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景元看着天幕,陷入沉思。 本身仙舟联盟就通报了龙师的罪行,证据确凿,再加上龙师这几百年的经营也就那样,大家基本都相信了。 但这一次的片段弄出来,直接实锤了。 零零散散的弹幕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原来还真是龙师啊......] [你反射神经有点久] [不难猜到] [作为从丹枫时代到后面龙尊的时代,我只能说现在的大家没吃过好的] [丹枫是会给我们做主争取利益了,龙师只会拿着这些,给自己争取利益] [开眼了] [难怪丹枫不怕,估计每个仙舟的龙师都不太行] [不是,前面的不要扫射好不好,我们朱明可没有这种极品] [我们......] 弹幕吵成一锅粥了。 景元笑眯眯的添油加柴,接着看画面。 画面上的鹤鸢和丹枫相携离去,回到卧室。 最后,一个电视剧常用的窗帘下放,后面一片黑屏。 只能在最后看到一点鹤鸢骑上去的影子。 但这也足够劲.爆了。 小西当场来了句:【啊啊啊啊踩我!!!】 [主播别发病了] [我靠这你能忍???] [我收回我觉得应星吃的好这句话。吃得好不好,自在人心,我觉得丹枫吃得最好。] [对了,应星要是想反驳,也可以出来说一说,拿出证据] [图穷见匕了] [我支持应星现身说法反驳!] [最好有图有视频,不许开灯] 【你们别在我直播间开起来啊】 【被封了我在神策府那边怎么做人?】 眼见着弹幕要在危险边缘试探,小西立刻出来整顿弹幕。 [丹枫压根没睡过。] 一条黑金红混色的弹幕飘过。 穹立刻询问银狼,只得到一句—— “刃叔正在跟人对线。” 穹转头去问丹恒,丹恒拒绝回答。 问景元,景元倒是给了个答案:“可能是饮月之乱的问题。” “你看,饮月之乱发生的时候,鹤鸢和应星还是夫妻关系,就算饮月之乱后离婚,和丹枫在一起,但丹枫也要受罚。” “所以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而丹枫又是饮月之乱的始作俑者,所以鹤鸢对他的心情应该很复杂。” “只结婚但不睡,也是有可能的。” 穹恍然大悟,更加坚定了自己不隐瞒的准则。 他当然不是什么老涩批,但要是跟老婆在一起了还不能和老婆安眠...他真的会哭的! 他理解了,弹幕显然没有理解。 [没睡?] [坐上去了叫没睡?不用这么挽尊] [就是,我老婆爱坐谁坐谁,我全部支持] [龙尊张的好,让我老婆睡睡怎么了] [不睡有点可惜,但最可惜的是龙尊,他没福气] [他就是没福气] 眼见着又是一轮争辩,小西立刻往后放,却没想到后面是鳞渊境侍从视角。 只见侍从一路走到门口。 门紧紧掩着,却传来暧昧不清的声音,像是猫儿叫春一般,让人脸红心跳。 [这是...18+??] [天惹,感谢丹枫,让我有了睡前素材] [循环播放了] 小西惊疑不定地看向忆者。 忆者依旧是标志性微笑,似乎不觉得自己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随着侍从的视角,他们在声音停歇后来到里面,看见鹤鸢趴在床上,丹枫站在床边给他揉背。 [啊这……] [你就给我看这个??] [什么啊,我还以为早上会有紧张刺激的打斗,结果就这?] 小西憋着笑,不敢说话。 随后就是侍从视角的收拾床单衣物,以及一点对鹤鸢的观察。 丹枫像是打扮洋娃娃一样给鹤鸢穿好看的衣服,走起来步步生莲,更衬得面庞娇.艳。 [在审美这一块,我是认同丹枫的] [好看到爆炸] 穹跟着记录下来—— 【老婆喜欢好看的衣服,要攒信用点去定制】 不过,老婆会出皮肤吗? 如果出的话,他希望是这一套。 ----------------------- 作者有话说:家里的杨梅告一段落了! 明天开始试着多写点,感谢宝宝们的不离不弃,本章掉落红包,啾咪~ 第132章 番外2:天幕观影 侍从的视角真的很好品。 远距离看着, 丹枫整个人把鹤鸢环在怀里,桌上的脂粉盒打开,用手指一点点的晕开, 在唇上涂抹色彩。 甚至还在眉心画了个花钿,用的是金色细粉, 涂出莲花的样子。 饮月君的伴生物与标志就是莲花, 如此一来,就像是给人打标记一样。 而这等闺中趣事, 耳鬓厮磨般的触碰, 不像是朋友, 倒像是新婚夫妻之间的调.情。 谁信他们是朋友! 谁信他们只是体验恋爱啊! 这才过去一天,已经从昨天刚开始恋爱加速到新婚燕尔了。 [想不到应星怎么赢] [其实从各个方面来说,应星跟丹枫算是不相上下的,但奈何他的恋爱部分算是老婆单方面追赶,丹枫则是非常好的在宠...] 第231章 [是的,跟应星约会, 老婆还要辛辛苦苦的学潜水表演, 还会被拒绝的哭出来] [丹枫直接带老婆无痛潜水了......] [对不起应星,我前面嗑的很开心, 但这一波我站丹枫] [让老婆伤心的事情我做不到] 小西闭了麦, 看向一旁的忆者。 “有这么大的料怎么不早说啊!!!!” “我都不知道怎么弄了,这让我怎么解说!!” 忆者捏捏她的脸, “那我把多余的信用点退回来?” “不,不用,”小西开了麦,“这么明显的糖我都解说不了,我也不用干这一行了!” 【诸位, 什么感想?】 【是不是感觉跟误入了新婚夫妻甜甜蜜蜜的场合?】 【是的,丹枫就是这样的,年龄比别人大几百岁的龙尊就是这么有心机!】 【我们慢慢回顾一下——】 白露疑惑:“我也几百岁了,为什么我没有心机?” “将军,怎么才能有心机?” 跑来照看龙女的灵砂:“……” 灵砂耐心解释,“龙女大人,这上面的人其实说夸张了,丹枫虽然有小手段,但他最多用的是真心。” 没有真心,再多的手段和心机都无法打动对方。 景元赞同:“是这个道理。” 白露看了看他们,只能接着看天上怎么说了。 【最开始先卖惨对不对?先表现自己过的有点艰难,然后找鹤鸢帮忙,表现出自己的不易之处。】 【但大家要知道,老...鹤鸢会吃这种招数一次,却不大可能吃第二次,所以丹枫也只是用这个给自己加一点筹码,为后面的留宿做准备。】 【你看应星,应星也是约会中间有个晚上,他留宿了吗?肯定有他不肯的原因,但鹤鸢也没留他是不是?】 【丹枫不一样,丹枫想留,而且他还知道不能直接留!】 【他先说自己家里浴池很大、还有很多珍珠能玩——这跟我家的猫会后空翻一个道理,本质都是通过别的新奇物品来吸引人的到来。】 【太有手段了!我们鹤鸢还只是个刚二十出头、涉世未深的成年人,哪里抵得住嘛!】 [我了个心机龙尊狠狠爱] [他肯为朕花心思就好(x)] [丹枫这一套确实厉害啊,至少放在应星后面,如果没有饮月之乱的话,我会无脑支持丹枫的]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坚定的将军党!] [是的,将军才是唯一正宫!是最适合老婆的伴侣!] 穹看向景元,“将军,他们在夸你。” 景元:“……” 他有些无奈,“不论怎么样,这都是另一个景元努力的成果,还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穹立刻明白,“我懂,我就是太好奇,另一个将军是怎么做到的......” 也很好奇,丹枫是怎么输的。 现在看起来,简直是形势大好啊! 【并且,丹枫极其擅长下钩子。】 【你们看,从一开始进去鳞渊境就说祭祀表演,拖到晚上才开始!】 【虽然因为龙尊小心眼,在场的没有第三个人,我们看不到,但光看鹤鸢的态度就知道,绝对美的好吧!】 【绝对把鹤鸢迷的死死的,不然能有后面的这些事?】 [这是赤.裸.裸的色.诱!!!] [所以龙尊才是妖妃?] [是的,我们老婆生来就是要当皇帝的(x)] [丹枫你真的...我以为龙尊很高冷放不下身段呢] [哪里给你的错觉,在鹤鸢面前,有哪个是高冷的?] [就连应星拒绝也是温温柔柔的,生怕鹤鸢伤心...] [仙舟魅魔名不虚传] “异世界的丹枫吃得真好。”穹默默感叹。 哪里像他,只能在这里眼巴巴地看着,吃一点跟空气似的边角料。 跟着吃了点边角料的丹恒默默移开视线。 那些莫名涌进来的记忆确实美味——除了里面的人不是他自己。 【然后我们再看深更半夜的事情。】 【我小声说一句,鹤鸢如果半夜能起来的话,那丹枫大概率没有......】 【所以至少在这里之前,丹枫都是很遵守规则的。】 [懂了,之后不一定。] [就老婆坐上去的那个样子...丹枫能忍得住?] [能忍住的都是忍者了] [能忍住的去和应星坐一桌] 【而且深夜教训龙师这件事,某种程度上表明鹤鸢确实认可了丹枫的话,觉得龙师做事很过分。】 【所以,他大概率会更加心疼丹枫。】 【毕竟这会儿还年轻,没见过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可恶...] [就这么让丹枫吃到好的了] [卖惨...龙尊卖惨......真的,我很少把这两个词组在一起] [但如果是龙师的话,其实也不意外,毕竟他们对龙女大人也就那样] [?这都多久的老黄历了,我记得那些闹事的龙师全被收拾了,再加上鹤鸢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解决持明人口的办法,现在已经没有龙师敢作妖了] “解决持明人口?!”原本愤恨看着天上的龙师忽然爆发了激烈的反应。 “怎么可能!他一个仙舟人,哪里来的渠道!” 龙师冷静地说,“一定是丹枫将办法告诉了他,让他独享功劳!” 毕竟在饮月之乱的时候,丹枫创造出来的孽龙虽然狂躁,但的的确确是持明,甚至遗留下来的持明卵还变成了现在的龙女白露。 丹枫的办法是对的,但他不肯告诉龙师。 “我们必须去要到办法。” 一个龙师眼睛一转,发了个弹幕。 [鹤鸢的办法?不见得吧,我记得丹枫不也创造出了新的人,现在的龙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对啊对啊,那可是云上五骁之一的白珩血肉所化,说不准还是故人转世呢!] [你说谁故人转世?]黑金红的弹幕飘过,泛着冷冷的杀气。 [你是有什么毛病吗?再说龙女大人是谁谁转世,小心遭雷劈!] [我去,都星历八千年了,还有人敢这么说,是被整顿的不够多吗?] [@鹤鸢,这里有漏网之鱼,快点定位清理一下,我们持明还想过好日子] [救命,楼上的持明族老哥太搞笑了...] [搞笑有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才是傻x] [从前丹枫时代来的人点了] [老哥活的够久] [所以那人怎么没回我了?] 没回? 大概是因为被雷劈了吧。 景元想起刚刚打来的电话,差点笑出声。 他忍住了。 毕竟“龙师的角被雷劈断”这种事,说出去还是... 不行,真的忍不住了。 这种事怎么忍得住啊! 这种事哪里需要保密啊! 这种事...... 据云骑军来报,那房间里还有烤肉味,外焦里嫩了。 [可能是被雷劈了吧] 带着招财猫的弹幕默默飘过。 [有道理。] [我是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说这种理论。] [是啊,当初有人找丹恒说他是丹枫转世,还要和他为爱决斗...] [下场是被鹤鸢揍了一顿] [为什么奖励他!] [我靠,有别的意图!] [安心,老婆全程没碰到对方,用一根棍子打完了] [那很爽了] [受不了了,你们这群抖m] 【总之,丹枫的流程大概就是这样。】 小西喝了口水,接着讲。 【另外就是这个早上按.摩,咱也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要按.摩,直接跳过!】 【来看衣服!】 小西截图放大,衣服上的花纹清晰可见。 显而易见,是莲花的。 [占有欲强的没边了] [情侣装!] 【是的没错,情侣装!】 【而且和丹枫一样,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可恶,不要剥夺我老婆漏腰的权利!] [我还记得应星约会的时候,老婆穿的那个衣服...] [可恶的丹枫!搞情侣装也就算了,凭什么——] 可是丹恒变身龙尊的时候,好像漏的挺多的。 穹有疑问,但他不想问了。 按照他的推测,这身衣服很有可能是祭祀的时候用的。 之前丹恒去封印建木的时候,用得就是这一身。 所以,丹枫就是穿这一身去跳舞魅惑鹤鸢的。 【当然,衣服不是重点。】 【重点是氛围!!!】 小西把图片缩小给大家看。 两个人靠得很近,几乎是贴着在做事,鹤鸢直接坐在丹枫的腿上,龙尊的手紧紧环住腰腹,垂下的袖摆将青年下半身挡住,整个人只露出一张侧脸。 第232章 发红的耳根被碎发遮挡,又被一朵带着流苏的莲花压着,只能透过发红的眼尾和亮晶晶的唇去猜测当时的情况。 至于丹枫。 他的嘴角压根压不下来,另一只手的拇指按过胭脂,不断的在青年唇上磨蹭。 甚至会撬开唇肉,探到里面去。 光靠画面,都能想象出一种暧昧的水声和舔.舐声。 猩红的舌尖有被夹出过,后来似是觉得在大庭广众这样不好,又塞了回去。 【太过分了!】 【就算鹤鸢很同情他,也被他取悦的很好,但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呢......】 [可是...那样我就看不到了] [好纠结,一边觉得这样不好,一边又很诚实的保存了] 【这里插播一句。】 忆者忽然开口:【根据我读取的情感来看,这里都是丹枫的亲信,理论上,这一段记忆是不会被泄露的。】 【但我们有无所不能的忆者!】 小西配合的吹捧:【所以这里也提醒大家,还是不要在太开放的场合做私密的事情。】 【不过这里的尺度也不算大,也就一小段,其实也还好。】 【只是帮忙涂个口红而已,比某些显眼包好太多了。】 【我们接着看氛围!】 景元撑着栏杆,慢悠悠地看天上的画面。 从鹤鸢和丹枫牵手去做委托,再到门口视角的内部声音,以及在不断动工的大殿顶部。 弹幕一直在说,“他”才是最适合鹤鸢,陪伴鹤鸢最久的人。 可丹枫已经做到了这种高度,仅仅是将军的景元,又该怎么做呢? 景元很清楚,另一个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徇私枉法之人,也不会给鹤鸢走后门,再加上职业限制,他们不可能有应星那样的婚礼,婚后也不可能高调...... 甚至因为职业,他们是无法出门度蜜月的。 在种种限制下,他要怎么做呢? 要怎么做,才能超越前人,达到弹幕中的程度。 这不是简单的陪伴就能做到的。 景元在思考,也在想自己该怎么做。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雷能在这里劈下,说明世界正在重合。 那么...一切都刻不容缓了。 罗浮需要做好准备,景元也是。 他得看看,这个融合是怎么融合法。 最好的情况,就是鹤鸢一个人穿梭两界,不然一个世界有两个仙舟,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那真的要乱套了。 ----------------------- 作者有话说:快4000了,明天努力五千。 码字需要复健[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第133章 番外2:天幕观影 画面上脸红心跳的氛围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 等到鹤鸢唇角嫣红, 眼里带着露珠时,丹枫才堪堪停下。 侍从们早已离去,剩下的事情无人瞧见, 看得各位观众是抓耳挠腮。 直到鹤鸢同丹枫慢慢走出,行走姿势并无异常时, 众人才松了口气。 【虽然当时的传闻都在说他们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但我刚刚跟忆者小姐确认了一下。】 【鹤鸢没有说谎,他和应星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 [好的, 恭喜丹枫接替应星, 成为新一任忍者!] [哇, 刚刚那个氛围,竟然没有发生点什么吗?] [发生点什么才是不正常吧] 【是的,正如这位实名上网朋友所说,按照当时的情况,发生什么才是不正常的。】 【当时,鹤鸢的小把戏并未完全骗过在场的三人, 他们都清楚, 鹤鸢想选择的是谁,想要过什么日子。】 【如果他们阻挡、破坏, 那他们也失去了相应的资格。】 【丹枫能做, 但他不能做。】 【我知道大家博览群书,肯定看过强制爱之类的文章——但这都建立在主角暂时没能力的前提下。】 【鹤鸢是有能力的。】 [是的...老婆一脚能把我踹死。] [谁敢强制爱他?星神第一个跑过来把人灭了] [家妻就是这样满满的安全感啊, 他不变心,相当于一辈子都有保证了] [可不是?那谁现在还能有个工作,老婆还偶尔会去看他,多爽的日子] 【年少成名的天才武者,在战场立下功劳的新星, 罗浮云骑骁卫......这几个名头随便拿出来一个,都不会有人敢做这种事。】 【就算是龙尊也不行。】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爱!】 【没错,就是俗套但单纯的爱。】 【因为爱,丹枫也不会这么做。】 “上任龙尊是这样的性格吗?”有持明奇怪,“我明明记得...” 他明明记得,龙尊的性格应该是有点阴湿的那种才对。 但那都是前世的记忆,模糊了许多,只留下断断续续的碎片。 他可以笃定,龙尊,应当不是这样的。 “为何不是?”另一位年长的持明反问,“我在丹枫的手下生活过,他看着是冷漠无情,但各个地方都做得优秀,比现在的龙师和龙女好上一百倍!” “他若是有喜欢的人,也一定是像天幕一样的表现。” 另一名持明冷嘲热讽:“你说的优秀,是弄出饮月之乱的优秀吗?” “也不看看咱们丹鼎司现在是什么样了?” “......” “丹鼎司不是现在变成这样,而是早就这样了,你没听上面说,龙师老早就在研究建木,并且和丹鼎司里的某些人勾结?” “饮月之乱是客观事实,难道龙师逼他这么干了?” “我什么时候——” “两位不要吵了!千错万错都是龙师的错,至少丹枫的出发点是好的啊!” 两人扭过头。 不过…爱情? 白露提出疑问:“丹枫为什么不求婚呢?” 毕竟在她的视角,两个人抱了又亲,还睡在一起,显然都是对对方有意思的,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景元:“因为重婚是犯法的,鹤鸢想和应星结婚在一起,所以不能和丹枫在一起了。” 白露:“那他现在不是和丹枫恋爱吗?” 景元:“因为这是一个约定,而且这个时候,鹤鸢和应星也没有确定关系,只是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白露:“没确定关系?那不正好求婚?” 景元:“……” 景元:“你就当丹枫还能活几百年,鹤鸢想先陪应星,自己又有道德,没有出.轨好了。” 白露:“...这样啊。” 穹听得想笑,“将军辛苦了。” 景元摇头,“比起工作,这算什么辛苦?” 工作才是最头疼的事情。 【同样,因为爱,丹枫又做了这些事。】 【比如,把龙师口中非常正式的大殿铺满鲛纱给鹤鸢玩,完全坐实了妖妃的传闻!】 画面放了门口守卫视角。 里头的龙尊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青年在地上玩珍珠。 平日里拿出去要成千上万的珍珠,就在青年手机像个弹珠一样玩,而一向清冷正经的龙尊,也一副随便玩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昏君。 ——此乃龙师的视角。 【不是我吐槽...这龙师视角也太嬷嬷了吧......】 【比我这个泥塑党还要嬷嬷啊!】 【老师,我们家鹤鸢是美,但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刚刚差点一口水给我吐.出来了!】 [破案了,龙师是我老婆的辱追泥塑粉(x)] [别给他们脸了,这样的行为,不就是在搞臭老婆的名声吗?别忘了这会儿老婆只是天才,还没上战场立功。] [靠,把这一茬忘了] [好的,这就开除龙师粉籍,黑粉也不许当] 【总之,在夸张化的龙师视角下,我们可以看到丹枫满满的爱!】 【这比我一个cp粉都会磕啊】 【甚至还贴心的配了文字说明,告诉我们这一小块布要多少信用点,又告诉我鹤鸢已经把十几位数的信用点穿在身上了】 [龙尊的资产,超出我的想象] [真是黄金单身汉啊,嫁给他还不用生孩子,这么看着那方面也没问题,妥妥的啊] [可惜此男已是我老婆俘虏] [并非可惜,能被老婆挥霍财产,是每个人的终极梦想] [只看公司的那名代表就知道了,老婆压根不怎么花他的信用点] [珠宝也不缺呢] [在龙尊顶尖的审美下,都成了渣渣] [所以应星又赢了] [老婆刚刚跟他结婚的时候,基本都在刷他的卡] [可恶啊!这就是绕不开的白月光的威力吗!] 景元若有所思:“不缺信用点啊...有点难办,但也还好。” 穹如遭雷劈。 什么,老婆不会花他的信用点,那他攒着有什么用? 第233章 送他星琼做的手链可以吗? 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了。 [我的审美更好] 熟悉的黑金色,熟悉的人机语气。 可惜弹幕密密麻麻的全是幻想,显得这一条过于稀疏平常。 【当然,这些对于后面的那件事来说,都是洒洒水啦。】 [要来了!] [劳民伤财!祸国妖妃!奇观误国!] [鳞渊境正殿图片.jpg/准备好沉浸式体验了] “鳞渊境正殿???” “正殿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秋千?谁在正殿上架秋千???” “哇,真厉害。”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持明族疑惑不解,仙舟人表示惊奇。 “龙尊这么会玩?” “我看是持明族一脉的传统,毕竟他们不是有两个吗?” “???” “我去,不要原地开车,刚刚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图片的意思是...秋千是龙尊架的,目的是为了讨鹤鸢开心??!” 白露稀奇:“那我喜欢云悠姐姐,我可以在正殿给她搭一个吗?” “龙、龙女大人!我不需要这个,您下次出门玩的时候跟我说一下就是对我的喜欢了!” 要是让龙女大人这么干,龙师保准要加强看守力度了! “不必惊慌,联盟已经介入,龙师往后不会是威胁了。”景元说,“不过白露,我建议你先看看丹枫怎么做,如果你能做到他的程度,那我就不反对。” 正说着,天幕换了个画面。 一车车石料运送到房顶,亲卫们搭建起来,逐渐有了图片上的雏形。 随后是鲜花与珠宝,也一个个的点缀上去,端是一副花团锦簇的样子。 [这要花多少钱?] [数不清,全是龙尊私库出的,连亲卫都给额外工资,那些花也一样。] [???好的,我觉得没问题。] [劳民伤财警告(狗头)] [劳龙尊的亲卫,伤龙尊的财是吧?] 【目前,我们还没找到丹枫搭建秋千的起因,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秋千是给鹤鸢搭的,是为了让他开心搭的。】 【至于金钱?只要让鹤鸢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就是龙尊丹枫的价值观!】 [好!鼓掌!!!] “只是让人开心...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云璃惊奇,“那应星叔叔到底怎么赢的?” 要是有人对她这样,多少都要犹豫一下。 怀炎看破不说破,“可能是他意志坚定吧。” “哦——所以应星叔叔是鹤鸢的真爱!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 云璃高兴的去和灵砂分享了。 [想不到应星怎么赢] [所以说他是白月光确实没错] [但他做得也很多了,只是丹枫更加张扬而已] 【看到这里,大家是不是觉得搭秋千就已经是极限了?】 【小西在这里告诉大家,远远没到极限。】 【丹枫他不仅搭秋千,他还亲身推秋千呢!】 【请看vcr!】 画面摇摆了一阵,逐渐往上,对准了房顶上的一对璧人。 青年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晃动,过了一会儿,转头对身旁的龙尊说了什么,一道水流在周身滚动,将他推起。 ----------------------- 作者有话说:地狱加班了[捂脸笑哭] 我看看能不能白天插缝写点 第134章 番外2:天幕观影 绮丽的衣摆在空中飞扬, 青涩明亮的脸庞在黄昏中熠熠生辉,如盛放的芙蕖。 他是站在秋千上的,身上的衣着像是花瓣般散开, 间或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 那是身上的配饰。 玉石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消磨,只剩下一点清脆的余韵。 远看是看不出五官的, 但很多时候, 美是一种感觉。 许多人都见过了鹤鸢的正脸,在他们眼里, 鹤鸢的脸就是清晰无比, 再搭配这样漂亮的衣服和动作, 给人一种绝对的美感。 水流轻柔的托举的着他,保持着合格的频率。 很多事情,丹枫都不像是第一次做。 他像是偷偷练习了无数次、只为了在此刻给鹤鸢最好的体验的人一样,只要在这一刻让喜欢的人快乐,那便无比满足。 【看,不愧是龙尊, 连推秋千都推的这么权威。】 【这里值得细品的地方太多了, 但我知道你们想看什么——】 【来,荡秋千纯享版】 [老婆老婆老婆...让我给你推好不好!!!] [丹枫你吃的太好了丹枫你吃得太好了] [我不行了, 我要晕过去了] [怎么能这么好看] [这甚至没有遮掩, 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 [龙尊帮我老婆推秋千,还不对我老婆说声谢谢(发怒)] [就是就是, 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职位,还不说谢谢?] “龙尊怎么可能这么舔!”没有被雷劈到的龙师怒气冲冲,“这丹枫——这丹枫根本就不配当龙尊!!!” “堂堂龙尊,怎么能在正殿顶上架秋千,还、还帮人推呢!” “还好我们这边的龙尊没做...” 有人提醒:“但现在跟做了差不多了。” 毕竟平行世界, 很多人就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如果这里也有鹤鸢的话,那丹枫也会这么做的。 甚至如果丹枫活着看到了这些画面,说不准会做得更过分。 男人的胜负欲很难说清楚。 就像现在,刃已经画了很多设计图了。 他的手受了伤,拿不稳工具,但至少能拿起比,为喜欢的人设计点什么。 鹤鸢不适合这些衣服和配饰,这些垃圾无法发挥出他真正的美丽。 只有这些——不——连这些也不行,这世上不存在能完整适配他的衣服,一切都是将就。 ****** 景元正看着画面沉思。 他在想,另一个世界的丹枫哥...总觉得看起来更高兴一点。 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么? 在景元的记忆里,丹枫的心情一直处于平稳的状态。 除了饮月之乱,让景元看到了另一面。 而在这里,他看到了丹枫脸上的笑意。 那是即便处在云上五骁时期,也很难出现的笑意。 丹枫的身上有太多担子,龙师们又从未放过他。 景元没有为丹枫洗清罪孽的想法,他只是觉得,持明这样的制度有些不合理了。 龙师教导龙尊,若是龙尊懦弱,那持明族便成了龙师的一言堂;若是龙尊强势,也需要时间来增长实力,与龙师抗衡。 可蜕生机制的存在,总会让后者的计划折戟,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龙师这个组织一直以来保持着这样的行事风格,不过是利益相同罢了。 好在现在,已经能解决一部分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鹤鸢送来的雷劈呢。 有几个跳的特别厉害的,已经被劈成蜕生的地步了。 虽说这种手法过于激进,但景元认为,非常之事用非常的手段,很合理。 他赞同。 “什么,又有三个龙师被劈了?”景元接到电话,听到里头报来的消息时,一时有些失语。 这...这不刚刚被劈过吗? 怎么又被劈了??? 景元问:“他们说什么了?” 那边回答:“他们说丹枫不配当龙尊。” 景元:“……” 有点好笑。 “对了,我们还在现场找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任何人都有立场去评价丹枫,除了你们——一群趴在持明族身上的蠹虫。” 景元顿了顿,“我知道了。” 给丹枫出气啊。 确实,在丹枫的事情上,龙师确实没什么资格。 景元让云骑军照常处理,该塞回去的塞回去,该送出去的送出去。 他偏头去看丹恒,发现这位沉默寡言的列车护卫在看向天幕时,表情带着怀恋。 这不像是羡慕,更像是体会过了,在借着这些视频怀念。 奇怪,丹恒没可能经历这些吧? 景元想了想,试探道:“丹恒,你认为丹枫是怎么输的?” 大抵是景元平时的形象过于正经或伟岸,丹恒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说:“因为鹤鸢是个守承诺的人。” “嗯?” “他说了要和应星在一起,那第一个人一定是应星,他说了会帮——” 丹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闭口不言,躲避景元的视线。 “所以丹恒你有了另一个丹枫的记忆?我说的对不对?”景元问。 穹被他们一来二去的对话饶的头晕,直到这里才恍然大悟。 难怪丹恒让他看下去,原来是早知道结局了! 第234章 丹恒沉默点头,“嗯,我也是偶然得到的。” 具体还得问正在勤勤恳恳挖墙的阿哈和博识尊。 大概是对面的虚数记忆涌入,被捕捉到后,精准的窜进他的脑海里。 丹恒不想要这些记忆,但这里头充斥着鹤鸢的身影,他又禁不住诱惑的去看,看到了不少忆者口中无法透露的情节。 那些亲密旖旎的举动从来都隐于幕后,不为人所知。 只有丹恒,只有他这个偶然看到记忆的小偷,知道了这一切,也看完了一切。 他见过青年满身吻痕,在丹枫怀中意乱情迷的模样,也见过青年肆意的坐上去,用别处帮忙抚慰的春情。 都太妖艳,迷得人睁不开眼。 他不愿承认自己像个窥伺者一样看完了别人的记忆,所以装作不知道,却在这会儿被景元拆穿。 “抱歉,我的本意是想知道两个世界的融合进度,”景元带着歉意,“刚刚你们应该也听到了,龙师们出言不逊,被雷劈了。” “从前他们也有口出狂言的时候,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但这一回不一样。” “我需要提前了解进程,做好准备。” 丹恒表示理解,“我的记忆不太完全,它来自世界壁打破后泄露的虚数能量。” “如果祂们再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将军你也会......” 也会觉醒记忆。 穹忽然出声:“银狼那边说,刃好像也有了断断续续的回忆。” 一直围观的帕姆发表自己的看法,“应该是阿维说过的半融合状态帕!” 众人看过去。 “在阿维研究的理论中,记忆是一切的基础。当他有了关于鹤鸢的记忆,那么这个世界就有了与他链接的可能,所以祂才会在开拓的时候找鹤鸢帕!” 景元了然:“也就是说,当我们当中有越来越多的人有了相关记忆,其中的链接就会更强,也就...” “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就像是磁铁的吸力一样,吸力的大小取决于我们的记忆多少。” 帕姆点头:“是这样的帕。” “按照阿维的理论,最低有七个人的记忆,就能产生时空隧道。” “那现在应该已经产生了。” 即便星神是概念的集合体,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们的记忆力量会比寻常人大很多。 帕姆强调:“阿维研究过,如果想让鹤鸢来的话,需要四十二个人帕。” “他是不一样的帕!” 景元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原来要用天幕。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最快的让更多的人或星神得到这些记忆。 也只有这样,才能迅速的让星神投来视线。 穹暗戳戳的期待:“这里面会不会有我呢?” 如果有的话,那他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叫老婆了? 丹恒就是太放不开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竞争比以往都要激烈,还这么矜持的话,很容易被忽略过去的。 顾念着丹恒过往的照顾,穹觉得他可以带上自己的朋友一起往前冲。 他们兄弟二人并肩作战,能打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而且,两个人一起爱鹤鸢不比一个人强? 他们也不会太黏人,一定会照顾好鹤鸢的所有!!! 穹越想越觉得可行,看向丹恒的目光愈发炽热。 “丹恒老师,你能不能说点老婆...鹤鸢的喜好?我提前准备一下。” 丹恒回答他:“做你自己就好,注意不要弄脏他,他有洁癖。” “如果掏了垃圾桶,那就去把手洗了再碰他。” 穹唰唰的记录。 趁着天幕在放荡秋千的时间,众人交流了一下情报,景元也跟符玄那边同步了信息。 “符卿不必惊慌,以现在的情况的来看,都是鹤鸢的情缘有记忆。” “景元...我没有担心这个!”符玄气鼓鼓地说,“我是怕你经不住诱惑!” “这一点,符卿可以放心。” “平日里工作就够忙了,我可没时间去跟那些有一堆时间的人比。” 还有就是,目前的他没有太多的筹码。 景元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一击即中。 ----------------------- 作者有话说:晚安晚安,这几天真的忙死了[爆哭] 差点没赶上全勤 第135章 番外2:天幕观影 纯享版的荡秋千结束后, 天幕变成了三人的修罗场。 当鹤鸢游刃有余的在三个人里面安抚时,不少弹幕都兴奋了起来。 [此刻的老婆还觉得自己能驾驭住......] [大家陪老婆玩的表情很好品] [啊啊啊啊不要放过这只可爱的小猫!] [是的,这种自以为掌控全局的猫最好吃了] [心甘情愿被骗啊] [所以他到底说了什么!] [看不出来, 好像是说回去干什么什么] [回去干我?] [???] 【大家冷静!】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 他们超爱!!!】 【这也正契合了我们的开头, 同时,这也是他们之间无言的默契。】 【刚刚我有关注到大家一直在问, 为什么应星会是第一个?】 【从我个人的观感来看, 原因有两个, 一是年龄,二是感情。】 【应星是短生种,他的时间只有六七十年,和丹枫与景元的百年相比,实在不够看。而在感情方面,鹤鸢一定是有喜欢的, 他不是一个勉强自己的人。】 【综合了两个因素后, 他们决定在一起。】 [所以丹枫输在命太长了......?] [说白了,就是老婆对他们三个都是差不多的喜欢, 又都想体验一遍, 所以按照剩余的寿命排序了一下。] [那一见钟情怎么说?] [不能对多个人一见钟情吗?] [大家接受的这么快吗?我还以为多少要吵架批判一下这种行为?] [那这七百年要吵到什么时候?吵到入土变成数字生命接着吵吗?他又不是没有同时跟好几个人传绯闻,早该习惯了] [像这次的砂金和真理医生, 以及永远陪跑的螺丝咕姆] [不是说有狗仔拍到三个人进同一个酒店吗?] [一起进匹诺康尼大酒店吗?] [咋啦,他能这么干,难道这些人没有一点问题吗?] [???] [这些人不干正事,成天就知道勾.引我老婆,我老婆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他一定是被迷惑了!!!] [逆天......] 景元看到这条弹幕,差点笑出来。 白露欣慰道:“将军,笑一笑,十年少,你今天给自己挣了快一百年了。” 听到的穹在地上笑的打滚。 他断断续续地说话:“对...就是他们的锅!” “我会等老婆浪子回头的!” 丹恒:“……” 很难说他现在是什么想法。 有点无语,还有点难说的情绪。 至于许久未发言的卢卡,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上面说的人一个比一个有权有势,很难想象当初伊戈尔是什么心情。 或许比较好想象的是无力吧。 伊戈尔也是短生种,但他不留在仙舟,也没有告白,将这份感情埋在了心底。 想想刚刚列车长说的四十二。 四十多个人,该怎么去争取一颗历尽千帆的心? 三月七还沉浸在“42”这个数字。 实在是有点夸张。 但想一想鹤鸢的年龄,平均也就十几二十年一个都话...好像也还好? “穹这家伙老婆都喊上了?!”三月七跟姬子咬耳朵,“他是不是有点太兴奋了?” “融合的事情还没影呢!” 现在有记忆的也就刃和丹恒,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景元当时推测,记忆觉醒的顺序大概是天幕讲述的顺序,但也会有所偏差。 最先是丹恒,然后是刃,下一个大概率是景元了。 景元有想过推测规律,但天幕变幻莫测,捉摸不透,实在想不出来。 如今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天幕上,四人用过晚餐后便各回各家。 这一部分似乎没什么好讲的,被跳过了。 【以上,是丹枫的所有出场总结!】 【他只剩下一个杀青了。】 [龙尊就这么点?好没面子] [他不是又争又抢吗,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 【一个原因是后面鹤鸢结婚了,与他们都保持着距离,还有一个是饮月之乱。】 【丹枫作为饮月之乱的主谋,被关进了幽囚狱,期间,鹤鸢曾经来看过他。】 【“丹枫哥,我们曾经有个约定,”鹤鸢说,“现在,我来兑现它了。”】 阴冷的幽囚狱里,青年隔着栏杆对丹枫说。 一旁的判官冷眼旁观,一声不吭地打开牢门,告知丹枫他还有多少时间。 第235章 【关于这个约定是什么,从鹤鸢后面的行为路径来看,大概是龙尊入赘后帮忙接管持明族,管制龙师。】 【但其中也有疑点。】 [什么疑点?能被我老婆管是荣幸] [意思是鹤鸢不是持明族人,没有立场吧] [毕竟只有同个种族,才能感同深厚] 【弹幕说的基本都囊括在内,但还有一点——】 【鹤鸢在龙师那边的风评很差,想要接管持明,他们那边多少都能造成影响,不论是拖还是阳奉阴违,都很恶心人。】 【可丹枫似乎自信鹤鸢能做到,同时,我还觉得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说着,小西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公文。 【这不是机密啊,是委任公文,上面委任了鹤鸢成为龙师头领,负责教导龙尊,重点不在内容,而在委任人。】 【这是从方壶的冱渊君那边下发的文书!】 【试问,鹤鸢为什么会有冱渊君替他背书,名正言顺的插手持明事物?这可比龙尊入赘还要名正言顺。】 [嘶...有道理]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丹枫牵线认识的?可我记得那段时间里冱渊君也没来罗浮啊,鹤鸢也不可能去方壶......丹枫就更没可能] [不对!你们看时间!!!] 景元用玉兆拍下屏幕放大,在看到时间时愣住了。 这个时间...是在饮月之乱开始前。 也就是说,丹枫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入赘是一条路,名正言顺的委任也是一条路,不管龙师怎么反抗,鹤鸢最后都能稳稳的拿到想要的东西。 【是的,委任时间是在饮月之乱前,但这份文书发出来的时间是饮月之乱后了。】 【这就让大家多了许多猜测,比如为什么冱渊君会签这份文书,总不能是眼瞎了吧?】 [???] [好家伙,幻视临死前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好丈夫了] [那入赘有什么用,结婚的借口?] [联想鹤鸢专门捞他这件事,我觉得此男心机实在太深了] [我也觉得!!!] [他甚至还是求人的态度,老婆直接被钓成翘嘴,答应下来了...] [龙尊怎么这么会钓,真服了他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啊!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如果是当时的我们,肯定猜不出来,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鹤鸢解决了持明的人口问题,还处理了龙师,带着持明欣欣向荣。】 【其中,关于如何解决人口的方法,目前是没有公开的,不过我们的推测也不需要公开。】 【鹤鸢能解决持明的威力,能说明一件事——】 【他跟持明有渊源,而且是很深的那一种,甚至有渊源的对象还可以往大的方向猜!】 【毕竟星神都在追求他,将他视为宠儿,那...不朽星神也有可能!!!】 【而且宇宙的时间也是能被压缩扭曲的,我毫不怀疑,鹤鸢有可能在有一次回到了过去,很龙裔有了一段记忆。】 【——以上纯属本人基于现有信息的推论和假想,大家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说出来。】 [有没有可能,鹤鸢就是持明?] [官方认证他是人] 【不过我们是情感节目,在这一问题上就说这么多!】 【让我们将目光回到鹤鸢带丹枫出去后。】 画面上的两人在各处闲逛,最后回到家中亲昵,却没有实质性的突破行为。 丹枫有想过诱惑,但鹤鸢太纠结,几乎处于不为所动的状态。 第一天过后,鹤鸢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只和丹枫纯睡不聊天,也不做什么亲昵的动作。 不过在宣布婚讯的时候,两人倒是很配合,持明族人给得氛围也很好。 一切都像是一场匆忙的电影,还没看到他们破镜重圆,就看到他们再次分别。 画面渐渐随着鹤鸢深.入幽囚狱而暗下,直到目视丹枫被拷上锁链后,鹤鸢才慢慢离开。 他走的有点慢,却没有人催他,身边的判官一副理解的样子,还问:“需要僻静一点的地方哭一场吗?” 鹤鸢说不用,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阳光下的景元。 【丹枫篇的内容很少,这里基本囊括了他和鹤鸢的故事,喜欢的包子们点点赞可以吗?】 【等我讲完这个拥抱,就开始讲咱们的纯元皇后——景元!】 说着,天幕上的鹤鸢在看到景元时忍不住加快脚步,却没想到景元比他更快。 宽阔的胸怀将他紧紧抱住,手臂绕着腰环住,一副占有欲极强的模样。 可他现在这里却说,“小鸢,你还好吗?” 温柔的语气和动作毫不相干。 鹤鸢回答他:“景元,要和我在一起吗?” 青年也说出了毫不相干的话。 第136章 番外2:天幕观影(暂完) “你很喜欢他吗?”有着绚烂瞳孔的男人从身后拥住青年, 眼睛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鹤鸢不在意地点头,“嗯,他是陪伴我最久、也是我最亲近的人。” 砂金叹了口气, “真是直白又无情。” 就算知道鹤鸢是这么个性格,但在得到一些福.利后, 心口的欲.望又增长了不少。 赌徒之所以不下赌桌, 欲.望是最直接的原因。 砂金赌到了一个男友的身份,便想再赌一个未婚夫、一个丈夫的身份, 甚至是...永远的伴侣。 “在我面前这么说的话, 可是会伤心的。” 砂金咬着白.粉色的耳垂, 语气透着幽怨。 鹤鸢似乎很吃他这一套,手指从胸口的桃心探入,按住胸膛。 “那你想我怎么哄你?” 他侧过身,亲了下砂金的唇角。 “男友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你可以慢慢想。” “那我...却之不恭了。” ...... 砂金咬着领带,忽然想起什么。 “你第一次告白的时候, 他没有答应是吗?” 鹤鸢气喘吁吁地抓着沙发, “是、是啊——” “哼...”砂金不知道在想什么,“真是清醒的一个人。” “我能听见你的告白吗?” 他拉起青年的手腕, 在手指上轻轻的啄吻。 言语间没有嫉妒, 却处处都在争抢。 他想,只要没有眼瞎, 许多人都能看见屏幕上青年的脆弱与迷茫。 而在鹤鸢最为迷茫的时候,他想到的人是景元。 这一句告白不是告白,而是在说—— “你可以来爱我吗?” 可鹤鸢明明知道景元的心思,所以这句话还能这么翻译—— “轮到你来爱我了。” 起初,鹤鸢对感情没有太大的追求, 只是在这一次之后,他忽然有了一股执念。 连着两次的感情破灭让他心情低落,那时的景元出现,就和幽囚狱外的阳光一般,照亮了一切。 作为旁观者,砂金观察着一举一动,也知道网络上的风向。 他们都觉得自己不能超越景元,超越这个横亘在所有追求者面前的阻碍。 谁都无法越过他。 简直像个诅咒一样。 但砂金不信。 他咬着形状优美的锁骨,那一声声舒缓的轻哼传入耳膜,极大的刺.激了砂金的愉悦。 特别...他们现在在讲述景元故事的屏幕前,做这样下流的事情。 屏幕里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砂金能听见的,只有那一声声动人的神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屏幕都暗下来的时候吧,砂金才停了下来。 他凝望着沙发上近乎全.裸的青年,贪.婪的描摹着对方的身形。 鹤鸢的眼睛半阖着,一层朦胧的水雾遮挡了一切情绪。 他朝着砂金勾勾手指,使唤对方:“快抱我去洗澡。” ****** 入梦池一般的浴缸中,鹤鸢懒散的靠在一边,手指正勾着砂金的耳坠把.玩。 “还在吃醋?”青年笑了笑。 砂金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气:“总是被拿去和别人比较,不想吃醋也不行吧。” “而且那个人在你心里还那么重要,亲爱的——” “但现在你最重要啊,”鹤鸢目光澄澈地看着他,“现在卡卡瓦夏是我的男朋友,当然是男朋友最重要了。” “您可真会哄我,”砂金的脸贴上鹤鸢的手掌,“多哄哄我吧,赌徒的心愿是很难满足的。” “好啊。” 不过,那个屏幕讲到哪里了? 鹤鸢想了想,打开手机搜索,却发现【主播去休息啦~】。 【景元的内容量太大,涉及到之后的匹诺康尼篇和■■■■篇以及星神篇,会放在最后一起讲!】 [???你的意思是,你要卡在告白那里!] [不是吧,你要下个钩子钩我们?你是想卖钩子了?] 评论区全在吐槽,小西又发了一条回复:【主要是忆者小姐这边的同事有了新发现,到时候可以一次性讲个够!】 第236章 [?能放点18+的意思?] [那我可以接受] [所以有人录屏了吗,我想看老婆骑我的纯享版] …… “将军的内容量很大?!”符玄脸上的惊讶压根挡不住,“涉及后面的三个篇章,这得是多大啊?” 青雀奇怪:“不对,明明丹枫和应星也该有后续,为什么偏偏这两人的讲完了。” 【对了,咱们的老朋友丹枫和应星,也会在后续出场!我会考虑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去讲述,避免累赘与重复。】 “原来如此,可惜下一次直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块天幕难道要一直放着吗?” 符玄正说着,天幕就合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帕姆的虚影往前走了几步,有些着急,“怎么能这样帕!” 三月七安慰:“帕姆,她不是说等新东西来了就有吗,说不准两边的流速不一样,明天就又出现了呢?” 帕姆:“谢谢三月乘客帕,是列车长太着急了帕!” 姬子理解:“很正常,毕竟是开拓星神的消息,帕姆着急,我们都理解的。” “只是......不知道现在列车都燃料够不够,万一下一次还是在罗浮打开怎么办?” 正说着,天上的巨幕重新展开。 【升级中......】 【投放地点:罗浮仙舟(已完成)、匹诺康尼(进行中)、■■■■(未开始)、编号0303(未开始)】 与此同时,列车上的黑天鹅也发来一条消息。 黑天鹅:刚刚收到我主的讯息。 黑天鹅:祂说善见天内出现了新的光锥,里面的内容......关于翁法罗斯。 黑天鹅:我想,这上面被抹去的文字,正事翁法罗斯。 黑天鹅:这是一个只有流光忆庭才能探测到的地方,在那里走到终点后,你们所想的人会在两个世界穿梭 黑天鹅:这是我将我主原话翻译后的意思。 穹:事已至此,赶紧去翁法罗斯吧! 三月七:......决赛还没打呢 丹恒:把事情做完了再去,别太冲动了。 景元看他们叽叽咕咕的聊天,回想起刚刚在脑子里闪回的画面。 他好像有点理解丹恒了。 看见另一个自己和鹤鸢亲昵的画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嫉妒与羡慕交织,最终归于对青年的喜爱。 嫉妒他们的亲密,羡慕鹤鸢愿意为“他”做的很多事,以及各种纵容退让。 就连说那些下流的话都可以被原谅。 ——虽然不是很常说,大体上都是温柔的触碰,可到了这个时候,总是会有本能作祟的用力占有。 不论有没有发生这些,只要遇见他,和他相处,就很难不爱上他。 景元苦笑一声,没有过多的探究列车组之间的聊天。 他看向一旁的卢卡,“去休息准备一下吧,如果没意外,比赛应该要开始了。” 同样,他还找到彦卿,“彦卿,想和鹤鸢认识吗?” “想的话,好好休息准备比赛,你看,他会喜欢的人,一个个都样貌俊美,各有长处。” “将军我是年老珠黄,帮不了你什么了,彦卿还得自己努力啊。” 彦卿立刻反驳:“将军才没有——” 不对,将军怎么会说出年老珠黄这种词啊! 他抬头一看,就对上了景元的笑脸,一副捉弄人成功的样子。 “将军,你又捉弄我!” 景元拍拍他的肩膀,“紧张成这样了,我不逗你几句,一会儿上台手汗太多,剑滑出去怎么办?” 彦卿辩驳:“我这是飞剑,不会滑出去的!” 说完话,他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抬眼时,将军已经去自己的位置管控秩序了。 他不会输的,不管是为了什么。 ----------------------- 作者有话说:搞了点大纲发现后面戏份很多但又不确定,防止吃书,咱们还是先去匹诺康尼吧。 预警一下:时间线混乱有私设,一切为剧情服务。 如果顺利的话晚上有更新,不顺利的话给大家发红包[抱抱] 写三个月是会有点倦怠的,我努力调理一下。 下次不开这么长的了[捂脸笑哭] 第137章 匹诺康尼(1) 【你收到了一条消息】 【你收到了一封邮件】 清晨, 鹤鸢打开手机,看到顶上的消息提醒。 他在现实世界处理了一些琐事,这会儿正好有空, 打算看看有没有新出的游戏可以玩。 先是消息。 之前推荐他玩《仙舟人生模拟器》的网友发来了新消息,说这游戏出新的dlc了。 之前鹤鸢只玩到了名字上的仙舟篇, 但这游戏将背景设定在银河下, 那篇幅与范围恐怕不仅限于一个仙舟。 说不准后面还能去别得仙舟、或是其他派系的所属地? 比如一直有存在感的公司和流光忆庭,还有个同谐下的星球, 都是掉着玩家的萝卜。 鹤鸢一听出新篇章了, 立刻上游戏去看。 他的游戏账号里躺着一封邮件, 是制作组送来的。 【亲爱的玩家0303: 您已收集到所有高难剧情与道具,特此奉上一封邀请函。 ——from制作组】 邀请函? 鹤鸢点开邮件,一封蓝底、绘着钟表头的卡通人物在面前展开。 【以未来的名义邀请您参与此次盛会。】 【星穹列车即将开往匹诺康尼,请尽快搭乘。】 【过去与未来交织,或许是在为某个计划铺垫。】 【不必担心,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会有“人”前仆后继的为你保驾护航。】 【未来的盛会之星——在此恭候】 ——非常的谜语人, 但大致意思还是表达出来了。 简单来说,他需要乘上星穹列车, 前往名为匹诺康尼的地方, 来进行一场……冒险? 大概如此吧,希望能多点乐子, 让他玩得开心点。 鹤鸢意识潜入,睁眼就看到景元的睡颜。 退出前的时间...好像是他和景元离婚的三四年之后? 虽然离婚,但还睡在一起,还睡一张床。 很合理。 因为他们是挚友啊! 而且...怎么说呢? 景元给他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游戏里的时间都是虚拟的,但给人的感受就像是...他真真切切地过了百年, 和景元相处了百年一样。 寻常人相处几年十几年都能说感情深厚,他们的百年还要深厚好几倍,情感链接粗到无法割舍。 一旦割舍,就像心口被剐去一块肉一样。 鹤鸢注视着景元有点久,又没什么动作,某个装睡的神策将军装作醒来,睁开眼,极其熟练的凑过来拥吻。 一个黏糊糊的早安吻过后,他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醒来很久了?” 鹤鸢随便他蹭蹭亲亲,手指钻进景元柔软的发丝,“是有点...就是突然发现,我很想、喜欢你。” ——我很想你。 现实世界里的糟心事会让鹤鸢更加喜欢游戏世界。 景元会觉得有鹤鸢在是他的幸运,鹤鸢有时候也会想,要是景元能来帮自己就好了。 他自身的实力够,却没有太大的力量,现在就像一个吉祥物被推到台前,进行着枯燥的营业。 如果景元能像王子一样带他走就好了。 唇齿已经到了宽松的衣领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晚的吻痕,景元只是轻轻研磨几下,在听到低低的喘息时停下,安静地抱着青年的腰身。 “我也很想你,小鸢。” 他很轻很轻的说,鹤鸢并没有听见,只感觉锁骨处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鹤鸢陷进柔软的温柔乡,有一种干脆不去匹诺康尼、留在这里的冲动。 但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还是让他比较有毅力的离开了。 景元看着不大意外,反而贴心的嘱咐鹤鸢在外要注意的事情。 “哎呀!我都出去好几次了,这次只是出去旅行一下而已!”鹤鸢抱着景元的胳膊,“再说了,不是还有结盟玉兆吗?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找你!” 景元无奈:“好,那你记得多给我写信,知道吗?” 鹤鸢保证:“我每晚都和你打电话好不好?” 景元摇头:“这样会成为你的负担,不如隔几天联系一下就好,保持信息通畅就行。” 一听他的话,鹤鸢赌气起来:“那我要是天天给你打电话,你是接还是不接?” 景元立刻说:“我当然会接。” “我的意思是,你想给我打就打,如果比较忙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我不想这件事成为你的负担。” 鹤鸢:“......我明白了。” 他从兜里拿出一根红色发带,“喏,这一次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了。” “我...”青年顿了顿,脸上露出难得的羞涩,“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第237章 景元的眼睛微微长大,手指不自觉地去握住鹤鸢的手,“我也是...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甚至超过了我自身。 但正如刚刚提到过的“负担”,景元也不会这样说。 “不论发生任何事,有困难的话,一定来找我好吗?我会帮你解决的。” 鹤鸢开玩笑:“那我再劫狱一次也可以解决吗?” 景元笑了笑,“那我大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涉及罗浮的安危。 但他相信,鹤鸢也不会。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他即便放肆,最后的各种结果也都是有利于罗浮的。 景元愿意相信。 不仅仅因为他是鹤鸢,也因为那个能力。 从未来看过来的人...大概能看到许多现在无法看到的盲区,鹤鸢做得很多事情初看离谱,但越往后,越能品出其中的深意。 当然,景元知道鹤鸢想的没那么多,他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 和景元互诉衷肠一番后,鹤鸢才收拾好行李,前往邀请函上的坐标等待。 星穹列车正跃迁到罗浮补充资源,他们欢迎任何无名客,鹤鸢很顺利的上车,坐在车厢里看向罗浮。 列车长帕姆啪嗒啪嗒地端着饮料过来,在看到鹤鸢的脸时,盘子差点没端稳。 “你是鹤鸢?!” 鹤鸢不大意外,毕竟在螺丝咕姆的炒作营销下,他这么个只拍了十二只广告的流量到现在还火热着,星穹列车又不是闭目塞听,自然会知道他。 不过这个反应是不是太过头了? 鹤鸢奇怪地点头,“嗯,我是,需要签名吗?” 帕姆听到他的话时有些失落,“你不记得了帕?” 不记得? 鹤鸢开始头脑风暴。 首先,创造星穹列车的开拓星神阿基维利已经陨落了,帕姆算是车的伴生物,具体年龄估计和阿基维利差不多。 列车上一次跃迁来仙舟还是四百年前,鹤鸢显然没有认识的机会。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又在某个契机的推动下,成为无名客——还是阿基维利还存活时期的无名客。 因为帕姆又说:“阿鸢,阿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帕?” 很好,现在所有星神都在他面前说自己曾经和祂们有一腿,鹤鸢都不会意外了呢。 不过这种到处都有人脉的感觉,其实也很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在列车上的生活条件了。 “帕姆?列车长?你怎么哭了?”一个浅蓝色头发的男人好奇地走过来询问。 他看向鹤鸢,视线在帕姆和鹤鸢之间来回,随后犹疑道:“喂,你不会欺负列车长吧?” 鹤鸢:“......啊?” 他欺负帕姆?可他们只说了几句话啊? 鹤鸢正想辩解几句,帕姆就急忙澄清,“没有欺负帕!是帕姆见到了要找的人,所以——所以高兴的在哭帕!” “列车长要找的人?”浅蓝色头发男人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和开拓星神一起铺设铁轨的星穹列车白月光、以及列车禁.忌之词!” ----------------------- 作者有话说:米哈伊尔的性格捏了钟表小子动画片和一点历史。 钟表匠性格是有点跳脱,比较理想主义的。 这个历史看得我头晕,有bug还请见谅。 第138章 匹诺康尼(2) 什么叫星穹列车白月光和不可提及的禁.忌之词??? 这两个是能同时存在的吗? 一旁有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凑过来, “米沙说得应该是昨晚听到的构史吧?” 他非常帅气地转了转左手的手枪,压低自己的牛仔帽檐,“昨晚在观景车厢办了个小派对, 咱们列车上有个还干虚构史学家的人,在昨晚非常有理有据地说了一段关于阿基维利、阿哈、以及那位白月光的三角恋。” 鹤鸢:“……啊?” 又有阿哈什么事? 说起阿哈, 鹤鸢想到了自己要找祂算账的事情。 但景元的温柔乡实在迷人, 他直接忘光光了,这一百年除了恋爱睡觉就是刷属性, 堆了很多的东西还没做。 解开谜团的路径就在眼前, 鹤鸢就是很逆反的没去做。 他就是想看看, 不做的话会不会有影响。 现在看来,好像是一定会发生的? 就像最初是因为好奇,后面是为了寻找方法和答案,游戏总有诱惑玩家去探寻的手段。 鹤鸢顺其自然了。 等到好奇或是需要的时候再去做,体验或许会好点吧。 而且现在他的也不是以前的他了,肯定不会有以前的悲剧发生! 话回到现在, 鹤鸢对这个故事里的两个人都不熟悉, 没怎么在意的从帕姆手里接过奶茶,好奇地看向牛仔装束的男人。 “三角恋, 能具体说说不?” 鹤鸢对虚构史学家这个群体并不了解, 但他知道一点——一切虚构都建立在存在的事实上。 不然平白无故地说某某是某某,毫无根据, 没有让人相信的证据,那这一条就不会成立。 所以他还挺好奇这位虚构史学家怎么编的。 难道是从阿哈炸裂一节车厢开始? 浅蓝色头发的绅士——也就是米哈伊尔拉过椅子,熟练地把帕姆也拎上去,“行啊,正好昨晚列车长因为胆小没参与, 帕姆没听到实在太可惜了。” 帕姆自然是剧烈反对:“阿鸢才不会和那个轻浮的人有一腿帕!” 阿鸢和阿基维利是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侣! 帕姆不接受任何反驳! “事情要从阿哈偷偷登上列车开始讲起,”米哈伊尔开始复述那名虚构史学家的话,“那是阿基维利还在的星穹列车,车上繁荣到能够搭载数千人,一个阿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混进来,想要见一见传说中被阿基维利娇养的人类……” “等等等等!”鹤鸢打断这句话,“什么叫做娇养?” 他可是有火力不足恐惧症的玩家,如果发现自己没力量的话,第一要务肯定是积蓄力量! 米哈伊尔解释:“只是传言,当时的星穹列车大多是阿基维利出场,您当时大概负责的是后勤以及修理工作,现在的列车还能正常行驶,还要感谢您改装的能源动力系统。” 鹤鸢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听他继续讲下去。 “见到他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阿哈暗暗想到,毕竟,星穹列车总是要举行车厢排队,而阿基维利与那个人类一定会出场。” “就在当晚,他见到了阿基维利的恋人,星穹列车的白月光,也就是您——鹤鸢先生!” 米哈伊尔在这时候顺嘴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您今年多少岁了?” 鹤鸢一噎。 说实话,就目前他见到的特殊角色里,不管哪个,说话都赏心悦目,让他愉悦。 不像面前这两个,跟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 他想了想,撑着下巴与米哈伊尔直视:“米沙——以我的年龄,大概能这么叫你,关于年龄这件事,我觉得你可以自己算一算。” “毕竟,你不能奢求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人去记住自己的年龄。” 米哈伊尔恍然大悟,“您说得对。” 一旁的牛仔——也就是铁尔南听完这番话,有些无奈的提醒,“米沙,冒昧的问别人年龄,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米哈伊尔闻言,立刻道歉,“抱歉,我刚刚是不是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 鹤鸢看他这副愧疚的样子,新奇的想要逗弄一下,“不开心——?” 米哈伊尔的心高高提起,屏息听青年的话。 “我没有不开心哦,”鹤鸢笑眯眯地说,“我连自己的年龄都不记得,又怎么会在乎年龄呢,你说对不对,亲爱的米沙?” 青年歪了歪头,“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米沙的年龄呢,可以告诉我吗?” 鹤鸢慢悠悠地看着米哈伊尔头顶的好感度从浅粉色一路涨到红色,最后定格在七八十上下。 哎呀,意外的有点难搞呢。 米哈伊尔不知怎的,结结巴巴起来,“我、我今年二十五。” 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还拉过铁尔南,“铁尔南今年三十!” “我知道铁尔南三十岁了……米沙你不用强调。”深棕色头发的少女打着哈欠拉开一张凳子,“帕姆,来杯美式——” 帕姆借机跳下来,远离这个说构史的地方。 但他不忘走到鹤鸢身边说:“阿鸢,你的房间一直留着,晚上我带你去帕!” 鹤鸢揉揉他垂下来的耳朵,毛茸茸地触感令人舒适,“好哦,帕姆,那我就谢谢列车长了。” 帕姆蹦了蹦,啪嗒啪嗒地去准备美式了。 少女稀奇地看了一眼,“今天列车长这么高兴?” 她睁开惺忪的眼,正好对上对面的鹤鸢。 一张圆桌,目前的座位位置是这样的—— 第238章 铁尔南和米哈伊尔一人坐在鹤鸢的一边,拉扎莉娜——也就是少女坐在对面。 她看见鹤鸢的脸时,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 “鹤鸢,我的名字。”鹤鸢答道,同时伸出手,“你好,小姐,我是新来的无名客。” 米哈伊尔立刻拆穿他:“不要信,帕姆说他是星穹列车白月光,就是做出能源核心的那个。” 拉扎莉娜听到后半句,完全忘了前半句,“怎么做得,能教教我吗!” 她是个测绘师,来到星穹列车后,致力于测绘出所有的机关。 目前进度百分之五十,全都卡在列车的能源核心上了。 那是阿基维利还在时,名为鹤鸢的长寿人类制作出的动力核心,直到现在,都没人能做出与之相匹配的成果,要是让天才俱乐部的那群天才看到,指不定也要研究好久呢。 拉扎莉娜研究了整整半个月,一无所获! 鹤鸢哪里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 他手疾眼快地存档,“等我听完故事,再一起去核心看看吧。” 应该不用太担心。 开拓都怼到他脸上了,说明认识的时间大概就在最近,而且他的工造司路线已经满级,这世上已经没有能难住他的机关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把这个构史听完。 米哈伊尔调整好心情,接着说:“在见到这名人类的第一眼,阿哈就惊讶的发现,他竟然是自己死亡已久的妻子!” 拉扎莉娜恍惚:“什么?阿哈有妻子?!” 鹤鸢也茫然。 他才不会和没有品味的搞笑男有任何名分! 顶多睡一睡——这还得看对方的脸和身材做决定。 所以一定是阿哈在搞鬼! 就像之前去杂货店买东西一样,不要脸的贴上来造谣! 没错,就是这样! 米哈伊尔解释:“是昨晚虚构史学家说得故事,我不保真。” 拉扎莉娜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构史归构史,不可能空穴来风,这说明阿哈这家伙估计满银河的宣传自己有个死去的妻子了。” 正说着,鹤鸢的手机响了。 列车还没启动,通讯依然顺畅,他第一时间看到了星网的头版头条。 #阿哈承认自己有一名亡妻# #阿哈说自己的亡妻是宇宙第一美人# #阿哈鹤鸢# 桌上的四人一致的点进词条,看到了这件事的始末。 起因是世界尽头的酒馆——假面愚者的聚集地在不断循环一则寻人启事,里面描述了阿哈深爱的妻子,并发动假面愚者们一起寻找。 最初,大家觉得这是某位同僚的恶作剧,一笑而过,但秉承着乐子越大越好玩的原则,他们加入了这一场浩浩荡荡的“寻找亡妻行为”。 如果只是这样,那大家也就当乐子看了。 但当某个假面愚者把鹤鸢的照片“不小心”交上去时,阿哈回应了他,并随便的给了他许多欢愉的力量。 好家伙,这一下牵扯到了宇宙里最红、粉丝最多的大明星身上,假面愚者们更兴奋了,疯狂的向阿哈求证,到处散播这一消息。 至于影响? 众所周知,一件事只要和阿哈扯上关系,那就相当于没影响。 毕竟,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假面愚者的话,而身为欢愉化身的欢愉之主说得话,那就更没有人信了。 但不信归不信,虚构史学家依然稳定发挥,拿来构史。 鹤鸢看完这件事情的始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的最新的一条动态下面全是询问的粉丝,作为一个合格的明星,他应该回应一下。 秉承着自己绝对不会喜欢搞笑男的想法,他直接发了一条动态。 【@鹤鸢:不喜欢搞笑男。】 在线冲浪的另外三人憋不出的笑出声。 欢愉之主的乐子,就是这么有趣。 看祂吃瘪更有趣。 【@哥有老婆:亲爱的~你这就忘了你的亲亲达令吗?阿哈好伤心[哭哭]//@鹤鸢:不喜欢搞笑男。】 【@哥有老婆:亲爱的,你忘了你最喜欢听我讲笑话了】 【@哥有老婆:亲爱的……】 带着黄v的id不断的在动态下面留言,还莫名其妙的有一堆赞给他顶上来了。 鹤鸢皱眉回复。 【鹤鸢:你谁啊】 【哥有老婆:[膝盖中箭]老婆——亲爱的——你怎么忘了阿哈呢——】 鹤鸢第一次发现,文字也能如此的抑扬顿挫,也能肉麻的让人恶心。 他干脆的说:【不认识,不知道,不熟,拉黑了。】 然后就拉黑了。 对面的人消停了一阵子,又换了个号来。 【我老婆最美:阿哈很想你,阿哈知道错了,亲爱的快把阿哈放出来好不好?】 鹤鸢闭了闭眼,干脆关闭评论区,不再搭理。 “故、故事还听吗?”米哈伊尔观察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鹤鸢咬牙切齿:“听,当然要听!” “对了,那个虚构史学家现在在哪里,一会儿告诉他,就说我有关于阿哈的爆料要说!” 造谣是吧? 看他不把阿哈造谣成受虐狂和舔狗! 米哈伊尔战战兢兢地开始讲:“阿哈发现这个人和自己的亡妻一模一样后,便使劲心机地接近对方,观察对方。” “令他惊讶的是,这个人简直和他的亡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管是样貌形体、还是性格喜好,全都一模一样,所以他认为——” “他的亡妻不是真的死了,而是死遁了!” “阿哈需要走一下火葬场的流程,才能夺回妻子的心,而阿基维利,只是个在妻子低谷期陪伴妻子的男配而已,根本不是对手!” 拉扎莉娜差点把气泡水吐出来,“你们昨晚就在听这个?!” 这不就是路边摊的剧情吗? 不过主角成了星神,所以无形中加了点逼格。 她无情地吐槽:“阿哈,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卸载手机的小说软件。” 追妻火葬场,亏阿哈这个脑回路——不对,这好像很符合他的脑回路! 难道这是真的? 拉扎莉娜恍惚了一下,被鹤鸢叫醒。 “醒醒,别被构史拉进去了。” 难怪能当虚构史学家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很离谱,却又很符合阿哈的作风。 不过—— “拉扎莉娜,你怎么…这么容易受影响?” 铁尔南替她解释:“拉扎莉娜是一名流光忆庭的忆者,容易受到模因污染,所以昨晚没有叫她。” 拉扎莉娜狠狠灌下一口气泡美式,“幸好你们没叫我。” 不然她就要被三流小说污染了。 鹤鸢了然,对后续的发展充满兴趣,“接着说,阿哈怎么个追妻火葬场法?” 米哈伊尔一言难尽:“他…他半夜去献身了。” “阿哈认为,这些小说里的参考根本没用,因为祂觉得自己对妻子百依百顺,所以一定是妻子对祂没有新鲜感了,觉得无趣了才死遁的。” “祂要做的,就是重新唤醒妻子对祂的新鲜感。” 就算已经听过一遍,铁尔南的脸上还是出现了空白,而作为复述者的米哈伊尔,这会儿已经磕磕绊绊地说不下去了。 要不然人家能做虚构史学家呢,这本事不是一般的强。 拉扎莉娜艰难地说:“……这确实是阿哈能干出来的事情。” 鹤鸢也有点恍惚,“然后呢?” 他现在没有一点愤怒,只有对后续的好奇。 这故事不仅构史,还足够欢愉。 米哈伊尔机械的复述:“但阿哈献身的时候,正好撞上阿基维利在同鹤鸢拥吻,两人正准备洗澡,度过一个甜蜜的夜晚。” “阿哈气不过,使计支走阿基维利,等鹤鸢进浴室后,竟然穿上阿基维利的睡衣,还关了灯,用了阿基维利的香水,从身后抱住鹤鸢,冒充着缠绵一.夜。” 鹤鸢打断:“阿基维利一晚上都没回来?” 米哈伊尔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阿基维利早上回来,发现自己的好兄弟阿哈和自己的妻子睡了一张床,目眦欲裂,当场要与阿哈决斗。” “现场一派‘你怎么能穿我的睡衣’‘我就穿了、我还要睡我老婆’等等言论,闹得许多乘客来围观。” “鹤鸢羞愤欲死,当场拽着床单要跳窗,被两人拦下。” 当事人鹤鸢:“?” 不,他不会跳窗,但他会拽着只穿着裤衩的阿哈去观景车厢给所有人围观。 反正欢愉星神不介意自己成为乐子。 ----------------------- 作者有话说:构史中(敲木鱼) 第139章 匹诺康尼(3) 鹤鸢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做法, 并说:“我不会认不得自己的枕边人。” “又不是有夜盲症,这两个人总不能哪里都一模一样吧,多少都会觉得不对劲。” 第239章 他又不是傻子, 这篇故事完全把他当傻子来写了。 米哈伊尔默默解释:“因为阿哈是星神,所以能轻而易举的伪装成任何人。” “总之, 在这样那样的劝说下后, 三个人总算冷静下来,阿基维利与鹤鸢一致的将阿哈赶出列车, 并且阿基维利宣布与阿哈绝交, 从此后不许阿哈再上星穹列车。” “故事本该到此为止, 但——” 米哈伊尔难以启齿,“但鹤鸢发现,自己迷恋上了阿哈给予他的筷感,并且对阿基维利感到厌烦。” 铁尔南叹气,“先生,我觉得后面不用讲了。” 拉扎莉娜痛苦地捂着耳朵, “这真的不是阿哈临死前的幻想吗?” 她夸张地指着鹤鸢:“你们觉得这位先生会缺追求者吗?” 米哈伊尔松了口气, “先生,我觉得后面不用讲了, 总之, 故事里的三个人缠缠绵绵,最后闹得生离死别, 在虚构史学家的口中,您的名字就成了禁.忌。” 帕姆端着甜点过来,“但事实可不是这样的帕!” “帕姆一直陪在阿维和阿鸢身边,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个人帕!” 拉扎莉娜拍手, “列车长很有气势呢!” 就连“帕”也说得格外中气十足! 铁尔南:“这只是虚构史学家的玩笑,帕姆不用放在心上。” 米哈伊尔不住的点头,“对啊帕姆,你看,鹤鸢先生又一次上车与你重逢,而且刚刚还拒绝了阿哈的示爱,这些都是最有力的证明!” 帕姆愣了一下,找到鹤鸢身边借手机查看,在看到铺天盖地的讨论后,忍不住露出笑脸。 “其、其实阿鸢不用这样子的帕。我和阿维都希望阿鸢幸福,所以阿鸢不管想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有意见的!” 帕姆只是讨厌有人造谣阿基维利同鹤鸢的感情不好而已。 鹤鸢捏捏列车长的耳朵,“那——我就谢谢帕姆了!” “列车启动还要多久,我带我前夫给你看看怎么样?” 鹤鸢一副要添乱的表情。 帕姆震惊地沉默了一会儿,“你、你有前夫了帕!!!!” 他说完后又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该震惊。阿基维利已经陨落很久了,鹤鸢会有新的家人也很正常...... 对,很正常帕! 不要伤心了帕! 显然,帕姆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的难过表现的明明白白,让鹤鸢生出了一些愧疚。 毕竟是萌物,难过起来很有杀伤力。 鹤鸢安慰他:“是前夫,不是现任丈夫,帕姆,你和阿维一直是我最亲近的家人。”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是在外要学会的技能。 说几句好话就能哄好列车长,还能得到好的待遇,鹤鸢没理由不干。 而且还能白得半个星穹列车当资产,想想都不要太爽。 帕姆很容易的被哄好了。 “来看看可以帕,但要是想一起出发的帕,也得接受考验,不给作弊帕!” 鹤鸢:“他不能离开仙舟,只能趁着空闲的时间来车上看看。” 冲浪速度很快的拉扎莉娜已经解码了,“是那个罗浮神策将军景元吗?” 根据网上的信息,鹤鸢的前夫就三个,一个进监狱不知所踪,一个蜕生不知道生出来没有,能来的也就景元了。 米哈伊尔瞪大了眼睛。 他们这些无名客,要是去已经开拓过的地方还好,待遇不说最好,那也是贵客,但要是在一个无名客未曾踏足的地方开拓,那真的是……特别难受。 很容易里外不是人。 像这种一个地区领导人级别的,他们不是没见过,但像仙舟联盟这样繁荣强大的地域领导者,这个级别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能直面。 类比一下,大概是刚刚入职几年升到p30的员工忽然能接见琥珀王吧。 毕竟那是和公司齐名的仙舟啊! 铁尔南还好,他本身是一名巡海游侠,与仙舟联盟算是一个阵营,没有太大的压力。 鹤鸢慢吞吞的吸了口奶茶点头,“嗯,就是景元。” “他作为将军不便外出,所以这一回,算是我把他的份带上,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拉扎莉娜怀疑:“你们真的离婚了?” 鹤鸢摊手:“真的,需要看看离婚证吗?” 拉扎莉娜:“哈?你们这样的离异关系...我很少见。” 很少见到离婚了关系还这么好,还要带上对方的份去旅游的。 说没离婚都有人信吧。 鹤鸢无辜地看过来,“少见不代表没有,我和景元是感情很好的挚友,他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铁尔南:“……嗯?” 米哈伊尔:“挚、挚友?!” 谁家挚友这样啊! 不对,谁会和前夫做挚友啊! 米哈伊尔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但鹤鸢还在输出。 “对啊,挚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像是亲兄弟一样不可分割,所有的时间与记忆中,都有对方的痕迹。” “只是因为离婚就要切割这些…我觉得很难想象,”鹤鸢理直气壮地说,“而且离婚又不代表我不喜欢他了。” 在座的三人一帕,有一个算一个,大脑全都宕机了。 这就是仙舟人的世界吗? 不对,跟神策将军一起长大?! 米哈伊尔疑惑:“你不是说你自己活了很久,连自己的年龄都记不得了吗?怎么会和罗浮将军一起长大?” 鹤鸢狡黠一笑:“米沙,你觉得一百多年算久吗?” 对于米哈伊尔——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说,一百多年是他岁数的五倍多,当然算久。 “所以,我说我自己活了很久——有什么问题吗?”鹤鸢撑着脸颊,另一手拿着小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小蛋糕,“我也确实不会去记自己的年龄——这对我没太大的意义。” 米哈伊尔哑口无言。 铁尔南倒是一针见血,“那你和开拓星神又是怎么回事?” 拉扎莉娜也一脸好奇。 他们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自然而然的与鹤鸢聊起来,并且好奇对方的事情。 鹤鸢有趣的看着米哈伊尔头顶的好感条,“或许...你们听说过终末?” “从未来前往过去的时间线,然后影响未来,就像是......在程序的开头输入一个变量,以此来影响既定的可能。” “或许在我没有去的时间线里,列车正在为能源焦虑呢?” 现在的能源装置几乎是银河里最省资源的装置,乘客们出门开拓得到的燃料,有接近一半以上的都能存入核心,为列车不断供能。 至少近期内,是不用担心这一问题了。 “所以你是能在时间里穿梭的旅者吗?”米哈伊尔好奇,“那你又是怎么留下陪伴千年的传闻?” 按照星穹列车和帕姆的回忆,名为鹤鸢的人类确实在列车上过了千年。 鹤鸢笑了笑,“那按照你的道理,我现在确实该有个几千岁了。” “把我去往过去当成冻龄就好了,不然,现在的我年龄都不知道有几位数了。” 米哈伊尔被他绕进去,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铁尔南:“……” 他闭了闭眼,没说自己的疑问。 与阿基维利度过了千年,从时间尺度来看,鹤鸢应该称阿基维利为挚友才对,为什么是罗浮将军呢? 除非…… 除非他还未经历、只是提前知道了? 这个猜测不无道理,但显然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说。 不过……真的不去提醒一下米沙吗? “感觉他快要陷进去了呢。”拉扎莉娜跟铁尔南私聊,“你看看他那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家,还以为自己只是一见如故呢。” 铁尔南:“等他意识到再说吧。” 现在说的话,大概会面临否定三连吧,要是再激进一点,可能米哈伊尔会拉着鹤鸢结拜了。 ——开玩笑的。 没有人会喜欢给自己增加情敌。 米哈伊尔不开窍……那就不开窍呗。 铁尔南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被美色吸引是人之常情,他也无数次在广告上看到对方的脸,但那会儿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只能说面对面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但他不清楚这是来自外貌的吸引,还是别得什么。 如果是前者,那他自己也太肤浅了。 ——虽然是人之常情。 但仅仅是基于外貌的喜欢,真的算是喜欢吗? 那也可能是一种欣赏。 铁尔南尝试着遮住自己的眼睛。 鹤鸢奇怪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蒙上眼睛?” 青年的嗓音很柔软,像是从家乡吹来的暖风,将他本就不算坚硬的外壳击碎。 “对啊铁尔南,你怎么忽然戴上眼罩了?”米哈伊尔也疑惑地问。 第240章 唯有拉扎莉娜感觉到事情的不对,提前抱着帕姆去另一桌坐下。 铁尔南沉默了一下,“我在进行一场修行。” “修行?”青年的尾音稍稍拉长,像是一根羽毛在心上挠搔。 铁尔南抿唇,伸手拉低帽檐——但他发现,自己的帽檐已经很低了。 这样显得自己的动作很多余,还有点蠢。 他很确切地听见,青年笑了一声,间杂着米哈伊尔不解的声音。 “欸?你怎么突然笑了,是哪里好笑了?” 鹤鸢的语气带着笑意,“没事,是我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你要听吗?” “好啊!我也分享我觉得好笑的事情吧!”米哈伊尔兴致勃勃,“我跟你说,铁尔南刚刚上车的时候——” “米沙!” 铁尔南制止了他的话,“……不要说那件事。” 没有人想在喜欢(存疑)的人面前丢脸。 ----------------------- 作者有话说:被拉去包饺子了… 愤怒的只能写这些。 看历史找文本发现哈努努疑似狼人……抱歉我又在想成结的事情了。 第140章 匹诺康尼(4) 米哈伊尔疑惑, 但没说什么。铁尔南既然不想提,那就不用提。 “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好奇道。 鹤鸢弯了弯眼,“我想起了家里的两只猫, 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想我。” 米哈伊尔不知哪来的笃定:“会的,不如等旅程结束, 给它们带点礼物?” 鹤鸢欣然接受他的想法, “好啊,那到时候麻烦你给我参谋一下, 可以吗?” ——可以吗? 答案还用说么? 米哈伊尔当然是同意了。 铁尔南忽然插.入聊天, “米沙, 你忘了我们的下一站是匹诺康尼么?” 匹诺康尼,鹤鸢当然知道,但这跟纪念品有什么关系? 铁尔南:“匹诺康尼是公司关押犯人的监狱,那边有没有纪念品不好说,但肯定不太安稳。” 监狱? 鹤鸢茫然了一下,随后调出信息来看。 邀请函的署名是【未来的盛会之星】, 也就是说, 现在的匹诺康尼并不是。 他阅读速度太快,导致自己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经铁尔南提醒后才发现。 “既然不安稳, 那就让他安稳下来呗。”鹤鸢像是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般。 他手上都不知道有多少条步离人的姓名,还会怕别的吗? 除非是科技的极致碾压, 在别得赛道上,他还没怕过谁。 再说了,对方用科技,难道他自己就没有吗? 铁尔南:“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帮忙平息叛乱。” 他将列车欠了公司的人情债、因此接下邀请函的事情说了一遍,将鹤鸢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这边。 拉扎莉娜跟帕姆吐槽:“列车长, 你有没有看到两只开屏的孔雀。” 帕姆以前不知道吃过多少狗粮,对这种情况很熟悉了。 “阿维以前也这样,总是围着阿鸢转,问东问西的,明明两个人天天见帕!”帕姆的言语间似乎有些不满。 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不生气的。 拉扎莉娜环住列车长的耳朵,“但是列车长应该很高兴吧,他们并没有忽略你,对吗?” 帕姆点头,“嗯!阿鸢做点心都会给帕姆做一份,阿维的炸鸡也是帕!” 虽然经常黏糊糊的贴在一起,但他们从来不会将帕姆视若无物,经常是鹤鸢或者阿基维利中的一个抱住,或者给帕姆安排座位。 当然,一些更亲密的行为是不会给帕姆看的。 就算列车长和星穹列车同岁,但他看着像个小动物,在帕姆面前搞这些,会很有负罪感的。 拉扎莉娜感慨:“开拓星神的炸鸡啊,我都没吃过呢,帕姆不会天天吃吧,不然这肚子——” 列车长慌乱地低头,确定自己的扣子都扣上、还有盈余空间后松了口气,“帕姆是不会吃胖的帕。” “不过拉扎莉娜乘客想吃炸鸡的话,最好再等三天哦,现在的肠胃饿了太久,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帕!” 鹤鸢正巧走来,“不能太油腻……你们在聊今天的晚餐吗?” 他刚刚结束了对二人组的逗弄,来找帕姆玩。 新的旅程,新的角色,新的地图……想想都觉得好玩。 匹诺康尼这会儿还是监狱的事情确实让他震惊,但也让他有兴趣起来。 毕竟想体验纸醉金迷的话,鹤鸢还可以去艾普瑟隆,但监狱……他目前只去过幽囚狱。 一个作为监狱的星球发生动.乱,只能是犯人反叛吧。 刚刚,铁尔南也说了里头的详细情况。 “犯人那边的首领是一位名叫哈努努的狼人,资料里说,他曾策划了蒙托尔星系的大动.乱,被公司判处终身监禁。” 鹤鸢评价:“那确实是个人才。” 难怪能在公司眼皮子底下搞事。 不过公司应该能开舰队塔塔开吧?一个监狱而已,对已经拥有各类武器的公司来说,不算难事。 “公司被另一边拖住了脚步,只能用之前的人情找人帮忙。” 鹤鸢:“因为星核?” 星核是属于毁灭的造物,他在雅利洛见过一个,还帮忙封印了。 但只是星核也不该,除非是很多的星核。 “星核能阻断阿基维利铺设的轨道,之前公司直接跟着阿基维利的路线走,不用顾虑太多,现在轨道被阻断,要么解决星核,要么自己铺。”铁尔南说。 鹤鸢观察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他跟丹恒的性格很像。 ——是列车上的丹恒。 说起丹恒,七百年后列车上的三人组构成与性格,似乎也和现在很像? 那位名叫三月七的女孩身上都是浮黎的元素,几乎明牌了自己和记忆的关系。 丹恒稳重,穹……穹很开朗,不说一模一样,但总有相似之处。 好消息:他知道怎么刷好感快了。 坏消息:好感基本满了。 就…和仙舟的三个人比起来,这两个的速度接近白给。 但好感是满的,表现却没有太大变化。 是有什么顾虑?还是没开窍? 鹤鸢只见过好感满了直接表露爱意的——比如螺丝咕姆,没见过藏着掖着的——应星除外,这个不说爱,但对自己有求必应,跟说自己喜欢也差不多了。 热血直男(自以为)和矜持游侠还是第一次见。 果然新人物,什么都是新的,好玩。 鹤鸢很稀疏平常的跟他们聊了会儿,看着这两人的心率上蹿下跳,玩够了就来找帕姆。 刚好听到关于餐食的讨论。 “如果拉扎莉娜小姐需要清淡饮食的话——”鹤鸢蹲下来和帕姆说话,“帕姆,介意我和你一起准备晚餐吗?” “许久不见了,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默契还在不在?” 听到他说话的铁尔南疑惑了。 按照他的推测,这个时候的鹤鸢应该还没经历那些事情吧? 鹤鸢确实没经历,但玩家有万能的存档。 他整理了一下问题,趁着帕姆没戒心的时候换一种方式提出来,轻轻松松的套到了情报。 拉扎莉娜是没意见的。 列车的伙食一直很好,据说帕姆是继承了列车两位主人的厨艺,做出来的犯几乎比外面的饭馆还要好吃,比之公司的五星级酒店也只会输在食材上。 两大厨神做饭,她能有什么意见。 帕姆很高兴地说:“当然不介意帕!” 他兴冲冲地扑进鹤鸢怀里,举起自己的手去牵鹤鸢,“不过鹤鸢乘客刚刚回到列车,有些设施换了地方帕,还是让列车长带你去帕!” 这两位高高兴兴的去厨房了,留下两个开屏失败的孔雀。 拉扎莉娜正想调侃一两句,就听见米哈伊尔说:“铁尔南,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了?”拉扎莉娜问。 这不是很正常的求偶举动吗,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优势。 像米哈伊尔这种说自己童年黑历史的人才奇怪吧? 米哈伊尔用一种“震撼”的语气说:“他平常都不爱和陌生人讲话,今天竟然和一个只认识了几分钟的人聊了半天!” 巡海游侠是一个听起来很酷的群体,就像大众对忆者的印象是神秘一样。 不过铁尔南的酷只停留在表面,跟他熟悉起来后,米哈伊尔发现这家伙只是对外闷葫芦,平常跟他们聊天还挺会说话的。 但是! 今天的铁尔南非常不一样。 他竟然跟鹤鸢聊了这么久! 米哈伊尔不懂。 拉扎莉娜:“……” 她想不明白,一个穿得那么绅士的人,怎么就是这样的性格。 “你觉得那位鹤鸢先生怎么样?”拉扎莉娜试探性地问。 第241章 米哈伊尔:“是个很好看,人也很好的人,期待和他的旅行!” 铁尔南压低帽檐,遮掩笑意。 拉扎莉娜完全懂了——米哈伊尔这是完全没有开窍啊! 怎么回事! 一个已经二十多岁的人,竟然——竟然对喜欢没有认知吗?! 她不死心地问:“那你看见他是什么感受?” 说起这个,米哈伊尔正好有疑惑。 “我感觉心跳的很快,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刚刚喝得咖啡太多了?” 拉扎莉娜提醒他:“心跳快也有可能是别得原因,你自己想想自己的感觉呢?” 米哈伊尔冥思苦想,一拍脑袋地说:“我知道了!” 难道说——? 铁尔南看了过来。 说实话,看米哈伊尔这种感情笨蛋开窍蛮有趣的。 “一定是他长得太好看了!”米哈伊尔振振有词,“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如果见到美丽漂亮的人都会有生理性的心跳加速等症状,和我完全符合啊!” 拉扎莉娜原本的期盼落空。 她还想看米哈伊尔开窍后跟铁尔南竞争呢,结果连赛道都没找到。 铁尔南移开目光,自顾自地搜索起鹤鸢的信息。 列车还要在罗浮停靠几天,他拿着通行证下车,逛了几家店,买了点东西回来。 “鳞渊境产的大闸蟹、不夜侯的奶茶、还有鸣藕糕!” 鹤鸢看着铁尔南带回来的食物,一个个惊叹,“你是怎么找到这些店的!” 这些店可是他平时最喜欢吃的! 铁尔南就这样一个个的找过来买了?甚至还买到了! 鹤鸢自己有分享生活的习惯,这些地方早在隐形的带货中变得供不应求。 铁尔南一个非仙舟本地人,竟然能抢过? 信息好找,但这个行动力和手段…鹤鸢真的要赞叹一下。 面对青年惊讶喜悦的目光,铁尔南只是拉低帽檐,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还好吧,刚好我下车逛了逛,刷到有关你的视频,就去排队试了试。”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突兀。” 言语轻松的像是用钞能力和超能力开道的人不是他一样。 鹤鸢朝他走近一点,“我怎么会介意呢?” “不过,作为回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给你开个小灶哦。” 青年穿着日常的服饰,与分开时没什么不同。 除了那一条围裙——粉色、有卡通帕姆图案、粉白色蕾.丝边的围裙。 系带紧紧勾着腰肢,铁尔南用手隔空抓了一下,感觉自己能轻松环住。 而且青年还抱着一个圆盘。 没了手臂的遮挡,侧面几乎一览无余——当然是穿衣服版本。 但这样的穿着,很容易让人去联想他只穿围裙是什么样子。 再加上这种仰视以及惊喜的视角和表情…… 铁尔南差点把鹤鸢当做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正在询问他晚饭要吃什么。 这样人.妻的表情,会让铁尔南有一种—— 如果他提出希望鹤鸢只穿围裙,对方也会答应的错觉。 不,不可能的!!! 铁尔南,你要冷静。他可是立下赫赫战功的云骑骁卫,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答应这么过分的要求! ----------------------- 作者有话说:再次强调,这三位只基于作者看到的文本进行推测创作,一切为剧情服务。 找了点哈努努的资料,决定将这位也列入全家桶[坏笑] 狼人,成结,唉嘿 第141章 匹诺康尼(5) 最终, 铁尔南也没提出什么要求。 “我不挑食,”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需要我帮忙吗?” 铁尔南低着头, 帽檐开辟出一片阴影,正好落在鹤鸢的脸上。 刚刚他走近了几步, 同鹤鸢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能够清晰地看见青年眼上的睫毛和眼中的讶异。 为什么要惊讶? “你会做饭?”鹤鸢看起来不太相信。 铁尔南不解:“我看起来是个厨房杀手吗?” 这时候的他像个风趣幽默的牛仔。 鹤鸢顿了顿,“嗯...可能是我刻板印象吧, 我感觉你是不会的。” 铁尔南就是不会啊... 鹤鸢清楚的记得, 他读档了十来次, 铁尔南次次来帮忙,每一次都只会基础的切菜和清洗。 他好像只会烧烤和一些简单的拆解。 铁尔南心虚地移开视线,“做饭不算擅长,但我以前出门冒险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我做得好吃。” 这个确实。 鹤鸢熟练地将一些食品推给他,“那就麻烦你拆一下你带来的大闸蟹!” 帕姆的手不方便, 本来要用上机器的, 但现成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机器那么重, 不如直接使唤人来的快。 铁尔南摘下帽子, 勤勤恳恳地开始干活。 就目前而言,鹤鸢和他不是很熟, 只顾着和帕姆聊聊天,说说以前的事情。 他越说,铁尔南就越疑惑。 难道千年的开拓星神没比过百年的罗浮将军? 铁尔南并没有争抢的意思,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只是单纯的疑惑。 当然, 这个理由有多少水分,只有他自己清楚。 星网上的各种资料有很多。 短短的时间里,铁尔南看到了太多关于罗浮将军与云骑骁卫的通稿。 离婚前说他们琴瑟和鸣,每天蜜里调油,像是新婚夫妻一般。 离婚后说他们互为对方最重要的人,又强调鹤鸢呆在神策府的时间,引发众人猜测。 总之一个字——恩爱,重要,别人插不进去。 比如那位争了一百年也没上位的智械君王螺丝咕姆。 鹤鸢离婚了,他也没有一点上位的动静。 这几年大家都怀疑“离婚”是对手放出来的假消息了。 毕竟景元跟鹤鸢的日常,没有任何变化。 也有说,鹤鸢被景元拉高了期待和眼光,一般人他都看不上。 铁尔南直觉般的认为,鹤鸢还会有新的伴侣。 因为他刚刚的表现。 铁尔南总觉得,鹤鸢刚刚不像是对他没有兴趣——如果他没有过分自信的话。 他希望这不是自信,而是事实。 所以他在试探。 解决了大闸蟹后,他将分好的食材放在鹤鸢面前,“还有什么需要我做得么?” “嗯...我看看。” 鹤鸢将一块肉放在他面前,“不是说要做饭吗?让我试试你的手艺吧!” 青年像是对待朋友一样,稀疏平常的对他。 没有像对帕姆一样的温言软语,也没有所看到的图片里的含情脉脉,只有—— 只有平淡。 这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 “铁尔南的手艺吗?”米哈伊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举手表示,“我也想让鹤鸢尝尝我的手艺!” “我可会做鱼了!” 鹤鸢一视同仁地将一条大鱼分给米哈伊尔。 他一边打着做饭小游戏,一边看那边两个人的心率忽上忽下的。 现在有点明白年上的心态了。 看着年下因为自己的一点举动就到处琢磨、患得患失,不说爽,但多少是有点新鲜的感觉。 非常美味,又新鲜。 鹤鸢不接受螺丝咕姆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还是没什么感觉。 智械人算人外,但鹤鸢目前的兴趣不是很大,他刚刚吃过丹枫这一款人外,还处在倦怠期。 聪明这一点,目前谈的三个哪个不是聪明人。 螺丝咕姆主要是没有新的感受,不然鹤鸢高低要试一试。 至于现在! 他在逗小年轻。 鹤鸢准备去接个水,铁尔南就把盛满水的水杯递了过来。 他喝了,说了声谢谢,得到通红的耳根。 米哈伊尔疑惑,但直觉般的照做,并且帮鹤鸢摆盘,用筷子夹了块鱼肉给他品尝。 “好吃吗?”他期盼地看着鹤鸢,完全不觉得自己的举动过于亲密。 这种喂食的举动,一般只出现在情侣中,米哈伊尔却不觉得不对。 他理所当然地将这件事当成本该有的事情,心态好的让人嫉妒——如果忽略他的心率的话。 只能说钝感力太强,只顾着捂住耳朵往前冲,反而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鹤鸢没拒绝地吃下,瞪圆了眼睛。 “好吃!” 这个菜谱他一定要拿到! 帕姆听到动静转身,看到得就是米哈伊尔同鹤鸢的脸快要贴在一起,筷子还在鹤鸢颊侧。 “米沙乘客!厨房禁止偷食!”帕姆看着很生气地说。 他不反对鹤鸢找新的伴侣——阿基维利已经陨落很久了,帕姆相信,如果是阿基维利,祂也不会希望鹤鸢守着那些记忆过一辈子。 第242章 帕姆只是在制止偷吃行为,才不是——才不是在打断什么! 而且这种事怎么可以在列车长面前做! 米沙真是没轻没重的。 鹤鸢赶在米哈伊尔前面解释:“这是米沙自己做得,想让我尝尝味道,看看能不能短上餐桌。” 帕姆勉勉强强地接受这个理由,“不许有下次了帕!” 刚刚帕姆生气的“帕”都没有说,耳朵都要炸起来了。 鹤鸢低头笑了笑,一缕发丝掉下来。 他想去扎起来,但手上都是面粉,不方便。 一只手捧起他的发丝,轻轻地别在耳后,用皮筋扎好。 是铁尔南。 “主厨要不要尝尝我做的菜,也看看能不能端上餐桌?” 他做的烧烤,已经送进了智能保温箱,保证拿出来时跟刚出炉一样。 铁尔南每个都挑了点出来,还准备了漱口水,让鹤鸢吃到不同的风味。 这个也很可以! 之前是他错怪铁尔南了,他不该在铁尔南进门的时候直接读档,换新的问题问。 不然他就可以吃个十次八次了。 这份食谱他也要了! 鹤鸢旁侧敲击地问他们,“你们都是哪里练出来的手艺,能教教我吗?” 米哈伊尔是震惊,“我?我教你吗?!” 他教阿基维利的伴侣,真的假的? 鹤鸢点头,“当然啊,仙舟有句古语,学海无涯嘛。” “我很喜欢这道菜,可以教教我吗?” 米哈伊尔晕乎乎地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我随时都有空!!!” 他完全没有去细想鹤鸢的态度转变,脚步轻飘飘、心情美滋滋地去做饮料了。 ----------------------- 作者有话说:需要一点时间… 写得我怀疑人生了 小鸢对感情的心态是有点变化的,毕竟他已经谈了三个优质男[捂脸笑哭] 第142章 匹诺康尼(6) 一轮的交流过后, 鹤鸢又冷淡了下来。 他的冷淡不是不理人,而是疏远的交流,仿佛刚刚的举动只是意外的越界。 理智告诉铁尔南, 对方的年龄已经三位数,并且有了三任丈夫, 不可能对感情一无所知。 不论是米哈伊尔还是他, 他们的表现都近乎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喜欢。 鹤鸢不可能不明白。 他大可以直接说自己的想法,表明自己对他们的兴趣, 但他偏不。 就像是坐在玻璃后的人, 用旁观者的目光看铁尔南与米哈伊尔的表演。 以前也是这样的吗?铁尔南不禁思考。 以前的阿基维利也是被这样对待的吗? 从帕姆的言语中不难发现, 很多时候,都是阿基维利围着鹤鸢转,大部分亲密举动都是由阿基维利发起,看鹤鸢接不接受。 他永远拥有否定与拒绝的权力。 这样的视角与位置很爽,但对被他俯视的个体来说……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揣测他心里的想法是最难的事情。 作为一名巡海游侠,铁尔南一直都有明确的目标与要做的事情, 行动力拉满。 但在鹤鸢身上,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束手无策,无法施展自己的手段。 直到晚餐结束, 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没有再进一步。 铁尔南知道这只是第一天, 那么快不可能。 但知悉了青年亲昵的一面后,又怎么能接受他的冷淡呢? “嗯...所以列车还有三天出发是么?” 余光间, 铁尔南看见鹤鸢正在与帕姆说什么。 “对的帕!”帕姆回答。 鹤鸢若有所思:“那我今晚先回罗浮睡一晚,明天早上回列车可以吗?” 帕姆看着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说:“好帕……” 他依依不舍地拽着鹤鸢的衣角,“明天一定要回来帕!” 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帕! 平心而论, 鹤鸢是第一次见帕姆,和列车长的相处时间也只有几个小时,没多少深厚的情感。 但——但列车长很萌啊! 上一次这么萌的产物,还是谛听和家里的两只小猫。 所以鹤鸢很没有原则地改了想法,“帕姆有给我准备房间的话,我今晚就住下来。” “要单人的哦。” 帕姆想都不想地说:“你的房间一直都有在打扫帕!” 说起来可能难以置信,但阿基维利在的时候,鹤鸢跟阿基维利是各自有一个房间的,只不过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会选择鹤鸢的房间。 阿基维利的房间基本处于空置状态。 “是你一个人的帕!” 帕姆几乎要蹦起来了。 鹤鸢蹲下来和他说话,“那我能带个人上来陪我吗?最近这些年,没人陪我的话,晚上睡觉可能会失眠。” 帕姆紧张地看着青年,“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帕!要不要紧帕?!” 鹤鸢摇头,“都过去了,现在我过得很好,就是睡眠方面有点困扰而已。” “那等列车启程了之后该怎么办?”铁尔南听了半天,走过来发问,“列车启程后,你的睡眠该怎么办?” 帕姆也跟着说:“对啊,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你睡不着吧?” 面对两人紧张又关切的眼神,鹤鸢只是笑笑,“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准我很适应列车的生活,反而治好了这个毛病呢?” 铁尔南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妥,只能按下心里的想法。 倒是米哈伊尔模模糊糊地听了几句,直接问:“陪你睡需要做什么吗?还是单纯睡觉就可以了?” 鹤鸢似乎被他的直白惊讶到,愣了一下,随后说:“我只是需要有人陪我,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青年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几句。 米哈伊尔立刻说:“那我陪你可以吗?” “啊——?” 两人一帕齐齐发出疑惑的声音。 米哈伊尔摊开手,“只是睡一张床而已,不用做别得事情,只要是同.性都可以吧?” 异性可能要踌躇一下,可能需要一些信任,但是同.性之间就没那么多的问题了。 米哈伊尔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但他很快说服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在帮助“脆弱可怜”的新同伴,在帮助和自己有共同话题的好看的青年,他是在帮忙,并且心甘情愿。 所以他说了。 鹤鸢没见过这样的人。 明明什么都不懂、也没开窍,却总能做出一些......惊天动地,但又很合理的事情。 以米哈伊尔的性格,确实会说这种话。 鹤鸢有料想过,但没想过他会说得这么直白,倒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不介意吗?”鹤鸢问,“跟一个认识才几个小时的人睡一张床,你不会觉得别扭吗?” 米哈伊尔摇头,“为什么会觉得别扭?我认为我们很有话题——但我不会拉着你熬夜聊天,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也不会探究你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帮助你。”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鹤鸢不得不承认,米哈伊尔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有点被感动到了。 不过他的阈值很高,所以没有被击穿。 “那...谢谢你,”鹤鸢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明晚试一试可以吗?” “我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米哈伊尔不假思索:“当然没问题,反正我晚上也没约,你直接找我就好了。” 三言两语间,这件事就被敲定了。 铁尔南还在犹豫踌躇的时候,米哈伊尔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冲,给自己争取了个“陪睡”的工作。 看得帕姆满脸愕然。 他还准备去寻找一些褪黑素之类的东西给鹤鸢备上,结果这就有人来解决了。 难怪阿基维利说,如果不是祂动作快,鹤鸢早就被别人抢走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抢,而是被勾走的意思。 所以,铁尔南的动作不够快,导致他错失良机。 明明他才是先过来得知的人,却被后面来的米哈伊尔抢先一步。 帕姆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又争又抢”了。 米哈伊尔或许是无意的,但他的行为非常契合这个词语,也契合阿基维利口中的阿哈。 当初阿哈上车确有其事,喜欢并且追求鹤鸢也是真的,只是鹤鸢都没给祂好脸色,闹得阿哈很没脸——虽然阿哈也不在乎是了。 但当时的情景,帕姆很难忘掉。 毕竟欢愉星神的下限能有多低,常人是无法想象的。 帕姆震惊的时间里,米哈伊尔已经趁热打铁地跟鹤鸢定了时间,还问了对方有什么习惯。 “要、要问这个吗?”鹤鸢被直球的太多,这会儿已经有点慌乱了,“有这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第243章 米哈伊尔振振有词:“当然,睡眠是很重要的,肯定要以你的感受为先。” “我从小睡眠质量就好,怎么都可以,所以就看你了!” 鹤鸢开始思考。 米哈伊尔真的是单纯的为他着想,还是有别得心思? 但思考还没开头,米哈伊尔说得话就让鹤鸢觉得...他确实是单纯的在为他着想。 因为米哈伊尔拉过了铁尔南,“你要是觉得我陪睡的不满意,可以试试铁尔南!” “他比我细心,睡觉也比我安分,对你来说,应该需要一个睡觉安分的人吧?我有时候会滚来滚去,醒来就掉了个头、或者在地上了。” 鹤鸢:“……” 幸好他经验多,很快就接上话,“……也可以,但我没那么多要求,只要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就行了。” 米哈伊尔脱口而出:“那多简单,我抱着你不就好了!” 一时间,三人一帕齐齐沉默。 米哈伊尔迟钝地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刚刚说得那些话,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真的是单纯的担心啊!!! 他真的没有别得意思! ——好、好像还是有的,但他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 鹤鸢怔愣了下,微笑着回答:“我之前就是这样的。” 一直都是伴侣抱着他睡,感受对方的温度和呼吸,在舒适安稳的氛围中闭眼。 “米沙,我对你的提议没有意见。” 倒不如说,这就是他本来的想法。 想让一个人开窍,有时候就得上点手段。 短短一句话,让米哈伊尔有点清醒的脑子又热血起来,“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味道?我可以现在就去罗浮买,给你提供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 “这个就由我自己准备吧,”鹤鸢微微仰头,“你能来帮我,就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不能再麻烦你那么多了。” 鹤鸢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未曾发言的铁尔南被他理所当然的排除在外,但也透露了一点点信息。 ——主动一点,我不会拒绝。 信息的真假,铁尔南已经无法鉴别,但他清晰的感知到,如果他再没有动作,那就没有任何可能。 “我也可以来帮忙。” 铁尔南说:“如果哪天米沙有事的话,我可以来帮忙。” 鹤鸢弯着眼,“那你和米沙都有事怎么办?” 青年眉眼弯弯,看着就知道是在逗弄他们。 偏偏米哈伊尔就这么上当了。 “那、那你对陪睡的人有什么要求吗?我看看能不能多找几个?” 铁尔南:“……” 这个傻子! 这不是在给自己增加情敌吗! 幸好鹤鸢对别人没什么想法,对他们说:“我刚刚是在开玩笑的,我们可是同伴,怎么可能会分开呢?” 米哈伊尔乐呵呵地应和:“对!我保证我跟铁尔南两个人里,总有一个人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鹤鸢没忍住笑了一下,“那我就谢谢你了,米沙。” “我先去接一个人,你们先休息吧。” ----------------------- 作者有话说:正经陪睡[坏笑] 第143章 匹诺康尼(7) 鹤鸢去找了景元。 正值神策府下班的时间, 许多策士出门后瞧见了在门口等待的鹤鸢。 “骁卫——鹤鸢先生,您今日不是?”策士疑惑地上前询问。 白天的时候,将军可是请了假, 亲自送人上车的,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难道?! 难道鹤鸢觉得列车不好玩, 准备回仙舟呆着, 继续和景元将军—— “啊,我想找景元陪我去列车看看, ”鹤鸢回过神来解释, “我先问一下, 只是一个晚上、没有离开罗浮地界——应该是允许的吧?” 策士立刻答:“当然没问题,景元将军在列车上能收到信号即可,需要我去通报一下吗?” 鹤鸢甩了甩手腕上的玉兆:“不用,我给他发消息了。” 刚说完,景元就从门里跑出来。 鲜红色的窄长披风在黄昏中飘荡,金色与红色融为一体, 鲜艳而明亮。 他看着很急切, 停下来时脚步有些局促,但眼睛是亮的。 金黄色的眼眸衬着黄昏, 竟然有种如日方升的感觉。 确实是如日方升。 在仙舟人的年龄尺度下, 鹤鸢跟景元,说是小孩子都不为过。 鹤鸢熟练地挽起景元的手臂, “我们买点礼物带上车吧,毕竟我的房间是列车长特意准备的,总要给他买点礼物。” “还有几个新认识的伙伴。” 景元自然奉陪,陪着鹤鸢一个个挑过去,给出许多建议。 帕姆是一套新的厨具, 本来想定做衣服的,但考虑到时间问题,只能放弃。 剩下新认识的三人,都是一份仙舟特产的星槎模型。 一般来说,不知道送什么的话,送这几个准没错。 鹤鸢对他们并不了解,也只能选择这些。 礼物很快的挑完,鹤鸢自己结账,景元负责拎包,两人又买了点新出的衣服和首饰。 鹤鸢觉得新出的衣服很好看,帕姆有带他看过自己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衣帽间,所以他很放心的买了很多,全都由景元负责拿着。 旁边的店员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一次看见身侧将军拎包会惊讶,第二次第三次也会,但如果固定时间都能看到的话,那就没什么感觉了。 更何况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百年。 每一次有新品,除了定制之外,他们还会来商场扫荡买衣服买首饰,还会给对方买礼物——不看纪念日或者节假日,想送就送。 感情不能说好,要说很好。 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意已经是赤.裸.裸的程度了!!! 是那种,看一眼就觉得是情侣的程度。 在听到鹤鸢说“想喝杯奶茶”的时候,店员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景元劝了几句:“这个点喝的话,晚上会睡不着……” 鹤鸢鼓起脸看他,声音忽然压低,“你觉得今晚能单纯睡着?” 景元愣了愣,掩饰般的咳嗽几声,拉着鹤鸢去角落说话,“在列车上不好吧?” 鹤鸢神神秘秘地说:“我问过帕姆了,房间的隔音很好,而且我的房间是单独的一边方向,不会打扰到别人的。” “反正……结束了你来清理就好呗。” 鹤鸢对这件事的需求不是特别大,但他对新环境有点跃跃欲试。 景元缓了一两口气,还是点头了。 小鸢都这么说了,那估计是没问题的。 他有分寸的。 —— 鹤鸢和景元带着礼物回到列车的时间是八点左右。 这个点,许多无名客都还在观景车厢里聊天喝水,帕姆也在其中穿梭,被这个人捏捏、那个人问问。 大家很尊敬列车长,倒但这不代表他们会放过列车长的耳朵。 拉扎莉娜也和往常一样,跟两个同伴在一张桌子上聊天。 但今天,她的两个同伴有点魂不守舍的。 米哈伊尔和铁尔南都看着观景车厢的车门——对着罗浮仙舟的那个,手里的水都没喝多少,眼睛一直盯着。 哦~鹤鸢下午吃完饭去仙舟接人了,这两个人—— 啧啧啧。 难道米哈伊尔开窍了? 拉扎莉娜试探性地问:“你们在等鹤鸢?” 米哈伊尔直接承认,“嗯,我现在很想见他。” 拉扎莉娜捂嘴:“难道你……?” “难道你也觉得他长的特别漂亮吗?”米哈伊尔兴致勃勃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他长的是那种——那种特别有神性、很像天神的感觉?” 看他就像看狗一样的那种! ——这是夸张的说法,但米哈伊尔就是有这么种感觉。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骨头吊着的狗一样,期盼着主人的到来。 奇怪的是,米哈伊尔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他应该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但一想到对方是鹤鸢,他竟然诡异的接受了这个模式。 他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毕竟星网上那么多人想当狗都没门——连个狗洞都没有,但他米哈伊尔已经能上.床了! 这也是一种领先!!! 拉扎莉娜无言以对,只能顺着说:“对,他确实是独一份的好看,不然他代言的那个香水怎么到现在还在畅销?” 但凡有正常审美,都会为了这一份美满买单,相当于螺丝咕姆的公司有了一个压根无法被抢占的市场份额。 隔壁星际和平娱乐看到都要馋哭了。 他们辛辛苦苦的捧红那么多人,结果带来的利润比不过一个只拍了广告的鹤鸢。 拉扎莉娜相信,只要鹤鸢有点意向,这些大公司都会开出独一份的条件。 那张脸摆在那里就信用点。 第244章 米哈伊尔突然拿出手机,“你提醒我了,我赶紧把香水买了,不然列车跃迁就送不到了。” 下一站是匹诺康尼,那地方有公司在,物流倒是不用担心。 拉扎莉娜很是惊讶:“你第一次知道他吗?” 不应该啊,按照鹤鸢这个脸和米哈伊尔现在的着迷程度,怎么说也该是个铁粉了。 说起这个,米哈伊尔就后悔,“我之前不是跟人打赌赌输了吗,然后他就把鹤鸢弄成屏蔽词给我屏蔽了......” 如果早知道的话,他就不用着急的买香水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他跟鹤鸢已经是能睡一张床的好兄弟了! 拉扎莉娜又问铁尔南:“你呢?” 这一位看着也像是第一次的样子。 铁尔南顿了顿,“之前刷到过,不太感兴趣,就减少推荐了。” 他关注的几个枪械博主倒是一直在追鹤鸢,但他不感兴趣,也就没看,最近一直沉迷其中,到处找往日的资料,顺便看鹤鸢的动态。 其中有很多让人眼红的内容。 鹤鸢从来不会掩饰自己跟伴侣在一起的事情。 应星时期句句不离应星,景元时期句句不离景元,很多粉丝恨铁不成钢,觉得这样太倒贴了。 但网友都是理智的。 谁的箭头更粗,其实一目了然。 所以铁尔南不担心今晚的来客会对未来有什么影响。 在他看来,他们无需对立。 因为鹤鸢的心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 ----------------------- 作者有话说:看了小白的pv,感觉自己要死了…… 米哈游你还我开朗活泼的比格耶[爆哭] 第144章 匹诺康尼(8) 鹤鸢与景元刚进车厢, 就被一堆人盯着看。 大明星和罗浮将军可是响彻寰宇的人物,任谁见了都要多看几眼。 见过一眼后,更多的目光都集中在鹤鸢身上。 无名客前往的众多星球中, 经常能面见当地的最高领导者——这还要归功于阿基维利的开拓,现在的无名客都是在他开拓出来的道路上继续前进, 走向更遥远的未来。 罗浮将军难见, 大明星也难见,但两相选择, 大家还是偏向了大明星。 不为别的。 他长得实在貌美。 这就是靠一张脸就能风靡宇宙的人物。 当然, 鹤鸢的事迹也几乎被扒了个底朝天, 大家也都知道,这样一位看着忧郁脆弱的美人,身手其实了不得。 “忧郁脆弱?”米哈伊尔奇怪,“他哪里忧郁脆弱了?” 他的超直觉告诉他,鹤鸢明明心情不错啊。 另一桌的同伴也稀奇,“你不觉得他身上有股忧愁的味道吗?” 更直白一点说, 大概就是死了好几个亲朋好友的那种。 米哈伊尔不觉得:“可那些事已经过去好久了, 他应该早就看开吧。” 反正米哈伊尔是这么觉得的。 光看下午同鹤鸢的相处,他就不会觉得鹤鸢需要什么安慰, 晚上睡不着也都是习惯所致, 所以他才答应的那么快。 ——有别得原因,但不是重点。 另一桌也没和他争辩的意思, 耸耸肩,和自己的伙伴聊天了。 各人有各人的见解,交谈到此为止,于他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鹤鸢和景元单独做了一桌, 先将厨具送给帕姆,又把三份星槎模型送给米哈伊尔三人,“谢谢你们下午对我的照顾,一点谢意。” 拉扎莉娜已经拿着玩起来,掏出纸笔绘图了。 仙舟联盟的星槎技术很成熟,比公司那边的舰队要灵活许多,还能不断地量产。 可惜这技术保密的紧,如今市面上流通的模型也都是早已退休的技术,最新的,还是被仙舟联盟抓在手里。 拉扎莉娜无意探听星槎的技术,但仅仅是退休款,也足够她玩上许久了。 里面的不少技术都能给她灵感,让她惊叹仙舟匠人的智慧。 说起匠人...她记得鹤鸢曾经也是一位工匠。 趁着鹤鸢还未离去,拉扎莉娜问了个小问题。 “这个地方用的是……”鹤鸢离开的步伐顿了一下,简短地解答。 还好他之前答题记下来的答案还没忘——就算忘了,他也能切屏出去找答案。 眼见拉扎莉娜用这个方法留下了鹤鸢一会儿,铁尔南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他已经慢了米哈伊尔一步,不能再落后了。 想起鹤鸢曾经的身份,铁尔南问:“请问有推荐的工匠吗?我想给我的手枪改装保养一下。” 鹤鸢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有是有——”青年似是苦恼地说,“但是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难道铁尔南要错过这次开拓了吗?” 鹤鸢摊开手,“但列车的下下一站,大概率不会回仙舟。” 铁尔南故作遗憾:“那只好等下次了。” 拉扎莉娜白了他一眼。 铁尔南明明刚刚在上个星球保养过手枪了,怎么?这手枪这么不禁用吗? 景元去给鹤鸢收拾房间了,这会儿不在旁边。 铁尔南说完话后,空气就陷入了沉寂,鹤鸢似乎也没有顺手推舟接下的意思,弄的人分外焦虑。 难道...要直接直球吗? 可依照他们现在的关系,真的能成功吗? 铁尔南不禁焦躁起来,表情快要写在脸上。 鹤鸢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罗浮港湾,透过镜子的反射去看铁尔南的情态。 说句不礼貌的话,很好玩。 不过这样折磨人心态的时间不能太久,适度就好。 鹤鸢数了几秒后转身,“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改装保养怎么样?” “我的技术可能比不过百冶,但也算师承于他,你觉得如何?” 铁尔南几乎是立刻答道:“当然可以!” 他想要的压根不是保养手枪,而是与鹤鸢有个往来的名头。 虽然米哈伊尔说他也可以去陪睡,但这终归不属于他,铁尔南需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路线。 最初的酷哥形象在此刻接近支离破碎,眼里的爱意溢于表面,只要不是眼瞎,多多少少都能看出来。 米哈伊尔很奇怪。 他和拉扎莉娜想得一样——明明才保养没多久,怎么又要保养了? 但他觉得这里头大概有什么不一样的用意,再加上铁尔南是他的好兄弟,在这里拆穿不太好,便和拉扎莉娜一样,保持着沉默。 这件事便这么敲定下来。 鹤鸢约了个时间,“明天下午怎么样?你来我这里,房间里有工作室,可以帮你看看。” 多年前的阿基维利真的很喜欢他,竟然在这辆列车上使用了空间技术,为他开拓出一个比看着还要大的房间,还有各种功能的空间,全都囊括在外表小小的车厢里。 铁尔南细细地约定了时间,满足地喝了口气泡水。 等鹤鸢走后,拉扎莉娜才说:“你的枪不是刚刚保养完吗?” 米哈伊尔也疑问着点头。 铁尔南倒是直白地说:“我喜欢他,准备追求他,在创造机会。” 米哈伊尔一口水几乎要喷出来,他下意识地说:“那——那明晚你去?” 他跟铁尔南是兄弟,兄弟喜欢的人,他总得帮一下吧! 可是——可是话说出来,怎么就后悔了呢? 米哈伊尔不明白,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 铁尔南回绝了他的好意:“不用,这样的进展对我来说太快了,我慢慢来就好。” “米沙,在追求这件事上,尽量不要牵扯别人进来。” 因为这是属于两个人的事情,一旦有什么牵扯进来,那就会变得很乱。 米哈伊尔似懂非懂,“那铁尔南你自己加油!” 他会恪守底线,就算睡觉也不会越界的! 米哈伊尔相信自己的睡姿,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铁尔南的事情! 铁尔南顿了顿,还是点头了,“你也是。” 虽然米哈伊尔现在还不懂心意,但没关系,后面就会懂了。 不过作为竞争对手,他还是希望对方的开窍来得晚一点。 如果开窍了,那他只能—— 结盟。 鹤鸢有可能只选择一个嘛? 从他前面的经历来看,显然不可能。 那到时候,他的选择也只有浅显的一个了。 真是……毫无办法。 另一边,景元收拾好衣帽间,将鹤鸢带来的衣服都收纳好。 衣帽间保持着最漂亮的样子,里头还有不少虽然历经千年、但依然漂亮的衣服。 景元一眼就能想到,鹤鸢穿上会是多么的动人。 “想看我穿?” 鹤鸢勾住了景元的小指,“那你给我挑呗。” 这就是随便他打扮的意思了。 ----------------------- 作者有话说:最近沉迷zzz(目移) 第245章 明天,明天我一定重振旗鼓,绝不短小 第145章 匹诺康尼(9)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 发展了两千多个琥珀纪的银河有许多款式的衣服, 鹤鸢又有定期购买的习惯,导致神策府里的衣帽间塞满了他的衣服,景元只用了一个小小的房间。 但这还不够, 很多衣服还得定期清理出去,给新衣服让位置, 后来用了鹤鸢自己改装的空间技术, 这个衣帽间才不用拿进拿出,可以放下所有的衣服。 不过也很多了。 每天给鹤鸢搭配衣服, 是一件甜蜜又折磨的事情。 景元的记忆力再好, 也没有好到能记住每一件衣服、并且知道他们的位置, 一切都只能从最新款来。 还好鹤鸢也不是特别在乎。 他知道自己底子好,景元就算搭配出一个噩梦一样的搭配,他也能穿出风格来。 但景元也不会这么干,所以多数情况下,鹤鸢都被他打扮地很好。 几十种发型信手拈来,根据当天的衣服选择配饰, 还会用适配的香水。 ——景元对自己都没那么用心。 他上班的服饰就一套换着穿, 平时在家会宽松点,陪鹤鸢出门倒是会好好打扮。 毕竟—— “要是不好好收拾一下, 小鸢的目光被别人吸引怎么办?” 鹤鸢不以为然:“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我看他们干嘛?” 在他心里,罗浮俏郎君就景元一个, 别人就算做再多的医美也赶不上景元。 景元只是笑笑。 所以比他好看的话,就会吸引走小鸢的目光是吗? 景元焦虑过,但焦虑没用,他只能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 现在看来,这样的选择没有错。 至少, 青年的身体记住了他,习惯记住了他,身边的方方面面都记住了他。 ……………………………… …………………… 景元起初对这个镜子的位置有所疑惑,现在,他明白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一百年,小鸢也没有出神的时候,一直在他身边呆着——除了去雅利洛六号的那段时间。 据说星穹列车以前去开拓过,难道是那个时候? 不,那个时候的阿基维利已经死了。 景元有些烦躁地按了下去,被他用手指夹住的舌头讨好似地□□他,怀中的身躯不断的战栗,声音被吞的破碎,只有一点点泄露出来。 地上倒是有了点清水滴落的声音。 三四根手指挡不住涓涓流水,顺着颤.抖的腿.根滑落,在地毯上积出一片水洼。 鹤鸢按住了景元的手。 他不太明白,今天的景元...好像不太对劲。 为什么? 是因为陌生的环境嘛? 可他们这些年去酒店体验的次数也不少啊。 好不容易等口中的手出去,鹤鸢吐着红肿的舌头,侧脸去问:“怎、怎么了?” 景元想了想,这么说:“你今天看了那两个人,有点久,还跟他们说话。” 直接问星神的事情不大妥当,鹤鸢这些年不跟他提,应当就是不想说了。 那就换个理由吧。 吃醋是最正当的理由。 鹤鸢愣了下,有些好笑:“你吃醋了?” 他没有不高兴,语气里反而有些惊奇。 这些年他没怎么找别人鬼混,基本都是和景元相处,估计是占有欲刷高的结果。 ......也不对。 占有欲高的话,怎么会答应离婚呢? 那...不高也不低? 反正是他惯出来的。 景元似乎有点别扭,“是啊,怎么了?” 吃醋很正常,但景元吃醋,有点点稀奇。 鹤鸢生出了逗弄的心思,“那我以后还有别人——” ............................... ............................... ............................... …… 鹤鸢吃过很多次了,基本习惯了这个形状和力度,猛然加了点料进去,浑身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皮肉也想筛糠子一样在抖。 不是简单地放进去,而是会动、会有计算的动的那种。 为了契合景元,鹤鸢被抱着踮起脚,整个人一会儿两米、一会儿一米八,脚趾也站不住,只能偶尔点一下,全靠景元抱着他。 他没力气的往前,景元就把他放在镜子上,让他看到自己满脸朝红的模样。 “小鸢,我也是会吃醋的,我也会嫉妒。” 景元伏在他背上说。 鹤鸢当然知道,但景元之前也没——也很少这样,平时又笑眯眯的,感觉做什么事他都不会生气,鹤鸢就没轻没重的逗了一下。 谁能想到,这一下就开了个大的。 鹤鸢两只手撑着镜面,胸膛贴着,小腹是悬空的,像是被牢牢钉住了一样。 那确实跟个很粗的钉子似的,捅得他小腹酸胀,桃肉也被打得泛红,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抖着。 他只用低一下头,就能看到跟小瀑布似的地方。 虽说这样的经历也有很多次——虽说景元也经常拉着他尝试新的花样——虽然他们已经这样一百多年了——但不要忘了,鹤鸢是去过了一个多月的充实现生回到游戏的。 三十多天过去,身体总该会忘掉点什么,身体还记着的,精神不一定记得。 鹤鸢现在像个刚刚开了个荤的人,被景元弄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侧着脸去瞪。 瞪还没用,反而弄得更胀。 如果他稍微记得一点,就会知道,这种行为不会引起任何怜惜,只会让人更加过分。 捣弄没有停过,房间里除了水声,就是断断续续地哼唧声。 鹤鸢是爽还是痛,景元分辨得出来。 虽然他奇怪为什么鹤鸢是这样的反应,但后面也找到了原因。 镜子一向是提升紧致度的道具,再加上这里又不是熟悉的房间,鹤鸢会这样也很正常。 景元耐心地抚慰他,总算让鹤鸢跟泡温泉似地迷糊着,又能觉得爽。 ...... 最后,鹤鸢是直接睡到了早上。 醒来的时候,景元已经走了,做好的早餐放在保温箱里,等着鹤鸢去吃。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到身上哪哪都是酸胀的感觉。 但还算好,景元把控的不错,临走前应该给他按.摩了一下。 房间也收拾了,镜子擦得很干净。 很干净——但鹤鸢还是把镜子给收起来了。 反正衣帽间里有穿衣镜,这个也用不上。 他吃了早饭出去,就被拉扎莉娜堵着。 “昨晚你说聊天后就去看核心机构的。”戴着眼镜地少女说。 她眼前的镜片反光了一下,照出了一点鹤鸢的心虚。 好像......好像是答应过。 鹤鸢倒不是逃避,只是昨天是刚刚登录游戏,很久没来了,就缠着景元多来了几次,把这件事直接忘在脑后。 至于不知道核心的结构……这种事不可能。 游戏又不是考试,不会考真正的知识,给出的只有一些益智小游戏。 “那我去跟帕姆说一声,”鹤鸢并未拒绝,“对了,你早饭吃了么?” 拉扎莉娜点头,“吃了的。” 她刚刚通宵了半个月,列车长死盯着她睡觉,还监督她吃早饭,现在作息健康的要死。 既然都吃过饭,鹤鸢也不多问,直接跟她找到帕姆,说要进入引擎室的事情。 引擎室存放着运转整个列车的结构与能源,几乎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但帕姆、阿基维利与鹤鸢除外。 拉扎莉娜是偷偷破解了门口的谜题,在如今的列车领航员格兰霍姆监督下进入其中,研究核心。 鹤鸢能明白她的动机,得到帕姆的允许后,就带她来到机动车厢。 只是后面多了三个人。 “米哈伊尔,铁尔南,你们两个跟来干什么?” 格兰霍姆不解。 这两人上次也没见着跟来啊? 铁尔南编了句:“我和米沙都比较好奇。” 那你们上次也没来啊! 格兰霍姆憋了一肚子话准备说,被鹤鸢打断,“好奇的话可以看,但不要乱动,也不要乱问。” “非专业人员不要问出让我拒绝回答的问题。” 毕竟是关系到整个星穹列车的东西,要是坏了,少说也要好几天维修。 铁尔南和米哈伊尔都乖乖保证。 进去之后,在鹤鸢面前的就是简单小游戏。 拉扎莉娜看不懂的地方,鹤鸢直接上手拆解,用玉兆投影模型给她看,一来一回的用了五六个小时。 另一边什么都不懂地三人只能干站着,米哈伊尔开始怀疑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是来帮铁尔南追人的,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晚上睡觉的时候多说点好话,给铁尔南加点好感。 第246章 临近三点,拉扎莉娜的大脑无法再接收更多的知识,鹤鸢的讲解也告一段落。 帕姆的敲门声也来了。 “阿鸢,再不吃饭的话,今天这一餐就没了。” 列车长来催人吃饭了。 鹤鸢摸.摸肚子,感觉到一阵饥饿,属性上的精力条接近见底,整个人突然软下来,就要往米哈伊尔身上倒去。 米哈伊尔......嗯......米哈伊尔接住了一半,并示意铁尔南过来接住另一半,走动间,顺势把鹤鸢整个人都塞进铁尔南的怀里。 他还用自以为鹤鸢听不到的声音说:“兄弟,记得向他展现你的肌肉和男友力!” 星网上都这么说! 铁尔南:“......” 米沙!鹤鸢的眼睛还睁着呢! 鹤鸢没顾忌了笑了出来,“哪里有肌肉,我都没见到过。” 铁尔南一天到晚都穿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看个大概形状,具体的都没看过呢。 不知道玩枪地是不是茧子很多。 目前鹤鸢体验过的、茧子比较多的人,也只有应星一个。 当时是真的酸爽,只要上手就是一阵阵战栗,无法抹去。 铁尔南被他闹了个红脸,清咳一声,“现、现在不方便。” 鹤鸢瞧着他的脸,故意说:“那什么时候方便?” “今晚你来吗?” 米哈伊尔看了眼旁边几人的表情,出声道:“要到了,你们晚点悄悄说。” 是出于什么原因打断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不希望好兄弟被调.戏的太过,还是别人的感受? 米哈伊尔短暂地感到茫然。 他不该——他不该去帮铁尔南引开这几人吗? 他为什么这么做? 鹤鸢扯扯铁尔南的衣角,“你的好兄弟在茫然,不去开导一下他?” 鹤鸢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老早看出来米哈伊尔还没开窍,但这人又直球的惊人,总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索性不去刻意让人开窍,就想看看米哈伊尔光靠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明白自己的想法。 铁尔南:“如果我没猜错的,你应该希望我不去开导他。” 鹤鸢大概是想看着米哈伊尔纠结来纠结去的样子吧。 但米哈伊尔的超直觉很可怕,更可怕的是,米哈伊尔的执行力还高。 有些事情,就算他没有相通,他也会下意识的去做。 就像现在,已经走到了观景车厢准备吃饭,他忽然跑上跑下地去端菜,还贴心地放在鹤鸢面前,同时抢占了鹤鸢身边的位置。 米哈伊尔想得很简单。 想要帮助好兄弟,断绝别人的机会也是帮助,他心里不清楚,但他的身体很诚实。 围观的拉扎莉娜:“......” 格兰霍姆早就溜了,他看出这几个人有问题,背地里和朋友吐槽,顺带早早跑掉,不去掺和。 阿基维利的白月光固然动人,但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要紧。 最重要的是,他是粉丝。 粉丝拒绝和明星的距离太近,特别围观这种八卦场面,会让他......嗯......让他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会让他想起之前误入的一个论坛。 论坛里面全都在说什么“宝宝真漂亮”“宝宝给我舔舔”之类的他看不懂的大胆词汇。 现在他有一点点明白里面的是在说什么了。 所以才更要逃离! 至于帕姆,帕姆正在忙上忙下的准备晚餐了。 等他回来,就看到铁尔南和米哈伊尔一左一右地堵着鹤鸢,不断地夹菜,米哈伊尔甚至夸张地要直接喂,还撺掇铁尔南和他一起。 鹤鸢:“......” 他只是精力条见底,不是成了废人。 幸好铁尔南没有跟着米哈伊尔闹,三人用了一顿正常的饭。 ——拉扎莉娜不想吃狗粮,自己坐一桌去了。 鹤鸢是真的饿了,除了开头组织两人的愚蠢行为外,后面都在吃饭回精力。 等到喝饮料的时候,铁尔南提起:“说好下午帮我看手.枪的。” 鹤鸢:“......” 完蛋,他讲上头了,又忘了一件事。 铁尔南很快地递了台阶:“不过我的枪平时保养的也不错,用得时间不多,你觉得晚饭之后怎么样?不会影响你休息。” 毕竟,晚上是属于米哈伊尔的。 米哈伊尔没有意见。 兄弟追人,他也不可能去捣蛋。 另外,他也有需要想清楚的事情。 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为什么在帮助铁尔南的时候,他会感到难过? 为什么在把鹤鸢塞进铁尔南怀里的时候,他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不明白。 去问拉扎莉娜? 拉扎莉娜冷漠的表示:“我不掺和你和铁尔南之间的事情。” 就算他们曾经是三人组,但面对这种感情问题,还是不好插手。 去问铁尔南? 不、不行,这个问题不能问铁尔南。米哈伊尔直觉地认为。 那......列车长? 列车长看着好有心理负担,还是算了。 无奈之下,米哈伊尔选择向广大网友求助。 【为什么帮好兄弟追求一个人,我会觉得难过?】 如题,我的好兄弟喜欢上一个人。个人觉得作为好友,我需要帮他一下。因为对方有很多人追,曾经有好几个优秀的前夫,我兄弟一个人比较独木难支,所以我在帮他。 但我帮他的时候,有时候会想,要是抱着那个人的是我就好了,要是能和那个人相处的是我就好了,而且在看到那个人和兄弟相处的时候,我还会觉得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还有,我...我昨晚好像梦到那个人了,有医生能解答一下吗? 高赞回答:你喜欢那个人,别当冤种帮你兄弟了,多想想自己吧! 题主回复:?可我是直男啊,而且我没觉得有什么喜欢的情绪。 米哈伊尔困惑。 奇怪,他只是觉得鹤鸢很好看,鹤鸢很吸引人,鹤鸢总是能占据他的视线……而已。 这是喜欢吗? 可他没有心跳的感觉,也没有那种莫名的吸引力,这也算是喜欢吗? 【哥们?你都觉得他吸引你了,还不是喜欢吗?】 ——我觉得这不算喜欢,这太浮于表面,也太俗气了,我追求的是灵魂上的共鸣。 【那你跟他聊聊呗,要是有灵魂上的共鸣,岂不是两全其美?审美和灵魂都对的上的对象可不多。】 ——你说得对,我今晚要和他睡觉了,正好睡前聊聊看。 【???睡一张床了!!!那你问个屁!】 ——他说一个人睡不着,我就自告奋勇了。 【......我——你——算了,你今晚去聊聊吧。】 【直男?薛定谔的直男吧。】 ——啊? 【前夫好几个???具体是几个,楼主,你面对的可能是个情场高手,你把握不住的。】 【我的意思是,联系方式给我,换我来。】 ——???不行!我兄弟在追他,而且你的条件太差了,他看不上的。 【楼上的条件还差?那他的条件是有多好?】 ——长生种,资产很多位数(具体不清楚,但很多) 【长生种、很多前夫......眼前多了好多的名字。】 【反正不是那个人。】 【这个确实,那个人估计看不上楼主这种感情笨蛋(没有贬低楼主的意思)】 【没错,我们小圆是要被优质懂事的男人捧着的,这种没经历还没开窍的,不在小圆的狩猎范围】 【小圆很挑的,看楼主身份好像是个无名客吧,星穹列车还欠着公司的债务,小圆估计也看不上】 【大胆,小圆可是被琥珀王邀请三次都拒绝的人,区区公司债务,摆摆手就没了】 【话题别歪啊,楼主去哪了?】 ——我去搜“小圆”是谁,跟我说的那个人很像欸。 【你眼睛出问题了......?】 【别白日做梦了哥们,我知道这人的梦男很多、洇湿梦男更多,但也没必要幻想。】 【是啊是啊,对方要是觉得你把他当替身,那就全完了。】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那个人比小圆好看。 【???】 【你在说什么,你眼睛瞎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 米哈伊尔觉得自己不能再聊下去了。 再聊下去,会给自己跟鹤鸢带来麻烦的。 他对网络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流言的厉害。 鹤鸢一直没有宣传自己上了星穹列车,说明他想要一个安稳的开拓行程,那就不能透露太多。 米哈伊尔不管下面的讨论,决定等铁尔南跟鹤鸢结束后,就在今晚聊一聊。 在此之前,他要做点准备。 虽然他看不出来,但大家都说,鹤鸢是个很脆弱的人。 第247章 那米哈伊尔就决定好好捯饬一下自己。 他一直很爱干净,但一想到会跟鹤鸢躺在一张床上,他就恨不得把自己全身都洗刷干净。 真是奇怪。 米哈伊尔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在八点——也就是他和鹤鸢约定的时间,敲响了房门。 门直接开了,门口留着的纸条让他直接进来。 米哈伊尔忐忑地走进来,在听到卧室里的水声时,浑身僵硬在原地。 鹤鸢在洗澡? ----------------------- 作者有话说:明天要过剧情,可能会比较短) 第146章 匹诺康尼(10) 米哈伊尔正在做心理建设。 他虽然不回答网友的问题了, 但不代表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喜欢还是什么?他至今没有答案。 就他自己来说,米哈伊尔觉得仅仅看脸就喜欢一个人,实在是太肤浅了。 因为这意味着, 如果有更好看的人存在,那他会不会轻而易举的移情别恋, 去喜欢另一个人? 这简直是对喜欢的亵渎! ——没有内涵铁尔南的意思。 这是米哈伊尔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才会纠结。 他觉得这不算喜欢,但大家都觉得这算喜欢了。 他决定喜欢来得太轻易了, 但大家又说, 感情就是突如其来的。 他的心跟着浴室里的水声砰砰跳。 都说喜欢鹤鸢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寰宇里的黑粉, 攻讦鹤鸢的地方也只有他换了三个丈夫、和星神不清不楚的事情。 别得黑料根本没有,跟他合作过的——目前只有螺丝咕姆,都说他性格好。 喜欢这样的人,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 米哈伊尔的感情很别扭。 他有点抗拒,又有点期待。 直到鹤鸢裹着浴袍出来,他都没想清楚。 青年疑惑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很紧张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米哈伊尔着急:“不、我……我没有!” 他不紧张!!! 鹤鸢指了指他攥紧裤子的手指, “那你这里捏这么紧干什么?” 搞得他像是盘丝洞里的吸人精气的妖精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吃了。 米哈伊尔结巴地说不出话, 只能给出一句:“我怕我今晚表现不好。” 嗯? “不就是睡觉么?需要表现什么, ”鹤鸢做出不解的表情,“只用躺在我身边, 抱着我就行,不用做多余的事情。” 米哈伊尔觉得有些不对,但过载的大脑只能让他讷讷点头,机械地解开衣服。 没过一会儿,鹤鸢就奇怪地问他:“你喜欢裸睡吗?” 米哈伊尔快把自己脱得就剩个裤衩了。 他的手顿住, 在看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时浑身僵硬。 现在,他的手指在裤衩上,要是鹤鸢不提醒,估计要直接裸奔了。 “我没…对,我比较喜欢这么睡!”米哈伊尔心虚地低头。 他总不能说自己刚刚看人看入神了吧? 那太丢脸了。 反正——反正穿个裤衩睡也没什么,就承认下来吧。 鹤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拆穿。 他坐在智能吹风机下面,任由机械手帮他按.摩头皮,再用舒适的温度去吹干头发,舒服地眼睛都要眯起来。 在这接近宁静的氛围中,突然响起一声鲜明地咽口水的声音。 鹤鸢睁开眼,还没对上声音来源,米哈伊尔就已经掩饰性地拿起水杯,装作刚刚是意外了。 他很轻地笑了声,吹干头发后坐到床边。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光晕。 鹤鸢背对着米哈伊尔,脱下浴袍,弯腰去拿放在床上的睡衣。 不出意外的,背后又传来几声响动。 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有趣啊。鹤鸢想。 他还没试过这种掌控他人所思所想的行为,没想到这么……好玩。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特别变.态的人,偶尔逗逗就可以了。 鹤鸢用正常的速度换上睡衣,掀开被子。 他抬眼看米哈伊尔,“来睡觉吧。” 米哈伊尔觉得自己不该起来。 他现在很尴尬。 刚刚鹤鸢吹头发的时候,是半躺在躺椅上,放松地躺着的状态。 而青年的浴袍没有系得特别严实,导致双手自然垂下时,会露出大片的胸膛,甚至连那两点红色都清晰可见。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算好,米哈伊尔也能清醒克制,不至于奇怪。 问题是——问题是——青年白腻的胸口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吻痕,胸口果实更是胀大一圈,像是昨晚刚刚被吃大一样。 不仅仅是胸膛,脖子、被掩盖的小腹往下,都是暧昧的痕迹。 联想到昨晚带回来的那个人,不难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 胸腔鼓动着奇妙的情绪。 那是米哈伊尔从前的人生里,从未品味到的情绪。 ——即便有,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激烈,如此拍打着他那脆弱的外壳。 这外壳名为【自欺欺人】。 同时,还让他表露了最为难堪地一面。 米哈伊尔不想肤浅,但他就这么肤浅的……有了感觉。 心里的亵渎感越来越强,强到他有种逃离房间的冲动。 他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能这样就有了感觉,完全对不起鹤鸢的信任。 好在米哈伊尔平复了心绪。 没关系,只要一直保持着平稳的心态度过今晚就好,明天他就找借口让铁尔南上。 ——真的吗? ——你真的希望铁尔南来代替你吗? 不,他不希望。 抗拒的情绪从未如此强烈。 米哈伊尔决定容后再谈。 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的去面对一切,但鹤鸢只是解了个浴袍,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又上来了。 不知道是谁给他搭配的里衣,竟然是系带的款式。 看着是正常的,却比平常的那些要好解很多。 只用伸手勾一下就行。 画面转瞬即逝,却像一颗巨石击打了他。 他以为刚刚那就是顶点了。 没想到青年的后背上更加“惨烈”,咬痕牙印数不胜数,就连被包裹的臋肉边缘都有。 无法想象,昨晚那名将军看着那么正经,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米哈伊尔有点恍惚,又觉得这应该很正常。 早上的鹤鸢也没什么生气的动静,温和地给拉扎莉娜解释了原理,也不为错过午饭生气。 要么是习惯了,要么是鹤鸢包容着那名罗浮将军。 如果是他,绝对不会这样。 “……” 米哈伊尔不敢相信地发出一声气音。 他竟然已经想到了这个程度了!!! 此时,鹤鸢叫住他,让他上.床睡觉,顺便关个灯。 米哈伊尔低头看了眼,开始思考现场套裤子说自己觉得冷能不能蒙混过去。 这一次好像压不下去了。 而且看着很恐怖,会吓坏鹤鸢的吧。 如果鹤鸢知道米哈伊尔心中所想,恐怕会笑个半天。 有什么恐怖的。 他已经吃过弯刀型、重剑型和双倍型,已经没什么可以让他惊讶的东西了。 但米哈伊尔像是对他有滤镜一样,竟然觉得这样会吓到鹤鸢。 实在是匪夷所思。 米哈伊尔迟迟没有动静。 鹤鸢大概猜到了他的踌躇,关掉了房间里最后的灯,躺进被窝。 “你赶紧去处理好事情哦,我还等着你睡觉呢。” 语气轻松的像是完全没发现米哈伊尔的异常。 这反而让米哈伊尔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鹤鸢就是会被吓到,他连这点异常都看不出来,又哪里能接受狰狞的一角。 好在房间黑了,鹤鸢看不清楚。 米哈伊尔爬上.床,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很轻地从身后抱住鹤鸢。 第一感觉是香,然后是软和温暖。 米哈伊尔很难形容鹤鸢给他的味道和感受。 他觉得自己要被迷晕了。 要做什么来着? ……哦,要聊聊天。 米哈伊尔很小声地问:“你睡了吗?” 鹤鸢勾了勾嘴角,“现在还是八点多,没那么早睡。” 米哈伊尔松了口气,“那我能和你聊聊吗?” “可以啊,你想聊什么?”鹤鸢顿了顿,“你可以问我很多事,但禁止询问感情经历哦。” 米哈伊尔委屈地嘟囔:“谁会这么蠢得问你啊。” 只要白天多了解一点,都知道鹤鸢前两段婚姻的结果不好,聊起来不是戳人伤心事吗? 他斟酌着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踏上星穹列车?” 米哈伊尔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第248章 每个人踏上列车的理由不同,但最后的目标总是殊途同归。 【开拓】的命途是包容的,这里有虚构史学家,有忆庭的忆者,还有假面愚者。 每个人上车的理由不同,但都会为了一个美好的结局而齐心协力。 鹤鸢思考了一会儿,“我吗?我是来散心的吧。” “总是在一个地方看风景,就算很美,也总会有疲倦的时候,所以出门走走,看看新的。” “……是这样吗?”米哈伊尔喃喃着。 鹤鸢反问:“你觉得我上车的理由是什么?” 米哈伊尔回答:“我以为你是想找阿基维利的踪迹。” 如果不知道鹤鸢之前的经历,米哈伊尔大概会信他的回答。 但帕姆点明了鹤鸢的身份和经历,再加上他对列车的熟稔以及对旧事的熟悉程度,米哈伊尔能够立刻给出一个极有可能的推测—— 鹤鸢一直忘不了阿基维利,所以一直记着有关阿基维利的事情。 帕姆都感动地眼泪汪汪了好几次。 由此,鹤鸢上车的理由,似乎也只有一种了。 走着阿基维利铺设的星轨,去追寻曾经的记忆与踪迹。 米哈伊尔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股酸酸地感觉。 这大概是吃醋吧。 鹤鸢轻笑一声,“你说得不对。” “我不为寻找谁的踪迹与回忆而来,我是来创造自己的记忆的。” “我不会因为某个人踏上旅途。” 米哈伊尔眼睛瞪大了一点。 他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可能是这两日的情景都太扎眼了,让他觉得鹤鸢喜欢阿基维利,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也就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现在这根刺被连根拔起了。 “你呢,你是因为什么上车的?” 说起自己,米哈伊尔就滔滔不绝起来。 “我是从小看着老爸出门到处‘开拓’,一直很向往这种生活,所以在星穹列车来的时候,义无反顾地上车了。” “……还有个原因是,我的家乡是一颗以海洋为主体的星球,在我离开的时候,陆地面积已经很小了。” “星穹列车来的时候,说是因为星核的缘故,他们能处理封印,但露莎卡——他们称呼我家乡的名字,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恢复成没被星核侵染前的样子。” 米哈伊尔慢慢地说着,眼睛在怀念什么,没有注意到鹤鸢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了他。 温暖柔软的手指穿过发丝,整张脸都埋进馨香的胸口,让米哈伊尔有种回到家中、正睡在那张陪伴自己长大的床上的感觉。 “在父母的鼓励下,我踏上了列车。” “当时的领航员说,不止我的世界受到星核的污染,还有许许多多的世界因此受难。” “我被星穹列车帮了,所以我也想去帮助别人。” “嗯,很好…很好的目标,”鹤鸢捏捏他的肩膀,“米沙,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也有一个关于星核、关于遗憾的故事。” “……好。” 米哈伊尔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知道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微妙,也知道自己刚刚敞开心扉的话语有多突兀。 但在鹤鸢面前,他坚定的认为对方会理解自己的想法,会赞同自己的过去,不会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话语烦恼。 青年的身上,有股令人安心的感觉。 好像只要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怕一样。 这是年长者用时间酝酿出来的风味,醇香厚重,却又柔软的让人心安。 米哈伊尔见过很多年长的人,但他们都没有鹤鸢这样的感觉。 即可以是同龄人,也可以是倾诉的对象。 太奇妙了,这种感受。 米哈伊尔没有躲开,反而抱紧了鹤鸢,两个人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鹤鸢为米哈伊尔讲述了雅利洛六号的事情,穿插着讲了自己和伊戈尔未完成的约定。 “他没有等到你……”米哈伊尔怅然若失,“但我认为,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伊戈尔救了自己的家乡,为自己的家乡带来希望的火种,他已经完成了自己出发时的愿望。 鹤鸢“嗯”了一声,“他没有遗憾,有遗憾的是我呀。” “我答应他的事情,他却没有见证。” “有人替他见证就够了,”米哈伊尔着急地握住鹤鸢的手,“这不是遗憾,只要约定完成、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那就不是遗憾!” “他在离开罗浮仙舟的时候,就没有遗憾了!”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想要,也…也结识了自己的所爱。 鹤鸢无疑是契合开拓的。米哈伊尔想。 他能为一个不认识的异乡人费心,能为一个没有任何助力与意义的星球带去希望,这跟星穹列车的做法又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也只有星穹列车是一群人,而鹤鸢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米哈伊尔已经不纠结什么了。 他们都有开拓的精神,那就是灵魂共鸣! 改天去谢谢一下网友! 鹤鸢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一点冰凉的液体滴落在米哈伊尔的脸颊。 他伸手去触碰鹤鸢的眼睛。 蓝紫色的眼眸在被黑暗笼罩,但晶莹的泪珠却在窗外的星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米沙,谢谢你。” 鹤鸢忽然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留下一句简短的答谢。 米哈伊尔以为自己的话让鹤鸢放下了执念。 他没看见,青年倚靠在他肩膀上的脸颊上,唇角在隐秘的上翘。 无妨,有些时候,知道的更少的人最幸福。 他们紧紧相拥着睡去,直到天明。 等到了清晨,米哈伊尔率先醒来,睁眼就是鹤鸢微红的面庞。 青年的睡颜很安详,像是故事书里的睡美人,等待着王子来吻他。 米哈伊尔情不自禁地凑近了一点,又立刻清醒地后退。 不行,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 挣.扎间,鹤鸢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揽住他的脖子,熟稔地将唇贴了上去。 轻微短暂的反抗后,米哈伊尔选择闭眼。 他青涩地去接受、去反哺、去习惯对方的节奏,直到掌握了主动权。 唇齿分离。 他听到一声小小的惊呼,“啊…抱歉。” 米哈伊尔对上鹤鸢的眼睛,看到一片惊慌与愧疚。 “抱歉,我刚刚忘了身边的人是……”青年咬唇,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会伤到米哈伊尔的心。 认错了人,还吻了上去,对方还接受回应他。 怎么想都会觉得尴尬吧。 这相当于明牌了喜欢啊。 米哈伊尔摇头,“不要觉得愧疚,我也有责任。” “如果我推开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如既往的赤诚。 他确实是这么想,但这不代表,他只有这一种想法。 刚刚,米哈伊尔的心里有另一个声音说:“乘胜追击,利用他的愧疚为自己谋取福.利。” 但米哈伊尔觉得,他不该这么做,他应该“道歉”。 这样拿到的砝码才会更多。 果然,鹤鸢满脸愧疚地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都怪我!” 米哈伊尔没有反驳,而是说:“那你今天的时间可以陪我吗?” 鹤鸢弯了弯眼,“当然可以。” ……奇怪,好像掉进了什么陷阱。 米哈伊尔没有深想,反而兴致勃勃的拉着鹤鸢到处跑,边跑边介绍各种有趣的东西。 星穹列车上的好东西很多,大部分是阿基维利带着他们开拓的纪念品,但到了现在,属于无名客们自己的成果,已经占据了这里接近四分之一的位置。 鹤鸢跟他在车上跑跑走走了一天,期间被帕姆无数次盯住。 列车长跟纠结的放手又盯梢,被鹤鸢用一本仙舟食谱引开了。 但另外两个人就不好糊弄了。 午饭时,拉扎莉娜直接问:“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米哈伊尔率先否定,“不是,是因为一个约定。” “过了今天就没了。” 鹤鸢跟着点头,“嗯,我早上做了件错事,在补偿米沙。” 青年说着很正经,但这话里话外,怎么听都不正经。 得是什么错误,能让鹤鸢甘愿陪米哈伊尔一天? 总不能是鹤鸢霸王硬上弓吧?! 可是米哈伊尔硬不起来的话,这也没法强迫啊! 总不能用药了吧? 那也不对,他们早上起的挺早的。 拉扎莉娜再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一切的起因只是一个吻。 铁尔南也想不到。 他瞥了眼青年脖颈上依旧鲜艳的痕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 第249章 米沙开窍了——这不算意外。 鹤鸢还没想法,也在预期范围内。 只是他今天还准备了点东西,想要约鹤鸢出来的,看来是不行了。 他只能看着鹤鸢和米哈伊尔在列车上游玩,晚上还要睡在一起。 夜晚,鹤鸢洗完澡,耳边传来叮咚的声音。 是游戏系统给他发邮件了。 【翁法罗斯轮回游戏开幕中——】 【欢迎各位前来!!!】 又是什么新版本吗? 难道这一次会更新两个大地图! 鹤鸢满怀期待地打开邮件,发现系统给他寄了一个微缩模型。 是流光溢彩的莫比乌斯环,正好能用一只手捧起。 邮件里写,只需要触碰模型,就能进入名为翁法罗斯的世界。 每一次进入,直到死亡或是■■■才能结束回归。 进入的时间一周刷新一次,相当于一个周更剧情的地图。 与匹诺康尼相比,翁法罗斯肯定没有那么连贯,自由度也很低。 上面还说,进入后会削弱本体一半以上的力量来保持平衡,增加游戏性。 也因此,这个地图属于非强制体验的状态。 但鹤鸢很坚定的想去。 不仅是新剧情,最重要的原因是—— 这里头的属性刷了能继承到现实,进去被削多少,就返还多少的比例。 而且也不是每个开局都这样,是会继承上一个轮回的属性的,相当于轮回的次数越多,力量约强大。 阈值是…好长的数字。 鹤鸢觉得自己大概率玩不到这么久,毕竟次数乘个七天再换算成年,有接近六万年呢! 他在游戏里的寿命也才八百,顶多有个零头! 鹤鸢觉得这算是个给肝帝的刷属性道具,不过他包里的相机有了点动静。 另外,被他忽略很久的星神树也是。 【现实世界的星神亲和力将等价为翁法罗斯内的泰坦亲和力】 直白的说,鹤鸢已经能自由选择成为哪个泰坦的祭司,开局就是这个世界金字塔尖尖的人。 ……还能这样? 鹤鸢有点期待这个世界了。 轮回的话…应该不是那种每一次进程都一样的轮回吧,那样也太无聊了。 他如此想着,伸手触碰了模型。 白光闪烁,青年身上的气息微弱了七分,宁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另一边,刚刚费尽心思写了封邮件的阿哈给自己换了个头,跟着一群绝灭大君开会去了。 “铁墓…翁法罗斯……就让你们成为他成长的训练场,成为加深他与这个世界联系的枷锁。” 会议上,归寂头顶的手在兴奋的旋转。 别的绝灭大君见怪不怪,照常说事。 ----------------------- 作者有话说:星穹列车来之前的翁法罗斯剧情会在这个篇章一起讲。 另外,归寂是阿哈假扮的属于私设,作者也不保真(只是觉得他真的干的出来) 铁墓把小白当经验包,阿哈可是把铁墓当小鸢的经验包了(x) 第147章 翁法罗斯1-1 “铁墓?咱们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同伴?” 幻胧支着脑袋, 不满地打量自己的身躯。 她的这副身体还是无法承受岁阳的力量,已经有崩裂的征兆。 她口中所说的“铁墓”,便是最近银河里赫赫有名的“绝灭大君”。 据说这位“铁墓”专门针对高科技世界, 能够造成无法挽回的毁灭,因而被公司归为绝灭大君, 也就是毁灭派系的一员。 只是...她们都没见过这位同伴呢。 归寂头顶的手转了转, 像是自己摇了个花手。 “可能是和你一样,还没个实体吧。” 毕竟那只是一台帝皇权杖, 公司有螺丝咕姆作为盟友, 解决一台还未完全成长的权杖还是可以的。 ——至少以铁墓现在的力量。 根据阿哈从浮黎那边拿到的信息, 这群人还在【再创世】呢,估摸着要再来个一轮。 而且有了浮黎的插手,生出来的铁墓跟浮黎姓还是跟纳努克姓还是跟博识尊姓...那可一点都说不清。 不过阿哈相信,不管跟谁姓,最后都会跟祂亲爱的小鸢姓——不,是成为小鸢的力量, 成为他与这个世界无法割舍的链接。 哼哼哼, 也不知道小鸢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喜不喜欢阿哈特地为他设定的程序。 —— 【……载入中……】 【错误!错误!错误!】 【检测到外来信号■■即将进行智能防御!】 【■■■■】 鹤鸢睁眼时, 发现自己飘在一片奇特的星云空间中, 脚底没有东西,却像是踩在了实质平台上。 这里...好像是觐见之间?鹤鸢曾经在黑塔女士的论文中看到过。 可他本身已经踏上了许多命途, 来这里是做什么? 还未思考多久,面前就浮现了一块屏幕。 【欢-迎-来-到-翁-法-罗-斯-】 【请选择出生地:】 【奥赫玛】 【悬锋城】(待解锁) 【神悟树庭】(待解锁) 【哀丽密榭】(待解锁) 好熟悉的图标和选择。 鹤鸢立刻不纠结这里是哪里了。 他想明白了,这里大概是正式进入游戏之前的待机空间。 至于为什么做的跟觐见之间一样...可能是因为其中的性质类似? 按照介绍,翁法罗斯是一个模拟宇宙的命途实验场,进入的地方做成觐见之间, 似乎也有点点理由。 不过这就不是他要烦恼的事情了。 鹤鸢只是来看看这个内置自由探索的dlc到底讲什么。 【已选择[奥赫玛]】 【正在随机生成身份与属性……】 【请进行选择......】 【加载完成!】 好久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自从属性刷到五位数后,鹤鸢很少见到只有三位数的属性了。 但也还好。 他身上现在有很多泰坦亲和力,而这些亲和力都能给予一定的属性增幅。 进入游戏后,鹤鸢睁眼就面对着一个巨大的石像,自己双手合十祷告,似乎是这群人中作为首领的角色。 “祭司大人,凯妮斯大人求见。” 一位侍从从一旁悄悄前来,小声道出信息。 鹤鸢眨眨眼,微微颔首,“我知道了,等祷告结束就去。” 他现在的身份是负世泰坦刻法勒的祭司,是一名人类,是...元老院内的吉祥物? 应该不算完全的吉祥物。 他的身份很特别,在特定的人群中拥有一呼百应的效果,有能与元老院掰手腕的底气。 总的来说,开局不错。 刚刚给他的那些选择,估计就是决定开局与过往风评的道具。 毕竟本来就在游戏里了,要是时间再延长,那他的精神负担会很重,所以才采用了这种方式。 鹤鸢垂下眼,结束了祷祭后,来到凯妮斯约见他的位置。 “祭司大人,”凯妮斯做出尊敬祷祭的姿态,“祭司大人,阿格莱雅从军中提拔了一名从偏远农村来的士兵,称其为完美的黄金裔,能够接下刻法勒大人的火种!” “刻法勒大人的神躯不可亵渎,可我无法阻拦那妖女的行径,只能向您求助!” 鹤鸢顿了顿,看向凯妮斯的眼睛毫无神采。 “天父的意志并非凡人能够承担,我会让对方知难而退。” 刻法勒早死了,有人来接过不好吗? 鹤鸢心里嘀咕。 他刚刚进入游戏的时候抽了个卡,拿到一个目盲但能看穿一切的技能,正好用在了刻法勒身上。 没想到,顶着巨大宝珠的天父刻法勒,如今已是残躯一具,竟然靠着诡计的力量在运转。 “嗯?!阁下要亲自出手吗!”凯妮斯的语气有些慌乱,“我等只需要一道阁下的手谕即可,不必劳烦。” 鹤鸢当然要去。 在这里可没什么刷属性的机会,而且刻法勒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要是能找到一个重新背起宝珠的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况且,一般这种游戏都会有几个貌美角色,但元老院这边没有,只能是对面的黄金裔了。 看颜值,黄金裔们是主角无疑了。 所以凯妮斯是错的,那小子说不准就是刻法勒火种的完美容器,能解燃眉之急。 于是,凯妮斯看见鹤鸢摇摇头,对着刻法勒做出虔诚的模样,“事关天父大人,我不放心,还是自己去看看比较安心。” 凯妮斯也不强硬。 她很清楚面前这位祭司的脾气——刻板严谨,容不得一点缺漏。 那名农村出身的军官在他面前,只会被挑剔地衣服都不剩。 而且祭司在奥赫玛拥有超高的号召力,但他从不使用这些,甚至亲口对那些民众说不要亲信别人拿来的手谕。 第250章 不然元老院早就把那群黄金裔赶出去了,哪里会是这个局面。 没关系。凯妮斯想。 这一回看到阿格莱雅的打算后,凯妮斯就知道机会来了。 这妖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先打起了刻法勒火种主意。 谁不知道负责保管火种的祭司大人对刻法勒无比虔诚,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天父大人。 阿格莱雅真是打了一张烂牌! 凯妮斯恭恭敬敬地说:“那么,请让我为您准备车马,那名军官如今在神悟树庭学习,阿格莱雅试图让对方拥有天父大人万分之一的神性。” “天父大人的神性无人可模仿。”鹤鸢“冷冰冰”地说。 凯妮斯见状,满意地离去。 鹤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从包里拿出石板——翁法罗斯的手机,给阿格莱雅发了条消息。 他不管事不代表没有联系方式,也不代表没有联系。 鹤鸢:一会儿我要去神悟树庭。 鹤鸢:你最近提拔的那小子被元老院盯上了。 阿格莱雅:阁下,还请您手下留情。 鹤鸢:你想什么呢? 鹤鸢:我去给救世主加点光环,不乐意? 阿格莱雅:我自然感谢,但...也请您不要戏弄太过,白厄会当真的。 鹤鸢慢慢摸索着键盘,打下几个字发过去。 鹤鸢:只是例行的考验。 只是例行的考验,但救世主是什么个想法和心路历程,可跟他没关系。 进入翁法罗斯前刚刚逗过米哈伊尔,现在又有新鲜的角色了。 真好。 鹤鸢心情不错地坐着车前往神悟树庭。 从黎明云崖一路往下,有不少叩首跪拜的人,他们尊崇的对象,自然是天父刻法勒。 只可惜,刻法勒已经熄灭了。 再也无人能听到天父的神谕。 鹤鸢拿出的神谕都是编的。 表面看着不偏不倚,但都偏向了黄金裔那一方。 凯妮斯有觉得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只能气氛。 毕竟她也没那个胆子敢动鹤鸢。 这位的死亡要是个她扯上关系,那“凯妮斯”这个名字将会不复存在。 车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奥赫玛。 鹤鸢先去浴池见了阿格莱雅。 他们两个盲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都看不见,但又都看得见。 “白厄的消息是我散播出去的,”阿格莱雅说,“我记得你经常说黎明云崖的日子无聊,用这个理由让你出来,满意么?” 鹤鸢点头,“我很满意,那边的人都把我当喝露水的神,一点好吃的都不给,希望树庭那边的伙食能好点。” “另外,你希望的事情我也会帮忙的。” 是的,一切的起因都是鹤鸢将黎明云崖的探索度拉满、没什么好玩的了。 他明明选择了奥赫玛作为出生地,却因为出生时被还坚持着的刻法勒照耀,还在襁褓时便被送上黎明云崖,成为了最年轻的“祭司”。 从此没有迈出一步。 感谢万维网,感谢石板,让他认识了阿格莱雅,能够去别的地方开图。 光凭这个,他就不可能站在凯妮斯那一边。 “万敌阁下,阿格莱雅大人正在议事……” 外头突然传来很大的声音。 鹤鸢一听这个名字,立刻起身,匆匆说:“我先走了,剩下的石板上聊!” 老天,万敌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他从浴池的小路出去,匆匆跑起来,凭借着气息转换方向。 猛然间,青年撞上了一片坚硬的肌肉。 “你的说法呢?” 悬锋城的王储低头看他,眉毛皱起。 “你说要回黎明云崖想一想,我让你走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为什么要联系你! 鹤鸢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就是一段露水情缘而已,他看这位王储的打扮,以为对方不会太过纠缠,就在黎明云崖缠了几天,小小的吃了点零食而已。 怎么就被缠上了呢! 再说了,当时还是挂机的选择模式,他可是一口正经的都没吃到! 这哪里能算呢! 虽然拿走了别人的处.男之身确实很没道德,但他在这个世界的处.男之身也没了啊! 扯平了! “你看不出我在拒绝你吗?”鹤鸢回答。 万敌抱胸,“看不出来,我只看到一个胆小鬼。” ----------------------- 作者有话说:明天要参加婚礼,今天在准备。 第148章 翁法罗斯1-2 万敌在激怒他。 鹤鸢看穿了男人的想法, 平静地说:“那我便直说了。” “我以为我们只是因为而结的露水姻缘,而事后的话语只是两不相欠的掩饰——这表明我们往后毋需见面。” “万敌阁下,悬锋城的王储迈德漠斯, 难道您听不出我潜藏的意思吗?” 万敌抓住青年的手,“我自小被投入冥河, 没有人教导我王储的礼仪, 只教会我如何生存。” “即便我们因意外结缘,可那天我有别得办法, 是你亲口说喜爱我、想要我、邀请我去你的浴宫,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你说过, 会给我个交代,你也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为何没有音讯,连石板都不回个消息?” 如潮水般的记忆涌上。 鹤鸢恍惚了一瞬,思绪与躯体沉入密密麻麻的忆泡中,被推着来到粉红色的那一个跟前。 那是悬锋城的王储迈德漠斯正式加入奥赫玛的那一日。 为了表示重视, 见面仪式在黎明云崖的广场处举行, 鹤鸢应阿格莱雅的邀请,出席了这一次的仪式。 表面上, 他是不参与政治斗争、将身心都奉献给天父刻法勒的祭祀, 但每一次神谕的降下,总会在奥赫玛引起风暴, 再加上声势浩大的信徒群体,无人敢小看鹤鸢,时刻将他放在需要尊重的地位上。 接见迈德漠斯也是如此。 鹤鸢坐在阿格莱雅与凯尼斯的下一个座位,双目无神地注视着扛着巨石的刻法勒。 有一道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来自悬锋城的阵营, 还是阵营为首的男人。 王储迈德漠斯……? 他看自己做什么? 鹤鸢疑惑地偏头,看似无神的目光中跃出一个屏幕。 迈德漠斯的资料在其上显示,他的过往在鹤鸢面前一览无余。 这便是【全知】,以目盲为代价的【全知】。 鹤鸢对此接受良好,反正游戏里的地图还能看,不是很影响日常生活。 这个能力让他的神棍生涯顺风顺水,所有人——几乎所有人将他的言语奉为圭臬,认为他是受刻法勒眷顾之人。 谁又能想到,看着还好好的刻法勒,此刻仅靠着诡计的力量与鹤鸢拉来的信仰支撑呢? 话说回来,这王储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啊。 虽说这会儿的鹤鸢只是操控着安排行程,只需要做出选择就行,但一成不变的路人脸还是会看腻的。 好不容易来了个英俊健壮的王储,他的馋虫确实被勾出来了。 鹤鸢本来想先送个礼物循序渐进,但在休息之间找王储对话时,他发现选项里竟然有【邀请共眠】的选项。 这是一种隐晦的、邀请对方来挤奶油的事情,有好感度需求的。 鹤鸢见着这个选项很久了,刚跳出来的时候,直接点了这个。 睡别人睡习惯了属于是。 他在外层空间的属性已经不需要大肝,所以只要有亲亲抱抱共眠的选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点下去。 但在这里是不是太突兀了?他们只知道对方的名字欸。 选项在选择后消失,面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下。 “祭司大人?我听这里的人都这么叫你,”万敌举了举手里的石榴汁,微微附身,“我是迈德漠斯,嫌麻烦的话,可以叫我万敌。” 站在万敌身边的亲卫瞪大了眼睛。 殿下什么时候这么亲和了?! 鹤鸢只觉得面前的人没有第一印象里那么凶狠,反而像个被驯养的狮子,可爱威风。 他忘了刚刚的意外,露出一个浅浅得笑容,“万敌阁下,称呼我鹤鸢就好。” “我只是个转告神谕的中间人,不必如此郑重。” 亲卫:…… 只是转告神谕也很强了好不好! 他见过很多祭司,只能简单地翻译神谕中的一两个字,剩下的全靠连蒙带猜。 哪里像奥赫玛。 神谕不仅是清楚的,还能对仗工整,听着就像一首诗。 难道这里的人如此信奉这位祭司。 殿下想要在奥赫玛扎根,同这位祭司打好关系,会轻松许多。 亲卫霎时间明白了万敌的做法。 殿下这是有自己的计划啊! “祭司...不,鹤鸢,您自谦了,如你这般的祭司,这世上可不多。” 第251章 能完美解读神谕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便是能自由的来往于冥界与现实。 这并不是他与鹤鸢的第一次见面,他们早在冥河边就见过了。 只不过当时他还只是不懂事的孩子,只知道缠着看着很漂亮的大哥哥,甚至幼稚地许下长大后迎娶对方的想法。 万敌的母亲歌耳戈曾告诉他,在没有保全他人性命的力量前,不要贸然行动。 “不然,你可能会害了他。”歌耳戈在万敌身后嘱咐,“迈德漠斯,跑起来,不要回头!” “记住,你流着歌耳戈的血,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的家乡!” 万敌很清楚,将他视作预言中毁灭悬锋城之人的父亲绝对不是他的家长。 他一直记挂着冥河边的祭司,只是在那个拾线月后,万敌再也没见到那位美貌动人的祭司。 他还记得对方身上圣洁的白袍,记得挂在腰间的金饰,记得白袍下纤细白腻的小腿,在走动间展露。 记得那张在冥河边依然耀眼的面庞与眼睛。 现在,他再一次见到了。 惊喜充盈着胸膛,就连杯中石榴汁的怪味也没有品尝出来,直到万敌发觉了身体的不对劲。 他向来将一切欲.望付诸于争斗中,从未有过这样明显的感觉,还是在这种场合。 几乎是立刻,他就明白了。 有人不希望他谈判成功,还将眼前的祭司也算计了进去。 在祭司面前出丑、甚至做出一些过分又失礼的事情...在这之后,悬锋人在奥赫玛会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即便有阿格莱雅担保,元老院也会穷追猛打,让他们不得安宁。 但对方算错的一点是,万敌自小就与死亡争斗,他所能忍耐的极限元远超常人,他甚至是一名黄金裔。 所以他稍稍平缓呼吸后,便一切如常的与鹤鸢聊天。 “鹤鸢,你...去过冥界吗?”万敌问。 冥河边的鹤鸢光辉绚烂,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没有搭理万敌一次。 鹤鸢不认识他,这无妨。 现在认识了就好。 万敌会长久在奥赫玛定居,他还会有很多的时间。 鹤鸢疑惑地歪了歪头,“冥界?我从出生起就呆在奥赫玛,一直侍奉天父大人,从未走出济黎明云崖半步。” “难道你去过?”青年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与对视,“那你可以对我讲讲吗?” 像是一只被关在囚笼中的白鹤,优雅高贵,不食人间烟火,却渴.望着外面的世界。 迈德漠斯无法拒绝他的眼睛。 在这双本该无神的眼中,迈德漠斯看到了很多。 他稀疏平常地说起自己的经历,面上一派平静。 亲卫早就很有眼色的走开了。 他若是还在此地,一定会震惊于万敌的坦诚与自来熟。 毕竟这份经历一直是王储自己的秘密,很少同别人谈起。 如今却对一位只认识了几个小时的祭司敞开心扉,实属魔幻。 “......万敌阁下,您辛苦了。” 祭司无神的眼中.出现晶莹的泪珠,顺着轮廓落下,被万敌借助,又用丝帕擦拭眼眶。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万敌皱眉,“我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鹤鸢低下头,“这是规定,祭司不可在隆重的场合流露情感,那会玷污天父的——” “我没看见,”万敌干脆地打断了鹤鸢的话,“刚刚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当做没看见,你也不必惊慌。” 此时的万敌还天真的以为,眼前的祭司为规矩束缚,竟然连落泪的自由也没有。 鹤鸢弯了弯眼,“谢谢你,万敌。” 他抬头看向万敌,眉毛突然皱起,手指握上万敌的手腕,“你是不是吃了奇怪的东西,万敌?” “你的身上...怎么有红红的丝线在缠绕膨胀?!” “那是——” 鹤鸢意识到什么,立刻夺过万敌手上的石榴汁,“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梳洗一下,这里有阿雅在,不必担心。” 反正仪式都举行完了,剩下的是自由社交时间。 如果万敌不认识他,那大概要好好的结实一番,给悬锋人提供比较好的环境。 但现在有他在,万敌也没必要做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情了。 鹤鸢太清楚这些人有多少废话,会浪费多少时间了。 他干脆利落地将石榴汁洒在万敌身上,小小的惊呼一声,叫来亲卫。 “王储阁下的衣服脏了,先借用我的车马,去我的浴宫清洗吧。” 万敌忍不住翘起嘴角,配合着说,“那便多谢祭司大人了。” 两人一致的忽略了万敌身边的亲卫,坐着车马来到浴宫。 鹤鸢的浴宫在黎明云崖的高处,位置仅次于刻法勒雕像。 平日里,不会有人来此地打扰,就连亲卫也守在较远的地方,听不到浴宫里的任何动静。 万敌以为他们是单纯的换衣服,直到鹤鸢跟着他走近浴池,水流包裹住青年身上的白袍,贴实曲线时,他的脑中忽然多了许多不可告人的想法。 水中的青年去海妖般贴上他,凑在他耳边呢.喃,“万敌阁下,我来帮你如何?” 帮什么? 万敌低头看到胸膛上的手,忽然明白了什么。 “倘若我说愿意呢?” 鹤鸢应该是认识他的,不然怎么会突然发出这种暧昧的邀请。 那刚刚……? 刚刚鹤鸢为什么要说没去过冥界? 万敌无暇去想了。 他完全为眼前的美景所控,只知道去征伐掠夺,撕裂布料。 他可以控制。 但有人要他释放,那便释放。 ----------------------- 作者有话说:小鸢:俊美的角色,浅吃一口。 万敌:我们两情相悦。 第149章 翁法罗斯1-3 浴宫里的一切皆是刻法勒的神迹, 包括浴池里的流水。 他们从山巅处流下,被奇观引入浴宫,造就了这里的一切。 据说, 这是刻法勒对神眷者的宠爱。 在鹤鸢入住之前,山巅上的水从未如此清明。 鹤鸢不在意这些。 刻法勒早就死了, 这些神迹都源自于他身上的底层设计——在外界叫命途力量, 在翁法罗斯叫神眷。 但让人稀奇的是,鹤鸢并非黄金裔。 他只是个容颜定格, 或许会不死不灭的人类。 一切还需要时间去验证, 毕竟鹤鸢的年龄也算不上大, 区区三十上下,在奥赫玛算得上年轻。 不过对悬锋城的王储来说,大概是比较成熟了。 万敌是真童贞,跟鹤鸢这个假的不一样,他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只有一身蛮力在使劲。 好在他也不是没技巧。 光凭一身蛮力, 他也走不到现在。 至少他会接吻, 知道怎么取悦、怎么开拓。 戴着的利爪拿下,露出底下戴着粗茧的手指, 缓缓探入秘境。 万敌的身量很大, 一只手臂就能将鹤鸢紧紧捂在怀里,从王储的背面看过去, 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全无旁人的踪影。 他的手掌托着臋肉,手指往里面塞,用着自己那一丁点知识做着前置工作。 他没经历过专门的教导,但多少知道点。 可能不够用, 但能保证面前“瘦弱”的祭司不会受伤。 “瘦弱”的祭司盘上了他的腰,月退肉紧致有力,在他的小腹磨蹭。 只要鹤鸢再用点力,万敌就会感受到不对。 但他的经验很多,知道怎样的力度能够激起对方的征服欲,却又不会觉得奇怪。 按在青年腰侧的手掌往里推了许多,底下像是榫卯结构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鹤鸢轻轻的发出闷哼,捂着嘴尖叫。 ……这人怎么生的! 就算看身量也知道尺寸不小,但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吧! 他是真有种接纳不了对方的感觉…… 这真的是人类吗? 万敌还没动记下——甚至还没全部进去,鹤鸢就有种吃撑了的感觉。 这就好比只上了个餐前甜点,鹤鸢就饱了。 可后面美味的正餐一口没吃,在这里停下就太可惜了。 鹤鸢趴在万敌胸口,仰着小脸、泪眼婆娑地问:“能少进来一点吗?” 万敌的好感度很高,应该会答应把。 下一秒,肚子里的酸胀感更明显了。 鹤鸢的求饶是很让人心疼,激起王储心中的怜爱,但他没算到万敌现在的状态。 万敌身上的药性还没解开,反而被他眉目含春的表情激发了出来,脑子里乱哄哄地打架,动作是一点都没停,也不手软。 鹤鸢想借着力起来,后腰被紧紧按着,手指陷进腰窝里。 起没起来,倒是因为这些动作,让里里外外都被按了个遍。 第252章 他现在真有吃吐的感觉了,明明万敌什么都没喂给他。 浴池的水面开始翻涌,王储看着岿然不动,身边的水花却没停过。 混杂着冷香的水在空中飘荡,最后归于水中,染在赤.裸的肩膀上。 鹤鸢的手揪着万敌的胸,勉强保持平衡,到后面完全揪不住,只能用脸颊贴上去,被坚硬的肌肉压出红痕,又被粗粝的手指抬起下巴,汲取最后的氧气。 他就像是被打发完全的奶油,软塌塌地浑身没力气,只能任由万敌到处搅弄他,弄得他更加无力。 鹤鸢有点点后悔,但精神上的愉悦很快压过这一点情绪,在阶段性的结束后,没有对万敌发脾气。 奥赫玛没有夜晚,看旁边的时刻,他们从正午做到了夜晚前,到了吃饭的时间。 可鹤鸢真的很饱。 万敌喂进来的量很多,多到只要有点空隙,那些被打发的奶油就会溢出来。 幸好浴池有自动清洁功能……鹤鸢迷迷糊糊地想。 他觉得万敌应该算是结束了,他也该去吃饭了。 鹤鸢抬手给了他一个吻,准备抽身离去。 但他的动作似乎让万敌误解了,男人将他按在浴池边缘,又是一轮征伐。 “万敌!”鹤鸢呛了几口水,小腿往后踢,被轻轻松松的握住,“我不要了,你快、快出去!” 万敌不解:“那你为什么亲我?” 还用那样诱.人的表情。 湿.漉漉的眼珠子更是滴溜溜地盯着他看,那表情完全是“不够还要”。 鹤鸢:“……” 这王储莫不是个傻子? 他哑着声音解释,“我是觉得高兴,所以亲一下,不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万敌其实明白,但他身上还有药性残留,再加上怀中又是心心念念的人,总是会有点克制不住的情绪。 想想也是。 清瘦的祭司不是身强体壮的黄金裔,连他的一次都受不住,又哪里经得起这里头的折磨。 只是一次而已,鹤鸢就已经气喘吁吁,在他怀里乖的像是一只玩累的猫,只能徒劳的用软绵绵的爪子踩奶。 对他的杀伤力为零,反倒是让他…让他又多了点不切实际的想法。 喜欢的话,要不要亲一下他的身体呢? 这件事似乎有些突兀了,还是等等吧,先清理了再说。 鹤鸢的身体应该受不住这么久的积存,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他自然地伸手把人抱在膝上,手指帮着弄出来。 悬锋城的王储有十根又大又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进到未知之地,里里外外的清理干净。 鹤鸢一开始觉得还好,后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感觉这就是缩小版的小万敌呢?! 甚至还在按压那些极度敏.感的地方! 他听到万敌疑惑地发出声音,“怎么这么多水?” 万敌仔细回忆,没发现自己有把水也逼进去的行为。 那里头怎么热乎乎的、还有一堆水把奶油稀释了? 鹤鸢羞恼地直接拍了他一巴掌,“还不是你弄的!” 万敌:“……?” 鹤鸢气的咬他,“清理就清理,怎么到处乱摸!” 一只手在清理,另一只手直接环过脊背,从后面去按压一边的胸膛,嘴巴也没停的去吃,把他当餐后甜点一样! 万敌不明白,万敌觉得很委屈。 他只是觉得这样能更好的清理而已,怎么就变成乱摸了? 而且他说了自己愿意,为什么不能亲呢? 他们不是互相喜欢吗? 万敌虽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两情相悦的人是可以亲的,况且他们连最后一步都做了。 “不可以吗?”王储有些委屈地问,配合湿淋淋的头发,像是被暴雨淋过的金毛狮子。 鹤鸢可耻地被诱惑了。 他第一次吃这个款!!! 好吧虽然应星哥也很大很慷慨,景元也很有力气,丹枫技巧很足…… 但是!万敌他和别人不一样! 万敌就是那种…那种给人很新奇的感觉,就像是吃了好久的中式餐食,第一次吃到外国饭的感觉。 不是美食荒漠的外国,是有自己美食的外国。 总之,美味。 虽然量太大和他的小食量不匹配,但自己还是有成长空间的,后面就可以互相匹配鼓掌了。 而且万敌还是那种对他单箭头特别粗、特别听话的那一款,虽然下手没轻没重,但大体来说毛特别顺。 很有力量但不会强迫,甚至有些天真单纯的可爱。 好新奇的性格。 就目前来说,鹤鸢觉得可以多接触几次,多邀请王储来这里听听天父的神谕。 他被万敌勾着仰头亲了一口,无神的眼睛多了几分光彩,脸颊还带着红晕,“晚上留下来吗?” 万敌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开心的答应下来,“那我让亲卫送点衣服过来。” 不过他们这样算是情侣关系吗?是不是要走一下订婚之类的流程? 万敌想了想,又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戒指,改天我去找找,送给你。” 鹤鸢茫然。 怎么话题就到戒指上了? “为什么要送我戒指?” 万敌亲了亲鹤鸢的指节,“因为我们在一起了。” 他是悬锋城的王储,不会做睡了不认账的事情,更何况面前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鹤鸢:“?!!” 他满脸震惊,声音像是炸毛一样,“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这下换万敌疑惑了,“我说了我愿意,然后你点头了,而且我们还睡了。” 鹤鸢差点说我睡得不止你一个,难道我都要戴戒指吗? “万敌阁下,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认知存在偏差。” 鹤鸢略显冷淡地说,“我以为我们只是看对眼,来了一场不需要负责的露水姻缘。” 万敌觉得不是这样。 “我认为我们是互相喜欢的,这种事怎么能跟不喜欢的人做呢?” 他根本不会和讨厌的人有任何接触。 鹤鸢:“我没有说我不喜欢你,只是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而已。” 这大块头看着很能打,自己的属性还不太够,先哄着点,等他走了不让人进来就行。 万敌懂了,这是要培养感情。 “那我们多相处几回就可以了。” 鹤鸢笑眯眯地点头,“嗯,不过今晚先不要留下来了。” 万敌:“嗯?为什么?” 鹤鸢捏造理由,“我需要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在我身边的话,会让我分心的。” 万敌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贴心地帮鹤鸢清洗干净后,还抢了侍从的保养工作,把祭司弄得香喷喷的才有。 待悬锋城的王储走后,鹤鸢吩咐侍从,“以后他求见都拒绝,就说我需要倾听天父的神谕。” 侍从低头领命,暗自思考这位王储哪里得罪了祭司。 “……对了,跟那些来朝拜的信徒说,天父为悬锋城王储的到来而喜悦。” 侍从的头脑风暴被打断了。 这是喜欢还是讨厌啊? 鹤鸢想的很简单。 睡都睡了,不能给名分,那就给点实质性的好处。 他真是个体贴的一.夜.情对象。 万敌在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物后,耐不住心底的思念,拿着戒指走上黎明云崖,求见祭司。 可他只得到一句“祭司大人繁忙,无法接见”。 连着一个月都吃了闭门羹后,万敌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他在当晚偷偷潜入鹤鸢的浴宫,蛰伏在浴池边,等到青年祭司身无寸物时,下水来到鹤鸢身边。 “为什么不见我?” 万敌的语气带着恼怒。 就算对面是他心爱的人,可他好歹也是悬锋城的王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领,哪里被这样戏耍过! 鹤鸢被他吓得一个激灵,无所适从的去找声音的来源。 “万敌?!你——你听我说,我是在认真思考我们的关系!” 鹤鸢开始狡辩。 万敌就看着他,欣赏他四处找人的慌乱景象。 本就目盲的青年祭司在浴池里处于最脆弱的状态,配上这副表情,意外的美味。 万敌就站在原地,“好,你说,我听着。” ----------------------- 作者有话说:小敌要是迟钝一点,还能多来几顿[坏笑] 第150章 翁法罗斯1-4 人在焦急的时候会想出很多鬼点子。 如今的情况更是紧急万分。 鹤鸢正不着寸缕的享受浴池,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便打破这一份安详,逼他给个解释。 他本以为这会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却没想过万敌会如此较真。 ……也如此的有耐心。 生生等了一个月才找来。 第253章 鹤鸢没有不满这个时间的意思, 只是他以为过了一个月,应该没什么麻烦了。 结果麻烦找上门了。 “万敌阁下…”鹤鸢低垂着眼, 声音发颤, “并非我不愿意见你,只是——” 万敌舒缓了眉目, “是有什么困难吗?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鹤鸢为难地抬头, 朝着自以为的某一处说:“可以请您回避一二么, 容我洗漱一番。” 浴池里没动静,万敌像是不赞同这个提议一般。 鹤鸢只好接着说:“若、若阁下执意如此,还请转过去,可好?” 万敌“嗯”了一声,手掌拍了点水花,装作转身的样子, 实则眼睛一直盯着祭司的身体,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个月前,他还在抚摸这具躯体, 带去无上的欢愉与情爱, 共同沉.沦于情感的海洋中。 现在,他竟是看也看不得了。 万敌明白鹤鸢的心情, 但他被鸽了这么久,只是看一下,也算是有礼仪了。 鹤鸢听到响动后,面色轻松了不少。 青年的脸上带着窃喜,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 “那一日的晚上, 我询问天父:我与你的姻缘如何?” “天父回答我——” “我亲爱的孩子,他并非你的良人,反而会为你带来祸端,速速离去吧!” 若是忽略他脸上的笑意,仅听口吻,万敌或许会相信一二。 可惜,鹤鸢没怎么掩藏自己的心思,万敌也早在悬锋城的闹剧过后,对泰坦的信仰大不如前。 “祸端?”万敌嗤笑一声,“你若是觉得这些谎言便能糊弄我,那你就错了!” “鹤鸢,我要一句真话,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要是再看不出鹤鸢对他的态度,万敌会先给自己的脑子来一拳。 见状,鹤鸢没敢直说。 “万敌阁下,我、我很抱歉,但我当时鬼迷心窍,突然对你有了那些不好的想法……” “我承认我后悔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段关系,没有人教过我。” 青年的眼角挂下泪珠,顺着圆润的脸颊落下,滴在平静的水面。 看起来,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万敌对此事有所耳闻。 这几日在黎明云崖,他听了不少有关祭司的事情。 鹤鸢刚出生就被带到这里长大,从小就被灌输着刻法勒的信息,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他是天生的祭司,要永远忠于刻法勒。 这样的人,不该有欲.望,自然也没有人教导。 一个月前的万敌已经足够青涩,但鹤鸢要比万敌——比大多数成年人都要懵懂。 看,鹤鸢当时还天真的以为,求他不要全部进去,万敌就不会全部进去。 太天真了,天真的惹人怜爱,令万敌对他说不出什么重话。 毕竟鹤鸢什么都不懂。 万敌叹息一声,“那你是什么想法?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需要去解决、去善后,而不是逃避,看着事态愈发严重。 鹤鸢嗫喏几声:“我、我有用我的力量帮你,不可以吗?” 青年还站在水中,头发湿淋淋地散着,像是一只从外头淋雨回来的小鸟。 万敌看着就心疼,声音缓和了许多,“你…要我帮你洗澡吗?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做。” 鹤鸢的眼睛惊讶得亮起,“你会做饭?!”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黎明云崖这个地方,多的是富豪和权贵,基本都是家里的佣人做饭。 鹤鸢自己也是。 他这一世从出生起,那些人就说他不该被这些肮脏的地方沾染。 ——他并不认同就是了。 如果他不是玩家的话……还真有可能被洗脑呢。 但万敌会做饭,确实是意外之喜了。 鹤鸢决定多跟他玩一会儿。 万敌点头,“嗯,我最擅长做蜜果羹,你这里有材料吗?” 既然明白了鹤鸢的情况,万敌迅速地制定计划,要慢慢争取。 “你喜欢吃甜一点的、还是酸一点辣一点的?”万敌详细地问着鹤鸢的喜好。 鹤鸢愣愣地看着他,像是被刚刚捡回家的小鸟,还没适应这一份温暖。 青年忽然瑟缩了一下,万敌立刻将他按在浴池里,用手帮他揉.搓皮肤。甚至细心地用了净肤剂,最后把鹤鸢洗刷干净后,还涂了日常的精油。 没多久,一个浑身散发芬香的祭司出现在万敌眼前。 鹤鸢一开始以为万敌要做什么,结果这位王储真的单纯的给他洗澡,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这一点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过,他现在还是没有定下来的想法。 毕竟现在还太早了,看这个背景和万敌的身份,感觉定下来就很难解开,影响到后面就不好了。 鹤鸢很快的制定了计划,美滋滋地吃完万敌做的蜜果羹后,任由男人试探性地拥抱他,询问今晚能不能留宿。 “留下来?”鹤鸢无辜地去找万敌的方向,“可以哦,不过下次就走正门吧,不然我的侍从会被你吓到的。” 万敌自然答应。 他收着一开始准备好的戒指,等待着一个契机。 一个青年终于开窍、接受他爱意的契机。 时间流转,过去了三年,鹤鸢依然没有接受他。 并且,鹤鸢已经不见他了。 这一次,万敌没能闯入鹤鸢的浴宫。 这里被严密把守着,不让任何人闯入,若是万敌强势的闯入,势必会带来麻烦。 可明明前几天的夜晚,鹤鸢还依偎在他的怀里,说会在几天后给他答案。 他们已经偷偷摸.摸地见面很久了。 整个奥赫玛只有鹤鸢的一部分侍从知道他们的关系,旁人是半点都不曾知晓。 旁人只知晓,悬锋城的王储似乎对天父刻法勒怀有敬意,常常来黎明云崖的祭司身边祷祭,还会被祭司钦点,去进行一些仪式。 这些仪式往往要举行好几天,悬锋城的王储不愧为黄金裔,每一次都坚持下来,春风满面的离开。 元老院对此颇有微词,可每一回拿出来的神谕都被验证,他们也没有攻讦的机会。 万敌一直知道鹤鸢对刻法勒的亲和力与感知力,但他没想到,传闻中需要好几天参读的神谕,其实只需要几分钟。 他进来时还以为自己要帮忙做一些事,还在想自己一个悬峰人会不会拖慢进程。 结果鹤鸢拉着他就去蒲团上坐下,鹤鸢自己坐在他腿上,跟他滚在一起。 万敌趁清醒的时候问他:“不是要感知解读神谕吗?” 怎么像是要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鹤鸢存心逗弄他:“感知神谕就是要这样啊,难道你没了解过?” ……要这样? 万敌看着鹤鸢坐上来的动作,面色紧绷,“你也跟别人这样过?” 他想起鹤鸢这些年发下来的神谕,面色难看的要死。 鹤鸢在万敌身上笑得花枝乱颤,“你想什么呢!” 青年拿出卷轴给万敌看,“哪里需要什么仪式,这种事不是简简单单吗?” 他仰头面向刻法勒壁画的方向,眼里没有焦距,“只是我发现解读神谕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我,所以就故意延长了好几天!” 万敌这才放松下来,托着他的身子,“那我来做什么?” 鹤鸢捏住他胸口的肌肉——万敌发现鹤鸢似乎很喜欢捏这里,可能是触感比较好吧。 “当然是来伺.候我了!”他理所当然地说,像是一只被宠坏的小猫,“解读这几天不能吃东西,我好饿啊——” “蜜果羹太太——给我做点饭吃吧——” 万敌揉揉他的头发,任由青年去抓自己的小辫子玩。 鹤鸢没找到,他还会主动的把辫子塞进青年的手里。 “好啊,不过我收取一点报酬,祭司大人不介意吧?” 鹤鸢点头,“不介意,但今晚我要再多两个菜!” 于是,在刻法勒的壁画前,一向只用于祷祭的蒲团上,属于祭司的衣服撕碎落下,与悬锋城花纹的衣服交织融合,再被属于双方的液.体浸染,散发沁人的冷香。 万敌本来不想在这里的。 毕竟刻法勒的黎明机器就在外头,跟…跟当众一样。 但鹤鸢一直缠着他、说着没事。 “天父忙着呢!哪里有空管这些,他光是背石头就要累死了!”鹤鸢胡诌了几句,愈发缠着万敌的腰。 万敌也不反对他,只是说:“行啊,那我们就在不同意的刻法勒面前,做他不同意的事情吧。” 小小的室内,冷香愈发浓郁,间或夹杂着石楠花与麝香的味道,吞噬浸染着属于鹤鸢的气息。 祭司的长袍不复存在,只有一缕缕布条在身上挂着,随着动作一晃一晃,最后顺着香汗淋漓的身体滑在地上。 第254章 地上太冷,万敌没多少衣服,鹤鸢的又被撕得不成样子——万敌的手劲实在是大,鹤鸢只能依靠万敌的蛮力颤巍巍的站着,看着壁画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往下。 后来,鹤鸢只能软趴趴地在他身上挂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在这一刻,他们还是虽未明晰心意、却已胜似爱侣的恋人。 可不过短短几年,鹤鸢便无情地抛弃了他。 万敌不解,趁着机会来要说法。 意识回笼,鹤鸢有点恍惚。 他低下头要去观察万敌,只看到一片漆黑。 即便刚刚经历了一场回忆,鹤鸢还是没习惯黑暗的视觉。 还有万敌。 万敌简直人如其名,把他当敌人打。 就算是当情.人,鹤鸢也只能接受偶尔来一次,再多就不行了。 “你说胆小鬼就胆小鬼吧,”鹤鸢摆烂地说,“反正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万敌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纠缠,“好,那我们恢复之前的关系可以吗?” 鹤鸢晃晃脑袋:“?” 万敌:“你要见我便唤我,还和从前一样,如何?” 鹤鸢想了想,得寸进尺地说:“每一次只能弄一次,我说停就停!” 好吧,万敌的尺寸虽然恐怖,吃一次要缓好久,但过一段时间又会想念。 如果随他决定的话,鹤鸢很乐意。 万敌仗着鹤鸢看不见,笑得很是放肆。 “好啊,你说停就停。” 做得你说不出话不就得了? 鹤鸢没想到这一层。 他松了口气,准备挪开步子离开,往神悟树庭去。 万敌挡在他面前,目光沉静,“我们三个月没见面了。” 作为情人,他总得争取一些福.利。 ----------------------- 作者有话说:记住这个刻法勒) 第151章 翁法罗斯1-5 从奥赫玛去神悟树庭, 最简单便捷的做法,是乘坐百界门。 能够开启百界门的黄金裔如今也在奥赫玛,如果是鹤鸢要求的话, 确实能坐上。 但他自己不是特别乐意。 主要是那三位黄金裔看着太小——虽然语气什么的都很有母性光辉,再加上开启百界门是在消耗她们力量, 到达一定程度后会死亡。 就算元老院再怎么诱导他, 鹤鸢依然不为所动。 又不是走不动路了,他也没那么娇贵, 怎么就不能自己走了? 元老院再劝, 鹤鸢直接问:“你是在质疑天父吗?” 作为人类中的神眷者, 刻法勒明牌偏袒的人类,鹤鸢确实有底气地说出这一番话。 刻法勒是全世、负世的泰坦,只要还在翁法罗斯,鹤鸢就会受到庇佑。 况且他自己的实力也算是不俗,能够在后方为护卫们提供增益,这一路去树庭, 压根没遇上什么麻烦。 与鹤鸢这边的轻松相比, 树庭里的氛围就没那么和谐了。 白厄的老师那刻夏第一次把他留下来,说要叮嘱一些事情。 作为助教的风堇也留了下来。 教室内, 白厄有些慌张地翻找自己的作业, 思考到底哪里得罪了那刻夏老师,竟然到了留堂的程度。 他历史只考了十来分的时候, 也没留堂啊!!! 那刻夏看他这副样子,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白厄,不要露怯!” 风堇也有许多疑惑。 一般来说,就算学生的作业做得再差, 那刻夏最多在课后说个一两句,然后让风堇去执行,自己接着研究课题。 白厄…白厄大概是第一个喜提留堂的学生。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那刻夏老师留堂? 那刻夏满脸不耐地拿出石板,放在白厄面前,“阿格莱雅发来的信,这几天要对你进行加急培训,以应付元老院那边派来的祭司!” “那人被元老院看得很紧,全心全意侍奉刻法勒,阿格莱雅将你救世主的名号传了出去,又有元老院在一旁挑拨……” 那刻夏机械地总结:“总之,那名祭司现在正在前来的路上,至少他没有用百界门,你还有时间,白厄。” 风堇艰难地提取消息,“可是在预计中…白厄阁下会接下纷争的火种。” 这跟负世泰坦刻法勒有什么关系? 那刻夏比较有耐心的解释:“因为他是完美的容器,如果他去接了纷争,那谁来接下负世?” “如果那名祭司是黄金裔……”他冷哼一声,“那这个人选自然不用阿格莱雅来操心,可惜他不是,那么——” “如今最好的容器,便是你啊,白厄。” 白厄也有点无措,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 黄金裔一向与元老院不对付,阿格莱雅已经承担了很多,如果这一关过不去…那元老院还会交出负世的火种吗? 白厄没问太多,直接说:“我需要做什么,那刻夏老师。” “或者说,我应该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什么?” 那刻夏欣慰地点头,“很好,白厄,我暂且不追究你的称呼,先去跟风堇学点接待祭司要做的事情吧,后面的我会教你。” “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 虽然他和阿格莱雅关系不好,但也没有不好到站在元老院那边。 希望白厄能争气点。 风堇依言带着白厄去教授接待祭司的礼仪了。 一处特地申请出来的教室内,风堇笑着说:“白宝,如果是我想的那一位的话,你不用太担心。” “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鸢宝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古板,”女孩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笑了一声,“具体我不说了,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是个很好的人呢。 “首先,在往常的礼仪中,接见祭司需要准备一套得体的衣服——阿格莱雅大人为你准备的这一套就很好,不用自己搭配了。” “其次,需要保持肌肤洁净、没有异味,头发整齐——白厄阁下保持今天的状态就好,我看你的发质这些都不错呢。” “最后,态度要有礼貌,恭敬的话个人心情,但也请不要太过放肆——白厄阁下照常即可,他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也不像我们想象的一样,站在元老院那边。” 白厄认真地记下笔记。 他很想相信风堇说得话,但出于谨慎,还是选择观望。 万一呢——万一因为疏漏而打乱了计划怎么办? 逐火之旅和再创世经不起一点破坏。 容不得一点闪失。 白厄想。 他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一切,总算在三天后等到了传闻中的祭司。 这几日,风堇确定了人选后,就跟那刻夏说了自己的印象。 她作为天空之子,曾参与过黎明云崖的研讨会,那名祭司也在场。 风堇回忆着说:“他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待人很好。那年我才十四五岁,被父母带着前往,在会议场里迷了路,是他带着我回去的……” 那刻夏:“也有可能是表面,毕竟你的特征很明显。” 风堇的外貌从来不是秘密,那刻夏不相信对方不认识。 风堇眨眨眼,“那刻夏教授,如果我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偷吃一块小蛋糕呢?” “为了封口,他还忍痛分了我一块。” 那刻夏:“……?” 一向严谨的老师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难道元老院不给他蛋糕吃?” 风堇难以言喻地点头,“我也是后面才了解到,作为刻法勒的祭司,许多人认为他只需要喝水与进食蔬菜即可。” “而且每一次的感受解读神谕期间,甚至连一口水都不给。” 那刻夏皱眉:“难以想象,黎明云崖还有如此腐朽的规定。” 白厄插嘴:“那我偷偷带一块蛋糕过去,他是不是会宽松一点。” 风堇摇头,“白厄阁下,这是不可能的。鸢宝对刻法勒的事情都很严肃,不管是黄金裔还是元老院,他都一视同仁。” “请不要担心,保持你最庄重的模样即可。” 那刻夏揉了揉额头,“白厄,你偷偷塞点面包之类的能存放的东西,看看能不能用上。” 他们对祭司的了解也止步于此了。 阿格莱雅只发了信过来,说自己对祭司的了解不多,让白厄自行面对。 【就算惹他生气了也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那刻夏看的直接一口气堵住了。 虽说白厄的历史成绩确实一般,但作为学生的态度完全没问题。 那刻夏虽然嘴上会说几句,但不是真的讨厌白厄。 看到阿格莱雅这样,他有点生气。 这不是在给白厄上强度吗? 要是白厄搞砸了,岂不是压力更大? 白厄确实很有压力。 他刚从军中作为军官毕业,来到树庭学习进修,就算历史不好,但那刻夏老师也说了,这不影响毕业。 第255章 很快,他就要回到奥赫玛,履行黄金裔的职责了。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出事,是他完全不想见到的。 白厄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 没事的白厄,只要表现的让人挑不出错就行,再怎么刁难,你都要忍下来。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不是刁难。 他差点在开场就做了蠢事。 传闻中的祭司到来的那一日,树庭的一角被清理出来,专门用于接见。 白厄早早的等在那里,远远地就听见连绵不绝的铃铛声。 铃铛停住,遮掩身形的车马拉开幕帘,洁白的腕足在眼前展露,脚踝上带着一枚橙金色的印章,像是…像是悬锋城的模样! 怎么会?! 白厄曾在前线与万敌交锋,还在塔兰顿的天平边赢了对方。 这虽然不是万敌最珍爱的那一枚,但也足够珍贵了。 怎么会戴在这名祭司的脚踝上? 白厄错愕地抬头,立刻被祭司身边的侍从喝住,“未经大人允许,怎可瞻仰姿容!” 白厄慌不择路地低头,听见上方传来柔软的声音,“利顿,不必在意这些。” 青年的声音应该是冷的,白厄却从中感受到了点点暖意。 似乎…他真的不在乎这些? 那双腕足缓缓走来,在白厄面前停下。 “白厄?我可以这么叫你么,”祭司的声音带着莫名的亲和力与鼓舞,“放轻松,随便聊聊就好。” 一阵有序的脚步声过后,这一片区域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见白厄还没反应,鹤鸢又走进了一点,俯身托起他的肩膀。 “不用做这些,起来吧。” 白厄犹豫着起身,在看到祭司的面庞时,到嘴边的话消散于无形,只能磕磕绊绊地说了礼貌的废话。 鹤鸢被他逗笑了。 “你很紧张吗?”他睁着无辜的眼睛问。 白厄这才发觉,祭司的眼睛是没有神采的。 同阿格莱雅很像,但有所不同。 至少白厄能在其中看到一点点情绪。 祭司在疑惑他的行为。 ——这传闻和本人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白厄心想。 “抱歉,我第一次见像您这样…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人,一时有些失神。” 风堇写的词怎么这么肉麻! 鹤鸢又笑了。 他缓缓收回扶住肩膀的手,眼睛无神地看着某处,“是吗?每一个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 祭司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真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啊……” 像是一声遗憾的感叹。 白厄大着胆子打量他,看到祭司的表情时,有些触动。 看来风堇说得是对的,那刻夏老师也猜错了一点。 眼前的祭司从小目盲,哪里认得出风堇的身份? 不过风堇为什么没说这一点? 白厄将疑惑压在心底,牢牢记着自己的任务。 “让我来为您雕塑如何?即便看不见,用手去触摸也不错吧。” 鹤鸢愣了愣,偏头对白厄绽开一个笑容。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白厄。” ----------------------- 作者有话说:马上吃小白,再吃一口夹心(理直气壮) 第152章 翁法罗斯1-6 白厄从小就心灵手巧。 在儿时的课堂上, 他曾雕刻过木头小兵人——虽然被老师没收了。 整个哀丽密榭只有一位老师,每日上不上课都要问一问欧洛尼斯——也就是岁月泰坦,整体来说, 整个哀丽密榭的学习氛围并不紧张,毕竟这里的文明处于开化但又没有完全开化的阶段, 学生之间也缺少竞争压力。 因此, 白厄有一个非常快乐简单的童年,这也让他学会了很多技能, 而这些技能都在往后的旅途中一一用上。 对于白厄来说, 不擅长的只有历史吧。 白厄拿着刻刀, 端详祭司的面容,一笔笔地在木头上落下。 他雕刻了一个正襟危坐的祭司小人,五官几乎要同鹤鸢一模一样,但怎么看,也没有鹤鸢身上的韵味。 不过也足够了。 整个过程花费了他几十分钟的时间。 白厄雕琢好后,才发觉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沉默着。 糟糕!风堇说过, 尽量不要让祭司的话落在地上, 要事事有回应! 白厄悄悄抬眼去观察鹤鸢的面色。 青年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双手在大月退摊开, 掌心停留着几只羽毛杂乱的团雀。 团雀们发出的动静很小, 只是轻轻的用羽毛去磨蹭手心,与这位看着就很温柔的青年相贴。 白厄看着那双手, 从粉白的掌心到洁白的藕臂,再到被金环锢住的白纱袖摆。 他从未发现,有人的手能生得这么好看。 视线不受控制的来到锁骨处。 祭司的衣服并不贴身,又在胸口处做出垂落的质感,让那带着浅淡痕迹的锁骨落入白厄的眼睛。 联系到鹤鸢脚踝上的印章,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白厄心中浮现。 鹤鸢有没有可能…被万敌骗了? 白厄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他跟万敌很熟,知道对方的为人,也再三确定对方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他怎么会这么想? 白厄想不明白。 但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又没有雕刻的声音传来,鹤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怎么了?是需要什么材料吗?” 白厄努力镇定的摇头,“不…是我在做最后的检查。” 他将小木人递给鹤鸢,“我的技术不是很好,没能雕刻出你外貌的十分之一……” “将就看看吧。” 鹤鸢抿起嘴,手指滑过团雀的羽毛,示意他们飞走。 随后他对着白厄浅浅一笑,“我相信白厄阁下的手艺。” 青年的面庞露出哀伤的神色,“况且…能想象出自己的面容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白厄呼吸一滞。 就在刚刚,他的心中一直叫嚣着一句话—— “他看起来太可怜了,快帮帮他吧!” 甚至是刚刚对万敌的不好猜测也被重新挖了出来—— “他哪里像是懂感情的样子?不如问问那印章哪里来的,说不准是万敌哄骗他的!” 这些想法也太离谱了吧!白厄心想。 “我——我会努力练习的!”不知怎的,白厄说出了承诺一样的话,“我努力练习,争取给你雕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鹤鸢似乎愣住了。 他有些犹豫地说:“可你不该有很多事情吗?” “救世主不会那么空闲吧。” 这个世界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乐观。 人们无法抵抗黑潮带来的侵蚀,只能龟缩在如今的仅存的几个地点,等待着预言中的再创世。 作为救世主与黄金裔,白厄的事情不会少。 神悟树庭求学的这几年,应当是他最清闲的时光了。 “……”白厄顿了顿,下定决心,“我可以少睡一会儿!” “如果你愿意等的话——” “我愿意!”鹤鸢立刻回答。 这样的一来一回,倒像是某种仪式上的流程。 白厄并未察觉到什么,心中莫名的喜悦压过了疑问。 他看着鹤鸢摸索着小木人,在触摸到上面的纹路时露出快乐的笑容。 “白厄,谢谢你。” 鹤鸢又对他笑了。 这一次不是客套的,而是亲昵的,像是朋友之间的距离。 白厄努力抑制砰砰的心跳,问出心里纠结许久的问题。 “你…脚踝上那个,是谁送给你的?” 他想知道,万敌是怎么描述这个东西的。 鹤鸢不解地看过来,“为什么要问这个?” 白厄确定他没有生气后,大胆地说:“我朋友很珍视这个印章,所以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送给你?” ——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白厄仔细观察鹤鸢的神色,发现青年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 “我…我不知道……”鹤鸢将手里的小木人放到一边,低头摸索着自己的脚踝,“我先拿下来!” 他站起来弯腰,却因为久坐与疲倦后的身体无力,直直地向前导去,摔进白厄的怀里。 一股无法忽视的冷香充斥着鼻腔,白厄晃了晃神,手指在这一瞬间紧紧按住了祭司的脊背。 鹤鸢的手慌乱的抵住他的胸口,细白的指间因为重力,陷入了深v中的肌肉中。 鹤鸢想要撤回来,差点勾到了白厄胸口的带子。 白厄这件衣服的构造……竟然是这样的吗? 鹤鸢还被抱着,他贴心地没有提醒白厄,手指在紧实的肌肉上轻点。 白厄感知到胸口酥酥麻麻的触感,也知道自己该放手,但他…他想再久一点。 第256章 他低头去看祭司,只能看到颤.抖不安的眼睫和一点泄露出来的粉色。 那粉色藏在圣洁的白袍下,引人去观赏。 他按紧了一点,任由那慌乱的呼吸在自己颈窝流动。 “白厄阁下?” 见时机差不多了,鹤鸢出声提醒,“我已经站稳了,谢谢您。” 白厄恋恋不舍地放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鹤鸢。 “白厄阁下,”鹤鸢有些犹豫地开口,“请问您能告诉我,这枚印章代表着什么吗?” 万敌有对他说过吗? 鹤鸢的记忆是没有的。他只记得在某一次的温存过后,万敌抓着他的脚踝,在他意识混沌的时候戴了上去。 他应该问过,万敌似乎有回答。 可惜他听不清。 而今天过后,就是万敌没有对他说过这枚印章的重要性。 消弭痕迹、以纯真的姿态和救世主恋爱固然好玩,但若是加入几个人,好玩指数直线上升。 鹤鸢抬起头,期待白厄的回答。 白厄叹了口气,“这是悬锋城的印信,有他在,你能够调动部分属于万敌的亲卫。” 鹤鸢手一抖,差点把印章摔在地上。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像是在恼怒。 “迈德漠斯没有跟我说过!” 白厄心中涌动着奇妙的感觉。 万敌没有说过,是不是证明,他刚刚推断是对的? ……也证明,他的恶意揣测是正确的。 白厄痛苦地揉了揉额头。 他怎么能用这样的想法去揣测万敌呢? 万敌是他的好兄弟啊! 不说两肋插刀,那也不能拖后题啊! 他在做什么?! 白厄摇摆地给万敌解释:“说不准这个印信他不用了呢?要不回去的时候问问?” 鹤鸢借机说:“问什么问!我才不想见他!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话一听,就知道里面有隐情。 白厄很想问,但又知道自己同鹤鸢现在的关系是不能问的。 要是问了会不会有麻烦? 他只能忍下。 鹤鸢骂了几句,气喘吁吁地坐回去,小声嘟囔了几句。 这点音量对常人来说大概听不清,但对白厄来说,就像是正常音量——只要他想听。 黄金裔嘛,总是在各方面强于常人,就像万敌的长度和时间一样。 鹤鸢在抱怨—— “万敌又在骗我!” “下次不给他亲了…好难受……还会留下牙印!” “他太讨厌了!” “回去后再也不许他来浴宫!” 白厄的心里闪过几个猜测,等待着一会儿离开后证实。 如果——他是说如果,鹤鸢跟万敌没有确定的关系的话,他是不是有机会? 奥赫玛没有规定祭司不许成婚,看鹤鸢的样子,青年对这些亲密行为也没有排斥。 那——那他是有机会的吧? 白厄回想自己的表现。 虽然不是特别出彩,但也没有得罪对方。 他坐在鹤鸢对面,试探性地握住鹤鸢的手,“那就不问,等哪天心情好了再去解决。” “对了,你有没有喜欢吃的,我给你做?” 按照风堇说的,一路长途跋涉这么久,鹤鸢肯定饿了。 连一块小蛋糕都要偷偷吃,真不知道元老院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白厄来养,他一定会三餐营养均衡美味的给鹤鸢准备吃食,保证青年长高,并且健康红润。 而不是现在这样单薄,看着瘦瘦的一只,轻而易举地被他圈在怀里。 白厄对元老院的厌恶程度又上了一层。 鹤鸢一听白厄要给他做吃的,眼睛放光地点头,“好啊!不过我不知道这里准备了什么食材,你看着做可以吗?” “我都爱吃,我不挑的!” 面对祭司亮晶晶的面庞,白厄心里的怜惜愈发浓重。 是因为没吃过太多好吃的,所以才什么都不挑吗? 吃过万敌很多花样的鹤鸢:无辜.jpg 他听着白厄的动静,给阿格莱雅发消息。 鹤鸢:……救世主是不是太单纯了? 阿格莱雅:? 鹤鸢:很轻易的就上套了,现在觉得我很可怜。 阿格莱雅:?? 鹤鸢:万敌也是。奇怪,难道就你强化了脑子。 阿格莱雅:因为喜欢,所以甘愿被表象蒙蔽。 阿格莱雅:祭司阁下,我奉劝你一句。 阿格莱雅:不要轻易招惹这两位,他们的怒火,你不一定承受的住。 “阿雅,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一旁准备礼物的缇宝好奇。 阿格莱雅笑了笑,“我在看见一只娇生惯养的猫接连招惹了狮子与狼犬,为他接下来的命运幸灾乐祸呢。” 缇宝了然:“**我们**知道了,谢谢阿雅。” ----------------------- 作者有话说:[坏笑]猜猜怎么夹 第153章 翁法罗斯1-7 哎呀呀, 阿雅口中能称之为猫的,除了那名盗贼小姐,就只有黎明顶点的祭司了。 盗贼小姐是因为自身条件以及性格, 而祭司先生…单纯是因为性格了。 像只远洋来的、名贵的波斯猫,因为皮毛雪白顺滑、瞳色稀奇鲜艳、以及自身携带的光环而受人追捧, 近几十年的时光里被娇养在高塔中, 成为刻法勒的代行者。 出行有宝马香车,用得是绫罗绸缎, 吃得是最新鲜的食材, 可不是娇生惯养的猫主子么? 至于狮子与狼犬…实在太好猜啦。 缇宝笑眯眯地看着远处的黎明机器, 心想这两个学生什么时候发现异常呢? 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但谁说苦难中就不能夹杂着欢乐呢? 作为旁观者,她可是很期待呀。 不过这种事就不要和缇宁缇安说了,会带坏小孩的。 ****** 神悟树庭这边,白厄用现有的食材做了自认为最快最美味的三道菜。 蜂蜜烙饼、熏鹿肉、以及橄榄汁。 他不太清楚鹤鸢偏爱的口味,便做了这几个不会出错的菜。 不过, 鹤鸢应该是喜欢的。 白厄做饭的时候, 鹤鸢寻着味道找来,想要在上桌前吃个几口。 白厄没那么多讲究, 就算在, 在鹤鸢祈求的目光下,也都要灰飞烟灭了。 他小心翼翼地吹凉后, 喂给鹤鸢吃,在看到青年面上的惊艳与喜欢时,心脏里充斥着满足。 鹤鸢吃完了白厄做得饭。 他这一路来为了保持形象,吃得都是侍从准备的新鲜蔬菜。 好听点叫补充膳食纤维,难听的就是吃草吃素, 一点肉都不给,真是受够了。 在黎明云崖的时候,万敌经常来给他开小灶,或者把食物藏在礼品里让亲卫送来。 没有人敢私自打开一名黄金裔、一名悬锋城王储的礼物,鹤鸢活过了好一段舒服的日子。 现在出门没几天,他就被惯得差点发脾气了。 还好存档读档的机制还在,这才保住形象。 没想到白厄也有这么大的惊喜! 鹤鸢原本是看情况留在树庭的,现在觉得,这树庭可以多待一会儿,还有个黄金裔没见过呢。 听这边的学者说,那刻夏教授虽然为人严厉,但在学生中很有人气,甚至还有人写他的同人文。 鹤鸢觉得自己得见见。 有这种配置的角色,怎么想都丑不到哪里去吧? 他吃完饭,白厄还在他身边待着,总算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您不是圣城那边派来考验我的吗?”白厄问。 到这种程度,他已经比较自信的摸透了鹤鸢的性格,觉得自己的表现也不错。 对哦!他是来考验白厄的! 确切的说,是找茬才对。 鹤鸢立刻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没错,我刚刚就是在考验你!” 祭司板起脸,声音变得平静又庄严,看着确实像那么回事。 ——如果忽略他嘴角残留的面包屑的话。 白厄仗着鹤鸢看不见,嘴角的笑意一点都没压,只把语气伪装的正常。 “那么祭司大人,对我的考验是什么?” 鹤鸢对白厄的恭敬很满意,“考验分成三个阶段,分别从你的学识、武力以及人品三个方面来进行考核,有一项不合格,那么整个都不合格!” 白厄心想:这跟透题有什么区别? 他还以为要考验更容易做手脚的神性这些呢。 不过想想鹤鸢的性格,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做。 不愧是被天父刻法勒眷顾的人类,如此纯粹,如此…公正无私。 或许塔兰顿也需要给予鹤鸢一些眷顾。 白厄信心满满:“那什么时候开始呢?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鹤鸢:“今日我休整一下,明日,我会同你的老师商议学识方面的考核。” 第257章 白厄有些错愕:“和我的老师……?您不怕……?” 不怕他们联手糊弄吗? 鹤鸢反问:“你们会么?” 白厄摇头:“当然不会。” 鹤鸢的嘴角上扬,歪了歪头,“那就对了呀。” “不用担心我会被蒙骗,天父刻法勒会成为我的眼睛,一切诡计都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面前的祭司像一只背后有人撑腰的波斯猫,手里拿着本没有任何威慑力的书就开始耀武扬威。 白厄被可爱地移开眼。 他总算明白风堇为什么这么说呢。 在这个年纪还保留这样的性格——没有说鹤鸢年纪大的意思,他们年纪其实差不多,确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白厄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以做噩梦想要得到刻法勒照耀的留宿,对方也会答应的。 他真的说了。 鹤鸢惊讶地问:“你为什么会做噩梦呢?” “或者说,是过去的哪一段回忆让你无法释怀?” “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厄绝对没有拿故乡卖惨的意思。 他也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些。 只是在祭司没有神采、却充满神圣光辉的眼睛中,他的倾诉欲在此刻达到顶峰。 白厄讲述了自己的故乡哀丽密榭的故事。 他说自己家乡的麦子是整个翁法罗斯最好吃的麦子。 他说哀丽密榭有整个翁法罗斯最好吃的鱼。 他说…… 美好的回忆过后,他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事情就是这样,最后,只有我和昔涟杀出重围,一路长途跋涉,来到奥赫玛。” 白厄艰难地诉说了一切,低头不语。 一双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一路向上,拖住了他的脸颊。 白厄低头看去,发现祭司在努力踮脚时,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原刻法勒的光辉永远照耀你,白厄。” 鹤鸢的目光温柔平静,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的一切遭遇我已知晓,今晚留下来吧,我会为你驱散阴霾,令你安眠。” 鹤鸢说:“过去的一切都将化作你成长的养分,愿你往后能够安然入眠。” ……留下来了? 白厄眨眨眼,不确定地看着鹤鸢。 他以为那只是自己不确定的推测,从未想过会在此刻成真。 完了,更像在卖惨了。 事实上,白厄已经从过去走了出来。 他一直记得过去的惨剧,也痛恨那些覆灭自己家乡的怪物,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刻的停歇,为的是将这些怪物从这个世界上彻底驱逐。 他应该解释的。 白厄沉默着,环住了祭司的腰,成为祭司的依靠。 他变相地承认了自己需要安抚。 鹤鸢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这种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 但他正好需要白厄留下。 刚刚还在想怎么顺理成章的让救世主留下,救世主就自己送上门了。 神悟树庭很安静,安静到白厄的吐息全都洒在鹤鸢的脖颈。 刚刚,鹤鸢以自己坚持不住为由坐了下来,白厄顺着扒拉他的姿势环上,以想要“天父光辉”为缘由,整个人靠在鹤鸢肩膀上。 鹤鸢也如白厄所料,任由他靠近。 “阁下,你喜欢哪种香味?”鹤鸢认真地询问白厄的喜好。 白厄:“为什么要问这个?” 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难道说……? 他的心脏开始砰砰跳了。 鹤鸢说:“万敌阁下来照耀光辉时,明确地提出自己喜欢栀子花的味道。” “在为万敌阁下播撒光辉时,我都会先沐浴熏香,以求尽善尽美。” 什么?!万敌还能提这种要求! 白厄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他以为万敌的哄骗也只是亲亲抱抱而已,怎么还有“播撒光辉”的流程? “我也会受到同万敌一样的待遇么?”白厄期待地问。 鹤鸢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白厄阁下,你们都沐浴着黎明机器的光芒,自然是平等的。” 白厄又问:“那别人呢?” 沐浴在圣城光辉下的人不止他和万敌,难道别人也能受到这种待遇吗? 鹤鸢点头,“自然。” 他有点失落地说:“只是迄今为止,也只有万敌阁下找我做这件事。” 白厄松了口气,严肃地对鹤鸢说:“下次做这种事之前,要去查一查对方话语中的真假,万一他骗走了原属于另一人的‘光辉’怎么办?” 鹤鸢一副“受教”的模样,“这样啊…谢谢你,白厄。” “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吧。” 白厄庆幸鹤鸢如今看不见,不然他现在的表情可没法解释太多。 太直白了。 直白地会吓跑鹤鸢的。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以后面见你的话?”白厄问。 鹤鸢摇头,“不用,你人过来就可以了。” “到时候,我会用协助解读神谕的名头让你进来,清除你的烦恼。” 祭司说起流程的模样很是娴熟,让白厄起了疑心。 他试探性地问:“这也是万敌说的?” 鹤鸢不解:“不是啊,只是解读神谕的时候不会有人打扰,所以选择这个时间。” “如果你比较急的话,我也可以立刻接见你。” 白厄:“……” 他已经能想象到这几年,万敌究竟借着神谕的名头去了多少次了。 所以这播撒光辉是个什么流程,能让万敌一次次的去? 按照奥赫玛那边流传的神谕,这个频率可不低。 可惜一切都要等到夜晚才有解答了。 ----------------------- 作者有话说:唉嘿 万敌:身上多了一堆锅 第154章 翁法罗斯1-8 神悟树庭没有白天, 天色是一成不变的黑,周围也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白厄回宿舍写了点作业,如约来到鹤鸢暂时落脚的庭院。 门口的侍从上下打量他一眼, 确认他没有懈怠危险物品后,才将白厄放进来。 庭院里空荡荡的, 只有房门透着微弱的光。 白厄往里面走了点, 听到鹤鸢的一声呼唤。 “白厄阁下,可否戴上门口的眼罩?” 白厄低头, 在门口看到了一条黑色的眼罩。 他不清楚其中的用意, 却还是戴上了。 要戴眼罩......? 鹤鸢要做什么? 即便白厄极力否认, 他的心中确实有了隐隐的期待。 他在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他在期待所谓的“播撒光辉”是什么流程。 就算只是亲一口,那也——那也超出了他的期望。 白厄在见到鹤鸢之前,从没想过这一方面的事情。 一方面是忙,另一方面是没有喜欢的人。 在他看来,亲吻已经是最亲密的事情了。 白厄蒙上眼罩, 靠着听觉踏入房门。 一双手握住了他。 这双手很软, 用得力气也不大,白厄摩挲了几下, 被鹤鸢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清楚地感知到了祭司的战栗。 视觉被剥夺后, 听觉格外灵敏。 白厄被一路牵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被带到床边, 在接触到床单的时候,完全愣住了。 早就有心理准备和猜测跟亲眼见到是两码事。 即便自己也成了哄骗祭司的一员,白厄还是觉得万敌做得不地道。 万敌应该掰正鹤鸢的思想,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要这么做才对,不然他们的情敌得绕着奥赫玛排十圈! 白厄是在神悟树庭读书, 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树庭里有一些杂书,还有奥赫玛那边传过来的流言蜚语......一个个全都在说—— 鹤鸢很受欢迎。 如果没有祭司这一层身份,他甚至会...... 会成为交际花一样的存在。 末日的奥赫玛虽然和平,阿格莱雅的金丝无处不在,但这不代表刻法勒的阳光下没有黑暗。 还好大家对泰坦都足够尊敬,对神眷者更是用了重重护卫。 否则,白厄无法想象,鹤鸢这样的性格能否安然长到现在的年岁。 他努力平复心跳,感受到那双手在他身上摸索,最后停在肩膀处。 然后,属于祭司的膝盖来到他月退间,随后是一副并不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 ......没有衣料的摩.擦声。 白厄这才知道刚刚的奇怪从哪里来,也才明白鹤鸢为何要他蒙面。 祭司的躯体高洁,自然容不得人子的注视。 能够与他相贴,能够与他依偎,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臂膀环上他的脖颈。 白厄能想象到那双光洁的手臂如何与他亲昵,手臂的触感又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第258章 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按捺不住了。 “要一直带着吗?”白厄问。 “要...要的!”鹤鸢的声音有些慌乱,明显是没想到白厄会这么问。 万敌没有问过吗? 白厄心中生出疑窦。 如果万敌问过的话,鹤鸢不该是这个反应。 白厄想问,但又觉得在这样好的氛围下问这个不太好。 这种时候聊别得男人......很奇怪啊。 就像他在吃醋一样。 “那我什么时候能摘下来呢?”白厄装作没听懂的问。 坐在他身上的祭司慌乱起身,一个没踩稳,扑倒在地上。 一声“咚”响过后,白厄立刻摘下眼罩。 在夜晚,黄金裔的视力与白天没什么区别,也不需要去适应黑暗。 白厄低下头,能清晰地看到一块洁白的奶油蛋糕,身上挂着被划伤的痕迹。 他立刻弯腰把青年抱起,放在床上,检查祭司身上的伤口。 没什么大问题,只有脚踝扭到,红肿成青紫的样子。 白厄还没仔细看,就有被子蒙住他的头,连带着祭司的双推一起。 他一抬头,就能看到旁人永远无法触及之地。 粉白色的...... 白厄感觉鼻子一热,红色的血液滴在鹤鸢的脚踝上。 被他握着的脚踝动了动,想要挣脱束缚。 他听见头顶传来略带歉意的声音,“白厄...抱歉,我做这件事不太熟练,你能把刚刚的事情忘掉吗?” “能不能重新来一次?” 白厄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虽然不知道仪式的尽头会做到什么地步,但就刚刚那一段,也足够他回味很久了。 白厄答应了。 “好,不过下次要注意哦,你的脚踝先上点药吧?” 鹤鸢茫然地看着他,“脚踝为什么要上药?” ......感觉不到疼么?白厄揉了揉脚踝。 “不疼吗?”他问。 鹤鸢摇头,“没有感觉。” 祭司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痛苦,只有疑惑不解。 他似乎没有感受到。 白厄不禁疑惑:“以前有受过伤吗?” 虽然不知道白厄为什么问,鹤鸢还是回答了。 “我几乎不离开黎明云崖,没有受过伤。” 真要说受伤的话......万敌那种算吗? 捅穿算受伤吗? 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觉鹤鸢没有痛感吗? 白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没有痛感,意味着对危险失去了警报。 奥赫玛依然光明,但现在就是末日。 如果鹤鸢——如果奥赫玛的黎明不在了呢?鹤鸢会是什么处境? 白厄将被子掀开,认真地叮嘱:“记得要保护好自己,有困难就找我。” 鹤鸢:“知道啦,救世主。” 他才不是什么没有痛觉呢,只是调成1%后,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了。 自从上次受伤太严重后,鹤鸢就常年保持这个数值,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开启新的玩法。 这会儿救世主估计坚定的认为他身娇体弱且不能自理吧? 有点期待他知道真相的样子。 到这种程度,白厄也不希望鹤鸢带着伤去完成什么仪式。 他直接坐在鹤鸢旁边,用被子盖住祭司的身体在搂住,问道:“我可以代行这个仪式吗?” 鹤鸢犹豫地点头,“可以是可以。”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万敌阁下每次开始之后都不愿意停下来,总是超出仪式的时间,所以我想着......” “想着这次让自己主持。” 白厄瞪大了眼睛。 鹤鸢的意思是,万敌不仅频繁的去找他,每一次还不听劝地做很久很久,做得鹤鸢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白厄立刻保证:“我不会的。” “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还得你教我,你说停我一定停下。” 他知道怎么胜过万敌了! 只要比万敌听话,只要比万敌更合心意,鹤鸢一定会选他! 鹤鸢做出犹豫的样子。 白厄乘胜追击:“而且我最近学了很多侍奉祭司的礼节,一定不会让您难受的。” 鹤鸢有点心动。 白厄接着说:“况且,我还要接受您的考核。” “当然,我知道您不会代入私人感情,但我还是想表明对您的尊敬。” 白厄说话太好听了。 鹤鸢很满意。 但他还是一副犹豫地模样点头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容易被珍惜。 几乎是在点头的瞬间,白厄就说了声“失礼”,手从被子的缝隙穿进去。 粉白色的地方被曝光出来,被温柔的抚慰,只能自顾自地刘水。 鹤鸢靠在白厄的肩膀,手掌靠在男人的大月退上,身体一颤一颤的。 太心急了,救世主。 他可什么都没说呢,就这么熟练的开始了? 鹤鸢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 “白厄...你—你听我说——” 白厄的动作停下。 他惊觉自己在承诺刚刚做出没多久,就立刻按捺不住龌.龊的心思,对祭司施以欲念。 幸好,幸好鹤鸢没想太多。 他抽出沾满银水的手,乖乖地停下等待吩咐。 “先吻我。”鹤鸢说。 他努力抬起脚,跨坐在白厄身上。 被子在动作间落下,堪堪遮住腰腹,其余都一览无余。 至于挺起的胸脯,早已成为白厄一会儿要品尝的地方。 白厄依言按住祭司的后脑勺——用另一只干净的手,生疏地用脑中粗浅的知识去亲吻。 在这一方面,鹤鸢是比白厄有经验的。 即便是祭司身份的鹤鸢。 别忘了,他和万敌的关系持续了三年,如果连亲吻都比不过救世主这个愣头青,那他打回重开算了。 在鹤鸢的引导下,白厄逐渐掌握窍门,反客为主,将祭司吻的浑身泛着粉。 黄金裔的视力能让他清晰地看见祭司的变化。 像是涂了粉色喷漆的蛋糕,无需装饰,本身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鹤鸢用的是浅淡的茉莉香。 白厄出生于一个小村庄,最常用的香薰就是路边的茉莉花。 他沉醉于祭司身上的气味,在祭司的指引下,一点点的探索着方向与终点。 在到达终点、祭司还未给出下一步指令时,白厄就脱离了祭司的指引,自己探索了更多的地方。 被子在纠缠间落下,白厄身上的衣物躺在被子上,不断传来动静的床铺昭示着此刻在发生什么。 那是祭司精心布置的陷阱,只等着名为救世主的愣头青一脚踩下去,最后陷入名为“爱”的牢笼。 可惜这牢笼不稳固,能被人轻易的从内打开,反制住牢笼的主人,将祭司关进牢笼里。 鹤鸢被紧紧地抱着,白厄在他身上啃咬,一点点地盖过万敌的痕迹,完全没有兑现刚刚乖乖听话的承诺。 与其说白厄没有遵守,倒不如说鹤鸢有意为之。 毕竟这个世界太小了,不能到处养鱼,只能找一找对方的错漏,然后提出分手,去找下一个了。 ----------------------- 作者有话说:说错了,应该是三人夹心) 推一推朋友的文,已经11w字入v很肥了,而且她还会日六哦! 《虚构史学家绝赞构史中[崩铁]》 作者:识怜霜煌 “我曾在公司干过保洁,那时候我在战略投资部,我的拖把会从砂金总监那价值连城的皮鞋边上擦过,我听到的都是第一手新闻——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和绝灭大君有一段情。” “什么?你说是哪位绝灭大君?——不止一位!” “你知道在公司和反物质军团对上的时候,公司是怎样让军团撤军的吗?就是派一艘飞船把奥斯瓦尔多送过去,献祭他的沟子。” “包真的,钻石开的飞船。” “我也曾在仙舟联盟打过工,在神策府里,不是王妈,我不姓王。但我会给景元将军送夜宵,有一天我就这么不经意地看到了一段被仙舟深深埋藏起来的史料——” “景元将军是被放生帮放生的白猫,后来被丹枫捡到,成为云上五骁中的家猫。再后来,景元将军化形为人,白天在神策府工作,夜间在仙舟当猫猫侠。他的口号是:我是雷霆!我是太阳!我是仙舟猫猫侠喵!” “盛会之星匹诺康尼……我的上一份工作就是在这里。我是星期日先生的管家,每天都帮他梳那些漂亮的小羽毛。匹诺康尼的大小事宜我都知道。黄泉女士和黑天鹅小姐,哦,她们激战了一夜,黑天鹅小姐的哭喊好生响亮;加拉赫先生?” “哈哈……加拉赫和我曾经是同行,也算是对家,不要听那条老狗对我的污蔑,亲爱的无名客,我只是个想要搭个便车去一趟翁法罗斯的——” 第259章 “虚构史学家。” * 构史大舞台,会舞你就来。 无底线造谣,全性向拉郎。 平等迫害所有人。 * 第一人称乐子文,cp白厄 第155章 翁法罗斯1-9 充满光辉的一晚。 像是砧板上的鱼, 只能被剐去鳞片,露出雪白鲜美的肉,然后被名为救世主的恶徒啃咬。 “白—白厄!” 鹤鸢抓着白厄的肩膀, 用力叫他。 白厄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从充斥着斑驳痕迹的胸脯起身,看到祭司水汪汪的眼睛和粉白的面颊。 脑中所有高贵圣洁的形象全被此刻的放档银乱所覆盖。 每个——或者说大部分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希望自己未来的爱人在床下是纯真而圣洁的圣子, 床上是迎合又浪.荡的娼纪。 鹤鸢奇异的符合了这两点。 白厄第一次见他时, 他在众人的簇拥中高高在上。 没有允许,不可直视他的眼。 后来的相处中, 祭司又是如此的可爱, 可爱中又有令人沉醉的神性光辉, 让人无法抗拒的倾诉一切。 现在。 现在的祭司就在自己身下,小腹和胸脯鼓起,青紫色的隐秘痕迹覆盖了雪白的底色,哪里还有白日圣洁的样子。 甚至——甚至在白厄停下的时候,祭司还欣慰的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 又用酸软的手去握住白厄的手掌, 放在自己的脸颊边。 他问:“现在好点了吗?” 祭司在询问自己现在的感受怎么样? 白厄觉得有点荒谬。 该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他才对吧? 男人哪里有什么不好? 他现在好的不得了。 “满足了吗?”鹤鸢蹭了蹭他的手,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天花板。 明明自己是这样一副惨状, 明明被自己骗着做到这个程度, 明明…… 白厄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但一想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心里的怒火又高涨起来。 一想到有另一个登徒子借着这种理由对鹤鸢做这种事,他心里的妒火就无法平息。 他还想继续,可他答应了鹤鸢会听话。 那—— 白厄埋在鹤鸢的颈窝,闭上眼,“……我好怕。” “一闭眼又是噩梦, 该怎么办?” 鹤鸢轻轻疑惑了一声。 “这、这样吗?” 白厄还埋在他身体里,太过强烈的存在感似乎让他无法冷静的思考了。 鹤鸢按住白厄的后脑勺,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 他用苦恼的语气说:“那…那再试一次吧?” 白厄叹了口气,“不,还是算了。” “你承受不住的,况且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有没有成功都无所谓的……” 以退为进? 救世主也没那么愣头青嘛,阿格莱雅也不用担心。 鹤鸢捧起白厄的脸,主动亲了一口,“白厄阁下,这是我的职责。” 祭司抬起腰腹,双月退主动缠上白厄的腰。 “请…请继续吧,直到你不再做噩梦为止。” 白厄继续了。 隔音很好的房间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水声和祭司隐忍的哀求。 他在继续这场仪式和停止之间来回摇摆,说出的话也混乱不清。 一会儿在说不要了,一会儿又在白厄痛苦的眼神中缠上来。 直到门扉时,鹤鸢提前叮嘱的侍从敲响了房门,这场属于白厄的仪式才堪堪结束。 但看双方的样子,鹤鸢更像是被播撒光辉的那个。 他的体内体外充斥着白厄的光辉,杂乱无章的在身上流动。 鹤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白厄一脸感激的表情。 “多谢您,昨晚我度过了一个没有噩梦的夜晚。” 没有噩梦……? 当然没有噩梦了! 你一晚上都在我身上使劲,哪里有闭眼的时候,怎么可能做噩梦! 鹤鸢困倦地睁眼,努力撑起身体回答房门外的侍从。 “无事,白厄阁下会协助我洗漱的。” 侍从依言退下。 被派遣了事务的白厄阁下非常乐意地帮忙。 他恭恭敬敬地帮鹤鸢清洁洗漱,按.摩酸胀的身体,将祭司包装成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 不过…在白厄的私心作祟下,他将自己的颈环戴在祭司的大月退上。 鹤鸢感受到触感,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 白厄扯了个谎,“是我昨晚准备送给你的饰品。” 鹤鸢毫无所觉地撩起衣摆,摸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纤细的手抚过紧紧锢在腿上的黑色项圈,溢出的软肉颤巍巍地荡了一下,看的人口.干舌.燥。 白厄现在的行为和万敌没什么区别。 但和万敌不同的是,他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的理由。 就像昨晚,鹤鸢一遍遍的问他还会不会做噩梦,白厄说了一次又一次的“会”,直到门扉时的到来。 该起床了,自然不用睡觉,也不用做噩梦了? ........................ ........................ ........................ 只是穿个衣服,白厄都能整出一些名堂来。 他本来不想的。 可鹤鸢被他欺负了一晚上,现在还用这种信赖的眼神看他…… 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手指灵活地穿梭着,弄得刚刚换上的白袍又湿了一片,只能换一身衣服,平复好脸色才出门。 幸好出门不用他走路,不然这一路上…… 而且这里的人竟然不穿内搭,热爱真空出门,鹤鸢的身份又不允许他标新立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肿的不能看的那出暴露在空气里。 他面色如常地来到约定的房间,与身为老师的那刻夏教授商讨针对白厄的考验。 “……就这?”那刻夏略显不解。 他以为元老院来的人会刁难一下,结果就这? 给白厄的考核就这? 比期末考都要简单!期末考白厄还有一门会挂科,这三个考验他是闭着眼睛都能过! “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这样子有什么问题吗?”鹤鸢不着痕迹的调整坐姿,“想要接纳天父的火种,三者缺一不可。” “我知道考验很严苛,但…但关乎火种继承一事,我不接受任何改变!” 那刻夏听说白厄昨晚在祭司的房内畅谈一.夜,两人抵足而眠,关系突飞猛进。 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看祭司认真的模样,这似乎…也没有放水的意思。 真是奇怪。 那刻夏打量鹤鸢的时候,鹤鸢也在打量他。 这位教授长得…着实好看啊,身上还有股香味,比之前认识的几位都要优雅,看着也没有太大的威胁性。 站在那刻夏的视角,就是这位祭司大人即便双目失明,眼里也透露着洞悉一切的坚定了。 所以是白厄用了美男计? 那刻夏试探性地问:“听说我的学生昨晚在你房间呆了很久,白厄没有失礼的地方吧?” 听到这个名字,鹤鸢似是有些别扭地说:“……并无。” 那刻夏更好奇了。 作为一名学者,有了疑惑,明明可以求解却没有去做,会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看来白厄惹你生气了。” “没有!”鹤鸢立刻否认。 祭司的手捏皱白袍,衣摆下的带着手印的脚踝清晰可见。 这个手掌的尺寸…… 那刻夏思索:这个尺寸和力度,看着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 他再一次去打量祭司,发觉了不少新奇的事情。 比如,那别扭的坐姿和垫在椅子上的软垫。 比如,本该纯粹光洁的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像是娇.艳的花朵绽开。 比如,那无意间抬起的手腕上...带着暧昧的痕迹。 比如,刚刚那看着别扭...实则羞涩的表情。 比如...... 无数个刚刚忽略的细节在眼前一一浮现。 这些细节都在证明着什么,作为一个成年人,那刻夏很清楚。 他的学生昨夜在迎接祭司后,爬上了对方的床,将祭司折腾成了眼前这个样子。 不是那刻夏有意偏向鹤鸢。 眼前的青年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来往都车马移动,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哪里是怪力救世主的对手。 但......有些问题还需要问清楚。 “我的学生有给你带来麻烦吗?” 鹤鸢摇头,“没有。” “那你们昨晚进行了什么仪式么?我看你有些疲惫。” 鹤鸢低下头,透着粉的耳根暴露在学者面前,“白厄阁下说,他一直受噩梦侵扰,正好我对拔除此事有些见解,便......” “所以你们做了,”那刻夏直白地说,“刻法勒什么时候跟法吉娜一个德行了,这种仪式压根不会出现在刻法勒的神谕中吧。” 第260章 如果真这样,那刻夏要怀疑是不是扎格列斯冒充了。 所以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鹤鸢露出惊讶的神色,“是这样吗?” 他低声喃喃:“但是有个人跟我说,这么做他就不会做噩梦了……” 听清楚的那刻夏:“……” 等等,还有人趁虚而入! 他看向鹤鸢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作为一名老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导一下对方不要太过轻信别人的话。 同时,还要认清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有兴趣在神悟树庭读书吗?”那刻夏问。 “欸……?我吗?”鹤鸢似乎不明白话题怎么跳转到这了,“那我该学哪一门呢?” “来智种学派就行,我会把该教的和不该教的都教给你。” 鹤鸢想了想,“但我还有应尽的职责,无法在此停留太久。” 那刻夏这才想起来,眼前的祭司可是一周一个神谕,按照时间,考核完白厄就得走了。 “无妨,以你的资质,三天足够了。” “你不会连三天时间都没有吧?” 鹤鸢原本的计划是一周。 他勉强道:“也好,我回去传信给黎明云崖那边,多留一天。” 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下了。 ----------------------- 作者有话说:晚上有事,加紧赶出来了。 不是不想加更,主要是最近一直被压榨,正在寻找跳槽的机会…… 第156章 翁法罗斯1-10 那刻夏出完题目后, 叫来风堇,让她去监考白厄。 “这位是我的助教风堇,也是一名黄金裔, 天空之子的后代。” 那刻夏介绍,“交给她, 您可放心?” 虽说是问句, 但那刻夏的话是不容置疑的。 他平日虽然毒舌,但对身边的助教和学生都还不错, 也对学生们的份量知根知底。 若是这位祭司敢说个不相信, 他一定会—— “风堇?是我知道的那位吗?”祭司的眼中多了点神采, “雅辛忒丝?” 一旁的风堇笑眯眯,“是呀祭司大人,那天晚上的蛋糕很好吃哦。” 鹤鸢对那刻夏点头,“她确实是值得托付的对象,就交给她吧。” 这么好说话? 那刻夏怀疑地看了眼,却发现祭司无神的眼中不掺杂一点疑惑, 反而是…… 是满满的信任。 这份信任不仅对风堇, 还对那刻夏。 不对啊。 那刻夏自认与鹤鸢认识的时间不过短短一会儿,怎么就值得信任了? “老师,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鹤鸢问。 他从手臂上取下一枚金环, 放在桌子上,“我听说拜师都要送礼, 请问,这个够吗?” 还没出门的风堇:“?” 她迷迷糊糊地看过来,“祭司大人,在神悟树庭学习只需要出示公民证件,交一笔书本费即可, 瑟希斯的火种会保证这里的正常运转。” “是这样吗?抱歉。” 鹤鸢似是羞赧地低下头,摸索着去桌上拿回金环。 这枚金环是他身上比较方便能拿出来、用作货币的东西,若是耗损,少不得要被说个一两句。 不过他的侍从都因为他的“表演”对他无比信服,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理解,所以这件事也没太大关系。 但祭司表现出了一种紧张慌乱的情绪,似乎这枚金环对他无比重要一般,竟然焦急的摸到了那刻夏老师的手。 那刻夏老师很讨厌别人—— 那刻夏老师竟然温柔地回握住对方,将金环套了回去。 “在我的课堂上,你不需要费别得心思,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就行。” 上完课后别跟现在一样傻白甜就行。 那刻夏的心里还有疑虑需要验证,但鹤鸢的这个性格,在他心里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然昨晚遭这个罪干什么? 难不成对白厄有意思?对那种满口谎言的登徒子有意思? 先不说白厄跟他认识的时间——当然白厄做出这种事也很离谱,两个人坐一桌去,光是那个登徒子能用这种说辞侵.犯了祭司那么多次,足以证明元老院的教育确实不咋地。 好吧,虽然他不喜欢阿格莱雅,但元老院的教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刻夏还是觉得支持再创世比较好。 这样的教导…完全是将眼前的青年当做自己的政治工具啊。 不过,刻法勒似乎还是有点眼睛的,至少——至少这么多年来,还是黄金裔压过元老院。 那些神谕,那刻夏都看过,要么中立,要么隐秘的支持黄金裔。 他要是阿格莱雅,也不会对白厄有什么担心的——特别是听说祭司在来神悟树庭前,还去了趟云石天宫。 那刻夏觉得,阿格莱雅就是见了本人,才觉得这件事没问题。 ……所以到最后,他们白担心一场? 不,不对! 还是要担心的! 阿格莱雅觉得祭司前来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这是建立在白厄没有干坏事的前提下,但是白厄他干了啊! 不仅干了,干了还没停下来,疑似把人折腾了一晚上! 但凡这种事泄露了一点,让那些疯狂的信徒知道刻法勒的祭司被这么玷污……白厄指不定要遭遇什么! 作为老师,那刻夏是爱护学生的。 作为学者,那刻夏是不愿意支持元老院的。 但在此刻,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是帮学生掩埋?还是将事情的本质揭露给鹤鸢看,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好的,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我会记下的。”鹤鸢的话稍稍打断那刻夏的思绪。 男人看着青年拿出临时购买的莎草纸和书本,眉头皱起。 白厄是他的学生,眼前的祭司,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做得事情自己解决,他这个老师才不擦屁.股! 让阿格莱雅自己烦恼去吧! 那刻夏放松下来,温和地询问:“需要一些东西辅助你阅读吗?” 瑟希斯不会拒绝求知的人,树庭里有专门供给盲人的书籍。 在完全认识一名学生之前,至少在课堂上,那刻夏是不会太凶的。 顶多说话不好听。 不过学生做了错事…他这个老师也没那么理直气壮。 鹤鸢摇头,纤细的手指在书本上移动,清晰地读出段落上的文字。 “……多谢老师,不过我虽然看不见,但刻法勒大人会引导我去认识这些文字的。” 其实是书本收集后就成了百科里的阅读物,看这些就跟看小说一样了,拿个屏幕架在前面就行了。 哦?看来这位祭司同刻法勒很是亲近啊。 不知道他能不能带自己去研究一下刻法勒? 那刻夏收起杂乱的思绪,对鹤鸢说:“我要教你的不是书本上的知识,而是所谓的‘常识’。” “你觉得昨晚的仪式感受如何?之前做仪式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别得仪式是什么感受?” 鹤鸢朦朦胧胧地说:“昨晚…昨晚我觉起初觉得还行,后面就有些难受了。” “感觉肚子被撑坏,身上也都是难受的感觉,起床都跟困难……” “停——我对这些细节没有兴趣!”那刻夏制止道,“虽然你说的没什么重点,但我你的感受很明显。” “你觉得难受。” “那我问你,作为神眷者,作为刻法勒的祭司,你以前的仪式会这么难受吗?” 鹤鸢犹豫地摇头,“不会。” 之前的仪式对他来说,都跟洒水一样。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种让你受难的仪式是正确的?” 那刻夏问,“以从前的例子来看,这显然不正常,难道你没有怀疑过?” “但是万敌阁下说——!”鹤鸢有些激动地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名字后,他又闭上嘴,支支吾吾地说,“因为这确实有效,而且在神殿的记载中,帮人拔除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本质是将痛苦转嫁到自己身上。 那刻夏:“……” 很好,现在他知道另一个登徒子是谁了。 悬锋城的王储,竟然也会做这种下流的事情? 真是难以想象。 听说悬锋人融入奥赫玛很顺利,难道也有祭司的出力? 所以祭司出自己又出力,被两个人逮着欺负? 那刻夏不觉得一个人会蠢到这种地步,他决定明明白白地讲。 “我就直说了,你以为的仪式是一场骗局。” 那刻夏将一本书放在鹤鸢面前,“看一看吧,仪式的本质就是星欲,是他们哄骗你上.床的手段。” “悬锋城的王储压根不会做噩梦,白厄这几年在神悟树庭吃好睡好,压根没做过噩梦,你被他们骗了。” 鹤鸢的手在书页上迅速划过,脸色愈发苍白。 他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欲落不落地在眼眶里含.着,双目无神又茫然地看着眼前。 第261章 “我被……骗了?” 终于到这一步了。 鹤鸢努力压抑住自己想笑的表情,低下头,手指捏住腿上的布料。 在那刻夏无奈的眼神中,祭司触碰到了大月退上又紧又厚的项圈时,眼神动了动。 “可是——可是白厄的语气——” 可白厄那时候的语气,确实是深受苦恼,而哀丽密榭的悲剧也是事实。 鹤鸢不肯相信,这在那刻夏的意料之中。 要是如此轻易的接受了,那祭司前三年受的事实就有待商榷了。 他很理解这种感受——或者说他见过了太多。 那刻夏知道现在要给鹤鸢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思考,但祭司可是个金疙瘩,要是在神悟树庭出了事…… 啧!真烦! 那刻夏只能在旁边看书陪着。 好在祭司很安静,只是呆呆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在他还算安静的份上,那刻夏便问:“你是怎么确定他们需要拔除仪式的?” 眼睛看不见,却能确定…难道也是刻法勒的恩赐? 带着啜泣的声音回答他:“因为他们身上…都有浓重的红色。” “被这种颜色缠着的人,心里都有很难化开的执念,进行仪式后,红色会变淡,他们也会暂时获得一层助力。” “这也是刻法勒给予的?”那刻夏怀疑。 鹤鸢点头。 刻法勒早就没了,不管谁去问,鹤鸢都能伪造出“真相”。 那刻夏脑子烧了。 他压根没想到刻法勒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这样做得目的是什么? 鹤鸢有没有在骗他? 那刻夏自认不算好骗,对人类的表情魔术也颇有研究,但他在鹤鸢脸上看不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所以是真的? 那刻夏恍惚。 白厄…白厄其实是从犯,罪魁祸首是刻法勒? “老师,你需要进行仪式吗?”鹤鸢突然问,“你身上的红色,也有很多。” 那刻夏:“……啊?” 怎么还有他的事情? 好吧,他确实承认,眼前的祭司颇有姿色,整个奥赫玛都没人能比得上。 但那刻夏一向清心寡欲,一心扑在世界的研究上,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真的吗? 那你刚刚怎么那么温柔的给人家戴手镯? 那刻夏闭了闭眼,“是,我确实有执念,但我从不会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谕上,我会自己解决。” 鹤鸢发出崇拜的“哇”声。 “老师,你好厉害。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那刻夏对他笑了笑,“下次还有人找你做这种仪式,你直接把我的说辞给他,告诉他——” “执念这种东西要自己解决,噩梦要自己客服,不要寄托在随时消失的空中楼阁上。” “最后,你今晚跟我住。” 鹤鸢没反应过来,懵懂地问为什么。 “为了防止再有人用做噩梦的借口来找你。” 求之不得,今晚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鹤鸢松了口气,他昨晚真的差点要没了。 这里的黄金裔真是…… 大的离谱,持.久的离谱,也多的离谱。 ----------------------- 作者有话说:那刻夏老师开始上分。 写完这一段酣畅淋漓的夹心,这个周目就结束了。 预警一下,本人大概率会吃书一点点,翁星可能会有点机械降神(主要是太心疼小白了) 但我觉得,小白在真正开启永劫轮回的时候,他就有了自我,因为他觉得自己、自己的伙伴都是值得拯救的对象。 作者没啥大文化,只觉得同人要弥补一下遗憾,踢一点刀子) 最后!给大家推荐一本已经大结局包饺子的书。 书名:《「崩铁」前夫还是死的好》作者:拒收病婿书号:9336895 文案:微生月薄入手了一款恋爱手游,游戏体验非常不错,场景逼真,人物情绪也到位。 唯一不好的是这个游戏没有存档,不能重开。 微生月薄很喜欢这款游戏,但!!问题是!!他选择的每个攻略对象到了后期就死了!!! 哦哦,老公硬硬的,原来是死了: ) 而现在,手机界面上这个名为阿哈的假面愚者,是微生月薄打算攻略下来的最后一个对象。 至于前任丈夫们留下的丰厚遗产?不关心。 前任丈夫们留下的势力?不关心。 前任丈夫们留下的仆从?不关心!! 微生月薄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攻略对象的身心健康,可不能让人再死掉了! 如果这个攻略对象再死了他就退游:) 但就在微生月薄和这个攻略对象确认恋爱关系的第二天,他穿越了。 在外太空漂了半个月终于被人救下来然后意识到自己穿进了游戏当中的微生月薄:阿巴巴巴。 好消息:他继承了账号中的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死鬼老公们留下来的东西,他不用担心自己在异世界被饿死。 坏消息:他发现,自己的老公原来都没死,不是转生就是升格成神了,现在祂们还都想和他再续前缘。 并且自己的穿越也有祂们的手笔。 微生手搓冲离子炮月薄:哈哈前夫还是死了的好,你说是吧,老公? : ) 第157章 翁法罗斯1-11 白厄考完试, 满心欢喜的去鹤鸢的院落找他,却从门口的侍从口中得知,鹤鸢钦佩那刻夏老师的学识, 今晚决定留宿在那刻夏老师的家中学习。 白厄:? 白厄:??! 那刻夏老师怎么会……! 白厄记得那刻夏对泰坦的态度很模糊,不是尊敬, 就跟看实验室里的炼金素材一样。 对那些祭司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当然, 祭司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这两个人明摆会着看不对眼吧,怎么就——怎么就钦佩学识, 去学习了? 等等? 那他是不是能听鹤鸢叫一句前辈? 白厄忽然有些期待。 但期待归期待, 现在他得找到鹤鸢。 不是担心那刻夏老师会跟鹤鸢发生什么, 白厄单纯的想珍惜这一段来之不易的时光罢了。 他清楚祭司是高山上的雪,如今的相逢已是幸事,错过这几天,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白厄来到那刻夏的居所敲门,来开门的是他那面色不善的老师。 “白厄,给你三分钟说清楚自己的来意。” 那刻夏挡着门口, 不给白厄看到一点里面的情景。 忽然, 他的目光锁定在白厄的脖颈上。 那里本该有个项圈分.裂太阳,现在却没了, 胸口的深v也因为少了束缚, 看着愈发放浪形骸。 那刻夏皱眉:“再给你五分钟,解释一下项圈去哪里了。” “你现在的打扮……啧!” 白厄挠挠头, “那刻夏老师,晚上学习对身体不好,我想找一下小鸢休息一下。” “项圈?”男人忽然支支吾吾起来,“项圈我送给别人了。” “别人?哪个别人值得你把贴身衣物送出去?” 那刻夏目光严厉地看着他,虽然在问, 心里却有了答案。 无非是鹤鸢。 不过这东西在鹤鸢的哪里…那刻夏没想出来。 项圈要戴在脖子上,但鹤鸢的脖颈处没有,只有野狗咬过的痕迹。 而且身为祭司,鹤鸢显然不会将这种昭示着关系的饰品戴上。 符合项圈大小的地方…… 那刻夏眼神暗了暗。 也只有那里了。 白厄……啧!该说真不愧是救世主吗?一出手就把人折腾成这样,还仗着人家看不见,戴了这种东西上去。 那刻夏真是无语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怕祭司近身的人发现,然后两人都受到谴责? 白厄还真不怕。 他计划是今晚摘下来的。 昨夜太过分了,今晚他要温柔一点。 白厄自知无法隐瞒,实话实说:“在鹤鸢那边,我想找他拿回来。” 那刻夏看了他一眼,关上门。 门后传来一句:“等着。” 白厄只能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 那刻夏进门后找到鹤鸢,直接撩开他的衣服下摆。 青年坐在沙发上安安分分的看书,他见到那刻夏来了,正要打招呼,那刻夏却走过来掀开他的衣服。 项圈紧紧锢在大月退上,黑色与白色的对比看的人口.干舌.燥。 更让人血脉偾张的,是大月退上密密麻麻的牙印和青紫色痕迹,以及那若隐若现的玫瑰色小口。 那里像是被浇灌得很彻底一般,呈现出熟透的模样。 鹤鸢反应过来,按住自己的衣服,被那刻夏拿开。 属于学者的手指在项圈上轻轻环绕,带起一阵阵奶白色的涟漪。 第262章 “咔哒”一声,项圈被解开,吊在那刻夏的手指上。 哪里因为误入了某个地方,指尖处有荧荧的水光。 鹤鸢已经捂住脸了。 这就是空挡另一个坏处了。 他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看光了。 “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您在做什么?”鹤鸢深吸一口气,抬起眼问。 那刻夏冷哼一声,“我在给我的学生收拾烂摊子。” “那是白厄阁下送我的……”鹤鸢据理力争。 那刻夏反问:“难道你习惯戴这个?” 他可是看到,青年那一块大月退肉可是被嘞出了痕迹的。 光看带上去的样子,也知道勒。 虽说这样勒出一点软肉的大月退会好看,但从其他方面考虑,那刻夏还是不赞成的。 用在这种事情上,纯属浪费。 他看了眼指尖的水光,眉心皱起,“你来感觉了。” 那刻夏的语气很笃定,鹤鸢几乎要无地自容。 他昨晚受了白厄那么多东西,一个白天压根恢复不过来。 刚刚那刻夏的手指又……又不老实! 他肯定会有感觉啊! 那刻夏将鹤鸢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已经能肯定,这位祭司除了有点小聪明外,其余时间就是傻白甜。 像一块香喷喷的蛋糕,毫无所觉地被人一口一口吃掉。 那刻夏舔了舔唇,先将手指擦干净,将白厄的项圈归还。 还未等白厄说什么,那刻夏便关上房门。 他回到客厅,鹤鸢已经没了踪影,似乎在浴室里洗漱。 奥赫玛人都喜欢泡澡,树庭这边也不例外。 那刻夏作为学派的贤者,是有自己的私人浴宫的。 不过他一个人可以吗? 那刻夏抱着隐秘的目的,来到浴宫。 浴宫里烟雾缭绕,隐隐绰绰地能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 那刻夏定睛一看,洁白的花卷上充斥着青紫色的颜料,看的人心里窝火。 昳丽的长发被打湿,一部分披在脑后,一部分被拨到胸.前。 那刻夏脚步放轻,悄悄地脱鞋走近浴池,像只幽灵一样来到祭司身边。 也因此,他更加清晰的看见了那些痕迹。 还未褪下衣物时,由于服饰宽松的缘故,鹤鸢胸.前的小奶包并不明显。 但在热水与热气、在平坦的小腹的衬托下,扔白色的胸脯明显鼓起,衬得那些痕迹愈发触目惊心。 尤其是那粉色的颜料,明显深了很多,还大了一圈。 那刻夏伸手按了一下。 鹤鸢发出一声惊呼,惊慌失措地捂住胸口,没有焦距的眼睛到处看。 “谁!谁在这里!”青年色内厉苒,“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知道我是谁吗!” “敢—敢侮辱我,信不信我——” “我知道,这里是我的浴宫,你要对我怎么样?”那刻夏插嘴道。 他兴致盎然地观察着鹤鸢的表情,期待祭司的回答。 鹤鸢心里暗骂几句。 那刻夏长得是不错,人还聪明,属性又高,可是他真的很难搞! 让那刻夏相信自己表演出来的性格,鹤鸢回档了十来次才走到这一步,把好感度刷上去。 真没想到,那刻夏竟然会偷偷溜进来看他洗澡。 鹤鸢觉得人不可貌相。 他以为这家伙多多少少会挣.扎一下,有点师德呢。 没想到这就上门了? “……”鹤鸢沉默了一下,低头说了声抱歉,“老师您要洗漱吗?我差不多好了,先走了。” 他刚刚转过身,那刻夏就按住他的肩膀。 “你还没说要怎么对我。”那刻夏的语气中带着愉悦。 鹤鸢:“……” 他扭过头,似乎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愠怒的表情对准了那刻夏。 “我会——我会让侍从去惩罚你!” “怎么惩罚我?”那刻夏靠近了一点,贴在鹤鸢的耳边,手指轻轻拂过湿.漉漉的发丝。 被那刻夏这么一吹,鹤鸢的身体差点软掉,摔在那刻夏身上。 还好他还能站稳。 鹤鸢深吸一口气,“罚他一个月不许吃肉……” 那刻夏失笑:“就这?” 鹤鸢:“……不吃肉是很痛苦的事情。” 就他现在的人生经历来说,确实如此。 那刻夏从身后按住他的小腹,手臂虚虚地环上来,“很想吃肉吗?” 鹤鸢点头,“嗯。” 平时都被看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想多吃点。 那刻夏笑了笑,“陪我泡个澡,明天的肉管够,今天太晚了,吃多了会难受的。” 鹤鸢眼睛都亮了,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用力点头,“好啊。” 他毫无防备地拉着那刻夏坐在浴池里,舒舒服服地靠在岸边。 失去视野的眼睛压根没发现,那刻夏的目光已经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逡巡好几遍了。 鹤鸢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昨晚被折腾太久,今天总算泡到澡,能疏通疏通筋骨了。 就算一切都在计划内,但这两位的体力和上限,是他没有料到的。 完完全全的吃了个大苦头。 在鹤鸢思绪飘散的时候,那刻夏的手已经深.入水中,往玫瑰色的小口里拍了个圆溜溜的东西。 算是个临时做出来的产品吧,有些拙劣,不过目前是够用了。 他观察鹤鸢的脸色,确信对方没有发觉后,手指又往里面推了点,直到青年忽然弓起腰,眼睛瞪圆。 “老师……?!”鹤鸢惊呼出声,“你往我身体里放了什么!” 就算他昨夜吃下了那么大一个东西,哪里的紧致还没恢复回来,但这不代表他会毫无所觉。 况且那刻夏的手指一点都不老实,到处按压,顺带着推蛋。 鹤鸢按住他的手,双手却被那刻夏的另一只手握住,不让青年乱动。 到达指定的位置后,那刻夏不知道启动了什么,水底传来“嗡嗡”的声音。 鹤鸢彻底支撑不住,倒在了老师身上。 不是,这家伙玩这么花的吗?! ----------------------- 作者有话说:[坏笑] 第158章 翁法罗斯1-12 鹤鸢抓着那刻夏的胳膊, 手指紧紧地陷进去。 青年面色难忍,雪白的脸颊被熏的粉红,眼里含.着水色。 他断断续续地质问:“老师……不,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到底在做什么!” 鹤鸢撤回手,撑在浴池边, 手指颤颤巍巍地往脊背方向去。 那刻夏不回答他, 鹤鸢只能自己来。 不知是不是有意无意,青年结实漂亮的腰线在那刻夏眼中一览无余, 晶莹的水滴顺着脊背下滑, 没入露出一半的扔白色臋肉。 哪里颤巍巍地荡漾出一片水波, 带着斑驳痕迹的臂膀搭在上面,手指没入水中。 那刻夏很清楚地看见,鹤鸢细白的手指艰难的挤进去。 很像自亵。 明明这样的反应应该让那刻夏发笑,毕竟鹤鸢的行为虽然很诱.人,但从本质上来说,他这样的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看来那名王储并未教会鹤鸢这些。 甚至……他大概乐在其中。 看着往日高洁的祭司露出如此情态, 想来, 看过一次便想看第二次吧。 那刻夏勾起嘴角,扶住鹤鸢的腰, 手掌顺着鹤鸢的手往下, 引导那根手指往深处去。 “我在进行一场实验,”那刻夏睁眼说瞎话, “你会配合我的,对吧?” 鹤鸢被震的一软,跌落在他身上。 “实验?”青年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什么实验要在我身上做!要在这里做!” 那刻夏点头,“确实不该在这里。” 他按停按钮, 用浴巾裹起祭司,“在床上,才能完全的观察到你的反应。” 鹤鸢:“?” 青年无神的双眼透着茫然,“我、我觉得这个东西没必要做实验吧,老师?” 那刻夏挑眉,“哦,我的好学生有什么见解?” 他抱着鹤鸢放在床上,注视着这具躯体。 在一名学者的眼中,这具躯体无疑是完美的,只是那些过分疯狂的痕迹让这份完美有了缺陷,看着就不爽。 就算那是他的学生,那刻夏也很不爽。 他分开鹤鸢紧闭的月退,等着对方的回答。 臭流.氓!鹤鸢心里暗骂,面上还是“单纯”地说:“不会有人喜欢的吧……” “这、这太难受了。” 这种应该被填满、却只有一点点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那刻夏若有所思,“那就是还不够。” 他说着加大了力度。 床上的祭司蜷缩起来,“不…不是!” 他满脸羞赧地说:“不是这个原因!” 那刻夏晃着手指上的遥控器,“那是什么原因?” 第263章 鹤鸢“如实”地说:“太凉了…也、也太小了。” “真是诚实的学生啊。”那刻夏感叹。 诚实又可爱,难怪总是被人欺负。 他都有点羡慕那位王储了,这么不声不响的维持了三年的关系,这期间不知道过得是如何春风得意。 那刻夏伸手抠出了圆溜溜的东西,换成自己的手指。 “那我换成相反的呢?你有没有意见?” 这老师怎么……! 鹤鸢有点无语,又觉得有些难得的刺.激。 他昨晚刚和眼前这位老师的学生上过床,今晚就和老师走到了这一步。 虽说都在他的计划里,但这种发展…是不是太黄油了。 他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着? 他是来刷属性的! 前几年还好,后面就被悬锋城的王储迷了眼,又被救世主勾走,现在还有个老师在诱惑他。 他是不是误入了奇怪的片场? 鹤鸢知道自己现在的魅力值很高,本身也长得好看。 受欢迎是一件很直白的事情,没必要谦虚。 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太轻易了一点。 虽然他为了隐瞒那刻夏,用了好几个存档就是了。 现在也不容他多加思考了。 那刻夏把东西弄出来,鹤鸢松了口气,转身背过去。 他在演傻子,但傻子又不可能一点都不懂。 “我不要!” .............................. .............................. .............................. .............................. 那刻夏看着像是个知识分子,某些时候竟然意外的有力,让鹤鸢怀疑他是不是吃药的程度。 毕竟很多学生都调侃,这位老师压根爬不上黎明云崖,爬上去也会气喘吁吁。 可是现在…自己看着比那刻夏还累! 而且…而且他也很大! 鹤鸢以为今晚能轻松点,结果这些黄金裔,一个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看着是看不太出来的,结果掏出来一个比一个离谱! “不要了…我不要了!”鹤鸢哭丧着脸。 他以后不要这么浪了。 只是想在这个游戏中的游戏世界玩个花样而已,一开始哪里想到自己会受这种苦啊! 这老师对自己的初始好感很低,鹤鸢还以为要花点力气,正好让自己休息一下。 结果见面聊天之后,好感度涨的飞快,鹤鸢乘胜追击了一下,就…就这样了。 照这个架势,明天不会是师徒一起上阵吧。 这个尺寸他真的会死的。 鹤鸢一开始还觉得一周的冷却期太长了,现在看,正好啊! 出去缓个一周再来,正好,就是不知道下一批黄金裔长什么样。 “不要?那可不行。”那刻夏皱眉,“你体力怎么比我还差?”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打算今晚来个两三次就差不多了。 但是…看鹤鸢的样子,怎么像是一次都支撑不住? “你昨晚是怎么撑过去的?” 昨晚白厄折腾了一晚上,鹤鸢真的是清醒的? 鹤鸢有点丢脸地说:“我睡了一半多……” 他怎么可能撑得过去! 那刻夏沉默了。 怎么感觉他的学生更禽.兽了。 “我要一个承诺,”那刻夏停下动作,“我今晚只做一次,但以后,你不能拒绝我。” 鹤鸢立刻点头。 笑死,等回去之后,看他会不会遵守承诺。 这次出门就是找人玩玩,等回去之后,他的主要任务还是刷属性。 不会再被美.色.诱惑了。 那刻夏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要想着不认,我有的是办法。” 鹤鸢蹭蹭他的手,“老师,我很乖的。” 那刻夏笑了声,“你最好是。” 鹤鸢的心思没那么难猜。 他把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稍微诈一下就把真实想法透出来。 他现在想得大概是怎么摆脱这群人吧。 就算是再傻的人,经过这两天的事情,也该长长脑子了。 “老师,我会见你的。” 鹤鸢努力抱住那刻夏,“您是我的老师,我一定会见您的。” 老师?哪有对学生下手的老师。 那刻夏按住鹤鸢的小腹。 那里已经撑起一个明显的形状。 “是吗,那你下次记得带上老师的实验产品。” 鹤鸢:“……?” 他不太确定,眼前的男人真的没被扎格列斯给夺舍吗? “骗你的,”那刻夏笑了笑,“但你要是不见我,我可要直接闯进去了。” 鹤鸢装作认真的点头,心里翻白眼。 ——你能进来才怪! 他一定把这些人全拦在门外! 再差再差,他还可以直接退出来啊! 鹤鸢满口答应,心里不知道怎么想。 那刻夏如约只来了一次,但一次的时间…… 总之,鹤鸢难得睡了个好觉,起床跟那刻夏商量白厄的考核。 白厄的武力考核…… 鹤鸢看了看履历,露出为难的表情。 “以白厄阁下的履历,圣城内大概没有对手了。” 风堇帮着想了半天,犹豫着给出一个名字:“万敌阁下呢?” 从各种方面看,万敌确实是个符合条件的考官。 但是…… 但是万敌和白厄一定会打起来吧! 鹤鸢轻轻咳嗽一声,“万敌阁下就不在考虑名单内了。” 风堇善解人意地略过这个话题,“那我去找几个守卫来,只要白厄将他们逐一打下,就算合格。” “这样如何?” 鹤鸢立刻应下,“这样很好。” 那刻夏还想说点什么,看了眼鹤鸢的表情,决定容后再说。 遇上事迟早的事情。 一旦白厄毕业,他就会回到奥赫玛,会遇上万敌。 就算白厄守口如瓶,两个人互相知道这种事,也迟早会被发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奥赫玛还有阿格莱雅的金线,这件事能瞒住大部分普通人,却瞒不过黄金裔。 风堇估计也猜到什么了。 她看向鹤鸢的眼神…有些奇怪。 瑕蝶也是。 ——作为被元老院带回来的圣女,瑕蝶被派遣过来,盯着救世主的试炼。 大概是鹤鸢之前的行为都太不利于元老院了吧。 那刻夏读了点鹤鸢发下来的神谕,这才发觉阿格莱雅为什么不担心白厄的考核,只发了个消息过来。 这家伙完全是偏向黄金裔的!亏他们还准备了这么些天。 当然,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 白厄不会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这么放肆? 不论如何,第二项考核就这么定了下来。 ----------------------- 作者有话说:短小是因为准备跳槽,或者看看能不能辞职休息… 我觉得我们公司要倒闭了。 第159章 翁法罗斯1-13 远在奥赫玛的万敌收到了一枚印章。 他看着面前神庙打扮的侍从, 发出疑问:“是他让你送回来的?” 侍从面无表情:“王储阁下,我们大人说了,下次再不提前说清楚礼物的价值, 他一份礼物都不会收。” 可这枚印章已经几乎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万敌是悬锋城的王储,可悬锋城的王早已被他所杀——如悬锋城祭司的预言那版。 他本该继承王的位置, 成为下一个王, 下一个被杀的王。 悬锋城的未来就是无尽的纷争与弑父。 他的父亲想要终结这一切,在最初选择了与他的母亲结合, 在从祭司口中得知他们的孩子会弑父时, 选择将孩子丢进冥河, 以此来逃避命运。 可命运总是如此。 它总是藉由反抗他的手来达成它的计划。 本该死去的万敌没有死去,反而在冥河中与怪物搏斗,在母亲亡魂的引导下活了下来。 冥河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这里虽然黑,却也有干净的食物,有一些友好的亡魂。 还是小孩子的万敌在冥河邂逅了一位沉默不语的祭司。 或许是被丢进冥河的记忆格外清晰,起初, 万敌不大喜欢祭司打扮的人。 这时候他因为对父亲的仇恨, 因为对预言与命运的厌恶,总是对这一类神神叨叨的人没什么好眼色。 而且这位祭司穿的还是悬锋城的衣着。 万敌不喜欢他, 但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被丢进冥河的孩子每天都在与死亡争抢时间, 没空去报复一个压根没什么相干的人。 起初是这样的。 但是一次意外,让万敌改变了态度。 某一次的出行失误, 让万敌身陷险境。 冥河中无人能够求援,万敌只能靠自己脱险。 以往都是这样的,万敌也都能成功。 第264章 但这一次,他的周围多了很多的悬锋人。 确切来说,是他父亲的军队。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次战争, 悬锋城胜了,但也损失惨重,冥界乌泱泱的来了一.大群人。 万敌以为他们会去那位祭司身边。 毕竟,依照他父亲那个性格,这些人应该对祭司恭敬有加才对。 但……万敌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些人看不到他,看不到那名即便万敌不大喜欢,却漂亮的无法忽视的祭司。 这很不正常。 而在万敌陷入险境,被悬锋人围攻的时候,这一切更不正常了。 因为那名祭司救了他。 按照万敌自己的推测,这名祭司应当是在自己被投入冥河后不久前来的。 在他能够认清楚画面的一两岁时,他清楚地记得,冥界没有这个人。 所以祭司绝对知道,万敌是谁。 也更没有来救他的可能。 黎明云崖的那一次聚会中,万敌原本想问,但在得到从未前往冥界的回答后,没有问出。 他曾翻阅过悬锋城神殿的档案,里面没有一个符合的人。 在被救下后,祭司牵着万敌的手,将他带回母亲歌耳戈的面前。 那是万敌第一次见到母亲的脸。 想要跑赢死亡,在搏斗的过程中一刻都不许回头,万敌只听过母亲对自己加油鼓劲的声音,却是第一次见到母亲的脸。 在这一刻,他几乎是愣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很可爱的表情。 此时的万敌还是个小少年,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引起的笑容。 他只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歌耳戈,颤.抖着声线,喊了句母亲。 母亲也回应了他。 她说:“迈德漠斯,不要回头,继续往前走。” 相见只是短短的一瞬,万敌很快就被带走,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祭司送开他的手,继续站在冥河边沉默不语,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一句解释。 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仿佛天空是他思念的恋人一般。 万敌试图搭话,祭司却动都没动,对他的任何行为视而不见。 后来,万敌刻意让自己陷入险境。 每一次,祭司都会及时赶来。 万敌更加不明白了。 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悬锋城的祭司难道不知道预言吗?不知道他走出冥界的话,会给悬锋城带来什么吗? 万敌得不到一句回答,只能在对方身边蜷缩着休息。 后来,他组建了军队,杀回悬锋城。 又一次回到冥界的时候,哪里已经没了祭司的踪影。 他不明白的有太多。 祭司本该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被万敌忘记,在记忆中模糊,但万敌忘不了,反而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祭司的形象愈发清晰。 万敌甚至在学了画画之后,能画出画像,让悬锋城的旧人辨认。 可没有一个人说出名字,说自己见过这个人。 直到他来到奥赫玛,在那场宴会上见到了念念不忘的脸。 鹤鸢不记得这一段经历了,但以万敌的对他的熟悉程度,几乎在短暂的交谈中就能确认,鹤鸢就是他要找的人。 只是鹤鸢看起来比冥河里的祭司要更活泼一点,也不会忧郁地看着天空。 万敌想,他大概是太心急了,才会在祭司好奇地与他探索生命大融合的奥秘时,没有推开对方。 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不该以此为开端。 一段目标是结婚的旅程,也不该由此开始。 但他已经做了,已经做了三年,错了三年,现在去重新开始…… 来得及! 迈德漠斯,悬锋城的字典里没有退缩二字! 他握紧这枚印章,告诉来者:“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侍从看了眼巨大的黎明机器,“两日,两日后,祭司便会归来。” 万敌颔首,“我知道了。” 这枚印章他在弑父、在他拒绝接过悬锋城王位后,便失去了大部分的权利。 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漂亮的饰品,一个他随手拿来送给恋人的玩具。 珍贵的东西…还在筹备。 他们的开始已经是错误,就算万敌要重新开始,也要先去补偿错误。 至于这枚印章。 他不需要,鹤鸢也不想要,那就丢了吧。 悬锋城已经破财,他也带着悬锋人融入奥赫玛,这则预言在他拒绝接受王位的时候已经没了。 万敌最后看了一眼,丢入了神池中。 一直在他旁边的克拉特鲁斯大惊失色,“殿下!” 他跪下来趴在旁边,想要伸手去捞,甚至想跳下去找。 万敌拦住了他。 “老师,不必去找。” 克拉特鲁斯:“殿下,这是能号令悬锋城军队的——” 万敌看着他,“老师,这里没有独属于悬锋城的军队,悬锋城已经被黑潮污染,不复存在了。” “……那纷争的荣耀?!” “纷争…用血肉堆起来的荣耀,我不需要,我的族人也不需要,未来的所有人都不需要。” 万敌闭了闭眼,“老师,在冥河的时候,即便他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注视着我,但我能看到,他眼中的哀伤。” 克拉特鲁斯知道万敌口中的“他”是谁。 他叹了口气,“你还没忘记?” 万敌笑了笑,“他已经在我身边了,我又怎么会忘记?” 克拉特鲁斯:“……?” 不对,冥河的那个不是眼睛能看见吗?可奥赫玛的这个是看不见的啊! “那应该是未来的他,”万敌语出惊人,“欧洛尼斯能回到过去,说不准也能前往未来?或者提前安排好未来?” “所以我还是有可能的,老师?” 他有可能结婚的。 克拉特鲁斯:“???” 他记得他跟万敌聊得是印章的事情和悬锋城的未来吧?! “殿下,奥赫玛所有的悬锋人都在等您带我们去展找回悬锋城的荣耀……” “过去的王已经证明了这条道路的错误,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吗?” 克拉特鲁斯还想说什么,万敌已经不跟他聊了。 男人拿出石板,找到鹤鸢聊天。 他要提前预约一下面见祭司的时间。 鹤鸢正在树庭里跟那刻夏学习,手边的石板便响了。 那刻夏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鹤鸢。 已经过完今天试炼的白厄冲了个澡就来旁听,也看着鹤鸢。 作为助教的风堇和作为学生的遐蝶也被声音吸引。 鹤鸢:“……” 他假装感受不到这些实视线,拿起石板。 万敌:三日后约见方便吗? 鹤鸢:方便,我也在等你的解释。 风堇在看到名字时和遐蝶小声讨论。 ——她们知道这样不太好,奈何这些八卦太吸引人了,就算是黄金裔也无法抵抗。 黄金裔算是他们的同事,这三个黄金裔可都是实打实的优秀! 现在只有两个人在场,就火花四溅了。 要是三个人…那不得把奥赫玛炸了? 风堇担忧地给阿格莱雅发了条消息。 阿格莱雅回复:需要担心的只有元老院,毕竟祭司大人住在那边。 阿格莱雅:他会有分寸的,不会干扰到奥赫玛这边。 风堇:……话是这么说,但是被元老院知道的话,会不会对鸢宝不太好? 鹤鸢现在还在元老院手下讨生活呢。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风堇,你还有得学。 阿格莱雅: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掌握了刻法勒绝大部分信众的人,会害怕元老院? 元老院怕他还差不多,没看见凯妮斯这几年愈发毕恭毕敬了吗? 风堇:是这样的吗! 她还以为鹤鸢一直是那个偷偷吃小蛋糕的可怜小祭司呢,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如果和鹤鸢能看见她们聊天,大概会诚实的说:“现在确实可以单干,但黎明云崖的居住环境是最好的,所以他留下来了。” 而且,总得是他被赶出黎明云崖,才能激起更大的水花不是? 他总得在【再创世】这个项目里多混点分,结算的时候多拿点奖励吧! 第160章 翁法罗斯1-14 回完万敌的消息后, 鹤鸢对那刻夏说了声抱歉。 那刻夏没什么表示,课程继续。 这节课在讲舆论方面的东西。 鹤鸢听得昏昏欲睡。 相似的内容,他早已在现实中、在外面的游戏世界中实践过无数次。 他撑不住额头, 不小心倒在白厄的肩膀上,被男人揽进怀中。 “那刻夏老师的表情…好恐怖……” 能让风堇说出这番话, 那刻夏的表情确实不算好。 偏偏救世小子还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那刻夏, 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第265章 白厄是真不知道自己该叫醒还是不该叫醒。 鹤鸢肉眼可见的疲惫,像是被吸干了阳气了。 那刻夏的生气也是显而易见的。 最后, 那刻夏老师走下讲台, 将鹤鸢提溜起来。 “这里面最该听的就是你, 有一.大帮信众却不会使用。” 鹤鸢眨眨眼,“信众不是用来使用的,而且他们也不属于我,我只是天父与信众沟通的媒介。” 完美的回答。 倘若这里坐着的不是黄金裔,而是那些信众,恐怕此时就该跪下对鹤鸢表示尊敬了吧? 那刻夏盯了他一会儿, 把人扔回座位。 “别睡了, 好好听。” 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拥有这样好的开局,可不能浪费了。 那些信众在关键时候, 可是决定的关键。 比如…投票的时候。 穷人信仰是精神寄托, 富人贵族信仰是为了利益,也是害怕。 因为这个世上真的存在泰坦的神迹, 也真的存在被验证的预言。 在很多时候,生存的压力会大于利益,促使他们倒向另一方。 那刻夏不知道鹤鸢是不是生来就会蛊惑人心,但他知道,鹤鸢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天然的纯粹会让这位祭司一直幸福下去。 只要刻法勒的光芒不灭。 鹤鸢点点头, 还是很给面子的上完了课。 他在这边考验完白厄后,就回到了黎明云崖。 临走前,白厄缠着他要信物,说希望在毕业后去黎明云崖找他。 鹤鸢弯眼,“我的人不会拦住救世主的,尽管来就好。” 那刻夏听到这句话,面色不虞。 他可没有收到这句话,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那我呢?作为你的老师,我难道也需要通报?”那刻夏的语气带着点愠怒。 鹤鸢立刻安抚他,“老师当然也是,我不会拒绝你们的。” ——当然是骗人的! 不让你们急眼,这计划怎么推行下去呢? 但鹤鸢不会说就是了。 那刻夏隐隐感到不安,可祭司的面容没有半点破绽,让他找不到突破口。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人不会离开奥赫玛,总有机会的。 鹤鸢在这边过了过分充实的三天后,回黎明云崖过了几天的悠闲日子。 谁说这黎明云崖不好的? 这黎明云崖可太好了! 鹤鸢看了眼自己的属性,推算出去后能加多少。 本来他这个实力是不需要的,奈何那群星神被他屏蔽一百年了,自己还没刷到相当的程度,鹤鸢有点着急了。 他还没报复呢! 有的玩家为了后续的爽感会猛猛氪金,也有人选择当十里坡剑神。 鹤鸢两者兼之。 突然,一个新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 【隐藏任务:探究任意三个黄金裔背后的故事与起源。】 【奖励:一份属于星神的力量】 这个任务是需要与三个黄金裔达成亲密关系后才解锁的。 鹤鸢:“?” 所以这游戏支持先x后爱? 他承认他是被美.色迷倒,没怎么清楚性格就半推半就地上了床。 这种情况下,他会腻味的很快。 所以他才会期待下一批的黄金裔。 但如果这里的黄金裔跟应星、丹枫和景元一样,都有他深.入参与的轨迹与相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爱让他们长出血肉。 现实中喜欢纸片人、甚至和纸片人结婚的人比比皆是,他只是将自己无处安放的、压抑的情感在游戏中给予给自己喜欢的人而已,在现实里算是克制了。 毕竟现实还有那种纸片人定制服务——就是造一个一模一样地仿生人,那地方还能自己更换的那种。 星际时代压根不缺人口,大家的寿命也普遍的长,对结婚率生育率就没怎么抓紧。 像鹤鸢这种将情感放在游戏上的,比比皆是。 鹤鸢不排斥这种生出感情的行为。 他会将游戏与现实分得很清楚,却也乐意将自己的情感交付。 毕竟数值是不会骗人的。 喜欢就是喜欢,就算有弯弯绕绕,那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 不像现实,人人都披着一张假面,让人分不清善恶。 鹤鸢接受了任务。 同时,他也收到通知,在这一次的游玩结束后,下一次他可以选择出生点与时间。 也是,想要探究过去,哪里有直接去过去来的快! 而且这里头属性也能顺带刷,还能做任务拿奖励。 对鹤鸢来说,这个奖励很诱.人。 来自星神的力量,别管是不是星神级的,总之就是加属性的好东西,要是抽到头奖的话,他游戏里接下来的七百年都不用愁了,直接随便浪。 鹤鸢收拾好思绪,走出房门。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祷祭日,需要他来主持。 黑发的祭司出现于人前,温和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倾听他们的心愿,解答他们的疑惑。 他从不强调自己神眷者的身份,身上的一切美好却都像是泰坦的恩赐。 完美的不可思议。 “祭司哥哥,你说我的眼睛能治好吗?”一名小女孩怯生生地问,“大家都说天父大人喜欢你,为什么不能治好你的眼睛呢?” 鹤鸢揉揉她的头发,“哥哥是人类,无法承受泰坦的力量。” “而且,喜欢不是溺爱,这是我承受力量的考验。” “至于你的眼睛…闭上眼睛好不好,哥哥给你一个惊喜。”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乖乖闭上眼睛。 一条轻纱覆在眼前。 她眨眨眼,发现眼前不再是黑暗,而是朦胧的光明。 “刚刚天父大人对我说,祂认可了你的意志力,所以要将光明还给你。” “回去之后,记得慢慢适应光线再摘下来哦,不然天父就要收回去了。” 小女孩茫然又惊喜地点头,恍恍惚惚地回去了。 鹤鸢给自己点了个赞。 虽然属性被砍了,但他的技能树还在,治病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想整出一点神迹也轻轻松松。 他正准备结束时,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到面前。 “祭司大人,我的心有点痛。” 是白厄。 白厄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呢? 鹤鸢不解地歪了歪头。 “我觉得我是患相思病了。” 鹤鸢:“……” 好土,感觉他已经猜到下一秒要说什么了。 他闭了闭眼,“那我为你寻找一下对方的踪迹?” 白厄煞有其事地点头,“那便麻烦您了。” 鹤鸢装作在做的模样,发呆了几分钟后告诉白厄:“你要找的人在云石天宫,快去吧。” 白厄立刻否认:“我就是从云石天宫来的,他不在那里!” “他就在我眼前。” 鹤鸢:“……” 他受不了了! 白厄哪里学的土味情话! “白厄阁下,你再这样下去,我将收回——” 鹤鸢的话还没说完,白厄便投降道歉:“抱歉了祭司大人,我只是想来找你而已。” “你说我可以直接来,可你的侍从都说你有事,不方便接见,我今天好不容易排到队的。” 鹤鸢当然不会见他。 先不说白厄那过分的所作所为,既然那刻夏让他“认清”了事务的本质,那鹤鸢理应迁怒白厄。 “是吗?要见他,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鹤鸢开始发难,“你真的会做噩梦吗?” 白厄一听就大事不妙。 谁给糯米汤圆塞了黑芝麻馅! 他有点高兴,又很慌乱。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那一晚的治疗后,我不会再做噩梦了。” 鹤鸢“哼”了一声,“是吗?” “天父说你没有诚心回答我,回去吧。” 他站起身,在侍从的簇拥下离去。 必经之路上,万敌正等在那里。 悬锋城的王储拿着一束鲜花,实在罕见。 鹤鸢没有看见,直到万敌出声了,他才朝着声源望去。 “我来解释了,小鸢。”万敌走到他面前。 侍从们紧跟着,没让万敌靠近,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鹤鸢说了句“让他过来”,他们才散开一点。 黎明云崖旁边的小花园里,鹤鸢正和万敌说话。 “迈德漠斯,你给我戴那个......是什么意思!” 祭司漂亮的脸上满是气恼,“哪有情.人像你这么做的!” 万敌想说他不想当情.人,但这句话现在说显然不行。 他不是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莽夫,相反,因为从小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对很多事情都有还算清楚的见解。 比如,这会儿他应该顺着话讲。 第266章 悬锋城的王储是他的身份,却不是他时时刻刻都要端着的架子。 很难想象,看着有些凶狠的万敌不仅是许多小孩心中英雄,还是他们最喜欢的玩伴。 王储殿下从不会像那些不合格的家长一般敷衍,而是尊重他们的意愿,给予他们支持,认认真真地跟他们讲道理。 “我有在做一个合格的情.人,”万敌解释,“悬锋城覆灭后,那枚印章已经失去了意义,现在只是个好看的装饰而已。” “我没想到它会给你带来困扰,这是我的不对。” 鹤鸢没想到万敌这么上道。 那他该怎么甩开? “送一个单纯好看的东西给我,你是有别得用意吗?” 没有问题,那他就创造问题! 万敌:“……?” 他有点没明白。 ----------------------- 作者有话说:怎么感觉篇幅又在拉长…计划里有好几个轮回呢[捂脸笑哭] 第161章 翁法罗斯1-15 万敌是真的没明白。 在他眼里, 送珍贵的东西、好看的东西、喜欢的东西,都是一种喜欢鹤鸢的表达。 什么什么意思? 万敌不懂。 他愣了一下问:“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鹤鸢气鼓鼓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万敌:“......?” 万敌:“我、我该清楚什么?” 悬锋城的王储第一次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产生怀疑。 不对啊,明明他就很讨小孩子欢心, 之前也让鹤鸢高兴了好多次,这一次怎么看都没什么问题吧! 顶多就是没提前说清楚。 可是黑红色的印章挂在鹤鸢的脚踝上, 真的很、很好看! 特别他全身都是雪白的, 这种深色更能趁他的肤色,在某些时候, 还能在肌肤上盖一盖。 ......不过万敌更想盖自己的名字就是了。 鹤鸢不理他, “你自己想吧, 我要回去了。” 说着,鹤鸢转身准备走。 万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暗下,“我不明白,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哪怕只是一个提示也可以!” 万敌知道,如果恋人生气的话, 最好不要问生气的原因, 不然只会加剧情绪。 但他确实不清楚鹤鸢气恼的源头,如果只是单纯的“对不起”和道歉, 反而会被视作敷衍。 他只能这样说。 鹤鸢本来就是在无理取闹, 理由根本经不起细究,他哪里会说。 当然是闭口装个受了委屈的模样看着万敌。 因为饮食与鹤鸢本身体型的缘故, 祭司就比万敌小了一个头多,站在哪里气鼓鼓地瞪着万敌,就像是...... 就像是娇养的猫在对着他撒娇。 万敌差点当场把人抱起来随便这只小猫踩奶。 就这一瞬间,万敌什么想法都没了。 就算他没有错,现在也是有错了。 没有想到, 那是他自己没有觉悟。 鹤鸢动了动手,没能挣脱开,伸出另一只手在万敌身上摸索,拧住对方的腰。 然后被硬得吃痛。 这个肌肉…他使出全力也没留下印子,手臂无力地搭在万敌的腰侧,被男人的手按住,包裹。 他似乎不知道这样的动作会引开什么后果。 在鹤鸢无法看见的眼睛中,万敌的喉结动了动,手掌稍稍用力,让祭司往自己靠近。 抓住手腕的那只手顺着手臂往上,按住鹤鸢薄薄的脊背。 滚烫的手心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温度,让怀中的祭司有些许颤.抖。 鹤鸢看着无法维持这副“凶神恶煞”模样,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过了一小会儿,他像是鼓起勇气希望抬头,瞪了眼万敌。 “迈德漠斯!快把你的手拿开!” “哪有你这样不守规矩的情.人!” 万敌有点想笑。 但他只是脸上勾起笑意,没让笑声出来,被鹤鸢听到。 “抱歉,我没有做过情.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万敌的语气是哀求的,手是强硬的。 他的一只手配有战甲,用的力度会小很多,只是虚虚的裹着鹤鸢的腰。 战甲上的爪牙太尖锐,以往在床上时,总是能轻易的钩破祭司的衣物,让它们像雪花一样落下来。 鹤鸢对此颇有微词,等到万敌包揽了他的布料后没说什么。 他发现这些男人好像都很喜欢撕他身上的衣服。 应星尤其喜欢撕丝.袜。 不管白的黑的长的短的,到应星手上就等于报废。 以前跟应星出门玩的时候,丝.袜总是没得最快的那一个。 ——这还是建立在鹤鸢本身的日常穿搭没有丝.袜的前提下。 万敌喜欢撕他的上衣,特别是胸口和侧腰这一块。 最好撕的破破烂烂的,半挂在身上,就这么凿进去,然后用手把衣服推上去,又看着它在摇摆间往下落。 就万敌这个样子,说他不知道怎么当情.人,鹤鸢有点点不相信。 但考虑到这个世界的角色基本都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鹤鸢也就接受了。 反正他被服务的很爽,那这些事也不用太在意。 “你自己去问几个贵族不就知道了?” 万敌没有握住他的手后,鹤鸢伸手推着男人的胸膛,企图躲开。 但滚烫胸膛上的温度传递过来,让他在万敌的怀中一阵阵的瑟缩。 这实在是...... 实在是让人不爽! “如果你想真心实意的道歉,现在就把手放开!” 鹤鸢觉得自己说得够清楚了。 万敌乖觉地松手,但严严实实地挡在鹤鸢面前,投下的阴影将祭司笼罩,让人找不到鹤鸢的踪迹。 白厄一路追着鹤鸢跑,在小花园这边找不到人影。 他只有在最初上课的时候来过黎明云崖,这会儿毕业了刚来奥赫玛没多久,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 再加上这里的贵族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就是想问一下路,那些人也懒得搭理他。 毕竟这些人欠债都欠的理直气壮,又哪里看得起白厄这个农村小伙。 白厄找了半天没找到鹤鸢,倒是看到了万敌的背影。 ——整个奥赫玛,在身上有颜料纹路并且裸着上半身还是金红色头发的,也只有万敌一个了。 既然找不到鹤鸢,找万敌聊聊也可以。 正好聊聊万敌是怎么坑蒙拐骗三年的。 白厄大步走上前,在看到万敌脚边雪白色的衣脚时,心里多了股不妙的预感。 他放轻脚步,走到两人身边草丛的另一侧蹲下来,透过草叶的缝隙去观察另一边的情况。 那是...... 雪白衣脚的主人是鹤鸢。 现在,浑身洁白的祭司正努力伸着双臂,环住悬锋城王储的脖颈,仰头去接受另一方激烈的亲吻。 白厄想,这里确实是幽会的好地方。 只是,为什么他只是来了一次就被迁怒,万敌骗了鹤鸢三年,为什么鹤鸢会愿意在这里和万敌亲吻? 白厄压下心里的怒火,目光死死地盯着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他看见鹤鸢被亲的浑身泛粉,充斥着诱.人的色彩。 那又淡又粉的唇被亲的通红,嘴角流下的涎液被万敌吞吃,整个唇都被包裹住。 像是一株无力的菟丝花,柔软孱弱的依附在万敌身上,脚尖被迫离地,只能轻轻的勾住万敌的小腿。 透过摇晃的衣摆,白厄甚至能看见地下紧绷的小腿。 他多想冲出去拆开这两个人,但理智告诉他,他已经惹鹤鸢生气了,不能再做傻事。 他只能看着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看着鹤鸢满脸通红的靠在万敌怀中。 好在他们要说话了。 白厄支起耳朵,打算听听万敌是怎么哄人的。 “这次亲的舒服吗?”万敌拖着鹤鸢的臋肉,低头贴在祭司的耳边问。 鹤鸢才不要说他被亲得很爽。 “......也就勉强及格吧。” 万敌没在意他的口是心非,声音压低了点:“我听说那些贵族喜欢让情.人用口舌侍奉,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托住臋肉的手掰开一点小缝,让一点布料掉了进去,又被紧张的雪肉夹住。 鹤鸢锤了他一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万敌叹了口气,“你之前不一直说自己难受,还用埋怨我扩张不到位,我总不能眼看着你受苦吧?” 而且万敌一直很有目标。 小时候的目标是走出冥界,不断与死亡抵抗。 少年时的目标是组建军队,向自己的父亲复仇,并终止悬锋城错谬的“纷争”。 等到一切结束后,等到他来到奥赫玛,还没开启新的篇章时,他的目标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帮助族人找到真正的家长,以及—— 第267章 学着如何追求喜欢的人,学着如何在各种方便取悦对方。 万敌没有生长在悬锋城,他又与组建起来的军队同吃同住,有威严,但在平时没有架子。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中,没有哪一点说取悦对方是错误的。 所以他学了。 而且他的学习没有白费。 从鹤鸢身上,他收货了极其多的正反馈。 鹤鸢很奇妙。 他明明是被侍奉的那一方,在床上从来不出力的那种,可万敌每一次的技巧总是能让他做出许多可爱的反应。 反而是万敌被取悦到了。 甚至鹤鸢不做那些事,光是身体表现出来的反应就足够万敌回味许久。 现在只是亲了一会儿,鹤鸢就像是被他橄进去一样,一副眉目含春,眼瞳涣散的模样。 明明舒服得很,却还要嘴硬地说也就那样。 万敌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抱回浴宫,将那些手段用起来。 白厄听的眼睛冒火。 可恶,原来万敌用得是这种办法! 他们相处了三年,万敌肯定清楚鹤鸢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清楚鹤鸢的喜好,所以用美男计就轻轻松松的拿下了! 不过,白厄也是有收获的。 至少他知道怎么努力了。 他得努力去赚钱买好东西,还要买一些有用的床上的书籍学习,不能全靠蛮力。 说起那晚,白厄还有点心虚。 那是他第一次。 在此之前,白厄都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些,只知道个大概。 要上阵的时候,他没有技巧,就靠着一身蛮力抱着鹤鸢橄了一晚。 主要是朦胧的印象里,这个姿势能进的很深,承受方也会很爽。 但他没想过,进的过深了会难受。 鹤鸢确实没什么痛感,但撑起来的酸胀感不算在里面。 但是——但是鹤鸢小腹鼓起来的时候,白厄差点流鼻血了。 这样的美景让他坚定的抱糙一晚。 他现在就后悔那晚上没有多探索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还好,现在总归有了个方向。 白厄蹲在草丛里,看着万敌把鹤鸢抱起来,像是要准备回去了。 隐隐约约间,他听见万敌说:“祭司阁下不小心扭了脚,我来送他回去。” “而且快到解读神谕的日子了,我去搭把手。” 这么熟练! 白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万敌这几年吃得有多好! ----------------------- 作者有话说: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写[抱抱] 第162章 翁法罗斯1-16 鹤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哄好的。 总之, 万敌就这样那样的对他说话,把他绕进去,说出了那个很敷衍的借口。 “……因为这个?”万敌的声音充斥着怀疑。 他实在不懂鹤鸢为什么因为这个生气? 他之前送鹤鸢的东西里, 也有很多这种除了好看没别得价值的东西。 但鹤鸢收着,就算没有太高兴, 也不至于生气。 万敌怀疑鹤鸢没说真话。 他捏了捏祭司最近圆润起来的脸颊肉, 轻轻吻了上去。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鹤鸢抓住万敌的手,别过脸躲开男人的吻, “……就是这个!” 眼看着万敌一脸不信, 鹤鸢又连忙说:“还有你!我在生你的气!” 万敌的动作停下来, 疑惑地问他:“我身上什么问题?” 他仔细思考了自己最近的行为,没发觉什么错漏。 总不能是以前吧……? 万敌心有疑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嘴上还是软下来,跟哄小孩子似得对鹤鸢说:“抱歉,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我一定改好不好?” 鹤鸢很是受用。 他打游戏一向不怎么动脑。 虽说万敌明显是在哄他, 但好感度骗不了人。 鹤鸢鼓起脸,手指挠挠万敌的下巴, “既然你这么知趣,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一会儿老样子,没忘吧?” 万敌哪里敢忘。 他要是忘了, 鹤鸢能当场跟他翻脸。 众人眼中清冷高洁的祭司,在自己面前是这样…作精的性格。 一想到鹤鸢只会在自己面前有这一面,万敌就觉得满足。 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烦恼,反而是…是恩赐? 鹤鸢作起来,总是让人招架不住。 要么喜欢踩着他做事情, 要么喜欢万敌一直抱着他去各种地方,要么就是在那种时候无意识的说出很多可爱的话。 鹤鸢看着很负责任,是个可靠的人,但他又很喜欢偷懒。 一起“解读神谕”的时候,鹤鸢创造过三天脚不落地的历史成绩。 万敌抱着他上厕所,万敌抱着他吃饭,万敌抱着他洗漱,抱着他■…… 万敌抱着他做了很多事。 鹤鸢觉得他在使唤万敌,万敌觉得他在奖励自己。 想法不同的两人在这件事上一拍即合。 现在,鹤鸢本来想分手的,结果又被万敌——被万敌迷得眼睛移不开,再加上刚刚又接收了一堆这几年储存的记忆,对万敌有明显的好感提升。 其实属性是可以再刷的。 不用着急。 鹤鸢顺着万敌给出的台阶走下来,手臂环上去。 “王储殿下,我累了。” 祭司的脚抬起,踩在王储的金色战靴上。 万敌熟练地托住他,让青年放松地挂在自己身上,手掌按住脊背。 他盯着鹤鸢粉润的唇,慢慢凑上去,“我最近学了很多,要不要试试?” 祭司的睫毛扑闪,粉色的舌尖伸出一点,舔了舔唇。 随后,他仰起头,看了看四周,“可以,但不能被发现。” 话音刚落,万敌的吻就落了下来。 熟悉了三年的身体很自然的放松,张开唇舌,任由王储的进入与戏弄。 万敌没有骗人,他确实学了不少。 相比从前的单纯搅弄,他更注重鹤鸢的感受。 与身体的满足相比,恋人意乱情迷的模样更让他兴奋。 细细地□□每一寸软肉,叼出小舌研磨。 每一个动作都让鹤鸢惊讶,让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想法又被搅成浆糊。 万敌他到底学了什么?! 鹤鸢先是瞪大眼睛,手指紧紧抓住万敌的小辫子。 他被吻得有点脱力,手臂快要无力地垂下来,只能抓住万敌的辫子维持。 祭司发出含混不清地吟哦,全被王储吞下。 偶尔的间隙,万敌还会坏心眼地说:“不要发出声音,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这里确实隐蔽。 黎明云崖本身地方很大,就概率而言,几乎不会有人发现,但万一呢? 鹤鸢被吓得松开手,缩在万敌的胸.前,小声说:“那你记得挡住我的脸。” 万敌挑眉,“那他们问起怎么办?” 万敌这张脸很有辩识性,再加上慷慨的肌肉,就算没见过他,但只要见到他,就知道他是悬锋城的王储。 鹤鸢嘟囔着蹭上来,“你随便说就好了,赶紧亲我,别废话了。” 万敌要被他的小表情可爱死了。 他在亲上去之前说:“那…王储的未婚夫这个身份,祭司大人还满意吗?” 在鹤鸢回答之前,他的答案被尽数吞没。 不知不觉间,鹤鸢跟上了节奏,觉得缩在胸口不舒服,又环上了万敌的脖颈。 丝滑的布料从肌肤落下,堆叠在肩膀处。 这身衣服本就是侧面裸.露的样式,手抬起来,侧面的肌肤就一览无余。 还在草丛的白厄眼睁睁地看着万敌将按住脊背的手收紧,从侧面探入布料下的肌肤。 鹤鸢的身体颤了颤,不自主的弓起,反而像是送上门一样。 更何况这里是外面…… 鹤鸢抓紧了万敌的辫子,示意男人停下。 恰好万敌也想着回去之后好好温存一番,便顺着鹤鸢的意思结束这个吻,将腿软地站不起来的祭司抱在怀里。 走出去的时候,他听见祭司闷闷地说:“不许有未婚夫。” “好,”万敌低下头,亲了亲鹤鸢的额头,“祭司大人曾说我这一生不宜娶妻,最好终身跟着祭司大人,一起解读神谕。” “所以我怀里的…是不小心扭到脚的祭司大人,我们准备回浴宫解读神谕了。” 鹤鸢轻哼了一声,算是赞同。 万敌抱着他走出去,沿路遇到了一两个无所事事地贵族。 这几人装作关切的上前,眼神却止不住地看向万敌怀中的鹤鸢。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祭司,就这么小小的一个,乖乖地缩在万敌怀里。 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呢? 比起外来的悬锋城王储,他们这些奥赫玛本地、血统高贵的老牌贵族才更符合天父的标准,比万敌更适合辅佐“解读神谕”吧! 第268章 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工作,但从小到大都接受天父光辉的他们,肯定比这个莽夫合适! 万敌不着痕迹地让鹤鸢把脸遮住。 若是别得信众还好——虔诚的信众会自觉低头让路,鹤鸢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之类的。 但这些贵族可不好打发。 “几位若是无事,还请让让,我还要护送祭司大人回浴宫。”万敌冷淡地说。 “可是出事了,不如我们也送一程如何?”贵族们假装听不懂地问。 万敌皱眉,“几位以什么身份跟着?” 贵族:“……” 他们差点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跟着了。 怎么偏偏是这个莽夫得了祭司的青眼! 本来奥赫玛一方是不支持悬锋城融入的,偏偏祭司说悬锋城的王储身怀神力,很得天父的喜爱,经常叫人来解读神谕。 渐渐的,奥赫玛中人群最多的刻法勒信众自发去接纳悬锋人,听说前几天还有个贵族家的女儿逃婚,在信众的帮助下跟一个悬锋城的莽夫结婚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这些不满可不能表现出来。 他们还想说点什么,周围已经有信众的目光看过来,不善地盯着他们了。 再加上万敌的肌肉和过往战绩很有威慑力,他们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一个连父亲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万敌看他们走了,才松了松手,让鹤鸢能悄悄探头出来看。 不过祭司现在的样子确实不适合给让人看。 都是成年人,这粉面含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万敌很想要名分,但一切都要建立在不伤害鹤鸢的前提下。 他还想让鹤鸢好好的当他的祭司,过着舒适优渥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万敌也能给,但鹤鸢估计不乐意,那他也只能陪着了。 万敌平稳地抱着鹤鸢走上阶梯,走到一半时,觉得有些不对。 好像有什么视线…在注视着他们,目光很不善。 万敌短暂地观察四周,没发现异样。 怀里的鹤鸢发现他停下来,抬起湿.漉漉的脸颊,“怎么了?” 祭司的目光里没有催促,但万敌就是能感觉到,鹤鸢在催他快点。 反正浴宫有人守着,还有他在,这点东西…不用放在心上。 万敌走快了点,带着鹤鸢回到浴宫。 鹤鸢今日出去了大半天,身上不说干爽,但也出了层薄薄的香汗。 万敌把他剥的光溜溜的,放在巨大的浴池里,自己也跟着脱了下去。 在浴池里做事很方便。 温和的水能辅助很多地方,也能让鹤鸢迅速进入状态。 他坐在万敌的腿上,身体被紧紧拖着,湿.漉漉的咬痕在身上烙下。 鹤鸢仰着头,手臂抱住了万敌的后脑。 他只能找到这里作为支撑点。 他虽然坐着,却被万敌凭空抬高了身位,那里进去后还时不时的把他往上顶。 万敌真的学了很多。 在一切开始之前,高高在上的王储用尽了所有技巧,弄得他神魂颠倒,直接把分手的事情抛在脑后。 不是他不够坚定,这里本来就是游戏世界,随心来、总是变卦之类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嘛! 鹤鸢理直气壮地“原谅”了万敌,并要求他兑现刚刚的借口,留下来跟他“解读神谕”。 “我要吃肉——” 这一次办完事后,鹤鸢还有力气跟万敌撒娇,“我好饿啊,迈德漠斯,我要吃东西。” “你会给我做的,对吧对吧!” 万敌揉揉他的头发,用梳子帮他梳好,“嗯,我让人把菜送过来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做好端过来给你吃。” “石板就在床边,还要什么就叫我。” 鹤鸢踢了踢他,毫不留情催促:“那你赶紧去吧。” 鹤鸢摸索了一下石板,屏幕透过眼睛,投影在意识空间里。 有几条消息要回复。 白厄:我看见你和万敌了。 白厄:我现在就在门口,准备进来了。 第163章 翁法罗斯1-17 鹤鸢拿着石版的手一松, 亮眼的屏幕在床上躺着,映着白厄的话。 他刚想喊万敌过来,伸手要去拿石版叫人, 一只手把石版按了下去。 这只手很熟悉。 半个月之前,这只手在抚摸他的身体, 与他极尽缠绵。 是白厄。 鹤鸢没想到他竟然一路跟了过来, 还闯进了浴宫! 那些守卫真的是…… 好吧,他们确实比不过黄金裔。 鹤鸢去推白厄的手, “白厄, 有话好好说, 你捏的我疼了。” 白厄沉默不语,反而变本加厉的坐上.床榻,紧紧环住只穿了宽松睡袍的祭司。 “我都看见了。”他说。 鹤鸢心跳加速,假装镇定地问:“你看见了什么?” 话刚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被白厄带进节奏里了,立刻又找补道:“白厄, 我记得我没有让你进来, 也没有守卫跟我通报,你直接进来是什么意思?” “还对我这样放肆!” 鹤鸢抢在白厄回答之前, 咄咄逼人地说了一堆。 他看不见, 但能感受到白厄的大致方位和姿势,伸手扯住了白厄的项圈, 想要将男人拉扯出去。 但这里的守卫都打不过白厄,战斗力还没守卫高的鹤鸢,自然也打不过。 他习惯了在外头呼风唤雨的日子,这样的身体于他而言,算是“孱弱”。 白厄轻而易举地制住他, 贴着他耳侧厮磨,“我从你和万敌亲吻开始就跟着了。” “小鸢,你是不是在骗我?其实你都懂对不对?” 一路上,白厄想了很多。 如果他这种只吃了一次的人都会被如此迁怒,用理所当然的理由抛下,那万敌所受到的惩罚远比他更加猛烈。 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万敌轻而易举地哄好了鹤鸢。 而在后续他们的谈论中,白厄发现,鹤鸢对万敌发脾气的理由压根不是这个。 说是发脾气,其实也就是作一下,让万敌低一下头而已。 白厄在那是恍然大悟:原来树庭的一切,都是鹤鸢的伪装。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白厄喜欢鹤鸢,喜欢的不是性格,而是鹤鸢本身存在的魅力。 说他看脸也好,说他感情来得太快也罢,不论鹤鸢是怎么样的性格,白厄都喜欢。 他相信鹤鸢也看出来了。 不然他们怎么能顺理成章地睡到一起,共享欢愉,还能得到一份承诺呢? 从黎明云崖信众的讨论来看,鹤鸢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这些年算得上“入幕之宾”的,有且只有万敌一个。 而且,喜欢鹤鸢的人,能占满整个黎明云崖。 鹤鸢要是想体验什么,完全有很多选择,又为什么来找他呢? 白厄相信,鹤鸢对自己是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感觉的。 选择有那么多,总不能是抽签抽到他身上吧? 白厄打听到,万敌当初也是主动出击,被鹤鸢邀请到自己的浴宫,从此就成了“解读神谕”的固定编外人员。 他与万敌也没什么差距——顶多在身份上。 白厄在不平。 他不明白鹤鸢怎么在搞区别对待,总不能就因为那三年相处出来的感情吧! 鹤鸢听到白厄的话,没什么意外。 要是救世主没有察觉到,他反而要去叮嘱阿格莱雅,记得让白厄多读几年书。 至于那刻夏老师,此刻大概察觉到了吧。 鹤鸢也没狡辩的意思,“对,我是骗了你。” “但你没亏,我也没赚,没必要这么纠缠吧?” 关于怎么在游戏当海王这一点,鹤鸢已经从装不懂变成了满脸理所当然。 他一开始对丹枫说自己的“陪伴计划”的时候,还是有点羞.耻心的。 现在完全没了。 他就是吃万敌吃腻了,出门吃点外卖而已,又没承诺什么,也没给名分,当然是直接渣掉啦! 白厄震惊地看着鹤鸢。 他没想到,鹤鸢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 白厄已经步入了奥赫玛这个社会,在军中历练过,也在树庭呆过,接受过教导。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唯有一点相同——他们都会给自己带上假面,尽可能的占据道德高地。 就连元老院的凯妮斯,都要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阻止再创世。 鹤鸢…就这么说了? 白厄宁愿他编个理由来骗骗自己,跟自己虚以委蛇,而不是这样直截了当的伤他的心。 白厄震惊了十来秒没说话,随后尽量平稳地问:“你…你就是单纯的想睡我,才来得树庭?” 毕竟考核这件事,似乎也没在元老院激起什么风波。 第269章 那刻夏老师的见解是—— 如果白厄没通过,元老院一定会大肆宣扬,但白厄通过了,他们压根不想将火种交出来,自然要把消息瞒下来。 白厄想得是,如果考核是这个难度,鹤鸢压根没有必要来树庭。 他好好的在黎明云崖享受不好吗? 神悟树庭的环境其实不错,但和现在这处豪华浴宫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厄完全理解不了这种行为,他倾向于自己过于冲动,推断错误。 鹤鸢如实说:“不管是多好看的地方,呆久了总会待腻的吧,我就是出门转转,觉得你长得不错,所以就……” “睡了。” 他一脸理所当然,仿佛自己的行为很正常。 翁法罗斯所处的这个时代,一个人有两三个情.人,家里还有个伴侣的贵族满大街都是,宴会上还有交际花一样的存在,鹤鸢的行为顶多在道德上遭到一两句谴责,别得地方…… 说不准大家知道了,还会觉得是白厄赚了呢。 谁不知道,黎明云崖的祭司清修多年,如高悬于山巅的明月。 无数人仰望他,无数人信奉他,无数人想要一亲芳泽,无数人想要摘下月亮把.玩…… 这群人要是知道,指不定暗地里怎么对白厄羡慕嫉妒恨呢! 连帮忙解读神谕、近距离接触鹤鸢的万敌都会被羡慕好久,更何况是与鹤鸢做这种……极尽享乐的事情。 白厄无法理解,农村小伙的价值观受到了剧烈冲击。 在他朴素的价值观里,“在一起”应当是像他的父母一样,互相喜爱,灵魂共鸣,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恋人,成为夫妻,然后有了他。 他以为自己只是进度快了点,过完考核后,就写信给昔涟炫耀,自己即将有一位恋人的事情了。 结果说好带着人过来请吃饭…现在才见到人。 白厄:“所以你是来树庭玩,然后发现我长得不错,就——” 他有点难以启齿。 鹤鸢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鹤鸢:因为他没有羞.耻心。 “对啊,就是这么简单,”鹤鸢推了推他的胸膛,“所以我对你的喜欢没那么多,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他说话是不是太重了? “不过你的技术挺好的,以后有空的话——” 白厄不知道在想什么,立刻说:“我现在就有空。” 鹤鸢:“……?” 这就是好感度爆满的反应吗? 有点离谱,但又透露着合理。 “现在不行!”鹤鸢想到万敌还在这里,而且自己刚刚的消耗也很多了。 白厄的手从衣摆探入,触碰敏.感的肌肤。 他被鹤鸢的话伤得不轻,但也看到了一点希望。 没那么喜欢,也就是说,还是有一点喜欢的。 白厄不相信鹤鸢和万敌一开始也这么要好,肯定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积攒的。 他要做的,就是做得比万敌更好,抓紧这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白厄…你放开——唔——” 带着怒火的吻堵住了鹤鸢的唇。 想明白,不代表白厄没脾气。 他是完美的黄金裔,是承载世界的救世主,但在鹤鸢面前,他只是个被欺骗后怀揣满腔愤怒的男人。 鹤鸢用力掐着白厄的肩膀,却没能抵挡一次进攻。 双月退被手臂分开,手臂摩挲着前面的玉竹,手指探入刚刚清理过的蜜雪。 白厄是来真的。 鹤鸢意识到这一点,却没什么能力反抗。 他自己都在白厄的亲吻中快要迷失想法,刚刚从情语中脱离的身体还没缓过来,被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弄得泄了身,软塌塌地伏在白厄怀里。 唇被放开,拉出隐秘的银丝。 鹤鸢喘了口气,稍稍发力,夹住了白厄的手臂不让他动。 “你停下!白厄!” 白厄依言停下,眼睛还死死地盯着。 鹤鸢意识到自己大概惹毛了他,努力想办法补救。 不是他怂,而是他这会儿真的没办法再来一次,而且他也确实没别得办法制住白厄。 可恶,下次能不能解开一些禁制! 鹤鸢默默吐槽,想着出去怎么写投诉信。 白厄见他没说话,手指动了动,扣弄着那一处凸.起。 鹤鸢在他怀里反弓身体,又重重地弹了回去。 “白厄!你——你听我说!” 鹤鸢努力从他身边离开,可体.内的手指太调皮,总是用各种办法在里面呆着。 他也只能这么对白厄说:“白厄,骗你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但—但你也是愿意的啊,而且从整件事情来看,主动的不是你——啊!” 鹤鸢倒在床上,被白厄捞起来,亮晶晶的手指抽出,换成了有些陌生、有一点熟悉的东西。 白厄贴着他耳侧说:“确实,我也有哄骗你的成分。” “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算是扯平了,但是小鸢……” “你给了我承诺,在这一方面,你是不守信用的人。” 鹤鸢想说这是随便打发人用的。 但说出来一定会被更凶狠的对待。 他现在背对着白厄,坐在白厄的怀里,已经吃得很深了。 要是再用力点…… 鹤鸢有点委屈地说:“那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也不会放我回来。” 这本来就是无解的。 想要解决,除非他一开始就拒绝白厄。 但他为什么要拒绝? ----------------------- 作者有话说:这里的小鸢暴露本性了) 但大家玩游戏都这样,有嘴就亲,能睡就睡[狗头] 后面开始培养感情了。 对了,按照我目前的大纲,匹诺康尼大概要姓开拓,翁法罗斯姓毁灭和巡猎,看完圣杯后有了新的想法。 哦对了,我朋友跟我心有灵犀,他也写了夹心) 就是《前夫还是死的好》,欢迎大家品鉴[坏笑] 第164章 翁法罗斯1-18 鹤鸢从来不奢求从游戏中得到什么。 在现实生活的沉闷中, 一款游戏能让他哭出来或者笑出来,那就是符合他心意的游戏。 所以在罗浮仙舟时,即便无法改变命运, 他还是接着玩了下去。 白厄。 白厄、万敌和那刻夏都是符合他审美的角色,他一眼喜欢, 但没有多深刻的感情, 所以对待起来…有些随便。 鹤鸢知道自己以后会有喜欢的可能性,但他没必要为了那个可能性, 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软话。 强制play吗?有点意思。 之前的属性刷太高了, 好像没人敢这么对他。 那些星神倒是可以, 但祂们似乎都有顾虑,如果鹤鸢明确提出不喜欢的话,祂们就静悄悄的,不知道躲在哪里看。 白厄的行为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但也在接受的范围内。 鹤鸢紧紧抓着白厄的手臂,断断续续地说:“白、白厄!你出去——出去好不好?我们好好聊聊?” 白厄停了一下, 埋得更深了。 “怎么聊?我又能得到什么?” 在被花心坏男人骗了后, 白厄也是用上了自己的心眼。 他不笨,只是太信任鹤鸢表现出来的表象, 没有多想。 现在, 他认真地听出鹤鸢口中的错乱与敷衍,依旧堵着, 大有不给他一个答案就不离开的样子。 鹤鸢一副慌慌张张地样子。 万敌还在后厨,随时可能回来! 自己这副门户大开的样子,等万敌回来,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动静呢! 鹤鸢爱看戏,但更珍惜自己的身体。 他想看的是两个人在他家门口打起来, 而不是在床上互相比拼。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万敌回来会是什么发展。 这两个人大概会打一顿,然后在他面前使劲,最后演变成…… 好吧好吧,虽然他吃过夹心饭,还是三个人的,但那种东西偶尔来一次还好,再加上当时的三个人对他多有怜惜,整体体验下来,只有爽,没有难受。 但这两个人…… 说实话,鹤鸢不是很确定。 没有拉踩的意思。 但应星哥虽然力气大,跟这两个不相上下,却没有哪一次是让他觉得太重了的。 有时候力度会大点,但都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白厄嘛…毛头小子,一身蛮力只知道使劲,没有半点技巧,现在也是一样。 万敌这几年倒是好了点,跟他契合了起来。 但男人最容易上头,特别是在床上,说着是一套,做得是另一套。 能避免还是避免一下。 鹤鸢才不要受罪。 在这样的“危机”面前,他又拿出了之前哄骗的劲。 “你也来解读神谕好不好?”鹤鸢伸手掰过白厄的脸颊,在他颊侧亲了一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对?” 第270章 白厄岿然不动,“你之前也这样承诺我,转头就把我拦住了。” 他认真地捏住鹤鸢的手把.玩,从身后环住祭司,将对方完全笼罩在怀里。 鹤鸢如今门户大开,唯一的锁被钥匙堵着,深色的钥匙被粉白的锁孔吞没,在明亮的室内,显得分外隐秘。 而且对着的地方也很危险,属于一开门就能看到的那种。 白厄说:“你的承诺和信物都不管用,在拿出能够说服我退出的东西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鹤鸢第一次认真地端详这位“救世主”。 好吧,阿格莱雅大概能放心了。 这位救世主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人畜无害,较真起来真是要命。 鹤鸢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白厄疑惑:“你不知道?” 不知道还招惹! 他以为鹤鸢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结果…… 结果连这样的事都办不好吗? 白厄推翻了这个猜测,转而想:那他岂不是鹤鸢的第二个男人? 不是第一,也是第二,顶多万敌那小子比较幸运,比较早的遇见鹤鸢,不然第一次是谁的,还说不定的呢! “我也不知道。”白厄说。 他的语气带上了不自觉地松快。 之前鹤鸢那副冷漠又熟稔的样子,让白厄以为他这样打发过很多人。 现在想来……不!白厄,你再仔细想想! 万一——万一他又是装的呢! 白厄努力看鹤鸢的表情,“你之前是怎么敷衍万敌的?” 鹤鸢“啊”了一声,不舒服地调整坐姿,让小白厄出来了一点,“之前…之前就觉得他长得挺好,又会做饭,来这里也方便,就、就让他来了。” 就这?!! “我看你敷衍我挺熟练的,”白厄目光炯炯,“是不是之前练过?” 他问得很直白,鹤鸢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也知道白厄这会儿没那么生气了。 ……挺好哄的。 鹤鸢想了想,说:“我没练过,我要是练过,你这会儿还没发现呢。” 白厄:“……对哦。” 鹤鸢要是拿出一点心力敷衍他,事情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不对!这不就是在说,鹤鸢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吗! 白厄难受了,难受中带着浓浓的伤心。 鹤鸢看他的样子,趁势起来翻身,摆脱那根一直埋着的棍子。 他揉了揉白厄的头发,“伤心了?你伤心的样子也很帅气呢。” 白厄难过地看他:“你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明白这里头的深意后,那些愤怒也被一泼冷水浇了个灰飞烟灭,只剩呛人的烟雾,让他觉得眼睛酸酸的。 鹤鸢摇头,“喜欢肯定是有的,你长得这么英俊,身材又好,我肯定喜欢你。” 这句话倒是没错。 只不过鹤鸢平等的喜欢每一个貌美角色而已! 简而言之,大家都是我的翅膀! 白厄明白了。 鹤鸢就是见色起意! 不对,不是说鹤鸢看不见吗?那他怎么知道自己长得…长得英俊的? 白厄问:“你怎么知道我长得怎么样?” 鹤鸢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因为喜欢你的人也有很多啊。” “很多人都喜欢我,都说我长得好看,这里头有绝大部分都跟说你英俊的人重叠了,不管你是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美,但至少,你和我都出自同一审美体系。” “最重要的是,阿格莱雅也说我漂亮,所以你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说起这些,鹤鸢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这样的他少了几分冷漠清冷,多了点人味与活泼。 白厄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他还是觉得奇怪。 不过这也不是要纠结的地方。 “你喜欢我?那你的喜欢又有多少呢?” 鹤鸢给自己找了片空地坐下,“朋友吧,大概是朋友的水平。” 白厄笑了,“能跟你上.床的朋友吗?你有很多这样的朋友?” 鹤鸢摇头,“我没有朋友。” 白厄:“……” 他怎么莫名觉得愧疚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本来是要个说法,给鹤鸢一点惩罚的。 但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有点远,聊天的内容也在往外变。 好像一遇到鹤鸢,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起来。 白厄定了定心神。 不管怎么样,他今天一定要拿到说法! “那你打算给我这个朋友什么承诺,能让我信任的那种?” 白厄将话题拐了回来,但他的语气已经没了最初的步步紧逼。 鹤鸢低下头,“要不……你和万敌见一面?你们自己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来?” 白厄:“?” 白厄:“万敌在你心里也是朋友关系吗?” 什么,他以为万敌至少也是亲密的恋人了! 刚刚在黎明云崖的花园里,这两人你侬我侬,就像在热恋期的情侣一样。 结果万敌也是“朋友”? 白厄忽然有点同情万敌。 三年了,还是朋友,多少是有点惨的。 但惨归惨,万敌这三年过得都是什么好日子! 要是让白厄也过上这种日子,当“朋友”又怎么了? 鹤鸢就是可以睡他的“朋友”! 鹤鸢慢吞吞地点头,“差不多吧,朋友以上,没到恋人的程度。” “他现在应该算我的…情.人?我看别人是这么称呼这种关系的。” “那你介意多一个情.人吗?” “欸?” 白厄想开了。 他觉得,但凡有点自尊心的男人,这会儿都该走了。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非鹤鸢不可。 不仅是第一眼的喜欢,还有胸腔中那种忽然充盈起来的情绪,让他全身的金血都在沸腾。 有些时候,白厄是有点犹豫不决的。 成年以后,他想要去外面闯荡,但在快要启程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确定,在留下与离开之间摇摆。 如果不是黑潮覆灭了他的家乡,白厄也不会立刻来到奥赫玛,怀抱着给家人复仇、杀尽一切黑潮怪物的信念,走到了现在。 他是救世主,但他同时也被裹挟着。 他分不清自己是主动成为“救世主”,还是被动着成为“救世主”。 跟鹤鸢在一起时,那种沉甸甸的负担仿佛轻了一点。 心里零散的想法也凝聚成一团,让他明确了信念。 不论是被动还是主动,现在,他想要成为那个能够拯救大家的人。 ——如果世上没有,那他会成为这个人。 他想要当能拯救大家的人。 他喜欢鹤鸢。 这些发自内心的声音,总算让他自己听见了。 因为喜欢,所以白厄才会这么说。 “……可以吧?”鹤鸢不确定地说,“万敌也没说必须只能有他一个情.人。” 因为这是有道德的人需要遵守的。 但都有情.人了,还顾及什么道德? 白厄不管万敌的想法,扯过鹤鸢的手,将祭司重新抱在怀里。 “那我可就等你的消息了。” “如果再骗我的话,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鹤鸢正要点头,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救世主,你没有下一次了。” 万敌端着盘子,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 作者有话说:一点我自己的浅显见解。 小白没有明确的说自己想成为救世主,丽村那段剧情如果跟着不确定的话,小白也会不确定。 但他最后还是成了救世主,并且这一过程中的主动性很强。 如果在意识到数据体之前有“命运”裹挟的成分,那在来古士那番话之后,小白完全是出自主观能动性,但凡他的想法没那么浓烈,都坚持不了那么久。 私以为,从那时候开始,白厄真正成了“救世主”。 不过这本轻松恋爱,小白轮回有,但肯定没有那么多,大家不要觉得我扯就好啦[抱抱] 第165章 翁法罗斯1-19 两个人打起来了。 鹤鸢裹着衣服, 听着耳边叮叮当当地声音,间或着两个人之间的互相指责。 万敌:“救世主!你怎么跑到别人爱人的床榻上!还动手动脚!” 总算不算是“hks”了。 白厄自然要辩解:“你叫小鸢爱人,他应吗?没应的话, 我这叫公平追求!” 救世主竟然也会油嘴滑舌? 万敌面色一黑,一拳打在白厄脸上, “是又怎样, 不是又怎样,在知道我和他有亲密关系的时候, 你要做的识趣的退出!” 白厄抵挡后也反击回去, “凭什么退出?你们没有确定关系, 他就是单身!” 第271章 “你没有权利、没有身份阻拦我追求他!” “啪嗒”一声,又一个瓷瓶碎了。 万敌跟白厄两个人扭打起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白厄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不想发在鹤鸢身上,本来打算回去再挥剑几小时发泄出去,结果万敌跟他打起来了。 那也就不用手软了。 万敌心情本来不错的。 哄好了心爱的人, 还做了最亲密之事, 高高兴兴地准备食物,准备跟鹤鸢蜜里调油地吃着。 结果呢? 结果救世主不知道抽什么风, 竟然闯进浴宫, 跑到鹤鸢床上,还录着阴痉——上面粘着晶亮的水, 再加上鹤鸢本来缓和下来的蜜雪旁有被磨蹭的痕迹…… 有没有做不知道,但白厄一定茶进去了! 万敌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好声好气地把白厄请出去? 打起来就是顺理成章地事情了。 鹤鸢看不见,但他耳朵没聋。 在两人打碎第七个瓷瓶后,鹤鸢大声说:“够了!” 两人停下来, 齐齐看向鹤鸢。 “你们要打出去打,记得把瓷瓶赔我,我要睡觉了!” 干脆利落的各打二十.大板,谁也不帮。 这在白厄眼中是正常,在万敌眼中…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万敌满脸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我也出去吗?” 鹤鸢点头,“对,你也出去,我要休息了!” 万敌往前走了几步,握住鹤鸢的手,“你是不是生气了,在说气话对不对?” “我们还没吃饭呢,我怎么能走呢?” 鹤鸢抽了抽手,没抽出来,板着脸摇头,“我没有生气,你把瓷瓶赔了,然后出去,不许打扰我休息。” 万敌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告诉我好不好?” 鹤鸢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他的眼睛目空一切,看不见万敌咬牙切齿的神色和怒火,自然也看不见万敌突然与白厄对视,两人不知道在交换什么情报。 万敌依然低声问:“因为我们打架吗?” 鹤鸢转过去不理他。 万敌又问:“因为我打扰了你和白厄的好事?” 鹤鸢不可能承认,而且这也不是事实。 万敌最后问:“还是说,其实你早就想摆脱我,刚刚不是对我使脾气,是真的要和我分开,连情.人也不让我做?” 鹤鸢更不可能承认这个。 有了白厄刚刚接近“强制”的行为,为了自己的鼙鼓着想,鹤鸢肯定是要安抚着他们的。 他摇摇头,主动地握住万敌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万敌,我累了,我想休息。” 祭司眨着眼睛,满脸无辜地问:“难道你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几句话下来,把万敌架了上去。 万敌要是不点头,岂不是存了还要做的意思? 而且,一位优秀的情.人是能够体查金主的情绪,不让对方为难的。 就刚刚那个场景。 如果按照奥赫玛的情.人们碰上,他们不会闯进来,而是悄然离去,有些还会帮忙关好门,守好附近的动静,不让人打搅。 从情.人的角度来说,万敌不够称职。 从追求的角度来说,万敌显得没那么真心。 ——人家都说累了,肯定要休息啊。 万敌:“……” 万敌很轻地笑了一声,“你想休息是吧?” 他起身拉出窗帘,将所有的窗户遮掩,连那扇用于采光、正对着刻法勒神像的窗户都被掩盖上。 万敌与白厄对视一眼,一起退了出去。 鹤鸢稍微松了口气,但他知道,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万敌肯定不甘心,白厄估计也有很多想说的话。 这两个关系其实还不错,说不准会有拿什么……夹心结局? 这还是鹤鸢第一次实验。 景元他们那次不算。那次主要是有外力施压,这三人不得不如此。 这一次不一样。 这次完全是鹤鸢一手促成的。 早在第一次睡了万敌后,关于悬锋城王储的一切事情,都事无巨细地报给了他,包括人际关系这一块。 就算鹤鸢没有刻意了解,他也会知道,万敌有个又想宿敌又像战友的朋友——救世主白厄。 毕竟这两位相识于战场交锋,回来的时候,战场的故事传遍奥赫玛,三岁小孩都能说上几段。 关于白厄问出的外貌相关问题,鹤鸢还有个回答是—— 一个游戏如果宣称两个角色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么这两个角色的外貌和实力绝对是不相上下的实力,所以鹤鸢很放心地睡了。 不过他还是有风险意识的,睡之前看了眼系统图鉴里的外貌。 白毛蓝眼童颜巨x,难得啊。 但说是一手促成,也不太准确。 这件事里,鹤鸢主动做的就两件事。 一、睡万敌。 二、睡白厄。 后面就是顺其自然。 两个互相认识的人,迟早会碰到一起,鹤鸢也不用费什么心思,只要在刚刚那种时候,不偏袒任何一方就是了。 保险起见,他存了个档。 选万敌,白厄会黯然退出,但会偷偷地找他,趁机挖墙脚,甚至还带上了那刻夏一起过来,说要给他万敌都给不了的体验。 选白厄,万敌会打一架,两个人一直打下去,直到那刻夏加入混战。 然后就是现在。 鹤鸢谁也不选,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估计是一起进来吧。 —— “他说我哄骗他?”万敌满脸不信地看着白厄,“怎么可能,当初是小鸢主动邀请我——” 他忽然想到什么,闭口不言。 白厄如实说:“小鸢没有直接说你哄骗他,但他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 万敌冷哼:“所以,你也顺着这个话哄骗他,把他拐到床上折腾了一晚?” 白厄是一点都不知道轻重,不知道一晚上对鹤鸢的消耗有多大,竟然—— 万敌的脸色更差了。 白厄抓了抓头发,“是啊,真是鬼迷心窍了,但我完全不后悔。” 万敌有点后悔。 他当初不应该那么随便的,应该在鹤鸢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忍耐力才对。 而且,没有一点挑战性地被睡了,确实很容易被抛弃。 被抛弃的万敌脸色阴沉:“你说了这些,然后呢?” 总之,他大概知道鹤鸢是怎么在外头形容这段关系了。 悬锋城的王储对刻法勒祭司穷追不舍,日日前往黎明云崖,不是送礼物,就是帮着解读神谕,一个月有二十来天呆在一起。 ——两人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鹤鸢还真没说错。 万敌确实一直穷追猛打,纠纠缠缠了三年。 但开头才不是白厄说得那个版本。 “那你倒是说说当时的情况?”白厄面上带着笑容,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敌懒得跟白厄解释。 这是他跟鹤鸢的私密事,难道要把当时的情况全说了吗? 白厄也没把自己哄骗的过程说了,只说自己缠了一晚。 ——甚至还带着点炫耀。 据他观察,鹤鸢只让万敌来一次,一次之后,甭管硬着软着,鹤鸢都不肯了。 那天晚上,小鸢可是一直说着“可以”呢。 此乃白厄一胜。 刚刚鹤鸢不偏不倚,说明万敌这三年的情分和自己这一.夜夫妻差不多。 此乃白厄二胜。 鹤鸢哄他没哄万敌。 此乃白厄三胜。 至少现在,白厄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他跟万敌说:“小鸢只让我们出来,没说和我们断绝关系,只要我们回去哄哄他……” 万敌斜睨他一眼,嗤笑一声,“你觉得他很好哄?” 白厄说出刚刚的事情,“你不是哄得很熟练?我们多加点技巧,让他开心些,实在不行,我…我也只能……” 他也只能试着“撒娇”了。 在欧洛尼斯那边学习的昔涟发觉他一直没带人来,就教了他几招,说很有用。 唉…以昔涟的敏锐度,估计已经猜到他被甩了。 万敌觉得他说得不现实,“这个路子走不通。你知道这三年我哄了多少次,有哪几次是凭我自己的本事哄好的?” “我就直说了。在我之前,鹤鸢确实没有别的人,但他的兴奋阈值很高,你觉得新奇的东西,可能他已经见过了千万遍。” “他不像只活了几十年,像是历经千帆,已经感受过这世上极致的喜怒哀乐。” 口舌侍奉么……万敌不是没做过。 鹤鸢的反应很可爱,对他的脸色也好了不少,但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惊讶,没有挣.扎,像是已经被人这样对待了无数次,早已习惯了一样。 第272章 那浮于表面地表演,万敌哪里看不出来。 看破是一回事,要不要说破,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说破了,那鹤鸢大概…连演都不演了吧。 就像今天一样。 鹤鸢脸上的冷淡不似作假,各种反应都表明,他对自己、对白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白厄意外的平静:“我知道,但他之前愿意顺着这个台阶下,那现在也是一样。” 鹤鸢还愿意花点力气来演,那就说明他们身上还有鹤鸢想要的。 先满足,再求其他。 至少,白厄有自信,他和万敌是整个奥赫玛里为数不多的、能入鹤鸢眼的人。 如果他们不能成功,那别人也不可能。 “那加入天外呢?”万敌说,“你可能没听过,但他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喊几个人的名字。” “我查过了,这些人的名字都不是奥赫玛、甚至是翁法罗斯的风格,整个翁法罗斯,没有哪个城邦会给孩子取应星、丹枫和景元这种名字。” ----------------------- 作者有话说:早安午安晚安! 第166章 翁法罗斯1-20 在翁法罗斯, 天外是个禁.忌。 从上到下,从元老院到黄金裔,似乎都默认了这件事。 大家都很默契的不会去聊天外的事情。 不, 应该说,几乎没有人去想天外的事情。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万敌与鹤鸢相处时, 发现鹤鸢对天外的事情没有好奇, 却对翁法罗斯的态度感到好奇。 他不明白这里明明有了类似手机一样的石版,还知道自己所在星球的名字, 却没有想过逃往天外。 大概是哪一次的事后, 鹤鸢疑惑又理解地说:“我认识一个叫做伊戈尔的人, 他的家乡也遭受着毁灭的侵略——跟这里的黑潮很像,但他们的星球连接了星际,他又是在星际级比赛上打出名声的选手,完全可以带着他的家人朋友离开那里……” “但他没有。” 祭司的面色柔和许多,又透露着怀念,“他将自己比赛得来的奖金用于购买物资武器, 回到家乡对抗黑潮。” 万敌:“后来呢?” 突然听到疑似天外的故事, 万敌有些奇怪,又觉得这其中透着理所当然。 作为刻法勒的祭司, 鹤鸢将“天父”挂在嘴边, 平日一副恭敬的样子。 但从刻法勒壁画那一次之后,万敌就意识到, 鹤鸢并不敬神。 他对刻法勒没有一点——哪怕是一丁点恭敬。 元老院的凯尼斯虽然会拿着刻法勒的名头做什么,但从根本上还是恭敬有加,相信“天父”的存在。 鹤鸢则表现出一副,他觉得刻法勒不存在一样。 而且,天外是禁.忌。 传说, 天空泰坦的艾格勒的信众曾经打造飞船,想要带着一部分探索天外的世界,却在即将触碰到天壁时直接坠毁消失,整艘船的人都不见了。 从此,众人对天空讳莫如深。 刻法勒是艾格勒创造的泰坦,身为刻法勒祭司的鹤鸢,应当知道这个传说。 万敌还在他房间的书架上看到过这本,有翻阅过的痕迹。 但鹤鸢对天外的态度是稀疏平常。 在万敌询问后续时,他也没怎么修饰的说了后续的事情。 “我…伊戈尔曾经参加比赛的一个地方打完仗,腾出手去帮忙,把毁物质军团赶出去了。” 万敌想,他应该没听错。 那个帮忙的星球、那个鹤鸢口中的仙舟,就是鹤鸢生活过的地方。 鹤鸢…… 这名字倒是和景元之类的名字相似了。 就是和翁法罗斯不匹配。 万敌又问:“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他装作随口提起的样子,还捏了捏鹤鸢的脸,在唇上蹭了蹭。 鹤鸢脱口而出:“当然是妈妈起的!” 万敌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一切的疑惑也有了解答。 鹤鸢的名字是写在刻法勒神谕中,由刻法勒降下的。 这是整个奥赫玛都知道的事情。 以防鹤鸢意识到什么,万敌又缠了上去,使劲手段的又来了一次。 现在,万敌将自己观察下来的细节和总结告诉了白厄。 “既然小鸢转世来了这里,那他的那些‘前夫’已经死了吧?”白厄说,“再加上翁法罗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天外来客,可能一直都不被人发现……” 万敌摇头,“他们都活着。” “仙舟…暂时这么称呼吧,这上面的人平均寿命是七百岁,厉害地几千岁都有,鹤鸢的年龄我不太清楚,但他肯定没有三百岁,那个景元估计还活着。” “丹枫说是会蜕生的持明族,保不齐还有记忆……你说,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人就进不来吗?” 白厄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想起自己偶尔会看到的黑色方块,心里有点不妙的预感。 “他们三个是好朋友吗?”白厄突然问。 想不出的东西先放一边,眼前最重要的还是鹤鸢。 万敌面色复杂的点头,“对,这三个还并肩作战过。” 鹤鸢一点都没瞒,万敌问了,他就会回答。 可能是见过天外的人对这里的俯视吧,就像鹤鸢看他跟白厄一样。 即便每一次都有亲密相会,鱼水之欢,万敌始终觉得自己跟鹤鸢隔着一层薄薄的壁障。 这臂章看不见、摸不着,却让他觉得自己与鹤鸢的世界隔绝了。 他们明明在一个世界。 明明从身份看,他们的身份是匹配的,万敌总有种被居高临下打量的感觉。 啧,真是不爽。 如果打量他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万敌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白厄了解了一些内情后,问万敌:“既然你都跟我和盘托出了,那我们现在的想法是一样的吧?” 万敌要是想单独追求,没必要告诉白厄这些。 “就算是你先遇到他,你的选择也会跟我一样。”万敌不避讳地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幸运,我也这么觉得,但这些年,我过得也有些煎熬。” 很多时候,万敌都怕鹤鸢不乐意陪他演了怎么办? 是,以他的武力,确实能对鹤鸢强制爱,像很多小说一样囚禁鹤鸢,永远在一起,直到再创世。 但他真的可以吗? 万敌并非没有自信。 作为以一己之力覆灭悬锋城的王储,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清楚的知道,鹤鸢在自己手里一下都支撑不住。 他可以成功的。 事实却不是这样。 鹤鸢有自己的依仗,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无所谓,好像能随时抽身一样。 很难得的,万敌犹豫了。 他害怕自己做得一切会让鹤鸢离去。 所以他想重新追求,想像鹤鸢口中的那三个人一样,建立更深层次的连接。 白厄听完万敌的话,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这件事。” …… 白厄跟万敌离开后,鹤鸢使唤侍从进来打扫,顺便换了身新衣服。 侍从们对他身上的痕迹熟视无睹,自觉挑选了包裹比较严实的衣服给他换上。 很快,鹤鸢又恢复了平日里孤高的模样。 今天没什么大事,换好衣服后,鹤鸢无聊地打开石版,找人聊天。 鹤鸢:救世主挺聪明的,不用担心。 阿格莱雅:那我猜你已经受过一点罪了。 阿格莱雅:白厄的进度那刻夏会告诉我,不用你费心。 阿格莱雅:先想想怎么拯救自己吧。 鹤鸢:他们不敢的。 阿格莱雅:是啊,天外的来客,什么时候亮出点本事来? 鹤鸢:等我开个列车过来。 鹤鸢放下石版,在系统界面上乱戳。 翁法罗斯存在于游戏中这件事,他还是前几天才确认的。 欧洛尼斯神庙中学习的昔涟告诉他,他们的家乡哀丽密榭里有一群像是小狗一样的飞翔妖精,上面有浓厚的欧洛尼斯气息。 鹤鸢征得昔涟同意后,读取了一点相关记忆。 这些妖精…是忆者。 是因为大胆而来到翁法罗斯,被囚禁于此的忆者。 什么地方会一点都不欢迎天外来客,还会囚禁忆者? 但凡对宇宙有点了解,都知道流光忆庭的忆者基本是中立状态,想要的也不过是“记忆”而已,没必要把忆者变成妖精,统一放在一个地方。 再加上这个地方明明不与外界建立链接、却知道自己叫“翁法罗斯”一样…… 鹤鸢猜不出这里头的本质是什么,但他能确定,这地方一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比如在秘密制造一个毁天灭地的武器,或者孕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是心怀善意建立这里的话,就不会有黑潮这种东西。 第273章 鹤鸢跟阿格莱雅分享了这个情报。 一番探讨过后,阿格莱雅会在这边主持逐火之旅,拖延时间,鹤鸢会尽可能地去联系天外。 后者可能会比较机械降神,但在这种情况下,哪里管这些,肯定是多救几个人要紧! 但…真的是人吗? 鹤鸢想起那些方块一样的黑潮,还有天上那演都不演的硬盘。 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后读档了。 大不了多试几次,总能试出来最好的办法。 通讯界面依旧只有这里的人,其余的都是灰色,无法联络。 象征命途的树倒是还能点,手里的相机微微发烫。 记忆…忆者?! 如果忆者能感受到翁法罗斯的话,那他是不是可以借记忆命途一用? 说实话,这幕后黑手这么对待忆者,妥妥不是记忆的人。 说不准还担忧自己的成果会被记忆牛走,所以严防死守。 那他跟对方的目的相反,自然可以用最怕的来对付。 鹤鸢有了点办法。 他正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刚刚出门的两个人又回来了。 房间里忽然弥漫着一股花香,是他们拿了花过来。 鹤鸢不惊讶,但有些惊奇他们的行动速度。 这出去没多久吧......? 这就谈好了? 鹤鸢疑惑地问:“你们回来做什么?” 万敌把玫瑰别在他的颊侧,轻轻的将祭司抱在怀里,“我们想你了。” 言语中是止不住的酸涩。 鹤鸢似是不解地摸.摸他的头发,“我也很想你们哦。” 白厄从另一边抱过来,别了一朵鸢尾上去,“也有想我吗?” 鹤鸢有些“惊讶”,他慢慢地把一只手放在白厄那边,也摸.摸他的头,“也想你?”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可以吗?”万敌沉着声音,“就我们三个人,好吗?” 他不奢求一个人,但也不想像鹤鸢口中那搬,有三个人分享恋爱。 一个白厄他勉强忍了,再来一个,万敌真的…… 虽然他大概率只能接受,可若是能少点人,那当然是最好。 鹤鸢惊疑不定地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白厄?” 白厄苦涩地点头,“是啊,我们谁也不服谁。” 鹤鸢脑袋晕晕地拉着他们坐下来,“那、那好吧,不过你们不许——” 万敌打断了这句话,“该说的我都跟他说了。” 这么上道? 鹤鸢怎么感觉…夹心结局这种东西,也没那么难达成? 他一脸困倦地窝在两人怀中睡着,两边都是暖呼呼地身体和可以完全放松的怀抱。 感觉像猫狗双全的赢家一样。 ----------------------- 作者有话说:简单走一点剧情。 大家晚安,争取明天吃上正餐[狗头] 第167章 翁法罗斯1-21 鹤鸢自觉办完了事, 准备趁着下午的时间休息一下。 早上起床出去做祭司,中午喂饱了之前养的狮子猫,一天的精力被消耗地七七八八, 这会儿已经提不起精力去做什么事了。 再加上这两位的手感着实不错,体温也合适。 鹤鸢缩在他们怀里, 觉得暖烘烘的, 瞌睡虫慢慢爬上来。 他闭上了眼,身边的两个男人却没有。 众所周知, 宠物要是没有绝育, 闹腾起来是很可怕的——特别还是公的, 正在发.情期的宠物。 不知不觉间,鹤鸢的腰被一边环住,粉润的脸颊肉被舔的湿.漉漉的,粗糙的舌苔闹得他痒,索性转头偏向了另一边。 送上门的唇被含.住,再也没放开。 放在腰上的手动动手指, 勾开看似复杂的腰带。 长至脚踝的衣摆被往上剥, 露出雪白柔软的果肉。 被侍从服饰、穿上这一身家常白袍的鹤鸢依然是真空的。 他被又舔又吻,正好被弄出了一点火气, 觉着热了不少, 那双帮他撩开衣服的手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他觉得空气稀薄了很多,还有点透不过气, 掌心捏着的胸肌也滑溜溜的,什么都抓不住。 往后靠,背后贴上了同样火热的胸膛。 鹤鸢下意识地睁开眼,在看到黑暗时反应过来,改为支起耳朵。 两道极低、却急促的呼吸在两边弥漫。 结合手上的触感和下面感受到的…鹤鸢使劲推了推前面的, “我要睡觉……别闹!” 爽朗地声音靠近他的耳郭,“你好好休息,我们来帮你下下火气。” 鹤鸢还未来得及应答,湿润的舌头就贴上耳垂,拉扯着上面的珍珠耳环。 话语被自己的轻哼打断,鹤鸢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调整了半天才说:“……一个人就够了。” 夹心结局可以有,但实操就不必了。 白厄快速应答:“好啊,那这次我先来吧。” “万敌,一会儿我喊你进来怎么样?” 说是这么说,白厄却悄悄地朝万敌使了个眼色,让他往旁边站一站。 一个人怎么够小鸢尽兴呢?还是两个人一起,浇灭这团火吧。 万敌和白厄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秒懂对方的意思,故意发出声响,表示自己出去了。 白厄从身后抱紧了鹤鸢,“这下放心了吧?” 明明对这种事很熟练,却还是不敢面对别人吗? 有点意思。 看来鹤鸢身上的谜团很多,他和万敌找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鹤鸢很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不过,这么轻易的接受了我们的共同请求,为什么不一起呢?” 白厄托着祭司的下巴,在脖颈处啄吻,含混地问出这个问题。 当然是因为这种场景…实在是太吟乱了。 鹤鸢在外面、也就是能看见的时候,可是足足跟三个人一起生活。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次,后面鹤鸢都尝试让他们分开过来,但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他忍不住问:“你们看我和另一个人做,不会觉得……” 不会觉得难受吗? 鹤鸢真的很好奇。 当时是丹枫捧住他的脸,凑上来吻他,“会觉得什么?” “我不难过,我只会因为错过这么美的你难过。” 看见鹤鸢被情敌、被抢占鹤鸢时间的人弄的满脸潮.红,浑身散发着谷欠望的气息,丹枫当然不爽。 但这种事不是不看就能不去在意的。 只要今天他不是第一个,进去的时候,鹤鸢身上总是残留着别人的痕迹。 所以,丹枫选择成为其中的一员。 只要这样动人的表情、这样漂亮的身体也有自己一手促成的部分,丹枫可以试图欺骗自己。 于是,最初定下的规矩就不了了之,每一次都是极其银乱的场面,每一次都闹得鹤鸢掩耳盗铃,遮住自己的眼睛。 只要没看见,他就当这些都是错觉。 按理来说,在这里因为debuff眼睛看不见了,他应该能接受才对。 但…看不见的东西更让他羞.耻。 特别万敌就在他身前,每一次呼吸都闯进他的耳朵,手还不老实地在身上乱动。 因为目盲而更加敏.感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作弄,很快就溃不成军。 鹤鸢压根想象不到万敌的表情,索性就不让他在这呆着。 他敷衍地回答白厄:“不要就是不要…” 白厄笑了声,熟练的找到地方,一杆进洞。 这里动了,手也没闲着。 颤巍巍地柰子被团在一起,手指扣弄柰尖,弄得青紫红肿,还带着暧昧的掌印。 上午被万敌弄得肿.胀起来的地方还没退下,就被白厄加重,在空气中轻微的抖动。 白厄坏心眼地拢在一起,给鹤鸢翻了个身,拉着他的手去摸,“你看,这里像氵张扔一样大起来了。” 鹤鸢被翻身的时候一个哆嗦,设了出来,紧着蜜雪被翻过来,每一寸软肉都被顶的松软柔顺。 他还没平息过来,白厄就说出了这番话。 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 鹤鸢恶狠狠地咬了白厄一口,自己痛得松开嘴。 “你、你在胡说什么!” 鹤鸢知道自己有时候会被认错性别,但他又不是对自己没有清醒的认知,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别。 这种事情压根不会在他身上发生好不好! 大起来什么的…… 都是白厄的错!!! 鹤鸢恼羞成怒:“还不都是你这张狗嘴咬的!不许弄了!” 白厄可冤枉了,“我可没有上嘴,我就用手给你揉了揉而已。” 他的嘴刚刚光顾着亲脖子了,鹤鸢的胸口又背对着他,哪里能咬到? 鹤鸢不管这个,用力扒拉他的手,“反正你不许弄了!” 白厄看着还带着雪白的扔子,咽了口口水。 第274章 鹤鸢都这么说了,他不得帮着证实一下? 救世主的体力和力气是很好的,还能一心二用。 下面砰砰砰地撞,上面吸溜吸溜地吃。 鹤鸢见过这场面,但就没有白厄这样,手掌还拍他的鼙鼓的人! 这跟被两个人夹着有什么区别! 他想骂几句,一出口全变了调,反而像是在调.情。 全身的火气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多,逐渐燃烧着理智,就连揉.捏臋肉的人换了个都没反应过来。 鹤鸢被强硬的翻身,双月退跪在床上,呈现出跪.趴的姿势。 但他的胸被白厄抱着,上半身摇摇晃晃地、只靠着白厄支撑,双手也被一并环在里面。 他以为只是白厄觉得这个姿势更好发力。 直到熟悉的唇吻了上来。 不对……白厄还在后面呢,在吻他的人……是谁?! 鹤鸢努力伸手去触碰,摸到了结结实实的肌肉。 “万、万敌?”他试探性地问。 万敌含糊地回答,接着吻他,将鹤鸢接下来的话全都堵进去。 鹤鸢发现自己不管往哪边,都没有好果子吃。 前面会被万敌磨蹭,特别自己和对方的尺寸不是一个size,特征也不一样,经常是自己的被嬷出一堆水来——牛扔早就没了,剩下的都是淅淅沥沥的水,他这块地被耕耘的太勤快,水土流失的太多。 后面会把白厄吃的很深,攮袋还会用力拍打臋肉,弄得那出红彤彤的,边缘透着糜烂的粉,小腹也称出一个明显的形状。 鹤鸢现在看不见,但他从前见过很多,几乎能在脑内想象出来。 比如,万敌现在看他的表情大概跟丹枫一样,咬牙切齿。 比如,不用猜都知道万敌刚刚压根没走,肯定…肯定看完了全程! …… 很多时候,看见反而不会觉得有什么,一旦看不见了,那些只凭想象的画面会越来越过分。 他曾经被景元按在镜子前,看过自己吞吃恐怖阴痉的那一幕。 仅仅只有两个人,鹤鸢就已经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不敢想万敌是什么想法。 而且现在…万敌低个头就能看见吧。 鹤鸢刚想趴下身挡着点,白厄又从背后把他托起来,手臂挤压月退肉,摆出门户大开的样子。 那和被按在镜子前有什么区别! 鹤鸢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被万敌强硬的拿开,手指顺着进去扣弄。 “好像还能再吃点?”万敌观察着说,粗粝的呼吸打在被撑的透明的周围软肉上,带起一阵瑟缩。 鹤鸢立刻摇头,“不能吃了!已经吃不下了!” 万敌要是有眼睛,都知道哪里已经是极限了! 要是这俩是金针菇,那倒有可能。 他们显然不是。 万敌只是想逗一下,没想到鹤鸢反应这么大。 既然有共处的时候,那三位怎么没尝试? 他跟白厄两个人都觉得挤、时间不够,三个人不会想点节约时间的办法?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鹤鸢确实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万敌跟白厄也没这个打算。 一口气吃撑和每顿都饱的区别,他们还是懂的。 不知过了多久,白厄总算结束。 万敌眼睁睁地看着鹤鸢肚子涨大,像是肚子里多了颗卵一样下不去。 配合胸.口小奶包一样的起伏…不怪白厄那么说。 万敌从白厄手中接过,就这银霜的润滑,接力进去。 鹤鸢拍了拍他,“你今天已经、已经做过了!” 意思是接下来没万敌的份,鹤鸢要去洗漱休息了。 万敌拍了下祭司的鼙鼓,“之前只有我和你有情.人关系,当然只有我。” “现在我们生活在一起,当然是重新计数,白厄来一次,我也要来一次。” ----------------------- 作者有话说:晚安[坏笑] 第168章 翁法罗斯1-22 直到时间来到离愁时, 万敌跟白厄才一轮又一轮的结束。 精美的地毯上黏了一团银霜,床单湿得能拧出水,被抱着的祭司无力支撑, 行动间摇摇晃晃的手臂上满是痕迹。 至少在未来的一周,鹤鸢都不能穿露肤度太高的衣服了。 甚至...他大概还要给自己带个手套。 真的是跟狗一样! 哪里都咬! 鹤鸢有气无力地看着天花板。 想也不用想, 光看身上的感觉, 就知道他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了。 不只是表面。 他们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盒珍珠,塞进去, 然后□□, 最后按着肚子, 让那些珍珠跟着敬业一起流出来。 说是会让他爽。 鹤鸢自己爽不爽还不太清楚——当时的感觉太多了,两个人又不可能往一处发力,只记得自己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沉浸在两人编织出的欲梦中,无法逃脱。 但这两个应该玩爽了。 那些珍珠甚至还被收集起来…… 一定要找到,然后销毁了!鹤鸢心想。 他没想到两个小年轻有这么多手段, 每一次都是新鲜的东西, 弄得他都没法完整的思考,就这么被带进了沟里。 后面还有什么饰品也往他身上戴, 然后又不闲麻烦的摘下来。 要不是门口的侍从来送饭, 鹤鸢看他们估计还能来个两三轮。 虽然他不喜欢吃这里的饭菜,但好歹“救”了他一命, 勉强吃了一两口后就让白厄和万敌解决了。 ——其实是肚子被灌了太多次,就算现在胃袋里空空的,鹤鸢也觉得自己是饱了。 做完后,万敌比较熟悉房间的陈设,留下来收拾房间, 白厄则是带着他去洗漱。 浴池里的水很滑,滑到白厄不小心弄进去,又来了一次。 万敌收拾好房间,一看他们还没回来,黑着脸来了浴池,也跟着来了一次。 鹤鸢真的服了! 如果说在房间里好歹有个实地,他虽然累,但也还好,那水里就是…… 床上的时候,他两边都不想去,还能呆在原地,但是水里,他被摆成脚不沾地的姿势,只能依靠他们。 鹤鸢哼哼唧唧地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开始他的叫声还是婉转的,后面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就剩了微弱的气音。 也是看鹤鸢真的累了,再加上门外有人敲门,这两人顺坡下驴,就这么结束了。 但…… 但定力不太够。 鹤鸢懒得骂了。 他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想好好睡一觉。 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一想到因为这两个人,他新做的衣服都穿不了……鹤鸢恨不得再打一拳。 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也没想到他们这么能玩。 鹤鸢得承认这是自己的失误,低估了这两位的行动力。 一想到明天还要在阿格莱雅的牵头下跟那刻夏见面…… 这位更不好骗啊! 当初不断的存档读档已经让他快要绝望了,现在东窗事发,鹤鸢不能否认,自己是松了口气的。 反正没有比现在更坏的局面了,那刻夏的体力还没这两个好呢,加进来也不妨事。 也有可能加不进来——要是白厄跟万敌严防死守的话。 鹤鸢呆呆地想事情,表情没怎么遮掩,抱着他的两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白厄先问:“小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跟我们讲哦。” 说着,他拿了一颗葡萄剥皮,塞进鹤鸢的嘴里,“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空着肚子睡觉。” 鹤鸢吃了口葡萄,另一边的万敌也拿勺子喂了口小面包,配着香喷喷的培根和沙拉酱。 白厄不甘示弱地拿出蜂蜜烙饼。 万敌拿出已经切成小块的牛排。 …… 一番你来我往的大战后,鹤鸢吃撑了。 他摸了摸肚子,在看到宽松领口下的奶包时旁若无人的移开视线,手指偷偷从下摆往上,轻轻碰了一下。 还是好疼,而且碰一下就在抖…… 明天该怎么办。 翁法罗斯有内.衣,但还没升级到无痕的款式,信得过的裁缝就一个阿格莱雅…… 前一秒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骗过了救世主,现在去订这个…… 阿格莱雅活了一千年,肯定知道发生什么了! 都说人多力量大,鹤鸢想,他能不能让始作俑者给出解决方案?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着说:“我明天要去见阿格莱雅女士和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准备好的衣服大概不能穿了,需要一件比较…新奇的内搭才行。” 白厄小时候在课堂上学过缝纫,他很积极地问:“要什么款式的,我今晚就给你做出来!” 鹤鸢形容了一下,在莎草纸上画出应星设计的内搭。 这还是他们婚后要正常上班、但每天频率不低,导致鹤鸢喜欢穿的衣服总是会凸显出那一块,应星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而设计的。 第275章 白厄看着设计稿,满眼新奇,“这是小鸢自己设计的吗?” 但如果是鹤鸢自己设计的…怎么会没有呢? 鹤鸢摇头,“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设计的。” 虽然他身上漏洞很多,但翁法罗斯里的他还没结过婚呢,有个前夫也太奇怪了。 白厄看出其中的奥妙,识趣的没问。 要是让鹤鸢追忆往事,那可就不妙了! 根据万敌的推测,鹤鸢很有可能可以直接抽身,万一他怀念某个前夫,离开这里怎么办! 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鹤鸢觉得自己现在左拥右抱,两个人还特别殷勤的伺.候他,一个出卖胸肌腹肌给他靠着睡,一个挑灯夜战给他做衣服。 再加上偶尔的争风吃醋和竞争,倒是有种…宠妃争宠的感觉。 好奇怪的想法。 如果这么算,那景元不是皇后了? 毕竟这俩连个正式身份都没有。 想到这里,鹤鸢又有点心虚。 但他想开的很快,很快又不想这个,吃饱了就睡。 管他呢,等把这里的事情了解清楚再说吧。 鹤鸢打了个哈欠,抱着万敌的腰睡着了。 万敌小心翼翼地调整手臂的位置,力求让鹤鸢睡得舒服一点。 白厄嫉妒地看了眼,接着做手上的缝纫。 明天,他一定要这个换个吻回来! —— 第二天的门扉时,鹤鸢准时起身,在两人的帮助下穿上内搭、换上定做的新衣服,踩着有小高跟的凉鞋出门了。 身边的侍从换成白厄和万敌,两人都理所当然地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有必要这样吗?”鹤鸢迟疑地问。 白厄将沉甸甸的宝石项链给他戴上,在嘴角偷香一口,“我们担心你,想看着你可以吗?” “不会影响正常工作和生活的,也不会耽误我们自己的事情。” 如果鹤鸢能看见,他会发现,白厄有一双很大很清澈的天蓝色眼睛,配合男人蓬松的白发,对他撒娇时,看着更像一只可爱的萨摩耶。 如果这样,鹤鸢更加顶不住吧。 现在光是听声音,鹤鸢就没怎么思考的答应下来。 于是,去见阿格莱雅和那刻夏的人又多了两个。 白厄还说:“正好你要和阿格莱雅和那刻夏老师谈事情,你的侍从进不去,但我和万敌可以跟着。” “这样更能保证你的安全。” 鹤鸢存心逗逗他,抓住他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凑近问:“你是觉得阿格莱雅女士的金丝不能保证圣城的安全,还是觉得衣匠的武力值不够高?” 万敌在做早饭,正好昨晚陪睡的是他,早上就轮到白厄了。 所以这会儿,两人算是独处。 白厄的脸有些红,身体诚实地更加靠近,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打赢二十多场辩论的救世主难得结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 鹤鸢顺着手臂往上,扯了扯白厄的项圈,“那你是什么意思,白厄?” “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一起呆着?” 白厄应下,“嗯。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好直球。 救世主意外的通透。 白厄知道鹤鸢听过了很多的花言巧语,他再怎么说,都比不过别人,比不过有些已经死掉的人。 所以他要做到“赤诚”。 他要告诉鹤鸢,自己会永远“坦诚”。 对鹤鸢坦诚的人太多了,但后面…… 算了,不说那点糟心事。 反正就目前而言,白厄还是很合他心意的。 鹤鸢就顺着他来,柔柔弱弱地倒在白厄怀里,“那你可要一直保护我,我谁都打不过!” 想了想被自己骗的那刻夏,鹤鸢又问:“如果你的老师想打我,你帮哪边?” 白厄:“???” 白厄一脸困惑,“那刻夏老师为什么会打你,他很喜欢你啊。” 虽然这是情敌,但为了鹤鸢的心理安全,白厄选择戳破那刻夏的喜欢。 抱歉了,老师。 白厄在心里默默道歉。 鹤鸢不依不饶,仰着脸撅嘴,“万一呢!万一他求而不得,想要把我抓走怎么办!” “你帮哪边!” 鹤鸢一定要一个答案。 白厄认真思考了一下,就被鹤鸢捏他胸肌的手打乱思绪。 “你还要想这么久!”鹤鸢狠狠拧了白厄一下,“还说什么保护我,你到时候不会跟你老师一起打我吧!” “昨晚打得我鼙鼓好疼,现在还肿着呢!” 白厄装模作样地捏了捏臋肉,点点头,“抱歉抱歉,好像是大了点,衣服看着有点紧了。” 鹤鸢踩了他一脚,“谁准你捏我的!还不给我个答案?” 白厄举手投降,“我帮你,但我不能打那刻夏老师,所以只能带着你私奔啦。” 鹤鸢松开脚,伸手让白厄给他系腰带,“这还差不多。” 有白厄这句话,他也放心了点。 反正阿格莱雅和那刻夏不对付,只要不设计“逐火”,她还是很乐意看那刻夏吃瘪的。 至于万敌,他跟那刻夏没什么关系,铁定站自己这边! ----------------------- 作者有话说:马上就是混战了哈哈[狗头] 顺便推一下我的原创新脑洞,排期估计要等明年了,攒到500左右再说www 《谁才是我的未婚夫》 【你是一名没有灵根的凡人。】 【在试药过程中,你的眼睛失明三个月。】 【你捡到一名失忆重伤的侠客(?)】 【你们互相喜欢,约定眼睛恢复后去结契。】 【三月后,他不知所踪,只留下一枚玉牌和一封信。】 【你的眼睛恢复了,决定走出小山谷,去寻找侠客(?)的下落,完成约定。】 * 后知后觉的,长离发现这游戏失明就是真失明,期间认识的人需要在痊愈后都看一遍。 所以…他大概不知道“未婚夫”的外貌,对他的特征也不太了解。 他仅仅知道对方的声线和身上浅淡的气味,但那也都随着时间不断模糊。 可能这封信和玉牌可以帮他找到吧? 而且路上的“好心人”都挺多? 有看到玉牌对他面露怜惜的年轻弟子,有主动相认、疑似未婚夫的修者,有一开始对他横眉冷对、但又忽然变脸的“散修”…… 总之—— 【在此期间,你与多位修者达到[两心相许]关系】 【阅读需知】 1.无脑万人迷文,对主角单箭头多。 2.非典型第四天灾文,主角自始至终都是凡人。 3.想到再说,文案待修改。 第169章 翁法罗斯1-23 那刻夏到定好的包厢的时候, 阿格莱雅已经在了。 金织女士——也就是阿格莱雅拿着一份卷轴,皱眉思索。 那刻夏进来的时候,桌上属于阿格莱雅的石版忽然亮了起来。 那刻夏很有边界感的没看, 自顾自地坐在另一边。 他跟阿格莱雅的关系不好,不说话就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 阿格莱雅听到声音, 拿起石版。 那刻夏观察到, 在看到石版发来的文字时,一向冷静的金织女士露出了无法形容的表情。 ——像是有所预料, 又像是有点……无语? 是谁让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那刻夏对这位阿格莱雅口中的“天外之人”有了点好奇。 他一直在研究泰坦与黄金裔的关系, 也对翁法罗斯这个世界的秘密很好奇。 只要是有点研究的人, 都会对生活中的一些怪异现象有感知。 不过,这些人经常会因为某种东西而遗忘了奇怪的事情。 恰好,那刻夏并不会。 当他还不是贤人,而是在老师手下学习的一名学者时,那刻夏用自己的一只眼睛作为炼金原料,召唤出了早已前往冥界的姐姐。 他看到的不仅是姐姐, 还有一位令他意外的人。 或者说, 他该称呼那位“塞纳托斯”,死神的使者? 只是…泰坦的接任者也会泰坦长得一样吗? 那刻夏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 他这次前来, 也是接触到了一些关于翁法罗斯世界本源的东西, 对阿格莱雅透露出来的信息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这才与不对付的金织女士坐在一张桌子边谈论事情。 “那刻夏, 还有个人要晚点来,”阿格莱雅顿了顿,“另外,悬锋城的王储和白厄会在门外守着,安全不必担心。” 那刻夏觉得不正常。 白厄也就算了, 毕竟阿格莱雅把他送到树庭时就说,要让这位完美的黄金裔接过逐火之旅的火炬,继续朝着终点奔跑。 他来,那刻夏觉得正常。 第276章 而悬锋城的王储顶多跟阿格莱雅有点联系,跟那刻夏压根没见过面,怎么也会来? “你确定吗,金织女士?”那刻夏问,“你确定他们不会偷听、不会想着进来、然后在知道似是而非的真想后恐慌?” 阿格莱雅点头,“我确定,阿那克萨戈拉斯。” “因为…他们比你还要早一点,知道了关于这个世界模糊的真想。” ——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人设定好的?”白厄颤.抖着声线问。 鹤鸢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不一定,这也只是我的推测。” 毕竟,黑潮的样子真的很像病毒,而翁法罗斯又有太多明显的特征。 比如天空之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边就有好几个特别大的硬盘。 鹤鸢完全有理由怀疑,翁法罗斯会不会是一台计算机? 这样也能和游戏的本质对应上。 游戏是一串数据,翁法罗斯也是一串数据,这很合理。 于鹤鸢而言,这只是一个真相,但对这里的原住民来说,这个“真相”就不太友好了。 不管是谁,在知道自己只是一串设定好的数据,所经历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心里都不会好受。 鹤鸢能理解一点。 他阻止不了饮月之乱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 可能是出于善意,也可能是出于遗憾,鹤鸢对白厄与万敌隐瞒了这个猜测,只说翁法罗斯大概是某个“实验场”,收集火种交到创世涡心,可能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一定是不好的吗?”白厄说,“我们在其中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倾注了很多心血,为什么结果不能反转呢?” 鹤鸢迟疑地点头,“是有可能的,但白厄你想…如果结果是好的话,为什么黑潮会来得这么快?” 还那么有针对性。 以白厄的经历为例。 他本来就打算踏上旅途,只是差一个笃定的信念,而这份信念完全可以以一种更加友好的方式,而不是…让他的朋友和父母都变成了黑潮怪物。 如果这是为了白厄“好”,那鹤鸢只能说设定这个的人多少有点毛病。 “总之,等我出去以后,会找人从外攻破的。” 白厄沉默地点头,“那我们收集火种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吗?” 如果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给仇人做嫁衣,那他们做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 毁灭自身吗? 鹤鸢反问:“为什么没有意义?” 他的手指在白厄的眼角停下,感受到一滴温暖湿润的眼泪。 “我给万敌讲过一个故事,现在,我也给你讲一个不一样的吧,”鹤鸢擦过白厄的眼泪,捏捏男人的耳朵,“麻烦你拿一下我的石版,让我给阿格莱雅女士发一个消息。” 鹤鸢:白厄怀疑人生了,我紧急干预一下。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你说了什么? 鹤鸢:说了点推测而已,放心,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我会努力维持现状的。 放下石版,鹤鸢抱住白厄的头,感受着大.月退上的体温,缓慢地讲述了一个不断回到过去、却总是无法改变结果的故事。 “……最后,小鸟还是没能阻止芝麻酥和小青龙的计划,只能尽自己的力量保护了很多人,又到处奔走,给芝麻酥和小青龙安排了后路,和大白猫一起重建仙舟,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它努力了四十二次,结果依然没变。” “白厄,你觉得他所作的一切有意义吗?” 鹤鸢,你觉得自己花费那么多心力去读档、用尽一切办法是有意义的事情吗? 这只是一串可以随意更改的数据,有必要为了一个结局耗费时间吗? “……有!”白厄坚定地说,“是有意义的,他救了更多人的命,也给这个辉煌的故事画上了不太完美的句号!” 鹤鸢笑了。 他翘着嘴角,整个人都很开心地问:“那你不也救了很多人的命吗?” “结果是意义的一部分,却不是意义本身,能被称之为‘意义’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救人只是其中之一。” 就算数据,那也是人创造、人倾注了情感的数据。 鹤鸢做得一切,不仅仅为了他们、为了心里的数据,也为了心里的遗憾与希望。 “白厄,不要责怪自己,”鹤鸢说,“责怪自己,只会让幕后黑手高兴,我们要做的是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改变这一切。” 《仙舟人生模拟器》的底层代码不在鹤鸢手上,他改不了。 可翁法罗斯是游戏中的游戏,是送到玩家手上的模型,是可以从外界改变结局的“戏中戏”。 既然这出“戏中戏”没有人站出来认领,那鹤鸢就笑纳了。 白厄在他怀里思考了一会儿,起身从旁边拥住祭司。 “我想,我明白了。” 白厄的眼中燃烧着金黄.色的火焰,像太阳一样。 “有没有意义这件事,在小时候、在欧洛尼斯的神庙中,我就有了答案,”白厄说,“是记忆,是不论美好与恐惧的记忆,组成了我,构造了我,孕育了我,只要有记忆存在,只要我还能感受到胸腔中的跳动与火焰……” “那就是有意义的。” “逐火之旅还是要继续的,”白厄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但我们可以多设计几个意外,看看有没有谁按捺不住出手、又或者有谁在推波助澜,把他找出来。” 关于这个人…鹤鸢心里有个答案。 他刚来翁法罗斯的时候,空间里飘着一.大堆的“错误”信号,还有逐渐褪.去的黑潮,这一切都说明“翁法罗斯”不欢迎他。 确切的说,是主导翁法罗斯实验的人不欢迎他。 鹤鸢在做选项加速未成年期进程的时候,不是随便乱选的,他会看那些npc的名字和数值,默默记下来,分类成“中立”、“可以拉拢”和“需要除掉”三个大类。 但翁法罗斯——甚至整个宇宙,都不存在完全的中立。 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倾向。 就像鹤鸢自己。 如果公司的人和仙舟的人都在抢匹诺康尼、而鹤鸢又能说得上话,就算身份是“中立”的星穹列车,他也会不自觉的偏向仙舟。 所以就算是中立,鹤鸢也会分成后续两个大类。 事实也确实如此。 除了一个人,一个类似螺丝咕姆的机械人。 ——鹤鸢觉得把这人跟螺丝咕姆相提并论,多少有点侮辱螺丝咕姆了。 一个是坦坦荡荡、特别会说话的智械君王,一个是面具下奇形怪状、还疑似裸奔的“幕后黑手”,怎么比,都是对螺丝咕姆的侮辱。 来古士,这是嫌疑人的名字。 他自称翁法罗斯唯一幸存的安提基色拉人,是元老院的神礼观众,自称中立。 鹤鸢不相信有人会绝对中立,就算是智械人也不例外。 因为这需要绝对的理性,其中必然没有一丝的感性与感情。 但如果这样,他就要怀疑螺丝咕姆追求他的真实性了。 所以鹤鸢去拉拢了一下,结果嘛…… 结果是没成功,他还差点被凯尼斯逮到了! 搞什么中立啊,结果是凯妮斯那边的人! 鹤鸢很记仇的。 作为玩家,他有一万种报复来古士的方法,却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对方化解。 隐晦的没有成功,鹤鸢就很直接的雇人往来古士胸口的洞里滋粪水,再安排几只鸟在他头顶拉屎。 这倒是成功了。 但没过几天,鹤鸢就遭遇了好几场暗杀,要不是能读档、再加上他警惕心强,这会儿估计都收录好几个死亡结局了。 鹤鸢很恼火。 他觉得光泼粪水没用,得把来古士的名声也搞臭才行。 跟凯妮斯告密是吧? 那主角就定凯妮斯和来古士了! ----------------------- 作者有话说:前面没提到风言风语,是因为来古士把这些都封杀了) 第170章 翁法罗斯1-24 最初, 鹤鸢的想法是写点凯妮斯和来古士的野史,尽量多加点人进来,把水搅混。 不然都是一个派系的人风评被害, 那始作俑者多明显啊。 他找了个写手,让对方以来古士为主角, 凯妮斯等人为相方, 写了一篇名为《来古士传奇》的小说,在奥赫玛的万维网上连载。 主要内容就是来古士进入元老院, 表面中立, 实际游走于两边之间, 到处沾花惹草的故事。 万维网归阿格莱雅管,只要不涉及逐火之旅,她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这几年还有她的对手凯妮斯。 凯妮斯被塑造成了来古士的“主人”,在故事里,她对来古士非打即骂,非常喜欢用家里的皮鞭抽打来古士。 ——这也是来古士看着那么瘦弱的原因。 第277章 另外, 凯妮斯还不许来古士穿衣服, 必须将所有机械关节露出来,相当于人类的裸奔一样。 总之, 这篇小说一经发表, 就上了万维网的热门。 阿格莱雅的分级做得很不错,再加上末日里的娱乐不算多、每个人都有成为假面愚者的潜力…… 一经发散, 大家都根据来古士和凯妮斯平时的言行,纷纷加入其中。 那段时间,浴宫里都是讨论这个事情的声音。 闹得那么大,元老院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来古士暂且不提,凯妮斯第一次看到的时候, 差点被气晕过去。 “凯妮斯”不是凯妮斯。 她继承了凯妮斯的名字与记忆,也继承了凯妮斯的傲气与疯狂。 记忆中,在暴君凯撒死后,元老院有过辉煌的日子。 凯妮斯向来心高气傲,哪里能接受这些“侮辱”? 她找到阿格莱雅,勒令金织女士封禁一切有关文字。 来古士想拦着的时候,众人已经从网上转到地下,还设计出了一种新奇的玩具负责交流。 鹤鸢正满意地看着这些结果时,有关的一切忽然被刻意抹去了。 说是抹去也不太准确,而是用另一种更加稀奇的事情吸引目光,直至《来古士传奇》的热议没有话题与热度后才结束。 鹤鸢也是在其中对来古士有了怀疑。 因为一切消失的太顺利了。 而且他发现,在他还想找人创造文字,重新刮起风潮时,这些人转头就会忘掉他嘱咐的事情,像是…像是忽然被人操控了一样。 或者说…被设定了规则? 鹤鸢存了个档,亲自上阵。 帖子发出去不过三秒就被撤回,毫无水花,他甚至收到了一条来自系统的警告。 【外来者,停止你的行为。】 越阻止,鹤鸢越来劲。 他隐隐感觉到一种可能——来古士不敢动他。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某种特征,还是怕他将真相推理出来,告知黄金裔? 鹤鸢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他已经跟好几个星神有一腿了,来古士充其量还没到达令使的水准,肯定不敢明着跟他作对,只在限定的范围里保全自己的“研究”和名声。 要是知道他的研究目标就好了。 知道的话,鹤鸢就能找准弱点击破,让来古士的心血付之一炬。 鹤鸢苦着脸读档回去,收拢了心思。 内部无法破解的问题,那就从外面来! 不过,白厄的提议也有可行性。 就鹤鸢自己的经历来看,来古士确实是“研究员”,但这个研究员的职级……鹤鸢不好说,指不定是个输入指令就自己干看着的那种,等着电脑自己给他做好。 因为来古士抹消负面信息的做法太拖沓,也留了太多隐患。 如果他完全掌控这个“研究”,那他完全有能力把鹤鸢拒之门外,强制性的设置事件,让鹤鸢无法逃脱剧情杀,离开翁法罗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泼粪后才“反击”。 反击还弱了点。 所以来古士只能在大方向上把控,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他是没办法插手的。 白厄的思路可以一会儿提出来试试。 —— “……原来如此。”那刻夏听完鹤鸢的推测,拿出笔在莎草纸上留下“唰唰”的痕迹。 鹤鸢松了口气。 刚刚一推开门,顶着那刻夏似笑非笑的目光,鹤鸢直接抛出一系列推测,让这位学者无暇顾及自己的感情生活,转而去思考鹤鸢说出的话。 这让鹤鸢有了点喘息的机会。 他得赶紧想个办法…… “对了,你有男朋友么?”那刻夏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鹤鸢还在思考,脱口而出就是“有”。 虽然白厄和万敌的身份是“情.人”,但在他心里,差不多能晋阶成男朋友了。 说出口他就暗道不妙。 正想要读档的时候,他听见那刻夏又问:“哦,那你介意多一个吗?” 阿格莱雅清咳一声,“两位,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就算是人性被消磨了许多的金织女士,此刻也有点想吃瓜。 她大概猜到了鹤鸢去神悟树庭办的事情,就等着这几个人打起来,她带着缇宝老师看热闹呢。 如果赛法利娅也被吸引回来就更好了。 她最喜欢热闹的场景,而鹤鸢身上的这些珠宝,也是她喜欢的目标。 那刻夏摇头,“不,阿格莱雅,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希望你能做个见证。” “作为鹤鸢祭司的男朋友,我应当拥有随时进出黎明云崖的权利,并且能够近距离瞻仰刻法勒的神像。” 后面才是你的目的吧!阿格莱雅扶额。 她早知道那刻夏对泰坦没什么敬意,没想到现在要研究到刻法勒身上去了。 阿格莱雅看了眼鹤鸢。 祭司正张着嘴似乎很是惊讶。 “你想要研究泰坦,想要玷污天父大人的神像?” 鹤鸢立刻反应过来。 那刻夏刚刚跟他聊天的时候,可是明里暗里地打探了不少事情,围绕着黎明云崖的刻法勒神躯,弯弯绕绕地说了很多。 鹤鸢很难不去猜测。 如果他错了,他会道歉,并邀请那刻夏来神像前做客。 那刻夏坦荡地承认:“对,我有一项研究需要证明。” “但你放心,我不会以你的名义去的。” 阿格莱雅眼神微动,“凯妮斯?你要用凯妮斯的名义?” 那刻夏点头,“没错,正好也去探探来古士的虚实。” 按照人设,鹤鸢应该拒绝。 但那刻夏一副已经看穿他的样子,让他有点恼火。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做我男朋友了?”鹤鸢冷着声音问,“我还没说呢,你自己就安排起来了?” “还有,当我男朋友没那么容易,要从情.人做起!” 阿格莱雅不道德地笑了。 “鹤鸢,那你要不要让前面两位有经验的‘情.人’传授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一点经验呢?” “万一.大表演家哪里没做好,又惹你生气了怎么办?刻法勒的神谕耽误不得啊。” 鹤鸢心虚地低下头,“这、这个就不用了吧。” 他昨晚刚刚答应白厄,说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今天就又加进来一个……指不定要怎么受苦呢! 那刻夏了然,“哦?那两位就在外面是吗?正事谈完了,我们来聊聊感情吧。” “单纯的祭司阁下,嗯?” 鹤鸢苦着脸让白厄跟万敌进来了。 不出所料,就是这两个人。 那刻夏心下了然,“白厄?你是祭司阁下的男朋友吗?” 白厄不知道自己被叫进来干嘛。 他送鹤鸢来得时候,阿格莱雅说接下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让他和万敌在外面巡逻看守。 他们本来就是不速之客,自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在外面守着的时候,万敌忽然问他:“你那个老师是不是喜欢小鸢?” 白厄愕然。 那刻夏老师这么明显的吗! 万敌看到他的表情,冷哼一声,“我看不只是喜欢,说不准他们在树庭已经发生了什么。” 白厄下意识的反驳:“那刻夏老师不是这种人。” 可他又想起那刻夏老师与对方独处的那一晚,想起第二天早上鹤鸢昏昏欲睡的表情和不属于自己的红痕。 他以为是自己忘了,将自己欺骗了过去。 万敌斜睨他一眼,“是吗?别着急反驳我,等一会儿他们叫我们的时候,再反驳也不迟。” 白厄等到了这一刻,进来就被那刻夏问自己是不是鹤鸢的男朋友。 他现在的身份…应该还是“情.人”吧? 白厄摇头,“我还不是,要等小鸢愿意才行。” 阿格莱雅挑眉,“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的祭司大人眼光很高呢,恐怕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连及格线都够不上吧?” 就那刻夏那个爬山都会累的身板,拿什么跟坚持锻炼的救世主比?更别说自己组建军队、覆灭悬锋城的万敌了。 那刻夏不管阿格莱雅,转头去问鹤鸢,“你觉得我到及格线了吗?” 鹤鸢:“……” 这个问题是不是涉及到男人的自尊了? 白厄见不得鹤鸢为难,上来打圆场,“及格线这种事根本不存在,主要看小鸢喜不喜欢……” 那刻夏立刻说:“那我换个问法。” “祭司阁下,你喜欢我吗?” 鹤鸢想了想他的表现,默默点头。 在鹤鸢这里,体力已经不是优势了。 他经历过太多体力好的人,现在,他需要的是舒适与适度。 第171章 翁法罗斯1-25 那刻夏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 “喜欢就足够了。” 第278章 仿佛洞穿了鹤鸢的内心一般,他说:“对祭司大人来说,喜欢, 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确实如此。 鹤鸢没有反驳, 但他保持着自己的身份说:“如果你敢玷污天父大人的神躯, 那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那刻夏挑眉,“我听说你每个月要找那位王储阁下解读神谕五六次, 一次要两三天?” “尊贵的祭司阁下、刻法勒的神眷者, 我记得您之前都是独立完成的吧, 怎么这位王储一来,不仅要人搭把手,时间还变长了呢?”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刻法勒的壁画前……” 鹤鸢心虚地打断他的话,“那刻夏!你别胡说!” 那刻夏知道自己猜对了。 鹤鸢绝对干过这种事,他压根不在意刻法勒,刻法勒只是鹤鸢的工具。 那他就放心研究了。 ——说实话, 如果是从天外来的话, 对泰坦有敬意才有鬼。 天外的文明程度不知道比他们高多少了,全靠泰坦的神力估计也很难匹敌。 当然, 实验成果另外说。 以那刻夏当老师的经验来说, 如果学生做出了卓越的、并且符合大众道德的研究成果,不管是再低调的人, 都会出来炫耀一下。 遮遮掩掩的,指定没憋什么好东西。 那刻夏的笔划过鹤鸢口中的几个星神与命途,按照翁法罗斯的神话传说与再创世,圈定了“毁灭”。 毁灭和丰饶都是银河里臭名昭著的派系。 每个命途都有正反两面,只是毁灭和丰饶的负面尤为严重。 一个生, 一个死。 但更深.入一点看,他们都是生死相依的,而毁灭的熵增与新生…竟然契合了再创世的逻辑。 若是将黑潮比作不断增多的、助长熵增的人类,那再创世、递交火种的行为相当于毁灭,再创世之后的世界,则是新生。 那刻夏将思绪收拢,“我有没有胡说,你很清楚,祭司大人。” 鹤鸢气鼓鼓地瞪着他。 学者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戳穿的。” “你戳穿了也没人会信,”鹤鸢冷着声音说,“随便你怎么说。” 啧,看来是生气了。 那刻夏扶了扶手上的戒指,从桌底下勾住鹤鸢的手,“我怎么会造谣祭司大人呢?” “如果我这么做,恐怕会被您的信徒给撕碎吧?” 鹤鸢躲开他的手,“他们才不是这么凶残的人。” 万敌赞同:“他们对刻法勒无比虔诚。” 虔诚到不会怀疑任何一条神谕,即便那是鹤鸢捏造的。 黑潮席卷了整个大地,到处都是往奥赫玛这边来的难民。 最初,元老院还在为了要不要资助难民而辩论,直到鹤鸢现身,凭空变出了一堆物资。 他告诉众人,这是天父刻法勒怜惜他的孩子而降下的福祉,希望奥赫玛的人民规划使用。 请人过来的凯妮斯傻眼了。 她是请人过来名正言顺地把那些难民赶出去的,而不是让人收进来的! 她收了那些富豪贵族的钱,给下次公民大会投票呢! 结果鹤鸢一个神谕,直接让这群难民被安置起来了。 奥赫玛的贵族是信泰坦的。 听说刻法勒降下神迹后,他们纷纷主动捐赠物资,更有不少忠实信徒加入志愿者队伍,帮助建设。 难民如此,悬锋城的子民也是如此。 万敌原本以为自己要花费一番心思才行,结果鹤鸢一句话,那些信徒就主动接触悬峰人,与他们交友交谈。 破冰永远是开始艰难。 当他们交流过后,悬锋人发现奥赫玛人没有想象的懦弱,其中也有不少英武之辈;奥赫玛人发现悬锋人也没有想象的野蛮,其中也有不少细腻的小子。 ——一名贵族家的女儿就对悬锋城的勇士心生欢喜,在双方民众的帮助下喜结连理。 据说成婚当日,有墨涅塔的金蝶到来,为两位新人送上祝福。 万敌烦恼的事情被解决,自然也有更多心力去处理战争的后续。 如今,他时刻准备着接受纷争的火种。 说实话,万敌对泰坦没什么感觉,但对于让他跟鹤鸢结缘的刻法勒,他还是愿意给一点点尊重的。 而那些帮助了悬锋人的信徒,他很愿意陪小孩子玩。 “我并不否认他们的善举与虔诚,但作为老师,我要提醒你一句,”那刻夏锐利地看着鹤鸢,“你的声望因他们而涨,也有可能因他们而毁,提升自身,是极为要紧的事情。” 都说那刻夏体力差、爬山都爬不动,但他好歹会炼金,会用枪,也是个黄金裔,天生就比常人强半截。 鹤鸢呢? 抛去祭司的身份,他身上的武力值能撑到这里的几个人来救他吗? 如果信众也抛弃了他,那鹤鸢会处于很危险的境地。 阿格莱雅颔首,“鹤鸢阁下,这也是我要说的问题。” “不论你过往的行为是有意还是无意,金线告诉我,凯妮斯大概要对你下手了。” 阿格莱雅见过很多个凯妮斯。 她们有着不同的面孔,有美丽、有秾艳、有平淡……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性格。 极致的利己与不择手段,以及呆在暗处的、名为清洗者的组织。 这都是黄金裔的敌人。 原本鹤鸢也是。 凯妮斯将他接到黎明云崖,将他打造成“最接近泰坦”的人类祭司,是希望鹤鸢在她不方便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做她的棋子。 但这颗棋子现在不听话了。 不仅如此,现在还在不断的给凯妮斯添堵,三番两次地破坏她的计划。 以阿格莱雅对凯妮斯的了解,当白厄没有被刁难的消息传到凯妮斯耳中时,凯妮斯应该下定决心,准备计划了。 虽然她们用各种办法躲避金线,但阿格莱雅拥有的不仅是金线,还有收集着若虫的衣匠。 有些若虫善于隐蔽,能帮阿格莱雅探听到不少消息。 万敌皱眉:“那这段时间,我跟白厄轮着换班?” 但这会显得他们很被动,还容易打草惊蛇。 白厄努力去想那刻夏教得知识,试探性地提议:“那我们将计就计?” “凯妮斯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下手杀了小鸢,这对她来说,相当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阿格莱雅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没错,以凯妮斯的性格,她不仅要除掉鹤鸢,还要推一个准备好的傀儡上去,接收至少五成的信徒。” 别看五成少。 信徒是个很庞大的群体,能有个五成就很不错了。 鹤鸢避开那刻夏抓过来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那就让她除掉我呗。” “再不济,我也有三个情.人养我了。”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第一次庆幸自己眼瞎,“我还在,这么奔放的话不要说。” 鹤鸢:“你不是想让赛飞儿回来吗?干脆我们帮忙闹大点好了。” 阿格莱雅沉默了一下,“你是什么想法?” “大家都爱看八卦,当然是从八卦方面入手,最好让白厄跟万敌演一下,”鹤鸢说起了自己的计划,“我平时做事都没留下把柄,唯一能当污点的,估计也只有感情方面——” “我脚踏三条船、甚至更多的那种,你们可以把来古士也编进来,但我不要和他有具体关系,正好也探听一下刻意让我来这里的那个人是谁。” 在得知这里是个“真实世界”后,鹤鸢又拿出那封邮件看了看。 发件人不是【系统】,而是被隐去的两个■■。 当时的他被新地图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注意。 现在想来,这个人估计是“祂”。 从对每个派系的刻板印象来看…阿哈的嫌疑很大,但也不排除药师想要这里,顺便送他个玩具玩玩。 毕竟翁法罗斯也蛮符合“治愈”目标的。 阿格莱雅仔细思索,提问道:“那你要怎么反转?” 鹤鸢摇头,“我不需要反转,我要他们接受这件事。” “只要刻法勒降下神迹,同意我养很多个情.人就行了。” 那刻夏白了他一眼,“你还想养几个?自己受的住吗?” 白厄也眼巴巴地看过来,“小鸢,难道有我们还不够吗?” 好窒息。阿格莱雅想。 她想念赛法利娅了。 如果赛法利娅在这,估计会气恼地偷走这四人身上所有的财宝给她出气。 远行的风何时归来呢? 鹤鸢严厉制止了这三人的行为,走到阿格莱雅旁边,“那联络赛飞儿小姐的事情就交给我,如何?” “以我的财力,想必能请动她这位‘扎格列斯之手’?” 阿格莱雅:“可以,如果有需要,衣匠也能提供帮助。” 鹤鸢:“不,牵扯进来的人尽量只增加八卦,而不是让这份八卦变得严肃正经。” 第279章 “事情说定的话,我先带两位开幕演员回去打扮了?”他指了指白厄和万敌,“麻烦你们在黎明云崖打得认真点,别被人看出来了。” “对了,我圈定一个范围,你们尽量在范围内打,这样就不用我出钱修补了。” 那刻夏抽了抽嘴,“你还真是……” 好吧,他现在确定,自己被骗了个彻底。 什么单纯无害,什么被迫,全都是谎言。 偏偏他还吃这一套。 在真想揭露后,那刻夏诡异地没有气恼,心底反倒是喜悦更多。 骗子。 讨人喜欢的骗子。 鹤鸢狡黠一笑,“反正凯妮斯很乐意报销——当她知道你们打架的原因后。” 那刻夏:“那倒是。” “这会儿,她估计还在想从哪一方面除掉你吧?” 结果转头就有个现成的。 至于信不信? 就要看两位演员的演技了。 ----------------------- 作者有话说:应该快结束了。 第172章 翁法罗斯1-26 “凯、凯妮斯大人, 不好了!” 一名元老院成员跌跌撞撞地跑到凯妮斯的办公地前面。 凯妮斯正在叮嘱一名看不清面貌的年老祭司,听到外面的喧哗后皱眉。 “什么事弄得你惊慌失措,没看到我正在与祭司商议事情?” 她言辞不善地对这名成员说。 来者气喘吁吁地辩解:“有、有两名黄金裔在黎明云崖打起来了!” “那是您的地盘啊, 凯妮斯大人!” 准确的来说,是“凯妮斯负责维护的地盘”。 但众人都清楚, 这不过是挂个名头而已, 没有人敢在黎明云崖撒野,每年还能收取不少费用。 凯妮斯镇定地问:“是哪两个?用石版拍下来了没有?” “如果是黄金裔, 发给阿格莱雅那个妖…发给阿格莱雅, 让她赔偿!” “已经发了, 可是……” 凯妮斯不耐烦:“可是什么?阿格莱雅那女人最会做表面功夫,她名下的裁缝铺日进斗金,这点修缮费还出不起吗?” 对于阿格莱雅来说,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凯妮斯不认为这件事值得她亲自去,她还得商讨商讨怎么推个新的祭司上去。 当初刻法勒降下神迹, 眷顾一名婴儿的时候, 凯妮斯就知道推翻黄金裔的机会来了。 瞧瞧。 人类,为泰坦眷顾, 简直天然与黄金裔对立。 黄金裔的行为, 说得好听点叫接过火种——再创世。 说难听点,不就是狩猎泰坦、取代泰坦么? 人类的神迹来自泰坦, 受泰坦眷顾垂怜的人类,怎么可能站到黄金裔那一边! 大概是凯妮斯过于自信的缘故,她没有过多插手鹤鸢的教导,而是让鹤鸢正常的接受祭司教育。 不过,鹤鸢的老师都是凯妮斯挑选的。 她自信满满的以为这会是她最趁手的工具, 是她达成“凯妮斯”心愿的登天梯。 结果…… “结果你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年迈又缓慢的声音响起,“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他一看就不是很好控制的工具,你要尽快让他加入‘清洗者’。” “是什么让你犹豫了,凯妮斯?” 凯妮斯暗恨,“还不都是那个来古士的问题!” “说自己是什么神礼观众,保持中立,结果对我说什么不能动他!” “凯妮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束手束脚了?” 老者问:“难道真得如传闻所说,你对来古士有了怜惜之情……” 凯妮斯勃然大怒:“都说了那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们压根没有一点关系!” 老者摇摇头,“不不不,凯妮斯,你要明白,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传闻,一定是你和来古士平时有什么接触,被人看穿了……” 凯妮斯恼怒:“呵,来古士…一个丑八怪,我会看得上他?” 况且她身负“凯妮斯”之名,又怎会沉溺于情爱,推翻黄金裔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老者目光如炬:“既然都是他倒贴你了,你怎么还怕他?” 凯妮斯面色僵硬。 她本来还想解释的,想了想直接说:“您不知道,他这人邪门得很……” 老者冷哼一声:“邪门?谁敢在刻法勒面前邪门?” 凯妮斯:“……如果他不怕泰坦呢?” 老者:“……?” 凯妮斯也是偶然发现的。 但来古士显然没有收敛的意思。 他自称“神礼观众”,却将自己摆在了泰坦之上的位置。 他的做法还算隐晦,但见面见得多了,凯妮斯便发现了不对。 不过,对方是黄金裔的“敌人”,再加上地位又不错,凯妮斯便没有管。 谁想到,来古士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她针对鹤鸢的计划! 老者不解:“但我听说,他从你房间出来后,确实带着一身伤痕。” “他能拦住你……?” 凯妮斯冷笑,“那不是我做的,是他最惧怕的生物的做的。” “谁?” 凯妮斯摇头,“来古士的嘴巴很严,不说。” 连泰坦都不畏惧的来古士在畏惧什么?凯妮斯也很好奇。 但在当下,来古士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除去鹤鸢。 凯妮斯深知,白月光死了只会成为永久的白月光,即便被一时污蔑,但死后绝对占据道德制高点。 所以,鹤鸢不能死,他得好好的活着,得在众人的唾骂中活着。 凯妮斯看向来报的下属,“他们因为什么打架?” 阿格莱雅不管的话,这个把柄她凯妮斯就收下了。 “因为、因为……” “支支吾吾什么!你有什么怕的吗!”凯妮斯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下属这么束手束脚的样子,脾气直接上来了。 “因为鹤鸢祭司!” 下属说完话就低下了头,生怕凯妮斯生气波及他。 毕竟鹤鸢祭司是自己这边的人,惹出了事情,也不知道凯妮斯阁下怎么生气…… “哦?为什么?” 凯妮斯的语气柔和了一点。 下属摸不着头脑,“他们说、说鹤鸢祭司脚踏两只船,现在在争祭司身边唯一情.人的位置……” 不过凯妮斯大人应该很开心吧。 鹤鸢祭司平时不声不响,偶尔还跟他们作对,结果这一出手,就让两个黄金裔丢了脸…… “真是这样?” 凯妮斯压下语气中的惊喜,“是哪两名黄金裔?” “是白厄阁下和万敌阁下。” 对!就该是这两个!!! 凯妮斯立刻想通了关窍,将这些年万敌与鹤鸢见面的时间一合计,又想起最近线人来报,说白厄与万敌在鹤鸢的浴宫呆了好几天的事情。 原来是做这等脏污的事情…… 凯妮斯有点嫌弃,但更多的是喜悦。 她刚刚还在苦恼用什么名头把鹤鸢踩进泥里,转头鹤鸢这边就出了纰漏,真是“天助我也”。 至于是不是做戏…里面会不会假? 凯妮斯不觉得有假,但谨慎起见,还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鹤鸢定罪吧。 察觉到凯妮斯的心情不错,下属回答的愈发顺溜,“我已经着人通知鹤鸢祭司,让他尽量不要出门了……” 凯妮斯果断道:“不,让鹤鸢出来。” 下属:“?” 凯妮斯:“一人做事一人当,道德有问题,自然要接受公民大会的审判,判处刑法。” “若他没做这些,公民大会也会还他一个清白。” 下属:“??” 下属一脸茫然,“可、可是……” 可是鹤鸢祭司不是自己人吗? 他还记得鹤鸢祭司之前帮过他,凯妮斯大人为什么要这样? 下属的疑惑与不听话激怒了凯妮斯,再加上旁边的老者火上浇油——“凯妮斯,这真是你的下属吗?怎么这么不听话?”,成功让凯妮斯再度冷下脸来。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吗?” 凯妮斯压抑着语气,“难道我做事还要给你解释?” “额…属下不敢!”下属立刻低头去拦截派出去的人,并换了新的一队去。 “对了,记得通知给位公民参加。” 凯妮斯吩咐。 下属慌乱点头,转头就走。 不行,得暗示一下鹤鸢祭司才是! 两个黄金裔争风吃醋,有了臆想症,关他们祭司什么事! 他来到鹤鸢的浴宫,被恭恭敬敬地请进来,与凯妮斯那边的态度形成天壤之别。 “大人正在洗漱,请稍等?”侍从一板一眼地上了果酒,在一旁噤声。 下属:“可是早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侍从:“是树庭那边的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留宿了,与我们大人探讨了一晚的泰坦神迹,起得晚了点。” 第280章 下属:“原来如此,祭司勤勉好学,我等应当学习才是。” 侍从抿嘴一笑,不说话了。 第一杯果酒还未喝完,鹤鸢便出现在正厅中。 祭司坐下来,温和地问:“有什么事吗?” 对上那双空落落的眼睛,赫特有点说不出话来。 真的要让他去公民大会吗? 平心而论,鹤鸢对他有恩,他不应该这么做。 可是凯妮斯大人那边…… 他已经是明牌的凯妮斯那边的人了,而且他不太喜欢黄金裔。 “怎么了赫特,是有什么心事吗?”鹤鸢笑了笑,“需要换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吗?” 赫特想,就算他不带鹤鸢过去,凯妮斯大人总会有办法的。 与其被动的前往,不如明明白白地告诉鹤鸢祭司,让他做好准备。 “大人,有两位黄金裔在黎明云崖打起来,并且——并且声称他们都是您的情.人!” “这简直是污蔑啊!” 鹤鸢歪了歪头,“所以呢?” 赫特支支吾吾说,“所以…所以凯妮斯大人为了您的清誉着想,召开公民大会,为您正名……” 但愿是这样吧,赫特向刻法勒祈祷。 鹤鸢似乎没听出异样,点头应下,“好,我现在就去。” 见祭司这副模样,赫特眼睛发亮? 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黄金裔的污蔑! 祭司大人根本没做这些事,到时候过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至于凯妮斯大人…唉! 赫特苦恼的想:他得提醒一下鹤鸢祭司了。 他最多只能办到这里,别得实在无能为力,希望这真的是污蔑吧。 看凯妮斯大人的表情,这估计…不是。 赫特的呼吸急促起来,满是不敢相信地看向鹤鸢。 ----------------------- 作者有话说:我开文时的计划是日六到完结… 哈哈哈…… 我不行了,我讨厌工作! 第173章 翁法罗斯1-27 像是知道了赫特的所想一般, 鹤鸢眼波流转,带着丝丝缕缕媚意的眼尾泄露了什么信息。 赫特呼吸一滞。 他一直知道,鹤鸢祭司是一位难得的大美人, 在圣城中,与黄金裔群体里的阿格莱雅齐名, 两人各自把握着各自性别的“最美”。 但他从未想过, 近距离看鹤鸢…会显得对方愈发摄人心魄。 那双眼睛是瞎的,该是无神的, 但在刚刚的一瞬间, 赫特感觉有道视线在打量他, 这双失去光泽的蓝紫色眼睛仿佛有看穿人的魔力,让他的一切想法都无所遁形。 而且…而且这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名有“纯洁”标签的祭司上。 赫特只在一些交际花的床帏上看到这种眼神。 那是一种被充分浇灌、被充分滋润后才会有的眼神和气质,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身心奉献给泰坦”的鹤鸢祭司身上。 这些标签都是凯妮斯用于造势用的,赫特当然知道。 但在他眼里,祭司不都是这样么? 受了神力,就得承担起责任。 怎么能流连于情爱! 他是刻法勒最忠实的信徒, 见不得这样放浪的祭司。 即便这个人确实帮扶过他。 但赫特很清楚, 离了刻法勒,鹤鸢什么都不是。 信众信的不是他, 而是他身后的刻法勒。 神谕这种东西, 接触越多的人,越会觉得这种东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神谕是可以捏造的。 赫特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名老祭司。 如果他没推测错的话, 那大概就是凯妮斯用于接替鹤鸢位置的人吧。 他们对刻法勒虔诚,所以是虔诚的利用刻法勒。 更何况刻法勒几百年都没开口了呢。 对鹤鸢说这些,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赫特起身,没怎么犹豫地走了。 那刻夏从后面走出来,饶有兴趣地问:“那是之前你帮过的人?” 眼光看着不怎么好, 难怪还只是这个位置。 鹤鸢似答非答:“他要是能看出来,凯妮斯也不会上钩。” “走吧,主角该出场了。” 那刻夏走到他身边,挽住了鹤鸢的手,“好啊,就让这场好戏,再混乱一点吧。” ****** 当两人出现在辩论场时,群众哗然。 谁也没想到,鹤鸢会与著名的大表演家一起出场,两人甚至亲密无间。 白厄率先沉不住气,“小鸢?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 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鹤鸢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分手的意思。” “什么?!什么分手!!!”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祭司怎么能……” …… 连绵不断的惊呼与质疑在场地上蔓延。 凯妮斯也没想到,鹤鸢就这么承认了。 她一向板正的脸上难得错愕了一回,随后示意人乘胜追击。 “肃静!!!” “鹤鸢祭司,还请你解释一下为何两名黄金裔会因你发生口角,致使……” “目前损失金额以不可计数。” 鹤鸢双手抱胸,无所谓:“他们打架跟我有什么关系,没事的话,我还得回去解读神谕呢。” 见状,凯妮斯示意手下直接抛出关键。 “白厄阁下和万敌阁下说,他们是因为你而发生的口角,请问鹤鸢阁下有什么反驳的地方?” 鹤鸢冷笑,高高扬起下巴,“他们说是就是了?证据呢?” “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的?” “没证据,我解释什么?” 主持人一时语塞,看向白厄和万敌。 万敌拿出了一枚耳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鹤鸢祭司最喜欢的耳环,我正是在某次相处之后拿到的它。” 白厄不甘示弱地拿出另一枚耳环,“我也有!” 主持人看向鹤鸢。 鹤鸢百无聊赖地卷着头发,“就这?” “别告诉我,奥赫玛的公民大会上,连个确切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凭一个能被偷走、被仿冒的耳环,就要定我的罪?” “这、这不像鹤鸢祭司啊……” “祭司不是这样的性格。” “是不是搞错了?” …… 因着鹤鸢过于明显的表现,人群中逐渐出现了质疑声。 只是这质疑声不是在质疑鹤鸢的话,而是质疑鹤鸢的身份。 他们纷纷觉得眼前这个不是鹤鸢,而是什么人假冒的。 “祭司大人很温柔的!才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就是就是,他之前还帮我们捡风筝呢!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平心而论,这位“鹤鸢”也没有收敛,他完全没有按照原本的性格来演。 “哎呀呀,谎言被戳破了呢。” 一阵风吹过,那刻夏身边的鹤鸢变回了高洁的样子,在场地中手足无措。 赛飞儿晃着尾巴出现了。 “我还以为能撑得久一点,没想到大家这么了解祭司大人……” 鹤鸢晃了晃身体,茫然地转头寻找声源。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祭司看着很可怜的样子,极大的激起人们地同情心。 大家都知道,鹤鸢祭司因为受了太多神力,天生双目失明,不能视目。 刚刚又被捉弄了一番,突然在辩论场上无所适从起来。 再加上两名黄金裔拿出的东西确实站不住脚…… “这是我的耳环?你们什么时候拿走的!” 不知什么时候,鹤鸢接过耳环摸索了一番,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唉?!难道真的有—— 凯妮斯适时站出来,“鹤鸢祭司,既然你承认这是你的耳环,那你能说说,你什么时候让这两个人拿走了呢?” “按照神庙的规定,解读神谕的时候是不许佩戴饰物的,只是做这件事,他们又如何拿到你的耳环?” 鹤鸢低下头,似是难以启齿,“抱歉,凯妮斯阁下,我、我做了不对的事情……” 凯妮斯又愣住了。 她还什么证据都没拿呢,鹤鸢怎么就认怂了?! “你做了什么?”凯妮斯冷着声音,“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对天父的大不敬吗!” 主持人想说这是辩论,但是看了一圈群众,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什、什么?鹤鸢祭司做了什么吗?” “做了那个……” “哪个啊?我没听懂。” “哎呀!就是你平时会跟喜欢的人做得那个!” “那、那鹤鸢祭司岂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差不多吧……” …… 因为凯妮斯的话,人群又躁动起来。 有人觉得鹤鸢现在这样,估计是做了。 第281章 有人觉得鹤鸢根本不懂,估计是被骗了。 “我不管,我相信鹤鸢大人!他是好人,天父大人才不会亏待心善的孩子!” “你个小孩懂什么天父!他就是亵渎!” “那你做了什么吗?” “我侍奉了天父一辈子……” “天父大人这么辛苦的背着宝珠,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为了做一个表率,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你——” …… 鹤鸢装作不懂的模样,“什么大不敬?可是我做完的时候,天父还夸赞我了。” 凯妮斯哈哈大笑:“大家听听,这位祭司失心疯了,他竟然觉得天父大人会夸赞他的行为?” “他夸你什么?” 鹤鸢睁着澄澈空洞的眼睛,“天父大人说,我早到了这个年纪了。” “这么多年没有发现,是他的失职。” “但我记得,祭司是不可以成婚的吧?”老祭司走出来接力。 鹤鸢“懵懂”地看他,“可您不是结婚了吗?” 老祭司立刻否认,“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侍奉了天父大人一辈子,从未有过婚姻!” 鹤鸢扔下一颗炸弹,“那你的儿子从哪里来的?需要我帮你叫过来吗?” 他装作不知道地问:“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难道是某次露水情缘留下的,所以不知道?” 老祭司紧紧闭着嘴,面目狰狞,脸上的皱纹揉成一团,狭长的眼睛阴冷地看着鹤鸢。 有儿子这件事,他已经瞒了大半辈子,却在今天被莫名其妙的拆穿了。 是谁?是谁发现告密的? 这件事他只告诉了凯妮斯——因为他需要凯妮斯帮一下儿子,再加上他们又是“师生”,老祭司很放心。 难道是凯妮斯? 不,不可能,他跟凯妮斯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可能是凯妮斯? 那他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鹤鸢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之前他为了拉拢人,不仅找到所有人的喜好,还把把柄也找了。 能拉拢的上甜枣,不能拉拢的把把柄留着,以后再用。 看到老祭司的名字后,鹤鸢嘀咕着这得是顺风局了。 毕竟对面都立身不正,哪里还能管他? “我哪里来的儿子?”老祭司嘴硬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的,你不要乱污蔑人,小心天父大人惩罚你!” 话音刚落,一柄剑从黎明机器上落下,正好打在老祭司的脚前。 原本喧闹的辩论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天父这是惩罚了“老祭司”的意思? 可是听祭司们说,天父已经许久没有回应了。 赛飞儿的眼里有些惊讶,悄悄溜出人群,示意贼灵去上面看看。 不对,刻法勒不是靠着诡计的把戏支撑吗?怎么会有自主意识? 难道找他来的祭司说得是真的?! 第174章 翁法罗斯1-28 把时间播回到两天前。 鹤鸢通过遐蝶加上了赛飞儿的联系方式, 并告知了自己的计划。 非常简单。 这个计划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把关系过一个明路,同时转换自己的立场, 为黄金裔的逐火之旅增添燃烧的薪柴。 “即便你也是薪柴的一部分?”阿格莱雅问。 关于计划背后最深处的关键,鹤鸢并未同其余三人说。 他们有着最为亲密的露水姻缘, 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没有那么近。 与他们相比, 一直保持合作的阿格莱雅,反而是最适合倾诉的对象。 鹤鸢点头, 轻轻地说:“反正…再创世到来之后, 我们都会重生, 不是吗?” 可再创世不是谎言么? 阿格莱雅在鹤鸢的牵引下看到这一点,正困于命运抉择的十字路口。 从前,再创世是虚无缥缈的未来,她还对未来、对预言中的西风尽头有着期许。 现在,再创世是幕后黑手的阴谋,是会毁灭一切的行为。 即便知道这不会波及自己与翁法罗斯的人们——因为他们已经不在了, 即便她的人性在千年的消磨中趋于零, 但她做出的选择…… “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止再创世么?” “来自天外的鹤鸢阁下?” 阿格莱雅对自己的本质有所推测, 也经由若虫完成了绝大部分的预言计算。 她自认冷酷无情, 自认了无人性,但她忘了, 没有人性的人不会觉得自己没有人性。 她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的身上还保留着人子的光辉。 所以她的选择一如既往。 “再创世只是一个行为,”鹤鸢说,“它有成功与失败两个方向,我们要做的, 是让它站在中间。” “翁法罗斯在往[毁灭]靠拢,但这不是一条单行道,翁法罗斯随时有可能前往别得方向,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毁灭]的可能性降低。” 鹤鸢笑了笑,手中凭空变出一枚巡镝。 “阿格莱雅,我记得我说过,我来自信奉巡猎的罗浮仙舟,那是我的故乡,是我成长的地方。” “我在那里建功立业,也在那里有了一项极少人达成的优待。” 一枚荧绿色的玉兆在空中悬浮。 “它能召唤一次云骑军,运气好的话,我们内外配合攻破,解决危机,同时通过穷观阵和流光忆庭,让翁法罗斯真实存在下去。” 阿格莱雅:“运气不好……” 鹤鸢叹了口气,“运气不好,我就得找几个老情.人低头了。” 别的不说,送他来这里的那位一定愿意,岚的话应该也能来,只是浮黎那边…… 他对这些关系有所推测,但关键的还不确定。 万一——鹤鸢是说万一,万一那是他自作多情怎么办?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问一下的。 阿格莱雅怔愣,语气带着点颤.抖:“老…情.人?” 虽说她能猜到眼前青年的感情史不会太单薄,但现在看来…恐怕比预想的还要多吧? 鹤鸢点头,“翁法罗斯这边,我能感受到一点点星神的力量,但不多,如果只有一个[毁灭]的话,那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嗯…他印象里记得,好像毁灭星神有找过他来着? 估计也有一段往事吧。 阿格莱雅深吸一口气,“阁下…真的愿意付出这些么?为了翁法罗斯。” 阿格莱雅不是不信。她与鹤鸢合作了很多年,久到凯妮斯想象不到的程度,但她也清楚,这里的几十年,对鹤鸢本身的寿命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她无法完全相信鹤鸢,她不明白鹤鸢为什么愿意解救翁法罗斯,也不明白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竟然愿意去找老情.人? 在她看来,这付出有点大了。 就目前而言,鹤鸢从未对那刻夏三人低头,从来都是从手指缝漏出一点甜头,让那三个人争抢。 鹤鸢微微出神,对阿格莱雅说:“嗯…可能是我措辞不太妥当,我的意思应该是——” “我打算解除对他们的屏蔽,让他们见一见我?” “低头,只是个比喻。” 阿格莱雅想了想那三人的样子,又将这副模样放在星神身上…… 她大概知道,星神相当于翁法罗斯的泰坦,甚至比泰坦还要神秘强大,这样的生物也在争抢鹤鸢的一点感情吗? 看来,她们有了个不得了的助力啊。 但阿格莱雅还是不知道鹤鸢帮忙的原因。 “那阁下为何帮助翁法罗斯?” 还要用掉很难得的玉兆。 阿格莱雅不知道仙舟,也不知道结盟玉兆是什么,但她光看材质和上面的纹路,以及鹤鸢轻描淡写中的深意,她猜都能猜到,这结盟玉兆的意义绝对很大。 就这样用来帮助翁法罗斯? 帮助一个在银河中寂寂无名,甚至未来担忧的翁法罗斯? 阿格莱雅扪心自问,她是无法做出这种决断的。 她凭借着金线观察鹤鸢的情绪波动。 ——疑惑和不解。 没有别的,只有这两个。 她听见青年用清爽的嗓音说:“关于这个世界的研究,就是我的报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核心应该能用于升级穷观阵。” 青年顿了顿,为她解释:“用翁法罗斯的语言来解释,就是一个超大型预言算杯,能算出一件事的过去与未来,然后做出最好的选择。” 阿格莱雅收了金线,“那…这会对翁法罗斯有影响么?以……刻法勒起誓。” 但刻法勒是“不存在”的。 阿格莱雅想了一下,也只能选择刻法勒。 对鹤鸢来说,翁法罗斯没有能约束他的东西,阿格莱雅想不出别的誓约。 随后,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了阿格莱雅的手心。 “用结盟玉兆吧。” 鹤鸢无所谓地说:“我是仙舟人,这东西给我其实没太大用处。对我来说,它的意义价值大于所有。” 第282章 “你拿着,就相当于我这个仙舟人跟你结盟了,怎么样?” “毕竟刻法勒是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 刻法勒,伟大的天父,如今已是一座不会庇佑翁法罗斯的残躯了。 这是阿格莱雅知道真相后,自己去求证的结果。 扎格列斯的诡计为黎明机器续命七百年,却在遇到鹤鸢这个天外之人后,陷入了被看穿的倒计时。 好在他早有办法。 “翁法罗斯的底层逻辑是泰坦真实存在,也有着真实的信仰,”鹤鸢说,“那就让信仰成为燃料,以……” “以我为媒介。” 阿格莱雅:“那你能坚持多久呢?” 鹤鸢思考了一下,“坚持到再创世到来之前吧。” “等到那个时候,翁法罗斯所行走的命途大概乱得像是猫咪玩过的毛线团了,幕后黑手肯定会忍不住站出来。” 与对白厄的说辞不同,鹤鸢要做的不是阻止“再创世”,而是给“再创世”加点料。 他不知道翁法罗斯还有哪些命途,但从躁动的相机来看,记忆占一条。 不过记忆他暂时不确定,也联系不上浮黎,只能从最熟悉的巡猎开始。 抵抗黑潮换一个说法,就是向黑潮复仇。 但这其中的命途力量肯定不足以引来岚的注视,鹤鸢还需要多加点东西。 实在不行,他只能自己上了。 这一切都放在后面担心。 目前来看,鹤鸢最要紧的是摆脱元老院的立场,完成向黄金裔的转换。 统一战线后,再创世的敌人已不足为惧,而幕后黑手也会欣然接受这样的未来,在其中推波助澜。 于是,在公民大会上,老祭司面临的指控成立。 天父刻法勒降下神迹,让老祭司隐瞒的一切无所遁形。 凯妮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未施展,关键人物就被圣城卫兵带走了。 她想要用私生活谴责鹤鸢,那也必须让老祭司接受指控,否则,就是两个都放。 既然如此……先将人拉下来再说! 凯妮斯上前一步,“天父刻法勒惩罚了祂不忠诚的信徒,你也不会例外!” “鹤鸢,难道你觉得天父赞成你的行为吗!” 鹤鸢摇头,“凯妮斯阁下,我肯定祭司的守则,但你要明白,这个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无法阻挡欢愉的诱惑。” “你无法抵挡权利,所以甘愿成为‘凯妮斯’,我无法抵挡感情,所以…” “所以我不再是祭司鹤鸢,而是一名普通的公民。” 凯妮斯冷笑:“普通公民!你想得挺美。” “既然他无法逃脱审判,那你也别想逃!” 鹤鸢摇头,“凯妮斯阁下,我们为何不问问天父刻法勒的意见呢?” “我是祂宠爱的孩子,我从祂的呓语中听出了对我的支持,所以我才接受了他们的喜欢……” “三、三个都是真的?!” “我没听错吧…天父大人竟然同意这种事……” “同时和三个人结婚在翁法罗斯犯法吗?塔兰顿在上,请给予我回答!” 刻法勒背上的机器降下一束光,指向了鹤鸢一边。 “您瞧,凯妮斯阁下,天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凯妮斯还没说什么,就有个信徒问:“所以…鹤鸢祭司只是在感情方面有问题吗?” “他依然是天父最宠爱的孩子不是吗?那他应该继续做祭司才对啊,不然谁来解读天父大人的神谕?” 不是他说,跟鹤鸢比起来,其他的祭司就是一坨。 而且感情问题怎么了? 天父最宠爱的孩子,有三个情.人怎么了? 有本事让那些贵族少养几个先。 鹤鸢祭司为奥赫玛做了这么多,这些年救了这么多人,谈几个情.人怎么了? 他不结婚,又没有犯法,值得开一场公民大会吗? 要信徒说,他还觉得那几个黄金裔高攀了呢。 一个“救世主”是农村出身,一个王储已经亡国,一个教授身体残缺。 怎么看当情.人都是荣耀了。 ----------------------- 作者有话说:小鸢出去先提升自己,打不过再摇人) 第175章 翁法罗斯1-29 在翁法罗斯, 祭司是负责与泰坦沟通,指引人们前行的“使者”。 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对祭司没有那么多的苛求。 诸如圣子圣女之类的职级, 也能有婚姻,有自己的孩子。 在当时, 祭司的孩子还可能继承父母的能力, 成为更优秀的祭司。 大概是哪个年代开始,祭司成了需要专心侍奉泰坦的存在。 神权与元老院结合, 互相依存, 互相掣肘, 直到黄金裔的出现。 黄金裔是一个超然的存在。 他们有些接近泰坦的能力,还能接过泰坦的火种取而代之,相当于半路闯出来,将神权的部分撕下一大部分。 而在翁法罗斯,“泰坦”又无比重要。 如果泰坦不曾降罪于祭司,一切如常, 那祭司有罪吗? 至少在信众眼中是无罪的。 况且鹤鸢也没犯什么罪。 他所犯的是道德上的问题, 而不是法律上的,即便是塔兰顿在此, 也无法审判他。 “情.人又不是丈夫, 有什么好纠结的?” “如果挑丈夫挑了这几个,我一定会出来反对!” “可如果这几个都不行的话…整个翁法罗斯还有谁?” 众人沉默。 凯妮斯见势不妙, 只能给来古士使了个眼色。 来古士:“……” 心好累。他明明已经屏蔽了涟漪,想着除了星神外不会有人打扰,而星神又对他的实验没什么兴趣,所以一直这么迭代下去。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欢愉星神会突然盯上这里? 一个欢愉星神也就罢了,他以为这位星神是想让自己中意的人来这里进修一下, 最初还处处忍让,偶尔帮个忙。 为什么……为什么连毁灭都来了?! 来古士迭代了千万次的【铁墓】只引来一瞥,怎么这个人一来,毁灭就变成“注视”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就当让铁墓跟未来同事熟悉一下——来古士觉得鹤鸢身上毁灭的气息十分浓郁,如果走上命途的话,不一定是欢愉。 但是,这个人怎么还引来了丰饶和毁灭? 这两个星神在外头掐架不知道多少回了! 天才俱乐部的人已经注意到这里,说不准要开着飞船研究了! 本来翁法罗斯就没稳稳的走在毁灭的命途上,来古士每天盯着数据看,生怕哪天成果被智识或者记忆摘了。 现在好了,他的成果铁定没了。 星神的战场中,凡人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就算来古士曾经是…… 注意到鹤鸢吸引了众多星神后,来古士便有意无意的推动凯妮斯的计划,让鹤鸢“退出”。 他检查过数据,阿哈植入的bug通路很稳定,但“规则”也很强大。 死亡或者再创世,都能使其退出。 反正实验到收尾阶段了,只要这次成功了,铁墓就能诞生。 来古士叹了口气,走出来收尾。 他现在有点望子成龙的执念,希望铁墓出来后能毁天灭地,把外面的星神赶走。 这都是后话,眼前最要紧的,是把这个祖宗送走。 来古士规规矩矩的上来,念完台词,公民们投票。 天平稳稳地倒向无罪。 人群寂静过后,传来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鹤鸢盯着来古士看了半天,无奈放弃。 以他和螺丝咕姆的相处经验来看,智械生命都能很好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不在他面前泄露一丝丝的真实想法。 鹤鸢捉弄过螺丝咕姆几次,但那都是建立在存档读档,试了很多次的前提下。 太累了,他也只有偶尔会玩一下。 来古士长得不好,他没兴趣,只想着怎么把权限拿过来。 内部击破靠权限,外部击破只能靠蛮力。 真要鹤鸢选,还是前者比较好。 虽然他不用特别低头,但求人办事总是不爽。 来古士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他似乎也在遵守着某种“规则”。 鹤鸢揉了揉脑袋,两双手从两边扶住他,打算带他回去。 还有一双手在身后,稳稳地托住他的腰。 怎么选? 鹤鸢笑了笑。 如果纠结的话——他一只手牵住了一个,掩在白袍下的脚踢了踢身后——那就继续纠结着吧。 他的“生命”正在燃烧,但远远还未到尽头。 人群的叫喊与欢呼都与他无关,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解除身上的假面,肆意的去享受接下来的时间。 他能感觉到凯妮斯强烈的视线,但他不在乎。 他能感受到身旁灼热的温度,但他只是回以一笑。 第283章 他能感受到三人的吵闹与竞争,但他视而不见。 来自人群的视线很多,嘈杂的语言闯进脑海,归于平淡。 “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看一场热闹?”那刻夏突然凑过来,在鹤鸢的耳边问。 白厄与万敌的演技确实不错,凯妮斯将信将疑的抓住机会,随后有了这一场虎头蛇尾的“审判”。 凯妮斯确实有所损失,但这一切的推动力不算大。 很难想象,鹤鸢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从开始到现在,他得到了什么? 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鹤鸢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能从语气里猜出一二。 祭司弯了弯眼,轻轻地说:“你猜啊。” 那刻夏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会儿,也跟着笑了,“你在确定某件事。” 白厄:“?” 救世主看了眼万敌,万敌对他摇头,表示不知道。 确定了什么? 白厄沉思着,没发现那刻夏逐渐靠近,慢慢取代了他的位置。 “你在确定来古士身上的哪个秘密。”那刻夏笃定地说。 对付凯妮斯不需要这么干,凯妮斯不是鹤鸢的主要目标,那现场还有谁值得注意? 不是已经被带走的老祭司,不是那些庸碌的公民,也不是黄金裔,那答案……也只有来古士。 鹤鸢没有回答,只是问:“到浴宫了吗?” 白厄回神上前,从身后虚虚揽着鹤鸢,“到了到了!” 他们三个人把鹤鸢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带回了浴宫。 既然“祭司”的位置没有被废,那他依然是这里的主人。 鹤鸢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大狗狗。 大狗狗皮毛顺滑,充满朝气,还黏人,一定要抱着他放在椅子上,还倒了杯果汁给他。 很厉害的狗狗,竟然打过了两只猫,占到一边的位置。 确定周围没别人够,鹤鸢说:“来古士也有需要遵守的规则,或许再创世还有转机。” 如果翁法罗斯是来古士的独立造物,那他应当享有一切的权利,可他连将鹤鸢“送出去”、甚至在一开始阻止鹤鸢进来都不行,在后续也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鹤鸢猜测:一方面可能是忌惮星神,也就是他的老情.人;另一方面,就是来古士并没有完全的掌握翁法罗斯。 或者说…来古士不是翁法罗斯这个地方的主人,而是一个“管理员”,真正的主人,真正有自我意识的那个还在孕育,或者早已出现,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像游戏的进度条一样,百分百就是最完美的时机。 这个时机就是再创世,将火种回收,随后诞生。 那刻夏早已吃透了鹤鸢之前留下来的信息,立刻跟上,“所以我们只要找到掣肘他的东西……” “就能扭转现在的局面。” 对于黄金裔和翁法罗斯的人来说,延迟再创世不过是慢性死亡。 黑潮迟早到来,刻法勒的光辉也会抵达尽头,到时候,再创世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而且他们还要考虑一种可能—— “来古士能操控黑潮蔓延的速度。” 他不会亲手调整,但能给个大概的速度范围,看着黑潮一步步逼近。 所以这件事能快就快。 这也是鹤鸢将向外界求助作为备选方案的原因。 他总不能一出去就找到人然后开着列车创过来吧? 帕姆第一个不同意,而且他们的下一站已经订好。 时间紧迫,不可能中途变化。 再者,鹤鸢真的很担心,万一他出去之后再回来,翁法罗斯的东西已经诞生了怎么办? 内外的流速不一样,他去外面一两年,翁法罗斯可能流转了几百年,鬼知道几百年会发生什么。 就算是人均寿命高的仙舟,随便拿个十年出来都有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刻夏思索道:“律法的火种?” 能与规则扯上关系的火种,似乎只有“律法”。 再放宽一点的话,“死亡”也是一种规则。 死亡火种还未归还,那刻夏更倾向于律法。 “死亡的规则不够宽泛,从各种角度来说,律法最为合适。” 鹤鸢跟那刻夏就此讨论了半天,白厄中途跟上,也出了几个馊主意。 万敌看他们聊的火热,索性做饭去了。 “迈德漠斯!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红烧肉了!”鹤鸢惊喜地打开自己的饭盒,闻了闻气味。 白厄看着自己饭盒里黑不拉几的东西,摸了摸头,从兜里拿出几包奇美拉饼干。 “迈德漠斯,这是你做的吗……?”白厄满脸怀疑。 万敌瞥了白厄一眼,“爱吃不吃。” 他为什么要给情敌做精心准备的饭菜,当然是随便敷衍一下了。 可惜那刻夏回去消化信息了,不然白厄那份还有人分担。 鹤鸢装作没听出白厄的疑惑,“白厄你尝尝,迈德漠斯做的菜可好吃了!” 特别迈德漠斯还爱吃肉,但也讲究营养均衡,还不爱喝酒,跟他简直是天生的饭搭子! 白厄闭了闭眼,又睁开端详自己的那一份。 他做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就着果汁吃完了这一餐。 下次…下次他也要去厨房! 白厄忍着嘴里古怪的味道,含泪拒绝了鹤鸢的拥抱和亲吻。 他看着万敌志得意满的表情,心里愤恨。 可恶的万敌! ----------------------- 作者有话说:噩耗,新工作比上一份还要忙。 第176章 翁法罗斯1-30 自那天之后, 白厄、万敌和那刻夏三人不再遮遮掩掩的来鹤鸢这里,而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呆个两三天被赶出去。 白厄只要从外面回来, 一定会缠上三四天才肯罢休。 万敌被族人烦了几天,也跑上来躲清净。 “迈德漠斯, 听说你的族人不同意你跟小鸢在一起?” 白厄幸灾乐祸地问, 手掌扶着鹤鸢莹润的腰肢按.摩。 鹤鸢累得不想说话,半躺在床上随便他来。 不过这两个人的吵架还挺有意思的, 可以听一听。 万敌面色不大好, “不同意又怎么样?” 他喜欢谁、跟谁在一起是他自己的事情, 哪里能让别人指指点点。 白厄:“但我听说悬锋人好像跟信众起冲突了,你怎么看?” 救世主看热闹的想法实在太明显。 万敌本不想回答,但偏头就看到鹤鸢悄悄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盯着他。 祭司正累得趴在床上享受白厄的技术,这会儿偷偷侧头看万敌,像一只盯着小鱼干的猫。 万敌哑然失笑。 事情的双方明明也有鹤鸢一份, 但他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如果你说得冲突是争论我一个月来几次合适的话——白厄, 我建议你给我‘来三十天’这个选项投个票,”万敌捏捏鹤鸢的脸, “你的信众心疼你, 不许我们来太多次。” 可不是嘛? 万敌一个人的时候,鹤鸢还能经常出门做点事情。 现在三个人, 鹤鸢一个月能不能出门还是个未知数。 幸好每个月的例行工作都有现身,不然万敌跟白厄指定收到一堆投诉信,阿格莱雅也不会放白厄这么放肆。 鹤鸢鼓着脸,咬了口万敌的金甲,“难道你不心疼我吗?” 嫣红的唇含.着金色的手甲, 缝隙中有隐隐绰绰的鲜红色在流动。 万敌的手僵住,不敢乱动。 他的手甲是纯金打造,上面根据指节做出了一层层的如鳞片一般的形状,鹤鸢咬得再深一点,就会伤到上颌。 尖端是锋利的,鹤鸢再凑近一点,殷红的舌尖会被戳破。 万敌想移开眼,但又被吸引的不想离开。 手甲的指节并不大,偏偏鹤鸢又鼓起了腮帮子,像是吃了…… 不,他怎么可以有这种亵渎的想法。 万敌只能僵着脸,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柔软的红色。 他的声音有些冷硬:“我…我当然心疼你。” 要不是心疼,他这会儿早就跟白厄比上了。 白厄带着委屈地表情凑过来,“小鸢为什么不问我,我也很疼你的。” 含.着金甲的样子好涩,白厄伸出手,试着触碰鹤鸢的唇边,想要塞进去。 那里一定跟蜜雪一样柔软。 鹤鸢用舌头抵住了手指,后退继续趴着,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谁问你了!” 还心疼?搞得刚刚做了一上午的不是他一样?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都出门辛苦半个月了,回来还有力气找他。 可能这就是神奇的纸片人吧,不会疲倦也不会累,他这个休息了两三天的祭司一小时就投降了。 白厄睁着他那婴儿蓝的眼睛贴过来,手掌轻轻按压后腰,“我错了,但我真的好想你。” 第284章 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在外面的每分每秒都在思念,直到见面的那一刻爆发。 鹤鸢抓了抓白厄的头发,让救世主的脑袋变成鸡窝,“你的想念就是干我吗?” 他以为多少要互诉衷肠一下,就没对白厄有什么防心。 结果刚刚开了个头,就思念到床上去了。 记忆里,白厄是一直有在说话的,但鹤鸢真的没心力去听了。 救世主穿衣服看着是一副薄肌的身材,脱下来压上来的时候,竟然跟遮天蔽日一样,手到处乱挥,摸到的都是救世主的肌肉。 时间的概念被模糊,鹤鸢以为已经过了七八个小时,结果等中场结束一问,才两三个小时。 两三个小时才两次也很恐怖了。 后面万敌来了。 万敌倒是没做,只是抱着他亲了一会儿,跟吸猫一样一定抱着他,哪里都要啃一下。 鹤鸢刚刚洗好的澡全部白费。 万敌的手甲摘下来,把他抱在有点硬的大月退上,紧紧地把他拥在怀中。 他穿得睡衣很轻薄,领口宽松得挂在圆润的肩头,被轻而易举的拉扯下来,堆叠在小腹旁。 室温因为多了第三个人而极速上升。 白厄本来就不够,看到万敌还来抢时间,不甘示弱地从身后抱住鹤鸢,双手笼着肿起来的奶包。 这里原本是平坦的一片,只有两点红色点缀,现在多了青紫的手印和咬痕,像是被花花绿绿的颜料肆意涂抹一般。 与原来相比,少了些圣洁,多了些靡乱。 与真刀实枪进去相比,亲吻与抚摸不算什么累人的事情。 更何况鹤鸢也不用出力,随便靠在谁身上都行。 可嘴里的氧气被掠夺,身后又被紧实灼热的胸肌贴着,身前也没留多少缝隙。他像是奥利奥中间的白色夹心,只有侧面能透气,但随之而来的手臂也将他包裹,只能露出一丝丝的缝隙。 热得他头昏眼花,意识涣散,瞳孔几近失去焦距。 万敌松开了唇,舔掉眼角的泪花,又覆了上来。 纤细修长的手无力垂落,将狰狞可怕的痕迹显露,又被占有欲极强地两人拢起来,不肯露出一点。 明明房间里也没第四个人。 鹤鸢想说不要了。 话都被堵着,手也被抓着,脚被分开也使不上劲。 只是亲了而已,怎么会跟那样一模一样?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了。 只记得应该是万敌抱着他去的浴池,回来就没做什么了。 现在缓过来了,鹤鸢不长记性地又到处乱咬。 他摸到万敌的手甲,先很好奇地用手指碰了碰,然后用牙齿咬了一口。 硬硬的,估计是真的。 ——但也没人敢给万敌打假的吧? 万敌刚刚穿上手甲,就在鹤鸢的眼神中拿下来,放在他的眼前。 “想戴一下?” 鹤鸢伸出手,上半身撑起来,柔韧的腰线被衣服贴着,显在两人面前。 两个明晃晃的腰窝正对着白厄。 他不经意地伸手去戳了一下,正好打断两人的进程。 鹤鸢闷哼一声,倒在万敌的月退上。 他仰起头去看万敌,眼里透着点疑惑,像是在问为什么倒下来了。 直到后腰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才趴在万敌腿上,转头瞪了眼白厄。 眼神没有任何攻击性。 万敌喝白厄诡异的同步了感受——只看到一只喵喵咪.咪的小猫在撒娇踩奶。 如果鹤鸢愿意的话,他们很愿意被踩的。 万敌伸手托住了鹤鸢的下巴,粗粝的手指在这一块单薄的肌肤上移动,很快弄的小猫脸颊泛粉,露出的肌肤上也透着淡淡的粉色,像是…像是发.情了一样。 鹤鸢不解的仰起下巴,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朝万敌伸手。 金甲上有调节带,但鹤鸢跟万敌明显不是一个尺寸的,带上来也不贴身,里面空落落的,也不能完全契合专门符合万敌手指的指节。 万敌戴着完美契合,一拳砸一个狮子头。 鹤鸢戴着像是在玩一个危险的玩具,撑不起来,只能耷拉在手上,像是金甲在无声的控诉。 鹤鸢不管,他用戴着金甲的手去挠万敌的腹肌。 力度很轻,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他没看见,但万敌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 他瞪圆眼睛看着这副金甲,立刻收回来放在床褥上。 甲尖划过床单,发出“撕拉”的声响。 床单被划坏了。 一时间,空气都静默起来,只有白厄笑出了声音。 “万敌,下次可不要带着他来找小鸢了,万一伤到人了怎么办?” 鹤鸢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之前都没发生过这种事。 ……他之前好像也没对万敌用心,所以没怎么关注。 今天一时兴起,仔细地在屏幕上端详了悬锋城的王储,自然而然地被男人身上金光闪闪的战甲吸引。 “没事,”鹤鸢小小地瞪了眼白厄,转头对万敌说,“没关系的,我们之前都没出事。” 万敌冷不丁地说了句:“之前我都是摘下来放旁边的。” 鹤鸢:“……” 他又看不见,怎么听着像是在内涵他? “不许说这个了!”鹤鸢不管,他直接掠过这个话题,让万敌帮自己拆下来,舒舒服服地趴在腿上休息。 眼前就是腹肌。 他看不见,但有两只手能摸。 这会儿,鹤鸢倒是不嫌热了。 他觉得万敌身上暖烘烘地,加上白厄的手掌也是暖的,又玩够了,就多了点睡意。 鹤鸢半睁着眼准备睡觉,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是小跟皮鞋的声音。 白厄的面色不太好。 本来他就出门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有点独处的时间,怎么另外两个跟他有仇似的,全都来了? 他面色不善地看着外面,那刻夏对他的表情视若无睹,直奔鹤鸢身边,坐在床沿。 “我研究出来了,”那刻夏止不住的兴奋道,“我让风堇带我去了趟晨昏之眼,那边有你所说的硬盘一样的东西……”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得万敌头都大了。 都说悬锋城王储从小没读过书、悬锋城的字典里也没有字,但万敌并不是传言中的文盲,至少他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理解,心理上也非常健康。 大概是天赋都点在了武力上,他对这类研究类的东西实在没什么感觉。 听那刻夏说话,万敌觉得自己不如去厨房做点吃的。 不是自己的擅长的领域,万敌不会露怯,他很有战术的选择回避,去发扬自己擅长的领域。 鹤鸢还靠在他的大.腿上,万敌揉揉祭司顺滑的长发,轻声道:“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做。” 运动过后确实会饿,跟那刻夏聊天也会口渴。 鹤鸢想了想,蹭蹭万敌的手掌,“想喝你喜欢的石榴汁,还想吃蜜果羹。” “那我再按照营养给你搭配几个?” “好。” 鹤鸢爬起来,双手环住万敌的脖颈,旁若无人的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白厄:“……” 他真的要闹了! 那刻夏:“啧。” 他很讨厌跟人聊天聊一半被人打断的感觉。 万敌回了一个吻,捏捏鹤鸢松软的腰腹。 ——这是他投喂的成果。 万敌满足地去了厨房。 那刻夏幽幽.道:“他做饭真那么好吃?” 白厄咂舌:“额…感觉一般吧。” 其实是难吃,上次那顿吃的他连着一周都吃奇美拉饼干,被生命花园的管理问是不是味觉有问题。 那刻夏挑眉:“这么简单的针对你都看不出来,要不——” “老师!”白厄着急地打断。 他不要回去延毕啊! “要不什么?”鹤鸢好奇地问。 那刻夏:“要不再多看几本书。” 鹤鸢思考着说:“小白,你确实还要多看点。” 白厄还是太年轻了,没有阿格莱雅那么熟练,也没有阿格莱雅的阅历,想要接过逐火的重担,只能靠增加阅读量来揠苗助长了。 他或许能帮助一点,但给不了太多。 从外部暴力破解是最差的一条路,也是最后的备选。 白厄抓着鹤鸢的手,“我会看的,不如你监督我?” 那刻夏冷哼:“你打得什么算盘,自己心里清楚。” 眼见着两个人可能要吵起来,鹤鸢立刻出来打圆场,“没事,监督又不费时间,小白定时跟我报备就好了。” 那刻夏:“……” 这是监督的事情吗?就怕监督着监督着,监督到床上去了。 年轻的救世主完全不知道“节制”二字怎么写,中午只是中场休息,要是万敌没来,他的计划里还有一个下午跟晚上。 第285章 那刻夏终究没说。 就让鹤鸢吃点苦头,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直接答应。 白厄立刻应下,“好,我会自觉跟你汇报的!” 鹤鸢忍不住又去摸.摸他的头发。 感觉白厄真的很像一条大狗,皮毛又多又好摸,手感超级棒。 白厄自然是调整了姿势,让鹤鸢摸地更顺手。 那刻夏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他很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学生,但事已至此,打不过就加入。 他靠了过来,身上淡淡的香气往鹤鸢的鼻尖窜。 那刻夏是三个人里面最精致、也是跟鹤鸢最合拍的那一个。 他的靠近,鹤鸢几乎不会拒绝。 自然而然的,鹤鸢的注意力都被那刻夏口中的研究所吸引,逐渐忽略了白厄。 这很正常。 端水是很难端平的,三个人相处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人被忽略。 白厄本来也能接受,但他今天被当成背景板两次了。 整整两次! 他忍到那刻夏说完了最近的研究,才嗷呜一口咬上了鹤鸢的脖颈,然后埋在里面磨蹭。 男人听着很伤心的抱怨:“你刚刚都不理我。” 鹤鸢一边扯着他,一边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刻夏。 迄今为止,鹤鸢跟那刻夏的亲密时间都是独处,几乎没有在那刻夏面前复刻白厄跟万敌的场景。 面对那刻夏,鹤鸢总会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羞.耻感——可能因为对方的职业是老师吧。 白厄这么弄他,鹤鸢有点感觉,又觉得有些不好。 可他没发现自己一开始见到那刻夏,就是一副被刚刚浇灌过的样子。 睡衣凌乱,松松垮垮地堆叠着,肩颈裸.露出来,衣摆撩到了大月退根那边,到处都是洇迷的痕迹。 现在不过是加重了这种感觉,在脸颊上也浮现出来。 鹤鸢的瞳孔已经开始伸缩,嘴唇张开一点,呼吸略显急促。 他还是正对着那刻夏的。 那刻夏看了白厄一眼,亲了上去。 只是一个短暂到鹤鸢都没来得急反应的吻。 他还没说什么,那刻夏就起身跟他告别。 对于那刻夏来说,似乎一切事物都可以排在他的研究之后。 鹤鸢除外。 那刻夏看似离去,实则在鹤鸢的耳边留下了一句话:“把后天的时间留给我?” 鹤鸢点头。 那刻夏最后看了他一眼,回到自己在奥赫玛的住所。 万敌恰好在他离去的时候做好饭过来,端上满满一份午餐。 照例有白厄的份,但白厄早已拿出了自己提前买好的便当,偷梁换柱。 万敌没说什么,挤开白厄,拿起勺子开始投喂。 过去的三年里,鹤鸢早就习惯被投喂了,这会儿也是自觉张开嘴,等着万敌递过来。 白厄看得牙痒痒,只能用力咬下肉排泄愤。 鹤鸢听到声音,疑惑道:“小白,你的菜很难咬吗?” 白厄吞咽下去,旁若无人:“没有,是我想磨磨牙。” 鹤鸢没明白,“你的牙已经很锋利了。” 咬在他身上有点疼。 万敌笑出声,“下次别让他咬就行了,等钝了再说。” 好浓的火药味。 鹤鸢不管,他吃完饭就躺床上当尸体,恢复精力去做明天的工作。 徒留白厄憋屈的抱上来。 男人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我半个月没见到你了。” 他们能天天开荤,白厄缺席了半个月才两次,不公平。 ——这是白厄自己的想法。 鹤鸢觉得自己还是很忙很累,怎么可能会答应。 他很敷衍地亲了一口,“睡吧睡吧,忙了半个月该休息了。” 白厄的怨念几乎化为实质,紧紧包裹着鹤鸢,“你睡,我自己来好不好?” 鹤鸢:“……?” 别以为我傻不啦叽的的会信你的话。 他直接拒绝:“不行。” 白厄再三保证,“我不会进去的,我就想跟你更亲密一点好不好?” 鹤鸢觉得很危险。 他已经不敢让白厄睡旁边了,准备拿石版叫万敌过来分担火力。 手刚摸索上,石版就被白厄挥掉,落在地上。 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 白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衣服脱了,黏糊糊地贴上来,弄得人满身是汗。 鹤鸢快要被热晕了。 他能感觉那些肌肉全在发力,把他牢牢锁着,从每一寸肌肤渗透进来。 “白厄,你冷静一点!”鹤鸢努力说,“我明天还有事,办完事陪你行不行?” 不行就别想见面了! 白厄停下吮吸的动作,舔了舔唇,“只有我一个人吗?” “对,只有你一个,我把门锁了不让他们进来。”鹤鸢再三保证。 虽然他每次出门都会感受到揶揄的目光,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 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呆着,出于职业道德,他还是会遵守规则的——至少在明面上。 白厄勉强满足,“那我想就这样抱着你可以吗?” 你都脱.光了!!! 鹤鸢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什么,快要被蹭出火气了。 “白厄,你至少穿个裤子。”他这么说。 ----------------------- 作者有话说:最近工作比较多,尽量保证周更1.5w。 为了大家的阅读体验,会尽量把一个事情放在一个章节写,更新时间不定,但一般都在晚上。 第177章 翁法罗斯1-31 鹤鸢是被热醒的。 白厄比较听话的没做什么, 但他就穿着裤子贴上来,紧紧抱着鹤鸢,浑身的温度都传递过来。 鹤鸢清醒了一点, 稍微抬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硬硬的肌肉挤着。 白厄这家伙……! 他完全是把自己当做抱枕一样了! 鹤鸢双手双脚都被抱着夹着, 动都动不了, 只能挣.扎着努力让白厄醒来。 可白厄早该醒了! 作为一名战士,白厄是有早起晨练的习惯的, 他不可能这个点还没起来。 鹤鸢觉得不对劲, 轻轻叫了一声, “小白,你醒了吗?” 白厄没回答,似乎还在睡觉。 鹤鸢奇怪地嘟囔了一句,闭上眼准备接着休息。 反正时间到了会有人来叫他的。 下一秒,有熟悉的东西凑上来。 鹤鸢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用力往后缩, 却被白厄握在腰上的手往里面推了许多。 “白厄!你在做什么?”鹤鸢声音严厉了一点。 白厄笑了一声, 低下头蹭了蹭鹤鸢的额头,亲了一口, “我在履行早安吻的义务。” 白厄保证:“我亲一会儿就好。” 救世主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和自有的温柔爽朗, 令人莫名信任。 好在白厄确实信守承诺,浅尝辄止过后, 熟练地给祭司清理,并按照今日的事情装扮鹤鸢,一路陪着送到工作地点。 侍从早已见怪不怪,一路上的行人除了揶揄的目光外,也没有其他。 他们顶多聊聊谁能到最后。 目前支持率最高的是白厄, 其次是万敌,那刻夏排第三。 后面还有若干个给自己拉.票的人。 “白厄阁下最近又立了很多功劳,从身份上来说,已经有和万敌阁下匹敌的资格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敌阁下还有一票忠心的跟随者,白厄又有什么?” “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看着比那两位精致,又学识渊博,怎么票数这么低?” “这你就不懂了,另外两个明摆着是硬件好,后天又努力,优势太直观了……再说了,阿那克萨戈拉斯不是渎神者么?很多信众都不愿意选他!” 路过的风堇抱着小伊卡思考:“小伊卡,你说我要不要监督那刻夏老师锻炼呢?” 小伊卡:“嘟嘟~(我觉得可以)” 正在奋笔疾书的遐蝶:“……风堇,我觉得还是不要吧。” 那刻夏老师锻炼身体——听起来是吃了毒蘑菇才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个桥段…可以写进小说里! 风堇想想也是。 她叹了口气:“我还是先保证那刻夏老师正常作息吧。” 学者特有的混乱作息,那刻夏老师全有。 风堇生怕哪天走进实验室,会撞见那刻夏晕倒在地上。 ……所以那刻夏老师能打赢白厄和万敌吗? 遐蝶用自己写小说的经验告诉她:“谈恋爱不是靠武力的。” 如果谈恋爱靠武力的话,那刻夏老师自会去锻炼身体。 风堇赞同:“那确实。” 说着,那刻夏就从山下走来,举止自然地站在鹤鸢旁边,亲密无间。 “看来不需要我们帮忙呢。”风堇搓搓小伊卡的肉,笑着对遐蝶说。 第286章 遐蝶也笑,“嗯,风堇你帮我看看这个情节怎么样?” 她递过一张莎草纸。 风堇腾出一只手接过,小伊卡也睁着眼睛滴溜溜地看。 随后,她小小的惊呼一声,“这是可以发表的吗?” 遐蝶的文章里面虽然都用了化名,但只要看描述,很容易就能猜到现实的原型。 遐蝶点头,不知从哪里掏出几本封面就很奔放的书,看的风堇立刻捂住小伊卡的眼睛。 “阿格莱雅女士在这一方面做了严格的分级,以我们的年龄,都是能看的。” “而且只要提前报备,盈利方面也没有问题。” 风堇拿出石板搜索后,有点恍惚地问:“阿格莱雅大人应该不缺钱吧?” 这不像阿格莱雅的风格。 遐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其实是赛飞儿阁下的主意。” “而且她认为自己提出了这个观点,所以要拿其中一半以上的利润。” 风堇:“阿格莱雅大人不会答应吧……?” 遐蝶叹了口气,“答应了。” 如果不是这件事,遐蝶也不会知道,原来阿格莱雅和赛飞儿有这么一段。 原来她们…… 这么想着,遐蝶又有了些灵感。 不过用赛飞儿小姐作为原型的话,会被收取更多的费用吧…… 遐蝶想了想,觉得直接免费发表比较好。 她有些对付不来这种性格的女孩子。 虽然赛飞儿小姐很可爱。 风堇惊讶,小伊卡好奇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阿格莱雅大人竟然答应了?” 很快,她又察觉到一个不对劲。 “等等?!赛飞儿小姐以后常驻在奥赫玛了吗?” 根据一些街头巷尾的传闻,赛飞儿从元老院回来后,就莫名的远离了奥赫玛,离开了阿格莱雅的家。 ——在此之前,赛飞儿一直住在阿格莱雅家里,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海瑟音大人会刻意挑赛飞儿不在的时间来找阿格莱雅就是了 在风堇的印象里,她没见过赛飞儿几面,却对这位“怪盗”很是好奇。 毕竟赛飞儿总是神出鬼没的,到处找不到人,整个奥赫玛也只有阿格莱雅能联系上。 遐蝶点头,“嗯,前几日公民大会的时候,阿格莱雅大人跟赛飞儿女士不知道聊了什么,总之结果是这样。” 黄金裔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但伙伴之间也会有自己的秘密。 遐蝶无意探究,只是默默地根据自己的想法记录。 她觉得两人之间已经有什么,光是千年前短短的几句记载,就足够回味许久。 风堇了然,“原来如此!” “那我们去问问鸢宝吧!他一定很乐意回答的!” 遐蝶愣了愣,“鸢宝……?” “就是大名鼎鼎的鹤鸢祭司呀!”风堇朝遐蝶挥手,示意她跟上,“我认识鸢宝很久了,他是个很好的人——” “就算他不是,这么大的消息他也愿意告诉我们!” 遐蝶小跑着追上风堇的步伐,跟她保持距离。 之前,遐蝶一向深居简出,跟外界交流最多的是阿格莱雅。 她偶尔会从阿格莱雅大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对方的事情,但实实在在的接触是没有的。 她只记得阿格莱雅评价对方为——一只又菜又爱玩的小鸟。 这跟市井的传闻又有不同。 ——为了写作,遐蝶是做了很多功课的。 阿格莱雅口中的鹤鸢是个“可爱又娇气的祭司,人还不错”,而传闻中的鹤鸢是一位“善良又温柔的祭司,如同刻法勒在人间的化身”。 遐蝶倾向于阿格莱雅是对的,便写了个表面跟传闻一样,内核跟阿格莱雅描述一样的“祭司缘和”。 没想到喜欢看的很多,就是评论奇奇怪怪的。 遐蝶没想太多,跟着风堇找到鹤鸢。 这会儿鹤鸢正好在休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 “鸢—鹤鸢大人,我和遐蝶来问点事情!” 风堇确定鹤鸢没在睡觉后大声道。 鹤鸢回了回神,点头示意,“你问吧。” 白厄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也好奇地看着。 “阿格莱雅大人和赛飞儿女士是什么情况?”风堇直奔主题。 鹤鸢想了想,言简意赅地说:“赛飞儿小姐之前因为一个使命,需要远离奥赫玛,现在这件事被我解决了,她自然也能回来。” “毕竟就目前而言,奥赫玛还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熟悉的伙伴,不是么?” 风堇知道具体什么使命大概问不了了,她和遐蝶对视一眼,只能作罢。 白厄疑惑地问:“什么时候解决的?” 公民大会前白厄都有关注鹤鸢的行踪,他哪里有时间去解决…… 鹤鸢解释:“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是那个时间点正好合适罢了。” 就像现在,他积攒了足够的信仰值,足以接过诡计的接力棒,为黎明机器充能,延续时间,直到—— 再创世。 当日的赛飞儿在看到从黎明机器上掉落的武器时起了疑心,前往查看。 被守在附近的阿格莱雅逮住。 早已知道真相的阿格莱雅与赛飞儿坦白,两人就此打开那层无法言说的隔阂,像之前一样相处。 白厄“哦”了一声,突然问:“万敌也不知道吧?” 鹤鸢知道他在想什么,摸.摸白厄的头发,安慰道:“那刻夏也不知道。” 白厄满足了,继续到一边看书,将空间留给鹤鸢。 遐蝶若有所思地看着,想着回去怎么修改。 风堇问到了自己想要的,拉着遐蝶离开了。 “下午是我的对吧?” 在下午即将到来之前,白厄问。 鹤鸢:“当然。” 他反问:“你看刚刚那刻夏来的时候不是被我劝走了吗?” 白厄高兴地问:“那万敌也来的话……?” 鹤鸢:“我提前让人传信给万敌,今天不要来了。” 他按照气息摸摸白厄的头发,感受着温暖的发丝,“今天都是你的好不好?” “好!” 白厄笑得灿烂,整个人黏糊糊的挂在鹤鸢身上。 他能感觉到,鹤鸢对他用心了一点点。 哪怕是一点点,也弥足珍贵。 从前他的想法是不被在意的,现在,鹤鸢愿意为了他的想法、为了照顾他而做这些…… 作为恋人来说,鹤鸢无疑是不合格的。 但他有不合格的资本与底气,而这其中还有白厄自愿给予的部分。 末日短暂,能有一点点的进步也好。 “松嘴…白厄!”鹤鸢推了推忽然抱上来,把他放在桌子上的白厄。 哪有专门挑脸颊咬的! 白厄从善如流的换了个地方,期盼着下午的到来。 -----------------------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178章 翁法罗斯1-32 白厄应该是很讨人喜欢的孩子。鹤鸢想。 他从未见过能给予这么多情绪价值与甜言蜜语的男人, 一句句话都像是蜂蜜一样喂到嘴边,撑了就在身上滑落,整个人都沉浸在救世主的蜂蜜陷阱中。 鹤鸢看不见白厄的表情, 只能伸手环住对方的脖颈,听着贴近耳边的絮语。 自唇齿中泄出的热气与欲念透过耳膜, 浸染全身。 他听见白厄在夸他。 从发丝到眼睛, 到莹润的嘴唇,再到柔韧的身体。 “可爱”和“漂亮”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 很奇怪。 鹤鸢明明已经听惯了这些——一直都有人这么夸他, 但从白厄的口中说出来, 却有不一样的感觉。 “……不要说了。”鹤鸢小声地恳求。 白厄黏糊糊压上来, 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但就是很可爱啊。” 男人的手掌扶起大月退,圈在自己腰上,“你看,哪里都是粉的。” “呜…”鹤鸢扭过头,像是生气了。 他松手摆在床褥上, 被白厄按在头顶, 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仗着鹤鸢看不见,白厄把房间里的灯都开了。 从刚刚进门还端着的圣洁模样, 到现在予取予求的姿态, 白厄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快要忍不住了。 鹤鸢被他逗的没空闲去想白厄怎么还没开始,也慢慢放松了警惕。 然后在一瞬间, 他感受到了白厄的体温。 像是被束缚在滚烫的囚笼中,无法挣脱,只能任由火舌在身上游弋,钻进脆弱之处。 鹤鸢大口大口的喘气,又很快被堵住。 不管做什么动作, 总是会碰到白厄,好像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是他一样。 宽厚的手掌陷进雪白的软肉,将他整个人托起来,微微悬浮在床褥上。 鹤鸢立刻环了上来,好像白厄是他唯一能抓紧的稻草。 第287章 ……也因此吃得更深了。 小腹上的鼓起很明显,薄薄的肚皮像是要被捅穿一样。 白厄每一下都凿的很深,清晰的拍打声和咕啾咕啾的声音在室内分外明显。 光是听声音,鹤鸢都要羞地埋进白厄的怀中,更别提身体上带来的直观感受了。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厄看了个全然,还一个劲的往怀里缩。 白厄被他吸引的用力几分,忍不住翻了个身。 灯光全照在鹤鸢身上,莹润的水光亮晶晶的环绕周身,青紫手印也清晰可见。 他坐了起来,将鹤鸢拢在怀里,堵住细碎的呜咽。 …… 那是很混乱的一个下午。 在鹤鸢的记忆中,白厄似乎没有停下来过,两人自始至终连在一起,从未分开。 就连晚饭的时候,也是连在一起吃。 鹤鸢撑地吃不下东西,白厄才暂时分开,帮他消化后继续吃。 说好只是一个下午,白厄却不断延长时间,直到睡前才结束。 来来回回的洗澡洗了三次,总算按时睡着。 白厄有没有满足,鹤鸢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绝对已经撑的没边了。 他想一个人睡觉,但身体似乎习惯了白厄的体温,就在白厄的怀中睡过去了。 理所当然的,白厄和第二天清早来的那刻夏起了冲突。 没有打架,只是一些口舌上的交锋。 双方都是清楚自己实力的人,没有动手,但火药味就没有下来过。 鹤鸢清醒的时候,那刻夏已经跟白厄你来我往的吵了一会儿。 那刻夏说今天是他的。 白厄说鹤鸢还没起,从理论上讲,这一天还没开始。 两人争论半天,看不出一点师生情谊。 鹤鸢听得脑袋都大了,简单安抚了一下白厄就让那刻夏留下。 救世主像是被抛弃的萨摩耶一样,失魂落魄地用尾巴缠上来,妄图让主人回心转意。 “小白……”鹤鸢没忍心说重话,“我今天已经答应那刻夏老师了,后面再给你安排好不好?” 白厄等得就是这句。 他才不像万敌,每一次都不约下一次,导致自己的优先级被无限推后。 他要争取! 白厄跟鹤鸢定了一个确切的时间,这才满足地走了。 那刻夏打量了一下鹤鸢身上的痕迹,毫不留情地评价:“这两个人是属狗的吗?” 跟撒尿标记领地一样,在鹤鸢身上种下自己的气味。 鹤鸢尴尬地提了下衣服。 那刻夏反手就给他拽了下来,解下自己的小披肩给鹤鸢。 “我骂得是他们,又不是你,天气太热了,穿太多比较闷,”那刻夏坐在他旁边,眼里透着幽光,“今天不想的话,听我念书怎么样?” 与原始的繁衍冲动相比,那刻夏更喜欢相处的温情与余韵。 一个是他自身的条件——他从不会为自己辩解,但在他看来,即便自己比不上另外两个,面对鹤鸢也是绰绰有余的地步;一个是另外两人已经带来了太多的欲念,他也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泯然众人。 那刻夏想要的不止这些,他更在乎自己在鹤鸢心里的位置。 鹤鸢摇头,“陪我睡一会儿吧。” 他趴在那刻夏的腿上,慢慢闭上眼睛。 学者精心挑选的香氛沁入鼻腔,让他慢慢放松,沉浸在美梦中。 披肩的边角滑落,帮他遮挡了一部分日光。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丝带。 到了早饭的最后时间,鹤鸢的回笼觉才结束,他跟那刻夏用了早饭,思索今天做什么。 昨天去工作上班了,下午又陪白厄胡闹,得看看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才行。 他刚刚打开石版,那刻夏就从身后环上来,贴着耳廓问:“下午要去奥赫玛巡查么?已经有一周没去了,你的信众……” 鹤鸢恍然,“那下午就去奥赫玛。” 他连石版上的信息都没确认,就收起来,手臂挽住了那刻夏。 那刻夏不会、也不敢骗他。 他们都想要自己的爱,不会对他有所欺骗——即便有,那也不会多。 鹤鸢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追问太多。 而那刻夏在这段行程中安排了什么,他也不会在意。 他们不会害他的。 这是数值带给鹤鸢的信任。 那刻夏勾唇,环住了鹤鸢的腰,“那要换一身衣服才行。” 至少这身会露出吻痕的衣服不能穿过去。 圣城总是热的,大部分奥赫玛人都是一身短打或是长袍,侧边总会露出来纳凉。 鹤鸢今天的情况不能这么穿。 用化妆品遮掩痕迹,就算再怎么防水,也有时间限制,需要很麻烦的补妆。 厚实的衣服又会出很多汗,刻意的遮掩也会让人怀疑。 那刻夏拿来了一套跟自己身上相似的衣服。 内里是无袖交叉上衣,外面的小披肩正好能遮住胸口的镂空和手臂,走动时不会露出太多。 鹤鸢看不见,只知道那刻夏准备的衣服可以不用上妆粉。 穿上后,他通过系统的屏幕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发现这就是一套明晃晃的情侣装。 那刻夏是黑绿配色,鹤鸢是蓝紫配色,版型与各种小饰品都一模一样。 鹤鸢装作不知道地询问侍从,“这身衣服怎么样?” 侍从回答:“阁下,非常适合您与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 那刻夏若无其事:“好了么,准备出门了。” 他不说,鹤鸢就当不知道,等着后面被拆穿的时候看乐子。 那刻夏拉起鹤鸢的手,在侍从的保护下来到山下的圣城。 这里有信众定期举办例会,鹤鸢都会参加,肯定他们的付出以及刻法勒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不过刻法勒的神谕已经被鹤鸢完全掌控,怎么说,都看鹤鸢的意思。 他明牌支持黄金裔,那么刻法勒就是表面中立,实则肯定黄金裔的清香。 ——仅在逐火之旅中。 其余的事情都是看属性给得多少、自己玩家自己稀薄的道德。 好在这游戏三观正常,没有出现什么奇葩的行为。 鹤鸢照例走到他们中间,听到了一声声惊呼与议论。 众人只是小声的交流,似乎没有捅破到鹤鸢面前的意思。 难道—— “大家都知道鹤鸢大人看不见,这一定是那名学者私自给大人穿上的!” “是啊!一定是这样!” “原以为他知道自己的缺陷,不会过多纠缠和张扬,没想到……” “嗯?你不知道吗?这人有个外号叫‘大表演家’,做这种事可太正常了。” …… 小声繁杂的言语在周身围绕,没有干扰到鹤鸢分毫。 他熟练地处理好事务,顺便动员大家的积极性,再让侍从把奖励发下去,随后准备休息一会儿。 就是这一会儿,那刻夏就被一群人堵住了。 如果要概括这群人的身份,那大概是……排名第四五六的情.人人选? 至于为什么找上来? 那个救世主能拿起那么重的剑,战场上颇有威名,那个王储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一看就不好惹。 眼见着鹤鸢这边没有突破的机会,就找了最“软柿子”的那刻夏。 自从鹤鸢公开自己的三位情.人后,许多人都心思活络起来。 打不过救世主和王储,一个学者也打不过吗? 空出一个孔空缺,就多一份机会! 但那刻夏不是好惹的。 或者说,今天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他本来就要借机震慑一下这群人。 只是要赌一赌罢了。 当鹤鸢急匆匆地跑过来时,那刻夏就知道自己的路线对了。 有人找情.人是单纯满足自己的欲.望与恶趣味,有人则是想要多一份温暖与陪伴。 那刻夏很难描述自己第一次见到鹤鸢时的感受。 他看起来很纯粹,身上却带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活泼与成熟。 活泼与成熟是两个矛盾的属性,那刻夏不明白,鹤鸢为什么会同时具备这些。 或许是他历经千帆,却仍然保留一颗赤子之心吧。 对杏艾不热衷这一点,他们三个都知道。 但杏艾又是最能拉进距离的办法,所以他们在其余不足的情况下,选择双管齐下。 那刻夏则是与他们做出区分,另外走一个赛道。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也是正确的。 大部分人都不喜欢逼迫性的行为,但若是商量着来,那就能被慢慢接受。 鹤鸢对他应该有点喜欢了。 ----------------------- 作者有话说: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接下来应该能稳定更新了。 第288章 因为我好像要被裁了) 第179章 翁法罗斯1-33 英雄救美是百试不爽的情节与手段, 但总有人不吃这一套。 那刻夏观察过,鹤鸢对别人的帮助习以为常,主动对他好并不会带来什么感觉。 因为他从小到大被帮习惯了, 一个眼神,一句话, 就能让无数人飞蛾扑火。 若是相反呢? 救人、得到感谢与回报, 这是一种即时的正反馈。 除非鹤鸢救得人太多太多,也对此免疫了, 不然这点手段还是有些用处的。 说不准鹤鸢喜欢当“救世主”呢? 那刻夏赌对了一次, 还想赌第二次。 当他看到鹤鸢匆匆赶来, 让侍从把这些人抓起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又选对了。 比起在另外两个人身上得到的“被营救”、“被征服”的感觉,那刻夏给予的完全相反的感受是鹤鸢长期所缺少的,却又是做过的事情。 做没做过不重要,稀缺就行。 那刻夏任由鹤鸢摸来摸去,温言安抚。 如果让神悟树庭的学生看到这一幕, 多少会觉得那刻夏教授被奇怪的东西上身了。 这么温柔的表情——这么温和的语气——真的是那刻夏能表现出来的吗? 说实话, 他也就喜欢大地兽这一点比较反差,但这似乎是因为亲属的关系喜欢的, 所以也没有特别奇怪了。 总之, 那刻夏十分——非常的异常。 鹤鸢确定那刻夏没事后,松了口气。 还好系统提示的及时, 他也因为应星与丹枫的变化,在dlc还没出的时候就在问卷里面填了相关的问题。 玩家就算再怎么细心,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关注恋人的心情吧! 这游戏也不是专门恋爱的,他的其他系统也有很多,需要玩家去深度体验。 因此, 在新的dlc里,加入了各类数值检测功能。 只要是有过亲密关系行为的,都可以绑定检测,有一些波动都会上报。 这样是麻烦了一点,但也总比突然整个大的要好。 鹤鸢确定那刻夏只是蹭了点血皮,便让侍从把人送走,不留在这里碍眼。 “他们怎么会来找你麻烦?”鹤鸢奇怪。 早知道今天他也来了,找那刻夏麻烦很容易被他看见吧。 那刻夏拿出准备好的说辞:“可能今天是我难得出门的时候吧。” “之前一直在实验室研究,或者去黎明云崖找你,往返的路不够他们折腾。” 鹤鸢也没太在意,几个npc而已,大概是随机事件吧。 他挽着那刻夏的手,笑眯眯地问:“我救了你,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要怎么奖励我?” 想玩师生? 看来鹤鸢这一块的娱乐也是稀缺的。 至少他应该没扮演过“学生”的形象。 那刻夏心神领会,手掌自然环上鹤鸢的腰,“奖励?奖励要在课后发放,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他们不是柏拉图式的恋情,需要适当的杏艾来调味。 鹤鸢眨着眼睛问:“老师,那我们现在学什么呢?” 那刻夏看了眼时间,“现在是课后午休时间,老师要吃饭了,作为答谢,会请你。” “会占用奖励吗?”学生顺着力道靠到老师的胸口,手指点了点,“要是占用的话,我就不去了。” 那刻夏:“当然不会。” 他用一种暗示性的语气说:“毕竟是救命之恩,一顿饭怎么能抵呢?” 要以身相许才对。 鹤鸢来了兴趣。 他以前有过“师生play”,不过他是老师,别人是学生,然后学生以下犯上。 他还没当过“学生”呢! 感觉不管是被诱哄或者配合着进行下去都很有感觉! 不过现在已经往后者的方向发展了…前面那个就等下次有机会再试试吧! 鹤鸢愉快的跟那刻夏去了一家餐馆包厢享用午饭。 下午还是例行公事的工作,鹤鸢熟练地处理,拿到完美评价,到点收工下班。 那刻夏也掐着时间来接他,手里还提了个包。 鹤鸢牵手的时候摸到包,问了一句:“你装了什么?” 那刻夏言简意赅:“教具和给你的奖励。” 上课时间已经过了,谁家大晚上还用“教具”? 这还是正经教具吗? 反正鹤鸢不信。 他轻轻“哦”了一声,“老师要用他们给我上课吗?” 细白的手指卷了卷黑色的发丝,“但晚上不是上课时间吧?” 虽然奥赫玛是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白日,但这不代表奥赫玛人不需要睡觉和休息。 到了休息和睡觉的时间,也没人会闲得没事去上课。 那刻夏盯着漆黑发丝中的一抹雪白,视线下移到祭司不经意间露出的臂膀与锁骨。 那里还留着别人的痕迹和气味。 过了今晚,那刻夏会将他们都变成自己的印记,会在鹤鸢身上留下另外两人都无法留下的印记。 “有些课程,只适合在晚上教授。”那刻夏平静地说。 鹤鸢瞥了眼心率。 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呢,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感觉你特别兴奋。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功能最直观的用处。 等下次测测白厄和万敌,不知道这两个是多少。 那刻夏觉得鹤鸢猜透了他的想法。 祭司的面上是一派了然和揶揄,完全没有“学生”的样子。 但他的演技很好,弥补了这一点。 “晚上?是观星那种吗?”鹤鸢装作不懂的问。 翁法罗斯是可以观星的,但地点在神悟树庭。 “我们现在出发去树庭会不会太晚了?” 那刻夏说:“今晚的教学不需要星空,基础知识而已。” 鹤鸢:“原来是这样啊~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 他晃晃悠悠地贴上来,“好期待教授今晚的教学,需要我预习一下吗?” 那刻夏的心率飙升,鹤鸢看到数字,差点没绷住表情。 “不用,今晚的知识我会一点一点的掰碎,慢慢喂给你。” 鹤鸢又搞怪:“那教授会拖堂吗?” “我明天早上没有工作,但也不能起太晚,错过早饭。” “不会。” 那刻夏的语气已经有点生硬了,像是硬凹出来的冷静。 他要是放开一点,大概会像自己的推演被证明一样,双手张开、哈哈大笑吧。 可惜他现在得含蓄一点。 鹤鸢大概率不会介意他这样,但无缘无故的… 大概是在喜欢的人面前,那刻夏总归是要保持一点形象的吧。 当然鹤鸢要是喜欢他这副样子…… 那刻夏会很高兴。 高兴归高兴,他不会强求,可以慢慢试探一下。 鹤鸢还在逗他,“我相信老师的品德和教学能力,那我们回去吧?” 老师的品德? 他们算哪门子师生? 那刻夏心里“啧”了一声。 他要真把鹤鸢当学生,第一个留宿的晚上就不会做出那种事。 ----------------------- 作者有话说: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谢谢大家的关心和鼓励嘿嘿![抱抱] 今天找了点手感+摸大纲,明天我保三争六。 裁了就裁了呗,大不了回家啃老) 另外大家订阅评论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了! 我工作时间不长但还是有点存款的,就不让大家破费了,过几天整个实物抽奖回馈一下。 第180章 翁法罗斯1-34 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会教什么呢? 鹤鸢只知道他会炼金, 会做很多实验,喜欢研究泰坦,再加在各种道具上颇有研究。 虽说大概猜到晚上的“教学”会很不正经, 但真正感受到那刻夏包里教具的形状时,鹤鸢还是愣了一会儿。 平心而论, 这些东西他多多少少见过, 也都用过。 但使用过的应星和景元都不会让道具的占比过多,更多的是一个辅助的作用。 那刻夏几乎是以教具为主导了。 他的身上多了很多花花绿绿的装饰, 那刻夏一个个的点开, 贴心的照顾他的感受。 知道他看不到, 特意用手指去触碰指示,再用舒缓的语调去解释,给鹤鸢尝试各个档位的感受。 学习本该坐在椅子上,但鹤鸢却躺在桌上,似乎也成了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的教具。 “……那刻夏!”鹤鸢字不成句,“停下来、停下来……” 这远比三个人一起还要刺.激。 三个人或许会受生理上的限制, 无法照顾到每一处, 但那刻夏的教具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以往的教具都是辅助,现在的教具却是主角。 鹤鸢颤.抖地挥手, 甚至能抓到那刻夏完好无损的衣服。 不可以。 那刻夏怎么可以还是这副板正的样子! 第289章 鹤鸢摸索着拿掉一些, 吃痛出声。 “学生不太听话。”那刻夏似是遗憾的感叹。 鹤鸢反驳他:“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学生了!” 这是要不干的意思了。 那刻夏见好就收,帮着把教具拿下来, 用毯子裹住祭司的身体。 “那你舒服吗?”那刻夏换了个话题。 根据他的研究,就算是最高档,鹤鸢也会从中得到快乐。 确实如此。 但鹤鸢是不会承认的。 被教具弄成这样…桌子上都湿答答什么的,他绝对不会承认。 这关乎到他的面子。 要是是被凶器弄成这样也就算了,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但就是教具而已…… 被弄成这样他真的有点丢脸。 “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鹤鸢凶巴巴地说,“你研究得什么东西,下次不许研究了!” 要是再让那刻夏研发下去,那还得了? 那刻夏“哦”了一声,随后用毯子裹住自己,跟鹤鸢肌肤相贴。 “那就是没爽,是我的失职和错误,”他顿了顿,凑近祭司的颈窝嗅闻,“看来,我需要履行职责,补偿我的爱人才行。” 鹤鸢立刻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好累,想睡觉了——” 那刻夏:“很累?但你这里很精神。” 鹤鸢捂住嘴,不让神印泄露出去,随后狠狠咬上那刻夏的脖子。 “我说了不许动!”他紧紧拽着那刻夏的衣服,用力推开。 那刻夏环着他,“教学时间还没结束呢,我的学生。” …… 天旋地转,脊背靠上柔软的枕头,眼睛失去焦距,整个人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毯子紧紧裹着他们,厚实的布料被浸.湿,底下蔓延着银霜。 鹤鸢感觉自己要死了。 那些教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自己的身上,那刻夏又把控了近乎完美的档位,感觉一波一波的来,没有停歇的时间。 那刻夏甚至还有余力给他介绍这些东西的用途和现在的模样。 那刻夏的体力真的很差吗?鹤鸢不禁疑惑。 听说他能连开两下枪,对单没有怕过谁,体力真的差吗? 鹤鸢恍惚地发现,他们现在就是对单状态。 那刻夏的所有手段都在他身上使劲。 白天纯爱的极致,晚上黄暴的极致。 ——好像也没多纯爱。 逮着那刻夏没亲的空隙,鹤鸢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呜……” 那刻夏却说:“你还可以的。” 作为老师,他对学生的学习进度了如指掌,自然知道这会儿还没到极限。 两个人都可以,现在一个人才开始多久呢? 他一个深顶,鹤鸢小腿绷紧,把盖住两人的毯子踢飞,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又是一个趁火打劫开灯的人。 祭司的身上挂了一层薄薄的香汗,唇肉嫣红,小口小口的呼气,隐约窥见一些鲜红的舌肉;身上浮着一层光晕,是水渍被灯光照出来的样子,看着像是一块打磨好的美玉。墨发凌乱的甩在床榻上,衬得皮肤愈发白皙,上面的痕迹也跟着触目惊心起来。 他完全是一副爽飞的痴态。 很糟糕,但也很美。 濒临高.潮的鹤鸢总是很漂亮,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浓浓的媚.意,看得人目不转睛。 但他本人完全没有一点意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不要”。 最初,那刻夏以为他是个历经千帆的老手,怎么说也比白厄那小子有经验多了。 结果鹤鸢被轻轻松松得干趴下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 毕竟这么会骗、这么会演的人,怎么可能一点经历和习惯都没有。 至少随着频率的稳定,体力多少会有点上涨。 但鹤鸢真的没有。 那刻夏一个人就把他干趴下了。 在那刻夏的计划里,教具只是前菜,后面还有很多还没拿出来,准备试一试鹤鸢的极限。 现在看来…… 那刻夏看了眼已经快要哭的祭司。 或者已经哭了? 在看到晶莹的泪花的时候,那刻夏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他关停了遥控器,抱紧鹤鸢,“我停了,别哭。” 鹤鸢一噎。 这人怎么哄人的语气硬邦邦的!比万敌还差啊! 万敌好歹会夹一下。 “你停什么停!”鹤鸢赌气地说,“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那刻夏你怎么回事! 那刻夏疑惑地看他,按捺住自己的语气,“但是你哭了。” 那刻夏知道人爽到某种程度会哭,但鹤鸢这样的表情总是想让他逗逗。 鹤鸢再度一噎,“我、我那是……” 他总不能说自己很舒服,让那刻夏继续吧。 但这不就是否定自己的看法吗? 那刻夏观察着他的表情,满意地看到鹤鸢稍稍清醒,然后皱着眉思考的样子。 “是老师不好,没能计算好学生承受知识的能力,让学生太累了。” 鹤鸢更说不出口了。 哪门子知识啊? ■■也算知识吗? 那刻夏见他一脸纠结的模样,唇角上扬的弧度明显。 那刻夏退出了一点。 鹤鸢着急地缠上来,主动缠住那刻夏的腰。 “老师,我还可以啊!”他努力装作正经地说,“不能白费老师的心意,还是继续下去比较好!” 那刻夏的手指抚进鹤鸢的发丝,轻声道:“那我可就把准备的都用上了?” “当、当然可以!” ----------------------- 作者有话说:这个月给大家抽个刃的摇摇乐!(超级可爱的) 最近状态一般,给大家发红包补偿,希望明天的新剧情能让我多点状态。 第181章 翁法罗斯1-35 “原来如此……” 昏暗的空间内, 来古士若有所思。 智械人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分开处理功能,恰好足够他处理翁法罗斯内外的事物。 前几日,他刚刚接收到权杖内部的情况, 在看到那位变量的样貌时,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鹤鸢这个名字, 来古士, 或者说赞达尔并不陌生。 人们常说,当博识尊诞生时, 宇宙的面纱便被掀开了一角。 但创造出博识尊的赞达尔知道, 在博识尊诞生之前, 就有人为后来的命运写下了定局。 他说:“你会创造出计算一切的机体。” 他说:“你会毁灭自己创造的一切。” 他说:“你依然会创造出不同却又相似的个体。” 如今,这三句话已经应验两条。 来古士想起还在外面计算的博识尊以及注释着此处的浮黎,不禁露出微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博识尊与鹤鸢差了辈。 博识尊由来古士创造,而来古士的启蒙老师,是一名隐居的天外来客。 好巧不巧, 他也叫鹤鸢, 与如今翁法罗斯内的一模一样。 来古士以为他已经死了。 最开始,来古士在思考这个世上是否存在轮回。 他自博识尊诞生起, 就因为权杖, 而对银河中的许多事物有了了解,也知道存在持明这一不断轮回的种族。 鹤鸢明显不是。 那普通的长生种? 可博识尊诞生于不知道多少个琥珀纪之前, 现存的人类长生种中,以仙舟人最长,可他们最长的岁月也不过三四千年,远远比不上来古士,更何况是当时比来古士要“年长”的鹤鸢? 那是因为什么? 来古士找到被封闭的涟漪处, 里面有几个妄图搬运翁法罗斯记忆的忆者。 记忆星神浮黎真正诞生的时间尚且未知,但至少在博识尊之前。 他问:“流光忆庭中有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来古士手里拿着一张鹤鸢站在讲台上的照片。 照片像是被处理过,只留下了鹤鸢一个人,只有颊侧不属于鹤鸢的红色发丝在无声提示这里本该有一个人。 忆者大着胆子说:“有,但你想要的话,需要给予我们一定的权限。” 来古士:“可以,我需要他目前留下的全部记忆。” 开通权限后,忆者火速交出了自己私自攒起来的光锥。 来古士迅速浏览。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他依稀记得,那名老师身边有一位占有欲极强且黏人的恋人——如今看来,大概是神秘的欢愉星神阿哈。 按照他久远的印象,以这位星神的黏人程度,祂绝对不会允许老师与这么多人纠缠不清。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来古士不太明白。他着重看了鹤鸢过去经历的事情,将属于云上五骁的部分重点标注。 曾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拯救么……? 第290章 来古士有些不详的预感。 在他的计算中,【铁墓】的诞生必将到来,智识的毁灭是定局。 他以神礼观众自居,静候铁墓的诞生,用自己的造物去毁灭过去创造的造物。 鹤鸢是变量。 但在来古士注意到之前,这个变量身上的标签仅仅是“被星神注视之人”。 当铁墓降临,有星神的庇佑,鹤鸢不会有任何损伤。 而且这是最后一次“再创世”,也是最后一次代码迭代,十二个最优秀的因子将会成为铁墓的养料。 若只是个简单的“受神眷者”,来古士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不论这群因子做出什么决定,他们的归宿都是注定的。 但偏偏是鹤鸢。 是启蒙他的老师,是他创造造物的灵感,也是他无法战胜之人。 来古士知道鹤鸢身上的疑点与奇怪的能力,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鹤鸢没有无法做成的事情。 再确切一点的话,加个“几乎”。 以正常的时间来排序,云上五骁的悲剧压根不会诞生。 来古士认识的鹤鸢强大美丽,是他想要收入囊中研究的完美造物。 只是碍于那人身边的忠犬,他无法实施计划,只能将自己的夙愿投注于造物之中。 博识尊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影响的造物。 祂在全盘否定厌恶的情况下达成了情感变化,其前后态度另来古士叹为观止。 有这些记忆在,来古士本该清晰的解明一切。 可看得越是多,他越是不明白。 宇宙中唯有【终末】行走在倒退的命途上。 与来古士记忆中相比,现在的鹤鸢无疑弱上很多,若不是那几位星神的眷顾,来古士早就把人强行扣下,用于研究。 他在鹤鸢身上看到了无限可能,而来古士创造博识尊的初衷,也是想要触摸宇宙的无限边界。 但他没想到,博识尊的诞生,【智识】命途的诞生,竟然成了探索宇宙的枷锁。 无数天才的思考被博识尊无形牵引,徒劳的论证早已被证实的话题,随后被纳入天才俱乐部。 这与赞达尔曾经的愿景排斥。 于是,他找到了最初的权杖,接入自己的id,用博识尊飞升后缩水的权限去扭转这台权杖的命途。 有时候他会怀念鹤鸢。 不仅怀念一个人,还怀念那个思维尚无边界的时代。 更怀念那让他失之交臂的“完美实验品”。 现在,实验品自己跑到手中了。 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 但来古士知道,祂一直在看着。 他不可能以强硬的手段留下,只能用别得办法。 好在权杖里是他的主场,来古士能以“观众”的身份布下一切,为自己欣赏的造物打造囚笼。 然后研究。 他将此处的思考与奥赫玛中的自己同步,属意自己为一些事情推波助澜。 比如…那三名男性的追求之路。 云上五骁中的三个男性另鹤鸢念念不忘。 直至今日,来古士才发觉,当初老师身上所戴的配饰大多出自那三人之手。 以外界的流速看,云上五骁的时代已经过去百年,而来古士时代的鹤鸢极其强大,于鹤鸢而言,云上五骁的历史或许早已面目全非。 可他依然记得,依然戴着那些陈旧的配饰。 或许他们占了时间的优势,是鹤鸢年少时的遗憾,但来古士认为,无限迭代后的优秀因子并不会输给他们。 他们会在来古士设定好的程序中,让鹤鸢一个个的弥补过去的遗憾,让这最后一点旧情与留恋烟消云散,被这里的三个因子取代。 最后—— 与他一起踏入毁灭后自由的世界。 老师生性喜爱自由,想必也受不了知识被圈定边界的感觉。 来古士自信又傲慢的想。 他在设定好程序后,便如往常一般坐下,观看这出戏剧。 他会认真看吗? 不会。 他只会看结果。 于是,在他没有关注的角落,针对他的阴谋滋长。 【警告!警告!发现危险变量[鹤鸢]正在冲击防火墙】 【警告!再创世进程出现变故!】 【管理员请回复】 【管理员回复:不必关注。】 ----------------------- 作者有话说:过完剧情有点赞同来古士的想法,但他的手段太极端了…… 很喜欢铁道这种反派塑造,不过本文里他死定了) 可恶,就那么一下压根没肘够,我的小敌登神几次就没了! 我估摸着40之前能结束这个轮回,然后后面会精细地讲这三个人,再来个整合。 第182章 翁法罗斯1-36 鹤鸢感觉来古士最近很奇怪。 他好像有些过于谄媚了。 之前还会跟他针锋相对一下, 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现在完全是在按照他的心意做事。 就连阿格莱雅都来问他:“你的魅力已经能俘获安提基斯拉人了?” 鹤鸢:“……我宁愿不要。” 来古士的颜值可能光看外表看不出来,但数值是赤.裸裸的、毫无保留的。 十一。 是鹤鸢见过的最低的数字。 就算是路人npc, 也会有个七十左右的分数,来古士这个分数, 属实是丑到没边了。 阿格莱雅在未失明前见过这位神礼观众, 困惑地问:“你如何得知他的真实样貌?” “不许用刻法勒来糊弄我。” 鹤鸢随口胡诌:“因为我拿到了一部分权限,能看到他身上的确切数据。” 他的评价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 数字也并非不客观——同为智械的螺丝咕姆都是【99】, 说明这分数很客观, 照顾到各个种族和玩家的感受。 来古士就是纯粹的难看。 鹤鸢对他没什么想法,再加上对方那副幕后黑手的样子…… 果然还是想揍一顿。 但这家伙谄媚的他压根找不到理由! “不需要理由。”那刻夏告诉他,“你忘了你手上的刻法勒?他是神礼观众,那就证明他承认这里的泰坦,泰坦降下的神谕和惩罚,他必须接受。” 鹤鸢这么干了。 他出了气, 但来古士依然…… 好难形容啊。 为什么这个丑丑的智械人一脸仰慕、但又势在必得地看着他? 鹤鸢真的很难形容来古士现在的状态。 再加上来古士现在真的很…… 不说了, 再说他想吐了,还是摸.摸小白的腹肌吧。 ****** 自赛飞儿回归奥赫玛后, 逐火的九位黄金裔全部归位, 开始筹谋接下来的事情。 鹤鸢的计划很简单。 再创世是无法避免的,但为了找到办法, 再创世的时间可以不断后挪,最好在支撑不住之前找到解决方向。 如果找不到…那他只能强制退出,试试看能不能在【再创世】的进程中找到突破口了。 纷争、岁月、天空和死亡的火种回收的很顺利,最后只剩下负世的刻法勒。 “刻法勒的火种在我手上,”鹤鸢从胸口拿出了印有刻法勒神印的火种, “依靠火种,我将人们的信仰转化为刻法勒背负黎明的燃料……” “时间还剩三十年。” 在赛飞儿的预想中,她能维持黎明机器到二十年后,如果出现意外,这个时间还会无限的缩短。 阿格莱雅汇总着情况:“迈德漠斯那边传来消息,说黑潮的进攻愈发猛烈了……” 如果黑潮攻入奥赫玛,赛飞儿必定归来,帮助阿格莱雅,而在金织金线的洞悉下、在赛飞儿可能出意外的情况下,黎明机器极有可能在那时熄灭。 诡计的神力更趋向于概念化,这是赛飞儿的底牌,但若是谎言出现漏洞,便会满盘皆输。 万敌发来的信号中有详细的受灾情况,鹤鸢将其与从前的激烈程度对比,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黑潮的攻势一直在增加,我们大概撑不了太久……” 鹤鸢点开自己的面板,紧锁眉头。 该死,偏偏在他最弱的情况下…… 鹤鸢恨不得现在立刻冲出去摇人,让列车和星槎全都创进来。 “不如听听我的想法?”没怎么说话的昔涟站出来出声,“小时候,我经常会梦见一片冰凉黑暗的地方,起初,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从小鹤那边听到有关记忆的描述后……” “我觉得那是记忆,也就是翁法罗斯的岁月。” “小鹤说,翁法罗斯被不止一名星神注视,也说这一次再创世需要回收所有火种……那,要是让火种缺少呢?” 鹤鸢用自己从工造司学到的知识说:“会回退。” 来古士为了让权杖中的某物诞生,精心迭代出了这一串代码,不可能会遗漏任何一个。 或者说,缺漏任何一个,都会让它无法诞生。 第291章 但这个人选该如何……? “如果我带着火种死亡会怎样?”鹤鸢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有一片能够带出去的空间,如果将火种装进去……” 那他就能带着火种离开,翁法罗斯永远都不会迎来“再创世”。 但这对翁法罗斯人是残忍的。 他们还在抵抗黑潮,黄金裔也在为美好的未来努力,原本一切本该是美好的结局,但再创世的阴谋笼罩在每个人身上,让人无法抉择。 仅仅只是为了通关的话,鹤鸢只需要交出火种就好,但他本能的抗拒交出火种的未来,即便这个世界予他无关。 甚至这只是一个游戏中关乎结局的选择,不少玩家会为了看这些结局故意选错。 鹤鸢不算剧情收集党,特别他还是个很容易被感染的人。 他怕自己到时候破防被人看笑话。 但这一次,他忽然觉得可以这么做。 他不是为了收集而去做错误的选择,而是为了拯救。 “我赞同这个提议,”那刻夏率先出声,“让他将火种带出去,那个人只能在现实现身,更能发挥他的优势。” 他们都知道是来古士,但在没有确切的定论之前,不会用这个名字。 同时,那刻夏还追加了一个提议,“只是火种不见很容易被锁定目标,我们需要拖延一下对方的脚步,比如……” “换一个足够以假乱真的火种。” 阿格莱雅:“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大表演家。” 原本凝滞紧张的氛围逐渐放松下来,大家也像是被打通了窍门,七嘴八舌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风堇说:“小时候,我的家人给我讲过雅努斯之驹的故事,或许我们可以将火种掉包成雅努斯之驹那种东西,在里面加点跟对方排斥的东西?” 那不就是病毒吗! 这个鹤鸢熟! 他火速打开论坛,抄了几个x60和无限繁殖小软件,导入到假冒的火种里去。 同时,鹤鸢还找了点防护性的程序,送到万敌那边。 不知道能不能强化一下万敌的防御能力。 计划的打磨交给了阿格莱雅和那刻夏,鹤鸢负责给出建议和改进。 他注意到白厄一直沉默着。 “怎么了,小白?” 白厄忽然抱住了他,很轻地说了声谢谢。 鹤鸢不解,“怎么突然这么…正式?” 白厄没回答,只是抱着他。 救世主很少对人说过自己身上的压力。 从来到奥赫玛开始,白厄就成了救世主。 完美的黄金裔,合该承载众人的心愿,创造崭新的黎明。 但很多时候,白厄会迷茫困惑,会自轻自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救世主,只是他们说他是,他又必须是,所以白厄成为了救世主。 他本该燃烧自我。 “但是,你来了。” ----------------------- 作者有话说:咱该去匹诺康尼了[墨镜] 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很多问题[捂脸笑哭] 第183章 翁法罗斯1-37 小时候的白厄会在祝祭庭院中和小伙伴们一起玩神谕牌。 旁人的角色总是会随着次数与时间变化, 唯有他自己,永远是那张不变的【救世主】。 哀丽密榭只是个小小的村庄,救世主只存在于孩提间的家家酒。因着神谕牌与过人的武力, 白厄成了游戏中的救世主。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又一场欢乐的玩闹,带着同龄人或是小孩们打败反派, 成为拯救世界的勇者。 他从未想过, 在自己临行前,他所生活的村庄会被黑潮怪物袭击。 甚至…他亲手杀了变成黑潮怪物的伙伴。 明明在前一天下午, 他们还在田埂中玩耍, 在落日时伴着麦香小憩。 措不及防的, 他与幸存的伙伴昔涟踏上了前往奥赫玛的征程。 又毫无预料的,他成了神谕中的“救世主”。 仿佛一切都在他抽出那张神谕牌时被笃定了。 白厄时常会想,他真的是救世主吗?神谕有没有可能出现错误呢? 他只是一个来自偏僻农村的普通人,浑身上下似乎只有武力是优点,刚来奥赫玛时,还因为身上粗劣不堪的衣服被嘲弄过。 是阿格莱雅女士在他正式率领军队后帮他设计了一身衣服, 这才摆脱了“土气”这一标签。 白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救世主, 但是为了他人的期许、为了再也无法兑现的诺言,他会努力去成为“救世主”, 成为翁法罗斯的黎明。 正如神谕所说—— 「汝将肩负骄阳, 直至掌心的鸢尾再度归来」 白厄曾多次询问:“鸢尾是什么?” 负责传达神谕的缇宝告诉他:“神谕是无法确切捉摸。有时候,他就是表面意思, 有时候,他又会有别得含义。” 翁法罗斯不存在名为“鸢尾”的物种,白厄曾在猎杀黑潮怪物的途中搜罗过各个失落城邦的物种,却没有一个是符合的。 他不知道这是花还是草,或者是某种动物。 花草倒是很好理解, 也能捧在手心,但如果是动物的话……白厄觉得肯定不是大地兽。 他将自己的神谕与猜测告诉昔涟。 在哀丽密榭时,昔涟就是岁月泰坦欧洛尼斯的祭司,从小就能梦见泰坦的存在。白厄想,他是不是能从昔涟这里知道点什么? 昔涟能模糊地感知到一些事物。 她经常能梦见一片冰凉黑暗的空间,空间中有垂下来的幕布,上面播放着栩栩如生的小人,像是在看一场戏剧表演一样——这是她来到奥赫玛后学到的词,在帷幕中,那些小人管这个叫电影。 她经常能看见一位漂亮美丽的少年在幕布中奔跑,或是认真严肃的锻炼身体,或是拉着身边的朋友去哪里冒险,或是和相遇的人有了奇妙的爱情……幕布上放映的一切,更像是一个人的传记。 在昔涟尚且不解的时候,她会像小孩子模仿大人一般,带着白厄玩类似的游戏。 醒来后,那些事情依然清晰地留存于脑海中,只是关于幕布中人的具体样貌,却像是随着水流离开的漂流瓶,找不到踪迹。 白厄得到神谕的时候,昔涟感觉自己模模糊糊的抓到了什么。 她凭着直觉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一种像花的小动物哦。” 小巧可爱,美丽活泼,不仅在大地上茁壮成长,还会飞向天空。 白厄摸不着头脑,只能在后面更加关注这些。 直到他结束了军旅生涯,前往神悟树庭进修,关于神谕中的事情,他依然一无所获。 如果按照直白的来看,那他结果会是背负世界,直到意向中的人出现吗? 白厄想,他总归是要背负世界的。 最初的“救世主”让他倍感压力,偶尔还会有稍许的“不配得感”,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厮杀与缇宝老师的开导中,他已然明白—— 神谕只是锁定了他的结局,而不是他的现在,与结局之后的未来。 他生来就是救世主吗? 若他来到奥赫玛时一蹶不振,阿格莱雅会承认他是救世主吗? 当他决定背负起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救世主”。 在树庭求学的那几年,白厄近乎忘掉了神谕。 黑潮的威胁愈发迫近,还有元老院的威胁在,黄金裔们知道神谕,却不会太过在乎。 虽说预言总是会以各种方式实现,但她们最重要的责任是再创世,是保全这奥赫玛的公民。 白厄亦是如此。 只是,当他见到那来自天外的刻法勒祭司时,他的心里有一种近乎笃定的直觉—— 他好像找到了神谕中的鸢尾。 白厄从未见过、也从未找到过这一物种,却能仅凭一面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这样的直觉另他都无法相信。 可无法相信的他却不自觉地对对方产生亲近与依恋,乃至走到了这一步。 白厄总觉得,他们应当是见过的。 他们的第一面似乎不在树庭,而在更久远的……未来? 听起来更荒谬了。 过去的记忆好歹能通过欧洛尼斯的祷言复现,未来的记忆要如何打捞呢? 白厄不知道。 他克制又放肆的亲近着对方,将自己也不确定的鸢尾收入掌心。 而到刚刚谈论结束时,白厄莫名地感到心悸。 神谕说,鸢尾会再度归来。 所以他们将要面临分别。 “为什么不是重逢呢?”昔涟笑着说,“白厄,说不准我们已经走在了一条更加光明的路上哦。” 不用在岁月中孤独的坚守,不用受尽烈火灼烧的痛苦,幸运的他们,在旅途的开始就等到了奇迹的降临。 奇迹带来的信心让他们更快的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本质。 奇迹对他们的态度与常人一般,让人忍不住亲近。 第292章 “天外来客似乎总会对本地人有些傲慢呢~”昔涟慢慢地说,“欧洛尼斯的帷幕上叙述着不少相关的故事,那些人总是不把我们当人,肆意指示,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就像来古士那样看我们。” “但鸢宝——你也觉得这个称呼很可爱吧,我是跟风堇学的,他听到了也没有反对哦~鸢宝对待我们,很像…人家不知道怎么说明,但总归比来古士给我的感觉要好。” “他好像…把我们当成要守护的玻璃人了?白厄,你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什么么?” 白厄摇头。 他对鹤鸢在天外的一切并不清楚,更多的信息还是万敌告诉他的。 他只知道鹤鸢在天外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恋人”。 昔涟听完那些信息,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因为他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在看到我们时,更想保全这样的美好。” 在鹤鸢眼中,黄金裔之间的羁绊就像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云上五骁。 来自各个城邦、不同.性格的人聚在一起,发挥着自己擅长的一切,为着一个伟大的目标而努力…… 鹤鸢本想尽自己所能,帮这个游戏中的游戏完成再创世。 可他没有想到,再创世是谎言,是某个人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而创造的谎言。 他本可以立刻退出,去找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帮忙。 但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告诉鹤鸢,除非再创世成功或是发生别得意外,否则他无法离开。 就连试着用黎明机器给岚发个信号也不行! 还好自己跟天才俱乐部的黑塔女士与螺丝咕姆交好,他们送了几个小玩意,方便鹤鸢往火种里面加料,扰乱进程。 鹤鸢拍拍白厄的背,温言安慰:“怎么了?” 白厄闷闷地说:“只是觉得…遇见你真好。” “我也很幸运,能遇见大家。” 最初,鹤鸢觉得这次开局不错,伙伴们个顶个的好看,还身怀绝技,就连有意思的人也对自己有意思,着实过了段美妙的时光。 他本来是当度假的,但慢慢有了感情后,他就希望自己能做什么。 一开始是为了最初的属性与道具,会计较自己的得失,到后面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鹤鸢只希望他能真正的救下他们。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我很感谢大家…给了我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他忘不了过去的伤痛。 这份伤痛会随着时间减淡,会随着时间模糊,最后慢慢退出他的记忆,但只要他偶尔会想到,那痛彻心扉的感受就会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鹤鸢曾经试过重新开一个档案,希望用新档的快乐去掩盖过去。 但他看到相似的景物时,总会想到过去的这个时间点,是谁陪在他身边,陪他在大街小巷嬉戏,是谁纵容了他的懵懂,陪他走向幸福的终点。 这份存档在开始的三个小时后正式宣告结束。 鹤鸢不觉得自己是个念旧情的人,游戏世界放大了人的感官与欲.望,让人无比放肆。 至少在现实世界,他的行为会被评价为“花心滥情”,他的所作所为或许不违反法律,但会在道德层面被狠狠批判。 可游戏将这一切视作了理所当然,像是这个世界都在纵容他一样。 说点不切实际的。 他觉得这个世界在“爱”他。 以他的行为为标准规则,另这一切不合理的行为成为“常理”。 …… 或许是快要分别了,鹤鸢有了很多想说的话。 恰好白厄在身边,他便对白厄说了自己的经历与遗憾。 “你害怕我们也会这样么?”白厄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让鹤鸢紧紧抓住自己的命门,“如果这么做能让你放心,那就在我身上施加属于你的印记吧……” “我想让你安心。” 鹤鸢问:“你不会觉得我控制欲太强了么?” 其实他早就开启了监测模式,不会被发现的。 白厄坦然地回答他:“不会,我没有要隐瞒你的事情,我……” 男人似乎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我心甘情愿地被你控制。” 鹤鸢第一次从眼前的黑暗中看到了天蓝色的光芒。 那光芒中带着坚定的信念与浓烈的爱意,像是要成为他的天空一般。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他们相处了四五个月,做了一切亲密之事,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白厄愿意无条件的相信鹤鸢。 不仅仅是因为神谕。 在他想起神谕之前,他已经成了对方的俘虏。 ……我真该死啊。鹤鸢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如果白厄不提这件事,他一直监测着,可能会有点愧疚,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对不起白厄的事情。 他确实不会换白厄,但偷偷监测和白厄主动让他控制是两码事。 白厄注意到鹤鸢脸上的踌躇与愧疚,主动说:“不止是我,我相信万敌和那刻夏老师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都会选择毫无保留的敞开。 至于鹤鸢的秘密? 他们相信,总有一天,那秘密会从爱人口中亲自说出。 ……更愧疚了。 鹤鸢低头靠在白厄胸口,遮掩自己脸上的表情。 “我知道了,”鹤鸢抱住他,“等一切结束后,我带你去我长大的地方。” 他无法将自己真正的身份和盘托出,但在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可以让白厄知道。 “那我们呢?”万敌坐在鹤鸢的另一边,从身后圈住祭司,“我们可以去看你长大的地方,可以跟你一起旅行吗?” 一切结束之后,他不可能立刻踏上旅途,但他想要一个承诺。 晚来一步的那刻夏只能坐在旁边,冷冷地看着鹤鸢,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盯着你的样子。 鹤鸢就算不看,也能感受到那刻夏的决心。 他有些气恼地往白厄怀里缩了一下,仰头瞪着他们,“你们都这样了……我、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鹤鸢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被他监测,但在说出这些话,将自己的一切想法证明后,所有的数据与假设都不存在了。 如果他还怀疑他们的诚意与爱意,那他真就是一个狠心又无情的人。 鹤鸢不是,也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 白厄捏着他的脸颊,言语中带着笑意:“我们都相信你,只是……”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得知自己只是一串数据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早已经历了如过山车一般的历程。 很难消化,但他们必须消化与接受。 得知自己是数据的时候,他们很难坚定的相信自己会被选择,会被记住,特别这位天外来客的身份还不简单,又充满令人迷醉的魅力。 “就当我们对自己不自信吧,”白厄说,“天外是离我们那么遥远的存在,自天外而来的你也是如此。” 鹤鸢明白了。 他努力握住三个人的手,“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兑现我的诺言。”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作者有话说:来啦! 第184章 翁法罗斯1-38 三十年的时间一闪而过。 他们趁着来古士还未完全发现的时候, 掉包了律法火种,交由那刻夏与鹤鸢研究。 但一无所获。 这台计算机——在不知道真实身份的情况下,鹤鸢喊它计算机——有着严密的底层规则与协议, 它规定,能够使用律法火种更改规则的人, 只有千年前死去刻律德菈。 那刻夏是理性火种的继承者, 他只能研究火种或泰坦,无法像刻律德菈一样深.入了解。 鹤鸢甚至不是黄金裔——他怀疑这是来古士给他的限制, 他对律法的火种也束手无策。 既然如此, 那只能使用备用方案了。 鹤鸢开始打包传输各类软件与程序, 一股脑地塞进去,催着火种内部不断膨胀复制。 他们改不了,来古士也别想用! 顺便再植入几个黑塔送他的小程序,说是用来收集能量波动的。 “你不让我看你的记忆,也不来参加模拟宇宙,那总不能连这点东西都拒绝吧?”美貌无双的黑塔女士说, “它能检测你身边的能量波动, 既能帮你看看身边有没有窥伺的人,还能给我提供点数据……” “当然, 要是遇上什么新奇的东西, 你直接植入进去也没问题,我会花手段找到的。” 黑塔女士自信的模样历历在目。 当然, 旁边的螺丝咕姆也恰当的加入谈话。 “听说你即将登上星穹列车,无名客的旅途不可能一片坦荡。结论:带上这枚螺丝,在关键时刻,他可以为你提供助力。” 在包里吃灰许久的道具被鹤鸢拿出来。 第293章 整整齐齐的十二颗火种被摆在桌上,鹤鸢挨个给他们植入。 自那刻夏的理论可以得出, 历代黄金裔的数据都在火种中迭代,到他们这里要被收回。 如今里头的数据密密麻麻,以翁法罗斯的算力,大概能拖延个几秒? 几秒不够啊。 鹤鸢皱着脸。 早知道就跟天才们多要点道具了,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还是这样,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看来只能尝试昔涟的办法了。”鹤鸢无奈。 岁月的火种出现空缺,再创世的时间被无限拖延,甚至可能引发倒退。 “但这意味着昔涟……” 鹤鸢有些不忍。 他与昔涟认识的时间不长,大多都是在黄金裔的聚会中。 可他又不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这么多年认识下来,多多少少会有些感情。 而且昔涟又属于很讨喜的女孩子,跟风堇玩得很好,甚至还给他和白厄打过助攻。 他已经将对方认作自己的伙伴,也在黄金裔的聚会中承诺,要带他们去自己踏足过的地方看看。 “我有一辆很大的星舰,上面有很多很多的房间——”鹤鸢醉醺醺地站在桌子上,高举酒杯比划,带得酒杯里的水胡乱泼洒,让他的发丝染上酒香,“比云石天宫还大!可以让大家都住下来!” “能住下缇安缇宁和缇宝吗!”缇安的手撑在桌沿,仰头去看上面已经满脸红晕的祭司,“缇安想和他们玩枕头大战!” 鹤鸢晃了晃脑袋,“当然可以!我们所有人都可以玩枕头大战!” 阿格莱雅叹了口气,跟遐蝶说:“我就说不要拿酒…” “这是蜜酿,度数不大的?”风堇疑惑地抿了一口,“也没有加什么东西进去……” 昔涟想起自己在帷幕上看到的景象,跟风堇说悄悄话。 “嗯…?涟宝的意思是……鸢宝一直是这个酒量吗?” 只要沾酒就醉,不管度数大小。 昔涟笑眯眯地点头,“至少在我看到的画面中,都是这样的哦~” “不过,我们更了解他了不是?” 这倒是没错。 赛飞儿伸了个懒腰,给自己换了个光照好的地方,“越了解,越觉得那三个人岌岌可危啊~” “又不是人人都是莴苣公主,守着一堆财宝却视若无物,他能有那么大的财力,估计在天外的势力不低,咱们这的王储啊、教授啊、救世主啊,在他面前跟清粥小菜似的。” 这可是她偷了不少富人的经验! 很多突然有钱的穷人在暴富前说着会一心一意,一有钱就开始嫌弃伴侣不够好看,直接花钱去找更漂亮的。 就祭司这颜值,估计一堆人要花钱倒贴呢。 阿格莱雅:“赛法利娅。” 她简单地喊了一声,赛飞儿立刻闭嘴,一脸无趣地说:“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可她说得明明是事实吗! 三个人的竞争都那么激烈,等到了天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三人组在跟着争抢,这三个人目前有多少优势还不好说。 毕竟他们的对手都是未知的。 昔涟听到了不少,稍稍反驳:“按照我的观察,我觉得鸢宝不会抛弃他们哦。” 相反,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三个人将会是鹤鸢一辈子都要守护的对象。 这代表着他曾经的遗憾已经接近圆满。 这来之不易的美好,鹤鸢一定会守护下去。 赛飞儿来了兴致,“既然小粉毛这么肯定,那我们来打赌怎么样?”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昔涟,“就赌你手里的神谕牌,听说当年救世主就是用一张牌赢了王储,很有收藏价值!” 昔涟对她眨眼:“好呀,赛飞儿小姐,如果我赢了,让我摸.摸你的耳朵怎么样?” 赛飞儿立刻炸起来,躲在阿格莱雅身后,“这个不行!但我能给你我一半的资产。” 昔涟也没逼她,立刻答应下来。 然后转头就找到白厄,“白厄,你记得跟那刻夏老师他们好好努力,要是赢了,咱们在天外的资本就有了!” 白厄:“……” 白厄:“我们为什么要在天外有资本?” 昔涟:“你追人难道不送礼物吗?虽说礼轻情意重,但肯定是心意和价值都有才行啊!” 白厄挠挠头发,“小鸢不是这样物质的人……” 昔涟扶额:“那你看看万敌送他东西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 悬锋城的王储颇有家底,每次都送压箱底的好东西,白厄见过鹤鸢戴上的样子,也看到过对方喜笑颜开的表情。 瞬间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有点后悔之前有点钱都拿去鉴宝了。 “你是对的,昔涟,”白厄神情坚毅,“我会改掉这个习惯,好好攒钱的。” 鹤鸢醉醺醺地靠过来,“攒钱,攒什么钱?” 他扒拉下手上的金环,塞进白厄的胸口,“有我在,你攒钱干什么?” 白厄眨眨眼睛,妥贴的收好金环,“想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鹤鸢忽然沉默了。 他好像清醒了一点,固执地看着白厄,“我不要礼物,我就要你好好的。” 白厄不解,但敏锐地感知到鹤鸢不安的心情,顺着他的话说:“好,那我可就指望小鸢大人了。” “我饭量可是很大的!” 鹤鸢神色稍缓,“只是吃饭,也太不争气了。” “你不是喜欢鉴宝吗,不如我们改天一起去怎么样?我买单,亏得算我的,赚的算你的。” 白厄求助地看向昔涟。 昔涟老早就溜了。 这种画面就不是她这种纯真美丽的美少女该看的了。 “……你不喜欢鉴宝吗?”鹤鸢的话语中带着失落,“你喜欢什么…我都带你去好不好?我不要礼物……” 为什么不要礼物?白厄把想问的话憋在心里。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我的运气都不太好。” 鹤鸢:“那有什么关系?” 他又扒拉下好几个饰品,全部塞进白厄的手里,“够不够?不够我让人回去拿。” 白厄怕他再做出什么傻事,立刻说:“够了够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收起饰品,手边的石版亮了亮。 昔涟:白厄,鸢宝之前的伴侣用惊喜当借口 昔涟:犯下了很难挽回的事情 白厄的第一反应是“怎么能这样!”。 收礼物和惊喜应该是期待的,满怀欣喜的。 可当本该出现的惊喜被惊吓甚至是血腥取代时,这份惊喜会成为长久的梦魇。 白厄:我明白了。 白厄:谢谢你,昔涟。 他不会隐瞒。 就算他要做什么事,也会直接告诉鹤鸢。 被隐瞒着、后来才知道真相的感受很不好受,白厄宁愿坦诚地告诉鹤鸢,他要做什么、怎么做。 鹤鸢的看法或许无法改变他的看法,但这至少能让鹤鸢快点走出来。 白厄轻手轻脚地扶着鹤鸢坐下,温暖的水流在小腿处泛起涟漪,衣摆湿漉.漉地黏着。 鹤鸢面色酡红的拿着酒杯,里面还有最后一两口。 他睡眼惺忪地靠在白厄身上,嘴里还嘟囔着很多话。 “小白…我好开心啊。” 祭司的声音绵软,却带着无限的坚定与欣喜。 “我喜欢这样的画面,大家都好好的,世界也好好的……” 没有任何需要操心的事情,一切都是幸福美满的,就算有,那也是甜蜜的烦恼。 白厄低声承诺:“放心吧,大家都会好好的。” 像是得到了这世间最真实的承诺一样,鹤鸢两眼一闭,在白厄身上睡着了。 手里的酒杯无力落下,在浴池上飘飘浮浮,自高出随着瀑布落下,在神礼观众的面前停下。 属于智械人的手拿起酒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上面的唇印。 太熟悉了。 赞达尔的意识在不断躁动。 这是他年少慕艾时无法触及的光,也是年长时再也无法追寻的月亮。 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 在他最无力的时候遇见了喜欢的人,又在最富盛名的时候错失一切,甚至连他的造物也背叛了他。 “赞达尔…?”来古士念着这个名字,“我现在只是来古士,是一名有了自主想法的安提基斯拉人。” 他的一切情绪与赞达尔无关——那些意识早在长久的时间中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执念。 ----------------------- 作者有话说:来古士:(内心)对自己和赞达尔进行一个切割。 来古士:(表面)赞达尔就是我。 顺便,我朋友开文了,说要和我一起日更,欢迎大家监督。 书名:《我的救世主不可能这么可爱!》id:9835613作者:拒收病婿 文案:养病的云潋手机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无法卸载的名为救世主模拟器的游戏,即使他更换手机,这个游戏也会出现在新手机上。 第294章 于是他抱着尝试的心态打开了这个游戏。 【欢迎您使用救世主模拟器,请为救世主解决眼前的烦恼吧: 白厄忘记了收家里的麦子,正在苦恼如何不被父母责罚,请你帮他做出选择—— a.逃避(胆小+5) b.主动认错(诚实+5)】 云潋:有意思。 他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无论是曾经的学习还是现在的玩游戏。 他看着屏幕上的小人,决定要把他培养成最合格的救世主! 就从主动认错开始吧。 【帮助同伴解决难题(智慧+5)】 【救下受伤的小鸟(赤忱+5) …… 【抵御灾难,杀死怪物(勇气+10)】 【踏上陌生的旅途结识新同伴(??+5)】 云潋就这样把主角白厄的所有救世主属性全部拉满,让他一步步成为了强大,冷静,果断的人。 故事的结局也即将迎来终点,云潋放心地放下手机,又一次躺进医疗舱接受治疗,准备结束治疗后出来把游戏打通关。 但等他治疗结束天都塌了,这个游戏程序怎么会自己跑!? 地图怎么灰了?心情值怎么下降这么多?什么叫这已经是第二个周目了?? 云潋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万集剧情,等等,为什么会出现两个白厄? 救命,这个游戏真的不能回档吗? 云潋只能采取一点外力手段,不断氪金将救世主白厄和同伴的结局推向了he,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迎来结局的那一刻,游戏从他的手机上消失了。 云潋:……这果然是个骗钱的病毒游戏吧!? - 结束治疗后云潋回到匹诺康尼,陪养妹一同去见客人,却在客人身边见到了十分熟悉的白毛蓝眼的青年。 ……他的救世主小人好像变成真的了。 但与他记忆中的强大冷静完全不同,这个一脸纯真带着傻气,还会卖萌的人是谁啊? 云潋:我的救世主不可能这么可爱啊!! - 太阳长出棱角刺破虚假之天,逃离永夜之后,落在云朵身边。 第185章 翁法罗斯1-39 必须得是岁月出现空缺吗? 或者说, 必须得是火种出现空缺吗? “以我们得出的结论,只能缺失,”那刻夏不忍道, “计算翁法罗斯的这台预言算碑有着超强的计算能力,即便我们植入再多的病毒, 增加再多繁琐的程序, 都会有算尽的时候……” “而需要的时间,可能就是仅仅几秒。” 鹤鸢也知道。 可他是无法看着一个生命不断重复着死亡的进程, 永无解脱。 特别在内外流速不一的情况下, 可能鹤鸢只是去找了黑塔, 昔涟就已经在轮回中死亡了两三位数。 那刻夏安慰他:“还有时间,我们总有办法的。” 总有办法的。 鹤鸢重复这句话给自己打气。 他可是玩家啊! 只要他还能存档读档、还能去搜攻略,那这个游戏世界就不存在能难住他的难题! 岁月…与岁月有关的东西…… 背包里的相机忽然跳出来,缓缓地投射出模因。 鹤鸢抓住相机,愣了一会儿。 自从他屏蔽了星神的信号后,相机就静静地待在背包里, 跟着他的旅程升级。 他看见了相机新加载出来的功能—— 捏造模因。 行走于记忆命途上的忆者在加入流光忆庭后, 不论原本是什么身躯,最后都会变成冷冰冰的模因, 随着拿取记忆需要的环境变化。 常人是无法这么做的, 他们只能借助忆质保存记忆。 目前拥有模因化手段的只有忆庭。 昔涟可以用吗?其他黄金裔可以用吗? 【仅限于记忆命途之人】 鹤鸢苦恼的挠头。 这简直把【给昔涟】用打在脑门上了! 让数据回退的关键有了,那谁来做这个执行者呢? 他需要强大的毅力与武力, 还要能夺取火种、承载火种。 或者…鹤鸢想了想,拿出阿阮袋。 这是阮梅的小发明,说是最多能装下一个宇宙,但没有人实验过。 至少,它能装下很多很多的火种吧? 以他们的计划, 是通过昔涟回退时间,再有某个执行者收集火种,不给这台计算机一点前进的机会。 “这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那刻夏说,“先不提内外的时间流速,就说这台计算机的应对能力——” “如果它让黑潮加速入侵、控制黄金裔们的出生时间怎么办?” 那刻夏相信,能计算出翁法罗斯这么个庞然大物的“计算机”,绝对不是凡物。 “所以…我们还需要确定的时间?” 鹤鸢想了想,“这件事可以交给我。” 他身上有一套很完全的监测系统,只要将这一世大家的出生年月记录下来,就能强行植入进去,让一切都按照他们预料中的发展。 这大概是比天外还要高维的存在——对翁法罗斯来说。 “剩下的就是黑潮了,”万敌说,“不论如何,我们都会撑到比现在更远的时间。” 倒不是自信。 万敌接下纷争的火种后,在悬锋城抵抗黑潮无聊时,会阅读一些上了年头的典籍。 上一任纷争泰坦尼卡多利将自己的灵魂分作五半,多守卫了奥赫玛两百年。 即便黑潮会加剧到来,万敌依然有自信,自己能够守住比两百年还多的时间。 鹤鸢也有个应对的办法。 “传说中的黑潮来自天外,最先崩溃的防线会是天空……我之前跟风堇上去看了眼,觉得原本的天象画壁很适合装载防火墙……也就是防线。” “如果把黑潮比作病毒的话,那防火墙就是防线。我尽量装载最新的、能够自我迭代更新的那种,以防黑潮也一直升级。” 那刻夏提醒:“那防火墙的迭代速度至少得跟病毒差不多。” 不然天空依然会沦陷。 这一点上,鹤鸢也无法保证。 螺丝咕姆给予他的道具好用,这些年也在不断升级,但他并不确定,智械君王的东西能不能超越这台计算机。 应当是可以的。 再怎么说,螺丝咕姆也是一位天才。 还是一位能拆权杖的天才。 这世上大概没有比权杖更智能的计算机了……等等?!权杖! 鹤鸢陷入了焦躁中。 如果翁法罗斯的计算机是一台权杖怎么办? 螺丝咕姆尚且要花上两个琥珀纪的时间来拆除。 翁法罗斯的人能等到外界的两个琥珀纪吗? 如果是权杖,鹤鸢手里的道具几乎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那刻夏看过来,“从技术上无法胜出的话,我们用另一个方式呢?” 他几乎是明示着说:“你认为白厄能用一串数据概括么?在你眼中。” “我眼中的白厄……” “在天空布置下重重的记忆迷宫如何?”昔涟拿起岁月的仪式剑,“哪怕是黑潮、是再厉害的石板,恐怕也无法在短期内冲破岁月的迷宫。” “毕竟…从岁月中打捞记忆,可是岁月祭司的专长。” 那刻夏继续提议:“但防火墙也得装,也是个迷惑人的手段。”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 鹤鸢自信,如果他回档几次尝试的话,也能得出这些结论——无非是花上一些时间罢了。 这样固然让他有成就感,但若是同伴在身边给出极其自然的反应、帮助他、帮助自己度过危机的话…鹤鸢偶尔会生出一种错觉——他们不是游戏中的数据,而是真实存在的人,自己通过某种媒介来到了他们的世界。 鹤鸢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新兴的游戏中,体会到现实从未有过的亲情、爱情与友情。 是调.教出来的ai太智能了吧。 鹤鸢摇摇头,否定自己刚刚的妄想。 他怎么会想这些呢? 游戏里可以不讲道德,现实里可不行啊,还是安安分分地当游戏人物比较好。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的行动都无比顺利,一切的—— 直到鹤鸢试图将刻法勒的火种带出翁法罗斯。 他直接惊动了世界的底层逻辑,来古士也恰如其时的到来。 翁法罗斯内死亡的鹤鸢站在一排排电线上,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电视屏幕。 他刚从黑暗的视线中走出,站在屏幕旁,差点被屏幕上的亮光刺瞎双眼。 “这里是……” 鹤鸢检索着系统上的图标。 一向丝滑流畅运行的系统忽然变得卡顿起来,时不时跳出鲜红色的警示。 [警告!警告!检测到目标玩家处于……滋滋……] […启动…备用计划……] 断断续续地电流声骚扰着耳朵,鹤鸢皱着眉想关掉,界面上却突然弹出一个无法关闭的弹窗。 第295章 [检测到高危人物即将靠近,玩家的胜率为0.00……001%,是否解除【屏障】?] 解除屏障? 鹤鸢目前只屏蔽了星神。 他按下【拒绝】,弹窗没有消失,反而变大了许多。 像是在提醒他不要意气用事。 但鹤鸢就是烦,就是不想解开。 索性弹窗除了碍眼外,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没有催他的意思。 他知道,星神想要跨越星系来到他身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论什么时候按下,都来得及。 所以鹤鸢才没有解除。 他打算先摸.摸血条。 “阁下,您总算来到了观众席上,来同我一起围观这场盛大的诞生与毁灭。” 来古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鹤鸢转过头,做出防御的姿态。 来古士双手并拢,比出一个手势,无数的方块束缚住了鹤鸢的手脚,让他强制性地坐在椅子上,与来古士面对面。 “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离开而已。” 谎话张口就来。 来古士闷笑一声,“阁下当然可以离开,只要……” “只要留下那颗最关键的火种。” 鹤鸢也笑了,“你拿到它也没有用,再创世压根没有成功。” 来古士不慌不忙,“阁下说的没错,倘若我说——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想中呢?” “这是一组完美的因子,其中一枚更是在产生自我意识的时候,被毁灭星神瞥视了一眼。” “若是让它如此简单的被回收……我无法接受。” 来古士挥手,屏幕上金光大盛。 里头正是白厄。 “白厄,卡厄斯兰那,我更愿称其为「neikos496」,最完美的毁灭因子,也是你们口中最完美的黄金裔。” “瞧,他正为着你虚无缥缈的承诺,与体内的燃烧抗争呢。” “我从不会轻易许诺,”鹤鸢告诉他,“来古士,我想你的实验还没到最满意的阶段。”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枚绿莹莹的玉兆。 “如果你对银河里的事情有点了解,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鹤鸢说,“我有一万种方法将信号发射出去,你觉得这里的东西,能挡住仙舟的舰队?” 来古士:“阁下,您的天真令我发笑。” “实验走到这一步,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个琥珀纪,我所见到的银河,远比你口中的仙舟历史更长久,你如何自信,那仙舟的舰队能找到我隐藏了几百个琥珀纪的帝皇权杖?” 鹤鸢露出满意的笑容,“原来是帝皇权杖啊。” 他手中的玉兆消失,一根手指悄无声气地点下了【解除】。 “是啊,你确实不必畏惧仙舟,毕竟我们的发展历程与银河相比,不过沧海一粟……” “但若是星神呢?” 来古士忽然僵住,仔仔细细地打量鹤鸢。 “你的身上…怎么会?” 因着屏蔽星神的缘故,鹤鸢身上许许多多的星神气息也被一并的隐藏,看着只是个宇宙中的强者,不足为惧。 来古士还打算念着往日的情分,等到【铁墓】诞生后,带着鹤鸢一同投向毁灭派系的怀抱。 可这密密麻麻的星神印记是怎么回事! 就连他为铁墓规划好的【毁灭】,也在鹤鸢身上留下无法抹消的痕迹。 鹤鸢挣开束缚,一个红色面具摇摇晃晃地黏在他发侧。 “星神的注视,你能够抵抗吗?” ----------------------- 作者有话说:中奖的宝宝记得填一下地址哦~ 翁星大概还有两三个轮回没有写,没那么快,接下来要先去匹星练个级。 第186章 翁法罗斯1-40 星神? 来古士自信道:“我也曾沐浴过智识的目光, 星神,于我而言,不过是随手造化的奇迹。” 鹤鸢不动声色地按下面具, 示意已经到来的某人隐藏。 来古士检测着周围星神的波动,傲慢道:“阁下, 容我提醒一句——” “若您仅仅能引来星神的注视, 这点能量,只够您独身一人离开翁法罗斯罢了。” 他转过头, 自信地看着画面中白厄劝说各位黄金裔的场景, “白厄或许能拖上很长很长的时间……但这也是我想要的, 也是我能够忍受的等待,是我想要献给某位星神的礼物——!” “属于毁灭的怒火破壳而出后,将会摧毁智识,让宇宙重回自由混沌的状态!” 鹤鸢不理解:“为什么是智识?” 难道博识尊不承认他的才华吗? 来古士褪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完全不符合鹤鸢印象、却在意料之内的脸。 鹤鸢见过很多很多的智械人,他们要么优雅如螺丝咕姆, 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 仿佛一位人类般的绅士;要么平平无奇,行事呆板;要么…… 总的来说, 智械与人类很像, 有美丑之分,也有自己的性格, 但鹤鸢从没见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丑”的智械。 毕竟智械要整容,可比有机生命简单多了,换个零件的事情。 来古士真容露出来的时候,鹤鸢明显地愣了一下。 来古士以为他看出了什么,严厉的语气忽然柔和了些许, “因为智识框定了一切。” 像是在教导自己喜欢的学生一样,来古士周身的气息都缓和下来了。 他的核心在焦灼的运算,思考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鹤鸢的质问。 认出他的话,会怎么质问他呢? 来古士想出了许多的应急方案,却没想到鹤鸢问了一句:“你能把面具带回去吗?” 来古士:“……?” 鹤鸢见他没听懂,直白地说:“你这副样子好丑,丑到我眼睛了。” 来古士运算的核心停顿了一瞬,身体发出清晰的咔擦声。 “你刚刚就因为这个呆住?” 语气听着很是恼火。 鹤鸢仿若未觉,点头道:“对啊。”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来古士的完全体,给出评价:“看得出你很想要吸引人的曲线,但脸模不好看,曲线也奇葩……你真的被星神注视过吗?” “博识尊的品味…挺奇特啊……” 早早在一旁隐藏气息的阿哈偷摸地扶住鹤鸢的腰,不住的赞同,“是啊是啊,那坨废铁*一点审美都没有,自己也长的寒碜!” 甭管是不是,先造谣再说! 来古士被气笑了,“我记得你不是以貌取人的性格。” 作为智械,他不觉得将自己的意识分成九份、其中有一份在自己身上的赞达尔有什么好看的——放在人类中平平无奇,放在智械里完全不符合审美,可当时的鹤鸢却对赞达尔和颜悦色,还经常一起探讨问题…… 这些记忆全都来自赞达尔分解出来的意识。 来古士的诞生依托于赞达尔的意识,但他拒绝承认自己与赞达尔的同一性。 鹤鸢莫名其妙:“我一直都以貌取人。” 路上长得普通的npc,他看都不会看一眼,跟来古士聊天这么久,已经是他最多的耐心了。 来古士拒绝继续这个话题,他继续撒谎诱骗:“阁下,若您将那枚火种交出,我以个人的名义向您保证,新世界会有您的位置。” “……并且,我会让您成为独一份的存在。” 青年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像是在权衡两边的利益。 来古士胜券在握地等待,一边看着屏幕中进入有一次轮回的白厄。 “您对「neikos496」有很深的感情,在我的计划中,它会与铁墓——就是这台权杖即将诞生的造物深度融合,我能保证,他会与「neikos496」别无二致。”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鹤鸢,“性格、外貌、言语…这些方面,铁墓都能模仿出来,包括「skemma720」与「polemos600」,我都会为他们打造身躯,让他们以更稳定的方式陪伴在您的身边。” 此刻的来古士像是一个极力推销产品的商人,而商人总是无利不起早。 鹤鸢像是心动了一样,慢吞吞地问:“那你需要什么呢?” “你做了这么多,总不可能什么都不要吧?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就算是情缘对象给他送礼物,那也是好感度上来的事情了! 来古士对他的好感……鹤鸢看了眼屏幕。 才42,连及格都没有。 下一秒,42变成了乱码,属于好感度的条充盈着不详的红色。 平静的面板剧烈颤动,不断警告鹤鸢—— “检测到目标黑化值在攀登!” “检测到目标在进行危险行为!” “检测到……” 剧烈的震动与来古士无关。 他戴回面具,优雅地站着回答:“我当然有我需要的东西……” 他一步步的走进,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厘米。 “我一直想要的……就是你啊。” 鹤鸢:“……?” 第296章 你这莫名其妙的喜欢从哪里来的? 总不能是被他打出感情了吧? 许是鹤鸢的表情太明显,来古士忍不住为他解释了一番。 “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那还是博识尊尚未诞生的时候,我的完整意识邂逅了您,”来古士半真半假地说,“当时,您似乎是来散心的,与我相遇时,还是孤身一人……” 这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赞达尔了。 来古士用抑扬顿挫的语调来讲述赞达尔与鹤鸢的“爱情故事”。 他一边说赞达尔痴心暗恋,两人经历重重困难,还是无法抵挡时间的洪流,一边又说鹤鸢根本不在意赞达尔。 非常明显的怪异感。 一边疯狂的歌颂他们之间的爱情,一边又暗戳戳地贬低。 鹤鸢正准备戳穿,一旁的阿哈见他一直沉默着,忍不住跳脚出声:“阿鸢——他都是骗你的!” “当时陪着你的是我啊!赞达尔压根没有把暗恋说出口的机会!” 鹤鸢:“啊?” 他瞥眼打量了一眼阿哈,细细思索着:他为什么会跟阿哈在一起? 他不喜欢搞笑男啊! 就算阿哈本身是个八块腹肌的俊美男子,但祂一张嘴…… 一张嘴就是joker。 鹤鸢的想法太明显了,阿哈一眼就看出来,不依不饶地抱上来闹:“阿鸢——” 又是这种甜腻的语调。 “阿哈身上的优点很多的,不要因为一个搞笑就全部否定了——”祂努力为自己辩解,“抛去搞笑,阿鸢难道不觉得阿哈长得好、会让你快乐、能帮你解决很多麻烦、还能帮你隐瞒那些讨厌的家伙……” “这些都是阿哈的优点!” 一边是来古士在吟唱老掉牙的爱情故事,一边是阿哈在努力推销自己。 鹤鸢感觉自己脑子要炸了。 他先拍了下阿哈的手让他闭嘴,随后对来古士说:“所以你喜欢我对吧?” 别管赞达尔怎么样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来古士已经扭曲地不成样了! 被打断的来古士并不气恼,“没错,以人类的角度来说,我对您有着名为‘爱’的因子。” 那是赞达尔分离意识时也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这份爱甚至无法被任意一个个体独吞,而是被均等分成了九份。 而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这份爱被擅自补全,掺杂进来古士的思想,成为属于“赞达尔-来古士”的爱。 鹤鸢点头,轻松地坐下来,“既然你喜欢我,那就拿点诚意出来。” 来古士喜欢他,他又不喜欢来古士。 就算是鹤鸢喜欢并且倒追的应星,在两人互通心意后,应星也要做很多追求他的举动,才算是正式在一起。 更别提来古士这种完全长不在审美上的智械人了。 见过了螺丝咕姆,鹤鸢已经对大部分智械没感觉了。他觉得这一类别的天花板也就是螺丝咕姆了。 螺丝咕姆都没谈,来古士哪里来的自信? 来古士微微倾身,“阁下,您的意思是?” 鹤鸢理所当然:“当然是讨好我了。” 他坐在来古士变出的椅子上,身后是看不见的、紧紧环抱着鹤鸢的赤色头发星神。 酒红色的长发钻进凹陷的颈窝,轻轻扫过粉白的胸膛。 鹤鸢装作整理衣襟,把阿哈的头发拿出去。 明明在实力上处于下位,却满脸张扬傲然地指示来古士,“想要我的喜欢,就得讨好我,让我开心。” 这样自然的举动,没有个百八十年的骄纵是养不出来的。 在这一瞬间,来古士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久远之前。 那时候的鹤鸢与现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赞达尔确实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学者,他也确实与鹤鸢相谈甚欢,确实生出了名为“爱”的情愫。 但与来古士所说的两情相悦不同,赞达尔一辈子都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他是这银河间最普通的人,他的寿命只有须臾百年,喜欢的人却早已被时间眷顾,长生不老,身边也有一位远远优于他、长久相伴的伴侣。 所以他想在银河里留下名字,留下一个能让鹤鸢有点印象、甚至是逃脱不开的名字。 博识尊因此诞生,在不断的计算中成为星神。 长久的研究中,祂也继承了属于赞达尔的记忆,但祂不是傀儡,而是有了独立的意识。 一方面,赞达尔发现博识尊锚定了一切,他所做出的研究都在须臾之间被博识尊解开,衬得他的努力毫无意义。 另一方面,他忽然发觉,博识尊这样的存在…竟然能默默地陪伴鹤鸢很久很久,甚至能在遥远的未来等到他,与他重逢。 可这分明是赞达尔的造物。 他是天才,也是人,他有着最为简单的嫉妒。 而当这份嫉妒与浓厚的思念被来古士继承时,在岁月酿造中,成了如今偏执的模样。 ----------------------- 作者有话说:来古士是扭曲厨() 这周在交接工作,下周估计能休息,我看看能不能加更试试。 第187章 翁法罗斯1-41 “那您想要哪种诚意?” 来古士装作不懂, 将问题抛了回去。 阿哈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瞧瞧,阿鸢?他就是在骗你!要问阿哈怎么做?” “阿哈当然是把身上所有的一切都送给你!无偿自愿!” 鹤鸢虽然不怎么赞同阿哈的观点,但他也察觉到了来古士的“敷衍”。 当然, 这样的剥白与敞开心扉其实算不上敷衍,但鹤鸢见惯了来古士这个程度的人, 又习惯了自己什么都没说、就有人送过来的经历, 自然对来古士的态度很不满。 他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被简单的糊弄过去? 只是告知了鹤鸢从别处也能知道的真相而已, 就觉得足够了? 既然来古士问了, 鹤鸢也就不客气地说:“我要权杖的控制权, 把你的权限给我,然后滚出去。” 毫不留情的一番话。 来古士低低地笑,声音带着些许嘲弄,“阁下,难道您认为…我是将感情放在第一个的人吗?” “您真以为自己的魅力无人能敌,只需开口, 我就要将自己的心血全部赠予阁下?” “你真是被宠坏了。” 还有好重的说教味。 鹤鸢最讨厌说教的人。 他不排斥跟他平等沟通的人——以前擅闯鳞渊境大闹一番的时候, 丹枫表面训斥他,背地里却教他怎么“合理合法”地捉弄龙师——或者自己一意孤行的时候, 景元不赞同, 但不会明着跟他作对,而是告诉他更好的办法。 有他们珠玉在前, 来古士口中看似“煎熬”的暗恋与空许的诺言,完全不值一提。 远的不说,近的就有螺丝咕姆一直不着痕迹地对他好,给他铺路、或是送好玩的、安全的发明。 他不明说,但鹤鸢又不是傻子, 自然能感知到对方的好。 再不济也有阿哈——阿哈刚刚说完话后,立刻强制性地送了一堆祝福给他,全都是只能鹤鸢单方面送回的那种,杜绝了阿哈自己收回去的可能。 “那我们就没机会了,”鹤鸢摊开手,“很抱歉,来古士先生,我的择偶要求很高,您一个都不符合。” 一个都不符合? 这怎么可能。 来古士不相信:“您的要求能有多高?” 他还用着敬称,语气却是高高在上的。 是啊,任谁造出了一台升格为星神的计算机,都会理所当然地将自己放在更高的位置。 来古士只是赞达尔的九个分.身之一,却也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银河中的一切。 他创造了星神,还要毁灭星神,为宇宙的智识开辟新的道路。 这是何等的伟业,又岂是区区凡人能理解的。 鹤鸢很强,又沐浴了多位星神的注视——可那又如何? 来古士说着甜言蜜语,视角始终是俯视的。 鹤鸢不在乎他的语气。 阿哈就在旁边,已经有点蠢蠢欲动了,像是要替鹤鸢上去教训一般。 真要论谁先见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阿哈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赞达尔他爬过自己提出的虚数之树吗? 阿哈爬过,还帮他确认了。 至于来古士这个龟缩在偏僻星系、严防死守、连波尔卡卡卡目都害怕的家伙更不用提了,跟他比,阿哈都觉得掉价。 要不是有“喜欢鹤鸢”这个共同的,来古士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星神相提并论。 自己的心血……? 来古士还真敢说。 权杖本身就能自发运算,来古士只是扭曲了方向,任由权杖运算,再根据结果调整常数,时不时的验收成果罢了。 他的角色…大概是不管学生的导师吧? “我的要求也不高,”鹤鸢放松的后靠,“不过是脸蛋、身材、能力这些罢了,我都说了,我是个很肤浅的人,最喜欢以貌取人了。” 第297章 “你那么丑、能力也就这样,身材…不是我的审美,又不肯把心挖出来给我看看,我凭什么答应你?” “凭你跟空头支票一样的承诺?” 来古士:“……” 铁墓还未诞生,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权杖、以及此处的“规则”。 他无法强留鹤鸢,只能留下那枚火种。 “你已见过权杖的算力,自然知道,这不是空头支票,”来古士循循善诱,“待到铁墓诞生,你我会成为银河的引路人,会带领寰宇前往更加自由的远方!” 这固然是空头支票,却是最诱.人的空头支票。 恐怕没有人会拒绝这种引领银河方向的感觉。 “自由?”鹤鸢嗤笑,“这世上哪来真正的自由?如果你说的自由是建立在人的血泪上……那我就留不得你了!” 他忽然起身,抓起一旁的阿哈,“不是说会比他做得更好吗?来,帮我揍一顿。” 阿哈立刻抄起一旁的显示屏砸上去。 祂的武器全都上交了,只能将就用用这个。 来古士被措不及防的揍了一顿。 这里是神话之外,是他的地盘,是他主宰的空间,能在这里打他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哈已经神清气爽地站在鹤鸢身边,两个人像是恶霸一样看着来古士。 “交不交权限?”鹤鸢直截了当地问。 来古士摇头,“这并非我的真身,这里也不过是观众席,真正的核心地方……我不会对任何人开放。” 因为他不容许这场实验失败。 鹤鸢听到后转头看阿哈,“你能找到吗?” 有没有逃课的办法? 旁边屏幕上的小白看起来好痛苦,得尽快找到办法。 就算不是完全的也没关系,只要能渐缓黑潮、让再创世无限延期,然后给白厄一点喘息的时间…… 阿哈遗憾地摇头,“这是机器头最初神经元的一部分,有祂的概念限制,阿哈没办法。” “那暴力破解呢?”鹤鸢又问,“总不能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吧?” 被忽略的来古士幽幽开口:“如果翁法罗斯的一切从外部打破,铁墓依然会诞生,只是不那么完美而已。” “不过阁下的朋友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大概会成为一串消失的代码,在银河间留不下任何痕迹。” 鹤鸢气的给他来了一下,“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那你说怎么办?”鹤鸢反问阿哈,“既然你没办法,那我去问问螺丝咕姆,有没有联系上博识尊的办法……” “这么自信?”阿哈凑近了点,“你见过那坨废铁了?” 鹤鸢满不在乎,“没见过,但看他和你的反应,我觉得祂会答应。” 阿哈不满地抓着他的手,“不用机器头,阿哈有办法帮你!而且这事机器头压根不会管,祂早就知道了!” 鹤鸢反握祂:“祂早就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所以这地方是你送我来的,也想好后续的办法了是不是?” 鹤鸢确定了,送他来翁法罗斯的就是阿哈。 以模型为载体,以游戏为幌子,让他能够在翁法罗斯体验一切,又能全身而退。 能做到这件事的本身只有星神,而要论这世上还有哪些星神足够古老、足够强大的话,欢愉星神显然是其中一位。 为什么不考虑克里珀? 克里珀仅仅邀约了一次,鹤鸢觉得祂的可能性很小。 毕竟星神里面,就祂比较有分寸、看着也比较正经。 阿哈旁若无人地环上来,遮挡来古士阴暗的视线,“当然,不过这些事光有阿哈是不够的。” “阿鸢,你才是最关键的奇点。” 没有你,屏幕里的这位可要轮回整整三千多万次才能解脱,某些过去的人差点要当流浪汉。 阿哈并不是发散善心,只是祂清楚的知道,想要将一个人留下来、或者与这个人的世界建立联系,仅仅只有祂一个是不够的。 祂需要更多的、更紧密的联系,需要他们相濡以沫、创造出痛彻心扉的回忆才行,这样才能牢牢的建立联系,才能促进两个世界的融合,才能等到真正触碰到他的那一天。 鹤鸢现在的模样是阿哈动了手脚,与现实的一比一复刻,甚至很多东西都能带到现实里去……比如敏.感点、比如融合后足以保全自身的力量、比如……这些都要准备好。 鹤鸢明白了。 他没有挣开阿哈,“那我现在做什么?” 他已经被赶出去了,下一次进入是下一周,外界与内部的时间流速不对等,他需要抓紧一切时间,越早完成越好。 阿哈先带他来到一处屏幕前,将权限录入。 “机器头之前不是给你发了天才俱乐部的编号,录入吧,这样你就能有与他相当的权限,只是实验进程已经接近尾声,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回退一些进度。” 鹤鸢研究了一下进程,阿哈帮他挡着来古士的进攻,还游刃有余地摸了摸小手。 “不止,”鹤鸢修改了几个程序,“我们还能卡bug,之前录入火种的程序还没来得及解开,正好再升级融合一下,直接让路线变成毛线团,计算到百分百的时候,毁灭应该差不多没了。” “……至于跟谁,看翁法罗斯的意志吧。” 不过这需要的时间很长,来古士又跟他有相同的权限,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梳理回去。 所以只能再上点保险。 幸好之前在工造司学习过,应星哥的手艺他不说百分百都会,但出去也不会堕了这位师父的名声。 嗯…好像可以拜托螺丝咕姆把应星哥叫过来! 应星哥现在的情况,来古士也奈何不了他,实在不行就问黑塔要虚数脉冲武器防身,反正最怕暴露的是来古士。 阿哈得意地牵住他的手,“我们阿鸢真厉害!” “对了,事情结束后,这台权杖你打算怎么处理?” 鹤鸢愣了愣,看了眼来古士。 他们在这里讨论权杖的归属,真的好吗? 阿哈笑而不语。 自鹤鸢走进翁法罗斯开始,这里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他会打出最完美的结局,书写最精彩的篇章。 没有人可以打断他。 阿哈相信鹤鸢的能力与毅力。 鹤鸢还是压低了声音说:“我想带回仙舟给太卜司研究…到时候问问黑塔和螺丝咕姆能不能合作。” 阿哈意味深长:“你对仙舟的感情这么深么?” 鹤鸢莫名其妙:“我在那长大的,有好东西当然想着那边了。” 再说了,他跟景元的关系最好了,能减轻景元负担的东西,他当然很乐意送啊。 反正对他没用。 “就是要改造一下内部,别再整这些奇奇怪怪的研究了,好好跟着仙舟巡猎吧。” 而且给仙舟的话,鹤鸢也有理由让翁法罗斯和仙舟建交,双方互惠互利嘛! “那雅利洛怎么回事?” 阿哈可是记得,鹤鸢那会儿是毫不留情的。 “雅利洛能给仙舟什么?” 仙舟发善心,但也不可能纯无偿援助吧,至少有这么个交好的旗帜在,公司不会上门找麻烦。 翁法罗斯这边,一个帝皇权杖的价值就已经足够了。 ----------------------- 作者有话说:今天交接工作了,接下来尝试日更复健一下。 第188章 间章1-1 一番对来古士接近蔑视的谈论下, 这台帝皇权杖的归属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决定。 看来星神都是如此。 自以为全知全能,自以为决定一切,将其余生灵都框定在既定的范围中, 如畜牧一般养着庸庸碌碌的人类。 如此的环境…人类又如何能突破知识的边界,迈向更加自由的未来! 从前, 他觉得原始博士的实验过于狂热、也毫无可取之道。 可今日一看, 原始博士的实验竟然恰好契合了来古士的理念。 他想让宇宙归于没有目标的混沌,回到那个博识尊尚未诞生、所有研究都百花盛开的年代。 他最后看了眼在神话之外依偎的两人, 冷静地回到最核心的地带。 索性这里还没被发掘, 黄金裔在失去了鹤鸢的辅助后, 只能徒劳的延缓再创世,再加上内外的时间流速不同,来古士的时间还有很多。 想找到办法? 那名螺丝星的天才尚且需要两个琥珀纪的时间才能拆除权杖,即便鹤鸢现在立刻找到人、立刻根据权杖的构造开始拆解,那也来不及。 卡厄斯兰那,在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继承这个名字、全世之父刻法勒的每一个继承者、编号「neikos496」……它早已被毁灭瞥视, 只待容纳更多的愤怒与毁灭, 成为铁墓的养分,然后, 便是货真价实的绝灭大军。 铁墓不再是宇宙中的一个方程, 而是毁灭旗下的一颗强大的棋子,会是未来列神之战中, 最有力的成员。 第298章 来古士紧紧捏着那枚被鹤鸢掉包的负世火种。 他不知道鹤鸢究竟用了什么伎俩,竟然安稳地将火种带了出去。 是,每一次的再创世中,火种都会再生,但那只是个用于表述的物品! 鹤鸢带走的那一枚, 包含着迄今为止最完美的负世因子,那是漫长的迭代下所积存的数据,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新的负世火种达到那枚的高度,需要花费与那枚一模一样的时间。 来古士可以篡改权杖的导向,却不能插手那些阶段——若是插手,所得到的数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看着屏幕内的白厄,只能憋屈的连接上星网,查询鹤鸢最近的行程。 他要在附近的地带投放反有机方程。 很有善心?怜惜翁法罗斯的人?那现实的人呢? 被面罩遮蔽的脸上看不清情绪,空间内却回荡着愉悦的笑声。 然而,在他要行动的下一秒,他敏锐地发觉了不对。 那枚冒牌的火种原地爆炸,不仅对他本体造成伤害,还间接毁坏了核心的防火墙。 来古士立刻检查装置中有没有定位器之类的东西。 如果有,他得考虑换个坐标。 ——幸好没有。 里面只有一个阿哈玩偶、以及一张鹤鸢留下来的字条。 【惊喜吗?惊喜就对了。】 【不要想着用什么威胁我,你的每一步,都在我掌控之内。】 来古士嗤笑,没怎么犹豫地选中一颗星球,准备散播方程。 在他按下去的刹那,斗转星移。 这颗星球上能被影响的物件全都自主静默,反有机方程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作为曾经和仙舟征战四方、还短暂的当过外交人员的鹤鸢来说,获得一颗星球的信任很容易——不信那就等着吃枪子吧。 他说静默,这里就静默。 来古士散播的反有机方程有个前提——这颗星球得有能被操控的智能无机生物才行。 来古士再度收到了鹤鸢的留言。 【我说了,都在我掌控之内。】 这一回,纸条上还多了一枚鲜红的唇印。 像是挑衅,又让人浮想联翩。 来古士更觉得它是挑衅。 毕竟鹤鸢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对翁法罗斯里的来古士也是恶言相看。 可他还是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去了。 很难得的,鹤鸢穿着平日不爱穿的西装,领带整整齐齐地打好,鼻梁上架着眼镜,脖颈处围着一圈浅棕色的围巾,面色漠然地看着来古士。 这是一身很平常的穿着,每天会有无数人这么穿。 有学术研究者、也有讲究的商业新贵、也有教师。 那股隐秘的期待在愈发膨胀。 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在赞达尔还是一个普通的学者时,鹤鸢就穿着这么一身寻常的衣服,在学术研究会上与赞达尔相遇。 两人相谈甚欢,鹤鸢还为赞达尔稍有雏形的虚数之树理论添砖加瓦,引导他的研究方向。 对赞达尔来说,这一身服饰,不亚于白月光再次降临在眼前,降临在他身边。 来古士也不例外。 他拒绝自己只是赞达尔的一个分.身,却总能在这种时候与赞达尔拥有相同频率的想法。 真不怪赞达尔。 他那么一个温和知礼的学者,在与鹤鸢相识后,性情大变,成了只能暗自窥伺的变.态。 ——这是来古士的评价。 真实的赞达尔到底怎么样,当初与鹤鸢又是如何相处……亲身经历的人早已尘归尘土归土,能为赞达尔辩驳的也只有那九个分身。 但他们的选择与来古士出奇的一致——不辩驳。 来古士凝望着鹤鸢许久,缓缓道:“你改变注意了?” 仙舟联盟的信用是有限的,在这场游戏中,来古士才是不怕耗的那一个。 任凭鹤鸢有多么高的信誉,只要他选择同时投放——难道鹤鸢还能提前预知不成? 这次不过是凑巧罢了。 鹤鸢轻蔑道:“哪里给了你错觉。” 他不太适应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有点嫌弃。 阿哈临时置办的东西还是太差了,穿着好不舒服。 来古士清醒了一点,“错觉么?” 他长叹一声,“我以为你约我过来,是想要单独对我说点什么?” 毕竟这里没有星神,只有他与鹤鸢。 这样的独处时光,是连赞达尔也未曾拥有的。 作为赞达尔的造物,来古士认为自己胜了一局。 鹤鸢:“……” 青年略显勉强地说:“也算是吧,有些话只适合对你一个人说。” 来古士有了兴趣,“哦,是什么呢?” “天外的祭司、我最喜欢的老师,您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 他听起来很期待的样子。 鹤鸢目光灼灼,“你觉得自己很优秀么?” 来古士点头,“有创造出一名星神的伟业在前,恐怕没有比我优秀的。” 在这一点上,来古士从来不会自卑。 ……他压根没有自卑的情绪吧!鹤鸢默默吐槽。 “很好,”鹤鸢冷笑,“你不合格了。” 管他创造了什么,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只能是鹤鸢。 ----------------------- 作者有话说:放假第一天就如此懈怠…… 已经让基友明天监督我了,我们狠狠拼字[捂脸笑哭] 对了,刃的摇摇乐我才发现是预售,不过已经下单了,出单号会填进去的,中奖的小伙伴不要着急[抱抱] 第189章 间章1-2 若是在现实, 鹤鸢是不会这么自信的。 但他在游戏里约等于有了无穷无尽的时间,只要他想,他会成为世界之最。 博识尊发来邀请函的时候, 他不过是在仙舟任职的云骑军。 当时的邀请函明确指出,博识尊看上了他的潜力, 就连螺丝咕姆也盛情邀请了一番。 最后被拒绝了。 鹤鸢没见到这个阵营里有什么好看的可攻略角色, 兴致缺缺的回绝后就没理了。 不过博识尊也说了,只要他想, 什么时候都能加入, 席位永远为他保留。 此刻, 来古士若是喜欢他,应当立刻承认自己比不上鹤鸢才对——倒不是他强硬要求如此,只是前仆后继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如果来古士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的话……鹤鸢只能告辞。 他可不会喜欢跟自己唱反调的人。 那些人——包括应星丹枫景元,其实都没有明确地肯定鹤鸢是不是“世界之最”,但他们会说话,会把人哄的心花怒放。 鹤鸢不在意这个, 但也分人。 一来, 来古士长得一般般,二来, 来古士小心眼又抠门, 三来,来古士自大又傲慢……总之, 鹤鸢对他没耐心。 所以来古士但凡说错一句话,鹤鸢都会对他冷眼相看——虽然没说之前也没区别就是了。 “这么自信?”鹤鸢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那你对自己的一切成果都那么自信的话,怎么就让博识尊诞生了呢?” 来古士恍然大悟,“阁下, 我承认您拥有无限的潜力,比这银河中庸庸碌碌的人要走得更为长远……” “但在现在,你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这一次出来的来古士不比神话之外中的一个简单化身,他大概带出了一半多的实力,对付如今的鹤鸢,绰绰有余。 况且来古士确认过,鹤鸢身边没有一点星神的波动。 话音刚落,他就要像之前一样“爆衣”去开打,却察觉到了鹤鸢脸上的笑意。 “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时间被莫名其妙的停滞了许多。 鹤鸢甩了甩手中的怀表,“终末的怀表…阿哈给的好东西,再加点记忆相机的延迟摄影功能……” “就能短暂的控制你几秒——” 如暴雨般的剑意飞泻而来,落在来古士的身上。 他身上的装甲被戳得破破烂烂,内里的核心却没有一点损伤。 几秒过后,来古士挣脱了束缚。 他的面上不再文质彬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愤懑。 “为什么这么对我?”来古士不明白。 他从未对鹤鸢下过手,也任由他拿走了火种,甚至接受了他的邀约…… “停停停,”鹤鸢打断他的话,“没对我下手?你认真的?那刺杀是怎么回事?任由我拿走火种…那是我的本事,跟你防水有什么关系?” “邀约?我哪里邀请你了,不是你自己浮想联翩找来的嘛?” 分毫不差,完完全全地把锅推在来古士头上。 来古士竟然无法反驳,毕竟这都是事实。 他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嘴巴不自主的问出真心话:“那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鹤鸢难得对他笑了笑,“来见我还需要什么意义嘛?” 第299章 对很多人来说,见到鹤鸢就是最大的意义,来古士轻而易举的得到了,竟然还问出这种话。 来古士显然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加厚脸皮的人。 “那我先走了。”来古士彬彬有礼的躬身,完全看不出刚刚被打的样子。 鹤鸢一反常态地起身挽留:“难得的独处,你不想留下来一会儿?” 来古士转身,“阁下是在邀请我么?”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疑惑,像是不明白鹤鸢怎么转变了态度。 “好歹偷了你一个火种,”鹤鸢懒洋洋地说,“再怎么说,也得给你一点好脸色,陪你说说话。” 来古士似是不满足:“只是说话么?” 那枚承载着无数珍贵数据的火种,仅仅只够说话么? 鹤鸢反问:“不然呢?你觉得他很珍贵,但于我却是无用。” “能陪你说话,已经是我放水的结果了。” 来古士的眼珠里闪了闪红光,“阁下的态度让我捉摸不透。” 刚刚还是那么的厌恶,现在却像是冰释前嫌一般,对他另眼相看了。 鹤鸢似真似假地说:“因为…你很特别吧?” “我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智械人,对你有点好奇,如果能让我研究一下就好了。” 来古士不知信了还是没信,稍稍上前一步,“那我能得到什么——让阁下研究的话。” 这不过是他的一具身躯,到时候再换到另一副躯壳上也无碍。 鹤鸢:“……让我研究,是你的荣幸。” 来古士被他短暂的温柔蛊惑,竟然答应了鹤鸢的要求。 他被蒙着眼睛捆在手术台,微笑着询问:“阁下要怎么研究我呢?” 没有回应。 “阁下?”他又问了一句。 没有应答后,他摘下眼前的纱布,只能看到幽蓝色的光芒。 这里是…海底? 他被装在了忆泡中。 确切的说,是被困在其中。 刚刚的柔情似乎只是一场短暂的梦,一场引他入局的骗局。 鹤鸢知不知道过去的事情? 来古士以为他不知道。 鹤鸢第一次听到“赞达尔”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讶异,仿佛对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不应该。 即便他再怎么否认赞达尔在鹤鸢心中的地位,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赞达尔应当是给鹤鸢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至少不会是毫无印象。 可在鹤鸢的眼中、在智械的计算中,鹤鸢对赞达尔的印象还停留在“天才俱乐部”这个标签上,顶多多个“疑似博识尊创始人”。 但在刚刚,鹤鸢的衣着又让来古士觉得,他是记得的。 这身衣服在赞达尔心中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他也曾夸赞过鹤鸢穿着的漂亮。 所以在那么一瞬间,来古士是真的觉得,他认识的鹤鸢回来了。 现在…… 呵呵。 不过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罢了。 来古士冷静地分析局势,从忆泡里挣脱。 这里是忆质丰富的阿斯德纳星系,虽说忆质对他无用,但脱身还是有些棘手。 万一不小心再误入一个忆泡就不好了。 来古士很小心的离开,鹤鸢布置下来的机关却像是读心一样,精准地拖延他的时间。 直到十个系统时后,他才回到帝皇权杖所在的位置。 还是【神话之外】,鹤鸢早已换下了那身不习惯的衣服,穿着仙舟风格的服饰,与一位黑发赤瞳的人在聊什么。 另一边,名为螺丝咕姆的智械君王也在侃侃而谈。 来古士知道鹤鸢刚刚在骗他。 螺丝咕姆与鹤鸢的绯闻几乎满银河都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没什么特别的——真有什么特别,那也要归功于赞达尔。 来古士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他悄悄走进了一点,听到他们在聊。 “那就麻烦应星哥和螺丝守着了,遇到危险千万不要逞强!知道了吗?” 后面这句话是着重对名为应星的人说的。 来古士看了眼,发觉对方是一名被丰饶赐福过的人类。 有趣,肖似仙舟人,却与仙舟人有着极大的区别,看他的表情和眼神,恐怕与魔阴身纠缠了许久…… 来古士有点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了。 鹤鸢跟名为应星的人,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呢? 如果赞达尔所处的时代也存在【丰饶】,那他会不会去研究,让自己永生呢? 至于螺丝咕姆。 来古士知道他拆除权杖的事情,鹤鸢找他来,也是意料之内。 神话之外突兀的响起一道声音。 “这里的主人还此,列位如此随意……是完全不懂礼仪么?” 鹤鸢被打断了话,很不爽地看过去,“你让权杖喊你主人,我就承认这里是你的地盘。” 来古士:“……” 螺丝咕姆轻笑一声,“阁下,按理来说,我与鹤鸢先生都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都有使用这台权杖的权限。” “容我提醒,您想要屏蔽的那位随时能顺着因果前来,我进去这里或许需要一些时间,她可不需要。” 如果来古士长着一张人脸,此刻大概是面色铁青了。 但这还不够,应星也见机插刀:“系统不算难,你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这里我帮你守着。” 来古士要被气笑了。 这台权杖他都研究了这么久,区区一个未曾被天才俱乐部承认的凡人,尽然敢吹牛说“不算难”? “你以为自己是谁?” 因着鹤鸢的缘故,来古士的怒气很大。 应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鹤鸢也惯着他,“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厉害,但我比你更厉害,有事情办不到一定要找我知不知道?” 应星立刻翘起嘴角应下,与刚刚判若两人。 “嗯,我知道。” 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会全身心的相信自己的爱人。 鹤鸢踮脚摸.摸他的脑袋,“这才对嘛!那我先走了,这里就麻烦你了。” 他要等一周才能进翁法罗斯,现在也只能回星穹列车开拓一会儿,顺便找帕姆借一截车厢进去。 目前,在来古士的封闭下,翁法罗斯也只能试试开拓的力量了。 应星顺从的低下头,任由鹤鸢摸了个爽。 他小声问:“后面会给我奖励吗?” 鹤鸢笑着捏住他的鼻子,“当然有!” 螺丝咕姆适时插话,“先生,可不要厚此薄彼。” 鹤鸢熟练的回应:“放心吧螺丝,这一次结束,你一定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来古士再一次被忽略了个彻底。 ----------------------- 作者有话说:今天复健了一点点。 阮梅那个光锥周边好好看… 第190章 间章1-3 来古士无暇顾及鹤鸢跟应星是什么关系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 哪里流淌着一连串的代码, 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这是在扰乱再创世的时间与翁法罗斯内部的时间流速。 如果说,以前的内外时间差是里面进行一次再创世, 外面连一天都不到,那么现在, 就是里面与外面的时间流速接近1:10, 即里面十天外面一天。 原本定于约莫六百年后完全诞生的铁墓,如今的期限已经被无限延长。 在来古士的计算内, 可能赶不上第二次列神之战。 可在他原本的计划中, 铁墓应当擢升为毁灭智识的绝灭大军, 参与诸神的战争,然后……毁灭一切,让宇宙重回混沌的状态,就连毁灭本尊也不例外。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纠结鹤鸢和应星的关系,以及他暗示了螺丝咕姆什么……来古士最该做的,是恢复权限, 把时间流速调整回原来的比例。 “阁下, 我十分好奇,你的奖励是什么?”本该离去的来古士强势插.入三人的氛围内, “另外, 您给予了欢愉之主何等奖励,竟然让其……” 让祂在身上留下如此明显、如此具有占有欲的标记, 存在感强烈到只要是与星神打过交到的人,都能感知到。 与鹤鸢有点关系的伴侣或是情.人,或多或少地都跟星神有过接触,绝对无法忽视这股强烈的气息。 鹤鸢拢了拢衣领,将衣料下暧昧的痕迹遮挡。 “一段各取所需的欢愉罢了。”他不太在意地说。 应星目光闪烁, 无声地拍拍鹤鸢的手。 螺丝咕姆看似毫无反应,却悄悄调整位置,挡住来古士扫视的目光。 “抱歉,我的这位同类与前辈不太懂规矩,”螺丝咕姆略带歉意道,“他大概不清楚您的习惯,所以问出了如此冒犯的话。” 星神们与鹤鸢的关系不是秘密。 罗浮仙舟的演武仪典上,巡猎星神措不及防地带走鹤鸢,这件事已经让不少人窥见了其中的一角。 第300章 或许其余星神还没明显的表示,但各处都透露着祂们的小心思。 星际和平公司早已与仙舟联盟达成战略合作,甚至一向以利益为上的代表都甘愿让利、任由仙舟联盟方占便宜……这一切只是为了让鹤鸢乘坐星舰,去面见一次琥珀王——即存护星神克里珀罢了。 其他的倒没有明显的行为,但在螺丝咕姆与黑塔联手的研究中,他们推断:这只是迟早的事情。 倒不如说,欢愉之主现在才现身,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了。 在大部分研究中,星神是概念化的存在,没有属于有机生命的感情,但这样的生命一旦有了感情,就很难抑制。 祂们能够在百年后还风平浪静,实在超出了螺丝咕姆的预料。 毕竟他脑袋里的那个机器头现在都毫无动作,只是让螺丝咕姆努力刷着好感,努努力,在鹤鸢心里留下位置。 这是一段心知肚明、不会戳破的事实。 来古士戳穿了它,将它赤.裸.裸的展现在两人面前。 若是沉不住气的,恐怕这会儿该吵起来了。 可惜,这里的两位,一位在鬼门关走过一趟,对鹤鸢的要求无限趋于低位,对自己倒是严苛的要紧;另一位则是存在已久的智械君王,更是追了鹤鸢足足百年…… 来古士这番话激不起什么风浪。 鹤鸢见他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奇怪道:“你不是见过我跟阿哈在一起么?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如果阿哈没骗人的话,来古士刻意隐去的、那名在过去存在的“爱人”,就是阿哈本尊。 当然,阿哈是不可能骗自己的。 鹤鸢有这个自信。 来古士沉默。 他有点压不住火气,“阁下竟然觉得对方是您的爱人么?” “那可真是…意外。” 鹤鸢觉得他莫名其妙:“我又不止这一个爱人,也不止这一个露水情缘,难道你都要管么?” “那你又是用什么身份管的?” 对啊,来古士究竟是什么身份? 怎么就神神叨叨的、搞得自己是负心汉一样。 难道真是他过去欠下的情债? 可阿哈也没说。 欢愉之主可是跟他再三保证、把命门都交出来担保了,鹤鸢很难不相信祂。 反观来古士,什么都没给呢,就靠一点嘴炮,难道还想让他改变想法? 来古士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提醒阁下,不要轻易的去招惹自己无法驾驭的生命。” 比如星神。 “依阁下如今的身手,只会玩火自焚。” 来古士知道鹤鸢身上有点神秘、也有自保的资本,但星神手眼通天,一旦祂们像眼前的凡人一样联合起来…… 鹤鸢的结局只有一个。 受丰饶赐福永生,然后无休止的在几个星神之间轮转,直到世界静默。 鹤鸢有点好奇来古士接下来的话,漫不经心道:“所以呢?所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说实话,鹤鸢确实不想那么早的接触星神,他自身确实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底气,所以只精挑细选了阿哈这么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星神,还跟祂谈了那么多条件,付出了…… 总之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 鹤鸢觉得自己老受罪了。 之前跟别人做都能调一下流速快点结束,唯独阿哈,那真是太难熬了。 阿哈…… 下次不许用触.手,也不许搞奇奇怪怪的东西! 来古士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犹豫,直接说:“自然是发起猎神之战。” 不是列神,而是猎神。 来古士自诩创造出了星神,也要在未来的大战中分一杯羹,更是要做最后的赢家。 “等到猎神之战结束,所有的星神都会就此陨落,阁下自然也不用心惊胆战,大好世界,随阁下玩乐。” 好大一张饼。 鹤鸢直接拉过身边的应星,“猎神之战?你好大的口气。” “那我问你,你所说的未来,有没有他的位置?” 鹤鸢对成为神明、或是成为独一份的存在没有太大的执念,早年间,他还会追求这些“天下第一”,但得到了多了后,就觉得也不过如此,反而更注重属于自己的羁绊与情感。 猎神之战……真是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计划。 一场人与人之间的战争都要牺牲许许多多的生命,神明之间的战争,恐怕连人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被战争的余波震碎,成为计划里的养料。 鹤鸢不想要。 他阻止铁墓的诞生,阻止来古士的计划,就是为了能照看他喜欢的人安安稳稳的一世。 至于伟大的计划?和他的拳头说去吧! ----------------------- 作者有话说:抱歉,在家太焦虑了…… 这几天在尽量调整中,大概九月会恢复日更。 先定个全勤的目标。 第191章 间章4 来古士所描绘的未来, 没有属于人、属于鹤鸢喜爱的人的位置。 诚然,他所描绘的愿景实在诱.人,成为【独一份存在】这种条件, 也足够让很久以前的鹤鸢倒戈。 若鹤鸢还是最开始那个略带乐子人属性的玩家,大概率不会介意存个档、答应来古士的要求, 体验一下宇宙热寂后的生活。 但也正如阿哈所期望的, 他对这里的“人”有了牵绊。 牵绊让他无法做出这样的抉择。 他无法接受没有他们的未来。 “这个‘他们’…包括阿哈么?” 与鹤鸢推心置腹、告知目前能告知的一切后,正在索取报酬的阿哈急不可耐地吻上青年的眼角, “阿哈是你的牵绊么?” 滚烫而黏糊的肢体交缠。 敏.感的眼皮不受控制的收起、让那双漂亮的蓝紫色眼睛被人为地染上水色。 鹤鸢推了推祂, 诚实地说:“你还不算。” 阿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发出难听的哭腔,“阿鸢不喜欢阿哈!阿哈不服气!阿哈要闹了!” 祂变脸比翻书还快,青筋暴起的物什横冲直撞,死死抵着腔口。 鹤鸢后头的“但是”被吞没在惊呼与欢愉之间。 他以为自己愿意放下偏见、跟搞笑男好好相处……已经算是好得开始了。 这难道不是在证明,他有接受阿哈的想法么? 牵绊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鹤鸢想说几句话,但阿哈压根不给他机会。 莹润的白肉在指缝间溢出, 黑暗中紧绷的小腿一下一下的打着阿哈的脊背。 黏着的空气无处不在, 即便后背接近悬空,依然有种对方无处不在的感觉。 鹤鸢受不住这么激烈的冲撞, 摆烂地松开手, 往后倒去。 他不知道阿哈带他来的是什么地方,总归对方不会让他受伤就是了。 黏糊又柔软的东西托住了他, 身体因为重力的缘故,稳稳的陷进去。 鹤鸢以为是奇特的床,没有多想,习惯性地想要旁边抓个枕头埋一下脸。 吸盘模样的东西在上身的每一处开始蔓延。 “……这是什么——呜!” 章鱼腿一样的东西塞进了嘴里,却不像餐桌上的那样白净美味, 反而带着不属于海鲜的腥味。 连舌头也被吸着。 鹤鸢闹腾地想要挣开,伸手去扣住阿哈的肩膀。 他用舌头去抵章鱼腿,反而被借机吸了出来。 这比以往的亲吻还要可怕。 更可怕的是,目之所及的地方还是黑暗,只有阿哈的红色头发是黑色中唯一的异色。 “阿哈不太高兴…”星神的声音有点不满,“阿哈帮了阿鸢这么多,竟然还不算阿鸢的牵绊,阿哈很不高兴。” 祂强调了两次“不高兴”,就像在说快来哄哄我一样。 鹤鸢“唔唔”的想说话,但嘴巴被撑得满满的,只能努力睁着眼睛去看红色的地方,手指也用力戳着阿哈的肌肉。 “很不服气么?”阿哈看着像是没接收到鹤鸢的讯息,固执地往里面埋了很多。 温软的粉肉颤巍巍地围上来,又像年糕一样被捣开、黏上,挤出多余的清水。 祂绝对是故意的! 鹤鸢还算清醒地想明白——阿哈就是想玩这个。 他用力踹了一下阿哈的小腹。 “我…我话都没说完,你就不能让我说完吗!” 阿哈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笑了,“我听,阿鸢说自己说完了我再动。” 其实是里面太舒服了,祂压根不想出来。 还有……刚刚瞪祂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像是在撒娇赌气一样。 阿哈简直要心花怒放了。 鹤鸢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祂埋得不是那么深,“感情是要慢慢相处的,我已经接受你了……” “别那么着急好不好?” 利益交换,刚刚阿哈给予了他足够多的情报和道具,那他也乐于提供一点情绪价值。 第301章 反正出力的是阿哈。 爱人柔软甜蜜的话语在耳边回荡,阿哈心满意足地亲上去,霸道地把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 “阿哈知道了,阿哈不着急,”祂温柔的研磨着,“我们好好培养感情。” 大红色的长发披散下来,与黑色的发丝纠缠,焦灼的气息在这片空间回荡,又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回响。 “真好看。” 祂的手紧紧握着青年的腰,脸颊亲昵的贴上单薄的小腹,隔着一层单薄的肌肤,祂感知到了属于自己的温度和生命。 柔韧的腰线在每一次高超时都会绷出姣好的线条,皮肤呈现迷幻般的粉色。 “我不行了…” 鹤鸢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他知道,这一定超出了他们约定的一日。 救人要紧,但阿哈怕他空手套白狼,想先吃点利息。 星神信誓旦旦地说:“阿哈知道有个地方,里面待一天,外面才过去两三分钟。” 都说星神无所不能,那…… “好,但要是不像你说的的那样……” 阿哈立刻接话:“那就让阿哈永远失去你。” 这是最毒的誓言——对阿哈来说。 祂精心谋划了一切,为的就是与爱人拥有更近的距离,如果在此刻撒谎欺瞒,岂不是为旁人做了嫁衣? 千载难逢的独处机会,祂一定会握住。 阿哈怜爱地与他交换了一个深吻,“时间还没到,要休息一下?” 当然,休息祂也不出来就是了。 刚刚鹤鸢就傻傻地以为休息就是睡觉,结果是含.着睡。 休息跟不休息没什么区别。 鹤鸢想尽早结束,摇摇头,手指与阿哈紧握,主动贴上去。 “快点结束好不好?” “求你了。” 他好像知道阿哈很吃这一套。 阿哈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好哄,那些人做了多久、跟阿鸢纠缠了多久?祂才多久? 反正这里的时间都是祂来定义的,祂说才过去一小时,那就是一小时,那就是还没结束。 “我好累啊,让我休息好不好?”鹤鸢眨着眼睛凑上来,环住祂的颈窝,“或者我们说说话,聊一聊有趣的事情。” “光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你只喜欢我的身体,压根不是喜欢我。” 不好,鹤鸢明明没跟自己相处过,怎么就抓住祂的命门了? 阿哈艰难地抽出来,算是回答。 “……刚刚才一个小时。”祂说。 鹤鸢才不信。 但考虑到阿哈还算好哄,目前很有用,他装作不知道地说:“那你好好记下来,我们休息完了再继续。” 有这么好骗吗?阿哈奇怪地观察鹤鸢的表情,没发现不对劲。 不对,阿鸢明明很敏锐的,特别是时间方面,他总有办法戳穿自己。 阿哈不知道怎么说,祂觉得自己应该坦白。 按照以往的经验,鹤鸢是很记仇的,这时候不追究,后面哪次说不准就翻旧账了。 阿哈笑嘻嘻地说:“刚刚是阿哈骗你的,其实已经十二个小时了。” “阿鸢好厉害呢,能撑过十二个小时。” 阿哈很清楚地记得,鹤鸢之前的最高纪录是连续十小时,所以祂变相地赢了那些前夫哥。 浮黎这个开外挂的不算哦,而且浮黎还没有现实交集,这个记录现在是阿哈的。 鹤鸢:“……”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阿哈怎么就自爆了? 但能少受十一个小时的罪也好。 既然阿哈这么诚实,那鹤鸢也不介意多给点甜头。 “等结束了,你想要跟我一起旅行么?”鹤鸢靠在祂胸膛问,手指戳戳腹肌之间的缝隙。 阿哈开始怀疑前夫哥们是不是不行。 阿鸢明明一直在勾.引人,他们是怎么忍住的! “好啊,不过阿基维利的列车不欢迎我呢,”阿哈阴阳怪气,“当初我们三个一起结伴开拓,明明我先跟阿鸢确定了关系,但阿基维利不服气地跟我打架,非要阿鸢做选择,阿哈气不过,炸了一截车厢,结果就被踢出开拓队伍了。” 鹤鸢:“……” 暂且不提阿哈说得是真是假,但炸车厢的行为就是不对! 万一里面有人怎么办? 而且列车来来回回这么多人,房间都有点不够用,炸了车厢,不是给本就不富裕的经费雪上加霜吗? “那你伪装个身份吧,或者你自己开个星舰在旁边跟着。” 为了帕姆的心情,还是后者比较好。 阿哈倒也没介意:“那我晚上来找阿鸢偷.情怎么样?” 祂埋进鹤鸢的颈窝,黏黏糊糊地说:“不要那两个人类好不好?阿哈会让阿鸢每晚都睡得很好的。” 鹤鸢觉得不是不行,反正米哈伊尔和铁尔南那边比阿哈好糊弄。 “可以啊,不多偷.情肯定不能每天都来哦。” 鹤鸢提醒祂。 阿哈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为什么不可以?阿哈就要天天偷.情!” 鹤鸢义正言辞:“天天偷.情算什么偷.情?肯定是偶尔来一次才刺.激啊。” 阿哈竟然无法反驳。 祂开始闹:“那阿哈不要偷.情了,阿哈想跟阿鸢天天睡一起,阿哈想当阿鸢的男朋友和老公!” 鹤鸢冷笑:“男朋友你还远着呢,慢慢熬吧。” 阿哈幽怨地看着他,像是个怨妇一样在等他回心转意。 但鹤鸢心如磐石,一点都不动摇。 阿哈只好妥协:“好吧好吧,但是阿哈一定得是你最喜欢的情.人才行!” 鹤鸢掩饰自己的惊讶与快意,“你当然是我最喜欢的情.人。” 也没有比阿哈更好哄、更好拿捏的情.人了。 也没有比阿哈给得更多的情.人了。 虽然还能压榨,但考虑到触底反弹的可能,鹤鸢还是选择多给点甜头。 “要不要多来两天?”他主动坐上来邀请,“以欢愉星神的能力,改一改时间差…一定没问题的吧?” 阿哈高兴疯了,随便应答了一句就冲进去,把自己的满腔热情都灌进鹤鸢的身体。 “再来两百天都不够!” “那我会死的!” “阿哈才舍不得阿鸢死。”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才是。 ----------------------- 作者有话说:来啦~ 第192章 间章5 阿哈给了很多很多的信息, 有条不紊地像是早早等待这一刻一般。 鹤鸢从翁法罗斯脱离后,最先从星穹列车的房间里醒来。 按照游戏规则,他在翁法罗斯内获得的属性与加成都以某种比例回馈到本身, 一股温热的暖流在筋脉中流淌。 他粗略地看了眼属性,目光转向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阿哈。 此时, 房间里有两个人、以及一位星神。 米哈伊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手臂黏着地伸过来,将鹤鸢抱在怀里。 不知是有意无意, 他的手臂蹭掉了一点布料, 半个雪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突然被未现身的星神咬上。 “……嗯。”鹤鸢抑制不住地发出若有若无的轻哼,半阖的眼睛努力睁开,瞪向某个捣乱的星神。 米哈伊尔凑到耳根吻了吻他,低声问:“怎么了?” 有这么敏.感吗?只是抱了一下而已。 不,不只是拥抱。 米哈伊尔也说不准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睡在一张床上、昨天还有了单独相处的二人世界,鹤鸢又总是用若有若无的眼神钩他…… 米哈伊尔都觉得自己思想龌.龊了。 鹤鸢这么一个大大方方又善解人意的前辈, 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但…但另外说的话, 这种事也没什么。 如果对象是自己、如果这个猜想的答案是肯定…米哈伊尔保证,自己绝对会高兴的跳起来, 向自己的朋友昭告这件事。 福至心灵间,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刚下意识的举动似乎宣告了他未曾察觉的心思。 仙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食色性也。 因为皮囊喜欢一个人,不是需要排斥与厌恶的事情。 这世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可唯有怀里的鹤鸢,会让他的心脏怦怦跳,会让他纠结自己会不会太孟浪、太随便。 毋须多想,这已经证明了很多。 无名客的行动力有多强呢? ——大概是意思到的第一时间就准备追求告白吧。 不过米哈伊尔也知道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贸然表达心意的话, 只会让对方为难。 再加上从星网上了解到了鹤鸢的过去,米哈伊尔更倾向于,鹤鸢不会很轻易地接受他的告白。 见过的爱恨悲欢太多,见过的风花雪月太多……这样的人很难被打动。 倒不如说,这就是仙舟人的通病。 寻常夫妻不多半辈子的相处,走到后半段时,总会想着孩子或是别得,将就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第302章 仙舟人不是。 他们有大把的寿命去体验各种爱情,几乎不会将就。随着时间流淌,心墙越来越厚,后来者很难撬开心扉、打开一个口子。 一切都要从长计议才是。 米哈伊尔收紧胳膊,紧紧贴上鹤鸢的脊背,两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他莫名庆幸自己昨晚只穿了个裤衩,通过手臂的磨蹭和挤压,能碰到裸.露一半的脊背,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战栗。 所以是怎么了? 鹤鸢有这么敏.感么? “没事。” 怀中人的声线有点颤.抖。 鹤鸢有苦说不出。 阿哈压根没显形,就趴在床边捧着胸膛吸,完全不顾他的眼神和暗示。 ................................. 更奇怪了。 米哈伊尔正打算给鹤鸢翻个身,看看到底怎么了,柔软的手就向上攀住了他的手臂。 他动作一僵,不理解鹤鸢这样做的用意。 刚刚行为已经有点越距了,他都等着鹤鸢骂他了。 可是…可是握上来的手、还有往后靠的脊背是什么意思? 很难不多想。 现在不是晚上,窗户边的窗帘没有拉开,屋里灰蒙蒙的,只有一点外头的光亮在地板上映着。 把现在当晚上,好像也没问题。 他们是不是太暧昧了? 不是昨天那种相处的暧昧,而是…而是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床的关系。 米哈伊尔深吸一口气,但压不住的东西怎么都压不住。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躯体也跟着僵硬了一下,柔软的臋肉往外移了点 应该是他想错了。 如果真的要来一次的话,对方应该不是这个反应。 那鹤鸢到底是什么意思! 米哈伊尔苦恼地叹气,打算把手抽离,去浴室自行解决一下。 但鹤鸢紧紧抓着他,好像在贪恋他的拥抱。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想不出来,那还是直白一点的问吧。 鹤鸢闭了闭眼。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沉默着,用膝盖去顶阿哈的方向。 欢愉之主被他顶了个正着,吃痛地往后倒去。 红果被拉出一小段距离,随后弹了回去,聚拢的软肉也重新散开。 鹤鸢松开握住米哈伊尔的手,推推他的手臂,把胸口散开的衣领和布料重新弄好,装作无事发生。 “不用,我还想睡一会儿,你先去洗漱吧。”尽量用稀疏平常的语气打发了米哈伊尔。 对方没怀疑,只是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起身去浴室洗漱解决了。 哗啦啦地水声响起,鹤鸢放松地躺在床上,正想问阿哈关于翁法罗斯的事。 ................................................. ................................................. ................................................. 他瘫软在被褥中,脸蛋红扑扑的,眼角眉梢都是春.情。 “阿哈,你住口!” 这真的是物理意义上的住口。 鹤鸢小声地警告:“信不信我现在就消失!” 阿哈像只饥肠辘辘的狗一样抬起头,嘴巴鼓起一小块,又凹陷下去。 被、被吸了。 鹤鸢第一次见识到阿哈的底线——没有底线。 祂住口了,但祂的面具顶替上来。 比口腔要冰冷的东西甫一贴上来,就让鹤鸢差点弹起来。 “阿哈住口了,”祂立刻爬上来压着鹤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哈很乖的。” 鹤鸢:“……” 他伸手推了下,推不动。 ……好像惹上了不好摆脱的人。 他伸手就想去读档重来,大不了出去看看有没有外挂…… 可翁法罗斯相关的存档一片灰色。 【该角色已迭代】 【该角色已退回】 【该角色已消失】 【数据恢复失败】 再往前一个档,是进入翁法罗斯之前。 鹤鸢记得这个【翁法罗斯轮回游戏】的规则说得很清楚,如果重开的话,遇到的人都是不确定的。 他确定那个时空有白厄他们吗? 阿哈又在往身上蹭,动作愈发放肆。 “阿哈,你先别动,”鹤鸢努力喘了口气,“我们谈谈?” 阿哈帮着他把这次疏解了才停下,还邀功似地问:“阿哈的技术好吧?” 一定比那些前夫哥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这可是祂仔细研究了好久的技巧,也是他研究了好久的面具玩具。 还有很多很多东西,等阿鸢答应了,让它们一起陪着阿鸢玩。 只有一个人的前夫哥算什么,阿哈身后可有一整个团队! 还都是跟阿哈共感、更给阿鸢极乐的团队。 想起自己的准备,阿哈就骄傲的挺起胸膛,“你放心,阿哈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鹤鸢一个枕头直接砸上去。 “滚啊!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阿哈立刻嬉笑着脸凑上来,“阿鸢生气了?那打这里,阿哈随便你打。” 鹤鸢不客气地甩了几个巴掌,冷冷地问:“现在冷静了没?” 阿哈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挤出一张哭脸,“阿哈冷静了,都听你的。” 鹤鸢这才满意地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先别说话也别显出来,我先让米…让浴室里的那个先离开,我们好好聊聊。” “你没意见吧?” 阿哈哪里敢有意见。 刚刚不过是仗着鹤鸢有求于他和旁边有人,才悄悄吃了口心心念念的饭。 现在没有特殊条件了,阿哈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不然真走了怎么办? 起码得等鹤鸢身上有超过三名星神的印记才行。 其他支线的不算,必须是这个时间线进程的。 直到现在,也就一个药师…… 浮黎那个也不算。 阿哈真是对那群呆子恨铁不成钢。 特别是岚。 那么好的优势,就这么白白作没了。 阿哈心里暗自骂着,面上却是那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都听阿鸢的。” 祂好像一个妻管严,什么都听妻子的。 妻子鹤鸢:“……” 就说他不喜欢搞笑男吧! 阿哈长得其实不错,奈何长了张嘴。 “但愿你都听我的。” 鹤鸢绷着表情回答。 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变小,鹤鸢示意阿哈从床上离开,去窗帘后面。 一个成年男性坐在床上,痕迹很明显的。 阿哈假模假样地站起来,转了一圈,又钻到鹤鸢的被窝里。 来不及把祂踢出去,米哈伊尔出来了。 无名客一出浴室,就见到一张桃腮粉面的脸颊,看过来的眼中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春意。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石楠花味。 米哈伊尔以为是自己从浴室带出来的,拘谨地给自己喷了点香水。 他几步并拢跑到床边,克制地保持着距离。 “那我先去用餐了,需要我给你带回来么?” 一出口,米哈伊尔就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夹了? “不、不用了,”鹤鸢紧紧按着月退间的头,哑着声音,“我一会儿自己去吃,让……让帕姆留一份就行,” ----------------------- 作者有话说:晚安[可怜] 第193章 间章6 米哈伊尔走了。 鹤鸢抓着被褥, 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踹着阿哈。 但祂就是没松口。 “你——你怎么会喜欢做这种事!” 鹤鸢惊喘着问。 要是他,绝对不乐意给恋人做这种事。 嘴巴要被撑的鼓鼓囊囊的,还会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更别提到时候会有的姿势了。 就算是六九也不行。 可是阿哈已经来了三次了。 祂好像乐此不疲地重复着、用各种新奇的技巧与方式。 阿哈的回答只有愈发紧缩的喉腔。 又是一次结束后,祂吐.出已经湿淋淋的物件, 喉结滚动几下, 手脚并用的往上覆在鹤鸢身上。 美人已经累地张嘴呼吸,眼角一片熟红, 瞳孔湿.漉漉地看祂。 阿哈想凑上去亲一口, 被一个软绵绵的巴掌推开。 鹤鸢有气无力地说:“去漱口刷牙。” 阿哈逗笑道:“这可都是你的东西, 难道阿鸢还嫌弃自己吗?” 鹤鸢又是一个巴掌糊过去,“问那么多干什么?给我漱口去!不刷牙不许亲我!” 美人发起怒来也是好看极了。 特别鹤鸢经历了四次潮起潮落后,整个人像一朵盛开的牡丹,沾着晶莹剔透的雨露,看着就可口。 阿哈贴心地问:“需要阿哈抱你去洗漱吗?” 鹤鸢也没刷牙呢。 美人对祂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 第303章 阿哈一只手把人抱起来, 另一手利落地解开鹤鸢胸.前的扣子, 在怀中扒下来。 “你在干什么?!” 鹤鸢惊疑不定地又给了祂一个巴掌。 阿哈习惯地把另一边送过去,“要洗漱呢, 难道阿鸢洗澡不脱.衣服?” 祂的语气带上明显的调笑, “还是说……阿鸢不想洗澡,想带着阿哈的气息出门办事?” ............................. “你把自己说得跟狗一样, ”鹤鸢恼火地讽刺祂,“我就不该找你,找药师或是岚都比你守规矩!” 阿哈笑嘻嘻地抱着他坐进浴缸,“那真是可惜呢,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至少未来的一段时间里, 阿鸢的时间都是祂的。 “而且…你怎么就能肯定,祂们不会比阿哈更过分呢?” 哎呀呀,要不要告诉阿鸢,药师给他吃得东西是有副作用的? 还有岚现在也在悄悄捣鼓什么东西、准备看准时机就给阿鸢用呢。 阿哈已经是最不过分的了。 阿哈只准备了小道具,非常欢愉地给阿鸢带来快乐。 鹤鸢凝神思索,觉得也有道理。 药师就算给得多,但开头也是强制。 岚更不用说了,直接把他带走。 有前两个衬托,阿哈竟然和蔼可亲起来。 毕竟祂没有真的做,只是泰迪精再世、到处舔舔舔而已。 不!不对! 鹤鸢你的底线怎么能往下放! 阿哈这也是半强制啊! 鹤鸢紧紧揪住阿哈的凶器,威胁道:“你再敢动手动脚……后果你自己清楚。” 他被翻了个身,和阿哈面对面。 星神脸上没有一点被威胁的紧迫感,反而…… 反而很享受的样子。 凶器像是有意识一样,弹了他的手心一下。 “还得用力点才行,阿鸢。” 阿哈贱兮兮地鼓励,“加油,阿鸢,加大力气。” 鹤鸢伸脚踹祂脸。 阿哈伸舌头舔回去。 “……你今天不许亲我!” 变.态,这是纯种的变.态。 鹤鸢把脚收回来,阿哈却握住他的脚踝。 “不许亲嘴,那阿哈只能从别得地方讨回来了~” 之前被隐匿在被褥下的场面又一次显现。 “我、我没有允许你——”鹤鸢挣扎着离开,大片大片的水花溅起,落在瓷白的地砖上,浴缸周围湿淋淋了一片。 太不讲道理了! 阿哈义正言辞:“我只是在收取带阿鸢出来的报酬。” “可我自己也能出来!”鹤鸢反驳。 阿哈戳穿:“火种也是吗?” 鹤鸢一个人能离开,却不能带着火种离开。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但我们之前说好的是后面再谈报酬,你谈都不谈,直接收取……” 很没有信用。 阿哈凑上来舔吻他的耳廓,“这么相信阿哈会信守承诺么?阿哈好感动呢。” “但你要清楚,现在的阿鸢,可没有跟阿哈谈条件的实力。” “我是没有那个实力,”鹤鸢掐住了祂的脖子,“但你一定不想看见我死掉吧?” 用自己来威胁对方,办法老套,但好用。 他一直不明白星神对他的感情从哪来,也无意探究——实力相差太多的恋爱他在游戏里也不想谈,但都到这份上了,该用还是得用。 阿哈闷笑:“阿鸢用自己来威胁我,怎么掐得是阿哈的脖子?” “因为死也要拉个垫背。” 阿哈把他轻轻地放在浴缸边,手臂向上打开,“好的,阿哈投降,阿哈跟你谈。” 鹤鸢:“……?” 鹤鸢:“你在耍我?” 阿哈吹了个口哨,“是也不是,毕竟阿鸢要是狠不下心,那群素了几千年几万年的疯子可比阿哈还不讲道理。” 要不是有阿哈苦苦维持着,阿鸢现在已经被透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哪里还有哪几个前夫哥的事情? “……谁?” 鹤鸢的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名字,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阿哈用手指轻轻抵住鹤鸢的唇,“嘘,不要喊祂们的名字。” “万一祂们醒了、或者复活了,那可就不好了。” 现存的星神都算是克制了,但要是能逮到机会,保准比阿哈还要过分。 至于远古销声匿迹的那几个…… 鹤鸢要是还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阿哈是绝对严防死守的。 祂真的很辛苦。 每天看着阿鸢跟别人恋爱做艾已经很烦了,还要费心里的去整这些。 阿鸢也不心疼祂~ 鹤鸢懵懂地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帮我屏蔽了很多星神?” 这游戏太智能了吧? 竟然选到一个压根不会ooc的星神来执行。 阿哈立刻揽功表现:“对啊对啊,不然纳努克那家伙还要不死心地往你身边钻呢!” 要不是阿哈用了点小伎俩,阿鸢还没法发现,差点被白白占了便宜。 “所以阿鸢现在很危险,要带上阿哈才比较保险。” 阿哈趁机推销自己。 鹤鸢推推祂,示意阿哈起来,“我考虑一下,但你刚刚的行为我很不爽……” 阿哈很上道:“会补偿的。” 有种气发不出来的感觉。 鹤鸢气还要打祂,阿哈很自觉地把脸凑上来。 唉,阿鸢什么时候能明白,他打过来的巴掌都香香的,也不痛,跟调.情一样。 就算被指甲划破了口子,也只会让人兴奋。 鹤鸢发泄似地给了阿哈七八个巴掌才解气。 他气鼓鼓躺在浴缸里,指使道:“给我加水和搓背,快点洗完,不能错过早餐。” 阿哈美滋滋地去收取自己的奖励了。 搓背好啊,还能偷摸留下几个印子,让那两个人类收一收心思。 鹤鸢无知无觉地穿好衣服出门,来到餐车。 帕姆端出给他留好的早饭,关切地看着他:“鹤鸢乘客没事帕” 听到米哈伊尔说鹤鸢会迟点起的时候,帕姆的脑子里想了很多。 阿基维利还在的时候,鹤鸢经常起迟,总是蔫蔫地出现在餐车用餐,更过分一点,就是阿基维利端着餐去房间,然后中午再出现。 阿基维利说祂们在做灵魂交融的事情,对双方都有益的那种。 今早米哈伊尔告知鹤鸢起迟的消息时,帕姆很紧张地问:“米沙乘客不会……” 米哈伊尔立刻解释:“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和认床的缘故。” 帕姆松了口气。 它不太喜欢有人来到跟阿基维利同等的位置——在鹤鸢的身边和心里。 但认床也允许发生帕! 鹤鸢连下一站都没去帕! 鹤鸢笑着安抚:“只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没事的。” 梦见整个银河快要热寂了,可不是噩梦么? 来古士长成那样,也符合噩梦的风格。 帕姆松了口气,“好的,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列车长帕!” 但肯定不会的,因为之前鹤鸢跟阿维都过得很好! 鹤鸢吃完饭,盯着米哈伊尔跟铁尔南灼热的目光,回到房间。 阿哈已经穿戴整齐,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我们该谈谈了?”鹤鸢问。 阿哈肯定:“是啊,阿哈该告诉你,怎么解决那个大铁块了!” 阿哈想解决的不止一个铁块,希望阿鸢能擦亮眼睛,看清那个铁块的真面目。 那可比阿哈还过分。 鹤鸢坐下来,矜持地看着祂,“说吧,要怎么解决。”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真是被宠坏了。 阿哈乐呵呵地说了半天。 鹤鸢努力提炼其中的信息。 第一,翁法罗斯的内部时间太快了,如果不想铁墓尽快诞生,就需要调整流速,尽量让内外一致。 有白厄在,能拖很多时间。 第二,他们需要拿到权杖的权限,这少不了两位天才的帮助,阿哈作为星神,不能插手太多。 “为什么?”鹤鸢不解。 阿哈耸肩:“你就当是均衡在作怪吧。” 毕竟要把一个世界弄成游戏,祂一个人就算能做到,也要付出不少的妥协。 在完成以上两点后,他们就有了拆除权杖的时间。 万幸这会儿没有那么紧迫,不然只能启动最差的方案了。 “那翁法罗斯的数据怎么办?” 虽然黑塔的模拟宇宙可以作为媒介,但…数据量太庞大了,而且记忆也有很多。 “……只能用相机了。” 鹤鸢掏掏捡捡,发现自己只能疯狂升级相机去捏一堆身体。 ----------------------- 作者有话说:晚安[摸头] 第194章 间章7 阿哈没有肯定, 祂跟作弊一样暗示鹤鸢:“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两位天才呢?想想还有谁会对这里感兴趣?” 第304章 “而且模拟宇宙显然更适合他们生活吧?” 鹤鸢沉思:“这样绚烂的记忆…忆庭也会插手?” 记忆派系下两个分支,分别是焚烧一切无用记忆的焚化工和留下一切记忆的流光忆庭。 翁法罗斯这个地方,鹤鸢倾向于两者都会来。 它既是焚化工所认为的【有价值】的记忆, 也是流光忆庭会想要保存下来的记忆。 如果跟忆庭合作的话,模因身体这一块倒是不用担心了。 “匹诺康尼……”鹤鸢喃喃道, “阿斯德纳星系最多的就是忆质, 翁法罗斯甚至可以暂时生活在忆质中!” 就目前的技术来说,也有用忆泡保留人类意识, 让其在记忆与数据层面永生的技术。 鹤鸢记得公司有申请过相关专利, 那天才们恐怕早就研究出来了。 简单梳理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 鹤鸢直白地问:“你想要什么?” 阿哈想要什么? 阿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虽说如今的宇宙失去了【秩序】,但均衡还在。 来古士创造的铁墓或许会给银河带来巨大危机,但在均衡的制衡下,银河绝对会保留一线生机…… 况且,如今铁墓的进程还未到圆满,以白厄的努力, 或许…还能拖个几百年。 不知想起了什么, 鹤鸢忽然问:“白厄的回退也在均衡的计算之内吗?” 或者说,博识尊也算到了? 阿哈没有回答, 但祂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阿鸢真聪明, ”祂借机靠近了许多,“若是无人插手这一切……要等到七百年后, 「阿基维利」再度启程,才能终结铁墓的诞生。” 七百年,以翁法罗斯跟外部的流速差,是多久? 那是个无法说出口的数字。 “你觉得他想不想一直在筑墙的克里珀?”阿哈凑近了很多,“克里珀在为了未来的某个毁灭节点一直筑墙, 却无法去真正的消灭那个敌人。” “你心疼的白厄,也是如此。” 鹤鸢摇头反驳:“之前的白厄或许是这样,但现在的白厄不是。” 他们做着同样的事情。 不同的是,阿哈口中的白厄是为了一个从未知晓的、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希望,现在的白厄已经知晓了希望的存在,所有的黄金裔也会知晓,他们会更努力的去反抗这一切。 究其根本,都是反抗。 或许有人觉得徒劳,有人觉得没必要,但对白厄来说,他一直想要保全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伙伴,他愿意为之反抗,并不为此感到迷茫。 “即便没有我,白厄也会成功的。” 鹤鸢有点难过,“你们一定要写这么难受的剧情、弄这么伤人的设定吗?” 这个游戏不能积极乐观阳光开朗一点吗! 他不能安安稳稳地谈个恋爱吗! 阿哈摇头晃脑,“其实是可以改变的,但是阿鸢…有人限制了你,不肯你改变这一切。” “祂希望未来的一切进程都能毫无差错的运转,继续维持着宇宙的均衡。” 现在的鹤鸢去饮月之乱的节点,肯定能保下一切。 未来的鹤鸢前往翁法罗斯,肯定能在永劫轮回前解决铁墓。 现在的鹤鸢面对匹诺康尼的一切,也能有足够的应对能力。 可惜祂的接受能力就到这里。 毕竟在均衡眼中,匹诺康尼反而是最不影响大局的那个。 鹤鸢的成长速度太过惊人,均衡无奈之下,智能提前将翁法罗斯的大门打开。 七百年后的鹤鸢去翁法罗斯… 那时候的他估计早已接触枷锁,带着一堆星神男友过去一顿猛轰,暴力拆解权杖了。 至于数据? 有三位天才与一位比肩天才的存在,这完全不是问题。 鹤鸢很不满:“就不能给个通道吗?” 他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虽然能打出一个好结局…… 但是! 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喜欢的角色受苦。 虽说他自己也吃美强惨这一款,但他的身份是对方的【恋人】。 恋人就是会心疼对方,会希望对方不受苦,无忧无虑的长大。 ——就像景元对鹤鸢自己的承诺。 他完整的感受过这份爱,这份爱在心里播下种子,如今,生根发芽。 “祂就这么在意均衡?”鹤鸢问。 阿哈看他满脸不满的表情,心中暗自发笑,“对啊,均衡星神当然在意均衡——” 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后,阿哈对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美人说:“就像欢愉星神很在意你的欢愉一样。” “刚刚的感受怎么样?喜欢的话,阿哈愿意一直这么做。” 鹤鸢眼神游弋,慢吞吞地勾着阿哈的衣领,小声地说了句“喜欢”。 最开始是有点没法接受,但那处被尽心侍候的感觉确实很不错,如果自己看不见的话,体验是很不错的。 阿哈秒懂,“那阿鸢放心,在阿哈这里,你会一直「欢愉」下去。” 气氛越来越暧昧。 鹤鸢一直记着自己要做什么,毫不犹豫地打散氛围,“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阿哈想要吸一口的动作被打断,被眼前的白.花.花晃了眼,一时没有回答。 直到鹤鸢捏捏祂的脸,凑近观察祂时才说:“阿哈说了呀~” “阿哈想要与你的欢愉。” 祂说得直白又暧昧。 鹤鸢端详着欢愉之主,忽然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什么欢愉?是要跟我玩游戏、还是想去哪里玩一玩?” “但我得提前说好,一切以翁法罗斯那边为重,如果时间消耗很多的话,我们可以先签个合同,等结束了跟你履行。” 阿哈知道他在装傻,但舍不得拆穿。 这样的阿鸢…太可爱了! 面上正经地胡说八道,但软乎乎的月退肉却一直蹭着祂,快要石硬的忍不住了。 还好祂刚刚收了不少利息,现在能忍得住。 阿哈模糊地说:“当然是身体上的欢愉,阿鸢难道不懂么?” 鹤鸢理直气壮、大大方方地说:“我不懂,我刚成年。” 顶着这样一张水葱的脸,说自己是早熟的未成年也有人信。 仙舟人的年龄真是个迷。 阿哈握紧他的腰,脸埋进颈窝,“刚成年啊……那让欢愉之主教教你什么欢愉,怎么样?” 鹤鸢“咦”了一声,“你好油啊,阿哈。” 阿哈在他脖颈种了个红印子,很是不满,“明明是阿鸢先装傻的,怎么还怪到阿哈头上?” 祂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标记。 相必那两个人类都看见了吧,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吵架、还是在分析局势? 鹤鸢也反驳:“你想跟我做艾就直说,那么弯弯绕绕做什么?” 阿哈:“……这不是太直白了?” 虽说欢愉星神在各种传闻中都是幕后黑手的形象,但只要描写本来来到台前,那必定是沙雕与小丑并存的存在。 阿哈有心拉一拉自己的逼格,结果给鹤鸢不留情面的拆穿。 “阿哈也没有得罪你吧,怎么不给点面子?” 听着是抱怨,但语气听着不像那么一回事。 鹤鸢总觉得,阿哈好像为此骄傲。 “不过这也是阿鸢亲近阿哈的表现,所以阿哈不生气。” 鹤鸢:“……” 算了,至少祂说服了自己。 平心而论,鹤鸢对阿哈没什么感情。 奈何欢愉星神又是送情报又是送道具,还到处给他开作弊通道,就算没什么感情,现在也有了。 有哪个玩家不喜欢福.利? 当某个角色进邮箱直接送的时候,玩家甚至会拜为“义父义母”。 阿哈这种天天塞道具送福.利的,玩家也喜欢。 ……作为伴侣,颜值和身材都挑不出错,还放得下身段。 除了“搞笑男”这个标签,鹤鸢暂时找不到缺点。 祂说亲近就亲近吧。 至少目前,阿哈是鹤鸢最信任的星神。 他承认找阿哈的时候他在赌,也做好了读档换人的准备,但阿哈很快的回应他,配合他,这让他生出了许多好感。 ……早上的闹剧,鹤鸢可以暂时忽略。 从根本来说,那都是在给他服务,阿哈是服务他的一方。 “你直接这么说,我也不会拒绝你。”鹤鸢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从阿哈身上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房间内开着智能空调,湿度事宜,可有早上的插曲在,他总觉得口.干舌,燥。 阿哈短暂地缓神后,立刻来到鹤鸢身后,紧紧抱住他:“那阿鸢是答应了?” 鹤鸢沉默了一会儿,听着身后不断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忽然转身,用手覆上阿哈的胸口,“星神也会有心跳么?” 他好像听到了“咚咚咚”地响声。 第305章 阿哈压低声音,“衣服脱了能听得更清楚。” 鹤鸢清了清嗓子,手指松开,“……那听听。” 阿哈这么骚的,他还没遇到过。 “不过你能找个时间流速不一样的地方吗?” 鹤鸢想了想又说:“算了,我们先办正事吧。” 他认真的承诺:“我不会失言的。” 阿哈当然知道他不会失言。 但翁法罗斯这事还要好久呢! 难道祂要一直智能看着不能吃吗? 那太受罪了吧。 阿哈立刻说:“有的,有这样的地方,我们在里面呆两三天,外面一两分钟都没有。” 祂极力保证与推销:“阿哈只想解解馋,不会呆太久,也不会耽误正事的。” 鹤鸢略微动摇,但还是救人的想法占据上风。 阿哈见他这样,立刻抛出新的诱惑,“阿鸢知道双修吧?阿鸢不是想弥补遗憾吗?跟阿哈双修到一定境界的话,能去往平行时空的过去……” 这片时空的遗憾或许无法弥补,但别得地方总会存在。 鬼使神差般的,鹤鸢心动地答应了。 -----------------------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195章 间章8 阿哈说, 那个地方很神秘,需要蒙着眼睛才能去。 “为什么?”鹤鸢不解。 有什么地方需要他闭着眼睛才能去? 阿哈胡诌道:“那边的时间流速不对,如果被看穿的话, 会出大问题的。” 鹤鸢没明白祂的逻辑:“我怎么看穿?难道我去那片空间就得当个瞎子吗?” 阿哈耐心哄他:“阿鸢,人对时间的感知是可以剥夺的, 最重要的就是视觉, 那是我营造出来的幻觉,被戳穿的话就没用了。” “……你这么没用?” 鹤鸢不相信, 堂堂星神, 比自己厉害这么多的星神, 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 “你想玩什么就直说,别又弯弯绕绕的,”鹤鸢说,“现在你是甲方,我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你的需求。” 阿哈这种睡了不算亏,更何况这里还是游戏, 鹤鸢随性了很多, “当然,过分的我是不会答应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时间这方面也得提前说好, 不许偷偷加时长。” 阿哈兴奋地抱着他又亲了一口, “我看书上说,蒙着眼睛或者被剥夺视觉的时候, 身体会很敏.感……” 鹤鸢踩了祂一下,把水泼到阿哈脸上,“你看得那本小黄书?” 什么更敏.感? 这么直白的话也说得出来? ——那你说做艾的时候就不直白了? 阿哈内心腹诽,但面上还是讨好道:“阿鸢不能满足这个条件吗?那阿哈还有别得。” 鹤鸢点了点祂的胸膛。 两人这会儿是面对面、阿哈抱着鹤鸢腰身的状态,祂的手在脊背托着, 两人之间有一点距离,但不多。 鹤鸢戳祂的时候,面庞近在咫尺。 “我当然可以满足,”鹤鸢顿了顿,“但要蒙眼的人是你。” “不是说更敏.感吗?那你应该会更兴奋吧?” 阿哈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祂早该知道鹤鸢总是能给祂惊喜。 阿哈毫不犹豫地拍板了这个决定,继而提出要求,“我要阿鸢给我绑。” 鹤鸢斜睨祂一眼,轻松地靠着祂的手臂,“一会儿把你的手也绑起来。” “那不就是骑马了?” 绳子就像缰绳,鹤鸢捏着,就控制住了这匹马的命门。 可惜阿哈可不是什么温顺的马,祂凶猛得狠。 对星神来说,腰部发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鹤鸢抓着束缚阿哈双手的绳子,还是被撞得一颠一颠,像是老式大巴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奔跑。 不过司机阿哈的驾驶技术娴熟,不仅能精准的找到路径,还能让大巴车完美契合道路,每一段路都行驶的游刃有余,开到最合适的地方。 减速带像是摆设一样,在重力的作用下几乎为零,只能徒劳的缠绕上去,又恋恋不舍的分开。 鹤鸢有种被绑住的人是自己的错觉。 阿哈被蒙了眼,嘴巴却总是精准的找到自己爱吃的食物,“啧啧”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个不停。 甚至阿哈被绑住的手还能帮他抚慰。 两人都是一身汗,湿哒哒的水互相交换,又被打成难以消去的泡沫,堆积在交融处。 鹤鸢耳边是各种各样的水声,目之所至的地方洇迷一片。 这里是独属于他跟阿哈两个人的地方,怎么做都不会有人知道。 阿哈更不可能说出去。 他抖着手解开阿哈的束缚,软绵绵地说:“……我没力气了,你撑一下。” 其实拿里也能撑住,但腰太酸了,鹤鸢不想使劲。 阿哈从善如流地托住腰,翻身给鹤鸢腰下塞了个软枕。 “一切交给阿哈就好。” 祂期盼这一天期盼了太久。 从刚来这里、还是小孩子的鹤鸢开始就在期盼,像个痴汉一样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对那些能与鹤鸢欢愉的前夫哥们咬牙切齿。 偏偏这又是必须的。 如果只有阿哈一个,鹤鸢迟早会离开。 阿哈可以去找他,但阿哈不被那个世界接纳,只能当个旁观者。 有时候,星神也需要遵守规则。 所以阿哈想到了游戏入侵。 反正银河中未被大众所知的星球只多不少,多一个阿鸢所在的星球,又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终于…… 阿哈终于拿到了一张入场券,一张被鹤鸢认可的证明。 祂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很用力的卖弄自己的学术成果。 鹤鸢从未感受过高超交叠的感觉。 他的身体像是被严密划分了几个区域,几个区域的高峰总是轮流到来,让他保持着清醒又沉.沦的状态。 太新奇了。 他舒服的流泪,大月退紧紧缠住阿哈,无力的手臂也抬起来环住星神的脖颈。 阿哈交出的答卷实在出人意料,也太过完美,几乎要打败前面的所有,独树一帜。 “好棒啊,”鹤鸢无意识的呢.喃,“阿哈,你好厉害。” 被心上人在床上夸奖,这种感受不亚于他们明天就结婚的心情。 阿哈只知道自己这些年没白学! 也没白看。 跟祂一起看的还有浮黎,但这大冰块估计学得不如祂。 不然阿鸢怎么没回头找祂,反而把岚给做了? 技术上给人的第一印象太差了,后面哪能捞到好。 阿哈暗自拉踩,心里乐开花。 祂喜悦地凑上来索吻,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紧密,胶着地更深。 鹤鸢闷哼一声,摇头避开喘气。 他小声道:“不要亲这里……” 让他喘喘气,去亲别得地方。 阿哈听劝地去别得地方找吃的。 这一身皮肉哪里都是美味,在阿哈长久的视奸的下,祂已经给各个地方出了个优先级。 最美味的当然是唇,可惜鹤鸢不给亲了。 .............................. 每一次进入游戏,阿哈都会偷偷调换两边的身体,将数据生成的换到另一边,鹤鸢自己换到这里。 鹤鸢结束一段进程后会感到酸痛,那正代表着两边的融合度。 等哪天所有的感受都带回去,那证明一切都可以开始了。 .................................. 鹤鸢不成调的声音在此刻就是美妙的乐曲。 阿哈跟他纠结了许久,才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 “休息不拿出来吗……?” 鹤鸢红着眼睛,浑身湿.淋淋地问。 阿哈的东西就算静止着不动,上面的热度和小小的移动也会带来微小而绵密的感受。 看到他这副样子,阿哈更不想拿出来了。 阿哈假模假样地叹气:“太舒服了,舍不得拿出来。” 里面水润水润的,像是一片永远不会干涸的土壤。 鹤鸢语塞,带着点火气的诅咒祂:“小心泡发了!” 阿哈被逗笑了,故意曲解道:“难道阿鸢是觉得不够大?” 祂压低声音在耳边说:“阿哈可以更大一点,绝对满足阿鸢的需求。” 说着动了动扶在腰上的手。 这里的环境太黑,鹤鸢近乎错觉地感知到那里似乎又被撑开了一点。 他连忙按住阿哈的手,“不要再大了!” 阿哈没回答,他着急地逼出哭腔,“现在已经很大了,再大了会流血的!” “不会的不会的,”阿哈见好就收,“阿哈不会这么过分的,不会流血的。” 鹤鸢这才松了口气。 阿哈抱着他,享受这一会儿的静谧。 突然,鹤鸢又说:“你拿出来呗…” 撑着真的很难受,说是休息,可他觉得跟没休息一样,白白浪费时间。 第306章 阿哈不大乐意地抽出来,手掌改为捏住臋肉,“那阿哈放这里行吗?” 只有一个头在入口徘徊,问题不大的。 鹤鸢勉强接受。 他有些好奇阿哈还有什么招数,故意说:“你这跟我的前夫也差不多,星神就这些东西吗?” 阿哈:“……?” 刚刚爽得喷水夸祂的人是谁? 刚刚紧紧缠着祂不让祂离开的是谁? 阿哈迷惑了一下,胜负心冲昏头脑,立刻说:“当然还有很多!” 祂摩挲着鹤鸢单薄的小腹,贱兮兮地说:“不过阿鸢恐怕不能受住……” 鹤鸢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他干脆勾下阿哈蒙眼的布条,不长记性的亲了口,“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样看的话,鹤鸢自己好像更像甲方。 阿哈是那个可怜兮兮、要满足甲方要求的乙方。 这么想,阿哈竟然有些可爱了。 “那阿哈可就放开手脚了。” 祂最后提醒了一下,“受不住要提前说哦,不丢脸的~” “这里只有阿哈知道。” 鹤鸢信誓旦旦:“才不会呢!” 然后他就被透了个天昏地暗。 阿哈说着他可以随时停下,实则把嘴都堵了,压根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直到祂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阿鸢现在喜欢阿哈么?” “如果需要拯救的是阿哈,阿鸢会为阿哈做到这种程度吗?” 鹤鸢正迷糊着,以为问他要还是不要,立刻扭头表示拒绝。 阿哈生气。 阿哈无能狂怒。 “阿哈还不算你的牵绊吗?” 作为为数不多做到最后的人,难道还不算吗? 可是根据阿哈的视奸,做到最后的都会有名分啊…… 阿哈又加了不少玩意。 鹤鸢:“只是现在不算而已,你觉得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他把问题丢回去,以此来表达对刚刚的愤怒。 ----------------------- 作者有话说:这个剧情差一点连上收尾。 第196章 间章9 阿哈还是能听得进人话的。 鹤鸢想。 比岚好一点。 虽说又多给了阿哈两天, 但阿哈本神很克制的只多了半天,就说我们该去干正事了。 距离鹤鸢离开翁法罗斯,刚刚过了半个小时。 他先回到列车, 跟帕姆说了事情的原委。 “好啦,这一次很快的, 我过几天解决了就回来, ”鹤鸢蹲下身揉揉帕姆的脸,承诺道, “我都答应大家要一起去匹诺康尼了, 不会失言的。” 帕姆激动地仰起脸, 垂下来的耳朵直直竖起,“那、那说好了哦,一定要回来帕!” 鹤鸢点头,“嗯,我拼命也会回来的。” 帕姆摇头,“不不不, 安全第一帕!如果——如果实在解决不了, 就、就去找那个讨厌鬼吧,乘客的安全最重要帕!” 鹤鸢失笑:“我知道了, 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阿哈隐匿身形站在一边, 跟着弯腰揽住鹤鸢的腰身,“你听, 列车长也觉得我靠谱呢。” 鹤鸢轻轻拍了拍祂的手,小声说:“别闹。” 有过深.入的交流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在无形之中拉近了很多,阿哈看在眼里,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 阿哈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出手, 就是别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看看那些急性子的星神,那个不是折戟而归,只有阿哈得到了想要的。 阿哈听话的松开手,站在一边看着鹤鸢跟帕姆聊天告别,余光看向房间另一侧的两位男性。 这两位男士好久不出现,阿哈都差点忘了~ 没办法,不是重要的人,不需要记得太清楚。 反正阿哈只需要知道鹤鸢顶多跟他们玩玩就是了——被打脸了另外说。 阿哈很自信,这两个人比不上祂。 鹤鸢跟帕姆说完话,听到阿哈自得的分享时,满头黑线。 “当你把自己跟他们比的时候,你已经输了。” 星神去跟人比,真是笑掉大牙了。 阿哈乐呵呵地凑过来,在隐秘处跟鹤鸢耳鬓厮磨,“开心了没?” 当恋人的情绪处于低谷时,阿哈完全不介意自己去当舞台上的丑角。 鹤鸢愣了愣,唇角上扬,主动凑过来亲了一口。 “那就谢谢你啦,我最喜欢的情.人先生。” 【最喜欢】 阿哈只听得到这三个字了。 要是哪天把后缀换成【老公】就好了。 阿鸢有这么叫过别人吗? ……好像有。 可恶,怎么什么好事都被那几个小子赶上了! 阿哈有些恼火,但只能压.在心底。 面上还得美滋滋地索吻,延长了亲密的时间。 直到鹤鸢推推祂的胸膛,阿哈才松开手停下。 祂的眼睛盯着恋人红润的唇和微红的眼角,不知处于什么目的,阿哈没提醒,看着鹤鸢顶着这样一张被滋润的脸出去,跟那两位男士告别。 但没走多久,祂又拉住了鹤鸢的手。 “要不要先缓一缓?”阿哈的手指点点鹤鸢的唇。 唇角还有个微小的牙印呢。 鹤鸢立刻明白了什么,嗔怒地瞪祂,跑进卫生间里收拾过分可疑的痕迹。 虽然很想宣誓主权,但这样的阿鸢,阿哈很不乐意给别人看到。 * “要暂时离开么?”米哈伊尔失落地趴在桌上,最喜欢喝的酒就在手上,只是摇晃。 鹤鸢耐心地解释:“要去处理一件关乎宇宙存亡的事情,所以跟列车长请假几天。” 他保证道:“不过匹诺康尼的开拓我一定会赶上的!” 鹤鸢预计的处理时间是一周左右。 来古士难缠,但只要次次都是完美的操作,一周的时间足够了。 正好能赶上开拓。 米哈伊尔只能祝愿:“那祝你一路顺利。” 他想,鹤鸢要做的事情,他大概是无法参与了。 不甘心啊。 他不甘心只做开拓的伙伴,他想要走到与鹤鸢同等的高度,跟鹤鸢并肩作战。 铁尔南按住了米哈伊尔要起身的动作,彬彬有礼道:“明白了,希望一切顺利。” “列车长会一直给你留着房间,记得回来。” 鹤鸢无奈:“怎么你们都把我当作不肯回家的小孩一样?” 他都从仙舟辞职了,也拿了列车的车票,怎么说也要开拓个一站再结束吧? 怎么这群人整的他要永远离开了一样? 铁尔南只是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列车长失去过你一次,所以才这样惴惴不安,我们么……” 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谈感情还不够。 只是几天的相处,他们在鹤鸢的心中大概像蜻蜓点水一样,有轻轻的涟漪,却没有弥足珍贵的回响。 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一样不可靠。 “我们很喜欢这位新伙伴,也期望着与新伙伴一起留下新的回忆。” 鹤鸢故意问:“如果新伙伴不是我的话,你们也会这样吗?” 米哈伊尔嘴快地说:“当然不——” 铁尔南手疾眼快地用面包塞住他的嘴,“我们期盼着新伙伴,但只有眼前的这位新伙伴,让我们……” “让你们怎么了?”鹤鸢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铁尔南叹了口气,“也只有眼前的这位新伙伴让我们如此喜欢,如此期盼着同行。” 米哈伊尔呆了一下,“铁尔南,你什么时候跟纯美骑士学得这一套?” 铁尔南用力拍了下他的脑袋,“……总之,我们等你回来。” “我们想与你一起创造回忆。” 鹤鸢像是明白了点什么,“我知道了,铁尔南骑士长……” “以及,可爱的钟表小子。” 钟表小子是米哈伊尔小时候的虚拟朋友。 他的父亲经常出门航海,随身携带着一枚罗盘,小时候的米哈伊尔没看清楚。以为那是一块小小的钟表。 年幼的时候,他总幻想着自己与钟表小子乘着罗盘号到处冒险,看遍整个世界。 于是,当星穹列车来到露莎卡,来到他的故乡时,米哈伊尔在父母的目光中,坐上了理想中的【罗盘号】。 以钟表小子代指米哈伊尔,实在可爱。 米哈伊尔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钟表小子很期待与鸢尾花先生的冒险……” 鹤鸢:“是给我分配的角色吗?那我可要好好出演了。” 他这些年也演过一点角色,但花在上面的时间不多,目前对人物扮演这件事还挺有兴趣的。 米哈伊尔红着脸应下。 * 一一道别后,鹤鸢来到阿哈的星舰上。 刚刚走上来,他就被紧紧的抱住,脚不沾地的上升。 第307章 “怎么了?”鹤鸢攀住阿哈的肩膀,小腿也勾上星神的腰腹。 阿哈闷闷地说:“阿哈吃醋了,阿哈想要你哄哄。” 哪有人这么要哄的? 还这么直白? 鹤鸢忍俊不禁,贴上阿哈的唇角,“好,哄哄你。” 大月退挂在了阿哈的手臂上,脊背贴上墙壁,鹤鸢低着头,被阿哈从头到脚的亲吻。 衣领被蹭开很多,扣子崩得满地都是。 鹤鸢揪着阿哈的衣领,嘴里催促道:“还、还没好吗?” 阿哈好像有那个分离焦虑症,分开一小会就需要补充安全感。 可他们一会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再耽误了。 阿哈闷恨地咬了口雪白的脖颈,把人放下来整理衣服。 “好了好了,剩下的报酬阿哈等事情结束了就来收取。” 鹤鸢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阿哈要在这里做起来了。 虽说也是私人空间,但他们进展太快了,鹤鸢有些难以接受。 他换好衣服,先去黑塔空间站找黑塔,确定对方目前没做什么大实验,抽不开身。 “翁法罗斯?帝皇权杖?”黑塔扶了扶帽子,“挺有趣的,到时候把里头的数据拷贝给我一份就行,记得拉螺丝入伙儿。” “听你的描述,估计那机器头不好对付,还得让螺丝去魔法对轰才行。” 鹤鸢:“正有此意,那就麻烦您了,黑塔女士。” 黑塔摆摆手,“你要是感激我,不如多给我透露点机器头的情报,我可是想觐见祂很久了,每一次都会因为不明原因失败!” 鹤鸢不好意思说自己跟博识尊压根不认识,不熟。 但想到翁法罗斯的事情,他还是点头,“我尽量吧。” 现在救人要紧。 黑塔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动摇,“那就提前谢谢了。” 她转头致电螺丝咕姆:“螺丝,他有些动摇了,快让机器头加把劲,我还等着问祂问题呢!” 螺丝咕姆:“……嗯?” 螺丝咕姆奇怪:“鹤鸢怎么突然转变.态度了?” 黑塔简洁概括了翁法罗斯的事情。 “不过这事估计还有机器头的责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迁怒。” 螺丝咕姆:“应当不会,鹤鸢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黑塔:“得了吧,他不会迁怒的前提是这件事顺利解决,要是没解决,信不信机器头永远出局?” 螺丝咕姆:“黑塔女士不妨有话直说。” 黑塔:“让机器头出来回答问题,那玩意到底跟祂有没有关系?” 螺丝咕姆卡壳了一下,等得到回答后说:“博识尊说,那可以说是他的一缕意识分身。” 黑塔:“……哈?” 黑塔:“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可能变成机器头2.0?” -----------------------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197章 间章10 造物的身上残留着造物主的印记, 这不是值得惊奇的事情。 “可祂是博识尊。” 黑塔拧眉,“作为星神,祂完全能割舍这一部分, 对祂本身没有任何影响。” 割舍名为【赞达尔壹桑原】的意识,对博识尊没有任何难度。 只需心念一动, 就能解决。 螺丝咕姆言简意赅:“‘赞达尔’的意识中有祂不想舍弃的东西。” 那是忆质还未被完全开发、甚至还未被发觉的时代, 赞达尔想要某种程度上的“永生”,所依靠的只有人工智能。 面对自己开发出来的电脑和其中的人工智能, 他将自己的所有记忆都存储进去, 不断训练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 终于让这份成果震惊寰宇,在名为银河的历史上永远留下姓名。 他无比自信,自己的名字会在未来接近永存,存在感会强烈到无法忽略。 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成果太成功了。 成功到成为银河中最高的存在,成为无数生物仰望的对象——他自己也在其中。 赞达尔开心吗? 或许吧。 造物的成就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其主人。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可控。 赞达尔费尽心思植入的各种限制手段在一夕之间被破解, 博识尊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一个真正的“生命”。 祂不再被自己限制,反而能比自己走得更远, 成为更配得上鹤鸢的存在。 不甘心。 赞达尔不喜欢这个结果, 无论从私人情感、还是从自己对未来知识的延展中。 只不过后者是他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偶尔他也会想——凭什么? 凭什么祂的造物能走向未来,他却只能在过去挣扎。 唯一令人欣慰的, 也只有造物继承了造物主的性格,在那段迷幻的记忆中,喜欢上了造物者喜爱的人。 往好处想,这会成为对方未来的助力? 可赞达尔更希望提供助力的人是自己。 他连入幕之宾都不是。 因为这些或真或假、理由掺半的缘由,赞达尔造出了九个分.身。 鹤鸢听阿哈讲完这些事, 不知道做什么评价。 过去的事情他还未曾体验,仅仅只是阿哈的口述,目前不足以让他信服。 好在过去的事情也毋须过多关注,目前还是要专注眼下。 在找完两位天才后,鹤鸢不过喘息了一会儿,就在一旁的银河大事记中看到了某个星球被散播反有机方程的事情。 幸好这段时间他都是一步一存档。 鹤鸢读取最近的存档,使唤阿哈带自己去那颗星球,用玉兆威胁对方全体静默。 循环往复两三次后,鹤鸢推测来古士大概发现了身上的玩.偶,掐准时机发去了讯息。 就是阿哈非要他在纸面上留个唇印。 “为什么?”鹤鸢有点不乐意。 阿哈神神秘秘地说:“这位智械先生可是深度偏执狂,目中无人的很,说不准他觉得你回心转意,马上屁颠屁颠的来了呢。” 只是一封单纯的口信,可钓不上大鱼。 要给一点似是而非、模模糊糊的信息才行。 鹤鸢:“……” 他不确定的开口:“你以前是不是干过这种事?” 总觉得阿哈做得很熟练。 阿哈惨兮兮地反驳:“都怪小阿鸢是个大木头,阿哈抛的媚眼都给瞎子看了~” 鹤鸢立刻捂住祂的嘴,“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他不知道阿哈说得是什么事,但迄今为止……如果之前商城的假面愚者是阿哈的话,那、那还挺抽象的。 虽说玩家自觉来游戏世界里是会被追捧之类的,但星神莫名其妙爱上我疯狂倒贴我这种剧情,听起来还是有点玄幻。 自从阿哈送了一堆道具后,鹤鸢跟往常一样去论坛更新,再度炸出一堆玩家。 【?老大你拿下阿哈了????】 【好迅猛的速度……】 【蹲个克里珀和纳努克,这俩不知道怎么拿下,不知道有没有攻略能抄】 【那我就要说说我给公司打工一辈子都没混到p40的事情了……】 【克里珀和纳努克,一个太古老了无从下手,一个太狠了无从下手】 【纳努克狠在哪里(?)】 【你看祂们下属不就知道了?哪个绝灭大君是善茬】 【还好我们的世界没有星神……】 鹤鸢匆忙地回复了几个,接着去游戏里会面来古士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留言引起了多少轩然大.波。 ——纳努克之前有偷偷埋伏在我身边,目的不明……我先提升一下实力再去。 【《偷偷埋伏》】 【哥们我们一般把这种行为叫做爬床】 【我没睡醒还是怎么了?纳努克那种实力完全可以墙纸爱吧,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好魔幻……】 【但想到是这位楼主,我竟然觉得很正常。】 【+1,我竟然觉得理所当然。】 …… ——克里珀有约我会面,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就去看看,感觉祂应该不会强制爱吧?看着挺老实人的。 【《老实人》】 【啊啊啊啊啊啊因为看着很石头所以很敦厚老实的意思吗???】 【我不行了】 【但正经的约会面,确实给我这种感觉……】 【所以楼主在忙什么事啊,赶紧更新,我爱看。】 ——嗯…忙着拯救世界? 【?】 【咱们的世界观有那么危险吗,我以为我能在仙舟混吃等死来着】 ——处理完会出个攻略~感觉是隐藏任务。 【什么?还有隐藏?!这次的新dlc内容很多吗!】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主线过了个开头然后被拉进了另一个主线一样,事情有轻重缓急,目前的形式只能这样了。 如果用隔壁来类比,大概是去须弥城的半路帮了个小女孩然后接到了一本厚厚的书吧。 第308章 鹤鸢忙的连轴转。 他先是雇了一搜星舰运送大量忆质,又换上阿哈给他搭配的衣服。 “太紧了……”鹤鸢不舒服地扯了扯扣子和袖口,抬眼看向阿哈。 阿哈莫名的移开视线,帮他整理领结,随后义正言辞地说:“不要撒娇。” 鹤鸢:“……嗯?”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怎么就是撒娇了! 鹤鸢气得拿皮鞋踩了阿哈一脚。 阿哈不恼,反而把人抱起来,让鹤鸢整个人踩在自己脚背上。 “随便踩,阿哈受的住。” 鹤鸢没意思地推开祂,“能不能换个衣服,真的太不舒服了。” 阿哈摇头,“那可不行,这可是让赞达尔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你穿这个去,绝对事半功倍。” 鹤鸢大概猜到白月光是怎么形成的了。 这套西装几乎是量身定做的一样,严丝合缝的包裹身体,曲线全部暴露出来,但凡仪态上有一点不对,都会变得难看。 也就是说,鹤鸢得一直绷着。 自然状态下的姿势和紧绷的姿态是不一样的,就算是被训练出一副完美面孔的鹤鸢,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他很别扭的去面见来古士,按照阿哈给的情报见招拆招,然后趁其不备,把来古士锁在拥有一堆杂乱记忆的忆质里。 “大概能困住他差不多一天的时间。”阿哈说,“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其实有阿哈在的话,所需要花费时间的地方,也只有交代情况而已。 螺丝咕姆早已从黑塔口中知晓,提前通知了目前还在螺丝星的应星。 两人收拾好道具,等到鹤鸢到了就立刻出发。 百年过去,应星有了些许的变化。 鹤鸢时常来看他,清楚地知道男人身上每一寸的改变。 那双手不再遍布至茧,而是光滑如初,随后在日积月累中,又恢复到百年前的样子。 鹤鸢问过为什么要保留。 应星说:“你喜欢。” 在从前,这种粗糙的质感,只有应星能带给他,不论是在何处。 应星曾错误的以为这是自己的缺点,后来发觉这是他的优势,如今优势被抹去,他自然要拿回来。 好的也不是没有。 比如他的胸肌,就比从前的手感要好很多,能练得更完美。 鹤鸢从阿哈背上下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应星过于显眼的胸肌。 男人还穿着工造司的衣服,背着自己做的灰扑扑的工具箱,一如初见。 鹤鸢晃了晃神,被阿哈拧了下腰。 “阿鸢,阿哈知道你念旧情,但别忘了……那还有人等着被救呢。” 鹤鸢疑惑:“你什么时候有同情心了?” 阿哈一噎,随即振振有词道:“阿哈是站在阿鸢的角度上考虑问题的,一切以阿鸢为主!” 鹤鸢不信,但阿哈的言行一致,他也愿意多给点面子和甜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觉得他胸肌练得好好呢,阿哈也得加油才是。” 加油练出这样适度的肌肉。 阿哈:“……” 阿哈想要什么外貌,一般都是直接捏出来,哪里需要锻炼了? 鹤鸢盯着祂摇头,“我要纯天然的,不要科技。” 阿哈卒。 星神压根没什么实体,祂除了捏,也没别的办法。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鹤鸢循循善诱,“你可是阿哈,是星神,这世上哪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 太好玩了。 阿哈这表情真好玩。 鹤鸢没做什么阿哈真的会听祂的期待,只是想报一下刚刚的戏弄之仇。 阿哈显然也明白。 现在最正确的做法是转移话题。 但是,阿哈选择说:“阿鸢说得对,我是该努力想办法。” 甭管能不能做到,主要是阿鸢吹枕头风吹到心坎上了,阿哈很难拒绝。 谁能拒绝小妻子(阿哈单方面认为)用亮晶晶的眼睛期盼地看着祂,仿佛阿哈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一样。 阿哈不仅要想出办法,还要和眼下这件事一样,办的漂漂亮亮的! 鹤鸢被祂整不会了。 “也不用这么较真……”鹤鸢目移,“我就是说着玩的。” 他知道星神的本质更像一股力量,祂们本身拥有强大的力量,不需要通过锻炼获得什么,也无法锻炼——你不能强求一个能量产物去锻炼,就像要求仙舟的岁阳练出八块腹肌一样。 阿哈表情严肃:“不不不,阿哈没有较真!” 祂目光坚定:“阿哈知道,这是阿鸢对阿哈的考验和鞭策!” 瞧瞧,这多像妻子鞭策丈夫读书考取功名,然后洞房花烛夜…… “阿鸢你放心,阿哈研究出来后,也会鞭策别人的。” 作为鹤鸢的正宫(阿哈自封),阿哈觉得自己有义务这么做,这样才能让鹤鸢有更好的体验。 现在那群星神都太懈怠了,也就克里珀会每天打灰锻炼自己、岚也时不时的巡猎保持状态,别得一个比一个不行。 这样可不行,阿哈得让大家动起来。 鹤鸢:“……” 他无奈地放弃这个话题,“你高兴就好。” ----------------------- 作者有话说:没想到快两百章了…… 我以前最多也就一百出头 总之感谢大家的陪伴,明早发红包! 第198章 间章11 迅速的把人带到翁法罗斯、在来古士昏睡期间夺取权限后, 事情算是简单的告一段落。 鹤鸢不明白:“我不能现在就进去吗?” 这个一周的冷却期是真的?! 鹤鸢之前觉得安排的正好,现在觉得好不合理。 不管怎么想,玩家在遇到这种事情之后, 想做的事情都是立刻进去帮忙然后打出he吧! 真跟大结局拖延一周、还不给超前点播、应要拖人42天的哔—哔—游戏有什么区别! 纯吊人胃口! 阿哈耸肩:“抱歉,阿哈也没办法, 这是均衡的条件。” “祂认为这件事不能一次性解决, 否则就不符合均衡。” 鹤鸢带着点愠怒:“祂什么意思?一定要卡着进度吗?” 阿哈指了指即将到来的来古士,“他还没出手呢, 一堆底牌没用。” “况且翁法罗斯原定是在七百年后解决的…现在只是卡一点时间, 都算是均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阿哈说得是事实, 但鹤鸢不买账。 “祂为什么不能把两只眼睛都闭上?最好再捂个耳朵!”鹤鸢气冲冲道,“那么死板做什么!” 阿哈给他拍背顺气,心里为均衡默哀。 祂难得给情敌说了句好话:“这也是均衡争取来的结果……” 鹤鸢看出了什么,胡搅蛮缠:“那祂多争取一点不行吗!” 就像阿哈偷偷帮他作弊一样。 鹤鸢自己不是这样的性格,但现在既然能多争取一点时间,让白厄他们少受轮回的苦, 让他自己快点看到结局…… 那他胡搅蛮缠一次又怎么样! 阿哈露出为难的表情, “虽然阿哈不喜欢互,但这已经是祂能争取的最大宽限了。” 鹤鸢想起之前的话, “但你不是说, 你不能直接帮助是因为祂么?” 之前还义愤填膺地跟他一起讨伐,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阿哈耐心道:“互是由规则对撞而产生的, 限制我的是一个,允许我帮你作弊的是一个,两个人格共存,永远保持着平衡。” 鹤鸢转了转眼睛,“那有没有办法…让另一个不限制呢?” 他在悄悄打听这位星神跟自己有没有什么联系, 如果有,那就好办了! 就算不可能成功,那也是一条路啊! 阿哈有点不高兴:“他们对你很重要吗?” 已经重要到愿意跟阿哈做艾,甚至要去结识素不相识的互了? 鹤鸢疑惑:“是很重要,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阿哈面色稍缓。 祂拍拍鹤鸢的手,满怀期望的问:“那、那你更喜欢阿哈还是他?” 鹤鸢眼神飘忽,“这个问题我就不回答了。” 说了阿哈肯定不高兴。 他当然可以哄,可以撒谎,但他不是很想。 归根结底,目前阿哈对他没那么重要。 阿哈难过得要哭出来了,“阿哈为阿鸢做了这么多……” 祂可怜兮兮地看过来,活像一个被辜负的糟糠之妻。 鹤鸢觉得自己渣渣的。 他是不是对阿哈太差了? “你不要总是跟别人比嘛……”鹤鸢安慰祂,“总是跟人比肯定会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你要跟过去的自己比呀!” “你看,之前我都不搭理你的……”鹤鸢红着脸,“现在操都给你操.了,难道你觉得我会被迫给你……” “那、那我第一次遇到纳努克、遇到岚的时候,这辈子就逃不了了!” 第309章 虽说确实有感激阿哈的一部分,但要是纯感激,鹤鸢压根不会做到这一步。 他肯定是觉得能跟阿哈有一段感情才这样的! 阿哈勉强接受这个说法,“好吧,那阿哈先走了,下次见。” 祂不能在这待太久,不然会引起某些神的注意。 况且为了给鹤鸢打造屏障,阿哈还是废了很多心力的。 祂走出几步,又想起鹤鸢刚刚鹤鸢的话,生气的在青年脖颈上咬了好几口。 “不许把阿哈忘了!” 鹤鸢哭笑不得,“放心吧,慷慨又认真的阿哈大人,我不会忘了你的。” 阿哈:“这还差不多。” * 后头便是来古士从忆质里醒来,赶回权杖内部,重新争夺权限的事情。 面对来古士的嘲讽与嫉妒,鹤鸢没什么感受。 喜欢和不喜欢在他这里是分明的两个部分。 喜欢的话,他愿意存个档,跟来古士体验一把恶人夫夫的经历。 不喜欢的话,他连一点接触和对话都想快进。 可惜人生不能快进。 就像眼前的来古士,打不过,又不能现在就走。 应星和螺丝咕姆彻底的夺取了权限,与外头的黑塔里应外合,将翁法罗斯的时间流速调整到与外界一致。 来古士笑着摇头,“阁下,难道您认为这样就能阻止铁墓的诞生么?” 自博识尊诞生、帝皇战争起,来古士就找到了这台权杖,着手于毁灭的研究。 他已经在权杖中度过了无数个日月,如今不过是将时间拉长罢了。 鹤鸢也笑他,“时间拉长,不就代表我们有更多的机会时间去试错,直到彻底解决么?” “来古士,你的脑袋难道是摆设么?” 鹤鸢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差点忘了,你这些年不只是等待,还有脑袋被小白当球踢呢?” 来古士:“……” 来古士故作姿态:“你以为这样能激怒我么?鹤鸢阁下。” 他活了不知道多久,短短几句话,不足以扰乱他的心。 鹤鸢嘲弄道:“激怒?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觉得,有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意不在乎,结果看到我的口红印就屁颠屁颠的赶过来……” 他转头问螺丝咕姆:“你们智械都这么爱说谎么?还是喜欢口是心非?” 螺丝咕姆微微倾身,“请见谅,我们天生能够控制自己的声线与面具表情,从我们的语言与表情中,你无法得知其中的真意,唯有行动,能够表现我们最真实的想法。” 鹤鸢好笑地看着来古士,“那这位赞达尔先生,能不能解释一下——” “为什么看到我的口红印就跑来呢?” 如何用三句话惹怒智械? 像鹤鸢这样就行。 来古士的逆鳞有很多,赞达尔是其一,喜欢一个人是其二,被喜欢的人不喜欢是其三。 鹤鸢全都踩中。 来古士漠然道:“您应当知晓,若我使出全力,您与您的同伴都无生还可能。” 鹤鸢捂紧胸口,“哎呀,我好怕怕呀~” 螺丝咕姆忍俊不禁,“鹤鸢阁下说笑了。” 应星的嘴角挂着微笑,认真地说:“我会保护你的。” 鹤鸢左看右看,直接亮出背包里的东西,“那你出手试试呗,反正我们谁也动不了谁。” ----------------------- 作者有话说:本月全勤失败[墨镜] 但是我朋友说一天两千也算是日更全勤! 嗯没错(欺骗自己) 第199章 匹诺康尼(11) 与来古士的僵持并未持续太久。 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切的结果只能等到一周后,再度去扰乱翁法罗斯的进程。 “竟然连我的行动也被束缚了么?”来古士轻轻说,“我确实小看了你, 阁下。” 可他依然自信:“但最终胜利的还会是我,有了卡厄斯兰那的怒火, 铁墓的力量将空前高涨, 为银河带来的热寂也无人能敌。” 鹤鸢懒得理他。 确认这边没什么事后,乘坐跟来的星舰回到列车上。 帕姆见他早上刚出门, 中午就回来, 还瞪大了眼睛。 “鹤鸢乘客, 怎么突然回来了帕!”帕姆紧张的问,生怕鹤鸢是来告别,永远离开列车的。 鹤鸢停下脚步,忽然把帕姆抱起来,举得比自己的还要高,“我办完事了, 当然要回来。” 他对帕姆眨眨眼, 装作难过的反问:“难道列车长不欢迎我吗?” 帕姆不顾自己还在空中,立刻摇头, “不是的帕!” 他如释重负地伸手拍拍鹤鸢的脑袋, “鹤鸢乘客,欢迎回来帕!” 帕姆不知道鹤鸢去做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如何巧妙的拖延了一场灾难、救了几个星球…… 他只知道,他最怀念的、最初的伙伴回来了。 这就足够了。 被放下来后,帕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裙,认真道:“辛苦了鹤鸢乘客,有什么想吃的帕?帕姆去做!” 鹤鸢坐下来, 认真地思考:“想吃香香脆脆帕姆派,再来一杯红茶!” “如果有列车长陪着我一起吃的话,那就更好了!” 帕姆立刻去厨房捣鼓一通。 趁着这一小段空闲,旁边蠢蠢欲动的米哈伊尔走上前来,装作不经意地问:“大英雄有没有兴趣给我讲讲,是怎么拯救世界的?” 铁尔南跟着坐下来,手里的帽子转了一圈,吸引着鹤鸢的视线。 “当然可以,”鹤鸢毫无顾忌地说,“等我吃完饭就可以说。”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铁尔南,“这是怎么转起来的,能教教我吗?” 铁尔南欣然点头,“当然可以。”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鹤鸢旁边,手搭着手教学。 米哈伊尔:“???” 不是,兄弟你什么时候想出的点子?! 他看着两人教学相长的画面,绞尽脑汁地想自己有什么技术可以秀一下。 难道现场表演一个修钟表吗? 怎么想都不行吧! 可那边的两个人玩帽子玩得有点暧昧了。 鹤鸢玩够了停下手,推开铁尔南,“好了好了我学会了,要吃饭了。” 唉,记挂着那边的事情,压根没空谈别得恋爱转移注意力。 鹤鸢再次把互骂了个狗血淋头,即便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 米哈伊尔察觉到他心情低落,小心翼翼地问:“要看一点钟表小子的漫画吗?” 自鹤鸢表现出兴趣后,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米哈伊尔一改往日拖稿的性格,光速画完了一个小故事。 鹤鸢略有兴趣,“我看看?” 小短漫很快传输到他的玉兆上,画得是钟表小子和伙伴们认识的故事。 其中左轮队长指铁尔南,镜子公主是拉扎莉娜,鸢尾花先生就是鹤鸢。米哈伊尔从小故事串起一个又一个的人,让罗盘号上的成员越来越丰富。 “我很喜欢。”鹤鸢直接地告知自己的感受,“米沙,你很有天赋。” 被心爱的人夸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米哈伊尔跟打了鸡血一样,掏出自己的工具就开始往下画,颇有今天就完结的意思。 鹤鸢笑了笑,“别着急,好故事要慢慢来,我们还没走下罗盘号,去新的世界冒险呢。” 米哈伊尔依言收起工具,努力找话题聊天。 渐渐的,鹤鸢的心情从急躁中平息下来,舒缓地看向窗外的星空。 好故事确实要慢慢来,但这不代表游戏官方可以卡他进度! 凭什么不能现在就看结局! 鹤鸢打开系统,写了一封长长的投诉信,内容全是关于翁法罗斯为什么有一周一次的限制。 这一次的回复比以往要快很多。 鹤鸢吃过饭,邮箱上就多了个红点。 他点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邮件。 邮件啰嗦的讲了一堆话,总之就是受产能限制,翁法罗斯后面的剧情还在做最后整合,目前整个玩家群体里只有他一个人前往翁法罗斯,制作组的产能跟不上他的速度,希望他能玩一会儿匹诺康尼再说。 鹤鸢:??? 不是?没做完还端出来??? 他气得又往上噼里啪啦地投诉了一堆。 最后强调—— 【必须有包饺子的选项!!!】 【不包饺子我立刻给你打一堆差评!】 系统回复:【已收录进建议】 鹤鸢再戳,系统没反应了。 到底有没有包饺子的选项! 到底有没有好结局! 再给他来个过去2.0,他真的要闹了! 大概是被他烦得不行,系统慢吞吞地回复:【会有的会有的,条件很苛刻,请多多提升自己等级实力。】 这跟明牌着说翁法罗斯难度很高再不提升实力就要be了有什么区别? 第310章 鹤鸢气归气,但还是庆幸这有破局的关键。 想想也是,天才俱乐部都出动了,自己还能召唤仙舟联盟,惨烈的be不至于,但要是没有实力,估计不能打出最完美结局。 他关掉系统界面,看向窗外的星空。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出去逃避一会儿。 自翁法罗斯出来后,他一直处于高压的状态下,短短的半天里发生了太多事,也让他太过急躁。 他已经完全是为了he的执念而去玩游戏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心态。 鹤鸢觉得自己得冷血一点,犹犹豫豫地点开【退出】按钮,却怎么也按不下【确定】。 他现在心情太差了,应该退出游戏找个好地方玩玩! 虽然外头会有点人身限制,但好歹该玩的还是会给他的…… “阿鸢在苦恼什么?” 阿哈突然从身后抱住他,笑嘻嘻地问:“不开心了?不开心的话,跟阿哈出去玩怎么样?” “保管让阿鸢开心!” 鹤鸢小幅度的挥挥手,回退了系统界面。 他恶狠狠地说:“好啊,我跟你出去,要是让我不尽兴,我第一个打你!” 阿哈心花怒放,“当然!阿哈随便你处置!” ----------------------- 作者有话说:可恶啊,阿哈抢笔了[捂脸笑哭] 第200章 匹诺康尼(12) 鹤鸢跟阿哈去了目前最大的娱乐星球——艾普瑟隆。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拍卖会。 鹤鸢不差钱, 但阿哈慷慨的给出自己的信用点,直接包圆全场的拍卖品,让鹤鸢彻底玩了个爽。 他看都不看自己买下了什么, 心里的郁闷冲刷掉后,跟着阿哈来到了暂时的落脚点。 看到只有一个卧室的别墅时, 鹤鸢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 没意思。 鹤鸢撇撇嘴,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除了花钱就是上.床吗?” 他能明白自己跟阿哈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他还未经历, 也不清楚, 对阿哈熟稔的动作和语言其实没那么适应。 他能理解阿哈的迫切,但不能接受。 第一次的时候已经做了那么久了,怎么现在还要啊! 青年脸上的厌烦与不耐不似作假,也不是情.人间的调笑,而是一种真切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厌恶情绪。 阿哈愣了愣,卡顿地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里是我们以前的居所, 是我们一起装修挑选的, 所以只有一个……” 大概是看出了鹤鸢的怒火,阿哈立刻解释保证:“你不想和我一个房间的话, 我可以出去住的!” 老天在上, 祂这一次真的是纯带鹤鸢出来玩!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而且——而且也就那么一次而已! 怎么就被误会了! 阿哈有点憋屈。 鹤鸢意识到自己的“先入为主”,语气缓和下来, “那——那你刚刚带我出来的时候,那么对我!还那么急色!我肯定会误会啊!” 那时候米哈伊尔还在呢!阿哈就动手动脚,后面更是钻被窝乱搞,活脱脱一个色鬼,色.狼! 阿哈知道自己给的第一印象不行, 但没想到后患这么大。 天地良心,祂真的只是急色了那一会,怎么就被惦记了这么久! 鹤鸢见阿哈一脸自悔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但你见我第一面就这么做,留下的印象就是这样啊!” 这哪里能怪他? 明明是阿哈自己吸上来还钻他被窝的,当然是阿哈全责了。 “阿哈错了,”星神跪在鹤鸢脚边,抱着纤细的小腿,“阿哈不该那么急色,阿哈不该只顾着馋阿鸢的身子,给阿鸢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阿哈真的错了……” 鹤鸢看祂可怜巴巴的样子,想起今晚的消费和阿哈尽心尽力办的事,也不太生气了。 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也……也没什么关系。 “原谅你了,你起来吧,”鹤鸢拍拍祂的脑袋,“我有点饿了,给我做一份夜宵。”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就此一事,阿哈也注意到了鹤鸢对祂的排斥与不用心。 嘴上说着各取所需寻找欢愉不在乎感情,其实心里还是觉得他们进度太快,再加上阿哈的行为确实表现出一副只馋身子的样子,不怪鹤鸢这么误解。 可恶!真是下了一步臭棋,白瞎好不容易争来的机会。 阿哈认真地做了份夜宵——清汤混沌配小烧饼,“晚上吃太重口的不好,这样行吗?” 祂竟然有点小心翼翼了。 鹤鸢看着星神面孔上陌生的表情,不禁反思:“我刚刚很凶吗?” 阿哈察觉到他心情的好转,也大起胆子来,“你刚刚的表情好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告诉阿哈,连情.人都没得做了!” 鹤鸢安慰祂:“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 阿哈叹气:“不会反悔,可是阿哈看到你难过的表情会心碎的……” 看到恋人难过厌恶的表情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觉得阿哈会不顾你的心情?”阿哈不明白。 鹤鸢沉默了一下,用一种“你懂得”眼神看阿哈。 “我刚刚说过了,就是那个时间!” “不会再说第二遍。” 阿哈懵了。 祂又惹鹤鸢生气了? 祂仔细回想了那天的场景,只记得鹤鸢水润的眼睛和身上的馨香,以及那羞愤的表情。 难道那不是鼓励祂的意思吗……? 阿哈忽然明白了什么,又一次跪下抱住腿,“阿哈明白了!阿哈会证明的!” 祂完全没有一点星神的气质在身上,若是外人看到,还以为是哪个没有底线和尊严的舔狗。 鹤鸢其实有点想笑。 欢愉星神没有底线这件事,是很多人默认的常识,但从没有人证明过,顶多是假面愚者经常会来一句—— “阿哈真没面子!” 但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阿哈的厚脸皮后,鹤鸢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在他面前,阿哈觉得他的心情比自己的面子重要,所以随时可以舍弃。 那在别人面前呢? 鹤鸢没发觉自己有点吃醋的苗头。 “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也会死皮赖脸,毫不犹豫地舍弃面子吗? 阿哈猛烈摇头,“怎么可能!” 祂顶多配合派系里符合.欢愉的玩笑,怎么可能对谁都这样! 鹤鸢对祂到底有什么误解! 鹤鸢翻旧账,“但之前在罗浮仙舟的时候,我身边有别人,你的行为……” 不说没面子,但真的很抽象,让他有种丢脸的感觉。 阿哈可能觉得自己没丢面子,鹤鸢倒是觉得自己要社死了。 所以他自己也丢面子了啊! 阿哈两眼一黑,“我那是看你旁边那个不顺眼,想要恶心一下他!” “而且那次我送的玫瑰是特地从纯美那边偷过来的……” 鹤鸢惊诧:“你还偷东西送我?!” 阿哈有口难辩,“我付钱了的!我帮好几个纯美骑士脱离险境了!” 鹤鸢要晕了。 他只能庆幸纯美星神已经陨落,那些纯美骑士估计也看不出玫瑰少了…… “下次不许了!”鹤鸢认真地说,“其实只要是用心送的礼物,我都可以接受,不要再去做这种事了。” 万一被人发现,他也得跟着丢脸。 阿哈清楚鹤鸢在想什么,表面答应,其实心里觉得还能再偷一次。 那一次鹤鸢的眼睛都黏在玫瑰上了,说明确实喜欢! 改天祂再去光顾! 事情聊开了一点,鹤鸢也吃过夜宵,准备洗漱睡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今晚留下来吧。” 阿哈像是中了大奖一样,高兴地把他举起来。 “阿哈保证,今晚绝对不会乱动!阿鸢说什么就是什么!” 鹤鸢:“正常睡觉就行。” 他想了想,又说:“表现好的话,你想要的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杏艾,鹤鸢不是特别热衷,但也没有特别排斥,只是不喜欢频繁而已。 但阿哈这回坚决摇头,“不不不,不用这么奖励阿哈。” “阿哈觉得,还是阿鸢想要的时候再说比较好,这样比较照顾阿鸢的感受。” 鹤鸢想想也是。 ----------------------- 作者有话说:亲友:匹诺康尼呢? 我:阿哈祂还想更进一步。 第201章 匹诺康尼(13) 在艾普瑟隆狂欢了一天一夜后, 鹤鸢回到列车。 毋须经由谁的点拨,他自己能够调理好心情,继续自己的旅程。 游戏像是一场梦。 梦中的他还未到最强的时候, 却能帮助许多人了。 第311章 或许救助“数据”毫无意义,但这样的心情远比在现实快乐的多。 他跟着列车来到匹诺康尼, 这颗如今还是监狱的星球。 鹤鸢站在车窗前, 看着眼前恍如地狱的场景。 现实里的他见过很多战火纷飞的地带,却不像现在这个, 一颗子弹直接往他身上打。 好在列车的防御系统范围够大, 鹤鸢毫发无损地跟着下车。 因着毁灭星神纳努克麾下人员越来越多, 星核逐渐成为蔓延整个宇宙的灾难,再加上阿基维利陨落后,开拓的速度大不如从前,公司出于利益考虑,只能找人托着匹诺康尼这边的事情,自己先把基本盘稳住。 说起来, 仙舟联盟应该也是有合作的。 每艘仙舟都有自己的航线要走, 或许不像星穹列车那样铺设银轨、开拓新的地方,但多少能复原一些从前的航线。 再加上仙舟联盟自己也要做生意。 双方在鹤鸢的牵引下一拍即合, 效率倒是高了不少。 就是公司那边的负责人不太高兴。 他们让利太多了!!! 这完全不符合公司的利益。 “琥珀王的利益就是公司的利益, ”塔拉梵基恩警告手下,“回去把员工手册默写一遍, 告诉我,当公司目标与琥珀王目标冲突时,遵循谁的意思?” “自然是琥珀王。”员工回答。 塔拉梵基恩:“让利于仙舟联盟,就是琥珀王的意思。” 对于公司的人来说,琥珀王难得开一次口, 就算是要给对家输血、去给毁灭星神当马仔,他们也会捏着鼻子干——但具体做到什么程度,那是另外的事情了。 反正跟仙舟联盟不是坏事,高层也不差眼前的蝇头小利,他们更关心能从琥珀王手里得到什么奖励。 琥珀王很少回应他们,却给予了他们力量,给予他们使用力量的基石,若是将那位使节带到琥珀王面前……能得到的奖励有多少呢? 一个令使级别的奖赏? 当然,这一切还只存在于幻想中。 仙舟联盟会不会放人是一个问题——根据切实传闻,鹤鸢已经被巡猎星神瞧上,聘为神妻,只差昭告天下了——至于和神策将军的婚姻,或许可以理解为巡猎星神钦点的媵妾?另一个问题,则是本人的意愿——说来也好笑,一向无往不利的公司在鹤鸢身上次次吃瘪,还要心甘情愿地把赔偿送上,看着仙舟联盟发展。 塔拉梵基恩看着这份开拓计划表,“对了,再通知匹诺康尼附近的物流部和员工,即便星穹列车的人跳反,也不许对其无礼,另外,顺路送一份物资过去。” 他意味深长地说:“记住,这是送给鹤鸢先生的礼物。” 他的礼物在鹤鸢到达时同时到达。 公司的员工与士兵在看到时,无不鼓舞振奋。 说实话,留在这里真没前途,除了忆质以外,没什么挣钱的地方,天天还要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 和物资一起来的鹤鸢简直是天使——本人也像个天使一样特别温柔。 鹤鸢验过姓名身份后,签收了货物。 他对匹诺康尼这边的情况不算特别了解,之前只从铁尔南和米哈伊尔的口中知道一点,后续忙着翁法罗斯的事情,对这里多有疏忽。 “目前是什么情况,”鹤鸢问,“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 那名负责对接的员工结结巴巴地说:“能、能来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他努力平复呼吸,交代上司让他说得话,“对了,我们长官说希望能接待你们一面。” 上司打死也想不到,疑似“琥珀王白月光”的人会来匹诺康尼。 现在的匹诺康尼压根不是系统文本中描述的“不输艾普瑟隆的盛会之星”,只是一个星际监狱,里面只有“监狱长”和“犯人”两种身份。 正常来说,白月光的身份要是被坐实了,这会儿应该在庇尔波因特吃香喝辣,而不是跑来这里吃灰。 军官上司的信息稍微有些闭塞,不清楚具体情况,还以为是鹤鸢特别有爱心、或者想用匹诺康尼当踏板更进一步,不拘泥于“白月光”这个身份。 不论是哪种,都能给这里的监狱长方带来助力。 在听到下属慌张汇报“鹤鸢被劫走”的消息时,军官是这么做梦的。 他都做好跟着白月光回宫升职的准备了,结果白月光被掳走了?! 他仿佛看到自己升职加薪的机会飞走了。 任何事情都没有白月光的事情重要。 军官前几天收到的消息是这么说的:“同他比起来,匹诺康尼随时可以放弃,明白吗?一切以他的安全和心意为主,他想要匹诺康尼就送给他,撤离也不要犹豫。” 收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军官立刻吩咐下属,与哈努努那边谈判。 “只要鹤鸢先生完好无损,所有的条件都能答应——但底牌不能一口气露出来。” ——就算是让他跪下狗叫也没关系,毕竟……唉,面试真的很不容易啊,他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此时此刻,军官多少会有些怨怼的情绪。 放着庇尔波因特的好日子不过,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但转念一想,这也可以是他的机会。 况且人家不来的话,他估计要在这埋葬一辈子了! 军官憋屈地安排人去谈判,顺便询问当时的场景。 “当时的情况……就是忽然窜出来一个狼人拿着枪指我们,然后一群人忽然围上来说自己快饿死了……” 不会发善心的把物资给出去了吧?! “然后、然后白……鹤鸢先生说:‘饿死了就去工作赚钱,撒泼打滚对他没用’。” 好样的! “还、还说——” “我看你们的精神状态和刚刚行动的速度,也不像缺那口吃的人。” 鹤鸢从车上下来,坐在车前盖上,单脚踩上,另一只在车前晃啊晃。 黑色短靴勾出小腿的轮廓,修身的内搭和高腰裤修出腰线,再加上胸口挂着的墨镜,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也是哈努努最讨厌的类型。 蒙托尔星系的叛乱因何而起,作为策划者,哈努努再清楚不过。 也就是公司的到来加剧了资本的进化,导致中产破产,整个星球只剩下掌握了百分之百财富的1%的人和全员负债的百分之九十九。 哈努努并不是蒙托尔星系的本地人,他只是一个因为星际人口贩卖、被自己的同类卖到蒙托尔星系的狼人。 他不想当奴隶,也有能力不当奴隶,就跟当地的反叛组织一拍即合,将蒙托尔星系闹了个天翻地覆,造成整个星系的势力洗牌。 只不过,公司还是安然无恙。 再加上自己的合作者也倒向公司,成了新的“资本家”,所以他又来了一次更加完全的反抗。 不出预料的,他被送进监狱。 可惜,得益于他这具有着部分步离人血统的身体,得益于丰饶的赐福,博识学会费尽心机研究的药物对他没用,公司层出不穷的暴力手段对他没用,唯有匹诺康尼的忆质会让他有点晕眩,但这也无伤大雅。 眼前的鹤鸢,肌肤白嫩,眼神清澈,一看就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小少爷——后面那两男一女估计是保镖。 啧,真是让人心烦。 哈努努老早听说公司专门派人给这小少爷送物资——还说是什么琥珀王的白月光,甭管是不是,能踩一下公司脸面的事情,他哈努努干定了! 所以,哈努努不仅盯上了物资,还盯上了人。 他干脆利落地让手下围攻,把物资和人全都抢走,留下三位无名客面面相觑。 “刚刚是我眼花了吗?”拉扎莉娜揉揉眼睛,“鹤鸢竟然被……” 竟然被扛着带走了。 他们知道鹤鸢的武力,所以只是下车充当小弟、装装样子。 结果…… 米哈伊尔面色凝重:“我们回去找列车长…会不会被打死啊。” 帕姆看着不会打人,但要是突然变身超级大帕姆一巴掌拍死他们怎么办? 铁尔南揉了揉额头,“你们打开手机看一眼。” 鹤鸢刚刚就在通讯里面发了。 鹤鸢:【我去谈个虚实,一会儿配合一下。】 铁尔南:【[收到]】 米哈伊尔:“……” 坏了,刚刚光顾着看戏,没注意看手机。 拉扎莉娜:“……我注意力全在忆质上了。” “所以现在怎么办?” 铁尔南言简意赅:“去找公司,他们很乐意的。” 鹤鸢和公司的关系,多多少少能看一点出来。 列车也会下场帮忙调和,尽量做到减少伤亡。 想起这一路来的场景,拉扎莉娜摇摇头,“这地方……唉,哪边都难。” 监狱长的本职是员工,监狱里的犯人本质上是员工所属公司的通缉犯,而公司的通缉犯……里面有多少是真的危害银河的,真的说不清。 第312章 只能说,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在这里——不管是哪一边的人。 还未思考多久,鹤鸢便发来了讯息。 鹤鸢:【暂时安全】 随后,头像悄无声息的暗下。 铁尔南重新回到驾驶位,“那我们去找公司的人吧,那边就交给鹤鸢了,相信他。” 另一边,鹤鸢正闲适地坐在集装箱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这是他刚刚从哈努努手里抢来的。 原因么…他的伪装不过关,一到营地外缘,哈努努就冷着脸把他摔下来,拿枪指着他。 从一张狼脸上看出情绪……挺有意思的。 鹤鸢勾起唇角,手指握住枪.口,“哈努努先生,你应该清楚开枪的后果。” 手指顺着枪.口抚摸,触摸到手套下的黑色毛发,“你也更明白,同为丰饶赐福的身体,这颗子弹要不了你的命,也要不了我的命。” “目的。” 狼人灰绿色的眼睛泛着荧光,里头的情绪仿佛要将鹤鸢千刀万剐。 鹤鸢歪歪头,故作天真地说:“我的目的…当然是世界和平。” 哈努努老早就看不惯他,这句话更是点燃了他的怒火,“和平?被压榨的和平也是和平吗?!我们活该一辈子被压迫吗!” 鹤鸢压住了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咽喉,“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 “以我的能力和地位,这里会有个更好的结局。它不会流血太多,也更符合大家的期望。” “哈努努先生,策划了两次反叛的你,对这件事应该比我清楚。” 哈努努的手指压上扳机,眼神冷厉,“既然你知道我,那你也该清楚,我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正因他见过不彻底的反抗,才会想在这里做一次最彻底的反叛。 “嗯,我知道。” 青年的语调依旧轻柔,却像丝丝吐舌的蛇类,迷幻的烟雾下,是带着毒液的尖牙。 “但你也清楚,大部分人的反叛就像随波逐流,只要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池塘,便会贪图安稳,不再跟随。” 哈努努冷笑:“你觉得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动摇?” 鹤鸢:“呵…亲爱的狼人先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捷径永远是唯一选择。” “你们现在只知道反抗,那反抗之后呢?公司的手段不止武力,他们可以制裁这一片的星轨,让你们得不到必备物资;他们可以让许多合作商不给你们提供技术,看着你们退回原始人的状态;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收买一切,让心血毁于一旦……” “亲爱的哈努努,最难的不是反抗,而是反抗之后的道路,这个道理,我们都清楚。” 哈努努应该觉得恶心。 可眼前的人类说出这么肉麻的称呼时,他竟然觉得身心舒畅! 分走的部分注意力直接让他被带进沟子,差点认同了鹤鸢的观点。 狼人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按照你的道理,如果连反抗都做不好,反抗之后的事情又何必提?” 鹤鸢眉目舒展,踮起脚拍拍哈努努的帽子,“哎呀,真聪明。” 像是在逗狗一样。 哈努努就没见过这种人,被他拿枪指着、拿冷脸看着,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他压着自己的怒火问:“那你说这番话的理由是什么?” 鹤鸢正了正宽松的夹克外套,稍微正经地说:“当然是给自己找个代理人,把这里归入我的名下!” 黑塔说了,模拟宇宙可以承载翁法罗斯的数据,但仅凭模拟宇宙无法搭载,还需要忆质的帮忙。 正好,这里忆质多,也算得上“无主之地”,他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 作者有话说:哈努努的形象参考了卡牌,总之是跟zzz那边莱卡恩一个种族的狼人。 嗯,有成结+人外,不吃的宝宝可以留言,我会特别标注一下。 另外说个事,跟星神的往事我想了很多办法,在正篇里写的话很容易拖累节奏,造成前后文不流畅(其实翁法罗斯的插入就有这个问题了),以我目前的笔力和想法来说,我是没法安排好的,所以关于星神的具体往事会作为外传,在正文完结的时候进行更新,当然,正文里也会写,只是没有那么详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包容。[抱抱] 这章掉落红包[摸头] 第202章 匹诺康尼(14) 哈努努听完他的话, 差点气笑了。 狼人肆无忌惮地打量鹤鸢,“我凭什么成为你的代理人?” 哈努努知道鹤鸢留了一手,但他也自信, 自己的身手不会比任何差。 如果他没有武力,也拉不起这么大的反叛军。 鹤鸢握住他的手, 挑衅道:“那就试试!” “这里这么多人, 我不会失信,相信你也不会。” 哈努努放下枪, 面露赞赏, “我确实看不惯你, 但你的性格还不错。” 鹤鸢:“……?” 你看看自己八十的好感度再说话? 又是一个对自己没有清楚认知的人。 不、或许不该称为人,是狼人才对。 这种口不对心的人他见多了。 鹤鸢装作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把宽松的夹克丢到一边,精准落在了一个小弟的怀里。 他歪了歪头,对那边说,“帮我拿一下, 谢谢。” 没了夹克遮掩, 青年柔韧的身形一览无余,黑色的修身布料紧紧裹着瘦削又不失力量的上半身, 腰腹处的线条与后腰处的塌陷吸引人的目光。 狼人的耳朵很敏锐。 哈努努清晰地听到人群中的吸气声, 恶狠狠地环视一周,拽下身上用来充当门面的西装外套和礼帽。 他绝对会赢的。 锋利的尖爪直逼鹤鸢门面, 被看着细瘦的手指挡住,没留下一点伤口。 随后,利落迅速的动作飞泻而出,将哈努努压制在身下。 鹤鸢侧坐在对方背上,一手按着哈努努的肩背, 一手抬向天空,欣赏自己刚刚做的美甲。 拉扎莉娜给他做的,很好看呢。 “服不服?” 青年肆无忌惮地抓住哈努努的耳朵,让他的脸半转过来面对自己,“不服可以再打哦。” 狼人紧咬着牙关,眼神狠厉,抓着鹤鸢放松的空挡,一口咬上细白的手腕。 鹤鸢痛得挣脱出来,一脚踩上哈努努的背,“还会咬人?看来还得调.教调.教。” 这话说得没遮掩,旁边围观的小弟都听得一清二楚。 调、调.教谁? 小弟的脸上一片空白。 谁调.教老大? 那他们以后听谁的? 老大已经被打败了,他们是不是该认新的老大,还是叫“嫂子”? 可这嫂子是男的啊! “老大又不是人,嫂子是男是女有个屁关系!”旁边的人小声念叨,“再说了,你看老大那样子,估计还不服气呢。” 哈努努确实不服气。 他的脸被按在地上,磨蹭掉几根毛发,满脸不服输地挣扎着。 鹤鸢轻轻松松地制住他,伸手抓住他的耳朵,把狼人的脸抬起来,让他对着自己的手下。 温柔的嗓音贴着耳郭,像是亲吻,“还不服气吗?你的小弟都看着哦。” 他真是太坏了,竟然这么对哈努努。 鹤鸢笑眯眯的批判自己,但手半点没松。 他就要当坏人。 再说了,只要哈努努愿意听话,他还是愿意温柔一点的。 哈努努脸色不变,嘲弄道:“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低头?” 鹤鸢看着温柔地给他理了理毛发,嫌弃地把灰尘拍在哈努努衣服上,“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也很欣赏你,愿意听一听你的想法。” 完全回敬过来了。 哈努努吐出一口血沫,“我们再比一次,这次输了,我随便你使用。” ……好糟糕的话,他怎么把自己比作一个物品一样? 鹤鸢没有深想,手松后撤几步,等着哈努努起身。 这一次的拳风比上一次凌厉许多,招招夺命,像是要杀他一样。 不难理解。 毕竟被自己这么羞辱了,确实有点气性。 哈努努这边一副要生死决战的样子,鹤鸢确实气定神闲,跟遛狗似地引着人在场地到处转。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鹤鸢还时常做一下挑衅的动作,比如rua一把哈努努的耳朵,或者拔一根他身上的毛吹掉,又或者拍他的头…… 总之,直接把狼人耍地像只狗。 “难道不像吗?” 鹤鸢声音极轻地说。 他觉得自己真不做人,但这样真的很好玩啊! 看到哈努努愤恨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难过都没了。 难道…养宠物能调解心情是真的? 鹤鸢差不多逗累了,停下来又一次利落地干翻对方。 第313章 养宠物有点侮辱人了。 说回正题,哈努努很符合鹤鸢心中代理人的身份。 不过……他好像把人得罪的有点狠? 鹤鸢做出和善的样子,朝哈努努伸手,“服气了吗?” 哈努努朝他咧嘴一笑,满是灰尘的手掌直接拍在鹤鸢手心,“当—然—服—气—” “鹤鸢先生,请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话说得很好,可眼里的怒火怎么都遮掩不了,哈努努只能垂下眼,却发现鹤鸢的身量比他小,垂下眼反而让对方看得更清楚。 这也让他思考: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人类,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哈努努见过精瘦有力的人,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锻炼的痕迹,再加上人体的脂肪分布摆在哪里,再怎么锻炼,小腹处多少有点肉是没法消掉的。 狼人算是较为特殊的物种,他们的天生肌肉发达,不需要太多的锻炼就能拥有常人羡慕的身材和力量。 代价么……无法融入大部分社会、以及天性.暴.力和至今无法解决的发.情期。 鹤鸢太奇怪了。 好像上苍在创造生命的时候独独优待于他,每一处都完好无缺,不像人。 说是丰饶恩赐的功劳…哈努努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还未见过赫赫有名的仙舟人,只在最近抢来的一台收信器里面知道,仙舟联盟最近又帮忙了哪个星球,那个星球如今的现状如何等等。 哈努努光顾着听他们的措施,没记住名字,只知道是什么洛六号,听说跟匹诺康尼这边差不多。 如果鹤鸢能有这个灾后重建的能力,那哈努努就不计较刚刚戏弄他的事情了。 “当然是绑着我,去找公司谈判。” 鹤鸢毫不犹豫地把公司现状透露的一干二净,“他们忙着处理星核,这里压根没空管。” 青年自信地接过夹克穿在身上,整理面容,“要我说,就算再来十个匹诺康尼,也比不过我的身价。” 这太夸张了。 他们需要争抢的地盘,在鹤鸢眼中竟然不值一提。 “但在未来,这里会比肩公司的存在。” 哈努努也自信地说。 鹤鸢笑了笑,“你哪来的自信?” “没有自信,”哈努努说,“我只是相信,相信未来的人会比我做得更好。” 狼人用平淡的话语诉说了他期望的未来,眼中是鹤鸢从未见过的期待与哀伤。 “我知道我的缺陷,但如果惧怕缺陷、惧怕未来的路,难道就什么事都不做了?”他扯了扯嘴角,“在现状都无法保全的情况下,未来是不需要去想的事情。” 他们是一群随时会死的人。 从哈努努的眼睛里,鹤鸢看到了熟悉的情绪。 “那……放手去做吧,未来的一切,放心交给我。” 曾经的他无法做到,现在的他能轻而易举的许诺。 力量的美妙,权势的方便,鹤鸢第一次领略到了。 就连那让他觉得烦人的追求,也在此刻有了价值。 还不能掉以轻心。 按照阿哈的说法,如果他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这些追求,等着他的不是美好的未来,而是无尽头的索取与囚笼。 鹤鸢又说:“当然,你要是觉得这个办法无法彻底的反叛,我们也能更加血腥暴力一点。” 等公司的人离开大众视线,是死是活,还不是他说的算。 这样殊死拼搏一番,两边的人都好交差。 鹤鸢无意让更多的人被无意义的斗争(他认为)拖垮、甚至失去生命,但纸面上必要的牺牲的是需要。 至于实际操作起来……可以灵活的地方有很多。 鹤鸢做过下属。 以他的经历,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上司与下属的利益很少一致。 大部分人只是图钱,并且是安稳的有钱可赚,但在大部分上司(特指公司内)眼里,下属都是可以消耗的耗材。 银河里想要进星际和平公司的人多的去了,少掉的人很快就能补上,成为新一轮的耗材。 鹤鸢并非圣母,现实里的他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不能留下更多的性命,不代表游戏里的他不行。 即便这只是数据。 但数据中的数据——那翁法罗斯的人们他都拯救了,没道理这里不去帮忙。 他有足够的力量与地位,或许没必要去做,但他想做——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哈努努是个不错的领袖,先前两次的反抗经验让他学到了很多。 鹤鸢相信,光靠哈努努自己,也能解放匹诺康尼,而哈努努的后继者,也会努力发展匹诺康尼,让这里成为不输艾普瑟隆的盛会之星。 “不过,关于这一点,我需要单独跟你说。” 这种像是荒谬玩笑一样的计划与设想,必须有哈努努的配合才行。 哈努努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好啊,我亲爱的……主人?我该这么称呼你么?” 狼人恶劣地说着让人羞.耻的话语,“我听说很多地方都喜欢养育狼人之类的生物当宠物,难道你也是?” 这样子看着不像是要同鹤鸢商量事情,倒像是要…… “像是要杀人一样。” 小弟低声道:“我感觉咱们老大好像被打疯了。” “换我我也疯…大庭广众之下那么戏弄,不生气才怪。” 两人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走进房间。 哈努努装模作样的捶打墙壁,随后冷淡地说:“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鹤鸢看着他加快的心跳,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不要拆穿他吧,不然怪尴尬的。 鹤鸢迅速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你也清楚,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公司员工…他们也不想起冲突,但公司命令如此,两边都有各自的难处。” 进入公司的人,身后多多少少都有亲人朋友,就算是憋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咽下去。 哈努努这边,则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在入狱前就孑然一身,如今跟着哈努努反抗,只在反抗军内部有了自己的联系。 哈努努能理解,但他也直白地说:“我赞同你的想法与品格,但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所有员工都是被迫的。 如果这里的监狱生活没那么难熬,哈努努也犯不着闲得反抗。 “……有具体的名单么?”鹤鸢问,“我会精准的、一个个找出那些人。” 哈努努毫不留情的评价:“你太理想主义了。” “还有,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审判他们——仅凭我的一面之词。” 鹤鸢狠狠拽住他的耳朵,一脚踹到哈努努的膝盖,压着他跪下,“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只听你的一面之词?” “嗯?我的宠物。” 怎么,是还没被打够吗? ----------------------- 作者有话说:我尽量把我薄弱的部分快进一下下。 希望能在百万字之前正文完结,脑子要秃了。 第203章 匹诺康尼(15) 不同的生长环境会催生出完全不用的理念。 哈努努觉得鹤鸢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甚至还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跟自己没有本质的区别,却总是看着比自己高人一等,自上而下的俯视他。 当然, 鹤鸢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 但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暴露了他一直以来所处的环境—— 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所有人都顺着他, 所有人都会无条件的赞同他的决定。 哈努努认同鹤鸢身上的魅力。 青年足够强大, 足够美丽,光是这两点, 就足以让大部分人趋之若鹜。 哈努努知道鹤鸢是好意。 可现在的情况, 不需要、也没必要。 他做好了鹤鸢执着的准备, 也做好慢慢劝阻的准备…… 不对,他为什么要劝? 哈努努愣了下,没发现鹤鸢已经放开他的手,坐在了陈旧的椅子上。 “我知道这是天方夜谭,”鹤鸢平静地说,“但我有力量、有工具、有做完这一切的能力……我为什么不做?” 他当然知道刚刚的话就跟欺骗老人买保健品的广告一样, 毫无说服力, 可他还是想这么做。 现实中可能没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也不存在“不可伤及无辜”, 但在他的游戏世界,被他视作掌中之物的匹诺康尼, 绝对会存在这里。 这里不会有被波及生命的人、不会有无法伸冤之人、不会有贪赃枉法逍遥法外的人……这就是他要构筑的世界,他的理想乐园。 在现实中无异于疯狂的举动,在现实中无法完成的壮举,他会在游戏里完成。 鹤鸢告诉哈努努:“我一直坚持我的想法,不会改变。” “你不告诉我, 那我就一个个去查……” 哈努努抓住了他的肩膀,质问道:“那你又如何判断,他们身上有没有所谓的‘苦衷’、所谓的‘冤屈’、所谓的‘不得已’呢!” 第314章 人都是复杂的。 就连哈努努都无法问心无愧,自己这些年杀过的人里面,有没有无辜之人,有没有冤死之人。 如果要审判,哈努努将罪无可赦。 鹤鸢所谓的理想,都建立在他自身永远存在、永远公正的基础上。 法律永远不是完善的,每一场审判都会有自己的遗憾,公正几乎无法实现。 鹤鸢也回答他:“最简单的办法是加减乘除,最艰难的办法……” 最艰难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行为明码标价,犯错了惩罚,不互相冲突。 在这件事上,没有谁能给出完美的答卷。 哈努努深吸一口气,眼里的幽光似有似无,“难道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鹤鸢摇头,“当然不会,等匹诺康尼成长起来,我也要去我的下一站了。” “那你怎么确定留下人的会坚守你的道路。” 这也不是很容易坚持下来的事情。 “我相信你会的,”鹤鸢没有拍开他的手,仰起脸看向狼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是吗?” 哈努努要气笑了。 “是,我有原则,那你觉得我能活得比你久?” 他是一名狼人,还是步离人眼中血统不足的杂种,他有着狼人的优势,却没有丰饶的恩赐。 哈努努的寿命会比正常人要短,就像是用自己的寿命去换了强壮的身体一样。 鹤鸢伸手拍拍他的脸,“我当然能让你活得很久……” “活得跟我一样久,很久很久,直到一切的尽头。” ——直到我厌倦这个游戏,再也不会上线。 哈努努握住他的手掌拿下,转身道:“我不会同意你的想法,但作为你的代理人,我会带来你想要的胜利。” 鹤鸢没想到说服一个人这么艰难。 以往他都是无往不利、即便再难的事情,也会办妥。 他给景元打了个通讯,将自己的想法完整复述后,听到了景元的劝阻。 “小鸢,如果是我来的话,我会直接跟对方上司沟通,让他们撤离这里,”景元说,“诚然,不够彻底的革命确实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地方本身不具备自主性、并且有威胁强大的敌人。” “但你在这里,它最大的对手是你的盟友,甚至还有我在…匹诺康尼绝对不会陷入那种境地,所以你也不需要为这件事忧心,你只需要告诉刚刚离开的人,你能做到哪一步就行。” “至于你的理想…我很遗憾,我无法为他出一份力,”景元叹了口气,“就算是仙舟联盟,也不存在最彻底的公正,就算有,我们也不会自诩自己的公正。” 鹤鸢不太高兴,“你觉得他是错得吗?” 他已经从上头中清醒下来,知道自己想法的荒谬,但嘴上还是不肯承认,等着有人给他台阶下。 景元早已熟悉他的各种小表情。 “想法是好的,只是很难付诸实践而已,但我相信,你所带领的匹诺康尼,会保持最大化的公正。” 一番话说得鹤鸢热血沸腾。 景元瞧出他飞出去的心思,善解人意地挂掉电话,“我这边还有事情处理,先挂了?” 鹤鸢给了他一个亲亲,“我这边安稳了就来找你!” 景元隔空点了下他,“好啊,那我可等着了,要是不来,我就来抓你。” 鹤鸢知道景元在说笑,但还是不自觉的换上了撒娇的口吻,“管这么严啊,那我可要离家出走。” “我是哪里惹小少爷生气了?要这么惩罚我。”景元没半点慌乱,笑眯眯地说。 “当然是对我不够上心,这么久了,一个电话都不打!” 很久? 景元觉得不对劲。 鹤鸢才离开两三天,真说起来,算不上很久。 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景元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先按捺下来,“那小少爷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呢?是想我了?” 鹤鸢脸一红,“谁、谁想你了!” 他在外面玩得可【开心】了! 很开心吗? 开心怎么会泪眼汪汪,开心怎么会一脸愁绪? 明明是出门放松心情的,怎么比出门前还要难过? 景元有一堆问题想问,却没法问。 他不知道鹤鸢怎么突兀的生出了这些想法——八成是受刺激了,但他知道,鹤鸢确实有干这种事的能力。 从他击杀呼雷的那一刻起,景元就知道,鹤鸢要是无法无天起来,整个宇宙都别安生——特别在星神对他投下视线后,别说是宇宙了,要是有别得位面,鹤鸢估计都能杀过去。 现在只想着给这个世界带来公正,真是天真的想法。 “好好好,你在外面玩得开心,我还得熬夜处理公务……唉,自从小鸢走了之后,都没人给我分担了。” 景元做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鹤鸢关切地凑近观察景元,“怎么会这样?你得好好休息的,不然多招点人?” 不知道是不是滤镜的原因,鹤鸢指着景元的眼下说:“你都有黑眼圈了,真的得好好休息才行!” 景元噗嗤一笑,“好啦好啦,逗你的,赶紧去找代理人聊聊吧,不然打起来可就遭喽。” 小鸢还是关心他的。 这个认知让景元心情好了不少。 至于外头受的委屈……看看能不能套话出来吧。 他是真想不明白,谁能给鹤鸢委屈受? 那个人不要命了? 鹤鸢听不到他的内心想法,不然一定会跟景元吐槽来古士的行径和几位星神奇奇怪怪的约定和规则。 他追上哈努努,将景元说得的话转述了一便,询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哈努努犹豫地看向营地内的人群,“你确定吗?你真的能——” 你真的能解放一切,公司真的能放弃这里? 鹤鸢打包票,“当然可以,不过后续的建设得听我的!” 哈努努想起他刚刚的理想,立刻警觉说:“你刚刚的计划不行!” 鹤鸢想起那个就躁,踩了他一脚,“不许再提了!” 浑.圆的眼睛瞪过来,蓝紫色的湖水中倒映着自己狼人的面孔。 哈努努忽然有些……自卑。 说来也是可笑。 他的面容在同类中算是俊美,以往被送到拍卖会上时,也有人重金买下他。 他本该游刃有余。 但今日,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短短的半天,哈努努看到了鹤鸢好多表情。 骄横的、仗势欺人的、逗弄的……还有现在的娇嗔。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词,只能笼统的概括一下。 “好,不提了。” 鹤鸢奇怪地看他,“你声音怎么变温柔了?” 还怪黏糊的。 哈努努:“……” 他只是突然间被电了一下而已。 “卡了一下。” 声音恢复正常了。 鹤鸢悄悄看他的好感和心率,笑眯眯地没拆穿。 “那……我们出发去找人谈判吧?” 哈努努匆匆压下帽檐,“我去换一身衣服。” 鹤鸢看着他的背影,像是找到了什么趣味一样,刚刚的烦恼一扫而空。 趁着哈努努去换衣服的空挡,鹤鸢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他收到的物资上,明晃晃的写着塔拉梵基恩的大名与联系方式,想来对方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鹤鸢先生,您好。” 塔拉梵基恩坐在办公椅上,对屏幕另一边的鹤鸢致意。 鹤鸢没多废话,直接说:“我要匹诺康尼。” “不用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要匹诺康尼这块地,要的就是所有权力,公司往后不能插手一分一毫。” 塔拉梵基恩的表情有些僵硬,“先生,这件事您应当致电市场开拓部……” “可他并不领情,不是么?” 鹤鸢到达匹诺康尼的事情不是秘密,可市场开拓部的负责人却没有前来,也没有主动示好,这已经证明了对方的态度。 “塔拉梵基恩,七人董事会的一员,你的目标不止于此,”鹤鸢斩钉截铁地说,“让我将这份人情送给你,难道不是你的想法?” 总不能是单纯的松东西吧? 这老不死的不知道多少岁了,哪里那么傻白甜。 自己偶尔还会热血上头大谈不切实际的理想,屏幕对面的可不会。 塔拉梵基恩微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他也直白地给出自己的要求,“琥珀王令使的位置,我要一个。” 鹤鸢挑眉,“就这?” 倒不是他自信,毕竟现在已经有三位星神明确地告知他,能够将令使的位置送出,即便克里珀不给,作为补偿,鹤鸢也能给其他的。 但他也提前说:“我不确定祂会不会答应,但我承诺,你会得到一份令使级别的回报。” 第315章 塔拉梵基恩要得就是这个。 说实话,当谁的令使没多少所谓,主要是一个位格。 只要是令使,多多少少都比命途行者强了。 是不是琥珀王,只会影响他今后的话语权——即便没有,他的话语权也很大了。 ----------------------- 作者有话说:来喽 第204章 匹诺康尼(16) 和塔拉梵基恩的交涉很顺利, 对方的效率也很高。 几乎是在哈努努这边呆了两三个小时后,就有公司撤离的消息传来。 如梦似幻。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就像是做梦一样的情节。 他们一直反抗的公司, 在旁人的一声命令下,就能立刻撤离, 将这片土地拱手让人。 想得深一点的会不寒而栗, 随之而来的是对未来的担忧。 匹诺康尼就像是还未破壳的雏鸟,等待的未来本该是破壳而出、浴血重生, 随后用从前的经验去建设家园, 自立自强。 如今, 天外来客为这里带来了毫无代价的胜利,那匹诺康尼的未来又该走向何方? 这种将身家全部托付给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们会时刻恐慌着对方的离去,等到对方离去后,他们面对的恐怕比这更恐怖、更加难以应对。 “所以大家往后要少打扰他们,除非是真的不会、真的需要求助,才去求助, 明白吗?” 哈努努安排出去的小弟在群众中说。 他本人跟鹤鸢一起坐在高处, 屏息去听下面的碎语。 “这就是你重建的第一步?”哈努努能察觉到对方的用意。 鹤鸢矜持地点头,“等价交换永远是最安全的方式, 在仙舟有句话, 叫做‘升米恩斗米仇’,过于依赖别人的帮助不仅会失去心气,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他们反而会埋怨我。” “更何况,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青年看着狼人凌乱的毛发,忽然出言:“小狗狗,你要怎么感激我?” 哈努努被他大胆的发言弄得不知所措。 也不是没有人这么喊他, 但那都是拍卖场里恶心人的员工和买家,声音也过于油腻,全然不是青年的澄澈打趣。 他似乎只是突发奇想,这么喊了一句。 哈努努是不会认输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认真回复:“主人,你想我怎么感激你?” 从杀伤力来说,“主人”这个称呼会更加油腻一点,但哈努努的表情很好的中和了这一点,看起来像个刚刚入职的执事,正在懵懂的摸索自己该干什么。 鹤鸢被他逗笑,“这种事不该你自己想?怎么,还要我来教你?” 哈努努沉默了。 他现在一穷二白,手里还有个匹诺康尼需要建设,说送礼物吧,价值千金的送不起,这里的特产估计人家还看不上,不送礼物送别得吧,又觉得哪个都比不上对方的恩情。 “那、那我想想。” 哈努努低下头,努力思考。 鹤鸢看他的表情,脸上露出兴味的笑容。 哈努努这种性格,他以前好像还没遇见过,再加上性格也不相同,也不知道后续会怎么发展? 就目前来说,这款游戏的ai都很灵动,一举一动都符合人设,但也有出人意料的地方。 哈努努会怎么做? 鹤鸢只想了一下,就抛开这个问题,去跟米哈伊尔他们谈话了。 “你真的吓死我们了!”拉扎莉娜背着包跑过来,抱怨一两句后就把话题转到忆质上,“对了,我能研究这里的忆质吗?老大,给我开个后门呗。” “当然可以,记得做好措施。” 拉扎莉娜得了想要的,看了两个同伴一眼,昂首挺胸的走了。 她才不掺和三角恋呢! 铁尔南与米哈伊尔面面相觑,最后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安全就好。” 对上他们,鹤鸢总觉得自己很游刃有余。 不像面对阿哈或是景元,总觉得要费脑子才能有来有回。 但他不想动脑。 被这两位磨练之后,鹤鸢觉得自己像在新手村练剑百年后才出门,到哪都是平推(仅指感情)。 他浅浅一笑,对两位说:“要一起吃个饭吗?” 他才不会费心思去弄什么惊喜。 鹤鸢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应该是npc的活——也就是面前这两位。 如果这一餐吃的平平无奇的话,那他肯定要生气了。 * 吃饭时看到了哈努努,不用奇怪。 鹤鸢叫来的。 把这三个人凑到一起吃饭,是他想看看能不能处罚剧情。 罗浮仙舟的修罗场虽然跟走钢丝一样,但鹤鸢来来回回弄了好几个存档,做不同的选择、总有不同的风味。 匹诺康尼……应该不会让他失望吧? 铁尔南和米哈伊尔穿的常服,顶多打理了一下发型、在拉扎莉娜的建议下装点一二,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哈努努穿了一身很有保险味的西装,看起来是跟别人借的,还有点不合身。 鹤鸢:“……” 怎么感觉是三个傻大个? 还好铁尔南没那么傻,率先上前拉开椅子,顺便坐在鹤鸢的旁边,还把哈努努留在了鹤鸢的对面,剩下一个位置给米哈伊尔。 鹤鸢无声地看着他们之间的斗争,忽然明白了古国皇帝的快乐。 爱妃们虽然心眼不多,但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确实迷人。 他坐下来看桌上的吃食。 很平常的五菜一汤配上匹诺康尼最普遍的面包。 在匹诺康尼,这已经是很好的菜了。 鹤鸢也不挑,拿起一个面包就吃。 随后,三双筷子不约而同的夹起不同的菜放在他碗中,三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哈努努是最先挑衅的那一个。 他直接开口:“主人,我没什么好回报的,只能给你提供贴心的服务。” 话是这么说…… 但配上哈努努那桀骜不驯的眼神,鹤鸢觉得他在筷子上下毒的可能性很大。 米哈伊尔第一个炸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努努,“你——你喊他什么?!” 他不在的半天,鹤鸢都经历了什么? 他以为自己一见钟情算是少见的了,那这个狼人——这个狼人怎么上来就喊主人啊! 就算是喜欢,也不能靠这种手段争抢吧! 完全是在扰乱鹤鸢的“恋爱市场”啊! 等等…… 按照星网说得,鹤鸢已经谈了三四个男友,有两三个丈夫,那他见过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很多了? 比如烛光晚餐这种俗套的惊喜,说不准他已经吃了不下百遍? 都说鹤鸢现在最需要的是新鲜感。 那哈努努这一声“主人”,莫非就是新鲜感? 米哈伊尔悟了。 他觉得自己也得开辟一个赛道。 “主人”这个赛道哈努努占了,那他跟铁尔南就得换个思路。 那有什么新奇的事务吗? 米哈伊尔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可恶的哈努努,竟然抢占先机! 米哈伊尔出神的间隙,哈努努已经站在鹤鸢旁边,帮他抹果酱、配好菜,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各种口味的面包摆在面前,只需要伸手吃。 鹤鸢饶有趣味地盯着狼人冷峻的侧脸看,视线在对方扣住嘴巴的束缚带上游弋。 “你之前学过?” 哈努努面不改色,“今天上午现学的。” “现学的这么快?看来你学习能力不错,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要学什么? 米哈伊尔心里乱糟糟的,不顾铁尔南的阻止,立刻出声打断:“我也会!” 说着,他弄了个奇形怪状的面包出来。 看着自己做的,米哈伊尔羞愧地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鹤鸢笑了笑,没接下去说,让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胡思乱想。 学习能力不错要去做什么?哈努努想不出来。 总不能是让他去读书吧? 不是的话,那…… 切割面包的手一抖,多了点不规则的形状。 哈努努立刻挥去旖旎的想法。 他在想什么?他在对一个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人有了这些心思,他还是人吗? 哦,他好像不是人。 “你们在想什么?” 鹤鸢奇怪道:“这么好的学习能力,当然得去上学了。” “不去。” 哈努努冷漠回答。 鹤鸢也不强求。 他跟哈努努认识的时间不长,说不准对方有什么不去的难言之隐呢? 他换了个话题:“你的报恩不会只是这些吧?” 鹤鸢可是用令使的位置跟塔拉梵基恩做了交易,如果只是这些的话,那他可就亏大了。 哈努努摇头,“不会。” 他像是求婚一样的说:“我会成为你手里的刀,为你扫平一切。” 第316章 鹤鸢咽下面包,笑着说:“但我仅凭身份就能扫平一切,你又有什么用呢?” 哈努努道:“不是所有对手都值得你用身份,很多时候,拳头要比亮身份快。” 鹤鸢点头,“那确实,这个说法我勉强认可。” 铁尔南不声不响地插嘴:“如果只是武力的话,我跟米沙也行,不需要你消耗恩情。” 他像是宣示主权一般:“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困难都能互相帮忙的。” 哈努努看着棕发的游侠,忽然笑了。 这桌子上的四个人,有三个人都喜欢同一个人。 他们之间本该有浓重的火药味,但或许是因为鹤鸢过于遥不可及的缘故,他们没有过多的争抢,一心一意地要去抢占青年心中本就不多的位置。 刚刚连上网的哈努努了解了鹤鸢,知道他是一个有三个前夫的人。 一个人就能占据足够多的位置,更别提还是三个人了。 况且,是前夫有三个,又不是恋人有三个。 哈努努一想到鹤鸢目前的状态,就为另外两位男士点了跟蜡。 也给自己点一个。 喜欢的人心是铜墙铁壁怎么办? 那就闯进去,冲开,重新帮他搭建。 他们说得很含蓄。 明明很多事几乎都是明示了,却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口。 鹤鸢不大想浪费时间。 反正都会表白的,他想加快进度,那由他来,也没问题。 “你们喜欢我,对吧?” 青年歪着头,忽然道:“喜欢我,不该好好表现吗?怎么都跟哑巴一样?” ----------------------- 作者有话说:嗯嗯嗯对这三个人来说小鸢就是顶级魅魔,压根没法拒绝。 特别小鸢还稍微散发了一点魅力。 第205章 匹诺康尼(17) 一般来说, 人的耐心会随着年岁逐步增长,在抵达某个峰值后,又开始下落。 鹤鸢已经过了有耐心的阶段。 他有耐心的时候, 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去追求一个人,得到那个人。 没有耐心的时候, 他会觉得对方拖拖拉拉, 然后抽身离去。 桌子上的这三位,喜欢的心思溢于言表, 却没有明显的表示。 鹤鸢知道他们在犹豫什么。 无非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看过的东西多了、瞧不上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但新手也有新手的趣味。 总是面对阿哈那样心眼子一百个的人, 就算再有趣, 鹤鸢也会觉得累。 反倒是在三个人里面游刃有余......会让他心情好上许多。 翁法罗斯算是个例子。 他用不同的面孔骗过三个人,将他们耍的团团转,最后为爱当情.人。 很恶劣的行为,却是很有趣的玩法。 不同的人凑在一起,会有不同的化学反应。 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养蛊? 不过“养蛊”一般会让蛊虫自相残杀,鹤鸢是不会的。 他算是母蛊, 这些被他豢养的是子蛊。 他用自己的鲜血作为诱饵, 看着子蛊们向自己献殷勤,只为他的垂怜。 不算凶残。 他们不需要互相攻讦, 只需要瞄准一个目标就行。 * 鹤鸢说完那番话后, 整个房间安静的出奇。 他依旧吃着面前的饭食,时不时打量另外三位精彩纷呈的脸。 一口气戳破三个窗户纸, 任谁都得反应一下。 米哈伊尔刚刚接受了自己喜欢鹤鸢的事情,又要面临跟兄弟竞争的局面。 铁尔南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铁尔南:【合作?】 米哈伊尔:【好。】 他们光明正大地排挤最后一位追求者,一人一边地挤在鹤鸢身边。 米哈伊尔说:“小鸢,我准备了烟花和新画片,有空一起看吗?” 铁尔南说:“这边有一个还不错的牧场, 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被排挤的哈努努:“......” 他靠着蛮力、趁两人不注意闯进去,“我、我刚刚跟人学了按.摩,你要试试吗?” 又是三选一。 有点艰难,但不多。 鹤鸢想了想,从兜里摸出许久未用的骰子。 “你们各自选两个数字吧,骰子选谁,我就选谁。” 很荒谬,很随便,但放在鹤鸢身上,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了。 他早在最初的时候就用骰子选中应星,那时候也没人说他随便。 现在的三位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各自选了各自的数字后,鹤鸢随手一抛,一个“6”停留在桌面上。 哈努努选的“1”和“6”。 “运气不错,”鹤鸢调侃一句,将骰子放在哈努努的手心,“今晚别让我失望。” 这是过分旖旎缠绵的语调,让哈努努险些以为今晚要进行的不是寻常按.摩,而是某种情侣间的亲密事。 不仅仅是他这么想。 另外两位也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够幸运? 毕竟从概率上来看,他们两人加起来的概率远比自己只有一个人的概率高。 遗憾的是,今天确实是他夺得头筹。 鹤鸢没什么期待。 这三个人提出来的事情,没有一个是他感兴趣的。 三位前夫过于优秀,把能干的事情全干了,后来者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只能在旧饭中添加一些新的东西。 按.摩......能有什么新意? 鹤鸢想了半天,来来回回的不是小黄.片就是要睡着一样的催眠片。 看哈努努怎么表现吧。 ----------------------- 作者有话说:尝试日更中。 不奢求日六了,看看能不能稳定日三吧。 第206章 匹诺康尼(18) 被哈努努那双手按住的时候, 鹤鸢没觉得有什么新鲜感。 以前帮他按.摩的人总是会在后面逐渐拐到黄.色的发展,压根不戴手套。 哈努努倒是因为狼人的毛发旺盛,就算平日里耐心修建, 也免不了生长出来戳人。 来了匹诺康尼后,这里就他一个狼人, 平时与人交流, 若是用一双接近人形的毛茸茸手掌与人交流,总归是有点奇怪的。 在哈努努看来, 人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毛病。 有的人毛发过敏, 哈努努近他身侧, 就会让对方头晕目眩,长出红色的小点。 于是,他学会了修建打理自己,将自己完全融入人类社会。 更加进阶的手段,是在被当作宠物人贩卖拍卖之前,为了将他卖出一个好价钱, 那些工作人员专门找了好几个礼仪老师和姓交方面的专家, 让他们学会如何取悦未来的主人。 哈努努假意学习,在中途逃了出来, 流落到蒙托尔星系。 没学完, 但身上多多少少的有一些本事。 他知道人类的皮肤可能无法承受他粗硬的毛发,所以他戴上手套, 轻轻褪.去青年身上的衣物,抹上精油,循着记忆中的方法按.摩。 单纯的按.摩。 哈努努是这么认为的。 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用在了鹤鸢身上。 手指细致的从肌肤的每一寸划过,整个裸.露的上半身都散发着馨香。 渐渐的,他的手指开始往下。 哈努努没学到这里, 他决定用对付上面的办法来对付这里。 和上半身一样,这里也要褪.去衣物。 鹤鸢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感觉全身凉飕飕的,心里有点奇怪。 他仔细感知了一下,发觉哈努努的手竟然握着他的臋肉,还在上面揉.捏旋转、时不时的拍打。 面前的穿衣镜映出了那片浑.圆如今的模样。 青涩的白.粉臋尖,几个因为不知轻重而留下的掌印,以及因为被揉来揉去而不断颤.抖的整个。 这场面怎么都不是简单的按.摩吧! 鹤鸢以为这是睡觉时间来着。 毕竟哈努努的好感是挺高的,但他们认识的时间短,再加上哈努努本人的性格虽略显桀骜不驯,但总体上是个比较遵守规则的人——前提是他认同规则。 反正鹤鸢觉得,哈努努不像是那么急色的人。 ——此处点名批评几个人。 趁着事情还没发酵,鹤鸢出声询问:“你学的按.摩包括这个吗?” 他不知道,因着玫瑰精油的晕染和房内温度的升高,自己的声音带了点柔媚。 像是丝丝缕缕、密密麻麻的蛛丝,悄无声息地将猎物束缚,随后锁住、蚕食。 蛛丝上的毒素让猎物不自觉的沉入美梦,直至死亡。 哈努努的手一顿,微微侧身遮掩道:“没有,我只学了上面,但下面不是也需要吗?” 下肢对人体也是很重要,也需要更好的按.摩。 哈努努没把话说全。 鹤鸢缓缓地转过身,转了一半觉得不妥,又恢复了原本的位置,侧过头观察哈努努的表情。 第317章 狼人脸上能看出什么表情? 要看眼睛。哈努努的眼睛里确实没有欲.望,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鹤鸢的下肢也需要舒缓。 那没事了,提醒一下就行。 “确实需要,但你的手法是错误的。” 放松是有用,如果哈努努的手没在尾椎骨或是腰椎的地方剐蹭就好了。 狼人带着手套,但总有包不住毛发的地方,粗硬的狼毛直接戳在腰窝或是尾椎,激起一阵阵酥麻。 “……这两个地方不要按,知道吗?”鹤鸢嘱咐。 哈努努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重新将手按在了臋肉上。 鹤鸢从昏昏欲睡里醒来,对刺.激的感知力上升不少。 就算是正经的按.摩,这会儿他有的感觉……已经在往不正经的方向带了! 他很是尴尬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轻微的声音被堵住后,鹤鸢又觉得不对。 他害羞什么? 搞出这些的不是哈努努吗?就算被看到了,那直接说是哈努努的锅,不就行了? 思及此,鹤鸢松开牙,放松地趴在毯子上哼哼唧唧,随性地发出声音。 有酸痛的叫喊,也有舒服的呜咽。 二者无论是谁,都给哈努努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他见过很多片子里的人、或是别得种族,发出这种暧昧的声音时,都代表了一种感觉。 舒服,或者说爽。 鹤鸢……被他按爽了吗? 哈努努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想起了那些“专家”意味深长的教导。 “狼人、猫人、马人……等等能够风靡市场,还要多谢人们的好奇心与猎奇心。” 星际中,掌握许多财富的人在应有尽有后,会更进一步的想要长生。 长生后,他们会在时间的流淌中逐渐觉得无趣。有人投入虚无,生命就此终结;有人寻找更惊险、更猎奇的事物,来维持自己的情感。 在不知不觉间,星际拍卖会上涌现了一批“宠物人”“动物人”“稀奇物种”。 第一批尝鲜的人口口相传,引来更多的“买家”。 鹤鸢也会是买家吗? 哈努努不可避免的想。 他生理上的反应与心理上的疑惑在互相搏斗,最后忽然问:“你也会追求新鲜与刺.激吗?” 问出来后,他又觉得自己在“明知故问”。 鹤鸢是一个一百多岁的人了,他几乎就像是拍卖会里的长生种买家,高高在上地看着一切,对他挑挑拣拣。 或许他隐藏的很好吧,但哈努努还是能感觉到一些的。 鹤鸢看自己不是平视,而是俯视。 不是高自己一等的俯视,是更高维度的注视。 与拍卖会上丑陋的嘴脸不同,鹤鸢是漫不经心的,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唾手可得、随时可以得到,也随时可以舍弃。 他的年龄在普通人当中已是死去的年纪,却依然保持着那双澄澈的眼睛,与米哈伊尔这几个年轻人玩到一处也不违和。 仿佛他的百年只是别人的十年。 偏偏,哈努努又能闻到鹤鸢身上岁月沉淀的味道。 是沁人心脾的酒香,只是香味,就让人心驰神往,味道更是让人无法忘怀,如上瘾一般着迷。 “当然会。” 青年打了个哈欠,眉目舒展,“你觉得我是偏安一隅的人吗?” 登上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多多少少有点自己的追求。 成为英雄是很空泛的话,但成为无名客不是,去开拓不是,登上列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迈出了开拓的第一步。 哈努努:“……不像。” 所以他喜欢的人如果对他有回应,本质还是对新鲜的追求? “你觉得我什么没见过?”鹤鸢问他,“追求新鲜与刺.激换个说法,就是探索与挑战,有的人喜欢呆在仙舟联盟过安稳的生活,也有人喜欢出门探索,哪怕死在异乡也无妨。” 青年的声音有些蛊惑的意味。 他说得不完全对,也有一番自己的道理。 哈努努粗暴地将他归类为那群人面兽心的群体,是哈努努的失误。 可他只是想要被平视而已。 “你有认真地看过我吗?” 哈努努松开手,双手垂在身前,在鹤鸢面前蹲下,与青年平视。 “你又认真的了解过我吗?” 鹤鸢轻轻笑了一声,“当然有。” 在哈努努惊讶的目光中,青年将狼人经历的一切娓娓道来,除却个中细节外,几乎分毫不差。 “你真么知道这些……?!” 这里面的有些事情,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才知道的,鹤鸢是怎么知道的? 鹤鸢平静地关掉面板,伸手戳了戳狼人的额头,顺便摸了把耳朵,“你猜啊。” 哈努努仰头看他。 这个角度,狼人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狼犬,分外乖顺,没有任何威胁性。 鹤鸢忍不住又搓搓他的耳朵,“猜不到就对了,我的消息渠道,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哈努努束起耳朵问:“米哈伊尔也是别人吗?” 鹤鸢一眼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当然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渠道,这么宝贵的线路,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简单来说,除了自己以外,全是外人。 哈努努面色一僵,“那你没有信任的人吗?” 鹤鸢反问:“你会将自己的秘密对一个人和盘托出吗?” 游戏里当然无所谓,但在现实,这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小到一件嗅事,大到关系许多人的机密,前者可能让自己难受,后者可能会牵连到许多人。 那鹤鸢有没有信任的人? 如有。 他和景元还是婚姻关系的时候,曾经在某天存档,将自己玩家的身份、游戏的存在一一告知,观察景元的反应。 景元像是有所预料,但也有不清楚的地方。 神策将军没有多问,只是说:“那小鸢在外头也会记得我吗?” 鹤鸢的回答是—— “当然,我很喜欢你,肯定会记得你,说不准还会把你的照片设置成屏保,每次打开终端都能看到。” “那是景某的荣幸,”景元笑着说,“不过也不必等出去了,现在就可以将景某的照片设置成屏保。” 他笑眯眯地从鹤鸢手上找下玉兆,熟稔地按上自己的指纹解锁,将青年的屏保壁纸朋友圈背景之类的东西都换成了自己的照片。 鹤鸢当时没用多少心眼,就被稀里糊涂的带进坑,晚上景元还说:“一想到小鸢出去后可能不回来,景某就心痛不已,今晚能不能多来几次呢?” “也算是给我留点念想。” 鹤鸢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的泪痣,凑上去亲了一口,“好、好啊,我可是有很多体力药水的,怎么做都不累!” “哦,真的吗?”景元的声音带着兴味,“那要不要试试极限在哪里?” 他一边握着青年的腰顶撞,一边打开玉兆,丝滑地请了个假。 鹤鸢被他顶的一上一下,眼里都是景元炫目的金色瞳孔和毛茸茸地头发,耳朵里只有咕啾咕啾的胶合声,后背贴着墙壁,听得不是很清楚。 “极限?什么极限……” “当然是体力的极限,”景元混淆概念,“小鸢不是说有很多体力吗,要不要用空试试看?” ……用空体力? 鹤鸢不知道后面面对的是什么,还以为自己存了好多体力没用。 “对哦,体力溢出就亏了,那我们试试……嗯!” 话都没说完,景元就变了力道。 白金色的头发在鹤鸢肩头垂落,仿佛整个人都误入了空无一人的空间,只剩下暧昧的水声。 这件事的结局以景元没假期结束。 鹤鸢的体力药一直没用完,神策将军自己的也没用完,双方存货成谜。 -----------------------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207章 匹诺康尼(19) 思绪收回, 鹤鸢反驳了自己的话:“真正让我信任的人,有那么一个。” 哈努努找到了一点突破口,“看来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鹤鸢赞同:“他很让我省心。” 在应星和丹枫闯祸、怎么都救不回来的时候, 景元就像是活菩萨,帮忙收尾, 后面的一切也不需要鹤鸢担心。 他没有对丹枫和应星说过这类话, 连能够存档的尝试都没有。 景元……很特别。 他不仅是感觉上让人安心,行动上也是如此, 从来不说空话。 “省心?”哈努努对这个评价不解。 为什么省心的人能让鹤鸢信任?在他看来, 如果是互相喜欢的话, 不管对方是什么性格,应该都能包容、接受才对。 为什么鹤鸢会觉得省心是优点? “我不喜欢惹麻烦,”鹤鸢叹了口气,“谈恋爱只需要谈恋爱就好了,为什么要牵扯那么多事情?” 第318章 他的话像是在抱怨,又像是一种提醒。 不喜欢麻烦。 可鹤鸢自己就喜欢招惹麻烦。 “我自己主动的肯定不算, 意料之外的事情偶尔来一点也没什么, 但……太多太大的话,根本来不及……” 房间里的温度与味道让人昏昏欲睡, 鹤鸢半阖着眼, 目光出神。 他的眼里浮现了龙尊像下喝酒的画面,又有一行人于星海中遨游厮杀的风景, 以及……幸福的草坪与漫天烟火的邮轮。 最后,他们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拼不回来。 其实也能拼回来的。 每个玩家大抵都会存一个初始档,用于备用。 担在大部分情况下,除非是不得已而为之, 除非是真的错过、前面的存档都无用,玩家一般是不会碰的。 同样的剧情,一次两次是新鲜,三次四次是厌烦,五次六次就是讨厌。 再加上游戏的随机性极强,鹤鸢压根无法保证,重启时间线的应星会不会因为某件事不来罗浮,丹枫会不会蜕生的更早…… 正因无法确定,鹤鸢也只能通过从前的存档,去体会从前的温情。 所以他讨厌无法挽回的意外。 哈努努看不懂他的哀伤从何而来。 年轻的狼人只知道面前人的前夫似乎犯下了很大的、无法挽回的罪。 毕竟仙舟联盟不可能把自家的事情到处说,就算是仙舟联盟内部,也没有给过多的解释。 哈努努只知道鹤鸢的两个前夫犯了大错,却不知道具体,也不明白鹤鸢的难过。 如果是他的朋友犯下大错…… 哈努努很难做出抉择。 他想保全朋友,却没法面对因为这件事而受伤的人。 那鹤鸢也面对过这些吗? “我……” 哈努努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他换了个口径:“是不是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鹤鸢没有回答。 他趴在床上,下巴搁在手臂上,陷下一个浅浅的涡。眼下的青黑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明显,眉头皱着,像是还有很多烦心事。 抑或是……想起了陈年往事? 乌发细碎的披在肩上、背上,顺着清瘦的肩胛骨落下,如瀑布垂落。 哈努努小心翼翼地用梳子帮他梳好,扎在一旁。 “别去……应星哥……不要—不要——!” 突然的叫唤让手里的梳子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应星。 哈努努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星网上的人都知道,应星是鹤鸢的初恋,也是鹤鸢的第一任丈夫。 也是仙舟联盟的第一位短生种百冶,第一位被仙舟联盟判处最高刑法的短生种。 清醒时,鹤鸢对应星似有埋怨,可在半梦半醒间,他竟然在低声呼唤应星的名字。 不是景元,是应星。 哈努努莫名的激动。 他不知自己为何激动,可狼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人没有表现出来的无情,也没有真正的离开人间、独坐云端,鹤鸢一直在红尘中打转,若即若离,伪装出不会留下的表象。 就算鹤鸢想回到天上去,他也回不去了。 他的身上满是人世的味道,零零碎碎的红线井然有序的将他捆住,拖住他离开的脚步。 只要还在,就有机会。 猎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哈努努轻手轻脚地将一切工序完备,帮鹤鸢穿衣。 他低下头,目光克制的打量这具躯体。 星网上的人都说,鹤鸢的每一个指尖都经过精心打磨,浑然天成,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缺点。 确实如此。 纤秾合度的身体就在自己的怀中,在自己的手中,可哈努努不敢妄动。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种族特性。 他们的毛发又粗又硬,只是握个手都会给青年留下如凌虐般的红痕,更何况是更加亲密的胶合。 那会让他们贴在一起,让青年的身体陷入自己的毛发,让鹤鸢难受。 还有他过于锋利的牙齿和粗粒的舌苔,都是让人受苦的事情。 不仅如此。 狼人带着一个“狼”字,就证明他们还有动物□□时的习惯——成结。 不论是不是他们自主的意愿,只要想蛇精,就必须在雌性体内成结。 如果哈努努不带手套给鹤鸢按.摩,那将是酷刑。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反应和目光,急匆匆地给青年套上衣服。 直到撞进那双蓝紫色的眼。 鹤鸢疑惑地看着他,手指乱摸,“你硌到我了。” 哈努努一个手抖,差点把鹤鸢扔出去,最后又险险的抱回来。 只是不可避免的更加贴近。 鹤鸢挽住了他的脖子,粗粝的毛发扎进细腻的肌肤,划出红痕。 “……好痒。” 青年不知是取笑还是安慰,言笑晏晏地看着哈努努。 “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哈努努镇定摇头,“不是,是我手臂被压麻了。” 骗谁呢! 鹤鸢好笑地伸手,捏捏他的手臂。 是硬的。 偶尔有几根毛发无法被压服,透过衣服的缝隙钻出来,在青年的手心晃荡。 “你有用过顺毛膏吗?”鹤鸢问。 哈努努这个情况,感觉得用个一两年才能救回来。 哈努努摇头,“没用过。” “那就别用了,”鹤鸢说,“反正也不碍事。” ……什么? 什么不碍事? 哈努努不知道鹤鸢在暗之什么,但他的心思确实飘远了。 “还要做什么吗?”他努力平静的问。 鹤鸢观察他的面色,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腿有点酸,你给我揉揉呗。” 哈努努依言把鹤鸢放下,蹲下身来。 他微微抬头,瞧见了一处嫩生生的粉色。 是了,刚刚碍于一些私人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给鹤鸢穿上贴身的衣服。 那这里是…… 是让他释放天性,是让他忍不住征服的地方。 ----------------------- 作者有话说:最近有好多事情,有空就会更新。 第208章 匹诺康尼(20) 狼人的手掌宽阔厚重, 握住青年纤细的脚踝时,一个手掌还有盈余,看起来稍稍用力就能掰断。 难以想象, 比自己纤弱这么多的人,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打倒。 哈努努想起鹤鸢的战力, 什么旖旎的心思都快没了。 如果他比鹤鸢强, 是不是就能…… 不,不对, 如果鹤鸢没那么强, 那他们压根不会有今天。 哈努努不会听鹤鸢的话, 也不会有现在的情景。 他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轻轻耸动手掌。 隔着手套,那些粗硬的毛发都被隔绝在外,似是饥.渴的蓬勃束起,想要钻过薄薄的布料,去直面青年的皮肤。 单薄的肌肤下是淡淡的血管, 好似只需要一点力气, 就能沁出血珠来。 哈努努下意识的忽略对方的强大,动作又轻了些。 或者说, 更纵容了些。 他纵容对方将脚踩在了自己的大月退上, 又任由对方,一点点上移, 踩在蛰伏之处。 只是任由吗? 不是吧,他还有一些窃喜。 高兴什么? 高兴鹤鸢对自己有那么点兴趣,高兴鹤鸢并不排斥自己这副狼人的身体,高兴鹤鸢愿意花时间在他身上? 哪怕只是这短短的几小时。 可这世上的大部分人,连得到鹤鸢的一分钟都是奢望, 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月。 哈努努总想贪心一点,但现实总会压低他的脊骨,打散他的贪婪。 他太清楚自己能得到什么了。 完整爱过三个人的鹤鸢能给他们什么“爱”? 他们能得到对方的二分之一、三分之一……甚至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这是一种奇怪的想法。 爱本该是相互的、平等付出的,可鹤鸢给的爱、与他们给的爱完全不对等。 他们付出了全部,等到的只有那一点点温情——那甚至不能称之为爱。 哈努努如此纠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 .................................... .................................... 仿佛狼人隐忍的表情能给他更多的愉悦。 ...................................... ...................................... ...................................... ...................................... ...................................... 鹤鸢直接踩在他脸上,“你说呢?” 刚踩上去,鹤鸢就后悔了。 他总觉得,就算哈努努身上的毛发是硬的,脸上总不至于也是,可脚心直接的触感告诉他,这位狼人浑身上下,就没软的地方。 第319章 现在的绅士表象,全都包在那一套西装下。 脱下西装,对方就是一位真正的“禽.兽”。 鹤鸢悄悄收回脚,装作改变主意:“你给我揉——啊,你做什么!” 哈努努偷偷伸了舌头,在柔软脆弱的脚心舔.弄,激得鹤鸢下意识用力踩下去,反而像是送上门一样。 .................................... .................................... 狼人的嗅觉与视觉很敏锐,只需一眼,就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腥味。 被他清洗过的青年……好像流水了? 只是被他舔了一下而已。 直到此刻,哈努努才明白拍卖场那些“专家”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狼人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能给同类之外的人类带来欢愉。 .................................. .................................. .................................. .................................. “你住手……”鹤鸢尝试制止,“今天就先这样。” 太可怕了。 这只是手而已。 他觉得往后跟哈努努做的话,一定得要求对方把衣服穿好才行。 但今天先结束吧。 哈努努不肯放开。 他仔细观察鹤鸢的神色,推断对方的排斥意向并不是很强烈。 没关系,最开始总是难受的。 但哈努努总有办法的。 他抱着鹤鸢的脚问:“那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鹤鸢躲躲闪闪地不知道怎么说。 “没有下一次的话,我就不放手。” 不是……! 这哈努努什么时候这么蛮不讲理了! 哈努努:“如果我讲理,也不会走到今天。” 他如果讲道理,那蒙托尔星系就不会有动.乱,匹诺康尼也不会有动.乱。 道理只有在双方能交流时用,平时还是用拳头说话。 鹤鸢敷衍道:“那等下周联系你行不行?” “现在试试行不行?” .................................. .................................. .................................. .................................. .................................. 鹤鸢小声的呜咽几下,用手去推哈努努的头。 他的力气本该可以,但狼人用利齿细细叼着他的命门,若是用力了…… “用力了也没事,总归这处无用,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哈努努调侃道。 鹤鸢气愤地一拳打在哈努努的脸上,却给自己沾了满手的水渍。 当他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哈努努已经就着他的手,把水渍都舔干净了。 鹤鸢伸手把哈努努的口水擦在哈努努身上。 狼人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舔的行为,让他幻视狗狗标记领地。 只是狗用撒尿,给哈努努一百个胆子也不会这么做,可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鹤鸢觉得,哈努努完全可能到处舔他。 他绝对勒令禁止这种行为。 人类的口水黏糊糊的,不好受。 狼人不仅有口水,还有过于奇怪的舌头。 那上面的舌苔和倒刺,每一个都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留下的痕迹也是如此。 哈努努不在乎鹤鸢的动作,直接把西装扯下,露出属于禽.兽的身体。 “相信我一次,嗯?”狼人用缱绻的语气在他耳侧轻语,“我控制不好轻重,你直接揍我都没关系。” 确实。 鹤鸢小小的心动了。 可他又想到,自己之前也想揍人,但…… 结果都是没成。 他吃一堑长一智,觉得还得来个别得比较保险。 “不够,”鹤鸢摇头,“这点保险不够。” 他仰头看着欺身上前的哈努努,将问题抛回去,“你想一个让我放心的办法,我就试试。” 鹤鸢似乎感知不到自己的处境。 他只裹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衣,下摆还被撕成碎片,只剩上半身还能看,浑身上下散发着餍足的气息,暗香浮动,令人浮想联翩。 可他就这么靠着,甚至还有余力用手撑住哈努努的肩膀,半靠在狼人的手臂上。 看起来胜券在握了一般。 “赤月,”哈努努说,“赤月可以控制我。” 狼人与步离人肖似,是与狐人类似的物种,赤月是他们异变的源头,自然也能掌控他们。 鹤鸢耸肩,“可惜,他被我毁掉了。” 哈努努直接拆穿:“不,你没有。” 鹤鸢身上有淡淡的赤月气息,但那很淡,只有嗅觉极其敏锐的狼人能闻到。 赤月的气息很淡,上面的力量几乎要完全融入鹤鸢的身体,成为他自己的东西。 哈努努握住鹤鸢的手,让他按在自己的额头。 赤月能使步离人月狂,也能让狼人钉下契约,永远臣服。 悄无声息间,一道枷锁挂在身上。 鹤鸢:“……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毁掉,给景元看的,只是小小的障眼法,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赤月的遗骸也会引起祸事,可当时的两人都没去整理,景元也没呵斥鹤鸢碾成粉飘散的行为。 直至今日,赤月一直在鹤鸢的体内,快要被他同化。 哈努努:“咳…你第一次坐在我身上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以为面前的青年是步离人伪装,因而更加不服输。 后面发觉对方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后,便没了这些情绪,只剩下被掩盖的情愫。 “那,你来吧。” 说罢,青年的小指勾住腰带,让布料顺着身体滑落,铺在窄窄的台上。 春.光乍泄,又很快被漆黑宽厚的脊背掩盖。 雪白的手臂环住狼人的脖颈,粗硬的毛发轻轻扫过,压出一个个红痕。 ...................................... ...................................... “你进来吧……” 鹤鸢啜泣着敞开。 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 ----------------------- 作者有话说:有点造谣成分。 第209章 匹诺康尼(21) 狼人。 狼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过往的时光中, 鹤鸢跟着商队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各种奇奇怪怪的物种。 有如水晶般透明的章鱼, 在他面前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有袅袅婷婷的半蛇半人,曾暧昧的将尾尖缠上他的脚踝;也有位于偏远星系的狼人狐人, 各有特色。 但那都是浅尝辄止, 如飞花拂叶,来去无痕。 鹤鸢从未与这些物种有过更亲密的接触。 ——不喜欢。 因为不喜欢, 所以抗拒。 哈努努是他各种意义上, 第一个亲密的狼人对象。 他没有这一方面的经验, 也没有专门了解过。 鹤鸢自信于自己能掌控对方,却没想过,陷入欲海的人会少很多理智。 他驱动着那颗被他吞噬的差不多的赤月,试图让哈努努停下。 ................................ 黏糊糊的房间里,银霜淌了一地,混杂着淅淅沥沥的清水。 精油的气息浓重许多, 波光粼粼的肌肤上满是香气晕染、被水散开后的甜香。 漆黑的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侧, 衬得肌肤如玉,双颊绯.红。 在此刻, 哈努努共鸣了前几任前夫的心态。 如此美景。 如何不爱, 如何不恨。 爱他的风华绝代,恨自己的白发苍苍。 很难想象, 鹤鸢的第一任丈夫是抱着什么心态跟鹤鸢在一起,成为青年的第一任丈夫,成为后来无数人无法越过的大山。 鹤鸢不像是人。 他像是一只勾人心魄的妖精,看上的勾勾手就得到,看不上的, 即便循着这妖精的线索来,也次次都吃闭门羹。 .................................... .................................... .................................... .................................... 鹤鸢受不了。 哈努努只要跟他靠在一起,跟他贴在一起,他就浑身上下都有种被扎着的感觉。 有的毛发能钻进去,有的毛发跟狼毫似的到处扫,就是不给他安生。 保养极好的身体被弄的一塌糊涂,像是颜料盘被打翻一样,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 他仰着头大口喘气,又被狼人的手掰回来亲吻,只剩下鼻腔在呼吸。 ...... 事情进展到这里,刚刚的那些事情已经做不得数了。 两个人都没克制住自己,胡天胡地的来了一天,还是米哈伊尔坚持不懈的打电话,这才把两人从房间里拉出来。 出来的时候,鹤鸢看着没什么事。 他本身体力不错,只是在做的时候,作为承受方,总是要承担很多东西,有时候使不上力,再加上肚子里一堆液体,除了喊累,也就是自己挣扎着起来,让一肚子东西都弄出来再继续。 第320章 哈努努看着也人模狗样,那身丰富的皮毛完美掩盖他身上的抓痕,愣是让人找不到破绽。 米哈伊尔疑惑地看着他们,目光怀疑地在鹤鸢身上上上下下。 他总觉得鹤鸢有点奇怪,像是之前忽然离开车厢,又跟他们会和的样子。 明明还是那个模样,却平白无故的多了点勾人的意味。 青年素白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领结,领口无意间泄出一点,被看在眼里。 那处生的白,有一点痕迹都很明显,更别提成片的红印了,甚至依稀可见是一个手指的形状。 袖口在用力时也漏出一点皮肤,也有与胸口如出一辙的手印。 米哈伊尔暗含希冀的打趣:“看来哈努努手下每个轻重啊,按.摩给你按成这样?” 鹤鸢:“......” 他沉默的点头,算是默认。 这种事没有反驳的必要,也没有昭告天下的必要,他们只是露水姻缘,一响贪欢,没有对未来的任何计划。 所以仅此而已了。 哈努努见他的表情,什么都懂了。 没有未来吗? 也好,反正他的未来从出生起的那一刻就没了。 他只需要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野狗就行。 他们本该是这样。 “下次记得收着点的力,别那么用力了,”鹤鸢忽然仰头,不满的拽着他的领带往下拉,“弄得我都要吐了,知道没……?” 青年忽然凑近了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狗狗,你乖一点。” 哈努努同样凑近回答:“我的主人,狼狗的野性难训,还需要你多多出力,给他点甜头才是。” 不然怎么从狼犬变成家养狗? 鹤鸢白了他一眼,随手扯下他的领带在手上绕一圈,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哈努努的皮毛茂盛,但这么一趟下来,胸口被抓破抓秃不少,上面一根根红线似的抓痕,不难猜出是什么情况下的成果。 鹤鸢走后,米哈伊尔也不装了。 “你——你就这么把他往床上带!” 他们才认识半天啊! 加上.床上的时间,也才一天半! 凭什么! 米哈伊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是“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 他应该谴责哈努努的行为,可现在看来,他反而……有点想学习。 哈努努扣好衬衫,无意间露出脖颈上的抓痕和手腕上的腰带,“不行吗?” 他看着眼前年轻气盛的男人,“你们人类不是有个词叫做看对眼?我跟他就是这样。” 他喜欢鹤鸢,他表达了心意。 鹤鸢对他的观感不错,接受了他的心意。 如此简单,如此迅速。 这与米哈伊尔一直坚持的纯爱原则有许多出入。 他觉得多多少少要培养感情,可鹤鸢已经过了那个阶段。 纯情的对象一开始逗着好玩,后面没新意的话,也只会被他忽略。 烟花很美,画片很有趣,可他都体验过了,都看过了,也都跟喜欢的人一起做过了。 米哈伊尔想要靠这些打动鹤鸢,必须比前人有更多的心意,更多的新奇。 “只是看对眼......也不该这样!” 米哈伊尔艰难的回答,“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来呢......” 哈努努反驳:“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随便来的?他刚刚明显是想和我深.入发展了解吧?” 他本来以为,他们之间的缘分止步于此了。 大概是青年刚刚伤怀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便给了他一点希望和机会。 哈努努抓住了机会。 他本来就是狼人,扮演起狼狗来,不说炉火纯青,但也算是本色扮演。 米哈伊尔想起刚刚的画面。 鹤鸢与狼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击打着他的想法。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只能这样吗? “而且,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将他也贬低了吗?”哈努努的声音冷了下去。 他与米哈伊尔几人没什么深厚感情,如今又认了个“主人”,自然要给自己的“主人”摇旗呐喊,维护声誉。 米哈伊尔立刻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更加珍重一点......” “珍重?”哈努努意味深长地看他,“他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珍重。” 难道狼人刚刚很粗暴吗? 如果哈努努真的粗暴,鹤鸢老早就把他踹下去自己走了。 只是珍重与新鲜感并不冲突而已。 哈努努得益于这副属于狼人的身体,目前能提供一部分的新鲜感。 但往后......谁知道呢? 米哈伊尔找不到自己的路,哈努努又何尝不是。 若是这一点新鲜感没了,狼人没找到新的......可能到不了那一天。 想起自己的寿命,哈努努也释然了。 他的寿命,只够他当完这一只被驯化的狼狗。 他看着还是满脸茫然的傻小子,忽然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说这么多。 总归这傻小子运气很不错,既然在鹤鸢的名单上,就代表不会被轻易舍弃。 哈努努转头去屋里收拾狼藉,留米哈伊尔一个人浑浑噩噩的思考。 鹤鸢到底需要什么? 米哈伊尔想了很久很久。 他慢慢的回顾着青年这一路来的行为与言语,试图抓住什么。 他想起了那位还在仙舟的将军。 陪伴会是答案吗? 有人珠玉在前,怎么看,他都没什么机会。 “到底是什么呢……” 米哈伊尔想着回到居所,同铁尔南讨论,“虽然我看他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 “哈努努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们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对方是身经百战、看遍繁华的情场浪子,怎么看,他们都没什么能打动对方的地方。 总不是三流小说里那种天天闯祸的性格会让鹤鸢喜欢吧? “不是哦,”拉扎莉娜从计算中抽身,对他们说,“我觉得他会讨厌这种行为。” “我问了我在仙舟的同事,他们说,鹤鸢讨厌不省心的人,他的前两任丈夫都很不省心,但第三任就很省心。” ----------------------- 作者有话说:在努力解锁 第210章 匹诺康尼(22) “省心?!” 米哈伊尔不敢相信。 他再三跟拉扎莉娜确认:“你确定是省心吗?不是能让他开心、舒心?” 拉扎莉娜转了转手里的电容笔, “当然了,我骗你们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情敌。” “你们的情敌在隔壁的隔壁。” 米哈伊尔不是很认同:“怎么会是省心呢......?” 拉扎莉娜解释:“我那位同事——她勇闯过鹤鸢以前的旧居, 通过物品回溯过一些事情——她非常确认,能让鹤鸢喜欢的, 是又帅又有能力对他好并且省心不惹麻烦的男人——撒娇除外, 适当的撒娇在他看来是情趣。” 米哈伊尔大惊失色:“那、那那个也看到了?这不好吧!” 拉扎莉娜:“......” 少女忍不住用笔狠狠戳了下米哈伊尔的额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忆者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怎么可能什么都看!” 米哈伊尔松了口气, “那还好......” 如果真的被看见, 那以后做什么都要仔细斟酌一下,别被发现了...... “你想什么呢,你当忆者是......” 拉扎莉娜无言以对,“我的一部分同事喜欢追求刺.激,可能会去探寻比较危险的人,但也不是什么都要的。” 收集是一回事, 鉴赏观看是一回事。 拉扎莉娜的思绪飞远了点——有小道消息说, 尊主浮黎存着鹤鸢的许多影响,连那种的都有。 如果是真的, 那拉扎莉娜很想采访一下对方。 这种行为......真的有种ntr的既视感, 忆者们知道上司是这个德行吗? 【???】:当然知道。 【拉扎莉娜】:??? 【???】:只有一小部分,拥有前往核心地带的忆者知道。 【???】:祂很喜欢这个人类, 要求我们见到对方时,适当的给予帮助,祂来付报酬。 【拉扎莉娜】:我以为这边的三个人已经够混乱了,怎么还有高手? 【???】:那我再来点如何? 【???】:与应星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药师曾经抓到空挡, 撬开了一点点墙角哦~ 【拉扎莉娜】:......不是很意外呢。 不意外。 现在的鹤鸢是魅魔lv.999——就算往前数也是三位数,会让星神折腰......意外,但也在意料之内。 她的两个好友,可是一见钟情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拉扎莉娜看得再清楚不过。 第321章 那样的姿容与魅力,难怪星神也会沦陷。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被众星捧月般哄着长大,做事都不会顾及太多,会偷.情——拉扎莉娜竟然觉得理所应当。 她觉得自己的三观完了,但想想鹤鸢那张脸,又合理了。 毕竟这世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等着他“临幸”。 说来有些夸张,但都是真事。 随便点开鹤鸢的某个评论区,选择最新,能看到一堆花花绿绿的照片,全是各种人在发自己的照片和肌肉照,希望对方能在浩如烟海的信息里看到自己。 对此,拉扎莉娜曾给两位好友科普过,“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多看看鹤鸢的评论区,你们比起那些人绰绰有余,但也很危险。” 不解风情的男人一次两次是新鲜,三次四次就是呆,五次六次只会让人心烦。 对此,米哈伊尔震惊道:“难道我跟铁尔南也要这样吗?” 他们也要像这些人一样掀开衣服给鹤鸢看自己的腹肌照、甚至猥.琐的把生.殖.器露出来? 拉扎莉娜给他一个暴栗,“我是杀杀你们的自信,别以为这里就一个竞争对手,你们就胜券在握了!” 现在那名竞争对手都领跑不知道多少圈了,呵呵。 【???】:其实咱们尊主也撬开了点,不过小羽毛现在还不知情,以为那只是单纯的试炼呢。 【???】:笑死,谁家试炼整了几千年,天天都在做/爱。 【拉扎莉娜】:姐们说话太狂.野了,收一收。 【???】:这是事实啊,尊主又不会来捂我的嘴。 【???】:祂巴不得所有人知道,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 【拉扎莉娜】:......我有点想换单位了。 拉扎莉娜没管后面的消息,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同事和上司都是神经病和变.态,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好在她现在的身份还有个无名客,暂时不用跟忆庭打交道。 前提是同事不来烦她。 【???】:好闺闺,看在我给了那么多信息的份上,你也帮我弄点东西出来? 【拉扎莉娜】:先说要什么,我得考虑一下。 【???】:只需要一个他用过的东西就行,我得看看他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拉扎莉娜】:哪里? 【???】:知道太多是很危险的,如果想知道,就拿自己的秘密来换吧。 【拉扎莉娜】:那你先说这件事会不会给大家带来危险。 【???】:我保证不会,相反,这件事还会让银河安定下来。 不过......可能拉扎莉娜要跟她一起被祂记恨吧? 暗红色眼镜的少女歪歪脑袋,笑着看向手机屏幕,等待着对面的回答。 毕竟帮助祂的情敌、毁了祂随手掺和的计划......怎么看都不能在忆庭呆下去了。 【拉扎莉娜】:......别逗我。 银河哪里来的安定? 就算是宜居的公司总部庇尔波因特和仙舟联盟,照样有战争要打。 不过前者是经济手段居多,后者是武力碾压罢了。 毕竟岚是真的会回应仙舟人,琥珀王不好说,所以从战力来看,仙舟联盟略胜一筹。 【???】:我刚刚说得可都是真话,怎么是逗你呢?亲爱的。 【???】:我直说了,鹤鸢经历的地方关系到她——我紧密相连的少女——我需要那里尽可能多的信息,甚至需要推测出神战的计划,保护好她。 【???】:她对我的重要性,就像我的一切记忆。 【拉扎莉娜】:停停停——停止你的重女发言。 【拉扎莉娜】:你不介意我告诉他的话,我帮你。 既然是让银河安定的事情,那喜欢省心的鹤鸢,想必不会拒绝吧? 拉扎莉娜将自己的想法发过去。 【???】:那确实不介意。 【???】:他做的事情,相当于在帮助我,我没有意见。 【拉扎莉娜】:行,我一会儿去问问。 拉扎莉娜站起身,看向两位还在纠结犹豫的男士,“我找鹤鸢有点事情,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米哈伊尔一惊一乍地站起来,“现、现在吗?!” 男人那头浅蓝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眼下乌青一片,看起来像是熬夜了许久。 “可是我的画片还没画完……” 铁尔南倒是拿上了马鞭和枪,“我和你一起去。” 他准备的就是普通的马场,没有太多发挥的机会。 只有他自己了。 犹豫不决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清楚自己的优势与劣势,抢占先机总没错的。 拉扎莉娜拿上防风镜,穿过小院,来到鹤鸢的门前。 她敲敲门,里头应了一声没多久,眼前的门就被打开,一张艳光四射的脸在眼前出现。 不管看多少次,这张脸都很漂亮。 不论皮相骨相都堪称完美,骨肉匀称,什么发型什么妆容都能驾驭,就算是素面朝天出门,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拉扎莉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鹤鸢上了点妆,唇色明艳很多,眼尾也有微微的红色,显得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又带着点秾艳的味道。 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拉扎莉娜无意探听,但实在好奇,便随口问了句。 “你一会儿要去见什么人吗?” 鹤鸢颔首,“嗯,算是吧。” 如果跟人视频算是见人的话,那算是了。 铁尔南有些失落:“那我们改天再约?” 他晃晃手里的马鞭,“等你有空了,我们一起去。” 鹤鸢看了看他的脸,笑着说好。 “那我们好好比比。” 仙舟联盟出战许久不用马,多用星槎。 可系统里有马术课程,出于对完美面板的要求,鹤鸢还是学了。 铁尔南眼睛微亮,“好,我们比。要不要赌点什么?” 鹤鸢一时想不出来。 拉扎莉娜眼见着他们要尴尬起来,立刻说:“哎哎哎,你们别忽略我啊!” 她看向鹤鸢,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有个朋友好奇你去的上一个地方的事情,想让我帮忙,找你要一件用过的物品。” 怕鹤鸢觉得自己别有用心,拉扎莉娜又补了一句:“她说这件事关乎银河的安危,她有解决的办法。” 鹤鸢蹙眉思索。 他犹豫了一下,询问:“能把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不是不相信,而是翁法罗斯经不起一点破坏。 但凡有一些错误,之前的布置都会毁于一旦,甚至可能走向最差的局面。 拉扎莉娜当中间人互相传话,磕磕绊绊的加上了联系方式。 【???】:我知道你想保全那里。 【???】:可你知道,尊主——也就是浮黎,很早就盯上了翁法罗斯,祂设计让昔涟小姐认为这是出路,一遍遍的储存回忆,然后...... 【鹤鸢】:然后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新的种子要是萌芽,他的种子需是死的。 【鹤鸢】:......你在说什么? 【???】:答案很明显了,昔涟小姐就是那个完美的种子。 【???】:在忆庭,它还有个名字——无漏净子。 ----------------------- 作者有话说:过剧情后发现浮黎好像成大反派了(?) 总之有小鸢在,一切都迎刃而解。 第211章 匹诺康尼(23) 在名为“月”的少女的科普下, 鹤鸢明白了无漏净子是什么。 那是浮黎计划着送去新世界的种子——即神战后重回混沌、重新开天辟地的新世界。 这样的种子有很多,被“月”保护的无名少女是一个,翁法罗斯的昔涟是一个。 月说:“祂计划让她乘上另一艘船, 做多个准备。不过就目前而言,昔涟小姐才是那个最大的可能。” “毕竟她所寄宿的宿主, 若是成长起来, 能有匹敌星神、甚至毁灭星神的能力。” 鹤鸢沉默半晌,才问:“所以浮黎对一切都知情?” 月似是不解:“哪方面?若是翁法罗斯的事情, 祂是全然知情的。” 少女意味深长道:“星神都是无所不知的, 难道你不知道?” 包括他们的谈话, 他们的一举一动。 鹤鸢垂下眼,随手扯下自己的头发,“够吗?” 月点头:“够了够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鹤鸢问:“善见天怎么去?无漏净子有没有解决、或者解脱的办法?” “这是两个问题,”粉发少女高深莫测地打起伞,“想要我回答两个, 你还得给我一个东西。” 鹤鸢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以,你要什么?” “我需要你的一件贴身物品。” 第322章 鹤鸢:“用来做什么?” 月:“当然是解决无漏净子。” “当然, 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可以一下子解决两个。” 眼见着话题往着听不懂的方向发展,铁尔南咬咬牙, 还是留下来问:“这件事我能知道吗?” 如果鹤鸢觉得他不能听的话,铁尔南马上走。 但他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善见天是记忆星神的地盘。 与星神对峙,能有几分胜算? 铁尔南忧心仲仲地看着鹤鸢。 他不知道什么是无漏净子、什么是翁法罗斯,他只知道, 他的同伴背负了很多,现在还要孤身一人闯入险境。 他在为他担心。 鹤鸢安抚地对他笑:“没事的,我不会出事的。” “可......” 铁尔南踌躇再三,还是开口道:“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鹤鸢想了想,说:“好好建设匹诺康尼吧,这次过去,我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 他转头看向月,问道:“你知道我的过去,那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梦对不对?” 月给出肯定的回答,“当然不是,你们日日夜夜在一起的影像,尊主可是一个不落的收藏着。” 看着鹤鸢震惊的脸,她还觉得不够,又添了把柴,“你和别人的也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拉扎莉娜看着这几个人,生出一种“我应该在床底”的感受。 虽说已经从同事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但亲口听到的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这是变.态吧......” 鹤鸢喃喃道:“怎么会有人收藏这个啊!” 真的不是什么特殊癖好吗? 少女耸肩,“谁知道呢?星神的心思谁也猜不准。” 不过这倒是给鹤鸢提供了方向。 已知翁法罗斯被三重命途缠绕,其中有【记忆】、【毁灭】和【智识】。 智识目前行踪不定,有几位天才相助,不算着急。 毁灭这边倒没有派人来,目前只需要提防。 唯独记忆......一直蛰伏着、装作一条出路,骗了昔涟,也骗了大家,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每一个人地方。 得先解决。 几乎是立刻,鹤鸢就做出了前往善见天的决定。 “解决的办法是什么,我一并解决了。” 鹤鸢说,“希望你不要藏私,把能说的情报都说了。” 少女自然答应:“没问题。” ...... 善见天内,浮黎正看着眼前新送上来的影像。 狼人粗鲁的开拓着青年的身体,动作粗暴,完全不顾鹤鸢的感受,可就是这样的行为,浮黎竟然从青年的面庞上看到了舒爽。 他喜欢么? 星神开始思索。 那等他来的时候试试吧。 至于鹤鸢与“月”的计划,浮黎并不在意。 无漏净子还有很多,只不过,“月”与昔涟是最出色的两个,大不了祂再挑一挑就好了。 当鹤鸢来到善见天大门时,散发着冰晶色的空间缓缓凝聚出一鼓气流,汇聚成莲花,在他脚下绽开,带着他来到深处。 来来往往的忆者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这里和从前一样,没有人来。 鹤鸢被带着来到浮黎面前。 他第一次直面了一位星神的本相。 从前,即便是岚和药师,祂们用本相时,都会稳稳的托住鹤鸢,不让他仰头仰得难受。 可浮黎似乎没有这个自觉。 祂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大冰块,脸上没有表情和五官,只有头微微垂下,像是在看他。 鹤鸢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大人国的普通人。 他仰起头,只能看到浮黎高高的冠冕。 浮黎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沉不住气。 鹤鸢索性不管,坐在莲花上打量四周,一心二用地开了局小游戏。 这还是系统新出的休闲系统,能随机匹配几个玩家玩斗地主之类的东西,可以匿名。 鹤鸢爽完了十来把,浮黎动了。 祂一直观察着青年。 祂想到那些香.艳的画面,想让青年主动来求祂。 浮黎承认,这就是祂的劣根性,是祂成神后都无法去除的劣根,是祂一直以来的执念。 可鹤鸢还是同以前一样。 他总能自得其乐,等到浮黎沉不住气。 ...... 身边的衣角忽然落空,取代的是一位正常的成年男性。 鹤鸢抽出眼打量一番,发觉这就是试炼里的人。 就算已经从月的口中得到真相,但真正确定时,鹤鸢还是有些生气。 这算什么? 喜欢为什么不能直接追求,非得整这些,搞得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那些奖励也都是他辛苦试炼的奖励。 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不过是浮黎弄出来的福.利剧本——服务的对象只有浮黎。 鹤鸢要炸了。 他看了眼浮黎,又自顾自地看自己的牌去了。 浮黎坐下来靠着他,整个人像树懒一样环住鹤鸢,黏糊糊的蹭上来。 “你都知道了。”祂说。 鹤鸢敷衍地“嗯”了一声。 “有什么想要的,我为你寻来。” 浮黎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只等着鹤鸢提出,然后祂提出交换条件…… 鹤鸢打完一局,随性地往后靠,拽住男人的头发扎辫子。 “想要的?不知道。” 青年像是来串门一样随心,“你要是想道歉,礼物就得自己想,怎么可以问我呢?” 他这语气,倒像是祂们相识许久了一般。 浮黎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窃喜。 祂试探性地又抱紧了一点,亲了亲鹤鸢的脸颊。 鹤鸢没排斥,往祂怀里缩了点。 “有点冷,你衣服给我穿穿。” 说着,青年扯过祂的毛皮披风往身上裹。 浮黎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祂克制着去思考,却发觉自己的理智老早就被丢掉,只剩下那被重新点燃的爱火。 在鹤鸢面前,他总是如此。 “给点提示好吗?”浮黎问。 祂任由青年的双手穿过腰腹,解开腰带,将手贴在胸膛上。 “太冷了,你能不能热乎一点?” 鹤鸢像是没听见一样埋怨。 浮黎晃了晃神,将温度调高后,让青年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取暖。 往下一点,就是...... 祂像是忘了刚刚问过的问题,又问:“我将你想要的都给你好不好?” 无漏净子祂有很多,鹤鸢若是想救,必须通过祂。 鹤鸢伸手握住祂,笑着说:“好呀,你愿意给我多少?” 青年笑得妖艳,“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浮黎一个激灵地回神。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祂才恍然。 刚刚……是一场梦?还是什么? 祂竟然也被困在了梦里么? 身上的某个地方空荡荡的,经过感应,就在不远处。 无漏净子是祂神体的残屑,若要解脱,需要祂神体上核心地带的一点碎屑。 浮黎本以为鹤鸢会光明正大的来要。 毕竟青年是个很希望省事的人,能直接要的东西,他很少拐弯抹角。 那今日为何......? 浮黎连什么姿势都想好了。 祂垂下眼,看到莲花座上的字条。 【还君一梦,两不相欠。——鹤鸢】 两不相欠......? 凭什么两不相欠? 浮黎冷笑着收起纸条。 从鹤鸢偷了祂的神体开始,祂们就仅仅缠绕在一起了。 这是阿哈都无法避开的进程。 别以为浮黎不知道,阿哈在所谓的“系统”上做了多少手脚,绝大一部分星神因为祂的操作,如今都被踢出了圈子,连鹤鸢的面都没见上,只能孤零零地躺在试炼里面,等着鹤鸢哪天有空打开。 这里面不少星神因为已经陨落的关系,压根没有出手的机会。 幸好浮黎有先见之明,让相机去吸引注意,这才达成了结缘的第一步。 如今,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不管鹤鸢今天用什么办法拿走祂的神体,祂们都不会分开了。 “我马上来找你,阿鸢。” ----------------------- 作者有话说:阿哈给浮黎投了一万个鸡蛋,顺便对小鸢恨铁不成钢。 第212章 第 212 将拿到的晶体交给少女时, 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许久。 “尊主竟没直接留下你?” 她觉得稀奇。 外头都觉得星神成神后无情无欲,什么都不在乎。 可作为浮黎神体上碎裂的一片,月很清楚, 这位善见天的主人有多么小心眼。 祂收集所有有关鹤鸢的影像、包括最私密的行为,真的仅仅是为了多看几眼吗? 第323章 不是的。 这位小心眼的星神早就将这些人记在名单上, 计划着在新世界完全取代他们。 祂是神, 是记忆的星神与主宰,只要祂想, 祂能成为鹤鸢喜欢的任何一个人, 比别得星神做得都要好。 这是浮黎计划的一部分。 月知晓的不多, 可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也有些不寒而栗。 她,她们,乃至整个宇宙里的生灵,在星神眼里都不算什么。 即便世界真的被毁灭毁灭,走向热寂, 祂们也不在乎。 祂们只在乎一个人。 祂们想这个人成神, 想这个人永远留下,想这个人无法逃离这个世界, 与祂们纠缠不休。 为此, 祂们能牺牲的、能让出的更多。 应该说,暂时牺牲, 暂时让出。 祂们都确信,没有谁比星神更久,没有谁比祂们更适合了。 祂们是各自命途的领航员,拥有绝对的能力,自信于能满足鹤鸢的所有要求, 为青年打造一处永无烦恼的乐园。 “留下我,也得看祂有没有那个本事!” 青年骄矜的语气拉回月的思绪,“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这样去直面祂?” 月被他挑起好奇心,“哦?那亲爱的小羽毛,你做了什么准备,竟然瞒过了尊主呢?” 鹤鸢拉了一下空气,虚虚握着的手掌处出现人形,逐渐幻化出一位俊美的红发男性。 “喏,既然对手是星神,那肯定是找另一个星神来帮忙比较保险。” 鹤鸢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去找了阿哈。 他对月的话有所怀疑,但一直在翁法罗斯驻守的螺丝咕姆与应星都有持续性的定期文件发来,月说的话都被证实。 翁法罗斯的记忆确实有猫腻。 鹤鸢当初还在疑惑,既然都看到了,那给昔涟小姐捏个模因身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精神上都要受苦了,肉.体总该好过一些吧。 没想到......这竟然是浮黎有意为之。 好在他为昔涟创造了模因身,浮黎的计划至少没了一.大半。 月说星神无所不在,所以鹤鸢没说太多自己的计划,之说自己会去找浮黎,总有办法能拿到。 然后私底下偷偷联系了阿哈。 他再三跟阿哈确认,祂们的计划不会被发现。 “阿哈好伤心,”高个的男人像泰迪一样缠上来撒娇,“阿鸢竟然不信任阿哈!” 之前帮的那么多事,还不够证明阿哈的能力吗! 要不是有阿哈在,鹤鸢从成年那一天起,就没有一点安宁日子了! 鹤鸢想着自己还要用祂,便好声好气地哄着:“不是不信你,我这是担心你呢!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你瞧瞧,那浮黎跟你也不知道哪个资历大,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办啊!” 说着,他还装模做样的擦擦眼泪,呜呜地哭起来。 阿哈知道他在做戏,可祂就吃这一套。 太娇了,太可爱了。 鹤鸢很少在游戏里演戏,什么情绪都摆在台面上。 他压根不会做这种示弱的姿态,要么逞强,要么理直气壮地指示祂们做事。 这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还只有阿哈一个人看到呢! 什么怨气、什么想法,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眼里只剩下哭一声瞥他一眼的“小妻子”。 鹤鸢这副模样,可不就是忧心丈夫的“小妻子”么? 阿哈轻声细语地哄了半天,还许下种种不平等条约,这才换美人娇嗔地打祂一下。 祂也嬉皮笑脸地把脸凑上去。 “打这边一下,对称点。” 鹤鸢就算是木头也要被祂逗乐了。 他本来也没多伤心,这会儿被阿哈逗的心里爽快,连阿哈摸上来的手都不在乎了。 他任由阿哈抱着他啄吻,将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你要用记忆去骗记忆?” 阿哈顺了顺青年的发丝,勾在指尖,“有趣,真是有趣的想法,阿哈干了!” 鹤鸢就喜欢祂的爽快,主动亲了祂一口,“那就说定了,你必须得来!” 青年半是威胁道:“不然我被浮黎抓住、不给出来了怎么办?” 他可不喜欢小黑屋。 就算有小黑屋剧情,也得是他小黑屋别人才对。 阿哈笑嘻嘻地亲他嘴唇,看起来特别浪.荡地说:“那我就夜夜潜入善见天,瞒着浮黎跟你偷.情。” 祂很不正经道:“按资历,祂排在我前面,为大哥分忧解难、让嫂子开心......可是小弟的义务和责任。” 说着把鹤鸢衣服脱了大半紧紧抱着,“瞧瞧,嫂子身上都凉成这样了,让我来捂捂热。” 火热健壮的身躯紧紧贴上来,黏糊糊的舌头到处乱窜。 鹤鸢感觉阿哈像一只大型犬,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舔他,然后对着自己哈气,说那些脸红心跳的话。 “什么大哥嫂嫂……”鹤鸢捂着祂的嘴不让祂亲,星神直接用舌尖挠搔他的掌心,“你也太不知羞了,这是乱.伦知不知道?” 叔嫂禁断,一听就很没道德。 “所以嫂嫂是被迫的,”阿哈轻轻绑住他的手,“看,嫂嫂被我绑了,哪里有力气反抗呢?” 你说这个一动就断的绳子能绑住他? 鹤鸢怀疑地打量阿哈几眼,打算挣开看看祂有什么说法。 结果绳子一落,阿哈就开始说:“瞧,嫂嫂挣扎的证据也有了,后头就都是阿哈的事了。” “放心,这事怪不到小嫂嫂身上。” 祂说着又将一捆绳子松松的捆上去。 不过是红的,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阿哈真是个好坏的小叔子,竟然对小嫂嫂有觊觎之心——” 祂玩着手下羊脂玉般滑润的皮肤,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淫词浪语,“可怜的小嫂嫂压根打不过狼子野心的小叔子,只能被捆着、被小叔子抱着暖暖身体、暖暖里头的子.宫——” 鹤鸢踢了祂一脚,“说什么胡话,我哪里有这个!” 阿哈连连道歉,“这不是最近网上最火热的小说么?里头还说小叔子发现小嫂嫂竟是阴阳之体,兽性大发,竟然将小嫂嫂的两个薛都插了个遍,还让小嫂嫂给他生孩子!” 鹤鸢:“......” 鹤鸢一口堵住祂的嘴,含混道:“别说这些......要做就快点!” 他赶着办事呢! 阿哈却给他解了绳子,又规规矩矩地给他穿好衣服。 “小嫂嫂有事相求,阿哈肯定得先把事情办好了,才有脸来小嫂嫂这里求赏啊~” 角色扮演上瘾了是吧? 鹤鸢轻笑道:“那小叔子可得加油了,我那夫君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别让我瞧见你被打出来!” 他扯了扯阿哈的领带——这人说着骚包的话,却穿着最正经的西装,“亲爱的小叔子,事情办好了,我们一起拿走我老公的财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逍遥快活如何?” 阿哈摸着鹤鸢的手,满口答应,“那就劳烦嫂嫂找个好地方。” ...... 回忆起来,稍微有点羞.耻。 但阿哈跟他保证过,祂们之间的事情,不可能被忆者看见,最多最多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 药师暴露,那是药师不精细,或者说......药师压根没想着隐瞒。 大部分星神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因为这样,知难而退的人会越来越多。 如应星这般装作不知的有,但大部分人都会畏惧于星神的威慑,选择放弃。 鹤鸢简单说了几句,就被阿哈拉着回去讨赏。 聊起这个话题,鹤鸢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那就是爱的不够深。” 被阿哈精心侍弄了一番的美人侧躺在榻上,无力的抓着祂的头发,“如果特别特别喜欢我,就算死也会来到我面前。” 鹤鸢感觉自己真是个坏人。 但说完这句话,他觉得好爽。 喜欢他就该这样。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他为第一选择,别得通通往一边去。 那种说什么让你委屈一段时间、让你收收性子的......不是无能,就是没那么喜欢。 阿哈的手指拂过他波光粼粼的肌肤,“是啊,阿哈都想死在你身上了。” “别,”鹤鸢皱起脸,“别死我身上,会臭的。” 阿哈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痛苦的倒下,“阿鸢——” 祂像是赖皮一样在地上乱滚,“阿哈就是太喜欢你了,阿哈以后就要死在你身上!” 鹤鸢随手抓了个衣服丢在祂脸上,“别跟我皮,我死了你都不会死。” 阿哈立刻起身捂住他的嘴,“是阿哈死了阿鸢都不会死。” 如果只能活一个,那肯定是阿鸢活下来。 “......你别这么想,”鹤鸢看他一脸恳切,安慰几句,“咱们死在一起也行。” 阿哈冷不丁地问:“那那个景元呢?” 第324章 鹤鸢理所当然,“也跟我一起。” 阿哈瘪了下嘴,爬上.床奸,淫嫂嫂。 ----------------------- 作者有话说:一写阿哈就这样[捂脸笑哭] 第213章 第 213 阿哈讨赏了三天, 匆匆离去,说是要去加固什么系统。 鹤鸢今天跟铁尔南骑马,明天跟米哈伊尔看烟花, 后天跟哈努努在屋里亲亲抱抱,看起来乐不思蜀, 暗地里一直在提防浮黎。 阿哈跟他说:“浮黎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摆了祂一道,祂肯定会找回来。” 就像阿哈小心眼的把浮黎排挤出去, 浮黎转手就自己找门路第一个让鹤鸢上门一样。 记忆最恐怖的地方在于, 你永远不知道祂什么时候来到你身边、什么时候入侵你的生活, 什么时候让你的生活发生变化,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知不觉地给猎物编制记忆迷宫。 鹤鸢提防的办法很简单,无非就是勤存档。 他斥巨资买了几百个存档位,一有不对劲就回档找空缺,一次又一次打破了迷宫。 与此同时, 他的耐心也在不断下降。 又一次回到与米哈伊尔的约会中, 鹤鸢面无表情的按下“skip”。 然后是又一次重来。 他拍拍米哈伊尔的肩膀,示意对方将自己抱去浴室洗漱, 身边的人却变了个样。 怎么会......? “很惊讶么?” 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青年湿红的脸颊, “不要反抗了,我只是稍稍加了点力量......” 祂的声音带着诱哄, “就这样跟我在一起,我的都是你的,不好么?” “这样......等到新世界,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鹤鸢的眼神恍惚了下,忽略了刚刚的异常, 靠在浮黎身上点头。 凉丝丝的手指穿过发丝,将他抱在怀里拥吻,爱不释手地赏玩这块浑然天成的羊脂玉。 星神不顾人类切切的哀求与呜咽,愈发过分。 “之前都吃下了,这次也可以的对不对?” 人类被祂紧紧抱在怀里,手臂压着小腹,两处的挤压让薄薄的小腹无法承受,浮现青青紫紫的痕迹。 鹤鸢忍不住干呕,感觉自己的五脏被移了位。 他本能觉得不该是这样子的。 即便是尺寸最壮观的哈努努,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狼人看似留下了许多粗暴的痕迹,力度和动作却算得上温柔。 哈努努是谁......? 鹤鸢恍惚地想。 浮黎没有让他多想,狂风暴雨般的杏艾击破了他的思绪,让他只能沉.沦在无边的床帏中。 操控时间,操控空间,操控一切,这是星神的能力。 如今,它们被用在人类身上。 鹤鸢确实有许多手段,但只要浮黎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判断,下点狠手,这点手段就像玻璃一样,能被轻而易举的打碎。 像是水晶质感一般的唇落在后颈,覆盖上一次留下的痕迹。 发丝凌乱的披在一边,有些湿了,黏糊糊在身上挂着。 鹤鸢感觉有点痒,想伸手整理一下。 可他的手臂被压着,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背靠在星神身上,承受着近乎酷刑的欲.望。 他茫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的房间里、他的床上有镜子吗? “砰——” 门口传来枪声。 带着点混沌的思绪往回拉了点。 鹤鸢忽然挣扎起来。 他用力逃出浮黎的怀抱,相连的榫卯解开,其中的润滑油与银霜随之流出。 “乖,回来好不好?” 星神从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我能给你很多很多,我能帮你做很多很多的事,回来吧。” 鹤鸢跑得更快了。 他只顾着扯过床单暂时遮蔽身体,在房间里到处乱窜。 身上的酸痛感与后头的空胀很难受,但好在体力药水的存货还有很多,把痛觉调低,就能跑出去。 门锁小游戏智力高了自动解开,鹤鸢闯出去,正好和铁尔南撞了个满怀。 “拉扎莉娜说米沙的情况不对,让我来找你,”他简单解释自己来的原因,随后立刻抱起鹤鸢,神手矫健的离开这篇区域,“剩下的事情慢慢说,我先带你走。” 记忆星神模仿一个人不难。 祂能获得米哈伊尔及其身边的记忆,加以分析扮演,成功在这一次骗过了鹤鸢。 浮黎是有些挫败的。 从前祂总是无往不利——不,从前祂根本不需要费这些心思,星神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通行证,可在鹤鸢这边,星神的身份只是准许通过证,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好不容易放下心里的自尊成功了一次,就这么被打破了? 浮黎很不甘心的追上去。 祂看见那个人类温柔的给鹤鸢清洗安抚,帮鹤鸢上药,目光带着嫉恨,仿佛浮黎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浮黎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祂只是在帮助鹤鸢走向更安稳更好的结局。 第214章 第 214 日升日落, 轮回更迭,都在被【记忆】记录。 流光忆庭的诞生没有明确时间,与【记忆】星神浮黎的诞生一般, 是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有记忆的地方就会有【记忆】,于是, 记忆无处不在, 【记忆】也无处不在。 自有意识起,浮黎就看到了“一切”。 祂清楚地知道宇宙的未来, 也曾在最初想过改变。 可宇宙不是祂一个人的。 星神高高在上, 无所不能, 但从他们的视角看,不过是在抢夺银河中的话语权,抢夺对方的概念,化为己用。 但这样也是饮鸩止渴。 因为宇宙迟早会热寂,迟早会进入下一个轮回。 即便是规则化身的【互】,也无法改变, 甚至无法确保自己能走到下一个新世界。 但浮黎可以。 当所有的无漏净子都无法承担责任、或是无法被称作无漏净子时, 祂就会作为无漏净子,前往新世界。 如此循环过后, 祂的承载力比寻常净子要大上很多, 足以装载一个人,甚至是一艘仙舟、一片小小的宇宙。 只要鹤鸢愿意, 他会在浮黎编织的记忆中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代价,只是微不足道、甚至不会被发现的自由。 “为什么,不愿意?” 祂忽然出现,吓了正在交流信息的鹤鸢与铁尔南一.大跳。 星神穿着一身古仙舟的服饰,较真的看着鹤鸢, “为什么不愿意?” 鹤鸢冷笑:“你不觉得这话说得太晚了吗?” 浮黎看着他的表情,疑惑道:“你在生气,为什么?” 祂明明在做好事。 鹤鸢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理祂。 如果浮黎对他和盘托出,告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这么做的理由,鹤鸢不会这么生气。 如果浮黎听劝一点,听他把话讲完、听他说理由,最后放弃这个想法,鹤鸢反而会喜欢祂一点。 他不抗拒对自己好的人,前提是这个人尊重他的意愿。 浮黎不声不响地入侵他的生活,想要把他放在造景精美的囚笼里,从没问过他的意见。 鹤鸢不说自己多么懂爱,也不觉得自己有一双能看穿人情绪的眼睛。 游戏里,他从来都是看好感度和行动的。 阿哈爱他,所以帮他。 浮黎爱他,所以囚禁他。 鹤鸢无意对比,但有阿哈珠玉在前——虽说初期也闹了点不愉快——浮黎的做法,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不管之前试炼里是真是假,过去太久,鹤鸢已经不在意了,可在刚刚,浮黎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将他关起来。 “既然不明白我生气的原因,为什么问我?” 鹤鸢反问:“你不知道这会让我更生气吗?” 堂堂记忆星神,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就算只是旁观别人的感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吧? 浮黎:“……” 祂慢吞吞地坐在旁边,想要挤开铁尔南,被鹤鸢躲开,顺便把铁尔南拉在身边,坐在巡海游侠身上。 浮黎心里堵。 祂想真诚地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互】容不下鹤鸢的。 均衡不允许任何平衡被打破。 在浮黎窥见的终末记忆中,铁墓本该在七百年后毁灭,成为列神之战的开端,宇宙热寂的开端。 而不是在现在,被鹤鸢解决。 “祂本人都没来找我,也没出手,你在着急什么?” 鹤鸢就差指着祂的鼻子骂:“怎么,你觉得自己打不过祂,所以退缩了?” 浮黎认真地解释:“祂打不过我。” 棘手的不是【互】,而是均衡所代表的规则。 鹤鸢轻笑:“那你去打祂啊,最好分个胜负,让祂怕得不敢来!” “那我不就安全了?” 他用脚心摩梭着浮黎的小腿,“你说是不是?” 第325章 浮黎没给肯定的回答,只是问:“我去打祂,你就不生气了?” 鹤鸢爽快地点头,“对,打得越重,我越喜欢你。” 环在腰上的手收紧些许,青年安抚地拍了拍。 再抬眼,浮黎已经没影了。 “刚刚的话……?” 铁尔南试探道。 鹤鸢嗤笑一声,“哄祂的话,你也当真了?” “祂要不走,尴尬的是咱们。” 谁家小情侣耳鬓厮磨的时候,身边蹦一个人出来不吓人啊。 浮黎也太不会看眼色了。 “再说了,祂们打一架不知道要多久,正好把人拖着,咱们赶紧做事。” 不仅是翁法罗斯,匹诺康尼这边也有很多事要做。 浮黎不知道,鹤鸢与祂神交之时,曾窥见了终末的一角。 他看见了未来的匹诺康尼与翁法罗斯。 这些画面能让他有更明确的目标与行动,冲这一点,鹤鸢对浮黎有不满,但也没到“恨”的地步。 ----------------------- 作者有话说:收尾了卡的比较厉害,想过把很多剧情塞进去,但那样节奏太慢了,只能放后日谈慢慢补。 第215章 第 215 他看见, 未来的匹诺康尼陷入一场又一场的内战,最后差点成为秩序诞生的摇篮。 他看见,未来的翁法罗斯在白厄的阻挠下, 重复着轮回的故事,最后等到了唯一的变量。 也许结果都是好的。 也许他们的未来都不会差。 也许…… 但现在, 他们不会有“也许”。 匹诺康尼的开端注定了他不会走向那样的结局——但那位梦主挺会管理的, 邀请来帮忙是个不错的选择。 游戏后面还会出很多星球,匹诺康尼肯定会出托管模式, 不然玩家每天上线还要处理一.大堆事情, 岂不是被臃肿的日常占用了游戏时间? 鹤鸢将这件事记下来。 而翁法罗斯。 从阿哈将他送进去的那一刻起, 也大有不同了。 轮回到底有没有意义,延迟一个庞然大物的行动有没有意思,鹤鸢也没有答案。 他无意去深思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封闭的星球里令他滋生了久违的肆意与疯狂,让他念念不忘,也让他生出了“拯救”的想法。 与旁人所想的不同。 鹤鸢并不排斥麻烦, 也不会只喜欢“省心”的对象。 他只是排斥这个麻烦自己没法解决而已。 旁人以为没有麻烦, 那是鹤鸢都解决了。 更何况,如果做每一件事都要问有没有意义, 那他为什么不回归现实呢? 只有现实才会考虑这些, 游戏里,他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做不到, 那就找办法。 除却最开始一个星球有所谓的“底层代码”无法更改,后面的星球在鹤鸢的投诉下,已经分化出了无数的支线。 他已经看到论坛上有不少人分享自己的通关方法。 有老早混进公司高层直接当场跳反的,有到处摇巡海游侠来帮忙的,还有个拿到结盟玉兆摇仙舟联盟来的…… 大家的通关方法多种多样, 极大丰富了游戏的剧情与菜单。 因此,匹诺康尼的建设方向也有所不同。有的可以坚持存护或转投同谐,有的直接改信巡猎,有的依靠阿斯德纳星系的忆质加入记忆。 鹤鸢想了想,选择了【开拓】。 是开拓带他来到这里的,那这里就是开拓。 他将这件事随口告知米哈伊尔。 “可你要请的那个梦主,不是信仰同谐吗?” 米哈伊尔不解。 他记得家族的人都很排外的,加入他们据说还要搞奇奇怪怪的仪式。 鹤鸢不在意,“我要请的人,就算是绑也要绑过来。” “再说了,开拓是最自由的命途,他想来发展同谐的话,我也不反对。” 毕竟列车上一堆巡海游侠和假面愚者,全都可以称作开拓者。 米哈伊尔暗自记下,准备回去后找一找关于“梦主”的信息。 他对同谐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开拓嘛…总是途径各个星球,多多少少会有点人脉。 鹤鸢能办的事情一定能办成。 虽说很多事情,鹤鸢都不打参与,都让他们自己放手去做,可只要他在,一切都很安心。 就像有人兜底一样,只需要完成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想到这,米哈伊尔又捏了捏鹤鸢的脸,引来青年疑惑的眼神。 “......还要?” 青年的声线有些慵懒,埋在男人胸口的脑袋抬起来,蹭了蹭米哈伊尔的下巴,“不过我要睡了,一会儿记得抱我去洗澡。” 被误会了。 米哈伊尔想,他要是个正人君子的话,这会儿应该会克制的拒绝。 可惜他不算。 他要是正人君子,就不会跟兄弟竞争。 “好,我动作轻点,你安心睡。” 鹤鸢拧了他一下。 什么啊,这种事哪有轻的? 轻的都是折磨人的,别到时候又睡不好了。 ...... “梦主?” 另一端米哈伊尔的朋友听完他的话,一拍大.腿,“按照你说得,梦主肯定愿意来啊!” 朋友神神秘秘地说:“你不知道,梦主在家族这边虽然很有声望,但他的想法一直没被通过,目前还在寻找能够实验......不,能够让他施展抱负的地方!” “要真像你说的有人兜底,那梦主估计很乐意。” 米哈伊尔不觉得对方会“乐意”。 鹤鸢放开手脚给他们做,但还是会把控大局,针对性的给出建议。 如果梦主想要实战什么抱负,第一件事就是写计划书上交给鹤鸢审核,然后批经费批场地。 不只是别人要这样,他们跟哈努努也得这样。 一开始,还有人担心会不会太慢,导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完全不是。 鹤鸢批复的很快,就连给出的建议都很中肯,能够让建设的方向更不容易偏移。 当然,也有人因此生出了摆烂的想法。 毕竟鹤鸢什么事都能做好,那他们也不用费心思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跟原住民打成一片的米哈伊尔直接说:“鹤鸢说了,他不会一直在这里。” 无名客来到这里,是帮助这颗星球与银河连接,而不是成为星球的主人。 因此,鹤鸢才会思考如何给匹诺康尼挑选领导的人。 哈努努说自己不适合,列车三人组虽然暂时告别列车留下,但在未来是要走的。 “但这样好像上一个主人找来下一个主人!” 鹤鸢跟景元抓耳挠腮的吐槽,“我本来想在他们之中选的,但是......” 但是哈努努不愿意干,别人一听哈努努都不干,那他们这些比不上哈努努的,又怎么适合呢? 不管是领导方面还是武力方面,都比不过啊! 他们哪里有那个信心能去做好。 景元隔空摸.摸青年的脑袋,“尽管选就好了,只要你还在,他一辈子都会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鹤鸢很“大逆不道”地问:“就像联盟那边觉得,把跟你有过节的符玄派过来当太卜,就能制衡你一样?” 景元重重咳嗽几声,“小鸢,这话可不能乱说......” “制衡?我可没有制衡将军的权力!” 符玄就在旁边催他呢。 “将军,你有空打电话,怎么就没空处理公文呢?” 符玄双手叉腰,怒目看着景元。 景元一如既往地打哈哈,“符卿,我这不是一看公文就犯困么?” “别急别急,待我充个电就好。” 符玄:“......” 什么充电? 她看向透明屏幕另一边笑得幸灾乐祸的青年,忽然明白了什么。 敢情将军把前妻当猫用了。 太卜司里的几个猫奴也这样,每次趁着空闲时间就要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符玄一开始不适,后来发现他们下午工作更有干劲后,也懒得管了。 鹤鸢想让景元给他直播一下符玄的表情。 景元严词拒绝了,“这可不好。” 话音未落,他小声地转了个调,“等你回来,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看。” 回来?回罗浮仙舟? 鹤鸢一愣,想了想。 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怪想念的。 可现在的罗浮仙舟只剩下景元了。 他现在只挂念景元。 应星替他在翁法罗斯守人,丹枫蜕生了还没破卵。 那...... 鹤鸢的手指犹疑了一下,点到了还未成婚的档。 大家都挺有道德的。 跟应星结婚后,连个偷.情的选项都没有。 眨眼间,鹤鸢回到了罗浮仙舟,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小房子阳台上。 第326章 这会儿,他算是跟应星哥确定了关系。 楼下传来叮铃作响的声音和浓浓的香气,应该是应星哥在做饭。 稍微适应了一下后,鹤鸢跑下楼,直接从身后抱住应星,手指很不老实的捏捏腹肌。 “怎么了?” 应星有些惊讶。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头微微侧过,“还有个二三十分钟才好,要不要先去玩一会儿?” 鹤鸢埋在他脊背,声音闷闷的,“我就想跟你玩。” 好黏人。 什么时候变这么黏人了? 应星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只是点头,“好,那等我把这一桌烧完就来。” “烧完应该先吃饭。” 鹤鸢戳戳他的腹肌,“应星哥——你是不是想做点别的?” 应星慌乱地转过头,盯着锅里的菜。 “你想什么呢?” 青年的尾音拖得很长,“难道——你想——” 应星定了定神,想起之前看到的经验,回敬道:“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身后沉默了一会儿。 鹤鸢满脸惊奇地打量应星。 他没想到,应星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之前都是老夫老妻了,所以说什么浑话都不害臊。 鹤鸢还奇怪应星哥是什么时候进化的。 没想到现在就开始了。 于是他也大胆地说:“我想问一下应星哥......” “一会儿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说完,鹤鸢自己先笑得倒在应星背上,把男人的衣服蹭的皱巴巴的。 应星把菜放好,掰着鹤鸢的手转身,面带笑意,“我可没有吃人.肉的癖好。” 鹤鸢顿住,立刻撇下脸,自顾自地坐在一边不理人。 说不过就闹脾气,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应星想了下,发现他们三个多多少少都有责任。 那也只能哄着了。 他很是耐心的哄了一会儿,还去厨房加急做了几个小甜品,这才让人正眼看自己。 当晚,鹤鸢很热情地缠着他。 情到浓时,还说了很多想念之类的话,最后竟然落了眼泪。 应星有些奇怪,“我会尽我所能的陪着你,别哭了好不好?” 鹤鸢红着眼睛,别过脸,“骗子。” 应星不清楚状况,直觉般的凑上来,“我明天就把我的身家、我的一切都给你,能让你安心吗?”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动作,只是抱着温存。 鹤鸢很轻地“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 作者有话说:久等啦! 第216章 第 216 跟应星玩了几天后, 鹤鸢去了鳞渊境。 丹枫…也只有这个时间点比较幸福了。 想起后头那几乎相看两相厌的三日,鹤鸢后知后觉地有了点“愧疚”的情绪。 他当时大概是情绪上头了,对丹枫的态度很不好, 对丹枫的亲近视若无物,只将他视作暂时的抱枕, 什么都没有回应。 可若是重来一次, 鹤鸢大概还是如此。 当时的情境便是如此,无法更改。 但, 他可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换个相处方式。 最初的目标比较明确, 除了打赌的三天外, 鹤鸢与丹枫没有太多的亲密越轨行为。 即便如此,丹枫见他来了,也很喜悦。 龙尊一见到他,就起身牵手,带着他在鳞渊境里漫步,温声细语地问他想吃什么。 不见那夜偏执狂热的模样。 “什么都可以, ”鹤鸢握紧了手, “丹枫哥这里的饭菜,我都很喜欢。” 他没注意到, 丹枫的脸上闪过了与应星如出一辙的疑惑。 这确实是鹤鸢, 却总有哪里不一样。 青年的面容青涩,内里却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味道, 像是树上挂不住的桃子,剥开薄薄的皮,底下是鲜嫩多汁的果肉。 皮是青涩的,果肉却像是熟透了一般,轻轻一捻, 就有浓浓的果香。 纵有千般疑惑,丹枫也只是视而不见。 他只要确定这是鹤鸢,这就足够了。 两个性格迥异的男人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他们陪着这位不知从哪里来的鹤鸢玩了许久,不去追究他脸上怀念的表情,也不去追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若未来…… “丹枫哥,你相信命运可以改变吗?” 间隙,鹤鸢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丹枫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在未来大概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吧。 “有时候,正是想要改变命运,才会走向‘命运’。” 丹枫回答。 很多人觉得自己不会走到那一步,无非是还没经历过罢了。 若是经历了相同的时候,大部分人未必能做得那么好,也未必能找到办法;找到了办法,也未必能克制自己的冲动与想法,不去实行。 抵抗命运的时候,就掉进了命运的陷进。 “所以,丹枫哥是觉得,一切都是注定么?” 他们的结局一定是分崩离析,翁法罗斯一定要等到七百年,匹诺康尼必定遭受一次又一次的内乱,差点成为秩序诞生的摇篮? “不,”丹枫轻轻抱住他,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鼓励,“是不是注定,不是最开始就决定的,能不能改变,也不是一夕之间的事。” “我……”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 “但……”但我想告诉你—— “正是因为对抗命运,才有了改变的奇迹。” 如果所有人都信命,那也不会有现在。 也不要为了别人的选择难过。当他真的做出选择时,谁都无法劝回来。 舒缓的水流在脚踝处流淌,鹤鸢低头甩了点水珠,看着晶莹的水滴出神。 从丹枫口中听到这些,他忽然有了一丝明了,明白了丹枫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他珍视的朋友、爱人、亲人遭遇了这些,而他的敌人还在逍遥法外、没有根除的办法,那他会比丹枫更过分。 他做得不仅仅是动用禁术,他甚至会...... “丹枫哥,但是...但是我好像还没改变过什么......” 改变了一部分的结果算改变吗?减少了一点点痛苦会算吗? “怎么没有呢?” 丹枫贴着他的耳,手指一寸寸的划过青年带着浅色疤痕的手,“如果没有你,我们的牺牲不止这个数字。” “不是只有惊天动地的改变才称之为改变,哪怕只是一草一木,哪怕只是一个人的命运,那都是你努力的结果。” 碧青色的眼充满信任与真挚,直直的闯进鹤鸢的心。 “我知道,阿鸢要去做一件大事对不对?” 还未等鹤鸢回答,他又说:“我们阿鸢,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鹤鸢想起这个人未来做的事情,气恼地撇过脸,“......才没有。” 直到现在,他似乎也没完全成功过。 雅利洛或许算吧,听说那边现在还是雪灾,但那里的人民已经完全走出了灾难的阴霾。 没有强敌环伺,他们将全部的力气投入到建设中,已经让经历灾难的人们过上了还不错的生活。 丹枫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想,如果他要避免未来的悲剧,现在就问鹤鸢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他可以尝试着避免。 可当这个念头升起时,他就明白了。 就算避免了这个,那另一个呢? 他的想法依然不是顺从,而是改变。 丹枫决定好好开导这位自未来而来的“恋人”。 他试探着亲了亲青年的耳垂,对方自然地贴上来耳鬓厮磨,让他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在未来是“恋人”。 “哪里没有?”丹枫将鹤鸢整个人圈在怀里,龙尾放出来缠住青年的脚踝,“你分明救了我。” 他似乎意有所指,“你救了我,帮了我,帮了很多人对不对?” 鹤鸢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未来的事。 鹤鸢没有做遮掩,他知道自己身上满是异样与破绽,但他相信,这三人总是能确定他的身份。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丹枫摇头又点头,“知道你从何而来,不知道我的未来。” 他的手指轻轻点上鹤鸢的唇,“不用告诉我。” “可是......” 按在唇上的手指用力,按出湿红的色彩。 “即便我知道了,但在做选择的时候,或许还是一样的。” “你明明知道......” 鹤鸢用力地拽他的尾巴毛,听见丹枫的吃痛声后又慌乱的放开,“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明明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做? “你不知道后果,不也去做了?” “那是我......!” 那是他能回档避开所有错误的选项! 第327章 丹枫的脸上带着不清楚的情绪,“阿鸢,你要知道。” “做一件事,很多时候都是不计后果、甚至不考虑后果的,因为只有做了这件事,做了他想做的,他才会死心。” “为什么不能克制一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想起自己的无力,鹤鸢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幽怨,“我不会阻止你们啊!” ——我可以帮你们啊! “因为不论成功与否,它都是罪。” 成功了,没有鲜花掌声。 失败了,没有求情的余地。 他,或者“他们”,怎么舍得让心爱的人遭受这份苦楚呢? “我有后台,我不会有事的!” 鹤鸢慌不择路地拽住丹枫的衣袖,“你们也知道的!” “那你的名声呢!” 丹枫紧紧抱住他,“我不希望你的名誉有一丝一毫的裂痕。” 所以,如果未来的丹枫真的做下不可饶恕的事情,鹤鸢还执意要和他在一起的话。 丹枫觉得自己不会拒绝,但他又不容许自己影响到鹤鸢。 那就将自己放在索取的位置,让鹤鸢成为那个“重情重义”的人就好了。 他早已在一切开始之前做好了准备。 如果这些准备用不上的话最好。 可他看鹤鸢的反应,像是……像是他们真的在一起过。 “名声有什么要紧的?” 鹤鸢盯着他,吐露心声,“我不需要名声,这对我来说就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没有名声,他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没有名声,不影响他能得到的一切。 反正他无法无天惯了,再添一桩又有什么影响呢? “丹枫哥,你自己也没有在乎过名声,为什么要我在乎?” 鹤鸢时常听见npc的风言风语,说丹枫是持明族继雨别之后的第二个暴君(从来到仙舟联盟开始算)。 “你还没走到我这一步。” 丹枫说:“我想要有现在,想要没有拘束的跟你在一起,我必须不择手段!” “你不用!” 鹤鸢想要的,丹枫会想办法帮他拿来。 丹枫拿不来,也有别人会拿来。 “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抢去拿,”鹤鸢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了,但他还是说:“我只是想你好好的!” “......可我还是要死的。” 在持明族,这叫蜕生。 鹤鸢顿住,又说:“这跟死不死没关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执着。” 为什么要执着于完成那个愿景,又在友人去世的刺.激下做出错事。 那是毫无好处的实验。 丹枫无奈:“你不明白,是一件好事。” 那证明鹤鸢还没走到这么迫不得已的一步。 “那你说我改了个什么呢?” 鹤鸢想,他在乎的人都没有改变,救了再多的人,也不是他想救的。 “你救了我。” 丹枫笃定道:“你救了我。” 鹤鸢救了别人,就是救了丹枫。 “你知道的,很多事情不用去想意义,只要你想做就足够了。” 很多事情的开端,也不是为了意义。 “我知道,可我......” 可这件事一直是鹤鸢的心病。 丹枫与应星是他青年时期的伤痛,也会是他永远的遗憾。 或许在未来,他不玩这个游戏了,但他不会忘记,自己永远都没救下他们。 ----------------------- 作者有话说:大概还有十来章完结解决事情,然后就是美美谈恋爱啦[摸头] 跟朋友打赌下周要保持日更,不然就罚钱,总之先试试。 第217章 第 217 鹤鸢看着丹枫的脸, 忽然觉得他固执的可怕。 “阿鸢,如果出事的是你......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更过分。” 朋友与爱人都是他珍视的存在,只是感情只要存在, 就不可能均摊。 丹枫想,幸好鹤鸢一直好好的, 不必到那一步。 “你在乎我, 为什么不在乎我的想法?” 鹤鸢也跟他较劲,“你要是喜欢我、爱我, 就该考虑我的感受!” “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之外的事情有任何闪失, 我也不喜欢你为别人花心思!” 青年加重了语调,像是很决绝地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丹枫凝望着他:“你想过让应星长生的事情。” 男人的语气笃定,目光平和沉静,“对你来说,那都是过去式,不要再纠结了。” “我就要问个明白!” 鹤鸢几乎是吼着说出来,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做了错事,痛苦难过的却是我!” 他几乎能瞬间回忆起当初的感受。 那时的他与应星成婚不过十年, 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却在一夕之间,变了个样。 丈夫锒铛入狱, 好友作为主犯也关进幽囚狱等待审判,只剩下他和景元在外面担心,在外面奔波。 丹枫确实有做一些后手,可在当时的情况看来,几乎是杯水车薪。 鹤鸢本来快淡忘了的。 重伤留下的疤痕无法完全去除, 但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去忽略,去淡忘,直至遗忘。 他本该如此,也快要做到“淡忘”。 可这样不行。 疤痕依然存在,只要遇到相似的事情,曾经留下重伤的地方依然会疼痛,甚至因为曾经的忽略,反噬来的是千倍百倍的痛楚。 他只能自己撕开,自己去寻找答案。 现在,鹤鸢找到了。 他知道,做出饮月之乱的丹枫与应星也有悔意,也有痛苦。 他知道,这件事的矛盾根源是巡猎与丰饶之争,所有人都是星神的棋子。 他知道,即便没有饮月之乱,也会有别得祸乱。 但他也想问,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呢? 难道星神与世人一样,都喜欢看天才陨落、英雄背负骂名吗? 阿哈说翁法罗斯与匹诺康尼的剧本早已写下,存于浮黎的记忆,存于末王的道路,最后在均衡的手中实现。 均衡,均衡会严密的执行每一个节点,不允许任何人毁坏,不允许手上的天平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这是阿哈的原话,也是借星神之口,说出这个世界的规则。 饮月之乱,大概是拨乱反正的一个节点吧。 即便有鹤鸢力挽狂澜的救场,保留大部分有生力量,但不可否认,自此以后的几十年里,罗浮仙舟都不复之前的主动出击,而是修生养息。 原本被打得节节败退的丰饶联军又联合起来,卷土重来,引发又一次丰饶民大战。 “......我很抱歉,”丹枫缓缓松开手,“阿鸢,正是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我才会......” 才会一直说做坏的结果。 “我怕我又一次辜负你。” 这会让鹤鸢更难受。 鹤鸢看着他,忽然掉下眼泪来,“你连哄、连骗我一句都不愿意吗?” 丹枫轻轻叹气,“我怎么舍得骗你呢?” “一句好话都不愿意说,我不喜欢你了!” 一通对丹枫的追问后,鹤鸢想通了。 既然丹枫没法改变,规则没法改变,那就让他来改变! 鹤鸢无意去做什么世界的主宰,也没兴趣给自己增加什么负担,他的初衷很简单——希望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就算死,也得是寿终正寝。 所以他会继续填问卷,增加游戏里的实力,做到毁天灭地,让所有人都忌惮。 反正秩序已经没了,就算他有那么多的力量,只要没影响到均衡的天平,那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来抓他、来制裁他,大不了把阿哈丢出去顶一会儿。 均衡,什么是均衡? 若是以巡猎与丰饶为例,那就是仙舟联盟与丰饶民。 仙舟联盟这几年在鹤鸢的赞助下很是强盛,甚至跟公司抢起了市场,可丰饶民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以前还能抢点,现在商路四通八达,到处都有守卫,抢来的和牺牲的一比,竟然还亏了。 更关键的是,仙舟的元帅与将军们没有出现断代的现象,可步离人自呼雷被捕后,已经足足一百多年没有出下一个战首了! 这大概不符合均衡? 鹤鸢不可能去扶持丰饶民的。 他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之前在星网上看到的“丹轮寺”。 呼雷被关后,步离人群龙无首,逐渐分化成各个群体,有跟以前一样的,也有跑去经商的,还有丹轮寺这种趋于人类习性的。 打架,也可以是商业上的打架,慈善上的打架。 鹤鸢迅速勾勒出计划,想起包里那颗吃灰的头盖骨。 他可以让不服输的步离人去劳改,让已经改邪归正的步离人去丹轮寺宣扬“佛法”。 均衡说这样不均衡? 鹤鸢觉得太均衡了,均衡觉得不行,那是祂自己不行,不会换个角度看问题。 第328章 他很有行动力地跟丹枫道别,转身回了正常的时间线,连夜前往罗浮仙舟,与景元商量方案。 “......很有创意的方案,”景元顿了顿,“小鸢,你能确定自己的安全么?” 能不能成功都是次要的,总归这个计划只在小范围内先行实行,鹤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 鹤鸢也不介意对他坦白:“当年斩下呼雷时,除了赤月外,还有个名为头盖骨的东西,可以号令大部分步离人。” “以我的实力,自保不是问题。” 景元哑然:“......头、头盖骨?!” “小鸢,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正常人都不会留这个吧! 鹤鸢满脸无辜:“这是我的战利品,为什么不能留?” 景元:“......” 他能说什么?鹤鸢偷偷留了赤月他都不管,更别提一个头盖骨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 鹤鸢摇头,“我就是来跟你商量,等我的成果就好。” 青年忽然勾起唇,上前跪坐在景元的桌案上,贴着神策将军的铠甲。 “景元将军,等我的好消息。” “准备好嫁妆,待我功成名就,就来娶你回家。” 景元直接将他抱在腿上,“好啊,那我就等大英雄凯旋而归,为仙舟解决心腹大患。” 第218章 第 218 【已装备[呼雷的头盖骨]】 【请选择装备模式:沉浸or剥离】 沉浸? 鹤鸢点开词条, 里面描述【沉浸模式】就是能听见呼雷的呓语,同时产生一些身体上的变化。 比如长出狼耳狼尾,虎牙变得尖锐之类的。 他试了一下,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呼雷被圈禁的时间不久,被鹤鸢杀的也算痛快。 这些年, 他的意识被囚禁在头盖骨中, 被迫面对空无一人的空间,但在与鹤鸢对话时, 他的语气竟没有想象中的疯魔。 正常人被关个一两百年没人说话, 不说疯, 多少会有点精神不正常。 呼雷正常的可怕,他甚至保持着冷静,与鹤鸢“谈判”。 “谈判?”鹤鸢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你有什么跟我谈判的资本?” 呼雷如今就是一个类似岁阳、却没有岁阳自由的意识体,什么都做不了,哪里来的自信跟鹤鸢谈判? 一百年前的鹤鸢能击杀他, 一百年后更强的鹤鸢只会更快的解决他。 呼雷不在意他的轻视, 反问道:“狐人云骑军的魔阴身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我有办法。” 与仙舟人相同又不相同的是, 狐人有魔阴身, 也有没有魔阴身,迅速衰老死亡的, 而在云骑军中,前者占绝大多数,甚至有几代出现的狐人将军都爆发过极度强大的力量,险些冲破专门定制的铠甲,挣开束缚。 “魔阴身是我们的宿命。”鹤鸢冷冷回答, 心里多了几分在意。 如果没有倏忽之乱,白珩姐极大可能也...... 呼雷气定神闲,“可没有魔阴身的话,狐人云骑军的寿命会延长不少。” 仙舟联盟有众多人口,不缺服役的云骑军,也不缺狐人,从大体上来看,完全不用为了这件事与呼雷谈判,做所谓的“等价交换”。 “贪取不死可是大罪。” 短生种妄想长生是,长生种延长寿命也是。 呼雷又说:“这对仙舟人也有一些用。” “从某种角度来看,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士兵能有个美好的晚年,而不是受着魔阴身提前到来的惶恐。” 鹤鸢嘲讽:“什么时候丢下老弱妇孺的步离人也开始宣扬自己对族人好了?” 仙舟联盟会给退役的云骑军安排尽量清闲安稳的工作,并发放福.利,步离人只会将无用的“勇士”们做成干粮,然后成为他们刚刚吃下的“无用的勇士”。 呼雷不以为意:“观念不同,你不必将仙舟的道德放在步离人身上。” “反正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他故意说:“我记得你的那个前夫,就是云骑军出身,对吧?” “我可是清清楚楚得记得,仙舟的将军在任上都活不过百年,景元已经一百年了,你说他还有多少时间?” 鹤鸢不慌不忙地打开景元的面板,“有我在,他还能活很久。” 倒不是能延年益寿,只是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时,景元出手需要弯弯绕绕一番,耗费心力,鹤鸢只需要快刀斩乱麻,把源头解决就行。 而且也没人敢找他麻烦。一是鹤鸢几乎被岚明牌着护着,没人敢去赌星神的怒火;二是办出这种事的人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心虚。 当然,鹤鸢只能影响景元的一部分寿命。 从当前来看,景元命硬的很(褒义),鹤鸢不出手,他都能安安稳稳的活很久。 呼雷感受到鹤鸢的笃定,稍稍放低身位,“不提那位将军,那你难道能庇护所有云骑、所有狐人么?” ----------------------- 作者有话说:这里解决一下未来飞霄的问题,不会逆天的永寿,但狐人也不用被那副铠甲困住了。 第219章 第 219 如果用时间管理大师的计划来安排时间的话, 呼雷的反问大概能完成个百分之一。 人很多,鹤鸢只有一个。 就算是心理医生,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看诊, 也没法安抚所有人。 呼雷给出的诚意确实足够。 “你想要什么?”鹤鸢问,“先说好, 危及仙舟的事情我不会做。” 呼雷却摇头, “我没有想要的。” 他毫不掩饰地说:“只要你用了这个办法,完全继承了这份力量, 步离人就会有新的战首——” 鹤鸢打断他, “我不会当步离人的战首。”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他和仙舟的关系, 就说步离人那个外表,鹤鸢也不是很愿意。 得到力量的办法多的是,不必死磕这个。 呼雷:“可你已经在融合赤月了。” 鹤鸢:“融合了赤月就一定做战首?这两者并不存在必然的关系。” 赤月只是用于战场上的强化,同时还作为步离人中“最强勇士”的标志。 于步离人而言,只有拥有赤月的最强之人才能成为战首,可对拥有赤月的鹤鸢来说, 成为步离人的战首不是必须项。 毕竟赤月在他包里、跟他融合的时候, 也没有说需要成为步离人的战首。 那就是不用。 呼雷反问:“你不想当战首?不想让步离人停下侵略仙舟的步伐?” 鹤鸢嗤笑:“步离人侵略仙舟?呼雷,我看你消息挺闭塞的, 在我包里, 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 他连步离人信仰的丰饶星神药师都笑纳了,怎么可能怕步离人侵略仙舟? 再说了, 均衡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没有步离人,也会有别得丰饶孽物形成,与仙舟开展大战。 那不如用好对付、好操作的步离人。 “步离人如今没了你这个战首,零零散散的都不知道怎么分.裂了,仙舟只需要采取分而化之的策略, 就能压制这群心腹大患。” 不能除去,只能压制。 呼雷察觉到了什么,抓住这个机会说:“你不会让步离人灭绝。” 这位被关了百年之久的战首用近乎笃定的语气说,“你有顾虑,你不想让步离人全然灭亡。” 鹤鸢痛快承认:“对,我只会像蓄养家畜一样养着他们,给他们食物,但会收走他们的武器和利爪,利用赤月完全阉割他们的好斗。” 只要宇宙里存在步离人、存在一直让仙舟“费力对付”的步离人就行,谁会管步离人如今是怎么样? 在鹤鸢手上,他想让步离人凶猛就凶猛,想让他们乖顺就乖顺。 只要从宏观上看,步离人依然是仙舟的“心腹大患”就行。 呼雷摇头,“这不可能。” 步离人的好斗是刻在基因里的,他们生性如此,无法改变,鹤鸢的话只能是空谈。 “你试过了?”鹤鸢笑着说,“你凭什么觉得我说得方案不行?” 他刚刚可是找了几个步离人阉割了一下,然后试着养了好几年,证实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从生理外貌上来看,步离人更接近动物,思维也以族群意识为主,相比起更“人”的仙舟人来说,他们受身体机能影响较大。 因此,动物的阉割对他们比较有效。 鹤鸢只是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可行。 不过,人类被阉割的产物——太监里都有好几个枭雄出来,步离人也有一定的概率会出现。 鹤鸢还是需要定期检查这群被蓄养的步离人,以防出现“枭雄”。 呼雷看着面色笃定的青年,一个恐怖的想法浮上心头,“你试过了?” 鹤鸢露出邪恶的笑容,“对,我试过了。” “我的第一任丈夫告诉我,做实验需要严谨,这样报告的时候才不会出错。” 第329章 “我的第三任丈夫告诉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鹤鸢不知道沉浸模式会是这样,但他可以存档。 遇到呼雷的反问,他大可以先存着,读取之前的档案去尝试一下。 事实证明,完全可行。 遇到不稳定因素偷偷处理就行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步离人不能跟饲养猪一样产出好吃的肉,再怎么用于尝试的厨师也料理不好,只能等熟了当燃料——但转化率也不太行。 呼雷有点绷不住脸色,“你什么时候做的调查?” 他一想到步离人会像猪仔一样被蓄养,就心里一梗。 “使用你的头盖骨之前,”鹤鸢温柔一笑,“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顾不上仙舟,所以要先处理一下仙舟的心腹大患,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谢谢你的头盖骨,他们被阉割的时候很听话,很乖,没有反抗。” 操刀的当然不是鹤鸢,金人巷有位厨师听说能阉割步离人,直接表示自己可以自费跟着,就是希望能把步离人的蛋蛋留给他研究。 这位厨师能创造出名为“糖球炒视肉”的菜,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万物皆可吃”。 鹤鸢准备这次还找他,顺便把饲料安排也交给对方。 能不能让步离人好吃点,就看他了。 鹤鸢的目光看向呼雷。 百年的关押没能让这位战首崩溃或是失意,可族群惨淡的未来让他无法接受。 甚至打出了超击破,让他久久没能缓过来。 鹤鸢心想,要是这时候让他知道步离人族群的现状,不知道会不会更崩溃。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不然现在再来个步离人现状,呼雷岂不是要哭了? 他好奇地凑到呼雷面前,“你不会哭了吧?” “步离人会如此,在我意料之内,”呼雷有些悲丧,“但这些年来,他们没有选出新的战首吗?” 他身死的消息就算瞒得再紧,如今过去这么久,也该有个战首了。 “很遗憾,没有,”鹤鸢耸肩,“他们每个部群倒是选出了领头人,但是谁也不服谁。” 现在这群步离人,经商的经商,念佛的念佛,出家的出家,很难再像之前的丰饶联军一样再成气候,更别提跟仙舟展开之前一样的战争了。 现在基本是曜青仙舟到处巡猎,其余仙舟研究路线、提供补给啥的。 最近还跟公司搭上线,补给的更顺畅了。 呼雷沉默了许久,鹤鸢百无聊赖地准备退出去,脑子里突然传来刺痛的感觉。 呼雷在尝试占据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可惜,他注定不会成功。 即便阿哈为了推进融合进程,让两边的身体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了一番,但出于对鹤鸢的安全考虑(也有对不怕死的性格的考虑),阿哈还是留了不少防线的。 不出意外的,呼雷失败了。 而他的办法,也随之来到鹤鸢的脑海中。 【[呼雷的头盖骨]已销毁】 【恭喜玩家获得[部分步离人的统帅权]】 第220章 第 220 转眼间, 时间来到了三年后。 这三年间,鹤鸢成功实践了蓄养步离人的计划。 等到百年后,出现侵略性极强的步离人的可能性会极速降低。 阿哈提醒他要留下一些, 同时仙舟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 均衡所看重的“均衡”不是表面的数字,而是真正的实力差距。 这一方面, 鹤鸢也有想到过。 他问阿哈:“那我站到步离人那一边呢?能不能大致平衡一下?既然均衡看得不是表面, 那祂也应该把我能叫来的星神算进来吧?” “这么算,必须得加强仙舟联盟了!” 阿哈:“......” 祂将鹤鸢的话原模原样的转述了。 互回复:“可以计入, 但天平一旦崩塌, 报复将如雪崩而来。” “意思就是除非我一直保持步离人阵营呗, ”鹤鸢翻了个白眼,“那我换个办法。” 他喊来药师。 “药师药师,你能不能套个马甲当步离人领袖呀?” 药师垂眸看他,表情看起来不大高兴。 “用吾的时候才找吾,吾在汝心里,到底是什么呢?” 阿哈看乐子:“当然是工具人!” 祂们不都是工具人吗? 哪个星神能有感情基础, 不都是要花钱出力才能得到一点培养感情的时间, 然后徐徐图之? 阿哈庆幸自己来得早。 不然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等着被鹤鸢想起。 药师已经很幸运了。 祂的死对头岚已经很久很久没出场,完全被鹤鸢忘在脑后了。 “药师, 你要有点自知之明, ”阿哈一副正宫的模样教导药师,“现在是你在追求阿鸢, 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鹤鸢:“......噗。” 阿哈这是pua吧? 药师委委屈屈地看着鹤鸢,凉丝丝地手臂缠上来,“阿鸢,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坏了, 鹤鸢很少见这种撒娇的男人。 他稍微有点犹豫,就被阿哈看出来。 阿哈也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抱住了鹤鸢的另一边手臂,“你要是心软,那对阿哈不公平!” “公平?”药师疑惑,“感情哪有什么公平,阿鸢的喜欢最重要。” 言下之意,阿哈不得鹤鸢喜欢,所以才需要更多的手段。 阿哈立刻看向鹤鸢,“你不喜欢阿哈吗?” 鹤鸢左看右看,“我都喜欢。” 嗯,都喜欢,但没有特别喜欢。 两位星神很不甘心的互瞪一眼,又看向鹤鸢,“那我们忙前忙后的,有没有什么奖励?” 这两位就差把“跟我约会”写在脸上了。 鹤鸢摇头,“我得去修炼了。” 这三年间,他又回到了刚玩游戏的卷王模式,扣尽每一个时间点提升,实力往上窜了一.大截。 修炼? 药师立刻说:“我这有果子,吃一颗抵一年呢。” 鹤鸢话锋一转,“那劳逸结合也不错......” 阿哈立马拆穿:“阿鸢,你别被骗了,祂骗你吃祂的■■!” 鹤鸢:“......?” 什么? 那他之前吃的?! 药师连忙解释:“别听阿哈乱说,那味道吃起来就不是,是我的神力所化。” “真的?”鹤鸢死死盯着药师,“你没有骗我吧。” 要是敢骗他吃这个,药师死定了! 药师哪里敢。 祂最清楚爱人的性格,要是为了一时之快而闹得不愉快,祂肯定不会做。 祂当场把一模一样的东西给自己吃了。 鹤鸢觉得药师应该是清白的。 不会有人吃自己的■■,除非那个人是变.态。 阿哈:“......祂就是变.态。” 药师毫不留情的评价:“你在说自己吗,阿哈?” 说起变.态,那确实是阿哈更变.态一点。 第221章 通往幸福美好的起点 “你们两个能有点自知之明吗?” 鹤鸢看着他们, “大哥别笑二哥,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药师跟阿哈,都是他亲身体会过的变.态。 经过这三年的爆肝, 鹤鸢的实力也差不多到了游戏上限。 规则内还未对玩家开放成为星神的渠道,属性也有上限, 再加上养成时间无限拉长, 在制作组的预计内,大概是摆烂玩家满的时候, 差不多能出下一阶段了。 鹤鸢等不到这个阶段, 他必须得尽快解决麻烦, 安安心心的玩游戏。 说实话,宇宙会不会毁灭跟他屁关系都没有,一串数据而已,反正他还能读档享受恋爱。 但跟丹枫的交流中,鹤鸢察觉到了自己心态的变化。 现在的自己放到从前,那会是不一样的选择和发展, 可从前的他没有这些实力, 只能困在几个选择中。 心态的变化也让他看事情多了不同的角度,对从前的事情也稍微放下了一点。 但也只有一点了。 最开始他是奔着轻松养成、快乐恋爱、无忧人生来的。毕竟现实的烦心事太多, 得用游戏调剂一下。 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他是完全没想过。 就像一开始,他也觉得自己不会跟星神扯上关系一样。 那时候的星神不论是在论坛还是游戏里, 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现在,他身边就有两个,这几年也见了好几个。 鹤鸢坐在前往翁法罗斯的星舰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回忆已经有这么多了。 多到他每天都在纠结今天应该选谁。 游玩的时间里, 制作组也没闲着,出了个陪伴系统。 玩家可以在每天的日程里选择自己喜欢的已攻略陪伴自己度过这一天,部分还有特殊属性加成。 比如选了景元,就能有【见识】【武力】等方面的加成。 第330章 但鹤鸢最喜欢找的是岚和药师,这两位一个治疗属性加成、一个战斗属性加成,几乎囊括了所有他需要的属性。 也难怪阿哈看药师不顺眼,难怪药师觉得自己工具人。 毕竟陪伴系统就是“陪伴”,鹤鸢自己去刷属性,药师跟岚都被放置在一边,打扰还要被鹤鸢说。 阿哈听到后悲愤欲绝:“药师,你想要的也太多了!” 不知道现在是僧多肉少吗?祂能固定捞一个陪伴位,祂们这些星神不知道多眼馋。 药师也委屈。 祂只能干看着,连个亲亲抱抱都没有,比没有更让人眼馋。 也不知道岚是怎么憋住的。 阿哈“呵呵”一笑,“他憋住?他肯定是暗地里动手脚。” 药师肯定也动过,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肯定不会说就是了。 前往翁法罗斯的路上,鹤鸢选择带上阿哈跟药师。 开团,就得带个信得过的奶妈,战斗力方面有两位天才与公司,倒是不用费心太多,而且鹤鸢自己也是战斗力,这方面没太大问题。 另一边,匹诺康尼新一季度的营收报告也发了过来。 星穹列车要离开匹诺康尼时,米哈伊尔三人选择留下来,不论是出于什么感情,他们都愿意留下来建设匹诺康尼,帮助这里与银河接轨。 公司也想要帮忙,却被三人组与哈努努拒绝。 同时,那位梦主也被请了过来。 开拓不拒绝任何命途,只要他有益于匹诺康尼的人。 ——公司例外。主要是之前争锋相对,再加上接受投资的话很容易被渗透。 鹤鸢批完报告,写下需要改进的地方。 星舰恰好抵达翁法罗斯,他放下笔,看向自己即将面对的战场。 翁法罗斯。 在这片数据中下局的星神,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记忆、智识、毁灭,三者互相制衡,互相进攻。 和前两者相比,毁灭竟然算是轻的了。毕竟,来古士是自主投降毁灭的怀抱,纳努克还要看成果再考虑。 如今,记忆被均衡拖住手脚,智识被鹤鸢悄悄唤醒了从前藏进去的病毒,他们都无法再干涉翁法罗斯的命运。 均衡…均衡预见了终末的几种结局,放开手脚让鹤鸢行动。 让宇宙变好很难,但让宇宙变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祂选择了退出。 反正,宇宙繁荣过后,就是衰败。 翁法罗斯,不过是这条道路上的一条小小的因素。 它的篡改者与监护人无比期望这台机器能吞噬博识尊的脑袋,让智识寂灭。 但来古士忘了,智识早就锚定了一切,无论有没有鹤鸢,铁墓能不能走完进程,博识尊都将毫发无伤。 鹤鸢的敌人,只剩下毁灭与铁墓。 他借助黑塔的模拟宇宙装置,将属于翁法罗斯的数据剥离,只留下铁墓。 如来古士所说,铁墓没有自己的脑袋,它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匹配的脑袋。 最合适的自然是博识尊。 可惜博识尊没来,来的是鹤鸢。 他接着智识命途的力量吸引铁墓,诱导铁墓侵吞自己,然后在无数次的概率事件中,骰出自己占据这具身体的可能。 拿到博识尊的脑袋,铁墓会成为毁灭智识的绝灭大军。 拿到鹤鸢的脑袋,铁墓会成为…… “会成为一台普通的计算机。” 无法成为星神,在之前是游戏内容还没更新的限制,但现在的鹤鸢连个令使都不是,充其量是个很厉害的普通人。 按照正常发展,铁墓保底是个帝皇三世之类的存在,但在鹤鸢这,他因为降格,成了一台超级计算机。 甚至因为鹤鸢的游戏脑子里都是情情爱爱,铁墓无法融入,让这些情感成了病毒,完全破坏他的自主性。 鹤鸢调试了几下,愉快地丢给仙舟联盟的舰队,连同那一份【毁灭】的金血。 很好,三年努力没白费,穷观阵马上升级成【穷观阵promax】,毁灭的金血用来宣战,物尽其用。 而翁法罗斯,他们会在黑塔的模拟宇宙中逐渐升格,在刻律德菈的带领下,成为银河里赫赫有名的势力。 “后来呢?他去了哪里?” 有人追着问。 “后来啊,那位统筹了一切的英雄在银河里四处寻走,成了一名巡海游侠。” “他说,他在完成一位朋友的心愿。” end ----------------------- 作者有话说:算是一点自己的碎碎念吧。 这个月的后半段基本是失业在家,承受社会和家庭的压力,心里一直卯着劲想做好一件事。 但不知道是不是大长篇的通病,我每天打开文档就失去了激情,不知道写什么,也不知道后续怎么发展,从前行云流水的剧情开始变得卡顿,变得不知所云,变得坐在电脑前一整天也只能写几百个字。 看过我专栏的读者都知道,我的文一般都在20-40w之间,这本可以说是我突发奇想的一个尝试。 幸运的是,他算是成功了。 不幸的是,我开始陷入了焦虑,自暴自弃。 我无意否定从前的自己,但这一本的数据有时候会让我生出“我真的配吗”的想法。我对自己的水平认知一直停留在小学写玛丽苏谜语人的阶段,能过签晋江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幸好我在这里遇到了很多朋友,遇到了很多鼓励我的读者,甚至我眼熟的好几个读者看过我的好几本小说,她们可以说是一路见证了我的成长。 好消息是大长篇真的磨人,回看以前的自己,我感受到了明显的进步。 坏消息是我没有驾驭大长篇的能力,也没有强硬写出合格文章的能力。 鹤鸢生命中的许多恋情都没有展开写,他还神采奕奕,不知疲倦,随时等待着下一段旅程的展开,可我却累了。 我不想故事落于俗套,我不想所有人都发展都是一个模板,但我的水平好像就在这里,写不出想要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偷懒的选择在这里停下,希望短暂的休憩能让接下来的故事更好的展开。 很幸运认识了大家,但也很抱歉,让大家读了一本结局还未完全写完的故事。 接下来我会慢慢调整状态,将后日谈以及每位男嘉宾的进程以福利番外的方式放出。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持续性抽奖几个月,同时也会掉落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