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第一情(主攻np)》 1.初来乍到遭剑向 人界 东神州域 神衍剑宗 子时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风声轻轻拂过树梢,似是低语着这片土地无尽的故事。 视野拉近,占据一整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中,一池蒸腾着滚滚热气的清澈泉水突兀地出现在黑暗之中,照亮了几百米内黑暗的环境,实质性的灵气肉眼可见地盘旋在池水周遭。 仔细一看,泉水中还有两个人正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对峙。 站立那方是位外貌气质都尤为惊绝的年轻女子。 此时她正一手用浴巾死死护住自己身前的春光,一手持长剑指着坐于池中的人。 那双眸子冷冷地盯着面前一脸迷茫,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握住剑柄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今日,神衍剑宗圣女柳清玥自觉十分倒霉,在带队外出猎杀妖兽的途中被藏匿的他宗门派的人偷袭不说。 费劲杀完,回来打算洗去一身尘埃时,此人神不知鬼不觉,突然从水中冒出,将她裸露的身子看了个遍! 虽说是女子……但,那一瞬的眼神,可不像是单纯看待同性的目光,柳清玥在身边的男性修士眼中见到太多。 “你是谁,为何擅闯灵池?”柳清玥一脸冷漠,语气带着些嗔怒。 同时,她掌中的剑向前伸了伸,只差一丝便可以刺破那女子白皙的喉咙。 眼看那锋利的剑近在咫尺,觉察到危机的凌煜瞬间从呆滞中清醒了,很是懊恼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从美人身上移开视线的老色批心理。 不过,主要是另一个原因才导致了她方才的愣神。 那便是有许多玄妙无比,完全脱离她认知的知识与事物一股脑地涌入了她的脑海里。 符箓?灵器?法阵?灵植?……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只会出现在玄幻小说里的玩意。 见对方不答自己的问题,柳清玥面色更冷了,散发出来的气息使周围温度骤降好几度,长剑已然戳到凌煜的咽喉,渗出一滴殷红浓郁的血液来。 “你哑巴不成?登徒子,你如是何通过法阵潜伏到这里的?不回答便去死。” 眼前这个弱小得没有丝毫灵气波动的女子,竟能在没有令牌的情况下进入唯有练虚期才能强行破开的结节,来到这里,她还一点都没有发觉,过于匪夷所思,她必须问清楚。 “别,我说!但您能先把剑挪开一点点吗?我这样不方便说话。” 感受到对方真的起了杀心,凌煜缩了缩脖子,急忙开口。 开玩笑,她脖子前的刀尖可是不长眼的。 “你最好老实点。” 说罢,柳清玥将剑挪开,但也只是换了个地方,悬停在凌煜脑门前一寸,显然并未放下警惕。 不过没关系,凌煜已经在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那些知识中寻到破局之法。 她脸色不明显地苍白了几分,心中却在发笑,接下来便是拖时间等对方发作。 “那个…仙子,你想问什么,小女子必将如实招来。” “刚才的话你没听清吗。你是谁?你如何进来的?又是哪方势力?为何要潜到我修炼的池水中!” “额,鄙人名凌…寒,只是一介散修,修为低微,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忽然掉入洞中,然后就从这方泉水中冒出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一阵寒芒蹭过,近乎贴着自己的耳朵击中身后的岩石。 伴随着一声巨响,凌煜身后那颗不小的岩石四分五裂,向周围四射飞去。 “若再敢戏耍我,你便如那石头般下场。” 柳清玥微微垂眸,用剑挑起一小撮被剑气整齐切割下来的发丝,随意挥洒在泉水旁的岩石地上,抬眼继续盯着凌煜。 【气死人!】 在看到散落的秀发那一刻,凌煜心中怒气值拉满了,垂在池水中的手关节被捏得咔咔作响。 自己好不容易留这么长的头发……就,被这么斩了?哪怕只是一小撮,但这也是要毁她半张脸的! “好…好好,我这就交代……”凌煜尽量不让自己面露异样,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算算时间,应该快了,她要让这个斩她头发的美人付出代价。 “你——额?!”柳清玥还想说些什么,突感心脏猛地一跳,周围没有别人,显然这股异样出自对方之手。 “混账,你干了什么……” 一股异样的躁热与无力感正以极快的速度从脚跟蔓延上了她的腰腹,再到全身。 很快,她便支撑不住,失力地松开长剑,颤抖着跪坐在泉水中,溅起小型水花。 “能干什么,你现在已是砧板鱼肉了,”说着,凌煜从水中伸出已经被灵泉愈合了伤口的手,逐渐靠近柳清玥,娓娓道来,“妹妹,你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浴火焚身呢?” 听到凌煜的话语,意识尚存的柳清玥抬起头来,染上情欲的眸子愤懑乃至充满恨意地盯着嬉皮笑脸的对方,似要将其撕碎。 “登徒子…你究竟做了什么!” 对方到底用了什么奇异手段能让身为金丹后期半步巅峰的她陷入这般不堪的状态。 她现在甚至连一丝灵力都放不出来,无法激发师傅予她的贴身护符,只能无力地看着对方向自己靠近。 “这不重要,比起我逝去的头发来说。” 凌煜淡然道,同时心中肯定了这个不太正经的秘法。 引血燃欲法,一种高级秘术。只要将自己的精血通过一种介质引到对方的身上,被对方的皮肤毛孔吸收,便可做到悄无声息地引燃对方心中最深处的欲火。敌人越强,所侵蚀时间愈久,施法者的精血纯度越高,效果愈发强烈。 真不知道这种秘术是谁创的,有够恶心的,凌煜对其表示鄙夷。 “妹妹,就别嘴硬了,很难受吧?从心求我,我便帮你。” 凌煜指尖轻佻地划过对方颤栗着的泛红脸颊,触碰引得柳清玥倏然抬眼,眸中寒光乍现。 “别碰我!”她语气冷冽,寒声道。 “啧,不近人情…这样你可是会死的。”凌煜不悦,继而添了把火。 “那便死,混账…呃——嗯。” 柳清玥急促喘息,被下身所带来的异样折磨得痛不欲生,气势复又弱了几分,哪怕这样,她也未吱一声。 ……这美人倒比她想得更有风骨,凌煜指尖微顿,有了定夺。 她对这样的人儿还挺欣赏的。 想着,凌煜不再言语,伸手抬起对方的下颚,在柳清玥惊愕的眼眸中,吻上了她的唇。 2.意乱情迷任她欺(h) 温润触感猝然覆上唇瓣,柳清玥霎时心神俱震,待回神时,只觉颊间滚烫,羞愤难当。 失了初吻,不仅给了初见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个登徒子! 这让一向高傲的柳清玥眼眶发烫,她试图挣开桎梏,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任由那人将绵软的身子揽入怀中。 “你只管闭眼享受便是,再说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凌煜望着怀中被情欲折磨却还在咬牙坚持的美人,莞尔“安慰”了一句。 女人的笑容很美,裹挟着几分英气,犹如夹带着桃花香的春风拂过脸颊一般,令人感到温暖适宜。 有一瞬,柳清玥竟觉得,这人或许……并不讨厌。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对方分明是一个下流孟浪、不知廉耻的小人! 念及此处,柳清玥撇开脑袋,一语不发,颇有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凌煜对美人的无声抗拒毫不在意,她真正在意的,是验证脑海中那套禁忌双修法的可行性。 经过众多娱乐作品的熏陶,在凌煜的认识中,修仙世界里唯有男女之间才可以进行双修,通过交合达到阴阳平衡,相辅相成,以此来获得事半功倍的修炼效果。 而这部特殊的双修之法却打破了她的认知,简单来说,它就是普通版的改良版,男女,女女,男男之间都可以用,至于怎么用嘛…… 身经百战的凌煜也不禁老脸一红,再看向怀中出水芙蓉的美人。 此时此刻,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雀跃。 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绝佳试验对象嘛。 不在多想,凌煜二话不说地扯开柳清玥手中紧紧捂住自己身前的浴巾。 失去了最后一抹遮羞布,发育良好的两只小白兔争先恐后地越出,上面的朱果已然挺立,两只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似渴盼被人狠狠蹂躏。 迎着柳清玥杀人般的目光,凌煜丝毫不客气地握住了其中一只嫩得出水的小兔子,俯首张口咬了下去。 “呃嗯!”伴随着一声动听的娇吟从对方檀口中泄出,凌煜感觉自己的腰腹突然被夹紧,怀中的人在用下体缓慢蹭着她的大腿。 她便知道对方实在是抗不住了,身子急需被人抚慰。 于是,凌煜吸吮着嘴中的奶,抬眸对美人露出了揶揄的眼神,好看的桃花眸动人心魄,勾不起他人分毫的憎恶感。 简直欺人太甚…柳清玥为自己现在这副淫荡的身体感到羞耻万分,纤长的手指抓紧了对方的肩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不知是怨的还是秘法的功效,她的双颊乃至耳根变得更红了,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 见时机差不多,凌煜将右手沉入泉水中,迅速游向那幽深的未知腹地。 轻轻抚过对方还尚且稚嫩的阴蒂与偏薄的阴唇,没有过多留恋,凌煜目标明确,直接向着对方下面的小嘴冲去,顺着泉水,轻而易举地容纳进了一小截指头。 “啊…唔。” 这一声低吟似乎按下了某种开关,泉水周围盘旋着的灵气原本还悄无声息的,可在这一瞬间,它们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入灵泉中,近乎实质化的灵气液化下落坠入泉水里。 然后,大量灵气就好似被控制了一般,皆是“有意识”地朝着柳清玥奔涌而去,这当然也是凌煜刻意为之。 作为一个没有修炼过的凡人,如此大量的灵气涌入身体,就算她天赋如何卓越,都不可能一下子承受住这么多天地灵气,需要通过对方帮自己引渡一下。 凌煜一心两用,一面操控着灵气流入对方的体内,一面将手指往花穴的更深处捣去。 “啊,唔……你在…干什么?”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自己的丹田,被逐渐加深的情欲快迷昏了头的柳清玥迷迷糊糊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可她现在很难去分神思考其他,腹部滚烫火热的炙热感快要将她折磨疯了,女人的手指还一直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甚至连那层阻碍都未曾突破。 而时间拖得越久,她的状况就越发焦灼。 “哼嗯……插、插进来……”实在过于难受的柳清玥选择妥协,放下了些身段,用半是命令的语气支吾道。 “妹妹,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呢。” 已经接收到从对方身上渡过来的部分灵气,凌煜还不想放弃让美人主动服软的想法,继续调戏着对方。 “你!” 柳清玥红了眼眶,失语了半天也才憋出一个“你”字,满脸写着不甘与羞恼。 毕竟,从小被赋予“天才”这等称号的她何尝受过这种委屈,长久以往形成的孤傲不允许她做出这种降下身段、谄媚求人的事来。 还是不行么……凌煜没了再去戏弄美人的兴致,开始专心致志地投身于消化从对方身上渡过来的灵气。 凌煜控制着这些灵气以一种细水长流的方法引入自身丹田内,不断分裂成几百个分支,游走于百骸经脉之中,洗萃筋骨。 纯粹的灵气没有多少杂质,再配合上她这具身体极佳的修炼条件,效率高得可怕,仅用几分钟,灵气完美地游遍了全身,她便正式踏入了筑基期。 此时,沉迷于修炼的凌煜手也没了动静,这就使得靠那一丝丝动作来缓解燥热感的柳清玥心情瞬间不太美妙。 周围进出她身体中的灵气自然全都被她察觉,她也知道对方是在利用自己修炼,不过与其是利用,倒不如说是相互辅佐,就像……双修一样。 【待我解了秘法,你就死定了,登徒子!】 柳清玥在心里愤愤骂道,身体却与心不齐,控制不住地用下体摩擦着对方的手掌,手纹那粗糙的质感令她的身体亢奋不已。 不够,完全不够。 柳清玥眉间紧颦,身型似被定住,静默了许久。待她再度睁开眼时,眸中除去那些复杂的情欲又多了一抹果决。 她将附在凌煜肩头上的柔夷放下,潜入泉水中,随即握住了对方宛若白玉的手腕,自己再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臀微微上抬。 最后,她一咬牙坐了下去。 “哈——” 撕裂的疼痛感即刻传来,又立马被焚心的浓郁情海淹没了下去,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伴随着猛然拔高的高亢欲望疯狂冲击着她的大脑。 清澈见底的泉水中,一缕赤色的血丝漂浮了上来,清晰可见,醒目的颜色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柳清玥,她破身了。 只是现在,她也无瑕顾及这些。 3.铭心镂骨的惩罚(h) 月光如水,繁星点点。 月色洒在高山上,洒在热流涌动的泉面,星辰遍布于夜空,如同珍珠般镶嵌在夜色中。两者相映成趣,交相辉映,共同构筑了一副惊心动魄的绮丽画卷。 高悬于天边的玉轮已划过大半边天,正向西边进发,暗示着夜晚正在悄然离去。 清澈见底的泉面波光粼粼,一道道频率不一的波纹自泉眼中从两人身旁荡漾开来。 当指尖突破那层阻碍,瞬间被无尽的温暖紧紧拥围,凌煜不由扬起脑袋,眸中满是惊愕地望向那微微颤抖却依然在小幅度律动的玉体,这份果决让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妹妹,怎么突然变得这般主动了?” “呃哼,闭嘴!” “……”好吧,对方还是很抵触她。 凌煜心中无奈,又将手指送进对方身体的更深处,以一种不急不缓地速度抽插起来,同时拇指去研磨那泡在水中肿胀不堪的花核。 分泌出来的淫液从黏膜里滋出,糊上了她的手指,带出来后又马上被灵泉洗刷,带走了暧昧的痕迹。 中途,凌煜发现,随着手指的愈发深入,她吸纳灵气的成效竟会提升些许,这一微妙变化似乎与接触面积的增大有关。 看来脑海中有关于这道玄妙双修之法的使用她并没有接纳完全,至少当下还需要她自行去摸索。 望着凌煜一本正经的神态,处于秘法影响期间的柳清玥有些失神。 那张脸很好看,五官轮廓清晰,一双桃花眸诉尽深情。 【如果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我就好了。】 心中不知为何突生此念,柳清玥只觉得下身一股热潮涌动,鬼使神差的,她空咽一声,不禁倾身。 “嗯……再快些。” 一道温热的娇躯投入了凌煜的怀抱,正值发育期的馒头在她胸前被挤压变形,柔软无比。 她的肩上随之感受到了一份重量,少女那肤如凝脂的后颈暴露在她的眼前。 凌煜一时怔住,没有立即探寻对方态度骤变的原因。 只因此刻,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跟昔日里她流连花丛时的体验迥然不同。 不过转瞬之间,柳清玥倏地从她身上弹开,?避免了进一步的肢体接触?,唯独下身紧密相连。 对方脸上泛起的?羞愤之色?,让凌煜困惑不已,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怎地如此莫名其妙,前一秒扑入她怀中,后一秒又像被强迫般,用眼神剜她。 气不打一处来,凌煜忽然用左手环住她,下盘发力,随着“哗啦”一声,单手圈着柳清玥一起离开了泉水,渡水向沿岸走去。 柳清玥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疑惑地望向抱着她的凌煜,不觉间,两人已然来到泉畔。 凌煜手中力道稍懈,一手微转。 忽然的动作陡变,细腻的肘间不慎磕上泉畔青岩,柳清玥吃痛。 身后蓦然加重的力道,将她本就虚软的身躯牢牢锢住,以一种极为不适且难堪的姿势背对凌煜。 “小惩大诫”,凌煜面色淡然道,随即果断抽出夹在花穴之中的手指。 在手指抽离的瞬间,泛红水嫩的穴口猛的紧缩,又附有频率地张合起来。 “啊——你…!”柳清玥那姣好的面容仿佛能滴出血来,眼神幽怨地撇头斜睨着凌煜。 “不听话总得受些惩罚吧?妹妹你说对吗?” 凌煜被柳清玥这个不服气的小眼神逗笑,她抽出右手,在那挺翘的玉臀上重重地拍了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原本白皙的屁股上,瞬间浮现出一道泛红的巴掌印。 凌煜在打完这记响亮的巴掌后,倒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轻轻抚摸那道淡淡的红痕,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对方感受到疼痛,而是……她缓缓将下身靠近对方那泛巴着的花穴。 料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接连不断地袭来,柳清玥原以为凌煜会如从前那般,教她静候那焚心之痛,待她熬不过而屈膝。思及此,她心中不禁泛起轻蔑之意,嗤笑这般行径。 可她未曾想过,有时恰到好处的撩拨才是最好的折磨。 “呵……嗯?”感受到奇异的触感和微小的刺痒贴到了她的穴口上,她大脑宕机片刻,方才知晓那是什么。 “凌寒你别!” 感触到穴口那处受到温吞的研磨,柳清玥连忙挣扎了起来,试图逃离那股惹起她欲火的炙热,可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 “哼…” 凌煜掐着对方的腰腹,用阴蒂不断摩擦和侵入对方的花穴口,甚至还特意没去摩擦可致使对方达到高潮的豆豆,只是为了让其变得更加难耐。 缓慢厮磨着,凌煜微抬螓首,闭眸感知流通在周遭仍在缓缓运输和穿梭在两人身体里的灵气,一股玄妙神秘的运转之法在不觉间被她十分自然地运用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驶过,凌煜蹭着蹭着便感到愈发不对,她下身何时有这分量了? 因生疑,遂低头。她原本微眯的双眸徒然瞪圆,只见一根通红的柱状物什翘挺地贴靠在穴上,预计长度大概有六寸。 【不是,这啥玩意?】 凌煜愣住了,摩擦的动作也停止了,盯着挂在她两腿间那根似阴茎非阴茎的长物发呆。 以前,她自然是在小黄片中见过阴茎这种东西,正因为看过,所以她才觉得奇怪。 她身下的这根物件虽然与男性的生殖器长得有几分相像,但是她敢肯定,这不是那种东西,这玩意相较于阴茎来说显得过于……有质感了。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凌煜试探地伸手握住那根物什,只觉触感奇怪,她尝试着轻轻摩挲了两下。 然而,这一触竟生出异样快意,如电光游走周身,霎时贯入髓中,惊得她倏然缩手。? 【很奇怪……但也很有感觉。】她心中这般评价道。 如果……插进去会怎样?这一想法一经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 凌煜视线微微下移,目光所及,那无瑕的酮体在轻轻颤动中散发着氤氲热气,如同晨露初降的温润翡翠,令人惊绝。 凌煜咽了咽口中残余的唾沫,鬼使神差地捉住那根物什抵到了身下的洞口。 惩罚之事全然被她抛之脑后,凌煜顶着穴口中娟娟冒出的淫水,双手抓住对方的臀部两侧,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嗯啊——!?哈啊…” 后背上的力道消失后,柳清玥还未恢复力气做出反抗,就被某种东西强硬地闯入体内。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贯穿感、涨痛感和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袭来,让柳清玥的躯体剧烈颤抖,檀口微微张开,吐出几声悦耳的惊呼和呻吟。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她才偏头问道:“你…把何物放进来?” “嘶——” 凌煜设想过放进去可能会很销魂,但她没想过会有这般舒爽,此刻她心神俱乱,无暇应答,只待稍作调息。 可能是这根比较长的缘故,方才进去大半便已经顶到底了,性器头部卡在宫口处,偏偏那根物什最敏感的地方就集中于尖端。 而且,在交融的刹那,对方还给她狠狠夹了一下,那股紧致感差点直接令她缴械。 “你说话……嗯!” 身后人久默,未知的事物令人感到恐惧,柳清玥强忍燥热开口。她欲转身探究,体内炙热却突然后缩又深撞,引得她高亢的呻吟。 双手被牵引至后方扯住,柳清玥眼神朦胧,呆滞地望着前方。身体中那物撞得她七荤八素,燥热却得到了有效缓解。 柳清玥想要质问,可对方这般激烈的动作显然不想让她说出几句连贯话。 反观凌煜,经过初次尝试,她现在已经大致清楚,只要避免让那物顶端撞到宫口,所带来快感还在她能忍耐的范围内。 索性,凌煜便顺手用皮筋将已然湿透的青丝束起,为了方便她做下一步的动作。 并且,自从两者结合后,周遭灵气的纳入在她们两人身上有了质的变化,传输效率有了很大的提升,修为正在噌噌上涨。 “啊,啊,唔…不要…混蛋,停,嗯,停下…哈——” 初次破身就经受了这等激烈的情事,柳清玥感觉下身已在隐隐作痛,不过干柴烈火般的快感尚且还能掩盖住那股酸痛。 她的体质本就属于情欲不高涨的类型,况且还有寒阴圣体这一特殊体质的隐性干扰,若不是有秘法的干涉,她估计都难以兴奋起来。 不一会儿,柳清玥已然气力尽散,在凌煜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终是发出最后一道高声长吟泄了身。 霎时,她浑身酥软,那股无名欲火也随之渐褪。 高潮迭起,花径的紧度也攀直巅峰,夹得凌煜近乎寸步难行。见人泄了身,她才将那物插入更深处,撞到宫口,也草草泄了去。 “咳…妹妹,你也太难对付了。” “……” 仍留有些余力的凌煜一边调侃着,一边将拉着柳清玥的双臂放下,然后及时接住对方欲倒下的玉体,将已然昏睡的美人先暂时搁至一旁的岩石上,才将还纳在对方体内的物什抽出。 物什被拔出来的一瞬,一股透明淫液也如泉涌般凶猛涌出,溅洒在凌煜的腹部,又像溪流般沿着玉腿涔涔流下。 看到这里,凌煜不禁一愣。这时她才明白,刚才那物泄出的并不是类似精液那样的东西,而是她高潮后的兴奋液体…… 这双修之法也过于奇怪了吧? 她停止功法的运转,那萎靡后分量不小的物什也熄火了,渐渐缩小成正常的阴蒂形状。 凌煜此刻神思澄澈,通体舒泰。经此双修,她的修为升得飞快,已至练气中期,根基之稳,犹胜寻常练气中期。 凌煜满意地颔首,再于灵泉中落座,轻手轻脚地拉过身旁沉睡的少女,将其温柔地拥入自己怀中,让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锁骨上。 此时,凌煜才放心下来,肆无忌惮地细细打量起美人那恬静的睡颜。 少女眉目细长,带有几分柔和,睫毛轻颤似蝶舞;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无不彰显着她的坚毅;一袭淡蓝色的秀发泛着银光,在泉水滋润下如云般飘逸。 少女宛若寒霜中的冰莲,清冷而遥不可及,宛如天界误落的仙子,神秘而不可触碰。 可,这般美人也有迷情的时候。 凌煜乐滋滋地笑着,可仅是转瞬,她的神情又严肃起来,思考起明早等对方醒来她该如何自保的问题。 这时,她才想起了一个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来得及查看的异样。 凌煜闭上双眸,将意识探入她的神识中。一望无际的星海,除了一处灰白色的庞大气旋在某处盘旋,还有八件气息琢磨不透的物什围绕在气旋周遭。 一把破损腐蚀严重的剑,一柄锋利带着寒光的剑,一颗散发着蓝光的神秘珠子,一把挂着血色红珠的鎏金木梳,一块呈两种赤色的玉佩,一枚镶着眼球形状宝石的戒指,一面高贵看不出材料的镜子,以及最后一枚镌刻着未知符文的令牌。 这些奇异的物品始终在她的丹田周围悠然悬浮,未见丝毫异动。她知道,这些绝非寻常之物。或许,她甚至还能将这些物品从神识里取出? 回归现实,凌煜看了看怀中的睡美人,心下已有打算。 她还是等找个无人的地方再研究吧,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些东西一旦拿出来,很有可能会引发某些异动和危机。 最终,为了避免明天被对方劈成两半,凌煜决定为这位正沉浸在梦乡中的佳人施加一道保险措施。 4.灵剑异动美人悉 隔天拂晓,晶莹的白露悄然在葳蕤绿叶上凝结,宛如点点珍珠镶嵌于翠绿的锦缎之中。 山谷间,一层轻纱般的晨雾缓缓升起,轻轻笼罩着这片静谧的天地,初冬的晨曦便是这般如梦似幻,引人遐想。 此时,身居于灵泉之中的凌煜逐渐停止了纳灵法的运转,缓缓睁开那平淡如水的眸子,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气,她满意地颔首。 她又看了看怀中的美人,不觉间感到奇怪。 按理说晕了几个小时以对方金丹期的修为理应早就醒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提什么来什么,这时候,柳清玥迷糊地睁开了如冰般冷清的眸子,测看着自己脑袋倚靠的地方,方才觉察那是何物。 眼神徒然清明,柳清玥瞬间从其身上跳开,羞赧之色浮于脸庞,咬着薄唇,瞋视对方。 脑海里又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方才的梦境,她的脸更红了,?宛若绯红云霞?。 她怎么会如此那般主动地去诱惑这个登徒浪子与她交合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就算是这样了,对方不知怎么的,很难让她起杀心。这时,柳清玥想起了师傅所说的话,便只能依此来竭力去凝聚杀意。 【习剑之人,不得生情;证道剑尊,勘破虚妄。】 “我斩了你!”她惜字如金地逐字寒声道,下一刻抬手就要把剑招来。 “等等,先别激动!仙子你不妨先查看一下自己的修为。” 凌煜还不想过早地使用保命手段,乘对方还没将剑刺入她的脑袋之前,她希望以这个缘由劝退对方。 柳清玥听到对方的话,把剑收到手中的间隙,感知了一下丹田中那颗璀璨金珠,隐约似有婴儿状貌的胎体孕育其中。 她金丹巅峰了,原本还需要数天的进程直接被对方缩短到了一两个时辰。 对此,柳清玥无比诧异地望向坐在泉池中的女人,但很快,那抹诧异转变为冷漠。 “又如何?你该死。”柳清玥眸中寒芒乍现,手中青锋化作一道流光,直取凌煜心门。 坏了,这女人竟将清白看得比一个上好的炉鼎还重要,不过应还有一个缘由。 在她手指进入时有一股阴气被渡了过来,凌煜才知对方是寒阴圣体。 先天寒阴圣体拥有者在炼出元婴前,是不能破身的,她这般鲁莽恐怕已完全惹恼对方。 就在凌煜想引爆子种的前一刻,她神识中的那柄剑,似是察觉到了危机,趁她不备,强行冲出神识,在关键时刻挡住了那一闪而来的剑芒。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愕住,时间仿佛定格在了此刻。 柳清玥望着那把剑生出一股熟悉感,含着怒气的眸子闪过一抹高光。好像…那把剑本是属于她的。 一阵剧烈的胀痛感袭来,她松了剑,垂首扶额,一些杂乱的零散记忆闯入她的神识。 有她初遇那人的画面,有两人见面便拔剑相向的画面,还有,她赠出一柄剑给予那个人的画面……一切都那般真实,犹在昨日。 在这期间,那柄剑颇有灵性,蹦蹦跳跳地围着已经呆住的柳清玥转圈,凌煜甚至还能从这把剑上察觉到雀跃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柳清玥才晃了晃脑袋,抬起头来。 不过,她眼中多出一抹不可置信等复杂情绪。 “你……我见过?” “?” 她昨晚才刚穿过来怎么可能见过?刚才那点时间,对方心里究极是想到了什么? 虽不知道对方为何被动摇了杀心,但不难猜出是那把灵剑的缘故。并且,以凌煜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波有机会! 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渡水两步,上前迅速拉过柳清玥的纤细手腕,直截了当地吻了上去。 能傍大腿为何要逃?这便是她为什么不趁对方晕倒的时候逃走。 况且这儿路况这么崎岖,她坠入山谷和迷路亦或是被猛兽吃掉的概率预测为99%。 正如她所料,对方确实没有反抗,但从其紧闭的嘴唇可以知道,少女此刻是紧张的。 被晾在一旁的灵剑,见两人无视它的存在就啃了起来,它在空中短暂停顿了一瞬,继续围着两人不停转圈,不过频率稍慢了些许。 一吻毕,凌煜慢慢与对方的唇分离,低首望着柳清玥,那双展露深情的桃花眼让人挪不开眼。 从凌煜起身的那一刻,柳清玥若是想避开早就避开了,可是她却莫名动不了身。 方才浮光掠影般闪过的记忆,虽只寥寥数幕,却已深烙心间。好不容易凝聚的杀意,在须臾间烟消云散。 她与她,大抵有因果傍身,天意所为。 可仅凭那些画面,还是让她有些无法信服,这或许是对方给她设下的幻境也说不定,所以,她需要了解对方,挖掘到更多细节。 成功说服自己后,柳清玥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躯体,脸上依旧苟不言笑,僵硬的身子却在对方怀里软了下来。 “随便你了。” “……吃错药了?” 攻守之势异也。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凌煜傻眼了,下意识道出这句话。 …… 此刻,脑袋上顶着个大包的凌煜默默地将自己的半个头都泡在水里,吹泡泡自闭,心中生怨,蛐蛐这仙子怎会如此暴力。 与此同时,察觉到某人隐晦视线的柳清玥若无其事地活动了下腕关节。 就算没了杀意,她揍人还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妹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违,顺便重新介绍一下,本人姓凌,名煜,凌云的凌,煜熠的煜。”自闭完的凌煜冒出一整个头出来,对柳清玥说道。 “你用了虚名?罢了。我名柳清玥,天衍剑宗的圣女。” 毫无任何特点且简而概之的自我介绍。 “天衍剑宗是什么?”听到陌生的词汇,凌煜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穿过来时脑子里多出的全是修炼秘术之法和丰富的丹药符箓知识,对这里的历史认知说是一张白纸都毫不为过。 “……你是野人么?”柳清玥清冷的眸子多出了一种疑惑的情绪。 “我因修炼走火入魔而失忆,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近乎全部忘却,望清玥多多包涵呢。”凌煜脸不红心不跳,随便扯了个理由,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嗯,倒也符合你的处境。”顿了顿,柳清玥便开始讲解起来,“这块大陆被分为七界:人界,灵界,妖界,鬼界,魔界,仙界,神界七个位面,我们所处地域是人界东神洲域的天衍剑宗,是东洲三大宗门之首……” 经过柳清玥冷淡却细致的耐心讲解,凌煜将这个世界大致了解了一番。 随后,她轻笑一声,起身将早已穿好习武常服的佳人拥入怀中。 然后她就…又被打了。 “清玥……你这是家暴!”凌煜捂着脸上泛红且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眼含泪光地喊道。 柳清玥眸光骤冷,如凝霜雪:“你以湿身相犯,便是讨打了。” 她指尖微抬,一缕寒气萦绕,心中暗道此人不仅木讷呆钝,竟还这般轻浮。 “脾气这么暴,不知上了多少年岁……”凌煜气势一下子萎了,低声喃喃道。 “方过及笄,可否满意?”听到了那声吐槽,柳清玥面无表色,从容不迫,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她岂不是上了未成年?这一刻,凌煜天都塌了。 不再理会凌煜独自在旁的自我怀疑,柳清玥将视线重新放在旁边一直被她们冷落的灵剑身上。 那灵剑见终于有人注意到自己,一改之前的颓废,嗖的一声窜到柳清玥面前,高兴地在她面前舞动。 这把剑……以她的眼界暂时还看不出品阶。 唯一可知的是,它是连接两人因果线的桥梁,一切谜题得先从这把剑下手。 5.大难临头即将至 柳清玥缓缓伸出手指,轻柔地握住那柄在空中静静悬浮的剑。 她轻转螓首,目光落在泉水中躺尸般的凌煜身上,无奈的地叹息一声。 突然,柳清玥神色微变,短暂的恍神过后,便提剑快步走向凌煜,看样子颇为急切。 “我先引你去我住处歇息,我有要事处理。还有,你的剑。” 柳清玥倾身强行拽起泉中的凌煜,全然不顾灵剑的挽留之意,将其塞到对方手上。 凌煜接过剑,想着收回去。 她意念一动,手中的灵剑凭空消失了,重新回到她的神识之中。 感受到灵剑被收进去后强烈地反抗了起来,企图冲开主人神识的禁锢跑出,凌煜头都大了,只得在心中对它喊道。 【你别添乱,等我有空或者需要你的时候就把你放出来……听话点,不然不让你见清玥!】 那把灵剑,初时对她的前半句话?无动于衷,依旧顽皮捣乱?;然而,当后半句话响起,它瞬间变得?乖巧顺从,安安分分地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还是把好色的剑。】 面对这般反差,凌煜不禁腹诽道,继而欲看向柳清玥时,一片青色扑了上来,蒙住了她的眼。 “换上,快点。”美人的催促声传来。 换好衣服后,凌煜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躯,这件衣服对她而言略显紧绷,害得她得微微缩着肩膀,才能减轻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柳清玥眼见她换好衣衫,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抬起手来,做出手势。霎时间,不远处那把长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迅猛地飞掠而至。 未问凌煜的意见,柳清玥便毫不犹豫地单手揽住她的腰肢,轻盈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那柄悬于半空的长剑之上。 随后,她驾驭着长剑,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去,目标直指山脚的方向。 “姐!慢点,我会御剑!啊,要吐了……”空中只传来凌煜渐行渐远的惨叫声。 抵达山脚下一座华贵的小型宫殿后,二人从剑上落下,凌煜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 她连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白玉柱,急促地喘息着,试图平复那翻涌不息的气息。 “乖乖待着,无论谁来了都别应,我去去就回。” 最后,柳清玥瞥了一眼那蔫得像棵霜打白菜似的某人,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轻笑,随即身形一晃,驾驭着长剑潇洒离去。独留下凌煜一人在原地凌乱。 “哈,说走就走哇,真是寒心。”凌煜见对方飘远,空中只留下一个小黑点,才敢说出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发言。 待她缓过来后,她看向周围富丽堂皇的雕栏玉砌,内心不禁咋舌,感叹圣女住处的豪华。 不过对方刚才说让她在这里乖乖呆着?那是……完全可能的。是的,凌煜妥协了。 目前她修为过低,就算脑子里有一堆稀奇古怪或强大的东西,那也得有机会施展出来。 假若她人生地不熟就去乱闯神衍剑宗的地盘,要是被别人发现端倪,岂不是凭空给柳清玥添乱? “嗯……还是先修炼吧。” 凌煜自语一声,随即慢慢走入对方的闺房中。 与此同时,另一边 柳清玥御剑翩然而至一处空阔之境,轻盈落地后,她素来沉静的面容上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忐忑。 体内那份隐隐的酸涩,如同不息的细语,时刻提醒着她,自己已非处子。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空地之上陡然生出变故,空间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一道裂缝渐渐扩张,最终展露出内里隐藏的桃源仙境。 【进来吧,徒儿。】 听到传音后,柳清玥迟疑一瞬,咬了咬银牙,身形一动,毅然进入了那方天地。 该面对的终归是逃不掉的,还不如勇敢去面对,她心中这般为自己鼓劲。 等她的身形完全踏入这番天地后,那道空间裂缝猛然合上,消失不见。柳清玥轻车熟路地走向一处葳蕤竹林中。 不过数息,?眼前豁然开朗,桃花源骤然映入她的眼帘,一道身影正安然端坐于亭中??。 感知到徒儿已至,那名身着长袖白衣,手执白棋的秀丽女子嘴角微扬,微微抬首。不过很快,那抹笑意一闪而逝,转而,女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却又很快长舒。 “清玥,快过来坐,陪为师下一局棋。”那名女子轻柔地喊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越是这样,柳清玥就愈发感到不自在。 她的师尊与常人不同,师尊的喜怒哀乐都只暗藏于心,表面上波澜不惊,但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会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来。 柳清玥快步走到女子对面的石椅前,轻盈地坐下,然后小心谨慎地拿起一枚黑棋,轻落在棋盘上。 在幽静深邃的竹林深处,唯有潺潺的流水、清脆的鸟鸣与落子的声音相互交织,共同谱写了一曲宁静而悠扬的乐章,营造出一种格外安详惬意的氛围。 “清玥,近来修行如何?可否遇到了难处?”女子刚落下一子,便开口询问道。 “回师尊,小女修炼颇为顺畅,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柳清玥边面色平淡地说着,手指捻起一子,斟酌一息,随后轻轻地落在棋盘的一处。 “嗯,那清玥近来可曾遇到机缘?”女子继续平静地说道,手上拿下拿下的动作就没停顿过。 “……暂无。”柳清玥去拿棋的动作顿在半空一瞬,接着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子,顺便回道,然而她的掌心早已起了一层薄汗。 “…青玥,师尊希望你能诚实一些。”女子没有看她,眼眸低垂,在她刚放下黑子后便立马下了白子。 局面形成一边倒,输赢已成定局。 “我…”柳清玥内心着急思考着话术,试图解释。 “结束了,”这时,女子方才抬起头来,颇有威慑力的眼神牢牢地直视着她,“徒儿,你的心乱了…告诉我,他是谁?” 而未等柳清玥解释,那名女子再次开口:“我方才感知到,你的修为才金丹巅峰,可寒阴圣体所含的那股纯阴真气却已泄露大半,再结合……” 柳清玥猝不及防,手腕瞬间被对方紧紧捉住。对方动作强硬,不容她挣扎,也不敢挣扎,便将她的手腕翻转过来。?白皙的小臂内侧暴露无遗,肌肤胜雪,未留任何痕迹??。 “徒儿,你的守宫砂呢?”松开了她的手腕,女子原本平静的声音多了一丝冰寒,“师尊帮你去斩了那贼人。” “……师尊,徒儿是自愿的。”柳清玥的脸颊不禁染上一抹红晕。 一向沉稳的她,此刻言辞间竟也夹杂着细微的颤抖,正襟危坐,默默地等待对方责罚。 “……” 活了百来年,范知秋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了运筹不在帷幄之中的感觉。 这还是她认识的好徒儿吗?见识过她的性格,除了被他人强迫的一种可能性,她真想不出是好徒儿自愿的。甚至,不惜舍弃掉自己这先天体质的好处! 她着实被气得不轻。 “不管怎样,那个人必须得受到严惩,你不懂事,他还能不懂事吗?!” 护犊子的范知秋已经自动将错误全部归类到那个人身上,就连言辞间的逻辑也未曾顾上。 “等等,师尊……”见师尊要立马动身去寻凌煜,柳清玥拉住猛然坐起的师尊的长袖,待对方回头望她时。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声线略微沙哑,声如蚊呐,道,“求您…别杀她。” 范知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了她十年弟子,修道天赋蔑视群雄,高傲得从未求过任何人的徒儿,她的好徒儿,方才…求她?就为了一个不明来历的人! “好好好,”范知秋一连说了三个好,“为师答应你暂时不伤害他,不过,三个月后的东洲万宗大比,我们天衍剑宗还有一个参赛名位…徒儿,那人骨龄已逾二十又五载?” “回师尊,徒儿不知。”柳清玥实诚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范知秋觉得她今日已经哑口无言数次。 连对方的年龄都不知道,对方究竟灌给她的宝贝徒儿什么迷魂汤。 “好罢,那我便出出关,随你去见见那位。” 言罢,范知秋轻轻抬袖,衣袖挥动间,天地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所牵引,瞬间变幻莫测。 待眼前景象再次清晰时,两人已赫然出现在之前那片空旷的场地之上。 倒要让她看看,到底是哪位能人有这般本事,竟敢拱了她辛苦养了十五年的宝贝白菜! 6.寒雪难掩梅花傲 空旷的大殿内,一长发女子正坐于一蒲团上打坐。 凌煜闭眸感知着周围浓郁的灵气,催动运转之术将灵气渡进她的丹田之中。 灵气争先恐后地进入身体,又很快被她吸收,若是让一个天赋不错的人见了她的修炼速度,那人恐怕只有惊掉下巴的份。 感知到有人来到附近,凌煜从修炼中抽离,不悦地站起身。 她感知到自己都快练气后期了,谁没事来圣女殿……是柳清玥的气息啊,那没事了。 凌煜一改修炼被打搅的不悦,心情愉快,欲去大门前迎接对方。 哪知她刚走一步,一道像直接灌入她脑袋中的声音倏忽响起,定住了她的身体。 “练气中期?” 范知秋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站在凌煜身后,清容看不出心情,只是眼神带着问责地望向身旁柳清玥。 “徒儿,她虽是二十有四,可以参与大比,但为何境界仅是秋毫?”范知秋向她传音道。 【而且竟还是名女子?】同时,她心里直呼荒唐,这世道到底怎么了?她的徒儿居然是断袖…… “回师尊,她前些时日因修炼走火入魔,丧失了修为,幸得保住一命。” 听得柳清玥的回答,范知秋笑了笑,心头一个意念,便解开了凌煜的定身。 她轻移莲步,以一种不急不缓的步伐,向凌煜靠近。 被解除定身的凌煜迅速回头,如临大敌,盯着款款走来的范知秋。 她看不出对方的修为来,方才对方屏蔽了气息,感知不到。凌煜又瞟了一眼没有动作的柳清玥,恍然大悟。 “你——” “我和清玥是真心相爱的!您就成全我们吧!”凌煜目光坚毅,直视对方,冷不丁地喊出来。 不远处观望的柳清玥瞬间将手拍向面门,只觉丢脸,心中将凌煜骂了八百遍,恨不得立刻驭剑离去,从此天涯海角,再也不回。 “……” 范知秋的话哽在喉咙里,身形顿了片刻,才继续迈步走向凌煜,只不过这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瞬移到凌煜面前。 少年人勇猛可嘉,但在长辈说话时,可不能随意插语。 语毕,还没反应过来,凌煜的手便被范知秋强行捉起,停在空中,气力之大,使她脸上浮现出丝丝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范知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愈发厉害,看凌煜的眼神也变得惊奇。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纯的修炼体质,范知秋不得不承认,这名女子的天赋比她想象中要高许多,连她的徒儿都不及她。 况且,徒儿言她修炼走火入魔,之前应该有更强的实力吧?恢复起来较快。或许,值得一试……不能试也得试!若是这人不上场,她怎么有正当理由惩治这个欺骗她年幼徒儿的鼠辈呢! 反正天衍剑宗天赋尚佳的那一拨人都已入队,把这个名额让给凌煜,对宗门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想通了,范知秋看凌煜的眼神逐渐柔和起来,看得凌煜是大气都不敢出。这对师徒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吗!?变脸如翻书。 “应徒之请,我暂且不伤害你,唯需汝办两件事。其一,代替我宗参加三个月后的东洲万宗大比,夺得魁首;其二……想办法修补清玥被你分去的纯阴真气!” 范知秋的声音一字不差落在两人耳边,凌煜听到后,想了想其中可能性,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柳清玥愣了数秒,旋即忍不住出声。 “师尊,这两个要求也太……” “徒儿毋需多言,这已是我能忍让的极限了。”说罢,范知秋便毫不留恋地破开空间离开。 空旷的大殿内,徒留有二人面面相觑。 “放心吧,第二个我有办法解决,第一个的话…你们不是东洲第一宗门吗?那什么大会夺魁应该难不住你们吧。”凌煜走近对方,嘴上安慰道。 “凌煜,这两届大会,天衍剑宗已连获两次第三……若是再一次未能夺魁,三宗之首的位置便可让了。” 柳清玥平静地陈述这一事实,微微俯首,仿佛还沉浸在方才师尊站在这里时的压迫下。 “又如何?柳清玥,你的高傲和倔强哪去了?” 望着对方有些颓然的模样,凌煜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掐住美人的下巴令其仰起头来仰视她。 “这两个又不是没可能,你的纯阴真气我能搞定,你的修为,难道昨天的见识还不够吗?”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这句话凌煜不敢说,只敢在心里想想。 若梅花无傲骨,又岂能称之为百花魁呢? “……我知道了。” 良久的沉默后,柳清玥脸上恢复了往日清冷从容的神态。看似很纤细薄弱的柔夷却强而有力地抓住凌煜的衣领,将其带着向前走。 “清,清玥?要干什么…”凌煜面容怪异,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同时又有一丝期待。 柳清玥回头看了她一眼,简略答道:“修炼。” 凌煜被对方拉着上了楼梯,一路踉跄地进了卧房。接着,她便被猝不及防地甩到榻上,身体被丢在柔软的床垫上,三千青丝如瀑散开。 随后,柳清玥面无表情地跨坐到她腰间,可耳尖的红晕早已暴露了美人心中暗藏的羞涩。 “你运法,我自己来。”柳清玥神色平静,言罢,便不急不缓地解开自己的衣物。 昨日她被下秘法,陷入那般羞耻境地,随对方所想地做着难堪的动作,却无力反抗。这种感觉,柳清玥并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修炼上需超越他人,心性上亦需高人一等,即便是这等事情也绝不能处于被动。 “真的不缓缓吗?初次大概很疼,现在得酸吧?”凌煜试图用言语劝对方冷静一下。 “不必!” 语毕,柳清玥便衣衫尽褪,散落在床铺上,肤如凝脂的玉体完整地呈现在凌煜眼前,看得她喉咙干涩,艰难地咽下口唾沫。 欲望和理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斗争。 最终,凌煜慢慢抚上对方那一手可握的半边腰肢,察觉到对方的僵硬,便竭力噎住想要折了美人腰的欲望,耐着性子哄道:“清玥,交给我好吗?” 这百试百灵的调情招式,哪知在这却失了效。 没有得到回应,她的右手便被强制扯了过去,探入身下,触碰到那干涩的花瓣,对方仍将她往里引。 见美人那欲进又费力得进不去的模样,凌煜嘴角抽了抽。 高傲和倔强不要用在这种地方啊!最后难办的还是她。 难道只能用那个了吗? 7.力有未逮随她乘(h) 手指抵住磨蹭着那抹干涩,凌煜躺在床上,叹息一声,道:“清玥,总得先弄得湿些。” 又自顾自捣鼓了一番,对方像是知晓了难处。乘在她身上的柳清玥止住了胡乱的动作,沉默半晌,良久,那双眼眸才望向她,:“怎么做?” 凌煜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刚欲起身,又被一只柔夷按住左肩,坚如磐石,她使尽气力都不能使其挪动分毫。 “你言我行。” 柳清玥神色平静,清冷的眸子目不转睛地俯视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 “……” 哇,她不就是昨晚做得过分了些,而且明明是对方不讲理在先。 “清玥,这样就没意思了,再不起来,我就使用秘法。”凌煜动弹不得,武力上比不过,她便试图用言语激对方。 听及此言,柳清玥细眉微扬,不为所动,淡然道:“若是如此,你明日休想再离塌半步。” 言外之意要将她揍到下不了床。 “好清玥,我错了…或者你乘我脸上来,我帮你……”某字还未说出口,凌煜就被对方愈发冰寒的眼神冻住,仿佛只要她把话说完,身子和脑袋便要搬家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姑奶奶怎的这难伺候!争夺主权失败,凌煜内心哀叹一声,最后只能启用最后方案。 她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亲我,亲我总行了吧?” 这次,柳清玥倒未出言反对,转而用温凉的纤手抚上了她的侧脸。 凌煜只觉一阵幽香拂面,佳人微带凉意的柔唇轻轻印了上来,颤动的睫毛倏然映入她眼帘。 凌煜僵硬了一瞬,即刻便放松下来,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在美人的唇瓣上轻轻临摹起形状。 “嗯……”柳清玥不自觉发出细碎低吟,脸颊在微微发烫。 在对方娴熟吻技的引导下,她紧闭的唇齿逐渐松动,一条灵巧的软舌趁虚而入,与她的缠绵交织在了一起。 凌煜边与其深吻着,同时用细长的指腹开始剐蹭,轻轻按压起那尚未成熟的花瓣,在花穴口顺时针绕着圈。 经过这一吻,凌煜察觉到对方身下已有微微湿润,似乎是自己的诱引起了效果。 不过还不够,需要她借助一些外力来推波助澜。 思及此处,凌煜轻轻地扼住对方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彼此不分。 反观柳清玥,此刻显得有点难以承受,羞红的面容如火云,手上欲拒还迎轻推凌煜的胸脯。 没一会儿,她微眯的双眸徒然睁大,被亲软了些的身子经过几番挣扎才摆脱束缚。 喉头轻轻滑动,柳清玥捂住略微红肿的唇,渐热的身子使她惊觉,横眉瞪视一脸坦然的凌煜:“你给我喂了什么?” “宝贝有感觉了吗?”凌煜答非所问地笑了笑。 然而,觉察到柳清玥情绪微妙变化,似乎即将爆发,她连忙补充道:“别生气,这次只是单纯的催情,没有脱力效果。” 趁对方还没从方才酝酿过来,凌煜乘机猛然发力,利落地同佳人翻滚一圈,将其压倒在床塌上。 未待柳清玥作何反应,她已俯身而下,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至呼吸可闻。 滚烫的鼻息吹到柳清玥泛红的耳边,打乱了她的呼吸节奏。 同时,凌煜伸手再次探入对方身下,摸到一片湿漉漉的穴肉后,将沾染黏液的手指特意在柳清玥眼前展示一番。 “瞧瞧,是不是很有效果?”凌煜嬉皮笑脸。 紧接着,视野一晃,她再度被重重地按回了床榻之上,这次的力度比之前更为猛烈,以至于床榻都明显地凹陷了下去。 坐在她身上的美人则是满脸羞赧地盯着她,眸中隐约透露出欲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有一番欲说还休的意味。 凌煜无奈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心中暗自嘀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又菜又爱玩吗? 才刚蛐蛐完,她便感觉到自己的手再次被对方捉去,归入那温润潮湿的腹地。 这次没有任何意外,伴随着美人的一声闷哼,指节便顺利进去了半截,被逼仄温热的穴道紧紧地包裹吞吃。 “啊哈……唔。” 无意识发出一道呻吟后,柳清玥下咬薄唇,手中攥紧床铺,强忍住不吐声,随后用力抓住对方手臂,身段由重力带着缓缓下沉,将纳入体内的异物吃得更深。 洁白如玉的娇痩身躯前两只尚在发育中的小玉兔也随着主人此刻的敏感而震颤跃动,看得凌煜心神悸动。 尤其是那份高傲不屈、绝不轻易低头的姿态,令她对对方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冥冥之中,仿佛有某些沉淀了万古千秋的深情,正悄无声息地焕发着新生的活力。 “清玥…”凌煜下意识沉沦在不知何来的情欲中,痴痴唤出对方名字。 凌煜在运作起双修法的瞬息,手掌抬起贴上一片黏腻,又乘势追加,进入第二根手指。 “嗯,啊——” 突如其来的胀痛与滑过敏感之处的刺激,令柳清玥忍不住呼出声。 旋即,她眼帘轻垂,双眸紧紧闭合,眼角处泛起水光,一幅我见犹怜姿态。 凌煜望她这般,心中被怜惜充斥,恨不得马上将人按在身下好好疼爱几遭,奈何目前形式不允许她这么做,于是她只好放低姿态哄道:“宝贝累了吧,要不我来……” “呼…凌煜,你就如此想看我的窘态么。”感受到对方隐隐流露出的跃跃欲试的意思,柳清玥缓缓停下上下起伏的动作,轻吐一口浊气,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昨夜那番情景,她内心不平静,淡然言道。 凌煜愣住了,她不理解自己想看的明明只是对方满眼都是她的媚态,到对方那怎么就被曲解成窘态了。 未几,似洞悉其心中烦闷,柳清玥轻抿薄唇,那张白皙中透着水润的脸颊更添几分红晕。 一番踌躇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倘若有朝一日你能胜我,那时,我便心甘情愿……”对方的脸庞无疑又绯红了许多。 “…好。” 凌煜艰难咽下口中唾沫,嘶哑应了声,接受了这地狱级难度的任务。 答应后,她内心又叫苦不迭。两人相差两个大境界不止,这得炼到猴年马月。 “唔嗯……哈。” 游神期间,柳清玥难耐的低吟清晰地落在她的耳畔,将凌煜重新拉回情潮。 配合着对方的腰间摆动动作,凌煜用指腹不断来回蹭过穴中重岩迭嶂的淫肉。 一触及那些敏感点,美人的音色与身子都要不禁抖一下,花穴中分泌出更多的淫水,从间隙冒出花穴,淌在她的掌心上。 大抵是她利用残余在对方体内的精血催淫起了效果,柳清玥的身体愈发敏感。 不一会儿,随着凌煜最后使坏般用尽全力的贯穿,她的手指直接被花穴整个吞下,美人发着颤泄了,高潮过后的玉体绵软地趴伏在她身上。 凌煜凝视着近在眼前的美人,见她逐渐平复了心绪,心中莫名生起一丝怪异感。 “清玥,感觉如何?”凌煜撇去那些胡思乱想,遂而抚摸着对方光滑的后背,暗戳戳地询问。 “……继续。”沉默一息,柳清玥舔了舔唇,道了声平淡的哑音。 那眼神看得凌煜后背发凉,总觉得她给对方催情是错误的选择,这真的仅是为了修炼吗? 柳清玥撑起身,抚弄过贴在脸上凌乱的发丝,从一旁散落的衣物中摸索出一支玉制发簪,将秀发束起盘旋固定在脑后,方便做接下来的事情。 她方欲抬身,忽又忆起某事,转而望向那目光紧锁在她身上的凌煜,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探究之色:“你昨夜最后那会的触感并非手指,那是何物?” “呃,清玥你确定想知道?”凌煜抬手揉了揉对方胸前其中一团规格不算大的乳肉,只觉手感出奇的好。 “痒。”柳清玥微微蹙眉,伸手拍掉了对方的手,随后疑惑地望着她:“不能知道?” “也不是,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凌煜的话刚说完,一种异样的感觉就贴上了柳清玥的后臀,让她不禁回头看去。 这一看,柳清玥沉默了,回首时,一言难尽地望着她:“凌煜,你不是女子?” 听到这暗含杀机、冷冽如寒风的话语,凌煜急切地辩解道:“它只有运法的时候会出现,平常没有的!” “我又不打你,你紧张什么。”见对方一副谨言慎行的举止,柳清玥原本寒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笑,但也没了继续双修的兴致,便起身从凌煜身上离开。 柳清玥轻理云裳,一袭合体的青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转瞬之间,她又化作了那超凡脱俗、玉洁冰清的仙子姿态。 一把凡剑被她从空间锦囊中取出,递到正坐在床头的凌煜面前。 “陪我练剑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剑法。”柳清玥语气依旧,说道。 凌煜接过对方手中的剑,只是身形不动,坐在床头,眸中显出一些尴尬之色。 “那个,清玥,能不能再帮我寻套称身的衣服来?这件…有些紧。” 8.对剑舞与天宝阁 换好衣服后,她便随对方来到圣女殿的后院。刚拿好剑站定,一道凌厉的剑风随之袭来,凌煜眼疾手快,用剑勉强防下。 她的双眼骤然睁大,拼尽全力将手中的力量催至极限,这才颤抖着双手,将对方凌厉的剑锋勉强挡住。 随后她满面愕然,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清玥你来真的呀?!” “若是真的,你现在已经躺在那了。”说罢,柳清玥又是一剑从另一个方向刺来。 凌煜索性闭嘴,认真地去接对方行云流水的剑势。同时,她的脑海中搜寻着各种五花八门不同品阶的剑法,指望有一个能排上用场。 很快,她便找到了。 凌煜眼眸一凝,一改之前慌不择路的姿态,转而开始用生涩的剑法,有序挥舞起手中的剑,在防下对方攻势的同时去找寻机会。 这套剑招用得愈发顺手,她从一开始被对方压着打,变成现在已经能与其打得有来有回了。 原本轻松出招的柳清玥见对方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眼中的散漫逐渐收敛了起来,接着将一丝寒气凝结于剑中。 探查到那股寒意,凌煜脸色微变,接下对方那带着寒意的一击后,便立马暴退开。 凌煜望着手中寒气缠绕,正在凝结成冰的剑,无语地说道:“清玥,不带这么玩吧?” “本源灵根是拿来用的,不然难道徒以剑抗敌?” 本就不是很想打的凌煜见对方好像来真的了,便厚着脸皮想要休战:“宝贝,我打不过你,就打到这里行吗?” 闻此言,柳清玥身形稍顿片刻,旋即又持剑疾速朝她奔来。 凌煜见状无奈,正欲去接,可神识里的那把灵剑再度出现了异动。 乘她没有心理防备,灵剑一下子冲了出来,横亘在她们两人之间。 “吭——” 一阵清脆铿锵的金属音响起,那把灵剑又一次替她挡住了对方的剑。 柳清玥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精致的细眉微微蹙拢,停顿一瞬便收回剑,视线转向凌煜:“它怎么又出来了?” “大概是想你了吧?啧啧,仙子你说说你的魅力有多大,连剑都想犯错——噫。” “再说斩了你。” “hh…开个玩笑。” 凌煜用手小心翼翼地将脖子前的长剑挪开,方才松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在一旁似乎很焦急的灵剑上。 她之前还未曾仔细端详过这把神异的剑,现在仔细一瞧,这把剑简直不能太完美了。 剑体通体雪白,整体呈细长状,预计四十有五寸,再仔细观察剑刃,上面藏匿着一抹难以觉察的寒光;而剑柄则是由不知名的金属铸成,上面锈刻着密密麻麻的奇异符文,还有一颗将近透明的灰白色宝玉嵌在剑环中端。 此时的它,似乎正在向凌煜传达类似不满的情绪。 “饿了?”这是凌煜从这把剑上感应到的,灵剑对此赞同地晃了晃剑身。 见灵剑给出肯定的答复,凌煜却有些没辙。 人,吃饭才能饱腹,等到修为修炼到一定程度后,才可以吸收天地精华替代饮食;剑,差不多同理,剑变锋利,需要许多“磨刀石”去日以继夜地打磨,当然不磨也行,顶多会变钝。 而一旦剑诞生出剑灵就不同了,这时候,为了让剑灵变得愈发强大和有能量去维持灵体状态,就需要用一些特殊的矿石去滋润剑灵。 剑的品阶越高,其中诞生出来的剑灵就越“挑食”。 这就是凌煜担心的原因,这个剑灵需要什么程度的矿石才能满足,暂时还是个未知数。 要是这个剑灵能跟她无障碍交通就好了,可惜她目前只能知道它的一些简单的情绪。 柳清玥扫视了闹脾气的灵剑和不靠谱的某人各一眼,默不作声,在空间锦囊中摸索一番,便拿出一块如雪脂般洁白的璞玉来。 “试试。” 望见那抛过来的东西,凌煜接住,定睛一看,有些惊讶地望向对方:“把这个给它吃?太浪费了吧?” 挡住冲过来想要“抢食”的灵剑,凌煜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柳清玥,在得到对方肯定的颔首后,才把璞玉扔给灵剑去吸收了。 “地品下级品质的璞玉说给就给,不知宝贝你……”凌煜苍蝇搓手。 “没了,就那一个。若你还想要,需要随我去天宝阁换。” 柳清玥早就看穿了面前这人的心思,一语道破,将凌煜的话全堵在了嘴里。 笔锋一转,柳清玥又伸出手来,抓住对方的衣领扯近,直视她道:“可圣女每月所得灵石有限,你想让我白养你,以及——你的剑么?” 凌煜望着近在咫尺,面色分辨不出喜色的美人,空咽了一下道:“我…可以把我先抵给你。” “你可真够厚脸皮。”说完这句,柳清玥便松开了手,转身招来剑,轻盈地落在剑身上,独留给她一个清癯背影,“乘上。” “谢谢宝贝,我不会白拿的。”凌煜面露高兴喜色,一个意念将一旁安静吸收能量的灵剑收入神识中,随后轻盈地踏上剑身,环抱住佳人盈盈一握的纤腰以稳住身形。 刚好,她原本就打算给对方开张药方,里面有十几味药材正愁没有来路。 至于药方的作用……提升实力与改善体质?凌煜不禁开始畅享起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殊不知,过度的操劳会导致身心俱疲,未来的她可以说是深有体会。 —— 不一会儿,远处一个盘踞在一座山上的高大楼阁慢慢显出形体,映入她们的眼帘。 柳清玥控制着剑,不急不缓地降落地面,刚好踏在了阁子前的大门处,省去了爬山的功夫。 两人刚想走动,一道突如其来的男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哟,这不是玥儿师妹嘛,好巧呀。” “啧。” 站在近处的凌煜清楚地听到了美人不耐烦的轻咂,心中好奇是哪位又扰了这位仙子的心情。于是,她寻声回头。 一名同样身着青衫的阴柔男子微笑着朝她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微微塌身的男子。 “郑圣子请莫要再这般唤我,我们是同辈。”柳清玥冷声道。 郑温轩一笑而过,转而看向凌煜:“这样叫亲近嘛,倒是师妹,你身旁这位该如何称呼?” “与你何…” “凌煜,壮志凌云的凌,煜煜生辉的煜,望郑圣子记住了。” 凌煜莞尔而笑,打断了柳清玥的话语,风轻云淡道,之后便拉着身旁的柳清玥头也不回地走向天宝阁的方向。 “……”两人走后,郑温轩的脸一下子黑了些许,微眯的双眼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一语不发。 “圣子大人,需要我们去给那人使畔吗?小的定能……” “聒噪,我需要安静。” 那名男子话还未说完,就被郑温轩言语上喝止了,继而闭紧了嘴巴。 空气沉默了良久,郑温轩恢复了往日里的那副和蔼面容,向身后两人命令道:“一日之内,我需要那人的资料。” “是!”两名男子异口同声地答道,很快便驾剑离去。 【凌煜么……有点意思。】郑温轩转动了一下眼珠,闲庭漫步地下着台阶。 就算那人是女子,他也绝不会因此大意。 因为自他见到柳清玥以来,他便从未见过有人能与圣女并肩前行,更不可能乘在同一柄剑上! 任何稍稍亲密的举止都会引起他的妒忌,谁让……他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师妹呢。 自初见年幼师妹的第一眼起,正值方行束发之年的他,便不由自主地沉醉于她。 数载光阴,他默默将这份深情埋藏于心底,只待她及笄之年,方能鼓起勇气,倾诉衷肠。 然而,他见不到师妹眼里对他的半点示好,唯有冰冷。可现在,他从她对那人时见到了。 “变数难料,美人难求,哼。” 9.物有所缺险中行 两人抵达阁前,便见到一位没有逸散出任何气息的老人在门旁闭目。 仿佛感知到了他们的临近,老人悠悠睁开眼,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扫过两人,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帮她们开门。 柳清玥边向前走边向凌煜传音道:“你要什么告诉我,进去后莫乱跑。” “好,除了灵剑需要的矿石,我还要开个丹方,大概需要有十几种配料,拜托清玥记一下:千年份的寒沉香,千年份的烈阳火齐,百年份……”凌煜像报菜名一样娓娓道来。 “停,晚些我带你去异植区,你自行去抓。” 柳清玥迅速中断了对方冗长繁复的传音,那些晦涩难记的名字让她不胜其烦,更何况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具体在哪。 同时,她有些诧异,没想到对方是名炼丹师,只是不知几阶炼丹师,不过毕竟是他人的隐私,她也不会过问。 楼阁之内,颇显逼仄,四周仅设数扉,而中央则矗立一巨柱,贯通楼阁上下,蔚为壮观。 “去三楼。” 柳清玥简略道,然后不容拒绝地牵住凌煜的手,向一处做有特殊标记、空间异常的地方走去。 刚走上前,一种昏沉的感觉朝凌煜袭来,一眨眼,映入眼帘的已是另外一派景象。 大型杂物柜整齐排列成上百排,一眼望不到边,且被分离成数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注明种类,物有所需,供人任意挑选。 “第三层是地等品级的资源,柜子虽多,其中许多都是空闲的。”望着发愣的某人,柳清玥轻声解释道。 “哦哦,那我们先去看看矿石?” ——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怎么找不到……” 自从出了异植区,凌煜就宛若泄气般,神色萎靡地与柳清玥再次返回原点。 她们将千年份异植都看遍了,丹方上所需的其他材料也都找到了,唯独千年份的烈阳火齐不见踪影。 “千年份的异植本就不多,许是没库存罢。”柳清玥适时开口,扯了扯正沮丧着的凌煜的衣袖,“我们去柜台问问。” 两人又行至二楼,行向专门收取灵石柜台那地。 柜台前蜿蜒着一列不算长的队伍,预计不过数分钟便能轮至。 队中人身着较为单一,唯有白衣飘飘与蓝衫落落者,却唯独未见如她们二人这般身着青衣的身影。 凌煜思绪飘走,忽然忆起那张她第一印象就不好的娘娘腔。那人身上貌似也穿着青衣吧? 当她们融入队伍之中的那一刻,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凌煜身旁的柳清玥所吸引,纷纷向两人投以注视。 顿时,安静的室内冒出些窃窃私语。 “柳师姐美丽依旧啊,若是我能得到她的芳心……” “呸,你少yy,被人家听见可有你受的。” “与柳师姐同行的那人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 凌煜听觉好,听到那些人的私语,遂欠欠地将脑袋凑近讨论中心的美人窗笼处,半开玩笑道:“柳师姐,人家也钟意你,嫁给我给我当老婆好不好?” “你给我适可而止。”察觉到前方排队的人身躯一抖,柳清玥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低声道。 “嘶——!”凌煜脸色瞬间铁青,被揪住的大腿那处传来一阵直击心灵的钻心疼痛。 “不说了不说了,啊…肉要被揪掉了!” 柳清玥听到身后隐忍的惨叫后慢慢松开手,剜了她一眼才转回头去,这下凌煜不敢出声了,以免惹得对方再生气。 等队伍排到她们后,柳清玥将事先装好所有物品的空间戒指放到柜台上。 掌柜的女人拿起戒指,探查一番,报出价格:“千年份……共计536块上品灵石外加3块中品灵石,圣女有优惠,七折,所以您只用支付375块上品灵石就好了。” 付完灵石后,柳清玥面色淡然,顺势问道:“一味异植我未曾找到,请问千年份的烈阳火齐该从何处寻?” “烈阳火齐?还是千年份的……回圣女,那大概只有极阳之地可以寻到了,在人界,通常只有地等火系秘境中才有产出,或是南沅洲域一些特殊地段才有迹可循。” …… 在回去的路上,柳清玥御剑前行,而凌煜则是靠在前面一语不发的美人肩上,张口问道:“清玥,南沅洲域是不是很远啊?” “以这般速度去需要旬日。”柳清玥御剑分神回道。 然后对方便不吱声了,专心致志地御剑。凌煜犹豫一番后,试探性询问:“那…我们要不去一趟南沅洲域?” “师尊那边你去说么。”柳清玥立马给她降下一盆冷水。 对啊,她糟蹋了人家亲手养大的宝贝爱徒,对方估计现在正气在头上呢。 要是她现在去给那个女人提这件事,对方估计分分钟把自己切成上万块,想想就后怕。 嘶……可这事做不成的话,那她这三个月都要用催淫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跟柳清玥双修?后面的那什么比赛也大概率拿不到第一?绝对不行! “总觉得你在想些失礼的事。”心里这个念头油然而生,柳清玥随心道出。 “没有的事!我就是在想该怎样才能征求到你师尊的同意……” 说完,凌煜眉头紧锁,思索了半天,也只能想到一个颇为危险的办法,但为了未来的性福,她总得斗胆一试。 “清玥,带我去找你师尊吧,我有办法让她同意,就是……等会需要你帮我打掩护。” ———— 此时 天衍剑宗 洛阳殿 一名身着飘飘欲仙的白袍女子正执笔批写着文书,桌案上搁置着堆积如山的纸张。 然而,面对如此繁忙的公务,范知秋紧皱眉头,羽笔已经停留在一个地方许久,一副心事傍身的忧愁模样。 若是其他像她这样的师尊看到自己富养了十来年的首席弟子与一名不知来路的陌生人交欢,恐怕早就一剑劈过去了,谁知道她是抱着怎样心情回来的。 好奇心害死猫,她就不该去窥探弟子的隐私,可谁来告诉她为何是她那性子冷的弟子主动,这合理吗? 范知秋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她愣了愣,眼神一瞬间变得晦暗了起来,嘴上喃喃道:“好啊,未寻你自己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说罢,她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 两人已经抵达洛阳殿,凌煜感觉似乎有一阵阴风拂过,吹得她后背凉嗖嗖的,下意识往柳清玥身边靠了靠。 传完音后,柳清玥轻轻侧首,平淡而言:“师尊已同意见我们,你稍后打算如何陈词?” “只要能让她别动手跟我好好说话就成。”凌煜随意回道。 她在来时路上已经跟柳清玥打听到范知秋也是名炼丹师,原本她还没什么把握,但就目前这局势,包能成的,毕竟炼丹是为柳清玥而炼的嘛。 正当凌煜还沉浸在未来的美好生活的幻想中时,一道凌厉的剑风擦着她的脸而过,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一抹明显的血痕,一股冰凉触到了她的下颚。 “?!”凌煜瞬间瞪大双眼,我去,零帧起手,怎么防? “师尊息怒,弟子无意冒犯!”见范知秋已经把长剑抵在凌煜的颈前,柳清玥连忙行礼,生怕下一刻自己的师尊就要刺破身旁人的咽喉。 “打搅了您休辞,凌某深感歉意,但有些事请准我询问。”凌煜面上凌危不乱地说道,看起来毫无怯意。 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对方看在柳清玥的面子上是不会杀她的。 何况现在两人实力差距悬殊,对面一个拇指就可以碾死她,就算剑指咽喉,她也只能选择从容面对。 “……随我来罢,徒儿你留下。” 终是范知秋率先让步,缓缓收起寒光闪闪的剑刃,却让柳清玥原地守候。 失去了这层庇护,凌煜即将面临的私谈,无疑增添了几分艰难。 柳清玥轻抿薄唇,犹豫片刻,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最终选择了沉默不语。 …… “说罢,你到底有何居心?”范知秋面露冷色,靠坐在椅背上,双眸折射出危险的光芒,未等凌煜开口便开始审问道。 “嗯,我其实跟您一样是一名炼丹师,本想为清玥炼制丹药,但是还缺少一味材料,恳求您准许清玥陪我去趟南沅洲域……” “丹药?你有丹方么。”听到凌煜也是名炼丹师,范知秋来了些兴致。 不过敢大言不惭说为她徒儿炼丹药,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好奇对方哪来的自信。 “有。” 凌煜没有丝毫迟疑,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张纸张,未待她递上,那张纸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稳稳当当地悬浮在了范知秋的面前。 范知秋仅是简单掠过丹方上列出的材料,目光尚未滑至末尾,眼底便已浮现出一抹困惑和愤怒。 两份主材都是千年份的,可是……寒沉香与烈阳火齐?一个极阴一个极阳?下面十几行辅材基本上也是阳阴参半的,这是在炼什么,想要害了她的徒儿吗? 她徐徐抬起眼帘,眸中迸射出危险的光芒,声音冷漠:“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请您认真看完丹方。”凌煜面不改色。 范知秋凝视着对方那波澜不惊的面容,想要看出些什么来,良久之后,什么也没看出的她才将视线重新聚焦于丹方之上。 待她一字不落地细细研读完上面的所有内容,心中顿时恍然。 原来是用这种材料调和吗……仔细想想确实说得通,甚至可以说搭配得恰到好处,她都难以想出这样组合。 “你是几阶炼丹师?”范知秋语气寡淡地问道,语气相较之前变得平易不少。 “理论上是七阶。”凌煜想了想,按照这份丹方的品阶给出了回答。 她总不能说她其实是九阶吧?太离谱了。虽说她这个骨龄七阶炼丹师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范知秋原以为对方会提及师承何人,毕竟如此高阶的丹方绝非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所能独立撰写,没料到竟是真的。 想到对方可能是有机缘,范知秋勉强相信了这个回答,但是此人的身份至今依旧是个谜,就好像……从天而降一般,好生奇怪。 “我准许清玥伴你前往南沅洲域,不过,你,我不放心。”范知秋平淡道,纤手撑在脸颊上,淡蓝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望着凌煜,想看她如何作答。 凌煜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范知秋对不知来历的她仍心存警惕,怕她对清玥另有所图呗。 “好说,只需……” …… 再出来时,范知秋的面容上已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她一改常态,轻轻向凌煜挥手,之后从容不迫地划破虚空,悠然离去。 “凌煜,你…到底说了什么?”柳清玥惊讶地望着范知秋消失的地方。 平时不苟言笑的师尊竟然那么真诚地笑了,还对凌煜挥手,她不会是在做梦罢? “没事,就是多费了些口舌,清玥你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就出发。” 不过区区几张相对来说算不上珍贵的七阶丹方和一个她花点时间就可以解掉的穿心咒罢了,她还以为要废掉半条命呢,不亏。 “凌煜……你究竟为何不顾险阻执意要炼这枚丹?” “为了你,明白了吗?清玥,你这么担心我,不如多与我双双修,加速提升实力吧。”言罢,凌煜含笑贴近,自后环抱住佳人纤纤细腰,附耳轻佻言戏她。 “你们俩要亲密给我滚远点亲,别在洛阳殿门口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就在柳清玥一时恍惚,未来得及反应,一阵急促而不悦的声音突兀地穿透空间向她们打来,同时吓了两人一跳。 紧接着,凌煜的额头上鼓起了一个肿包,她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被一位面颊绯红的美人急匆匆地拉着,御剑疾驰而去。 “哎,痛心。”范知秋收回了心神,心情不佳地埋首于堆积的公务中,着手批阅起来。 10.初入南洲逢圣捕 旬日后 南沅洲域边界 望舒客栈 一身着黑白相间锦衣的俊俏女子正微笑着与一袭青衣的清冷少女叙话。若细细观之,不难发现两位的容貌皆是世间少有的倾城之色。 这一组合自然而然地俘获了客栈内众多男女的目光,委实引人注目。 柳清玥执起茶杯,轻吹一口寒气,原本滚烫的茶水便凉了许多,她才慢慢饮下一口,不忘启齿问道:“秘境之事探听到了么?” “没…”甚至连普通的地等秘境现在的南沅洲域都没几个,更何况更稀有的纯火秘境呢? 见美人连续陪她奔波十日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疲惫,凌煜连忙安慰,补充道:“虽然秘境没有,但是我打听到了南沅洲域特有的一个地方——” “焱亡岭!” “焱亡岭。”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开口,言罢,望着凌煜那逐渐僵硬的神色,柳清玥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眸中少见地流露出一抹揶揄的笑意。 不知怎的,自从遇到这人,她不觉间变得爱笑了不少,当真古怪。 “此地也是南沅洲域几处特产之一,随便猜猜便能料定你要说它,可你打听到这地方,可曾知晓它的一言真句?” “清玥你真是料事如神,什么都让你给猜到了,”凌煜叹了口气,被打听来的情报打击了信心,丧丧续道:“元婴之下,尸无全骨。”完完全全就是一处凶地。 “但清玥你不是已经触及到元婴门槛了…吗?”说到这里,凌煜的声音不免有些颤抖,这几日夜里她可没少被榨取,藏在衣袖下的双手都抖成什么样了。 可无论她有多累,对方都不愿意用那胯下之物,凌煜能理解她,所以并未强求。 天道酬勤,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她自己的修为也宛如坐火箭般到达了筑基中期,不得不说,元婴前的修为还是挺好练的。 其他修仙人若是听到凌煜这番大言不惭的话,难免少不了吐血。 柳清玥暗暗忖度一阵,方道:“话虽如此,可……你怎么办?” “我——”凌煜话还未说完。 就在此时,异变徒生。 在众客的一片惊呼声中,一名血迹斑斑的男子踉踉跄跄地闯入客栈。 他原本洁白无瑕的长袍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通红,那些血迹或深或浅,斑驳陆离,其中一些似乎已凝结多时。 “公子?你没事吧?” 眼见此景,掌柜的老板娘顿时花容失色,心地善良的她未及多想便匆匆上前,意欲搀扶起那名陌生男子。 只是在接近的那一瞬,男子倏忽暴起,手中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染血的小刀,架在手无寸铁的老板娘的颈前。 锋利的刀刃已毫不费力地划破了老板娘细嫩的肌肤,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与涌上心头的恐惧,让老板娘发出无助的尖叫。 那男子则面露狰狞,恶狠狠地,气喘着威胁道:“送我去一处安全的房间,还有…纱布、药草,快,快点!” 二楼坐在围栏边的凌煜和柳清玥也被这场景唬住了,不过瞬息之间,凌煜的目光便迅速从眼前的混乱中抽离,转而定格在了柳清玥脸上:“救不救?此人虽身受重伤,但可能极度危险。” 她从此人身上感知到了禁锢类的高级秘术,还是新鲜的,预估只存有一两个时辰。 倘若是寻常人,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施展这等术法?此人定是实力高强、阴险狡诈之徒。 “……” 就在柳清玥迟疑不定之际,那持刀挟人的男子周身突然亮起闪烁着金光的符文阵法,将其围困在法阵中央。 男人见势不妙,欲弃刀就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那繁杂晦涩的阵法已经成型,金色芒光拔地而起,霎时间,光芒万丈,画地为牢。 男人的手触碰到那拔起的金色光束顿时发出“嘶嘶”的声响,伴随着一阵奇特的肉香。 “啊————!” 他因剧痛瞬间伏倒在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掌心之间已是一片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赫然裸露,触目惊心。 凌煜双目睁大,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一座座由璀璨金光编织而成的牢笼,口中不禁低声喃喃道:“我去……囚神阵法。” 出自神界的阵法,通常只有去过神界的人才会,但去过神界的人怎会在这里?就匪夷所思了。 果不其然,阵法形成不久,客栈外先后进来八位身着金丝镶嵌灰袍锦衣的人,个个都面容肃穆,目不斜视,一丝不苟地排成一列,仿佛在恭候什么重要人物的莅临。 当周遭的空气凝固成一片死寂,唯独牢笼中传来男子那尖锐而凄厉的哀嚎,这时,在万众注视下,一道身影终于款步走出。 那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虽脸带面纱,但单看那双深邃的紫眸,竟能让人呼吸停滞,美得窒息。 不过,那也是一种透着冷寂的美,当她踏入客栈门槛时,周遭的氛围倏凝,空气似乎都因她的出现而凝固,万物静默,唯余她缓步前行,留下绝艳。 凌煜目光触及她的瞬间,原本好奇的眼神蓦地迷离,心脏仿佛被猛然一击,电流般震颤,心中不由大喊:姐姐,我可以! “唉,唉——清玥,错了错了……”盯得太久还带电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被揪耳朵。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挺引人注目的,不光是周围的人惊讶地看了过来,底下的冷傲美人也缓缓抬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紫瞳在扫过凌煜时,微不可察地缩了缩,好似有某种莫名的牵引在作祟。 仅一瞬,蒋凝雪便从恍惚中抽离,若无其事地垂下眼帘,目光冷冽如霜,落在那个如同败犬般匍匐在地哀嚎的男子身上,眼中闪烁着审度的光芒。 “钱奕钟,犯盗窃万年仙露之罪,今朝圣缉卫将汝擒获归案,汝可认罪?” “啊呃…我——” “带走。” 未待钱奕钟言毕,仅是例行公事将流程走一遍的蒋凝雪对身旁属下命令道。 随即,其中一名男子便取出一枚精巧的小方盒,动作娴熟地将钱奕钟与其所布的阵法一并收入盒中,整个过程高效利落。 解决完公务,美人便带队头也不回地离开,唯余一抹超脱尘俗的倩影,渐行渐远飞离此处。 二楼靠栏处,柳清玥早已松开了手,纳闷自己方才为何会涌出那种从未出现过的情愫,令她费解。 而凌煜则是红着半边耳朵在一旁陪着笑脸,殷勤地为其斟茶,举止间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浑然未觉自己神识中那枚令牌上的符文正悄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很快又熄灭了下去。 一个小插曲过后,凌煜迷迷瞪瞪地被人带去了客房,再完全回过神来时,美人已是不着寸缕地骑在她的腰间。 “清…清玥,昨夜不是才那啥过吗?今天白日也要(宣淫)?”凌煜欲哭无泪,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栗。 这她哪吃得消啊,金丹和筑基的体力完全不成正比的好不好! “你不喜欢?” 柳清玥语气颇为强硬地反问道,随即她便伸出素手,行动上一反常态地将对方的左手按在了那团形状完美的乳儿上。 她迫切地想知道,方才那无中生有的情感到底是何种……是不喜对方在自己身旁时将视线放在其他女子身上?亦或是害怕对方移情别恋从而对她视而不见? 莫名的危机感令她不安与烦躁,天性的冷淡凉薄使她从未正视过自己的内心,以修炼为借口来遮掩她喜欢与对方欢爱的事实。 她心绪纷扰,矛盾重重,却又难以抗拒,无法顺遂内心的真实意愿。 … 凌煜木讷地盯着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强势美人,这次竟然不是直捣黄龙而是先做前戏吗? “到底摸不摸?不摸就直接——唔……”柳清玥蹙了蹙眉,启齿的试问未尽,便被凌煜按着后脑猝不及防堵住了唇。 良久,唇分,凌煜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她轻巧翻身,便将那尚未来得及反应的美人温柔地覆于身下,缓缓道来: “宝贝赏脸,我再推迟倒显得矫情了。” 望着那两团白嫩水润的胸乳,凌煜欲眼望穿,说实话她除了第一次,之后就一直被耻辱骑着,真没什么机会吃到。 如今对方的态度明显变化,那她可就不讲客气了。 11.春风一度境界破(微h) 修长的手指轻轻施力,大小尚可的白嫩便因挤压而变形,粉红的乳尖愈发挺立,看起来可口诱人。 凌煜只是浅浅揉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换上口舌去品尝,一口含上那颤颤的乳尖,顺着浅色乳晕舔舐,勾起身下人压抑般的轻吟。 “嗯——痒…” 柳清玥被那阵突如其来的痒感弄得颤栗,白皙的柔夷与脚趾逐渐抓紧了床褥。 可随着她身体的放松,柳清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克制住想推开对方的冲动。 乘着这个间隙,凌煜又咬住了乳首,不断厮磨起来,手法娴熟地在柳清玥身上游走。 “哈……为何仍不施展秘法…?” 柳清玥垂眸略带嗔怪地看向施坏的人,勾心的痒意如蚀骨般附了上来,却欠了几分不可或缺的愉悦,以至于这种触碰对她来说反倒有些折磨。 “好,我马上来……”凌煜松开了吮吸着乳尖的嘴,在上留下暧昧的痕迹,而她的声色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 随后,凌煜温柔舔舐过对方的唇瓣,舌尖轻巧地与那同样柔软的香舌交织在一起,悄无声息地递出带有秋毫内力的津液。 在接吻的同时,凌煜也没闲着,双手强而有力地握住在柳清玥的臀部两侧,托着凑近,与自己还穿有衣服的下体紧贴磨蹭。 她今天这手废不废就看现在能不能成了,这位简直比以前的那些金主加起来都难伺候百倍,她真的要不行了! 连日高强度的“战斗”若是寻常人双手早废了,得亏她还是个修仙的。 察觉到她的意图,柳清玥微微拧起眉头,以一个不容抗拒的力道推开了凌煜,这一推直接让凌煜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美人深邃的蓝眸中闪烁着冷静和微妙情欲糅合一起的光芒,沉默注视着瘫坐在她不远处床铺上的女子。 最终,还是凌煜最不愿见到的理智占据上风。 柳清玥不急不缓地抓住了她的右手,启唇道:“用手。” “……” 空气短暂安静了一息,还是凌煜先放松身体,丧着一张俊脸,认命般地妥协。 白皙不失美感的素手随着主人的意动略显颤巍地附上那洁白无瑕的玉腿,勾人又挠心,以致其受宠若惊地往后缩了缩。 凌煜数不清她已经勤劳耕作多少次了,却不想每次她的触碰都可以引起美人的受激反应。 看着难得安静躺在床铺上的柳清玥,以及那双渐渐染上情欲的深邃蓝眸,凌煜咽下口水,不算宽大的颀长身躯渐渐覆了上去。 白日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 因由修炼,两人晌午足足闹了一时辰,事后,凌煜正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时不时回头瞅瞅灵气环绕,冥然兀坐的柳清玥,她默默布下结界,为其护法。 不枉她累死累活地工作,对方总算要突破了,只要冲破金丹桎梏,炼出元胎,铸就元婴,便是真正踏上了修仙正道。 凌煜隐约有预感,若是这次突破成功,就算是焱亡岭那种凶煞之地,两人大概可以全身而退的。 天骄确实有傲人的资本,自从她见识了柳清玥越了几乎一个大境界击败一名对她们起歹念的散修后,凌煜就对柳清玥给她的安全感没了质疑。 “我应该也快筑基后期了,不过我这修炼速度是不是忒离谱了点?”凌煜感受着自己丹田里的精纯真气,自语道。 哪有人从白板十多日速成筑基后期啊,就算是他界的妖孽也绝无可能有如此速度,不对劲,十分里有九分不对劲。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凌煜转而回头去盯闭着双眼的冷清美人。 凌煜看了半天,反而是对方上身袒露的玉体将她看燥了脸,自己目不转睛盯着人家整得跟痴女一样,有这闲工夫不如多熟悉一下脑海里的功法、小法术之类的。 由于在狭小的房间里,能练的法术不多,倒是让她翻到了不少奇怪有趣的东西…… 【化龙诀】(顶级秘法):以龙丹为主,可以化成龙形,效果及一次持续时间由龙丹品级、完好度决定,使用后需用真气充能。 【化凤诀】(顶级秘法):以凤族妖丹为主…… ——不是,这都是些什么,一下化龙一下化凤的,虽然听起来很炫酷,但她从哪去找龙丹和凤丹? 内心对这些几乎鸡肋的玩意腹诽几句,凌煜便从神识之海中退出,一跃下了床榻,准备拿其中几个好施展的功法和秘法练练手。 就在这时,她身后有了动静,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回头看去,原本平静吸收灵气的美人面色上显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脸色渐白,紧皱的眉宇间一道黯淡的浅蓝色光芒的符文高频闪烁着,一道鲜血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溢出嘴角。 凌煜的心猛的揪紧,望着那刺眼醒目的赤红,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那只是体质的反噬罢了,不用着急……个鬼啊! 她连滚带爬地上床,盘腿坐到柳清玥身后,双掌径直按在美人清瘦的玉背上,开始传输自己被纯阴真气淬炼过的真气,帮助对方维系体内紊乱的气息。 良久,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而柳清玥体内的真气正逐渐趋于稳定。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磅礴的真气冲出,直接把身后运输真气的凌煜给震飞了。 凌煜摸着被摔疼的屁股狼狈地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郁闷地盯着气息以倍数增加的柳清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是真没想到寒阴圣体竟如此霸道,破个戒就要对宿主痛下杀手,真是太恐怖了,不愧是被冠名为七大圣体中的“阴”体,真阴啊。没有她护法,这次突破恐怕会十分凶险,甚至有可能断送性命。 又是一小会儿,美人陡升的气息已然平缓,双眸逐渐睁开,愣愣地望着凌煜,似乎在适应自己的新力量。 元婴……这个年龄段到达元婴境界,整个人界恐怕都找不出几个来,但是从元婴开始,后面每一个小境界,都要比元婴前每一个大境界难修数倍,资质不够被元婴期卡死一生的修仙者不计其数。 “清玥,感觉咋样?”凌煜凑上前,笑靥如花地询问道。 “尚可,”没有过多言语,柳清玥只是简短回答一声后,继而问道,“烈阳火齐外形如何?” “没事就行,不过…清玥你是想独自前往那处凶地么?”疑似被嫌弃的凌煜语气里夹带着一丝愤愤不平,目不斜视地反问她道。 开玩笑,她脑海里存着的保命手段十只手都数不过来,现在竟落到了被人嫌弃的地步。 “我怕保不住你。”柳清玥直白地回答,没有直视凌煜灼热的视线,清冷的眼眸里一丝忧虑悄然流过。 “问题不大,我的命硬着呢,遇到危险时也不用管我,我自有保命手段,这次旅行就当是我占你便宜的回报吧。”凌煜面色坦然,一脸无所谓道。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柳清玥见凌煜那坚定的态度,她沉思良久,才微微颔首,不再作声了。 12.入凶地诡谲初现 待两人收拾一番后,两人便下楼去了前台,见凌煜没有退房间反而续了七日,柳清玥虽心生疑惑,但也并未多问。 焱亡岭,凡是生于南沅洲域本土人,从小到大,从邵年垂鬓到期颐老人,无人不知,其闻名程度就连其他三域都有所耳闻。 此地段存在有数千年,占地百万平方千米,就这般诡谲地出现,又不蔓不枝,固步自封,老实地没有侵略南沅洲域更多的土地。 可在凌煜看来,这处地段本身就很诡异,常年笼罩着浓厚的迷雾,从外面看内部根本看不清一丝,实质化的迷雾将内地与外地完全隔绝起来。 按照她无中生有的经验来说,其中绝对暗藏着大秘密,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等待一个适宜的时机放出,最后给南沅洲域带来毁天灭地的打击,风平浪静仅是一时。 果然,不出所料,等凌煜与柳清玥赶到焱亡岭附近时,有两名修为颇高的修道者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看到两位长得倾国倾城的美人时,两位守候的修道者都惊呆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两人很快回神,其中一人一脸正气地说道: “两位是要来焱亡岭采集灵植的吧?倒是来的不巧了,近日的焱亡岭外围迷雾更甚,修士的死亡率大大增加,就连一名初入练虚的修道者进去后便再也没出来。” “所以此地被暂时封锁了,焱大人为此设了结界,入口只有一个,未经允许是不会向除了调查员之外的人开放的,两位请回吧。”另一人接着那人的话继续说道。 凌煜望着眼前两人,不禁攥紧了拳头。 本来柳清玥被破坏的寒阴圣体又抢先突破到了元婴境已经够晚了,再这样下去,拖得越久的圣体精元会遗失更多,恢复效果也就越差。 她已经够麻烦对方了,闯进人家泡的灵泉将其看光了不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把别人给强了,坏了人家的圣体,损了人家的修仙道,她可真该死啊。 柳清玥敏锐地察觉到凌煜周身萦绕的低沉气息,纤指轻轻捻住她的袖角,等对方看过来时,对其轻轻摇了摇头。 凌煜对美人无声的劝告充耳不闻,她今天倒是要进定这里了,况且……里面貌似有什么东西跟她冥冥之中有着微妙的吸引力。 凌煜眸光微闪,紧攥的指节缓缓松开。她自空间戒中取出两颗回气丹,唇角扬起温润笑意,在递出丹药的时候,她面上血色悄然褪去几分。 “两位镇守这处凶地辛苦了,两枚回气丹不成敬意,请笑纳。”她笑言道,却在心里默念:对不住了。 看到美人浅笑盈盈将丹药递到他们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前。二人没有丝毫迟疑,便咧嘴道谢,接过丹药随手丢进口中。 凌煜见状,唇角笑意更深,负于身后的纤纤素手悄然有了动作,手指生涩地活动,仿佛在牵动某种无形的丝线。 这时,原本还在笑的两位守卫面色一僵,漆黑的眸子顿时失了高光,木讷地直视前方。 隐隐约约,一根根透明的银线在空中绷直,连接在凌煜和两名大汉之间。 柳清玥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凌煜面上血色渐褪的细微变化和空中的丝线。 她心思玲珑,转念间便已猜得七八分,欲言又止,下定决心后不动声色地静立在那。 而凌煜此时并不好受,薄汗布满了她的额头,两名大汉的境界不低,大抵有化神,她能控制的时间十分有限。 【傀儡术】(高级秘术):以精血为介,可以控制没有心理防备的任何生物,操控他的行动,精血精度越高,压制力越强,境界差距越大,控制时间内消耗越大。 凌煜开始牵引起丝线来,生涩地操控着两名大汉机械式地将手按在半透明结界上,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洞口遽然出现。 凌煜迅速冲了进去,柳清玥短暂犹豫一瞬,莫名的信任感促使她紧随其后地跟了上去,两道身影瞬间被大雾给吞噬,消失无踪。 唯独留下原地惊醒过来,一脸懵逼的守卫。 两道身影牵着手,一前一后地缓步行走在大雾中,周围寂静得可怕,偶尔还可以听到空灵遥远的野兽嘶吼声的回响。 “凌煜。”柳清玥淡淡地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 “我们该怎么出去?”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个包在我身上,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卖了个关子,凌煜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活跃气氛。 她也不知道烈阳火齐在哪,现在的她只是随着心中那道吸引向一个方向在她看来七拐八拐地走着。 看到这人吊儿郎当的态度,柳清玥只能在心中叹气,开始怀疑起她的直觉。 没走一会儿,雾便散了,映入眼帘的,俨然是一副犹如地狱般毫无生机的景象。 嶙峋怪异的山丘如巨兽脊背般起伏绵延,龟裂的褐色大地上,每隔十余步便突兀地矗立着一株枯槁老树。 铅灰色的天幕低垂,远处一座岩浆巨峰拔地而起,喷吐着硫磺味的浓烟,将天际染成不祥的暗橘色。 这里温度高得吓死人,初入还不觉得,雾散了简直要把人烤熟,两人默默施了个降水咒。 还有烈阳火齐从何寻起,这是一个摆在眼前的问题。 “烈阳火齐通常生长在温度极高的地方,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去找熔岩地段,第二个就是去爬火山。”凌煜在一旁给柳清玥补充烈阳火齐的知识,顺便去问对方的意向。 “……去找第一个罢。”拥有冰灵根的柳清玥是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炙热的高温简直要把冰融成水蒸发,她感觉在这里自己的实力能发挥七成就不错了。 凌煜道了声好,凝神静气,那股莫名的牵引之力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如丝如缕地指引着某个方向。 她睁开双眸,伸手牵住柳清玥,便朝感应最强烈的方向御剑而去。 13.遇修士速去分别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悬空疾驰,裹挟着灼热气浪呼啸而过。 可飞得越久,两人愈发意识到不对劲。 自迷雾中现身以来,她们一路前进,却只见过远处天际偶尔掠过几道黑影,除此之外未遇见任何活物,着实古怪。 “提起心神,此地若仅是风霜刀剑,那便称不上凶地了。”柳清玥在身后提醒了一句。 所以致使大量修士失踪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估计得等她们遇到时便知道了。 不一会儿,两人在赶路途中,妖魔鬼怪没遇见,倒是先碰到了人…… 凌煜一动不动地盯着同样御剑的两人,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而对面修为有些琢磨不透的一男一女显然也诧异于现在有人进入这里,那名样貌似中年男性的男子保持距离,对她们喊道: “你们好,赵天城,旁边是我妹,赵嫣儿,我们是南沅洲域南渊城特调过来的调查员,没有恶意,倒是你们如何进来的,焱亡岭现在不是正在被封锁吗?” 赵天城视线先是在柳清玥身上打量了一下,又将视线重新放回凌煜身上,探测到对方仅仅筑基中后期的修为,不由愣住了。 他还从未见过连金丹都没有的修士来到这里,就算是金丹,也是金丹巅峰来此地磨炼以求突破的。 况且那层迷雾就可以筛除不少人,精神力没有元婴境界的根本破解不了,最终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们会迷失在雾中,直至死亡降临。并且那些死在迷雾中的尸体会在短时间内离奇消失,派人去找都找不到。 这名筑基修士应该是被后面那位元婴带着进来的吧,想通了,赵天城见凌煜她们依旧紧绷的面色,继续侃侃而谈: “我们俩兄妹都是练虚期的修为,想出手的话早出手了,也是刚来不久,倒可以顺便照应一下小辈。” “我们不同路。”凌煜冷淡地回道。 “哦?这么说阁下许是对焱亡岭很了解啊,那正好,我们应上面要求来当先遣队,得带些情报回去交差,作为带路回报,我们护你们此行安全如何?”赵天城见缝插针地说道。 “可以,不过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你不介意签个契约吧?”凌煜用意念向赵天城传递了契约内容,对方细致看了几番条款内容后便欣然同意了。 一行人以凌煜为主导,向一个方向径直飞去,由于赶路无聊,又要顾及凌煜筑基期的速度,他们便聊了起来。 “原来你们此行的目的是烈阳火齐啊,还是千年份的,市场百年份的都没几个也难怪你们会来焱亡岭找了。” 烈阳火齐是赵天城从契约中得知的,不过让他感觉震惊的是,那种东西不是至少七品丹药的炼制药材吗。 这种级别的炼丹师在整个南沅洲域上都不出两位数,境界最低的也得有化神境强者能炼出,还是搭配异火的情况下,正常来说练虚境及以上的强者才能正常炼制出来。 “啧啧,有钱,请一位七阶炼丹师出手一次可是很烧灵石的,而且还不一定收灵石……”停顿一瞬,赵天城又继续问道,“你们来自哪里呀?看这模样不像南沅本地人啊。” “东神洲域。”凌煜简短回道。 “大地方呀,那确实有矿,哪像我们这种人去干这么危险的差事,累死累活还赚不到几枚银子。”赵天城佯装成一副历经的雪月风霜打工人,不由得唉声抱怨。 就在这时,赵嫣儿鼻尖微动,舒缓的眉宇骤然一紧,她肘了肘自家老哥的后腰,短暂沉默后,又朝两人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哥比较聒噪,二位见谅。” 原先谈笑风生的赵天城突然噤声,他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刀,目光如炬地锁定了前方。 凌煜和柳清玥被两人突然戒备的模样弄得摸不着头脑。 空气安静了一瞬,赵天城冷哼一声,自言自语似的低声喃喃道:“难怪最近这里突然变得不太平,原来是那群孽障又不安生了啊。” 随后,赵天城转头对凌煜两人严肃地说道:“快走,是妖族,你们对付不了的,还有,感谢阁下带路了。” 说罢,两人纵身掠向那个方向,只留下原地愣住的两人。 “妖族。”柳清玥不禁启唇默念,冷淡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排斥。 她倒是没见过什么妖族,但曾听师傅说,那是一种仇视人类的异界种群,甚至大部分妖族的食谱上便有人类的一席之地,所以她很厌恶这个种群。 察觉到柳清玥眼中流露的负面情绪,凌煜将话题展开来说:“没事,就是吃人的牲畜而已。同境界下,除了少部分强大种族我们难以匹敌之外,其他普通妖兽比人类修士的实力是要略逊一筹的。” 不过,被人当免费导游还真是令她不爽,这样的话条款内容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走吧清玥,我们按照原来的方向继续前进。”凌煜脸色淡然,盯着吸引力愈发强烈的方向低声道。 “好。” 可在原本的路线上继续行驶时,脚底踩着的灵剑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躁动不安,迫使凌煜停下了飞行,悬在半空。 凌煜疑惑地低头看着着急的灵剑:“怎么了,寒月?”这是她刚想好的名字,她模糊有预感,灵剑也希望她这么叫。 “凌煜,它应该在警告我们止步。你感觉到了么?四周的温度……似乎比方才灼热了许多。”就连不怎么爱说话的柳清玥边凝聚着冰霜覆在自己身上,边不安地提醒道。 “确实……”凌煜感应着,现在周边的温度已经比初来乍到时高了近三十度,没有降水咒、真气环绕的非火灵根修士足以被烤熟。 但已经到这里了,她又岂能退缩?凌煜不甘心地握紧拳头,神识里隐约有道微妙的声音在蛊惑她继续前进。 何况,她尚有保命的后手,这也是她敢带着柳清玥涉险的最大依仗。 不用她说,柳清玥观凌煜神色依旧,便知此人执念难消,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幽幽叹息,将自己又覆上一层冰霜。既如此,不如遵从她的直觉罢。 而寒月此时都要哭出来了,迫于某人的淫威又不得不从。要是它能说话的话,估计得骂死这个带着它前主人履险犯难的莽人了,前方的气息可是——!! 继续前进,远处的熔岩地带已初现雏形。 凌煜和柳清玥近乎同步地塞了两颗回气丹含在口中,为接下来即将面临的危险做好准备。 耀黑丘峦起伏不定,地火忽而喷薄,熔金流火肆意纵横,焦土之上灼痕遍布,煞气氤氲,这熔岩之地竟似无垠。 望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有人惊叹,有人蹙眉,凌煜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话语:“下次若再是火海探宝,恕不奉陪。” 火浪灼身,柳清玥只恨自己此刻是冰灵根,这火浪吹在她身上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不适感。前面这人跟没事人一样,若非曾见其一直用雷系剑法,几疑为火灵根了。 凌煜见美人不悦,连忙上前笑脸安慰:“好的好的,我保证下次选一个浪漫的极寒之地,包清玥你满意。” “……走罢。”柳清玥无语地撇了一眼这个人,冷淡地道了一声,素袖轻拂,先一步踏入火域,低空御行。 凌煜内心感动,抓紧跟上,现在两人的位置置换,她知道柳清玥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哪怕这种地段对其很不利。 不久,两人便见一簇簇红艳似火的奇异花朵相继出现。那形似玫瑰的娇艳花瓣在风中摇曳,与周围的灵植交相辉映。 这红花从坚硬的地质层中探出头来,想必就是她们苦苦寻觅的烈阳火齐了。只可惜眼前这些,不过是几百年份的幼苗。 她们这次的目标是五千年份以上的烈阳火齐,那种年份的往往藏在火山内侧或是灵气极其富裕的熔岩地段最深处。 凌煜有种无奈感,脑子里太多功法,秘法等东西却大部分都无用武之地,比如眼下这个情况最适合的秘法: 【清心归】(低级秘法):可以在自己身体表面上形成屏障,达到驱散热意的作用,千度高温无需惧怕,需境界达到金丹方可使用。 但也无需,不知为何,她其实不算特别热,周围的火焰反而给她一种莫名的亲和感,所以根本用不上这种东西。 诶?等等……对啊,这个可以给清玥用!凌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清玥,给你传个秘法。”凌煜说着便去握住停住的柳清玥柔夷,将【清心归】传了过去。 接收到秘法的柳清玥愣了一瞬,接收完,略带嗔怒地望向她:“你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好心还莫名被凶的凌煜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你也没说要啊。 14.千年植现异变生 一个小插曲过后,两人已是深入这处熔岩地段中围,可仍未见有妖族出没。殊不知,一双双暗红色的眼睛早已盯上了她们。 与此同时 妖界某处 血月悬空,一座由暗红色为主色拔地而起的雄丽大殿内,十来个人面色各异地围坐在一张圆桌前,修为皆是深不可测。 若有人暗暗窥视,则可以发现在座的没有一人修为是低于合体境的,为首明显优于在座所有人的中年男人更是达到了大乘后期! 终于,在气氛凝重仍保持僵持时,有人率先按耐不住了。 一名面相凶恶的大汉怒目喊道:“最近那群肉虫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入我们通于人界,‘门’的领地,这已经是第五次了!要我说,就直接去人界大干一场吧!” “蠢货能不能理智一点,你去只会被界面排斥然后狼狈地滚回来。”一名妖艳女子冷嘲热讽地回怼他。 “贱婊子你是不是想打架!?” “有本事你就来啊,傻——”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如渊的威压骤然降临,似怒潮倾泻,又如无形巨手将两人死死按入泥沼,动弹不得。 他们浑身一僵,仿佛血液都被冻结,只能睁大双眼,惊恐地望向首座——那里,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正冷冷睥睨着他们,淡然开口。 “好了,别吵架,这次只是两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罢了,子约交给你了,散会。” 说罢,气质肃穆的成熟男子直接起身,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指捏着眉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给众人一道宽厚的背影。 “遵命,族长。” 被称为“子约”的男子毕恭毕敬地颔首,待对方离开后也相继离去,会议室里剩下的众人神色晦暗不明,各怀心思地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张力。 ————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恶寒,凌煜四处张望,一无所获,但她总感觉有人在看不到的地方窥伺她们,难道是错觉? 凌煜无暇再理会这个问题,那股吸引力离她们已没多少距离。四周的空气炽烈得几乎凝滞,灼热的气息穿透肌肤,炙烤灵魂。 柳清玥纤手轻拂,雪白真气如薄膜般覆上了她与凌煜周身。 凌煜本不愿如此麻烦对方,奈何真气外放是金丹期才能有的手段,以她如今的修为,尚无法做到。 忽然,前面的柳清玥减缓了御剑的速度,让反应不及的凌煜险些撞了上去,只堪堪离其衣袖一寸的地方停住。 凌煜疑惑问道:“怎么了?” “前面有一片湖。”柳清玥眉头直皱,深邃的蓝色眸中映衬着耀眼的火光。 “一片湖而已……等等,不会是岩浆湖吧?”刚想说对方小题大做时,凌煜话讲到一半才察觉到不对劲,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正常湖泊。 “嗯,烈阳火齐,就在那湖心之处。” 二人御剑靠近,见湖面冒着泡的岩浆,当即心照不宣地抬升高度,避开那灼人的热浪。 正如柳清玥所言,湖心孤岛之上,玄武岩的裂隙间竟绽出一朵赤色奇花,其光华炽烈,映得四周如熔岩流淌,灼目难辨。 好了,难题来了,她们该如何过去。 直接飞过去不会突然从岩浆里窜出一只熔岩巨兽吧? “我去罢,你修为尚浅,莫要妄动。”柳清玥说着,正准备再升高一些高度便出发,哪知下一刻手就被凌煜握住了。 “不用,危险的事怎么能交给清玥你呢,我来就好,况且这岩浆没带给我多少危险的感觉。” 不同于以往的优柔,凌煜浅笑着,迷人的桃花眼勾人心弦,那悠然自在的神情似乎真没有任何惧怕在里面。 又是这副表情……柳清玥心旌摇曳。 相识虽仅半月,然每睹这人此态,她便觉心安神定,怦然难抑。 此中缘由,纵是她自己亦不得其解,这是为何。 她心生烦躁,猛地抽回玉手,从纳戒中取出一枚玉佩掷向凌煜。 “随你。” 话音未落,人已翩然掠至数丈之外,只余衣袂翻飞间的一缕幽香。 【可爱。】 凌煜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默默将其揣进衣衫,同时心头冒泡,这还是她第一次有这般强烈的想法,想与一个人共度一生的渴望。 凌煜刚要走,又闻风中传来清音袅袅:“保命玉佩,可承受化神的巅峰一击……别出意外。” 声如碎玉投冰,却字字分明。 “好,等我。”凌煜闻言轻笑一声,转头说道,便毫不犹豫地破空而去,径直冲向那湖中岛。 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趟会如此顺利。 凌煜御剑落地,靴底碾碎几块灼红的碎石。她怪异地瞥了眼翻腾的火海,随后小心地用三指捏住烈阳火齐的茎秆,收进纳戒,整个过程顺利得令人心悸。 奇怪,真的很奇怪…… 然而在这一瞬间,似有千钧墨云压顶,连寒月都慌张地在空气中乱窜。 凌煜忽然想起幼时溺水,那吞没口鼻的冰湖...此刻笼罩她的,是比当年深邃百倍的死亡阴影。 “找到了,偷偷溜进来的小虫子~” 一道阴柔至极的蛊惑男声回荡在凌煜的耳际,未待她反应,衣袖中藏拾的宝玉“啪”的一声裂了。 “嚯,还有保命手段?看来小虫子你也不算特别鲁莽。” 那道男声的语气略微有些惊奇,到凌煜耳边时却是一股悚然。 她连忙暴退身形数米,这才见了那道男音的庐山真面目。 顿时,她惊呆了。 此世间怎会有生得如此像女性的男子,若不是凸起的喉结和扁平的胸脯,她还真分辨不出这人的性别来。 见凌煜不回话,那名长发年轻男子仔细观察一番她的相貌,顿时眼前一亮,也不着急出手,反而来了兴致,自顾自道: “作为一只肉虫来说,你倒长得还不赖,我不杀你,不如和湖边那位一起来做我的宠物可好?要是他们知道了我有两只这么好看的宠物,不得羡慕死呀。” “……” 张口闭口就是虫子,这妖到底什么来头。 凌煜对此敢怒不敢言,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没有立即出手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可是,接下来她该如何破局? 当然,她也可以直接用最终保命手段传走,但清玥怎么办?她不能丢下她不管。 “说说话呀,美丽的小蝴蝶,本少难得出来一趟,你若是个哑巴,那可真是太无趣了。” 那名长发男子一脸叹息地说道,赤色的竖瞳又倏忽间一转,戏谑地笑言:“诶,小蝴蝶,你说,我把湖上那只正在飞来的美人蛾捉来陪你作伴,如——” “死人妖,你敢!”凌煜忍不住一声暴喝打断了对方的话,自身的真气逸散出来,周身的火灵气不禁被吸引,慢慢向她靠拢。 “…我最讨厌身为虫子的你们用这恶心的词汇来冠名我,哼,令妖恼火。” 话音刚落,一只成爪形的手掌以不及迅雷之势朝她袭来。 正当凌煜手足无措之际,她的神识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橙红色光芒,罩住了她的身形。 “咻————” 伴随着一声尖锐得足以响彻天穹的凤鸣,赤金火浪呈环形炸开,将朝她袭来的身影掀飞。 遮天蔽日的凤凰虚影傲然展翅,出现在凌煜身后,其心口处一枚鎏金玉梳绽放着万丈光芒。 此时,被震飞的阴柔男子蓬头垢面,衣衫尽脏,嘴角还挂着鲜血。 他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欲眼望穿地盯着这巨大的凤凰虚像,满脸不可思议,用充满惧意与崇拜的语气,颤巍道: “真祖…?不,不…是,是……始祖大人!”说完,他便被迫跪了下去。 真祖他曾被父亲带着去见过一面,虽然威压很大,但跟自己眼前这位仅仅是虚影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那是一种,源于灵魂与血脉深处的——压制感,令他们完全没有勇气与之抗衡。 这根本不是什么焱灵凤,而是他们的始祖——不死冥凤。 15.险生还冰川渐融 那道不死冥凤的虚影在凌煜上空盘旋起来,湖中的岩浆开始躁动,竟奇迹般地从湖中喷薄涌出,径直涌入那道虚影之中,无数条如火龙般粗壮的熔岩柱上升,场面尤为壮观。 没一会儿,在凌煜木讷清澈的眼神中,面积足有数百万平方米的岩浆湖直接被抽干了。是的抽干了,一点都不剩。 然后,那只不死冥凤虚像宛若吃饱喝足般,化作点点星光逐渐消散。 空中悬浮的那枚鎏金玉梳,具体来说是梳子上挂着的那颗赤红珠子径直飞向凌煜,重新进入她的神识中。 凌煜只觉一股浩瀚的灵力涌入经脉,原本筑基中后期的修为直接一股脑冲上筑基巅峰,若非她刻意压制,恐怕直达金丹中期都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某些秘法和功法她好像在那一瞬间茅塞顿开,能够使用了,但现在不是查看的时候。 凌煜将视线移向企图溜走却还匍匐在地的身影,那道身影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于是尴尬地抬起沉重的脑袋。 “你……到底是谁?”声若蚊蝇,不难听出此妖已是强弓之弩。 “来杀你的人。”凌煜冷眼说道,吓得那跪伏在地的身影颤了颤。 这时,柳清玥御剑而至。她凝眸望向凌煜,绝色的容颜上情绪纷杂如云,对一旁如丧家之犬般趴在地上的男子视若无睹。 见柳清玥到了,凌煜也顾不上这男的了,赶忙闪身上前握住美人温凉的柔夷,一脸急切地上下扫视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无妨,只是裙角燎了道边,倒是你……”柳清玥欲言又止,停在半空中的素手迟疑一瞬,又想放下去。 “老婆这是在关心我吗?没事啦,你看,我好着呢。” 凌煜眼疾手快地擒住对方欲退的柔荑,将其按在自己面颊。她含笑说着,轻蹭那凝脂般的玉手,眼波流转间尽显暧昧。 此时,看着两人谈情说爱的男子:…… 不过不理他也好,他可以乘机回“门”里去,那样她们就算想也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了。 “想到哪去?”凌煜冷漠的声音传来,寒月锋利的剑刃突然插在那名男子面前,入石三分,离男子的鼻尖仅有一指距离。 “别…别杀我!我可是焱灵凤族长老的独子!你们杀了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哪还有前面嚣张跋扈的姿态,阴柔男子已经哆哆嗦嗦地放声威胁道,不过没有一点气势就是了。 “哦?那我今天偏要杀你,寒月!” 就在闪着寒光的剑刃即将斩断那名男子脖子时,一股比之前还要强烈百倍的气息陡然降临。 凌煜双眸刹那间瞪大,便立即收回寒月,握住了柳清玥的手,二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随着一声巨响,她们所站立的地方,俨然被轰开了一个天坑,天坑内遍布烧焦的可怖痕迹。 “哼,小老鼠逃得真快。” 空中传来空灵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瘫在地上的阴柔男子不禁眼含泪水,用虚弱的语气激动地喊道:“爹,你终于——” “闭嘴废物!滚回来养好伤我再收拾你。” “是…是!” 时间前移,在火凤异象现世的那一刻 妖界 焱灵凤族 一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现场虚像,整间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好半晌,直到那火凤弥散之际,寂静的会议室才渐渐响起了议论声。 不用他人告知,坐在办公室内的凤天也已然将这画面尽收眼底。 此刻,他正沉默地端坐着,若不是不断颤抖的后背暴露了他内心的兴奋,他人怕是难以觉察有何不对劲。 凤天死死盯着画面中那绝色少女的面容和那枚玉梳,素来沉稳如古井的面容此刻剧烈波动着,连声音都带着微微颤抖:“找到了…祭祀说的…果真不错!” 最后一个字说完,这个向来挺拔如松的健壮男人,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椅子上。多年积压的疲惫从每个毛孔里渗出,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起来。 他的女儿血脉传承有救了。 …… 幽暗中,一尊展翅欲飞的石凤傲立于赤红池心,波光粼粼间,一道朦胧人影若隐若现。 那道于池中的倩影正平静地打坐,忽然,那双紧闭的眼眸睁开,酒红色的瞳孔微闪着诡谲的光芒。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若有所思地侧首望向某个方向。 那是什么?她轻声呢喃,忽然发现体内沉寂已久的血脉如枯井暗涌,有了反应。 她蓦的起身,顿时春光乍泄,湿透的青丝如瀑倾泻,湿哒哒地附在莹白如玉的背脊上。 “凌……?唔——好痛……” 方才呢喃出了一个字,她又捂住脑袋,那张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掠过丝丝痛楚。关于祖地的记忆如同隔雾看花,她愈是凝神细思,愈觉朦胧难辨。 良久,她才木木回神,冷静下来后便叹息一声,身子渐渐滑入温热的池水中。 血色涟漪间,方才的一切痛苦,仿佛从未出现过。 ———— 静谧的房间里,空气骤然震颤,一道空间裂隙凭空显现。两道身影从中踉跄而出,其中一人更是狼狈不堪地欲要跌倒在地。 幸亏柳清玥反应及时,抓住了凌煜的手臂才避免她吃一嘴灰。 “咳…咳咳…!” 凌煜剧烈地咳嗽两声,溅出了两抹殷红。她气息虚浮,脸色苍白,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软了脚,全身重心都倚在了柳清玥身上。 “凌煜!”柳清玥见面前这人伤成这样,哪还能故作矜持地保持镇定。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将人扶着放到了床榻上,关切地问道:“如何?你要什么?” “没事,就是贫血了,咳咳……”凌煜虚弱地说道,她就算现在意识迷糊,也不忘在心中大骂这个秘法坑爹,用一次就把她半条命给折了。 也是,练虚境才能摸到一点门槛的撕裂空间,筑基境用消耗不大那就怪了。虽然别人用的是真气,她用的是精血,代价完全不等价。 凌煜微眯着双眸,望向柳清玥那自责的清冷面容,倒觉得这模样有趣,提起一丝精神,开玩笑般地问道:“要是实在过意不去,那就赐我一吻可好?给个安慰——唔?” 桃花眸在美人献上吻的那一刻徒然睁大,虽然这张平日里少言寡语的薄唇她早已亲过很多遍了,但此刻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有玉微凉,是为樱琅。 沉迷于这个漫长的吻,就当凌煜下意识把手渐渐覆上美人的玉臀时,就被对方浅尝辄止地避开了。 “养伤。”柳清玥淡淡地说道,可耳际的那抹暧昧的粉红却显得很没说服力。 “等等…清玥,先请人炼制丹药…将丹方交付…再补些灵石便好……”话音刚落,凌煜便觉眼前天旋地转,终是支撑不住,头一仰,沉沉昏睡了过去。 “……笨蛋。” 16.丹成得一日春宵(h) 三日后 正午 “咕咚。” 屋内,面色红润许多的凌煜凝视着眼前那枚泛着红紫光晕的丹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又看向身旁的柳清玥。 并不是她想吃,而是一想到待会即将发生的事,凌煜的心头便涌起一阵雀跃。 柳清玥安静地凝视着对方,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心里估计在憋着什么坏。 下一刻,没有防备的她已被凌煜按在榻上,抬眼便见对方不怀好意地拿着那颗丹药,桃花眸中噙着几分轻佻笑意,慢悠悠道:“清玥,我喂你怎么样?” 语毕,凌煜已衔住那枚丹药,齿间轻咬,不容拒绝地倾身覆上她的唇。 “唔……” 巧舌轻抵,丹药便顺势滑入她唇齿之间,美人喉间滚动,丹药已悄然入腹。 柳清玥本就没有半点抗拒,那双纤手顺势环住凌煜的脖颈,略显生涩地主动迎合起来。 忽然,一股燥热与冰凉混杂的感觉将至,从她的丹田深处涌了上来,接着从四面八方汇入经脉之中,受损的寒阴经脉被慢慢修复,开始凝聚起缕缕纯阴真气。 柳清玥被这异样的感觉惊得娇躯一颤,下意识抬手抵住凌煜的胸膛,将其推开。 此刻她的衣襟凌乱,呼吸急促,冰与火在体内交织,令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别慌,先调气将寒气尽数吸收便好,等会我会帮你的。” 被推开的凌煜意犹未尽地舔舔唇,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出言安慰道。 有了某人的保证,柳清玥才慢慢静下心来,控制着体内的寒气有意顺流融入经脉之中。 不久,受损的经脉便恢复得完好如初,甚至反馈回来的能量将柳清玥的修为一举突破到元婴中期,本人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凝实。 寒气被消化殆尽,而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欲火。 “凌…凌煜。”柳清玥颤巍地扯住凌煜的衣袖,叫着她的名字。 “我在。”凌煜这时候也不急了,那双桃花眸正悠然自得地望着对方。 “给我…” 美人朱唇轻启,吐露出令人羞耻的话语,雪白的肌肤泛起层层红晕,宛若朝霞映雪。那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此刻早已分崩离析,眼波流转间尽是化不开的春情,连耳尖都染上了旖旎的绯色。 话未尽,凌煜就被推倒在床上强吻,女人在她身上失态地扭来扭去,勾得她气血翻涌。 “想要…你。” 像是有意的煽风点火,柳清玥贴近她耳畔低语道,清冷的声线中带着几分蛊惑,此刻的她好似蛊惑人心的暗夜妖精,既清冷又炽热。 “那就给你。”凌煜喉结滚动,按捺住翻涌的兴奋,嗓音低哑地应了一声。 她猛然发力将怀中美人按回锦衾之间。同时,真气流转,凌煜娴熟地催动起双修功法,指腹不着痕迹地划过美人腰间要穴,似挑逗。 凌煜将手伸入柳清玥的里衣中,那质感极佳的小白兔乖巧地蹭过她的掌心,绵软非常。 “哈…摸摸我,喜欢。” 柳清玥眸中泛起潋滟水光,纤纤玉指轻抵在微启的朱唇上,将一声声嘤咛锁在喉间。 她忽而抬起凝脂般的玉腿,缠上凌煜劲瘦的腰身,足尖在衣料间划过一道旖旎的弧线。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坦诚了?” 凌煜心中仍然徘徊着那道清冷少女的影子,对柳清玥的转变有些不自在,还以为是丹药的效果,殊不知丹药只是起到辅助作用罢了。 “你好烦,快给我。” 柳清玥迷蒙的神色颇为不悦,说罢,便直接抓着凌煜的手腕探向下身。 ……好吧,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凌煜修长的手被牵引,随着对方的动作自上而下,探入股间,入手已是一片黏腻。 “好湿啊……” 凌煜轻衔住美人红透了的耳垂,与其耳鬓厮磨道。 颀长的手指戏弄似的在湿润的穴口周围打着圈儿,却迟迟不进入,牵动起对方的情欲。 “啊啊…混蛋!”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此人这般恶劣,作弄她很得趣么?! 柳清玥气愤地朝凌煜颈侧咬了一口,力道不小,留下一枚胭脂色的齿痕,似雪地里折落的海棠枝。 “嘶——宝贝我错了。” 被咬后,凌煜明显收敛了很多,她倾身亲了亲美人的脸颊,随后,指尖摸索到穴口位置,一个深入,中指便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处温热湿润的地方。 “嗯…好深。” 空虚的那处总算得到一些慰藉,柳清玥不禁喟叹出声,清冷的眸子被情欲给占有,眼底唯有面前这人的影子。 丹药中阳性的药性在此刻已经全部被激发出来。 凌煜手上动作不停,又加了一根手指后轻车熟路地摸到穴内的一块硬处,引得柳清玥颤音溢出,糜烂的花心喷出些水来,她便刻意去按压那块敏感点。 “啊,嗯…凌煜,哈——” 听着美人呻吟中混杂着她的名字,凌煜突然坏心思地想到了某些有意思的东西。 她徒然直起身,空闲的左手一把钳住柳清玥的下颌,在对方朦胧中带有几分疑惑的注视下,凌煜周身的气场陡然凌厉,附带压迫感道: “叫师尊。” 颇有一副活腻了的模样。 “……”听到熟悉的称呼,柳清玥眼中多了一丝清明,隐忍般地哼哼呻吟几声后才回道:“凌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说嘛,清玥,不然我就停下来了。”不知死活的凌煜继续软硬兼施,说是停下,反而使出狠劲将美人弄得声音都乱了调。 “哈啊——凌煜…你……哈!师,师尊……” 柳清玥喉咙酸涩,艰难出声,刚出口,她便后悔了。 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令她无颜再面对范知秋。 她暗自咬牙,这笔账,事后必定得和这个嚣张的家伙算清楚。 “诶,乖徒儿。” 凌煜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开始加速顶弄对方的敏感点,拇指逗弄着那颗红豆,熟稔地按压揉搓,很快,柳清玥便攀上了高潮。 ?她软在床榻间,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未定。刚想稍作休憩,丹田却蓦地窜起一簇灼热的火苗,方才餍足的身子竟又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烧得柳清玥耳根发烫。 “哈……凌煜,唔…还要。” 说着,柳清玥便开始扒拉着凌煜早已凌乱的衣衫。 “别急,清玥,今天可以用那个吗?” 凌煜扯开松垮垮束着衣衫的绸带,已然蓄势待发的物什将布料顶起一块凸起,那气势看起来威风凛凛,显然是被之前的桃色画面所牵动。 凌煜垂眸,那双惯常含情的桃花眼此刻竟透出几分委屈,眼尾轻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柳清玥心头一颤,偏过头去,沉默一息,方才妥协般地说道:“随便。” 听此,凌煜瞬间泛起了星星眼,便迫不及待地撩开衣衫,将那浅红色的物什抵在对方还在不断冒水的穴口。 “我进来了。” 说罢,顺着温润的淫液,那物什轻而易举地挤了进去,许是过于庞大,它几乎整根都被攀上来的淫肉包裹住。 “啊、”两人不约而同地呻吟一声,凌煜双臂撑在柳清玥身侧,指节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努力克制自己顶过这一波快感。 谁知对方忽然一夹,凌煜猝不及防,直接就破了功。 一瞬间,滚烫的液体汹涌地浇灌在花心上,烫得柳清玥娇躯颤抖。 “哈……你好快。”柳清玥气息未匀,语气有些诧异,道了一句。 “……” 虽然但是,她又不是男人,这也不是那种腌臜之物……嗯,还是挺伤人自尊心的,凌煜无言反驳,唯有用沉默代替。 沉默着,凌煜慢条斯理地将一袭青丝用皮筋高高束起,熟悉她的金主都知道,这是她要开始认真的表现。 凌煜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伸手握住柳清玥清瘦的盈盈腰身,缓慢地将物什抽出大半,又猛地整根没入,以此反复。 “啊!慢…嗯,慢点……凌煜,哈——” 半月前,两人初次行事时的景象不由得在柳清玥的脑海中浮现,来不及多想,下一刻就被猛烈地撞到花穴最深处,脑海又一片空白。 “不要…唔呜,求你,啊…受不住……” 全然没有理会美人的求饶,凌煜俯下身,张口咬住那一颗挺立的朱果,牙齿研磨,舌尖轻舐。 这种姿势完全依靠着她强大的核心力量来支撑重心。 抽插一会儿后,柳清玥嗓子都有些暗哑了,双手紧紧挂在凌煜的后颈上。 突然,凌煜挣开了她的怀抱,抽出硬挺的物什,换了个侧躺后入的体位,扶着那物再次插了进去。 “啊…好酸,涨。” 已经高潮多次的花穴再次被填满,酸痛与快感一并涌入柳清玥的身体,使得她不由推拒起身后人的侵入。 “那我还快么?” 咬牙坚持下来的凌煜贴近美人耳畔低声问道,同时还不忘往里顶了顶。 “啊…凌煜。” 没有回答对方的话,柳清玥一言不发地将素手覆在凌煜臀侧,一个发力便顺着惯性骑在对方身上,两人的姿势遽然发生变换。 “!”完了,药效好像过了,凌煜盯着背对着她的清癯白皙的玉背,心头拔凉拔凉的。 她到现在才记起自己是金丹,而对方是元婴,要累也是她先累。 “快不快,再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一道清冷的嗓音自美人唇间逸出,凌煜还未来得及反应,双手便被柳清玥强大的力道牢牢扣住,令她动弹不得。 嘴唇覆上一抹柔软,凌煜却生不起任何旖旎的心思,因为对方眸中不只有清明,还有些额外的情绪。 “喜欢我叫你师尊,嗯?” 柳清玥冷淡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危险。她淡笑着,可那笑容在凌煜看来却有些毛骨悚然。 “我错了。”凌煜见情况不对,果断认错。 柳清玥不语,指尖轻巧一挑,将凌煜本就松散的衣襟缓缓剥落。 常年不见天日的肌肤如冷玉般莹白,虽不及她那般欺霜赛雪,却透着几分鲜活的血色,在光的反射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身材匀称,只是不知可堪一用。” 柳清玥短暂地欣赏了一番,冰凉的素手拂过胸乳滑下,最后停留在了凌煜精炼的侧腰那块。 凌煜不禁打了个寒颤,随之而来的,是被对方含在体内的物什动了动。 感受到动静的柳清玥不退反进,后仰身子,转移重心,缩紧穴口将那物吃得更深更紧,凌煜受不住刺激第二次泄了。 “……” “嗯…看罢,你确实很快。” 望着美人眸中略带挑衅的意味,凌煜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简直太侮辱人了。 “不过很舒服。” 柳清玥说完,便起身,“啵”的一声,那物从穴口疲软的掉了出来。 没了堵塞,花穴内,被射入的与穴道产生的淫液哗啦哗啦地往下流,相当色情。 停止双修功法的运转,凌煜默默穿好衣服坐在床尾emo时,就被柳清玥拽着手腕匆匆走了。 “走罢,再不回去师傅要担心了。” 17.心存芥蒂惘然心 一路无言,可凌煜分明察觉到,这趟返程,柳清玥待她的态度已然不同出行前——那眼角眉梢的冰霜,待她时已然消融成春水般的温和。 直至她们晌午时分御剑赶至神衍剑宗山下时,最先遇见的就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郑温轩一脸阴沉地望着半空中越来越近逐渐显露的人影,拳头不由得握紧,指关节被捏得咔咔作响。 他不过是一时半会没关注,那实力孱弱的陌生女子就把他的师妹拐出去玩了一月,关键是范知秋那不近人情的女人居然还同意了。 虽说胸中郁火难平,然在师妹面前,他仍不得不端着那副温润如玉的师长风范,含笑相迎。 “师妹欢迎回来。” 郑温轩目光快速掠过凌煜,径直望向那袭淡蓝襦裙的少女,唇角噙着温雅笑意,心下却不由暗叹:不过旬日未见,这丫头竟出落得愈发清丽绝尘,眉宇间更添几分她师尊的风韵。 “嗯。” 柳清玥疲于跟对方多言,冷淡地应了一声,青锋未顿,须臾间,两人一前一后地略过他离开了。 而凌煜不忘挑衅地回首朝对方挑了挑眉,一瞬而逝,但仍旧被他捕捉到了,把他看得嘴直抽。 待人走后,没过一会儿,郑温轩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眸中的怒意如云散雪霁,复归平静。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纹,森然低声喃道:“跳吧,待到去封城的路上,看师妹是否还能护得住你。” 按照历年来东洲万宗大比的规矩,赛事信息已提前两个月发布,这次赛点被安排于东神洲域的主城——封神都,而获得大赛前三的宗门,奖励可谓极其丰厚。 甚至传闻小道消息,他们这次参赛的东洲人可以见到传说中的灵族——来自灵界的生灵。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中的灵界那三大族。 ———— 时间飞逝,很快便来到了队伍临行前一天的晚上。 “啊,嗯…凌煜,要去了……哈!” 美人玉颈微仰,眸中情丝缭绕,朱唇轻启间,溢出几缕旖旎低吟,如春风拂过琴弦,撩人心魄。 在寂静的室内,一阵阵暧昧的声响显得分外淫靡。 凌煜感受到愈发紧致的腔内正在紧紧裹住她,也快到了极限。 她便掐住身下人那纤细瘦窄的腰肢,奋力挺动了数十下,方才与对方攀登极乐。 “呼——” 欲望宣泄后,凌煜僵持几秒后便放松下来,浑身脱力般,整个人直直栽倒在美人怀中,深埋入美人那充斥着体香的颈窝。 鼻息间萦绕着铃兰般的清香,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翻涌的内心逐渐安宁下来。 “唔……都怨你,这身子已经变得这般受不住了。” 柳清玥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但也缓和了许多。她嘴上嗔怪着,一拳锤在了凌煜背上,不痛不痒,显然没有使劲。 “或许天性如此,只是被体质束缚了也说不定呢。” 凌煜眨着眼睛,嘴边噙着笑意,话里话外调戏了柳清玥一番。而后她便起身下榻,熟练地给对方施了一个净身咒后,便披了外衫,跑去调息修炼了。 她有预感,今晚就可以乘机突破金丹中期抵达金丹后期! 柳清玥注视着女人的背影,对此表示这很不合理。 以她师傅的看法来讲,她的修炼速度在一众天才面前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这人的天赋就算比她好也不可能在短短两三个月里从凡人速通到金丹后期吧,世界上有这般神人吗?还是她几年的修炼难不成修到狗身上去了? 柳清玥沉默地呆坐在塌上,素手轻拢罗裳,眉间凝着化不开的郁闷。 这一夜,恐怕有人要睡不着了。 待凌煜再次睁眼时,晨光熹微,时候不知何时已然到了清晨。 她伸了一个懒腰,感受着丹田内磅礴的灵气,顿时觉得畅快无比。她突破到金丹后期了。 正当她准备将这个消息告知柳清玥时,却见美人神色萎靡地从房中踱出。那周身萦绕的低气压几乎凝成实质,清冷的面容上分明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金丹后期了?”柳清玥看见凌煜,淡然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的,清玥…怎么了?”凌煜见对方心情貌似不太好,犹犹豫豫地试探道。 “没事。”说罢,柳清玥便拂袖头也不回地御剑出去了。 【有问题。】 凌煜在心底暗叹一声,往日对方要去哪时总会说“走罢”,今日却只冷冷丢下“没事”二字,太反常了。于是她便连忙追了上去。 事实证明,对方果真闹别扭了,御起剑来凌煜都抓不住人影的那种,元婴的速度可不是一把衬脚的灵剑可消除的。 直到到了集合点,她才看到了那道清癯身影,与其他人零零散散地驻足在那地。 要去封城参赛的神衍剑宗的弟子多数已到场,除却范知秋和另一位正偷瞟的男子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外,其他人皆是到达了元婴境。 见凌煜气喘吁吁地赶来,许多好奇的视线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包括范知秋幸灾乐祸的眼神和那名实力高深的男子和蔼的目光。 别看凌煜在神衍剑宗呆了近两个月,但她几乎被“秘密”保护着,大部分时间都在柳清玥的殿内修炼。 其他莫名其妙没了最后一个名额的弟子不服气,前来挑战,都会被柳清玥一个眼神给杀回去,只能去争替补名额了。 以至于在广大弟子议论声中,凌煜成了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和他们高高在上的冰圣女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可在到场的十几个参赛的弟子眼中,事情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清玥,怎么了嘛,我做错了什么?”没有顾及周围人打探的目光,凌煜顾自对其传音道。 “你没错。”柳清玥依旧简略地传音回去,语气依旧。 “……”凌煜索性不说了,热脸贴冷屁股,好好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别扭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郑温轩身上,对方同时也发现了她,默默对她做了一个杀脖子的动作。 而那名和蔼的男子看到这一幕,瞥了他一眼,淡笑开口:“凌煜,初次见面,没准备什么礼物,若是你修炼上有问题可以尽管来问我。” “???”郑温轩以及一众弟子一脸讶然地转头看向他,皆是震惊不已。 秦源的狠辣是神衍剑宗人尽皆知的事,典型的利己主义,但他平时也会照拂一下自己的徒儿和对他谄媚奉承的人,不过一旦触犯他的利益,就算是圣子也不行,唯独…… 愣了几秒,郑温轩想明白了,释然了,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么远谋深算还这么……卑微。 待到人已经全部到齐后,在宗门众弟子的目送下,一行人御剑前行,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际。 18.灵剑失控入古墓 紧随大部队,凌煜几乎在全力御剑,才堪堪跟上他们的速度,这还是范知秋有意控速的结果。 飞行途中,她的视线几乎一直停留在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倩影上,凌煜努力回想从昨晚开始到底哪一步出错了。 她太用力把人家弄疼了?不对,昨晚对方那副表情明明很愉悦。 思索了一会儿,蓦地,凌煜眉间阴霾一扫而空,转而心中涌起阵阵怜惜——自己沉迷修炼让美人独守空房,她以前都没干过这种混账事! 自认为弄清美人闹矛盾缘由的凌煜,此时反倒不急了,这会得缓缓,等对方气消了再上去哄。 话说回来,还有一点让凌煜感到奇怪,距离赛事理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而神衍剑宗离封城的路程照他们这个速度前行仅用一日,提前得未免太早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飞多久,凌煜的眼里就隐隐浮现出一座庞然大物的轮廓。 这时,一直缄默不言的范知秋终于开口道:“在抵达封城之前,我们先在封明山历练一番,境界只差临门一脚的抓紧突破,莫要将希望寄托于赛场上。” “毕竟,就算是一瞬,对手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身旁的秦源故作恐吓地补充道,随后单手一挥,给众人上了一道印记,以便后期定位寻人。 封明山,顾名思义,山谷内终日不见阳光,雾霾甚至不比焱亡岭的能见度高,进得去不一定出得来。 不止凌煜一人不理解,其他人也同样不解,这座山谷甚至连合体巅峰的妖兽都存在。 凌煜有理由怀疑这不是历练,而是谋杀。 像是知晓众人心中所想,范知秋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放心,我们只在山谷中外围以及周身山林地带活动,但每人有一项硬性要求——三只金丹巅峰妖兽的兽核以及一只元婴境妖兽的兽核。” 这他们还能说什么,弟子们面面相觑一会儿,便各自御剑跑了,抓紧去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在范知秋话音刚落之际,凌煜便收到那道熟悉的传音:不借徒弟之力,仅凭你手拿下三只金丹巅峰,此事可成?若不成—— 好好好,她这算是被威胁上了?凌煜无奈地瞥了范知秋一眼,没有言语,剑光一闪,麻利地走了。 范知秋估计也对柳清玥传音说了些什么,美人自交待完任务后便毫不犹豫地跑了,此番历程唯有她独行。 经过与美人朝夕相伴的时日,凌煜此刻竟觉身侧空落,莫名生出一丝寂寥,好在还有寒月陪着,不至于落寞。 不过,今天的寒月貌似有点异常,很是焦躁,莫非是清玥不在的缘故? “别闹,又不是永别,待会还会见面的。” 凌煜对身下那载着她摇摇晃晃飞行的灵剑出言安慰道,可这次寒月却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抓住时机,带着她向山谷深处疾驰而去。 “**我去,寒月,你给我停下!” 凌煜在空中叫喊道,爆了几句粗口,但又显得无能为力,只能试图夺过寒月的剑柄控制权。 一人一剑的争执让剑身摇摇欲坠,凌煜也不敢去竭力控制对方,避免自己一不小心就摔下去。 在与寒月争夺控制权的间隙,凌煜抽空环顾四周,这才惊觉周遭森林早已消失殆尽,唯余嶙峋怪石突兀地耸立于陡峭山壁之间。 不知不觉间,她们已深入山谷腹地,脚下便是雾气缭绕的万丈深渊,灰蒙蒙的雾霭遮蔽了视线,令人望而生畏。 她很快收回目光,强自压下心头躁动。正思索寒月意欲将她带往何处时,却惊讶地发现她整个人正在缓缓下降。 “不是,寒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莫名带她来封明山深处也就罢了,这下降是要把她领进灰雾里自生自灭吗? 凌煜还未来得及发作,骤然间,一道凄厉的鸟兽嘶鸣如利刃般刺穿她毫无防备的耳膜,尖锐的耳鸣裹挟着剧痛,在她脑海中兴风作浪。 “咯————” 一道庞大的黑影在逐渐接近,一双赤红的宝石在迷雾中清晰可见,正由远及近地俯冲而来,凌煜捂着正流着温热液体的耳朵,死死盯着雾中那若隐若现的黑影。 ……这次寒月算是给她往死里整了,这穿透力和压迫感,没个元婴巅峰她是断然不信的。 以至于现在,凌煜都绝望了,她还没来得及设置空间锚点啊! 寒月似乎感知到了迫近的危险,猛地提速,带着凌煜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冲。 它刻意操纵着飞行轨迹,在嶙峋的怪石与盘错的古木间灵活穿梭,试图利用复杂的地形阻滞身后穷追不舍的妖兽。 随着身后巨石接连炸开的碎裂巨响,凌煜没有坐以待毙,不断向身后轰炸攻伐性的秘法。 虽然这样阻挡了妖兽追上她们的速度,但也同样激怒了对方。 愈发尖锐的禽啸在幽深的山谷间层层回荡,徒然,一道凌厉的风刃撕裂空气,以骇人之势直逼她们。 寒月猛然急升,风刃擦着剑锋呼啸而过,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铮的一声锐响,风刃狠狠劈入后方岩壁,顿时山石崩裂,烟尘四起。 那道妖兽身影也是乘着这个空隙步步逼近,凌煜隐约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恶臭的牲畜味了。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寒月有了异动,未等凌煜反应,便带着她如游鱼般地扎进浓得化不开的谷雾中。 翻滚的雾瘴瞬间吞没她们,只余那只暴怒的黑色兽影俯冲而来,却一无所获,在她们消失的上空焦躁地蹀躞,发出阵阵厉啸。锋利的利爪将山岩刨出深深沟壑,兽影发泄一通后才悻悻飞远。 …… “哎呦…”凌煜跌坐在地,龇牙咧嘴地揉着摔得火辣生疼的屁股,指节都因疼痛而微微发颤。 待疼痛稍缓,她茫然四顾,目光所及尽是浓稠如墨的黑暗。于是,凌煜纤指轻弹,一簇跃动的橙红火苗自她掌心倏然亮起,将周遭的黑暗照亮。 当视线逐渐适应,凌煜看着斑驳的石壁,上面古老的符文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这竟是一座尘封不知多少年的古墓。 试着走了十几步,她心中大抵有了猜想,这座古墓应该是为一名颇有名望修为的死者筑成的,规格可不小。 等等…寒月呢?! 凌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从她摔下来后,寒月就一直不见踪影。 好在情况没有变得特别糟,她们之间还存有一丝微妙的感应。 凌煜循着冥冥中的感应向前摸索,忽而指尖触到一片冰冷的金属——那是一扇巍峨的古铜巨门,门扉上浮雕流转。 在摇曳的火光中,一幅威严的图景逐渐显现:但见云纹缭绕间,一名英武男子执剑而立,威风禀禀,剑锋所指之处似有寒冰结凝。在那男子对面,赫然矗立着一尊山岳般的巨大人形魔物。它狰狞的利爪高高扬起,阴影如黑云压顶般笼罩而下,欲向那男子发起进攻。 立足欣赏一番门上刻印的壁画,凌煜才运足气力去推门。 等她废了一些气力无果后,便开始向周围环视走动,可这条路已然到了尽头——眼前这扇沉寂千年的古门,已是这座古墓唯一出路。 凌煜重新望向这扇铜墙铁壁般的巨门,修长的手指沿着冰冷的门面游走,指节轻叩,闷声回响,没发现什么机关。 就在她蹙眉沉思时,厚重的门扉竟无声地裂开一道缝隙,蓝调的光芒从门内渗出,在地面上投下明显的蓝色光痕。 “……” 所以……她搁这推了半天结果发现是个外开的门?不过更奇怪的是这门怎的莫名其妙就开了。 当她伸手欲拉开门一探究竟时,大门突然自顾自地大开,早有防备的凌煜暴退速步,才避免被创飞。 回过神来,她的视野被一片梦幻的幽蓝浸染。光滑透亮的泉眼上,一泓巨大的水团正悬浮在那,晶莹的水流如丝带般环绕翻涌,发出空灵的潺潺鸣响。那跃动的波光深处,仿佛正孕育着某种生命。 呆愣几秒,凌煜双眸徒然聚缩,疑惑地出声喊道。 “寒月?” 那团幽蓝水球中,清晰地传来寒月的气息——而且正在以惊人的几何倍数疯狂攀升。 在凌煜的注视下,水球内的气息不断攀升,最终冲破临界。 刹那间,幽蓝的芒光如星辉流转,整个水球开始以极其优雅的姿态舒展——恰似月下水仙次第绽放,每一片“花瓣”的舒展都带着摄人心魄的美感。 当最后一道水幕无声消散时,一个蜷缩成团的少女如同新生的精灵般缓缓显现,她环抱双膝的姿态宛若未绽的花苞,在幽蓝余晖中微微颤动。 全身似乎由水凝聚而成的少女纤长的睫毛轻颤,如蝶翼般缓缓掀起,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眸。 她微微仰首,发丝间流转着莹润的水光,偏头望向门口已然呆住的凌煜时,唇角勾起一抹灵动的笑意。 未等凌煜反应,少女已然舒展双臂,如离弦之箭般破空而来,眨眼间就融进了凌煜的眉间。 尘封的记忆如决堤的潮水般奔涌而至,淹没了她的思绪。 19.天道轮回寒月篇 —— 我是一把剑,被主人赐名为【寒月】。 自灵识初开那日起,便有个男人常携我于身侧,杀了好多我讨厌的魔人,我的脑海也逐渐填充了许多知识。 眼见主人的修为水涨船高,在强大的灵力日夜淬炼下,我也随之蜕变,达到了许多器灵梦寐以求的境界。 主人也变得广为人知,被世人称之为——【寒霜圣者】 我本以为我和主人能过着惩恶扬善的生活,一直这般快乐地过下去,直到…… 一只比以往主人和我面对的魔人都要强大许多的魔人站在了我们面前。 他自称魔君,出手便将主人打得溃不成军,我害怕,我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怖降临心头——这是我和主人不可匹敌的存在。 可魔君最后一击将主人打至重伤后,便走了,临行时还露出了猫抓老鼠般的戏谑表情,他可能觉得我和主人对它构不成威胁吧…… 很快,听闻风声支援的人来了,但一切已然无力回天,望着那位实力最为高深的医圣都束手无策地摇摇头,我知道——主人的伤治不好了。 最后,我被收进冰冷的储物戒里,主人似乎跟他们谈了些什么,但储物戒被设了结界,我什么也听不到。 而待我被释放出来时,见到的……却是主人冰冷的骸骨。 他们将我和主人一同秘密葬在了一处刚修成不久的古墓,位于一处终日布满迷雾的幽暗山谷中。 未知的结界形成,我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是主人的遗嘱,唯有寒阴圣体与极品单冰灵根的人方能破界。 就这样,漫长孤独的年月开始了。 无人与我说话,唯有主人的骸骨还能陪伴我,带给我慰藉。 即便在时间的长河中,主人的遗骸与陪葬的冰系灵植化为养分,凝成一泓洞中清泉,我仍形影相吊,独守空穴。 不知过了多久,十年?百年?亦或是千年万年?我不记得了。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等来了有缘人,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那清冷女子初见我时满眼戒备,但我因孤寂多年,心生欢喜,主动求她缔结契约。 就这样,我被新主人带了出来,外界与我印象里的改变了非常多,并且再也没有暗无天日的乌云和那些讨厌的魔人了。 新的女主人容色殊绝,堪堪是人间不可方物之姿,引得倾慕者如云。 虽然女主人从来都是冷漠面对,但我仍隐隐有些不安,我不想与他人分享主人的宠爱。 直到那个女人莫名其妙从水里冒了出来。 那人窥尽主人玉体,我与主人皆怒不可遏。那是我和主人配合得最好的一天,不过那名女子实力强劲,主人最终惜败。 这一仗过后,主人和那名女子的梁子算是结了下来。 每次都是那名女子主动来找主人,结果都是落得一剑刺来的结局,无一例外。 可惜好景不长,在那名女子的死缠烂打下,一次解救,她和主人之间的宿敌之仇彻底变味了。 后来,某日的种种,给予了我深刻的印象。 向来与主人并肩而战的我,竟被弃置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压在主人身上肆意欺负她! 那时的我尚且懵懂,因前任主人一生孤绝,未曾沾染红尘,并不知道这是人类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后日想来自己当时还是太纯真了。 自那日起,那女人便与主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连主人给我擦剑身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我讨厌那个女人,却没有想到,我在未来的某日会被主人赠予给她。 那日,女人临行匆匆,特来与主人辞别。她将一柄品相略逊于我的长剑赠予主人,而主人——竟也将我回赠予她。 温暖离柄的刹那,我分明听见自己剑鸣如泣。 主人垂眸不语,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空悬的剑鞘。我不确定那泛红的眼尾是为我而痛,还是为她而伤——又或者,这世间最锋利的剑,也斩不断两段同时抽离的牵绊。 她带着我离开了,连同主人那颗不曾收回的心。 我憎恶这个女人——憎恶她走时的决绝,憎恶她将温柔分给他人时的轻慢,憎恶她予每人不变的誓言。 后来那些不堪的岁月,我选择遗忘,唯留下她与主人相爱的痕迹。 所以至今我仍不理解,这般多情的人渣,主人是怎么看上的? 几番劫波历尽,我与几个器灵朋友相伴,终日守于那女人身侧。眼见她周旋众人之间,雨露均沾,却也只能默然观望,无能为力。 不过见到她去爱除自己主人之外的人,我还是特别气愤就是了,相信其他主人的器灵肯定与我感同身受。 我曾以为,没了他界的骚扰,这次生活会真正安稳下去,没想到那女人又开始作妖了。 她厌倦了这安稳岁月,总想着挣脱尘寰,成为修仙界第一逾越者,去寻那三千世界的风光。 她做到了,同时也玩脱了。 在时空乱流中,我突然感知到她受了很重的伤,接着便将我们尽数封存,往后,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时,便是年轻时候的主人一剑朝她刺来的场景,没想到她还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20.婚事定又生异常 漫长的失神后,凌煜终于回神,她蹙着眉按住抽痛的额角,慢慢撑坐起来。 一行清泪顺着她雕塑般精致的脸庞滑落——这次记忆灌输的体验太过真实,甚至连记忆者最细微的情绪波动都纤毫毕现地烙印在她的感知中。 “……”凌煜坐在原地沉思良久,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量信息。 接着,她凝神内视,细细感知着识海中那几件特殊物品的气息流转,刹那间,心中又多了几分明悟。 不过寒月之前原来都这样看她的吗?凌煜有些心虚地表示,回忆里那个渣女根本不可能是她——好吧,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像。 “寒月,你既然讨厌我,那为何在水池那会还要帮我?”凌煜心中有太多疑问需要对方来解答。 寒月的记忆残缺不全,唯有与柳清玥前世相伴的片段尚算完整,其余记忆都如同被抹去一般,只剩零星残影。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招惹的不止柳清玥一人。那些静静躺在她神识中的物什,结合记忆,已是无声地昭示了答案。 【器灵如镜,映照主心。我所行之事,不过是主人意志的另一种呈现。】 伴随着凌煜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声音,一道幽蓝光芒自凌煜眉心闪现,化作一位约莫她半身高的水蓝色灵体少女。 少女神情冷淡,飘向泉心取回长剑,递至凌煜面前。剑光微闪,少女的身影已化作流光没入剑身。 空气中还悠悠飘来一句话。 【我存有自主感情——而你,始终是最令我生厌的那个。】 “……” 听到这句话,凌煜的嘴角抽了抽,却又无言以对。 稍作休整后,凌煜方才说道:“寒月,先带我离开吧。” 凌煜睁眼随即起身,表情略显凝重。 四周空气中的火元素异常活跃,这正是上次南洲之行后她识海中那枚玉梳产生异变所致。 自从回来之后,她修炼时周身聚集的火属性灵气徒增,害得她最近被寒月嫌弃死。 轻松跳上悬浮在空中等待的灵剑,凌煜失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 雾海之上,一道倩影凌空而立,足下长剑泛着冷光。 柳清玥垂眸望向脚下浓稠的雾障,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行至此处,只觉冥冥之中似有无形之力牵引,令她不由自主地踏足此地。 一双平静的眸子望着谷底灰蒙蒙的迷雾,似要欲眼望穿。又静立了一会儿,柳清玥心生一丝不安,才有所动作。 她刚准备冲入那雾中时,一道细碎的声音从谷底传出打破了宁静,随即,雾海翻腾,一道人影逐渐显现。 凌煜木讷地盯着从模糊到清晰的人影,眼中充满疑惑。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可疑惑之后,强烈的情愫又占据心头。 凌煜喉头微动,怔然凝望着眼前之人,胸腔里翻涌的炽烈几乎要破膛而出——什么疏离,什么冷淡,此刻皆被抛诸脑后。 她御剑向前,在柳清玥略微错愕的眸光中猛然将人揽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彼此血骨相融。 “你…” 柳清玥素手僵在半空,感觉这人好像变了,却又说不清到底哪变了。 “清玥,我想…向师尊提亲。” 凌煜臂弯又收紧三分,将怀中人箍得有些发疼。她胸腔里的那颗心擂如战鼓,震得指尖都发麻,出口的话却是平淡无波的。 “凌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沉默片刻,柳清玥悬在空中的柔夷缓缓放下,也没有推开对方,而是微微偏头道。 她此刻的心情也不如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若是这次万宗大比我们能夺得魁首,我们便成亲好吗?” 凌煜蓦地松开怀抱,一双灼灼桃花眼直视对方,沉声问道。 她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安然无恙地待在对方的身旁,如同回忆中的那般,因果的力量终会将两人拆散,再相遇不知是何时。 况且就算她不主动去寻,麻烦也终会找上门的。 “嗯。” 柳清玥眼睫轻颤,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阴差阳错又意料之中。 得到回应后,凌煜面露喜色,纤手刚摩挲上对方的唇角,不料却被一道声音惊破这一刻。 “害我们来辛苦寻你,倒显得我多虑了。” 范知秋很远就望见了这一幕,微笑着飞速从远处驶来,身旁跟着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秦源,看向凌煜的眼神五味杂陈。 他有些后悔,想要弃股了怎么办? 别看范知秋现在和颜悦色的,实则内心怒已然怒火中烧。 嘱咐了别去山谷深处,别去深处,狩猎刚开始,还没半个时辰人都快给她干禁区去了。 她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来找人,结果急忙赶来就看到她向来省心的徒儿和那人在一起纠缠不清,百年不变的道心差点一念之间道破。 自从这人从天而降,给她好好的乖徒儿带成什么了? 不待范知秋欲说些什么,一声穿云裂石的尖唳破空而至,裹挟着窒息的威压,层层音浪如怒涛般席卷而来,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震颤。 “咻————!” 对于这种突发状况,秦源早有感知,随意挥手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轻松隔绝了音波。 范知秋话音未落,唇角虽噙着笑,眼底却冷若寒霜,指节攥得发白。 她素手轻扬,足下灵剑顿时嗡鸣起来,隐隐发出清越龙吟,剑身震颤间化作一道寒芒破空而去,凛冽剑气在虚空中划出霜痕。 而她依旧凌空而立,宛如谪仙。 悬在一旁的秦源一看就知大事不妙,默默退至凌煜和柳清玥身前为她们护法。 他触谁的霉头都无所谓,唯独范知秋不行。 很快,只闻一声惨烈的悲鸣,灵剑的攻击似乎已经打到了对方,同时这一攻击也惹恼了它,嘶鸣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在氤氲的雾气中,那妖兽的轮廓渐渐清晰——是一只体型骇人的巨禽。 它浑身覆着铅灰色的翎羽,一道狰狞的血痕斜贯胸腹,那双琥珀色的竖瞳正迸射出骇人的凶光,如利刃般死死攫住众人,又像是在惧怕着什么般迟迟不敢上前。 凌煜老早就认出了这是之前追她的那只妖兽,没想到还没飞远,想必是口中的猎物跑了令它很不甘心。 范知秋冷眼望着那头妖兽,眉头拧了拧,什么话都没说,而是一指控制飞回来的灵剑直接将那头妖兽斩首。 凌煜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两样一大一小的黑影已然落入底下的迷雾深渊,未闻声响。 “秦源,通知全体弟子,速速远离封明山,在解散点待命。” “了解。”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眼前景象便骤然扭曲,等到凌煜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范知秋通过空间转移带回了解散点。 凌煜垂眸静思片刻,眼底忽有微光闪过——范知秋此举的深意,她已有所揣测。 恐怕封明山也如焱亡岭那般,暗藏祸端。 那头妖兽也有问题,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一样,变得狂躁不已,就算觉察到了范知秋他们强大的气场,也没有选择立刻撤离。 算了,她现在多想也没用,实力不够,这地只能以后再来深入调查了。 不再多想,凌煜转而将视线放在远处正默默盯着她的清冷美人身上,以笑容回应。 柳清玥眸光一颤,仓促别过脸去,面上不动声色,耳垂却已染上薄红。 自从服下那枚丹药后,她的身体便出现诸多变化,尤其是对那人的感情,变得越发难以克制了。 时间飞速流逝,弟子们陆续回来,很快人便到齐,范知秋清点好人数后便带队启程了。 “秦源,抵达后你去一趟协会反馈一下这里的异常。” 范知秋向一旁的秦源传音道,后者明了,微微颔首。 范知秋回想起那只妖兽周身缠绕的微妙气息,眸光里闪过凝重。 那根本不是什么寻常妖兽,而是半魔化的产物,若是真让其魔化,恐怕就没有那般好杀了。 范知秋负手御剑,素来平静的眸中泛起一丝涟漪。 若仙帝尚在,或留有后手,这七界众生,是否还能如数万年前那般相安无事呢? 21.入城中客栈“轶”事 仅用两日,一行人便抵达了所行目的地。 巍峨的城门拔地而起,两侧矗立着通天玉柱,一阴一阳两条烛龙盘绕其上,左目圆睁如日曜当空,右目微阖似月隐云间。 城门之巅,一方晶莹剔透的昆仑玉匾高悬,其上“封神都”三个鎏金大字流转着醒目金光,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古都的亘古历史。 凌煜看呆了,若不是柳清玥扯了扯她的衣袖,她估计还得再震惊一会。 前世建筑和神衍剑宗的门面跟这里比简直不能相提并论,这栋城门都快跟一栋摩天大楼差不多高了,难以想象内部又是何等盛况。 “走吧,清玥。” 说完,凌煜一把扣住柳清玥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揽入怀中,两人同乘在寒月的剑身上,随范知秋向地面缓缓降落。 一不留神,自己就被莫名其妙被拉进那人怀中,柳清玥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慌张:“师尊……” “没事,后果我担着。” 凌煜莞尔一笑,厚着脸皮又把人往怀里拥了拥,周围弟子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随后只感觉阵阵怪异。 他们那位清冷的师姐去哪了?为啥现在是一副小女子的模样倚在另一个女人怀里? 而看完这边,弟子们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郑温轩微垂着头,双手不禁握拳,咬牙切齿地盯着凌煜的方向。 良久,他紧攥的指节倏然一松,眼底翻涌的戾气渐渐退去,只剩一片冷静。 【别急,总会有机会的……】他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 甫一落地,范知秋向城门守卫亮出一枚金纹徽章。两名修炼者目光如电,在徽章与人群间一扫而过,随即侧身退步,姿态恭谨地让出通路。 入城后,城内的繁华远超凌煜的想象,她人生中第一次感觉自己跟农村人进城市的土包子没啥两样。 凌煜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跟柳清玥去城内玩玩,于是她转头满脸希翼地望着范知秋。 范知秋忽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她微微侧首,瞥了凌煜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范知秋神色如常,声音平稳道:我们先去客栈安顿,男弟子两人一间,女弟子亦同。妥当后你们便可在城中自行活动,若有要事,我自会传唤。” yes!这安排也是非常合理啊。 凌煜心中一喜,接下来的一周她都已经安排好了了,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顶多……咳咳。 一行人随范知秋来到一座飞檐翘角、朱漆金字的豪华客栈前,门匾上写着大大的望逐客栈四字。 范知秋刚抬步迈向柜台,突然,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响,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撞进大堂,擦着她的衣角掠过,“砰”的一声砸在柜台前。 “掌柜,麻烦来五间天字号的客房!” 那长发女子匆匆向前台交代几句,忽而转身,青丝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 女人单手撑在柜台上,一双翠绿色的眸子挑衅地望着面色渐沉的范知秋,其中又有些意味深长。 她朱唇轻启,夹着声色道:“范姐姐这般莲步轻移,怕是连柴房都抢不着呢~” 她尾音拖得绵长,像沾了蜜的银针。 “幼稚。”范知秋扭过头去,懒得理会,直接问掌柜要房。 “哎呀呀~不就是上次交流赛我们险胜你们一筹嘛,这次说不定能赢回来。” 对那古灵精怪的揶揄语气置若罔闻,范知秋顾自对掌柜说道:“六间天字号客房。” “得嘞!贵客您稍等一下。” 眼见自己的垃圾话没有影响到对方,那女子依旧嬉皮笑脸,不以为然,她启唇欲想再度开口,却被一道厚重的男声打断了。 “呼…竺长老,麻烦您慢些吧……!” 众人都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所吸引,除竺天城以外的人皆是将目光看向客栈门口——以一名修为颇为高深的男子为首的一行人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身着华贵的暗紫色长袍,正抚着侧腰,喘着粗气,内心直呼造孽。 为什么宗主要派他和这个疯女人来带队!他早猜到这次万宗大比范知秋会来,而对方来了这女人便必定会咬上去,就比如现在! 来时路上这女人突然跟发了疯似的往前库库冲,为了跟上她,可折腾死他这个中年人了,更别说身后那群乳臭未干的年轻弟子们。 “不好意思咯——” 竺天城没心没肺地道了个歉,随手接过掌柜递来的房牌,又忙里偷闲地朝范知秋眨了眨眼睛,哼着小曲带队走了,让范知秋感觉莫名其妙的。 “拿了门牌后你们自行分组,解散。” 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波,范知秋从掌柜那里取了门牌后便交给了柳清玥,随意吩咐几句后便拂袖离去。 凌煜不禁内心腹诽:大忙人啊。 范知秋走后,柳清玥便开始分配房牌,她只留一支,便将余下的房牌分发给其他弟子。理所应当的,她跟凌煜睡一间。 步行在楼梯间,凌煜仰首凝望着那道单薄背影。 不知不觉,雾气悄然漫上眼眸,眼前清癯的倩影与记忆中那道执拗挺立的轮廓,在光影映射下渐渐重合。 良久,直到凌煜被人唤了几声名字,她眼中的朦胧烟消云散,才回过神来。 两人已站在房门前。 “凌煜,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凌煜嘴上说着,那双柔情的桃花眸却一刻不曾离开对方。 她嘴角向上勾了勾,忽地倾身上前,广袖如流云拂过对方腰际,将人卷进房中。 雕花木门“咔哒”轻合,截断了最后一缕天光。 22.心意交织情意浓(h) 凌煜将人裹入怀里推攘着,直至床榻边缘,两人双双跌入锦被之间,她方才停下。 眼波流转间,眉梢眼角俱是柔情,只这般静静地凝视着身下之人。 柳清玥怔忡片刻,在凌煜灼灼目光下微微瑟缩,却又不忍心推开对方,只是侧过脸去避开那道炽热视线。 空气一时凝滞,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凌煜见她偏首避视,眼底笑意收敛了一点,稍微歇下逗弄的兴致。 她腰身一挺,从容地直起身来,顺手挽过飘逸的青丝,指尖轻绕,将那一瀑墨发随意束起。 青丝束罢,凌煜复又倾身压下,薄唇轻衔住那早已红透的耳垂,舌尖若有似无地一掠,惹得美人蓦然轻颤,如蝶触露。 “呃…凌煜,痒。” 柳清玥只觉耳边一阵炙热,纤纤玉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对方的衣袖。 巧舌又逐渐从耳垂转移到耳蜗,开始轻舐起来,游走描摹间带起阵阵酥痒。 挠心的痒意引得柳清玥眸闭眉颦,云鬓微乱,娇躯挣扎着向后避让。 待那酥痒攀至顶峰,柳清玥眼尾有些熏红,终是忍无可忍,玉足一抬,直接将凌煜踹下了榻。 柳清玥掩住泛红的耳垂,素来清冷的玉容染上一丝愠色,眼神冰寒地俯视着起身坐在地上依旧笑颜如花的人,一言不发。 被美人刀人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凌煜收敛了笑意,赶忙拍拍屁股起身,凑上前去安抚对方。 “宝贝消气,我不闹了。” 她一边说着,又在美人颊边落下几许轻吻,这才见得柳清玥紧绷的面容有所松动。 凌煜方在心里舒了口气,猝不及防间,就被一股力道掀翻在锦榻之上,唇上蓦地触上一片温软。 柳清玥跨坐在她的腰腹上,一双温润的触感不容抗拒地捧住她的脸颊,力道恰到好处地阻断所有退路,不让其逃离。 凌煜被吻后大脑直接宕机,莫名的,她现在最在意的不是对方为什么会突然a上来,而是她刚扎好的高马尾要散了。 可现在也顾不上这些有的没的了,凌煜敛回心神,细细品味那仍旧生涩的唇齿纠缠。 素手如灵蛇探幽,自腰间逶迤而下,终是停驻在大腿里侧的方寸之地。 缠绵了良久,直至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难时,那抹柔软才与之分离。 晶莹的唾液还挂在凌煜嘴角,她怔怔地仰视着上方的柳清玥,总感觉对方哪里不一样。 仔细观察,好像……对方眉眼间愈发妩媚了,那枚七品丹药的效果竟然这般出类拔萃吗?凌煜心生感慨。 现在,柳清玥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在逐渐发热,一股熟悉的无名燥热感自丹田涌出。 她的纤腰不自觉地颤抖,柔夷撑在对方两侧大腿处,在对面腹间不禁辗转厮磨起来。 这是往日常态下前从所未有的。 柳清玥只觉两颊蓦地烧了起来,一抹绯红悄然爬上玉颜。她咬唇,内心暗骂自己身体的不争。 静静地看了一会对方放不开的生涩模样,凌煜心尖一跳,索性翻身重新压在美人身上,将唇再次朝那抹软嫩覆了上去。 同时,她的手不忘去解对方的衣衫,指尖顺着衣襟游走,灵巧地挑开本就松散的衣带。 随着衣衫滑落,一抹莹白若隐若现,虽非丰盈,却胜在有玲珑曲线,勾勒出圆润的弧度。 几日未尝荤色的凌煜干咽了一下,修长手指已覆上那团绵软,掌心贴合得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细腻触感在指尖流连,掌心逐渐突兀的感觉弄得她心底发痒,喉咙生枯。 “清玥”,凌煜眼尾洇出一抹红,喉结滚动,低哑唤她,目光灼热地锁住她,眼底翻涌的欲念与占有,昭然若揭,“今日能否准我放纵一回?” 柳清玥被盯得耳尖微红,羞涩心起,却有些不明白凌煜话里的意思。 难道这人平时对自己还不够放纵么? 似察其惑,凌煜眸色一软,眼尾微垂,唇角噙笑,忽作娇声,下巴轻抵,颇有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小狗模样。 “你只管享受,配合我一下嘛~” 嘴上这般说道,肚子里却装满坏水,她有些来自于前世的玩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罢。”柳清玥虽感奇怪,但抵不住对方偶然的撒娇来,心被触动,勉强同意。 计谋得逞,凌煜瞬间卸下了所有伪装,抓起手中早已才露尖尖角的乳儿开始吞吃了起来,还时不时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额嗯……哈。” 胸前传来的阵阵酥痒让柳清玥难以自持,耳边的喳喳声令她面红耳赤。 她咬紧牙关,强压下想要将眼前人一脚踹开的冲动,迫使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去接纳那抹异样。 殊不知,她的身下已被情欲熏染得濡湿,是痒意蔓延到了那处,泛巴着饥渴起来,渴望着压在她身上的人。 柳清玥适应了一点痒意后,方才微微低头,便见凌煜闭上双眸,一脸认真地去咬已被吮吸得红肿的乳尖,原本白皙的乳肉被粗暴地留下了红痕,显得楚楚可怜。 只是这一眼,柳清玥便抬起头不再看,同时内心羞耻心爆棚。 对方是怎么能把这种东西吃得津津有味的?她自己不也有么? 【虽然……聊胜于无罢。】柳清玥模糊想起之前对方散开里衣的模样,内心这般评价道。 没有听到美人对她的腹诽,凌煜还在耐心地折磨着落在自己手中的两只柔软,势要将它们弄得糟蹋,彻底地染上自己的气味。 可凌煜得了趣,却苦了被弄得燥热不堪又无处发泄的柳清玥。 被束缚在狭窄空间里的玉腿耐不住花心的痒意,无助地厮磨起来却又难以缓解,只得可怜巴巴地颤动着,望人垂怜。 此刻,柳清玥只想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亲自去攫取渴望的一切。 奈何覆水难收,已经说出口的话收不回来,她只得在心中默念剑诀,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欲望。 见欺负得人都不断打颤了,咬着唇,闭着眸,脸色憋得通红,凌煜这才怜惜地收了嘴,放过那对已经遍布痕迹的乳儿,转而迅速剥去对方下身的衣裳,令其呈现出一副初入人世的姿态。 凌煜木木地盯着侵湿了大片衣物还在冒着汁儿的蜜穴,顿感喉咙一阵饥渴,修长的指节滑过那两截白皙的玉腿,小力地将其压下,她这才俯下身段,虔诚地吻了上去。 “啊嗯——…凌,凌煜!” 【怎能舔那处……】 柳清玥蓦然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眸,纤纤素手本能地抵住对方的额头,却在触及那柔软发丝的瞬间卸了力道。 指尖缠绕着心上人的青丝,终究是不忍弄疼对方,心软到动不了手。 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在心头蔓延,灼热的情愫如春潮般汹涌,顷刻间便包容了经年累月筑起的淡漠。那堵横亘心间多年的冰山,此刻已化作一泓温润春水。 凌煜正专注舔舐品味时,忽觉头顶覆上一只柔荑。 起初她并未在意,顺遂了对方的动作,谁知那纤纤玉指骤然发力,将她的脑袋猛地下压。 猝不及防间,她的鼻尖陷入那湿滑紧致的幽径,来不及抽身便已汲取了些许蜜汁。 凌煜瞬间弹起,难受地通了通鼻息,那双桃花眸都被呛得有些湿润,尽显无辜。 柳清玥瞧见对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事,颇为不习惯地柔声唤道:“抱歉,我有些……”兴奋。 “没事,我喜欢。” 听到对方较之往日柔和许多的声色,凌煜心中一喜,连鼻腔里那种难受的感觉都莫名感觉削减了许多。 随后,凌煜乘对方不注意,修长的手指按上那处糜烂的湿软,拇指的指腹被她顺势压了进去,引得美人一声轻咛。 “唔。” 柳清玥感受着下体入口处的异样存在,情欲被挑起,身子微微弓起,想要对方动一动。 可越是渴求什么,凌煜就越是使坏,故意不给她。 凌煜的指腹若即若离地游走,像在拨弄琴弦般撩拨着柳清玥最敏感的神经。 她垂眸欣赏美人泛红的眼尾,喉头滚动间将气息喷吐在她耳畔:“求我。”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丝绸,“说你想…要什么。” 见过了方才美人不经意露出的温柔,凌煜有些贪心了,不禁想听到更多,便开始挑逗她。 凌煜本意只是想调戏一下,没抱有什么期望,谁知她刚想离开,脑袋突然被一只手止住了,耳畔传来一股酥骨的清音。 “想要…你进来。”清净的声线温柔至极,又很青涩,如同冰融后的春暖花开。 “……!”这谁忍得住啊! 凌煜心尖跳跃,动作迅速地挪出拇指转而将另外两指直直捣进花穴,有些粗暴,耳垂一下便传来一阵刺痛和闷哼。 “这般唐突……” 柳清玥环紧她的脖颈,带着丝怨气地嗔怪道。 “不喜欢吗?可玥儿,我好喜欢你。” 凌煜直面对方,诚恳地说道,自然改了更亲昵的称呼,一双桃花眼中蓄满了深情。 不待美人给予回应,她便吻上对方那白皙的颈边,落下数个温湿的吻,手上动作不停,不断循着穴内的敏感处按压。 “哈,啊…嗯,煜,我也……唔——” 凌煜的唇覆上来的瞬间,她喉间溢出的轻吟与那些未及诉说的情衷,皆被尽数封缄。 她碾着她的唇瓣深入,用行动表达着爱意,比任何口说的誓言更令人心颤,直白露骨。 而温暖缱绻的腔内正吮吸着凌煜的手指,每次抽出就被缠着吸回,重归湿热逼仄的母巢,意外的缠人。 好想交融…… 凌煜意识飘远,又很快回过神来,暗自摇头。 难得通心,凌煜还是更想用跟她出生入死、久经沙场的右手来感受对方,这种事还是留给下次吧,毕竟来日方长。 在精湛的手法下,柳清玥很快便败下阵来,高潮后的淫液尽数泄在凌煜手上,蜜穴口微张着频繁闭合呼吸,看起来淫靡不已。 柳清玥陷在锦被里轻喘——绯色从她锁骨漫上来,像被揉碎的芍药汁子溅在雪上。 凌煜望着这春色靡靡的一幕,不觉间咽下口水,随后将正躺着小口喘息的柳清玥一把捞起,打横抱着缓步向客房窗台那处行去。 “煜,你想如何…?” 柳清玥看了一眼自己不着片缕的身体,又抬眸看向窗门大开的窗台,素手在凌煜胸口上紧了紧,略带不安地问道。 “玥儿,你说路人若看到有人白日宣淫,且在窗台这种极为显眼的地方行事,他们会怎么想?” “不清楚,但我会先斩了你。” 刹那间,方才的缱绻温柔徒然消失,柳清玥虽仍旧嘴角含笑,却是有些森森然的。 凌煜的脚步一瞬间顿住。原地停留一息,她抿紧唇线,仍向着那扇大开的窗台迈去。 “说好的,今日准我放纵一回。”凌煜语中带着丝倔气地说道。 没料到这人竟是认真的。 柳清玥蓦然霞飞双颊,眼见窗台渐近,一颗心似要怦然欲出,指尖微颤,凝住了呼吸。 她莲步甫定,凌煜便倏然压近,高挑的身形如牢笼般将她禁锢于窗畔,气息交缠。 凌煜瞧见她颤动的肩头,修长的手指抚上对方清癯的玉背,语气温和道:“别紧张,楼高无人能看到。” 听到这句话,柳清玥气恼地回眸嗔视她,对面的高楼就不是楼么? 素日玲珑心思,八面周全,今日却似榆木疙瘩,半分灵窍不通。 奈何心痴,轻许于人,终落得薄命自招,怨得谁来? “快点结束…”柳清玥最终妥协地叹了口气,凉风一吹,滑嫩的香肩不禁瑟缩一下,默默施了一层防窥结界。 “自然。” 凌煜轻吻那白嫩的颈边道,双手不觉间佛过挺立在空中的胸乳,下滑至正泛巴着的花穴口,右手沾了些许花液,左手扶住挺翘的素股,毫不费力地挤了进去。 “哈,嗯啊……” 柳清玥眸含秋水,凝望着窗外的碧空如洗,扶在窗沿的素手收紧,指节透粉,一股羞赧之意涌上心头,以至于下面那双嘴将人咬得更紧,泄出更多春水来。 “看来玥儿乐在其中嘛。” 凌煜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等紧致的那处稍微放松了些许,狂风骤雨的攻势紧随而至,似要将美人的声线搅得不成调才肯罢休。 柳清玥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被顶上云端,大口断续地喘气呻吟。 未着云履的玉足有了一丝远离地面的趋势,支撑点逐渐集中于被弄得红肿的花穴那儿。 豆大的泪珠像是失禁般从嫣红的眼角滑落,给美人冷艳的花容带来一丝可怜。 陌生汹涌的快感无一不在摧残着柳清玥的理智,恍然,脑中一片空白。 而唯一的念头冒出,她情难自已地回首寻人,娇嫩的薄唇微张,拉过凌煜的后颈索吻。 “哈…唔嗯——唔……!” 情到深处,累积的快感在脑海中炸响的最后一刻,柳清玥绷紧了身子,有些疲软地瘫倒在身后人的怀中,急促地换气。 被暴露在空气中的紧张感似乎让情爱变得更加累人,此刻柳清玥是一点也不想动,秋后算账的念头更是消散了。 凌煜垂眸,见怀中人清影伶俜,心笙摇曳,用指腹温柔地为美人拭去眼角的泪珠,贪恋享受这缱绻的时刻。 她当然只许自己一人去看清冷老婆动情的模样,除她之外,谁也不准。 所以早在进入房门时凌煜便施了秘法,不然也不会将人引至窗口继续共赴巫山。 【息无声】(低级秘术):可防止低于施法者境界的人窥探。若窥探者的境界高于施法者,寻到秘眼者可破,未寻到则无法察觉。 毕竟,谁会没事在城内随意窥探呢? —— 封城 玉露阁内 粉雾浮香,漫透纱帷。美人卧榻,罗衣半掩,执卷闲览,倦眼微垂,别是一副娇慵姿态。 她眉梢含情,眼尾勾人,一挑一敛皆是蛊毒。那双狐狸眼狭长上挑,眸光流转时带着媚色,一颦一笑间,妖冶至极,百媚众生。红唇微启,笑里似淬着蜜与刃,教人甘愿俯首,做她裙下摇尾乞怜的狗。 “嗯?有人用了《幻云诀》的秘法。” 原本慵懒的美人似有感应,双眸略带惊色地睁大,静静望向一个方向。 良久,她忽地勾唇一笑,眼尾迤逦出胭脂色的弧度,像淬了毒的曼陀罗骤然绽放。 “有趣,区区金丹人族修士,竟能知晓我族秘法?” “果然还是凡间的趣闻有意思多,找时间给小家伙留个印记吧。” 美人自语罢,垂眸继续阅览手中的话本。 房内时不时传来美人的几声宛若银铃般的轻笑,似被话本的情节逗到。 —— 与此同时 魔界 魔神殿内 “报!” 殿门轰然洞开,一名身披玄铁重铠的魔将踏入,每步皆震起尘埃。 他行至王座前,铁靴铿然砸地,单膝跪伏,双拳交迭按于掌下,向高踞王座上的面容庄重的中年男子低首。 “讲。”中年男子声色嘶哑,不急不慢道。 “魔尊大人……臣子无能,‘门’正处于动荡之时,臣手下的魔兵有所懈怠,将几名人族放了……” “禁言。” 王座上的中年男子缓口说出二字,面前跪下的魔将身形趔趄,被威压压得双手被迫撑地,才悻悻避免身体匍匐在地。 本就诡谲的气氛变得愈发诡异,王座旁侍奉的两位魔族也被那威压的余波压得身形瑟瑟发抖。 “寒天,吾何时都在体谅你的辛苦,可你在做了什么?将人族放了进来也就罢了,还把人放跑了出去。”停顿了一下,不怒自威,他继而道,“你懂吾的意思吗?” 那名身形魁梧的魔将肩头止不住地颤了颤,嘶哑着声音,语气止不住地颤抖,艰难地开口道: “卑臣该罚……愿…贡献五十滴精血,献给吾尊之女。” “很好,下去吧。” 待那名失魂落魄的魔将跌跌撞撞地走后,殿内再次变得寂静无声,唯余良久不散的余威。 23.堪破虚妄见堂主 温存片刻后,凌煜坐在床边,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约莫两周时间的行程安排。 玩两周当然是玩笑话,毕竟从实际水平来看,她在所有参赛者中处于末位梯队。 虽然她的脑子里有不少逆天的功法秘法,但以她目前的境界,强行施展,其中绝大多数都只会适得其反。 现在提升境界,突破元婴才是她的首要目标。 可短时间内越过金丹巅峰成就元婴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凌煜决定去买材料开炉炼丹……最后再去找范知秋借个火。 等境界上去后就不需要别人辅助炼丹了。 “玥儿,”凌煜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坏笑,俯身凑近那位整个人都裹在锦被里的人耳边,“我们去街上逛逛?” “我结账?” 柳清玥背对她,眼皮微抬,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慵懒。 被看穿心思的凌煜尴尬地止住了嘴,看破不说破好吧! 这不因为在宗门没什么挣大钱的机会,作为宗外人也没有月俸,否则她随便去拍卖行挂出一两个高级法术都是价值千金的。 未等她再度开口,柳清玥已随手抛给她一枚储物戒,倦色微露,淡声道:“拿去吧,我累了。” 凌煜一怔,旋即喜笑颜开,欺身上前给人猛嘬了几口,结果就是被美人不耐地轰了出去,她这才满意离去。 走在街上,望着储物戒里庞大的灵石数量,凌煜顿感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向周围的路人打听到封城最大的灵植店所在后,她便马不停蹄地朝那个方向赶去。 正行走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蓦然萦绕在她呼吸间。 起初,凌煜并未在意,只道是哪家灵植所散发出的幽芳。岂料香味愈盛,丝丝缕缕灌入鼻腔,她的脑袋不知不觉间变得昏沉起来。 她的脚步在路过一个雕栏玉栋却尚未营业的华阁前止住。 迷迷糊糊中,凌煜正欲踏进那道朱门之际,神识深处忽现一道琉璃破碎的声响,似有瓷品碎裂,清脆贯耳,顿使她神志一清。 凌煜方才如梦初醒,无所适从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高阁建筑上方的名牌——玉露阁——古代典型的青楼命名。 她的瞳孔遽然放大,惊讶之情不言语表,“不是,给我干哪来了??” 她虽说谈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也绝不会饥渴到大白日来这种胭脂水粉的地方。 “真奇怪……” 凌煜转头欲离去,冥冥之中似有感应,她又回眸深深望了一眼这栋高阁,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悸动与怪异。 …… ?琼楼之上,那女子凭栏远眺,眸中惊色竟较凌煜更甚三分,眼睁睁地看着地上那道人影迅速没于市井红尘。 沉默良久,美人那双妖冶的眸中闪过贪婪与愤恨等各种复杂情绪,喃喃自语道:“那是…幻云妖镜?怎么可能……” 苏瑾嫣心里直呼荒唐,可现实摆在她眼前,她不得不信。 这具凡体的实力虽平庸,但幻境和感知能力皆与她本体相差无几,不会出错。 那惊鸿一现的感知,再结合其勘破虚妄的能力,与古籍上所描述的上古神器——幻云妖镜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然凡尘俗子,何来仙界上古神器?此人身世倒成了谜。 不过印种已下,对方便是躲到九幽地狱她都能找到,不怕寻不到人,总会再见的。 “话说回来,之前离得远倒未察觉,近看这妹妹的精气比寻常男子还要旺盛,真教狐馋~” 苏瑾嫣轻舔着饱满的唇瓣,红嫩的舌尖在唇珠上暧昧地打了个转。 她眯起狐狸般的媚眼,喉间溢出一声餍足的喟叹,心道等种子成熟,便将人引到“门”那儿去。 有些迫不及待了,真龙气血她还未曾尝过呢。 谈及此事,妖艳的美人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数月以来,仅以幻境缓噬往来青楼的公子们,精气几近枯竭,形销骨立,难供她饱腹,也该寻觅新去处了。 这副凡躯只得啖人精气果腹,此事令她颇为苦恼。 若非仙界过于无聊,她才不会大费周章造一具凡体,当然,那样的话也遇不到这等惊喜了。 …… 离开那栋阁子后,未几,凌煜便来到封城最大的售卖灵植的地方——御春堂前。 见往来行人络绎,她敛了袖身,随众而入。 第一层的人巨多,数个货柜中摆满了各种低年份的灵植,并不稀有,通常是炼制一二品丹药所需的。 凌煜粗略地扫视了一圈,心中了然,直接径直上了二楼。 她这次要炼的丹药名为炎魂丹,为下五品丹药,较之前那个中七品的丹药要简单许多。 在出发之前,她便决定好要炼这枚丹药,虽然这般决策可能会引起某位剑灵小姑娘的不爽。 这枚丹药通常适用于火灵根修士,功效是锻魂,最佳食用期是金丹后期至元婴初期。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点,修士在金丹期前都算是无属性修炼,通俗而言,就是没有本命灵根的参与。 而一旦到了金丹期,修士修炼时本命灵根就会介入其中。 好比说:你是水灵根,你便只能修炼水系功法秘法,其余属性皆不适配;若是双属性灵根,便能修炼那两种属性的功法秘法。 麻烦的是,多灵根修士通常要花费比单灵根者多两倍乃至三四倍的精力去修炼。 凌煜决定让火灵根先到元婴期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现在是属于火灵根的金丹后期修士。 谁叫之前那枚梳子被激活后就哐哐给她引火属性的天地灵气呢?修炼快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其中梳子功不可没。 待凌煜行至二楼,可见的人一下子就变稀疏了,这里的灵植通常三四百年份起步,而且都比较稀有。 凌煜步履匆匆,目光如炬,择取数株所需灵植后,唯有一株千年份的灵植不见踪影。她只得轻叹一声,转上三楼。 甫登三楼,气象顿殊。 石柜尽易为青玉雕栏,每株灵植皆放于琉璃宝匣。其间仅十数修士往来,或驻足细观,或凝神品鉴,总之都犹豫得很。 【好家伙,千年份的灵植都住上单间小别墅了,差距这般悬殊吗?】 凌煜心下腹诽,也开始像模像样地寻找起来。 差的那枚灵植只需要约莫一千五百年份的就行了,名为——焚岩花,较之烈阳火齐更为难得。 此花生于地心熔岩之中,吞吐火精,故而获取难度大,十分罕见。 几乎寻遍了整个三楼,一无所获的凌煜有些丧气。 怎么办?还能咋办。来都来了,去找堂主呗。 凌煜心有不甘,略一思忖,便径直走向三楼值守的柜台。 迎着对方询问的目光,她开门见山道:“请问贵堂主可在?我需一株千年火候的‘焚岩花’,价格可私下商议。”? “好的,客人稍候。” 言罢,掌柜翻掌自储物戒中取出一枚蓝纹古石,其上符文流转,隐有灵光。 他嘴型变动一番,像是在说着什么。 数息之后,掌柜抬首含笑:“贵客,堂主有请,四楼一叙。” 在众修士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中,凌煜随领路掌柜,开启玉门后,直上四楼。 四楼并无灵植专柜,唯见数扇玉门静立。二人行至廊底,掌柜轻叩最里间那扇华贵玉门,内里传出一声低沉的“进”。 掌柜将门打开后,便自行离开,只留下凌煜一人。 她在门前稍顿,随后略带拘谨地推门进去。 门内,一位气度沉稳的老者正闲适地翻阅书卷,案前玉盏茶烟袅袅,氤氲一室清幽。 见人进来,他微微抬眸,眸光如静水微澜,掠过一丝讶色——倒未料到来者竟如此年轻。 那一瞬讶色转瞬即逝,他搁下书卷,唇角微扬:“小友运气不错,老夫平日可难得清闲,还有——”目光掠过凌煜,笑意里带了几分探究,“骨龄尚幼,便敢以千年灵植入丹?倒是胆魄过人。” 凌煜听出对方这话的隐藏探问,当即敛袖一礼,恭声答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不过偶得巧思,于丹道一途略通新意,炼制高阶丹方仍需仰仗他人辅佐,方能成丹。”? “嗯,答得尚可……”老者略一颔首,复又抬眸,指节轻叩案几,“老夫藏品当中确有一株一千四百载的焚岩花,因世所罕见,故未随意置卖。今日见小友诚心求取,倒也不是不能割爱……”? 凌煜眼见有戏,便立刻询问道:“敢问前辈现缺何种类型的丹方?晚辈或许知晓一二。” 老者见其神色恳切,不似虚言,沉吟之际,忽忆起一张笑靥如花的明媚面庞,转瞬却又如烟云消散,后面的他不敢再回忆。 他眸中微澜乍起,一缕悲意无声漫上心头。 “老先生?” 直到被对方唤了一声后,他才回过神来,收起那些多余的情绪。 尽管他并不怎么相信这年轻人能有那种方子,但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询问道:“有没有…能解尸毒的丹方?” “尸毒?您有什么亲人进入过鬼界吗?”听到不美妙的词汇,凌煜眉头微皱,有些凝重地问道。 “对…对!小友是否有法子能解此毒,我可在焚岩花的基础下再附加一株千年灵植!” 听到对方对鬼界似乎颇为熟知,老者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兴奋情绪,连忙加问道。 “或许有办法,不过晚辈还需见过尸毒程度及其类型才能确定能否救治。” 凌煜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毕竟尸毒的解毒丹药取材都比较奇怪,慎言慎行总该是不错的。 “好……若是能成…除去那两株灵植,我张清晏便欠你一个人情。” 24.心生忧虑晚间会 『今夜子时,御春堂来这处寻我。』 离开时,已是暮色四合时分,凌煜将张清晏的叮咛记在心头,想到连那药堂堂主都毫无头绪的尸毒,心不在焉地原路返回客栈。 到地后,上了楼,临到门前,凌煜指节不紧不慢在门上叩出两声轻响。 俄顷,门扉轻启。柳清玥青丝犹带氤氲水汽,素手正执一方绒巾拭过发梢。 她抬眸时,眸色已然恢复了常日般的冷淡,只道:“回来了?” “嗯,想你。” 说罢,凌煜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双手径直揽过那窄瘦的纤腰,朝那双秀色可餐的小嘴含了上去。 “唔……作甚,凌煜…” 一旦动了情,再清冷的人都会软下来。 亲够了,离了唇,凌煜心满意足地垂眸瞧着怀中人羞涩中带着愤愤的窘态,暗暗得意,纤指意有所指地把玩着美人的衣带,笑问道:“床上去?” “……嗯。”柳清玥淡淡应了声,耳际却是绯红一片。 ……(此处省略一万字) 双修结束,酣畅淋漓的两人一同去沐浴后,便熄灯歇下。 身体分感疲惫,凌煜的头脑却异常清醒,静静等待着时间流逝。 后半夜将至,她徒然睁开双眸,听着身旁人平缓的鼻息,小心翼翼地拨开锦被下塌,悄然推门离去。 一息后,漆黑室内,柳清玥渐渐睁开双眼。 她坐起身来,静默地凝望着门口良久,才利落地披上外衣,临到窗口处翻出,剑光乍现,人已踏剑而去。 —— 月挂中天,一道人影在没什么行人的街道上穿梭而过,并刻意绕过那些供人夜间娱乐的酒肆歌楼,目的明确地向城中心行去。 没用多久,凌煜便来到了御春堂的大门前,御春堂仍开着灯营业,不过较之白日客流量少了一大截。 她按照记忆里张清晏的描述,摸索着来到御春堂偏后方的一处暗巷前。 “堂主?”凌煜向前方的黑暗中轻轻呼唤一声。 “凌小友,你终于来了。” 面带微笑的张清晏从阴暗中走出来,想必已经等了很久,肩头衣衫上落了些许灰尘。 “随我来吧。” 凌煜随着步伐有些急促的张清晏隐入黑暗中。 张清晏指尖倏然跃起一簇青焰,幽冷的火光在暗巷中晕开,将斑驳的砖墙镀上一层诡谲的青色光晕。 随后,他指节微屈,精准叩击砖墙某处,伴随着机括沉闷的轰鸣,整块石砖应声内陷。 尘封的暗道在青焰摇曳中渐渐显露,石阶向下延伸,没入浓稠的黑暗里。 凌煜好奇地望着这一幕,只会在影视剧中出现的密道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 还有那缕幽幽悦动的青焰,大抵是某种罕见的异火。 望着那枚异火,她心头涌起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在哪处见过。 可任凭她如何想,七十二异火榜上七十种都历历在目,唯独对这青焰和另一种火焰的记忆如同被生生抹去一般——这不合常理的空白,令她脊背无端泛起一丝寒意。 察觉到凌煜的失神,张清晏只道是她被这地下密道所震撼,便轻咳一声,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凌小友,今夜所见之事,还望守口如瓶,老夫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毕竟……私自豢养尸变者,在人界可是大忌。所幸那位与他交情匪浅,也理解自己的苦衷,这才默许了他。 “承蒙堂主如此信任,在下自会不负所托。” 凌煜立下承诺,张清晏这才稍稍心安一点,微微颔首。 倏然,他眸光一凛,似有觉察,身形已掠下数阶,抬头对凌煜喊道。 “时间紧迫,我们莫要耽误。” 凌煜随他一同进了密道,地面的密道口轰然闭合,宛若未曾出现过。 倏尔,一道素影翩然而至。柳清玥环顾四周,柳眉微蹙,杳无所获。 【气息到这处便断了,她在瞒着我什么?】 临走之际,柳清玥回眸深巷,清冽眸光里暗藏担忧,停滞半息,才御剑而去。 许是时期未至,她亦不强求,只待他日,那人会予她答案,而她,只需在其身后默默相护便足够了。 一步步下着阶梯,凌煜望着下面望不到边的深渊,颇有些百无聊赖地问道:“堂主,麻烦跟我讲讲那位的情况吧。” “哎——说来话长……”张清晏摇了摇头,神色染上些许悲伤,缓了缓,方继续道,“那位是我的发妻,不久前我听闻西冀洲域惊现万年灵植——寒露仙。作为一名炼丹师,我对这种上年份的灵植总是心生向往的,在一己私欲下,便叫上夫人一同去了西洲。” “传闻非虚,我确实亲眼见到,不过这却是场恶鬼们精心谋划的‘陷阱’……” 话语顿在这处,张清晏长叹口气,踏下最后一节台阶,缓步向前走去,同时不忘语重心长地劝道: “丫头,眼下还是先专心修炼,莫要多想。那些鬼怪狡诈异常,以你现在的修为,贸然应对十分危险。” “晚辈谨记教诲。”凌煜郑重回道,同时心里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地牢有些长,越往里走,空气中的恶臭味越发浓稠,伴随着某些生物或低沉或尖锐的嘶吼声,令人心生胆寒。 “解尸毒的丹药向来取材古怪,通常讲究的是以毒攻毒或是阳盛阴衰,我在这里也关着不少妖兽,为的就是找寻解药,但你知道的,无济于事……” 凌煜一边侧耳倾听对方的讲述,一边环视着地牢中囚禁的各类妖兽。 幽暗的甬道两侧,无数双猩红的兽眼在阴影中闪烁,低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两人穿过这令人窒息的长廊,最终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前,门上的铁链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在张清晏找符石开门的功夫,凌煜警惕地望着眼前这扇铁门,一股不详的气息随着腐臭味从门里溢出,还有……禁制的气息? “咔哒——” 符石已经嵌入门内,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张清晏打开门来,一道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凌煜赶紧屏息,生怕闻到这种作呕的气味。 “欣儿…我来看你了。” “吼——!” 张清晏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骤然撕裂房内的寂静。 伴随着哗啦作响的铁链声,一只干枯的利爪破空而来,滞留在离张清晏前方两米的距离。 那只能基本看出人型的长发怪物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着,任凭它如何挣扎咆哮,锋利的爪尖始终无法再向前逼近分毫。 凌煜凝望着那怪物猩红眼中的暴虐与嗜血,显然对方已是失了智,对外界的回应只剩下最原始的食欲与杀戮。 凌煜观察了一会儿,神色僵了僵,长吸一口气后,才小心地问道:“嘶——我默默问一句,您夫人感染多久了?” “半年了。如何…?还能挽回吗?”张清晏也顾不上冷静沉着了,急切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就是——” “丫头你尽管提!无论何种材料,老夫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来的。” 未等凌煜将话说完,张清晏已经兴奋地做了保证,一脸希冀地望着她。 “若晚辈没看错的话,您夫人染上的应该是鬼魁王的尸毒吧?” 这是一种诞生便有合体期初期实力的强大鬼族,数百万只鬼尸中才能诞生一只,真难想象对方是如何带着他夫人逃出那里的。 “诚然…!此鬼老夫也是遍阅古籍才得到印证。凌小友,烦请援手,这焚岩花权作定金相赠,只求一纸丹方,老夫甚是感激!” “由于夫人中毒已深,解毒颇为麻烦,我这有两种方案。” “第一种,需您去取五千年份极阳的毒花为主材,余下五百年份以上的百毒灵材为辅材,制成一枚上七品丹药;与鬼魁王的阴毒相抵消不多时,再喂下一枚高品质的净身丹即可解毒。” “这个方案虽然成本大,但是却是最保险的。” 在说话的时间,凌煜手腕轻转,笔走龙蛇间丹方已成,墨迹未干便递向静候多时的张清晏。 张清晏匆匆接过丹方,只是扫了几眼,脸上的皱纹便完全拧在了一起,只能干巴巴地问道:“那第二种呢?” “取龙血之人精血,每日供给一滴,少至一月,多至半年,便可完全净化。” 真龙气血具有极阳的特性,并且能在阶位上完全碾压鬼魁王的极阴之毒。 “……那还是第一种吧。”张清晏有些欲哭无泪。心道还是前者靠谱,真龙气血的拥有者?亿里挑一的概率可不是说笑的。 “先生可以不急,慢慢找材料,尸毒虽然棘手,但好在鬼魁王这类鬼族尸毒的感染性是偏慢性的,百毒里除去部分特殊功效的也可用其他灵植替代,晚辈若是有幸寻到了也会第一时间出给您。” “……我张清晏再此谢过丫头你了,答应你的焚岩花与另一株灵植隔日托人给你送去。还有,这是可以联系我的符音石,算是我们御春堂内部特有的通讯工具,若是有困难便可呼唤老夫。” 作为活了百年的人,张清晏自然是那种不会轻易受骗的人精,也是在看过对方给出的丹方后才算初步信任了凌煜。 凭借他下七品炼丹师的水平可以看出,这张丹方没有任何注水的成分,都是按照最好的取材标准撰写的。 更何况这位小辈对丹道造诣如此精深,若非出身炼丹名门,便是有高人真传。 与其结个善缘,百利而无一害——说不得,自己的丹术也能借此机缘更进一层。 笑着送别凌煜,张清晏当即拂袖踏空离开,开始马不停蹄地着手准备丹方的灵材了。 25.欲言止入妙丹阁 凌煜疾步折返,步入客栈,在掌柜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径自登楼,袖中门牌附带的磁石往门扉凹处一贴,机括轻响,门扉应声而启。 进屋后,她的目光急急扫向床榻,见人影依旧安然静卧,一动不动,紧绷的心弦这才松懈下来。 放松过后,疲惫感席卷而来。 凌煜褪去外衣,蹑手蹑脚地绕至床榻另一侧,掀开锦被一角然后悄然躺下。 指尖触到一抹温软,她小心将其拢入怀中,鼻尖嗅着熟悉的清香,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隔日一早,凌煜于晨光中幽幽转醒,右手无意识地探向身侧衾枕,触得一片冰凉。 她睡意霎时消散泰半,支身而起,恰见柳清玥正敛目调息,安然打坐修炼,心下便也跟着宁定下来。 天字号客房通常配有供修士修炼的中级引灵阵,可引渡更多的天地灵气供修炼者汲取。 正在这时,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柳清玥慢慢睁开双眸,微微抬首,湛蓝色的眸子与凌煜直视。 霎时四寂,凌煜只觉她似有什么话想说,却见美人檀口微启,欲言又止,终是垂眸噤声。 柳清玥继而淡淡地问道:“要一起修炼么?” “玥儿,那我——” “笃笃——”未等凌煜将话说完,敲门声倏然响起。 “请问凌小姐在吗?有您的东西。” 凌煜下床的动作陡然顿住,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一想到好歹不是弄到中途才敲门,瞬间咽下被打断的怨气,跑去开门。 “谢谢。” 她漠然道了声谢,接过那枚储物戒,转身之际,足尖一带,门扉轻声合上。 凌煜望向柳清玥,再度开口:“那玥儿——” “是炼丹材料罢,要唤师尊来么?” 被打断x2。 “……好,拜托你了。” 梅开二度,偏偏是柳清玥亲自打断,凌煜意兴阑珊,选择顺从。 她安慰自己:提升实力要紧,早些把丹药吸收,后续的修炼效果也会倍增。 柳清玥凝眸,见那人神色颓然,心下微恻,然而一想到对方在瞒着她什么,那点不忍很快被不快给消去。 虽不表于色,但她还是对凌煜的隐瞒感到一丝不快的。 算是报复?毕竟这人对那事看起来总是情有独钟…她这般想到。 过了片刻,柳清玥才对凌煜轻启,道:“师尊已允,命我们先至妙丹阁等待。” …… 两人洗漱整装待发后出发,柳清玥以前随范知秋去过几次妙丹阁,算是轻车熟入,她们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妙丹阁,作为封城乃至东州神域广为人知的地方,是各路炼丹修士云集之地,据知其中所接纳的修士,下至两品,上可达八品。 传闻,阁中那神秘的阁主更是成就了九品炼丹师,一手丹法出神入化,甚至能炼制出可延寿千年的回春丹。 方至未几,两人就被一道由远及近的声响吸引了注意。 柳清玥神色澹然,轻摇螓首,颇为无奈道:“又来了。” “啥?”凌煜不明所以,遂抬头向闹出动静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白衣女子冷若冰霜,黛眉紧蹙,步履生风朝她们走来,而在她身旁正走着的女子,笑靥如花,甚是妩媚,檀口轻启,絮絮不休地说些什么。 凌煜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恍然大悟。 虽前时已有所察觉,然此界道侣结契,是以阴阳相合为正统。她不太确定,没有妄下定论。 今日一见,那名女子对范知秋的情感怕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看来师尊的魅力无论男女都抵挡不住啊。 思绪翻涌间,二人已至眼前。 竺天城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们身上,嘴角含笑,声色携着一股蜜味:柳师妹你好呀~不知这位是? “凌煜。”凌煜惜字如金地回答道,并未提及她与柳清玥的关系,毕竟她在师尊那里还没有正式的名分呢。 竺天城凤目流转,眸光掠过二人的神色,未察异样,只道凌煜是柳清玥所结交的普通朋友,继续找话题聊道: “稀奇呀,柳师妹还是第一次带朋友来城里玩呢。” 此时,久默一旁的范知秋蓦然开言,声寒彻骨:“竺长老,吾等事冗,若无要务,便请回罢。” 已是下了逐客令。 竺天城神色自若,浑不为其寒意所动,反展颜轻嗔道:“知秋何故如此薄情?你们来妙丹阁,必是为炼丹之事。小女虽不才,炼丹技术倒不错,免费劳动力就莫要推迟了嘛~039; 范知秋不再言语,只是用略带询问的目光望向凌煜,静观其意见。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那人的丹术造诣确实要略胜她一等。 见范知秋未反对,对方人品大概是信得过的,凌煜稍作思忖,便应了下来。 她不止要炼一枚丹药,除了她的炎魂丹之外,还有一枚下五品的丹药——固元丹,是给柳清玥的。 由于张清晏许诺给她两株灵植,索性另一种千年份灵植她选了固元丹的主材——萦魂草。 固元丹这种丹药不算特别稀有,下至下四品上至下五品,其主材萦魂草的年份决定丹药品质,范知秋她们肯定也会炼。 只不过高年份的萦魂草受到了售灵植协会的垄断,不是内部人员很难拿到千年份的,百年份的效果又差强人意。 一行人入了阁,费一些灵石,择了间配备两尊丹炉的静丹室后,便欲开炉炼丹。 凌煜莞尔一笑,朝竺天城拱手道:“炼制固元丹的事便劳竺前辈费心了。”言罢,袖袍轻拂,将所需灵材悉数排于案上,“所需灵植,晚辈已齐备在此。” 竺天城扫了一眼桌案上的灵植,很快被那株千年份的萦魂草吸引了注意,略感惊奇地说道:“千年份?凌妹妹的背景不错嘛。” 还是不怎么适应和那人在一起。范知秋皱了皱眉,直白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提供丹火即可。” …… 妙丹阁前隐约一瞬忽有黑影闪过,但见天蓝广袖翻飞间,一戴白龙玉面的女子倏忽现身,莲步轻移已入阁中。 这女子虽着蒙面,却掩不住一身温润如玉的气韵。青丝如瀑,绾作麻花垂绦,直泻至股,行动间自有一段书香门第的清华风度,俨然一副大家闺秀之姿。 掌柜何曾见过如此风姿卓绝之人?不由敛容正色,躬身低眉,恭敬道:“贵人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有劳你帮我引见副阁主,现在倒也闲暇……不妨先领我略观一番阁内吧?”轻音自面具后传来,如清泉漱玉,又似春风拂过花海,教人闻之心神一荡,不由沉醉其间。 可待掌柜瞧见那人袖中取出的信物,登时如遭雷殛。 想到妙丹阁百年传承下来的规矩,见信物如见其本尊。内心惊讶和暗叹倒霉的同时,他脑袋早已低垂,喉间发紧,颤声道:“好,请…您随我来……阁主大人。” 26.制丹逢蒙面女子 “妹妹你是要亲自炼五品丹?好生厉害,我在你这个年纪炼枚四品丹都费劲呢。” 听见凌煜只取范知秋丹火,已经将部分灵材放入丹炉内的竺天城回头望向她,凤眸里盈满了好奇,想看她如何操作。 “谢谢,我只是颇为喜爱炼丹,师…知秋姐姐,可以开始预热了。” 凌煜话到嘴边的称呼立马拐了个弯,圆了过去,好在对方没怎么在意。 “好。” 范知秋素手抬起,忽见一簇灵焰跃然掌上,明灭未几,便受其纤指所引,化作流火一道,径投丹炉生门而去。 古铜色的丹炉受此丹火,霎时壁映霞光,炉内赤焰翻腾,如金乌振翅 接下来的步骤皆是疑难,比起萦魂丹的炼制难度多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它主要考验的是对丹火火候的精准把握,因为主材是生于岩浆的焚岩花,将其融化的高温是其他副材几乎不能承受的,一不注意就会蒸干或烧废。 久之,凌煜额间挂满了涔涔汗珠,但她仍沉心静气,循序渐进,将各个步骤的细节都争取做到完美。 灼热的热浪扑面如焚,她一声不吭,看得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不由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里。 直到某一时刻,炉中丹形初具雏形,凌煜骤然大喊一声:“把火候催至极致!” 听言,时刻注意着她的范知秋立马握紧拳头,炉内的灼灼火焰彻底爆发,如火狮般嘶吼着从生门猛然冲出,险些扑到最近的凌煜。 见那烈焰破竹之势,柳清玥心头一紧,几欲跃出。待见人无恙,方在胸中暗舒一口气。 终了,凌煜才脱力地跌坐在地上,小口缓气,耳旁的青丝贴附在脸颊旁,显然累的不轻。 越级炼丹对她来说颇为困难,精神力差点被榨干,好在是成功了。 柳清玥迟疑一瞬,便轻移莲步到凌煜面前,纤手轻舒,碍于师尊她们在,只好低眉轻声道:“起来。” 【!】 眼看美人犹犹豫豫故作收回,凌煜这才回神,眼疾手快地握住那只柔夷,脸上的笑意是如何都遮不住。 “谢谢玥……清玥。” 范知秋立于侧畔,见此情景,眉间隐现郁色,只觉满室旖旎,只想马上转身离开。 彼时,竺天城丹成收火,五品灵丹于她不过信手之事。她转过头去,恰好看见这微妙的气氛,眸中浮起三分惑色。 “怎么了,气氛这么奇怪?”竺天城边将萦魂丹用一枚小药瓶收好,边奇怪地问道。 【丹药练成难道不是件开心的事吗?】 “清玥,若没什么事,为师便先走了。” 话音未落,范知秋广袖轻挥,虚空应声而裂。未待她们反应,其身影已没入空间裂隙,转瞬杳然无踪。 还是竺天城率先反应过来,边说着等等我,直接将丹药瓶随手抛给凌煜,便也跟着撕破虚空溜了。 “看来竺前辈追妻之路甚远啊,对了,玥儿,她追了几年了?”凌煜感叹一句后,好奇地问道。 “自我有记忆起便是如此。” 柳清玥淡然回道,其实连她都不禁要感慨这名女子的毅力强大了。 【哇,那很没用了,也不能这么说,范知秋确实不适用普通的追人技巧去追。】凌煜暗暗腹诽。 “玥儿,这个给你。”凌煜不由分说将盛着萦魂丹的羊脂玉瓶塞入柳清玥掌心,忽而欺身上前。 她剑眉微挑,桃花眸含笑道:“要奖励~” 尾音故意拖长三分,带着几分撒娇意味。 柳清玥那清冷的面容微怔,耳尖倏地染上一抹薄红,却未迟疑,纤指轻抚过凌煜侧颜,朱唇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掠过,如雪落寒潭,转瞬即逝。 可当她欲离之际,皓腕却陡然被凌煜擒住,亦步亦趋地被对方推搡到丹房门前,发出一声“嘭”的巨响。 凌煜方用力后才觉得不妥,指节微松,心下暗悔——方才情急失了分寸,怕是弄疼了对方。 但此刻箭在弦上,一股莫名的邪气忽的冒出,影响了她的心智。 凌煜思绪混了,手上用力,一把扣住美人纤腰按在门扉上,薄唇狠狠压下,将对方未言的话语尽数封缄于唇齿间。 “唔……” 嘭————! 身侧的玉门轰然震响,那覆着白龙面具的女子肩头一颤,蓦地回首望向那扇门。 而更骇的则是引路的掌柜,此时已是面如土色。 “何种灵丹竟需这般动静?真想知晓炼制的是何等厉害的丹药。” 覆面女子语气带有一番好奇道,隔着面具饶有兴致地望着那扇玉门。 擅长察言观色的掌柜明了,只能在心中暗暗腹诽这间丹房的人倒霉,偏偏在这种关键时期弄出动静来。 他紧走两步,抬手重重叩击门扉,震得玉门嗡响两声,提高嗓门喊道:“客官,劳烦开个门!” 里面又传出些异响,可立马便没了生息。 两息沉寂,玉门终是缓缓而开。 白龙玉面的女子抬眸,正对上气息低沉,一侧脸蛋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凌煜。 她面具下的柔婉眉眼蓦地一怔,随即,黛眉轻蹙。 【令人生厌的味道。】 凌煜开门后也同样见到了这位白龙玉面的女子,感受到其出尘柔和的气质,心莫名被勾了一下,被打断x3的怒火逐渐褪去。 凌煜率先打破了宁静,略微拧巴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龙玉面的女子面具下眸光微敛,心中微微摇首,方才的感觉定是她的错觉,人族身上怎可能存有那种气息。 “颇有打扰,我只是好奇阁下炼制的是何种丹药?竟能发出那种余威。” “呃……只是区区五品丹药罢了,不值得你挂念……” 救命!!她能说那只是她在耍流氓吗?! “原来如此…打搅你了,告辞。” 清泉流响,温软的语气勾得凌煜脊骨一麻。 她俏脸一红,生生歇下那点莫名要挽留的悸动,应了一声后便关上门。 门扉轻阖,凌煜面上恢复淡色。 她凝神静气,将一缕神识沉入灵台,只见识海深处悬着一枚玉珠,迸发着万顷冰蓝光华,照得紫府通明如昼。 凌煜面色不由惊讶一瞬,揣测一番,便联想到了些什么,可这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何况与之相比,现在更重要的是—— “玥儿,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孟浪了——”凌煜满脸乖顺,向丹房隔间中背对她静坐的柳清玥连声道歉。 “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柳清玥冷声道,那纤腰正微不可查地颤动着。 凌煜企图挽回:“玥儿,你不能……” “需要我请你出去,嗯?” 说罢,美人已紧握灵剑,寒声下了最后通牒。 凌煜见势不妙,赶在柳清玥发作前,当即揣着焚岩丹,身形如游鱼般滑出了丹房。 太可怕了,仿佛回到了她们初见的日子。 27.异火见赤诚情意 孤身一人走回客栈,阖上房门后,凌煜怔怔出神,想着该如何向对方道歉。 不知为何,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当时,美人献吻的时候,一缕邪气忽然在她神识中窜出,混了她的意识。 等思绪逐渐清明时,她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已经都做了。若非叩门声惊破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唇齿相偎到敲门声响起,期间种种,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肯定很糟糕就是了,柳清玥甩了她一耳光,便能知道她当时必是荒唐至极。 等到应付完门外那名神秘的覆面女子,她关门内观神识时,唯见蓝色灵珠熠熠生辉,却并未寻到那股邪崇之气的源头。 “清玥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寒月——”凌煜委屈巴巴地低嚎着,突然喊了一声寒月的名字。 【作甚?】少女空灵的声音在神识中回荡。 凌煜见寒月在,心中一喜,问道:“你一直待在我的识海里,那股邪气你知道根源吗?” 【知道,但我不告诉你,自己惹下的风流债且自己去收拾罢。】 “……”凌煜无言。 她本以为穿越过来会就此走上人生巅峰,结果还是跟以前没差,深陷在女人们的爱恨情仇里。 她也是女人啊,就不能对她好点嘛…… 挥去脑海中蹦出来的某些不愉快的往事,凌煜收敛了情绪,拿出储物戒中的玉瓶,从中取出一枚红彤彤的丹药,借此转移注意。 略微炙热的手感透过指腹传达过来,凌煜望着这枚丹药,心道还需去购入一把适应火属性的灵剑。 等突破到火属性元婴期,寒月肯定死活不让她碰了。 凌煜整理一下衣衫,徐步行至引灵阵中,盘膝坐下,一鼓作气将那枚焚岩丹吞服。 随着她喉头滚动,那枚丹药顺利地滑入胃里。 霎时间,灵台清明,百脉俱沸。 热流从腹部那处迅速席卷全身,凌煜唇齿微启,吐气如雾,旋即凝神内视,将灵气有序引入灵台。 只见那暴燥的灵力在其指引下,渐次平息,化作如岩浆般的液态,汇聚流入灵台之中,滋养那道正若隐若现的元神。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她神识中的那枚梳子是挂着的赤珠有了异动,赤珠化作漩涡中心,将未来得及炼化的焚岩丹力尽数抽离。 仅仅几息,那珠子便将丹力尽数抽干,其上高光流转,显然被滋润得不错。 “??”凌煜懵了,茫然地呆坐着。 这东西吸干了丹力,那她吸什么? 好在这珠子没有单吃不哺,它吸尽丹力后两息,突然发出“铮”的一声清响,如同利剑出鞘。 珠体表面那些暗沉的红色纹路骤然活了过来,像无数细小的赤蛇游走纠缠在灵台之中她的元神身上。 反哺? 凌煜惊觉有一股精纯至极的火灵之力正从珠内涌出,那道力量比焚岩丹力霸道百倍,却带着诡异的亲和力,冲入她的元神体内。 赤珠中央渐渐浮现出一道展翅凤影,每根翎羽都清晰可辨,那双凤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凌煜的神魂,似有自主意识。 遭这般海量灵气的反哺,元神得此淬炼,忽明忽灭间愈显凝实,恍若琉璃映霞,光华内敛。 随着最后一条小蛇渗入元神,凌煜倏然睁目,黝黑的瞳孔深处似有熔岩涌动。 她感受着体内的磅礴灵气,通透至极,没有瓶颈期的感觉也太好了。 这枚赤珠简直就是个宝,原本只能突破到元婴初期的她,一下子连跳两小阶越到了元婴中期,进度已经赶上柳清玥了。 【等等,似乎有什么不对……】 凌煜意识到了什么,素手轻抬,一簇幽焰倏忽跃于指尖。此焰色若玄墨,较之常火更显深邃莫测,恍若三昧真火临世。 她思考片刻,自纳戒中取出一枚浑圆如玉的石头。此石名“响石”,通体莹润,质地坚密,若将两枚相击,便会发出清越之音。 原本是凌煜准备作途中把玩解闷用,此刻正好可以试试这火的威能。 将火焰触及石头的一刹那,石身便如滴蜡般迅速消融,须臾化尽,消弭无踪。 “我去…!”凌煜抖了个机灵,瞬间将拿着石头的手远离火源,生怕自己的手下一秒就被融掉。 指捻焰消,她眸底现出一抹喜色。 有了这火,大比的压力肯定少了许多,境界上的劣势也被弥补,算是能跟上队伍的中上梯队了,夺得魁首的机会大大增加。 …… 时光飞逝,很快便来到了大比前夕。 凌煜木讷地倚在窗前,形如槁木,眸中空茫地望着窗外的高楼高阁,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 她已经快两周未曾见过柳清玥,心里想着念着对方发紧! 自妙丹阁一事后,她本欲寻找机会去给对方致歉,却数日寻不到其踪。 直到她后来偶遇竺天城,方才知晓范知秋带着柳清玥去闭关潜修了。 好在现在终是熬到云开见月明……凌煜望着比往日封城还要热闹数倍的街道,心中为马上能见到心上人而感到欢喜。 “在想何事?”微风裹挟着一道清淡的少女声音从耳边吹来。 “在想你……嗯——!?” 凌煜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假思索脱口应答,然后神思一凛,蓦的惊醒,抬首便望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正踏剑凌虚,不由痴痴地凝望着对方。 “莫要看了。” 柳清玥被她灼灼目光烫得双颊生晕,轻嗔一声,素手掐诀,足下灵剑便如游鱼般轻巧地从窗口进入。 “好久不见,啵一个?”凌煜眸光未移,深情脉脉的。 见对方这般反应,知道对方的气估计消得差不多了,心中的小人便开始蠢蠢欲动。 “你这人……脑子里尽是这类事。” 柳清玥眼波流转,故作失望地轻叹一声,余光瞥见那人果然蔫头耷脑下来,心下暗暗发笑。 她不再逗弄,纤指轻抚剑穗道:“师尊命我与你试剑,看看你有何长进……若是能接下我三招,今日余闲便许你胡闹,如何?” “说好了!对了玥儿,这个给你。” 凌煜立马笑着应下,生怕她反悔,接着又从识海中召出寒月,将其递给对方。 “我元婴期是火灵根的,寒月并不适合我,而且它似乎更喜欢你,收下吧。” 柳清玥檀口微启,推拒之词尚未出口,便听对方如此说,眸光先掠过寒月的剑锋,又落回凌煜眉眼间。 恍惚间,她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指尖微顿,接过了寒月。 “谢谢。” 诸多情意藏于心底,唇齿间道出的二字清浅,却隐约可以感受到平静之下,少女那赤诚的情意。 28.新蹄踏处起风云 二人试剑一番后,柳清玥惊讶于凌煜的进步。昔时三招足以压之,今竟可从容接招、游刃有余,甚至犹有余力,她心中直呼对方修行天赋高到变态。 顺其自然,她们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次日,东洲大陆迎来了五年一度的万宗大比。 此日的盛况非常日所能及,封神都的在城人数来到近五年来的顶峰。 街上来往的行人无数,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不少散修修士也云集于此,望着各宗门气派的队伍,羡慕不已的同时,都纷纷下注。 “诶,你说这次谁的赢面会更大些?” “那必然是归云天宗,连夺两届魁首,将那号称东洲第一的天衍剑宗都稳压一头,这届过后,天衍剑宗第一的地位不保喽。” “……” 诸般此类言辞,如大江之水,层层迭迭,终究悉数传入那不受人看好的天衍剑宗那儿了。 范知秋只觉耳畔杂音纷沓,心烦意躁。她轻蹙柳眉,袍袖一拂,便率众疾赴赛点而去。 可当她一想到自己的徒儿与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心里莫名生了几分安心,总觉她们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 万宗大比共分为两个环节,分别是团队赛、个人赛,依次举行。最后综合两项的排名与评委得分选出最终优胜者。 凌煜只觉得这流程繁芜复杂,甚至有些无聊。 第一轮团队赛聊胜于无,连评委都只有一人出席,恐怕谁也不会用尽全力,都想扮猪吃老虎,当混子混过去了。 众人果真皆以为然,初轮名次不过尔尔。 归云天宗拔得头筹,天衍剑宗屈居次席,而殿军之位,则被另一实力相当的宗门轻易攫取。 举行团队赛的两天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个人赛。 她们掣签掣到了一个实力处于中上游的宗门。 赛前择人代宗门出战时,范知秋忽地沉下脸色,目光如寒扫向凌煜。 这人团队赛在一旁摸鱼就罢了,还要蛊惑她的乖徒儿一起摸!当真气人。 幸而今年三大宗门的另一家气数不济,门下实力强劲英杰皆因逾了骨龄之限而不得参战,否则此次他们又得屈居季军之位。 范知秋静静地望着凌煜,心道:既然这么喜欢忍,就让你第一个出阵“大放光彩”罢。 “第一个——” “长老,请务必让我去。” 忽闻一声截断话头——是郑温轩,此刻挺身而出,神色凛然。 周围人皆是一惊,好家伙,对付个中上游就派圣子了,未免太看得起那群人了吧。 范知秋话语被打断,秦源已然攥拳欲发,正欲严词训诫一下这臭小子,却蓦然对上一双清冷中带着制止的眸光,只得生生止住拳头。 “嗯,便由你先上,明末次之,末位便归凌煜罢。 范知秋选完人后,迅速交代了一些比赛事项,主要是讲给凌煜听。 简而概之——三局两胜,无论胜否都得打三场累积表现分;再战不能者淘汰;不得携带除灵器以外的任何东西。 规矩简单,听者无聊,凌煜便寻空档去瞧柳清玥的身影。 找到人了,见对方也在看她,凌煜皎洁一笑,向少女隔空投送了一枚wink,逗得对方脸梢微红,匆匆隐去视线。 待时辰已至,三人遂入专属甬道,直抵十七号演武台。 演武台凡三十六座,星罗棋布于广袤的赛场上。每台皆布有结界,玄光隐耀。 场地中央虚悬一枚幻影石,光华流转间,四方看台尽览各台状况。 “快看,是灵族!” 不知从哪爆出一道声音,现场被彻底引燃。 凌煜抬首望去,只见天穹阴翳四合,墨云翻涌。倏尔雨坠,顷刻间滂沱如注,疾风骤起。云影深处,两道流光掠空而过,渐渐化作人形,悬停于半空之中。 其一为名青衫男子,身着玄纹劲服,手中一柄湘妃扇半拢,凤目微睁,莞尔笑着,带着几分慵懒。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如芝麻大小的人群,只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等凌煜将视线放在另一人身上时,双眸不禁缩了缩,依然是麻花垂绦,只是这回未覆面纱,现出与原身气韵相契的容颜。神识中那璀璨夺目的珠子更是笃定了她心中所想。 【怎么办?】 这是凌煜心中所想第一句话,往日她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真情,所以撩得多名金主,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直至命运之轮辗转,带她来到此界,邂逅柳仙子,她是真心动了。 这也导致了她现在纷纭如乱麻的心绪,有愧也有……她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 而观至上空,龙诗毓抬眸四顾,柳眉轻蹙,杏眸流转间,素颜上浮起一缕疑云。 “毋需等候,玄龟一族正为龟祖贺万年大寿,此番交流,怕是难以赴约了。” 一旁阖眸静等的竹青麟语气平淡地陈述道,随即不再言语,轻轻扇动起那把折扇,只是那微皱的眉头从方才起便未消过。 “谢谢。” 龙诗毓颔首,谢罢便敛声不语,纤指探入纳戒,取出一枚青荧传音玉。 她檀口轻启,朱唇翕动间,似有秘言如蝶,翩然入玉。 未几,面前的空间被破开了,一位中年人模样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将这两座大佛请到位居高位的评委席落座。 那中年男子郑重地说道:“承蒙二位拨冗临凡,感荷盛情。此番恩谊,我当为人界代谢灵界诸君了。” 竹青麟依旧没睁眼,不咸不淡道:“不必感谢,吾只是例行公事。” 与前者的臭脸截然不同,龙诗毓并未自矜,反而柔声回道:“劳烦你们操持。” 待评审官到齐,万宗大比第二幕——个人赛,自此鸣锣开阵。 凌煜收回目光,将心思重归于赛场。 她久立场边,两场轮次方终,他们这边的战局倒是速度解决,只因对手难登大雅,主要是在等其他队伍的战斗结束。 终于,轮到凌煜时,她平静地准备登上演武台,路过还未离去正环臂等着看她好戏的郑温轩,就听他戏谑开口: “此局你纵负亦无妨,前两胜已落我们之手,何须你那点微功?况场上情势,师妹他们尽收眼底,别太令人失望。” 【嗯?清玥可以看到?那太好了。】 未暇旁顾,凌煜已经在思考该以什么样的翩然之姿终结战斗,赢得美人青眼,但也要适当藏拙一下,以留余力应对归云天宗。 登上台,凌煜望着战战兢兢、紧张无比的对手,也未曾松懈半分。 待所有裁判统一宣布开始之际,那“紧张”的对手突然以迅雷之势,携着一柄长枪冲了过来。 凌煜眸底腾起一簇玄火,将对手的动作尽收眼底,一瞬后,她不由轻笑一声。 等对手近到与她间距不足一米时,注意他们十七号演武台的观众都不禁为凌煜捏了一把冷汗。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凶猛迅捷的枪击被凌煜一脚蹬开,身形也退至安全距离,而其力道之猛,教那人扑了趔趄。 待对手惊觉回神,欲再施杀招之际,却见凌煜唇口轻启,低语般地吐露几字。 【火龙噬】(中级秘法) 霎时间,橘红色的火焰自那人脚底燃起,赤焰凝形化作一头吞天噬地的火鳞虬龙,似从地脉深处破土而出般,瞬息间便将那人囫囵吞下。 待火焰消逝时,只余一地焦土。 那人身形踉跄,周身玄甲尽冒青烟,转瞬间如朽木般轰然倾塌。观战席上众修尚未从火云蔽日的震撼中回神,胜负却已定夺。 裁判愣了两秒后,才匆匆举旗,道出胜负:“天衍剑宗对雷宗,天衍剑宗胜。” 顿时,台上哗然四起,喝彩声如潮涌;评委席上,三人也为这电光石火般的胜负而惊讶。 龙诗毓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出神,与当时炼丹室的身影逐渐重迭。 不知为何,她素来如止水的心突然加速跳动两下,被自己愣神恍了过去。 在一旁缄默不言的竹青麟也是首次开口,语气依旧高高在上,却不伐一些欣赏:“此人甚佳,较之前那些虚张声势之辈,实胜百倍。” 那名中年男子闻言,满脸堆笑地回道:“蒙灵使大人谬赞,此乃我东洲第一宗门——天衍剑宗培养出来的苗子。” “第一么……再看罢。” 29.赛事终了春压枝(h) 接下来中途的赛事就没什么看头了,有着工作人员的暗箱操作,天衍剑宗与归云天宗直到最后四强才排到一起。 然而令凌煜感到奇怪的是,自那场她瞬杀雷宗的对手后,除了郑温轩敛去锋芒、面如黑炭之外,其余弟子竟皆避她如避瘟神,纷纷退避三舍。 她有那么可怕吗?算了,只要柳清玥理她就行。 不出所料,范知秋派以圣子圣女和她的阵容来应对归云天宗。 在去往演武台的路上,气氛格外的冷,凌煜默不作声地牵过美人的柔荑,是润凉如玉的,权当面色阴沉如墨的某人不存在。 临近出口处,凌煜突然倾身,嘴唇轻轻蹭过耳畔,与柳清玥咬耳朵道:“玥儿,别紧张,加油。” “嗯…谢谢。” 见美人肌肤经此一蹭,已泛起霞色红润,凌煜眸中笑意渐深,才缓缓松开了那温软的柔荑。 … 与归云天宗的首战,由郑温轩出阵,而对面……也是其宗圣子。 遗憾的是,不知是他们这边的圣子太弱亦或是对手太强,不出二十回合,郑温轩便败下阵来。 见郑温轩狼狈下场,凌煜眉梢微挑,神色不动。首战即折,这一败是在给柳清玥和她施压。 但……她相信柳清玥,更相信自己。 好在柳清玥面临的敌手不怎强,名不经传,终不敌她最后一招剑法,溃不成军。 凌煜已经猜到她即将对上的是谁了,归云天宗的圣女,也是竺天城的亲传弟子——竺婉兮。 方一上台,对上少女暗送秋波的眼神,教凌煜聚然寒毛直竖,警惕地盯着竺婉兮的一举一动。 “凌煜对吧?听我师尊提到过你呢,打完这场一起用个晚膳怎么样?” 闻言,凌煜疯狂摇头,脸上写满了抗拒,求生欲望强烈,她并不想在地板上过夜。 “哦~那太可惜了。” 竺婉兮颇为惋惜地叹道,素手解下腰间所佩的聚风鞭,待得裁判令下,便缓步莲移,拖着长鞭,款款向凌煜行来。 【这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凌煜持剑而立,神色微凝,怪异地盯着满身破绽的竺婉兮。 忽有一搂清风掠面而过,凌煜顿觉背脊生寒,蓦然回首,剑光如虹,堪堪截住聚风鞭的凌厉一击。 再看朝她走来的“竺婉兮”,已化作流风消散,是分身,前面的战斗从未见其使用过,好生狡猾。 竺婉兮未容她喘息,身形再化三影,各执长鞭如电,齐齐挥出数道风刃,破空而至。 凌煜堪堪接下几道,还是不慎被其中一道擦伤了手臂。 战局打从一开始,她便一直处于下风,凌煜沉气敛息,目光如炬,边格挡边观其破绽所在。 玄墨焰色悄然隐现于她眸中,对手的踪迹渐渐显露,无处遁形。 “找到你了。” 转瞬即逝的破绽,恰似昙花一现,凌煜心念疾转,凤诀剑法登时瞬发。 【凤瞑诀】第三式?翎羽掠空 …… 等到战局终至尾声,凌煜浑身无一处完好,带着密密麻麻的血痕,负剑蹒跚下台。 耳鸣肆起,轰鸣的掌声如远钟渐渺,她已是隐约难辨。倏忽间,她已然没入那人清芬盈怀。 “好生歇息罢。”清冷的声色中带着些许颤音道出,凌煜也未曾听出来。 只是闻此清言,她心神一松,意识渐沉,陷入昏睡,意识在消弭之际最后呐喊——怎么没人告诉她对手刚突破元婴巅峰啊,累死人。 ———— 再度睁眼时,凌煜已着熟悉的床榻,身旁飘来一股熟悉的清香。 她强撑身体而起,顿时伴随着“嘶”的一声,痛呼躺下。 伤口貌似有点崩开,那疯女人真是,拼了命跟她打。凌煜忆起一些战斗细节,仍旧心有余悸。 “没事罢?”柔和的清音渐近,她的脸颊覆上一抹温凉。 “……有事,需要娘子安慰。” 凌煜感受到柳清玥关切的情绪,便仗着自己病患的身份蹬鼻子上脸道,她可是还记得那个约定。 气氛自凌煜说完这句话后诡异地沉寂下来,凌煜不用看,身侧人的脸现在肯定红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 却没想到,良久的沉默过后,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如何安慰?” 凌煜愣住了,CPU开始飞速运转。按理来说,这时候不应该来句“不正经”“什么娘子”之类的话吗? “既不言,你且安心养伤罢,我去唤师尊……” 见柳清玥在自己愣神的功夫欲走,凌煜急忙唤住了她,面上略带赫然,道出一句虎狼之词:“等等——玥儿,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口。” “……好。” 凌煜等了许久才有回应,一道阴影便覆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地帮她褪去下裳。 答应了? 凌煜思绪更加混乱,直勾勾地盯着美人的动作,心中潜藏着的那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浮出水面。 下身衣物尽褪后,美人忽然不动了,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该如何做?”柳清玥启唇相询,耳畔染着一抹不正常的嫣红。 “含住那点便好。”凌煜心里筹备着坏事,脸不红心不跳地指导对方。 柳清玥慢慢伏下身段,纤腰渐折,望着那萋萋芳草下的一抹红润,双眸一阖,檀口含了上去。 “哼…就这样舔。”凌煜爽得闷哼一声,稍微活动了下还能动的左手,悄然运法起来。 按照对方的指示,柳清玥香舌滑过,在花核那处笨拙地打着圈,想象着往日对方待她那般的触感,却渐渐察觉到口腔中的触感愈发不对。 意识回笼之际,柳清玥蓦然瞠目,方欲退出,反被一股力道压住后脑,将那物含得更深。 “唔——唔唔!” 也就是这一紧压,那物顶端碰到柔软的咽部深处软肉,凌煜顿感头皮发麻,不小心抵着那处去了。 喷发的阴精顺流而下,顺着喉管,坠入食道,被强行灌入腹中。 大抵持续半分钟,凌煜这才回过神,立马松开了伏在她跨间的脑袋。 “咳——咳咳……” 甫一松手,柳清玥玉指轻按在凌煜膝上,面色被憋得通红,娇躯微颤,剧烈咳嗽起来,声如碎玉。 凌煜望着柳清玥娇弱皱眉的模样,眸中尽是悔色,暗忖那般粗长之物强入檀口,必是苦不堪言。 思及此处,她心下更觉歉疚,事后得好生赔罪一番了。 “咳…凌煜!” 喉咙还在烧痛的柳清玥有些气闷,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狠话才好。 对方想要如此,直说便是,为何非得在她毫无防备之际令她难受不可? 一想到这坏家伙还是位病人,柳清玥也只好作罢,生生咽下这口气,待对方康复之日再让其赎罪。 “对不起,玥儿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言讫,那对桃花眼儿含春带露地凝睇着柳清玥,然后趁其不备,凌煜撑起身形,如虎扑食般将人牢牢按在身下,然后…… “啊——!” 伤口彻底崩开,痛彻心扉。 凌煜发出一声凄厉惨呼,玉容霎时苍白如纸,纤指紧捂腰侧,摇晃着倒于锦榻上,蜷作一团。 “还想逞能,活该。” 柳清玥嗔怪一声,虽嘴上揶揄,本人却暗自心疼,手上动作更是半点不曾懈怠。 她取出一枚药丸塞入凌煜口中,复又扯下带血的绷带,细细给伤口敷药,最后用素纱缠好伤处才作罢。 “呜呜,那个坏女人……玥儿,若是我这腰落下什么病疾,你还要我吗?”凌煜乖乖躺在榻上任由美人动作,途中委屈巴巴地撒娇道。 “何须胡言,纵使你成了废人,我亦不离。” 听到对方在耐心缠绷带的同时不忘回答,凌煜心生感动——这便是病人的待遇吗?她宁愿当一辈子病号。 “那最后能不能成全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我不能动,能不能骑上来自己动。” “……登徒子。” 柳清玥闻言,一时语塞,启唇啐了一口,双颊却染上霞色。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一开口就道不出多少正经话。 “拜托了玥儿,我难受……” 终是拗不过凌煜温言软语,柳清玥怔忪片刻,便压下羞赧之意,纤手轻颤,径自解了罗裳。 如今,她早已不将此等事视作寻常修炼,而是作道侣间缠绵缱绻的床笫之欢,自然也会感到害羞。 柳清玥将下裳褪尽后,在凌煜期待的注视下,跨了上来,又在凌煜一脸惊恐的目光下,直接怼了进去。 “等等,还未……呃——” 湿得一塌糊涂,这是在恍惚中,凌煜进去的第一感想。她还想着润滑呢,看来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身下被温暖逼仄的地方包裹着,凌煜舒服得微眯双眼,欲抬手抚在对方臀上,又被疼得动弹不得。 右手跟开裂了一样,估摸着是她当时挥剑跟鞭子对抗时震到虎口,把韧带给震断了。 “唔…何必强撑,我来动便是。” 似是看破凌煜蠢蠢欲动的心绪,柳清玥耐着快感柔声劝道,随后那双素手有意避开伤处,轻覆于那肌理分明的腰腹上,玉体徐徐动起。 凌煜看得眼热,口中哼唧出声,私处更是被缠上来的穴肉吸得敏感至极,率先吐了些淫水,让缠绵处变得更加绵湿。 对方的动作明明温吞而柔和,却格外的春色动人,挪不开眼,更忽视不了那层层堆迭的快感。 “啊,啊嗯,哈啊……” 柳清玥也得了趣,口中不断溢出磨人的呻吟,那抹清冷声色跟往日的隐忍不同,像是……不再压抑,故意叫给她听。 凌煜受不了了,尚且能动的左手突然暴起,发狠似的地揉上眼前不断在她面前颤动不停的酥胸,肆意地捏着那团圆润,在自己手中变幻成任意形状 。 穴肉被这一异样弄得又是一阵紧缩,凌煜双眸有些失焦,下意识微抬腰腹,却再次牵动了腰间的伤口,丝丝痛楚令她脸色憋得闷红。 她有些欲哭无泪了,她好想把身上的美人压着操哭,听她不再压抑的阵阵呻吟,一遍遍撕心裂肺地喊她名字,可腰腹的伤痛容不得她任性。 病痛虽得美人的放任与温柔,却也遏制住了她的放肆。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无力,比之前前期被骑的经历还要无力。 “玥儿,亲亲……”好不容易歇下那些异样的情绪后,凌煜只觉得喉咙有些发涸,便哑声喊道。 可美人的吻未至,那浅色的发丝便率先缠了上来,轻轻搔过她的颈间与脸颊。 挠心的痒意令凌煜不由打了个轻颤,本就蓄势待发的性器因这一异样不受控制地将阴精尽数抖了出来,全数注交给了子宫。 “嗯——!” 柳清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浪激得泄了身,檀口微张,欲想垂下的头颅变成了上扬的姿态,露出那截白里透红的玉颈。 “……” 疲惫席卷而来,凌煜望着那隐约可见的泛红檀口,渐沉的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没亲到。 ………… 三日后 众人伫立空阔处,面前是一道卷着漩涡的渊洞,其中是深不见底的潮汐。 凌煜经旬日调养,筋骨渐复,至少动腰不会再疼得撕心裂肺了,只是一想起那日的场景,她都有点畏惧床事了。 至于现在,他们几人正准备前往灵界——这便是万宗大比前三名的奖励。 魁首还能优先选择去灵界三大族的哪一族海域。 不过当日作为胜者的她昏迷了,所以便由范知秋代选,好在对方选择了最强的灵龙一族。 而迨凌煜养疾数日,其余族的使者已是率他众先行,唯留龙诗毓与另一位灵龙族的使者在此等候未去,只为俟她痊愈。 “啧,磨磨蹭蹭,浪费他人时间,半月的修行就被你一人耗去几日。”一旁见凌煜气色方好一些的郑温轩面露不爽,嘟囔了几句。 “臭小子,你给为师闭嘴!” 立于后方送别弟子的秦源终是忍无可忍,下意识觑得范知秋神色如常未作何表示,遂疾步上前,猝然掴向郑温轩后脑就是一记爆栗,引得后者捂住脑袋龟缩在地。 能去灵龙一族修炼他想还来不及,谁知这小子这般不识好歹,张口就来。少去几日又有什么关系,灵龙族的实力足以弥补时间的空缺。 龙诗毓瞥见凌煜大病初愈的模样,不禁柔然一笑,转向身旁的男子轻言道:“人已齐备,师兄,该启程了。” 无人留意,郑温轩蹲身低首,眼底暗芒微微闪烁,连凌煜亦未察觉。 ————【人界篇完】 【前传番外】随风易醉(玥h) 风入青壑,回声杳然。 万丈云巅之上有一间木屋,身着一袭素衣的女子正盘坐于蒲团上,垂眉入定,似在清修。 可看似镇定自若的背后,柳清玥此时却别有心绪,隐隐在期待些什么。 果不其然,那人又来了。 清风徐来,携来一抹熟悉的气息,外面传来窸窣响动,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颇为雀跃的女声。 “清玥——我来啦!” 一名身穿一套墨色窄腰劲衣的女子麻利地翻窗进屋,轻车熟路,明显是惯犯。 凌煜看到素衣美人的第一眼,便欲上前给她个大大的拥抱。柳清玥早已司空见惯,微微倾身,便轻松躲开,教她扑了个空。 美人轻叹一声,眸含无奈,心里却生出莫名的愉悦,故作矜持道:“你年齿长于我,为何不持重些?” “我平常都很稳重的,可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嘛——”凌煜眨了眨眼,摔在一旁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双手撑在地上,满眸含笑道。 宛若告白般的直白话语不禁令脸薄的柳清玥耳根微灼。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垂眸不语,凝神调息。 凌煜默然坐在一旁看着她,瞧着美人如画般的眉目,心跳不知不觉中逐渐加急。 一想到今天的首要目的,一向心大的她竟有些紧张。 两人的关系维持这般“暧昧”许久了,她想无论如何今日总得更进一步……至于戳破窗户纸的人,理所应当只可能是她。 气氛沉静良久,凌煜终是下定决心,结结巴巴地扭捏道:“……清玥,今日找你来,其实……是我有一事相求。” “你求我?倒是稀罕。” 柳清玥微微睁眼望着那人一脸紧张的模样,清冷的面色不禁柔和些许,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瞬间将某人迷得不知天南地北。 凌煜空咽一声,喉间一滚,砸吧一下干涩的嘴唇。满脑子飘着黄色废料,已经忍不住了,她再难自持,身体渐渐靠近对方。 “若是抗拒,便推开我。” 说罢,不待柳清玥弄清她话里的意思,凌煜便欺身向前,将人强势又温柔地按倒在蒲团上。 直到此刻,再迟钝的人都能明白。她愣了一瞬,欲言又止,朱唇微张又闭合,没了动作。 短短一瞬,那双清透的眸子里便笼上一层薄雾,似水汽氤氲,又似情欲暗涌,叫人看不真切。 嘴唇被另一抹柔软触碰的那一刻,呼吸、心跳甚至是时间都暂停了。 究竟是从何开始的…… 唇齿甫一相触,她的齿关便被轻易撬开,舌尖被强势卷入口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攻城略地。 对方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每一寸感官都裹挟其中。 唇齿交缠间,柳清玥的大脑一片空白,凤眸紧闭,素手抬起,不禁攥紧对方的衣衫,一行清泪不觉间顺着脸颊淌下。 ——她自己也未曾弄清。 而对方此番举动她也并不抗拒。 此时此刻,凌煜的心情已然抵达顶峰,近乎要喜极而泣。 对方没有拒绝!甚至还在努力迎合她。 数个日夜的努力没有白费,虽说她们的初识并不美好,但至少现在是完美的。 念及至此,凌煜更加用力地吻住对方,灵舌如游龙戏珠,细致地描摹着那微张的檀口,再勾起藏在其中的小舌与之缠绵。 一缕幽兰清香萦绕鼻端,背上那股力道渐沉,似要将她们的距离拉近。 向来厚脸皮的凌煜又怎会拒绝?空出一只撑地的手紧抱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力气大到要将两人相融,不分彼此。 “唔……” 直到难舍难分,吻得有些岔气,柳清玥轻轻拍了拍压在她身上人的后背,凌煜才肯松嘴。 依依不舍分离后,唇舌之间还衔着一缕晶莹剔透的银丝,色情非常。 凌煜轻舐薄唇,眸色灼灼如焰,俯睨着身下美人云鬓散乱、朱唇微肿,喘息未定的模样,声色嘶哑,暗有所指问道:“怎么样?” “…什么?”柳清玥轻喘着,闻言一怔,黛眉微蹙,似不解其意。 待忆起方才唇齿纠缠、气息交融的旖旎,以及……对方动作的熟稔。她眸色渐冷,原本熏红的玉面染上一层冰霜,“你对很多人这样做过?” “没有没有,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凌煜见美人误会,连忙否认,略微局促地解释道。 青丝半掩的耳际泛起薄红,那双含情桃花眼里满是真诚。 听闻,柳清玥望着那双眼眸,心一下子软了,表面上却强装从容淡定,转移话锋道:“你求我莫非就是为这事?” “是,但不止。”凌煜展眉轻笑,显是憋着坏,倏忽间将人揽腰横抱,素白的衣袂翩跹若流云回雪。 转瞬之际,柳清玥只觉身若飞絮,回过神来时,已是如鸿毛般轻落在塌上。 不怀好意的人再次压了上来,不过这次却不是索吻,而是俯首啮向那截凝脂般的玉颈,吐息灼灼。 “嗯…” 柳清玥蓦地打了个惊颤,檀口轻吟,温湿的触感从敏感细腻的颈边蔓延到全身,玉骨顿酥,渐软的身子顺着凌煜的推搡向软塌上倒去。 到方才,她终于知晓明明只是间她清修的屋子,那人却精心修缮一张床榻的缘由了,怕是早有所谋。 可一念及这人早已对她动心,柳清玥心尖倏地窜起一簇甜意,难得十分乖顺地配合那人宽衣解带的动作。 这一袭素衣并不难脱,凌煜屈膝于床榻上,略施小力,素衣胸口处的衣襟便被轻松扯开,露出内在小部分白润的肌肤,以及那素青色的肚兜,恰似雪落青瓷。 凌煜也将自己迅速褪得只余中衣,继而用素指轻轻一拨,那青色肚兜便被掀起,雪白的圆润若隐若现。 她干咽一口干沫,先是隔着白衣抚摸那团绵软,成功引起一声小小的闷哼后。 凌煜兴致来潮,颇为大胆地探进对方外衣里,一鼓作气地握住那只看起来分外可口的小白兔。 “唔嗯——!” 一缕压抑的嘤咛自檀口中逸出,柳清玥皱了皱眉,凌煜顿觉心头一麻,如触电般撤手,雪肤上已烙下一痕朱砂。 “不知轻重。”柳清玥嗔了她一眼,成功让那人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像只小狗一样。 凌煜的自信心被打击了一下,又立马重振精神,把对方的素衣尽数褪去。 只见一对胸乳颤巍巍地跃出,如凝脂堆雪,形状完美,堪堪一掌可握。 见那人正痴痴地盯着自己胸前,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柳清玥下意识用手臂护住那儿,轻言:“莫要看了。” “就要看。” 叛逆涌上心头,凌煜伸手扯开那遮掩住春光的妨碍,手臂半撑,上前含住其中一峰的挺立。 凸起点的口感不甚光滑,但胜在甜美。 凌煜一手轻拢在空中颤栗的玉团,嘴上舌尖辗转,如蝶戏花心,绕那一点红梅徐徐舔舐,时而轻吮,时而画圆,惹得身下人儿气息愈乱。 “啊…凌煜,痒……” 酥麻的快感与痒意攀上柳清玥的感官,她眼角泛着一丝晶莹,咬唇忍耐那股不适感,嘴上不住咽唔道。 “系小茓痒吗?”凌煜心里暗笑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怕痒,唇齿间溢出含糊的低语,复又腾出一只手,来脱美人的下裳。 “何处学的轻佻秽语,嗯~混蛋…不准含在口里说话!” 听见美人略带羞恼的嗔怪,凌煜不再言语,而是专注于眼前的乳儿,右手如游鱼般滑至下方,隔着亵裤便摸到一片湿润。 “玥儿,你好湿啊…” 凌煜松开口道,随即身形后移,已然游到了那琼枝之间,轻松脱下亵裤,露出那处娟娟溪流的幽谷。 不过未待她近距离多加领略领略这番这绮丽山水时,那处蜜谷便被一只素手掩住,隔绝了春光。 “凌煜——!” 柳清玥羞得都不知该作何言语,脸烫得宛若一个熟透的番茄,这人怎么能这样,一脸悠然自得地看她的私处。 凌煜略抬桃花眸,看向那羞愤难当的佳人,唇畔笑意未减分毫。 她修长手掌轻覆于一只玉腿上,声线略微沙哑道:“不能看,那能尝吗?” 说罢,她便迅速付诸了行动,一股温湿的快感迅雷般刺过柳清玥的后髓,刚欲出口的嗔怒已然变调,化作一阵暧昧的娇吟。 “你——啊…啊嗯,不要……” 素手纤纤,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如瀑青丝。那力道似拒还迎,欲推还就,恰似春风拂柳,柔若无骨。 【分明是喜欢的】 凌煜再次悄然抬眸,暗自心动,心知对方脸皮薄,蔫坏地用软舌蹭过一处凸点,那具身子又颤了颤,可爱极了。 舔舐一番,感觉足够湿润后,凌煜方揭了扣在她云鬓间的掌,徐徐直身,轻舐朱唇而笑:“之前给你炼制的丹药效果是不是很不错?” 都湿成这样了,成效可想而知。 柳清玥眼尾洇红,气息紊乱,想起近日来她身子的异样,羞意顿生:“凌……” “嘘——账秋后再算,现在咱们先做正事。” 凌煜眼疾手快地用拇指指腹轻抵那张被侵得水亮亮的檀口,让对方在不觉间乖乖闭嘴,但美人那双雾蒙蒙的凤眸仍旧直直盯着她。眸中情思百转,似嗔似怨,似情似爱。 被这般看着,凌煜只能强压下心中冒出的邪火,耐心地用右手探至蜜口,来回摩挲,调皮地挑逗着,而每至敏感处,那儿都不禁瑟缩几下。 凌煜再次抬眸望向柳清玥,这次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可能会痛,忍不住的话就打我吧。” 说罢,两根手指找准位置,以贯穿之势,势如破竹地插了进去。 凌煜想的是长痛不如短痛,可柳清玥就不这般想了。 “呃嗯!” 咚—— “嘶————!” 伴随着两道声音相继响起,中间穿插着一声闷响,凌煜原本支起的腰背骤然一软,整个人如断弦之弓,颓然倾压在柳清玥身上。 “呃啊……”凌煜颤巍着左手轻抚后颈,触碰的地方震麻一片,她眼角泛红,竟生生逼出两滴清泪来。 “玥儿,你…这是谋杀。”凌煜虚弱地说着,最终还是颇为艰难地撑起身来。 幸好她皮糙肉厚,不然换做寻常合体期,现在早躺榻上睡觉了。 望着凌煜一脸赤色,颈边青筋显露,眼角还残留着泪光的模样,柳清玥心下恻然,纤手轻摸她的脸,温柔道。 “是我不知轻重,没事罢?”虽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呃,没逝…你还疼吗?” 毫无防备吃下合体一击的凌煜见美人因下身的疼痛而落下的生理性眼泪,一时间忘了自身的伤痛,反倒柔声安慰起对方。 柳清玥感受着身下的撕裂痛已经不怎显,内心的愧意愈发翻涌,纤细的指尖垂下陷进了被单,出口的话如同淬着冰渣般的颤:“无碍,你…继续。” “好。” 得到许可后,凌煜被裹在一片湿热紧致里的手指微微抽动几下,缓缓抽出,又慢慢逐一抹平褶皱钻入。 左膀肩还在酸麻着,凌煜微蹙剑眉,不自在地扭了扭,索性便侧卧在柳清玥身旁,右手则是有规律地徐动,在穴内不断按压着。 “啊…哈——” 初经人事的身子敏感得很,修长的手指在穴内驰骋,蹭过诸多敏感点,情潮来得愈发猛烈。 很快,伴随着一道高吟,宛若大水冲了龙王庙,落出的水侵在了素白的床单上,淌湿一片。 柳清玥平躺在榻上,香汗涔涔,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素来清冷如霜的面容染尽春色,眼波潋滟似三月桃花蘸水,看得凌煜忍不住啄了上去,唇舌又缠绵了一番。 吻毕,凌煜翻身再次滚到柳清玥身前,一双桃花眸早已酝酿好情绪,凝望着身下人,她郑重地发出邀请:“玥儿,你愿意与我结为道侣吗?” “嗯。”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柳清玥见那人用期许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下意识便应了下来。 不过这人夺了她身子,就算凌煜不主动提,她也不会放过对方就是了。 凌煜面露喜色,接着欺身向前,俯身于佳人耳畔,低语如兰:“那…双修也可以?” 柳清玥听到这句话愣了愣,眸中浮现一抹疑惑之色,女女该如何双修? “我最近发明了些有趣的东西,”凌煜唇畔含笑,眼波流转间低声道,复又轻吻她脸侧,与她咬耳朵,“试试看?” “所以,究竟是何——!” 刚欲出口的话语顿在半途,柳清玥那双凤眸徒然增大,虚蹭在对方窄瘦腰侧的小腿也不禁僵硬地紧了紧。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顶到了…… 柳清玥怔然,反应过来后,思绪像炸开了般,心潮翻涌,百味杂陈。 她眸中水雾又不自觉地骤起,纤指攥紧凌煜素白中衣,唇中满是质问:“你欺我?” “我怎敢,玥儿你摸摸我胸口便明了吧?……” 凌煜第一时间放软语气,耐心地哄道,待怀中美人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后,她才解释道:“这是我最近研究的双修功法,可以短暂地将女子那处通过一些手段变成类似阳根的效用,而且与男子的构造几乎不同的。” 凌煜说完便直起身来,衣袍微敞,略感羞耻地将下身那明显支起的“庞然大物”展示出来。 柳清玥支身而起,隔着一线分寸凝睇那物,清冷的眸光微闪,须臾之间,耳际已染上更深的红润。 她没见过男子下身长何样,方才便信了凌煜的措词,只是单看这分量不小的物什,难免令人感到脸红心跳。 “玥儿,那我…可以继续吗?”拿不准对方的心情,凌煜战战兢兢地问道,私处充血被功法放大后,支起时有些胀痛。 柳清玥眸光流转,在凌煜真挚的眉目与那庞然之物间几番徘徊,终是轻叹一声,朱唇微启:“嗯。” 但这真的能塞进去么?柳清玥心中难免有些许不安。 “玥儿最好了~我会温柔一点的。” 凌煜得允,狡黠一笑,便将佳人轻揽入怀,缓放于绣榻上,左手撑在塌侧,右手则握住那物的柱身,小心翼翼地摩挲穴口,尝试进入。 可当那物顶端一碰上柔软至极的软肉时,凌煜后腰不禁瑟缩了一下,一股如电流般酥麻的奇妙快感令她的脸唰地一下涨红。 顶端处的阴蒂敏感异常,那厚实的压感上来,实在舒服,若是再刺激些,恐怕未及承欢,她得先丢盔卸甲了。 不行,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磨磨蹭蹭着缓和一息后,凌煜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地缓慢寸入,将身段慢慢下压,顶端逐渐没入穴口。 “哈…”穴口被撑开的酸涩与胀满让柳清玥娇哼出声,素手不禁握住对方撑在一侧的小臂上。 温吞的动作虽让快感来得慢热,不至于引发剧痛,但也甚是折磨人,让蜜穴深处的空虚感愈发强烈。 待那物终于入得半阙,柳清玥终是不忍难耐,纤足回缠,将其腰身与之紧密贴合。 整个物什完全被纳入湿热紧致的穴内,顶端亲到柔软的宫颈口,巨大的快感如潮袭来,两人皆是忍不住喟叹出声。 被填满的感觉弥补了空虚感,柳清玥呆滞一瞬,回过神来后,方想示意对方动一动时。 蜜穴深处突感一阵滚烫热意浇灌,拍打在穴壁,灌入敏感的宫颈口里,她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浪烫得小小地高潮了一下。 柳清玥檀口微张,急促地喘息,那双迷情的清眸中隐含一丝意味深长的情绪望着压在她身上的人,看得凌煜脸上不由燥热更甚,不知是羞的还是燥的。 凌煜眸色一暗,压上前去,衔住那柔软的耳珠低语,同时劲腰使劲,用力往里顶了顶:“玥儿,今日我们便不下塌了,如何?” “唔嗯…随你。” 凌煜笑着在对方脸侧落下一枚吻,然后重新支起身,调整好一个方便发力的姿势,以一个不快不缓的速度抽插起来。 物什在淌着水的小穴中一寸寸地挤入又慢慢抽出,布满褶皱的柔韧穴肉撵着进出的物什,似要将其吞入,再不让离开。 “好紧…玥儿放松点。” 凌煜额角滑下一枚汗珠,喘着粗气道,左手握住美人侧腰的力道加深些许,被绞紧的下身像是要被吸进去般,快感顺着脊髓蔓延上大脑,又扩散到全身。 她适当地放缓了节奏,还没动两下,视角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待凌煜从懵圈中回神时,她已经仰躺在了榻上。 “方才挺会,现在怎的这般墨迹…” 幽怨的声音从上方流进凌煜的耳中,随后她的肩上覆上一只柔夷,身下那处被整个吞进裹在那处温热湿润的地方。 “哼…” 凌煜闷闷地哼了一声,下意识抓紧了对方的腰间软肉。 柳清玥居高临下,将对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暗暗觉得有几分可爱。这般念头生出,竟得些莫名快意,教人忍俊不禁。 心情的愉悦带动下身的猛然紧缩,引得凌煜腰眼一阵酥麻,差点被这一下给夹射出来。 凌煜暗暗咬牙,她豁出去了。 随着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响,她修长的手指如水蛇般绕过柳清玥的腰窝,将人整个裹进自己的怀抱。 颀长的指尖沿着脊椎游走,在腰际收紧,胯部向上蓄力一顶。 两人混杂的淫水随着这记深顶直接飙出,溅在两人交合处与腿根附近,淫靡不已。 柳清玥青眸被这一弄忽而一滞,失声地张了张嘴,凌煜乘势含住,再次勾起对方的小舌交缠。 接吻途中,她就着姿势,开始耸动起来,原本白里透红的物什已经完全充血变红,反复进出那被磨得通红的穴口,叽里咕噜的动静不绝于耳。 “唔——?嗯,呜……” 女人细碎的呻吟声被堵在绵长的吻中碾碎,汹涌澎湃的快感正以急快的速度累积起来。 迷迷糊糊中,柳清玥感到不解,方才还畏手畏脚的人,怎地忽然悍勇至此? 然未及细忖,她被体内涌入的一股湿热液体烫得娇呼一声,高潮后的玉体趴在那人身上颤栗不停。 “嗯…啊——” 春潮过后,柳清玥疲惫地抬眸,却只看到心念之人闷红的脖颈,又发觉到肚子涨涨的,便重新将脑袋埋入对方胸前,闷声幽怨道。 “好涨……你射太多了。” 凌煜僵硬地仰着脑袋,呼吸紊乱,有些不敢看对方,她现在脑子有点乱。 方才不顾一切地冲刺她确实是爽到了,就是持久力不太行,一炷香的四分之一吧……有吗? 啊啊啊啊——玥儿会不会嫌弃她不行? 两人就这般僵持地温存着,还是柳清玥先被对方心潮澎湃的心跳声给“震”起,方用手撑起素体,抬眸处,正见凌煜那心如死灰的呆滞神色。 “……”柳清玥敛眉不语。 回想起方才的种种,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对方毫无动静装死的缘由——是…在意自己过快了么? “没事,我…很舒服。” 闻此语,凌煜身形一颤,长睫垂落,掩去眸中最后一寸微光。 被看出来了,更想死了。 柳清玥见其面色愈颓,却不知为何。她犹豫片刻,垂首轻咳一声,方才低问道:“那要……再试一次?” 【凌煜:所以寒月你到底从哪里觉得是我在欺负你主人了?!】 【现代番外】学妹总对她外冷内热(玥h) “清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最近你的状态太差了,今天研讨会上也是,看你时不时就走神。” 办公桌前,一位身着女士西装的女子侧坐着,眉头微蹙,正严厉地询问身旁的学生。 办公室内的气氛骤然安静,半晌后,竦立在一旁的少女抿了抿唇,才低声开口。 “抱歉,导师。” …… 柳清玥轻轻关上门,清冷的面色有些呆滞,杵在原地许久,深深吐了口气,才缓步离去。 漫步在开春校园葳蕤的林荫道上,她的心绪早已飘远。 范知秋说得没错,她确有心事。 可若是让其知道这谈话内容牵扯儿女情长,恐怕就不是简单说两句这么简单了。 柳清玥正埋首行走着,猝不及防撞入一个带着柑橘古龙水气息的怀抱。 暖意裹挟着清冽香气扑面而来,她抬头刚想道歉,却在看清那双含笑的桃花眸时,怔在原地。 “怎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身着灰白色风衣的女人下意识摸了摸脸,莞尔一笑。 架在那高挺鼻梁上的银框眼镜给其带来一种深沉的气质;黑色高领毛衣紧贴身形,西裤修身无比,衬得本人愈发高挑;而那长发未束,披散的三千青丝更显妖冶。 让她无法忽视的,是对方手中抱着的那束成簇的蓝星花。 柳清玥愣了一瞬,面上的讶然转瞬即逝,如同被风揉碎的月光。 她垂眸掩去所有情绪,声音冷得像十二月檐下的冰棱:“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顺道来看看母校,喏,给你的。”凌煜微微倾身,凑在对方面前轻言道,顺带将手中的花束塞到对方怀里。 扑面而来的热气与暧昧的语气令柳清玥耳际倏忽间红润,后退两步,急忙规避那股令她窒息的热意,花束却还是被本人稳稳抱在怀里。 她依旧垂眸未抬,前些时日闹得的不愉快,至今仍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你……” 柳清玥做了个深呼吸,正要揭开那天的疑云,方开了个字头,对方却有意岔开了话题。 “好了,该回去了,毕竟某人还等着我授课呢。” 她被“授课”二字吸引了注意,不禁疑惑问道:“什么授课?” “给你授课呀,清玥同学。” —— 等柳清玥回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在自家专车后座了,旁边那位正悠闲地看着窗外。 “到底怎么回事?”她现在还未弄清楚状况。 “简而言之,”凌煜弯起嘴角,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敲击着车沿,?“我刷到你妈在论坛上的发帖,碰巧这专业我熟,毕业前还拿过两个小奖,就顺手接了这个兼职。” 她停顿半秒,视线从车窗景色移至美人脸上,?“所以现在,我理应是你的家教,明白吗?” 末了,她又开玩笑般地自夸了一句:“深呼吸,老师我这么优秀是应该的。” “不要脸。” 柳清玥无言语以对地望着那个自恋的人。 【不然怎么追你啊?】凌煜再次将视线重归窗外景致,将对方下一句话完全忽视,内心悠哉悠哉地想着。 在古代,若个个都是她家清玥这般性子,月老怕是要连夜改行当判官了。 不久,她们便驶到了一处高端的住宅园区。司机向保安出示证件后,畅通无阻地进入园内,留凌煜与柳清玥在公寓楼下前,去停车了。 电梯登了楼,两人仍然一直保持着相顾无言的状态,直到柳清玥指纹解锁后一同进门。 宽阔的大厅里空荡荡的,寂静一片,想必房子的主人都不在家。 而就在金属门“咔嗒”闭合的刹那,凌煜突然从后欺近,骨骼分明的指节扣住柳清玥腰侧,灼热的呼吸碾过她耳垂时,在镜片上呵出一团白雾。 “凌煜,干什么……” 柳清玥被那团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膝盖蓦地一软,指尖徒劳地扣住对方的手腕,象征性挣扎几番后便不动了。 “明知故问,自然是要教你些道理。” 凌煜直言不讳,指节贴着少女的膝窝一寸寸碾过,覆着薄茧的手心顺着滑嫩的玉腿蜿蜒而上,音色又带着些委屈,附耳问道,“玥儿最近为什么老避着我,不想理我?” “你还有脸说,呃…你跟教授,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凌煜身体不可避免地僵了僵,不过转瞬即逝,薄唇在美人白皙的颈边轻啄起来,平静地回答:“只是前师生。” “骗人…哈!” 见柳清玥清眸中已染上朦胧与情欲,却还想质问,凌煜连忙蹭开对方的亵裤,送了一指钻入潮湿的甬道里,霎时间堵住了对方的嘴。 “唔嗯…混蛋,去卧室。”女人清冷的声音不复平静,揉着破碎的喘息喊道。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凌煜轻笑一声,单手将人箍进怀里,抱着向就近的沙发行去。 待沙发边沿抵住对方膝窝时,那染着丹蔻的指尖暧昧地拂过凹陷的肩窝。 “等等,我妈会回来——嗯!” 柳清玥的指尖深陷进沙发皮革的褶皱里,刚要起身,肩头却被那人颇为强硬地掌住,动弹不得。 颈间那片冷白早已染成媚色,像雪地里突然盛开的绯樱,而身后的人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又加了根手指进去。 “啊——” … 大概被摁在沙发上操了二十多分钟,柳清玥记不清自己去了几次,有些神志不清,出口的颤音已然嘶哑得不成样子。 凌煜这才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撇过美人的脸,俯身上前,舌尖探入微张的檀口,与那抹香舌交织纠缠。 当缠绵的吻落下帷幕,一阵失重感骤然席卷全身,柳清玥本能地勾住对方的脖颈,轻喘着,任由对方抱着自己走向房间。 凌煜拧开把手推门而入,先将抱在怀中的人儿放下,修长的手指捏住柳清玥的下颌,指腹暧昧地摩挲过柔软的唇线,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她背对房门,另一只手摸索到门把手后拉回,将门阖上,顺带按上了锁扣。 “唔——” 直到柳清玥的喘息凝成断续的呜咽,指尖在风衣上烙下褶皱,凌煜才从绵长的吻中险险收势,转而噬咬上那颤栗着粉红的颈侧。 柳清玥见对方久久站在这里一直亲她啃她不动,眉峰微蹙,颤着声道:“唔嗯…床。” “啾…”凌煜在那玉颈上最后落下一吻,镜片后的目光里闪烁着暧昧的光。 风衣逐渐从肩头滑落,被主人随手丢到床沿边上,她咬住柳清玥耳尖低笑一声:“好。” 话音刚落,凌煜整个人便压她在床,素手慢条斯理地将衣裙推至锁骨下,捏住其中一只白兔张口含住,不停地舔舐戏弄。 “哈…痒,你今天做的顺序好奇怪……” 柳清玥喉间溢出一声隐忍的喘息,指尖插入乌檀木般的发丝,在丝绸般的触感里越陷越深,直到指节被浓密的黑瀑吞没。 凌煜闻言不语,只是一味埋头吃奶。 她能说前戏没做就插那只是在逃避质问吗?说出来会被对方直接从十八层楼上丢下去吧…… 不过柳清玥这样对她可能性不大,倒是那几位才是真有可能,然后再比比谁丢得更远。 思及此处,细思极恐,凌煜不禁打了个寒颤,未来得及收起的犬齿无意识咬了一下。 “啊——混蛋!” 一声闷响,凌煜闷哼出声,双眼猛地一闭。她松开嘴,右手颤抖着摸向脑后,随即撑起身子,略显熟练地跪坐在床上。 “对不起。” 道歉来得太过诚恳,柳清玥的火气霎时消了大半。 她轻叹一声,撑起身子,指尖捏住对方的毛衣领子,借着躺下的动作将人拉近。 “快些吧,你不是还要给我上课吗?” 柳清玥敛了脾气,语调似融雪的春溪,微抬的足尖在西裤上悬停半寸,而轻轻碾过,指节小幅度地顺着颈线一寸寸游走,撩人非常。 “快告诉我,你把我的玥儿抓哪去了?” 凌煜感受到身上撩拨的动作万分震惊,下意识俯视对方开口问道,右手却已悄然压到对方腿侧。 “你真是——嗯?!” 指尖微微用力,便迎着潺潺流出的温热泉水进去大半。 凌煜抬起对方一截玉腿压住,方便手指活动后,便开始进进出出地在穴内驰骋冲刺。 蜜穴的媚肉紧紧裹住闯入的入侵者,每当硬物每入侵一寸,那道便变窄一寸,直至完全顶到底时,已是紧到寸步难行。 子宫口被对方狠狠撞到,柳清玥抓紧了床单,强烈的快感如潮水般拍打着她的神经,高亢呻吟的音调变得含糊不清。 凝望着美人沉沦的这般情色,凌煜呼吸微滞,随之渐渐加粗,密密麻麻的汗珠从额角淌下。 她又忍不住凑上前去,轻咬美人那吹弹可破的颊边肌肤,留下浅淡的齿痕并弄得对方一脸口水后,成功让柳清玥嫌弃地偏头避开。 “哈,嗯…讨厌……啊——” “玥儿跟我亲亲的时候都不讨厌,现在也没道理讨厌嘛。” 话是这般说,凌煜也没再使坏,而是重新覆上对方的唇,将那些淫声尽数封缄,掌心用力,让其又去了一遭。 漫长的高潮结束后,听着身下人逐渐平静的呼吸声,凌煜才不紧不慢地将手指抽了出来。 顿时,穴口没了堵塞物,一时间将尚存热度的蜜液陆续吐了出来,喷溅在洁白的床单上,染湿一片,空气中都充满了糜烂的气息。 ?凌煜撑床坐起,修长的手指插入汗湿的发间向后捋了捋,汗珠顺着下颌滴落。 呼出一口气后,她才捏住毛衣领子用力一扯,将其甩至一旁,只余背心,便径直瘫在了柳清玥身侧。 “才初春,怎么这么热啊。” 凌煜嘴上虽在抱怨,手却已诚实地将枕侧人搂进了怀里。 “热还抱我?”柳清玥微微挑眉,懒懒地瞥了一眼搭在肩上的手,却仍任由对方搂着。 “不管,就抱。”凌煜吃定了柳清玥不忍心推开她的心思,便肆无忌惮地又贴近了几分。 “……所以,你和那位教授什么关系?” 沉默几息,柳清玥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凌煜面容一僵,眼看实在逃不过,她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乖乖交出。 在柳清玥解锁翻看的期间,她便解释道: “我和龙教授真的只是前师生关系,偶尔讨论一下研究课题。况且人家已经有对象了,只不过恰好跟我同姓而已,那天只是不小心看错,你看,对方都发了消息解释。” 柳清玥沉默地听着,望着手机屏幕上两人的最后一条消息定格在那日,又往上随意划了几下聊天记录,看起来一切很正常,她心中相信了个大概。 “给你。”柳清玥将手机递过去,又往凌煜怀里钻了钻,不再说话。 凌煜见怀中人一副消气的模样,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那条信息可是她火急火燎冒着被抓包的风险发送的。为此,她还牺牲了色相和劳动力。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她那天的疏忽大意——忘开静音与免打扰,以至于事后她去小解,手机留在床头而导致事情败露。 早知道就不让教授给她发那种难以启齿的图片了,哦,她真是色欲熏心,罪该万死。 正当凌煜为此悔过,想着下次办事一定要更加小心时,不远处的房门蓦然被敲响。 两人身体不禁同时一僵。 “清玥,家教老师来了没?”是一道女性的声音,不出意外,那应该是柳清玥的母亲。 凌煜瞬间从床上弹起,环顾了一圈四周衣服被丢得到处都是的混乱场景,心里咯噔一下——她完了。 30.诀别亦是心生 众人齐备,龙诗毓便与那名被唤作“师兄”的男子有序引领众人迈入那扇通道。 进入后,其中景致倏然间变得不同,不再是潮汐漩涡,而是一道望不到尽头的甬道,颇有种时空隧道的感觉。 凌煜察觉到自己的身形未移,而四周的深蓝色却如梭倒逝,其间隐隐透出些异样的景致。 不知云游几何,众人忽见风暴状巨涡于不远处浩荡而过,不禁面露惊惧之色。 龙诗毓见状,顺带解释道:“毋需惊慌,那是灵界的自然现象,名曰‘潮汐流’,虽险,但其速度稍缓,刻意避之,自可无恙。” 谁知话音落地的下一瞬,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凌煜感受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道,有些发愣,一时没控制住身形,偏离了航道,径直朝那巨大的龙卷云极速落坠去。 【完了,大意了。】被偷袭后,凌煜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她早该堤防那圣子,主要是她实在没想到对方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事。 在高速坠落之际,她识海中的珠子骤然绽放蓝华,流转万般瑰色,仿佛有星辰在眸中炸开。可在这生死关头,凌煜已无暇分神。 周遭众人忽闻此变,皆是惊呼出声。 柳清玥更是心头一凛,一时间无数思绪涌入脑海,却在霎时万籁俱寂,唯余心跳如擂。 她想启唇,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欲想上去拽回凌煜的手腕,没曾想有人比她更快,登时化作一道流星冲了过去。 在注意到凌煜脱离队伍,向那潮汐流飞去时,龙诗毓呼吸一滞,一股奇怪的、教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她不顾安危,率先驱使她做出了行动。 “师妹!” 那另一名领头的男子方一回首,便看见自己的师妹已如离弦之箭般向那名人族疾冲而去,霎时间惊得心惊肉跳。 柳清玥见此情景,身形微滞,正欲疾趋而上时,男子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拦住对方,苦口婆心地劝道:“姑娘且慢!你去了也无用,况且若是去了,我也不好跟上头交代。” “在灵界,‘潮汐流’的死亡率虽大,但也并非未有生还的可能,此别,得看你朋友和……师妹的造化了。” 他话语说得含糊简要,幸好最终拦住了柳清玥的动作。 这一会儿,那两道身影已是彻底卷入潮汐之中,不见踪影。 望见少女还在魂不守舍地盯着潮汐消失的方向,男子心头一恻,偏首不忍再看。 亲眼见到族内最讨人喜欢的师妹被卷入潮汐流,他又何尝不悲伤? 只是意外已生,他必须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依照既定路线,安全地引领众人抵达目的地。 ‘潮汐流’噬人无度,至于凶险几何……他心中默念着长辈的敦敦教诲,忽觉脊背生寒——其生还者,万不及一,渡劫之下,难逃劫数。 这一去,是新生?或是长别? …… 灵界 边陲之海 周遭环境幽暗,在寂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恐怖,似一片毫无生机、沉入永夜的死域。 突然,一道细微的声响打破了静谧的幽深。 水中倏忽间冒出几个小泡泡,倒在水底的人手指微微颤动,那道人影便挣扎着撑起身体来。 凌煜感觉现在自己很不好,非常不好,头昏脑胀的,身体动一下就引发丝丝阵痛,骨头宛若要散架了般。 虚弱促使她下意识扶住身旁的东西,入手的是一种非常坚硬光滑且富有层次感的事物。 凌煜疑惑地向身旁看去,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光线只能让她看到——那是一个庞然大物的阴影。 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打了个响指,指尖簇的跳出一枚墨色火焰,照亮了四周。 待瞧见水中那庞然大物,她一时失神,张了张嘴,又吐出了几串水泡。 只见眼前俨然横亘着一条粗长的庞然巨物,竟有两米之高,其通体覆着淡蓝龙鳞,只是此刻的鳞片黯淡无光,上面遍布大大小小的创伤与血肉模糊的破损,令人触目惊心。 凌煜怔了怔神,陷入了回忆:她依稀记得被卷入潮汐流前,一道身影极速朝她冲来——是龙诗毓! 她艰难地撑起身体,沿着龙躯缓步前进,一丝微弱游离的低吟吼声逐渐清晰地传到耳畔,一股莫名的难受与惊慌涌上心头,使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凌煜走了几息,才识得庐山的真面目。 那是一颗巨大的龙首,此刻双目紧闭,仅余微弱气息。 颈边本应雪亮的白色鬃毛,如今被污血浸透,蔫软地搭在身上,再无半分神采。 “呜————” 还是那道空灵的咽唔声才重新将凌煜的思绪拉回。 她慌忙将神识探入体内,只见那原本光华流转的灵珠此刻已黯淡无光,仅余微弱星火般的荧光在挣扎闪烁,其中浩瀚无垠的能量所剩无几,近乎枯涸。 【原来如此,是灵珠分担了大部分伤害,她们才得以幸免…但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凌煜凝视着眼前这头为她重伤垂危的白龙,目光触及它逐渐黯淡的鳞甲,心头又蓦然浮现出坠落之际隐约看到的少女的那抹眼神……是悲恸吧? 她们是不是要死了?不,一定还有办法…… 凌煜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将那一袭青丝揉乱也不肯罢休。 纵使脑海深处蛰伏着能解当下困局的玄妙法门,此刻却因条件有限,终是如晨露遇朝阳般一一消散。 阴暗诡谲的气氛笼罩在她们周身,黑暗里仿佛随时会蹦出一头凶兽,把她们残忍地撕碎,最后裹入腹中。绝望与窒息感蔓延到胸口,令她呼吸困难,喘不上气。 在意识昏迷的最后一刻,凌煜貌似看到了一团金色芒光,正逐渐向她走近。 31.生死缘情窦开 迷迷糊糊中,凌煜隐约听到一段对话。 “大长老,我们在荒芜海域发现了这两名迷失者。” “一个是灵龙族人,另一个似乎是人族。” “暂且将她们安置下来。” “是。” —— 她做了个梦。 澄澈的天空变得黯然失色,黑压压的乌云在天空中密集,瓢泼大雨顷刻泼下。 世界到处都是一幅断井颓垣、残破不堪的景象,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伴随着空间的扭曲,一只巨大的眼球突现,悬于高空,恢诡谲怪。 遽然,那颗魔眼睁开那布满血丝的眼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正在饱受摧残的大陆,隐隐透出一股欢愉与蔑视。 【灵族……龙神……后裔】 直到一道空灵断续的声音突兀地响彻世间,一切颓败的景象开始迅速消融,周遭宛若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在一瞬间化为虚无。 少女猛地睁眼惊坐起,撑坐在榻上,急促地喘息着,汗水已密密麻麻地遍布了额角。 在她身侧,熟睡的人也被这动静惊醒,抬眸看她,那双清眸透出一抹疑惑与浓浓的关心。 少女回过神来,道了声没事,便重新躺下,将那名女子拉入怀里安抚亲吻,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在这般和谐的光景中,突然,画面出现诡异的定格掉帧,清晰的场景再次被黑暗吞噬。 —— 凌煜在床上辗转反侧,冷汗不断从毛孔中渗出。 捣腾数息后,她终于幽幽转醒,缓缓睁开眼,周身仍剧烈疼痛着,但较之前稍稍缓和了几分。 她开始环顾四周,发觉这是一间木屋,柔和的光从窗口照进来,让人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温暖。 “我这是……蛙趣,我衣服呢?!” 她正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忽然发现自己几乎浑身缠满绷带,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然而,除了绷带、里衣和苦茶子尚在,其余衣服都不见了,凌煜有些小小的崩溃。 “醒了?” 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从身侧下方骤然响起,凌煜瞬间僵住,缓缓循着声音望向床沿。 顿时,她被吓得大惊失色。 什么鬼,一个金色光球在说话? 见凌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金色光球很快察觉到不妥,转眼间,变幻成一名身着素衣两米高的大汉。 “抱歉,吓到你了,人类。”它满含歉意地说道。 【这样更吓人好吧!】 凌煜望着面前几乎遮住全部光线的高大个,内心吐槽一声,接着颇为急切道:“多谢道友相助,我有一位朋友,她现在还好吗?” “那灵龙族女子?她伤势比你重,但性命无忧,可能会晚醒一些,我先带你去见大长老,它想见你。” 凌煜颔首同意,在穿好衣装后,便随壮汉走出木屋。沿途间,她向大汉询问了一番信息。 大汉自称是由风属性元素凝结而成的仙灵,由创造它们的造物者——风帝统一赐名,而它则被赐名为“令”。 它们所处的这片秘境隐匿于边陲之海的混沌之中,寻常生灵从未涉足。 除却边陲之海贫瘠到近乎枯竭的灵气,作为灵界三大灾厄之一的“潮汐流”,唯有席卷至这片海域方能彻底平息,亦是此地绝迹生灵的关键缘由。 因此,每年总有少数被潮汐流卷入却奇迹般生还的幸运儿,会在被它们救助后签署保密契约——这或许正是风帝创造它们的初衷。 待说得差不多时,他们便到了。 推门而入,凌煜环视一圈这间屋子,陈设与她的安置屋别无二致,心下对这些仙灵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人来了?令,你先退下吧。” 坐于凳上的长发男子撅了一眼进屋的两人,淡淡说道,眼睛又重新放在了手中的机巧上。 令退去后,屋中只余二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随手十几步解了机巧,长发男子显得兴致缺缺,将物什丢到一边,转而朝凌煜问道 : “你认识龙神?” “不认识。”凌煜坦然回答。 闻此,那名长发男子挑了挑眉,眉间染上几分凌厉,带着审渎意味望着凌煜。 看了一会,他眸中又多出一抹疑惑。 “奇怪,救你那日分明……” 难不成是他感知错了? “罢了,权当我没说,等你那位朋友醒来,签了保密契,伤养好了便离开吧。”长发男子摇了摇手,没有再交谈的意思,转头又开始研究起了新的机巧。 —— 龙诗毓默然垂坐在榻上,眼尾洇着一抹淡淡的红,原本梳得齐整的麻花辫早已散开,霜雪般的长发如流瀑倾泻而下。 她至今仍想不通,那一刻自己为何突然被无形的力量驱使,扑上前去,而那冥冥中引着她前行的力量,最终也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们的命。 “凌煜……” 龙诗毓的唇间逸出一声轻唤,思绪陷得愈深,愈觉那人身上有些说不清的秘密。 “龙姐姐,令说它那边人已经醒了,你要不要看看?”床侧椅上,一位少女模样的女子朝她笑着说道,“但姐姐别动,你目前的身子骨薄弱,经不起折腾,我已经传讯跟他们说了。” 【见一面吗?也好。】 “谢谢你,今,承蒙你们照顾了。” 龙诗毓展眉轻笑,眼帘低垂间漾起一丝弧度,轻声答谢,声音像裹着八月夜风般的轻柔。 今听对方这么一说,笑容更灿烂了,心里直接将这位温柔姐姐放到遇难者好感度榜首的位置。 这时,门也被敲响了,令首当其冲地推门进来,凌煜跟在后面,忐忑不安地微微偏头,看向屋子里面。 不知怎么搞的,她十分紧张,跟第一次与柳清玥见面时差不多紧张。 【凌煜你振作一点!不就是见未来老婆吗?有什么可紧张的。】 她在心里按下正在打退堂鼓的小人,尽量笑得自然,随令进屋里去。 凌煜方一望见榻上身影的刹那,心头骤然一紧。 美人素来莹润的面颊此刻泛着一丝苍白,青丝如瀑般散落肩头,却失了往日的规整。 更刺目的是她脸上敷着的药贴,与玉体上层层裹伤的绷带,几乎快要比裹在身上的布帛更多了。 该死的郑温轩 她回去第一时间就把那头畜生碎尸万段,头拧下来当球踢,凌煜咬牙切齿地想到。 见凌煜面色不好,龙诗毓不知对方为何生气。 她下意识随着对方视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缠缠绕绕,心中明了,生了几分暖意。 令和今看着两人间沉默又奇妙的氛围,前者摸不着头脑,后者恍然大悟,打了圆场:“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今推着比它高许多的大汉离开了现场。 二人走后,凌煜身子更僵硬了,平常e到不行的人现在仿佛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 对龙诗毓,她有愧疚也有自责,以致于难以开口。 “凌煜,这件事你不必自责,本是我疏忽你才被卷入潮汐流的,我理应救你。”龙诗毓率先打破了平静,柔声道。 “姐姐,这不是你的过错,是圣子陷害我,我才失衡冲了出去的。” 说完这一切,凌煜猛地愣住,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对方姓氏,一时耳尖泛红,才慢吞吞地问道,“还不知…姐姐芳名?” “龙诗毓,诗词歌赋的诗,钟灵毓秀的毓,唤我诗毓便好。”女人朝她莞尔一笑,笑得明媚亲切。 随后,龙诗毓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宇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便向凌煜问道:“凌煜,我们可否一日后便启程?” “我是可以,倒是诗毓你……” 她确实很想赶回去,除了为打爆郑温轩,更重要的是,至今她们二人生死未卜,她的玥儿肯定要担心死,但龙诗毓和她的伤也不是一两天便能痊愈的。 “我无碍,灵龙族的恢复能力比较强。” “你若想走,我便依你。” “嗯,谢谢你,凌煜。” 凌煜退出屋子的那一刻,手指在门板上停留片刻,最后轻轻合拢。 她背靠着微微泛凉的门板,揉了揉滚烫的耳尖,最终轻叹一声。 这样的自己,实在谈不上有出息。 32.晨间别寻城栖 次日一早,凌煜双眼无神,眼周上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哈欠连连,与身旁的龙诗毓一同向两位仙灵告别。 “我会将你们送到边陲之海外围,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令的神色没有什么波澜,而今却是一脸恋恋不舍地望着龙诗毓,她还想留这位灵龙族姐姐多聊几天呢。 “边陲之海位于灵界最西边,以正常速度行驶抵达东界的灵龙族海域需耗费旬半日,途中还要经过麒麟族与玄龟族的海域,龙姐姐你们一定要小心呀。” 听到今的嘱咐,凌煜感到疑惑,悄悄瞟了身侧龙诗毓一眼,见人神色寻常,便收回了目光。 凌煜想着,她们至少要双人作伴半月,那些问题在路上问也不迟。 待将她们送至边陲之海外围后,令没有过多停留,伴随金光一闪,便消失无踪了。 这短短几日的经历宛如梦境般,奇幻无比,而现在,梦该醒了。 周遭依然是漆黑一片,但不远处已经隐隐透出一抹微光。 “诗毓,你有哪里不舒服?”在身上施了一层避水咒后,凌煜侧头望向龙诗毓,眼里含着担忧。 她看美人的精神和走路动作,总觉得这状态似乎还不如她。 “没事,我能走的。” 对方好像对她有些关心过头了,龙诗毓回应后,略加思考,最终也只得出这种感觉不错的结论。 两人并肩无言,循着亮光前行。 凌煜觉得环境有些压抑,又主动开口找起话题,“诗毓,灵龙族与其他两族关系怎样?” 闻言,龙诗毓脸上神色明显一愣,可那抹讷色又转瞬即逝,沉于平静:“不好…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凌煜望着对方坚定的双眸,欲言又止,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选择保持缄默。 她知道龙诗毓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两人的状态都不怎好,自保都成问题,谈何谁来保护谁? 而该如何安然无恙地穿过敌腹是当下必须解决的问题,她抑下心头那股转瞬即逝的忧伤,默默思忖着。 炼丹?不行,材料是一个问题,环境又是一个问题。 这灵界的海水虽大部分由液态灵气组成,但依旧是含水的,到时候别丹没练成,先把她炉子给淹了。 空间传送?更不可能。 思来想去,凌煜都没想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只好无奈歇下这念头,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到走到眼前豁然开朗,光线照射在凌煜的脸上,眼睛暂未适应光亮,心思倒先活络起来了。 揉了揉被照射得微微发酸的眼睛,稍微适应一番后,凌煜才出声提议:“如果不想与他们碰上,那我们要绕路吗?绕过那两族的海域。” 重新回归正常海域,龙诗毓轻轻嗅了嗅水中洋流的气息,眉头拧紧了几分,“不太行,南海那边最近气象异常,很危险。” 何况,远在人界妙春阁的副堂主……她得尽快向师傅汇报,赶在“门”关闭之前抵达,所以不能绕太远路。 路看似有很多种,实则在她们出发后便只剩下一种。 不走直线尽早赶到的话,凌煜她也无法通过“门”回到人界,等下次两界的“门”再次相通还不知要到何时。 两人在安静的海域中前行,四周寂寥无声,北海的边境没有什么生息。 有个目标明确的人带路确实方便,渐渐的,四周的水生动植物多了起来。 赶路途中,龙诗毓抽空凝神内视,探查体内龙珠的恢复进度。 只见龙珠仅透出些微熹光,较先前虽略增亮色,却仍如长夜中的萤火,令她眉间又添三分愁绪。 龙珠是灵龙族的根源之本,其不比肉胎凡身,一旦伤及或竭尽,恢复起来可谓艰难漫长。 照她们这个速度前行,旬半日内抵达东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必须得找座城郭落脚了——临行仓促,龙戒里未备多少丹药,这便是师傅所说的劫数么?那所言的机缘又是什么……龙诗毓心中疑惑。 她们运气不错,途中没正面碰见什么对她们抱有敌意、实力强大的妖兽。 赶了大半天的路,天色已近黄昏,两人眼前终于浮现出一座城郭的轮廓,一层浅蓝色的光膜将整座城郭包围起来,与外界海水隔绝。 凌煜第一次看见这膜便认出那是避水阵法,心里对灵界的认识又加深了一些。 想什么来什么,这下不就可以炼丹了吗?她还愁没有好的炼丹环境和材料呢。 【估计诗毓也是这般想的】 凌煜见身旁的美人本已现倦容,却在望见那城郭剪影时蓦地眼眸一亮,情不自禁看久了些。 待她回神时,腕间已被柔荑握住,被拽着向远处的城郭疾游而去,凌煜感觉心口在微微发烫。 “凌煜?隐匿好气息,不要让他们察觉出你是人族。” 正游着,一缕温润如玉的传音蓦然没入神海。凌煜怔忡片刻,方后知后觉地掐动息无声秘诀,不出意料地想到了某些事。 “……玥——诗毓,这个秘法传你,应该比普通的隐息更好用。” 打散脑海里那些香艳不已的春景,凌煜回握住龙诗毓的手,将【息无声】传了过去。 接收到秘法的龙诗毓身形顿了一下,再望向凌煜的杏眼里含着一丝不可置信。 沉默许久,龙诗毓缓缓松开紧握着对方的手,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关切:“凌煜,往后莫要轻易将功法交给刚相识之人,灵界族群没你想的那样对人族友善。” 什么意思?别人如何,关她送自己老婆东西什么事,她再怎么心善也不可能这般慷慨无知。 “就只给你,况且这样能减小我们被识破身份的概率。” 龙诗毓后面那段没怎听清,倒是前面几个字清楚落在自己耳边,多年不曾拥有的一股莫名情绪悄然慢上心头,她有些茫然无措。 “我……谢谢。”她喉头动了三次,终于从口中道出两个轻如羽毛的道谢。 33.逢熟人蜜沁唇 用一些灵石打发了城门口的守卫,二人顺利进城。 一路上,凌煜新奇地观望着城中来来往往走动的人……应该说是各色各样的类人型生物。 来往的大多都是类人形生物,她们这种毫无动物特征的人倒显得引人瞩目。 直到凌煜被龙诗毓带着进入一间店铺中,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全都消失,她才放松了些。 “欢迎,灵植皆置于柜中,取后移步台前结账即可。” 一道声音浑厚沉稳,一字一句清晰落在二人耳中,透着寡淡的平静。 闻言,凌煜朝声源处望去,气质凝练如潭的中年模样男子正坐于台前,古井无波的气息让人第一时间忽略了他的存在。 说完那句话后,男人没有抬头,仍在低首研究一株蓝色灵植,似乎毫不在意上门的生意。 龙诗毓没有第一时间走动,面露几分疑色,多看了两眼这位古怪的店长,才移步与凌煜去挑选灵植。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没一会儿,两人便将所需的丹材备齐。 凌煜刚欲走向柜台结账,手腕却再度被一股力道拽住,拉着躲到了一旁的柜子后面。 “诗——?” “嘘,有人来了。” 未出口的话被对方叫停,凌煜感到奇怪,悄悄探头瞅了一眼,瞬间瞳孔微缩。 进店的不是别人,而是当初与龙诗毓一同灵界各族派来的使者竹青麟。 迥异于先前几日倨傲之态,此刻他微阖的眼皮已然掀起,露出一汪翠色琉璃般的眸子,正战战兢兢地径直走向柜台。 “叔伯…父亲请您——” “道不合,不相谋。麟儿,若他依旧执迷不悟,便请回罢。” 竹青麟话还未道尽,忽的被男子冷声打断,霎时间勇气俱散。 他一直都很敬畏他的这位叔伯,对方面相虽和蔼平静,可背后的规矩容不得他人违背半分,几十年前的父亲就…… 竹青麟咽了口水,打散了脑海里那可怕的场景,可一想到他父亲交代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父亲他说可以考虑……” “考虑什么?他用了多少次这个借口?所剩时间又复几何?” 三连一句语把竹青麟怼得手足无措,叔伯那渐冷的语气让他后背生寒,但心中又不由生出几分怨气。 气氛沉寂几息,竹青麟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叔伯,还请孩儿说几句……灵龙族与我们和玄龟族之间的矛盾本就不可化解,自五代龙神把灵界搅得天翻地覆以后,我们早就不复原初的关系了,难不成我们还要与杀族人的仇人沆瀣一气吗?” 竹青麟这反驳姿态犹像他那位固执的父亲一般决绝。 竹天峥被气得嘴直抽,方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不懂礼节的小辈时,忽然一声闷响突兀地在店内响起。 “谁?” 竹青麟警惕地回头望去,几秒过后,便见到两名相貌平平的女子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 望着这两名陌生女子,他隐隐有股熟悉感,却不知到底在哪见过,便厉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偷听我们谈话。” “青麟,她们是顾客,你不必为难客人。” 竹天峥见“容光焕发”的两人走出来,神色不禁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他仔细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随后不明所以地轻轻笑了笑,出声替凌煜她们解围。 “好吧…你们俩快走。”叔伯发声,竹青麟也只好作罢,心情复杂地放了人。 二人没有言语,将一袋灵石放在柜台前,便匆匆离去。 直到店铺的影子逐渐淹没在了人海里,凌煜和龙诗毓面上流光一逝,换容术的法力彻底消散。 “差点就露馅了,那个老板应该看出来了。” 凌煜回想起临走前,老板看她们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在传达着些什么意思。 “嗯,我也很意外,不过查明真相之前,我们需先寻处落脚点炼丹。” 又多一件事情要跟师傅禀明,龙诗毓内心泛起一丝苦闷。这时,她不禁想起了父亲的话。 【找一个人分担吗…?】 想着,龙诗毓脑海里逐渐闪过父亲为自己介绍的族内各种优秀的壮年龙,最后画面一黑,忽然闪现,定格在了某人的脸上。 龙诗毓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弄得一惊,倏忽间红了耳垂。 她怎会突然想起身旁这个人?明明才认识几天……可她却隐隐有股感知,有股来自血脉的触动,催促她选择这个人。 人与龙吗?真是荒唐,但并非未曾没有过。 时刻注意着身侧美人的情绪,凌煜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从出来后,对方的眉间时喜时忧,如春云聚散无定,教人捉摸不透。 她思考了一下,随即从纳戒中取出一颗蜜饯,趁对方愣神的功夫,眼疾手快地将其塞入那微张的檀口中。 美人的眸光倏然漾开,凝睫微微颤动,惊诧地看向她,眼中写满意料之外。 “这是人界的甜食——蜜饯,看你心情不好,给你尝尝。”凌煜眉眼弯弯,满含笑意,迫不及待地想知晓评价,“甜吗?” 入口是酸甜酸甜的,似成熟的青梅;含在嘴里化开后,便是如蜜般的琼浆。 灵界没有特别甜的食物,龙诗毓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甜腻,心底很是喜欢,心中那些不稳定的陌生情感也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 “嗯,很甜。”她莞尔道。 灵界 东海域 一男子立于海底焦岩之上,面含淡笑,观其眉目颇带几分阴柔之气,别具风韵,此人正是郑温轩。 郑温轩今早才被人带话,师妹传话约见他,他便迫不及待赶来约定位置。 果然师妹心中还是有他的,都怪那人吸引去了师妹的注意,不然他早就向师尊提亲,最后与师妹喜结连理。 至于柳清玥来问责这一可能?微乎其微。他还是对自己精通的功法颇有自信的。 “师兄。” 熟悉的清冷声音从身后传来,郑温轩心弦一颤,强压下砰砰直跳的心,轻咳一声,正欲转身,倏忽一道寒芒破开避水咒,抵于他的颈畔。 郑温轩瞳孔骤缩,周身寒意瞬间浸透骨髓,颈间传来的刺痛如醍醐灌顶,迫使他从混沌中惊醒。 “师兄的匿风掌愈发娴熟了呢,回去后可否让师妹请教一番?在生死台上。” 那挟霜的话语,毫无生机,却冷入谷底,末了的几字更是让郑温轩如坠深渊。 话音方落,颈上的冰凉便毫无留恋地抽离,徒留下一圈冰渣与凝固的血,身后的气息渐行渐远。 他如木雕般怔立着,心绪纷若乱麻。 思及某处,郑温轩倏然发现——这貌似是师妹有史以来和他讲过最长的话,亦是最绝情的话。 34.前尘忆情难抑 室内,落针可闻,唯有两道逐渐加重的呼吸声,让空气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凌煜愣住,被面前美人逼得跌坐在榻上,双手撑榻,在对方的接近下狼狈后撤,直到退至床头,退无可退。 “诗毓?等等——”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面前不正常的人,早已愣住的凌煜被甩来的蓝磷长尾圈住手臂,猛地一拽,身体便失去平衡,倒在榻上。 对方已胯乘于她腰间,一双素手轻柔抚过她呆滞的面容,温柔地临摹起她的眉眼。 凌煜眼中映出那冗长的龙眸。 下一刻,阴影压了上来,一抹柔软香舌凑上来,顺势滑入她的口腔。 扑面而来的淡香盈满她的鼻腔,微微反抗了几下,凌煜逐渐安静下来,这个吻过于热情,将她的思绪搅乱。 扶床的手渐渐扶上那玉臀,欣然接受了邀约。 至于为何会发生这一幕,还需将时间回溯到一炷香前…… 二人择好一家客栈,选了间最注重隐私的天字号房。 入室后,龙诗毓自取出纳戒中的炼丹炉,便着手开始炼丹。 可待丹药练成,服用后效果甚微,究其原因,便是差了一味主灵材。 除却灵龙族的海域有供应该灵材,其余海域,但凡是玄龟与麒麟二族管辖海域的灵植店,都被明令禁止售卖该灵植。 可灵龙族人的龙丹本源若想迅速恢复,这味灵植是必须的。 …… 龙诗毓指尖一松,余下丹药散落一旁。 她抬手抹了把额角,指腹沾满晶莹的汗珠,在灯下泛着细碎的光。 发丝黏在粉红的脸颊上,衬得那双杏眼愈发疲惫,染上了几分倦意。 凌煜在一旁看得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垂头丧气的人。 踟蹰一息,她突然想起有一样物什,或许能救水火——她神识中的那枚珠子。 既然那枚蓝珠对龙诗毓的反应如此强烈话……或许是前缘本该属于对方的东西,应该有些作用。 为了能尽快赶回东海与还未离去的柳清玥汇合,凌煜未作过多犹豫,自神识中取出那枚珠子。 在珠子现身的一瞬,龙诗毓有所感知,迅速抬眸,面露讶色,寻向气息来处。 她想起来了,凌煜手中的那枚珠子是之前引她失控的源头。 而且那股诱惑……龙诗毓喉头一紧,咽下躁动的渴求,勉强抵抗住那股吸引,终是艰难地抬眼,复望向凌煜。 “这枚珠子…你是如何得到的?”语气不稳,一向守礼的她,一时忘了称呼。 凌煜别有心事,没有发觉那过分隐忍和克制的语气,而是盯着对方的眸,答非所问。 “诗毓,若有这枚珠子,可否补满你亏损的本源力?” “…可以。” 停顿须臾,龙诗毓纤手探出,接过那枚形如龙丹的玄珠。珠身蓝光流转,愈发璀璨夺目,映出她眼底的一片幽蓝。 龙诗毓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双眼一闭,将其吞入腹中,打起坐来。 一息……两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凌煜紧张地盯着龙诗毓,便于及时应对突发事件。 然后,毫无征兆的,一股磅礴的气息自龙诗毓体内迸发,凌厉非常。 凌煜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那威压便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一片寂静。 龙诗毓唇角溢出一缕血线,眉头蹙了蹙,喉间发出声闷哼,再无异样。 随后,凌煜便看到对方缓缓睁开了双眸——那是一双闪烁着金芒的雪白竖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 当那枚泛着幽光的珠子滑入喉间,龙诗毓闭目,意识便坠入无垠深海,周遭只剩下暗流涌动的寂静。 一片虚无,寂寥无声。 她孤身一人,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行走,不知疲倦,不知去向。 脑海里一直不断徘徊着一道声音,音色似她又非她,有她本音的柔色,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悲寂,听不清在讲什么。 突然,虚空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像被重锤击碎的穹顶,千万片的碎片坠落,显露出一幅疯狂炼狱。 视野渐次拉近,血色之下,一人紧紧牵住另一女子的手,朝着某个方向疾奔而去。 龙诗毓定睛一看,待看清二人的模样时,瞳孔不禁缩了缩。 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凌煜和她。只不过此时两人的状态不容乐观,都挂了彩。 在她们身后,是一群红色身影,所过之处,蒸汽相随,像是水被蒸干。 在旁观者视角,龙诗毓望着两人被那群“人”逼上绝境,画面中,凌煜向“她”耳语几句后,便撕开空间将呆滞的她推了进去。 一人独自面对那些迅速逼近的身影,拼死反抗后,不堪重负地倒下,被那些人带走 。 龙诗毓大概看明白了些,抿抿唇,心情复杂地望着画面碎裂,重归虚无。 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冒出一缕蓝色流光,在黑暗中拖曳出尾迹,最终轻触她的额间,没入她的眉间。 登时,记忆全数没入她的脑海——开心的,悲伤的,不舍的,思念的,喜悦的,难过的,释然的……直至她下定决心,真心托付,铸成这枚珠子时——戛然而止。 当意识回归躯体,龙诗毓知晓了,彻底看清了。 可她却没料到,原本赠予这人的心意会在某日,被对方回赠给自己。 一想起现在的处境……一向为他人考虑的龙诗毓迟疑了,她希望对方能开心点,但私心却让她想挽留此人,哪怕只是多留几日。 历经离别之痛,方知相思之苦。 诚然……方有记忆的她亦有办法将人于半月之后送出去,不是吗? 犹豫存在一瞬消散,伴随记忆涌入身体中的本源力如潮水般退散,压制在丹田内。 因那股力量过于纯粹磅礴,以她现在的修为要完全压制下来并非容易,嘴角才溢出一缕赤色。 龙诗毓缓缓睁开双眸,因过量本源之力而显露出灵龙特征的眸子,刹那间便锁定了凌煜——那个她朝思暮念的人。 刚欲启唇的话语这时却如鲠在喉,难以吐露。 重新见到此人时,她脑海中便只剩下昔日缠绵交欢的回忆,萦绕心头。 龙诗毓心中泛起一丝羞赧,暗自嗔怪自己前世竟这般……欲求不满,着实让她惊讶不已。 可身体本能驱使她行动起来,扑向那人。 因过载本源之力而显露的尾巴,如灵蛇般缠上那人小臂,将其拽倒,随后她便欺身压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