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南贺川记事》 第1章 [bg同人] 《(火影同人)南贺川记事》作者:伍一零零【完结】 文案: 南新月荣登穿越界冤种榜首: 上岸即穿越?ab文都没敢这么写! 金手指欠费,日语零基础,更要命的是——这特么是死亡率超高的火影忍者世界! 为重返现代社会,南新月南贺川深水跳台x13连败(荣获“水遁免疫”称号) 第14次入水竟捞出个湿身美少年, 少年一头卷毛挂着水珠轻笑:“希望姑娘收留我,家务、忍术......我都擅长。” 于是南新月的荒野求生画风突变: 说好的眼盲少年随手用手里剑雕萝卜花 自称流浪忍者的家伙深夜会见“晓”成员 直到某天撞见他在月下亮出猩红写轮眼—— 好家伙!这哪是柔弱少年?分明是宇智波祖传苦情剧本男主角 内容标签: 火影少年漫 正剧 救赎 日久生情 主角:南新月 宇智波止水 配角:火影众人 其它:火影忍者 一句话简介:关于我救下跳水忍者这件事 立意:努力生活,向往未来 第1章 我仰面漂在南贺川的水面上,后脑勺浸在冰凉的河水里,数着天上见了十四次的月亮。 “又失败了……”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沙哑得陌生。其实早该习惯了——毕竟这一年里,我从春天跳到冬天,连南贺川底的青苔都被我蹭秃了一块。 可每次沉到最深处时,心脏还是会发疯似的抽搐,仿佛这具身体在尖叫着提醒我:别找死,你只有一条命。 去年今日,我也是这样从南贺川里爬出来的。 猎户夫妇发现我时,我全身湿透,气息奄奄的趴在岸边。岩叔猎鹿时发现了我,并将我带了回去。 后来椿姨捧着陶罐教我认米油盐,岩叔用柴刀比划着教我识字说话。他们听不懂“穿越”,却在我第一次成功从卖货郎那里买盐时,笑得像是自家闺女考上了都城学堂。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忍者,也是第一次直面死亡。 原来岩叔并不是什么猎户,而是雾隐村的逃亡忍者,三年前他被重伤,倒在椿姨采药的溪涧旁。于是两人日久生情,约定终生。 没有子嗣的夫妇待我如珠如宝。说实话,我很感激,感激他们成为我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浮木。 可惜好景不长,岩叔最终还是死在了雾隐村的忍者手中,椿姨紧紧握着我的手。 “好好活下去,新月。” 然后,在一个无月的夜晚,她提着岩叔的刀消失在了夜色中。 好了,回忆就到这里吧,该上岸了,我不仅打了个冷颤,夜里的水还是太冷了。 我翻身向岸边游去,好像有丝丝铁锈味儿顺着水流呛进我的嘴里。不是幻觉,有血! 顺着血迹找去,岸边好像有人,微微的月光照出半截惨白的手。 我小心翼翼的拿了根长棍戳了戳,“喂——你还好吗?” 没反应,我叹了口气,“好吧,你不好。” 我扔掉手里的“武器”,凑近一看,这是一个黑发青年,眼周糊满了血污,眼皮不自然的下陷,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暴露出了他曾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是……”我不小心踩到了一块银色的铁片,上面的漩涡图案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木叶的护额,这不会是那个为家族和村子跳水的宇智波吧…… “呃……果然是这样……”不出所料,他背后的团扇图案在月色下格外刺眼。 盲眼,跳水,护额,团扇…… 喂喂喂,这怎么看都是那个挖眼送兄弟,为了大义跳水自杀的宇智波止水啊! “你还活着吗?”我再次试探道,手指轻轻的压住他颈侧的动脉——微弱地跳动着。 “啊……麻烦了,虽然我也很想救你,但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尤其是团藏那个老头,狡猾的很。”我起身就想走,突然脚下一沉,一只惨白的手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脚腕。 这家伙的求生本能竟然这么强,不是说已经安心赴死了吗? “你就算拉着我……我也不会救你的。”昏迷了还能有这么大力气,不愧是忍者。 忽然,几只乌鸦扑棱棱的飞过来,尖叫着扯着我的衣角,拽向止水的方向,“你们这是想让我救他?” 乌鸦们盘旋在我和止水之间,啼叫着回应。不知何时,细密的雨丝扫过我的脸旁,远处天空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南贺川水流也开始变得湍急。 “不是吧,这时候涨潮?” 我想要快点离开,但是脚下的禁锢和乌鸦们的拉扯让我无法移动。 “我救!我救还不行嘛!再不走,我们都得淹死在这儿!” 最后,我还是把他带回去了,具体怎么回去的,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和乌鸦们连拉带拽拖回去的吧——忍者嘛,皮糙肉厚应该没事吧……哈哈…… 岩叔会医疗忍术,我也跟他学了点。岩叔说:“没想到你竟然有学医疗忍术的天赋!” 哈哈……我也没想到,不是土著的我还能用查克拉! 我将止水安置在岩叔和椿姨的房间,尝试着将查克拉凝聚在掌心,荧荧的绿光贴合着他的伤口,缓慢的修复。 “每次看都好神奇,伤口真的愈合了。” 伤势过重的伤口无法全部愈合,于是我用绷带做了二次处理,“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太累了,明天再继续吧。” 我冲乌鸦们摆了摆手,“放心,他还死不了,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负责的。” 乌鸦们应该是听懂了,只留下一只栖息在止水的旁边,仿佛是在监视我会不会遵守承诺。 于是,我一个二十多岁的花季少女,哦不,现在应该是十五六岁左右,和一个眼盲的忍者——昏迷的,同住一个屋檐下。 至于我为什么从二十多岁变成十五六岁,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穿越时候的副作用吧,听岩叔和椿姨说,他们捡到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明显松垮的衣服,高中时期规定的土的掉渣的蘑菇头……虽然重返少女时期是不错,但是能不能不要在别的世界里变小啊! 第二天,止水昏迷中,我用掌仙术治疗了止水的小伤口。 第三天,止水昏迷中,我尝试治疗止水的眼睛。 第四天,止水昏迷中,我整理清洗了止水的伤口,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其实是岩叔的衣服。 第五天,止水昏迷中…… 第六天,止水还是昏迷中…… …… 一个月过去了,止水仍然昏迷中。 怎么回事,身上的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眼睛也处理好了,也没有感染,饭也有按时喂,怎么还没醒? 留下的那只乌鸦在床沿上跳来跳去,扑腾着翅膀尖叫,好像在抗议——庸医,庸医! “别叫了!”我一把扑开了乌鸦,“你去旁边待着,我再检查检查。” 我重新将查克拉凝聚在手掌,淡绿色的荧光顺着止水凹陷的锁骨往下走,“唔……心跳正常,体温正常,呼吸正常……都挺正常啊,怎么还昏迷啊?” “啪嗒!”一声闷响从我身后的架子上传来,“啊!你这坏鸟!那是椿姨的盒子!” 乌鸦扑棱着翅膀,扫落了架子上沉积已久的木盒,木盒砸在地板上裂开,里面露出几颗暗金色的药丸。 我轻轻的捡起木盒,小心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发现药盒上面刻着小字——那是椿姨的笔记:“解毒剂,漩涡椿特制。” “解毒剂?椿姨做的解毒剂?还有,椿姨是漩涡一族的族人吗?”我陷入了沉思。 “嘎啊——嘎啊——”乌鸦俯身飞到我的肩膀,用嘴扯了扯我及肩的头发。 “嘶——”我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将我的思绪扯了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了一眼止水,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解毒剂,“哎,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拿了一颗药丸,顺着水喂止水服下。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 一天过去了……这不还是没反应嘛!(╯‵□′)╯︵┻━┻ 算了,爱醒不醒吧,乏了,我要去睡觉了。 今晚是满月,月光如溪流一般从窗缝渗进来。忽然,止水的手指微微颤动,呼吸也逐渐开始加快,最后缓缓趋于平静。 他缓慢的坐起身,右手试探性的抚上了双眼,绷带沙沙的质感和周围的药草味儿让止水有了实感,他低头思索着 ——我还活着。 第2章 睡意尚存,我如往常一样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头发在枕头上轻轻散开。“哈啊——”,打开窗户呼吸着清晨的第一口空气,走出房门,是这间小屋的客厅。 小屋原本只有两间房——岩叔夫妇俩的卧室,和一间餐厨一体的客厅。后来因为我的出现,岩叔将客厅隔了一部分,作为我的小窝。所以,我的卧室和止水的“病房”中间只隔了一方窄窄的客厅。 第2章 如往常一样,晨雾在窗沿凝结成细密的水珠,我揉着眼睛朝厨房走去,却突然闻到了一阵焦香。 这是什么味道?煎蛋?还有点糊...... 我立刻意识到——厨房里有人!!! 其实家里也不是没有进过贼,但好在有岩叔。但这次我确实有点害怕,毕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对付有万全准备的贼......要不......我还是赶紧跑吧,万一被对方发现,杀人灭口怎么办?ヽ(*。>Д)o゜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悄无声息地逃掉的时候,厨房的布帘被掀开了。 对面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嘴角轻扬:“呦!早上好,你醒了啊。” 黑发少年左手端着一盘煎好的鸡蛋,右手轻扶着墙面,一缕阳光落在少年的前额,眼周缠着的纱布垂落下来,在晨光里轻轻摇晃。 瓷盘磕碰桌面的脆响让我猛然回神,“你......你你你!”我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你醒了!?” “过来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止水灵活地扯出一张椅子,坐在桌前,双手拖着下巴,盈盈地笑着,并且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过去坐下。 我强行按下了内心的惊讶,轻手轻脚地坐在他对面,试探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应该是昨天半夜吧。”说着便将餐具递给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饿了,擅自使用了您的食材。您尝尝看,我的手艺应该还不错。” “你......能看见了?”我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止水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在问什么:“很遗憾,我确实是失明了。”他的手抚上了眼前的纱布,声音无奈又释然,仿佛这双眼睛对他而言不是那么重要。 “看不见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请放心。”他朝我笑笑,是客气又疏离的那种。 吃过饭后,他很熟练地收拾了餐桌碗筷,好像真的如他所说,失明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不愧是忍者。 “我叫止水。”少年突然开口,“很感谢你救了我,可以的话能告诉我详细的经过吗?”,止水礼貌地朝我的方向微微欠身,表达他的感谢。 “我是南新月,叫我新月就好,”我坐在桌子旁,将手边的茶水缓缓推到止水那边,并轻扣了一下桌子,示意他水杯在这儿,“确实是我救了你……”我详细地将那天的场景告诉了止水。 “一个月了啊……”止水头疼地服了服脑袋。 “对,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我不清楚你的来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而且我也不打算问,你养好伤就离开吧。” 止水并不是普通人,我不记得在原著剧情里,他的尸体最后有没有被找到,死亡是怎么判定的。 如果木叶因为无法找到尸体,所以没有判定止水死亡,那么团藏或者宇智波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等一下,宇智波是什么时候被灭族的来着?好像就是在止水死后不久,这么说的话,现在宇智波很可能已经…… “谢谢你的理解,我确实不能将详细的原因告诉你,我养好伤后会尽快离开。”止水再次欠身,这次的鞠躬好像比较久诶。 于是我和止水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止水好像一点也没有隐瞒他是个忍者的事实——火遁烘干洗好的衣服,查克拉爬树摘苹果,站在水面上用苦无叉鱼…… “忍者还真是神奇,你们忍者眼睛瞎了之后都能行动自如吗?”我抱着竹篮,乖巧的跟在止水后面捡他捉到的鱼。 “呃……其他人能不能做到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 唔啊——这就是天才的自信啊…… 捉到鱼之后,止水毫不费力地将鱼开膛破肚,处理内脏,然后将处理好的鱼穿到一根草绳上,“这样就好了,晚餐我们吃鱼吧!” 铁锅在灶上烧得微红,冷油滑入锅底时发出细密的嘶响,止水捏着鱼尾沿锅放入。滋啦一声,刀口处雪白的鱼肉微微翕张,在油煎下渗出琥珀色的汁液,像落日熔进海水时泛起的光斑。 厨房里漫开诱人的香气,勾得人馋虫直叫,我说:“止水桑,真的不考虑去做个厨师吗,有这手艺做忍者太浪费了吧。” “我倒是觉得新月你的厨艺才好,我以前从来没有吃过鲜花馅的团子,按你的叫法应该是鲜花饼。” 那是止水醒过来的第二天,因为高兴他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又从卖货郎那里换了一点鲜花和蜂蜜,我决定做一锅鲜花饼给止水尝尝。 没想到从此之后,止水就惦记上了鲜花饼,每次卖货郎来的时候,都会问问这次的货还有没有鲜花。 “明天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能吃的鲜花吧,有的话就再做一次。”我一边享受着止水做的鱼,一边看向他。一头黑色的短发随意的卷曲着,没有护额的遮挡,丝丝缕缕出落额前,略微遮住了眉眼,衬托着皮肤雪白,五官分明……啧,真好看,不愧是宇智波。 “抱歉,新月,下次吧”止水为难的扯了扯嘴角,“我明天要去见一位朋友。” “行吧,那你见完朋友还回来吗?”我可能知道他要见的人是谁,说到他的朋友——很可能是宇智波鼬。 “……”他沉默了。 我知道,他是要走了。 第3章 “抱歉,我可能得离开了,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之后,一定回来报答救命之恩。” 这是止水离开前我最后记得的话,这三天里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仿佛止水从来没有出现过,房间里他生活过的气息一掠而过,如云烟般消散。只有我知道,这段日子不是梦。 “唔……要是止水还在就好了,一个人提两桶水果然还是太费力了。”我跑到南贺川下游,提了两木桶的水作为生活用水。 我一直觉得这里的基础设施和生活条件是个谜——像什么电灯,冰箱,自来水……和这个时代的割裂感太强了吧! 还有,既然有自来水,怎么我家就没有呢!想用个水还得自己来河边挑!难不成是因为我独门独户的不给安装吧。 “哎——算了,反正我迟早也是要回去的,这种事情无所谓了……”我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木桶放在离我不远处。 南贺川的水清凉无比,水流声裹挟着鸟鸣传来自然的耳语,我望着南贺川出神。说起来,今晚是新月之夜吧,我一年前穿越过来的日子。 我刚穿过来的时候是一个新月之夜,弯弯的一角新月牙高悬在南贺川的悬崖上。起初我为了回去,连续两天来到这里跳水,本来是打算在悬崖上跳的,但是看到悬崖下湍急的河水和夸张的高度…… ……我怂了。 于是我选择在一个水流较缓的低处跳水——反正都是在水里穿过来的,在哪里跳都一样吧。 经历过几次失败之后,我开始总结经验——随便跳肯定是不行的,应该是时间问题。所以,我每次跳水尝试都会选在每个月的新月之夜。 啊,顺带一提,上个月我没跳,因为止水还没醒过来——我怕我回去之后,止水会因为没人照顾而死在我手上,我讨厌有人因为我而死。况且我不认为这一次跳就能让我回去。 今晚距离穿过来正好一年,像其他穿越者不是都有个每年时限嘛,什么每年的七星连珠啊,一年只有一次的穿越之门会开启啊之类的。 没准儿我也是这样——好,今晚再来试一次吧! 要不这次试个大的,从最高处跳?万一今天正好是“黄道吉日”呢…… 说干就干!我提着装了一半的水桶,飞快地回家去做准备。 ﹉﹉﹉ 时间回到三天前。 一个黑影在夜晚的林间穿行,黑底红云的外袍被树叶磨得沙沙作响,黑影手里攥着字条——老地方见,止水书。 这是止水的字迹,通灵的乌鸦在信送到宇智波鼬手上的时候就化作烟雾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止水还活着?还是说——有人冒充他?不管是哪种情况,去看看就知道了。 树影飞快的从耳边向后倒去,宇智波鼬将查克拉运转到双脚,猩红的写轮眼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情况,以防有人设下陷阱。 “老地方”是南贺川附近的一处训练场,说是训练场,也不过是一小块儿杂草丛生的空地罢了。这里是鼬和止水练习忍术的地方。 月光笼罩着训练场,宇智波鼬的足尖点在空地的木桩上。锈蚀的铁环在夜风中摇晃,发出空洞的呜咽——那是他们幼时练习手里剑的靶子,如今缠满了枯藤。 鼬的瞳孔微微收缩,三勾玉在血色中流转。年幼时,止水站在这里教他手里剑,“看好了鼬,真正的手里剑术不在准头。” 记忆中的止水将三枚手里剑甩出诡异弧线,金属碰撞声在空中响起,精准地击中靶子,“而是让敌人猜不透手里剑会射向哪里”。 第3章 那天夕阳把止水的侧脸映得通红,他还说“瞬身术的精髓不在于快,而在于让敌人相信你会出现在那里”。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南贺川的水声掺杂着止水的低语,唯一的挚友在这里将眼睛托付给他——“保护好村子,还有宇智波的名号吧。” 夜枭的啼叫撕开了寂静,鼬的指尖无意识抚过腰间的忍具包。这里太安静了。 脚下的杂草随风摇晃,鼬突然僵在原地。前方不远处的木桩上摆着两枚石子——是他们从前约定的暗号。 此刻,风略过树梢,沙沙声清晰可闻。 “你果然还记得。鼬。”沙哑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带着记忆里独有的温润尾音。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男人从树后走出来,月光倾泻在脸上,露出记忆里熟悉的面孔,双眼缠着的纱布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凹陷的眼窝。 “止水?”宇智波鼬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止水,写轮眼滴溜溜地旋转着。 “止水已经死了。”鼬冷漠的说着,企图找出面前男人不是止水的破绽,“你冒充止水有什么目的?” “鼬还真是谨慎呢,我确实还活着,要来试试吗?”止水无奈的将手臂张开,唇角微勾。 刹那间,宇智波鼬的苦无快速刺向止水,同时止水也用苦无架住了鼬的进攻,金属相撞迸发出火星。两人快速分开,十二枚手里剑已沿着刁钻的轨迹封锁鼬接下来的行动轨迹。 “叮叮叮——” 苦无在掌心旋出残影,清脆的格挡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宇智波鼬的外袍在疾退中扬起,三枚系着起爆符的苦无精准钉入止水方才站立的位置。爆炸的气浪卷起满地落叶,直逼止水。 夜色渐浓,两人同时收手。止水的短刀堪堪停在鼬咽喉前三寸,而鼬的苦无尖端距离对方心脏仅隔着一片树叶。 飘落的树叶拂过鼬微微颤抖的刃尖,“止水……”鼬收起苦无,写轮眼还未完全褪去血色,“你真的还活着……”,此时的鼬褪去了戾气,声音压抑不住的轻颤,“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是吗……”止水笑着收起短刀,“我也以为我会死在南贺川。” “有人救了我,鼬。” 止水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了鼬,面对鼬,止水好像又回到了在木叶,在宇智波的日子。 “对了,鼬,木叶还好吗?宇智波怎么样了?”止水并未先询问鼬的异样——比如护额怎么没带,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止水想着鼬可能在执行任务,护额是不方便暴露身份,衣服是任务需要。 “我杀了……”鼬的话音一顿,写轮眼重新归于平静,黑色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决绝与冰冷—— “我杀了宇智波,一个不留。” ﹉﹉ 时间回到现在。 一弯新月在树影中若隐若现,我拖着笨重的背包向南贺川走去。 到达南贺川的最高处,我穿上事先准备的“救生衣”——其实是把好几个橡胶球粘合在衣服上,起到救生衣的作用。 “ok,再做一次跳水准备——救生衣没问题;岸边的绳子也绑好了,不用担心被冲走;换洗的干衣服也准备好了……”这样就算失败了,也不至于把命丢了。 万事俱备,只欠跳水了!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这次能成功回去吧!” 就在我鼓起勇气,一跃而下的时候,一团黑影跟着我一起跳了下来。 “新月!!!” “??!” 什么情况?止水!他怎么在这儿! 我张开双臂迎向下坠的夜风,却看见止水在月光中纵身跃下。他的手臂在半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精准地环住我的腰。 “噗通——” 湍急的水流冲散了衣服上的橡胶球,我呛着水看见止水向我游过来,“抓紧!” 我死命地拽着止水左手,激流中他眼神清亮如刀,目光坚定地带着我向岸边游去。 我趴在鹅卵石滩上咳嗽,止水双手撑地,仰面喘着粗气。 “你不要命了吗!” 这是止水第一次发脾气。 月光淌过他滴水的下颌,眼睛里的怒气如南贺川的激流一样向我袭来,“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楞楞地坐了会儿。 “果然又失败了……”我喃喃道。 “失败什么?” 止水托着我的脸与他直视,“你……失败什么?” 哇……这是止水的眼睛吗,真漂亮。 等会儿,眼睛!? 我猛然站起身,“咚——”,两个人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啊!好疼!”我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疼得微微发抖。 “止水,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又能看见了?” 止水和我一样捂着额头蹲在我面前,吃痛地看了我一眼,平淡地说道:“拜托朋友帮我治疗了一下,左眼可以看见了。” 虽然他没说朋友是谁,但我猜一定是宇智波鼬又把眼睛还给他了,原来这三天他是去做“换眼手术”了啊…… “我的事情一会儿再说,你为什么要从上面跳下来?”他一本正经的盯着我。 啧,怎么感觉他有了眼睛之后好像更犀利了。 “……哈哈……就是……那个……太热了,跳水洗洗澡。”我心虚得不敢看他。 “那这个呢?”他指了指我胸前粘着的唯一一个橡皮球。 “呃……玩具!我喜欢在玩水的时候玩橡皮球,嘿嘿……”虽然不认为我自己能骗过止水,但是,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 “止水你怎么回来了?”话锋一转,我将问题抛给了他。 止水看出了我的窘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 此时空气仿佛停滞了几秒,随即又随着止水的轻笑开始流动。 他摇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渍,眉眼向下弯,眸中充满了笑意。少年缓缓起身,在我面前站定,水珠悬挂在他乌黑的发尖,微微欠身,拜托我—— “希望新月收留我,家务,忍术……我都擅长。” 第4章 夜深露重,月色正浓。 他醒过来时,周围一片黑暗。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空气中飘荡着药草香,引得鼻子发痒,他缓慢地坐起身,右手轻抚上双眼,直到摸索至眼前的绷带才如梦初醒般晃过神来。 【我还活着】,他如此想着。 三代目的命令,团藏的追杀,最后的托付……回忆如潮涌一般向止水袭来,他记得鼬最后找到了他,而他把自己的左眼连同自己的意志一并交给了鼬。 【原来鼬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止水摩挲着双手,无奈地轻笑。忽然手背处传来轻微的刺痛,好像有什么在啄击着他的手背,“嘎啊——嘎啊——” “是你啊。”止水试探的抚上了乌鸦的头,轻柔地抚摸让乌鸦开心得在他的手上乱蹦。 “能帮我拿把武器过来吗?”止水轻声说着。乌鸦乖巧地从架子上衔着一把苦无递给止水。 自从他醒过来,探知的查克拉就充斥着整个屋子,【这个房间里除了我没有别人】,他起身下床,摸索着房间的结构——作为忍者,就算失去了视觉也必须凭借其他感觉来熟悉环境。更何况是那个天才止水,这种情况对他而言如呼吸一般简单。 房间的窗子并未关牢,夜风顺着缝隙透了进来,隐隐听闻呦呦虫鸣。 止水矗立在窗边,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是晚上吗。 踏出房门,他敏锐地感知到距离他不过十步远的墙对面有人! 【是谁,还有谁在这里?】 手里的苦无微微握紧横在胸前,无声无息地靠近对面房间的木门,“吱呀——”,陈旧的木门随着止水的推入发出响动,止水顿在门口,好在并未吵醒里面熟睡的人儿。 床榻之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或许是做了什么梦,少女伸舌舔了舔唇瓣,轻轻地嘤咛了一声。 止水嗅了嗅周围,一股熟悉的药香从少女的方向飘来,他回想起刚才自己摸索房间时不小心碰倒的药碗,还有眼周绷带上留存的残香—— 【是她救了我吗。】 他小心地退出了房间,并贴心地关上房门。客厅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止水深深地陷在沙发上,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苦无的纹路,脑海中快速整理着情报—— 我被房里的那个人救了,她为什么救我,是发现什么了吗?还是说她是团藏派来的……不对,如果是团藏的人,我绝对不会活到现在!而且她不像个忍者,看附近的生活痕迹,应该是长期居住在这里。 还有,鼬现在怎么样了,有好好回去吗?团藏有没有找他的麻烦?宇智波又怎么样了?我自杀的消息应该能让他们消停一下…… 突然,绷带下的眼眶隐隐作痛,未愈合的经络随着心跳突突震颤,好像团藏那天从阴影里伸出的手仍攥着他的眼球。 第4章 乌鸦扑棱着落在他肩头,焦躁地啄着他的耳垂,“别担心,我没事。” 轻柔地话语不知是在安慰肩头的乌鸦,还是此刻略显无助的少年。 直到晨雾漫进窗缝,他突然出声:“帮我去找找鼬吧,找到他,回来告诉我。” 乌鸦得到命令,亲昵地蹭了蹭止水的侧脸,顺着晨光离去了。 “好,她也快醒了吧,还有些事得问清楚,做个早餐吧,饿着肚子可没办法好好聊天。” 他摸到少女留在案几上的新绷带,转身进了厨房。 ﹉﹉ “你……你你你!你醒了!?”对面的少女惊讶地喊出了声。 【哇——嗓门真大!】这是止水对她的初评价。 “过来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面的少女蹑手蹑脚地移动过来,止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带起的轻风撩动着额前的碎发,出于忍者的本能,昨天的苦无隐蔽地藏在袖子里,以防对面人的“不怀好意”。 “你……能看见了?” 止水一愣,滑到袖口的苦无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很遗憾,我确实是失明了。” 他将早餐推到少女面前,“看不见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请放心。” 少女感叹了一声厉害之后,毫无防备的低头吃饭。 【看来她不是忍者,忍者不会随便吃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而且走路方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应该是住在这儿的平民。】 【身体里虽然有查克拉,但体量小,不足以释放大型忍术。我身上伤口处残留的查克拉有医疗忍术的痕迹,不排除她会医疗忍术。】 【嗯……情报不足……目前还不知道她的目的,再接触看看。】 少女一点也不清楚此刻的止水,已经把她分析了个透彻。 “我叫止水。” “我是南新月,叫我新月就好。” 止水听新月讲述了事情的始末,一开始对少女的防备好像过于严厉了。 【她就是个普通人,好心带你回来,还愿意为你治疗,不要担心了,止水。】 “对,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我不清楚你的来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而且我也不打算问,你养好伤就离开吧。”少女婉转的声音唤回了止水的思绪。 这是界限——就像她不会问他的来历,他也不能探究她的底细。 “谢谢你的理解,我确实不能将详细的原因告诉你,我养好伤后会尽快离开。” 【在找到鼬之前,我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比较好,一个月来没有人发现我,说明这里还比较安全,一切等得到鼬的消息再行动。】 他向新月鞠躬致谢,这次是正式的感谢,感谢她救了他一命,也感谢她不计较他的防备收留他。 ﹉﹉ 鼬行踪不定,乌鸦无法快速地找到他。 “鼬他应该是在执行暗部的任务,这种任务一般都不会轻易暴露行踪,继续找吧。”止水站在前院中心,手臂上拖着一只乌鸦,传达完信息后,乌鸦再次离开了。 “止水!快来帮忙!” 止水寻声来到后院,感知到新月手里拿着扫帚到处飞扑,好像在追什么东西。 扫帚的破空声擦过耳际,止水反手扣住廊柱。细碎足音在晾衣绳间弹跳,风送来皂角香里掺进果木腥气——是猴子。 “抓住他!那只猴子把我刚洗好的衣服偷走了!”少女的生气地喊着。 “那边!”止水扬手甩出晾衣夹,擦着那只猴子的鼻尖击中不远处的树干,“偷衣贼”一边尖啸着一边逃窜。 查克拉在足底凝聚的瞬间,多年战场本能先于理智苏醒。“失礼了。”他掠过她身侧时低语,扯过她手中扫帚,精准敲在抓着衣服的猴爪上。 猿猴吃痛松爪的刹那,衣服裹着皂香扑面而来。 布料蒙到脸上,鼻腔突然灌满阳光烘烤过的棉絮香。新月的惊呼与猴子的嘶叫在此刻变得遥远。 “快躲开!” 新月突然扑过来,轻盈的重量攀上他的脊背,将他扑倒在地,堪堪躲过猴子恼羞成怒的“反击”。“偷衣贼”见偷袭不成功,嚎叫着逃走了。 “抱歉……”他扯下蒙头的浴衣,绷带因为刚才的运动有些松动,隐隐能瞥见凹陷的眼窝,“弄坏了你的衣服。” 原来是刚才和猴子打斗的过程中,利爪勾到了衣角,扯了一条缝。 她突然轻笑出声,抽走衣物时小指擦过止水的掌心,痒痒的。 “这又不是止水的错,都是刚才的那只猴子,害我的衣服白洗了。” 她因为刚才的“袭击”跨坐在止水身上,止水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向后撑着。 止水感受到新月的气息逐渐靠近,温热的吐息洒在眉间,“怎……怎么了吗?新月。” “止水你眼睛上的绷带松了,一会儿我给你弄弄吧。”她垂落的发丝扫过鼻梁,带着淡淡的花香。 “好,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姿势,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妙。 止水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少女微微一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慌乱起身,连回答都夹着一丝轻抖:“啊!我不是!我没有!你……你先去屋里等着!我去拿绷带!” 说完她飞快地“逃”走了,只留下止水和院子里没有晾完的衣服……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那天的好像未发生一样,两人依旧过着日常生活。 只有止水知道,新月的行为出现了一点变化——比如吃饭的时候,和他说话的频率少了;帮他换完药之后不像平常那样叮嘱几句,而是换完就借口离开了;最奇怪的还是,有次止水挑水回来的时候,听见她对镜子说“错觉,都是错觉。” 时间流逝着,他的伤也渐好。 乌鸦终于找到鼬,并向鼬带去了他的书信。 ——该离开了。 这天,止水陪她捉了够吃一星期的鱼,并亲自下厨为她做了晚餐,希望自己离开让少女再尝一次自己的手艺。 其实他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平淡的日子最能安抚人心。 在这里的日子,他不用承担家族对自己寄托的厚望,也不用背负作为木叶间谍的痛苦。 在这里他从来都不是木叶的宇智波止水,没有木叶,没有宇智波,只有——止水。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直留在这里,但是他不能,他背负着宇智波之名,继承了“火之意志”,他不允许自己停留于此,他还有事情要去做——为了心中的忍道。 “明天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能吃的鲜花吧,有的话就再做一次。” 止水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很快变恢复了自然,“抱歉,新月,下次吧。我明天要去见一位朋友。” “行吧,那你见完朋友还回来吗?” 止水想说——我还可以回来吗,你还愿意收留我吗? 所有的话语在此刻都化为了沉默。 【啊——真不想走啊……】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 ﹉﹉﹉ 止水来到了“老地方”,等待着鼬的出现。 “你果然还记得,鼬。”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再一次见到鼬,发现他身上多了许多狠厉,招招致命,口气冷漠得仿佛冰冷的南贺川水,如果不是熟悉鼬的战斗习惯,止水还真以为这个鼬有什么问题。 确认过身份之后,止水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而当问起宇智波和木叶的时候,鼬冰冷而决绝的话音深深地刺痛了他—— “我杀了宇智波,一个不留。” 周围的空气在瞬间凝固了,林间的冷风裹挟着水汽在两兄弟间奔袭。 “我对宇智波一族绝望透顶,为了测试自己的器量,我杀了他们。”冰冷的话语回荡在寂静的夜晚,鼬毫不掩饰地对止水解释着“真相”。 “小鼬你还真是不会撒谎啊。” 宇智波鼬的瞳孔骤然收缩,心想:止水发现了?! “呼吸乱了啊,鼬。不要我一诈你,你就慌啊。” 感知到鼬的反应,止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团藏?还是三代目?他们是不是给你下命令了,让你在木叶和宇智波中选择?” 鼬没有说话,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不想被止水发现。 “哎……果然宇智波和木叶还是不能和解吗。” 止水身体前倾,紧紧抱住了鼬:“对不起,鼬。让你承担这么大的痛苦,对不起我把意志强加给你,对不起……” 他感觉到怀中鼬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低下头深深得埋在止水的颈窝,“对不起,止水,我没有保护好宇智波,没有完成你的遗志。”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保护了村子……关于宇智波的罪,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你不是一个人。” 止水安慰着怀中颤抖的少年,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亲手弑族该是多大的痛苦,而自己却自顾自地将意志强加给他…… 第5章 【是我的错,我会和你一起背负一切。】 正如止水了解鼬,鼬也明白止水,当鼬把他的眼睛还给他时,鼬说“这只眼睛是你的意志,我想让你见证我最后的结局。” 鼬将眼睛还给他之后,看顾了止水三天,等到止水完全适应眼睛之后,鼬离开了。 他告诉了止水“晓”的事,告诉了他团藏给他的选择,也告诉了他——他留下了唯一的弟弟。 他和鼬约定——暂时按兵不动,等鼬摸清了“晓”的目的之后,他们再做计划。鼬离开前拜托止水,希望他能在暗中帮忙看顾一下佐助,防止团藏对佐助下手。 止水回想着这三天里的经历,再次站到了南贺川——当初他跳崖的地方。 其实鼬灭族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他感受到真实,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变。 “火之意志吗……” 止水坐在树上默然地望着南贺川的悬崖,奔流不息的河水不知将他的思绪带去了何方。 突然,熟悉的感觉出现在悬崖之上,这查克拉的感觉——是南新月。 少女单薄的衣服上绑满大大小小的橡皮球,嘴里喊着“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这次回去吧!”,“咻”的一声跳了下去。 Σ(っ°Д °;)っ!!! “新月!”止水也跟着跳了下去,抓鱼一样把她捞到岸上,“你不要命了吗!” 他看向她的眼神含着怒意,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那里跳下来。 “果然又失败了……”新月喃喃道。 “失败什么?” 她突然看向他,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孩子,闪烁着光芒:“止水,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又能看见了?” “拜托朋友帮我治疗了一下,左眼可以看见了。” 止水不打算告诉她鼬的事情,“我的事情一会儿再说,你为什么要从上面跳下来?”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表情有些僵硬,笑容也极不自然,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手指不停地摆弄着衣角。 “……哈哈……就是……那个……太热了,跳水洗洗澡。” 说谎。 身上的橡皮球,岸边伸到水里的长绳,还有干净的衣物——她是有准备跳下来的,看情况,应该不止一次。 为什么?疑云在止水的心中徘徊。 “止水你怎么回来了?”新月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止水停顿了一下,说:“希望新月收留我,家务,忍术……我都擅长。” 他想,她这种危险的行为不止一次,很可能会再次实施,必须看着她!而且,现在鼬在打探情报,我不能轻举妄动,在回木叶看佐助之前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所以,再让我叨扰一下吧。】 第5章 “什么?” 我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抱歉,我本来是想和朋友一起离开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还不能和他走。”止水用手抓了抓头发,眼神不住地往我身边瞟,“所以......你还能收留我几天吗?” 止水见我没说话,赶紧补充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以前看不见的时候总给你添麻烦,”他忽然蹲下来,与我平视,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水的玻璃珠,“现在能看到了,扫地擦窗、洗衣做饭我都能做。” 尾音也慢慢轻下来,补充道:“其实、其实我打架也很厉害,要是夜里有贼或者其他动静......我可以击退他们。” 我盯着他发顶挂着水珠的卷毛,想起他刚醒不久就给不小心感冒的我煮姜汤,当时他把糖罐当成了盐罐,还愧疚了好半天。 其实我很想留下止水,不只是因为他家务做得漂亮,我可以偷懒;更多的是因为——孤独。 我很孤独。 以前,我有爱我的家人、关心我的朋友、好不容易考上的工作......后来,来到这里,很幸运地遇到了岩叔和椿姨,教我语言和知识,让我不至于一个人面对这陌生的世界。 再后来,岩叔和椿姨相继离开,我又再次孑然一身。阴差阳错地捡到了止水,两人一鸦朝夕相处,虽然只有我一人对着昏迷的少年倾诉,但却让我这个异世之人又有了栖身之处。 ——是我该感谢他收留了我孤单的灵魂。 谢谢你,止水。 “你还在听吗?新月。”止水见我没有反应,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可以。” “什么?” “我说、可以,你可以留下来。”止水的呼吸声突然顿住,唯一的一只眼睛里闪着光芒——像南贺川水面上波澜的月光。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故意压了压声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止水的反应,“帮我找一个会时空忍术的人。” 他的眼神微微错愕,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经过一年的失败,我意识到自己单打独斗是没有希望的,我清楚地记得这个忍者的世界里面有穿越空间的忍术,那么很可能也会有能穿越时空的忍术,我可以找到会时空忍术的人,请他把我送回去,虽然希望渺茫,但总该试试。 而止水作为忍者一定比我更了解忍术,拜托他总比我自己找强。 “为什么要找会时空忍术的人?这和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有关?”止水很敏锐,他发现了问题,准备探究下去。 “有关。其他的目前我还不想说。” 他双臂环绕在胸前,陷入深深地思索,随后又仿佛想通了一般,轻轻摇头,怅然一笑:“我知道了,我会帮你。” 终于,我像在迷雾中驾船的渔夫,蓦然回首,发现了不远处的高塔闪着微弱的灯光。 ------------- 啊——好无聊—— 收留止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洗衣、做饭、挑水、擦窗......所有的家务他都包揽了,以至于我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我发誓,这是我一年来最空闲的日子。 “新月,吃饭啦。”我帮着止水把饭菜端上桌,余光一瞥——我的卷边碎花围裙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娇小。要不一会给他做个新围裙吧,一直穿我的小碎花感觉像在欺负他。 我俩相对而坐,他发现我的目光会时不时地停留在他身上,忍不住问道:“新月桑,我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他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我快速地平静下来,说:“就是觉得很神奇,明明眼睛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么快就恢复如初了,你的朋友真厉害!” 我确实有偷看他的脸,但总不能说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想多看两眼养养眼吧。还是门二大爷说的对——少看漂亮的宇智波。 “我当初用医疗忍术给你治疗的时候,眼睛的部分愈合最慢,治疗时间也最长。”说着我用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 “嗯......我的眼睛有点特殊,不清楚病理的话的确会费些时间。”止水回复道。 写轮眼啊......忍界中数一数二的瞳术,不知道拜托止水的话,能不能给我看看。以前只在书本和屏幕里见过,真实的写轮眼还真想看看。 “我知道啊,宇智波的写轮眼嘛。”我夹走了止水面前盘子里最后的一块肉,细细地品尝。 我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瞬,抬头对上了少年的眼睛。 “喂喂喂,你别突然这么看着我啊。”他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碗筷也早就安静的放在桌面上。 “你怎么知道的?”还是少年低沉温润的嗓音,疑惑但没有一丝戾气。 “你的衣服。”我也放下碗筷,解释道:“我救你那天看见了,你的衣服上有团扇的纹样,就算我再没有常识,也知道那是宇智波的族徽。” 止水怔了一下,随后面色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那你竟然还敢把我带回来,宇智波的忍者就算是尸体也有很高的价值,很可能会引来危险。 “都说了是你抓着我不放,南贺川马上要涨潮了,不得已才把你带回来的,要不咱俩都得埋在那儿。”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知道止水是担心我遇到危险,才没有告诉我他的身份。 但是我既然决定收留他了,有些事还是说开了好,免得日后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继续补充道:“不过你的力气是真大,当时抓着我的脚腕一动不动,当时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还醒着。” “我、抓着你?” “对啊,力气可大了,我猜你当时一定很想活下去。” “我想活下去......吗”他双手搭在桌子上摩挲,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是我自己选择了死亡。”止水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 好像这些天积攒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他继续补充道:“我的家族和村子的矛盾愈演愈烈,如果发生内乱,外部的危险很可能会趁机撕咬过来,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于是我向村子提出,去阻止族人的叛变。”止水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窗外。 第6章 “但是在回程途中,我被人暗算夺去了一只眼睛。如果被家族知道,我被夺走了写轮眼,那么他们之间的矛盾会更加激烈,所以,为了延缓内乱的发生,我把最后的一只写轮眼托付给挚友,在南贺川选择了自杀。” 止水平静的话语掀不起一丝波澜,阳光的阴影笼罩着他的上半身,此刻的他好似一只被丢弃的猫,渴望着某人的回眸,又希望面前的人儿可以将他从无尽的坠落中拉起,接纳一无所有的自己。 “你是笨蛋吗?”清脆的嗓音打碎了少年的回忆。 “用死亡来拖延矛盾,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我攥着拳的指节微微发白,止水叙述时的平静更让我心口发紧,仿佛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在南贺川畔等待着他的死亡。 “伤口藏在绷带下只会腐败化脓。”我起身走到他旁边,指尖划过他右眼缠绕的纱布,“你昏迷的那段日子,每天换药时都能摸到新的痂。知道为什么吗?”微凉的林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止水出神地注视着我,睫毛在微风的抚动下微微颤抖,喉结滚动着好像在吞咽什么未尽的话语。 “因为每次治疗我都会把绷带解开,露出伤口,用小刀一点一点挖去腐肉。” “真正的愈合从来不是粉饰太平。是让伤口暴露在阳光下,腐肉与新肉在剧痛中交融,直到紧紧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皮肤。虽然可能会留下疤痕,但也会让我们感受到疼痛,铭记疼痛,从而更加珍惜愈合之后的和平。” 语尽,我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直至对上他的眼睛,他寂静的眸子深处好似出现了一丝波澜,不易察觉。 “还有,你知道吗?止水。”我说。 “你比谁都渴望活着——无论是在河滩上抓住我脚踝的力度,昏迷时攥着我袖口的样子,还是每次喝药时皱眉却坚持咽下去的表情......这都说明,你想活着。” 你想活着,止水。 止水的怔怔的看着我,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止水?”我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道。 “嗯,我在。”只见他的目光重新回复清明,右手抚上我托着他脸颊的指尖,唇角勾起,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仿佛春日的暖流冲开了冰封的河面,让人心里痒痒的。 “新月,你……”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止水。 “新月小姐!”洪亮的男声穿透门板,“你在家吗?今天有新货!” 原来是秋河大叔——经常游走在各个村庄的卖货郎。 第6章 “哎呀,新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用餐了。”卖货郎微黑透红的脸膛上淌着汗水,用从口袋里拿出的布巾擦了擦。 “没关系,秋河先生。您用过饭了吗,没用的话要不要在这儿吃一点?”我礼貌地回复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已经吃过了,新月小姐不用担心,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谈,顺便也带了点新货。”秋河说着,目光里藏着遮掩不住的期待。 “既然这样,我们进屋谈吧。”我让开房门,示意他进来。 收拾好桌面后,止水将泡好的茶水端到我和秋河面前之后,转身就要走。 秋河突然出声喊住了他:“止水小哥也一起听吧,我也有事想拜托止水小哥。” 止水见我微微点头,顺其自然的坐在我身边,加入了这场对话。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拐弯抹角,就直接说了,我想请新月小姐来我的分店卖鲜花饼。” 他接着补充道:“前些日子新月小姐送我的一篮鲜花饼,我回去之后就放在店里的柜台上了,本来准备自己吃的,没想到店员以为是卖品,就阴差阳错地卖给顾客了……” 突然,他眼睛一亮,直直的朝着我看过来,激动地说:“结果……鲜花饼不出半天就卖完啦!不仅有顾客想要回顾,甚至还有人想要批量订货!哈哈哈哈——” 秋河说完,高兴得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我想起来了,止水回来不久,秋河就上门了,我换了一些物资之后,也拜托他帮我找找有没有会时空忍术的人或者卷轴,人总不能在一颗树吊死。当时,我还送给他一篮鲜花饼作为“贿赂”。 “所以,秋河先生是想请新月小姐去店里卖鲜花饼。”止水在一旁出声道。 “不过,秋河先生不是四处游走的卖货郎吗,没听说过还有固定的店铺?” 问的好,止水!我也没听说过他竟然还开店。 秋河憨厚的笑笑,一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哎呀,实不相瞒,我手底下有不少店铺,平时装作卖货郎四处游走,也是想在世界各地搜罗一些新鲜玩意儿去卖。开店嘛,总得时刻上些新商品才能留得住客人。” 秋河见我没说话,急忙道:“新月小姐不用担心,只要你答应,待遇绝对没问题,衣食住行我都可以解决,保证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谢谢秋河先生的抬爱,您能看中我做的的东西真是太好了,不过现在的我可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而且我还有要找的东西。” 秋河大叔是个不错的人,一般情况下,卖货郎都游荡在人迹密集的地方,像我这种偏僻人少的地方没有人愿意过来。 只有秋河大叔会经常的过来拜访,卖货的同时也会送我一点新鲜的小玩意儿。 秋河见我要拒绝,连忙插话:“先不要着急拒绝嘛,我知道新月小姐对这个地方有感情,所以我的店铺离这里也不远,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 他继续说着,从随身的货匣里掏出了一张火之国的地图,用手指了指南贺川旁边的一个村落——木叶。“就是这里,我的分店就在木叶。” 秋河话音刚落,我察觉到旁边止水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眼神停留在木叶的位置。 “而且,新月小姐不是要找时空忍术的线索吗,可以去木叶发任务委托,忍者的效率总比自己一个人找的效率高。” 我有过去忍村发布委托的念头,但了解之后我就放弃了。一是因为发布委托需要身份证明,而我一个外来人员根本没有当地的“身份证”;二是因为委托忍者的费用很贵,而我很穷,根本雇不起…… 我叹了一口气,苦涩的笑道:“谢谢您的好意,就算我想去您店里帮忙,我也没有可以进村的身份证明。” 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吧。 秋河看出了我的顾虑,不紧不慢地从刚才放地图的货匣里掏出了两张有些折痕的纸卷,递给我和止水。 “姓名:南新月;所属:田之国下河村……”我喃喃地读出声。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我不可思议地盯着秋河,没想到他竟然能弄到身份证明。 我看了眼止水,他也和我一样,疑惑地看着秋河。 “对,我在田之国有些关系,弄了两张身份证明。”秋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听小椿说了你的来历,小小年纪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没有生活常识,语言也不通。”说着说着他就心疼地看向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当时你刚醒过来,几次三番往南贺川跑,从高处跳下去,全身湿透,身上被石头磨得都是伤口,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爬上去,跳下来,再爬上去,再跳下来……” “最后,还是你岩叔把你打晕,才把你带了回来。小椿说当时的你就像一只湿漉漉的猫,急切地想要找到回家的路。” “再后来,你好像是放弃了,开始在这里生活,但却总是和别人客客气气的,就像随时都会离开,无法融入这里。于是,每次我来的时候都会带点小玩意儿逗你开心,那时候你真的可爱极了,话说得磕磕绊绊,连谢谢这两个字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说到这里,秋河突然笑了一声,连同眉毛也舒展开来。 “大概有个半年吧,你学会了这儿的语言,虽然有的时候说的很奇怪,但没有影响沟通。那时候的我认为你已经接受了这个异世的家,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没想到……” 秋河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 “没想到岩叔死于追杀,而椿姨也不知所踪。”我接过秋河未尽的话音,望着茶盏里半浮的茶叶,平淡地说道。 低沉的气氛围绕在我们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您究竟想说什么?”一旁的止水突然开口,眸光直逼秋河,“用身份证明换取商业合作?还是用往事要挟?” 秋河一愣,晃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身份证明是小椿拜托我弄的,她说她离开之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新月了,害怕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让我帮忙弄一个身份证明,希望新月你能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尝试着接纳它,找到可以重新容纳你的地方。” “你见过椿姨?”秋河的意思,椿姨离开我之后去找过他,“她现在怎么样了?” 秋河收了收下巴,眉眼低垂,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小椿找到我的时候,她好像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杀,匆匆拜托我之后就离开了。” 第7章 “这样啊……”我摸了摸茶盏的杯口,话锋一转,“我的身份证明是椿姨的委托,那止水的呢?” “哎呦,瞧我的脑子,把止水小哥给忘了!”秋河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儿,随后用力抓起止水的手拜托道,“止水小哥,有没有兴趣做我分店的护卫?待遇很好的!” “什、什么?”我好像看见止水的头上冒出了一排问号。 秋河眼冒星光,好似看透一般托着下巴,自顾自的说:“哼哼,我早就察觉到止水小哥的身份不一般——有教养、会忍术、身手好,蒙眼……” 真相只有一个! “止水小哥一定是某个大家族继承人,遭人暗算被夺走家产,隐姓埋名,苦练身法,等着东山再起,重新……” “夺回家产”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我出声打断了。 “停!谁告诉你止水是什么大家族的继承人,还有那些夺走家产、东山再起是怎么回事?” “不是吗,我看小说里都这么写。”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本蓝皮小说——《盲眼贵公子的逆袭之路》 我:“……” 止水:“……” 没想到秋河大叔还是个中二病晚期患者,他经营的店铺没问题吧…… “没事,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秋河把书重新收起来放好,眼神回到止水身上,“我知道止水小哥的身世坎坷,不便透露姓名,所以我就把小哥身份证明上的名字改了,叫——香水。” “噗——”我一口茶水喷在了秋河的脸上,捂着肚子大笑,而止水的额头上挂满了黑线,微笑一直僵在脸上。 “噗哈哈哈……你……哈哈……你为什么要改成香水啊哈哈……” “当然是因为《盲眼贵公子的逆袭之路》里面的贵公子身体自带一种异香,能蛊惑人心,杀人于无形,而止水小哥名字里又带个水字,所以我觉得,‘香水’这个名字最合适!” “啊哈哈哈……我不行了……香水!”我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一边抹着眼角笑出的眼泪。 “秋河先生,”止水平复了一下心情,长叹一口气,“我不是什么大家族的继承人,也没有什么家产要夺回,我是木叶的忍者,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被木叶认出来,所以……” 秋河一听,好像更加开心了,“那就太好了,商品从火之国都城运到木叶的这段路正好需要一个熟悉路况的护卫,而小哥又是火之国木叶村的人,简直是天赐良人啊哈哈哈!” 哇,止水的脸好像更黑了。 “没事,既然不能被人认出来,带个面具就好了。”秋河又凑到止水的耳边,小声的说:“我都懂,放心,保证不会被人认出来。” ??? 大叔,你究竟在懂什么?(?_?)???? 终于,我们以答应他考虑考虑为由,送走了秋河大叔。“一定要好好考虑啊!三天后我会再来的!” 秋河的身影刚消失在树林小径,止水突然抓起我的手腕坐回了刚才的地方,这次我对面的人从秋河大叔变成了止水。 “刚才秋河先生说你不是这里的人。”止水开口问道,眼神中透露着小心与探查。 我没想到椿姨会把我的来历告诉秋河,也没想到秋河会当着止水的面说出来,其实这本不是什么秘密,不想告诉止水最大的原因是——来到异世的不安全感想要为自己留下底牌。 告诉椿姨和岩叔也是因为他们愿意接纳我,这座小屋也逐渐成为我的第二个小家。 那止水呢,我也不知道,一个原著中早死的悲情人物,一个在我又一次失去所有之后闯入小家的人。 “我是一年前来到这里的,岩叔在南贺川的岸边发现了我……”最终,我把一切都告诉了止水,一切也包括了知晓宇智波的未来以及木叶的走向。 止水愣了许久,仿佛被定格在那里,直到时间再次流淌。 “所以,你那时候才会让我去找会时空忍术的人。”止水的双手环抱胸前,一副了然的样子。 “原来新月你是别的世界的人,怪不得我之前总是感觉你明明知晓忍者的规则,却不怎么懂得这里的生活常识。原来是这样……” “你……相信我说的?”我问道。 “相信。总觉得新月不会骗我。”他眼眸一弯,眼角的疑云早已烟消云散,日光倾泻满屋,笑容绽放在少年的脸上,温润明媚,击退了我所有的不安。 “只不过下次还是别再去南贺川了,从上面跳下去太危险了。”语毕,止水用他的指尖轻轻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眼神里不容一丝质疑。 我捂着额头,幽怨地看着他。 止水收回手,宠溺的冲我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秋河先生说的对,这种时空忍术的线索可以委托忍者来做,我可以保证木叶忍者的能力,任务金的话……” “就拜托秋河先生给我预支一下工资吧。”我接过止水的话,表示同意秋河大叔的要求,前往木叶。 “好,到时候我也会帮忙,在护卫商品的途中找找线索。在找到线索之前,就别再去南贺川了。” “也是,跳了这么多回,能回去的话早就回去了。还有,止水你不是不能去木叶吗?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万一被团藏那个老家伙发现了怎么办!我在心里想着。 “啊啦,新月小姐是不是忘了,我可是身有异香,可以蛊惑人心的香水先生。还有,其实我答应了鼬会去木叶,而且……” 他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我对你说的未来很在意。” 止水见我迟迟没有说话,补充道:“不用担心啦,万一被发现,我就说是新月你绑架了我,要和木叶要赎金。”说完,他又用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浅红的印记。 我呆滞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好啊止水,你又戳我!”我抄起手边空了茶盏向他丢去,他反手截住了茶盏,瞬间出现在我身后,我按着岩叔教我的防身术,压低重心,转身向后肘击,原本还在身后的止水在我即将击中时瞬间消失了。 “什么!” “不错的反击,但、还是差了点。”消失的止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扬唇一笑,同时手指蓄力,只听“嘣”的一声,我额头上的印记由浅红变成了深红,然后他就又消失了…… 我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他、他竟然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 “啊——止水!你休想再让我给你做鲜花饼!” 此时,不远处的树叉上,一个刚刚恶作剧成功的少年,透过窗子看着屋内捂着额头生气的少女,痴痴地笑出了声,“下次教她点防身术吧,太弱了连弹额头都防不住。” 等了一会儿,止水看着屋内重新归于平静,转身向“老地方”奔去—— “看的时间有点久了,可不能让鼬等急了。” 第7章 夜色沉酽,月光微隐,凄凄的凉风掠过纷乱的树影,簌簌的声响里夹杂着起伏不定的虫吟,不远处的空地上,宇智波鼬斜倚在一棵龟裂的树干上,浓稠的树影将他裹进寂静的深渊,身上红云纹路的黑袍泛着暗血般的光泽,衬得男人更加得深邃冷酷。 鼬的睫毛微微颤动,抬眼锁定了止水的身影。 “久等了,鼬。”止水抱歉地笑道。 “没有,也就比约定的时间多等了十五分钟。”鼬平淡的语气下隐藏着不可察觉的嗔怪。 “小鼬,你是在生气吗?”止水一脸新鲜地看着他,作为挚友兼弟弟的鼬很少朝他表达情绪,虽然以前也有孩子气的地方,但随着村子和宇智波矛盾的加深,作为族长家的长子,最爱弟弟的哥哥,鼬不再显露自己作为孩子娇气的一面了,逐渐逼得自己变得沉稳稳、成熟。所以,当止水突然看见他这样抱怨自己不守时,感觉就像以前的小鼬又回来了。 于是,止水用哄孩子似的音调一脸真诚地安抚着他,“哎呀、对不起,鼬。来之前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你放心,下次一定不会了!” 止水双手合十,眼神诚恳地望着鼬,眸子里竟然还泛着道歉的泪花。 鼬看着面前的止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抱歉,止水,我不是在生气。我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止水听见鼬说要谈论正事,一改刚才玩笑的表情,严肃地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鼬精炼地总结了晓组织目前的情报,补充了上次见止水时还没来的及告诉他的细节,止水紧皱的眉头在听完鼬的报告后仍没有舒缓下来。 “佩恩和宇智波斑……吗。佩恩先不提,宇智波斑是本人吗?”止水轻声说道。 “从时间上来推算,斑应该活不到现在,我和他动手那日,他的身手和体型实在是不像一个垂垂老人。我怀疑……” 有人在冒充宇智波斑,两人在心里想着。 “而且,我发现,晓很在意尾兽的动向,好像在准备着什么。如果他们要对尾兽出手,就一定会来木叶找九尾,到时候很可能会对木叶造成伤害,就像八年前那样——” 第8章 九尾之夜! 鼬的声音突然凝滞在喉间,夜风掠过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猩红眼眸中缓缓转动的三勾玉。八年前那个血月当空的夜晚,九尾眼中同样浮现着这样妖异的纹路。 止水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苦无柄端的缠绳:“当年九尾冲破封印时,它的眼中有写轮眼的痕迹。这也是木叶高层始终怀疑宇智波......” 气氛再次低落下来。 率先打破沉静的是止水,“过几天我会去木叶,”止水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鼬,并且巧妙的隐去了新月的部分,“不仅是为了佐助,还有……”他停顿了几秒,还是决定说出来,“还有木叶的未来。” “木叶的未来?”鼬不解的看向他,眼神里充满疑惑。 “我偶然间知道了木叶即将发生的事,还有忍界最后的走向。抱歉,鼬,我现在还不全部告诉你,等时机到了,我会再向你坦白一切。所以,相信我,鼬。”止水的目光停滞在鼬身上,眼睛里没有一丝隐瞒,有的只是这个少年对面前唯一挚友的请求与拜托。 “……我知道了,止水……还有,佐助就拜托了。” “放心吧,鼬。”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转身离去,模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要去木叶的日子。啊、顺带一提,上次止水半夜回来,我足足弹了他三个脑瓜崩才让他进门,虽然他表示一定不会再干了,但我还是晾了他半天才消气。 我们跟着秋河大叔的运货车来到了木叶忍村的门口。 “请出示身份证明,说明来历和造访事由。”门口值班室右侧的忍者面无表情的询问道。 “这是我们的身份证明,我是木叶甘栗甘的老板秋河,后面这两位是我店新招的员工,他们都来自田之国。”秋河把我们的身份证明毕恭毕敬地递过去。 “哦!原来是甘栗甘的老板,前两天我还去那里买过大福呢,味道真不错!”左侧的忍者看起来要比右侧的忍者亲和一点,和秋河大叔攀谈了起来。 “您能喜欢就太好了,过几天我们店里还会上一款名为鲜花饼的甜点,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尝尝!”秋河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推到前面,“这是我们新招的点心师傅,做鲜花饼是一绝,我敢说整个木叶里面没有谁能比的过她!” 对面的两位忍者目光炯炯的盯着我,满眼的好奇与期待,“看不出来啊小姑娘,明天我休班,一定过去尝尝!” 秋河和他们攀谈正欢,突然右侧的忍者注意到最后面货车处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用手指着他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戴面具,摘下来。” 秋河赶忙站到止水的前面,礼貌而又不失恭敬的说:“这位是我从田之国带来的护卫,前些日子运送货物时遇到山火,半张脸都灼伤了,实在不便示人。” “无论什么人,进村都必须配合检查。”右侧忍者说完,便伸手去拿登记簿,同时另一只手按在了腰间的苦无柄上。这时,晨风掀起货车上盖着的油布,金属器皿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秋河见状,还想说些什么打消右侧忍者的念头,只见止水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微微抽动,温和的嗓音打断了秋河要说的话,“您说的对,任何人进村都应该配合检查。” 说完,止水缓缓抬起右手,捏住面具的边缘,轻轻抬起一角,对面的忍者正好能看清止水的脸。 “!!!” 止水!你在想什么? “嗯,没问题了,你们可以进村了。”在我震惊止水为什么要自曝身份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放行的声音。 什么情况,他没认出止水吗?难不成是他本来就不认识木叶的天才“瞬身止水”? 正在我疑惑之际,重新带好面具的止水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腕回到运货车旁,“走吧。” 等到秋河大叔的运货车吱呀呀碾过青石板路,拐过第三个街角时,我终于忍不住,凑到止水耳边,低声问道:“为什么刚才他没有认出你?” 止水的脚步顿了一下,面具下传来夹杂着笑意的气音:“是幻术,我让他看见的是遭遇山火被灼伤的脸。” 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幻术?不会被发现吗?忍者不都是很厉害的吗?” 止水被我扯得踉跄半步,面具差点撞在货车栏杆上:“放心,这不是普通的幻术。”他突然俯身靠近,面具被拉至唇角,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尖,“宇智波的幻术不会被轻易识破。” 我猛地松手后退,后脑勺哐当撞在装满红豆的麻袋上。货车的另一侧传来秋河大叔的哼歌声,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焦糖香气,木叶清晨的阳光正巧穿过街边团子店的布幌,在止水面具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我忽然瞥见他面具边缘翘起的一角之下,一脸得逞的表情。 “你这人真是……”我话还没说完,秋河大叔的吆喝声恰好传来:“前面就是甘栗甘啦,小姑娘快来看!” 眼前的二层小楼飘来阵阵焦糖香气,木质招牌上画着栗子的图案。我刚准备进店看看,就看见止水突然伸手往空中一抓——竟接住了从二楼窗户翻下来的橘猫。 “新招的看店伙计喵?”橘猫说话了!Σ(°Д°; “三吾郎,你在店里啊。”秋河自然的接过止水手里的橘猫,“这位姑娘是我新招的点心师傅,这位面具小哥是护卫。” 介绍完我和止水之后,秋河转而介绍这只橘猫,“三吾郎是只退休忍猫,一直住在店里,有时候帮着试吃什么的。” “你好,我是新月,以后多多关照了。”对着一只猫做自我介绍什么的,好奇怪。 “你好,三吾郎,叫我阿水就好。”最后,在止水的强烈要求下,他身份证明上的名字,最终由“香水”改为了单字“水”。 橘猫安静下来,歪头盯着止水面具上的花纹,然后跳下来翘着尾巴蹭了蹭止水的脚腕,闻了闻,“这位小哥的气味闻起来很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喵?” “哇……你竟然被一只猫搭讪了……还是这么土的方式。”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凑到止水旁边小声吐槽。 “噗嗤——”我发誓这绝对是那家伙憋笑的声音。 “喂喂小姑娘,我听的见喵。” 我尴尬的避开三吾郎的视线,往止水身后躲了躲。 “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快进屋吧。”秋河见状,赶紧解围道。 进到屋内,秋河一边介绍一边将店里的商品塞给我们品尝。他说一楼是用来招待客人和制作点心的地方,二楼是店内员工的休息室,而后院的仓库用来存放制作材料。 “这里是新月小姐你的制作室,楼上有休息间,如果不想在店里休息,店铺隔壁就是员工宿舍,如果你想在那儿住的话,我可以安排。或者你想去木叶别的地方独住的话,店里也是会给员工租房补助的。”秋河体贴地说道 “谢谢你,秋河先生,叫我新月就好。我想既然我来了木叶,想先熟悉一下周围情况,三日后再来上班可以吗?还有住处,我想再考虑一下。”我微笑地回应道。 “也别叫秋河先生了,喊我秋河叔就行,上班不急,你刚来木叶,先好好玩玩,决定好住处之后告诉我一声就行,不用着急。”秋河说着,在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我先把第一个月的工资预支给你,好好去玩吧!” 我捏着手里厚厚的一沓纸币,心想,秋河叔你真的是个好人! 第8章 木叶忍村,甘栗甘商店。 “小林太太,这么早就来排队了啊。” “可不是嘛,昨天来的晚了,店里鲜花饼都卖完啦,今天我特意早来了会儿,拿了个靠前点的号。” “我也是!他家每回上新品都不错,我也是来买鲜花饼的!还有他家新上的一口酥和桂花糕也超赞!” 店门外,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已蜿蜒出三四十人的长队。制作间里腾起新一笼水蒸气,甜栗香混着玫瑰蜜的馥郁飘向人群。系着橙色头巾的店员旋身拉开雕花木窗,元气满满地喊着:“欢迎光临!今日点心上新!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哦!” 外间的柜台里各色的点心透着些许热气,金黄油亮的酥皮映着初升日光,排队的人群里响起整齐的吞咽声。 “我!我是一号,请给我两份鲜花饼和一份草莓大福,外加一袋一口酥!” “还有我!二号,我也要鲜花饼和一口酥,还有……” “我也是,我要……” 此时人声熙攘,门庭若市。制作间里三位厨师模样的身影穿梭在烤炉和蒸锅之间,我的双手沾满面粉,精准地将玫瑰馅料裹进酥皮,案板另一侧的小姑娘突然低呼:“新月!蜂蜜只剩半罐了!” “先做其他的!今天的货一会儿就来了!”我的话音未落,身后院子里传来"当啷"的声响。我知道,这是运货车卸货的声音。 第9章 “优香、里香你们先去接货吧,这里有我看着。”我招呼着制作间里的两个小姑娘,手里的动作仍没有停下。 甘栗甘的店面不大,员工除了我和止水之外还有三人:前厅负责售卖的光平大哥,在我来之前负责制作点心的双胞胎姑娘——优香和里香。差点忘了,还有一只昨天见过的退休忍猫三吾郎。 在我来之前,店里的点心都是交给双胞胎来做的,她们主要制作日常生活里常见的点心,刚好可以维持甘栗甘的营生。 在我来这里的半个月里,除了鲜花饼,还根据以前的记忆还原出了一口酥和桂花糕,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试做糕点,至于为什么还是试做,当然是——我根本不记得制作过程啊!谁吃到好吃的点心还特地去查制作流程啊……导致我现在必须根据印象里的味道,一个一个研究,尽力还原出来。 这些新奇点心的出现正好勾起了木叶村民的好奇心,尝过之后都呼吁着家人朋友来买,一传十,十传百,……于是,已经连续工作了半个月没休息的我,现在只想掐指秋河大叔的脖子,冲他大喊——我、要、放、假啊啊啊! 早知道,我当初真应该再跳一次南贺川——烂在河里算了! “哟!忙着呢。”止水逆着光半倚在门框上,脸上的面具半挂在额头上,清晨的风吹动着他的衣领,隐约露出一截漂亮的下颚线。 脚步轻启,两罐晶亮的蜂蜜被他缓缓放在我面前。几片樱花顺着气流卷进后厨,粘上他蓬松的卷发,显得慵懒惬意。 “出门右转,眼睛不好就去医院。”我没好气地答道,“我哪有阿水哥这么清闲,一天就运一次货,有时间还能喝喝茶逗逗猫。” 我承认我眼红了,我呼哧呼哧揉面团,他在木叶逛街;我双手不停包酥皮,他去湖边钓鱼;我脚不点地忙上忙下,他竟然在旁边说“哟,忙着呢”,我…… 真想抄起擀面杖冲着他脑袋来一下。 “嘛,别生气别生气,这次来我可是给你带了个好消息。”他眨了眨眼,一脸神秘的样子。 “什么好消息?”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问道。 “有忍者接了你发布的委托。” 刚来到木叶的时候,我拿着秋河大叔预支给我的工资就去火影楼的任务室发了委托,当然我是自己去的,止水一起的话很可能会被认出来。 我并没有见到当时的火影,接待我的是一位木叶的中忍,他收过定金之后,就通知我回家等消息,并且记下了我的地址和名字,说:“等我们找到合适的忍者就去通知您。” 而我留下的地址正是甘栗甘,虽然在我去火影楼发布委托之前已经在木叶租了一间房子,但因为止水也住在那里,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还是让他们去甘栗甘找我最好。 “来的忍者在楼上,你直接上去就行,后厨一会儿交给优香和里香。”止水瞬身移动到我身后,双手轻抓着我的肩膀,半推半就到楼梯口,目送我上楼。 楼梯走到一半,转身回望,只见他静静的站在楼梯口,微笑地注视着我,没有一点要跟上来的意思——看来楼上的忍者认识止水。 我没再管止水,径直上楼,直到我拉开会客室的门,短暂地一怔。 只见来人身穿木叶的标志性绿色马甲,内搭的黑色高领紧身衣连着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木叶护额斜向遮挡住左眼,还有那一头标志的银白色刺猬头短发—— 旗木卡卡西! 就一个找人的任务,需要一个木叶的上忍来完成吗?这还不是普通的上忍,而是木叶第一技师、复制忍者卡卡西! “您就是南新月小姐吧。”卡卡西背对着窗子,面向还愣在门口的我,“我是木叶的上忍旗木卡卡西,负责完成您发布的委托。” 空气停滞了一会儿,楼下客人们嘈杂的声音透过窗子传上来,我立刻回神,“你好,旗木先生,我是南新月,叫我新月就好。” “好的新月,您喊我卡卡西就可以。”我们简单交换了一下名字,开始了接下来的谈话。 “据我所知,我的委托是寻找会时空忍术的人或者卷轴,这种找人是任务应该是不需要等级为上忍的忍者来完成的吧?”说着的同时,我将沏好的茶递给他。 “谢谢,”他双手接过我的茶,仅露出的一只眼笑眯眯的回应,“本来按照流程,找人的任务只能划分到b级或者c级,一般由村子里的中忍来完成,但是新月小姐您要找的人会时空忍术,而时空忍术和空间忍术一样,至少为a级忍术,是最为机密的存在,这同时也预示着危险,所以您的任务暂时被评定为a级。” “暂时?” “是的,暂时。随着任务的进行,如果中间出现超出预估的风险,我会上报给村子,随时更改任务等级,以免发生意外。” 唔啊,木叶还真是谨慎。 “既然这么危险,那卡卡西先生没问题吗?”虽然并不是在怀疑卡卡西,但我还是想知道木叶为什么要选他过来。 “您放心,我可是很擅长应对麻烦的。而且我的老师擅长使用空间忍术,因此我也了解一二,接下您的委托绝没有问题。”卡卡西露在面罩外面的眼睛弯成月牙,突然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不过,在此之前——能给我签个名吗?限定版《亲热天堂》特典需要十位人气店主的签名才能购买……” 我手里的茶杯差点滑落,回忆起前几天书店老板突然热情地找秋河大叔商量什么事情,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突然就火热地聊起来了,原来是和书店“联动”…… “卡卡西先生,”我深吸一口气,“您该不会是因为要签名才接我的任务吧?而且我也不是甘栗甘的店主,只是员工而已。” “啊呀,被您发现了吗。”他毫无愧疚地把书塞回去,“不开玩笑了,这和我接您的任务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木叶评估我最合适而已。”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优香清亮的喊声:“新月姐,谈完了吗,下面要忙不过来了!” 我缓缓起身,略显无奈地对卡卡西说道:“您也看见了,我平时比较忙,所以找人的事只能全权委托卡卡西先生了。”说完我对他点了一下头表达谢意。 “我会尽快完成委托的。”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么、卡卡西先生,这边请,我送您出去。”我走到楼梯口,侧身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街角的甘栗甘依旧人声鼎沸,门口的顾客围着店门没有一丝空隙,于是我领着卡卡西从后门出去,就在我刚准备转身回店的时候,卡卡西叫住了我:“啊、新月小姐,那个带面具的小哥不在吗?” “什么?”他说的太突然,夹杂着街道的喧嚣导致我没太听清,只依稀听到“面具”两字。面具。面具?止水!他发现止水了? 我强压着震惊,平静地问道:“抱歉,刚才太吵了,我没太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 “嗯、就是……刚才我来的时候是一个带面具的小哥给我引的路,他也是店里的员工吗?我刚才看他好像没在店里?”他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带着探究的目光打探着我,就像鹰犬锁定了他的猎物,让我无法逃脱。 啧,忍者还真是敏锐啊,还是该说,不愧是卡卡西吗。 “他叫阿水,我们店里护卫,平时就是他去村外接货回来,现在应该去村外接货了。卡卡西先生是有事找他吗?”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动声色地微笑回应着。 “嘛、也不是有事找他,只是感觉有点熟悉……”卡卡西的视线穿过我身后,凝视着院子里卸完货的一架空车。 遭了!早晨的运货车还在,怎么可能不带车去接货! 我灵机一动,侧身挡住门口,几乎瞬间出口:“今天客人比较多,店里另一车货还在路上,他也比较忙,卡卡西先生下次来应该就能再见到他了。”冷静、客气而又不失礼貌。 而且这几天这么多人,用货量大,店里有两辆车轮流用也是情理之中,这样应该能应付过他……吧。 才怪! “可是我记得甘栗甘所属的只有一辆运货车……”他半眯着眼睛,语气悠悠,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凉意顺着我的脊背慢慢向上攀爬。 “最近也是因为生意好,需要的货品也多,所以又置办了一辆车。” 就在我还在思考怎么快速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响亮而有力地穿透了我的耳膜,“卡卡西——我们来一决胜负吧啊!” 一道绿影声势浩大地往这边奔来,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我定睛一看——绿色紧身衣、西瓜头、浓眉——迈特凯! “卡卡西,一决胜负吧!”凯摆出他的招牌动作,打断了卡卡西对我的追问。 goodjob!干得漂亮,凯!我默默的在心里为他点了个赞。 “看来卡卡西先生还有事,我就回去继续忙了,委托就拜托了。”我微微一笑,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话题,道谢、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第10章 “新月姐快来!”后厨传来里香的声音。 “来了!” 我继续投身到点心师傅的角色中,心里暗暗地想着—— 晚上回去得告诉止水小心点。 第9章 “呃啊——今天也累死了。”下班后,我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一股脑儿扑倒在沙发上,脸埋进抱枕里闷声抱怨,鼻尖蹭到止水今早新换的沙发套,透着洗过的薰衣草香。 “欢迎回来,”止水从厨房走出来,腰上系着我给他做的新围裙,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味增汤,氤氲的热气恍惚着他的半张脸,温和的嗓音含着笑意催促我:“去洗个手来吃饭吧。” 我侧着脸瘫在沙发上,懵懵地看着他,暮色正顺着玻璃窗流淌进来,给止水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太累了,一点也不想动……” 止水将瓷碗轻放在桌子上,无奈地笑了笑:“再不起身的话,某人爱吃的天妇罗可就要凉掉喽。” 凉掉的天妇罗可不好吃,既没有酥脆的口感,也尝不出来油香。换作平常,我肯定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洗手吃饭,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下午开始脑袋就晕晕的,回到家之后更是动都不想动。 还有,距离上次和卡卡西的谈话已经过去一星期了,这期间卡卡西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该不会把委托忘了吧。 啊,好烦。 “要是有人能喂我吃饭就好了……”我没再继续盯着止水,小声呢喃,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天花板上。 “原来新月想要让我喂你吃饭呀,真是个小孩子。”他佯装着要喂我吃饭的架势,端着碗走过来,一脸要做坏事的样子。 “来,张嘴。啊——”他夹了一只炸虾,递到我嘴边,夹着嗓子作势哄我吃饭,像是要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么殷勤,你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怎么会,我刚炸出来的,尝尝。”他依旧是狡猾的笑着,眉眼弯弯,像一只恶作剧的狐狸,到底是谁像小孩子啊。 “算了,我自己吃吧。” 真要让他喂我吃饭,今晚会睡不着觉的。我撑着沙发扶手想要起身去洗手,突如其来的眩晕却让整个世界都晃动起来。 ——不好,要摔倒了!正在我做好即将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准备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腰上传来一阵温热的禁锢,本来要栽倒的我此刻正安安稳稳地回坐到沙发上。 好晕。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丝凉意抚上我的额头,是止水,他指尖上的薄茧轻轻蹭过眉骨,衣服上的皂香漂浮在空气里,丝丝缕缕钻进我发胀的脑袋。 “好烫…你发烧了。” 原来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这么累果然是有原因的。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话音刚落,止水突然把我横抱起来,径直向我的房间走去,惊得我下意识揪住他的前襟,他的呼吸微微扫过我发烫的耳尖,好痒。 房间里,少年将少女小心地安放在床上,贴心的掖好被角。 “三十八度二。”我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他,体温计在他指尖反射出冷光,随后淡绿色的查克拉覆上了我扔在发热的额头。 “你还会医疗忍术?”我出声问道。 “嗯,学过。”他淡淡地回复道,眼底看不出情绪。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止水也只是默默地找来药箱,倒水喂我吃药,然后一言不发地在床边坐下,垂眸看着我。 我戳了戳止水的胳膊,轻轻地喊了一声, “止水?” “嗯?怎么了?”还是那么温和的语气,还有和平时一样完美的笑容。我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好像以前见到过他这幅样子,于是记忆开始闪回,终于我发现——他和上次我因为喝醉留宿甘栗甘而没回家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家伙、绝对是生气了。 转念又一想,他生什么气?难不成是因为我没吃他亲手炸的天妇罗?原来刚才要喂我吃饭是认真的吗?啊——我真觉得我的脑子是发烧坏掉了,怎么能想出这么离谱的原因。 “你.....生气了吗?”我忍不住问道。 止水的神色突然僵住了几秒,仿佛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脸上的笑容逐渐归于无,又陷入了沉默。 不是吧,他真生气了?别一句话都不说啊。 气氛僵持了一会,他终于开口说道:“这几天别去甘栗甘了,秋河叔那边我去说。”说完就伸手将我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宝物,“还有,我没生气。” “那你刚才......诶呀!” 他屈起手指弹在我眉心,我吃痛得用手捂住额头,将接下来的疑问压了回去,“别想了,赶紧睡一会儿,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我去给你煮点热粥喝。” “刚才明明是你先——” “嗯?”他屈起手指,大有再弹一下的架势。 “没事!我是想说——你快去吧,我困了要睡会儿。”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好了再跟他算账。 一天的疲惫加上发烧的困意,我很快进入了梦乡。迷迷蒙蒙中,我好像半夜在和谁说着什么话,记不清了,许是梦吧。 ﹉﹉﹉﹉ 经过一晚上修养生息,我感觉自己好了大半,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在床沿投下一道金边。我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鼻尖突然捕捉到若有若无的药香。床头玻璃杯下压着张便签,止水的字迹工整有力:“粥在锅里,药在桌子上,记得吃。” 吃过药后,秋河叔造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歉,说是为了补偿我,给我放一周的假,然后风风火火地走了。 来到木叶已经快一个月了,平常要么是在甘栗甘研究点心,要么泡在图书馆里找时空忍术的线索,突然这么闲下来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我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页,窗外的蝉鸣声一阵又一阵。突然想起,自己来到木叶这么久,每天忙忙碌碌,竟从未好好留意过隔壁的邻居。平日里总早出晚归,一面都没碰见过,但不去打个招呼,实在有些失礼。 想到这儿,我起身翻找橱柜,发现止水不知何时备了不少食材。挑了些新鲜的鸡蛋和面粉,又拿出几罐蜂蜜,打算烤些小蛋糕送给邻居。烤箱运作时,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恍惚间竟有了几分居家过日子的温馨感。 提着装满蛋糕纸盒,我敲响了隔壁的房门。门打开的瞬间,我愣住了——一头金色短发,脸颊两侧标志性的猫须纹路,那双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熟悉又陌生的光芒。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送些蛋糕……”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眼前的人,正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漩涡鸣人! “哇!好香的味道!”鸣人眼睛一亮,兴奋地凑近纸盒嗅了嗅,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声。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红晕,“那个……谢谢姐姐!”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将纸盒递过去:“刚烤好的蜂蜜蛋糕,趁热吃最好哦。”近距离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庞,心里泛起一丝酸涩。这个时期的鸣人,应该还在独自承受村民的冷眼吧? “真的可以收下吗?”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指尖在盒子上摩挲着,声音突然低了几分,“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点心……”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在心上。我忍不住揉了揉他蓬松的金发,“以后想吃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隔壁。”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又补充道:“对了,我叫新月,你呢?” “我是漩涡鸣人!喜欢的是泡面,梦想是让全村认可我的存在,超越火影!”他挺起胸膛大声宣告,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缩了缩脖子,“那个……新月姐姐不怕我吗?”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玄关的地板上。我故意歪着头反问:“为什么要怕?难道鸣人会变身成吃人的妖怪吗?” “才不是呢!”他急得直摆手。这时屋里传来“砰”的闷响,鸣人慌张地转身往里跑,“糟糕!泡面要煮干了!” 我跟进去时,看见他正手忙脚乱地关火,灶台上的小锅冒着焦糊的热气。简陋的厨房里堆满泡面箱,冰箱门上贴着歪歪扭扭的识字便签。注意到我的视线,鸣人把糊掉的泡面往身后藏了藏,强撑着笑容:“其实我煮面超厉害的,这次只是意外!” 胸口闷得发疼。我卷起袖子打开冰箱,果然只有几瓶过期牛奶。“鸣人,要不要来我家吃晚饭?晚上吃火锅哦!” “诶!真的吗!”鸣人突然瞪大眼睛,“我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了,不过得先去买些食材。”我故作为难的托了托下巴,“不过……我刚来木叶,平时也比较忙,不太熟悉村子的环境,鸣人可以带我去吗?”这是真话,我是真的没有时间去逛街! “没问题嘚吧哟!”小太阳般的笑容瞬间绽放,将我送来的蛋糕放在冰箱里,像是捧着什么来之不易的宝物。 第11章 虽然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但没想到木叶的村民对鸣人的敌意这么大,冷眼、躲避、嘲讽……小小的孩子独自承受着满世界的恶意,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勒的生疼。 鸣人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柔软的掌心里还未磨出训练的茧子,“新月姐姐,村里的人都很讨厌我……你真的……不讨厌我吗?”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小心翼翼地向我寻求着答案。 “不讨厌哟。”我再次蹲下,紧握着他的双手,“别人讨厌你,这并不是你的错。我知道的鸣人是个温柔的人,而且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渴望温暖的心——这恰恰是很多嘲笑你的人没有的。”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对上略微怔住的双眼,湛蓝色的眸子流淌着暖阳般的光芒,“还有,鸣人,也许有些人永远不会改变,但重要的是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也许,这番话他并没有听懂,但是我想让他知道 ——这不是你的错。 月色初升,夜风微凉。 晚饭后,我送走了今天刚刚结识的小邻居,并约定了下一次的见面,“新月姐姐!下次我来请你吃饭!” 我们相视一笑。窗外,木叶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其中有一盏,今夜终于照到了那个总被遗忘的角落。 第10章 与此同时,火影楼内。 “卡卡西,任务怎么样了?” 办公室内,袅袅烟草香弥漫在空气中。卡卡西单膝跪地,手中小心捧着一本已经泛黄的线装书,在昏暗的烛火中隐约可见上面写着——第一批实验记录。 “找到了线索。”他沙哑开口,“这是在大蛇丸废弃的研究基地发现的,里面记载着有关于时空忍术的研究。” 猿飞日斩手中的烟斗顿了顿,腾起的白雾模糊了老人眉间的皱纹,“坐吧。”他声音里裹着烟雾,苍老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桌面上的委托书——寻找时空忍术的线索,委托人:南新月。 时空忍术,本就是凌驾于普通禁术之上的存在。就像飞雷神之术作为木叶村的机密,其传承始终被严格把控在极少数精英手中。如今,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堂而皇之踏入木叶,张口便委托如此敏感的情报——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阴谋?是他国的渗透,还是更危险的未知力量在蠢蠢欲动? 身为火影的他,不得不做最坏的考虑,“大蛇丸的实验记录上写了什么?” 卡卡西沉默片刻,瞳孔微微收缩:“上面其实并未提到时空忍术的学习方法,而是写了02号实验对象的研究过程,”他打开手里的《第一批实验记录》,翻到记载着02号实验体的那一页,“这是02号实验对象的研究记录,很遗憾,具体实验过程的部分被撕毁了,只能依稀辨认出实验结果——已掌握时空忍术。” 三代火影接过记录表,枯槁的手指摩挲着记录表最后一行——实验失败,已销毁。 三代将实验记录收入暗格,烟斗重重磕在青铜烟缸上,震落的烟灰如同细小的雪花,“已销毁……已经死亡了是吗?” “恐怕是的。”卡卡西答道。 “继续监视吧,有什么异常随时汇报,卡卡西。” 卡卡西在听到“异常”两字的时候,身子微微一僵,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旋即又恢复如常,不露声色地回答:“是。” “火影大人,甘栗甘的点心师傅南新月接触了妖狐。”一名暗部突然出现在猿飞日斩的面前,并未在意卡卡西是否在场,详细汇报了少女与男孩的活动轨迹。 不仅窥探机密忍术,而且还毫不顾忌地接触九尾的人柱力,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卡卡西,看来我得亲自去见一见她了。” 猿飞日斩如是说道。 ﹉﹉﹉﹉ 昨天,在止水回来之前,我送走了鸣人。 我当然清楚,按照剧情,鸣人一直处于暗部的监视之下。今天和他的见面,很可能会传到三代火影的耳朵里。但我并不打算藏着掖着——当我看到那个孩子独自一人坐在冷清的房间里,吃着煮糊的泡面和过期的牛奶时,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木叶的英雄之子,本该被村子珍视的孩子,却活得像个被遗忘的阴影。即便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怀疑,我也无法袖手旁观。 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三代火影要见你。” 晨光初泄,房间里止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紧绷。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攥紧了衣摆,“为什么要见我,是因为我接触了鸣人?” 止水在我的坦白下,知道鸣人是四代目的遗孤,知道这孩子体内封印着九尾,也知道在未来的某天,这个被村民排斥的金发少年会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但我终究没能告诉他全部真相。 比如我所知道的"剧情"其实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再比如——在原著未曾描绘的阴影里,还隐藏着多少连我都不知道的危险……我不确定我的出现和干涉,未来还会不会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 “不止。”他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你委托调查的时空忍术……引起了三代的注意。” 我的心猛然一沉。 “抱歉,这是我的失误,我本以为这样可以更快的帮你找到线索,但我忘了时空忍术和飞雷神一样触及了村子的核心机密。”止水停顿了几秒,“更麻烦的,这牵扯到了大蛇丸。” 止水的声音压得更低,“卡卡西在大蛇丸的旧基地发现了一些实验记录,与你委托中提到的时空忍术有关。”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稍显凝重的目光里。这怎么还扯上了大蛇丸? “现在三代怀疑,”他的手缓缓抓起我的手腕,力度轻柔却不容挣脱,“你和大蛇丸有关。” 止水详细地描述了卡卡西在实验记录里发现的内容,猜测大蛇丸现在很可能掌握着时空忍术的核心机密。 “也就是说,现在火影怀疑我是大蛇丸派来的间谍,故意接触鸣人意图不轨?” 此话一出,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其实……仔细一想:暗部的耳目遍布木叶每个角落,若我真是大蛇丸安插的棋子,怎会愚蠢到在火影楼公然登记委托?明知有人暗中监视,还刻意接近九尾人柱力?身为潜伏者,最该懂得‘隐于暗影’的生存法则,而非这般自投罗网暴露身份。” 所以,他们的怀疑根本站不住脚。 就算猿飞日斩发现了我的身份也没关系,一个弱小的异世孤魂,随便一只手就能把我掐死,对火影心系的木叶根本造不成威胁。 但止水不行——尤其是在这个团藏仍盘踞高层的敏感时期。一旦他被发现,“根”的触须就会立刻缠上他。就算三代知道止水自杀的真相,我也不认为他会问责团藏。 在团藏的威胁消失之前,不能暴露止水还活着。 这次轮到我反握住止水的手,语气严肃,“止水,你不能和我继续待在一起了,在我解除怀疑之前,还是分开比较好,否则他们很快会发现你还活着,到时候团藏他……” 话还没说完,止水突然轻笑出声,带着某种近乎执拗的温柔:“南新月,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爱。”他反手将我拽入怀中,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里裹挟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喂,止水!我在认真和你说话!”我在他怀中挣扎着想要抬头,却被他用掌心轻轻按住后脑。止水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混着若有若无的草木香,让人心安。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种人啊。”他的下巴在我的发顶蹭了蹭,尾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自从决定和你一起来木叶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别想着把我甩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起来,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交叠的身影上,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总是如此,在我最脆弱的时刻,轻描淡写地道出我最渴求的慰藉,让人甘愿沦陷其中。 “还有……”他低沉的声音继续从头顶上传来。 “还有什么?”我忍不住问他。 “你难道没发现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这件事”显然是指三代火影召见以及大蛇丸实验记录的情报。 他的提问如同一记重锤,敲碎我沉浸在危机中的思绪。后知后觉的疑惑瞬间翻涌,我猛地挣脱他的怀抱,仰起头时撞进那双盛着狡黠笑意的眸子。此刻的止水竟无端透出几分得逞的孩童稚气,仿佛是只偷腥成功的顽猫,连尾尖都在暗处得意地摇晃。 “你该不会......”某种荒唐的猜测浮上心头,我抓住他的衣袖,“潜入火影楼了?” “我可没那个胆量,暗部的感知可是很棘手的。”他轻巧地转移话题,指尖卷起我一缕发丝把玩。 “那是怎么……” “我跟卡卡西前辈坦白了。” 第12章 !!! 我又又又愣住了,内心如同万马奔腾,无法平静。这么温和的嗓音是怎么说出这么令人费解的话的。 “那天卡卡西前辈在甘栗甘离开后,我找到了他,”止水继续说着,“告诉他宇智波止水还活着,告诉他团藏的如何染指我的眼睛。” 空气骤然凝固。卡卡西作为昔日上司,面对死而复生的同伴,想必也曾掀起惊涛骇浪。而止水就这样单枪匹马,将自己的生死与秘密,尽数托付给了昔日战友。 “他要拉着我去找三代大人。”止水的声音忽然带上几分笑意,“我说那样只会让团藏的手更快夺取宇智波的眼睛。”我仿佛看见,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暗部岁月里,这两个游走于黑暗的男人或许早就在任务中缔结了某种默契。 “所以现在......”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卡卡西先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嗯……至少现在是。”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吹了进来,撩动起止水的发尖,我忽然发现,这个总把温柔裹在玩笑里的男人,早已在我看不见的暗处,做了最好的打算。 “不过我没把你的事情告诉他哦。”止水突然凑近,眼睛弯成月牙:“毕竟某位点心师傅的秘密,可比我‘死而复生’的消息值钱多啦!”他故意拉长语调,指尖还调皮地戳了戳我脸颊,“卡卡西前辈见到我还活着的时候,整个人僵得像块木头,连写轮眼都漏出来了。” “你还真是……每次都能让人惊讶。”这家伙好像永远学不会提前报备重要情报。 正当我准备教育一下止水的时候,门铃恰在此时响起。 止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双手结印,转眼间瞬身消失了。 跑得倒是挺快。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副熟悉的装备——银发,面罩,眯眯眼。 “哟!早上好,新月小姐。”卡卡西单手插兜,慵懒地向我打着招呼,眼睛却透过我看向止水刚才站立的地方。 “早上好,卡卡西先生。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嘛、也没什么事,新月小姐的委托有线索了,火影大人想亲自跟您说。” 第11章 与猿飞日斩的谈话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一个穿着常服叼着烟斗的小老头神色祥和地坐在茶室里,“坐吧,南新月小姐。” 三代火影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声音温和得好像邻居家的老爷爷在话家常。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伸手整理了一下压住的衣角。 “要喝茶吗?”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具,仍然一脸笑意。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面前的猿飞日斩看起来比动画中要年轻一些。 “听说南新月小姐在甘栗甘做点心师傅”他忽然开启话题,仿佛真的是在话家常,“我孙子最近总吵着要买甘栗甘的点心。” “手艺还算拿的出手。”我谦虚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我以为您会在火影办公室见我,毕竟这关系到我委托的线索。”我决定主动切入正题,这种话家常式的寒暄还是算了吧。 老头子很显然愣了一下,“哈哈,和我这样的老头子聊天很无聊吧。”他轻轻地放下叼着的烟斗,神色如常,“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找时空忍术吗?” “因为我想要回家。”我坚定地看向他,没有一丝隐瞒,此刻我选择毫无保留地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在这位阅人无数的火影面前,真诚或许是最有力的武器。 我将异乡人的身份和盘托出,隐去了止水和秋河大叔帮我造假身份的事情,只道是“救我的岩叔与椿姨临走前为我留下的身份证明”,而无助的我偶然听秋河大叔说可以委托木叶帮忙,于是跟随他来到了这里,寻找回家的线索。我故意让声音变得哽咽,“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我只是想要回家。” 猿飞日斩的烟斗在唇边停顿了。我紧张地注视着他眉间逐渐加深的皱纹,心跳如擂鼓。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把我送进暗部的审讯室,或是用那些传说中的忍术直接探查我的记忆...... “这样啊......”出乎意料的是,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竟浮现出我从未预料到的——慈爱?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猝不及防地戳进我心口。我僵在原地,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卡在喉咙里。他就这样......相信了?没有质疑,没有盘问,甚至没有要求更多证据?茶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烟斗里升起的袅袅青烟,模糊了老人温和的面容。 “孩子,失去归处的滋味,我比谁都明白。”他轻轻敲了敲烟斗,灰烬簌簌落下,“战争年代,多少人流离失所,至死都没能回到故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岁月沉淀下的沉重。 我怔住了。好像理解了为什么三代陨落之时,万千忍者都为之落泪相送。 原本以为他会质疑、会试探,甚至可能暗中戒备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异乡人”。可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位真正的长辈,用最朴实的话语戳中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我死死咬住下唇,生怕一个松懈,那些压抑已久的委屈就会决堤而出。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个对我露出这种表情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忍术博士”?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这份突如其来的理解,比任何严刑拷问都更让人难以招架。 “火影大人......”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 他摆了摆手,随后叹了口气,目光温和却又深不可测。“时空忍术......确实找到了线索,但涉及核心机密。即便是我,也不能轻易决定是否让你接触。” 我的心沉了下去,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作为核心机密的忍术,怎么会突然给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查看。 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有时空忍术的存在了,那就不缺可以得到情报的方法。而且我已经知道这份线索和大蛇丸有关,顺藤摸瓜总会查到的。 “不过,既然你来到了木叶,就是我们的客人。如果你愿意,可以暂时住下,我会让人整理相关的资料,看看有没有更妥贴的办法。”他继续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忽然意识到,这或许已经是这位老人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他既没有因为怀疑而将我拒之门外,也没有因为同情而贸然答应我的请求。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权衡着风险与善意。 “......谢谢。”最终,我只能低声道谢,胸口却莫名泛起一阵酸涩。 他笑了笑,伸手替我添了杯茶:“别急着谢我,说不定以后你会嫌我这个老头子管得太多。” 茶香氤氲,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或许......这个陌生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要温暖许多。 “在村子里还住的惯吗?和邻居相处的怎么样?” 果然,话题来到了鸣人身上。 “嗯,村子里的人都很好。说来惭愧,平时店里太忙了,最近才和邻居说上话,总算是没有太失礼。”我微微地笑着,语气里透露出些许歉意。 “只不过,这么小就一个人生活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呢。”我继续说道,“不知道火影大人知不知道这个孩子,他叫漩涡鸣人。” 他停顿良久,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正好可以望见不远处的四座火影岩。 他在想什么呢,是四代目牺牲时的嘱托,还是九尾之乱那夜的惨烈?老人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寂,“那孩子啊......”他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茶室里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刺耳。三代目没有转身,但我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某种复杂的情绪里——愧疚、疼惜、还有深深的无奈。 “南新月小姐,”他突然唤我的名字,询问的目光里却透着恳切,“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吧,会哭会笑,爱吃泡面,会热心帮助别人,还会因为恶作剧被追的满街跑。”说到这里,我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还有,那些说他是什么妖狐的闲言碎语......”我的指腹无意识地蹭着杯壁,“在我这个外乡人看来,不过是大人们把无处安放的恐惧,发泄在一个连父母怀抱都不记得的孩子身上罢了。” 所以,直到最后人们才发现,这个身背妖狐恶名被人厌恶嘲讽的孩子,不过也是个渴望爱与认可的普通少年。 三代目的背影明显僵了一瞬,“你比许多木叶村民看得更透彻。”他最终叹息着转过身来,眼中的疲惫与欣慰交织在一起,“鸣人那孩子......确实背负了太多本不该由他承担的东西。” 窗外忽然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隐约能分辨出鸣人标志性的大嗓门。三代目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声源,嘴角浮现出一丝真切的微笑。 第13章 “你愿意……偶尔去看看那孩子吗?”他突然出声,苍老的嗓音里混着一丝无奈与请求。我明白,这是他同意我可以继续接触鸣人的暗示,我也明白,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包含着一个老人对孤儿的全部愧疚与怜惜。 作为执掌木叶的火影,他需要隐瞒鸣人的身份,不得不将人柱力置于村民的冷眼之中;但作为一个看着鸣人长大的长辈,他又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孩子能感受到哪怕一丝温暖。在明暗交织的茶室里,我仿佛看见了两个三代目——一个是必须顾全大局的领导者,另一个只是想要弥补些什么的普通老人。 “当然。”我笑着回应他,“我很乐意成为这个小邻居的朋友。” 老人怔了怔,随即开怀大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很好。鸣人就拜托你了。” 与猿飞日斩的谈话接近尾声,他承诺,在确切掌握了时空忍术的线索之后再联系我。此时,茶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老头子!有那家伙的消息了吗!”一个白发刺猬头的男人大大咧咧地闯进来,额头的“油”字护额泛着亮光。 “自来也……”三代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先敲门吗?” “哎呀,反正你这茶室又没什么国家机……”自来也的话突然停住,他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哦?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这位是南新月小姐,甘栗甘新来的点心师傅。”三代简短地介绍道,随即皱眉,“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注意到自来也的左臂有一道骇人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袖子。但他本人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啊,这个啊……”他眼睛微斜,看向我的方向,似乎有些顾虑。 “一会去办公室详细说吧。”三代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医疗班呢?” “没事没事,不用找他们。”自来也耸耸肩,“反正这种小伤……”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我这才发现他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 “毒?”三代猛地站起身,“什么时候中的?” “哈……大意了……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口呢……”自来也勉强扯出笑容。 三代立即召唤暗部:“立刻去请医疗班!等等,先去我书房拿解毒剂!” 看着自来也渐渐发青的嘴唇,还有迟迟未到的医疗班和解毒剂,我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火影大人,让我来试试吧。”我想,至少可以在医疗班赶来之前做一些应急处理。 不等回应,我已经冲到自来也身旁,双手覆上他的伤口。淡绿色的查克拉光芒自我掌心浮现,伤口处的毒素竟然开始慢慢褪色。 “这是……掌仙术?”三代惊讶地睁大眼睛,又喃喃道:“掌仙术可以解毒吗?” 我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查克拉流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次用查克拉的感觉好像和往常不一样,但我并未多想,全神贯注的将精神集中在伤口上,至少要减缓毒素的蔓延。 “唔……”自来也突然吐出一口黑血,但脸色反而好转了些,“小姑娘……不简单啊……” 当我终于力竭停手时,伤口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毒素已经清除大半。这时医疗班也赶到了,为首的忍者检查后惊讶地说:“这是特制的神经毒素,普通的掌仙术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解毒,我知道为首的医疗忍者想说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啊,岩叔教给我时,也没告诉我不能解毒啊。o(╥﹏╥)o 三代深深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南新月小姐,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谈谈了。” 第12章 茶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为首的医疗忍者在简单地处理了自来也的伤口之后,被猿飞日斩叫住:“北村,自来也的伤势怎么样?” “是,火影大人,自来也大人的伤势没有大碍,毒素也已经全部清除了。只是......”名叫北村的医疗忍者微微鞠躬,眼神里面带有一丝困惑。 “只是什么?”猿飞日斩说。 “只是不知道自来也大人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这是特质的神经毒素,发作快,一般情况下从中毒到发作只需要不到十分钟,虽然不致命,但也能快速使人陷入昏厥状态。而且从血液的凝固状态和结痂情况来看,这伤口至少有半小时了。”北村抬头,视线刚好扫到自来也的面颊,转而一副了然地笑道,“看样子,像自来也大人这种身体素质能力比较强的人,毒素就算蔓延开来,也不会很快就昏过去的。” 猿飞日斩恢复一脸严肃的模样,轻咳一声:“除了北村和自来也,其他人都先出去吧。”就在我也想起身离开的时候,“南新月小姐也请留下。”啊、右眼皮跳了一下——不好的预感。 三代火影看我又乖乖坐了回去,视线又放在自来也身上:“说说吧,自来也,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自来也盘腿坐在地板上,退去的半截袖子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眼神顾虑地向我这边扫来,我顿时明白了——这是逐客令。我也想走啊,但是你的好老师,我们木叶的火影大人他不让啊! “没关系,说吧。”自来也得到许可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龇牙咧嘴地开始诉苦。 “哎呀,就是在取材途中凑巧找到了大蛇丸的线索,在追踪的时候中了埋伏,一不小心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了抓后脑上的头发,“毒应该就是在当时划伤我的苦无上吧,说起来确实还过了挺长时间了。” “自来也大人在解毒之前没有不适吗,比如头晕、乏力之类的?”北村仿佛发现了什么,眼睛睁得溜圆,一脸兴奋地说,“如果自来也大人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的话,那说明您体内可能产生了对抗这种毒素的抗体,那可是大发现!请您务必到医疗班来,我们好对您的血液进行取样,到时候我们木叶就再也不用顾虑这种毒素了!”北村越说越激动,一脸狂热地几乎凑到自来也的脸上,感觉像是要立刻把他拉到实验台上,抽他几管子血。 “等等、等下!北村!你先别激动!”自来也伸出手推开了这个陷入自我兴奋状态的男人,屁股往后挪了挪,“你先听我说嘛,我一到这里就差点昏过去了啊,还是那边的小姑娘先帮我处理了一下,我才能清醒的和你说话。”他突然用手指着我,着重强调了一下“那边的小姑娘”,一脸抱歉地好像在说,这个人你来应付吧。 我瞪大眼睛,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这锅甩得也太突然了吧! “啊?我?”我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北村的目光立刻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炽热得几乎能在我脸上烧出个洞。 “这位小姐懂医疗忍术?”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吓得我往后一仰,“您用的是什么方法?药物?查克拉控制?还是——” “等等、等等!”我手忙脚乱地摆手,“我只是用掌仙术简单处理了一下,其他什么都没做!” “掌仙术是高阶忍术不假,但没听说对这种神经毒素有抑制效果......”北村猛地掏出小本本开始疯狂记录,“可自来也大人的症状明显被抑制住了!本来应该已经蔓延的毒素并未得到扩散,这说明您使用的掌仙术与其他人的不同,很可能查克拉性质发生了变化,可能对毒素有特殊抑制作用!请您务必来我们医疗班研究一下!一定会——” “喂喂,你别用看实验材料的眼神看人家小姑娘啊!”自来也赶紧插话,结果牵动伤口又“嘶”了一声。三代火影终于敲了敲烟斗,北村这才如梦初醒地退后两步。 “咳,总之......”猿飞日斩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南新月,你的医疗忍术是在哪里学的?” 这种时候,我的底气竟然意想不到的足,可能是因为不用再这件事上费心思隐瞒吧——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岩叔教的医疗忍术还有这种功能! “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救我的岩叔看我有些医疗忍术的天赋,就简单教了我一些。说实话,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掌仙术居然不能用来解毒。”这是真话。当初学习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这个忍术能包治百病呢。 “有意思……”北村已经迫不及待地再次掏出记事本,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着,“南新月小姐,能否请您详细描述施术时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查克拉运用、输出量、甚至是当时的心理状态!” 我被他近乎偏执的求知欲吓到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同时好奇与疑惑也在我的心中蔓延——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正是我想知道的。而且刚才给自来也施术时,我能感觉到当时身体内部的查克拉好像有什么变化,于是,我稍稍平复心绪,将掌仙术的施展情况娓娓道来。 “查克拉控制......原理基础......实施方法......这些内容和掌仙术都很符合,不行,要不您再演示一下吧,我一定能发现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自己的手臂上拿刀划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他的手腕缓缓滴落,“快来吧,南新月小姐!” 第14章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北村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已经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这个医疗忍者对研究的狂热程度简直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荒谬感。北村的手臂还在不断滴血,他本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双眼放光地盯着我。而猿飞日斩和自来也也是紧紧的看着我,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三代火影看我一脸犹豫,缓缓转向我时,语气却意外地温和:“南新月,既然你也想弄清缘由,不如现场演示一次?当然,是在北村的专业指导下。” “......请您快点!”北村催促道,甚至又晃了晃流血的手臂。 我无奈地伸出手,掌心泛起淡绿色的查克拉光芒。当我的手掌覆盖在他伤口上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肌肉瞬间绷紧——不是疼痛的反应,而是兴奋的颤抖。 “太神奇了!”北村死死盯着愈合中的伤口,声音激动得发颤,“查克拉的流动方式与掌仙术不同!或者说,这根本不是掌仙术!” 什么?不是掌仙术?这番发言,不只是我,整个屋子里除了正因兴奋而发抖的北村,都陷入震惊之中。 “这是什么意思?”三代目说。 北村激动地转向三代目:“火影大人,普通的掌仙术在愈合伤口时会调动伤口周围的细胞加速愈合,愈合过程会经历止血——渗液——结痂——瘢痕形成——愈合五个阶段。但南新月小姐的治疗直接跳过了中间过程,只出现了止血——愈合这两个过程,而且连瘢痕都没有!伤口就像......就像时间倒流一样直接恢复了原状!” 北村突然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伤口还未完全复原,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南新月小姐!请您务必来我们医疗班!这种治疗术如果能普及的话......” “北村。”三代火影轻咳一声,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 北村极不情愿地松开手,眼中的狂热丝毫未减。但在三代目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深深鞠躬,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茶室。 茶室的门轻轻合上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人。自来也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北村那家伙还是老样子啊,为了研究什么都干得出来。不过小姑娘,你这手治疗术可真是了不得。” 我尴尬地搓了搓手指,刚才施展忍术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心:“其实我自己也很困惑......” 三代火影目光和蔼地问道:“南新月,那位收留你的岩叔,还教过你其他忍术吗?” “没有了。”我摇摇头,“岩叔也只是在教我识字的时候发现我有学医疗忍术的天赋。不过......”我突然想起什么,“他确实说过我的查克拉有点特别。” 自来也顿时来了兴趣:“哦?怎么个特别法?” “他说我的查克拉里掺了点‘别的东西’。”我努力回忆着岩叔当时的神情,“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当时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我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脚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岩叔见状,立刻用医疗忍术为我治疗。作为一个在唯物主义世界观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近乎魔法的治愈过程,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我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整天缠着岩叔要学这个“神奇的能力”。 出乎意料的是,我体内竟然真的存在查克拉,而且学得还挺快。不过岩叔说过,我的查克拉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普通人的查克拉如同清澈的溪流,而我的却浑浊粘稠,像是掺杂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连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忍者都看不透其中玄机。 三代火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烟斗在指尖轻轻转动:“这会不会和你穿越时空来这里有关。刚才北村说——伤口像时间倒流了一样……” “老头子,什么穿越时空?”自来也一脸状况外的表情,视线在我和三代火影之间来回游荡。 在征得我同意后,三代简要复述了先前的谈话。当然,我只透露了自己来自异世界的事实,至于这个世界是漫画虚构的、这对师徒未来的悲剧命运......这些足以颠覆认知的真相,我都选择了沉默。有些真相,现下还是埋藏在心底比较好。 “真是不可思议......”自来也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他突然倾身向前,受伤的手臂撑在膝盖上:“小姑娘,既然你的治疗术可能涉及时间倒流,那如果不用在治疗上呢?” “不用在治疗上?”我困惑地眨眨眼,手指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 自来也突然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既然是倒流时间,施术对象不一定要是伤口啊!”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比如对整个人施展,说不定能回到十分钟前,或者更久......” “自来也!”三代火影眉头紧锁,额间的皱纹更深了:“还没确定是不是真的能时光倒流,你这想法太异想天开了。” 自来也撇撇嘴,像个被训斥的孩子般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嬉皮笑脸地凑近三代:“嘛,老头子,别这么死板嘛~”他偷偷朝我挤挤眼睛,压低声音道:“我看小姑娘也挺想弄清楚的,对吧?” 见三代火影没有立即反对,自来也胆子更大了。他挪到我身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要不就在这儿试试?用刚才的方法,看看能不能回到过去?”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三代火影见状叹了口气,“自来也,别吓着人家。”但他沉思片刻后,还是微微颔首:“不过......如果南新月愿意尝试,在可控范围内......” 自来也立刻拍腿大笑:“看吧!老头子也同意了!”他转向我时,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当然,安全第一。我会在旁边看着,一有不对劲就立刻停止。”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师徒二人期待的目光。自来也的护额反着亮光,三代火影的烟斗飘着袅袅青烟,茶室里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氛。我缓缓抬起手,掌心的查克拉开始泛起微光...... 就在查克拉光芒即将触及自来也身体的瞬间,我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布满皱纹的手牢牢握住。三代火影不知何时已经瞬身到我身旁,“等等。”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尝试这种未知忍术前,先准备一下。” 三代松开我的手腕,从书架上拿出一卷布满符文的卷轴,“这是能中断查克拉流动的封印卷轴,我先在周围布下结界。” 当卷轴被打开,三代快速结印,几道淡蓝色的光幕从四面升起,将我们三人笼罩其中。 “现在可以开始了,记住,一旦感觉查克拉失控就立即停止。”三代嘱咐道。 我点点头,重新凝聚查克拉。这次能明显感觉到查克拉中那股奇特的“杂质”在蠢蠢欲动,它们像活物般在经脉中游走。当掌心再次泛起绿光时,那光芒中竟夹杂着细碎的白色星点。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贴近他的胸口。突然,那些白色星点疯狂旋转起来,在空气中划出无数道细小的光痕。整个茶室开始剧烈震动,摆在架子上的茶具纷纷坠落,在结界内摔得粉碎。 “不对劲!快停下!”三代火影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掌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焊在了自来也身上,查克拉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视野中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自来也的面容时而变成少年模样,时而又苍老得布满皱纹。结界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那些蓝色光幕像破碎的玻璃般片片剥落。 在一阵剧烈的骚动之后,室内恢复了平静,还是刚才的茶室,还是我、自来也还有三代火影,不同的是比刚才多了一个人。 ——是北村! “诶——火影大人!还有自来也大人!”北村惊呼,“我怎么在这?我刚才不是在回医疗班的路上吗?” 怎么回事?为什么北村会在?刚才他明明出去了! 再仔细环顾一下周围,原本刚才在我面前的自来也回到了一开始他接受北村治疗时的位置上,三代火影也从我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刚才坐过的垫子上,而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回到了最初的座位。更诡异的是,北村手臂上那道伤口竟然完好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好像一开始就没存在过! 自来也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老头子,这是......” 猿飞日斩的烟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墙上的时钟——指针竟然倒转了整整十五分钟! “时间......真的倒流了。”老人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 北村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发生什么事了?火影大人,您脸色很差......” “北村,你出去。”三代火影无情地命令道。 北村再次灰溜溜地离开了茶室——只有北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查克拉的余温还在指尖萦绕。刚才那股力量太过强大,几乎不受控制。更可怕的是,我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第15章 突然,一股腥甜的热流从喉底翻涌而上,我猛地呛出一口猩红的液体。视线骤然模糊,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我单膝重重砸在地上,左手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煞白的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唔......”破碎的呻吟从染血的唇间溢出,随即化作撕心裂肺的惨叫。“啊——”仿佛有千万把烧红的利刃同时刺入骨髓,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刷着每一条神经。后腰处传来椎骨断裂般的剧痛,让我不得不蜷缩一团,手指深深抠进地面,在坚硬的地板上划出五道带血的指痕。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利刃,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 “小姑娘!”剧痛中,我模糊地自来也急忙跑过来,随即他的目光顿在了我身上,“这是!五行封印!”自来也的声音忽远忽近。我模糊的视野里,他白色的长发在眼前晃动,温暖的大手托住我不断下滑的身体。 疼痛如海啸般袭来。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烈火灼烧,每一条神经都在被利刃凌迟。疼痛化作千万只毒蚁,顺着血管啃噬我的骨髓,连呼吸都变成一种酷刑。 剧痛中,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现:父母微笑时的侧脸,椿姨岩叔教我语言时的唇角,止水在厨房里烹着天妇罗,还有刚才与火影的谈话...... 终于,我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依稀听见自来也的声音穿透疼痛的迷雾,“坚持住!”。我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三代火影急促的脚步声紧随其后。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最后看到的,是茶室天花板上那盏摇晃的吊灯,和从门缝中透进来的一线天光。 第13章 混沌中,一道微弱的意识划过黑暗 (这是……哪里?) 模糊的视线里,整个世界都浸没在诡异的绿色中。粘稠的液体包裹着全身。 (液体?我正浸泡在……某种液体里?) 视线艰难下移,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壁,隐约可见自己正悬浮在一个圆柱形容器中。数条透明的导管从手臂延伸出去,管壁内暗红的血液与淡黄液体在循环流动。 “实验体02号,脑波活动恢复,进入第三阶段。”冰冷的机械音从容器外传来。 (谁在...说话?) 想要看清的瞬间,意识突然下坠。断续的人声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哦?这么快就有反应了……确实特殊……难怪大人特意嘱咐……” 声音渐渐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锐利的光刺入了这片黑暗,朦胧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腔里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哦!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我试图转头,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后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一只温暖的手及时扶住了我的后脑,“别急,慢慢来。” 当视线终于聚焦时,北村担忧的面容映入眼帘。见我清醒,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又立即绷紧表情,将手指在我眼前缓慢移动:“新月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北村。” 我的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摩擦,只能发出气音:“医……院?” “对,木叶医院。”北村小心地托起我的后颈,将温水喂到我唇边,“那天你突然昏倒,是火影大人和自来也大人把你送来的,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我被北村托着坐起,记忆闪回到昏迷之前——我记得自己在自来也和火影面前实验“治疗术”,一阵晃动之后,本该离开的北村突然出现在茶室里,而且我们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呦!小姑娘醒了啊!” “自来也大人!您进来请先敲门啊!” 自来也的声音在北村的身后传来,他大摇大摆地推开病房门,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白色的长发随意飘在脑后,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爽朗笑容。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来人是也是熟悉的面孔——猿飞日斩,还有旗木卡卡西。 三代火影走到病床前,和善地问道:“南新月,感觉如何?”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虽然身体有点刚苏醒的僵硬,但好在没有那天的疼痛了:“还好。” “关于那天的事,”三代火影的眼神变得深邃,“我们已经确认,你确实让局部时间倒流了十五分钟。” “局部?”我疑惑地问道。 “对,只有那间茶室里的时间被回溯了。” 也就是说……我真的可以让时间倒流?!这难道是作为穿越者迟来的金手指吗?想不通。 卡卡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你的术代价很大——”他抬起手指向我,“施术后,你体内的查克拉几乎耗尽,身体器官出现不同程度的细胞衰竭。如果当时没有及时救治,很可能......”他的独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仿佛我好像要活不久了一样。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回想着当天深入肺腑的疼痛,绝对不想再体验一回! “咳、卡卡西!”三代目重重地咳嗽一声,严厉地打断了他。 “啊,抱歉三代大人。”卡卡西突然切换成轻快的语气,露出的右眼弯成了月牙状,“一不小心就说过了呢。” 他挠了挠银发,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的沉重对话从未发生过。“后来我们给你补充查克拉后,衰竭现象就停止了。这说明......”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竖起一根手指,“你使用的术消耗的查克拉远超自身负荷,而超出部分就会用自身细胞的生命力来补足。就像用一只水杯去接瀑布的水流,容器还没装满就会被冲碎。” “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使用时空倒流的忍术,但是以目前的力量......还做不到是吗?”我摊开手掌,回想着那天手心查克拉传来的触感。没想到我苦心寻找的时空忍术线索竟会是我自己,虽然只是时间倒流,但说不准还可以进行时空穿越。 此时我心中萌发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我会穿越时空的忍术的话,那么是不是我自己在不知觉的情况下,从现代社会穿越到了这里......还有我身上的查克拉是在哪里来的?这种只存于忍者世界中的虚构设定应该不会出现在现代人身上,还有梦中的实验体——我究竟是谁? 这种想法一旦扎根便无法轻易散去,我陷入了一片沉思。呼吸微滞,仿佛是又想到了什么,“自来也大人,我好像在昏迷前听您说到五行封印,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你倒下的时候我不小心瞥见你后颈处有封印的图样,没想到是五行封印,”自来也顺手拿起床头的苹果,自然地咬了一口,“这种封印是用来抑制查克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弱,”他慢慢的解释道,“我猜小姑娘以前是不能用忍术的吧,最近才可以凝聚查克拉。” 听他这么一说,晃神中发觉自己的查克拉确实在慢慢发生变化,“那这个封印怎么办?” “已经解除了。”白发忍者手中的苹果已经啃了大半,理所当然地说着。“五行封印不是普通的术式,能施展这种封印的人,实力至少是上忍级别。”他顿了顿,“而且……它被施加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至少十年以上。” 十年?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如果这个封印是从我小时候就存在的,那我的身份到底…… 自来也看我一脸凝重的样子,重新坐好解释道:“我好歹是木叶的三忍之一,妙木山仙人——自来也大人。这种程度的封印术还难不倒我。” “不过解除封印的时候可费了我好大的功夫,”自来也突然凑近病床,眨眨眼,“作为报答——要不要考虑当我的弟子啊?” 什么?弟子? “喂喂,自来也大人,我们刚才不是这么商量的吧......”卡卡西一脸无奈地插嘴。 商量?在我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我三天没回家,止水怎么样了?头疼。 猿飞日斩缓步上前,目光深邃:“南新月,你的能力很特殊,但也很危险。时间倒流的忍术,哪怕只是局部,也足够强大。”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木叶愿意为你提供庇护,但前提是——你得学会控制它。” 卡卡西双手插兜,语气平静:“查克拉耗尽导致的细胞衰竭,不是每次都能救回来的。”他的独眼微微眯起,“如果你继续贸然使用这个术,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病房内的空气一时凝滞。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曾经凝聚过足以扭曲时间的查克拉,却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自来也忽然咧嘴一笑,打破了紧绷的气氛:“喂喂,你们别吓唬小姑娘啊!”他大手一挥,语气轻松,但眼神却格外认真,“我只是觉得,与其让这么有趣的能力浪费掉,不如让我来教教她怎么用。” 他转向我,笑容里带着罕见的诚恳:“当然,决定权在你。” “还有......”三代火影和自来也对视一眼,随后,老人缓缓道出真正的提议:“我们希望,在你掌握这份力量后,可以成为木叶的外聘忍者,在必要的时候帮木叶一把。”见我瞳孔微缩,他立即补充道:“请放心,你仍是我们的委托人,当找到可以送你回家的时空忍术的时候,你随时可以离开,跟随你的意志,我们不会阻拦。” 第16章 “当然,在此期间,我们会保证你的自由和安全。”自来也接话,语气难得正经,“而且,我可以保证——我的徒弟,没人敢动。” 我缓缓闭上双眼,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请给我些时间考虑。” ———————— 身体恢复得很快,护士小姐建议我修养一天再出院,但在我的坚持下当天下午我便离开了。 木叶的街道如往常一样热闹祥和,夕阳的余晖为屋檐镀上一层金边。我站在医院门口,深吸一口带着烟火气的空气,胸腔里那股消毒水的气味终于被冲淡了些。 三天没回家,止水该担心了吧...... 我裹紧外套,加紧脚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房间里一片寂静。 “止水?”我轻声的呼唤着,“你在家吗?” 玄关的灯没有开,夕阳的余晖透过门窗斜斜地洒在地板上。我脱下鞋子,发现他的靴子整齐地摆放在鞋柜旁——他在家。 “止水?”我提高声音,朝里屋走去。 卧室门突然打开,止水站在门口,他沉默着,逆光的身影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渐暗的暮色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比往常低沉。 不等我再次开口,他缓步走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说是行李,也不过是火影或是自来也送的慰问品。 “吃过饭了吗?”他问。 “还没有。” 借着微弱的暮光,我瞥见,他微微的笑着,眼神中却没有暖意。 这不像他。 用饭时,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无论是我对自己身份的疑惑,还是火影的招揽,亦或是可能潜藏的危险,我事无巨细地倾诉着。 而止水仍是微微笑着,淡淡地回应:“嗯......我知道,卡卡西前辈告诉我了。” 我恍然大悟,差点忘了卡卡西现在是止水这边的。 餐桌上,他给我盛了满满一碗味增汤,是我最喜欢的口味。热气氤氲中,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微妙的气氛在我和他之间形成了一堵墙,好像要隔开什么。 “止水?”我伸手想要去碰他的指尖,“你在生气吗?” 他轻轻缩手避开我的触碰,“新月最近总是问我有没有生气呢。”他调侃着,但我能听清,他的语气里没有玩笑的意味。 我顿时心中一沉。 完蛋——他就是在生气。 但、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啊——管他呢!先道歉再说! “对不起!”我突然起身,双手紧攥着衣角,丝毫不敢看他。 时间好像在此刻停滞了,他许久没有说话。我忍不住抬眼看他,却猝不及防装进他那双猩红的眼睛,眸色渐深,那暗沉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写轮眼,三勾玉在他眼底缓缓旋转,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刺痛了他,“对不起什么?”他低声说着。 “......让你担心了,我以为会没事的。”我解释道。 “原来是怕我担心啊...我以为你的道歉是......”他停住了。 “是什么?” “没什么。”他回复道,“好了,今天早点休息吧,今天你应该累了。” 他转身要走,忽然感觉,如果此刻让他走了,好像就真的离开了一样。 “别走!”我拉住了他的手腕,指尖能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他的皮肤很凉,像是已经在夜色中站了很久。 止水的脚步顿住了,但没有回头。 “别走......”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至少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屋内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们交错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他终于转过身来。写轮眼已经褪去,但那双眼睛依然深沉如墨。 “我在气什么?”他轻声重复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很快又像释怀了一般,用另一只手抚上我的侧脸。 “你知道吗?”他呢喃着,“你真的很狡猾。” “明明已经决定好不再靠近,现在却又这样抓住我不放。”他望着我,眼神里的苦涩仿佛要将他吞没。 我呆呆地凝视着他,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这是什么意思?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阴影斜切在我们之间,像一道无形的界限。 “我不明白......”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叫做...不再靠近?” 止水的手从我脸颊滑落,在空中停顿片刻,最终垂回身侧。 “抱歉,我好像有点累了。”他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忘了我说的话吧。” 第14章 “阿水哥,你来啦!” “抱歉,店里新研究了栗子酒,新月姐喝了几杯,好像是醉了……” “嗯……你来啦……”她醉着,迷迷糊糊的。 橙黄的灯光下,双胞胎姐妹手足无措地站在制作台旁,而新月——正趴在案板上,脸颊贴着冰凉的酒瓶,像只餍足的猫般蹭了蹭。 “怎么喝成这样了?”他在她面前蹲下,酒气熏红了她的眼尾,几缕乌发松散的耷拉在肩上。 “就......尝了一点点...嗝...”她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随后又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咯咯地笑了起来。 止水无奈地叹气,目光扫到桌上另外两个空酒瓶,心里顿时了然。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还能站起来吗?我们回家。” “不要...”她挣扎着,像只耍赖的猫一样往他怀里钻,“这里...没有...没有家...” 她仰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啊、面具歪了。”她伸手去碰,手腕却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优香、里香,她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他的嗓音沉静又温和,纤细的手腕,微热的皮肤,在他的手掌中摩挲。 木叶的夜风是清甜的,是她的味道。 他背着她,后背的温热透过衣料传递过来,她把脸埋在他肩窝,时不时蹭一蹭,面具也被她摘下。 “新月,别闹。” 他被蹭得痒痒的,笑着说。 “止水,你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她含含糊糊地说着,“嗯......家里的味道...嘿嘿...” 她又笑了。 “刚才不是说,这里没有家吗?”他说。 “嗯...对,没有家。”背上的人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带有酒香的呼吸拂过他衣领下的皮肤。 “但是,”她狡黠一笑,“我有家人。” “家人?”他停下,侧着脸想要听清,少女的鼻尖轻点在他的脸上,亲昵地磨蹭着。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低声耳语。 “止水就是我的家人。” 夜色深沉,路灯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醉话让他的喉咙发紧,一时间周围安静下来。 “嗯,我是你的家人。” 他最终轻声回答,声音几乎融进了风里。 她许久不再说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是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止水微微侧目,余光瞥见她安静的睡颜,笑了。夜风拂过,吹起她散落的发丝,轻轻掠过他的脸颊,痒痒的,无声地依恋着。 等明天告诉她,不许她碰酒了——至少,不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家人? 止水认为,家人只是共用同一条血脉的人,尽管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但家族里面从来不会忽视他,呵护、关心、陪伴——止水是这么长大的。对于新月,最初更多的是利用,利用她的善良,利用她对我的依赖。但渐渐的,每当他在深夜里回想,真的是利用吗? 他有些不明白。 “你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喵。” 清晨的树林里,甘栗甘的货车缓缓地行进着。三吾郎跳上他的肩头,粗粝的声音擦过他的耳边。 这只忍猫很早便认出了他,宇智波的气味是对他们来说是特殊的。 “装糊涂?” “明明就喜欢那丫头,还在这自欺欺人喵。”三吾郎甩着尾巴,琥珀色的猫瞳眯成一条缝,“人类总是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很复杂。” 货车碾过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他的视线飘向远方,不远处的木叶,沐浴在清晨的微光中。他仍然静静地望着。 “我觉得,那小丫头对你也有感觉。”三吾郎见他没反应,继续说道。 “嗯...我知道。” “看样子是小丫头先告白了喵。” “你想多了,三吾郎。”他微微一笑,宠溺地摸了摸三吾郎的脑袋。 “那是你......” “我也没跟她告白。”他接过话,少见的认真起来。 “啧,你们人类真复杂喵,明明就互相喜欢却不在一起,真是搞不懂。” 第17章 他喜欢她。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产生这种感觉,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明媚而温和、善良而坚定、努力而......以前族里的姐姐会告诉他,当爱情降临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是用来形容那个人的。他想,这是真的。 他知道她所有的小习惯,知道她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卷发尾,知道她开心时眼睛会先笑起来,也知道她落寞时会独自去南贺川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感情就像水滴,一滴一滴地落在石头上,不知不觉中那块坚硬的石头已被温柔穿透。 他想靠近,却又不能。 他是罪人,是宇智波灭族之夜的间接推手,他的眼睛,应该看向更远的地方——直到这双手能真正守护什么的时候。 就像那天她说的一样——你不能喜欢我。 她因为发烧的困意睡下了,他本想为她换掉头上的毛巾,俯身,对上了那双朦胧却又清醒的眸子。 “你醒了?要喝水吗?”他温柔地说。 “止水,你喜欢我吗?”她突然开口,夜色漫进房间,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虫鸣。 他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怔,眼珠里透出无法解释的目光。 “你不能喜欢我。” 她说着,声音很轻;“我们的终点不一样,止水。”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她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距离床边仅一步之隔,但却无法再迈一步。 他知道她是对的。 她不属于这里,终有一日会回到她的世界。而他,注定要背负宇智波的命运,和鼬一起走向既定的结局。 他轻轻放下水杯,转身离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夜深了,凉意漫进房间。 这样就好。 他在心里重复着,仿佛这样便可以说服自己。月光浅浅打在身上,睫毛投下灰暗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到此为止吧,就这样陪着她,站在她触手可及却又无法真正触碰的地方,看着她笑,看着她皱眉,看着她偶尔望向远方时眼底的落寞。 ——然后,在命运到来之前,安静地退场。 而命运,总是来的如此之快。 卡卡西带来消息的那个夜晚,止水站在医院走廊的阴影里。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交叉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病房内,少女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止痛药的效力让她陷入深眠,但微蹙的眉间仍锁着未消散的痛苦。他凝视着,暗红的眸子泛起微光。 少女的脸色因疼痛而变得苍白。 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一位少年在那一晚静静地守候着她一夜。 直到她出院,当她迈进家门的那一瞬间,看到如此鲜活的她,唇角轻启,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 想要靠近她,想要拥抱她,所有的情绪被压在心底,最终只能化作一个克制的微笑——这样就好。 “欢迎回来。”他轻声说道,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指尖不经意相触,又迅速分开。 新月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忽的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少女的掌心温热,不许他退缩。 “对不起!” 他怔住了,少女望向他的眸子里满含愧疚。 “对不起什么?”他说。 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这次危险的忍术实验?还是又背着他偷偷喝酒?或者—— 明明是你亲手划下的界限,现在却又紧紧抓住我不放。 啊、真是太过分了。 新月。 第15章 “新月姐,你又走神了。” 午休时间,我正在收拾料理台,优香悄悄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侧肩。 “对啊对啊,新月姐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里香抱着蜜罐,身后的麻花辫随着步子摇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我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优香和里香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说辞。但她们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帮我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甘栗甘的玻璃窗外,木叶的街道依旧熙熙攘攘。我机械地擦拭着柜台,思绪却飘回了那晚。 ——“明明已经决定好不再靠近,现在却又这样抓住我不放。” 止水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我不明白,昏迷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宇智波止水,醒来后却像变了个人,他仍然温柔,仍然会在家里做好饭等我回来,仍然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好像一切都没变,但又好像变了。 他的笑容不再直达眼底,他的触碰总是恰到好处地保持分寸,他的目光在我看不见的角度变得复杂而深沉。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吗...... 我喜欢止水。 并非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毕竟我们认识也不过两个月。没有像小说里面生死誓约,也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轰轰烈烈,就在某一天突然——像春夜细雨渗入泥土,没有惊雷,没有骤风,只是悄然间——整片大地都苏醒了。 或许——这就是喜欢。 我能感觉到,他也是这样。假装不经意的触碰,视线中温柔的爱意,还有每次在南贺川倾诉乡愁时身后那道安静的影子......我并不迟钝——他也喜欢我。 但,我是一个习惯在起点就眺望终点的人。爱情于我,是必须计算好路途的远行,像害怕迷途的旅人,总要看清每条路的尽头才敢迈步。就像他说的一样,“决定好不再靠近”,就不要抓着不放了。他选择与挚友一同承担这份黑暗,在阴影中守护木叶;而我终究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就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线,终究要奔向不同的远方。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执着,我们注定走不到同一个终点。 明明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明明也想放手的...... 明明...... “阿水哥!”里香踮起脚尖,朝着窗外的止水招手。 止水像往常一样从容地跨过柜台,将一篮新鲜水果轻轻放在桌上。清甜的果香瞬间在店内弥漫开来。 “路过果园时顺手摘的,尝尝看。”他唇角微扬,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掠过我的脸庞,在与我视线相接的瞬间又迅速移开。 心紧了一下。 里香笑嘻嘻地抱着水果去清洗,“谢谢阿水哥!” 优香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对里香说:“里香,我来帮你。” “不用啦,我一个人——” “走吧走吧,我帮你挑几个最甜的!”优香不由分说地拉着里香往外走,临走前还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店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止水。 他站在柜台前,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台面,那是我熟悉的动作——每当他思考难题时总会这样。午间的阳光慵懒地洒在他的肩头,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 “晚上...想吃什么?”他先开口,情绪如平静之水。仿佛如他所言——“忘了我说的话吧” 我不得不承认,假装若无其事对我来说太难了。 “止水,”我深吸一口气,“我们谈谈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他慢慢放下双手,喉结滚动,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好。”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甘栗甘,沿着南贺川的小路慢慢走着。溪水潺潺,树影婆娑,远处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却衬得此刻更加寂静。 “那天晚上……”我盯着自己的鞋尖,“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止水的脚步停了下来。 “新月。”他唤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坠入心地,忽的传来一声回响—— “我喜欢你。” 我怔了怔,抬头看他。我设想过他可能会搪塞,会回避,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像一柄利剑,干脆利落地劈开我们之间所有的伪装。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燃烧的火焰,却又带着一丝隐忍。 “我知道,你也是。” 微风轻抚,阳光静好。 我低笑一声,“你还真是自信啊。” “嘛、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吧。” 他依然与我保持着一步之遥,面具早已卸下,此刻望向我的眼神温柔而浓烈,克制却炽热。 有些心意,无需言说便能明了。 原来如此。 原来我们都在经历同样的挣扎—— 既害怕靠近,又无法真正放手。 我望着止水的眼睛,那里倒映着我的身影,南贺川的水声在耳边流淌,像是时间在耳边低语。 “既然知道......”我轻声开口,声音几乎要被风吹散,“那要怎么办?”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片刻的沉默后,他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远处的河面上。阳光在水面跳跃,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第18章 “我也不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但好像仍旧找不到答案。” 我们站在南贺川边,流水声在耳畔轻响,微风拂过,带起几片落叶。一片叶子落在我肩上,止水下意识伸手想拂去,却在半空中停住,缓缓收回。 止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像是能望进我的心底。我们谁都没有移开视线,仿佛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分量。 最终,我轻声开口: “那......就这样吧” “在找到答案之前,就保持现在这样吧。” 止水怔了怔,随后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平静却坚定的笑意,“不更进一步,但也不刻意疏远...吗。” “好,就这样吧” 他的回答像是一把精准的尺,丈量着我们之间最恰当的距离——既不会太远,让彼此成为陌路;也不会太近,让一切变得无法回头。 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恋人,却也不再是普通朋友。我们站在那条模糊的界限上,既不跨越,也不退后。 远处的优香和里香抱着洗好的水果跑了过来,欢快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新月姐!阿水哥!来吃水果啦!”里香高举着一颗鲜红的苹果,笑容灿烂。 止水自然地收回手,遮上面具,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他笑着向里香挥手,然后转头看向我,唯一露出的眼睛里藏着只有我才懂的默契。 “走吧。”他说。 “嗯。”我应道。 我们并肩走回甘栗甘,阳光洒在肩上,温暖而明亮。 或许未来某一天,我们会找到更好的答案。 但此刻—— 就这样吧。 南贺川的水声渐渐被街市的嘈杂取代。当我们回到甘栗甘时,发现门口一抹蓝色的身影向里张望。 小小的身影察觉到我们的靠近,猛然回头,眼神凌厉,怒气冲冲地过来。 “你果然在这里。”小小少年双手插兜,一身深蓝色立领短衫遮住了脖颈,黑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一双写满不悦的眼睛。 “呦!竟然还真找来了。”旁边的止水抬起右手,轻巧地挥了两下,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佐助啊,今天不用上课吗?” 佐助冷哼一声,目光直直地落在止水身上,“那种无聊的地方没有意义。”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叛逆。”止水故作惊讶地摇头,眼中却带着几分赞赏,“不过逃课可不是好习惯哦。” “喂!”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上前一步,仰头盯着止水,“少废话!昨天说好的指导呢?我在河边等了一上午!” 我惊讶地看向止水:“指导?” 止水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啊...这个嘛...” 佐助不满地皱眉,“啧,别告诉我你忘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胆小鬼。” 我这才注意到佐助的衣袖上有几处焦黑的痕迹,额头还带着未干的汗珠,显然是刚结束训练就赶过来了。 止水叹了口气,蹲下身与佐助平视,“抱歉抱歉,临时有事耽搁了。不过叫我胆小鬼就有点过分了吧。” “至少要喊声哥哥嘛。” “闭嘴!”瞬间,猩红色在佐助的眼里炸开,单勾玉写轮眼缓缓转动,他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凌厉神色:“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止水环抱双臂,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指尖在臂膀上轻轻叩击——这熟悉的征兆让我立刻警觉:他又要开始捉弄人了。 “新月,现在后院空着吗?”他突然转向我说。 “嗯,材料都搬到仓库去了。” “呦西!现在来对练吧,佐助。” 我有不好的预感。 佐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写轮眼中的勾玉转得更快了。“这次我一定要——” “大话一会儿再说吧。”止水笑呵呵地打断了他,抓着他的后领进了后院。 优香和里香好奇地凑过来,“阿水哥要和那个小朋友比试吗?” “我们去看看!”里香拉着优香就要往后院跑。 “等等。”我急忙拦住她们,“先把店门关了,今天提前打烊。” 后院空地上,佐助已经摆好了进攻姿势。止水随意地站在他对面。 “开始吧。”止水话音刚落,佐助就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火遁·凤仙火之术!” 炽热的火球呼啸而过,却在接触到止水的瞬间穿透了虚影。真正的止水出现在佐助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慢了。”他摇摇头。 佐助迅速转身,苦无划过空气,却再次扑空。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写轮眼疯狂转动着试图捕捉止水的动作。 我在廊下紧张地看着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止水明明可以一招制胜,却偏偏像猫逗老鼠般引导着佐助。每次佐助即将碰到他的衣角时,他就会瞬间消失,然后在另一个方向出现。 “你的眼睛看得见,但身体跟不上。”止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写轮眼不是万能的。” 佐助咬紧牙关,突然改变策略站在原地不动。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突然朝左侧的空地掷出三枚手里剑。 “叮!”金属碰撞声响起,止水终于现身。 “进步不小嘛。”止水赞许地点头,但下一秒—— “但还差得远呢。” 佐助咬牙,写轮眼急速转动,试图捕捉止水的动作。他猛地冲上前,拳脚带风,每一击都瞄准要害。止水却像在跳舞一般,轻巧地避开了所有攻击。 “体术有进步,但......”止水突然一个闪身出现在佐助背后,轻轻弹了下他的后脑勺,“破绽太多了。” 佐助踉跄几步,转身时眼中已经燃起怒火。他迅速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呼啸而出,将院子的温度瞬间拔高。止水这次没有躲闪,而是同样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两团火焰在空中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佐助被气浪推得后退几步,而止水却纹丝不动。 “怎么会......”佐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我的豪火球明明已经......” “确实进步很大。”止水收起笑容,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但查克拉控制还不够精准,火焰的温度分布不均匀。” 他走到佐助面前蹲下,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火遁不是单纯地喷火,而是要像这样......”他的指尖突然窜出一簇火苗,那火焰竟呈现出美丽的青蓝色,“将查克拉压缩到极致。” 佐助看得入神,写轮眼中的勾玉疯狂转动,试图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想学吗?”止水眨眨眼。 佐助下意识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别扭地别过脸去,“......我还没输呢。” 止水大笑起来,“有骨气!不过......”他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佐助身后,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扼住了颈下的动脉,“战斗时可不能分心啊。” 佐助浑身僵硬,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被制住。 “认输吗?”止水笑眯眯地问。 佐助的小脸皱成一团,写轮眼不甘心地转动着。最终,他极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认输。” “不过,今天表现不错。”止水的语气认真起来,“周末来南贺川,奖励你新的火遁术。” 佐助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板起脸。“这次再失约的话......” “不会的不会的。”止水笑着摆手,“失约的话,就让你看看我的脸,怎么样?” “哼,谁会对你的脸感兴趣!” “......唉~...小佐助还真是无情呐。” 得到承诺的佐助放心地离开了,走之前优香和里香还送了他一盒新出炉的点心,小孩子嘛,运动完适当补充点能量对身体也有好处。 因为提前打烊,双胞胎姐妹约着去逛街了,只留下我和止水做着最后的收拾。 回到店里后,我忍不住问道。 “你经常指导佐助?” 止水一边整理着因为刚才对练弄乱的后院,一边回答:“偶尔。小家伙天赋很好,就是太急躁了。” 他弯腰捡起一枚掉落的苦无,在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而且......鼬也会放心的。” “说起来,”他突然转向我,“自来也大人没再找过你吗?” 我早已习惯他这样跳跃的转换话题的方式。 想起那位豪放不羁的三忍,不由得叹了口气:“自从我答应后,他就再没出现过。” “临走前倒是塞给我一堆忍术卷轴。”我头疼地扶了扶脑袋,“说什么‘在老夫取材归来前要全部掌握',就消失不见了。” “不愧是自来也大人。” 止水轻笑出声,眼尾笑纹在阳光下舒展。一片落叶恰在此时飘落,悄悄停在他微卷的发梢。 第19章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温柔地说道:“需要帮忙吗?虽然比不上三忍,但基础忍术我还是...... ......可以指导的。”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因为此刻我正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伸手拂去他发间的一片落叶。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甜栗味和阳光晒过的气息。 “有叶子。”我轻声解释,却在收回手的瞬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温暖而干燥,指腹因常年握刀而带着薄茧,摩挲在皮肤上引起细微的颤抖。时间忽然变得粘稠,我们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后院残留的火遁焦味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甜栗香,在呼吸间缠绕。 “你这样......”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让我很想吻你。”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他的面具斜斜挂着,露出的半张脸近在咫尺,血液轰地冲上耳尖,我慌乱地要抽手,“不是说好——” “保持现状。”他接过话头,力度收的更紧,拇指却坏心眼地蹭过我腕间跳动的脉搏,“可新月小姐突然靠这么近......” 委屈的语调里藏着狡黠,仿佛在说, ——先犯规的是你。 “总要允许我说句实话吧。”带着笑意的气息拂过我发烫的耳垂。 慌乱中,我噌的一下把他斜戴在头上的面具拉下来,努力不去看他的脸,心脏好像坏了一样砰砰直跳,慌乱中隐约还能听到他得逞般的坏笑。 最终我挣开他的手,飞快转身,只希望他没看见我红透的脸。止水则低笑着继续收拾庭院,而我假装专注于擦拭柜台——虽然手中的抹布早已在同一个地方来回擦了十几遍。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第16章 时光如南贺川的流水,悄然流逝。 转眼间,我来到木叶已经四年了。 “啊——我受不了了——就没有更有紧张感的任务了吗!” 甘栗甘门口,金色头发的少年大喊着抱怨。 “要么就是帮人照顾孩子,再要不就是去隔壁村跑腿,以及帮人刨地瓜……”金发少年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数落着,手里还攥着咬了一口的草莓大福。 “我说啊——”金发少年——漩涡鸣人拖长了音调,“成为忍者难道就是为了干这些无聊的事情吗?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啊!” “哼,连手里剑都用不好的吊车尾,还想着要成为火影,难怪只能接d级任务。” 宇智波佐助站在了甘栗甘的屋檐下,双手插在口袋里,黑色的眼睛平静无波。 “你说什么!”鸣人立刻炸毛,“我可是完成了所有任务!而且比你快!” “哦?”佐助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上次药田除草的任务,你花了三个小时,我半小时就解决了。” “那是因为你作弊!用了写轮眼!” “能有效利用自己的能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佐助淡淡地说,“像你这样只会大喊大叫的,永远都只能是吊车尾。” 鸣人的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佐助!我要和你决斗!就在这里!” 小樱急忙插到两人中间:“等等!你们两个别在甘栗甘门口打架啊!”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每次第七班任务结束,都会来这里坐一坐。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在甘栗甘门口上演的戏码了。 “鸣人君,佐助君,”我擦了擦手上的面粉,从柜台后探出头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要打架的话,这周末的火锅就取消喽。” 自从得到三代火影的默许后,我与鸣人的关系逐渐亲近起来。作为相熟的邻居姐姐,他总是不吝惜词句,每次见面都会分享他生活中的趣事——比如他今天上了什么课,新来的班主任老师有点奇怪,或者佐助那个臭屁的家伙今天又怎么样了…… 不出所料,毕业那天,鸣人终于如愿以偿地戴上了护额,蹦蹦跳跳地冲进店里展示给我看,像极了考了第一名求夸奖的孩子。 他说,尽管过程有点波折,但他不会辜负伊鲁卡老师给的机会。那一刻,他脸上绽放的笑容比夏日阳光还要耀眼。 而佐助,这个止水特别关注的孩子,偶尔会来甘栗甘,不过比起甜食,他更像是来找止水“报仇”的。 毕竟——每次小佐助落单的时候,止水总会恰好路过,然后以指导为名将他揍得灰头土脸。 话接刚才,由于舍不得周末的火锅,鸣人乖乖地坐回门前的矮凳上,还不忘回头挖了佐助一眼,还补了一句“我这才不是因为怕你!”。 “喂,那个胆小鬼呢?”声音是佐助发出的,胆小鬼说的是止水。 这几年佐助不是没好奇过他面具下的样子,只是每次都被止水以“等你打赢我再说”敷衍过去。久而久之,佐助也懒得追问了,干脆用“胆小鬼”来称呼这个总爱戏弄他的神出鬼没的忍者。 “他啊......”我话音未落,忽然感觉一阵清风掠过发梢。 店门边的光线微妙地暗了一瞬。 不知何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斜倚在门框上。阳光穿过他的轮廓,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不是说了要喊哥哥吗,佐助。” 岁月将当年那个略显稚气的少年打磨得更加深邃——如今的他身姿挺拔如青松,宽阔的肩膀撑起黑色作战服的利落线条,收束的腰身却仍保持着忍者特有的精瘦。 面具依旧遮掩着他的面容,却掩不住那份沉淀后的气度。几缕黑发从面具边缘垂落,在阳光下泛着鸦羽般的光泽。他的站姿慵懒而从容,却暗含警惕,像是一柄收入鞘中的名刀,锋芒内敛,却无人敢轻视。 “来得正好。”我注意到佐助的身体瞬间紧绷,手指已经无意识地摸向忍具包,“这次我一定要——” “要什么?”止水的身影突然从门框处消失,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佐助身后,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护额,“下次再练习吧,佐助。”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认真,“今天有正事。” 说罢,他转向我,语气多了几分柔和与无奈:“秋河叔来信了,”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信中说让你去一趟,看起来还挺急的。” “知道了。”我解下围裙,对三个孩子笑了笑,“今天的点心算我请客。鸣人,不许抢佐助的那份;佐助,别总板着脸;小樱...”我看向粉发少女,她立刻会意地点头:“我会看着他们两个的,姐姐放心去吧!”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和止水出发去找秋河。 这些年,秋河叔的甘栗甘已开遍各国,而我这个曾经整天围着烤炉转的普通点心师傅,如今也转型为专门研发新品的“技术顾问”,这也让我清闲了许多。 当然像这种突然来信叫我过去的情况并不罕见——自从甘栗甘的名声传开后,经常会有贵族或富商对某款点心,然后秋河叔就会火急火燎地唤我过去。有时是为了调整配方,有时则是要培训其他分店的师傅。 八成这次也是哪个贵族或富商尝了新品,急着要量产吧。 天不遂人愿。 “秋河叔被绑架啦?”我和止水前脚刚到,后脚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早就和秋河店长说过,最近这里时局不稳,生意也难做,早早闭店离开最好。”一位稍有年纪的店员说道。 “我也劝过店长......这半年来,卡多那伙人越来越猖狂......”另一位年轻店员抹着眼泪补充,“可店长说,如果我们再走了,这里的孩子们就再也吃不到点心了。” 这里是波之国,一年前,一位海运公司的老板来到了这里,恶霸一般地独占了这个岛屿国家的海运线,以暴力手段开启了这里的黑暗统治。 很久之前,鉴于知晓“未来”的缘故,我也曾暗示过秋河,波之国可能会成为是非之地,但那个总是笑呵呵的大叔很明显没有放在心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旁的止水冷静地问道。 “已经一天了,卡多的人说是请店长去喝茶,但是哪有绑着人去喝茶的!”年轻店员叙述道,“他们还说,让我们两天后拿着甘栗甘所有店铺的地契去卡多集团,否则就......” 空气沉默了一瞬。 “交给我吧,我会把秋河叔带回来的。”止水说完,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微凉地触感沿着手腕向上蔓延。 “帮个忙?”他侧头看着我。 “你确定?我还从来没实战过。” “嗯——正好练习一下嘛。”他笑了一下,“总要检验一下成果不是吗。” 这四年来,我在自来也偶尔地指导下,对时空忍术掌握了不少,我给它起名为“回溯”——能让小范围内的时间短暂倒流。 范围越小,能回溯的时间就越长,但最多也就只能回溯十分钟,再多的话,查克拉会瞬间见底,严重时甚至会损耗生命力。 第20章 所以平时练习时,我都控制在几秒钟的范围内,权当是“小剂量多次练习”。自来也总说,这种精细操控反而最能锻炼查克拉的控制力。 “好。万一出错了可不要怪我。”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秋河叔的安危更重要。更何况,这四年来我确实需要一次真正的实战来检验自己的能力。 两天后,卡多集团的办公室内。 “哈哈哈哈——竟然是个小姑娘来要人,卡多先生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说话的不是卡多,而是他的护卫,口气里满是轻蔑。房间角落,秋河叔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但眼神焦急地冲我摇头,示意我快走。 卡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间夹着雪茄,神态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他身后站着几名浪人打扮的忍者,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店铺地契放在桌上,平静道:“卡多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纸张与实木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沙响。我刻意放慢了动作,让暗中的止水有更多时间部署。 卡多一个眼神,身旁的护卫便压着秋河过来,粗暴地拽出秋河的一只手逼着他在地契转让证明上按了手印。 “早这样多好。”卡多满意地看着手里的地契,假惺惺地说,“我这个人最讲道理,只要你们乖乖合作,也不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过,小姑娘,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甘栗甘的研发师傅是你吧...”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变得阴险,“不如你留下来,帮我打理新收购的店铺如何?”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当然,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你们店长可以全须全尾地回去。” “那恐怕不行。”话音刚落,他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一道黑影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止水的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别动。”止水的声音冷得像冰。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那些打手们慌乱地拔出武器,却没人敢轻举妄动。 同时,止水的另一个分身早已靠近到秋河身边,利落地切断绳子,将他护在身后迅速离开。 见秋河顺利离开,他对我喊道:“新月,过来。” 我在一众打手警惕的目光中移动到止水身边,他温热的手掌牢牢扣住我的手腕。 止水猛然将卡多踹向人群,顿时烟雾四起。 “杀了他们!”卡多的嘶吼杂着兵器的脆响一起射向烟雾中。 而我和止水早已消失不见。 “啊——得救了——”秋河瘫坐在地上,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我们逃离之后,在一处树林的空地暂避。 “现在还不能放松,卡多的人随时可能追来。”止水收起刀,目光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啊、我觉得他不会追上来了。”秋河说,“你们来之前啊,卡多正火急火燎地要出门,好像是要去处理什么大桥的事。” “现在地契到手了,我们这种小角色,人家才懒得追呢。”他闭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又满脸的心疼和遗憾说道: “可惜了我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产业,哎——又要重新开始了。” 我感觉秋河要哭出来了。 “没关系,秋河叔,我帮你把地契再拿回来。”我自信地笑道。 “还能拿回来吗?” 我掏出怀表,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走到事先标记好的树下,那里有几块石头摆成的圆圈。 “那我开始了——” 我双手迅速结印,查克拉在指尖流转。 “回溯。” 随着术式的发动,空地上的空气微微扭曲。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圈中央,几张泛黄的纸张渐渐浮现出轮廓,就像从水底浮上水面般清晰起来——正是那份被夺走的地契。 “这、这是...”秋河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捡起地上的文件,反复确认上面的印章和签名,“真的回来了?” “只是把石圈里的时间倒流到几分钟前而已。”我收起结印的手势,感觉有些疲惫。还好时间没有过去很久,查克拉还够用。 早在营救秋河之前,我便在这边的树下做了记号,把地契放在这里,暂留了几分钟,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止水过来搭住我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消耗的有点多,不过没关系。” 我刚想迈出一步就感到一阵眩晕,止水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肩膀,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上来吧,我背你。”他半蹲下身,斑驳的阳光倾落在他的后背上。 “小新月这是怎么了?”秋河慌张的凑过来。 “没事秋河叔,就是有点累了。” 我勉强扯出笑容,却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恍惚间,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脊背。 止水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带着淡淡的松木清香。我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到他的肩窝。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扫过脸颊,有些痒。 “睡一会儿吧。”他的声音隔着胸腔传来,低沉而温柔,令人安心。 “等你醒来,我们就到家了。” 意识逐渐模糊,睡意朦胧。 就在即将沉入梦乡的刹那,一阵异样的查克拉波动让我有些颤动。模糊的视线边缘,似乎有道黑影在树干后隐入大地。 “怎么了?”止水敏锐地察觉到我的紧绷。 “没什么……”我将脸埋的更深,任由松木香淹没最后一丝疑虑。 或许是太疲惫了,我想。毕竟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个温暖的颈背更让人心安。 第17章 回到镇子上时,街道上一片欢声笑语,俨然没有了以前的死气。 听人们说,卡多被忍者杀死了。 “卡多那家伙终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早该死了,霸占了航线这么长时间,呸!” “达兹纳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啊,大桥马上竣工了,应该在那吧。” “奥!我知道,是鸣人大桥吧!真是太好了,这下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静静地坐在波之国分店门口,街道上的谈论不绝于耳。 故事开始了,我想。 “不再休息一下吗?” 止水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手里端着两杯新煮的热茶。 “再休息感觉自己要发霉了。”我苦笑道。 救出秋河后,止水坚持要我留下休息几天,恢复消耗的查克拉。 “唔、好甜。” 我端起其中一杯热茶,轻抿一口,甜热的茶汤裹着我的舌尖微微发紧。 “拿错了,新月。”他一边接过我手里的这杯,一边递过另一杯,“这杯是你的…” 我接过那杯茶,茶香氤氲间,指尖不经意相触。那一瞬的温度不知是来自茶盏,还是他指腹的余温。 “刚才,糖放的太多了吧。” 我低头啜饮,这杯显然没有那么甜。 “糖分能快速补充体力。”止水笑着抿了一口,杯沿恰好落在我方才触碰过的位置。 他的动作自然得理所当然,仿佛只有我自己在意那微妙的触碰。 四年间,止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无论是交谈时相隔半米的站位,还是帮我训练时点到即止的肢体接触,永远维持在安全线内。 就像此刻,他坐在离我半步远的位置——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却又远到不会生出任何暧昧的联想。 “在想什么?”他微微偏头,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衣领投下细碎的光斑。 “在想......”我晃了晃茶杯,“你泡茶的手艺又进步了。” 他低笑一声,喉结随着笑意轻轻滚动:“毕竟某人的舌头可是很挑剔的。”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远远的,似乎看见一个橙色的身影跑过来。 “啊——!那不是新月姐姐?” “喂、鸣人,你伤还没好,跑慢点!”樱发的姑娘在后面呼喊。 转眼间,鸣人来到我面前,后面还跟着几个相熟的面孔——是第七班。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新月姐姐,”鸣人说,“还有面具大哥。” “是啊,又见面了,鸣人。”我揉了揉他的金毛,视线不经意地扫到身后的卡卡西。 “卡卡西先生也好久不见了。” 卡卡西点头,礼貌地回应:“是啊,好久不见,新月小姐。还有……阿水先生?” “卡卡西前辈还是叫我阿水就好,敬语请饶了我吧。”止水无奈苦笑。 “欸——!卡卡西老师认识面具大哥吗?”鸣人双眸吃惊的瞪着,就连旁边的佐助眼神中也闪过一抹讶色。 “嘛,以前接过新月小姐的委托,自然而然就认识了。”卡卡西解释。 第21章 鸣人:“不过,新月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时语塞,这小子好像忘记了我以前和他说过,波之国这里也有甘栗甘的分店。 “我来出差哦。”我笑着指了指身后店铺的招牌,“甘栗甘”三个大字醒目的挂在屋檐上。 鸣人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啊、忘了姐姐之前说过,这里有分店来着。” “鸣人你们在这里是因为任务?”我不经意的问道,虽然已经猜到了大半。 “对!而且是c级任务!我们保……” “鸣人。”卡卡西打断了他,“优秀的忍者是不会泄露任务内容的哦。” “哼,果然是吊车尾。”佐助冷哼一声。 “你... 忍者手则真的看过吗……”小樱扶额叹气。 “我…我当然知道啦!” 鸣人气呼呼地反驳,如果说的更有底气一点就更好了。 “说起来,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当然是回村子啦!”鸣人双手叉腰,“卡卡西老师说要请我们吃一乐拉面!” 小樱无奈地叹气:“鸣人,你就只记得吃…” 佐助的目光却一直若有若无地停留在止水身上,止水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喂,佐助。”鸣人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你干嘛老盯着面具大哥看?” 佐助这才收回视线,“没什么。” “啊~你是不是想找面具大哥的弱点?”金发少年半捂着嘴,悄悄附在佐助耳边嘀咕,眼睛不自觉地往卡卡西和止水两人身上瞟,“你说,卡卡西老师和面具大哥,谁更强一点?” “鸣人,我能听见哦~”卡卡西眯起眼睛,手掌轻轻按住鸣人的肩膀。 见对话被听见,鸣人也不藏着掖着,直直地问道:“呐呐!卡卡西老师,你和面具大哥谁更强啊?” 小樱立刻给了鸣人一个暴栗:“笨蛋!这种问题太失礼啦!” 佐助轻哼一声,但眼神中也流露出好奇。 卡卡西挠了挠头,“这个嘛…” “卡卡西前辈的实力比较强哦,”止水蹲下身与鸣人平视,难得一本正经的语气,“而且……” “而且?”鸣人说。 “卡卡西桑还是我的前辈嘛,当然是他比较强啦!” “可是实力和年龄没关系的吧!”鸣人握着小拳,不服气地反驳,猛的转头,似乎是要寻求小伙伴的支持,“对吧佐助?” 佐助却没有回应。少年僵僵地愣在原地,瞳孔微微颤动,仿佛要在止水的轮廓中找到谁的影子。 “佐助?”鸣人疑惑地推了推同伴。 佐助也逐渐回神,“你说的对,鸣人。实力和年龄无关。” 这回换鸣人愣住了——他没想过佐助有一天会同意他的想法。 “好了——”卡卡西慵懒的声音在面罩下传来,“差不多该启程了,有什么话回村再说吧!” “再不走的话,一乐拉面就要关门喽。”卡卡西说。 “啊——那我们快走吧!卡卡西老师!” “还有,新月姐姐再见!”鸣人用力地挥手,笑容溢满了少年的脸。 “再见。”我也笑着回应。 目送第七班远去,店门口又恢复了平静,晚风拂过,带着海潮的气息。 我伸了个懒腰:“我们也该准备回去了吧?身体都恢复好了。” “嗯。”止水点点头,突然从袖口变出了一包金平糖,“临走前,要尝尝波之国的特产吗?”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惊讶地接过。 “秘密。”他眨了眨眼,面具也挡不住眼中的笑意。 我捏了一颗放在嘴里,一股咸味儿冲击着味蕾,然后是久久的回甘,“咸的?” 他也拿了一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嗯,是海盐味的。” “真有意思,”我望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太阳,“就像这个国家一样,先苦后甜。” 止水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旁,沉浸在思绪里。良久,面具下的声音闷闷的,“明天再走吧,太晚了。” 我点点头,“好。” ﹉﹉﹉﹉﹉ 回到木叶后不久,我意外收到了椿姨的书信。想必是秋河叔将我的近况透露给了她。 信纸很薄,字迹却力透纸背。椿姨用最简练的文字交代了她这几年的行踪——在雷之国边境开了一间茶寮,偶尔会接些情报买卖的活计。她说,很抱歉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但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关切,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要温暖。 我的指尖停在最后一行墨迹上—— “事情解决了,不久后见。” 指尖轻轻轻摩挲着信纸,不禁莞尔,椿姨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初的引路人,想到即将重逢,心中泛起久违的暖意。 我走在木叶的街巷里,大街上熙熙攘攘,不时可以看见带着不同护额的忍者来回走动。连平日里闭店的商铺也在这时敞开了大门,打定主意要宰一顿外乡的“游客”。 眼下或许是村子最热闹的时候—— 中忍考试,要开始了。 自从转型成甘栗甘的技术顾问后,我只需每日上午去指导师傅们制作点心。于是,下午便空闲了出来,有时会去图书馆翻翻穿越时空的资料,有时也会享受一下日常的时光,但更多的时候——我会在废弃的训练场练习忍术。 此刻,我便是在前往训练场的路上。 偶尔我会想,或许是我拥有的能力过于稀有,为了平衡实力,除了“回溯”我竟然一个忍术都学不会。连基础的三身术都无法使用,这感觉就像是——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也就只开一扇窗。 最后,连自来也也放弃了,说我只用好“回溯”就可以了。于是我开始转向体术训练,可惜在这方面同样天赋平平。每次和止水对练时,连他衣角都碰不到,实在是让人气馁。 我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突然几声叫骂顺着人声传来。 “哈!你们砂隐的说什么?给老子跪下道歉!” “你们是嫌命不够长吗?要不要我们岩忍给你放放血!” 熟悉的场景又上演了,人一多就会产生纠纷,就像现在这样——几名岩忍和砂忍因为不小心撞到了肩膀,骂骂咧咧地占了大半个路面,围观的群众更是将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警务室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还是先绕路吧,我在临近的街角右转,却见到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只见,不远处的男人半身黑色的外袍裹着右臂,脸的半边被绷带遮掩的严严实实,下巴处的十字刀疤却格外醒目。 ——是志村团藏。 我下意识地放慢脚步,侧身躲进人群。虽然知道以他的身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做什么,但每次见到他,那种阴冷的气息总让我浑身不适。他就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蛇,随时可能咬住猎物的咽喉。 大约是两年前,志村团藏不知道是在哪里得到了消息——我拥有回溯时间的能力。 明明三代火影在刚得知我的能力的时候,就已经将消息封锁了,明白实情的只有寥寥几人。 根部的人假借火影的命令,来甘栗甘带走了我,团藏的要求很简单——要么为他卖命,要么死。 我当然不会答应。 就在团藏的手下准备动手时,我发动了“回溯”。 时间倒流回我刚被根部忍者带走的时刻,利用根忍因“回溯”慌神的空挡,我侥幸逃脱了。 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意识,我找到了三代火影,听完我的陈述,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老夫会处理。” 自那以后,团藏再没有明目张胆地找过我。但偶尔,我依然能感觉到暗处窥视的目光——就像现在这样。 我低着头加快脚步,想要从另一条路绕开。 “这么急着走?” 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后背瞬间绷紧。团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那只露出的左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团藏大人。”我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有什么事吗?” “呵。”团藏冷笑一声,“你以为有日斩护着,就安全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你该投靠的是谁?”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准备随时“回溯”逃走。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 “啊,原来您在这里。” 我和团藏同时转头。卡卡西不知何时出现在街角,手里还捧着他那本亲热天堂。他慢悠悠地走过来,看似随意地站在我和团藏之间。 “火影大人正在找您,团藏大人。”卡卡西挠了挠银发,“说是要讨论中忍考试的安保问题。” 团藏的目光在我和卡卡西之间扫视,最终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句—— “日斩的时代要结束了。” 第22章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长舒一口气。 “谢谢。”我小声说。 卡卡西合上书本,露出的那只眼睛弯了弯:“不用谢我。你要去训练场?我建议今天换个地方。”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团藏离开的方向。 “我知道了。”我感激地说,“替我向三代大人问好。” 卡卡西挥挥手,瞬身离开了。 我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回想着团藏最后那句话——三代的时代结束? 他知道什么?或者说,他计划了什么? 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穿过几条小巷后拐进了家门口。我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如果团藏真的知道三代火影会出事,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和大蛇丸联手了。 我猛地站起身,又强迫自己坐下。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思考。中忍考试期间,大蛇丸会假扮风影发动袭击,三代火影会在这场战斗中牺牲……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 团藏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他只需要坐视大蛇丸的行动,甚至可能暗中推波助澜。等三代火影一死,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管木叶的实权。 而我这个“不稳定因素”,自然也会落入他的掌控。 但他没有算到,最后接任火影的不是他,而是三代火影的直系弟子——远游在外的纲手姬。 坐在客厅里,我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型—— 或许,正是打击团藏的契机。 第18章 故事的轨迹如定好般发展着,就像雨季的洪水,哪怕中途被石头挡了挡,最后还是会哗啦啦地冲向下游。 死亡之森的试炼已经结束,大蛇丸的咒印按时出现在了佐助身上,尽管这之前止水将佐助锻炼得多灵活也无济于事。众人各自散去,静待一个月后的正式对决。卡卡西带走了佐助,自来也则半路领走了鸣人。 指导鸣人前,这个油腻大叔特地过来瞧了我一眼,美其名曰来看望自己的徒弟,实则是确认我有没有认真修炼,同时还硬塞给我一本他的新作——《亲热天堂系列4》。 “哟,小徒弟~”他故意拖长声调,从怀里掏出一本包着褐色书皮的东西,“为师给你带了伴手礼哦!” “自来也老师,这真的是给我的吗?”我端着书僵硬地说。 “mochiron!(当然!)”自来也夸张地捂住心口,“这可是限量签名版!卡卡西那小子求着我我都没给!” “那请转赠给卡卡西先生吧。”我作势要还回去。 “喂喂!”他急忙按住我的手,突然正色道:“查克拉的事别太着急。”宽厚的手掌轻轻落在发顶,这次没有乱揉,“我找了日向家的老古板帮你看看。” “日向?”我惊讶地抬头。 “嘛、很快你就知道了。” 说来也怪,不知是身体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无论我如何拼命修炼,查克拉总量却像被锁死的容器一样,纹丝不动,顽固地停滞在原地。这就意味着——“回溯”的效力被限制在了十分钟。看来太逆天的能力果然会招致世界的制裁。我叹了一口气。 为了这能力,我不少往图书馆跑。 图书馆一层对所有人开放,无非是一些儿童读物或者风俗小说;二层之后就只有木叶的忍者可以进入了,里面会存放一些可供传阅学习的忍术卷轴。当然,各家族的秘传禁术不在此间。 鉴于我算是半个木叶的“忍者”,二层的管理员并不会拦我,有时还会贴心地送上我需要的资料,想必是得了火影大人的授意吧。 “南新月小姐,火影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我正站在矮凳上,踮着脚往书架上归还书籍,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一个踉跄。慌忙抓住书架稳住身形,转头便对上一张暗部的面具。 “下次能先打个招呼吗?”我跳下矮凳,勉强扯出个笑容,“我心脏不太好。” “火影大人请您去医院。”对方机械地重复刚才的话,装作没听见。 “……”(^_^?) 木叶医院的病房内,除了三代火影,还有两个人——迈特凯和李洛克。还没等我开口,那个穿着绿色紧身衣的上忍就扑了过来。 “噢!这位就是南新月小姐吧!求您救救我的弟子!小李他还不能死啊啊——!”凯死死抱住我的小腿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裤子。 我僵硬地抬头,看向窗边正单手做着俯卧撑、精神抖擞的西瓜头少年:“您是说...他这样...快死了?” 我努力忽略裤腿上黏腻的触感,向三代投去求助的目光。 三代轻咳一声:“凯,注意形象。” 待对方松开我后,他解释道:“李洛克在中忍考试中受了重伤,凯听说了你的忍术,拜托我请你来看看。” “他…是个努力的孩子。”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我记得这是死亡之森最后,我爱罗和小李进行对决,小李被我爱罗重创,险些与忍道无缘。 我查看了小李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结痂。 “受伤多久了?”我问。 “三天零十九个小时,准确时间是九十一小时三十二分钟!” 回答的是小李,声音洪亮得像是在汇报什么重要军情。 “啊、现在是三十三分钟了!”他补充道。 “连分钟都记得?”我为他重新绑好绷带。 “当然!”小李挺直腰板,空余的那只手握成拳,“凯老师说过,要精准记录青春的每一刻!这也是修行!” “李——!”凯一个箭步,泪流满面地握住弟子的肩膀,“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弟子!” 为防止对方的眼泪再次喷到衣服上,我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待这对热血上头的师徒平静下来,我不得不遗憾地摇头:“很抱歉,时间过去太久,‘回溯’已经帮不上忙了。” 我继续补充道,“以我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回复到十分钟之前的状态,小李这种情况,只能靠医术了……” 凯垂下头,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果然是这样吗……刚听三代火影大人说起的时候,我就预感希望不大,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向我深深鞠躬,“还是非常感谢您特意前来!这份恩情,我迈特凯记下了!” “您言重了,以木叶的医疗水平,配合小李的恢复力……我相信他一定会康复的。” 这话并不是祝愿,而是陈述一个即将到来的事实,因为——很快就会有个人回到木叶,用她高超的医疗忍术,让这个热血的少年重新起舞。 而这个人,她会成为木叶的第五代火影,接替身边的老人,继续守护木叶。 这些都是注定要发生的事,就像树叶到了秋天会落下一样自然。 可有时候,我总是会想——火的意志会是什么呢? 是守护村子的力量,还是燃烧自己的决心?我看着三代火影小小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就像一棵即将燃尽的枯木。 他会留下叶子吗?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那火会照耀着村子,新的树叶会再次发芽。」 我站在医院的长廊里,看着阳光透过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三代火影在前面走着,我数着他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他走的并不快。 要不要告诉他? 木叶医院的白墙被染成了橘红色。不远处的病房里传来小李做康复训练的声音,他的拐杖敲在地板上,咚、咚、咚,像一颗不肯停歇的心脏。 要说吗? 我的喉咙发紧。 老人的背影已经快要拐过走廊尽头。 “火影大人!”我忽然出声。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的皱纹在光影下明明暗暗。 “怎么了?”他问,语气温和得像在问一个迷路的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我……有话想对您说。” …… 决赛当天,阳光亮的刺眼。 我站在看台的角落,望着赛场上早已注定的胜负。 “南新月小姐,请过来看一下,有伤患。” 临时搭建的医疗室内,少年的身体躺在木床上,嘴角噙着的血液正在凝结。 他的身旁站着两名医忍,断断续续地和他说着什么,少年只是静静地张着眼,望着窗外的鸟,思索着。似乎是在等一个答案。 “伤势怎么样了?”我走过去。 带我过来的医忍是知道我的,恭敬回答:“六分钟。” “知道了。”我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立住在少年的床前,手掌虚搭在他的胸前,准备回溯。 忽的吱嘎一声,门开了,搭着黑色外套的白衣男人走了进来。 “日、日向大人!” 医忍的呼声惊动了少年,他想要起身,却被我按住在床。 第23章 “别动。”我说,“治疗还没结束。” 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但我能感受到,有人在观察我。 “你是谁?”门口的男人开口说到,“北村呢?” 医疗室的窗很小,借着灯光,男人白色的和服和灯光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彰显着大族特有的秩序与威严。他的眼底一片渺白,目光却极具穿透力——仿佛能一眼看穿对手的骨骼经络,乃至灵魂。 这就是宗家家主。 “这位是火影大人特聘的医疗忍者,”身旁的医忍先一步说话,“北村队长有任务,火影大人特地委托这位新月小姐来帮忙。” “好了,治疗结束。” 少年的脸上又恢复了血色,但眼神里透出藏不住的震惊,然后疑惑。 “伤……都不见了?”他说,“医疗忍术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嗯……可能我比较厉害吧。” 我回以微笑,正准备离开,却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 “我想起来了,你是自来也大人的弟子。”日向日足的声音在狭小的医疗室内回荡。“自来也大人前几天找过我,说他有个弟子的查克拉有问题,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 突然—— “白眼!” 日向日足的白眼周围经络暴起,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正直直盯着我。 “日向大人!您这是!” “原来如此……”他沉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惊讶。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般人很难发现,你的查克拉经络比其他人要多。举个例子的话……”他停顿了一下,用手隔空指着我的胸口,“那里,心脏周围的经络多出来两条,而且有几条本不该交汇的经络竟然连通着,这就导致你的查克拉循环比一般人的要复杂,普通的查克拉修炼方法对你来说应该不起作用。” 日向日足的白眼微微收敛,凌厉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怜悯。“查克拉本该如溪流般自然流淌,可你的经络……存在多处交叉的漩涡——水流至此,便会淤塞、回旋,最终停滞。” 最终,他凝视着我,声音低沉而笃定:“我无法看清这是天生的缺陷,还是人为的枷锁。而你的身体……像是一件精心改造的容器,只能承载限定的力量。”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日向日足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的目光灼灼地放在病床少年的身上。 “宁次。”他开口,“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他的目光扫过医疗室内的其他人,“请诸位回避。” 医忍们立刻会意,收拾器械准备离开。我最后看了眼宁次苍白的脸色,转身向门口走去。在经过日向日足身边时,他突然低声道:“待比赛结束后,请留步。” 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佐助与我爱罗的比赛开始了。我靠在走廊的墙边,透过窗户望向赛场。佐助的身影快如闪电,与我爱罗的沙之防御激烈碰撞。 “不用待在医疗室吗?” 一个温润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我认得他。 药师兜。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阴影处,镜片反射着冷光。 “医疗班的人今天大多都不在赛场,你不用替他们在医疗室守着吗?”他推了推眼镜,笑容亲切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有点累了,出来透口气。敢问阁下是?” 他没有回答我。 兜忽然眯起眼睛,鼻翼微动:“和那位大人说的没错呢,”他向前一步,我闻到他身上消毒水掩盖下的血腥气,“……很熟悉的查克拉。” 赛场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观众惊恐的尖叫。浓烟升起,无数白色羽毛从天而降——但预想中的昏睡感并未袭来。 “你没中幻术?”兜的表情第一次出现破绽。 “抱歉,稍微准备了一下。”我扯出一个假笑,同时悄悄将手伸向忍具包。 药师兜的眼神骤然冰冷。他刚要有动作,远处传来暗部的呼喊:“有入侵者!保护火影大人!”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兜望着本该陷入昏睡的人群在忍者组织下有序撤离,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显然不在袭击者的计划内。 “啧、暴露了吗……”他说。 我攥紧手中的苦无,做好了与他一战的准备。 “哦豆!别这么紧张,我可没有和你战斗的打算。”他摆了摆手,装模做样地展示他的无害。 “真遗憾。”他夸张地叹气,“我本来很期待和你多聊聊的……” “既然计划暴露了……那我先走了。”他双手结印,嘭地一声化作白烟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直到他的查克拉完全消失,我才稍稍放松下来。而赛场方向已经乱作一团,四紫炎阵的紫色光幕冲天而起。三代火影的身影在结界内若隐若现。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19章 “按照计划,优先疏散群众!医疗班已经在村子各处待命,有伤者立刻联系医疗班!”不知火玄间叼着千本,声音穿透整个赛场,眼神却不住地瞥向火影的方向。 几天前,火影大人秘密召集了上忍们。 “决赛当天,大蛇丸会发动袭击。” 短短一句话,让整个房间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大蛇丸要袭击木叶?!” “三代大人,这究竟是……” 声音此起彼伏地回荡着,疑惑、紧张、担忧,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等待猿飞日斩的答复。 “安静。”三代火影的烟斗重重地敲在桌面上,房间里立刻雅雀无声。 他缓缓抬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眼神锐利如鹰。“袭击在最后一场比赛开始,敌人会藏在观众席释放幻术,同时,大蛇丸的通灵兽将在东侧突破。” 朝天辫忍者的眼睛微微眯起:“连具体袭击计划都有......三代大人,这份情报......” “来源可靠。”三代打断了他的话,“我已在各关键位置布置了暗部,在这里的都是木叶信得过的忍者,这次的情报绝对不能泄露。” 三代挥挥手,暗部立刻呈上作战地图,“这是当天的作战安排。” 地图上详细标记了大蛇丸的进攻路线还有应急预案,以及木叶各部分的布防位置。卡卡西的目光迅速扫过地图,突然福至心灵,“刚才火影大人说我们是‘木叶信得过的忍者’,意思是木叶里面......有大蛇丸的内应吗?" 三代火影没有立即回答,这个微妙的沉默让在场的上忍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不是没想到:大蛇丸制定如此详细的袭击方案,木叶内部不可能没有大蛇丸的眼线或者协助者。而且,能够提前获知袭击情报并且迅速做出应对方案,说明—— 大蛇丸身边有火影大人的卧底! “诸位,”老人的声音突然显得有些疲惫,“有些棋子......注定要埋在黑暗里。” 而现在,袭击如期而至。 爆炸的轰鸣声中,早有准备的木叶忍者与袭击者们展开激烈的厮杀,佐助、鸣人一行也开始了追击我爱罗的任务。 “南新月!” 卡卡西的身影倏然落在身侧,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他的护额斜斜地搭在左眼上,但露出的那只右眼里满是凝重。 “你怎么自己在这里?阿水呢?” 我正给一名伤员缠上最后一圈绷带,手指在纱布尾端打了个利落的结。“火影大人安排我负责赛场医疗。”抬起眼帘,正对上卡卡西审视的目光,“至于止……阿水,他有别的任务。” 卡卡西的动作轻微一顿,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骤然锐利起来,神色严肃地望向远处的四紫炎阵:“这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结界内,大蛇丸与三代火影的身影对峙着,谁也无法介入这场师徒对决。 我摇了摇头,喉咙微微发紧:“不。这是火影大人……自己的选择。” 卡卡西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只是轻轻按在我的肩上:“我明白了。” 卡卡西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转身便投入了战斗中。 拉三代入局,是一场豪赌。 记忆闪回到上次从医院离开时,我叫住猿飞日斩。 “火影大人!我……有话想对您说。” 猿飞日斩总是对我格外宽容,连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他也肯收留。就像那天毫无怀疑地相信我说辞,直到今天仍然认为我是一个急于归乡的无家可归之人。 或许是这四年的安分生活给他带来了错觉,亦或是太过于信任我本人,当他看见我把宇智波止水活生生地带到他面前的那一刻起,老人始终慈祥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动摇。 “三代大人。”止水躬身,身体动作如记忆那般伏在老人面前。“非常抱歉,直到现在我才现身。” 第24章 “宇智波……止水?”猿飞日斩说。 “——是我,宇智波止水。” “你不是死了吗?” “是,三代大人。四年前我确实在南贺川自杀……”止水停顿了一瞬,原本低着的头微微抬起,猿飞日斩将好可以看清男人右眼处缠绕的绷带。 “那天,从会议室出来以后,我准备用别天神改变宇智波,但是,团藏大人并不信任我。”止水指尖轻抚着右眼,声音不缓不急,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凉薄的寒意,“他于半路伏击,强行挖走了我的右眼。” “团藏他竟然……” 止水继续说道:“在当时,宇智波的政变已经箭在弦上,一旦木叶打起内战,别国必定会趁虚而入,团藏表面同意我用别天神阻止政变,但却暗中谋划,一意孤行……当我意识到团藏真正的目的是夺取写轮眼时,已经太迟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我明白,若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更加激化。所以......为了不再进一步激化宇智波和木叶的矛盾,作为宇智波精英的我,选择带着仅剩的写轮眼自杀。” “但,南新月救了我。”止水的目光突然转向我,仅剩的左眼微微弯起,“在我知道她的故事后,我心思不纯地利用她回到木叶,以甘栗甘护卫的身份潜伏在村子里,暗中收集团藏勾结外敌的证据。” 说罢,止水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卷轴,双手向上捧起,恭敬地递给猿飞日斩。 老人接过,卷轴很轻,但内容却让人无比沉重。薄薄的纸页上记录得密密麻麻——人体实验、走私、与大蛇丸的秘密“交易”、甚至还有……暗杀火影。每一页的右下角,都印有只有木叶高层才知道的根部暗记。 三代火影沉默良久,摊开的卷轴也迟迟无法闭拢。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苍老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团藏……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的目光从止水缠着绷带的右眼移向窗外的火影岩,仿佛在凝视着木叶的过去与未来。 “老夫一直以为,他只是偏激……却没想到,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还有大蛇丸,这里面竟然也有他的手笔……我早该察觉到的。” 三代缓缓闭上眼睛,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苍老却依然锐利的眸子里,已经褪去了犹豫,只剩下决断。 “止水,你的牺牲,是老夫的失职。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过,在此之前……”老人话风一转,“为什么是今天?以你的实力,这本卷轴应该早就拿到了。” 止水早就起身,却仍然颔首,保持着一名下属对待上司该有的姿态。 说这话可能有点霸道,但我不喜欢他低头,这本就不是他的过错。三代是个好人,但好人对谁都是好人。说是赌一把,不过是赌猿飞日斩对宇智波一族的愧疚,赌他对止水这个天才的惋惜,更赌他作为火影的责任感。 还好,我赌对了。 于是,看不惯止水毕恭毕敬回话的我,头一次对火影露出了锋芒。 “因为时机成熟了。”我微笑着接过话,回答他。“决赛当天大蛇丸会假扮成风影,袭击木叶,暗杀火影。” 我平淡地叙述着——我看见的未来。 “……这就是我们选择今天摊牌的原因。”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而且,止水说他利用我?他连我的底细都没摸清就敢带我回木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中忍考试的骚乱、九尾的秘密,甚至更多……说什么心思不纯地利用我,明明连这些关键情报都没套出来,就别想把我撇干净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怒,却又透着难以掩饰的关切。这个笨拙的男人,只要稍微危险的事情,就想把我摘干净。 止水闻言微微一怔,独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化作无奈的笑意。他习惯性地抬手挠头想掩饰尴尬,却在半途停住,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抱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几分认命的坦然,“是我不对,原谅我吧。”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认真起来,“带你回木叶,最初或许有利用的心思,但后来……我是真的庆幸能遇见你。” 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像是在克制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如果非要说谁被‘利用’了,”他忽然轻笑一声,“大概是我吧,毕竟,你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选择在那天救下我,之后仍然不顾一切的帮我。” 三代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过,神情浮现出一丝了然,但最终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点破。 而我则瞪着他,一时语塞,刚起的怒意在此刻化为无。 “……少来这套。”我别过脸,耳根微热。 三代适时地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微妙的氛围:“好了,虽然很想问新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但……老夫猜测你可能并不想说。” 真敏锐。 “四年前你出现在木叶时,老夫就知道你没有说实话。” “!!!” 我心头一跳,却见三代脸上浮现出一如当初的温和的笑意。 “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恶意。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眼神——没有战争的阴霾,没有仇恨的执念,就像……”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飘落的树叶:“就像从未被这个残酷忍界污染过的初生之叶。” “所以您一直……” “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话音同起,却不同落。 原来如此。 我对上他含笑的眼睛,那目光如此通透。我忽然想起某天,他也是这样站在我面前,慈祥地说着“木叶永远是你的归处”。 胸腔好像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翻滚,我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止水的手在这时轻轻抚上我的后背,熟悉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我猛然抬头,撞进他眸中满溢的温柔。 我本来并非是妄想改变某人命运的人,就像我深知命运的河流终将奔向既定的方向,或许偶尔投下一枚石子,看着涟漪荡漾开去,也是种无言的慰藉。 但是现在—— 我想救他。 想让他活下来。 想让这涟漪荡得更大一些,大到足以更改河流的流向。 密谈仍然继续着,大蛇丸的计划已然暴露无疑。 “……本来在这时,大蛇丸会张开结界,把火影大人困住,最后大蛇丸以失去一双手臂为代价逃脱,而火影大人……牺牲。”说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但是,只要您事先防备,在结界张开时逃脱,或者先发制人——” “不用,让老夫来解决吧。” “可是——”我忍不住上前一步。 “新月。”三代打断了我,“有些路,必须由当事人走完。就像你选择救下止水,就像止水仍然选择回到木叶……老夫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为三忍……却没能看出他何时堕落到这种程度 。作为老师、作为火影,这都是我的失职。” 他转过身,带动着火影袍微微摆动。 “所以……大蛇丸是我的弟子,他的路因我而起,也该由我来画上句点。”老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是身为老师的责任,也是……最后的教导。” 我望着他挺直的背影,突然明白过来——我救不了他。 他并不是去赴死,而是赎罪。他将大蛇丸的罪责归于自己一人,这既是一个老师对误入歧途弟子最后的负责,亦是一个火影对木叶最后的守护。 时间回到现在。 四紫炎阵内,三代火影与大蛇丸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结界之外,木叶的街道被爆炸与混乱席卷,忍者们四处奔走,疏散平民、迎击入侵的敌忍。而在这片混乱之中,止水的身影悄然消失。 他去了根部。 只有卷轴还不够,根部的秘密仍未完全揭露。尤其是那些被夺走的写轮眼,以及……止水自己的右眼。 当他离开时,我曾提出要和他一起行动。 “不行。”他摇头,声音很轻,但不容置疑,“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反驳。 他说得对。 我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在这个忍者的世界里,我除了“回溯”之外,几乎什么都不会。潜入根部这种隐秘任务,人数越少越好。我的存在,反而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三代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在战前安排时,特意将我编入了医疗班。 “南新月,治疗就拜托你了。”他叼着烟斗,眼神温和却不容拒绝。 “……是。”我低头应下。 没关系。 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大不了……回溯就好了。 第20章 中央的瞭望塔上,一方结界隔绝了暗部与火影。 第25章 “可恶......这个结界只能从内侧破坏,只要火影大人干掉他们四个人中的一个,我们就能支援了。”白衣的暗部说。 “不好!他们在里面也做了结界!”另一个黑衣暗部察觉到。 “团藏大人的支援呢?怎么还没到!” “已经派人去根部了,估计马上就能——” 话音未落,白衣暗部的瞳孔里布满了震惊,死死地顶着结界里从两口木棺里走出来的忍者。 黑衣暗部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什么!” “他们......难道是......”白衣暗部浑身绷紧,“没错!黑头发的是初代,白头发是二代,他们都被誉为最强的忍者,也正是创建这个木叶村的火影大人......” “快去找人来支援!” “报告!” 黑衣暗部猛然转身,前来报信的暗部微微颔首,显然职介低于黑衣暗部,“根部空无一人......团藏大人也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白衣暗部听闻,攥紧拳头,“哪怕九尾再次袭村,根部也都会留一小队镇守,现在人都不在,除非......” ——是团藏大人自己的命令。 结界内部的战斗逐渐焦灼,三代火影警惕着面前秽土转生的先代火影。 “大蛇丸,你竟敢亵渎死者......时空可不是那么好玩弄的!” “呵呵,别说我了,老师。”大蛇丸低笑一声,金色的竖瞳闪过一丝讥讽,“您不也藏着个时空忍者吗?我只是青出于蓝罢了。” 三代的身形微不可查得一僵,“你果然知道了。” “不要这么说,老师你不是看见过吗——02号实验体的研究记录。” 老头子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心头,“该不会......” “呵呵呵,没错,”大蛇丸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透着一丝愉悦,“......她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原来如此......”三代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现在还在做这种实验吗?” “您真是太天真了,我所追求的东西您到现在都没明白......它们,不过是我在这条路上所必要的消耗品而已。” “大蛇丸......老夫果然不能留你了。” 与此同时,木叶街道,医疗班驻扎点。 “好了,下一个。”我擦擦额头的汗,准备接待下一个伤者。 “新月大人!”一名医疗忍者急匆匆跑来,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汗渍,“有人被压在坍塌的屋檐下,需要您亲自去一趟!” 我立刻抓起手边的医疗包,“带路!” 他引着我拐过两个街角,刚才的医疗点已经完全看不见。 沿路走来,几乎不见人影,房屋坍塌的痕迹也没有。 不对劲! “伤者在哪?”我问。手指悄悄摸上侧腰的短刀。 带路的医疗忍者脚步一顿,背对着我没有回答。 下一秒,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化作烟雾消散——是分身! 几乎同一时刻,两道黑影从两侧屋顶跃下,手里剑直冲我的胸口。根部的忍者,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我猛地后撤,勉强避开致命攻击,但左臂仍被划开一道血痕。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我死死盯着包围我的两名忍者,他们的面具在阴影下显得格外冰冷。 “团藏大人命令,请南新月和我们走一趟。”为首的根忍声音低沉,毫无感情。 “如果我说不呢?”,我冷笑道。 “那就只能强行带走了。” 话音未落,两名根忍瞬间提刀逼至面门,我咬牙,手中的短刀在空气中划出一瞬寒光,金属与金属碰撞出刺耳的激鸣,火星迸溅间,我单手结印—— “回溯!” 世界重组,时间倒流,我重新站在街道中央,但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左臂完好无损,伤口随着回溯消失不见,但身体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该死......”我咬紧牙关,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从今早比赛开始就一直在医疗班连轴转,刚才又强行使用了一次大范围回溯,现在的查克拉量只够再使用一次了。 身后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两个根忍正从屋顶包抄而来。 “二对一,应该勉强能跑掉.....”我低声自语。 “是三对一,回溯忍者。”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枚苦无狠狠刺入我的大腿,我剧痛地闷哼一声,踉跄着扑倒在地。 第三名根忍! 他无声无息地瞬身到我面前,沉重的踢击狠狠砸在腹部,整个人飞一般地撞向石墙,适才压住的血腥此刻无法抑制地从喉间上涌。 “团藏大人已经对你的能力做了万全的准备,别挣扎了。”他冷冷地说。 “咳咳......”我用手背抹去唇边的血迹,指尖在墙面上划出鲜红的痕迹,余光中瞥见刚才的两面根忍已经追上来。“真是,前有豺狼,后有猛虎......” “团藏让你们请我过去,难道没有命令你们不要伤我吗?” “团藏大人说过,”第三名根忍逼近一步,“留一口气就行。” 团藏,尼玛! 呼吸逐渐加重,腿上的苦无、腹部的重击、还有查克拉大量消耗而来的疲惫感......疼痛让思维变得清晰,我感知着查克拉的余量,下一次的回溯必须成功。 来不及细想,三名根忍已经逼近。 这次,我双手结印。 “别白费力气,时间倒流的你会出现在哪里,我们一清二楚。” 我冷冷一笑:“哼,谁说我回溯的是自己。” “回溯!” 随着查克拉的剧烈波动,根忍的身影骤然从原地消失。我踉跄着跪倒在地,一股腥甜喷涌而出。 “咳、咳......时间倒流的可是你们......” 滚回老巢去吧! 这次回溯的负荷远超预期,不仅因为同时作用三个目标,更因为——我把他们直接扔回了根部大本营。 全身如烈火灼烧般疼痛,耳膜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模糊。 我颤抖着抹去嘴角的血迹,扶着墙壁艰难起身。 “果然......太乱来了......”我低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发抖的双手,皮肤下因为强行透支查克拉,而浮现出不正常的查克拉灼伤纹路。 “哈......哈啊......现在......还不能......” 我死死掐住胸口,强撑着墙壁移动。现在还不能倒下...... “哦呀~真是令人惊叹的能力。”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艰难地抬头,刺眼的阳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谁......”我有气无力地问。 “真是让人伤心,才这么一会儿没见,就把我忘了。”他说,没有一丝温度。 我眯着眼,努力让视线聚焦,对方也靠近一步,似乎是为了让我看清他的面容。 “药师......兜......” 刺眼的阳光被他的身影遮挡,药师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捕捉到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真是狼狈啊,南新月。”他蹲下身,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团藏的人下手可真狠。” 我咬紧牙关,试图挣开他的手,但身体已经使不上力。查克拉已经完全耗尽,连最基本的挣脱动作都做不到。 “你......大蛇丸......想做什么?”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兜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可我却感到一阵恶寒。 “别担心,我不会像根忍那样粗暴。”他低声说着,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支细小的针剂,“毕竟,大蛇丸大人可是特意嘱咐过——要‘完好无损’地带你回去。” 针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我瞳孔骤缩,拼命挣扎起来:“滚开……!” “别乱动,否则会更疼哦。”他微笑着,语气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下一秒,针头刺入我的脖颈。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液,我的意识瞬间变得沉重,四肢像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视野开始模糊,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睡一觉吧。”药师兜的声音越来越远,“等你醒来,就会见到大蛇丸大人了……” “混……蛋……” 我挣扎着想要抬起手,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最终,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意识,沉入深渊。 黑暗。 粘稠的、仿佛能将人吞噬的黑暗。 意识像是沉在深不见底的水中,耳边模糊的嗡鸣。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挣扎着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昏暗的石室,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药草和血的气味。 “醒了?” 低哑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我猛地转头,看见药师兜站在几步之外,手里端着一盘染血的医疗器具。 “......这是哪里?”我问。 “大蛇丸大人的研究基地。”他慢条斯理地说,“别想着用你那能力逃跑,我没猜错的话,你......只能短时间回溯吧。真遗憾,现在距你昏迷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 第26章 我的喉咙干涩得发疼:“为什么抓我?” “本来是想用你暂时代替佐助的,可惜......”他摇了摇头,“大蛇丸大人不喜欢瑕疵品。” 代替......佐助? 我的记忆开始上涌,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片段——大蛇丸的转生术、容器的选择、佐助的写轮眼...... 原来如此,他们是想用我的身体作为大蛇丸转生的临时容器? 可“瑕疵品”又是什么意思? 见我神色茫然,他又十分贴心地解释道:“看来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过......”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虚伪一笑,“想知道真相的话,就跟我来吧。” 说罢,他换了一个装着崭新医疗器具的托盘,转身走向门口,门敞开着,像是无声的邀请。 我强撑着从冰冷的石床上起身,四肢传来针刺般的疼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求知的欲望驱使我踉跄着跟上兜的背影。 穿过幽暗的走廊,黏腻、潮湿、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烈,最终,我们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停下。 药师兜将手掌覆在石门上,淡蓝的查克拉顺着门上的纹路游走——门开了。 他首先进去,温顺恭敬地喊着:“大蛇丸大人,是时候换绷带了。” 我屏住呼吸,缓缓踏入,微弱的灯光下,大蛇丸的双臂不自然的垂落,绷带散开,露出灼烧一般的痕迹,如同槁木。 “可恶的猿飞......”大蛇丸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事情没那么简单......”兜熟练的为他缠上绷带,“您的对手可是被称为五大国最强者的火影。” “不过......您真是厉害......竟把五影中的两个给......”话音未落,兜猛然噤声。 “不要说这种像在安慰我的话......”大蛇丸缓缓抬眸,眼神阴鹫地刺向他,“否则我宰了你......” “我当然没那个意思......”兜低眉。 “还有......你把她带过来了?”大蛇丸的视线移向我,金黄的竖瞳如同毒蛇般锁定我的身影。 我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墙。 “啊,是的。”兜恭敬地侧身,将我完全暴露在大蛇丸的视线下,“她......似乎对自己的身世很感兴趣呢。” “哦?”大蛇丸缓缓咧开嘴角,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好久不见......02号。”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脑中轰然一片空白。 ——02号。 这个称呼像是一把钥匙,猛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以前只会出现的梦中的画面在此刻鲜明起来——刺眼的手术灯、冰冷的金属台、无数针管刺入皮肤的疼痛...... 我僵在原地,瞳孔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终于,我忘记了呼吸。 “看来你想起来了......”大蛇丸说,“兜。” “是,大蛇丸大人。” 下一秒,兜的拳头重重砸在我的腹部,我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哈啊......哈啊......” “十五年前,我从战场废墟中捡了一批战争孤儿做实验体,你也是其中之一。”大蛇丸慢慢走近,垂落的双臂像两条死蛇般晃动着,“你的编号是02,是最特别的实验体。” 我蜷缩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大蛇丸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进耳朵,记忆的碎片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我看见了,冰冷的实验台上,泛着寒光的针管刺入我的手臂。混合着血继界限忍者血液的液体被缓缓推入血管,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我把混合了不同血继限界忍者的血液注入你体内,同时还移植了柱间细胞。可惜......”大蛇丸用脚抬起我的下巴,继续说着,“你并没有觉醒木遁,却获得了操纵时空的能力......” “但、你仍然是个失败品。”他突然俯身,蛇一样的瞳孔紧缩,“你的查克拉经络变异了,不仅无法随着身体发育而提升,除了时空忍术什么都用不了......本该像其他失败品一样处理掉的,但......” “我......逃走了.....”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那些记忆如粘稠的黑泥般涌来,模糊却尖锐,令人作呕地侵蚀着意识。 “你确实令人惊讶,失败品总要销毁不是吗?”大蛇丸发出嘶哑的笑声,眼神似乎是在打量一件死物,“那个时候,你本能地发动了时空忍术,消失了......更有趣的是,你抽干了那里所有实验体的查克拉以及......生命。” “看来是查克拉不足时,选择吸收周围的查克拉来补足,是吗?”药师兜推测。 “本来以为你会和其他实验体一样,被时空忍术吸干查克拉而死......”大蛇丸阴恻恻地笑着,“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看来这段时间,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不错?”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我拼命想回去的那个世界,从来就不是我真正的“故乡”。 原来我不是穿越者,我是归来者。 那些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清晨挤地铁时手里温热的豆浆,深夜加班后爸妈煮的热面,朋友生日时奶油蹭在鼻尖的甜腻触感——都是真实的。每一秒,每一帧,都真实地刻在我的骨髓里。 可大蛇丸说,那是我用时空忍术意外跌入的另一个世界。 多么荒谬啊。我拼命想回去的地方,竟是我偶然闯入的异乡。而这里,这个充满血腥与黑暗的忍者世界,才是我真正的归处? 胃里翻涌着酸涩,心脏被紧紧攥住。 那我算什么?这五年来拼命想要回去的自己像个笑话。 石室阴冷的空气钻进肺里,刺得生疼。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妈妈时,她往我行李箱里塞的那罐自制腌菜。“外面吃不惯就回来”,她这么说的时候,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 那罐腌菜现在应该还在冰箱里,等着永远不会回家的我。 心脏突然狠狠抽痛起来。 ——不。 就算这个世界是我的“故乡”,可那里才是我活过的地方。早餐店老板记得我常买的早餐套餐,楼下阿婆总问我要多余的纸盒,最好的朋友手机里还存着我们上学时在泰山登顶的合照...... 这些都不是假的。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石室,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壁障。 大蛇丸还在说着什么,可我已经听不见了。耳边只剩下那个世界的声音:清晨的鸟鸣,晚高峰的喇叭,火锅沸腾时咕嘟咕嘟的声响,还有爸妈欢迎我回家的话语...... 我要回去。 不是因为那里是“原来的世界”,而是因为那里有等我回家的人。 这就够了。 第21章 宇智波止水忠于木叶。 在这个充满杀戮与背叛的忍者世界,他选择了最温和的方式。即便被夺取右眼,被逼至绝境,他依然用最有利于木叶的形式来回应团藏。 他本来可以凭借宇智波遗孤的身份,公开团藏的罪证,要求高层给出交代;或者韬光养晦,像大蛇丸一样,伺机杀了团藏,想必其他各国也很乐意提供一点恩惠。 但他没有。 因为他是止水——木叶的宇智波止水。 止水无声地潜入了根部基地。阴暗的走廊里只有微弱的烛光,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他贴着墙壁前行,绷带下的右眼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此行的目的—— “火影大人,我会再次潜入根部,拿到团藏和大蛇丸的关键罪证。” “嗯。万事小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木叶安插在大蛇丸身边的卧底,还有,你的眼睛......去拿回来吧。” “是,火影大人。” 他本打算带着火影的任务,悄无声息地找到团藏的罪证,再带着证据离开,至于眼睛...... 就在这时,拐角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止水身形一闪,推开最近的暗门。 止水屏住呼吸,听到脚步声从门外经过,渐渐远去。他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打量这个意外发现的房间时,呼吸骤然一滞。 整面墙的玻璃容器里,浸泡着无数猩红的写轮眼。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纹路——三勾玉、万花筒......甚至还有几枚他曾在族会上见过的眼睛。 每对眼睛的下方,都标注着来处,只有一处,他移不开眼睛,那里写着—— 「宇智波镜:万花筒写轮眼」 止水回过神来的时候,指尖已经触上了那层玻璃,他望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想起很多年前,族里的长辈曾说过,他很像镜祖父。 那时他刚开眼不久,正为族人与村子的矛盾苦恼不已,族老摸着他的头说:“你这孩子,和镜真像啊。” 镜祖父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温和、理智,是宇智波一族中少数真正融入木叶的高层,甚至有声音说,如果镜没死,或许木叶会出现第一位宇智波出身的火影。但他还是死了,牺牲在保护木叶的战场上。 他是木叶的英雄,是火之意志的传承者,最光明的忍者,也是支撑止水至今的信仰。 第27章 可他的眼睛,却出现在了根部最阴暗的实验室里,与无数被掠夺的眼睛一起,成为木叶最黑暗的秘密。 “这就是......木叶的黑暗面吗?” 祖父,也是木叶的黑暗吗? 阴影笼罩着他的面容。 直到——抽开玻璃容器下方的暗格,一封泛黄的信纸滑了出来。 「不知道会是你们谁读到这封信,是日斩前辈?还是团藏前辈?或是其他人?我想这次我回不去了,敌人太棘手,我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妻子和孩子。待我死后,请把我的写轮眼留给我的孩子或者后代,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宇智波镜」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已经褪色,可最后一笔的墨水却像是刚刚干涸。 三十多年了。 这封信从未被送到该看的人手里。 “原来如此。” 止水的声音很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可他的查克拉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怒火点燃。 “团藏......” 止水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下翻涌的查克拉。他轻轻折好那封泛黄的信纸,将它贴身收好。 而下一秒,查克拉骤然爆发,玻璃容器在清脆的碎裂声中炸开。液体四溅,那双沉寂多年的万花筒写轮眼落入他的掌心。 “抱歉,祖父......我现在才收到。” 昏暗的灯光下,恍惚间分不清哪边是镜的眼睛,哪边是他自己的眼睛,直到完全融合,诞生新的纹样——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他抬手结印,整面墙的容器在烈焰中崩塌。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阴影与光明交织,像是他心中同样燃烧的矛盾——对木叶的爱,与对黑暗的愤怒。 “这些眼睛……不该留在这里。”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根部的忍者察觉了异动。 止水没有躲。 他抬手,苦无精准地刺穿了最先冲进来的三名根忍的喉咙。 同时,别天神发动。 “团藏在哪?” 其余的几人仿佛木偶一般,无感情地回应着:“团藏大人在最里面的房间。” 瞬身术发动,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过长廊,直接撞开了最深处的门。 团藏正坐在手术台前,手臂上缠绕的绷带刚刚解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写轮眼。 “是谁!”团藏眯起眼,声音低沉而警惕,“你是......宇智波、止水!” “哼......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止水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团藏那条嵌满写轮眼的手臂上,又缓缓移向手术台——那里还散落着几枚新鲜写轮眼。 “团藏,”他冷冷地出声,“腐烂的根,还能给木叶带来养分吗?” 团藏冷笑:“你懂什么?为了木叶的稳定,必要的牺牲——” 他的话没能说完。 止水的刀光已经斩下。 “唰——!” 断臂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格外刺耳。团藏闷哼一声,迅速后退,可止水的动作比他更快。绿色的查克拉光刃在掌心凝聚,下一瞬,直接贯穿了团藏的胸口。 “必要的牺牲?”止水的声音冰冷,“用族人的眼睛堆砌的和平,算什么和平?” 团藏咳出一口血,眼神阴鸷:“你……宇智波一族果然不可信,只顾仇恨……” “不。”止水缓缓抽回手,“我只是终于明白,有些黑暗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团藏大人!”根忍闻风赶来,瞬间堆满了屋子。 “快!杀了他!杀了宇智波止水!他是叛忍!”团藏声嘶力竭地大喊。 “背叛了木叶的是你,团藏。” 止水的写轮眼疯狂地转动,绿色的查克拉巨人冲天而起,骨骼覆上血肉,铠甲在空气中凝实,扬起的飓风吹飞了大半根忍。 此时的他宛若武神降世,审判诸恶。 根忍们僵在原地,手中的苦无微微发颤。 “别被他吓住!一起上!”有人厉声喝道。 数十道身影同时跃起,苦无、手里剑、起爆符,密密麻麻地朝须佐能乎袭来。然而—— “轰——!” 须佐能乎的巨手横扫而过,根忍如落叶般被掀飞,重重撞在墙壁上。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哀嚎声此起彼伏。 团藏捂着断臂,脸色阴沉至极。 “别想着再用伊邪那岐了,团藏,”止水站在须佐能乎的中央,双眼的永恒万花筒缓缓转动,冰冷地俯视着下方。 “那些眼睛都被我烧掉了,包括你那只断臂。” “宇智波止水……你果然和宇智波鼬一样,都是背叛木叶的叛徒!” “背叛?”止水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根部,“团藏,你才是木叶的背叛者。” “勾结大蛇丸,暗杀火影,掠夺写轮眼……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是为了木叶?” 团藏冷笑:“牺牲少数人,保全整个村子,这才是真正的火之意志!” “火之意志?”止水的声音终于带上一丝怒意,“火之意志,从来不是靠掠夺和欺骗来维持的!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 须佐能乎的巨手再次抬起,这一次,直指团藏。 “我不会杀你。”止水冷冷道,“你的罪,会由木叶来审判。” 在永恒万花筒的注视下,一切抵抗都显得如此苍白。 被誉为“最强幻术”的别天神,此刻已挣脱时间的枷锁。那双旋转着新纹路的眼眸中,倒映着团藏逐渐涣散的瞳孔。 “接受审判吧,团藏。” 随着止水冰冷的话语落下,团藏眼中的挣扎之色渐渐褪去。他僵硬地低下头,声音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遵命。” 木叶的黑暗,该结束了。 当止水走出根部基地时,夕阳的余晖正洒在木叶的屋檐上。远处的火影岩静静俯瞰着村子,历代火影的石像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肃穆。 他本该按照计划前往火影楼。 可变化总是喜欢以意料不到的方式出现。 三名根忍毫无征兆地,凭空浮现于暮色之中。他们先是愕然一怔,仿佛自己也未完全适应这突兀的转移;随即,像是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压抑不住的恼怒与焦躁浮上面容,低声咒骂起来: “可恶,那个小丫头,被她耍了一道!没想到竟然回溯我们的时间......” “赶紧去追,她受伤了跑不远!” 三名根忍刚冲出几步,却如木头般同时僵在原地。冰冷的触感从脖颈传来,止水的分身不知何时出现,短刀的锋刃稳稳地抵住了他们的要害。 “你们说的‘小丫头’是谁?”止水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平静之下藏着危险的暗流。 为首的根忍身体一僵,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他嘴唇紧抿,眼中闪过挣扎之色,似乎在权衡忠诚与性命孰轻孰重。 刀刃又逼近了几分,刺痛感让他终于溃败:“是、是医疗班的南新月......团藏大人要我们带她回去......” !!! 新月! 止水的心脏猛地收紧,声音冷得吓人。 “你们把她怎么了?” …… 哪里,哪里都找不到。 “我说,宇智波的小哥,已经找了两天了喵~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喵~”忍猫三吾郎轻盈地落在一旁的树枝上,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担忧。 “我没事,三吾郎。”止水的声音有些沙哑,身影却未停顿,依旧疾速穿梭于林间。三吾郎叹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真是的,从一开始答应她不就好了喵~” “……啊。”止水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涩然,“是我的错。” 我不该拒绝她的。 记忆无声回流,定格在那个夜晚。她仰起脸望向他,眼神坚定而清澈,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止水,带上我吧。” 他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不行,新月,我一个人就够了。” 因为那里太危险了。 团藏的阴险,根部的残忍,那些连他都觉得窒息的黑暗......他不想让她看见。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也曾是这黑暗的一部分。 “喂……小哥……宇智波的小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喵?” 止水猛地回神,眼底重新凝回清透的黑。“抱歉,刚才走神了。” “都说了让你休息一下了喵!”三吾郎尾巴焦躁地一甩,“你这样没日没夜地找,小姑娘还没找到,你自己就先垮了喵!” “不用,”止水摇摇头,将翻涌的情绪压回深处,“你刚才想说什么?” 三吾郎眯起猫瞳,语气里带上几分试探:“我是说,你就这么离开木叶,真的没问题喵?那边现在应该乱成一团了吧?” “嗯……”他略作沉吟,声音平稳,“没关系,我留了分身。” “喵哈哈——高层的老家伙们会吓一跳吧喵,愉快!真是令喵愉快!”三吾郎的尾巴尖得意地翘起来,来回摆动。 第28章 “你还是这么讨厌他们啊。”止水的语气里带上一点极淡的无奈,像是早已习惯。 “当然喵!”忍猫像是被踩了尾巴,声音都提高了些许,“一个两个都死板又固执,满嘴的大道理和规矩,无趣得很!根本比不上宇智波小哥你一根手指喵!” 他确实留了个分身,替他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公布第五代火影的任命状,以及三代火影的……遗书。 而他本人,此刻穿梭在火之国的密林,感知力放大到极致,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搜寻着那个熟悉却微弱的气息。 焦灼如蚁噬,细细密密地啃咬着他的心脏,他不敢去想。 因为害怕。 害怕等着他的是最坏的结果。 突然,他猛地停下,有所察觉地举起右臂,通灵乌鸦稳稳地停落在手腕上。 “找到了。” 跟着乌鸦的指引,脚下的路越来越熟悉,止水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要撞破胸腔。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疾驰而去。三吾郎喵了一声,迅速跟上。 风声在耳边呼啸,树木极速倒退。 很快,一丝极淡的血腥味混着潮湿的水汽飘来。 但此刻,他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哪里—— 脚下的泥土变得湿润,南贺川熟悉的流水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那股极淡的血腥气,混合着河水特有的清冽水汽,丝丝缕缕,缠绕在鼻端,也缠绕在他骤然缩紧的心脏上。 他拨开最后一道低垂的枝桠。 南贺川就在眼前,河水在暮光下泛着粼粼金光,奔流不息。而就在那湍急的河流边,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伫立着。 是新月。 她背对着他,站在那块他再熟悉不过的岩石旁——那块他曾决意赴死的岩石。 晚风吹拂着她散乱的长发和破损的衣角,勾勒出她单薄得近乎脆弱的轮廓。她微微低着头,仿佛正凝视着脚下奔流的河水,又仿佛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却投不出一丝暖意,反而有种随时会融进光里、随水流逝而去的虚幻感。 她站得离崖边那样近,瀑布的浪花几乎能溅湿她的鞋尖。那里曾是他选择的终点,此刻仿佛也对她散发着危险的吸引力。 止水的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所有焦灼的寻找、所有恐惧的想象,最终定格成眼前这幅静止得令人心慌的画面。他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呼吸太重,生怕一点微小的动静就会惊扰她,让她像受惊的鸟儿般纵身跃入那冰冷的河流。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每一下都带着钝痛。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枯枝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 新月似乎没有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他又靠近一步,声音沙哑,小心翼翼地唤出那个名字: “……新月?” 那道身影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她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苍白的脸上没有血丝,她的眼神空洞而恍惚,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看向他,过了好几秒,那雾气才微微散去,映出他的倒影。 “……止水,是你吗?” 第22章 “兜,带她出去。” “就这么放了她好吗?” “她的身上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我没时间浪费在一个失败品身上......” 大蛇丸很干脆地放了我,或许是发现了我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也可能是他刚刚结束了一段关系,心情大好的缘故,虽然嘴上说着“可恶的猿飞……”,可那语气里,竟听不出多少恨意。 也挺奇怪的,我以为猿飞日斩死后,我至少会为他哭一场,但我摸摸眼角,干涩得像块粗粝的石头,原来我也是个无情的人。 我踉跄着走出阴暗的基地,刺眼的阳光让我下意识抬手遮挡。阳光透过指缝撒在脸上,温暖地几乎让人落泪。 循着兜模糊的指引,我走了很久,最终停在南贺川边。这是我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 南贺川的水声依旧潺潺,像是从未变过。 我明白的,有人在等我,所以我会回去。 可是,决心易下,情感却难收。无论我如何乐观的思考,但暗自滋生的懦弱一面仍动摇着我。就像南贺川的水,能漫过石头奔流前去,那石头却始终横亘在那儿,沉默地、固执地硌在心底。 说到底,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退缩了。 该怎么回去呢? 身体的缺陷无法提供可以穿越时空的查克拉,知晓了真相,反而只剩疲惫裹挟着无力,沉沉压在身上。这个该死的忍界就像一摊黑泥,死死地缠住我的双脚,将我困在这里。 我有时候不禁会想,五年了,那个世界怎么样了,从前总笑说“地球离了谁都会转,人离了谁都能活”,如今轮到我自己,却只剩卑微的祈盼——请再等等我,快回去了,我快回去了……所以,为我停留一秒也好,不要忘记我,求你…… 河水在夕阳下泛着粼粼金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向前一步,瀑布溅起的水打在我的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水顺着指缝滴落,就像那个世界的时间,从我无法触及的指缝中无情溜走。 爸妈……他们还好吗?冰箱里的腌菜,是不是已经过期了?朋友发在朋友圈的那些聚餐照片,是否已经不再有那个总是留给我的空位? 我存在的痕迹,是不是正被一点点擦去,就像沙滩上的字迹,被时间的潮水慢慢抹平? 苦无扎过的腿肉,很疼。 被两次重击的腹部,很疼。 查克拉燃尽的全身经络,很疼。 我捂着胸口,这里……很疼…… 我站在崖边,向下望着。 跳下去吧。 跳下去就回去了。 风声中,恍惚有恶魔在耳边低语。 脚步声。 很轻,但在这水声轰鸣里,我还是听到了。有人拨开了身后的树枝。 我没有回头。是谁都无所谓了。根?兜?还是别的什么。 直到那个声音响起:“……新月?” 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这个声音…… 我慢慢地,有些迟钝地转过身。 夕阳有些刺眼,我眯起眼睛,花了点时间才看清站在光里的那个人。 黑色的短发,熟悉的面容,墨黑的眸子倒映着我的身影。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像是紧张,又像是……害怕? 是止水。 真的是他。 喉咙有些干涩,声音轻得也不知道能不能传到那边。 “……止水,是你吗?”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动作很轻,像是怕惊走什么。 “是我。”他应道。 我们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水声填满了这片沉默。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的目光很快地扫过我全身,在看到我手臂上的血迹和腿上的伤时,他的嘴唇抿紧了。 可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所有的力气好像在刚才转身的那一刻就用完了。我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从光影交界处一步步走过来,停在我面前,近到我能看清他眼底映出的、狼狈不堪的自己。 “我来了。”他又说,声音放得很轻很轻。 你来了。 事情结束了吗?村子怎么样了?还有...... 我想了很多见面时该说的话,但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一股没来由的酸涩猛冲上鼻腔,我慌忙别开脸,重新望向那片晃眼的河水。 问了又怎么样呢? 一切都改变不了。回不去的世界,挣脱不了的过去,还有这具永远只会拖后腿的身体。 南贺川的水还在流,不管不顾地向前奔涌,从不肯为谁停留。 忽的,一滴水珠砸在我的手背上,冰凉。我不知道那是溅起的河水,还是别的什么。 “......别哭。”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带着温热的体温,极其轻柔地抚上我的脸颊。眼神里的担忧与后怕仿佛要将我吞没。 终于,眼泪如决堤一般涌出,模糊了视线。 “止水……”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哽咽着,所有的委屈、恐惧、迷茫在此刻找到了唯一的泄口。 “止水……” “嗯。”他应着,将即将飘散的我轻轻拉回。 “止水……止水……” 我不停地唤着,除了这个名字,再也想不起别的语言。 “嗯,我在。”他每一次都耐心回应,声音清晰地落在水声和我破碎的哽咽之间,“我在这里。” 泪水模糊了一切,世界的轮廓融化在一片水光里。我看不清他,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和他小心翼翼拥住我的手臂。那不是一个紧密的拥抱,带着一种珍重到不敢用力的犹豫,仿佛我是什么易碎的琉璃,或是即将惊飞的蝶。他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背,动作有些生涩,却异常温暖。 第29章 “没事了。”他低声说,话语落在我的耳畔,“已经没事了,新月。” 我埋首在他肩头,所有的强撑和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最原始的依赖和哭泣。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一僵,随即更放松下来,全然接纳了我所有的重量和情绪。在这个无所凭依的忍界,这个温柔的拥抱,成了唯一真实、唯一能够抓住的锚点。 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这次,我哭了很久。 或许是压抑的时间太长,身体自作主张地用这种方式保护我即将崩溃的情绪。 我将一切归咎于生理反应。 不然,以我现在大泪小瓢的样子,在止水面前实在太丢人了。 直到抽噎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控制不住的轻颤。他始终没有催促,只是用那只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下轻抚着我的后背,耐心得仿佛可以就这样站到下一次太阳升起。 “好点了吗?” 见我安静下来,他低声问道。 我点点头,没好意思抬头,额头顶着他肩部的衣物,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我感觉他略微退开一点距离,温热宽大的手掌连着指尖轻轻托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视线无处可逃,只能迎上他那双墨黑的眼睛。 “看着我,新月,”他开口,认真地望着我,语气变得郑重,“除了腿部,还有哪里受伤了?” 我微微一怔,“什......什么?” “是这里吗?”他的手覆上我的腹部,水汽扑起的风晃动着衣角,隐隐可见淤青。 “没事,只是被打了两下,已经不疼了。”我瓮声瓮语道。 他的眉头紧蹙,连带着眼睛里的光都沉了下去,他说:“先离开这里,我带去你处理伤口。” 不等我同意,他便已俯身,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地将我打横抱起,迅速离开这座企图吞噬我的悬崖,仿佛这才是他的目的。 “抱歉,止水,”我靠在他胸口,“让你担心了。” 他抱着我的手抓紧了一分,说道:“该说抱歉的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问我发生什么了吗?”我说 “我会等。”他略微低头,直至我的眼神撞进他溢满温柔的眸子,像深沉的海,包裹着我。 “等你愿意来告诉我。” 这一刻,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面容,血液上涌,我忘记移开视线,仿佛再多看一秒,胸口藏不住的心跳声便会传进他的心口。 我控制不住手指,从胸口缓缓攀上他的脖颈,然后面庞,最后轻点在他直视前方的眼窝旁。 “你的眼睛……” “谁!” 他将我稳稳抱在怀中,脚步猛地顿住,身体瞬间紧绷,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抱着我向侧后方急退! “嗖嗖嗖——” 数根千本带着寒意,精准地钉在我们刚才停留的位置,深深嵌入树干。 “出来!”止水低喝一声,写轮眼瞬间开启,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树影。 袭击者没有回应。 但更多的千本和挂着起爆符的苦无从阴影中射了过来。攻击角度刁钻狠辣,目的明确——逼他放手或重伤他。 止水抱着我,行动终究受限。他极力闪避,苦无擦着他的衣角掠过,起爆符在附近炸开,气浪和尘土扑面而来。他用后背挡住冲击,闷哼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但抱着我的手臂依旧稳固。 “放下她!”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女声终于从林间传来,带着冰冷的杀意。 话音未落,一道火红的身影快速突袭至止水身后,手中短刀直刺他后心。 止水瞳孔一缩,仓促间转身格挡。 “铿!” 金属交击的声音在林间此起彼伏。止水单手抱着我,另一只手苦无架住了对方的短刀。袭击者一击不成,立刻变招,刀光如瀑,招招不离止水要害,攻势猛烈得令人无暇分心。 “我再说一遍,把她放下!” 止水眼神一凛,写轮眼的纹路迅速变化,试图捕捉对方的破绽,同时冷声回应:“休想!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很显然,止水将对方当成了大蛇丸或团藏的余孽,前来追捕或灭口。 可我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于是,我将埋在止水胸口的脸略微转过来,透过晃动的刀光和止水防御的间隙,我看清了袭击者的样子——那是一个穿着深色劲装的女人,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但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以及那头熟悉的、略显凌乱的红色长发…… “椿姨?” 红发女子听见了我的讶语。 “别怕,小月!”她喊道,“姨这就把这小子剁了救你出来!” 完蛋,椿姨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以为我被止水劫持了! 止水听到后也随之一顿,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写轮眼却仍未消退,谨慎地观察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杀气腾腾的红发女子。常年忍者的本能让他无法立刻完全放下戒备。 “小子,快把我的孩子放下,我还能饶你一命。” 椿姨提着刀就要砍上来,我连忙搭话, “椿姨!别打!是自己人!”我向她喊着,同时我拍了拍止水抱着我的胳膊,“放我下来吧,止水。” 脚尖刚一沾地,我就踉跄着挡在两人中间,“椿姨,我没事,这是我的朋友止水,是他救了我。” 椿姨举着苦无,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止水,又看看我:“没事,小月,他要是威胁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 “误会了,前辈。”止水上前一步,手臂在我身后虚扶着,语气诚恳,“我和新月真的是朋友。” 一起生活了四年的......朋友。 椿姨应该是热血上了头:“深更半夜,荒郊野岭,一个忍者小子抱着我家姑娘跑?你跟我说这是朋友?你小子当我三岁小孩好骗吗?私奔倒是有可能。” ??? 私、私奔?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止水也被这直白的指控噎了一下,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虚扶在我身后的手都僵住了。 椿姨又像是突然开悟一般,眼睛里止不住的惊讶,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小月,你俩......不会真的是......私奔吧......” 姨,你可真是我亲姨,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无语地准备上前一步向椿姨解释,却忘了腿上的伤,顿时疼得“嘶”了一声,身子一歪。 止水立刻伸手稳稳扶住我,眉头微蹙:“小心。” “前辈,不是你想的那样,情况一会儿再解释,新月受伤了,她必须尽快接受治疗。” 或许是止水语气中的焦急不似作伪,又或许是我苍白的脸色和腿上的血迹终于引起了椿姨的注意,椿姨举着的刀慢慢放低了些。她狐疑地盯着止水,又仔细看了看我确实站不稳的样子,眉头死死拧着。 “……伤在哪了?我看看。”她最终还是更担心我的伤,上前一步挤开止水,蹲下身小心地卷起我的裤腿。 当看到那处狰狞的伤口时,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说道:“跟我来。” 第23章 我坐在铺着软垫的缘侧上,腿上伤口已经被椿姨用娴熟的医疗忍术和草药妥善包扎好,清凉感压下了之前的灼痛。这间熟悉的小屋,岩叔和椿姨曾经的家,也是我生活过的地方。 其实,椿姨带我们到小屋的第二天,止水便匆忙离开了,只留下一只乌鸦和一句话—— “木叶的分身被解除了,火影……五代火影命令我立刻去见她。” 我望着枝丫上那只乌鸦,有些出神。 “怎么,那小子才刚走,就又想他啦?” 椿姨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端着一杯温水轻巧地在我身旁坐下,将水递给我。“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个宇智波家的孩子,真不容易啊……” 我接过水杯,“椿姨,你都知道了?” “哼,你昏睡的时候,那小子倒还老实,大致跟我说了说。”椿姨哼了一声,语气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倒是你,我不是让秋河给你带信了吗,怎么不在木叶好好待着,弄的这么狼狈?” “这个,说来话长……” 椿姨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像母亲对待孩子那般慈祥地注视着我,等待着我的叙述。 唯有这个人,我不想隐瞒。 从椿姨离开,救下止水开始讲起,讲到在甘栗甘的生活,与自来也、鸣人等人的相遇,中忍考试的混乱,以及我来自这里的事实。 我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当提到甘栗甘手忙脚乱的厨房,鸣人偷偷夹走佐助便当里的酱肉,卡卡西为了自来也最新版小黄书对我软磨硬泡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间好似过去了很久,又仿佛仍是昨天,我突然意识到,我也属于这里。 就像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我既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南新月,也是这个忍者世界的南新月。如果没有穿越,我或许会如夕阳一般沉静的走下山去,然后在这里某一处的山洼,会有一个孩子如旭日一样蹦跳着跑出来。 第30章 那是我吗? 那一定是我。 太阳分不清自己是夕阳还是旭日,那便都是,这里的世界是我,那边的也是我,只不过突然在此刻明白,只是顺序不同罢了。 “椿姨,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 我弯起眼睛笑着,应该是好看的。 椿姨久久没有说话,她只是伸出手,将我轻轻揽进她的怀里,“孩子,无论哪里,都是你的家,我很庆幸,那个世界给了你一段美好的时光。她把你养的这么好,我只有感激。”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同样,这里也是你的家,从来都是,你永远是我和岩的孩子。” “无论你在哪,想回来了,椿姨就去接你,只要我还在,这间屋子,就有你一口热的吃,有你一张暖的床睡。听懂没有?” “嗯,谢谢你,椿姨。” 我埋在椿姨肩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傻孩子,跟我还说这个。”她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重新变得爽利起来,“不过,,你得先给老娘好好把伤养好!瞧你这小脸白的,风一吹就倒。从今天起,给我多吃多睡,不许胡思乱想,听见没?” 这熟悉的、带着霸道关切的语气,让我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听见了。” “这还差不多。”椿姨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摸了摸下巴,目光投向枝丫上那只乌鸦,语气变得有些玩味,“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宇智波家的小子……你看他的眼神,是不是你俩……” 我脸一热,差点被口水呛到:“椿姨!” “哎呀,害什么羞嘛。”椿姨笑得像只八卦的猫,“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也一样。不然你以为我那天为什么最后收手了?虽然他宇智波家的小子身份是麻烦了点,不过……人看起来倒还算靠谱。” 我张了张嘴,想辩解两句,却发现无从辩起,最终只能言语两句:“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终究是要走的……”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椿姨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微笑着望着我。 “小月,你知道我和岩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点点头,说:“岩叔说他逃亡途中被重伤,然后遇见了你。最后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哼~岩是这么说的啊。”椿姨托着下巴,嘴角噙着一丝狡黠又怀念的笑意,“其实,我和他在那之前就认识……不,准确来说是我单方面认识他。” “这件事连岩他都不知道哦。”她冲我眨眨眼,“那时候,我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流浪忍者,没有固定的忍村归属,就靠着去赏金所接点零散委托过活。而你岩叔,已经是雾隐村颇有名气的上忍了。” “说来也巧,我们接下了同一个任务,但是却站在完全对立的两边。”她耸耸肩,接着说,“他的任务是暗杀一位富商贵族,而我......接下的则是保护那位贵族的委托。” “现在想想,那个贵族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仇家遍地。大概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雾隐的忍者盯上。当然,像我这种没什么名气的‘野忍者’也只能在外围警戒,接近不了那位贵族。” “后来,任务自然是失败了,岩他们行动干净利落,目标很快就被清除。混乱中,我心想,这趟总不能白跑吧?佣金拿不到,总得捞点补偿。于是就……咳,就摸进了那贵族的私人小金库。” 说到这儿,椿姨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结果,我刚溜进去,就迎面撞上了正在清扫战场、销毁证据的雾隐忍者——就是你岩叔和他的队友。我当时吓坏了,以为自己死定了,想也没想就转身逃跑。” “那时的我还打不过他们,不过两三招便被击倒。其中一人下了死手,眼看刀锋就要落到我脖子上,我真以为自己会就这么交代在那里,不过......” “岩推开我,挡下了那一刀。他当时背对着我,对那个差点杀了我的雾隐说‘任务已完成,清理杂鱼不是我们的职责,被节外生枝。’” “那个雾忍似乎很不满,但还是收刀了。你岩叔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只是厉声呵斥我:‘滚!’” “我跑的很快,直到躲进安全的角落,才发现手臂上被他推开时抓握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很深的手印,还有点淤青。但我知道,他救了我一命。” “后来,我又辗转去了很多地方,接过很多任务,也听过不少关于‘岩’的传闻。每次听到,都会想起那个晚上,那个面冷心软的雾隐忍者。再后来,就是很久之后,我听说他叛逃了雾隐,受了重伤。我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沿着传闻的方向找了过去……” “后面的事,大概就和你岩叔说的一样了。”椿姨收回目光,温柔地看向我,“我们一起逃亡,互相扶持。他教我雾隐的忍术技巧,我教他辨识草药和精细的医疗忍术。日子很苦,追兵不断,但我们却觉得很踏实、幸福。” “他记不得那晚的相遇,我也总喜欢逗他。有时候看他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椿姨笑出了声,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我也感到一阵暖意。 一阵风拂过,吹动身旁女人的发梢,安静的怀念的,让我不忍打扰。 “其实啊,我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是被人追杀叛忍,我是身负漩涡血继的遗孤,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哪个赏金任务里,或者被双方的处境困住。既然未来这么不确定,是不是不该开始?” “但你岩叔那个闷木头,他就跟我说,‘椿,未来事我不清楚,现在的我,只想抓住眼前的你。每一天,每一刻,和你一起活下去,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椿姨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我和你岩叔,谁也不知道我们能拥有彼此多久。但我们拥有的每一天,都是真真切切、快快乐乐的。他走了,我很痛,但那些美好的回忆,却成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力量。我不后悔。” “所以啊,别急着去想终点在哪里。珍惜当下,顺应本心。如果彼此喜欢,就在一起。如果有一天真的要分开,那就好好告别。如果因为害怕未来的分别,就连现在的美好都拒绝触碰,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椿姨说完,目光并未从我脸上移开。她眼中那份历经沧桑后的通透与温柔,像最深最静的水,缓缓流淌进我的心里。 我忽然明白—— 岩叔不在了,但他的爱依然守护着椿姨,并通过椿姨,传递给了我。 这么一看,我真是太懦弱了。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或许我永远找不到回去的方法,或许某一天我突然就消失了,又或许……会有两全其美的奇迹。 并非只有圆满的结局才值得开始。 幸好,我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第24章 最近秋河叔的心情很好。 这段时间,椿姨带着痊愈的我返回了刚刚稳定下来的木叶,之后在秋河叔空置的房子住下。似乎是平时椿姨来甘栗甘帮衬的时候提到了岩叔,秋河大叔局促了一阵,直到看见椿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才松了一口气,这让他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放下了。 而团藏的结局,一如我所预料。他的罪行并未被公之于众,仿佛那些黑暗与牺牲只需被默默埋葬。根部被解散,他本人则被终身软禁在不见天日的牢房之中,了此残生。 据说,即便是这样的处置,也是纲手大人一怒之下砸烂了高层会议室的长桌,力排众议才争取来的结果。即便有三代火影的遗书,和记录着累累罪行的卷轴,也终究敌不过高层元老们轻飘飘的一句——“需维护木叶的体面”。 至于止水,则正式恢复了忍者身份,作为木叶仅存了两位宇智波后裔之一,重新站在了阳光下。鉴于提前防范的缘故,整个袭击过程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唯一的逝者只有三代火影。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宇智波止水带着三代遗书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视他为在黑暗中守护木叶村的英雄,毕竟没有人会以“死亡”为代价在大蛇丸身边蛰伏四年。 只有一人例外。 小小的、蓝色的,充满凌厉气场的宇智波佐助此刻正立在我家门前。 “喂,宇智波止水在哪?” “他不在。”我正准备出门,眼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屋内,想起止水已经搬到了忍者公寓。 “找他有事吗,佐助君?” “他去哪了,告诉我。”他追问,语气稍显不耐烦。 “可能在火影那边吧......嗯......不建议你现在去找他哦,止水他刚恢复身份,有很多事情需要向火影大人汇报,也有很多手续要办。要问话的话可以晚点再去,他会等你的。” “开什么玩笑!”佐助瞪着我,语气逐渐激烈,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写满了不信任和一种被压抑的焦躁,“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宇智波佐助的人生此刻一团糟,他曾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后一个宇智波,独自背负血仇与使命,只为杀死那个男人,而另一个早已“死去”的兄长突然复活,还成了拯救村子的英雄。 第31章 他不明白。 为什么止水到现在才出现? 为什么在那个男人挥下屠刀的夜晚,他不在? 为什么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训练时对他说“放下仇恨吧,佐助”? 他想,他是知道的。 宇智波止水知道什么,而他却像个被鼬耍得团团转的傻子,被排除在某个真相之外。 所以,他迫切需要找到止水,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解释,或者仅仅是一个可以倾泻所有混乱情绪的出口。 佐助突然沉默下来,双手垂落。而我清楚,这不过是风暴前短暂的宁静。 “要进来等吗?”我侧身让出通道,“他忙完了,应该会来我这。你可以在这里等他。” “不必。今晚我会在宇智波宅等他。”他声音低沉,却布满阴郁,“如果他不来……那他就和鼬一样,不过是又一个我必须要杀的人。” 语毕,他不再多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转而瞥向墙角: “人都走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墙角的阴影微微一动,止水的身影缓缓显现。他望着佐助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你都听到了?” “嗯。”他点点头,“佐助他......太过于专注复仇了......虽然我不同意鼬的做法,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让他知晓真相的时候。” “所以,你才躲着不见他。” 止水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少见的疲惫。 “去见他吧,止水。”我开口,“宇智波鼬牺牲了一切,才换来佐助的生存和木叶的和平,我明白你的顾虑,如果现在说出来,鼬的牺牲算什么?佐助又该如何自处?是再次被新的仇恨蒙蔽眼睛,还是......因为接受不了真相走入深渊? 这么说可能有些多管闲事了,但你也看到了,他被蒙在鼓里,独自承受着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和恨意。止水,谎言,哪怕是出于保护的谎言,筑成的围墙最终只会困住他。” 空气沉默下来,只有远处街道小贩的叫卖声隐约可闻。 止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多了某种决断。 “今晚,我会去见他。但不是去告诉他全部真相……至少现在不是。我需要先确认,他是否已经拥有了……承受真相的力量。” 或许我不该说这些的。如果我能预知那晚宇智波宅中会发生什么,如果我早知道止水的决心与佐助执念的深度……我绝不会让他前去。 是我低估了宇智波佐助的仇恨,也低估了止水的决意。 “呦西!不说这些了!”宇智波止水双手拍了一下脸颊,清脆的响声后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你这么早出门是要去哪?” 好吧,我还挺佩服他这种可以自由转换心情和话题的能力。 “也没什么,就是去一趟日向家。”我边说边关上门,钥匙在锁孔中转动,发出咔哒的声响。 “日向家?”止水有些疑惑。 “中忍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日向的家主约了我见面。”我解释道,想起之前的约定。(前情回顾第十八章 ) “我送你吧,日向家离这里还挺远的。” 说罢,他很自然地一手接过我准备的拜访礼物,另一只手牵起我的手就要往前走。 我跟在他身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 也许是因为握得有些突然,手指有些发麻,我轻轻动了动,试图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怎么了?”他察觉到手心的异动,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我。 “啊、有点麻,我调整一下。”我一边回答,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嗯......”他思考了一秒,随即手指轻轻一动—— 下一秒,我们的手指已变为十指相扣,紧密地交缠在一起。 !!! 等等,这家伙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低头看了看紧紧交握的手,又抬头看向他。止水脸上没有丝毫窘迫,反而带着轻松的笑容,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天然系吧? 去日向家的路有些长,街道上人来人往,偶尔有相熟的人投来好奇或含笑的目光,我有些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喂,止水......”我小声抗议道。 “嗯?”他侧过头,眼神清澈,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他这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些关于未来的沉重思绪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微微放缓,脸上的轻松神色收敛了些,语气也变得稍微认真起来:“说起来,新月……” “那天在南贺川边……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了?”他问得有些小心,目光留意着我的神情。 我瞥了他一眼,故意拉长了语调:“咦?某人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我会等,等你愿意来告诉我’吗?这才过了几天,就忍不住好奇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假装苦恼,“等待的每一秒,都很难熬啊。” “所以,现在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他眨巴着眼睛,语气竟带着点......撒娇?尤其是配合着那略显委屈的表情,杀伤力巨大。 宇智波止水,你简直......太犯规了! “好吧好吧,告诉你就是了。”我妥协道,开始组织语言,“其实那天……” 微风拂过,惹得屋檐的风铃轻晃。我们牵着手,漫步在木叶逐渐恢复生机的街道上,我慢慢地讲述起那个阴暗基地里发生的一切,关于大蛇丸,关于02号实验体,关于我与这两个世界的“纠葛”。而他,始终安静地听着,紧握的手,从未松开。 说完之后,我忽然福至心灵,举起我们相牵的手晃了晃,“好啊,止水,你牵手是为了不让我中途逃掉对吧!” “被发现了吗?”他怔了一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 忽然,我感觉到从手腕处传来一阵轻柔而坚定的拉力,整个人被他顺势带向身边,刚好躲开一群嬉笑打闹着冲过来的孩童。惯性让我轻轻撞上他的肩膀,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臂膀和温热的体温。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恰好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而晨光温柔地落在他额间那枚象征着归属的、带有漩涡状标志的木叶护额,清晰地倒映出我此刻有些怔忪的模样。 于是,世界在此刻沉默,视线纠缠交汇。风声、人声、铃铛声忽然都远去了。 噗通。 噗通。 是我的心跳,一声一声,清晰而悸动。 “止水,我们在一起吧。” 这句话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像溪流终汇入湖海,再顺畅不过。 他整个人顿在原地,罕见地露出一副怔住的模样。看着他这般表情,我心里竟泛起一丝得逞般的愉悦。 于是,我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 “是我先犯规了呢,止水。”我轻声笑道。 那时的约定,就作罢吧。 他仍有些发愣,任由我牵着往前走的样子显得格外乖巧。 “什么嘛,怎么这种反应?”我忍不住笑起来,“那……就听我说吧。” 我望着我们依然交握的手,他的温度透过掌心一点点传来,和以前一样让人心安。 “你知道吗,止水?”我轻声开口,“有人说过,留在过去的人容易遗憾,想着未来的人容易焦虑,而活在当下的人……才会得到平静。” 他终于晃过神来,微微侧头看向我,目光柔和,安静地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我,内心非常平静。那天在悬崖上见到你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忽然安定了下来。”我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止水,你就是让我心安的所在。我想好好珍惜和你的‘现在’。” 清风吹拂,撩起他额前的碎发。我看到他眸中映出的自己,正扬着坚定不移的微笑。 “就算我们终将走向不同的终点……那也是未来的事情。无论结局如何,只要此刻牵着我的手的人是你,就足够了。” 就算日月将沉,湖海干涸,如果走向终点的路是他陪着,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们就这样静静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只余下交握的指间传递着无声的暖意。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日向家宅邸门前。古朴的大门静静矗立,门廊上悬挂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轻轻松开了我们交握的手。 “就送到这里吧,”我朝他莞尔一笑,“等你忙完佐助的事,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他仍是一副尚未回过神来的样子,但我能看到,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冲他挥挥手,转身走向日向家的大门。走出几步后,我猛然转身,迎着光朝他绽开灿烂的笑容,用尽力气喊道: 第32章 “止水,我好喜欢你呀!” 日向家的门,关上了。 只有止水还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那扇已然合上的门,而脸颊止不住地泛起潮红。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悄悄爬上他的嘴角,又被抿唇压下。 他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尖,好烫。 “糟了,你这样……让我哪还有心情去见佐助啊……” 第25章 “止水的理想型是什么呢?” “鼬,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觉得......或许有一天,会遇到让你动摇的人。” “然后你就能找到机会,在训练的时候偷袭我了?” “没办法,毕竟你是‘瞬身止水’啊。” “喂喂,小鼬,你刚才是在取笑我吧?” 鼬的目光微微移向远处,隐约传来孩童清脆的喊声—— “尼桑!” 年幼的宇智波佐助抱着天蓝色的布包,穿过街道跑来。 止水不由地轻笑,瞥见鼬瞬间柔和下来的侧脸,“啊~啊~真羡慕啊,有个弟弟。” 鼬收回目光,“那孩子太缠人了。” “明明很享受吧?”止水用肩轻碰了他一下,“上次任务回来还特意带了把小弓,一看就是给佐助的。我连碰都不让碰,真小气。” 鼬转身作势要走。 “等等等等!”他依稀记得,他拉住了鼬的衣角,“说真的,能被人这样全心全意依赖着......很幸福吧?” 记忆的风卷起鼬的发尾,鼬最终很轻地“嗯”了一声 “佐助他......是我的宝物。” “对了,止水——” “宇智波止水!” 一声怒吼斩断了回忆。 入目的是宇智波宅邸的庭院,荒草已蔓过石阶。如同无法掩埋的往事,倔强而凄凉。 “宇智波止水!告诉我,鼬、在哪?” 两枚勾玉在少年的眼睛里旋转,怒火宛如燃烧的海水,吞噬了理智。 “找到他,然后呢?” “杀了他!那个背叛了宇智波的男人!”他怒吼着。 庭院里的荒草在夜风中簌簌作响,仿佛无数亡魂在低语。止水凝视着眼前被仇恨吞噬的少年,又想起当年那个喊着“尼桑”飞奔而来的笑脸。他分不清了。 “说!”佐助掏出苦无直指止水,“鼬在哪里?!还是说,你们是一伙的?!” 止水仍平静地看着他,像沉入沸腾海水一块冰冷的石头,冷眼旁观宇智波佐助愤怒。 “哈......哈哈......哈哈哈!”少年仰天狞笑,“原来如此!所以那晚你才不在……所以你才提前假死脱身……这都是你们的计划!你和他一样,什么木叶的英雄——全是骗局!” 止水的沉默更像是一种默认。 巨大的无力感和被欺骗的愤怒吞噬了佐助。 “佐助,现在的你没有知晓真相的资格。愤怒与仇恨虽然会带给你力量,但同时也会将你吞噬,在你拥有足够的力量和心智承受真相之前,知道一切对你而言只会是毁灭。” 新月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谎言筑成的围墙最终只会困住他”。 此刻,他却在亲手加固这堵墙。 “少说教了!既然你不说那个男人在哪?那就由你来代替他承受我的怒火!” 代替他吗? 止水的心猛地一缩。这个念头在佐助的怒吼声中变得异常清晰。 是啊,如果当初他的“别天神”计划成功? 如果他的“死亡”没有将所有的黑暗与重担推给鼬独自背负…… 如果必须有一个罪人来承担佐助所有的仇恨,以换取鼬在弟弟心中那一丝摇摇欲坠的“哥哥”的残影…… 那么这个罪人,理应是他宇智波止水。 代替鼬。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由他这个“错误的存活者”、这个将重担推给鼬的“元凶”,来承受佐助的仇恨,来了结这段因果。 一种混杂着决意、愧疚,以及一丝……解脱的情绪,在他眼底沉淀下来。 “如果你执意如此,”止水缓缓抬起手,并未结印,只是做了一个邀请的姿态,“那么,佐助,向我证明你有知晓‘真相’的资格,也有承受这真相……后果的觉悟。” “用你的全力,来打败我。” 战斗短暂得近乎残酷。 佐助的攻势凌厉却满是破绽,被仇恨驱动的查克拉混乱而焦躁。 少年剧烈地喘息着,眼中满是屈辱和不甘。 “只有这种程度吗?”他轻声问,语气里听不出嘲讽,反而更像是一种……引导性的失望。 “废话少说!”佐助的怒火被重新点燃。 止水的身影在庭院中闪烁,他这次没有反击,只是闪避,偶尔用苦无格挡,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在观察,在评估。评估佐助被仇恨驱动的力量,也评估他内心深处是否还存在一丝可以被唤醒的、别的东西。 战斗的声响在荒废的宅邸中回荡,惊起了栖息在断垣残壁上的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月色渐浓的夜空。 “为什么只躲不打?!”佐助嘶吼道,“一个......两个.....那个男人也是,你也是!” 止水忽的后撤一步。 “不,佐助。”他说,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悄然浮现,“我只是......在确认你的决心,还有......” “我自己的觉悟。” 下一刻,绿色的查克拉骨骼凭空出现,须佐能乎的巨手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朝着佐助猛然挥下! 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烟尘弥漫。 而佐助安然无恙地立在深坑的边缘,额角渗出冷汗,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尊半身骷髅巨人。 “这是仇恨和痛苦孕育的力量,佐助。”止水站在须佐能乎之中,声音透过查克拉传来,在寂静地庭院中,显得有些空旷和遥远,“也是背负罪孽之人……所能抓住的,最后的力量。” 他操控着须佐能乎的手臂,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不再是威慑,而是真正的、带着磅礴力量的一击! 佐助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拼命闪躲,写轮眼运转到极致,试图看破攻击的轨迹。但实力的差距如同天堑。体内的查克拉飞速消耗,绝望和愤怒如同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强?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弱小?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一切?! “啊——!!!”佐助咆哮着,几乎是本能地,他开始结印——那是和鼬曾经练习过的,豪火球之术的印。 巨大的火球喷吐而出,撞向绿色的须佐能乎,却如萤火之于烈焰,瞬间溃散,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绿色巨人在接触到佐助的前一刻消散。 力量的绝对差距让他绝望。 “佐助......”止水收回写轮眼,一步步走向无力再战的佐助。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覆盖在佐助身上,苍凉而孤独。 “所有的错误,始于我的天真。所有的罪孽,源于我的失败。”他在佐助面前蹲下,平视着那双充满憎恨和绝望的写轮眼,“是我将无法承受的重担,强加给了鼬。是我……让他不得不走上了那条路。” “所以,佐助......恨我吧。你的仇恨,由我来承担。” 他顿了顿,将那句鼬未能说出口的、也是他唯一能替挚友保留的温柔,交付了出去: “鼬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深爱着你。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活下去。” 佐助怔住了,瞳孔剧烈地收缩。止水的话语,在他混乱的思绪中强行劈开一条缝隙。恨意的目标被突兀地转移,哥哥“深爱”的字眼与那夜的血腥画面疯狂冲突,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他喃喃道。 “我说,恨我。”止水重复道,语气近乎恳求,“然后,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亲手来了结这一切。” 包括我。 最后这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他伸出手,似乎想像小时候那样,揉一揉佐助的头发。但最终,手指只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便缓缓收回。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陷入巨大混乱和迷茫中的少年,转身,步入了宇智波宅邸更深的阴影之中。 留下佐助独自一人,跪在荒芜的庭院里,面对着燃烧后又骤然冷却的、名为“仇恨”的灰烬,不知所措。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木叶隐隐的喧嚣,然而此刻却无法透进此刻死寂的宅邸。 止水没有回头。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为自己选定了终点。 月光无法照进更深的阴影处,止水的脚步并未停留。 方才面对佐助时的冷静与决绝,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冰冷而空旷的滩涂。 ——恨我吧。然后,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亲手来了结这一切。 第33章 这是宇智波止水的选择。 这是他所认为的,能够同时保全鼬之名誉与佐助之未来的唯一之路。 这个决定一旦做出,竟带来一种诡异的平静。 然后,几乎是本能地,在一片冰冷的夜色中,他迫切地想要抓住最后一点光亮。 新月。 他想起她阳光下告白时灿烂的笑容,想起她说“珍惜现在”,想起她掌心温暖的温度,想起她的眼泪与依赖,想起木叶街头她主动牵起他的手,说着“你就是让我心安的所在”。 那份温暖和光亮,是他即将踏入的永夜前,最后、也是最贪婪的渴望。 当一个人能看见生命的尽头之后,就会想要做点什么。 就像只有三天的光明,在这三天里,他需要确认那份光的存在,需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永恒的记忆里,带着它走向终点。 他想要给她所有。在他有限的、既定的终局之前,给她所有能给予的现在。 她值得。 于是,他叩响了她的门。 “止水,你来了。”她开门,脸上笑意盈盈,像盛开的花儿一样。 眼里是我。 “快进来,正好我做了巧克力。”说着,指尖传来她的掌心的温度,温暖又热烈。 他被拉进门,颔首看她。 “巧克力?” “嗯,用清酒做的。尝尝怎么样?” 她回身,从桌上端了一碟巧克力,透着淡淡的酒香。 “嗯,好吃。”他说,“新月做什么都好吃。” “是吧,这酒可是纲手大人给我的哦。” 她用指尖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嘴巴轻轻蠕动,唇边有一抹褐色残留。 “没想到今天在日向家纲手大人也在,”她说,黑色的眼珠在灯光下跃动这明媚的光,“日向的家主说可以帮我封住异常的查克拉经络,这样我也可以使用其他忍术了。” “嘻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抓着他的手,唇角荡着笑,溢满春意。 “从明天起我要跟着纲手大人学习啦!等我学会那招能储存查克拉的术,等存够足量的查克拉,说不定能回......” 他已经全然听不见她说话,视线焦灼在她说话的唇瓣上。 然后俯身,吻了过去。 “唔......唔嗯......止水......” 唇边传来的温度,柔软的触感,还有那一丝巧克力的甜,此刻全部清晰地没入唇瓣,无法消散。 “等、等等......嗯......止......止水.......” “别说话。” 他手臂上扶,毫不费力地扣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不容逃离。 呼吸交缠,清酒的微醺和巧克力的甜腻融合在一起,连唇边那抹褐色也要吞噬殆尽。 她放松身体,开始生涩地回应,浓烈而又炽热。 她在配合他。 任由他的气息如此强烈地包裹着她。 ——“只要此刻牵着我的手的人是你,就足够了。” ——“你就是让我心安的所在。我想好好珍惜和你的‘现在’。” ——“止水,我好喜欢你呀!” 直到胸腔无法呼吸,他才缓缓松开她的唇,额头却依旧抵着她的,呼吸粗重,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看到眼前的女孩脸颊绯红,嘴唇湿润红肿。 声音再一次响起。 ——“等你忙完佐助的事,再告诉我答案吧!” 他凝视着她,才发现她眼睛是深邃的黑蓝色。像是暮色未消时的海水,要将他溺毙在里面。 “新月,这就是我的答案。” 窗外的月光安静地流淌进来,屋内的暖灯悄然熄灭。 他轻啄着她的眼睛。在这缠绵的夜色里,泛着水光。 “......可以吗?”他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嘴唇,目光逐渐灼热。 “......嗯。”她回答。 她对他张开怀抱。 今夜,是两个人的不眠夜。 第26章 那晚之后,我会想,主角如果没有那些特定的经历,还会成为最后拯救世界的英雄吗?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记忆里本就这样。所以,当佐助最终还是选择大蛇丸,鸣人跟着自来也去修行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记忆终究不是万能的,即便我知晓所谓的“剧情”,经过这么多年,再清晰的记忆也会出现疏漏。 如今我能确定的,只剩下鸣人和佐助最终会联手击败某个boss,而后似乎又有一场属于他们之间的对决,毕竟故事的结局总是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 也正是这个原因,纲手在三代遗书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了我,她以“火影办公室缺人”为由,正式将我收编,同时还给了我一个跟着她学习忍术的机会。 自来也大抵也是闹了一阵,说什么“明明是我的弟子,怎么好让纲手抢走”,结果就是纲手一拳将自来也锤在墙上。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五代火影身边的工作与修行。而椿姨,在确认我在木叶安顿妥当后,便返回了雷之国的茶寮,只是偶尔会来信询问我的近况。 时光荏苒,三年转瞬即逝。阳光依旧慷慨地洒在火影岩上,南贺川的水不紧不慢地流,火影办公室仍旧按部就班的工作。 自佐助被认定叛逃,加之自来也带回关于"晓"组织的情报后,纲手大人便成立了专门调查此事的外潜小队,止水因其能力和经验被任命为总队长。由于任务性质特殊,需要长期离村潜伏,距离我与他上一次见面,竟已过去了半年。 “叩叩——” 火影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进。” “火影大人,外潜小队总队长宇智波止水,前来复命。”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 纲手从文件中抬起头:“情况如何?” “是。目前确认风影我爱罗失踪,此外,在雷之国境内发现两名‘晓’成员踪迹,初步判断他们的目标是二尾人柱力。” “风影那边已经派遣卡卡西班前往支援。雷之国那边......”纲手沉吟片刻,目光转向我,“先向雷影传信吧。新月,你来写,记住,措辞务必严谨。” 我立刻领会其中深意——若让雷影知晓木叶有忍者潜伏在其境内,难免引发不必要的政治猜忌。我上前一步,熟练地铺开信纸,斟酌词句,迅速拟好一封密函,呈给纲手过目。 “嗯,可以。送交情报班加密后即刻发出。”纲手满意地点点头。 我应声接过信件,转身时目光不经意地与止水交汇一瞬,随即快步离开办公室。 待我送信归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却感觉室内的气氛莫名柔和了许多。纲手大人脸上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我,而站在一旁的止水,则显得有些无奈。 我正感困惑,纲手便笑着开口:“好了新月,下午给你放个假。”她说着,又瞥了止水一眼,调侃道,“啧,我又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上司。”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和止水并肩站在了火影楼外。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 我叹了一口气,问止水:“你刚才和纲手大人说了什么?” 他好似思索一会儿,肩膀靠了过来,笑着说:“这个嘛……是秘密。” 我忍不住送他一个白眼。 “好啦好啦,”他见状,立刻放软了语气,带着点讨好意味地凑近,将下巴轻轻抵在我发顶蹭了蹭,像只大型犬科动物,“其实……我是跟火影大人提了个小小的请求。” “请求?” “嗯,”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稍显委屈,“上次我回来,你就在加班,连顿饭都没能好好吃。这次……我就拜托火影大人,能不能看在我半年才回来一次的份上,把我的女朋友还给我半天?” 那晚之后,我与止水的关系之间早就没了那层窗户纸,他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思念,都化作了细致入微的关照和偶尔带着撒娇意味的亲近。 我享受着他这份独有的温柔,也尽力回应。 但渐渐地,我忽然发现。无论是日常琐事还是重要决定,他总是将我的意愿置于首位,仿佛他自己的想法和需求都无关紧要。 当我咨询了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对木叶情侣红和阿斯玛的看法后,他们给出的建议是吵一架。 也许是我们之间太过平和,缺少了一次真正的、能够碰撞出真实想法的争执。 可每当想到我们聚少离多,每一次温存都显得弥足珍贵,那份想要“理论”的心思便软了下来。 或许,这种近乎宠溺的、以对方为中心的方式,就是宇智波止水表达爱的独特形式。我告诉自己,接受就好,不必深究。 那时的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好啦好啦,”我安抚式地拍了拍他环住我的手臂,“这次什么时候走?” “凌晨就走。” “这么急?” “嗯。那边还有人在盯着,我不能离开太久。” 第34章 我点点头,和他并肩在木叶熙熙攘攘的街道。 午后阳光正好,我们并未可以安排行程,随心所欲地在街道上漫步。穿过熙攘的商铺区,在丸子店分享了三色丸子,又去书店逛了许久,随后止水耐心地陪我挑了几身常服。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并肩走着,聊着他离开期间村子的变化、我跟随纲手大人的进展,还有他任务途中遇到的趣闻。 平淡,但因彼此的陪伴感到温暖。 晚饭期间,我们默契的走向常去的那家烤肉店,因为木叶晚上适合两个人吃饭的地方只有那里。 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门口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呦!止水、新月,真巧啊!” 回头便看到阿斯玛笑着朝我们招手,他身旁的红也笑着点头示意。自然而然地,我们拼成了一桌。 席间,阿斯玛和止水小酌了两杯,接着聊起了任务。 “那帮家伙开始行动了,以后可没什么清闲日子喽。”阿斯玛端着酒盏,浅啄了一下。 “谁说不是呢,”止水神色也凝重了许多,“他们在暗处蛰伏多年,一旦开始行动,必然有周密的计划。接下来每一步,我们都要格外小心。” “哈哈,放心吧!”阿斯玛爽朗一笑,拍了拍止水的肩膀,“我猿飞阿斯玛也不是吃素的!” 酒足饭饱,阿斯玛顺势点燃了一根烟,视线经过身旁的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掐灭。 “啊、抱歉,红,我忘了。”阿斯玛略带歉意地对红笑了笑。 红无奈地摇摇头:“你呀......” 我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红悄悄把手抚到小腹,又用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才明白。 我们在店门口道别。阿斯玛揽着红的肩膀,两人并肩融入木叶华灯初上的夜色中,背影温暖而幸福。 我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却突然揪了一下,一种模糊的不安感悄然略过。 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怎么了?”止水察觉到我的停顿,轻声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晚风有点凉。” 凌晨已至,止水便离开了。我又回归了火影秘书的工作。 鸣人他们的动作很快,营救风影的行动成功,但还来不及惊喜,雷之国和火之寺紧接着传信——二尾人柱力被杀害、“守护忍十二士”之一的地陆被杀害。 “......凶手是两名‘晓’组织的成员,那些家伙有什么目的我也很想知道,不过他们都很厉害。”纲手召集了新组成的二十支小队,在楼顶发布命令,“就是绝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不能活捉的话就彻底铲除。决不能让他们逃出火之国,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行动吧!” 忍者们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散开。 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那天傍晚看着阿斯玛和红离去时的不安感再次涌上心头,并且愈发清晰、冰冷。我猛地想起了那个被遗忘的“重要之事”。 “鹿丸!”我快步叫住正准备离开鹿丸。 鹿丸停下脚步,转过身,“新月前辈?有什么事吗?” 我将一个封存好的小型卷轴递给他:“这个给你。” 他有些意外。 “里面储存了一次我的‘回溯’忍术。”我简洁地解释道。 鹿丸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立刻意识到了这个东西在任务中可能代表的重量和价值。 “这种忍术还可以储存吗?” “确实非常麻烦,成功率也不高,所以目前只有这一个。”我点点头,语气郑重,“正因如此,我希望你能带着它。你头脑很聪明,是最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判断的人。” 鹿丸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卷轴,并没有推辞,而是冷静地问:“使用上有什么限制或注意事项吗?” “有。”我说,“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它的效果范围有限,必须尽可能靠近目标施展。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可以回溯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如果有人受了致命伤,你必须在十分钟之内使用。” “还有,如果来不及使用卷轴,就请尽快将伤者带回木叶,只要身体主要部分完整,就还有希望。” 鹿丸沉默了片刻,他聪明绝顶,显然从我异常严肃的叮嘱和强调中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讯息。 “明白了。”他点了点头,“限制条件很多,使用时机需要考虑,真是麻烦啊……不过,我会妥善保管的。谢谢,新月前辈。” 他没有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需要这个”,也没有说“希望用不上”。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正是与鹿丸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时最有效率的方式。 我曾经尝试过将查克拉储存进卷轴,无疑都失败了。而那个卷轴则是无数次失败中阴差阳错的产物,但当我想要再次复刻时,却没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巧合,那支卷轴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如果失败了...... 我抬手摸了摸被刘海遮住的额前。 如果失败了......只能寄希望于鹿丸可以快速将阿斯玛的身体带回来,或许可以凭借“这个”挽回他的生命。 第27章 木叶医院的长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挥之不去。 我站在病房外,透过观察窗能看到阿斯玛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他正偷偷摸向床头的香烟盒,却被一旁的红拍下手背,红佯装嗔怒地说了句什么,阿斯玛讪讪收回手,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温和的笑意。 “阿斯玛先生,医院禁止抽烟。” 我推门进去,将带来的果篮放在桌上,身后还跟着鹿丸、丁次、井野。 “你们怎么来了?”阿斯玛挠了挠头。 “阿斯玛老师!”井野抢先一步,把一束鲜花插进床头的花瓶,“当然是来看你啊!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丁次默默地把一袋薯片放在床头柜上,小声补充:“……受伤了要补充营养。” 鹿丸双手插在兜里,看似随意地靠在门框上,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嫌麻烦:“真是的,差点就变成最糟糕的情况了。下次可别这么乱来了,阿斯玛。” 阿斯玛看着围在床边的学生们,眼神温和,他先是对丁次和井野笑了笑:“谢谢你们来看我。”然后目光转向鹿丸,带着几分认真:“鹿丸,这次多亏了你。” “是多亏了那个卷轴......” 那个唯一成功的“回溯卷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阿斯玛从飞段的诅咒仪式边缘拉了回来,虽然依旧受了重伤,但避开了致命一击。这已是万幸。 又闲聊了几句,叮嘱阿斯玛好好休养后,我便离开了医院。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遮,心里那块关于阿斯玛的巨石总算落了地。改变了一件已知的悲剧,让我对“未来”稍稍有了一丝微弱的掌控感。或许,命运并非不可改变。 然而,这种轻快并未持续太久。 几天后,外潜小队回村复命,气氛却异常凝重。 纲手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木屑飞溅,她是声音压抑着:“......再说一遍。” 前来汇报的忍者单漆跪地,肩头立着只[虫合虫莫]。 这不是止水,是我没见过某个人。 他再次汇报道;“确认......自来也大人,战死。” 心咯噔了一下,那个豪爽好色,如定海神针一般的三忍之一,死了。 我可以阻止的,我本可以阻止的。 怪我沉浸于救下阿斯玛的喜悦,怪我轻易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剧情”,怪我...... 汇报的声音没有停,如审判的钟声再次敲响:“还有......宇智波止水队长,在接应过程中......为掩护小队撤退,与敌遭遇后,下落不明。” 宇智波止水,下落不明。 至此,所有关于阿斯玛得救的庆幸瞬间蒸发的无影无踪。我站在原地,办公室里纲手大人似乎又问了什么,汇报者还在继续说着细节,但所有声音都褪去了意义,扭曲成一片嗡嗡作响的杂音。 止水......下落不明。 * 之后的一切就像开了倍速,自来也用生命换回的情报需要破译,佩恩的袭击接踵而至,鸣人在万众瞩目下成为拯救村子的英雄…… 木叶在废墟中艰难地重建着,伤痛被埋在忙碌之下,却从未消失。 我从未停止寻找止水。每一次外出任务,我都主动申请作为医疗忍者同行,目光一次次扫过每一个陌生的角落,期盼着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我已经有所预感,他的失踪不是巧合。像止水这样的忍者,若想求生,必会留下痕迹,正是因为失踪的太彻底、毫无痕迹,所以才让我确信: 宇智波止水,正在主动奔赴他为自己安排的终点。 我坐在临时营地的篝火旁,刚将咬了一口的肉干用油纸包好,塞进侧兜。 “队长,上面有什么指示?”一个年轻队员问道。 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队长查看着忍鹰送来的卷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这边,眉头紧锁:“‘晓’袭村,村子损失惨重,火影大人力竭昏迷,鹿久大人命令所有在外小队结束任务,即刻回援。” 第35章 “收拾一下,五分钟内出发。” 多年的生活习惯足以改变一个人。以前我从没想过可以像现在这样,只靠一双脚就可以穿梭在林间。 五人小队在夜色中疾行,作为医疗忍者,我被护在队伍相对中间的位置。 就在我们穿越一片地势略显复杂的树林地带时,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地,前方负责探路的队员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猛地倒飞回来,重重砸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敌袭!警戒!”刀疤队长反应极快,武器瞬间入手,厉声喝道。 队伍瞬间收缩,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型。然而,袭击者并未现身,只有一种冰冷刺骨的杀意弥漫开来,笼罩了所有人。 “写轮眼……”一个队员声音颤抖,指着侧前方的树梢。 月光下,一个身影悄然独立。黑色的短发,苍白的皮肤,冰冷的眼神,以及那双旋转着复杂纹样的猩红眼眸。 ——宇智波佐助。 而在他身旁的空间,如同水面般泛起漩涡状的涟漪,一个戴着橘色螺旋面具、仅露出一只写轮眼的神秘身影缓缓浮现。 “欸——这就死了,阿飞还没出手呢?” “是宇智波佐助和‘晓’的成员!不要看他的眼......睛......” 刀疤队长的尾音未消,佐助的剑锋已轻易贯穿了胸膛,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而阿飞诡异地出现在另外两名忍者的身后,任何攻击都穿透他虚幻的身体,他只是闲庭信步般穿梭在林间,时而出其不意地给予致命一击。 战斗几乎在开始时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态势。我试图用医疗忍术救援最近的伤员,但查克拉的绿光刚亮起,一名队员就倒在了我面前,鲜血溅湿了我的衣襟。 我想发动“回溯”,但范围有限,而且时间点难以把握,混乱中根本无法精准作用到每个队员身上。 不过短短几分钟,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队员们,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机断绝。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凉,看着步步逼近的佐助。实力的绝对碾压,让我连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可笑。 “南新月。”佐助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宇智波止水,在哪里?” 我咬紧嘴唇,没有回答。 “不说吗?”佐助的写轮眼缓缓转动,一股强大的瞳力袭来,试图侵入我的大脑。 我压下心中的不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面对叛逆弟弟般的无奈调侃:“佐助君,好久不见。这就是你跟许久未见的姐姐打招呼的方式吗?甘栗甘的鲜花饼,看来是白请你吃了那么多次。” 一旁的阿飞立刻用夸张的语调附和道:“哇!好过分哦佐助君!对漂亮姐姐要温柔一点嘛~还吃过人家的点心呢!” 他扭动着身体,语气轻浮,但那只独眼却闪烁着审视着我。 佐助完全不理会阿飞的插科打诨,他的写轮眼死死锁定着我,幻术的压迫感再次增强:“我没心情和你叙旧。” 我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命还攥在他手里,正色道:“佐助,你找他做什么?” “真相。”他冷冷回复。 看着他平静眸子中透出的冰冷火焰,我了然。 “.......你已经报仇了吗。” 这是肯定句。他找到了鼬,并且完成了复仇。但显然,他从那场对决中得知的,远不止是复仇的快感,而是足以颠覆他认知的“真相”。而这真相,驱使他必须找到另一个知情人——宇智波止水。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佐助的眼睛:“我不知道止水在哪里。他‘下落不明’,这个消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刻意强调了“下落不明”四个字,暗示我并非不愿说,而是确实不知情。同时,我也在试探,止水的失踪是否与佐助,或者与他身边的“晓”有关。 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 阿飞突然凑近了一些,用那种故作天真的语气说道:“嗯~不知道吗?可是,止水桑那么喜欢你,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你的吧?说不定,留下什么只有你才知道的暗号之类的?” “暗号?如果真有那种东西,我早就去找他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地等待,甚至……被你们威胁。” 气氛陷入了僵持。佐助的耐心似乎在迅速耗尽,他眼中的杀意渐浓。 必须做点什么打破僵局。我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向阿飞,语气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无奈,又夹杂着一丝引诱:“喂,那个戴面具的。你不是想知道止水的下落吗?” “哇欸——小姐姐终于愿意说了吗?佐助君,我先替你听听看哦~” 他立刻兴致勃勃地凑近,身体前倾,做出倾听的姿态。 就是现在! “他在......我的拳头里!” 我猛地一拳向他那张滑稽的面具挥去!意料之中地打空,拳头砸在地面上,掀起的尘土暂时模糊了视线。 “回溯!” 没有再浪费时间,我发动了回溯,顺利地回到了刚才的营地旁。 然而刚跑没几步,前方的空间再次泛起涟漪,阿飞扭曲着现身,挡住了去路。 “哎呀呀,刚才真的好危险啊,阿飞差点就被打到了呢~小姐姐好凶哦。” 他拍着胸口,语气夸张,“不过,这种时间的小把戏,对阿飞是没用的啦~” “啊、佐助君,这里这里!我抓住她了哦!”他回头喊道,语气轻松得像在玩一场游戏。 看着瞬间出现在我身后的佐助,以及他眼中那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写轮眼,我停下了脚步。 实力的鸿沟,以及对方那完全未知、诡异莫测的能力,让任何逃跑的尝试都显得徒劳。 我放弃了。 举起双手,表示不再抵抗。从这两个人手上逃走难度有些大。 “好吧,你们赢了。” 阿飞开心地拍手:“这才对嘛!乖乖跟我们走,就不会有苦头吃哦~” 第28章 我被安置在某个昏暗的房间里,这里大概是“晓”的某个据点。阿飞那看似欢快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小姐姐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佐助君忙完了,或许会再来找你‘聊聊’哦。” 烛火微明,我借着火光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脚边的石粒滚落发出嗒嗒的声响。 平心而论,若真想逃,并非毫无办法。师承纲手的怪力,“回溯”血继加身,如果用上阴封印储存的查克拉,倒回的时间会更久,甚至可以死而复生,前提是有取之不尽的查克拉。 我还记得,那条鱼活过来的瞬间,虽然只回溯了一分钟,但耗费了我当时全部的查克拉,以至于动用了阴封印。 果然,妄图改写生死的法则,需要支付昂贵的代价。 所以,我是自愿跟他走的。 宇智波止水的终点,或许就系在他身上。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环境更容易自我思考。 于是,我开始思索:我们能够走到一起,是因为什么呢? 是南贺川边的偶然救赎,是木叶街头日渐积累的温暖,还是仅仅因为……在孤独的异世里,彼此是唯一可以无条件相互寄托秘密的人? 可我们,终究成不了彼此的唯一。 他有他的村子、挚友、和平的理想;我有我的家人、朋友、那个世界无法割舍的羁绊。我们像是两条偶然交汇的河流,相伴一程,注定要流向不同的海域。 我们只是抵达终点途中的旅伴。为了那个各自必须抵达的目标,我们谁都可以放弃彼此,放弃这段关系。他可以为木叶和宇智波赴死,我可以为回家义无反顾。 所以,我不怨他。 即使他把我一个人留在木叶。 即使他从未让我知晓他的计划。 即使他选择用不告而别,为我们的故事画上句点...... ......可我还是想见他,我不接受这样的告别,不接受他单方面的结束,哪怕他正走向结局,我也要见他。 时间或许过去了很久,我听见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步、两步、三步,停在门前。 “你走吧。” 是佐助,他周遭似乎少了几分戾气,却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复杂,眼周还缠绕着未解的绷带。 我跟着他,沉默地走出这间阴暗的房间。外面的空气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久违地涌入肺腑。 他停下脚步,抬手,缓缓解开了眼前的绷带。然后,有些迟疑地、试探性地伸出手,在眼前挥了挥。 “你要去哪?”我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稍稍一瞥,一个身影从不远处掠过,正好可以看清那个人的脸。 “宇智波......鼬.....” 他想也没想,快步跟上。 我也跟着,找到鼬,就能找到止水,这是预感。 不要质疑女人的第六感。 “宇智波鼬,等等!你不是死了吗!”我听见佐助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随后紧接着是鼬的声音。 第36章 “这是兜的术,现在的我是秽土转生的产物,我现在没法停下来,因为我有非做不可的事。” “那关我什么事!你现在就在我眼前,我有很多话要问你!是因为对我说谎感到愧疚吗?还是说你没有告诉我真相的勇气!” 佐助质问着、怒吼着。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一切!所以我决定要摧毁木叶!” 鼬没有回头,依旧急速向前行进,“你这倔强的性格还是没变......跟你交手的时候我应该说过,人都活在误会中,而那个现实也可能是幻觉,你知道的真相真的是......” 他的话语微顿,“佐助,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刚刚已经说过了,现在我有非做不可的事。” 就在这时,鼬的头微微一侧,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疑惑问道:“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南新月?” 兄弟俩的注意力在这一刻才同时落到我身上。 “你弟抓我来的。”我说,“还有,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知道,你是止水的恋人。”他说。 “看来,你见过他了,你刚才说非做不可的事,里面不会也有止水吧?”我跟着他越过树杈,同时脚下发力,跟上他们的速度。 “我以为他至少告诉过你一部分。”鼬的回应间接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要做什么?”我追问。 鼬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一味前进。而佐助的眼睛死死锁定着他的背影。我们三人,以一种奇怪而沉默的队列,在密林中急速穿行。 终于,在一个被石墙掩住的洞窟入口前,鼬停了下来。 须佐能乎的红色巨臂轰然砸开石壁,烟尘弥漫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调侃传来: “太慢了,鼬。” 绿色的须佐右臂包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另一个敌人交锋。 “抱歉,止水,路上碰见了佐助。”鼬应道,红色须佐瞬间浮现,准备加入战局,“情况如何?” “还好,这家伙的仙人模式有点棘手。”止水不错眼睛地盯着面前的敌人。 “哼~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反抗秽土转生的控制,你们宇智波一族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那人的目光扫过鼬,随即落在了佐助身上,“吼~佐助君也来了,真是幸运呢......” “你是......大蛇丸吗?”佐助上前一步,惊讶道,“不,这个声音......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宇智波止水......” “这状况很复杂吧,要不要我跟你做个简单的解释呢......”兜似乎乐于见到这场面。 “你就解释吧,我会趁机阻止秽土转生。”说完,鼬向旁边靠了靠,用手搭在了止水的肩膀。 “换人,止水,有人找你。” 我仍旧立在入口处,刚才击落的碎石横亘在我们之间,无法迈出一步。 我感觉到止水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穿过弥漫的尘土,抬眸望去,最先撞入眼中的,是他那双猩红的眼睛。 “新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止水小声说着。 身为挚友的鼬怎会看不出止水的犹豫,他侧身,拍了拍止水的肩背,“去吧,止水,我有办法对付他。” 止水身形微顿,目光在我和鼬之间迅速切换,最终定格在鼬身上,沉声道:“小心,鼬。” 下一秒,他已然瞬身至我面前。 一时间,我竟说不出话来,许多预想的问题在此刻烟消云散,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他向前挪了一步,下意识地想牵我的手,却因为我微微的后缩而扑了空。 “……抱歉。”他低声道,有些涩然。 空气在我们之间停滞。洞窟深处,时隔多年的鼬和佐助两兄弟,联手对敌,战况激烈,在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我又能说什么呢? 质问?哭诉?还是挽留? 最终,千言万语只凝结成一句,一如我们当初那个关于“终点”的约定: “这是......你的终点吗?” “......嗯。” “我知道了......去吧,止水。” 我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勉强的笑容: 我感觉到他还想再说什么,或许是想解释,或许是想道歉。但他的嘴唇只是动了动,什么也没说。那双曾映着南贺川水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决绝的猩红。 “保重。”他最终只吐出这两个字,代表最后的诀别。 然后,他毅然转身,绿色的须佐能乎再次凝聚,义无反顾地冲向战场,将背影留给了我。 洞窟内,光芒爆闪。那是宇智波兄弟与药师兜的生死之战,也是止水奔赴他的“终点”之路。 而我,只是站在原地,像一个被遗忘在舞台边缘的无关者。我曾以为,我们之间值得一个美好的告别,在面对分别时,也会笑着祝福对方。 烟尘模糊了视线,让我看不清那抹决绝的绿色光影。 “我才不知道……” 我低声呢喃,声音被战斗的巨响吞没。 “我一点……都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也一点都不想……就这样让你去啊……” 直到洞窟内的轰鸣渐渐平息,尘埃落定,我才一步一步,缓慢地挪进那片废墟。 蛇状的药师兜呆立在那里,被鼬操控着,施下解除秽土转生的印。 “......佐助,这就是一切的真相。” “如果我一开始就好好面对你、跟你站在相同的立场,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将你和止水同等对待,是不是会有什么不一样......你可以永远都不原谅我,不管你以后变得怎样......我都会一直深爱着你!” 鼬的秽土身躯开始散发出莹白的光点,逐渐剥离、升腾。他转向一旁那个的身影,说出了最后的托付: “......止水,佐助就拜托你了。” 莹白的光点中,我看见止水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歉然而温柔的微笑。 “你自己的弟弟,还是自己照顾吧。” 紧接着,他低喝出声: “别天神·伊邪那岐改!” 伴随着这声低喝,我能感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以止水为中心荡开! 鼬身上那些原本正在飘散的秽土碎屑骤然凝固,然后如同时间倒流般,疯狂地向他身体汇聚!苍白僵硬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透出属于活人的、温润的血色。 而与此同时—— 止水的身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机。健康的肤色极速灰败下去,秽土的裂纹像破碎的瓷器般爬满他的皮肤。 “止水!” 鼬来不及震惊自己的状态,迅速移动到止水身边。 “还好......成功了。”止水如释重负。 “这是怎么回事?止水!” “啊......我用别天神,修改了伊邪那岐的施术对象……”他断断续续地解释着,气息微弱,“原本伊邪那岐,是施术者改变对自己不利的结局……我预先用伊邪那岐,为自己选择了‘存活’的结局……再用别天神,将这个结局的施术对象……强制更改成了你……所以,你我的状态……互换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鼬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对不起你,鼬。如果当初我的计划成功……如果我没有把眼睛和重担都留给你……你和佐助,现在应该还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吧……”他的目光温柔地望向鼬,又不经意地扫过一旁怔住的佐助。 “好好活下去......这是我欠你的。” 止水终于笑了,像春日的阳光,像和煦的微风,纯粹的,一如当年那个开朗温柔的少年。 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我,莹白的灵魂已经飘出身体。 “别难过,新月……这是我的终点。抱歉……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吧……原谅我吧……” 他顿了顿,用最后的时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一定要回去……然后,过一段幸福的人生……” “我永远……爱你。” 宇智波止水,死了。 这就是他选择的终点。 用他的一切,换回鼬的未来。 洞窟里,秽土转生解除后的莹白光点,像一场无声的雪,静静飘落,覆盖上在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 和空气中那声回响—— “我永远爱你。” 第29章 我很弱小。 没有佐助那样与生俱来的天赋,写轮眼能看穿一切虚妄;也没有鸣人那永不枯竭的查克拉,朝气汹涌。我只是我,一个查克拉经络残缺、连基础忍术都难以维系的存在。 因为弱小,所以只能被保护。 岩叔和椿姨,一次次将沉溺在河中的我捞起,给了我第一个家,教会我如何在这残酷世界生存。秋河大叔,为我提供了甘栗甘那一方小小的庇护,让我能凭自己的双手站稳。三代火影,以长者的胸襟不问过往,给了我一片安稳之地。自来也老师,引导我认识这具身体里唯一特殊的力量,让我不再是完全的累赘。纲手大人、静音前辈……还有这个世界许多人。 第37章 还有……止水。 我最彻底的保护者。 这些保护者们,一个个离去,或牺牲,或走向各自的命运。而我,似乎只能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 洞窟内一片寂静,我看着鼬妥善地安置好那具再无声息的躯体,佐助站在不远处,深深地凝望着。 “接下来,你要去哪?” 鼬转向我,面对止水留下的、形单影只的我,他显得有些无措。 我望着洞外晦暗的天光,轻声道:“现在,是四战吧?” “嗯。”他肯定地点头,目光也投向远方,那里有冲天的查克拉波动传来。 “那就去战场吧......我也该回去了......” 鼬以为我指的是回归木叶的阵营,他沉吟片刻:“是该回到战场了。那里需要力量。” 力量……我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 分别来得很快。佐助并未与我们同行,他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便消失在密林深处。我和鼬则朝着战场核心的方向疾驰。 当我们抵达时,映入眼帘是灾厄的化身,巨大的十尾肆意宣泄着毁灭的力量。大地满目疮痍,焦土与残骸遍布,伤亡者不计其数。 一边是仍在奋战的生者,伤痕累累;另一边,是静静躺卧的死者,无声无息。 战况激烈到无人注意到我们的到来。我看到鸣人如何耗尽心力为所有人分派查克拉,看到历代火影的英姿,也看到佐助归来后与鸣人那宿命般的汇合。我看到带土被操控,虚假的轮回天生之后,是他的计谋——他结下了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印。 也正因为弱小,气息微末的我,在这片充斥着顶级强者查克拉的混乱战场上,就像一滴水汇入狂涛,被彻底忽略了。 没有人会留意一个一直需要被保护、弱小的人。 我悄然后退,来到十尾最初肆虐造成的一片巨大凹陷边缘。那里还残留毁灭的气息。 我闭上眼,感受着额间阴封印积蓄多年的、本打算用于归途的庞大查克拉。 然后,双手缓缓结印。 额头的菱形印记灼热显现,淡紫色的纹路蔓延上我的脸颊和脖颈。 查克拉全部释放。 “回溯。” 时间在我眼中开始倒流。巨大的十尾在我身边闪现,周遭的景象飞速变幻。就在这时间流混乱的刹那,我模仿着带土的动作,双手准确地结出了那个禁忌的印式——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印。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弱小的、甚至需要保护的,在此刻结下了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印。 鸣人也是这种感觉吗? 身体像要炸开一样,查克拉控制不住的四处撞击,如狂暴的野兽在体内嘶吼。 带土难以置信地望向我,不止是他,鸣人、佐助、小樱、历代影们,所有察觉到这股力量易主的人,都震惊地将目光投向我这个一直被忽略的存在。 “力量……”我忍受着被庞大查克拉冲击的剧痛,弯了弯嘴角,“我也有啊……” 所有人都向我奔来,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此刻顾不上其他,无尽的力量令人恐惧,也……令人沉沦。但我此刻就只有一个目的—— “回溯·命转!” 我好像听到了时间的声音,江河奔涌,星转月移。 我将这无尽的、足以改变世界规则的力量,作为代价,全部注入其中。 莹白色的光芒四散开来,光芒拂过宁次冰冷的脸庞,拂过无数忍者未能瞑目的双眼。时间在他们身上逆流,一点一点地,所有的伤口正在愈合,然后,第一个人醒了,接着第二个又醒了,一个又一个生命苏醒过来,惊讶着、哭泣着、欢呼着,拥抱在一起。 以这场战争中所有亡者的死亡时间为节点,回溯他们的时间至生命消散之前。 死亡逆转,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报答这个给予过我温暖的世界的方式。 “这是怎么回事?” “宁次!你活过来了!” “李!别勒这么紧……我喘不过气了……” “......大家......发生什么了?” “鹿久大人!是鹿久大人的声音!” “还有亥一大人!他们都活过来了!” “谁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喇嘛!你看到了吗?新月姐姐她……成了十尾的人柱力?!” “闭嘴,鸣人,我看得到。” “新月姐姐——!” 鸣人蹦跳着和我打招呼,我努力地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挥手回应。 感知在力量的驱使下被无限放大,力竭的带土,静观其变的秽土斑,维持结界的历代影,忍者联军......还有那个正不顾一切地朝这边疾驰而来的熟悉气息。 试问,一个角色在突然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后,通常该做些什么?是按照“剧本”成为新的反派,施展无限月读?还是作为救世主,去击败来自天外的敌人? 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反正主角还在这里,不是吗? 我了结此间事,便已是归期。 “......新月!” 他来得很快。 不过时机真是不巧,我此刻的模样,大概狼狈又骇人,实在不想让他看见。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瞬身到他面前,问:“止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个术的范围有些大,我怕没掌握好分......寸......” 话音未落,一股温热的气息便猛地将我笼罩。止水用力将我拥入怀中。活人和死人是最容易分辨的——胸膛的起伏,红润的面庞,那双曾失去光彩的眼睛此刻也充满了生命力。 他紧紧抱着我,手臂收得很紧,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 又是道歉。我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轻轻回抱住他,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和体温:“嗯……最近,止水好像总在跟我道歉呢。” “明明我做了这么大一件好事,却没有人夸夸我,啊~啊~好伤心。” “新月,别这样......你不用做到这一步的。”止水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听起来很痛苦。 “为什么?”我微微挣开他的怀抱,看向他盈满复杂情绪的眼睛,“就像你可以为了鼬和佐助一样,我也可以为了我重视的人......” “这不一样!” 我怔住了,周围人也都怔住了。 许是没见过那个平日里温和的止水如此高声反驳过。 他紧紧抓住我的肩膀,那双刚刚恢复神采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的巨浪。 “这不一样......新月......”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压抑着颤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因复活而茫然或欣喜的人们,“你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逆转了生死……这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的查克拉,你的生命,还是……你回去的机会?” 回去...... 在结下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成功了,便是皆大欢喜;失败了,也不过是化作尘土,这里……终究也算我的“故乡”了吧。 所以,真的不用为我担心。 你看,你知晓我全部的愿望,知晓我最终的计划,知晓我每一次修炼后查克拉耗尽的痛苦。你为我考虑了那么多,担忧我的安危,私下拜托三代火影调我去相对安全的医疗班,最后选择用不告而别的方式,独自去完成那场与挚友的生死交换…… 你为我铺好了所有你认为安全的路,一路支持我迈向你所知晓的、我的结局。 而我,却对你最终的抉择,一无所知。 糟糕,想到这里……眼眶有点发热。你看,你好像把什么都计划好了,却唯独忘了告诉我。 算了。我摇摇头,将这些翻涌的酸涩压下。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毕竟,我马上也要走了。 现在,好好道别吧。 你那时候的告别......时机选的太烂了啊。 “止水,我没事。”我轻轻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代价啊……大概是,以后都没办法再用‘回溯’了吧。” 我朝他轻松笑笑,希望能驱散他眉宇间的沉重。 虽然我知道,这恐怕是徒劳。我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强行容纳十尾,又以如此违背常理的方式驱动其力量,我的经络早已不堪重负,现在只是靠着残余的能量勉强维系着形态。 这么一想,用我这残破之躯,换回你,换回那么多人的未来……这笔交易,实在再划算不过。 我望着他,止水的表情充满了悲伤,还有深深的自责,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什么来。 “……说谎,”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什么没事……你以为我现在,还看不出你的情况吗?”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止水。”我轻声说,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我明白你的担忧,也尊重你的选择。你希望独自悄悄走向终点,我便如你所愿,不去过问,不去追寻。” 第38章 我顿了顿,感受着体内力量正在加速流逝带来的虚浮感,继续说道: “现在,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好吗?这是我的路,我的终点。就像你选择为鼬和木叶牺牲自己一样,我选择用这份力量,换回我所珍视的人,换回这个给过我无数温暖的世界。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不是这样的......新月......不是这样的......” 他摇着头,再次用力地将我拥入怀中,用尽全力紧紧抓着。我感受到颈侧传来的湿热,胸膛是他强健而急促的心跳,以及那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 “我一直都深爱着你,一直都视你为生命的一部分。”他哽咽着,双手捧起我的脸。 “我想把记忆中所有最好的都留给你,想让你想起我时,不是那些阴暗的、名为宇智波止水赎罪的可悲记忆,只有那些温暖的、平淡的美好……我想给你留下一个完美的、没有阴霾的回忆。” “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想着如何安排好一切,如何独自承担,却剥夺了你知晓真相的权利,剥夺了与你共同面对的可能……明明那些挣扎、那些不得已,也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是我的一部分……” 他话语微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句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最真实的渴望说了出来。 “我从未停止过......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不是作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不是在回忆里缅怀念想,而是真真切切地,牵着你的手,走过清晨黄昏,度过四季轮回。我想看着你达成心愿,想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想和你,拥有一个共同的、漫长的未来。” “可是……”他哽咽了一下,声音裹满了眷恋与悔恨,“我明白得太晚了……对吗?” 我望着他,望着他眼中那片因我而起的、汹涌的悲伤。 原来是这样。 他想和我一起活下去。 这么一想,我们好像太傻了。被各自的使命和顾虑推着向前,以为沉默是保护,以为牺牲是成全。如果我们能早点说开就好了,如果我们能更勇敢一点,更自私一点…… 原来,我们怀揣着同样的渴望。 “不晚,止水。”我轻声说,努力给他一个笑容,“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真的,很高兴。 知道你的终点并非全然是决绝的告别,知道你心中也曾为我预留了那样一个温暖的、关于“未来”的角落,这就足够了。 这让我觉得,我们走过的那些路,共享的那些时光,并非只是离别前的温存。 它们本身,就是意义。 远处,鸣人和佐助似乎与宇智波斑再次形成了对峙,战场的焦点正在转移。我能感觉到,斑的注意力若有若无地扫过这边,他觊觎着我体内虽已消耗大半却依旧庞大的十尾之力。 时间,真的不多了。 “止水,”我唤他,声音轻,却清晰,“能再见到你,真好。” 能亲眼确认你活过来,真好。 能亲耳听见你说“想一起活下去”,真好。 能像现在这样,没有隐瞒,没有误解,好好地说一声再见……真好。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摸上他沾着泪痕的脸颊,然后微微踮脚,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我闭上眼,微笑着,感受着这最后的温存:“别难过。我们说好的,要珍惜每一个‘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现在’,我都很幸福,从未后悔。” “保重,止水。” 十尾的力量终于冲破躯体,我感觉到身体在下坠,然后又变得轻盈,仿佛挣脱了所有束缚,被一股来自远方的、温柔而坚定的力量牵引着向上。 是灵魂的归处吗? 在意识被抽离的最后一瞬,我最后看到的,是眼中盈满悲伤破碎的他,执拗地看着我,和他徒然伸向空中、试图抓住什么的手。 视野被一片纯粹的白光占据,听不见战场的声音,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有一种奇异的、不断上升的轻盈感,包裹着我,去往未知的归处。 这,就是我的终点了吧。 用这具来自此世的躯体,偿还了此世所有的恩情。岩叔、椿姨、秋河大叔、三代、自来也老师、纲手大人、鸣人、鹿丸……还有止水。 我好像……不再欠这个世界什么了。 虽然结局仓促,难免遗憾。但回想起来,也曾真切地哭过、笑过、挣扎过、拼命活过……并且,直至最后一刻,心中都还爱着。 这样,或许也好。 白光渐渐淡去,眼前浮现出的,是一片虚无的、流淌着奇异光彩的通道。无数记忆的碎片如同被惊动的萤火虫,在我周围飞舞、闪烁——是南贺川冰冷的水流,是甘栗甘温暖的甜香,是止水在晨光中回头望我的微笑,是椿姨用力拥抱我的温度,是鸣人喊着“新月姐姐”朝我奔来的身影…… 这些光点温柔地包裹着我,像是在做一场盛大的告别,推着我,向着通道的尽头而去。 那里,似乎有熟悉的、久违的声音在呼唤。 我最后望了一眼那片正在远去的光影。 再见了,故乡。 ...... 第30章 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所有的疼痛都将被抚平。 战争结束后的木叶,如同经历了一场漫长冬眠的巨兽,在春日下舒展着新生的筋骨。新的建筑拔地而起,街道上满溢着比以往更鼎沸的人声,孩子们的笑闹声穿过村子的围墙,一切都充满了蓬勃的、向前看的生命力。 宇智波止水走在这样的街道上,身形笔挺,步伐稳定,是这片新生景象的一部分。如今的他是新任六代火影的助手,负责协调诸多村内任务,脸上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应对着同僚的招呼与下属的请示,还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有时也会在闲暇时,去甘栗甘帮一时的人手不足,做出味道一模一样的鲜花饼。 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部分灵魂,永远停留在了那个莹白光点飘散的战场,随着那个身影一同消散了。 他依旧住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家里。 她的茶杯还放在原处,窗台上她随手插下的、早已干枯的花枝也未曾挪动,书架上那本他买来却还没来得及和她一起看的游记,页角已经开始泛黄。一切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仿佛女主人只是出门远行,总有回来的那天。 椿姨来看过他几次,每次都带着雷之国的特产,绝口不提那个名字,只是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有长辈了然的疼惜。鼬和佐助的关系在缓慢修复,他们偶尔会一同来访,兄弟间沉默居多,但那种紧绷的敌意已然消散。鸣人更是常客,咋咋呼呼地带来一乐拉面的优惠券,或是单纯地跑来,用他那过剩的活力试图填满屋子里的寂静...... 他们都很好。 他也很好。 只是,当夜幕降临,喧嚣退去,南贺川的水声便会变得格外清晰。 他会独自走到川边,在那块熟悉的岩石上坐下。冰凉的触感透过衣物传来,与水声一同包裹住他。它曾见证了他的决绝,承载过她的泪水,如今,又日复一日地陪伴着他的沉寂。 回忆是温柔的刀。 她摘下蒲公英,在夕阳下吹散绒毛,被晚风托着,悠悠荡荡地散入暖橙色的天光里,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那时她侧对着他,眉眼在夕照中显得格外柔和,又格外遥远。 “止水也来试试看?”她递过一只蒲公英,“啊,要先许愿才行。” “许愿?” “对啊,”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把愿望交给蒲公英,被风带着,去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落地生根,不是很浪漫吗?” 他那时就站在她身侧,看着她被风吹拂的碎发,看着那些白色的小伞悠悠然地乘着风飞向远方。 “那新月的愿望是什么?” 她仰起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盛着细碎的光。 “我的愿望啊......希望椿姨身体康健,希望秋河大叔的生意一直红火,希望鸣人那小子能顺利当上火影,希望纲手大人下次去赌场能大杀四方……”她掰着手指,絮絮叨叨地说着,每一个愿望都系着她所珍视的人。 然后,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回他脸上:“还有……希望止水,能得偿所愿,一生顺遂平安。” 她笑着,晚风拂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像阳光和草木一样干净的气息。 她将所有的愿望都给了别人,那她自己的呢? 那个她从未宣之于口,想要回去的故乡……他真的理解过那份重量吗? “止水,你看,蒲公英又飞起来了。” 无数纤细的伞羽飞舞起来,有些调皮地沾上她的发梢,落上他的肩头。 她清脆地笑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拂开她发间那一点白,指尖探出,掌心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虚空。 他有时会想,他究竟了解她多少? 在旁人眼中,她是温和能干的南新月。是鸣人口中“温柔又厉害”的姐姐,是卡卡西评价里“能干的火影助手,但总是熟稔不起来”的后辈,也是鼬和佐助感慨的“柔弱但内心强大”的人。这些都对,却又都不是完整的她。 第39章 他了解她源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了解她心底最深处的归乡之愿,了解她看似随和下的固执,也了解她微笑背后的孤独。 他们都以为她乐观坚强,或许,那只是她选择面对这个世界的方式。而内里的疲惫与寂寞,她藏得太好。 “希望止水,能得偿所愿,一生顺遂平安。” 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她的愿望实现了么? 他活了下来,回到了阳光下,守护着木叶,似乎……是顺遂平安了。 那他的愿望呢? 他曾经的愿望是村子和家族的和平,是挚友与同伴能拥有光明的未来。这些,在惨烈的代价之后,似乎也以某种形式达成了。 那后来呢? 在那些平淡的、与她并肩的日子里,在那些看着她笑,听着她絮叨,感受着她掌心温度的瞬间里,他的愿望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 变得很小,很小。 小到只是希望每天回到那个家,能看到她亮着的灯;小到只是希望每次任务归来,能尝到她做的菜肴;小到只是希望,在每个如同此刻般寂静的夜晚,能真切地触碰到她,那些许温热的手掌。 他想和她,拥有无数个平凡的“以后”。 这曾是他深埋心底,或者说不敢去正视的、最私心的“愿望”。 如今,这愿望,也如同这南贺川的流水,日夜奔涌,却再也找不到它的归处。 时间是良药么? 或许它只是将汹涌的悲痛,沉淀下去,浸透了他往后人生的每一寸光阴。 他微微仰起头,夜风拂过,带着河水的湿气。 天边,一弯新月清冷,安静地悬在那里。 他望着那抹熟悉的光辉,许久,许久。 * 时间又过去很久,夕日红诞下一女,阿斯玛与红也补办了盛大的婚礼。这是村子里少有的热闹事,几乎所有的忍者都来了,热热闹闹地送上祝福,连一向懒散的卡卡西也难得正装出席,席间多喝了两杯。 止水在一旁提醒:“火影大人,请您少喝两杯,一会儿还有会议。” “那个、止水啊,不要叫我火影大人,喊我卡卡西就好。”卡卡西对火影这个称呼依旧不习惯。他晃了晃杯子里所剩无几的清酒,目光掠过庭院中满脸幸福笑容的新人,眼神有些飘忽。 “看到他们这样,真好。” 止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阿斯玛正在红的怀里小心翼翼接过自己的女儿,脸上溢出满足的笑意。 “是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又迎来新的生命,是值得庆贺的事。” “说起来,阿斯玛之前还念叨,说一定要请新月来做证婚人。那家伙,总记得新月给的卷轴救了他一命。”卡卡西侧过头,露出的那双眼睛弯了弯,像是笑,却又带点别的什么,观察止水的反应。 “......是么。”对着突然提起的名字,他静默了片刻,远处是宾客的欢笑声,酒杯的碰撞声。 “她......会喜欢这种场合的。” 喜欢所有人都圆满幸福的结局。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说:“你果然还是忘不了她啊,一直被困在回忆里会很痛苦哦。” “看来卡卡西前辈对这种事很有经验。”止水回以一句轻淡的玩笑,将那瞬间涌上的涩意悄然掩藏。 “你还真是一句话都不输。”卡卡西揶揄道,随即,那点玩笑的神色从他眼中褪去,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那么,调职去边境长期驻防的申请,你是真的想好了吗,止水?” 他垂下眼睑,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倒映着庭院喧嚣的清液。远处的红脸上洋溢着幸福光彩,阿斯玛的手指轻触着婴儿的脸颊。那片温暖明亮,像一幅挂在墙上的画,色彩鲜艳,人声鼎沸,却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画中没有他。 “只是想换一个环境。”他抬起眼,目光迎上卡卡西的视线,声音有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平静,“木叶……需要向前看。而我,或许也需要一个……不那么容易触景生情的地方。” 卡卡西沉默良久,终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他微微侧身,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封信,信明显已经被读过了,“还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如果你仍然坚持,我会批准你的调职申请。” 卡卡西将信递给他。 “佐助的来信,今天他会回来,你去接应。” 止水以言接过,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于他而言,这或许是离开前最后一次执行火影的直接命令。他平静地舒展开信纸,目光落下—— 世界,在此刻静音。 庭院里宾客的喧哗、酒杯清脆的碰撞、孩童的嬉笑、风拂过树叶的沙沙低语……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摁下。 视野急剧收窄,收缩,最终凝固在那信纸之上,凝固在那寥寥数语: “南贺川下游,临近终末之谷。发现南新月,昏迷,正带回。” 那些字迹开始模糊,他不得不把信纸按在膝头,才发现是自己的手在颤抖。血液冲上耳膜,心脏像是被重重击打后又疯狂搏动,在这万籁俱寂的静默中,震耳欲聋。 他来不及对卡卡西说一句话,只是欠了欠身,下一刻,身影便已从这喧闹的婚礼上消失。 庭院里,暖阳正好,微风拂过,带着酒香与花香。卡卡西站在原地,望着止水方才站立的地方,面具下的嘴角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轻声叹息: “呀咧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