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春潮》 揉碎春潮 第1节 《揉碎春潮》作者:煎bing果子 简介: 【强制爱x校园x病娇x年下】 谢京鹤生在顶级豪门谢家,皮相骨相顶级,一头银发,骄狂难驯。 沈霜梨长了张清冷白月光的脸,性格内敛安静。 没人知道两个性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私底下谈过一场恋爱。 而这次恋爱以失败告终,谢京鹤还是被甩的那一方。 - 重逢时,谢京鹤在澜宫救下沈霜梨。 女孩道谢。 男人却扯唇笑得邪肆乖戾,单手掐着她细腰强势地压在墙壁上,“救你?” “宝贝儿,我是来劫色的。” 沈霜梨只觉得这人又疯又坏又混,让人难以忍受。 她要逃要离开,费尽心思从囚笼中逃到私人机场。 不料她即将乘坐的私人飞机前却站着一排身穿黑衣黑裤、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 为首男人懒懒地转身。 沈霜梨看清了他的脸,呼吸骤然停滞,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那人却漫不经心地勾唇,笑得极好看, “算算帐呢?” “姐姐。” - 兄弟:“666又当狗不叫我。” 谢京鹤:“什么叫又当狗?那我家心肝宝贝儿喜欢小狗我能有什么办法。” 第1章 跟他分,和我谈 迷迷糊糊中,沈霜梨感受到有人在摸她的脸。 从眼皮摸到眼尾,从鼻尖摸到嘴唇,指尖轻轻地划过脸颊,抚摸间似乎带着病态的眷恋。 睫毛颤动了两下,沈霜梨睁开了眼睛,眼瞳中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谢京鹤目光缱绻地注视着女孩惺忪眉眼,弯了下唇,“姐姐,你终于醒了,我等你好久了。” 沈霜梨从床上坐起来,疑惑问,“等我做什么?” “爱。” 谢京鹤薄唇吐出一个字。 紧接着,虎口钳上沈霜梨尖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舌尖舔过女孩干涩的唇瓣,撬开牙关,来势汹汹地扫荡。 味蕾突然被一丝苦味入侵,沈霜梨眉心敛了下。 是一颗药片。 这时,谢京鹤离开了沈霜梨的唇,迸着青筋的大手抬起她的小脸,声线温柔诱哄。 “乖姐姐,咽下去。” 谢京鹤眼睛微眯,看到沈霜梨的喉头滚动吞咽后,才松开了手。 “你给我吃了什么?” “催/情药。” 沈霜梨的眼睛刹那间瞪大,“什么?” 谢京鹤指尖捻着另一片,将其丢到了自己的嘴里,轻描淡写道,“别怕姐姐,我陪你一起。” …… ——楔子 九月初,京城,澜宫。 “啊啊啊啊啊谢京鹤!!!” 兴奋的尖叫声从后面清晰地传入耳畔,沈霜梨眼皮骤然抬起,脑子里似有一根紧绷的弦断掉。 谢、京、鹤。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沈霜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臂被舍友云见欢戳了戳,沈霜梨听到她兴奋道,“我靠我靠谢京鹤!霜霜你快回头看,他妈的好爽一张脸,难怪他们都说天塌了有谢京鹤的脸顶着,长得太他妈带劲了!” 沈霜梨垂着眸,指甲剐蹭掌心肌肤,犹豫了两秒才回头。 后方有三五个男生在往前走,长得都帅,但有一个人最为吸睛,在那堆男生中鹤立鸡群,他被簇拥在最前面。 一头惹眼银发,身形高峭,五官轮廓凌厉,下颌线锋致,低颈看手上的手机,指腹时不时滑动手机屏幕。 另一条手臂自然垂着,漂亮的指节处微微凸起,指间衔着烟,整个人都透着慵懒痞劲。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掀起冷白眼皮,视线分毫不差径直地撞上沈霜梨的目光,抬起手臂,懒懒吸了口烟,吐出烟雾。 青白色烟雾弥漫上那张脸,左耳上的十字架耳钉在朦胧中闪烁出刺眼光亮。 男人吊儿郎当地轻扯嘴角,薄削的唇缓缓启动—— “抓到你了,宝贝。” 瞳仁黑熠熠闪动着光泽,极具侵略性,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下一秒就会将猎物撕咬到连渣渣都不剩。 沈霜梨呼吸猛然一滞,仓皇收回视线。 “靠,谢京鹤怎么回国了!啊啊啊少爷好帅好拽,杀我!!” “少爷在世,权威二字!!” “一章回国,二章重逢!我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五十万字的小说了!” “三章,选他还是选我!” “四章,跟他分,和我谈!” “五章,姐姐,他能到你这儿吗!” “我真服了你们小说妹。” 周遭传来细碎的议论声,几个零碎关键词传入沈霜梨耳畔。 把妹界的王中王。 有钱少爷,睚眦必报。 三观不详,五官特强。 一个想法从沈霜梨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钻出来,谢京鹤会不会找她报仇? 会不会弄死她? “谢京鹤!!” 那道脆生生的喊声再次响起,伴着小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咚咚的凌乱声响。 数个女生一同拥上来,举着微信二维码放到谢京鹤的面前,“啊啊啊谢少爷,能不能加个微信?” “好喜欢你!!” 谢京鹤散漫地轻弯唇,懒声懒腔,“你喜欢男生,我喜欢女生,我们的爱情观不一样,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周围一阵哄笑,直呼666。 谢京鹤拒人的理由永远奇葩又荒谬。 上次则是:“我妈咪不让我祸害别人。” 上上次则是:“抱歉,咱俩身份证号不一样,不合适。” 见状,池砚舟朝着那几个女生流里流气地吹了个流氓哨,“妹妹们加我的啊,他性冷淡。” 那几个女生时刻谨记着自己的任务,迅速地瞟了眼池砚舟,“不加。” 池砚舟“啧”了声,“我也很帅的好不好。” 女生们:“没谢少帅。” 谢京鹤懒懒地低笑了声,嗓音慵懒散漫,“帅也不是你的。” 又拽又欠,偏偏特别招女生喜欢。 说完,谢京鹤便越过那几个女生,阔步往前。 池砚舟追上来,扯着大嗓门道,“御姐、甜妹,个个貌美如花,这你都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啊?” 谢京鹤:“喜欢我前女友。” 池砚舟懵圈震惊:“卧槽?!你有前女友?你谈过恋爱啊??” 不然呢。 被个骗心骗身骗炮(bushi)的渣女甩了。 谢京鹤掀眸看向前方,那道纤柔身影映入眼帘,狭长黑眸中沁出些许不悦。 沈霜梨,没看他。 揉碎春潮 第2节 演员白请了。 沈霜梨和云见欢两人来到生日趴的包间,今天是另一个舍友鹿无忧的生日。 而鹿无忧和鹿川泽是兄妹,也就是说谢京鹤也会来这个包间。 沈霜梨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舍友的哥哥是她前男友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沈霜梨不知道的是,这其中都是谢京鹤的手笔。 包间门打开发出动静。 沈霜梨抬眼看向门口,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进来的谢京鹤。 谢京鹤扫了眼包间,随意找了个单人卡座坐下,就在沈霜梨的对面。 池砚舟和鹿川泽跟着坐在了谢京鹤旁边,三人进来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力。 池砚舟不知道瞄到什么,眼睛睁大,“卧槽,我好像找到我此生最爱了。” 鹿川泽不屑:“上一个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不一样了。” 鹿川泽懒得理会。 池砚舟肩膀碰了下谢京鹤,“谢京鹤你说句话啊。” “就坐在你对面,穿着白色长裙那个女孩,是不是巨漂亮?” 谢京鹤的眼光最高了,能得到他的肯定,那女孩一定是美若天仙的。 谢京鹤一顿,循着池砚舟的视线看了过去。 见到了他的心肝宝贝儿。 她侧着脸静静地在听另一个女生说话。 鼻梁很高,睫毛长而分明,侧脸线条流畅精致,身形纤薄羸弱,肤色是通透的白皙,一身冰肌玉骨。 包间的灯光微暗,周遭笼在暗色中,唯独她那处在发光,白到发光。 干净、清冷,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真会挑人。 看上他的女孩儿了。 池砚舟追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长得跟仙女一样?” “好看。” 谢京鹤侧眸睨向池砚舟,“看上了啊?” 池砚舟踌躇满志:“是的,我要去追她!” “好巧,”谢京鹤似笑非笑,“我也看上了。” 池砚舟:??? “比比。” 池砚舟更懵,“比什么?” “看谁先把人追到。” 池砚舟:??? 不是开玩笑的? - 生日趴开始。 过生日的经典流程:唱歌、吃蛋糕、玩游戏等。 到了玩游戏环节,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最常玩那个。 有人提议说要玩狼人杀剧本杀,但有几个学计算机的女生说自己头上头发稀疏,不玩这么烧脑的。 沈霜梨喝了一大杯饮料,内急想要上厕所,但好巧不巧,包间内的卫生间都有人在用,她只好出去包间外找公共卫生间。 沈霜梨上完厕所洗干净手从里面出来,看到了靠在厕所外面抽烟的谢京鹤。 沈霜梨顿了几秒,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走过谢京鹤身侧的时候,却被他叫住了,“不打声招呼吗,前女友。” 沈霜梨脚步微顿,摞下一句,“好久不见。” 折返包间途中,沈霜梨遇到了一个挡路的大汉。 沈霜梨礼貌:“借过一下。” 那人没让开,喊了她的名字,“沈霜梨?” 沈霜梨抬眸看向那人,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男人,面露警惕,脚步后退两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你哥呢?快叫你哥把视频交出来!” 第2章 “她强迫我。” 沈霜梨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视频”是什么,只知道她哥哥沈亦白又惹上什么麻烦事了。 沈霜梨:“我也不知道我哥在哪。” 那帮人紧逼,“打电话给你哥!” 沈霜梨只好摸出手机给沈亦白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操,沈亦白这狗东西到底跑哪去了!” 有人提议,“要不我们把他妹妹抓了威胁他出来?” 听到这话,沈霜梨心头一沉,赶忙道,“我哥不会管我的,抓我没用。” “先把他妹抓了,再把他妈抓了,我不信沈亦白那玩意儿会不出来!” 那帮人看着沈霜梨的眼神蠢蠢欲动。 来不及过多思考,沈霜梨转身拔腿就跑。 逃跑这一动作瞬间惹怒了那帮人,“操你妈的,居然敢跑!给我追!” 暴躁的咒骂声在身后响起。 前方,谢京鹤和她逆向而行,沈霜梨避开谢京鹤,本来两人根本不会撞到的,但谢京鹤很突然地往右边迈了一步。 沈霜梨跑得快刹不住车,砰的一声闷响,直直地撞入了对方硬邦邦的胸膛,额头被撞得疼痛,女孩低声叫了下。 那帮人很快追上来,“在那儿!她跑不了!” 闻声,沈霜梨回头看了眼,呼吸急促,来不及多想,躲开谢京鹤刚想跑,但下一秒,手腕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强行攥住。 谢京鹤不悦地啧了声,声线微冷,“撞了人不道歉就跑,素质被狗吃了?” 沈霜梨挣扎扭动手腕,匆匆道,“对不起。” 谢京鹤力气很大,沈霜梨抽不出手腕,解释道,“谢京鹤,快放开我!有人要抓我。” 谢京鹤看了眼追上来的男人,个个长得彪悍,身材魁梧,手臂上还有狰狞的纹身,凶神恶煞得像黑社会的人。 谢京鹤没放手,收回视线看向沈霜梨,俯身贴近她耳畔,“他们欺负你?” “给点好处,我帮你收拾他们。”他诱惑道。 沈霜梨委婉,“不麻烦你了,你放开我。” 谢京鹤站直身子,不屑地‘切’了声,口是心非道,“我也不是很想要。” 那帮人追上来站定在两人的几步距离,谢京鹤将沈霜梨拉到身后护着。 “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该管的事情你别管!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里走。” 谢京鹤眼尾上挑懒懒地睨向那帮人,摸出手机,修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嗓音懒散,“喂,110吗,扫黑了。” 那视频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光。 一旦曝光在公众视野下,即是死路一条。 听到报警一词,那帮人瞬间地丝滑转身,一股脑跑得没影儿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谢京鹤拿着手机发消息:【抓住他们。】 他倒要看看他的宝贝姐姐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鼻子被撞得疼痛,沈霜梨伸手揉了下。 下一秒,就听到谢京鹤说,“怎么,被我撞疼了?” 他拉过她,轻佻道,“看看撞坏没?” 沈霜梨闪躲,避免了他的触碰,语气冷淡,“没有。” “刚才谢谢你。” 沈霜梨不想和谢京鹤过多纠缠,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一副冷漠模样。 看着眼烦心也烦。 谢京鹤俊脸冷沉下来,三两步赶上沈霜梨,伸手拉住她细白的手臂,扳过肩膀。 “谢我什么。” 沈霜梨:“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谢京鹤居高临下淡睨着沈霜梨,轻嗤了声,缓缓道出两字,“救你?” 音色薄冷,压迫感随之而来。 揉碎春潮 第3节 男人扯唇笑得邪肆,俯身贴近沈霜梨耳畔,语调很坏,“宝贝,我是来劫色的。”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强劲的力量朝着沈霜梨欺压过来。 眨眼间,她被推至墙壁上。 发狠的吻压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撬开沈霜梨的牙关,挟持那一抹柔软,肆意搅弄攻击。 强势灼热的男性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无孔不入地钻入每一个毛孔。 沈霜梨被迫仰头承受,用尽全力推身前人,却是纹丝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京鹤才舍得松开沈霜梨,劲瘦手臂扶着她柔软的腰肢,嗓音低哑性感,“这就受不了?” 沈霜梨清冷的眸子氤氲出潋滟水雾,眼圈红红,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娇怜。 她狠狠用力推开谢京鹤,怒骂:“你是不是有病!” 力道不大,但谢京鹤配合地往后踉跄了两下,举动间透着几分宠溺。 男人眉峰轻扬,带着几分痞气,懒腔懒调道,“久别重逢第一面,说话就这么难听啊?前女友。” 格外贱的语气。 像个流氓,令人招架不住。 沈霜梨脸色难看,落荒而逃。 谢京鹤侧身看向那道逃跑的身影,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还不忘调侃一句,“慢点跑,腿软容易摔着。” 为什么腿软? 被亲软的。 闻言,沈霜梨跑得更快了。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霜梨这才稍稍减缓速度,从兜里摸出手机。 一看,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码。 沈霜梨接听,手机覆在耳边,听筒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妹妹,是我。” 是她的哥哥沈亦白。 “你有钱吗?能借我点吗?” 沈霜梨皱眉,“你又去赌博欠别人钱了?” “没有!这次没赌!”沈亦白编排了个理由,“我……我是谈女朋友了,缺钱用。” 沈霜梨:“没钱。” 沈亦白显然不信,“你现在微信有多少钱?有多少转多少给我,我急用,求你了妹妹。” “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在外面惹事不要牵扯上我,刚才有一帮人堵我问你在哪里……” 沈亦白警觉询问,“长得像黑社会的人?” “嗯。” “再见。”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沈亦白那边便挂断了电话,像猫见了老鼠,在害怕什么。 沈霜梨眉心疑虑地拢得更紧了,拨打沈亦白的这个电话号码,发现是空号,打不通了。 拐过转角,沈霜梨看到谢京鹤正靠在包间门口外的墙壁上抽烟。 姿态懒懒散散的。 似有察觉,谢京鹤懒懒掀起眼皮睨过去,眼睛黑如曜石,烟雾缭绕,说不尽的欲。 沈霜梨心跳漏了半拍,顿了两秒后,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走到包间门口,抬手推门,但手腕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分明大手抓住。 谢京鹤侧头看她,或许是抽过烟的原因,嗓子有点哑,“缺钱?” 沈霜梨:“放开。” 谢京鹤没放,“我有钱。” 沈霜梨:“我不缺钱。” 闻言,谢京鹤冷冷地扯了下唇,松开了沈霜梨手腕,“行。” - 进去包间后,谢京鹤坐回卡座上,没骨头似的地斜靠着,手机横过来,垂着冷白眼皮在打游戏。 周身萦绕的气质很冷,脸上明晃晃写着——“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 游戏玩了一局又一局,直到瓶口停在谢京鹤的方向。 主持人:“谢京鹤,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谢京鹤兴致缺缺,眼皮都没掀起一下,“真心话。” 主持人抽了张真心话的牌子。 “你的初吻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闻言,谢京鹤一顿。 脑子记忆翻涌而来。 某天放学,他暗暗勾着沈霜梨的小腿不让她走,等到教室无人的时候,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 他后背靠着后桌,一只手肘慵懒地往后搭在后桌的书上,另一只手扣住那截纤细白皙脖颈,夺走了她的初吻。 盛夏六月,窗外蝉鸣聒噪,教室里的厚重窗帘被外面的热风吹得荡起来,发出簌簌的细微声响。 在教室偷偷接吻的沈霜梨似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缩进他的怀里,指尖紧张地揪紧他校服布料。 靠。 越想,越燥。 谢京鹤捏起面前酒杯,仰头直灌。 不仅谢京鹤在回忆,沈霜梨听到这个真心话后也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一些记忆碎片。 谢京鹤总是坏心地吓她有人进来,她就害怕缩进他怀里。 奸计得逞的谢京鹤低头埋在她颈间哼笑,笑得肩膀直颤,笑音发哑。 “骗你的。” “乖乖,我们好像在偷情啊……” 滚烫撩人的气息仿佛就缠绕在耳侧,沈霜梨白软耳尖不禁发红发烫。 周遭议论纷纷。 “谢京鹤的初吻还在啊!” “靠,谁不知道谢京鹤没谈过……” 谢京鹤冷不丁插话,“谈过。” 全场瞬间安静如鸡,眼睛震惊地全看在谢京鹤身上。 安静了足足有好几秒,直到主持人再次出声:“那你的初吻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高二,无人教室,她强迫我,霸王硬上弓。” 第3章 “没说不让你看。” 谢京鹤对着沈霜梨缓缓勾唇,眸中带了点捉弄。 沈霜梨:“……” 硬了。 拳头硬了。 谁能强迫一个192的大高个?亏他说得出口。 两人的位置坐得巧妙,隔着一张桌子面对而坐,抬头见到对方并不稀奇,所以在场的人并未察觉到两人眼神对视之间的暗流涌动。 - 京大的门禁时间是零点,十一点多的时候,生日趴散场。 鹿川泽负责开车。 鹿无忧上了鹿川泽的副驾驶,沈霜梨便打开后车座车门坐进去,才发现后面还坐着个男人。 谢京鹤翘着一条腿,闭着眼睛在假寐。 车内没开灯,光线特别昏暗,那张俊美凌厉的脸沉溺在黑暗中,愈发显得他五官轮廓深邃蛊人。 沈霜梨意外地愣了两秒。 上车,关车门。 鹿无忧转头看向谢京鹤,好奇询问,“谢京鹤你跟谁谈过啊?” 闻言,谢京鹤睁开眼睛,眼瞳清明锐利,口吻似在控诉,“一个渣女。” 鹿无忧敏锐察觉到不寻常气息,“所以,你这是被甩了?” 谢京鹤无语,“哪壶不开提哪壶。” 鹿无忧更好奇了,“谁这么不知好歹敢甩你?” 谢京鹤没什么感情地扯了扯唇,“谁知道呢。” 坐在驾驶位上的鹿川泽出声问,“这次回国是为了找前女友续前缘?” “续他妈个前缘,老子回来找她报仇的。” 鹿川泽开玩笑:“我看你是那种想要报仇但又会爱上她的——” 揉碎春潮 第4节 蠢货。 谢京鹤冷嗤了声,“爱上她?” 口吻狠戾,“敢甩我,老子这次玩死她。” 话语落下,空气安静了两秒。 “咕噜。” 喉头吞咽发出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寂静。 谢京鹤侧额,歪头好奇地打量沈霜梨,眸中散开兴味,“姐姐,你是在……紧张么?” 谢京鹤比沈霜梨小一岁,当年谈恋爱的时候,谢京鹤仗着自己年纪小,总会趴在她肩头上,没个正形地喊宝贝姐姐、乖乖姐姐,讨吻。 沈霜梨摇摇头,“没有。” 鹿无忧突然想起什么,“噢”了声,扭头看向沈霜梨。 鹿无忧介绍道,“霜霜,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谢京鹤,开车的是我哥哥,鹿川泽。” “你好,谢京鹤。”谢京鹤漂亮眼尾轻轻弯起,朝着沈霜梨伸出手,“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 沈霜梨:“……” 他在装什么? 谢京鹤的手杵在冷冷的空气中,“不给面子?” 沈霜梨握上他的手。 肌肤接触瞬间,谢京鹤倏地用力,沈霜梨被拽了过去。 他低头,贴近她的耳畔,压低声线,顽劣道,“玩、死、你。” 沈霜梨触电似的挣脱开谢京鹤的手,喉头发紧。 两人的细微动作没逃过鹿川泽的眼睛,他皱起了眉头,透过车内后视镜,眼神不善地看向沈霜梨。 鹿川泽是谢京鹤和沈霜梨地下情的唯一知情者。 当时上体育课,鹿川泽喊谢京鹤去打篮球,谢京鹤不去,后面他有事回了趟教室,意外撞见谢京鹤他妈的在搂着个漂亮女孩在腿上讲物理题。 谢京鹤很宝贝她,宠她惯她养她,而她呢,留下一句‘我们分手吧’甩掉谢京鹤,谢京鹤疯了般找她,出了车祸。 命悬一线,失血过多,在抢救室里面抢救了三天三夜,沈霜梨始终没有出现看他一眼。 他清晰地记得那天,谢京鹤醒过来,第一句就是问,“她呢。” 而她,没来,从始至终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而后,谢京鹤沉默地删掉了沈霜梨所有的联系方式。 察觉到鹿川泽不友善的目光,谢京鹤不悦哼哼道,“好好开你的车,少爷我身娇肉贵的可经不起第二次车祸。” 鹿川泽:“……” 会所离京大十几分钟的路程,沈霜梨却觉得时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抵达京大停车场,沈霜梨逃似的下了车,丝毫不记得她的包包落在车上没拿。 一只骨感漂亮冷白的手拿起了落在车座上的包包。 修长手指捏着拉链拉开,包包里面有钱、身份证、学生证以及一支口红。 鹿川泽转头往后看,说道,“把她的包给我吧,我拿给无忧,叫她给沈霜梨。” 谢京鹤:“不行。” 鹿川泽:“天塌了,见个面你又爱了?你不是说你要报仇吗?” 谢京鹤:“哦,忘本。” “……” 鹿川泽:“京大法学系十几个班,无忧和沈霜梨是舍友?” 这么巧? 谢京鹤嗓音散漫,口吻混不吝,“学校安排的呗。” 鹿川泽:“……”信你个鬼。 恐怕知道鹿无忧是京大法学系的那一刻起,谢京鹤就在布置这一局相遇的棋子。 报仇? 抱她还差不多。 死装舔狗一个。 第二天是周末,没课,沈霜梨一大早便来到学校内的奶茶店兼职。 大学生多数爱睡懒觉,大早上的奶茶店没什么人。 “一杯美式。”懒倦带了点哑意的声音响起。 沈霜梨循声看过去,见到了谢京鹤。 似乎是昨晚没睡好,谢京鹤眼底下有层淡淡的青色阴影,炸毛的银发有些许凌乱,眉眼惺忪,带了几分孩子气。 昨晚谢京鹤几乎一晚没睡,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见沈霜梨发来微信好友申请问他要包包。 沈霜梨收回视线,看向电脑屏幕,“好。” “打包吗?” “现喝。” 沈霜梨指腹摩挲着鼠标,犹豫开口,“正常做吗?” 谢京鹤掀眸看向沈霜梨,视线锐利灼热,“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的喜好?” “不知道。” 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哂飘入耳畔。 “你做成什么样,我就喝什么样的。” 沈霜梨抿了下唇。 鼠标按动的清脆声响在沉默的两人间响起。 谢京鹤没找位置坐,只是靠在操作台上。 订单票被打印出来,沈霜梨放到了谢京鹤的面前。 谢京鹤视线瞥过去。 冰,加奶。 是他的喜好。 她记得。 谢京鹤情不自禁勾起唇角。 过了一会儿,沈霜梨握着做好的美式过来,“做好了。” 谢京鹤敛着白皙眼皮在打游戏,握着手机的那双手修长漂亮,线条凌厉,手背上鼓着青色脉络。 银色碎发遮不住他冷淡眉眼。 肌肤冷白,五官优越。 什么都没做,光是站在那儿就足够吸引人。 这是沈霜梨重逢后第一次细看谢京鹤。 看着看着竟然出了神。 谢京鹤倏地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沈霜梨,“你眼睛装gps了?自动定位到我脸上?” 睫毛一颤,沈霜梨迅速移开视线。 谢京鹤心情好了不少,“没说不让你看。” “我长这么帅,你偷看我,人之常情。” 沈霜梨:“……” “帮我。” 沈霜梨不解看向谢京鹤。 帮他、什么? 第4章 好兄弟当面撬墙角 谢京鹤仰了仰下巴示意指向沈霜梨手中的美式,然后又抬了抬手示意他两只手在打游戏。 “我可是好队友,所以你帮我插下吸管呗,” “顺便——” “喂喂我。” 语调戏谑,姿态轻浮至极。 沈霜梨给他插了吸管,但不打算喂他,“自己喝。” 谢京鹤径直地伸手包住沈霜梨握着美式杯子的手背,拉到自己面前,低头喝沈霜梨手上的美式。 旁边有学生经过瞥见了这一幕,“我去,那家店是有喂顾客喝的服务吗?妈呀,我也想去。” “这一看就是小情侣的把戏,咦惹,好腻歪。” 手背传来灼热的温度,沈霜梨瓷白小脸染上丝丝红晕,眉心蹙起,抽动手腕,握着她手的力道随之加重,不容她挣脱。 揉碎春潮 第5节 没几秒,谢京鹤就喝光了那杯美式,掀眸看向沈霜梨,舔了舔唇,“跟我这个前男友在一起,你脸红什么?” 他眸中带了点戏谑,“怎么,对我余情未了啊?” 沈霜梨:“……自作多情。” 谢京鹤:“37度6的嘴巴怎么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微信有人下单了!”机械音响起,沈霜梨没再理会谢京鹤,转身走向制作机。 制作机完全遮掩住沈霜梨的身影,谢京鹤的脸色有点冷有点委屈。 - 沈霜梨的兼职时间是7:30-11:30。 11点半后会有其他人来换班,下班后,沈霜梨去了最近的一个食堂。 京大有十个食堂,中式、西式餐都有,菜式很丰富,而且很便宜,荤菜基本是四五块一份。 沈霜梨在窗口打了两个荤菜和一个素菜以及一两米饭,挑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来。 隔壁桌有两个女生在谈话,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之前食堂都没有便宜,不知道是哪个奸商突然良心发现。” “我听说不是奸商,是某个有钱少年暗恋一个女生,想要她吃上她喜欢的饭菜,所以承包了学校食堂。” “操,真的假的,搞这么纯爱?” “传闻有这样说的,之前隔壁城市宁城一中最开始是这样的菜式,六月份那届毕业生毕业后,宁城一中的菜式就到了我们京大。” 宁城一中。 沈霜梨高三转到的高中,听到熟悉的字眼,她的注意力不自觉地便集中起来。 “这什么意思?” “少爷暗恋的女孩考上京大了呗。” “操,纯爱战神啊,那有钱少爷是谁啊?” “听说是……” 沈霜梨也好奇,吃饭的速度不自觉缓了下来,想要听到答案。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生声音响起,“沈霜梨!” 这声音正好覆盖住隔壁桌女生的声音。 她没听到答案。 沈霜梨循着声源看过去,见到了池砚舟,昨晚生日趴散场的时候,他找过她讲过几句话。 视线往后稍稍放宽,见到了谢京鹤和鹿川泽。 三个人朝着沈霜梨走过来,池砚舟一屁股想坐下沈霜梨的旁边,但谢京鹤更快一步,将他的斜挎单肩包丢到了那个座位上。 池砚舟不服看向谢京鹤。 谢京鹤表情极淡:“让让。” 故意的吧。池砚舟心里蛐蛐,不情不愿让开。 谢京鹤坐在了沈霜梨旁边。 池砚舟只能坐在沈霜梨的对面。 池砚舟换女友勤快,是个玩咖,说话幽默风趣懂分寸,一坐下来便挑起话题跟沈霜梨聊天。 丝毫没看到旁边谢京鹤的脸越来越黑了。 好兄弟当面撬墙角。 时机成熟,池砚舟放出早已打开的微信加好友二维码,“霜霜,加个微信吧。” 沈霜梨还没来得及应好,谢京鹤先一步插入,“捡到个妹妹的学生证。” 在场三人闻声看向谢京鹤,只见谢京鹤修长的手指间捏了张学生证。 学生证的背面朝着池砚舟,他看不清正面,勾得池砚舟好奇,伸手想看看是谁的,“谁的啊?” 谢京鹤扬手避开,对上池砚舟的眼睛,占有欲很强,“我的,别碰,好吗。” 谢京鹤视线漫不经心地瞥向沈霜梨,将学生证的正面示意给她看,薄唇顽劣轻扬,唇语:“我的哦。” 看清上面学生证的照片和名字,沈霜梨微蹙眉,一瞬间反应过来。 昨晚走得慌乱匆忙,她的包包落在车上没拿。 谢京鹤似笑非笑,拖着腔调故意道,“不知道呢,路上捡到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沈霜梨在桌子底下扯谢京鹤的裤子,“这是我的。” 谢京鹤低头,看到那只白到晃眼的手在扒拉他黑裤,眉峰痞气微挑,语气浪荡,“扒我裤子啊?” 沈霜梨:“……” 沈霜梨伸出掌心,“还——” 谢京鹤抢先:“还没在一起,牵手不太好吧。” 沈霜梨:“……” 沈霜梨冷了脸,“你是不是有病?” 谢京鹤下巴轻扬示意池砚舟那边:“池砚舟喊你加微信呢。” 沈霜梨看向池砚舟,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加微信。” 池砚舟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谢京鹤摆了一道,他“靠”了声。 真他妈卑鄙无耻啊。 “还给我。”沈霜梨伸手去夺。 谢京鹤故意扬开手臂,“我替你保管着。” 她的东西留在他这儿,才会牵扯出羁绊,谢京鹤不可能轻易将东西还回去。 沈霜梨有些生气,“不需要。” 谢京鹤挽唇,“你抢不过我的。” 沈霜梨:“你要怎么样才能还给我?” 谢京鹤矜傲冷淡:“自己想。” “我们加个微信,加完微信后你把我的学生证还给我。”沈霜梨想了几秒,拿出手机,点开搜索,“你的微信号是什么?” 谢京鹤:“守男德,光搜微信号搜不到。” 沈霜梨问,“那怎么加?” “当面扫。”谢京鹤摸出手机,手指点开微信加好友的二维码,“扫吧。” 沈霜梨扫了二维码发送了好友申请。 谢京鹤挑起眼皮睨向池砚舟,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笑得分外恣意,带着挑衅。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有吗你有吗,我有她的微信了哦~ 池砚舟被这波操作惊呆了。 还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这对吗? 沈霜梨问,“加上了,我的学生证可以还给我了吗?” 谢京鹤收了手机,“谁告诉你加微信了,我就把学生证还给你的?” 第5章 弄哭 沈霜梨急了,眉头紧锁,“那你刚刚……” 谢京鹤扯唇笑,理直气壮道,“你说的,我可没说。” “谢少~”这时,一道妩媚的女人声音插了进来。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飘过来,谢京鹤嫌恶地皱了皱眉。 原初菊扭着水蛇腰过来。 这是沈霜梨其中一个舍友,是个网红,只在宿舍住过几天就搬出去了。因为她深夜直播扰民被投诉。 原初菊停在谢京鹤面前,眼神带着崇拜,“谢少~我叫原初菊,很高兴认识你,可以和你合张照片吗?” 谢京鹤脸色几乎是瞬间冷了下来,黑眸翻涌戾气,“哪来的蛆,别来沾边。” 原初菊被他突然冷脸吓到,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尴尬。 沈霜梨默默地坐正位置,悄悄远离谢京鹤,免得谢京鹤连累她。 原初菊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谢京鹤一旁的沈霜梨。 这张脸她认得,是她的舍友,长得很美,气质很冷,格外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原初菊喊:“霜梨。” 就在这时,谢京鹤拎起斜挎包起身。 原初菊见谢京鹤走了,顿时没了要留在这里的心思,兴致缺缺想走,但想到什么,又转身过来,看向沈霜梨。 脸上扬起伪善的笑,“霜梨,你跟谢京鹤是什么关系?” 沈霜梨脸色未变:“陌生人。” 好巧不巧,这话被不远处的谢京鹤听到了,他眸中情绪瞬间变冷,心被伤到可疼可疼了。 听到满意答案后,原初菊满意勾唇,“霜梨,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哦。” 沈霜梨点头,嗯了声。 揉碎春潮 第6节 最后,沈霜梨也没拿回来她的学生证。 回到宿舍,沈霜梨在微信给谢京鹤发消息:【我的包,我的学生证全部还给我!】 谢京鹤:【在我家,自己来拿。】 沈霜梨:【你家在哪?】 谢京鹤:【自己打听。】 沈霜梨烦躁。 谢京鹤,真会气人。 沈霜梨想了想,去问了鹿川泽。 鹿川泽告诉了她地址,沈霜梨午觉都没睡就出校门打车过去了。 市中心,高档小区浅水湾,谢京鹤住的是一个大平层。 来到门口,沈霜梨给谢京鹤打微信电话,但打好几次都没接。 沈霜梨挂断微信通话,低头去查看大门锁,指纹锁,密码锁。 解开一个就可以进去了。 谈恋爱那会儿,谢京鹤的手机密码以及支付密码什么的都是用沈霜梨的生日。 0728。 沈霜梨尝试着输入这个密码,“叮”的一声,门锁开了。 抬眼望进去,扑面而来的是空阔感。 超过180度的瀑布式曲线立面设计的巨幕玻璃,外面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进来,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层薄纱般的金色,很漂亮。 沈霜梨站在门口喊,“谢京鹤?” 连续喊了三四声都没有回应。 沈霜梨猜测谢京鹤在睡觉,她进去,关上门,视线扫过客厅,看到茶几上居然种了一株西瓜苗。 嫩绿的叶子沐浴在阳光下,长出的西瓜圆滚滚的。 在家里种西瓜? 这是什么习惯? 沈霜梨没多想,开始逐个房间找。 沈霜梨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 0帧起手,根本没法避开。 卧室的厚重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泄不进一点儿光亮,但这不妨碍外面是青天白日。 听到门口声响,谢京鹤脸上没有半点儿慌乱之意,懒懒地侧了侧头瞥向门口。 那双浓稠漆黑的眼睛直愣愣地闯入沈霜梨视野,谢京鹤散漫地勾了勾唇。 沈霜梨耳根唰的红透,反应过来后,她立刻转身想跑,“对不起。” 身后传来谢京鹤沙哑粗粝的声音,“站住。” 沈霜梨脚步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 他顽劣逼问,“哪个/?” 沈霜梨的脸红得似在滴血,半晌没声音。 “不要你的包包了吗?” “回答我。” “你的。” 一记低低的哼笑从谢京鹤喉间溢出,“真乖。” 他轻佻道,“那……再乖点,转个身,让我看着你?” 沈霜梨骂:“有病。” “包包不要了?” 又是威胁她。 沈霜梨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收紧,指骨泛起青白色,她闭上眼睛,转身。 谢京鹤看着她站了起来。 视线陷入黑暗,耳边的动静就被无限放大。 慢悠悠的脚步声响起。 谢京鹤正朝着她走过来。 沈霜梨后背不受控地沁出热汗。 谢京鹤站定在沈霜梨的面前,稍稍俯低身子,脑袋贴到沈霜梨颈间,干涩燥热的唇轻轻擦过她粉红耳朵,酥麻入骨。 “睁开眼睛。” 沈霜梨睫毛抖动,但就是不睁开眼睛。 谢京鹤弯唇,“我穿衣服了。” 可是没有穿衣服穿过来的窸窸窣窣声响。 “只要你睁眼,我这次就把你的包包全部还给你好不好?”谢京鹤放柔声线诱骗。 闻言,沈霜梨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冷的眸子因为害羞而氤氲上薄薄的水雾,左眼下的那颗血红色泪痣显得娇艳欲滴,又冷又艳。 谢京鹤盯着沈霜梨的眼睛,兴奋和激动迅速占据大脑神经中枢,向他发送信号。 沈霜梨哭起来真他妈漂亮带劲。 谢京鹤喉结滚了下,猛然单手掐上沈霜梨那截细软腰肢将她摁在门框上。 两人的气息宛若地下藤蔓般丝丝缕缕地纠缠在一起,窗外的风吹动窗帘,顺着窗帘的缝隙吹进去,却吹不散此时此刻的旖旎暧昧。 肩膀一沉,谢京鹤整张脸都埋在了沈霜梨的脖颈上,沈霜梨用手推他。 男人反倒钳得更紧了,气息带喘,“别动。” 搂得很紧,仿佛面前人是他唯一的救世主般。 沈霜梨连呼吸都在发颤:“谢京鹤你混蛋!” 谢京鹤弯唇,脸上魇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知道,不然怎么把你弄哭呢。” 片刻后,沈霜梨看着穿戴整齐、人模狗样的谢京鹤,“我的包包呢。” 谢京鹤弯腰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扫了眼沈霜梨上衣,“衣服脏了,先去买新衣服。” 一提到买衣服,谢京鹤曾经说过的两句话就不受控制地钻入脑海里—— “咱不穿别人穿剩下的,我给你买新的。” “有我在,姐姐以后都不需要捡别人剩下的。” 沈霜梨原生家庭重男轻女,哥哥的什么都是最好的,而她的,什么都是别人穿剩下的,用剩下的。 而跟谢京鹤在一起后,她穿的、用的都是新的,谢京鹤买的。 沈霜梨拒绝,“我不去,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不要。” “谢京鹤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男人的鬼话你还真信啊?那我说只蹭不进去你也信?” 胸腔怒火灼烧,沈霜梨气得眼睛都红了,嘴角下拉,瞪了谢京鹤几秒,然后委屈地垂下眼帘。 谢京鹤走过来,单膝蹲在了沈霜梨的面前,两只手搭在她腿两侧。 抬头看着她,“想要你的东西可以,主动来吻我一下,我就给你。” 沈霜梨稍抬了抬眼皮对上谢京鹤的眼睛,强调道,“那是我的东西。” “所以呢?” “你应该物归原主。” 谢京鹤笑了下,“不巧,我这人什么事都做,就是不做善事。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沈霜梨冷声,“还给我。” 亲一下都不行了。 谢京鹤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夺过沈霜梨的手机。 沈霜梨伸手去抢,谢京鹤手臂往后扬,站了起来,单手摁着她纤薄肩膀轻松地压制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自己主动来吻我,被我强吻,选吧。” 第6章 蛇年要舌吻 谢京鹤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不选?那就被我强吻咯。早说你喜欢粗鲁的,我就不用装了。” 沈霜梨赶忙开口,“我选!” “选什么?” “我吻你。” “好。” 主动吻他,主动权在她身上,她随便碰一下嘴唇也算个吻。 揉碎春潮 第7节 沈霜梨抬头看向谢京鹤,伸出手揽上他的脖子,正欲吻上去,耳边便响起声音,“蛇年要舌吻。” 沈霜梨:“……” “知道舌吻怎么吻的吗?” 他好心科普,直白道,“津液相融,把你的舌头伸……” 沈霜梨打断,“我知道,不用你说。” 谢京鹤挑眉,“那来吧。” 他一只手撑在沈霜梨脑袋旁的沙发背上,主动弯下身体,拢住她。 看着这么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耳边荡着自己的心跳声,沈霜梨仰起脖颈吻了上去,却只是嘴唇间的简单相贴,没有其它动作。 谢京鹤掐上她的脸蛋,夺回主动权。 滚烫齿息间溢出嗓音,“教你什么叫做舌吻。” 国贸中心。 谢京鹤硬是拉着沈霜梨来买衣服。 谢京鹤挑了几件漂亮的衣服塞给沈霜梨,“去换。” 沈霜梨一看价格,全部都是五位数起步,“不想买这些衣服,这些不好看。” 谢京鹤娇生惯养,吃穿住行都是要用最好的,给沈霜梨的也是。 最好的、最贵的。 谢京鹤:“不要这些,那要什么?你自己挑也行。”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认真道,“我要走。” 谢京鹤:“……” 沈霜梨瞥了眼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的服务员,手轻轻地扯了扯谢京鹤的衣角,小声道,“太贵了……” “我付款,放心买。” 就是因为他付款,她才不能买。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小姐,您放心买好了,您男朋友付款的。”服务员踩着高跟鞋过来,语气恭敬。 沈霜梨转头看向服务员,否定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谢京鹤脸不红心不跳,“嗯,我确实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老公。” 沈霜梨:“???”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呢!! 谢京鹤修长劲瘦手臂扣过沈霜梨肩膀,将她压入怀里,低头贴近她耳边,语气危险。 “你要是不去换的话,我就去换衣间亲手帮你换,摸遍你全身,到时候有你好哭的。” 沈霜梨气痒痒地瞪谢京鹤。 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谢京鹤挑眉,嗓音含笑,“要吃人啊?” 男人俯身,脉络分明的手指按在沈霜梨纤薄的肩头上,暧昧地摩挲着,“还是说……你想要我亲手帮你换?” 沈霜梨后退一步,“我自己去换。”她拿着衣服转身前往洗手间。 没多久,沈霜梨换了一件超短裙出来,裙摆堪堪到大腿根,两条纤细笔直、嫩白白的腿裸露在外面。 太短了,沈霜梨有些不习惯,低头看着裙子,捏着裙摆往下扯了扯。 谢京鹤朝着沈霜梨大步走过来,扯开她的手,“人家就是这么穿的,别往下扯了,露个腿又不是露腚。” 狭长眼尾挑着浪荡多情,“再说了,我的宝贝儿露个腿怎么了。” 宽大掌心轻佻地拍了几下沈霜梨的大腿。 白软的腿肉在空气中一颤一颤地漾动,透出几分色。 谢京鹤眼神暗了暗。 “这件不买。” 只能穿给他看。 谢京鹤带着沈霜梨逛了好几家衣服店,买了很多新衣服,而他全程都没有看过手机一眼,很认真地给沈霜梨挑衣服。 谢京鹤将手机递给沈霜梨,“去,付款。” “密码记得吧?我生日,自己付。” 每次付款,谢京鹤都让沈霜梨拿着他的手机去付款,每次都要解锁,不记得才怪。 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强势入侵了沈霜梨的脑子。 服务员掌心半捂嘴巴,凑近前来付款的沈霜梨,低声兴奋道,“姐妹你吃得真他妈好,你找的男朋友好帅!还这么有耐心,能不能开个班,我跪着听。” 沈霜梨听完很浅很浅地笑了下,却没有回答。 付完款,沈霜梨拿着手机走向谢京鹤,后背倏地感到一冷,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见到了原初菊那双怨毒的眼睛。 “贱人。” 竟然骗她说跟谢京鹤是陌生人! 谢京鹤对别人向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愿搭理的样子,现在居然这么有耐心地在陪沈霜梨在挑衣服! 沈霜梨面色未变,收回视线。 来到谢京鹤面前,沈霜梨抬头看向他,问,“买完了,可以把我的包还给我了吗?” 语气淡淡,脸色寡淡,始终带着那股趋之不散的疏离感。 她很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谢京鹤弯唇一笑,拉着腔调,“不行呢。” 语调恶劣。 沈霜梨皱眉,“是你说买完衣服就还给我的。”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笑了一记,“想要?” “抢得到就还给你。”他指尖捏着沈霜梨的包,扬高手臂。 沈霜梨抬眸看去,下意识地伸长手臂去抢。 谢京鹤扬开手臂,轻松地躲过。 另一条遒劲有力的手臂趁机勾上沈霜梨纤细柔软的腰肢,牢牢地桎梏住。 温香软玉在怀,谢京鹤心情愉悦地勾唇,附耳戏谑道,“占我便宜?” 沈霜梨蹙眉,双手抵在谢京鹤的胸膛上,想把他推开。 谢京鹤低头看到覆在他胸腔上的两只白嫩小手,眉梢轻挑了下,大手一把按住她的手,死死地将其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啧,占我便宜被我抓到个正着。” “我、够、硬、么?”他低头咬了下沈霜梨的耳朵。 嗓音玩味,一语双关。 沈霜梨脸上热意泛滥,“大庭广众你怎么能这样!” “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能摸我?” 沈霜梨:“……”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我的包包还给我,你怎么总是说话不算数?”沈霜梨不开心。 说好吻他一下就还给她的,结果他反悔了。 “陪我去吃饭。” “我不去。” “吃完饭就把包包还给你。” 沈霜梨眼睛亮了下,但很快又黯淡下来,捕捉到她眼中情绪变化,谢京鹤无奈道,“这次说话算数。” 沈霜梨只能妥协。 海底捞,谢京鹤点了一个辣锅,一个番茄锅。 沈霜梨很爱吃辣,谢京鹤却吃不了一点辣,喜欢吃甜,两个人的口味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因为沈霜梨喜欢吃辣,所以谢京鹤让他爸承包了学校的食堂,食堂里便出现了很多麻辣的川渝菜。但沈霜梨本人并不知道。 谢京鹤给沈霜梨涮牛肉肥牛卷,煮熟后用公筷夹到她碗里。 “吃完送你回学校。” “我自己来。” 这次谢京鹤没为难她,“嗯。” 辣锅里全是辣椒,沈霜梨吃起来嘴巴却是不吸溜一下的。 谢京鹤小小地尝了口,眉头瞬间皱起,连忙倒水仰头喝,“好辣……” 沈霜梨看他,提醒道,“你吃番茄锅啊……”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谢京鹤插话,语气透着几分玩味,“跟你的身材一样辣。” 沈霜梨:“……” 谢京鹤戏谑喊她,“辣妹。” 沈霜梨收回视线,不想理他。 沈霜梨不理他,谢京鹤也不恼,继续说话,“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吃辣?” 口味一点儿都没变,一如既往喜欢吃辣,人却是变得极度冷漠了。 沈霜梨淡淡地嗯了声。 揉碎春潮 第8节 “那我辣一点,你是不是也会喜欢我?” “……” 第7章 “你不上车,我撞他了。” 黑色的布加迪驰骋在公路上。 在距离京大校门大概还有200米距离的时候,沈霜梨说,“麻烦在这里停。” 谢京鹤单手懒散地搭在方向盘上,“我很见不得人吗?” “没有。” “那就是我很见不得光?” 沈霜梨:“……你很招女生喜欢。” 从谢京鹤的车里出来会闹出不好的绯闻,有些痴迷于谢京鹤的女生可能会来找她算账,沈霜梨不想惹是生非。 “包括你在内吗?” 沈霜梨移开话题,“我要下车。” 谢京鹤眼神薄冷,“不停车。” 他摇下车窗,“有种跳车,没种闭嘴。” 沈霜梨:“……” 大股大股的风灌进来吹动沈霜梨的发丝,沈霜梨将车窗关上,靠回到位置上。 空气安静。 谢京鹤瞥了眼沈霜梨,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鼓了起来,心口极度烦躁。 布加迪驶进学校的某处停车场,沈霜梨打开车门下车,眉眼低垂,一句话也不愿意说,谢京鹤看着她的背影,脸上躁意明显,摸出烟来抽。 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谢京鹤接听。 “少爷,问出话来了,他们找沈霜梨是想要一个视频。” 谢京鹤一顿,“什么视频?” “他们死都不肯说。” “给我查。” - 刷脸进入宿舍楼,沈霜梨乘电梯上楼。 回到宿舍内。 鹿无忧听到开门动静,看向门口,见到沈霜梨回来,打招呼道,“霜霜你回来了。” 沈霜梨笑了下,进来后关门,“是啊,洗澡了吗?” “还没,欢欢在洗。” “对了霜霜,刚才有人来给你送东西了,我帮你放你桌面上了。” 沈霜梨看了眼桌面,是今天跟谢京鹤出去买的衣服,“谢谢。” 云见欢从卫生间出来,凑过来盯着沈霜梨桌上包装袋子上面的logo。 “霜霜你是突然暴富了吗?这个牌子很贵,不过它家衣服口碑很好。” 沈霜梨笑道,“我连彩票都舍不得买,怎么可能暴富。” “这些衣服我等下要拿去退的。” 手机发来微信消息响了下,沈霜梨打开手机看。 谢京鹤发了两条语音过来。 沈霜梨转文字。 【到宿舍没。】 【没注意到你给我打微信电话,那时候在手冲。】 沈霜梨:“……”还好没点语音听。 沈霜梨:【到了。】 吃了火锅一身火锅味,谢京鹤有洁癖,发完消息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披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紧致蓬勃的胸膛裸露在外,眉眼散漫低垂,一只手抓着毛巾擦头发,一只手执着手机在看。 看到沈霜梨回复的消息,谢京鹤稍稍勾了勾唇,单手打字刚想回复点什么。 那边又发来了消息,是转账。 沈霜梨:【我把衣服退了。】 【还有火锅的钱,我们aa。】 谢京鹤唇角笑意当即冷了下来,直接给沈霜梨打去了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突然跳出来,沈霜梨吓了一跳,犹豫两秒后挂断。 谢京鹤:【沈霜梨你什么意思?给我接电话,不接电话?我现在立刻去你宿舍干你。】 隔着屏幕,沈霜梨都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强势气息笼罩过来,满满的压迫感,能想象得到谢京鹤此刻的神情有多冷多难看。 发完这条消息,谢京鹤又给沈霜梨打去了视频通话。 沈霜梨无奈,出了阳台外面接听。 视频通话被接通,谢京鹤没看到沈霜梨那张脸,而是看到了京大的宿舍楼下的路道景色。 沈霜梨在阳台。 这是有多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啊。 烦躁在胸腔肆虐,谢京鹤眼神分外冰冷,“沈霜梨,你他妈是什么意思?” “太贵了,我不能要。” 那些衣服花了谢京鹤几十万,她拿什么还? 闻言,谢京鹤嗓音缓和了几分,“你值得用贵的,女孩就是要富养。” 沈霜梨语气变得冷淡,“还不明白吗?” “我就是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话音落下,谢京鹤那边沉默了,只有他略带粗重的呼吸声落在耳边。 三四秒后,沈霜梨开口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尾音还没有落下,手机那端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视频通话被挂断了。 - 一周后。 晚上九点多,沈霜梨上完课从智行教育机构出来。 她在智行教育机构接了个家教,给一名初三学生上课。 “学妹。”一道温润男声在身后响起。 沈霜梨转身看过去,看清了喊她的男生的脸,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学长。” 张旭柯,京大大三学生,沈霜梨新生报道那天,是他给沈霜梨搬的行李。 沈霜梨的身后是磅礴夜色,乌黑青丝被风吹得微微掠动,落在眉眼间,愈发显得那张脸清冷白皙,漂亮得不可方物。 张旭柯稍稍垂了下眼皮,耳根浮现淡淡红晕,“好巧啊,你也在这里接家教了?” “是啊。” “你教什么?” “英语。” “好巧,我也是教的英语。”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在一起,走在树荫小路上,丝毫没发现身后有一辆豪车正朝着他们危险逼近。 稳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黑眸汹涌着滔天戾气。 “吱嘎”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他们旁边。 车窗摇下,露出了谢京鹤立体冷俊的侧脸,声音冰冷,语气不容商量,“上车。” 距离上次的视频通话后,沈霜梨就没再见过谢京鹤。 沈霜梨看了眼谢京鹤,而后脸色平静地收回视线,没有动作。 谢京鹤侧头,冷锐目光锁在沈霜梨脸上,笑得漫不经心却极其危险。 “你不上车,我撞他了。” 张旭柯认得谢京鹤,放眼整个京大,没人不认识谢京鹤的。 家里有钱有势,京圈太子爷,长得巨牛逼,保送进京大的。 沈霜梨秀眉微微蹙起,看向张旭柯,“学长,你先回去吧。” 沈霜梨内敛安静,看起来像是跟谢京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们似乎关系匪浅。 张旭柯刚想张嘴问问他们的关系,突然后背一冷,他下意识地偏头看过去,发现谢京鹤正在盯着他。 那双漆黑的眼眸很冷,里面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窒息占有欲。 男人对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无非就是喜欢,想要占有那个女人。 张旭柯蹙眉,他怔愣之际,沈霜梨已经走过去拉开后车座的车门,但是打不开,锁着的。 揉碎春潮 第9节 很明显,谢京鹤要她坐副驾驶。 沈霜梨只能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来,安全带还没有来得及戴上,车子便像脱弦的箭般飞了出去,吓得她心头一紧。 第8章 “不想恋爱,那就恋我。” 车速飙到180迈,车窗打开,外面的冷风大股大股地灌进来,吹得沈霜梨长发在空气中一个劲的飞扬。 沈霜梨慌忙地扣上安全带,两只白皙的手死死地按在安全带上,整个人因为惯性倒在了座位上。 风声咆哮,车速快到窗外的景物都来不及看到残影。 沈霜梨紧张地干咽了咽喉头,“谢京鹤你开慢点……” 谢京鹤置若罔闻。 车速不减,反而还加快了。 沈霜梨害怕这车开着开着就开到阴曹地府了,“谢京鹤开慢点……求你开慢一点……” 嗓音带着透着惧意的细颤。 谢京鹤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抓紧几分,到底还是不忍心,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沈霜梨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悬着的心刚刚松懈下来。 但下一刻,她就被一股强劲野蛮的力道拽了过去。 谢京鹤隔着中控将沈霜梨抱了过来。 抱过来不是坐在他的大腿上,而是在腿下。 沈霜梨被迫跪在谢京鹤的腿边。 狭隘的空间里,前面是坐在驾驶位上的谢京鹤,而后面是车头,进退不得。 一个十分暧昧又危险的姿势。 沈霜梨慌乱地支起身子要起来,但肩膀上压来重重不可抗拒的力道,让她起不来。 沈霜梨抬起头看向谢京鹤,呼吸倏地一窒。 暗色笼罩着谢京鹤的脸庞,晦涩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是破笼而出的危险。 手从沈霜梨的肩膀处转移,移到她素白绝美的小脸上,动作十分温柔地抚摸着细腻软滑的肌肤。 谢京鹤专注地凝视着沈霜梨的眉眼,缓缓地勾了勾唇,语气幽冷。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一股凛冽的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沈霜梨觉得有一条黏腻湿滑的毒蛇在盯着她,喉头不安地滚动。 等了两秒,沈霜梨都没有说话,谢京鹤的手从摸她的脸改为掐她的脸,指腹微微用力,掐得女孩的小嘴撅起来。 “嗯?” “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 沈霜梨蹙着眉,抬起手,很用力地打掉了谢京鹤掐在她脸上的手,声音冷漠,“跟你没有关系。” 谢京鹤唇角笑意凝了一瞬,眼神愈发变冷,大手抬起沈霜梨瘦白的下颌,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沈霜梨不耐烦地拔高了声量,“我说了跟你没关系!” 谢京鹤气笑了。 凌厉的腕骨一转,虎口掌住沈霜梨瘦削的下巴,指腹用力,深深陷入她脸颊软肉。 修长手指…… 沈霜梨眼圈泛着薄红,怒斥,“谢京鹤你这是在耍流氓!” 谢京鹤瞧着沈霜梨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慢腾腾地轻笑了声,两只手腕并在一块,凑到沈霜梨的面前,笑得嚣张狂妄,“来,报警抓我。” “报警也得有证据,可你的体内没有我的……” 沈霜梨手指攥紧成拳头,指骨泛起青白色,怒瞪着谢京鹤,眼睛里渐渐蓄起晶莹的泪水。 她眼里的愤恨清晰地落入谢京鹤的眼里,谢京鹤呼吸一窒,心头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手臂绷得很紧,上面鼓着青筋。 他也不想这样的。 劲瘦的手臂穿过沈霜梨的腋下,谢京鹤将她抱了起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谢京鹤冷着脸用指尖擦了下沈霜梨湿润的眼尾,“我就随便玩两下,你就哭了?” 他薄唇掀起讥诮,“那上床的时候是不是还得哄着来?” 沈霜梨小幅度地偏了下头躲避他的触碰,哽咽道,“谢京鹤,你放过我。” 谢京鹤怔了一秒,很快说道,“不行呢。”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没办法啊。” 谢京鹤勾唇笑得恶劣,语气偏执,“我呢,非你不可。”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眼圈很红,“外面有很多女生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非我不可?” “跟你相比,她们都索然无味。” “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谢京鹤眼神不可置信,“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你?” 沈霜梨反问,“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是在报复你,你以为你现在能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跟我说话?” 宽大掌心扣过沈霜梨纤细白皙的后颈,谢京鹤贴在她颈间,唇齿间泄出的气息黏腻滚烫, “你现在应该被我锁在床上。” 沈霜梨只觉得窒息,“既然不是报复,那你为什么要纠缠我打扰我的生活?” 谢京鹤:“我他妈想跟你复合。” 沈霜梨:“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之间的阶级相差太多了。 谢京鹤步步逼近:“你说的不算。” 沈霜梨声线痛苦,“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来打扰我?” “怎么样都不能。” 谢京鹤话语透着势在必得的劲儿,“沈霜梨,识相点,你迟早是我的。” “我不想谈恋爱。”沈霜梨再次强调。 谢京鹤:“不想恋爱,那就恋我。” “你没得选。” “……” 泪水渲染朦胧了眼前视线,沈霜梨盯着谢京鹤看了好几秒,似乎是想清楚了什么,“你是不是想要我的身体?” 没想到沈霜梨会这么问,谢京鹤意外地愣了几秒,俊美的脸上扬起玩味的笑容,“是啊。” 男人眸中兴味浓郁,视线微微往下移动,停在沈霜梨说话的嘴巴上,“所以,你要把你的身体给我吗?” 第9章 情敌见面 谢京鹤看到,那张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微阖动,她小声回复说:“好。” 谢京鹤不是什么好人,他确实很想要沈霜梨的身体,但现在听到她答应,心里却没有那股激动兴奋的情绪,反而是越发的烦躁,什么兴致都没了。 沈霜梨轻轻地抬了抬眼睫对上谢京鹤的眼睛,语气平静道,“把车窗关上吧。” 谢京鹤盯了沈霜梨这么几秒,倏地嗤笑出声,“好啊。” 车窗“唰”的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狭窄的空间,两人的呼吸像是地下的藤蔓般丝丝缕缕地紧密缠绕在一起,格外暧昧旖旎。 沈霜梨心跳如雷,鼻尖充斥着谢京鹤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只觉得脑子在发热发胀,意识有点不清醒。 谢京鹤一只手扶在她腰侧,戏谑的目光好整以暇地凝在沈霜梨那张漂亮粉红的脸蛋上。 他没有动作,似乎在等沈霜梨的下一步动作,“然后呢?” 沈霜梨垂着眉眼,密匝匝的睫毛不断地扇动,整个身子紧绷得像拉到极致的弓,她这个角度看到的是谢京鹤的胸膛。 谢京鹤穿了件白色无袖短t,薄薄的衣服布料贴在身上,似有若无地勾勒出里面坚硬结实的腹肌。 沈霜梨却迟迟没有动作,一张脸红得不成样子。 谢京鹤懒声问,“会吗?” “知道什么叫做*吗?” 谢京鹤勾了勾唇,浓墨般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她,教她,“然后把衣服脱光……” 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扯下沈霜梨的衣服,露出白皙伶仃的肩头,以及平直精致的锁骨,诱人得紧。 指尖捏起那条挂在肩膀上的细细带子,缓缓地往下拉。 脑子里似乎有一根弦突然断掉,沈霜梨抓上谢京鹤的那只手,“不行!” 闻言,谢京鹤将那条带子和衣服拉了回去,罕见地没为难沈霜梨,“不行就坐回去。” 沈霜梨没有任何犹豫地支起身子,跨过中央扶手箱回到副驾驶位上,后背紧紧地贴着座位,胸口郁闷地起伏着。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刚刚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揉碎春潮 第10节 谢京鹤突然倾身凑过来,沈霜梨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往旁边缩去。 见她这么防备,谢京鹤差点气笑了,“想什么呢,给你系安全带。” 他扯过安全带扣上,而后坐回驾驶位上,并没有逾矩动作。 谢京鹤启动车子,眼睛看着前方,嗓音漫不经心的,“我哪敢上你啊,等下你哭崩天把我淹了。” 沈霜梨:“……” 谢京鹤瞥了眼一脸无语的沈霜梨,“难道不是吗?” 沈霜梨不满反驳,“不是。” 谢京鹤笑了下,单手掌控着方向盘,抽空出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指腹压在沈霜梨的眼尾处,往外抹了下。 指腹上沾染了一点儿残余的泪水,他展示在她面前,“我什么都没干,你就哭了,我要是真干了点什么,那你不得哭得把我淹了。” 沈霜梨抬手胡乱擦掉了挂在眼睫眼尾上的残余眼泪,“你要带我去哪里?” “学校呗,难不成你想回酒店开房?” 沈霜梨:“回学校。” 将沈霜梨送回学校,谢京鹤打了电话叫人查刚刚那个男人。 都是男人,谢京鹤很明白刚那男的对沈霜梨的心思,分明就是蓄谋已久想勾搭。 很快,谢京鹤便收到了那边人发过来的详细信息。 第二天,医院。 张旭柯提着水果来到医院探望她妈妈的时候,在病房门口处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谢京鹤。 谢京鹤不喜欢医院,分外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脸上戴着个口罩,见到张旭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以后见到沈霜梨,给我绕道走。”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张旭柯站定,不卑不亢地对上谢京鹤的眼睛,“你没有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谢京鹤丝毫不慌乱,黑熠熠的眸子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泽。 “只要你做得到,你妈妈全部的医疗费用由我来付。” 张旭柯沉默,因为他心动了。 谢京鹤眼尾轻轻地弯了弯,“怎么样?能考虑清楚吗?” 半晌后,张旭柯说话了,“好,我以后见到沈霜梨会绕道走。” 在天价的费用面前,自尊和骨气不值一提。 “我还有一个要求,你绕道走,不能被她发现端倪。” 张旭柯点头,“可以。” 谢京鹤眸中笑意渐浓,“识相。” 谢京鹤没有多待,办完事情后就迈着长腿走了。 杵在原地的张旭柯转头看着谢京鹤的背影。 身形颀长,一头银发,骄狂恣意。 在这个世界,上位者可以随意摆弄一切,而下位者只能屈服。 - 下课回到宿舍,沈霜梨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的声音粗犷,“沈霜梨是吗?” 听筒里面混杂着女人的哭叫声。 沈霜梨微蹙眉,察觉出不对劲,“是我,有什么事吗?” “你哥这个狗杂碎借了我们一百万跑路了!赶紧还钱!” “沈亦白借的关我什么事?” 对方淬了口唾沫,语气暴躁,“你不帮忙还钱,我就剁掉你爸妈的手指了!” 女人凄惨尖叫,“啊!霜霜救我!我不要被剁掉手指!霜霜!” 沈霜梨握着手机的手愈发用力,身体发冷,“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我不管,五天之内时间,还不了钱,我就剁掉你爸妈的手指,不然你就找到沈亦白那个狗杂碎叫他还钱!” 说完,“嘟”的一声忙音,对方挂断了电话。 沈霜梨给沈亦白打去了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沈霜梨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再次拨打,“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打了很多次,每次都打不通。 沈亦白,他到底跑去哪里了…… 借了一百万这么多钱是要去干什么。 沈霜梨突然想起一周前在会所里遇到的那帮人,他们凶神恶煞,找沈亦白要一个视频。 是什么视频…… 第10章 放他鸽子。 没过一会儿,沈母孟乔打电话过来。 沈霜梨接听。 “霜霜,你哥哥去哪里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了,咱家就一个男丁,可不能断了香火啊……” 孟乔嗓音带着哭腔,絮絮叨叨铺垫了一大段话。 “霜霜,那一百万你要帮亦白还了。” “我一个学生,哪里有这么多钱?沈亦白自己借的让他自己还。”沈霜梨声音冰冷。 那边的语气瞬间大变,咒骂道,“沈霜梨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反了天,你爸妈都要被人砍手指了,你居然还见死不救,我当初要是知道你是个女孩,我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我养你这么大,现在是你应该回报我的时候了,你必须给亦白还那一百万!不然我现在就去你学校闹!我和亦白不好过,你也休想能在京大安稳读书!” 尖锐刻薄的嗓音几乎可以划破耳膜,沈霜梨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身体宛如堕入冰窖。 她都努力考上京大来到京城,尽可能地远离他们了,可他们还像厉鬼一样死死地缠着她。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花钱打听了沈亦白的下落。 一周前,沈亦白买机票飞去了美国,之后不见踪影。 跑路了? 沈霜梨猜测沈亦白是在躲那帮人。 所以,那帮人口中的视频到底是什么,是什么东西能让沈亦白害怕到逃去国外。 脑子似揉入了一团杂乱的毛线,毫无章法地缠绕在一起,乱得沈霜梨头疼欲裂。 本来午睡前想写会儿作业的,但是现在不可能写得下去,她便打算上床睡一觉。 鹿无忧瞧见沈霜梨在阳台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宿舍内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格外苍白,关心地开口询问, “霜霜,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沈霜梨弯唇浅浅地笑了下,“没事,有点累了,想上床睡觉。” 鹿无忧:“好好休息。” 沈霜梨点点头。 躺在床上,沈霜梨疲倦地很快入睡,睡得并不安稳,她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妈,我想去上学。” “你个女孩上什么学,家里哪有这么多钱。” “我是谁的女儿?” “你当然是你爸的女儿啊,亲生的,我是骗你爸的,不然我一个人扛受你爸的怒火会死的。” “谢京鹤,你觉得男孩和女孩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女孩总要比男孩娇贵点嘛。” 半梦半醒的沈霜梨感到有一个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睫毛可怜地闪动,沈霜梨无意识地轻喃出声,“谢京鹤……” 鹿无忧踩在梯子上,受谢京鹤之托,给沈霜梨探体温,听到沈霜梨含糊地念了个词,很小声,她没听清。 鹿无忧看向沈霜梨的眼睛上,闭着眼睛,并没有醒来,看来是说梦话,便轻轻地放下沈霜梨的帘子,从梯子上下来。 低头看着手机,鹿无忧在给谢京鹤回复消息。 鹿无忧:【没有发烧,就是单纯睡久了点。】 谢京鹤:【拿体温计测了?】 鹿无忧:【我的手就是体温计!真没发烧!我保证!】 谢京鹤:【哦。】 鹿无忧:【你看上霜霜了?这么关心她。】 谢京鹤:【没。】 鹿无忧看着消息撇撇嘴。 狗都不信。 揉碎春潮 第11节 下午五点多,沈霜梨才醒过来,太久没喝水,喉咙有些疼,她从床上爬下来喝了一杯温水,然后又爬回床上。 拿起手机看,发现谢京鹤给她发了好多消息。 【后天晚上有没有空?】 【不回我?】 【沈霜梨,你再不回我,我就要去你宿舍抓你了。】 …… 最后一条是:【沈霜梨,你真能睡啊,睡美人转世吗。】 沈霜梨:【有什么事吗?】 谢京鹤:【后天晚上鹿川泽和池砚舟要给我举办接风宴,澜宫888包厢。】 沈霜梨:【后天晚上我没空。】 谢京鹤:【我查了你的课表以及你兼职的时间,后天晚上你有空,别给我装。】 沈霜梨:“……” 谢京鹤:【后天晚上我来接你。】 沈霜梨:【不用,我跟无忧一起去,你别来接我,你要是来接我,我就不去了。】 谢京鹤:【行。】 后天晚上。 澜宫,888号包厢。 谢京鹤被一群公子哥簇拥进来,他坐在了单人卡座上,翘着腿,坐姿懒散没个正形,脉络分明的手指间衔着一根燃着的香烟。 身旁有好几个女生都在看着他,眼神如狼似虎,但谢京鹤脸色冷淡,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予。 谢京鹤前脚刚到,鹿无忧也跟着来了。 鹿无忧旁边没有沈霜梨的身影,谢京鹤皱眉,“沈霜梨呢?” 鹿无忧走过来,解释道:“霜霜她临时有事就没过来,她喊我跟你说一声。” 听着鹿无忧的话,谢京鹤眸子中堆满了阴鸷。 放他鸽子。 薄唇抿直成一条直线,谢京鹤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沈霜梨打去了电话。 另一边,沈霜梨已经换上了澜宫的工作服,工作时间,手机要调静音。所以她不知道谢京鹤给她打电话。 澜宫是高档娱乐会所,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消费高,因此在这里工作的人工资也很高。 少则一个晚上一万,多则几万。缺钱就来这儿。 888包厢内。 谢京鹤打了很多次沈霜梨的电话,都没人接听。 失联了般。 当年就是这样,沈霜梨留下一句“我们分手吧”消失不见,打电话打不通,查也查不到。 焦灼不安和烦躁的情绪如同不停息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来,几乎要将谢京鹤吞噬殆尽。 谢京鹤重重地吸了一口香烟,过肺,抽了烟的嗓子染上哑意,“鹿无忧,沈霜梨她具体有说她去干什么吗?” 鹿无忧,“她好像去做兼职了。” “在哪儿做?” 鹿无忧细想了下,“好像……就在这儿。” 沈霜梨在阳台跟她妈妈打电话,她听到过“澜宫”这个字眼。 谢京鹤眸中划过一抹危险的暗芒,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澜宫的领班经理,“把一个叫沈霜梨的女孩叫到888号包厢。” 闻言,鹿川泽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藏着对沈霜梨的不喜欢,“不来就不来呗,缺她一个,接风宴照样办下去。” 他小声嘀咕:“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谢京鹤从国外回来,一回来就屁颠屁地跑去找沈霜梨重逢,接风宴便一直推迟到现在。 谢京鹤听力好,听清楚了鹿川泽嘀咕的话,冷冷瞥向鹿川泽,“家住敦煌吗,逼话这么多。” 女孩子心思敏锐,鹿无忧察觉出不对劲,狐疑眯眼,“你好像对我家霜霜很有意见啊?” 鹿川泽看鹿无忧,皱眉:“鹿无忧,你什么眼神?胳膊往外拐啊?” 鹿无忧一脚踹过去,“你好好的对一个女孩子有恶意干什么?” 没过多久,包厢门从外面打开发出动静。 第11章 嘴对嘴喂 一排穿着澜宫工服的侍应生端着酒水进来,姿态恭敬。 谢京鹤挑起冷白眼皮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最后面、低着头、放他鸽子爽约的沈霜梨。 那排侍应生踩着高跟鞋进来,站成一排在谢京鹤的前方。 谁的酒被点,谁便能赚提成。 池砚舟不经意地扫过侍应生们的脸,视线停在一张清冷的小脸上,意外地惊呼出声,“嘶……霜霜?” 鹿川泽用手指指侍应生们,唯独没点沈霜梨,“你们的酒放下——”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另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响起了,“都放下。” 鹿川泽无语。 微信一响,大师白讲,电话一震,兄弟白劝,人一见到,脑子丢掉。 舔狗他谢京鹤要当最棒哒。 沈霜梨抬了抬眼看过去,看到了斜靠坐在正中央卡座上的谢京鹤,右手搭在卡座扶手上自然下垂,指尖夹着燃着的烟,没抽,就这么挂着,青白色烟雾漫过他鼓着青筋的手背。 眸光深谙不明,无形中带着不可忽略的压迫感。 谢京鹤懒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沈霜梨,“你留下,其他人离开。” 在场的人纷纷看向沈霜梨,眼神里带着探究和羡慕。 沈霜梨如芒在背。 其他人出去,包厢门再次被关上。 那一瞬间,沈霜梨觉得周遭的空气被压榨得稀薄,快要叫人呼吸不上来。 谢京鹤危险地命令道,“过来。” 沈霜梨的双脚像灌了铅般沉重,迟迟迈不开脚步。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抓你过来?” 沈霜梨走过去,停在了谢京鹤的面前,垂眸看他,语气恭敬又礼貌,“有什么吩咐吗?” 谢京鹤单手拿起一瓶香槟,握在宽大掌心中,拇指顶在瓶塞底部,手腕猛的发力,手臂结实肌肉张力地偾起。 伴着“砰”的一声清脆声响,瓶盖飞射出来,酒水混着浓密的泡沫瞬间从瓶内喷溅而出。 动作狂野肆意,叫人移不开目光。 在场不少脸红的女生小声尖叫,举着手机录像。 鹿川泽看着这一幕,心里腹诽:这酒水怎么就不往沈霜梨身上喷呢。 谢京鹤另一只手拿过酒杯,倾倒瓶身,倒了大半杯出来,酒杯半举在空气中,恣意张扬的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坐我怀里喂我。” 沈霜梨接过酒杯。 谢京鹤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沈霜梨坐上来。 沈霜梨没坐下来,轻声道,“坐着不好喂。” “那你想怎么喂?” 男人轻佻,“嘴对嘴喂?” “也行。” 沈霜梨:“澜宫不提供这种服务。” 沈霜梨站在谢京鹤双腿间,俯低身子,杯沿抵在谢京鹤嘴唇边。 谢京鹤却迟迟不张口。 沈霜梨秀气鼻尖沁出绵密细汗,“不喝吗?” 谢京鹤身体大剌剌地后仰,远离了酒杯,笑得玩味,“喝不到啊。” 明显地在为难她。 沈霜梨站直身体,不打算喂了。 正欲离开的时候,谢京鹤突然合拢了双腿,牢牢地夹在了沈霜梨的两条腿腿侧,“去哪?” 隔着布料,沈霜梨清晰地感受到散发出来的热意以及谢京鹤腿部肌肉的紧实。 第12章 “把选择权交给霜霜。” 沈霜梨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不知好歹。 毕竟一个有钱少爷,一个在澜宫工作的侍应生,谁看了都会在心里嘀咕一句不知好歹。 周铮家里公司有个项目想要跟谢家合作,但谢家看不上他们,于是周铮的爸爸就喊周铮多跟谢京鹤来往。 现在这个场面显然是巴结谢京鹤的好机会。 揉碎春潮 第12节 周铮讥诮地出声道,“装什么清高?谢少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啧啧啧,膝盖上都有淤青了,昨晚在男人腿下跪很久了吧。” 几乎是话语落下的一瞬间,谢京鹤当即抡起面前的酒瓶,朝着周铮的脑袋砸了过去,动作狠厉迅速,空气中席卷起一阵风。 伴着一声清脆恐怖的声响,酒瓶裂开,玻璃碎片往四周炸开,酒水混杂着血水淅淅沥沥地从周铮的脑袋上落下来。 谢京鹤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活腻了是吗。” 沈霜梨吓得身体一抖,猛然转头看向声源处。 谢京鹤顿了下,侧眸看了眼沈霜梨,“吓到了?” 结实手臂搂过沈霜梨的腰肢,搂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而沈霜梨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任由谢京鹤的动作。 沈霜梨紧紧地攥着手,似是压抑什么,“没有。” 但谢京鹤能感受到她紧绷发抖的身体,眉心蹙起。 她对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很敏感,像是有应激反应? 周铮迅速跪倒在地,顾不上脑袋的剧烈疼痛,双手合十求饶:“谢少对不起对不起!” 谢京鹤命令:“跪远点。” 周铮迅速跪远,跪在了离谢京鹤最远的位置。 回神过来的时候,沈霜梨站起来,但腰肢上箍着的手臂又将她搂回去。 小腿被一只灼热宽大的手握住,滚烫温度渡过来,烫得沈霜梨颤栗,下意识地挣扎。 低沉嗓音传入耳畔,“别动。” 谢京鹤低头认真查看她膝盖上的淤青,询问:“怎么弄的?” 沈霜梨看了眼膝盖上的淤青,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估计是某个瞬间撞到桌子了,“不小心撞到桌子了。” 谢京鹤“啧”了声,“真娇。” 他贴近沈霜梨耳畔,语气有点坏,“豆腐娃娃么,这么不经撞。” 温热气息喷洒在耳朵上,像有一根羽毛轻轻扫过,惹起细痒,沈霜梨躲了躲。 谢京鹤没计较她这一动作,单手执着手机发了条信息,放下手机,淡睨向跪在远处的周铮。 周铮虎躯一震。 谢京鹤嗓音漫不经心的,“跪过来,求你点事呗。” 周铮:“……” 周铮麻溜地滚过来,仰着脸看向谢京鹤,一张血脸笑得谄媚,“不用求不用求,谢少您请说。” 谢京鹤:“给她道歉。” 周铮没料到是这事,眉心下意识地皱了下,移动眸子看向沈霜梨,眸中闪过不乐意和不屑。 谢京鹤似笑非笑,语气危险:“不愿意就继续跪着,把两条腿跪断。” 周铮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 “下次见到她,有多远滚多远。” 谢京鹤伸手拿起刚才碎掉的酒瓶的瓶颈,语气不容置喙,“不然,老子直接把这个捅你喉咙里。” “给你过头七。” 周铮看过去,见到瓶颈下是密密麻麻尖锐、折射出森森寒光的玻璃倒刺,看得人头皮发麻。 周铮连忙答应:“好嘞好嘞,保证做得到。” 谢京鹤:“滚吧。” 周铮连滚带爬跑了。 沈霜梨看向谢京鹤,轻声道谢,“谢谢。” 谢京鹤视线看回到沈霜梨的脸上,挑眉,眸中戏谑,“怎么谢?” “口头谢。” “口头怎么谢?” 沈霜梨:“……”故意找茬的吧。 “谢谢,这样谢。” 谢京鹤痞里痞气的,嗓音含笑,“我还以为你的口头谢是要亲我一口呢。”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沈霜梨欲起来,但谢京鹤不让,强制地圈着她的腰。 她挣扎了下,“你放开我。” “不放。说好来接风宴的,为什么放我鸽子?” “没空,我要工作。” 谢京鹤扫过沈霜梨身上的工作服,“缺钱?” 沈霜梨:“嗯。” 谢京鹤:“缺多少?” 沈霜梨:“一百万。” 谢京鹤:“我缺个对象,跟我,我给你一百万。” 沈霜梨:“不用了。” 话音落下,耳边落下一道似有若无的轻哂。 池砚舟扯着大嗓门叫:“谢京鹤,你抱着人家干什么啊!快放开她!” 谢京鹤瞥过去,冷淡又漫不经心的眼神,却裹挟着浓烈的危险气息,“不放,怎么,你要来抢人吗?” 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没有男人愿意当怂货。 池砚舟支愣起来,跟谢京鹤对着干,“是的!” 谢京鹤不屑嗤笑了声,“你抢得过我吗?” 抢不过也得抢啊! 第一次遇到这么合心意的女孩,怎么会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池砚舟转换思路,看向沈霜梨:“把选择权交给霜霜。” “看霜霜愿意被谁抱。” 谢京鹤轻笑了声,“好啊。” 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回到沈霜梨的脸上,“选谁,沈霜梨,你说。” 说话的同时,谢京鹤的大手在暗处不断地揉捏着沈霜梨的腰间软肉,手法游刃有余,那一截细腰快要被他揉的软趴下来了。 现在这个情况,就好比有一把手枪抵在沈霜梨的腰后。 沈霜梨缩了缩腰,手往后伸,扯开了谢京鹤的手,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谢京鹤的脸又冷了下来。 第13章 又争又抢 迅速与谢京鹤拉开一定距离,沈霜梨温声道,“我谁都不选。” “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先出去了。”她转身。 身后响起谢京鹤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澜宫工作,我可以点你陪我的吧?” 沈霜梨停下脚步,“是。” “那你还不快点过来陪我?等着我过去请你吗?”谢京鹤唇角轻掀,语气带着嘲讽。 沈霜梨转身,为了工作,为了赚钱,朝着谢京鹤走了过去。 包厢门打开,进来一个男人,他手上握着一个药盒,上来将药盒交给了谢京鹤,“谢少,您要的药。” 消肿止痛酊。 能消除淤血,减轻肿胀和疼痛。 谢京鹤接过药盒,下巴微抬,示意了下旁边的卡座,“坐下。” 沈霜梨看了眼卡座,又看了眼谢京鹤手上的药,“不用了,不严重。” 谢京鹤伸手一把抓住沈霜梨纤细的手腕,将人推到卡座上坐着,随后他在她面前蹲下。 将烟咬到唇间,模样吊儿郎当的,谢京鹤拧开了跌打酒的瓶盖,“但我这人,就爱伺候别人上药。” 浓烈的药味弥漫出来。 味道十分难闻。 谢京鹤皱眉,脸上难掩嫌弃之情。 沈霜梨见他这副样子,“我自己来吧。” “闭嘴。” 谢京鹤做了好几秒的心理准备,才倒出药酒在掌心中,搓热后,覆在沈霜梨膝盖上的淤青处,动作十分轻柔。 谢京鹤揉一下,沈霜梨的睫毛便颤一下,心里五味杂陈。 谢京鹤眼皮轻掀看向沈霜梨,“现在咱俩是臭味相投了。” 沈霜梨:“……” 咬在唇间的香烟散着烟雾,丝丝缕缕地飘向沈霜梨,侵入鼻腔,呛鼻难闻。 沈霜梨眉心微不可觉地蹙了下。 谢京鹤捕捉到,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 揉碎春潮 第13节 在旁边默默看着的鹿无忧托着下巴,“我好像有点磕他们了。” 鹿川泽瞥向鹿无忧,“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鹿无忧“切”了声,看着蹲在沈霜梨面前伺候她的谢京鹤,心里说不震惊是假的。 谢京鹤这个大少爷居然蹲下来给一个女生涂抹药酒! 鹿无忧敏锐地察觉出不寻常的气息,凑向鹿川泽,压低声音道,“他俩是不是暗度陈仓在背后有一腿啊?” 鹿川泽:“不知道。” 鹿无忧突然想起当时在车内说谢京鹤谈过恋爱这回事,“谢京鹤的初恋是谁啊?你知道不?他谈恋爱居然没公开,不会是个渣男吧?” 她担忧她舍友会被谢京鹤这渣男渣。 谢京鹤跟他说过,这件事情要保密,鹿川泽微顿,“不知道。” 鹿无忧更加好奇了。 谢京鹤的初恋到底是谁哇! 上药后,谢京鹤拧了瓶盖,起身走向卫生间想洗手。 池砚舟暗戳戳用余光瞥着谢京鹤,见他踏入卫生间,眼睛倏地一亮,转动眸子看向沈霜梨,从卡座上站起来。 谢京鹤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般,“别打她的主意。” 池砚舟干脆也不装了,“公平竞争。” 谢京鹤:“她只能是我的。” 池砚舟对上谢京鹤的眼睛,弯唇一笑,“这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随后屁颠屁颠地跑向沈霜梨那边,嬉皮笑脸的。 谢京鹤看着火大,大步返回,来到沈霜梨面前,握上她的手腕,拉着人走,“帮我洗手。” 池砚舟一时脑热地拉上沈霜梨的另一只手手腕,“你不会自己洗吗?” 谢京鹤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放手。” 漆黑的眼瞳中翻滚着戾气,死死地盯着池砚舟握着沈霜梨的那只手,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将它卸掉般。 池砚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冷飕飕的,下意识地便撒开手,看着谢京鹤将沈霜梨拉走的身影,不由得嘟囔道,“至于吗。” 鹿川泽:“我估计要不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你这手估计得被谢京鹤折断,以后别招惹沈霜梨了,谢京鹤会发疯。” 他不过是说了句沈霜梨,就被谢京鹤怼了。 池砚舟不屈不挠,不满地控诉道,“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鹿川泽:“现在流行的是又争又抢。” 公共盥洗台上,谢京鹤打开水龙头,握住沈霜梨的两只手到水龙头底下冲洗。 垂着长睫,完全遮住眸底情绪,叫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洗了有好一会儿,谢京鹤关掉了水龙头,扯出放在一旁的纸巾擦干两人的手。 纸巾随意地扔进垃圾桶。 沈霜梨以为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却覆上来一具灼热挺拔的躯体,下一刻,下巴被身后男人捏住,抬起来,迫使她看向镜子里。 在干净透亮的镜子里,沈霜梨猝不及防地对上谢京鹤那双汹涌着滔天占有欲的眼睛,心头倏地一震。 谢京鹤从后面拥住了沈霜梨,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上,姿态亲昵,好似一对缠绵不休的恋人。 谢京鹤看向眼睛镜子里的沈霜梨,“宝贝,怎么这么多男人喜欢你啊。” 语气温温柔柔的,沈霜梨却感到头皮发麻。 “池砚舟对你有意思,想追你,那你呢?”谢京鹤问。 沈霜梨实话实说,“我对他没意思。” 话语落下,谢京鹤指腹松开了“按住说话”,正好将这一问一答的话录了进去。 该微信备注是池砚舟。 谢京鹤薄唇翘起点弧度。 见状,沈霜梨用手肘推了推谢京鹤,“可以放开我了吗?” 谢京鹤攥住了那只推他的手,将其摁在盥洗台的瓷砖上,“可以接吻么?” 手摸上她红润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呼吸暧昧地缠绕在一起。 沈霜梨皱眉,更用力推谢京鹤,“不可以。” 但她的那点力道儿对于谢京鹤来说不值一提,谢京鹤牢牢地禁锢着她,“亲一下,我给你十万。” “怎么样?” 沈霜梨推谢京鹤的力道松懈,眸光闪动。 十万。多么令人心动的条件。 谢京鹤喉间溢出询问尾音,“嗯?” 几秒后,沈霜梨应:“好。” 亲上他的薄唇。 蜻蜓点水般轻柔的吻,却勾得人心痒痒。 她主动的举动极大地取悦了谢京鹤。 沈霜梨亲完离开的时候,谢京鹤迸着青筋的大手蓦然按上她纤细的后颈。 与此同时,单手抱起她到盥洗台上坐着。 沈霜梨被抵到了身后的镜子上。 反客为主。 冷热交融,旖旎蔓延。 谢京鹤伸手捏了捏女孩软乎乎的脸颊,低哑地笑,性感蛊人,“吃糖了么?” “这么甜啊宝宝。” 第14章 再动就在这儿 男人滚烫气息喷洒在脸上,沈霜梨不适地偏头躲避。 “十万块,可以给我了吗?” 嗓音细密带着喘息,语调却是冷漠至极。 像是修了无情道。 谢京鹤唇角笑意凝滞,渐发冷。 跟你待在一块,我得穿条秋裤。 不然能被她的心冻死。 谢京鹤嗤笑了声,声线微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十万块?” 沈霜梨皱眉,“你刚刚不是说好的吗……” 谢京鹤微敛眸,修长指尖撩起女孩的碎发掖到耳后,勾唇,“宝贝儿,你懂什么叫空手套白狼么?” 闻言,沈霜梨眉头锁得更紧。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沈霜梨信了他的话。 对视几秒后,沈霜梨认栽,垂下长睫,沉默地伸手推开谢京鹤。 手腕被男人攥住,谢京鹤侧眸看她,“舌吻。” “放开。” “再骗你,脱光给你c。” 他直白。 沈霜梨刹那间瞪大了双眸,震惊地看向谢京鹤,耳尖晕上绯红。 对上女孩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她脸上表情生动分明,谢京鹤勾唇,心中郁气消散。 终于有点活人气息了。 男人眸中散开兴味,故意俯首到她耳边,气息喷洒在她耳朵上,“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他压低声音,音色低沉,匿着几分暧昧,“就是……” 沈霜梨羞赧地立刻打断了谢京鹤后续的话,“你住嘴!” 谢京鹤歪头,吊儿郎当地轻笑,眉眼桀骜,“不住嘴,住你心里。” 他修长指尖轻点在沈霜梨的心脏处,音色旖旎暧昧,“姐姐这里,能住人么?” “比如说,住点我。” 谢京鹤故意往沈霜梨的耳边上呵了口热气,“嗯?” 成年男性灼热的气息团团地包裹住她,似密不透风的大网,呼吸被剥夺、被侵占。 沈霜梨密匝匝的鸦睫颤动得厉害,脸蛋红透,偏头躲避,双手抵在谢京鹤的胸膛上,推搡着, “你走开……” 谢京鹤危险地眯起眼睛,骨节分明的大手强势地捏起女孩白皙小巧的下巴,不允许她逃避, “直视我,宝宝。” 沈霜梨被迫抬脸撞入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瞳。 窒息的压迫感散开。 谢京鹤发布命令:“说你的心里住着我。” 揉碎春潮 第14节 “说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男人。” “说你离不开我,说你非我不可。” “说你需要我,说你没我不行。” “说啊,说给我听。” “我会爽死的。” 病态、疯狂、疯魔。 他手上力道渐加重,下颌传来疼痛,沈霜梨吃痛地蹙眉,眸中蒙上淡淡的水雾,瞪他,“你是不是有病?” 谢京鹤没什么温度地扯了下唇,“嗯,我有病。” “病名为你。” “药石难医。” 只有你能救。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十点,沈霜梨下班,从换衣间换完衣服出来,看到散漫靠在走廊上吞云吐雾的谢京鹤。 沈霜梨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往走廊的反方向走。 谢京鹤偏头看过去,看着刻意跟他疏远的沈霜梨,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站住,回来。” 沈霜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谢京鹤,眉眼清冷,“我现在已经下班了。” 谢京鹤站直身体,手上勾着车钥匙在转圈,“知道,送你回学校。” “不麻烦了,我自己打车了。”说完,沈霜梨也不等谢京鹤说话,就转身匆匆离开。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谢京鹤的眼神很冷。 鹿川泽从暗影中走出来,无奈地调侃道,“我说哥们怎么又当上舔狗了。” 谢京鹤似有若无地哂笑了声,指尖衔着烟,“你别管,我有自己的节奏。” 想到什么后,谢京鹤冷冷瞥向鹿川泽,肃声道,“下回别刻意针对她,不然,咱俩恩断义绝,以后微信摇一摇联系。” 走出澜宫,从旁边冲出一个中年妇女。 孟乔抓住沈霜梨的手腕,“霜霜,怎么样?一个晚上多少钱?” 在澜宫的兼职工作是孟乔介绍的,为了盯着她赚钱给沈亦白还钱,孟乔还特意从宁城坐车来到京城。 沈霜梨声线冷淡,“五天之内我们不可能凑到一百万的。” 孟乔一听,瞬间激动得提高了声量,“凑不到也要凑得到!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尖锐的语调刺得沈霜梨头疼,她忍着心里那股躁意,“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闻言,孟乔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沈霜梨抱着期许,询问道,“沈亦白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视频?” 孟乔一脸疑惑,“什么视频?亦白没跟我说啊。” 沈霜梨眸底光亮黯淡下来,“我先回学校了。” 冷飕飕的夜风吹在脸上,吹不散沈霜梨的愁思。 她不想帮沈亦白还那一百万,但又无可奈何,孟乔闹起来很难缠。 她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 沈霜梨仰头看向夜空。 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 京大,早八的下课铃声响起。 沈霜梨下到一楼才想起来她的伞落在教室忘记拿了,她只好返回教室找伞。 或许是走得匆忙,沈霜梨脚下不慎被绊了下,整个人都往前摔去,心脏提起来。 这时,一条男性手臂揽过沈霜梨纤细的腰肢,将她扶住。 沈霜梨瓷实地跌入到男生的怀里。 耳边响起温润好听略带熟悉的嗓音,“你没事吧?” 沈霜梨刚想开口说话,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冷,似是被冰冷毒蛇盯上。 循着感觉抬眸看过去,便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谢京鹤,隔着距离,分毫不差地撞上他漆黑的眼瞳。 男人身上穿了件无袖黑t,修长分明的手指间衔着一点猩红,姿态懒散地倚靠在楼梯扶手上抽烟。 隔着青白色的烟雾,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 谢京鹤凉薄地扯了下唇,恐怖瘆人的压迫感似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而来。 沈霜梨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站直身子,朝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 狭长黑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她,仿若一头蓄势待发的危险野兽。 走近,淡淡的烟草味侵入鼻腔。 沈霜梨下意识地往后退,但谢京鹤眼疾手快单手一把掐上她的脸,抢先一步截住了她后缩的动作。 低头,就着这个姿势攫住女孩温软的唇瓣。夹心吻。 沈霜梨瞳孔震惊得刹那间瞪大。 掐着沈霜梨脸的那只手衔着烟,在接吻的同时,谢京鹤抖动烟身。 烟灰扑簌扑簌地掉下来,尽数地掉到江言初的脖颈上。 肌肤传来尖锐烫意,江言初下意识地扭头。 谢京鹤掐着沈霜梨脸颊强吻她的一幕映入眼帘。 男人眼尾上挑睨向江言初,眼神是明晃晃的挑衅。 江言初皱眉,侧开身子。 与此同时,沈霜梨也推开了谢京鹤。 女孩脸蛋绯红,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一双眼睛瞪得很圆。是被谢京鹤的不要脸气到的。 三人之中,只有谢京鹤脸上表情风轻云淡,他往后懒懒地一靠,精瘦腰身倚靠在楼梯扶手上,姿态漫不经心的。 江言初看向谢京鹤的眼神迸溅出恨意,滚了下喉头,掩下恨意后看向沈霜梨,询问道,“霜梨,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沈霜梨没有任何犹豫。 谢京鹤似笑非笑:“她后男友。” 沈霜梨:“……”有病。 倏地,谢京鹤意识到不对劲,眸中沁出几分凉薄,带着审视的目光在沈霜梨和江言初两人游离,“你们认识啊?” 江言初对上谢京鹤的眼睛,笑了笑,“同班同学。” 闻言,谢京鹤皱眉。 同班?什么时候? 江言初笑不达眼底,补了句,“高三的时候,跟霜梨一个班。” 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和炫耀。 谢京鹤听出了他的意思。 想抢他姑娘。 初中那会儿,江言初喜欢上一个女孩,但那女孩不喜欢他就只喜欢谢京鹤,那时起,江言初便对谢京鹤怨恨在心。 一直记到现在。 总喜欢跟他作对。 心眼比他鸡儿还小。 谢京鹤不屑地笑了笑,根本没把江言初放在心里,“没想到你能跟沈霜梨一个班。” 江言初:“……” 沈霜梨从小到大的成绩几乎都是年级前三,她在的班级是尖子班,谢京鹤说这句话是在暗自讽刺他。 江言初脸色很难看,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骨泛白。 他的昭昭也总是说他不如谢京鹤。 谢京鹤扣过沈霜梨纤细皓腕,强势地将身形纤细的人儿一把拽到怀里,看向江言初,笑得好看恣意,不乏挑衅。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是因为你喜欢的女孩在我怀里么。” 江言初死死地盯着谢京鹤,咬肌绷紧,眸中乍现恨意。 看着江言初这副表情,谢京鹤笑得更好看,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怀中女孩。 “选他还是选我啊?” 他诱惑,“果冻我选喜之郎,恋爱选我不迷茫。” 沈霜梨挣扎,用力推开谢京鹤,“放开我,你能不能别胡闹了?” 谢京鹤死死地牵制住她,附耳,用仅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线道。 “再动就在这儿办了你。”语气恶劣。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霜梨生气地质问。 谢京鹤瞥了眼江言初,“跟他保持距离。” 压低声线,俯首在女孩的耳边,吹了口热气,语气暧昧挑逗,“跟我超薄-距离。” 跟他保持距离,跟我超薄ling距离。 揉碎春潮 第15节 第15章 会不会哭 校外奶茶店。 沈霜梨折返教室拿了伞后便来到这儿做兼职了。 谢京鹤也跟着过来了,在奶茶店内找了个位置坐下,姿态懒懒散散地靠坐在座位上,手机横着在打游戏。 一个张旭柯、一个江言初、一个池砚舟。 沈霜梨简称“撒手没”、“手慢无”。 所以沈霜梨去哪儿,谢京鹤都要紧紧地跟着她。 京大下课放学后,来奶茶店的人逐渐变多。 沈霜梨忙得不可开交。 即便店内有空调,但女孩的鬓前发丝依旧被汗水浸湿,汗珠顺着白皙纤细的脖颈滚动。 谢京鹤收了手机,站起身,阔步来到制作台,打开制作台的门,进到里面。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过沈霜梨藕白柔软的手臂,将人往旁边拉,“一边待去。” 沈霜梨转头看到谢京鹤,意外地怔了一下,“你怎么到这里面来了?” “去坐着。” “我来。” 谢京鹤招了个男生,“你,过来。” 那男生懵懵的,但还是朝着谢京鹤走了过来,“怎么了兄弟?” 他犯事了? “你的小风扇,一百买我。”谢京鹤看向男生手中拿着的小风扇。 男生看向自己手中的风扇,“这是我在拼嘟嘟上九块九包邮买的。” 谢京鹤不耐烦,言简意赅,“买不买?” 男生立刻:“买。” 谢京鹤在微信给他扫了一百块钱过去。 男生疑惑问,“这小风扇救过你的命?你买这个要干嘛?” “给女孩儿用呗。”谢京鹤口吻散漫。 拿着小风扇转身,将小风扇和自己的手机都塞到了沈霜梨的手里,“乖乖在这儿待着。” 说完,谢京鹤转身,从制作台那儿拿了杯奶茶折返。 这奶茶是他刚在手机上点的。 谢京鹤将奶茶也一同塞到了沈霜梨的手里,“给努力工作的女孩的奖励。”随后折返制作台。 谢京鹤接过沈霜梨的活。 手打柠檬茶。 放入柠檬片。 脉络分明的大手握起捣棒。 “砰砰砰”的剧烈声响密集地响起。 男人结实漂亮的臂膀肌肉线条随着动作偾起鼓涨。 条条淡青色的血管充血鼓起,透着张力野性和蓬勃力量感。 “卧槽卧槽谢京鹤!!” “卧槽,少爷怎么到奶茶店里面打柠檬茶了!” “少爷来体验生活的么。” “我要喝帅哥亲手打的柠檬茶!!” 有女生摇人,“速来速来!蜜雪冰冰!谢京鹤在做奶茶!!” “什么?!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地址在哪!!!” 女生们红脸花痴窃窃私语。 这下好了,店内人更多了,特别是女生,多了不止一倍。 整个奶茶店都挤满了人。 全是来点柠檬茶的。 叽叽喳喳地扎堆在一块,还举着手机偷拍谢京鹤。 吵死了。 谢京鹤眉心微拧,脸色冷戾,满脸不悦。 谢京鹤被父母宠着,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哪里干过活伺候过别人。 打几杯就厌烦不想打了。 但他不打,沈霜梨就得打。 旁边的打印机还在不断地出订单。 这么能喝,一群水桶吗。 谢京鹤在心里骂骂咧咧。 沈霜梨握着奶茶,奶茶是常温的,静静地凝视着谢京鹤的方向。 男人穿着宽松无袖白t和黑裤,身形颀长凛冽,五官凌厉立体,眉骨硬朗,透着从骨子里流出来的桀骜痞气。 看着他打柠檬茶的忙碌身影,沈霜梨心里不是滋味。 她起身放下奶茶,走向谢京鹤,“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 谢京鹤侧眸觑她,“你细胳膊细腿儿的能干什么?一边待去。” “奶茶喝完了?” 沈霜梨抿唇,轻声道,“没有。” “那去喝奶茶,待着无聊就玩我手机,饿了就点外卖,我手机密码和支付密码是我生日。” 沈霜梨默了几秒,“你没必要这样。” 谢京鹤挑了挑眉,姿态漫不经心道:“少爷我闲,心甘情愿。” 沈霜梨:“……” 三个多小时后,沈霜梨下班。 去换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奶茶店。 一辆招摇的血红色敞篷法拉利便停在她面前。 谢京鹤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手上夹着烟,高挺鼻梁上架着个墨镜,银发恣意张扬,一副有钱少爷的气派。 吊儿郎当地看向沈霜梨,“上车。” 沈霜梨抿了下唇,委婉道,“我坐公交车就好。” “坐什么公交车,” “过来坐老公的敞篷跑车。” 沈霜梨:“……不麻烦你了。” 谢京鹤危险地眯起眼睛,“等着我下车抓你?” 无奈之下,沈霜梨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谢京鹤带沈霜梨去了餐厅吃饭,吃完饭后返回学校。 京大停车场内。 沈霜梨手摸上门把手,正欲打开车门,手背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住,甚至过分地将手指扣入她的指缝。 谢京鹤的手大而宽,冷白手背鼓着淡青色青筋,漂亮的指节处泛着薄红,两只手交叠在一块,瞧着格外暧昧性感。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撩人的嗓音,“吃个嘴子再走。” 下一秒,瓷白漂亮的脸蛋便被单手掐住。 不等她说话,谢京鹤便攫住女孩红润柔软的唇瓣。 来势汹汹,强势霸道。 谢京鹤口吻无奈,匿着宠溺,“张嘴啊宝宝。” “你不张嘴,我怎么--,嗯?” 沈霜梨偏头躲避他炙热的吻,不满地控诉道,“你能不能不要老亲我!” “亲个嘴你就受不了了?” 谢京鹤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漆黑瞳孔闪动着坏,“那……亲你那里会不会哭?” 第16章 “话荤人狂,人送外号把妹王。” “嗯?”谢京鹤得寸进尺地逼问为难,口吻顽劣,“说话。” 看着女孩潋滟酡红的漂亮脸蛋,谢京鹤眸中晦暗,泛滥涌动着滔天情热。 接个吻都能脸红成这样。 那做-呢。 揉碎春潮 第16节 是不是真要哄着来? 是不是要哄着张--。 -一下哄一声。 沈霜梨脸皮薄,哪里能回答他这种没皮没脸的问题,“谢京鹤你混蛋,走开啊……” 谢京鹤轻笑了声,眉眼恣意桀骜,“没听过么。” 混不吝道,“话荤人狂,人送外号把妹王。” …… 放沈霜梨走后,谢京鹤接到了个电话。 那边调查的人汇报道,“小少爷,查到了,查到那视频是什么了。” 谢京鹤一顿,“是什么。” 听了彼端的答复,谢京鹤笑了下。 难怪,沈亦白连夜借高利贷跑去美国了。 原来是因为不想死啊。 晚上,沈霜梨抵达澜宫,换上工作服。 端着酒水进入包厢内,发现这个包厢的主人是江言初。 江言初见到她,眸中闪着惊喜的光亮,“霜梨,你在这里工作啊?” 沈霜梨浅浅地笑了笑,“嗯。” 谢京鹤赶到澜宫,发现沈霜梨被温言初叫走时,脸色阴冷得似在滴水。 妈的,还真是“撒手没”。 就应该拴在裤腰带上无时无刻带着。 谢京鹤大步流星地赶到666号包厢。 里面欢声笑语。 江言初组娱乐局玩游戏。 扫过一众人,谢京鹤一眼便锁定沈霜梨。 她在陪江言初玩扑克牌。 时不时抿唇浅笑。 对别的男人就笑嘻嘻,对他就哭兮兮是吧。 沈霜梨在很认真地陪江言初和他的朋友打扑克牌。 她丝毫没发现谢京鹤。 在澜宫,客人点你的酒后,你有义务陪客人,玩游戏、陪喝酒什么的。陪玩时长取决于点酒的金额。 谢京鹤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眸中沁出几分凉薄冷意。 一道漫不经心的嗓音插入,“哟,挺热闹啊。” 场内循声看过去,沈霜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顿了下,也抬眸看了过去。 谢京鹤薄唇间斜咬着烟,身上穿了件白衬衫,外面是件黑色西装,白衬衫好几颗扣子没系,领口敞开,黑色领带要掉不掉地系着,随性又浪荡。 漆黑狭长的眸子紧紧地锁定在沈霜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似笑非笑,透着滔天危险。 江言初看着谢京鹤笑了笑,眼神不乏挑衅,“什么风把谢少爷吹来了?” 谢京鹤同样扯唇笑,咬字清晰,“当然是你的羊癫疯。” 江言初:“……” 一个温润,一个冷俊,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激荡起了不可言说的火花。 谢京鹤提步过来,也不等包厢主人同意,直接坐了下来,坐在了沈霜梨的旁边。 劲瘦结实手臂横着搭在沈霜梨的座椅上,颇有几分宣布主权的味道。 江言初:“我记得我没请你。” 谢京鹤拽里拽气,“没请我,我不能自己来吗?” 明明他是不速之客,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江言初皮笑肉不笑,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能,怎么不能。” 谢京鹤稍挑了挑眉。 就喜欢看你一副不喜欢我又干不掉我的窝囊废样子。 场上继续。 旁边男人滚烫的温度渡过来,沈霜梨坐立难安。 大腿上突然覆上来灼热,沈霜梨吓得哆嗦了下,低头一看。 谢京鹤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指尖在雪白软滑的肌肤上滑动,惹起颤栗酥痒。 沈霜梨皱眉,下意识地合拢双腿往反方向靠。 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然将男人的手压在了腿间。 谢京鹤挑了下眉,戏谑地盯着沈霜梨,嗓音低沉。 “夹我?” 沈霜梨小脸晕开酡红,一手抓牌,另一只手抽空出来,伸到桌底下拉开谢京鹤的手。 “你玩你的。” 我玩我的。 各玩各的。 不耽误的。 流氓! 江言初察觉到沈霜梨的不对劲,看向她,询问道,“怎么了霜梨?” 被别人注意到,沈霜梨的脸不受控制地更红更烫了,但好在包厢内光线昏暗,能藏匿住她此刻的窘迫,笑了下,摇头道。 “我没事。” 耳边落下一声缱绻低笑,谢京鹤健硕躯体俯近,在她耳边,“怎么了呢,霜霜。” 拉着调子,语气很坏。 与此同时,手过分。 恰巧这时,牌局结束。 沈霜梨噌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我去给您们切点水果,您们玩。” 说完,沈霜梨便从座位上离开了,走向远处的卡座。 谢京鹤转眸凝向她。 女孩坐在沙发上,葱白指尖捏着水果刀在切水果,肌肤白皙,模样安静。 谢京鹤起身,去旁边的冰箱拿出一瓶碳酸饮料。 一个冰冷的东西蓦地贴过来,冻得沈霜梨一个激灵躲开,转头看过去,见到谢京鹤骨感漂亮的手指间捏着一杯碳酸饮料。 谢京鹤扬了扬手中的碳酸饮料,“给你降降火。” 沈霜梨脸色不是很好,瞥了眼谢京鹤没说话。 “生气了?” 沈霜梨依旧沉默。 “给你摸回来?” “……走开。”沈霜梨嗓音低闷。 谢京鹤语气无奈,“脾气挺大啊。” “……” 啧,生气了。 “给我点酒。” 点酒的话,她有提成,沈霜梨眸中倏地闪起光亮,利索地拿过放在旁边的平板,“要点什么?” 察觉到女孩的表情变化,谢京鹤弯了下唇。 挺好哄的。 “最贵的。” “点多少?” “点到你开心为止。” 沈霜梨不解地看向谢京鹤。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清冷的眼睛愈发显得澄澈干净,看得谢京鹤心底塌陷柔软。 谢京鹤挑眉,“很难懂吗?” “老子有钱,买你开心。” 谢京鹤看她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沈霜梨却莫名感到了锐利的炽热。 沈霜梨抿了下唇,睫毛颤动不敢正视上谢京鹤的眼睛,“……你说个数。” “随便你点,点多少买多少。” 沈霜梨扫了眼包间里的人,犹豫说出一个数,“2?” 揉碎春潮 第17节 “他们是一群水桶,喝得多。” 沈霜梨:“……5?” 谢京鹤吊儿郎当地“哟”了声,“还没嫁给我,就知道替我省钱了?” 沈霜梨:“你想多了。” 谢京鹤冷淡眉眼间漾起浅浅笑意,痞坏地揶揄道,“嘴硬,不是想替我省钱,你点这么少?” “……” 沈霜梨赌气地点了10瓶,一瓶酒46万,合计460万,看到这个数目,她吓到了,连忙删减数量,但谢京鹤中途截住了。 “删它做什么?” “我点错了。” 谢京鹤瞥了眼平板,“460万,按5%提成的话,你会得23万,开心吗?” 肯定是开心的呀。 一晚赚23万,谁不开心? 沈霜梨沉默没说话。 可是,这金额实在是太大了。 谢京鹤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开心不就行了,我不在意钱,我只在意你开不开心。” 闻言,沈霜梨握着平板的手不受控地收紧。 第17章 “daddy。” “江言初点了多少?”谢京鹤突然问。 “10w。” 谢京鹤又争又抢,瞳眸黑漆深沉,“我点双倍。” 要的不是势均力敌,而是绝对压制。 谢京鹤一共点了480w。 “江言初点了10w,你要陪他玩多久?” “一个小时。” 谢京鹤语调倏地变得戏谑,“那我点480w,你是不是要陪我48个小时?” 他坏心眼地贴近沈霜梨,往她脸侧流氓地吹了口热气,字眼暧昧,“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都是独、属、于、我?” “……” 谢京鹤懒懒地低笑了声,“虽然我说得有点色情,但天地可鉴,我心思很纯洁的。” “……” “我知道。”沈霜梨开口道。 “骗你的。” 纯洁个屁。 “你摸摸我,就知道我对你的欲望有多重了。”他直白。 滚烫气息渡过来,嗓音蛊惑,引诱挑逗。 男妖精。 沈霜梨脑子里钻出一个词。 “澜宫不提供这种服务。” 谢京鹤狭长潋滟眼尾挑着多情浪荡,揶揄得游刃有余,“既然不提供,那我们就偷偷来?” 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地勾起女孩皙白秀窄的无名指,指腹摩挲着。 暧昧的小动作格外多。 沈霜梨收回手躲避他的触碰,拒绝道,“……不行。” 谢京鹤黑眸闪动出危险的暗芒,语气强势不容拒绝,“对我,别躲。” 温润的嗓音插入,“霜梨,水果切好了吗?” 江言初过来,正欲在沈霜梨的旁边坐下,却坐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杆。 江言初起身,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球杆,顺着球杆看上去, 见到了一只修长分明、线条凌厉、骨感漂亮的手,仰了仰头看过去,便看到了这只手的主人。 谢京鹤仰着脸淡睨着江言初,似笑非笑问:“屁股痒?” 江言初:“……” 江言初维持着好脾气大度的人设,“不小心的么。” 谢京鹤:“纯恶意。” “……” 谢京鹤遒劲修长的手臂揽过女孩纤薄的肩膀,将人压在坚硬灼热胸膛内。 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绕到前面,指尖捏起她小巧皙白的下巴让她看向江言初,姿态亲昵似缠绵情人。 语气却凌厉,黑熠熠的眸子闪烁着病态占有欲,“叫他滚。” “宝宝。” “这儿,有我没他。” 沈霜梨左右为难(男)。 江言初脸色冷了几分,“这儿我订的包厢。” 谢京鹤:“澜宫,是谢家旗下的娱乐企业。” 江言初:“可我花钱订了。” “那又怎样?”谢京鹤嗤笑了声,“去投诉,赔多少我给。” “少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江言初:“……” 谢京鹤歪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江言初,“还不滚?价高者得美人,你先去花个460万才有资格坐在她身边。” 为一个女人花费460万,江言初还没有这么傻。 江言初没生气,反而温和地笑了笑,看上去是个很好脾气的人,“抱歉,我只是想过来看看霜梨怎么切水果切了这么久。” 谢京鹤冷声:“看你妈呢。” 言简意赅:“不舍得就滚。” 江言初脸上表情再也绷不住,最后没跟沈霜梨搭上什么话,便灰溜溜地走了。 谢京鹤随意地扔了球杆,“离他远点儿,又一个想撬我墙角的。” 沈霜梨低低地嗯了声。 但心里不太乐意,因为她不喜欢被人管控,无论是谁。 但目前来说,谢京鹤是顾客。 顾客就是上帝。 “你跟江那个谁很熟吗?” 沈霜梨实话实说,“不是很熟,就是高中同学。” 谢京鹤唇角暗爽地翘起,伸手揉了揉女孩柔软的脑袋,“嗯,好乖。” “继续保持不熟。” 沈霜梨:“……” 不远处是一个游泳池,一群人在泳池里面玩乐,水声混着笑声荡开。 沈霜梨闻声看过去,不由得被那热闹吸引住目光。 谢京鹤侧着头静静地凝着沈霜梨的侧脸。 薄薄的皮紧致地包着骨头,清透的肌肤间似乎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安安静静的,气质淡然。 见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在某处,谢京鹤好奇她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薄薄的眼皮懒散地掀起,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了两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女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在泳池里面戏水,而沈霜梨在盯着人家那白花花的胸口在出神。 谢京鹤有一瞬无语。 这么好色的吗? 一只分明的大手捏上沈霜梨小巧白皙的下巴,她的脸被强硬地掰到一侧,睫毛一颤,便对上谢京鹤那双漆黑好看的眸子。 “小心长针眼啊,色鬼。” 沈霜梨回神过来才发觉自己盯了别人的胸看了这么久,脸上浮现被人现场抓包的尴尬,“……不会的吧。” 谢京鹤视线下移停在沈霜梨的胸口上,“怎么不会。看你自己的就不会,你的比她的大。” 察觉到谢京鹤的目光,沈霜梨赶紧用手捂上胸口,眼神羞愤,瓷白的小脸很快又爬上红晕。 谢京鹤挑眉,“不信?” “我的眼睛就是尺。” 沈霜梨:“……” 沈霜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了话题,恭敬地询问道,“你要喝酒吗?我给你倒。” 揉碎春潮 第18节 谢京鹤笑得玩世不恭,捏了捏女孩的小脸,“你都问了,不想也得想啊。” 沈霜梨:“……” 沈霜梨去端了酒过来,将工具打开瓶口,拿过酒杯,俯身倒酒。 谢京鹤懒散地靠坐在卡座上,凝着她。 因为俯身动作,上衣衣摆往上移动,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肢。 白到晃眼。 羸弱漂亮。 一折就断。 谢京鹤滚了下喉头,眸色晦暗。 沈霜梨没发现谢京鹤肮脏的心思,倒好酒后,端着酒杯递给他。 谢京鹤身子没动,依旧是没骨头似的靠在卡座上,一只手手臂搭在卡座扶手上,薄白手背鼓着条条淡青色的青筋,很招人。 另一只大手伸过去,攥住沈霜梨纤细皓腕。 漫不经心却不容拒绝地将人儿拉到跟前。 就着她端酒杯的动作低头喝了口酒水。 随后夺过酒杯放下,手臂扣过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把将人搂在自己大腿上坐着。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 沈霜梨一抬眸便撞入男人戏谑玩味的黑漆眸子。 “喊声(标题)听听?” 第18章 “自己过来吃。” 男人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她下巴细嫩肌肤,目光如火如炬,喉间溢出性感尾音,“叫来听听?” “……” 这哪里喊得出口。 沈霜梨咬唇,闷声道,“不要。” 女孩脸皮薄,三言两语就能将她撩脸红,不像谢京鹤这个死不要脸的。 她挣扎着想从谢京鹤的腿上起来。 谢京鹤掐着她腰肢不允许她动弹,故作严肃地板起脸,语气也跟着凛冽严肃了几分, “怎么对你金主daddy的?”但调调依旧是戏谑玩味的,很是暧昧。 “……” 女孩瞳眸沁出薄薄的水雾,一双水眸潋滟,又冷又艳,贝齿轻咬唇瓣,唇瓣靡丽饱满,娇媚勾人。 谢京鹤锋利喉结滚动发出巨大吞咽声,狭长眸中漫开情热,嗓音哑了几分。 “别勾引我,我现在正是情窦乱开的年纪。” 口吻放浪形骸,“会忍不住,办了你。” 沈霜梨招架不住,“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这种话……?” 谢京鹤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乱说?” “我现在告诉你,我说的是事实。” “我呢,是真的想.你。” “非常想。” 修长分明的大手攥过女孩白皙漂亮的手。 沈霜梨小脸红透,烫手山芋般弹开,“流氓!” 挣扎道,“你放开我。” 谢京鹤吊儿郎当道,“舍不得啊。” 嗓音慵懒而漫不经心,听不出有几分真心。但只有谢京鹤自己知道,他是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放开。 半点儿都不行。 沈霜梨,只能是他的。 谢京鹤掐着沈霜梨纤细的腰肢死死地扣在自己的大腿上,盯着女孩泛红的脸蛋,狭长眸子含着促狭的笑意, “跟未来老公害什么羞,迟早在同一张床上。” “……”不要脸。 谢京鹤端来果盘,捏起叉子,亲自递送水果到沈霜梨唇边,嗓音透着戏谑的坏,“来,金主daddy亲自喂。” “多吃点儿,这么瘦,吃起来都不够我塞牙缝,怎么喂饱我?” 沈霜梨拒绝,“我不吃,你放开我。” 谢京鹤低头俯近沈霜梨白玉似的耳垂边,玩味道,“不吃水果想吃什么?想吃老子的……?” 滚烫气息尽数地喷洒过来,沈霜梨感觉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酥软了。 谢京鹤薄唇轻启,咬了颗葡萄在唇间,漂亮手指捏起沈霜梨皙白细嫩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眸子。 指尖点了点唇间的葡萄,命令道:“自己过来吃。” “主动点?” 沈霜梨没动作,依旧是那句话,“澜宫没有这种服务。” “呵。”谢京鹤笑了声,桀骜眉眼野肆,口吻嚣张狂妄,“那我偏要呢。” 下一秒,谢京鹤强势地附近,堵住女孩娇嫩红唇,给她嘴对嘴喂葡萄。 男人俊美蛊人的脸上笑意痞厉,懒腔懒调地调侃道,“汁挺-。” “……” “走了,下班。”谢京鹤突然单手一把抱起沈霜梨。 猝不及防,沈霜梨惊呼了声,两条手臂下意识地揽上男人的脖子,“我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点。” 谢京鹤唇角漫开混不吝的笑,单手抱着人儿往上颠了两下,语气带着似有若无的宠溺, “金主daddy今天心情好,准你提前下班。” 不然得累死。 沈霜梨忙道“我、我自己走,我还要去换工服。” 谢京鹤罕见地没再为难,将沈霜梨放下,“行。” 沈霜梨脚下踩着高跟鞋,没走几步突然崴了下脚。 谢京鹤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垂眸看向沈霜梨脚下,“把高跟鞋脱了。” 沈霜梨听话,弯腰将高跟鞋脱下。 刚脱下,下一秒,便被男人再次单手轻松地抱起,臂膀漂亮结实的肌肉线条偾起。 弯腰,另一只空闲的手勾起那双高跟鞋。 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怀中女孩身形纤细,体型差之下透出性感张力,两人的背影般配到令人尖叫。 谢京鹤低头垂眸看她,戏谑痞坏地调侃道,“没我不行呢。” “连走路都要抱。” “娇气宝宝。” “……” 谢京鹤将沈霜梨送回学校。 回到宿舍内,沈霜梨又接到了孟乔的电话。 沈霜梨拿着手机来到阳台外面接听。 孟乔质问的尖锐刺耳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怎么提前下班了?!我告诉你,你别想逃避,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沈霜梨冷了脸色,“你在……监视我?” “不看着点你怎么行?还没到下班时间,你就下班了,那一百万怎么还!”孟乔理直气壮。 讨厌被监视。 似有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她。 束缚牵制着她。 胸腔不受控制地汹涌出躁意,沈霜梨冷不防地喊了她的名字,“孟乔。” 声线冷得掉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震慑力。 孟乔被吓得怔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大骂出声:“你白眼狼吗!不喊妈居然喊我的名字……” 沈霜梨打断了孟乔的话,提出条件,“想让我帮沈亦白还那一百万可以,但是还完一百万后,你不能再来京城打扰我,你回宁城。” 孟乔近似脱口而出:“凭什么?!我养你这么大,你只还我一百万怎么行!” 沈霜梨语气不容置喙,“你不答应,我也不会答应你,就算是你来到京大校门口上吊。” 孟乔气得咬牙切齿,心里骂骂咧咧,但又无可奈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行行行!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电话挂断后,微信突然弹出信息。 是一条添加好友的申请。 揉碎春潮 第19节 第19章 你算什么东西 附加信息:霜霜,我是池砚舟。 沈霜梨点进去,通过了池砚舟的好友申请。 池砚舟:【霜霜晚上好,吃晚餐了吗?】 沈霜梨:【吃过了。】 池砚舟:【我也刚吃。】 池砚舟:【霜霜,你是不是缺钱用呀?要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借你。】 池砚舟:【不收利息。】 池砚舟跟她见过不过两三面,只能算得上是萍水相逢的朋友,沈霜梨怎么会好意思找他借钱呢,还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沈霜梨纤细手指飞快打字:【不用了,谢谢。】 池砚舟:【霜霜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有的是钱,可以借给你的,到时候可以给你打个欠条,你什么时候有钱就还。】 沈霜梨:【真的不用了。】 池砚舟:【好吧,你想跟我借钱的话,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欢迎。】 沈霜梨:【好。】 池砚舟发完信息后,他爸便打来了电话,“喂,爸。” “你又在外面鬼混了!” 池砚舟大声狡辩,“我没有!别停我卡啊爹爹爹爹爹——!” “你谈的那些女朋友都能凑十桌麻将了,都把搂搂抱抱的照片发到我手机上了,你还说没有?卡停了,自己好好反省!” 池砚舟大哭,“爸爸补药啊……” 谁他妈告诉他老登的! 哪个杀千刀的! - 翌日下午,沈霜梨前往智行教育机构上课。 家教的对象是一个小朋友,叫江倩影,读小学的小朋友,沈霜梨教她英语。 下课后,沈霜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倩倩,今天你爸爸妈妈怎么还没有来接你呀?” 江倩影眨了眨大眼睛,“今天是我小叔叔来接我。” 一道脆生生的喊声响起,“小叔叔!” 沈霜梨循着江倩影的目光看向门口,见到了—— 江言初。 天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江言初笑着进来,“下课了啊。” 江倩影点头,“嗯嗯!” 她坐在座位上,稚气地摇晃着双腿,张开双臂,“小叔叔抱抱!” “好。”江言初过去抱起江倩影。 沈霜梨看着两人,开口道,“原来你是倩倩的小叔叔啊。” 闻言,江言初看向沈霜梨,意外地怔了下,两秒后,他笑,“怎么这么巧。” “是挺巧的。” “姐姐一起走嘛?”江倩影看向沈霜梨,眨巴着眼睛。 沈霜梨笑了下,“好。” 于是,三人一起从智行教育机构里出来。 机构外停着一辆低调豪车。 江言初将江倩影抱着放到车上,“倩倩先回去,小叔叔有事。” 江倩影似乎是看出了江言初的心思,听话地答应,“好。” 江倩影走后,便只剩下江言初和沈霜梨两人。 沈霜梨低头在手机软件上打车。 “霜梨,我给你结下工资吧。” 沈霜梨抬头,眸色带了点茫然,“啊?” 江言初解释,“家教的工资。” “哦好。” 江言初扬了扬手机示意给沈霜梨看,“一共400块,给你转过去了。” 沈霜梨抿唇浅笑,“好,谢谢。” 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他们身边,车窗摇下,露出谢京鹤那张立体冷俊的脸。 他侧头,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攫住沈霜梨,眼神很冷泛滥着醋意,语气不容置喙,“上车。” 还未来得及说话,沈霜梨又收到了他的命令,“把家教辞掉。” 沈霜梨皱眉,“我接家教这是我的自由。” “在我这儿,你没有自由。”谢京鹤一棒打死。 语气偏执病态。 江言初开口,“既然霜梨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就没资格管这么宽,她是人,她有自己的自由。” 谢京鹤薄唇间咬着烟,冷嗤了声,冷冽黑眸轻蔑地睨着江言初,睥睨如蝼蚁,“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育我。” 江言初对上他的眼睛,挑衅,“听不了事实是吗。” “你这张狗嘴能讲出什么事实?” “谢京鹤你能不能不要侮辱人?” 第20章 抵在腿上强吻 谢京鹤一顿,转眸锁定在沈霜梨的脸上。 眸中情绪阴寒,似毒蛇,浓烈的危险破笼而出。 好得很。 为了别的男人怼他。 真他妈是胳膊往外拐。 小白眼狼。 江言初拉过沈霜梨的胳膊,将人拉到身后护着,“谢京鹤,你有什么冲我来。” 谢京鹤扯唇一笑:“好啊。” 他倒退车子,透过挡风玻璃,谢京鹤无波无澜地看着江言初,视线散漫却极具攻击性,猛然启动车子。 车子似脱弦的箭般冲过去,矛头直对江言初。 看着飞驰过来却不减速的车子,江言初瞳孔骤然收缩。 他没想到谢京鹤居然疯成这样,真想往他身上撞去。 与此同时,一个想法从脑子里钻出来。 如果沈霜梨喜欢他而不喜欢谢京鹤……那他岂不是要疯掉。 想到他争风吃醋的模样,江言初能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兴奋在心头横冲直撞。 江言初将沈霜梨推到一边,忍着恐惧不躲闪。 他不信谢京鹤真的敢撞死他。 在沈霜梨面前撞死他,沈霜梨不可能会再喜欢上谢京鹤。 所以,江言初赌谢京鹤不敢,只是想吓吓他,可是那车子离他仅有三四步远,车速丝毫不减。 喉头不安地滚动,双脚哆嗦,对上谢京鹤那双疯狂的眸子,江言初还是没忍住往路旁躲。 与此同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冲了出来,挡在了江言初的前面。 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人,谢京鹤瞳孔骤然收缩,这样近的距离,即便是刹车也会撞到她,所以谢京鹤毫无犹豫地旋转方向盘,及时调转方向往旁边去。 “砰”的一声,车头撞到了花圃的水泥隔壁墩上。 因为惯性,谢京鹤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了下,又重重地砸到车座上。 见状,江言初连忙地上前,假意关心询问,“霜梨,你没事吧?” 沈霜梨心有余悸地颤动着睫毛,脸色有些苍白,摇头道,“我没事。” 车门被打开,谢京鹤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来到两人旁边,二话不说地弯腰一把捞起沈霜梨扛在肩膀上。 沈霜梨双手拍打挣扎,“谢京鹤你干什么!放开我。” 谢京鹤将人塞进副驾驶,随后大步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车窗摇上去彻底关上,隔绝了江言初的视线。 谢京鹤冷着脸发动车子。 口吻近似命令,“沈霜梨,离江言初远点。” 沈霜梨张唇想反驳什么,谢京鹤却在这时侧头看向她,勾唇笑得恶劣,“你再靠近他,我就把他的生活闹得鸡犬不宁。” 揉碎春潮 第20节 沈霜梨张唇哆嗦阖动,“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谢京鹤收回视线看向前方,“谁让我非你不可呢。” “你这样做,我会恨你的。” 恨吗。 闻言,谢京鹤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压低的声线苦涩沉闷,“反正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这句话像是设套,沈霜梨下意识地张口否认,“我……”话到嘴边,舌尖在口腔里绕了一圈,生生顿住。 谢京鹤眸中微动,像是看到希望,瞥向沈霜梨,追问,“你什么?” 沈霜梨冷静下来,声音清凌凌地带着疏离,“你说得对。” 谢京鹤脊背微僵,握住方向盘的手收紧,凸起的指骨泛起青白色,心被她伤得可疼了。 倏地,谢京鹤笑出声,抽出一只手,抓上沈霜梨的胳膊,猛然将人拽了过来。 沈霜梨低呼了声,身形不稳踉跄摔到谢京鹤腿上,尖叫出声,“谢京鹤你要干什么!” 谢京鹤淡淡垂眸,嗓音漫不经心,语调却难掩恶劣,“这不显而易见吗。” “车上、” “/你啊。” 沈霜梨挣扎着要起身,但肩膀上压着一条沉重结实的手臂,让她起不来,被迫趴在谢京鹤的大腿上。 谢京鹤身上清冽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灌入口鼻。 透过上好的裤子布料,男人腿部结实紧致裹挟滚烫的温度一同渡过来,沈霜梨的脸蛋瞬间羞郝地红透。 谢京鹤单手支着方向盘操控,另一条手臂穿过沈霜梨的腋下,轻松地将人往上托了托。 低头堵住她的唇瓣。 沈霜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疯了吗! 开车还强吻她! 吻得激烈发狠。 同时,脚下踩油门,车速飙升。 双重刺激下,沈霜梨不敢乱动,害怕得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两只苍白秀窄的手死死地攥住谢京鹤的上衣布料。 修长的脖颈被迫仰起,像是被献祭的白天鹅,纤细又脆弱。 唇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谢京鹤你混蛋……你放开我……” 九条命都不够他这么玩的。 谢京鹤松开了沈霜梨,唇色潋滟透着一层水泽,他挑起冷白眼皮看了眼前面的路,又垂下来流连在沈霜梨那张酡红娇艳的小脸上。 狭长的眼尾下染上了一抹靡丽的红,整个人都散发着乖戾狂妄的邪气,谢京鹤扯唇笑得混不吝。 “被混蛋抵在腿上强吻是什么感觉?” 沈霜梨眸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圈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又委屈,却实在是惹人怜爱。 谢京鹤捏了捏沈霜梨的脸蛋,两颊边的软肉被掐得凹陷进去,逼问,“说话啊宝贝儿。” 沈霜梨眼神倔强地瞪着谢京鹤,狠狠地瞪了几秒后,突然抓上他掐她脸的那只手腕,张口,用尽全力地咬在了虎口上。 咬得极为凶残。 很快便见了血。 但谢京鹤眉头都不皱一下。 再痛也不会痛过他躺在手术室奄奄一息,她却不肯来看他一眼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沈霜梨尝到浓烈的腥味,胸腔翻涌的烦躁消退了些,才肯松口。 谢京鹤低头看了眼他流血的手,不怒反笑,懒腔懒调地揶揄道,“挺会咬啊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也跟嘴巴一样会咬。” 沈霜梨挣扎想要起来,谢京鹤眼疾手快地又摁住她纤薄的脊背,单手轻松地禁锢住她。 沈霜梨尖声大骂,“放开我,谢京鹤你个混蛋!神经病!疯子!” 对她的谩骂,谢京鹤全然接受,喉间溢出一记低低的哼笑,“姐姐真了解我。” “跟我在车上过甜蜜二人世界,好吗?” 第21章 想不想知道那视频是什么? 沈霜梨被吓到,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嗓音细颤,“不要……” 谢京鹤恶劣地往前。 沈霜梨身体陡然一僵,挣扎着想要起身,“谢京鹤你不要乱来……” 但是男女生之间的力量本就天生悬殊,再加上谢京鹤平时爱健身打篮球玩极限运动,体格强悍,沈霜梨根本挣脱不开。 谢京鹤不屑地笑了声,指尖温柔地撩起女孩的碎发,“你觉得,你能拒绝吗?” 沈霜梨当然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 她泪眼婆娑红着眼圈,只能哀求,“谢京鹤你放过我……” “我是谁?”谢京鹤毫无征兆地问。 “……”沈霜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沉默的短短两秒,谢京鹤的眸色冷了下来,声线也冷了几分,裹挟着危险气息, “嗯?我是谁?连老子是谁都忘了?” 敢说忘了,非要弄死。 在床上弄死。 “你是谢京鹤。” 听到满意的答案,谢京鹤心中郁气消散,脸色缓和了几分,端着散漫的腔调,饶有兴致地又问,“谢京鹤是你的谁?” “前男友。” 谢京鹤笑了,笑得极其好看恣意。 “那你猜,我会用多少天把‘前男友’变成‘现男友’。” “我不知道。” 谢京鹤抓住沈霜梨纤细藕白的胳膊,将人拉起来扶正,手转移到她脸上。 修长的手指在软滑细腻的肌肤上细细地抚摸着,口吻狂妄透着势在必得的劲儿,“我猜,一个月不到。” “你必是我的人。” 他低低地笑,活像个玩弄人心的恶魔,“把你抢过来。” 又疯又坏。 不折不扣的混蛋。 - 劳斯莱斯车内。 车窗大开着,谢京鹤在打电话,吩咐道,“那帮人放出来遛遛。” 那边应,“好的,少爷。” 那帮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谢京鹤姿态懒散地倚靠在墙壁上,薄唇间斜咬着烟,交代事情道,“对女孩儿温柔点儿。” 那帮人点头应好。 掐着嗓子温柔道,“好的,谢少爷,我们会温柔点。” 谢京鹤眯眼,“穿帮你们就死定了。” 那帮人:“……” 不是您说温柔点儿的吗。 夜幕降临,沈霜梨兼职下班从澜宫出来。 少人的路边,沈霜梨在等车。 “沈霜梨。”一道粗犷的成年男性声音响起。 沈霜梨一顿,眼神带上警惕,转身看向声源处。 大汉陌生又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是在澜宫那会儿遇到的几个大汉! 沈霜梨瞳仁微微颤栗。 那帮人逼问,“视频呢?” 又是问视频的。 那个视频到底是什么?! 沈霜梨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握着手机,“沈亦白在美国,你们要找什么视频就去美国找他。” “找我没用,我没有那视频,也不知道那视频是什么。” 那帮人带着审视的目光流离在沈霜梨的脸上,“你真不知道?” 沈霜梨肯定,“我不知道。” “老大,沈亦白都去美国了,肯定不会把那视频泄露的。” 揉碎春潮 第21节 “对啊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我们?” “走?” “走!” 走之前,那帮大汉警告沈霜梨,“别把这事告诉别人啊,不然就来找你麻烦了。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 说完,那帮大汉便离开了。 沈霜梨悬起的心松懈下来。 但这同样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让沈亦白害怕到躲到美国的视频到底是什么? 沈亦白被梦乔惯坏,不学好,就会逃课去赌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之前便犯事进过一次警察局。 那次进警察局是因为,沈亦白用手机偷拍一个女孩的裙底。 被关到警察局里面拘留了一个月。 难道这次的视频也是因为偷拍了某个女孩的裙底? 在沈霜梨思忖之际,一道懒洋洋的嗓音响起,“想不想知道那视频是什么?” 打断了沈霜梨的思路。 沈霜梨转身,便看到了从澜宫里面出来的谢京鹤。 简单的白t黑裤,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手上懒懒散散地夹着烟,要掉不掉,飘渺乳白烟雾漫上来伏着条条青筋的薄白手背,透出几分性感。 身后是磅礴夜色,男人身形凛冽颀长,脸庞俊美蛊人,眉眼恣意。 对上女孩漂亮的眸子,谢京鹤懒懒地挑了下眉,引诱道,“想不想知道,嗯?” 沈霜梨问,“你知道那视频是什么?” “当然。” “你的条件是什么?” 第22章 “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的。” “复合。” 谢京鹤一瞬不移地盯着沈霜梨那张瓷白小脸,漆黑的眼睛里泛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和阴暗偏执。 “永远不能提分手。” “永远”这词太过于遥远了,瞬间劝退了沈霜梨,沈霜梨没有半点儿犹豫开口,“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细想下,那视频这么危险,知道了只会惹祸上身。 还是不知道的好。 好奇心会害死猫。 操。 没有半点儿迟疑。 就这么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谢京鹤滚了下喉头,不甘心地抛出诱饵,“沈霜梨,答应我,我能帮你解决你一切烦恼,找到你哥,帮你还一百万,找到那视频放在你的面前。” “好不好?”他放柔了声音询问,如同引诱夏娃的毒蛇。 沈霜梨轻声婉拒,“不好意思。” 谢京鹤的脸瞬间阴冷下来,氤氲着戾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霜梨。 片刻,他嗤笑出声,大手捏着女孩纤细白皙的后颈压近自己,语气温柔缱绻似情人。 “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的。” “包括你,” “我的姐姐。” - 荔水湾,江言初的住处。 巨大透亮的落地窗前,江言初在打电话。 “沈霜梨现在对你有意思了吗?”那边问。 是一道清凌凌的女声。 “没有。” “你不是都待在她身边一年了吗?一年时间,你都没能争取擦出点儿小火花?你废物啊。”女孩语气嫌弃。 接近沈霜梨,这是江言初的任务。 他并不喜欢沈霜梨,只是一个工具人。 江言初立刻道歉,“对不起昭昭,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查到沈霜梨缺钱,你去借钱给她,解决她的问题,不然谢京鹤肯定会提条件帮她解决问题的。” 而条件是什么,不用说都能知道。 肯定是复合。 江言初答应,“好。” “昭昭你学完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很想你。 很想见到你。 “快了。”女孩敷衍。 明明是随意的语气,江言初却信以为真,眸中当即乍现巨大光亮,欢喜快要从眸中溢出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 还钱的最后一天。 沈霜梨被催促。 “霜霜,一百万赚到了没有?” “我现在都不敢出去了,他们一帮黑社会的真的会把我的手指砍掉了!”孟乔嗓音透着恐慌。 沈霜梨看了眼存款,“还差10w。” “那怎么办?” “你去警察局待着。”沈霜梨建议。 “能待一时不能待一世!” “霜霜,你去找你舍友借点,算我求你了!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十月怀胎生下你有多辛苦知道吗!”孟乔搬出那层血缘关系。 沈霜梨厌烦地皱眉,“已经借过了。” “再借点,你去求求你舍友!” “我知道了。”沈霜梨应。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收到了江言初发过来的消息。 江言初:【霜梨你还好吗?谢京鹤那天没对你怎么样吧?】 沈霜梨:【我没事,谢谢关心。】 江言初:【没事就好。】 江言初:【我知道你缺钱用,上次看到你在澜宫工作就想到了。我可以借钱给你,不收利息,打个欠条,你有钱就还,没有时间限制。】 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手机,沈霜梨犹豫。 片刻后。 沈霜梨给江言初回复消息:【方便借我10万吗?】 江言初的家庭虽然比不上谢京鹤,但在京城也是个实打实的豪门,10万对他来说只是一笔很小的数字。 看着沈霜梨发过来的信息,江言初得逞地勾起唇角弧度。 江言初:【当然可以啦,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江言初:【我们约个时间出来吧,我把钱交给你。】 沈霜梨:【你看什么时候可以?】 江言初:【看你,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沈霜梨今天下午有课,晚上有家教兼职,脑子里回想自己的课表。 沈霜梨回复道:【明天早上11点在学校外面的绿韵咖啡厅,可以吗?】 江言初爽快:【当然可以。】 第二天,沈霜梨上完早八后出了校门,按照约定来到咖啡厅。 进来,环视一圈咖啡厅,找到江言初。 隔空跟江言初对上视线,他脸上露出笑,抬起手朝沈霜梨摆手打招呼,“在这儿,霜梨。” 沈霜梨走过去,坐在江言初的对面,“抱歉,久等了。” “我也才刚到。” 江言初修长手指抵着桌面上的一张银行卡,移到沈霜梨面前,“霜梨,这里面有10万。” 揉碎春潮 第22节 “密码是123456。” “给你打了个欠条,你看看。”江言初将一张写着黑色字迹的纸张递交给沈霜梨。 “好,谢谢你。” 沈霜梨伸手刚想接过,但被一只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截住、顺走。 “咔嚓”一声。 谢京鹤按动打火机。 金黄火焰燃起,火舌瞬间燃烧过欠条,燃烧起更高的火焰。 张牙舞爪的火光肆意地映在谢京鹤那张薄白恣意的俊脸。 谢京鹤垂眸淡睨着这火束,收了打火机,摸出烟,咬在薄唇间,模样吊儿郎当的。 手指捏着欠条抬起来。 低颈。 火舌瞬间舔舐过烟头。 香烟被点燃。 谢京鹤笑了声,“你的欠条……” “比打火机还好用呢。” 说话间,咬在唇间的香烟随着说话微动。 恶劣至极。 第23章 他好我坏行了呗 江言初气得当即站了起来,怒喝出声,“谢京鹤!” 谢京鹤夹着点燃的香烟咬入唇间,吸了一口,之后将烟雾全数呼到江言初脸上,懒懒道: “没聋。” 往对方脸上吐烟,不是调情就是挑衅。 而谢京鹤这分明就是挑衅。 明显的挑衅。 江言初被烟雾呛得捂嘴巴剧烈地咳嗽。 谢京鹤狭长漂亮的眼尾弯起弧度,好整以暇地睨着江言初,如黑曜石的眼睛里闪烁着天生的坏。 沈霜梨同样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带上了明显的愠怒,“谢京鹤你太过分了。” 谢京鹤看向沈霜梨,薄唇讥诮地轻掀,“你什么眼光?” “我比他有钱,比他长得帅,比他高,比他厉害,年纪也比他小,哪样不比他出色,你找他不来找我?” 沈霜梨维护江言初:“他比你好。” 不会动不动就强迫人。 谢京鹤稍挑了挑眉,痞气尽显,懒懒地低笑,混着笑意的嗓音听起来有点模糊, “哦,他好我坏行了呗。” 姿态很混。 “既然在你眼里,我是坏男人,他是好男人。” 他缓缓勾唇,“那我更加要缠着你了,免得你被外面的好男人勾走。” 昭昭总说他不如谢京鹤,愤恨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江言初最听不得就是有人将他和谢京鹤作比较。 江言初被刺激到,咬肌绷起,缓了几秒,看向沈霜梨,认真道, “霜梨,这10万算是我给你的,不用还了。” 沈霜梨眉心颦起,没有半点儿犹豫便拒绝了,“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谢京鹤锋利眉峰随意地扬了下,修长的手指捏过放在桌面上的银行卡,拽又欠, “你不要我要咯。” 见状,江言初当即从谢京鹤手里夺回银行卡,“你要不要脸啊?!” 谢京鹤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神情,“是不要,给你吧,刚好你没有。” 江言初:“……” 江言初气得眼睛猩红,胸膛剧烈起伏。 谢京鹤好整以暇地勾唇欣赏着江言楚这副破防的模样,薄唇轻启。 “三。” “二。” “一。”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江言初的手机便响起电话铃声,他摸出来,发现是他爸打来的电话,跟沈霜梨歉意道, “霜梨,我去接个电话。” 谢京鹤悠闲地坐下来,似笑非笑看着江言初, “就在这儿接。” 对上谢京鹤的目光,江言初隐隐不安,执在手中的手机还在持续响着电话铃声,他迟迟没接。 一根手指飞快地伸了过去,替江言初摁下接听键,为了让沈霜梨听得清楚一些,还贴心地打开了扬声器。 江父恼怒的质问声音清晰响亮地传出来,“江言初你在外面是不是惹到谢京鹤了?为什么谢氏截胡我们公司好几个项目?还从项目里撤资!” 周围人听到声音不住地看过来。 数道带着探究性的目光落在江言初的身上,浓烈的尴尬席卷而来,脸庞浮现难堪的红晕,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街上游行示众般。 江言初迅速地关闭了扬声器,声量才降低下来,手机覆在耳边,他快速地走出咖啡厅。 沈霜梨攥紧了拳头,用力到指骨泛起青白色。 江言初好心借钱给她,却被她连累了,连家里的生意都殃及到了。 “谢京鹤。”沈霜梨冷冷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谢京鹤侧过头看向她。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响彻整个咖啡店。 沈霜梨扬手甩了谢京鹤一个巴掌。 掌心阵阵发麻,沈霜梨用了很大的力道。 谢京鹤的脸被扇到偏到一侧,冷白侧脸很快浮现出一个红色巴掌印。 沈霜梨咬牙切齿地尖声质问,“江言初是无辜的,你凭什么这样做?!” 谢京鹤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偏回脸,正对上沈霜梨的眼睛,冷哂出声,“无辜?他敢撬老子墙角,他还无辜?” “老子不弄死他,他就应该跪下来对我感恩戴德了。” 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谢京鹤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现在呢?你想想你还能去找谁,池砚舟?” “哦,他不行了,他现在被家里人冻结了银行卡,穷得叮当响,帮不了你。” 这么听起来,池砚舟被家里人停卡也是谢京鹤的手笔。 沈霜梨瞪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谢京鹤,瞳眸燃烧着熊熊烈火,呼吸被气得急促而沉重, “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的事?” 谢京鹤没骨头地靠坐在座椅上,姿态漫不经心地抽着烟,乳白烟雾漫上乖戾俊美的脸庞,他笑得好看又坏, “插个手你就受不了了?” “那cha/点别的呢。” 直白恶劣,口无遮拦,语气戏谑又玩味。 沈霜梨怒骂,“你混蛋!” 谢京鹤慢腾腾地笑了一记,懒腔懒调道,“混蛋只要你,换谁都不行。” 黑漆眸子紧紧地盯着沈霜梨,“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找我。” 第24章 廉价 最后,钱没借成,被谢京鹤搅黄了。 回到宿舍。 鹿无忧过来到沈霜梨身边,问,“霜霜,你是在和谢京鹤谈恋爱吗?” 这段日子里,鹿无忧看到沈霜梨和谢京鹤两人的姿态分外亲密。 沈霜梨否认:“没有啊。” “没有最好。” 鹿无忧分析道,“谢京鹤谈过恋爱,但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初恋是谁,这说明什么?说明谢京鹤根本没在恋爱期间公开初恋,这妥妥就是一个渣男啊!” “霜霜,你最好不要跟谢京鹤在一起。” 沈霜梨抿唇,“谢京鹤不是渣男。” “恋爱不公开不是渣男还能是暖男吗?” 沈霜梨还是坚持,“他真的不是渣男。” 揉碎春潮 第23节 鹿无忧疑惑了,“霜霜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直觉。” 深夜,沈霜梨是被痛醒的。 腹部胀痛伴着沉坠感。 沈霜梨意识到自己生理期来了。 三更半夜来,真够折磨人的。 沈霜梨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拉开床帘,挪动着下床踩在梯子上。 脚下突然一滑,沈霜梨惨叫了声,直接从梯子上掉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沉重闷响。 云见欢和鹿无忧被惊醒,拉开床帘探出脑袋看,发现地上躺着个人,瞌睡虫瞬间没了。 沈霜梨从床上掉下来了。 云见欢和鹿无忧两人瞬间从床上弹出来,利索地赶下床。 “啪嗒”一声,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宿舍。 鹿无忧跑过来,蹲下来扶起沈霜梨,担忧询问,“霜霜你没事吧?” 看到她睡裤上的血迹,瞳孔骤然收缩,以为沈霜梨从床上掉下来把屁股摔出血了,“欢欢!!快叫救护车!” 沈霜梨缓了会儿,轻声解释道,“我没事,不用叫救护车,只是来姨妈了。” 小脸惨白,像一张白纸。 “我想换一下裤子,能不能帮我找下卫生巾和裤子?” 云见欢和鹿无忧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 找来卫生巾和裤子,沈霜梨却疼得连步都走不了,更别说换裤子了。 云见欢提议:“我们去医院吧。” 两人将沈霜梨扶下楼,出宿舍的时候却遭到了阿姨的阻拦,“你们没有辅导员的同意不能出去。” 鹿无忧给辅导员打电话,打了好几次电话却没有人接,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骂,“辅导员这个狗东西居然不接电话!” 云见欢看向阿姨,哀求:“阿姨,你让我们出去吧,我舍友痛经需要去医院。” 阿姨:“抱歉同学,没有辅导员的同意,我实在是不敢放你们出去。” 鹿无忧脑子里突然晃过‘谢京鹤’的名字,没有丝毫犹豫,给谢京鹤打电话。 谢京鹤被吵醒,一副大少爷脾气,“操,鹿无忧你最好有事……” “沈霜梨出事了!” 谢京鹤骤然从床上坐下来,掀开被子,下床穿鞋,拿过车钥匙,出门,时间不超过三秒,“在哪?” 黑色迈巴赫飙速在无人的道路上。 谢京鹤住的浅水湾离京大蛮近的,加上他飙车,没个几分钟,他就到了京大。 7栋女生宿舍门口。 谢京鹤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走进去,一眼便看到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的沈霜梨。 而鹿无忧还在跟阿姨争执。 “学校明文规定半夜没有辅导员的同意不得擅自离开宿舍。” 谢京鹤大步流星,俊脸冷沉,下颌线绷紧,“开门,出事我担着。” “不开我直接踹了。” 人儿都不舒服了,还提他妈规矩。 进去,谢京鹤弯腰抱起了沈霜梨,大步走出去,脚步沉稳,走路没有半点儿颠簸,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人。 见状,鹿无忧和云见欢也跟着上去了。 几分钟后,医院,医生在隔间里面给沈霜梨看病。 谢京鹤坐在外面,刚抱沈霜梨,他裤子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迹。 鹿无忧瞥到,心里蛮震惊的。 她记得谢京鹤这人有很严重的洁癖。 想到什么,谢京鹤打了个电话。 很快,有人提着干净衣物、卫生巾和红糖姜茶来了。 谢京鹤知道沈霜梨会痛经,当时他熬中药给她调理,但药有三分毒,中药喝了几个月后就没再喝了,换成了食疗法,经期前一个星期喝红糖姜茶。 因此,谢京鹤特地地吩咐他爸要在食堂里提供免费热腾腾的红糖姜茶。 谢京鹤微微蹙眉。 难道沈霜梨没去喝? 沈霜梨吃了药后,肚子疼痛减缓,但面色依旧苍白,瞧着羸弱、病恹恹的,像张薄弱的纸般不堪一击。 鹿无忧将衣物、卫生巾和红糖姜茶拿过去给沈霜梨。 沈霜梨接过,苍白的唇扬起浅浅弧度,“谢谢。” 鹿无忧小声道:“谢京鹤叫人拿过来的。” 沈霜梨听完顿了下,抬起眼皮看向外面。 谢京鹤正翘着一条腿坐在一张凳子上低着颈玩手机,指尖夹着燃着的香烟,银发凌乱透着不羁,眉眼凌厉冷淡,周身气质很冷。 收回视线,沈霜梨喝了红糖姜茶,之后拿着东西去了卫生间换裤子,打开袋子一看,发现里面还有内裤。 换上后,发现尺寸刚刚合适。 出来后,沈霜梨朝着谢京鹤走过去,看着他,“谢谢你。” 谢京鹤屈起指骨掐灭了手中烟蒂,以免呛到她,没抬眼看沈霜梨,只是冷淡地嗯了声, 站起来,左右动了动脖子舒展,伸手拿过沈霜梨手上的袋子,朝着外面走去,“回学校。” 谢京鹤将三人送回到京大7栋女生宿舍楼下。 阿姨见到她们安全回来,这回肯开门了。 谢京鹤坐在车里,漆黑眼睛凝着沈霜梨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摸出手机,同时发动车子。 他在微信列表里找到鹿无忧,单手打字给她发去消息。 谢京鹤:【她的床应该也脏了,她肚子疼不方便清理,你帮她换一下干净的被套。】 【转账5000.00元】 【买我个面子,别逼我求你】 【对了,别被她知道了。】 他才不要当舔狗明凑上来,只能来暗的,不然会显得他很廉价。 鹿无忧:【你认真的?真想追霜霜呀?】 谢京鹤:【昂。】 鹿无忧:【求我,不求不帮。】 看到消息,谢京鹤啧了声。 他前十几年过得顺风顺水的,家中独子,父母把他当宝贝疙瘩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要什么有什么,哪里卑躬屈膝地求过人。 谢京鹤:【求你了,帮帮我。】 鹿无忧稀奇地挑眉。 从大少爷口中听到求人的话可不常见。 鹿无忧愉快答应:【行。】 浅水湾。 外头的夜色浓稠寂寥,浴室里灯光明亮。 谢京鹤在手搓沈霜梨染了经血的内裤和裤子,大力搓了好几十下,那经血始终没能完全洗干净。 谢京鹤眉头皱起,眉眼间染上明显的烦躁,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来抽。 烟雾漫在轮廓分明的俊脸上,谢京鹤将烟咬在唇间认命地继续搓洗。 要不是这是沈霜梨的衣服,他妈的早就丢垃圾桶了。 - 第二天,沈霜梨醒来,拉开床帘从床上下来。 早上没有课,现在时间是10:23,云见欢和鹿无忧已经起来了。 鹿无忧看向沈霜梨,“霜霜,我给你打了一份生菜瘦肉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 其实是昨晚大半夜谢京鹤突然又发消息过来说第二天给她带份粥给沈霜梨。 闻言,沈霜梨惊喜,“谢谢你,无忧,我正好想喝粥。” 沈霜梨一般是经期第一天巨痛,第二天微痛,第三天开始就不痛了。 鹿无忧笑笑:“不客气啦。” “多少钱呀?我转你。” 鹿无忧顿了两秒,两颗眼珠子转动了两下,笑道,“……8块。” “好。” 吃完早餐后,沈霜梨才打开手机看,发现有很多个未接电话,是孟乔打过来的,估计又是询问筹钱进度的。 沈霜梨不想理会,没打算回拨过来,却在这时,孟乔又打电话过来了。 沈霜梨按灭手机,假装没看到。 生理期本就心情不太好,沈霜梨不想再给自己找烦恼。 揉碎春潮 第24节 过了一小会儿,沈霜梨看着又亮起屏幕的手机,眉心一蹙。 像个催命鬼般。 沈霜梨心情躁郁,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外面。 一接听,孟乔尖锐刺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死丫头,打你这么多次电话为什么不接听?你是不是活腻了?你是不是想逃债,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出去买,你也要帮亦白还清那一百万!” 沈霜梨蹙眉,将手机放远,垂眸看着宿舍楼下的小情侣。 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白皙眼睑下打下淡淡的阴影,肌肤皙白通透,脸色寡淡得似白开水。 等到孟乔骂完了发泄后了,沈霜梨这才重新将手机覆在耳朵上,“沈亦白借的一百万,我帮不了,凑不到钱。” 声线清凌凌,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话音落下,手机另一端明显地顿住,在孟乔再次开口之前,沈霜梨将电话挂断了,顺便将孟乔的手机号码拉黑。 孟乔这边,耳边落下“嘟”的一声忙音,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沈霜梨她怎么敢的? 胸腔怒气翻涌,孟乔再次给沈霜梨打去了电话,发现自己被她拉黑了。 还不清那一百万,她就要被人抓去砍手指。 孟乔焦灼又生气,对着手机咬牙切齿道,“死丫头,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她想了想,眼里迸射出狠辣的光,跑去厨房提了一把锋利的菜刀出来。 第25章 孟乔闹自杀 将孟乔拉黑后,沈霜梨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回到宿舍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准备写作业,浑然不知道孟乔提着菜刀正打车前往京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有人给沈霜梨打来了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 沈霜梨接听,“喂,你好。” 中年男人粗犷焦急的声音混着周遭的嘈杂音传出来,“沈霜梨是吗?” “是我,怎么了?” “你妈妈在学校门口闹自杀要见你!” 按照孟乔的尿性,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霜梨对此并没有多震惊意外,只是平静地回,“报警啊。” “已经报警了,你妈妈现在说见不到你就自杀!” 沈霜梨心知肚明,肯定道,“她不会的。” 只是吓唬一下她罢了。 在学校门口闹出人命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保安以及校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边催促:“不管会不会,你先出来!快点!” 语气分外严肃。 沈霜梨默了两秒,“知道了。” 学校门口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学生,大家都有手机,这消息传得很快。 沈霜梨从位置上站起来的时候,鹿无忧拿着手机凑过来,“霜霜,这怎么回事啊?这个在学校门口闹事的是你妈妈?” 沈霜梨扫了眼鹿无忧的手机界面,语气平静地嗯了声,“是我妈。” 云见欢看向沈霜梨,“霜霜,你现在是要出校门口吗?” 沈霜梨点头,“是啊。” 云见欢和鹿无忧异口同声:“我们陪你一起。” 沈霜梨暖心地笑了笑,“好。” “不过等会儿你们不要靠这么近,我怕你们受到伤害。” 云见欢拍了拍胸口,笑着开玩笑道:“没事没事,皮糙肉厚的我不怕。” 京大,校门口。 “24届法学系沈霜梨呢?叫她出来见我!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孟乔架着菜刀抵在脖子上,大声叫唤着。 校长急得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劝阻道,“别冲动啊!您先别冲动!沈霜梨我已经叫人通知她出来了。” “您先把刀放下,有事好好商量。” 保安们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欲想上前抢过孟乔手上的菜刀。 孟乔察觉到保安的意图,握着菜刀挥出去,举向欲靠近的保安,声嘶力竭嘶吼道,“你们都给我滚开,把沈霜梨给我叫出来了!” 校长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回头大声问:“沈霜梨呢?她怎么还没有出来!”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警车很快抵达京大,身穿制服的警察迅速地从警车上下来。 孟乔猛然转身看向后面,看到警察,同样朝他们举起菜刀作防卫姿态,“你们谁都不许过来!不然我就自杀了。” 说着,她又把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为了保证孟乔的安全,警察也不敢贸然上前。 局面一度僵持起来。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声,“沈霜梨来了!” 孟乔循声立即看过去。 泱泱人群中让开一条道,沈霜梨身形纤薄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在孟乔身上。 孟乔握着菜刀指向沈霜梨,满脸泪水,悲痛欲绝嘶吼道,“大家快看啊,就是她,沈霜梨,她是我的女儿,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她拉扯这么大,供她读书上大学, 我这些年为了她劳累得落下病根,现在生病了,需要一笔医药费,她居然直接拉黑了我的号码,对我不管不顾,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人啊!” 听了孟乔的话,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对着沈霜梨指指点点。 “没想到啊,人长得这么漂亮,心肠居然是黑的。” “白瞎了一张好脸,简直就是蛇蝎美人。” “沈霜梨是我们法学系公认的系花,我平时上下课总会碰见她,虽然性格安静话少了点,但是我觉得她不是这种人。” “你懂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周围不友好的言论传入耳畔,沈霜梨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情绪很冷静,声音清冷,“证据呢?” 孟乔被问得一噎,“我还能冤枉你不成,我都被你逼得想要自杀了,你亲生母亲架着菜刀抵在脖子上,你还能面无表情的,这就是证据,你就是想逼死我!” 她崩溃大哭,情绪偏激,“反正亲生女儿不要我,不想给我医药费,我这个病没有钱就治不好,死也是迟早的事,我还不如现在死了!” 孟乔微微用了点力道,脖子上立刻见了鲜血。 警察和校长慌得不成样子,纷纷劝说安抚孟乔的情绪,“要什么钱,我们给!您先别冲动!能治好的!” 孟乔置若罔闻:“我不听,你们都是骗我的,连我女儿都不想理我了,你们怎么可能还会理我!” 周围对沈霜梨的指责声更大了,甚至还有人过分地用东西砸向沈霜梨。 鹿无忧和云见欢护在沈霜梨身边。 鹿无忧环视人群,大声呵斥道,“你们谁他妈丢的东西?再敢丢过来,老娘把你们的天灵盖给拧了!” 云见欢也在帮衬:“你们给我闭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啊,未知全貌不予批评!” 泪眼婆娑间隔着距离跟沈霜梨对上视线,孟乔的眸中尽是狡诈和得意,唇语道: “一、百、万、给、我。” 沈霜梨冷笑,“没有。” 那副冷漠的模样好似在说:那你就去死吧。 孟乔握着菜刀的手收紧,后牙槽都快要咬碎了。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不管! 她可是她亲妈! “沈霜梨你就是个白眼狼,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握着刀的手高高挥起在空气中,似乎要给自己一刀解决掉自己。 校长和警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吼出来:“不要!” 这时,一阵低沉聒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短时间内疾速逼近。 第26章 “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无人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盘旋而来,势不可挡地直直飞向孟乔,高速旋转的桨叶精确地擦过孟乔握着菜刀的那只手臂。 刹那间,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尖锐的疼痛让孟乔手上松了力道,清脆的“哐当”一声,手中的菜刀掉落到地上。 一个警察当即冲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那把菜刀。 “哇呜。”一道愉悦的惊呼响起,“真他妈准啊。” 沈霜梨微微抬了抬眼皮看过去,见到了谢京鹤,心头猛然一颤。 他身穿黑t黑裤,身形颀长高峭,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散漫地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执着无人机的遥控器,细碎的银发下,那张恣意张扬的帅脸上噙着乖戾嚣张的笑。 身后跟着鹿川泽和池砚舟等一众人招摇过市,一下子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卧槽卧槽是谢京鹤!啊啊啊妈妈呀,他好帅!他可不是一般的白毛!” “我他妈直接原地飞孩子了!” “妈的,老子都想嫁给他了,不知道他卡不卡性别!” 揉碎春潮 第25节 “死基佬滚一边去吧你!” “谢京鹤是来给那个女孩撑腰的吗?我有点磕他俩了!” 鹿无忧见到谢京鹤,瞬间松了一口气,安慰沈霜梨道,“霜霜没事了,谢京鹤在不会有事的。” 耳边响起声音,沈霜梨睫毛轻颤了下,回神过来,注意力从谢京鹤的身上转移开来。 谢京鹤长得太过于招摇,头发还是银色的,十分张扬,一出现便能轻松地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沈霜梨也不例外。 孟乔捂着血淋淋的手臂尖叫,“我的手是不是要断了!?好痛好痛,救救我,快送我去医院!” 汩汩鲜血间似乎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鲜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般滴落下来,染血了原本干净的地板。 最后,孟乔被送去了医院,谢京鹤被带回了警察局。 - 警察局外,沈霜梨站在一棵梨花树下,身子高挑纤瘦,眼睛时不时看向警察局门口。 过了几分钟后,始终没看到谢京鹤出来的人影,沈霜梨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视野闯入一道出挑的身影,沈霜梨的眼睛倏地亮起。 进警察局,谢京鹤根本没怕,出来的时候,修长分明、指骨凌厉的手上还衔着一根燃着的香烟,他在警察局里面就在抽了。 警察通知了他的父母,谢京鹤低着颈,手上执着手机,正给他父母回消息,姿态散漫。 一道清脆好听的喊声响起,“谢京鹤!” 谢京鹤打字的手一顿,掀起冷白眼皮,循着声源处看过去,见到了沈霜梨正朝着他小跑过来。 风轻轻地吹动她长长柔顺的乌黑发丝,女孩漂亮的眼睛里难得地糅杂了细碎的光亮。 看起来……似乎是有点高兴呢? 谢京鹤挑了下眉,收了手机,掐灭烟蒂,“干什么?” 沈霜梨在谢京鹤面前站定,微微抬着头看他,询问道,“你没事吧?” 谢京鹤漆黑好看的眸子中带上了戏谑,“这么关心我呢?” 他这么一调戏,沈霜梨眼中的光亮霎时消逝了不少,“你有没有事?怎么解决?” 谢京鹤漫不经心道,“能有什么事,该赔赔呗。” “赔多少?我转给你。” “你不会以为你比我有钱吧?” 沈霜梨:“……” 谢京鹤拉过沈霜梨的手,“走了,守警察局门口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勾结犯什么事了来自首的。” 说着,他的目光细致地从上而下打量了一遍沈霜梨,“你没受伤吧?” 沈霜梨摇头,“没有。” 话音落下,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值得吗?”谢京鹤突然问了一句。 她知道谢京鹤是在说之前她为了一百万顶着被揩油的风险去澜宫工作,又是找人借钱这件事情。 沈霜梨:“不值得。” 谢京鹤:“不值得你还去做,故意给我机会?” 沈霜梨:“不是。” 闻言,谢京鹤眸光微沉,转移话题道,“怎么谢我?” “我请你吃饭吧。” “嗯。” 沈霜梨跟谢京鹤去一家餐厅吃了饭。 吃得差不多了,沈霜梨喊来了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您好,一共1107元。” “好。”沈霜梨低头看着手机,指尖轻点屏幕。 微信二维码刚点出来,耳边便响起“滴”的一声声响,沈霜梨抬头,发现是服务员扫了谢京鹤的付款码。 “不是说我请吗?” 谢京鹤淡定收起手机,“下次。” “陪我去打麻将。” 沈霜梨婉拒:“我没空。” 谢京鹤强势道,“把时间挤出来,陪我打。” 沈霜梨是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近似强制的做法和言语,耐着性子道,“我真的不去,没空。” “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谢京鹤的声线凉薄了几分。 沈霜梨:“……” 俱乐部,麻将桌前,鹿川泽和池砚舟他们组局。 谢京鹤搂着沈霜梨纤细的腰肢,坐在了一方位置上。 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池砚舟捏着不复存在的小手帕嘤嘤嘤地擦着不复存在的眼泪。 察觉到池砚舟的目光,谢京鹤瞥了眼过去,故意又凑近几分沈霜梨,薄唇勾起,笑得恣意。 池砚舟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有什么了不起的! 精瘦手臂搭在了沈霜梨坐的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发出细碎声响,谢京鹤俯近沈霜梨,说:“赌钱局,你来。” 沈霜梨以为谢京鹤是要她过来看他玩的,没想到居然要她上手,他们这一群富家子弟赌钱一局高达十几万,沈霜梨怎么敢跟他们玩。 沈霜梨当即拒绝:“我不会。” 谢京鹤:“我教你。” 沈霜梨还是拒绝,“我不玩,你自己玩吧,我看着你玩就好了。” 谢京鹤似乎是看出了沈霜梨的小心思,道,“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沈霜梨尝试说服谢京鹤,“就算你教我,我还是不太会,我会输得很惨。” 岂料,谢京鹤满不在意,“多来几局就会了,反正我钱多没处花,拿来给你练练手。” 第27章 帮她赢一百万 谢京鹤都这么说了,沈霜梨不再推辞。 沈霜梨不会打麻将,谢京鹤在一旁教了好几局。 没有任何意外,前面那几局,沈霜梨输得很惨,输掉了谢京鹤二十万。 沈霜梨喉头无意识地滚动了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每个人出的牌以及自己面前的牌,浑身紧绷得一道拉满的弹簧。 谢京鹤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别紧张,搓个麻将而已。” 而已? 只是搓个麻将吗?在沈霜梨看来,搓的分别是人民币。 数局过去后,沈霜梨渐渐摸了点门道,逐渐上手。 “胡了。”耳边冷不防落下低沉磁性的嗓音。 沈霜梨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这声音吓得她应激反应地侧过头,瞳仁惊颤慌乱间恰巧对上了一旁谢京鹤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黑曜石般漂亮,睫毛黑长浓密,眸中混着缱绻星碎的笑意,此刻谢京鹤的眼神看狗都深情。 沈霜梨眼皮像是被烫了下般,迅速垂下眼睫避开视线。 之后又接连赢了三局,沈霜梨将之前输掉的钱全部赢了回来,原本黯淡的眸底深处升起浅浅的光亮。 四人不语,只是一味打麻将。 沈霜梨又又又赢了。 池砚舟崩溃地推开座椅起来,“啊操不玩了,再玩我的裤衩子都输没了。” 他输了四十万。 要是在以前,四十万对池砚舟来说就像是四十块,但现在不一样,他的银行卡被他爸冻结了。 谢京鹤懒懒地掀起冷白眼皮看向池砚舟,嗓音散漫,“继续玩,还差20万。” 目前沈霜梨赢了80万。 池砚舟:“??” 池砚舟瞪大了眼睛看向谢京鹤,大叫道:“你当我冤大头啊?这对吗?” 谢京鹤:“还不是因为你菜。” 沈霜梨这才明白谢京鹤为什么要喊她来打麻将了,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这一百万是谢京鹤用来威胁她来求他的筹码,而现在他竟然帮她得到一百万…… 池砚舟抱头嘤嘤嘤痛哭,坚决道,“不玩了!戒赌!” 池砚舟不玩,那就四缺三,打不成。而谢京鹤只想坐在沈霜梨身边看她玩。 谢京鹤薄唇轻弯,刻意引诱道,“我借你,别灰心,总能翻盘。” 池砚舟立刻坐了回去,来了精神劲儿,“继续。” 赌博会上瘾,经不过任何的引诱。 好几轮下来,池砚舟没有翻盘,输得彻底,沈霜梨赢了120万。 揉碎春潮 第26节 暖黄的灯光下,谢京鹤凌厉的五官轮廓被晕得分外柔和。 少年专注地凝着沈霜梨,嘴角笑意不禁跟着缱绻漫开,俯身贴近,“赢咯。” 温热气息滚过来,惹起酥麻痒意,沈霜梨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拉开与谢京鹤的距离,耳朵后知后觉地变烫起来。 余光瞥见沈霜梨粉红的耳垂,谢京鹤挑了下眉,“还玩吗?” 沈霜梨:“不玩了。” 她怕等会儿没有这手气,把赢来的钱都输回去。 “行,那回学校?” “好。” 谢京鹤和沈霜梨两人开开心心地离开了麻将房,输光了身上所有钱还欠了一屁股债的池砚舟蹲在麻将桌桌底抱着桌腿,自闭地在地上画圈圈。 从俱乐部出来,沈霜梨对谢京鹤说,“谢京鹤,谢谢你。” “别谢了,耳朵听得都要起茧子了。” 谢京鹤侧头看沈霜梨,问,“开心了吗?” 沈霜梨点了下头,“开心。” 还了那一百万,孟乔就不会来打扰她了。 “开心就好。” 恍然想起什么,谢京鹤精瘦健壮的手臂蓦然扣过沈霜梨的肩膀,弯腰低头贴近她,暧昧道, “对了,你的内裤还在我家。” 沈霜梨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偏头看向谢京鹤,“什么?” “内裤,很难理解?” 沈霜梨皱眉,还是没想起来,“你在说什么?” 她的贴身衣物怎么会在他家里?她又没在他家里过夜。 谢京鹤啧了声,没好气地屈起指骨轻轻地弹了下沈霜梨的脑瓜子,“小白眼狼么。” 沈霜梨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在医院离开的时候,谢京鹤拿过她手中的袋子,之后一直没给她,袋子里面装的是她被经血染脏的裤子和贴身衣物。 想到什么,沈霜梨瓷白的脸蛋染上浅浅的粉,欲言又止,“你把它洗了……?” 谢京鹤懒懒地昂了声,“我亲手洗的。” 极坏地凑近,“你贴着那处的地方也洗得一、干、二、净。” 沈霜梨受不了他这般直白的言语,整张脸都红透,“把我nk还给我!” 谢京鹤突兀问,“你刚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沈霜梨呆怔了两秒,脑子回想,试探性地念出,“谢谢你?” “嗯,打算怎么报答我?” “……请你吃饭?” 谢京鹤颦眉,语气不悦,“又吃饭?你当我是饭桶啊?” 沈霜梨:“……” “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谢京鹤等的就是这句,薄唇轻轻弯起,“你……留给我。” 沈霜梨当即拒绝,“不行。” 谢京鹤坏笑地凑在沈霜梨的面前,“怎么,怕我干坏事?” 沈霜梨嘴唇嗫嚅了两下,“反正就是不行。” “沈霜梨,这就是你的不道德了吧?我帮你这么多回,我要你条nk怎么了?” 沈霜梨:“……” 沈霜梨咬紧唇,道,“除了这个。” “那陪我睡?” 沈霜梨瞪圆了眼睛,“不行!” 谢京鹤爽快,“行,那就第一条。” 沈霜梨:“……?” 谢京鹤弯眸,“放心,你又看不到。” 沈霜梨瞪谢京鹤,“别说了!” 谢京鹤闲散地挑了下眉,大手握住沈霜梨伶仃的肩头,将人转了个身。 两人面对而站。 谢京鹤高大的身躯缓缓弯下来,直到视线跟沈霜梨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指腹按揉在女孩娇嫩红润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摩擦着,语气轻佻。 “不说,那可以做吗?” 第28章 亲死你 “不可以。” “那亲。” 沈霜梨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也不可以。” 谢京鹤摸着沈霜梨唇的手落了空,瞬间敛了笑容,站直身子,手插入兜里。 脸色有点冷。 别的女生都上赶着跟他发生点什么,偏偏沈霜梨避他如蛇蝎。 谢京鹤垂着眸子淡睨着面前女孩,“沈霜梨,你戒过毒吗?”音色透着凉薄。 沈霜梨正视谢京鹤,“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亲吻。” 谢京鹤盯着沈霜梨看了片刻,倏地嗤笑了声,语气轻蔑,“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想亲你吧?” 沈霜梨抿唇,“没有的话,就挺好的。” 谢京鹤:“……” 亲一下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亲一下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地球会爆炸还是太阳会从西边升起啊? 安静了一小会儿。 沈霜梨抿着唇,抬头看向谢京鹤,开口道,“我自己打车回学校就可以了,不麻烦你了,今天谢谢你。” 谢京鹤没什么好脸色。 沈霜梨看了谢京鹤这么两秒,见他沉默,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她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谢京鹤转头,看着沈霜梨的身影消失在车内,眸底情绪晦暗不明。 谢京鹤属于入室抢劫型恋人,你要是敢往后退一步,他指定会撞门进来啃你嘴。 沈霜梨本来想去商场给谢京鹤买个礼物送给他答谢的,但转念一想,像谢京鹤这种家世的人,他什么都不缺,而且送礼物的话,会牵扯得更深。 再三思考后,沈霜梨放弃了给谢京鹤送礼物的想法。 沈霜梨转了三十万给谢京鹤。 沈霜梨:【二十万是你输掉的,现在转给你】 沈霜梨:【今天真的谢谢你,还有十万块是我答谢你的,希望你收下。】 谢京鹤:【你那三瓜两枣掉地上,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谢京鹤点了退还。 谢京鹤:【再敢转过来,下次见面亲死你。】 沈霜梨:“……” - 沈霜梨打电话给那帮高利贷的人,将沈亦白欠下的一百万还清,销毁欠条,之后打电话给孟乔。 电话刚被接听,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沈霜梨你这个死白眼狼,联合外人把我的手臂弄伤,现在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我他妈不打你算好了!” 沈霜梨脸色平静地听完,“沈亦白的一百万不想还了?” 电话彼端顿了几秒,讪笑声先漫开传出来。 孟乔笑着道,“当然还啦,霜霜你是赚够一百万了吗?” “帮沈亦白还清那一百万可以,我有条件。” 孟乔听完,恨得咬紧牙关,牙齿间摩擦出骇人声响,“什么条件?” “第一,不能敲诈伤你手臂的人,第二,永远都不能来京大打扰我。” 孟乔震惊锁眉。 她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吗? 沈霜梨说的第一条,孟乔确实想借着手臂狠狠敲诈那个男人一笔,因为那男人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货。 沈霜梨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就不帮沈亦白还那一百万了。” 孟乔爽快:“可以可以。” 她年纪大健忘,过段时间什么都不记得了。 “用沈亦白发誓。” 孟乔:“……” 揉碎春潮 第27节 孟乔很宝贝她儿子沈亦白,用她儿子发誓,跟要她命差不多。 孟乔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吃瘪道,“好,我发誓!”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后背靠入座椅背上,眼睛疲倦地微微阖起,假寐休息。 刚休息没多久,握在手中的手机便传来震动感。 沈霜梨缓缓撩起眼皮,抬起手机看了眼。 京城本地的电话号码。 隐隐约约间,沈霜梨猜到什么,迅速起身走向外面的阳台。 第29章 给我连名带姓叫 “喂,你好。” “是沈霜梨同学吗?” 校长的声音。 “是我。” “你现在有空吗?” “嗯,有空。” “你来一下行政楼校长办公室。” 沈霜梨脸色未变,“好。”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简单收拾了下便出去了。 在宿舍楼下扫了辆小黄车,沈霜梨骑着小黄车前往行政楼。 抵达行政楼,沈霜梨坐电梯来到行政楼顶楼,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校长办公室外面。 规矩而有礼貌的三声敲门声响起。 沈霜梨语气温和又礼貌,“校长您好,我是沈霜梨,方便进来吗?” 校长闻声看向门口,“进来吧。” 沈霜梨进来,站定在校长的办公桌前,“校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校长捏起一摞文件,猛然用力摔在办公桌面上,生气吼出来,“学校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沈霜梨脸上丝毫没有慌乱的情绪,冷静地询问,“我什么时候丢学校的脸了?” 校长义愤填膺:“今天你妈来学校闹,你知道有多少媒体报道了这件事情吗?说我百年学校京大培育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你妈养你这么大,送你读书,现在你妈生病了,你居然拉黑她的手机号码!学校可没有教你这样做!你有损学校形象,我会给你予以处分。” “砰”的一声,门从外面被踹开发出声响。 校长吓得虎躯一震,心里骂骂咧咧是谁这么没有礼貌没有素质,抬眼看向门口,正想将怒气宣泄出来,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谢京鹤? 这祖宗怎么来了? 谢家是京城顶级豪门,百年世家,积累的人脉和财富雄厚,一般人惹不起。 校长到嘴边的呵斥生生噎回喉咙中。 沈霜梨还没有来得及转头看清没礼貌的人是谁时,就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哟,好热闹啊,我来得倒是不巧了。” 沈霜梨转了转脖子看向门口。 谢京鹤单手散漫地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手上夹着燃着的香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漆黑的眸底似乎氤氲着危险气息。 他拉过一张座椅坐下,仰着脑袋看着站着的校长,笑意盈盈道,“校长好,你们聊什么呢?” 校长指了指沈霜梨,“这位同学你应该认识吧?” 谢京鹤瞥了眼沈霜梨,淡淡道,“嗯,亲过。” 校长:“?!” 沈霜梨从包里掏出一张检查报告,递给校长,“这是我妈的检查报告,医院给她做过全身检查,身体很健康。我哥欠了高利贷,我妈逼我还我哥欠的高利贷,我没有这么多钱,对此无能为力,我妈就编造谎言来学校门口造谣我抹黑我。” 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 沈霜梨早就料想到会被辅导员叫过去教育,但没想到会是校长亲自出马。在此之前,沈霜梨便跟医院交代过要给孟乔做全身检查。 校长难以置信地蹙眉,低头看向她递过来的检查报告,接过,查看检查报告。 检查报告出来显示:孟乔的身体健康。 “这……”校长抬了抬眼睛看向沈霜梨,“你刚才怎么不早点解释?” “您刚才也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一道锐利而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沈霜梨清晰地感受到,她用余光瞥过去寻找那道视线,发现谢京鹤正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的身上。 是一种……欣赏的眼光? 校长脸上带上浓重的歉意,往后退了一步,真诚地朝着沈霜梨鞠了一躬,“抱歉。”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 沈霜梨收回视线,温和笑笑:“好,谢谢您。” 沈霜梨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她以为谢京鹤会跟出来,但她走了一段路发现他并没有出来。 沈霜梨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眼校长办公室,看了两秒后,很快收回视线往前走。 校长办公室中。 谢京鹤往前挪动座椅,来到办公桌前沿,举报道,“校长,刚才那姑娘的辅导员是个死猪,晚上有事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听,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得起辅导员这个职位?万一哪次不接电话造成学生伤亡,这岂不是让您很难办?” 校长:“有这事?” “当然。” 校长查了下沈霜梨的辅导员是谁,严肃道,“我会对他进行批评教育的,如果他屡教不改,我会革除他辅导员的职位。” 谢京鹤弯唇一笑,“好嘞,京大有您,蒸蒸日上。” - 沈霜梨出来行政楼后收到了云见欢和鹿无忧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她们说想一起出学校门口美食街外面吃晚餐。 沈霜梨欣然答应,骑着小黄车前往学校门口。 在学校门口集合后,三人一起走向美食街。 鹿无忧消息特别灵通,“新开了一家餐馆,里面菜式很多,巨好吃,我哥说的。” 云见欢:“那去那里吃饭咯?” 沈霜梨:“可以啊。” 鹿无忧加快脚步脚步走在最前面:“那走吧,我带路!” 抵达餐厅,三人入座,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 “嘶——谢京鹤!”隔壁桌传来低低的惊呼声。 沈霜梨顿了下。 谢京鹤一进来,便有女生凑上去问微信。 谢京鹤表情冷淡,通通拒绝,“不加。” 池砚舟眼尖看到沈霜梨,热情地打招呼道,“哟,霜霜好巧哦~” 听到有人喊,沈霜梨这才转头看过去,对着池砚舟点了下头算回应。 池砚舟脸上笑容更阳光灿烂了,暗戳戳地用肩膀碰了碰谢京鹤,“我们跟霜霜一起呗。” “不跟。”冷冷地摞下两字,谢京鹤找了其它桌坐下。 还想去撩他的人。 池砚舟没钱吃饭,是跟着谢京鹤蹭饭的,谢京鹤坐在哪里,他自然也得跟着坐在哪里。 池砚舟嘿嘿道,“你不跟,我也不跟。” 谢京鹤从兜里摸出烟盒,点了根烟,随意地抽了口。 缥缈烟雾中,谢京鹤掀眸冷冷地看向池砚舟,算账道,“霜霜也是你能叫的?” 池砚舟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不可以吗?” “不、可、以,给我连名带姓叫。” “一个字都不能少。” 谢京鹤黑眸中汹涌着病态占有欲。 第30章 要么日久生情,要么…… 池砚舟:“喊霜霜都不可以吗?你占有欲这么强,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谢京鹤眼中划过锐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池砚舟,“别逼我扇你好吗。” 池砚舟瘪瘪嘴,低声嘀咕道,“实话实说而已。” 不喜欢又怎么样,沈霜梨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要么日久生情,要么“日”久生情。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起,池砚舟一看。 天塌了! 手机欠费了,穷到连话费都充不起,他痛苦地抓耳挠腮,“如果命苦是种天赋。” 揉碎春潮 第28节 谢京鹤:“那你属于天赋异禀那类。” 池砚舟:“……” 池砚舟咒骂,“也不知道是哪个损货害我,居然把我搂女人的照片发给我爸。” 坐在他对面的谢京鹤微微一笑。 除了他,还能有谁? 谢京鹤和池砚舟两人吃完比沈霜梨先一步离开,沈霜梨等三人吃完去买单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帮他们买单了,而帮他们买单的人是谢京鹤。 沈霜梨心情复杂。 谢京鹤强迫她,逼她,但也在帮她,比如说那一百万。 - 沈霜梨之前在智行教育机构接的家教,那初三学生突然说家里出了点事情,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来智行教育机构补习了。 智行教育机构老板给沈霜梨介绍了另一个家教,是个大学生,家里有钱,工资高,但要求沈霜梨去他家里给他补课。 沈霜梨接了。 周末,沈霜梨打车去了那大学生家里,跟谢京鹤住在同一个小区,浅水湾。 浅水湾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里面住的人几乎是非富即贵的。 a区2号独栋别墅门口前。 沈霜梨给那大学生发消息说自己到了。 等了几秒后,“滴”的一声,别墅门开了。 沈霜梨看到开门的大学生是穿着黑色家居服的谢京鹤,惊讶出声,“谢京鹤?” 谢京鹤昂声。 “要我给你补英语的人是你?” 谢京鹤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怎么,很意外?” 沈霜梨眉心微敛。 谢京鹤的英语很好,不止英语,他高中那会儿所有科目都很好,根本不用请人补课。 沈霜梨指了指手机,“那这微信?” “谁还没有个小号。” 不拿小号骗,沈霜梨怎么会接下这家教任务呢。 沈霜梨抿了抿唇,思忖了几秒后,“我不接这家教了,你请别人吧。” 她看向谢京鹤的眼神藏着警惕,好似面前男人是个什么危险体。 谢京鹤不悦皱眉,“你这什么眼神?”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只是——” “想让你陪陪我。” 眼皮耷拉着,像只落水小狗,他伸手去轻轻地勾了勾沈霜梨的手指。 谢京鹤撒娇的惯用手法。 沈霜梨有些心软,“可是你英语很好,根本不用我给你补习。” “昨晚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了,把学过的英语全忘了。” 沈霜梨:“……” 沈霜梨转身想走,谢京鹤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拽了进去。 门在身后关上发出声响,沈霜梨心头蓦地一沉,转身握上门把手想要拧开,却发现拧不开。 谢京鹤贴近,“内外密码锁。” “不知道密码的人出不去。” 温热气息洒在耳朵上,沈霜梨手臂上泛起了鸡皮疙瘩,转身,后背抵在门后,一双带着防备的眼睛看着谢京鹤。 “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站直身子,淡淡道,“补课呗。” 卧室。 沈霜梨打开提前备课好的课件,看向坐在下面的谢京鹤,久久开不了口。 谢京鹤的英语水平跟她不相上下,甚至比她的还要好,而现在,沈霜梨要教他英语。 谢京鹤单手支着下巴,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莫名的,沈霜梨被他看得脸有些发烫。 “坐下来吧,互相尊重。”谢京鹤开口。 沈霜梨深吸一口气,“谢京鹤,我教不了你。” “有钱不要吗?” 沈霜梨手指焦灼地抠了好几下掌心,“上课吧。” 她需要钱。 她想出国留学。 一节课四十分钟,下课后,谢京鹤给沈霜梨倒了杯牛奶。 沈霜梨看着牛奶,轻声道,“我不喝。” “没下药。” 谢京鹤坐回到位置上。 沈霜梨双手握着杯子,低头看着杯内乳白色液体,温热触感传透掌心,她小小地喝了一口牛奶。 谢京鹤看着她安安静静喝牛奶的模样,起了点逗弄心理,“老师,我这么认真听课,不打算给好学生一点奖励吗?” 沈霜梨抬起眼皮看下去,看到谢京鹤单手支着下巴,眼尾弯起,浪荡又玩味。 家居服的扣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平直精致的锁骨,散发着诱惑。 沈霜梨:“很棒。” 谢京鹤听到这两字,笑了声,拿过钢笔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 随后,他举起手,“老师,我有问题要问你。” 沈霜梨眉心敛了下,秉持着一个当家教的好素养,她放下杯子走下去,来到谢京鹤面前。 “什么问题?” 谢京鹤手指指着白纸,“这怎么念啊?” 沈霜梨低头看过去。 白纸黑字,写着‘iloveyou’ 沈霜梨:“……” 谢京鹤的手指点了两下,仰着头看她,好学地问,“这到底怎么念啊?” 沈霜梨念了一遍给他听。 谢京鹤眉眼染上清浅笑意,“中文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的。” 谢京鹤语调端着散漫,“我不知道啊。” “……” 沈霜梨看着他,谢京鹤也在看着她,俊美脸上漾着几分戏谑。 对视了十几秒,沈霜梨开口,“我爱你。” 那一刻,谢京鹤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般,而后心口涌上来一股难以言状的亢奋,浑身血液沸腾。 “吱嘎——” 谢京鹤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响,宽大手掌掐上沈霜梨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欺压上她的唇瓣。 没有前戏,径直探入她口腔中,侵略性极强。 对于谢京鹤来说,亲她是情不自禁的反应,大脑来不得反应,他的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了。 沈霜梨被吓到,双手用力地推搡谢京鹤的胸膛,嘴里沁出溢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抗拒声。 沈霜梨在他强势的攻势下,被亲得腿软腰软。 谢京鹤离开了沈霜梨的唇瓣。 沈霜梨喘息,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缠间,谢京鹤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也爱你姐姐。” “我们复合好不好?” “求你了。” 第31章 替我演一出戏 沈霜梨怒斥道,“你是狗吗?随时随地发情?!” 怒吼充斥在耳边,谢京鹤难受到眼睛都泛红了。 谢京鹤舌尖烦躁地抵了抵后牙槽,偏回头,漆黑的眼睛幽冷得吓人,他自嘲地笑了笑,“是啊。” “我的确是一条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的狗。” 谢京鹤缓缓走过来,直勾勾的眼神落在沈霜梨的身上,“知道发/情的狗见到心仪的猎物会对她做什么吗?” 揉碎春潮 第29节 掠夺性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危险地笼罩而来,沈霜梨微仰着脸看面前的男人,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玻璃窗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身形高大的男人朝着身形纤薄的女生逼近,男人走一步,女生便往后退一步。 沈霜梨瞳孔惊恐颤栗,“谢京鹤,你不能强迫我,这是犯法的。” 谢京鹤扯唇笑得恶劣,“姐姐床上死,做鬼也风流,三年牢我还是坐得起的。” 沈霜梨不断往后退,直到身后抵到坚硬的墙壁上,没有退路,她移开视线看向门口,躲过谢京鹤跑了过去。 谢京鹤眼疾手快地抓上沈霜梨的手腕,沈霜梨触电似的甩开,情绪激动,“谢京鹤,你不能总是强迫我,我会讨厌你的。” 谢京鹤歪头看她,“总是?” “你不会以为我强吻你就算是强迫你吧?”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难道不是吗?” 谢京鹤眼神发冷,“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强迫。” 谢京鹤一把扛起了沈霜梨在肩头上,扛着她走出门口,走向主卧,一脚踹开门,进去,将人丢到黑色系的大床上。 男人屈腿跪上来,灼热的大手抓上那截伶仃仃的脚踝,将人拖到身下,动作粗鲁地掀沈霜梨的衣服和裤子。 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泛起冷意,沈霜梨挣扎尖叫,“谢京鹤你滚开!” 谢京鹤俊脸冷沉,单手扼住沈霜梨两只手腕,将其抵在头顶,同样长腿压着她乱动乱蹬的腿,以一种绝对的力量死死地压制住。 耳边响起谢京鹤冰冷似恶魔的声音,“这才叫强迫。” 雪白修长的脖颈仰起,淡青色的线弧裸露,有种被凌虐的美感。 毫无反抗之力,被谢京鹤摆弄,如同一个没有尊严的玩物。 渐渐地,沈霜梨没了动静,谢京鹤掀起眼皮看向她。 海棠般浓密的乌发散落在枕头上,沈霜梨横着手臂挡在眼睛上,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谢京鹤伸手拿开了她的手,光亮侵入视线,湿睫颤颤巍巍地抖动,沈霜梨闭上眼睛小幅度地偏头,那串眼泪也从眼尾缓缓滑落,转而落到床面上支离破碎。 触及她的眼泪,谢京鹤愣住,理智回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迅速撤开手,拉过一边的被子给沈霜梨盖上。 沈霜梨当即缩到被子里。 啜泣声在被窝里低闷传开。 谢京鹤垂着长睫盯着那拱起的弧度好半晌,张了张唇,“抱歉。” “把衣服穿好吧。”谢京鹤起身走出了卧室,将门轻轻关上。 被窝里的沈霜梨用手擦了擦眼泪,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过自己的衣服穿上。 卧室的门开了,谢京鹤掀起眼皮看过去,从里面出来的沈霜梨的眼睛红红的,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润还未干。 她低着头走去刚才补习的那间卧室,拿了自己的背包后来到客厅,嗓音还带了点哽咽,“我要离开。” “门口密码是你生日,0728。” 沈霜梨转身走向门口,输入密码解锁打开门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中就只剩下谢京鹤一个人,飘渺的烟雾漫上他凌厉冷俊的脸,阴郁颓靡的气息遮不住。 谢京鹤捻灭烟头到烟灰缸中,另一只手从烟盒里面摸,却摸了个空,才发现整包烟都被他抽完了。 姐姐,是你逼我的。 对不起了。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 -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找沈霜梨要视频的那帮人被捆绑在十字架上。 房间的门被打开,谢京鹤从外面走进来,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声响,在极致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几分森然。 见到谢京鹤进来,这帮人立刻求饶,“谢少,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不知道那视频是什么,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谢京鹤双手往后搭在木桌子边沿上,漫不经心地靠着,看向他们,“替我演一出戏,演得好,我就放过你们,并且给你们一笔钱。” 那帮人连忙应好。 “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尽管说。” “拿钱后离开京城。” “我们答应。” 第32章 “知道做我女朋友要干什么吗。” 隔日,沈霜梨收到了一个十几秒的视频。 视频里,她的父母被当初堵她要视频的那帮人五花大绑在木椅子上,衣服上都是干涸的血液。 手上拿着长达五十米的大刀,凶神恶煞地站在孟乔和沈父沈国纲旁边,威胁道,“三天之内找不到沈亦白,撕票。” “报警,撕票。” 沈霜梨脸色如常地看完视频,心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她根本不想救他们。 可她又做不到坐视不管,毕竟这是她的亲生父母。 血缘就摆在那儿。 沈霜梨花钱托人去查沈亦白的下落。 沈亦白去了美国,美国这么大,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般艰难。 两天过去了,沈霜梨还是查不到沈亦白的任何消息。 而那帮人又催得格外紧。 有这么一瞬间的念头,沈霜梨真的很想报警,孟乔和沈国纲要是被撕票救不回来,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第三天,沈霜梨又收到了那帮人发过来的视频,那帮人用小刀切掉了沈国纲的小拇指,鲜血似开了闸的水龙头般止不住,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上,汇聚成一处小水洼。 血腥的场面看得沈霜梨瞳孔微缩。 “还有18个小时。”那帮人提醒。 “我们不想闹出人命,只想要沈亦白。” “交出沈亦白,一切好说。” 沈霜梨关闭视频握紧手机在手心,手指颤抖得十分厉害。 时间过得很快,只剩下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那帮人就要对沈国纲和孟乔撕票了。 奢华的大平层内,谢京鹤接到了沈霜梨打来的电话。 “喂。” 沈霜梨问,“你是不是知道沈亦白在哪里?” 谢京鹤语气分外冷淡,“嗯。” “你……能告诉我吗?” “在美国。” “……”她当然知道在美国。 但是美国这么大,她没本事找到沈亦白的踪迹。 沉默了几秒,沈霜梨开口道,“你在哪?” “怎么,找干啊?”谢京鹤嗓音戏谑玩味。 “……” 沈霜梨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手机彼端先一步说话了,“自己过来。” “好。”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打车前往浅水湾,输入密码后开门进去。 客厅内的水晶灯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她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等候她的谢京鹤。 沈霜梨开门见山问,“两个小时,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沈亦白?” 之前谢京鹤说过他知道沈亦白在哪里。 谢京鹤散漫地勾唇,“能啊。” 薄唇顽劣地轻扬,“但是我不想帮你。” “我只帮我的女人。” “你是么?”男人好整以暇地盯着沈霜梨。 沈霜梨咽动喉头,点头,“是。” 谢京鹤唇角弧度放大,懒声懒腔地调侃道,“是什么?” 沈霜梨攥了攥掌心,低声回复道,“是你的女人。” “口说无凭,拿点诚意出来看看。” 沈霜梨缓步走过去,站定在谢京鹤的面前,低头,纤细白皙的手指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谢京鹤眸中兴味渐浓。 细腻白皙的肌肤寸寸显露。 谢京鹤看得眼热,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嗓音沙哑,“想做爱?” 沈霜梨小脸完全红透,“嗯。” 一记散漫轻笑声传入耳畔,他问,“和谁做?” 揉碎春潮 第30节 “你。” “我是谁。” “谢京鹤。” “那你是谁?” “我是谢京鹤的女人。” 谢京鹤满意地低笑了声。 “错了。”男人坐直身子,伸出大手攥住沈霜梨纤细皓腕,一把将人拽入怀里。 低头贴近她耳边,齿息滚烫,“你是我的女孩。” 才不是什么女人。 还是个宝宝没长大呢。 谢京鹤眼角眉梢染上生动分明的笑意,“你的诚意我收到了,我很满意——” 咬字缱绻清晰,嗓音含笑,“女、朋、友。” “知道做我女朋友要干什么吗?”谢京鹤问。 沈霜梨抬眸,撞入男人那双浓稠漆黑极具侵略性的眼睛,心脏漏了半拍。 “要、要干什么?” 谢京鹤是个重欲的人,这句话的前面两个字…… 沈霜梨身子紧绷。 谢京鹤轻笑了声,大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想到哪里去了?” “做我女朋友,要——” “吃饭,睡觉,想我。” “当然,别的也行,比如上床——” “干我。” “……” 沈霜梨转移话题,“那你算是答应帮我找到沈亦白了?” 谢京鹤伸手捏了捏女孩柔软的脸颊软肉,“当然。” “女朋友的要求,我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 “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把沈亦白抓回来。” 沈霜梨道谢:“谢谢。” 谢京鹤勾唇笑,多情桃花眼弯起,缱绻温柔,极具少年感,“不客气,我的女朋友。” 少年感快要从那张俊美白皙的脸庞溢出来。 好像前几天对她强迫的人不是他。 看着谢京鹤这双干干净净的眼睛,沈霜梨有点恍惚,好像看到了高中时期的谢京鹤。 记忆翻涌。 考试颁奖台上。 发奖的老师是学校领导,是个老年男人,借着交接奖状的瞬间竟然将手滑到她的手腕上,黏腻的触感宛如潮湿冰冷的毒蛇爬过。 一条长腿在这时从旁边横了过来,当着全校学生、校长以及各领导的面,一脚利落地踹向班主任的腹部,他直接从领奖台上摔了下来。 身旁响起清冽慵懒的嗓音,“老不死的,发奖状就发奖状,你摸人家女孩手做什么?性骚扰啊。” 沈霜梨侧头看过去,见到了穿着蓝白校服、身形挺括颀长的谢京鹤。 少年眉眼桀骜无可挑剔,居高临下地淡睨着摔在台下的班主任,黑眸里透着薄凉。 沈霜梨看他看得有些出神。 一张湿巾递了过来,“擦擦吧。” 画面变换。 教室内,谢京鹤将她一把抱到他的书桌上坐着,两只大手撑在桌沿,颀长挺拔身躯躬下来,视线平视。 他笑得好看恣意,透着几分混不吝的坏意,“姐姐早恋么,检讨我写。” 一只漂亮的手在沈霜梨面前摆了摆,谢京鹤喊,“哎。” 沈霜梨醒神过来,“怎么了?” 谢京鹤危险眯眼,“你在透过我看谁?” 沈霜梨实话实说,“看以前的你。” 谢京鹤挑眉,“为什么要看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香吗?” 沈霜梨抿了抿唇,“……香。” “那你要不要亲亲我闻闻我身上的香味?具体体验一下我有多香。” 沈霜梨:“……” “合法情侣,应该可以亲,可以抱了吧?” 沈霜梨犹豫了两秒,点头,“可以。” 下一秒,沈霜梨就被拥了个满怀,清冽的气息强势入侵,想起前几天的强迫,她身体僵了一下。 谢京鹤察觉到,抱她的力道松了好几分,在她耳边落下一句,“抱歉。” 抱歉? 沈霜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腰长得这么好,宝宝你不打算搂一下吗?” 沈霜梨:“……” 沈霜梨抬起手臂轻抱上谢京鹤劲瘦的腰。 两条手臂亲密地缠在他腰间,谢京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欢喜。 “你找沈亦白要做什么?”谢京鹤问。 沈霜梨跟他说了他父母被绑架的那件事情。 谢京鹤听着,始终保持着抱沈霜梨的这个姿势,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上,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因为这事是他暗中安排的。 卑劣手段赢得的人不知道能留多久。 谢京鹤发了个视频给沈霜梨,“你把这视频发给那帮人,告诉他们,找到沈亦白了。” “他在美国,回来要点时间。”谢京鹤解释。 “好。” 那帮人看到视频后,暂时答应不动孟乔和沈国纲他们。 谢京鹤问,“那,现在去睡觉?” “我……在你这里睡?” “不然呢?” “从今晚开始,我们同居,明天我喊人帮你把宿舍的行李搬过来。” “那我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吗?”沈霜梨又问。 “怎么,你想要我打地铺啊?” 还真是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要跟谢京鹤上床吗? 沈霜梨见过谢京鹤的。 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惊为天人。 脑子里又突然想起来那天意外闯入他卧室看到笔记本电脑上那一幕火辣到不容直视的画面。 谢京鹤看的*是那种粗暴类型,他喜欢看这种,说明他本人在床上肯定也是这种类型。 想到这儿,沈霜梨皱了皱眉头,心跳声紧张恐惧加速。 第33章 那视频是什么 主卧,大床上。 沈霜梨身上盖着绵软蓬松的被子,手指暗暗地抓着身上衣服,身体紧绷着,身边位置塌陷下来。 一条手臂搂过沈霜梨纤细的腰肢,谢京鹤将人拥在怀里,炽热坚硬的胸膛贴着女孩羸弱脊背,强有力的心跳声隔着单薄的布料一下一下撞击着血肉。 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强势地入侵鼻尖,沈霜梨脑子有点晕眩,呼吸不畅。 谢京鹤蹭在沈霜梨脖颈娇嫩肌肤上,宽大手掌轻捏了下她腰间软肉,“放松点儿。” “今晚不做,咱慢慢来,我不逼你。” 沈霜梨低低地嗯了声,心里安心了不少,但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她不习惯,久久不能入睡。 片刻后,谢京鹤突然翻了个身,来到沈霜梨的另一侧,两人成了面对面侧着。 手指穿过枕头和她脖子间,谢京鹤将人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轻拍沈霜梨脊背,像在哄小朋友一般,轻声道,“睡吧。” 夜色渐深。 昏暗的卧室中很安静,只有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谢京鹤低头亲了亲沈霜梨温软的唇瓣,暗色中,他眸色缱绻,“宝贝姐姐晚安。” 揉碎春潮 第31节 凌晨三四点,谢京鹤做了一个梦,梦到沈霜梨在哭,忽地惊醒过来,第一反应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人,却摸了个空。 谢京鹤皱眉,掀开被子,沈霜梨不见了。 漆黑的眸子中带上浓烈的恐慌,因为沈霜梨一年前的离开,谢京鹤现在特别害怕沈霜梨突然不见。 谢京鹤环视了一圈卧室,没见沈霜梨的人影,他当即掀开被子匆匆下床,被子一角被拖拽掉到地上都来不及管。 打开卧室门,客厅外面没有开灯,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很低很小声的啜泣声传入耳畔。 谢京鹤走出去,见到了缩在沙发角落里抱着抱枕落泪的沈霜梨,心头猛然一颤。 深夜偷偷跑出来哭,就这么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窒息的疼痛似不停息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几乎要将谢京鹤淹没吞噬殆尽,眼睛变得湿润猩红。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迈开长腿走过来,来到沈霜梨的面前蹲下来,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又握住她的手。 “怎么哭成这样?” “谁惹姐姐了?” 谢京鹤抬着头看沈霜梨,声线低磁温柔。 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是他强迫沈霜梨留在他身边做她女朋友。 沈霜梨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串串从眼尾眼眶处流出来,打湿巴掌大的小脸,濡湿成一撮一撮的长睫一动不动,满腔委屈和可怜。 沉默不说话,面无表情,根本不像一个活人,倒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谢京鹤可心疼坏了,也在心痛,强忍着难过的情绪,握紧沈霜梨的小手,“受什么委屈了?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我承认姐姐哭起来很好看,但是现在先不要哭了好不好?” “求你了,别哭了。 “要不你扇我两巴掌?” “别哭了求你了求你了。” 怎么哄都哄不好。 沈霜梨始终不理人。 谢京鹤手臂搂着沈霜梨的腰肢贴近他,亲吻上她的唇瓣,撬开牙关,滚烫唇舌入侵扫荡,捧着她脸深吻。 渐渐地,吻转移开,谢京鹤舔掉沈霜梨掉的眼泪。 沈霜梨掉一颗眼泪,谢京鹤便追着舔掉一颗。 湿睫颤动,沈霜梨终于有了点反应。 沈霜梨这是抑郁症发作了,病情发作的时候总想着自杀或者砸东西,她无处宣泄自己的情绪,只能通过掉眼泪的方式来排解内心的阴霾。 眼泪一掉,沈霜梨便沉浸在极度悲伤的世界里,但谢京鹤用一种变态的方式强制地将她拉了出来。 脸上全是谢京鹤的口水! 沈霜梨轻轻地推了推谢京鹤,小脸泛起滚烫热意,难为情道,“你别舔我了……” 谢京鹤吐了一口气,“你终于舍得理我了。” “别哭了,行吗?”谢京鹤用指腹擦了擦她湿润的脸。 沈霜梨点头,“你也别舔我了。” “你不哭,我就不舔。” “还哭不哭?” “不哭了。” 谢京鹤嗯了声,伸手摸了摸沈霜梨柔软的发顶,“真乖。” 谢京鹤打横抱起沈霜梨,折返主卧,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随后去卫生间用温水打湿了一块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了擦脸。 沈霜梨后半夜无梦。 丝毫不知道将她哄睡后的谢京鹤躲在浴室角落里独自忧郁,修长分明手指间捏着一枝花。 “她讨厌我。” “她不讨厌我。” “讨厌我。” “不讨厌我。” …… 最后一片花瓣,谢京鹤嘴唇颤动,眼睛红润,“她讨厌我……” 呜呜。 谢京鹤猛然用力将手上花枝扔到地上,暴躁飙脏话,“我操。” 第二天早上,沈霜梨习惯性地六点醒过来,稍微动一下身子,揽在腰间的手臂也跟着动。 谢京鹤蹭了蹭沈霜梨的脸,“再睡会儿姐姐。”嗓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慵懒。 沈霜梨在床上陪着谢京鹤多睡了一个多小时。 卫生间里,沈霜梨在刷牙。 腰间又出现一条手臂,谢京鹤从身后搂住了沈霜梨,下巴抵在她一边肩头上,像一只黏人的小狗般蹭她的颈窝。 沈霜梨痒得缩了缩脖子,“我在刷牙。” “我陪你一起。” 阿姨准时来到别墅中做早餐,做完早餐后又离开了,两人吃完早餐后,谢京鹤的电话被打响,说将沈亦白抓回来了。 “沈亦白抓回来了。”谢京鹤跟沈霜梨说。 “谢谢。” “谢什么,你是我的人,帮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谢京鹤弯腰在沈霜梨面前,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眼尾轻弯,浪荡多情,“要不姐姐亲我一下?算作奖励。” 沈霜梨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高中时期跟谢京鹤谈恋爱那会儿,她也从来没有主动过,但谢京鹤总会哄她主动。 叫她亲他抱他,亲完抱完后还要哄着骗着她发表感受。如果她不愿意,谢京鹤会死缠烂打磨到她愿意主动为止。 沈霜梨凑过去飞快地碰了下他的唇瓣。 女孩脸皮很薄,简简单单一个吻,瓷白的小脸就晕染上了浅浅的粉。 谢京鹤眸中笑意渐深,凑过去啄了两下沈霜梨柔软唇瓣,“回礼。” 沈霜梨抿了下唇,避开谢京鹤的视线,转移话题道,“那视频是什么呀?” 第34章 你在宿舍背着我偷偷玩什么了 “一个女生被虐杀的视频。” 沈霜梨惊愕:“什么?” “沈亦白在酒店里偷偷装了微型摄像头,拍小情侣的做爱视频或者是女生的私密照,然后放到外网上售卖。有个官二代约了自己的女朋友开房,寻找刺激吸/毒,不小心吸嗨了,将她女朋友给杀了。” 谢京鹤看过那段视频。 那官二代生剥了他女朋友的肚子,酒店的白色床单、地上全是鲜血,场面很血腥。谢京鹤没细说这部分的内容。 “那官二代动用家里关系,女生的死亡最终判为自杀,而沈亦白拍下的视频是他杀掉他女朋友的真相,所以那官二代千方百计想要找到沈亦白销毁视频。” 沈亦白看到视频后估计也是吓傻了,他是知道这场命案的唯一知情人。 被官二代找到,他死路一条;将视频交给警察,警察一查他,暗中装微型摄像头、传播淫秽视频谋利,他进去踩缝纫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逃,只要视频不泄露,他就能活。 听完谢京鹤的话,沈霜梨终于明白沈亦白为什么这么害怕,哪怕是借钱也要逃到国外。 “我们将沈亦白交给那帮人,那帮人放了你父母之后,我们就报警。” 沈霜梨点头,“好。” 谢京鹤朝着沈霜梨伸了伸手。 沈霜梨低眉看着伸到她面前的手。 骨感漂亮、根根修长、干净白皙,手背上布着清晰的淡青色青筋,指节处泛着薄红,看起来有几分欲。 妥妥的漫画手,医学生钟爱的手。 “重要物件不得随时随地牵着带着?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沈霜梨伸手去牵,肌肤接触瞬间,谢京鹤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掌心滑过女孩手心,手指紧密地嵌入她指缝间。 沈亦白一见到沈霜梨,当即哭了出来,大喊大叫道,“妹妹你放过我吧!那帮人会杀掉我的!你忍心看着你哥哥死掉吗?” 沈霜梨脸色寡淡,“换回爸妈后,我们会报警,你不会被杀掉。” 沈亦白一想到他传播谋利的那些淫秽视频,更慌了,“我会被抓去坐牢的!我不想坐牢!” 横竖都是死。 “你不坐牢怎么行。” 你不坐牢,会有更多的人被你拍到隐私视频,会有更多人受到侵害。所以,你必须坐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谢京鹤嫌沈亦白嚷嚷叫太吵了,叫人塞了个布条到他嘴巴里。 那帮人要求将沈亦白带到东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里面,谢京鹤和沈霜梨带着沈亦白抵达目的地。 孟乔见到沈霜梨带着沈亦白,瞬间破口大骂,“贱货!谁叫你把你哥哥带来的!你哥哥有危险,我他妈撕了你。” 沈国纲跟孟乔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我操你妈的孟乔!你就这么宝贝你的野种儿子!沈亦白最好是死了!” 因为沈亦白根本不是沈国纲的亲生儿子。 听到‘贱货’二字,谢京鹤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松开了沈霜梨的手,去到旁边地上捡起一块砖头。 揉碎春潮 第32节 单手一下一下往上颠着砖头,冰冷的眼神看在孟乔脸上。 “你说谁贱货?信不信我一砖头拍死你。” 对上谢京鹤凶狠的眼神,孟乔心中一怵,没敢再说话。 用沈亦白换了孟乔和沈国纲。 孟乔被放过来,谢京鹤一砖头拍到她脸上。 孟乔惨叫一声摔到地上,牙齿被拍掉了两颗。 谢京鹤随意丢掉手上砖头,拍了拍手,看向沈霜梨,嗓音心虚地低了几分,“她骂你。” 所以他才拍孟乔的。 谢京鹤拍完后心里极度后悔。他太凶残了,拿砖头拍人脸,对方还是沈霜梨的亲生母亲。 沈霜梨本来就讨厌他,这下不得怕死他了。 沈霜梨弧度很浅地弯了下唇,“干得好。” 谢京鹤意外地挑了下眉。 这时,尖锐的警笛声响起,两个小时后,事情处理妥当。 沈亦白被抓到牢里蹲着,而那场命案也真相大白,凶手落网。 - 谢京鹤开车送沈霜梨回学校,沈霜梨回到宿舍收拾东西。 在京大,男生是不可以随意进入女生宿舍楼的,所以谢京鹤叫了几个女性搬运师傅过来。 鹿无忧问:“霜霜你收拾东西去哪啊?” “我跟谢京鹤在一起了,搬过来跟他同居。” 云见欢:“卧槽?!” 鹿无忧:“卧槽?!” 云见欢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昨天。” 鹿无忧:“昨天在一起,今天就可以同居了?” 云见欢:“是不是谢京鹤强迫你啊?” 在两人看来,沈霜梨是个话少的乖乖女,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谈对象就跟男朋友同居的人。 沈霜梨有些失笑,“没有,谢京鹤没有强迫我。” 鹿无忧脸色变得认真,“霜霜,你跟谢京鹤同居是你的选择,我们不干预你的决定,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千万不要相信男人说蹭蹭不进去的话。” 沈霜梨笑了笑,认真答应,“好,我知道。” 云见欢上去搂住沈霜梨,“霜霜,我们会想你的。” 整张脸都埋在她软乎乎的胸口处,趁机揩油。 沈霜梨脸蛋长得清冷,但身材很好很性感,细腰长腿胸大,跟那张脸形成极度反差,特别勾人。 好闻的馨香传入鼻腔,云见欢差点被香迷糊了,“不敢想,谢京鹤每天晚上过的都是什么好日子。” 鹿无忧拉开云见欢,眼神色眯眯的,“让我也埋埋。” 沈霜梨整张脸都红透了,羞涩道,“那都来埋埋吧。” “霜霜你最好啦!”鹿无忧当即扑了过去,又是埋又是蹭的。 鹿无忧嘤嘤嘤,“好想起诉我的小咪咪,结果被告不存在!” 沈霜梨被逗笑。 停车场,搬运师傅将沈霜梨的行李搬上车,关好后备箱。 沈霜梨一坐上来,谢京鹤便闻到了一股混杂的香水味,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旁边人。 沈霜梨漂亮的小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红晕,面若桃花,眼尾处透着淡淡胭脂红。 谢京鹤眯起眼睛,锐利眼神锁定在她那张脸上。 沈霜梨被他看得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试探地问出声,“怎么了?” 谢京鹤伸手去蹭了下沈霜梨的脸,暧昧道,“你在宿舍背着我偷偷玩什么了?” 第35章 “姐姐你的耳朵红到熟透了……” 沈霜梨懵懵的,“啊?什么?”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谢京鹤修长的手指轻捏着沈霜梨的脸颊,左右摆动瞧了瞧。 谢京鹤这么一说,沈霜梨便想起在宿舍内,云见欢和鹿无忧两人埋在她胸口蹭,不仅蹭,还伸手去捏,言语调侃,脸上的热气再次涌上来。 更红了。 谢京鹤细细端详着沈霜梨的脸。 沈霜梨轻咳了声,拿开谢京鹤的手,垂着眼睫眼神躲闪,双手缓缓摸在自己滚烫的脸上,细嫩掌心清晰感受到温度,“在宿舍收拾行李有点热。” 谢京鹤看了眼车内徐徐吹出冷气的空调,“车里也热?” 沈霜梨心虚,低低地嗯了声。 谢京鹤没打算放过她,抓着沈霜梨的胳膊,隔着中控将人抱了过来,两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腿上。 谢京鹤眸中散开兴味,低头贴在沈霜梨的耳朵边,嗓音低蛊撩人像带了把钩子,“乖姐姐,告诉我,你在宿舍到底玩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了?” 沈霜梨当即否认道,“我什么都没玩。” “那你脸红成这样?” 谢京鹤双手捧起女孩巴掌大的脸蛋,捏了捏,“撒谎可不是好宝宝哦。” 沈霜梨无奈,“没玩什么,就……我舍友埋了下我胸口。” 谢京鹤眸中划过一抹凛冽和占有欲,视线往下移动,停在沈霜梨的胸脯上。 高耸浑圆,胸型漂亮,一看就很软。 他还没埋过呢。 鹿无忧这个外人竟然抢先他一步! 谢京鹤轻哼,“我也要埋。” 沈霜梨抬头看向谢京鹤:“……” “鹿无忧她们是隔着衣服埋还是贴肉埋的?”谢京鹤问。 “当然是隔着衣服啊。” “那我要贴肉埋。” “……”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今晚给我埋埋?”谢京鹤玩味的目光流离在她脖颈下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指尖故意缓慢地划过,似有一片羽毛轻轻扫过,惹起酥麻痒意。 沈霜梨往后缩了缩,他滚烫指尖追过去,眸色晦暗,“给不给我埋?嗯?” “不愿意吗?” “就她们能埋,我这个正牌男朋友不行?搞双标?搞特殊对待?”尾音勾着滔天的委屈和不满。 在谢京鹤游刃有余的挑逗下,沈霜梨整张脸都红透了,绯色甚至蔓延到脖子上,她小声回了句,“……没有。” “四舍五入就是给我埋咯。” “……” 谢京鹤得逞勾唇,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沈霜梨白软胸口,占有欲超强道,“以后这里只能给我一个人埋,这是我的专属位置。” “行不行?” 看似是商量的语气,实则谢京鹤根本不会让沈霜梨有机会拒绝他。 沈霜梨发出一个细若蚊蚋的字节,“嗯。” 谢京鹤低笑出声,“姐姐好乖啊。”他低头掠住沈霜梨娇艳欲滴的唇瓣,大大地嘬了一口,吻缓缓转移落在小巧的耳朵上。 谢京鹤张口轻咬了下,细腻白皙的肌肤含在口腔中,滚烫齿息尽数喷洒在上面,“姐姐你的耳朵红到熟透了……” “好喜欢玩你啊姐姐。” 下车的时候,沈霜梨的脸还是红的。 谢京鹤带沈霜梨到一家高档餐厅吃饭。 高楼,落地窗的极佳位置,偏头往下面随意一看,繁华的城市便像一张画般毫无保留地铺陈在眼前,可以看到林立的高楼大厦和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中途,沈霜梨去了趟卫生间,在公共区域的洗手台上洗手的时候,她身后一凉,似乎有一道怨毒的视线黏在她身上。 沈霜梨手上动作一顿,抬了抬脸看向面前干净巨大的镜子里,果不其然,她身后站着一个人。 是原初菊。 睁大的眼睛里满是嫉妒和狠毒。 “沈霜梨你贱人、骚货!你上次骗我说你跟谢京鹤是陌生人,结果转头就去勾搭谢京鹤帮你买衣服,现在还勾搭他带你来这里吃饭!” 沈霜梨将手放到烘干机下面烘干,转身看向原初菊,脸色寡淡,“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也不能用嘴拉吧。” 原初菊怒火中烧,一双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你再说一遍!” 沈霜梨没兴趣跟她吵架,朝着卫生间门口走过来,边走边说,“耳朵不好可以去买一个窃听器。” 嗓音清凌凌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她这种不痛不痒的反应,加剧了原初菊的怒气。 原初菊冲上去,抬起手臂想甩沈霜梨一巴掌,狠戾的动作间在空气中带起了凛冽的风。 揉碎春潮 第33节 沈霜梨眉心拢紧,侧身躲过。 原初菊巴掌落了空,转头瞪向沈霜梨,“你还敢躲?!” 沈霜梨觉得她有病,“不躲,等着被你打吗?” 原初菊胸口剧烈起伏,放大的眼睛死死地瞪了沈霜梨数秒,脑子里的理智渐渐回笼,心里生出一丝庆幸。 谢京鹤现在被沈霜梨这个贱货迷得不要不要的,要是她的巴掌落在沈霜梨的脸上,谢京鹤不得刀了她。 原初菊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霜梨,“你不会以为谢京鹤真的喜欢你吧?” “谢京鹤跟他初恋分手了,现在处于空窗期,只是玩玩你而已。” 上次在鹿无忧的生日宴会上,谢京鹤有初恋的这件事情便在圈子内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谢京鹤是有初恋的,但是好像谁也没见过他的初恋是谁。 沈霜梨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原初菊没有看到她想要的效果,眉头紧锁了下。 “等到谢京鹤的初恋回来,他肯定会甩掉你!” “你知道谢京鹤的初恋是谁吗?”沈霜梨突然问了句。 原初菊笑了声,语气肯定,“反正不可能是你!” 沈霜梨没再说话,朝着卫生间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原初菊有力的声音,“沈霜梨你等着被甩吧!” 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甩什么?” “甩谁?” 第36章 “跟你染情侣色。” 谢京鹤的声音。 原初菊心头猛然一颤,视线稍稍放宽,便看到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谢京鹤。 她刚才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量很大,被谢京鹤听到了。 谢京鹤单手插兜,迈着长腿慢条斯理地过来,来到沈霜梨的身边,遒劲的手臂揽过女孩纤瘦的肩膀,冷冷地睨着原初菊。 “你刚说谁被谁甩?” 原初菊痴迷于谢京鹤的脸、钱,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姿态,笑得谄媚,嗓音更是夹得矫揉造作,告状道, “谢少~你知道吗?沈霜梨她一开始说你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 眼尾上挑斜斜睨向沈霜梨,带着浓烈的幸灾乐祸和得意。 “一开始的确是陌生人,这不,我现在把人家女孩追到手了,现在我不是陌生人了,是她身边唯一的宝贝了。” 谢京鹤嗓音散漫,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在炫耀,在成为沈霜梨的男朋友这件事情上,他很骄傲。 “沈霜梨是我千辛万苦追上的宝贝,我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甩她。” “要甩也是甩你啊,甩降龙十八掌。” 原初菊脸上表情凝滞僵硬,瞪大的眼睛透着难以置信。 什么? 谢京鹤说是他追的沈霜梨? 原初菊猛然看向沈霜梨。 凭什么? 不就是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吗? 除了漂亮点、成绩好一点,原初菊在沈霜梨身上看不到任何优点。 话少、性格无趣木讷不讨喜,平时扎堆里也不是活泼性子的人,要不是她长得足够漂亮,沈霜梨在人群里几乎是透明的存在! 凭什么能得到谢京鹤的追求! 原初菊双手攥紧成拳头,用力到手指泛起青白色。 谢京鹤薄唇轻掀,笑得好看,“哟,要被气死了?” “气死最好,你个蠢货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浪费社会资源。” 被爱慕的crush这般尖酸刻薄地谩骂,原初菊委屈地眼睛都红了,咬着唇,晶莹的泪水充盈在眼眶中,楚楚可怜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恨不得将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安慰一番。 谢京鹤却突然用手捂上沈霜梨的眼睛,隔绝了与原初菊的视线,搂着人转身离开,“她有红眼病,咱不看她,免得被传染。” 原初菊:“……”那她故意挤出来的眼泪算什么? 两人吃完午餐后,谢京鹤说想去理发店染头发。 沈霜梨应好。 谢京鹤看她,刻意引导她多跟他说话,“怎么不问我染什么颜色?” 沈霜梨便问了句,“你要染什么颜色?” “黑色。” 谢京鹤修长的手指勾起沈霜梨的一缕柔顺乌发,勾唇,懒声道,“跟你染情侣色。” 谢京鹤昨晚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两个多小时,他五官本就凌厉立体,侧脸线条锋利,不笑睨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凶感冷感,而银发张扬,会让他看起来更凶。 他都怀疑沈霜梨昨天晚上偷偷缩在沙发角落处哭是不是被他的样貌吓哭了? 染银发的初衷是为了孔雀开屏勾引沈霜梨的注意力。 而现在,沈霜梨追到手了,谢京鹤就觉得银发不需要了,染回黑色,能中和他身上的凛冽攻击性。 理发店。 谢京鹤坐在座椅上,头上裹着保鲜膜。 等1.5个小时。 谢京鹤无聊,回头看向坐在长沙发上的沈霜梨。 沈霜梨一个人坐在那儿等他,坐得规矩,两只手交叠握在一起放在大腿上,手上拿着手机。 无聊也不懂得打开手机玩玩,就这么干等着,谢京鹤心里都生出愧疚感了,要沈霜梨陪在他身边等这么久。 余光中闯入一道颀长的身影,沈霜梨转了转眸子,看到走过来的谢京鹤。 谢京鹤将手机递给她,“对面有家零食店,无聊可以去买点零食吃,想吃什么就买什么,随便买。” “密码我生日。”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零食。” “那你也拿着我的手机,等会儿能用到。” 沈霜梨不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伸手拿了。 手机上残留着温度,是谢京鹤指尖的余温。 谢京鹤坐在沈霜梨旁边,拉过她一只手捏在手心把玩,陪她聊天说话。 一个半多小时后,吹风机的声音停止。 谢京鹤的头发被吹干,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指穿过浓密发间随意地抓了几下。 细碎墨发随意地轻搭在额前,凌厉的五官柔和了些许。 谢京鹤满意勾唇,回头看向沈霜梨。 两人正巧对上视线。 谢京鹤扬了扬下巴示意沈霜梨握在手中的手机,“去付款。” 沈霜梨拿起手机,“哦,好。” 谢京鹤补了一句,“用我的手机。” “嗯。” 原来谢京鹤说拿着他手机等会儿有用是这个意思。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结账台,用谢京鹤的手机替他付钱。 谢京鹤清楚地看到她打开他的手机,输入密码—— “滴”的一声,付款成功。 谢京鹤眸中沁出笑意。 很好,记住他的生日了。 谢京鹤双手抱胸,歪头瞧沈霜梨,“用得还算顺手么?” 沈霜梨将手机递还给谢京鹤,“还行。” “那以后付款都用我手机。” 谢京鹤没接手机,任沈霜梨拿着,宽大掌心扣过她另一只手,“手机你拿着,给你管钱,你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 沈霜梨捏着谢京鹤的手机,指尖比之前紧了几分力道。 晚上。 谢京鹤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味,也不会做饭,所以还是请阿姨过来做。 吃完晚餐后,谢京鹤收拾了碗筷到洗碗机里面洗。 沈霜梨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她在智行教育机构又接了一个家教,正在认真备课。 暖黄的灯光倾洒在沈霜梨的身上,温馨又美好。 谢京鹤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眸中不自觉地流出缱绻笑意,他朝着沈霜梨走了过来。 开口问,“在做什么?” 闻言,沈霜梨抬头看了眼谢京鹤,“备课。” 揉碎春潮 第34节 谢京鹤张开手臂,连人带电脑抱了起来,搂进怀里,强健的臂膀肌肉随着动作鼓起。 谢京鹤身上体温很高,沈霜梨感觉自己到了一个火炉里。 谢京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继续。” 这是让她坐在他怀里备课? 沈霜梨有点不习惯,但没说什么,继续投入精神备课。 沈霜梨备课得有多认真,谢京鹤就有多认真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沈霜梨身形僵了下,脸渐渐红了。 她一直在等谢京鹤放开她,可等啊等,谢京鹤好像根本没想过要放开她。 沈霜梨深吸一口,含蓄地给谢京鹤一个台阶下,“你的手机硌到我了。” 谢京鹤下巴搭在沈霜梨肩头上,歪着脑袋盯她侧脸,戏谑问,“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的手机?” 燥热薄唇擦过沈霜梨的耳朵,酥麻入骨。 谢京鹤笑得极坏,直白道,“不是手机,是我的.。” 沈霜梨:“……”给他台阶为什么不下? 沈霜梨咽了咽喉头,挣扎着要从谢京鹤怀里起来,结巴道,“我、我要去洗澡。” 谢京鹤劲瘦手臂扣着她细腰不让走,“一起洗?” 第37章 好香!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女孩低着头,都快缩成一个鹌鹑了。 谢京鹤抬手拨开沈霜梨的长发到前面,细嫩的脖颈肌肤上晕着淡淡的粉色。 随便说两句,脸就能红成这样。 谢京鹤顿时来了兴味,继续逗她,“衣服一脱,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又不是你帮我洗,我帮你洗,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浴室太小了,两个人一起洗很拥挤的,不好。” 谢京鹤轻捏着沈霜梨腰间软肉,做出引诱性的小动作,“那建个大浴室,下次我们一起洗,滚个鸳鸯浴?” 沈霜梨:“……” 谢京鹤低笑了声,松开了沈霜梨,摸了摸她脑袋,“行了,不逗姐姐了。” “去洗澡吧。” 沈霜梨瞬间溜了。 谢京鹤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身影,觉得好笑。 其实就算沈霜梨同意一起洗,谢京鹤暂时也不会跟她一起洗。 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的身体就像禽兽,根本受不了任何刺激,他怕忍不住把沈霜梨办了。 沈霜梨穿着睡裙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乌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 吹风机响不过三秒,谢京鹤就瞬移到了沈霜梨的身边,拦腰把人搂到腿上坐着,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吹干头发,谢京鹤给沈霜梨的头发仔细抹了护发精油,撩过头发亲了亲她侧脸,“等我,别睡。” 他视线扫过沈霜梨精致漂亮的锁骨以下的部位。 随后,谢京鹤去了浴室洗澡。 水声淅淅沥沥。 沈霜梨随意地往浴室瞥了一眼,突然间发现这浴室的门的隐蔽性好像不是很好,透着磨砂玻璃,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在里面洗澡的人的身材曲线…… “……” 沈霜梨移了移视线。 谢京鹤这么有钱,怎么在浴室里装了个这么low的玻璃。 十几分钟后,谢京鹤围了件松松垮垮的浴巾出来,上半身裸着,臂膀肌肉线条漂亮流畅,腹部八块腹肌寸寸硬括,完美的胸肌鼓起,充满强悍的爆发劲儿。 沈霜梨看一眼就觉得眼热,默默地移开视线,缩进蓬松绵软的被子里。 谢京鹤吹了头发,长腿漫不经心地迈开,看向大床上,床上拱起一道细细的弧度,里面的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 谢京鹤坐在床沿上,大手抓着被子往下扯了几分,露出沈霜梨那张脸。 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谢京鹤手滑上她软滑细腻的脸蛋,纤密的睫毛很轻很轻地颤了下。 男人眯了下眼睛,敏锐地捕捉到她这一细微小动作。 装睡? 谢京鹤俯身堵上沈霜梨的唇瓣,一只小臂撑在她脑袋侧。 没过一会儿,沈霜梨原本瓷白的小脸便晕上浅浅的粉色。 沈霜梨哆嗦躲了下,没装下去,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沈霜梨瞳孔清明,完全没有刚睡醒的茫然和困倦。 谢京鹤喉间溢出撩人轻笑,“抓到一只装睡的姐姐。” 沈霜梨脸上有点尴尬,稍稍避开谢京鹤的视线,小声嘟囔了句,“你怎么又亲我……” 谢京鹤眉梢轻佻,笑得有点坏,“我以为你装睡就是为了让我亲你。” 沈霜梨狡辩,“我没装睡。” 谢京鹤懒懒地“哦”了声,“那刚刚就是睡着了?” “嗯。” “既然刚才睡过了,现在肯定不困了吧。”谢京鹤挖坑给沈霜梨跳。 “不困,那就干点坏事?” 沈霜梨纤细指尖轻轻地扯了扯被子,盖过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莹润漂亮的眼睛。 “又困了。” “干点刺激的事情就不困了。” 沈霜梨:“……”怎么说怎么绕,谢京鹤都能绕回到那件事情上。 鹿无忧这个外人都埋过沈霜梨,作为沈霜梨的男朋友,谢京鹤当然不能放过。 “今天在车上答应过我什么?”谢京鹤问。 “……不记得了。” 谢京鹤懒洋洋地“嗯”了声,笑着看她,“自觉点?” 沈霜梨抿了抿唇,从床上坐起来,直着上半身,两条藕白手臂软软地揽上谢京鹤的脖子。 谢京鹤愣了两秒。 好香。 绷着最后的理智,谢京鹤冲进了浴室洗冷水澡。 第二天,沈霜梨有早八,是节健康心理课,谢京鹤开车将沈霜梨送去了学校。 教室里,老师抽了一排的同学上去讲台表演,恰好是沈霜梨的那一排。 原初菊看到沈霜梨上去,前几天身上穿的是拼多多十几块的地摊货,今天就穿上香奈儿迪奥这些名牌货,沈霜梨买不起,一看就是谢京鹤给她买的。 死丫头,命真好。 原初菊嫉妒到后牙槽都快要咬碎了,视线随意地往下一瞥,瞥到了沈霜梨桌上的手机。 沈霜梨没拿手机上去,手机还亮着屏幕。 原初菊眸中微闪了下,往讲台上面瞟了一眼,手偷偷摸摸地伸去,将沈霜梨的手机拿了过来。 点开微信。 置顶联系人:谢京鹤。 原初菊眼睛发亮,点开与谢京鹤的聊天框,点开他头像。 微信号:shuang20220426 原初菊欣喜若狂地在搜索栏里搜索这个微信号,查找账号,显示结果—— 该用户不存在。 原初菊皱眉,这才想起来谢京鹤好像关闭了通过微信号查找添加好友的方式。 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原初菊眼睛又亮起。 第38章 要姐姐抱 原初菊在微信好友搜索栏里搜索了自己的名字,当初原初菊在宿舍住过几天,她们之间相互加过微信,她将谢京鹤的名片推给自己。 办完事情后,飞快地删除一切记录,然后将沈霜梨的手机悄悄地放回到原来位置。 原初菊唇角压不住地勾起弧度,点开谢京鹤的名片,进入他的朋友圈。 在看到他的微信个性签名后倏地一顿。 上苑初开露菊,芳林正献霜梨。 原初菊看着这微信个性签名陷入沉思。 没人知道谢京鹤的初恋是谁,而他的微信个性签名里暗示了她的名字。 揉碎春潮 第35节 或许……可以借着谢京鹤的初恋名义炒作一波? 她是个网红,而像谢京鹤这样的风云人物,能跟他闹出点绯闻,流量一定很好。 想到这儿,原初菊唇角的笑容弧度愈发变大。 一个雏形的计划在脑子里形成。 - 虽然跟谢京鹤在一起了,但沈霜梨依旧会在课余时间去兼职赚钱,她的生活照常进行。 上完早八后,沈霜梨便去了在学校内的一家咖啡厅里兼职。 同在这家奶茶店兼职的还有一位女生,空暇时候聊几句便熟悉起来了。 上课时间点,来店里买咖啡的人很少,沈霜梨可以在店内摸鱼,闲着没事干,便跟女生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女生脸色意味深长地碰了下沈霜梨的肩膀,好奇地询问,“听说手长腿长喉结尖的男生在那方面的需求特别大,特别重欲,这是不是真的呀?” 沈霜梨眸色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谢京鹤不是你男朋友嘛,没体验过呀?” 手长腿长喉结尖。 原来是在描述谢京鹤呀。 沈霜梨这才反应过来。 某些潮湿黏热的回忆被唤醒。 “姐姐,难受,帮帮我……” “宝~贝~姐~姐~~求求你啦~” “姐姐疼疼我……” 谢京鹤仗着自己年纪小,老喜欢蹭她怀里撒娇求欢。 耳尖火烧般灼热,滚起热浪,沈霜梨抬起手捏了捏耳垂,脸色不自在,嗓音低了几分,“没体验过呀。” 但谢京鹤确实重欲。 按他说,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靠,这还不速速体验一下!” 闻言,沈霜梨脸更红了,模棱两可道,“等有机会先吧。” “上班怎么还摸鱼呢?”漫不经心的嗓音在这时响起。 沈霜梨闻声抬起头看过去,见到了散漫倚靠在制作台外的谢京鹤,意外地怔了下,“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直球打得令人猝不及防。 “不是要上课吗?”沈霜梨转移话题询问。 “翘了。” 对于谢京鹤来说,上英语课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雅思考了9分,托福考了119分。 “……”真是任性。 女孩小脸泛着淡淡的粉色。 谢京鹤抬手,干净指尖轻蹭了下沈霜梨的脸侧,“聊什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 脑子里自动便回想起刚才的聊天内容。 沈霜梨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谢京鹤的喉结以及他的手。 喉结尖而大、手很长,薄白手背上伏着条条淡青色的青筋。 看着,生育能力很强。 很能做的样子。 察觉到女孩的目光,谢京鹤挑眉,痞坏地揶揄道,“想亲?” 沈霜梨忙收回视线,“没有。” 谢京鹤缱绻懒倦低笑了声,嗓音压低,用仅能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 “回家脱光给你亲,” “亲哪儿都行。” “管够。” “……” 沈霜梨转移话题,“想喝什么吗?我请客。” “灼灼桃华雪顶。” “好。” 沈霜梨做完将奶茶递送给谢京鹤,谢京鹤单手插入吸管,将奶茶送到女孩红润唇瓣边, “第一口,女朋友先喝。” - 晚上七点,沈霜梨去了智行机构做家教,谢京鹤去了谈生意。 或许是受父母基因影响,谢京鹤有个商业好头脑,高一那会儿不靠家里自主创业,便实现了经济自由。 十点,沈霜梨下班从智行机构出来便接到了谢京鹤的电话。 接听,“在哪?” 谢京鹤问。 “刚从机构出来。” “喝醉了,想要姐姐过来接我。”带了点哑意的嗓音故意放软,调子黏糊糊的,带着明晃晃的撒娇意味。 “好,你在哪里?” 谢京鹤报了个地址,沈霜梨打车过去。 刚踏入酒楼一楼,旁边就响起谢京鹤的喊声,“姐姐我在这儿。” 沈霜梨侧头看过去,见到了坐在候客区的谢京鹤。 他靠坐在单人沙发上,脸庞浮着淡淡的红晕,薄薄的眼皮低阖着,意识看起来有些迷离。 走近,沈霜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并不算难闻。 谢京鹤张开手臂,像一个小朋友般撒娇,“要姐姐抱。” 沈霜梨眉心跳了下。 有点犯规。 * “上苑初开露菊,芳林正献霜梨”出自唐代范灯的《忆长安九月》。 第39章 “想吃姐姐的……” 沈霜梨没抱谢京鹤,站在离他两步的距离,“我们回去了。” 没得到拥抱,谢京鹤有点不悦,“过来抱我。” 沈霜梨走两步,谢京鹤两条遒劲结实的手臂搂过她细软的腰肢,脸贴在腹部,将人牢牢地困在了他两腿之间。 从沈霜梨身后看去,可以看到谢京鹤蓬勃的臂膀肌肉,纤细的身影根本遮不住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两人有点体型差。 公共场合做亲密动作,沈霜梨有些不自在,低头看谢京鹤,却只能看到他那头浓密蓬松的头发,轻声问,“还不回去吗?” 谢京鹤闷闷地“嗯”了声,娇气道,“头疼……” “要姐姐扶我回去。” “好。” 沈霜梨扶起谢京鹤,他的一条手臂压在她肩膀上,身体往她身上靠。 酒楼外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是谢京鹤家的司机,沈霜梨将谢京鹤扶上车。 司机透着中央后视镜看了眼车后排,默默地升起隔板。 谢京鹤躬着高大的身躯蹭在沈霜梨的怀里,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醉,“姐姐,好晕好晕……”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其实谢京鹤现在清醒得可以做一套高考卷子。 温度炙热,沈霜梨不适地往旁边躲,整个人都被谢京鹤蹭到紧紧地贴在车门上。 车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空间狭隘,两人的呼吸交缠间在空气中荡漾着暧昧因子,沈霜梨皱了皱眉头,好像她也有点晕了。 暧昧过头了。 于是沈霜梨将车窗打开,“开窗透透气吧,确实有点闷了。” 外面大股大股的风吹进来,瞬间吹散暧昧。 半点儿旖旎气息没留下,头发还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谢京鹤:“……” 谢京鹤按按钮关上车窗,伸手捏了捏沈霜梨的脸,口吻似在算账,“故意的?让我吹西北风啊?” 沈霜梨语塞:“……你不是说你头晕吗?” 揉碎春潮 第36节 难道不应该吹吹新鲜空气? 谢京鹤:“吹得我头疼。” “那你眯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但谢京鹤不收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酒的原因,他很黏人。 潮湿的唇黏糊糊地凑上来,沈霜梨小幅度地偏了下头,没开窗,她浑身都热极了,“谢京鹤你喝醉了。” 谢京鹤沉沉地嗯了声,“我知道。” “听说喝醉后的男人很猛,姐姐要不要试试?” “试试我好不好用。” 沈霜梨想起自己之前刷到过的视频,看向谢京鹤的眼神带上了探究性,“谢京鹤,你是不是根本没醉?” 谢京鹤疑惑一顿,抬起头,下巴抵在沈霜梨拱起的弧度上,“为什么这么说?” 沈霜梨欲言又止,“我之前刷到一个视频,说男人在醉酒状态下是……不行的,要是可以的话,就是在装醉……” 谢京鹤极轻极轻地挑了下眉,玩味地笑出声,“哟,姐姐挺会啊。” 他骄傲轻哼,“我比较厉害,我行,不信姐姐来摸摸。” 沈霜梨吓得忙缩回手,“不、不用了。” 谢京鹤好喜欢逗她,喜欢看她不知所措脸红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捏着沈霜梨秀气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给你提前验验货。” “不满意包退。” 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细细地摩擦着,另一只手又捏她的腰,暗戳戳的小动作特别多。 沈霜梨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连连说道,“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其实你也见过。” “说真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沈霜梨岔开话题,“我有点晕车,我眯会儿。”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跟谢京鹤继续这个话题。 半个小时后回到家里,酒后不能立刻洗澡,谢京鹤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会儿。 沈霜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睡裙,她走到客厅,看了眼时间,提醒道, “谢京鹤,你现在可以去洗澡了。” 谢京鹤脱掉了领带,无聊地将其绕在指尖把玩,听到声音,漫不经心地掀了下眼皮,看到穿着睡裙朝他走过来的沈霜梨。 莲步轻移间,睡裙的裙摆在空气中一下一下地跟着漾动,来回地蹭着纤细白皙的脚踝,莫名地有点戳到谢京鹤。 谢京鹤眼神暗了暗,直勾勾的眼神盯在沈霜梨脸上,缓缓勾唇, “姐姐过来。”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漆黑如泼墨般的眼睛,男人眸底深处漫出几分危险气息,她脚下脚步停住,婉拒道,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作业,你快去洗澡吧。” 想起什么,沈霜梨朝着厨房走了过去,“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一会儿,沈霜梨端着醒酒汤出来,放在了茶几上,两人隔着一张茶几。 沈霜梨刚想走,就听到谢京鹤说,“要姐姐喂我。” “你自己喝会方便吧,我怕烫到你。” “你吹吹就不烫了。” “……” 沈霜梨端着瓷碗,来到谢京鹤身边坐着,指尖捏着汤勺,舀了一口,散发着袅袅热气,她低眉去吹了吹,送到谢京鹤嘴边。 “喝吧。” 谢京鹤喝了口,有点甜,“你放糖了?” 沈霜梨点了下头,“嗯,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 闻言,谢京鹤眸中微动。 她还记得,她是不是还是喜欢他的。 “再来一口。” 沈霜梨又喂了他一口,下一刻,手中瓷碗被夺走,谢京鹤将瓷碗放回到茶几上,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吻了上去。 将醒酒汤缓缓渡过去。 沈霜梨皱眉,往后缩,伸手擦着自己的嘴巴,“你干什么?” 指腹擦过沈霜梨的唇瓣,谢京鹤理直气壮道,“看你刚有点脸红,以为你也醉了,给你喂点醒酒汤。” “我那是洗澡被热水醺红的。”沈霜梨解释。 谢京鹤低笑,吊儿郎当道,“哎呀,你不早说,我都喂了。” 沈霜梨:“……”一看就是故意的。 谢京鹤喝完醒酒汤后没再闹腾沈霜梨,去了洗澡,毕竟他一身酒味的,沈霜梨洗完澡香香的。 谢京鹤洗漱后躺上床从后面抱住沈霜梨,他埋在女孩脖颈处吸了口香气, “姐姐,我看你的课表,你明天是没有课的吧。” 沈霜梨低低地“嗯”了声。 “我有点饿了。” “那你去吃宵夜。” “想吃姐姐的……” 第40章 又逃跑? “大白兔。” 俯在她耳边,刻意暧昧地咬重字音。 沈霜梨忙道,“现在已经11点多了,你今天忙一天了,肯定很累,需要早点休息。” 谢京鹤挑眉,“我不累,反而,精力很充足,需要发泄。” “那你去跑跑步。” 谢京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姐姐,能不能不要这么抗拒我?” “尝试着接受我,跟我在一起,我们是男女朋友啊。” “男女朋友做点亲密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不喜欢跟我有肌肤间的接触?” “没有,我只是……还没有适应。”沈霜梨低声回。 “给我个时间,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沈霜梨不解,“什么意思?” “你爱上我的时间,能适应接受我的时间。” 沈霜梨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我……不知道。” 谢京鹤手臂搂紧几分沈霜梨,哼哼道,“一个月爱上我,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爱上我。” 沈霜梨:“……”真无赖。 - 孟乔从警察局看完沈亦白出来,不住地叹气,满脸愁容。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沈亦白减轻罪刑,赎他出来。 旁边响起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播淫秽视频来谋利,起码要判个四五年吧。” 沈国纲的声音。 孟乔愤恨地侧头瞪过去,尖声骂道,“你才判四五年!谁让你诅咒我儿子的!” “一个野种。” 孟乔语气嘲讽,“你才野种!老婆都是你的了,儿子不是你的怎么了!哪能老婆和儿子都是你的,两件便宜都给你占,天底下哪来这么多好事!” 大概一年前,沈国纲意外发现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给别人养儿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沈国纲脸色染上滔天愠色,脸上横肉抖动,粗鲁地拽过孟乔的胳膊,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个贱人!给我戴绿帽子你还有理了?!你生的野种就该去死!” 孟乔惨叫了声,半张脸被扇得高高肿起。 沈国纲会家暴,孟乔内心里是很害怕他的,但是孟乔忍受不了他的宝贝儿子被骂,疯了般用指甲抓沈国纲的脸。 “你才该去死!不许诅咒我儿子!” 两人打到一块,但男女间的力量悬殊,孟乔很快被打得趴下来,身上的拳头一拳比一拳重,恐惧席卷全身。 孟乔凄厉大叫,“杀人啊!救命啊!” 有几个小伙子上前将沈国纲拉开,孟乔和沈国纲两人被带去了警察局。 孟乔鼻青脸肿,暗暗地用眼神瞪沈国纲,她很想和沈国纲离婚,但只要一提离婚,沈国纲就会发了疯般打她。 之前带着沈霜梨和沈亦白逃了一次,被抓回来,被沈国纲打得差点爬都爬不起来。 这种生活,孟乔受够了。 孟乔眸中迸射出狠毒辛辣的光。 揉碎春潮 第37节 要想个办法干掉沈国纲。 中午的时候,沈霜梨接到了孟乔的电话。 “我被沈国纲打了,身上没有钱,你给我转点医药费。” “要多少?” “一万。” 沈霜梨给孟乔转了一万。 孟乔提醒,“后天你奶奶忌日。” 在这个充斥着暴力和辱骂的家里,奶奶是唯一宠爱沈霜梨的人。 “我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宁城?” 宁城是沈霜梨的老家,沈霜梨奶奶土葬在宁城偏远的一处山坡上。 “明天。” 沈霜梨问,“沈国纲暂时不会回宁城吧?” 孟乔眸中微闪了下,“不会,他打我,被扣在警察局了。” 闻言,沈霜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沈霜梨挂断电话后,跟辅导员请了两天假,然后到软件上面买飞机票。 阳台外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沈霜梨看过来,玻璃门外,谢京鹤坐在躺椅上打电话。 沈霜梨想着等谢京鹤打完电话再去跟他说声她要去宁城,但谢京鹤已经率先看到她了。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沈霜梨便走向阳台,轻轻地拉开玻璃门,谢京鹤一只手上执着手机在听,另一只手手臂抬起在空气中,好看的眸子盯着她。 沈霜梨走近,那条手臂便顺势搂过她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紧贴住滚烫胯骨。 手机彼端在说着什么,谢京鹤时不时应声,嗓音散漫,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沈霜梨的脸颊,凑过去咬住白玉似的耳朵。 锋利的牙齿剐蹭白皙细腻肌肤,温度滚烫。 接电话就接电话,突然咬她做什么。 沈霜梨微微敛眉,推开谢京鹤,用手指指了指覆在耳边的手机,埋怨的眼神看向他,似乎在说:你认真听电话。 谢京鹤起了坏心,手钳住沈霜梨推他的那只手,力道有点重地咬了口她的脸颊。 沈霜梨叫了声,“啊。” 想到自己的声音可以被电话里的人听到了,沈霜梨羞愤地红了脸,生气地狠狠推了把谢京鹤的胸膛,然后从他腿上站起来。 谢京鹤挂了电话,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上女孩的纤细皓腕,将人重新拉回自己腿上坐着,认错道,“错了,别生气。” 他讨好地啄了啄沈霜梨温软的唇瓣。 沈霜梨皱着眉头,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语气不满,“我的脸都是你的口水。” 看着小姑娘皱着一张小脸嫌弃的模样,谢京鹤好笑道,“还怕口水啊?” 他盯着沈霜梨,笑得有点坏,“那以后上床怎么办?上床总不能不吃体……” 沈霜梨连忙打断谢京鹤的话,“明天我要回宁城一趟。” 谢京鹤闻言一顿,眼睛微眯起,“回宁城干什么?” 又逃跑? 想到这儿,谢京鹤眼中划过一抹危险的冷意。 第41章 姐姐还玩投怀送抱啊 “我奶奶忌日,想回去看看她。” 提及奶奶,沈霜梨清冷眉眼间浮现淡淡的忧伤。 谢京鹤眸中凝聚的寒意褪去,亲了亲女孩侧脸,“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我明天去,后天回,很快就回来了。” 遒劲有力的臂膀揽着那截细腰,谢京鹤低头蹭在沈霜梨的脖颈处,放软了声线撒娇,“可是我想跟你去嘛,姐姐你就要我去呗,我很听话的,不会捣乱的。” 与此同时,那毛绒绒的脑袋一直拱她,像极了一只黏主人的大修勾。 沈霜梨有些心软,但想了想后还是拒绝了,“你要上课啊,总翘课不好的,下次再带你去吧,这次我是有正事要办。” 谢京鹤不情不愿地“哦”了声,嗓音调子低了下来,“我有点不开心。” 谢京鹤放开了沈霜梨,上半身往后靠在了躺椅上,两条手臂随意地搭放在躺椅扶手上。 眼睛盯着沈霜梨,那眼神明晃晃地想要她哄他。 沈霜梨不会哄人,试探性开口道,“那你别不开心?” 谢京鹤:“……”绝了。 哪有这么哄人的,等会儿就把他哄死了。 谢京鹤颠了两下坐在他腿上的女孩,“不哄哄你男朋友吗?” 身子被颠得晃了两下,沈霜梨忙用手扶在躺椅的扶手上,转而对上谢京鹤的眼睛,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真诚道,“下次有时间带你去宁城玩,别不开心了。” 谢京鹤:“……” 还是没哄到点子上。 谢京鹤不回复,话音落下,两人间便陷入了安静。 沈霜梨感到有点尴尬,从谢京鹤腿上起来,“我去收拾行李了。” 刚站起来,就被谢京鹤拦腰逮了回来,漂亮修长的手指捏着沈霜梨的下巴,没好气道,“姐姐你哄人技术也太差劲了吧?能不能有点诚意?你男朋友还没哄好,你就想着溜了。” 沈霜梨问,“那你要我怎么哄?” 谢京鹤反问,“上次你掉眼泪我怎么哄你的?” 沈霜梨回想了下,不由得感到面红耳赤。 她掉一颗眼泪,他就舔掉一颗,以及火热的吻。 “she|吻我,宝贝。”谢京鹤贴在沈霜梨耳边暧昧低语。 “……行吧。” 沈霜梨凑过去想要亲他,这时,谢京鹤突然倒回到躺椅上,而他的手臂还放在女孩的腰肢上。 沈霜梨就被腰间的这股力道牵扯得不受控制地倒下来,低呼了声,娇软身躯直愣愣地撞到男人坚硬结实的胸膛上。 谢京鹤用掌心托了托沈霜梨的臀部,让她更好地趴在自己的身上,喉间滚出磁性撩人的笑音,“哟,姐姐还玩投怀送抱啊。” 沈霜梨:“……” 倒打一耙,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沈霜梨抬头看向谢京鹤,眼神带着丝丝埋怨,“我看你现在很开心啊。” 谢京鹤大言不惭,“我这叫强颜欢笑。” “我可是姐姐身边唯一的宝贝,你不带我,我真的伤心坏了,你现在不哄我,晚上我就缩被窝里偷偷哭,然后让你一颗一颗吃掉我的眼泪。” 沈霜梨没好气,“我哄你。” 谢京鹤得逞勾唇,抬手解开上面好几颗衬衫扣子,眼神放荡不堪,“来吧,姐姐怎么玩我都行,任姐姐处置。” 不去当男模可惜了,沈霜梨心里想。 沈霜梨贴近亲在谢京鹤的唇瓣上,贴了几秒后发现,谢京鹤根本不主动。 要她主动撬开他的牙关进去,沈霜梨脸皮薄,不好意思,便啄了几下,“嘬、嘬、嘬……” “好了。” 谢京鹤稀奇地“哇”了声,“这叫舌吻啊?” “s/头都没用,算哪门子的舌吻?” “你这叫简单的贴贴,姐姐你耍赖皮。”他口吻委屈地控诉。 他好难伺候啊! 沈霜梨闭上眼睛,一副破罐子摔碎的样子,“你来吻我吧。” 吻完好让她回卧室收拾行李。 见她脸色有点不耐烦,谢京鹤捏着沈霜梨软白指肚,耐心解释道,“姐姐,我主动要,你主动给,这意义明显就不一样了啊,你主动给的话,我会很开心。” 因为你很少对我主动,我想在你身上感到一丝丝你对我的爱意,哪怕一丝丝也好,他不贪心。 沈霜梨睁开眼睛,清澈瞳孔里倒映出对方俊美无俦的脸庞。 谢京鹤用指甲轻轻地挠了挠沈霜梨的指肚,带起细微的痒意,又故意放软嗓音在那里撒娇勾引,“我嘴唇长这么好看这么软就是用来亲的,姐姐亲亲我嘛……” 沈霜梨最受不了他撒娇了,提高声量打断他的话,“别说了别说了!我吻就是了!” 谢京鹤挠她手指的动作一顿,眉梢轻挑了下。 谢京鹤从小就知道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狗路过都会看他一眼的长相,用这么一张脸撒娇,极少人能抵抗。 不过,谢京鹤一般只会对他姐姐和他父母撒娇。 沈霜梨抱上谢京鹤的脖子,凶猛地亲了过去,动作过于着急,坚硬的牙齿不慎撞上去。 谢京鹤皱眉低哼了声,坏笑道,“倒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我就在这儿,给你吻个够……” 沈霜梨堵住他嘴巴,不许他再说话。 许久过后,沈霜梨终于完成了哄人任务,谢京鹤也满意地放开了她。 沈霜梨小脸红扑扑的,说话间带了点喘,“我去收拾行李了。” 揉碎春潮 第38节 “去吧宝贝,慢点走,腿软容易摔。” 沈霜梨:“……” 直到沈霜梨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谢京鹤才收回视线,单手捏着手机,买了个同城快递。 深夜,身旁人睡得安稳,浅浅的呼吸声荡在耳边。 谢京鹤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眼睛清明锐利,从被子里伸出一条手臂,在床头桌上摸到了沈霜梨的手机。 细碎的机械组装声响起,谢京鹤在沈霜梨的手机里安装了一个微型定位器。 后天要是没回来,他就去抓人。 第42章 乖乖回来 第二天早晨,谢京鹤开车送沈霜梨去了机场。 “离别吻没有么?” 分别之前,谢京鹤开口问。 谢京鹤是亲亲怪吗?每天都要亲,嘴皮子都被吸肿了。 沈霜梨往周围匆匆看了几眼,没什么人看过来,她就踮脚飞快地亲了下谢京鹤,“我走了,再见。” 谢京鹤眼神恋恋不舍,紧紧地盯着霜梨,高大颀长的身子在人群中站着,活像个望妻石,“姐姐明天见,记得想我。” - 一截冷白腕骨露在车窗外,修长的手指间衔着一点猩红,谢京鹤坐在驾驶位上,抬头看着半空中起飞的那架飞机,漆黑的瞳孔晦涩不堪。 姐姐,希望你不要骗我。 明天乖乖回来。 不然,我会生气的。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刚出机场,谢京鹤那边就打来了电话,报了平安后挂断电话。 沈霜梨昨天在手机上订了一间酒店房间,刚想在滴滴小程序上打车前往酒店,孟乔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过来。 “你到宁城了吗?” “刚到。” 孟乔“哦”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十月份的宁城很热,火辣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路边的小树都被晒得蔫了般。 光洁额头上冒出薄汗,后背衣衫被浸湿,沈霜梨到了酒店放置好行李,休息了一会儿后,拿了套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后,沈霜梨吹干头发,上床睡了一会儿。 两个小时后,沈霜梨醒过来,打开手机发现孟乔打了好几个未接电话来。 微信里也发了消息。 孟乔:【这么久了,你还没回来?】 孟乔:【你奶奶的骨头在土里要找个时间把它捡起来,我找个师傅过来,你跟那师傅聊,我要打麻将没空,那师傅在家里等好久了。】 算算时间,奶奶已经土葬好几年了,是时候找个时间把土里的骨头捡起来了。这是地方习俗。 沈霜梨:【我现在过去。】 沈霜梨拿了把伞出门,打车回了老家。 老家在一个比较落后的小区,这里墙皮斑驳脱落,铁质的门锈迹斑斑。 水泥质的小巷子内,孟乔跟几个大妈围在木桌子前打麻将。 余光掠到过来的沈霜梨,孟乔抬头看向沈霜梨,“终于舍得回来了,那师傅在家里都等好久了。” 几个大妈顺着孟乔的视线看了过去,见到沈霜梨,七嘴八舌地出声道,“霜梨啊,都长这么高了,比你妈还高喔。” “还记得我不?” “在哪里读书啊?” “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学的什么专业?” “听说是法学系。” “大法师哦!” “霜梨,你领居家哥哥犯事进牢里了,能不能帮阿姨捞一捞啊……” 沈霜梨:“……” 沈霜梨讪笑着打了声招呼,迅速走过她们,往家的方向走去。 往前走十几步拐个弯便是她家了,大门没锁,开着一条细缝,沈霜梨推门进去,见到了一个身形瘦削、头发发白的老年人。 - 京城,谢京鹤姿态没个正形地半躺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搭在茶几上,分明修长的手指间捏着手机,冷白眼皮低垂,百无聊赖地盯着手机上的定位。 这是从酒店回到她家了? 也不知道她妈在不在家,会不会为难她。 想到这儿,谢京鹤火速给沈霜梨打了一个电话。 “还好吗?” 沈霜梨正在给师傅倒茶水,“好啊,怎么了?” “没事,提醒你一下,记得想我。” 沈霜梨有些无奈,“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谢京鹤放下手机,仰头看向天花板上,眼里没什么光。 没有姐姐的日子,真够没意思的。 忧郁了几分钟,谢京鹤的眼睛亮起,拿过手机打开。 不带他去,那他就偷偷去呗。 谢京鹤火速订了飞机票。 - 一个多小时后,师傅算好了一个日子,沈霜梨给了红包把师傅送出门,关上门,她回去收拾餐桌。 刚简单地炒了几个菜给师傅吃。 大门“吱嘎”一声再次响起,沈霜梨以为是孟乔回来了,没转头看,但是,一股浓烈的酒精味裹挟在风里吹了过来。 意识到什么,沈霜梨猛然转身回头看向门口,看清了来人时,她瞳孔剧烈收缩,眸底深处渗出惊恐。 沈国纲。 还是喝醉酒后的沈国纲! 孟乔不是说他被扣在京城的警察局里了吗?! 沈国纲抬了抬迷离浑浊的眼睛,当即将手中的酒瓶子摔在地上。 酒瓶子瞬间被摔破,宛如利器的玻璃碎片往四周飞溅开来,伴着沈国纲粗犷暴怒的声音,“沈亦白你个野种!” 喝醉酒后的沈国纲意识不清醒,总是会把沈霜梨当成沈亦白。 沈霜梨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放大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沈国纲不断逼近的身影。 “你不要过来!我不是沈亦白!”沈霜梨尖声吼出来,抓起一张凳子挡在身前做防卫姿势。 沈国纲死死地盯着沈霜梨,脸色狰狞可怕,着魔般不断念着,“野种!野种!” 沈霜梨不断后退,喉头不安地不断滚动,迅速地看了眼门口,她咬咬牙冲了过去,但脖颈还是被沈国纲一把攥住。 成年男性的力气不容小觑,沈霜梨惨叫了声,被沈国纲重重地甩到地上。 沈霜梨尖叫,“我不是!我是沈霜梨!不是沈亦白!” “沈霜梨也是野种!你妈能怀着孩子嫁给我,她就能出去外面偷吃!我打死你这个野种!吃我的用我的,居然不是我的孩子!” 沈国纲一脚踹向沈霜梨的腹部,沈霜梨痛得捂住肚子,嘴里不断喊着,“救命!救命!” 沈霜梨找准机会跌跌撞撞地跑去门口,沈国纲在后面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往回拽,又用力一甩,把人甩到地上。 希望破灭,沈霜梨无助地抱着脑袋,蜷缩身体,尽自己所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奶奶在的时候会扑到她身上保护她,但奶奶不在了,沈霜梨只有一个人。 她反抗不了,也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报过很多次警,但最终都是以家庭纠纷草草了事,沈国纲抓不进监狱。 门外偷偷地打开一条缝隙,孟乔举着手机录像。 只要把沈国纲殴打沈霜梨的视频发给谢京鹤,谢京鹤一定会出手收拾沈国纲的。 “你在干什么?” 一道冷冽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孟乔吓得身体剧烈抖了下,猛地转头看去。 见到了谢京鹤。 第43章 “捡起来。” 谢京鹤飞到宁城,照着手机上的定位赶过来,本来想偷偷在外面看几眼的,但他发现孟乔半蹲在门口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便喊了声。 孟乔没想到谢京鹤也过来了,短暂的意外后,孟乔迅速地收起手机,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快救救我们霜——” 隔着门缝,里面绝望凄厉的求救声清晰地传出来。 揉碎春潮 第39节 谢京鹤眼神瞬间变了,一个箭步上前,没等孟乔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把她拉开,抬脚对着大门狠戾一踹。 “砰”的一声巨响,门从外面被踹开。 谢京鹤看到,沈霜梨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对她拳打脚踢,恶毒的咒骂从男人嘴里吐出来。 眸中乍现凛冽的寒意和危险杀意。 疾速飞过来的手机猛地砸到脑袋上,沈国纲痛得捂住脑门大叫了声,侧头看过去,一道散发着压迫感和危险气息的身影闯入视线。 人脸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便握着拳头一拳砸到他的脸上。 沈国纲闷哼了声,被这股恐怖的力道冲击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谢京鹤紧跟着上前两步,抬脚踹到他腹部。 “啪”的一声,沈国纲摔到了一张木凳子上,木凳子瞬间被他肥胖的身体压得肢解。 谢京鹤蹲下来,看着沈霜梨颤抖的身体,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对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这么敏感了。 联想到这十几年她都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眼睛瞬间红了,眼中的心疼和怜惜几乎要溢出来。 喉结滚了下,谢京鹤嗓音艰涩,“没事了姐姐。” 手指碰到沈霜梨,沈霜梨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呜咽出声,声线充斥着巨大痛苦和无助,“不要碰我,求你了……” 谢京鹤柔声安抚,“我是谢京鹤,姐姐,别怕。” 大脑像是生锈了般,沈霜梨的反应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缓缓地抬了抬眼。 泪眼婆娑间,谢京鹤那张脸映入眼瞳,串串眼泪瞬间从眼眶处滚出来,她张了张苍白的唇,嗓音带着明显的颤意,“谢京鹤……” 他像是救世主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谢京鹤弯唇,“是我,姐姐。”他小心翼翼地将沈霜梨扶了起来,大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根,又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先进去待着,乖。” 谢京鹤的嗓音温和带着诱哄意味,如一缕暖风拂过耳畔,沈霜梨真真切切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沈霜梨进了房间里面,谢京鹤将门关上,“乖,等我。” 沈国纲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半边脸臃肿地肿起来,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抬起手抹了抹,暴躁大骂,“小杂碎!” 他抄起旁边的一个木凳子,猛然朝着谢京鹤扑过来,谢京鹤侧身躲过,一脚踹向他抓着木凳子的手臂。 沈国纲吃痛地松了手,木凳子从他手上掉落至地上发出声响,他正过身子去看谢京鹤。 谢京鹤突然单手锁喉扣住沈国纲,脚步迅速往前,而沈国纲则是不断被逼着后退,直到整个人都被摁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谢京鹤眼神阴鸷冰冷,掌心用力,强健臂膀因为用力而紧绷起来,淡青色的青筋鼓起,爬满整条手臂。 沈国纲双脚离开地面,整张脸因为窒息而涨红,他发出‘嗬嗬’的嘶哑声响,两只手不断拍打着谢京鹤的手腕。 谢京鹤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沈国纲濒临死亡的狼狈模样,修长的指骨掐着他喉咙逐渐用力。 沈国纲双脚乱蹬翻白眼,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谢京鹤却松了力道,余光间瞟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 脑子里的想法瞬间转变。 谢京鹤用另一只手将水果刀挪近了好几分,随后扣着沈国纲甩到放着水果刀的桌子上,桌子被撞得晃动了好几下。 喉间再次传来剧烈疼痛的挤压感,凭着身体本能的救生反应,沈国纲的手往桌子上摸,摸索到了水果刀,握紧,往前一捅。 谢京鹤低头看着插入他腹部的水果刀,鲜血瞬间濡湿了白t。 捅得太浅了。 谢京鹤身体猛然往前一压,水果刀深深地埋了进去,长长的水果刀只剩下一个刀柄在外面。 他妈的,痛死了。 谢京鹤皱了皱眉头,尖锐的疼痛让他脸上覆上了一层躁意,一把将沈国纲甩到地上,捡起地上的手机,对着沈国纲后脖上的某个穴位砸去。 沈国纲暂时晕了过去。 孟乔双手扒着门,鬼鬼祟祟地往里面瞄,视野中倏地闯入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视线迅速往上移动,看到对方插入水果刀的腹部时,眼睛震惊放大。 谢京鹤这个大高个居然打不过沈国纲那个老东西?? 门被推开,“啪啦”一声,一把干净的水果刀丢到了孟乔面前。 谢京鹤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捡起来,捅我。” 孟乔:?? 她没听错吧?! 孟乔可不敢捅京圈有钱有势的太子爷,哆嗦开口,“不行不行!” 谢京鹤不耐烦,“我叫你捅我。” 孟乔被吓得连连后退,大喊大叫出声,“救命!杀人了!沈国纲杀人了!” 房间的隔音不是很好,沈霜梨听到了孟乔的喊声,当即冲出了房间,扫了一圈客厅,看到晕倒躺在地上的沈国纲以及掉落到地上的鲜血。 惊慌感席卷心头,沈霜梨不安地大喊,“谢京鹤!” 听到喊声,谢京鹤转身回头看去,看到从里面跑出来的沈霜梨,眸中的寒意顿时消失殆尽,大步走了过去。 沈霜梨看到谢京鹤插在腹部的水果刀,顿时瞪大了眼睛,“谢京鹤你受伤了……” 谢京鹤站定在沈霜梨的面前,弯腰与她平视,漂亮眼尾轻轻弯起,哄她, “没事了姐姐,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在这种家庭下长大,也没有长歪,还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全国最高学府京大。 她好厉害的。 也善良。 父母这么对她,她还想尽办法去救他们。 就是,对他有点残忍。 不声不吭地抛弃他玩失踪。 男人凑去亲了亲沈霜梨的唇瓣,“这是给坚强女孩的奖励。” 沈霜梨眼眶发热,她抬手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迅速摸出手机,颤抖着声音道,“我叫救护车……” 谢京鹤眉梢挑了下,低笑出声,嗓音懒懒散散的,“姐姐你好关心我哦。” 沈霜梨吼他,“不要再开玩笑了!” 谢京鹤被吼得有点委屈,闷闷道,“又死不了。” 打完120后,沈霜梨看回到谢京鹤的腹部,他整个衣服下摆都被鲜血濡湿成了红色,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溢出来。 沈霜梨吓坏了,用纸巾很轻很轻地捂了捂伤口,“怎么会这么多血……” 一直流,流血的速度和剂量很不正常…… “我有凝血障碍。” 第44章 “现在主动过来吻我。” 沈霜梨骤然抬起眼皮,眉心敛紧,眼里翻涌出惊涛骇浪,“什么?” 没过多久,救护车和警察车都来了,谢京鹤和沈国纲被送去了医院,孟乔被带回了警察局。 来到医院,沈霜梨又听到了十分不好的消息—— 谢京鹤是熊猫血。 在我国,熊猫血的人仅占0.3%-0.4%,这意味着血库里很可能没有充足的储备…… 谢京鹤刚刚出了这么多血,也不知道要不要输血。 急救室的红灯亮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匆忙地进进出出,沈霜梨浑身发冷,不安地盯着急救室上方亮着的红灯。 很快,沈霜梨被告知谢京鹤需要紧急输血,但血库里并没有储备熊猫血。 那一刻,沈霜梨如坠冰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忖几秒后,她立刻用谢京鹤的手机拨打了他父母的电话。 谢京鹤的父母肯定会有办法。 熊猫血以最快的速度被空运到宁城,得到血源后,医生们很快对谢京鹤进行输血救治。 几个小时后,医生告知谢京鹤的生命体征平稳下来。 听到这话,沈霜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腿脚发软,她顺着冰冷的墙壁寸寸滑落下来。 即将跌坐到地上的时候,一只保养得极好、极白嫩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霜霜,别坐地上,凉。”很温柔的女生声线。 沈霜梨抬头看过去。 是谢京鹤的母亲叶菀言,她长得很温柔很漂亮,说话的语气是温声细语的,好像永远不会生气,让人很有好感。 叶菀言眼圈红红的,眼里透着对儿子的担忧,但她嘴角噙着浅浅柔柔的笑意,安慰沈霜梨,语气依旧温温柔柔,“别担心了,鹤鹤不会有事的。” 她自我介绍,“我是谢京鹤妈妈,我叫叶菀言,很高兴认识你,霜霜。” 谢京鹤的父母在最短时间内也赶了过来。 沈霜梨刚松口答应做他女朋友那天,谢京鹤就臭屁地告诉他爸妈:他有女朋友了! 对于面前这个女孩,叶莞言怎么看怎么欢喜,心里也在窃喜,谢京鹤终于走出被初恋伤害过的情伤了。 沈霜梨笑了笑,“叶阿姨好。” “哪位是沈霜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急救室出来问。 沈霜梨看过去,“我是。” “里面病人说你也受伤了,叫我帮你看看。” 沈霜梨身上几乎是被殴打留下的淤青,她平时都是自己擦跌打酒的。 多擦几次,淤青会消去,于是拒绝道,“不用了,我的不严重。” “里面病人要我们一定要帮你看。” 揉碎春潮 第40节 一旁护士插嘴道:“刚刚里面那个帅哥一醒来就喊我们帮你看病,你就看看嘛,他很担心你诶。” 沈霜梨心中泛起涟漪,应声,“好。” - 谢京鹤转去了谢家旗下的私人医院,这里的设施设备和医术都比较先进。 高级病房内。 “我说少爷,你不是从小就学跆拳道格斗训练嘛,怎么就被一个老男人给捅刀子了?”谢父谢斯年疑惑。 谢京鹤的体魄体力从小就比同龄人强。 谢京鹤散漫道:“我想试试我血条有多厚。” 其实是想告死沈国纲,把他往牢里赶,让他再也没有机会欺负沈霜梨。 当然,谢京鹤也存了这么一点点私心,想通过受伤博同情,让沈霜梨的眼睛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谢斯年听完:“……” 谢京鹤又说,“我开玩笑呢,我就是想保护我女朋友你们未来儿媳妇嘛。” 他攥过沈霜梨的手,向谢斯年和叶莞言介绍道,“这我女朋友,漂亮吧?” 尾音上扬,勾着满满的骄傲自豪。 叶莞言笑,“漂亮,上次你都跟我们说了。” 叶莞言见谢京鹤的眼睛老是黏在沈霜梨身上,便朝着谢斯年使了个眼色,找借口出去让两人单独待着。 病房门被关上,谢京鹤听到“咔哒”的落锁声音,挑了下眉—— 好干坏事。 病房中只剩下两人。 沈霜梨犹豫着问出口,“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故意?” “故意被沈国纲捅到。” 谢京鹤懒声昂了声,臭屁道,“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被他捅伤,我可是很厉害。” 他玩味地补了句,“床上功夫也很厉害。” 沈霜梨:“……” 忽略掉最后一句话,沈霜梨蜷了蜷手指,轻声问,“为什么?” 谢京鹤吊儿郎当地靠在沙发上,朝她弯唇笑,“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 “喜欢你,所以愿意。” “我痛一痛,能换你后半生安然无恙。” 本来还想叫孟乔捅他的,结果那老女人死活不肯。 他保证,“放心吧,伤了我,我会告死沈国纲的。” 沈霜梨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是真的,心里不知滋味,垂下长睫,“嗯”了声,手指扣着指腹,“你没必要这么做,你有凝血障碍……” 谢京鹤用手抬起她的脸,打断她的话,“感动?” 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谢京鹤那张俊美恣意的脸,沈霜梨点头。 谢京鹤唇角倏地勾起,笑得好看勾人,抬着沈霜梨脸的手往下移动,修长的指尖轻点在女孩的心窝处。 他歪头问,“那,有没有心动?” 沈霜梨凝着他。 “如果你有半点儿心动的话,就用行动告诉我——” “现在主动过来吻我。” 第45章 “管我?” 谢京鹤的目光炽热如一把滚滚燃烧的烈火,沈霜梨被盯着心尖发颤,不知所措地移开了视线,低声道,“谢谢。” 谢京鹤眼神黯淡下来,唇线抿直盯着低头垂眉的沈霜梨足有十几秒,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唇,“哦。” 沈霜梨明显感受到周遭的气压降低了,病房中陷入难捱的寂静。 谢京鹤心烦意躁,脸色冷戾,侧眸瞥去床头桌上,伸手拿过放在上面的一盒香烟和打火机,修长分明手指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 “咔哒”一声,火舌舔舐过烟头,谢京鹤指尖夹着烟送入口中。 见状,沈霜梨当即提醒道,“你吃药不能抽烟。” 谢京鹤没听,懒散地吸了口,冷白眼皮漫不经心地抬起,淡淡地睨向沈霜梨,“管我?” 音色凉薄,透着丝丝缕缕的哑意。 谢京鹤这种地位的人,她怎么可能管得了他。 沈霜梨默了几秒,“……没有。” “呵。”谢京鹤喉间溢出一道不轻不重的哂笑,收回视线,再次将香烟送入口中。 沈霜梨眉心微敛,起身伸手去抢他身上的烟,“吃药就不要再抽烟了。” 谢京鹤手臂往旁边一扬,躲过沈霜梨的触碰,另一只手手指轻佻地勾上沈霜梨戴在脖子上的项链,用力往他面前一扯。 沈霜梨被拽了过去,两张脸近在咫尺,近到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脸颊上的细软绒毛。 谢京鹤眸中流出玩味,倏地勾唇笑得很坏,轻轻一吹,白色烟雾丝丝缕缕地从薄唇中吐出来,尽数喷到了沈霜梨的脸上。 沈霜梨下意识地偏头,但还是被呛到了,“咳咳……” 谢京鹤冷声,“不想管我就闭嘴。” 再次将香烟往嘴里送时,一只秀气皙白的小手从旁边伸过来,抢过他指间夹着的香烟,谢京鹤追着那只手侧头看过去。 沈霜梨将香烟丢到地上,脚踩上烟蒂捻灭。 “厉害了,敢从我手上抢东西。”他冷淡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沈霜梨抽出一张纸巾,弯腰用纸巾裹起地上的香烟丢进垃圾桶,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棒棒糖,塞到谢京鹤手心里,“吃这个吧。” 谢京鹤垂眸扫了眼沈霜梨给的蹦蹦糖,眉梢极轻地挑了下,唇角没忍住翘起弧度,两秒后又压平,似水过无痕,不易让人察觉。 谢京鹤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细长手指散漫地把玩着棒棒糖,看向沈霜梨,“沈霜梨,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吃。” 谢京鹤将棒棒糖丢到桌面上,“不吃。” 沈霜梨看他脸上兴致缺缺,确实是不太想吃这根棒棒糖,于是没强求,“那就不吃,但是不能抽烟。” “不抽烟那抽什么?抽你吗?” 沈霜梨:“……” 沈霜梨板起脸,严肃道,“反正你现在不能抽烟。”她看向桌面上,拿过打火机和烟盒攥在手里。 谢京鹤眸中漾出玩味,“管挺严啊。” “都把我烟缴了。” 沈霜梨“嗯”了声。 谢京鹤心情好了不少,吊儿郎当道,“行呗,不抽就不抽,听女朋友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沈霜梨起身去开了门,是池砚舟和鹿川泽。 池砚舟见到沈霜梨,热情地喊了声,“霜霜!” 鹿川泽语气淡淡,“过来看谢京鹤的。” 沈霜梨笑了笑,“进来吧。” 谢京鹤跟他兄弟待一起,沈霜梨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可以插得上话的地方,便选择回避,“我出去走走。” 谢京鹤看向沈霜梨,“受伤了就好好待着。” “我不走远,就是到外面透透气。” 谢京鹤这才松口,“去吧。” 沈霜梨出去后将门轻轻关上。 鹿川泽询问,“没事吧?” 谢京鹤脸色淡淡,“能有什么事。” 谢京鹤浑身上下都金贵得很,他父母把他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他出血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最严重的两次受伤都是跟沈霜梨有关的。 “这棒棒糖看着好好吃哦。”池砚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谢京鹤猛然循声看过去,看到池砚舟已经剥掉了棒棒糖的糖衣,张着嘴巴即将要吃进嘴里。 一只大手突然袭过来,抢过棒棒糖,动作间卷起了一阵风,池砚舟额前碎发被吹的漾动了下。 谢京鹤嗓音冷冷,“我的。”语气中带着病态的独占欲。 到嘴的棒棒糖飞走了,池砚舟还张着个大嘴,脸色有点懵圈,“一个棒棒糖,至于吗?!” 谢京鹤:“至于。” 鹿川泽一秒破案,“沈霜梨给的。” - 沈霜梨坐在私人医院前院的长椅上,旁边种着的一棵高大树木遮住了毒辣的日光。 树荫下,透出几分凉意。 “沈霜梨。” 突然有人喊她。 揉碎春潮 第41节 沈霜梨闻声看过去,见到了鹿川泽。 鹿川泽坐在了距沈霜梨最远的地方,问,“你喜欢谢京鹤吗?” “私人问题。” 意思是不予以回答。 鹿川泽看着她冷漠眉眼,冷嗤了声,“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抛弃谢京鹤玩失踪,谢京鹤发了疯般找你出了车祸,很严重,在抢救室里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把人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 “在医院躺了三周才醒过来。” 沈霜梨看向鹿川泽,眸中惊愕。 鹿川泽继续,“谢京鹤叫他爸承包了宁城一中和京大所有食堂,只为了让你吃上你喜欢的菜。” “鹤栖梨枝奖学金的背后赞助人是谢京鹤。” 鹤栖梨枝奖学金是私人赞助,班级前五名可获得,一个学期有两万块。 “高考结束后,宁城一中以学校名义送了全体高考生一束鲜花,是谢京鹤在背后策划出钱的,他想给你送花,所以送了全体高考生。” “你生日那天,蛋糕店老板免费赠送了一个蛋糕和一束鲜花,说是搞活动,其实是谢京鹤出钱叫老板送的。” “因为你不来看他,谢京鹤很介意,患上了很严重的躁郁症,被他父母送到国外治疗,他人虽然在国外,但一直挂念着在国内的你。” “在谢京鹤的视角里,他始终是一个受害者,是你抛弃了他。而他口口声声说要报复你,其实根本不舍得碰你一点儿。” “谢京鹤,真的很喜欢你。” “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玩失踪?” 耳边不断回荡着鹿川泽的话,沈霜梨垂垂着长睫,脸色清冷寡淡,但不断颤动的睫毛泄露出她此刻的情绪。 手摸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腕骨内侧的一处凸起。 那是一道疤痕。 第46章 看了我的身体,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一道颜色很浅很浅的白色疤痕,那是割腕留下的,沈霜梨肌肤白皙,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为什么要玩失踪? 沈霜梨清楚记得那天是个周末,孟乔喊她回家一趟。 到家后,孟乔告诉她,她帮她提交了休学申请,然后急急匆匆地带着沈亦白和她坐车赶回老家。 沈霜梨当时根本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沈国纲找上来,她才知道原来沈亦白不是沈国纲的亲生儿子。 孟乔带他们逃回老家宁城是为了躲沈国纲。沈国纲连带怀疑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神经质地连带她一块打。 而那天,她忍受不了自杀了,要不是被人发现及时送往医院,这个世界上便没有沈霜梨这个人。 玩失踪并非她本意,当时手机被沈国纲砸烂了,而谢京鹤后来也没来找她,删掉了她的联系方式,他们便彻底断了。 一想起这件事,沈霜梨耳边便不自觉地响起争吵声、打骂声、尖叫声以及家具摔碎的“哐当”声响。 这些混乱的嘈杂声在耳道里横冲直撞,宛如化作了无数根尖锐的细针,密密麻麻地刺痛耳膜,乃至心脏。 沈霜梨不适地拧眉,呼吸变得有些紊乱。 鹿川泽静静地凝着她,想听她的答案。 但沈霜梨低着头,唇线抿紧,薄薄眼皮低阖,完全遮住了眸底情绪,脸色没什么变化。 鹿川泽眸中划过讽刺。 在背后默默做这么多有什么用,沈霜梨根本不心疼他。 恋爱脑里的常青树,joker里的顶梁柱。 鹿川泽站起身,语气冷漠,“你最好不要让谢京鹤父母知道你是他初恋这件事,他们可能会对你产生偏见。” 摞下两句话,鹿川泽转身离开。 一行清泪流出眼眶,在苍白脸颊上迅速滑落,滴落下来。 沈霜梨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药,手指颤抖地拧开瓶盖倒出两片药片。 一受到刺激,沈霜梨的抑郁症就会发作。 …… 病房里。 谢京鹤嘴上叼了个棒棒糖,没个正形地靠在床头,看向门口,不悦地嘀咕道, “沈霜梨怎么还不回来?” 鹿川泽冷淡道,“谁知道呢……” “我回来了。”轻轻柔柔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沈霜梨走进来,谢京鹤看着她,敏锐地发现了她眼圈里泛着很细微的红,想到鹿川泽刚刚也出去了,眼睛危险地眯起,看向一旁的鹿川泽。 “你惹她了?” 鹿川泽耸了耸肩,口吻无语, “我哪敢惹你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啊。” 鹿川泽脸上没有心虚的神情,想到什么,谢京鹤唇角勾起,看向沈霜梨的眼神里带上了玩味, “行啊沈霜梨,嘴上说不管我,背地里又偷偷为我哭。” 自我攻略后,谢京鹤心情愉悦,狭长的眼尾上挑,朝着沈霜梨招了招手, “过来。” 沈霜梨乖巧过去,谢京鹤拦腰将她抱上病床,亲了亲她脸颊, “行了,有什么好哭的,我血条厚命硬,死不了。” 鹿川泽识相地起身离开,贴心地将门带上。 “你身上有伤,放我下来。”沈霜梨手撑在床上,尽量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在谢京鹤身上。 “伤的是腹部,你坐的是我的腿。” “腿没伤到,第三条腿也没伤到。”谢京鹤低颈贴在沈霜梨耳边,低声讲了句乱七八糟的荤话。 沈霜梨瓷白小脸染上红晕,眸色羞涩,用手轻轻地推了推谢京鹤的胸膛,“你不要老说这种话。” 谢京鹤唇角漫上笑意,故意挑眉问,“哪种话?” “有颜色的话。” “怎么,不喜欢dirtytalk?” “……不喜欢。” 谢京鹤挑起她下巴,“嘴硬,不喜欢你脸红什么,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沈霜梨:“……” 谢京鹤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巴掌大的小脸透着粉,眉眼精致漂亮,鼻子秀挺,唇瓣小而嫣红,似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格外诱人。 喉结滚动,谢京鹤虎口掐着女孩小巧下巴,炙热的吻堵了上来。 谢京鹤眼尾湿红,情难自抑地搂紧几分腿上女孩,低头埋在沈霜梨的脖颈上,使劲地蹭她,像是在寻求抚慰。 “姐姐,要不要来睡我。” …… 狭窄的病床上挤着两个人,谢京鹤非要把她留在他的病床上。 门口传来动静,护士进来给谢京鹤换药,沈霜梨连忙从他的病床上下来,脸上染着些许尴尬羞耻的红晕。 护士换药,叮嘱道,“伤口记得不要碰水。” 谢京鹤没应声,而是看向沈霜梨,见到沈霜梨低着头在看手机,眉心带着一丝丝不满地蹙起,他开口, “听到没?” 沈霜梨刷到一个抖音热搜。 #谢京鹤初恋# #谢京鹤玩得花# #谢京鹤前任忘不了,现任也喜欢# #谢京鹤的微信个性签名# 沈霜梨看得有些入迷,反应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谢京鹤刚才好像在跟她说话,抬起头看向他,眸中疑惑。 “啊?什么?你刚刚是在跟我说话吗?” 手机能比他好看? 谢京鹤眸色带着丝丝不悦,嗓音冷沉, “不然我跟鬼说话呢。” “说什么了?我刚刚没听清。” “我的伤口不能碰水。”谢京鹤重复那句话。 沈霜梨听清了,点点头,“知道了。” “你要时刻照看着我,知道没?不然我转头就去碰水了。”谢京鹤面容矜傲。 沈霜梨轻点头:“好。” 换药后,护士出去了。 外面的夜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要洗澡。”谢京鹤说。 揉碎春潮 第42节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 谢京鹤懒声昂了声。 高级病房里面配置了浴室,沈霜梨来到浴室里面,摁下开关,浴缸里开始自动放水。 门口传来动静,沈霜梨猜测是谢京鹤进来了,没回头看,伸手去探水温,调节好水温温度后,她直起身子,转身回头看去。 性感充满野性的成年男性躯体径直闯入瞳眸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京鹤脱得精光。 沈霜梨的脸瞬间红了,慌乱转身。 两条腿修长,腿部肌肉紧实,谢京鹤悠闲地迈着脚步过来,瞳眸深邃勾人,“看了我的身体,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嗯?” 低沉磁性的嗓音很撩人。 谢京鹤来到浴缸前,当着沈霜梨的面,弯腰脱下最后一层遮羞布。 第47章 原初菊是谢京鹤的初恋? 谢京鹤动作自然,没有半点儿羞耻心,仿佛旁边没有外人。 庞然大物夺人眼球,沈霜梨双手捂着脸羞赧地尖叫出声,“谢京鹤你突然脱光干什么!!” 谢京鹤侧眸瞥她,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无语,“难道你洗澡不脱光衣服洗?” 漆黑的眼眸染上戏谑,逗她,“要不你教教我不脱光衣服怎么洗干净?” “那你也要等我出去了再脱啊……” “专门脱给你看的。” “你出去再脱就没意义了。” 沈霜梨:“……” 沈霜梨死死地捂住眼睛,转身,呼吸紊乱地叮嘱道,“你自己小心点洗,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了。” 谢京鹤抓上沈霜梨纤细皓腕,“你去哪?” “我出去啊。” “帮我洗。” 沈霜梨当即拒绝,“我不要。” “那我直接站花洒下面洗了,到时候血流一地。”谢京鹤轻描淡写地威胁。 沈霜梨被气到,“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 “那你帮我洗好不好?” 他拉长语调撒娇,口吻有点混,像个无赖。 沈霜梨深吸一口气,“那你遮住重要部位。” “重要部位是哪啊?”谢京鹤怀笑着明知故问。 “你明明就知道!” 还故意问。 老是这样耍流氓。 谢京鹤大言不惭:“我不知道啊。” 沈霜梨闭了闭眼睛,“你的……那里。” 谢京鹤不屈不挠,“那里是哪里?” “……” “小谢京鹤啊?” “……”默了两秒,沈霜梨低低地嗯了声。 谢京鹤扯唇低笑了声,拉长声线长长地“哦”了声,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行呗,你说遮就遮,我围个浴巾。” 谢京鹤扯了条浴巾围在精瘦腰间,“过来帮我洗吧。” 沈霜梨这才转身,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确定谢京鹤确实系了浴巾后才完全睁开眼睛。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体坐在浴缸边沿上,一只手撑在腿侧,姿态懒散,正看着她笑,笑得有点坏。 沈霜梨哪里懂怎么帮人洗澡啊,去拿了条毛巾过来,紧紧地攥在手心,脸色为难,“怎么洗啊……我不会……” “你不是天天洗澡吗?你怎么给你自己洗的,就怎么给我洗呗。” 沈霜梨深呼吸,弯腰将毛巾浸湿,避开谢京鹤腹部的伤口,开始给他洗。 谢京鹤垂着薄薄眼皮,薄唇微勾起,饶有兴致地看着给他洗澡的女孩。 时不时还贴在沈霜梨耳边低语,“用力点搓搓。” 沈霜梨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是热的、黏腻的、不流通的,白皙光洁额头沁出薄汗,泛粉的小脸蛋氲着淡淡的水汽。 片刻后,沈霜梨直起身体,“好了。” 她丢下毛巾,飞快地转身想溜,但谢京鹤比她更快一步,攥过沈霜梨的手腕,用力一拽。 “哗啦啦——” 沈霜梨跌到浴缸里面,大片大片的水花飞溅开来。 谢京鹤始终坐在浴缸边沿上,垂眸睨着坐在巨大浴缸中的沈霜梨,鼓着青筋的大手猛然扣过她的后颈,俯首吻上去。 吻够了之后。 谢京鹤歪头上下打量沈霜梨身上湿透近似透明的衣服,“湿了诶。” 潋滟唇瓣勾起一抹坏笑,宽大掌心掐过那截不堪一握的腰肢,“那就一起洗吧宝宝。” …… 洗完澡出来后,谢京鹤看到自己的手机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 是池砚舟打过来的。 谢京鹤回拨过去,“干什么?” 手机彼端传来池砚舟的怒吼,“谢京鹤你这个花心大渣男!” 谢京鹤冷淡,“有病?” 自己的前女朋友能凑十桌打麻将,说他一个玩纯爱的。 “你他么这叫精神出轨!念着前任谈着现任,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霜霜!” 谢京鹤一头雾水,皱起眉头,“今晚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成傻逼了?” 池砚舟:“你还装!” 谢京鹤无语:“滚。” 素质过于感人。 池砚舟被怼得一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谢京鹤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此时,一条新闻弹出来,掠过上面的字后,谢京鹤眯起眼睛。 什么初恋? 原初菊是谢京鹤的初恋? 什么玩意儿? 谢京鹤深深锁眉,脸上是怀疑人生的表情。 不对,原初菊是谁啊? 这他妈谁啊。 谢京鹤点进新闻,扫了眼,随后进入抖音,搜了下原初菊的抖音名字,她在开直播。 修长手指点进去。 娇软清甜的嗓音传出来,“是啊,我当时跟谢京鹤谈过几个月。” 公屏上都是在刷不信。 原初菊将手机凑近,“你们自己看咯,谢京鹤的微信个性签名,上苑初开露菊,芳林正献霜梨。” 原初菊,沈霜梨。 前一句念前任,后一句是现任。 公屏上直呼谢京鹤玩得花。 谢京鹤脸上表情龟裂,口吻嫌弃又无语,“傻逼吧。” 傻逼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谢京鹤发了条评论:再造谣,发律师函。 两秒后——“您已被管理员踢出直播间。” 谢京鹤没忍住咒骂,“我操。” 沈霜梨听到谢京鹤骂脏话,以为是他伤口痛,便开口问,“是伤口疼吗?要我喊医生过来看看吗?” 谢京鹤抬头看向沈霜梨,“我的初恋是你吗?” 沈霜梨:“……?” 沈霜梨犹豫出声,“你……当时也伤到脑子了?” 谢京鹤:“……” 谢京鹤将手机塞到沈霜梨手心,委屈道,“这女的造谣我。” “她说她是我初恋,我他妈都不认识她。” 揉碎春潮 第43节 除了沈霜梨,谢京鹤几乎不会把其他女生往脑子里记,即便当时在食堂见过原初菊一面,但他也没有任何印象。 谢京鹤头一回遇到这么无语的事情。 沈霜梨低头看,看到了原初菊,她在开直播。 “澄清就好了。”沈霜梨说。 谢京鹤瞧着她,眼神倏地变得灼热,“这么说,你很希望我澄清?” 沈霜梨点了下头。 谢京鹤笑得恣意好看,“哟,吃醋了。” 沈霜梨:“……?” 沈霜梨完全不懂谢京鹤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就扯到吃醋了呢。 “行呗,既然是女朋友要求的,那我就澄清。” 第48章 “为什么要在家里种西瓜啊?” 谢京鹤删掉微信个性签名的前一句,只留下后一句。 在抖音上首次发了条视频,澄清原初菊不是他初恋。 原初菊在谢京鹤的澄清视频下发了条评论:谢少爷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 谢京鹤:我翻你妈****¥&#***! 原初菊:那你说,你的初恋是谁? 原初菊在评论区里问谢京鹤。 只要谢京鹤不正面回应他的初恋是谁,各大网友肯定会觉得是他心虚了,从而相信她是谢京鹤初恋的话。 趁着这波泼天的流量,她可以在网络上赚够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心口兴奋地燥热,原初菊嘴角弧度放大。 看着评论,谢京鹤笑了,被气笑的。 截取证据发给私人律师后,谢京鹤联系了平台。 仅三分钟时间,原初菊的账号便被永久封禁。 这一举动,全网顿时沸腾起来,热议谢京鹤的初恋到底是谁。 有人扒出了谢京鹤高中时期跟一个女孩的合照,网友们敏锐地发现那女孩白皙的右边脖颈上有一颗红痣。但也仅限于一张背影、一颗红痣。 谢京鹤初恋的脸始终没被扒出来,像是背后有人刻意抹掉了一切消息。 京城,京大。 原初菊迎着众人好奇、惊羡的目光风光地走进教室,下巴矜傲地抬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谢京鹤足够有钱足够好看,人称“女人收割机”,但他对所有女生都是一副冷淡态度,所以即便是谢京鹤的前女友,爱恋谢京鹤的女生们都会很羡慕。 鹿无忧凑近沈霜梨,小声道,“我操,原初菊真是谢京鹤初恋啊?” “不是。”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 “这里没人坐吧?”一道脆响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打断了沈霜梨的话。 沈霜梨侧头看了眼,看到原初菊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回答道,“没有。” 原初菊在沈霜梨旁边坐下来,翘起一条腿,单手支着下巴侧头看向沈霜梨,问,“知道为什么谢京鹤的初恋不可能是你吗?” 沈霜梨扫了她一眼,没理睬。 原初菊得意地勾起红唇,炫耀道,“因为谢京鹤的初恋是我啊。” “人家谢京鹤都说不是你了。”鹿无忧无语。 原初菊:“他是不承认我跟他的关系,不然他怎么会不明说他的初恋是谁,还不是因为谢京鹤心里有鬼。” 鹿无忧一噎。 谢京鹤虽然澄清了,但从头到尾始终没有说过他的初恋到底是谁。 云见欢:“你要是撒谎的话,这算造谣,谢京鹤不会放过你的。” 原初菊眸中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慌乱和担忧,但她想到什么后,很快又笑了起来,脸不红心不跳,“我说的是事实。” “没想到啊沈霜梨,我们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还谈过同一个男人……” 沈霜梨侧头看向原初菊,眸中泛着冷意,打断她的话,“闭嘴。” 沈霜梨平时对人虽然没有很热情的情绪,但鲜少对人冷脸。 原初菊被她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心里一怵,语气不满地嚷嚷,“这么凶干什么啊你。” 余光突然瞥到什么后,原初菊脸色大变,猛然扑过来用手拨开沈霜梨的头发。 沈霜梨被吓了一跳,身体往旁边缩,皱眉看向原初菊,警惕道,“你干什么?” 原初菊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沈霜梨。 那张合照上,谢京鹤初恋的右边脖颈上是有一颗红痣的! 而沈霜梨刚刚有,还很像。 不可能不可能! 原初菊不相信。 谢京鹤的初恋怎么可能是沈霜梨! 两人看起来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可是……他们现在就在谈恋爱…… 沈霜梨看着原初菊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不解地蹙了蹙眉。 十几秒后,原初菊匆匆起身,大步离开了教室。 沈霜梨更不解了。 “原初菊又开直播借着谢京鹤的名义圈钱了。”鹿无忧的声音传入耳畔。 …… 三天后,天塌了,原初菊收到了律师函。 谢京鹤要告她。 至于吗,不就是跟他闹了点绯闻赚了钱嘛。 收到律师函那一刻,crush瞬间变成rubbish。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原初菊找上谢京鹤,她没有谢京鹤的联系方式,只能来到他上课的教室堵他。 面前堵着个女人,谢京鹤往旁边闪,原初菊跟着闪过去。 谢京鹤不耐烦,冷戾眸子睨向原初菊,“有病?” “我有事情跟你说。” 谢京鹤唇角讽刺轻掀,“我只跟人说话。” 原初菊被羞辱得脸色涨红,“我知道你的初恋是谁了。” 她盯着谢京鹤的眼睛,压低声音,“你的初恋是沈霜梨。” 谢京鹤眸光一顿。 见状,原初菊就觉得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心中涌上窃喜,“只要你不告我,我就不把这件事情捅出去。” 谢京鹤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胁,他笑得漫不经心却极具危险,“行啊。” 闻声,原初菊心中一喜,但在看到谢京鹤脸上的笑时,心里又发怵。 一个小时后,原初菊被人爆出陪老男人当小三的丑事,大腚满天飞。 原初菊气得身体直发抖。 是谢京鹤的手笔。 - 谢京鹤接到了母亲叶菀言的电话。 “鹤儿,霜霜是你的初恋是吗?” 谢京鹤沉默了数秒,“嗯。” “您别怪她,当年的事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谢京鹤担心他爸妈因为那事对沈霜梨有偏见,阻拦他们谈恋爱,所以才一直隐藏沈霜梨是他初恋的事情。 叶菀言叹了一口气。 以为谢京鹤走出被初恋伤害的情伤,但转头又想想,能为一个女孩如此冒险,怎么看都不像是刚谈上的。 “鹤儿,爱人先爱己。”作为一个母亲,叶菀言此刻是自私的,他不希望谢京鹤为任何人受到伤害。 谢京鹤认真地保证道,“我下次不会有危险了,您放心吧。” 挂了电话,谢京鹤一把搂过沈霜梨在腿上亲。 喘息间额头相抵,谢京鹤嗓音低哑性感,“刚刚我妈说爱人先爱己,你猜猜我怎么回的。” 沈霜梨眸色潋滟,老实道,“我没听到你回的话。” “那我说给你听,我跟她说——” “我比较厉害,我先爱沈霜梨。” 少年目光炽热而真诚,似一把火,沈霜梨看得心尖直发颤,慌乱地避开视线,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株西瓜苗。 沈霜梨很好奇,谢京鹤为什么会在家里种西瓜。 揉碎春潮 第44节 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这西瓜是你种的吗?”沈霜梨指了指小西瓜苗,问。 谢京鹤瞥了眼小西瓜,懒懒地昂了声。 “为什么要在家里种西瓜啊?” “因为……” 第49章 玩他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谢京鹤故意拉长嗓音语调勾人兴趣,沈霜梨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带了点期待紧紧地盯着谢京鹤。 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 谢京鹤唇角不禁弯起,嘴角笑意不羁散漫,“好奇啊?” 沈霜梨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谢京鹤卖关子吊着沈霜梨,“继续保持对我好奇。” 谢京鹤的嗓音突然轻了几分,“重逢后,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好奇,主动询问我的事情。” 漆黑的眼眸专注地凝着沈霜梨清冷的眉眼。 “我好开心宝宝。”谢京鹤他说。 “真的,特别开心。” 沈霜梨稍稍一个主动的举动便能在谢京鹤的心里掀起狂风巨浪,他的情绪永远被她牵动。 - 京大学生会在本周周日将举办一场情歌比赛,以现场投票的方式计算出冠军、亚军和季军,冠军奖励5000元,亚军3000元,季军1000元。 沈霜梨不喜欢凑热闹,但是跟钱有关的,她很乐意去参加。 周日,晚上7:30,操场。 第一排中间正对着舞台的黄金位置,谢京鹤翘着腿慵懒地坐在那儿,旁边是沈霜梨,他没看舞台上面,抓着沈霜梨的手在捏。 位置讲究先到先得,谢京鹤花了两千块买下这两个黄金位置。 沈霜梨的节目排在最后一个。 “水好多。” 掌心都出汗了。 谢京鹤瞧她,懒声安抚道,“放松点儿,一个娱乐比赛而已。” 输了的话,大不了他给她转六千。 但赛前不适合说“输”这种字眼。谢京鹤只是在心里想想。 沈霜梨才没有紧张,是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太热了才出汗的。 沈霜梨:“快到我了。” 谢京鹤:“去吧,加油,宝贝姐姐。” 到沈霜梨上场,谢京鹤才把目光放到讲台上面。 沈霜梨站在聚光灯下,身影轮廓晕着淡淡的金色光圈,特别漂亮。 谢京鹤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快乐地看每一天……”沈霜梨眉心倏地敛起。 话筒没把她唱的录进去! 沈霜梨低眉看向话筒,尝试着凑近几分,又远离几分,始终没声音。 现场只有伴奏的声音。 正当沈霜梨脸色带着焦急地侧头看向主持人寻求帮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再此刻响起—— “第一天遇到阴天遮住你侧脸,” 沈霜梨意外地怔了下,转眸看向台下。 人群中,他最亮眼最惹眼。 少年骨节分明冷白的手上握着个话筒,也不知道他这么短时间内从哪里搞得到的话筒。 见她看在自己身上,谢京鹤挑了个眉,唇角漾起散漫恣意的笑,眸光温柔缱绻。 “有什么故事好想了解,” “我感觉我懂你的特别,” “你的心有一道墙,但我发现一扇窗,” “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 “就算你有一道墙,我的爱会攀上窗台绽放。” 磁性好听的歌声缓缓传入耳畔,对视间,沈霜梨心跳不断地加速。 全场安静了几秒后顿时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尖叫声如雷贯耳,一波接着一波不间断,青春的荷尔蒙在操场上肆意蔓延。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情侣就是好磕!!” “情歌就应该让情侣对唱!!” “啊啊啊沈霜梨好美,谢京鹤好帅!!” “妈妈我好想谈恋爱啊!” “卧槽,验孕棒在空气里挥两下都得是两条杠的程度!!” 沈霜梨身形纤细高挑,谢京鹤身形高大健硕,体型差有点大, 而且一个长得冷,一个长得野,截然不同的气质能剧烈碰撞出野性强烈的性张力,一看就是做饭很香的样子。 操场旁边的一处教学楼上站着两个人影。 “我不是叫你隐藏起沈霜梨的行踪消息吗?我不是叫你好好监视着沈霜梨吗?谢京鹤怎么还能找到沈霜梨?” 一个女孩质问江言初。 江言初抿唇微低着头,嗓音闷闷带着歉意,“抱歉,我没做到你交代的事情。” 这女孩叫楼昭,前几天从国外回来,是江言初的白月光,初中就喜欢的女孩,但她的目光只能看到谢京鹤。 楼昭走近,美眸含情脉脉地凝着江言初。 纤细指尖抚摸在江言初的脸上。 江言初兴奋得浑身颤栗,裸露的肌肤泛起阵阵潮红,手情不自禁地抓上楼昭的纤细手腕。 几乎要溺死在她温柔的指尖抚摸下,低沉病态嗓音泛滥着痴迷,“昭昭……” 楼昭缓缓勾了勾唇,手扣过江言初的后脖压低,贴在男人耳边,嗓音很温柔,“没用的东西。”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从江言初的头顶泼下来。 江言初眼圈泛起湿润的薄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勾勾楼昭的手,但带着怯意,在即将碰到女孩手的时候又收回。 “对不起昭昭,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原谅你怎么样?”楼昭诱惑。 江言初立刻回:“好!只要你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玩他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楼昭笑了笑,凑近在江言初耳边说了什么。 - 操场上,谢京鹤唱完了后半段。 有人喊破了嗓音在问,“谢京鹤你的初恋到底他妈是谁啊!?” 谢京鹤握着话筒,回,“沈霜梨。” “现任是谁,初恋就是谁,我至始至终都只有沈霜梨一个人。” 谢京鹤坚定有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透了整个操场。 “我操!!!” “纯爱战神!!” 尖叫声比刚才还要大,几乎可以刺穿耳膜,震得空气中的灰尘都要抖上一抖。 现场投票。 没有意外,沈霜梨最高票,是冠军。 沈霜梨从舞台上下来拉了谢京鹤上去领了奖。 远离了喧嚣的操场,谢京鹤和沈霜梨走在校园寂静的小路上。 路旁的路灯散发着零零碎碎的暖色光芒。 沈霜梨突然抓过谢京鹤精瘦有劲的手臂。 谢京鹤侧头过来看她。 趁着这个时候,沈霜梨踮起脚丫飞快地在谢京鹤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这是沈霜梨主动给的吻。 没有深入,不掺杂任何情欲的。 谢京鹤喉结滚了下,眼神变得幽深晦涩,攥紧沈霜梨白皙的手腕,垂眸盯着她,“突然主动亲我是什么意思?” 沈霜梨:“你上次不是说如果我对你有半点儿心动,就让我主动过来吻你吗?” 揉碎春潮 第45节 谢京鹤:“所以你的意思是?” * 本章涉及的歌曲是《心墙》 第50章 老子不仅要碰你 “就是你想的意思呀。” “我知道,那你能不能说给我听?” 沈霜梨仰头看着谢京鹤,唇瓣轻弯起弧度,染了笑意的眼睛灿若繁星,她决定正面自己的感情勇敢一次,“我对你心动了。” “操。”谢京鹤没忍住骂了声脏话。 耳朵瞬间烧了起来,明明是个满脑子废料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谢京鹤现在看起来却像个纯情大男孩一样。 谢京鹤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耳朵,实话实说,“给我听——了。” 沈霜梨:“……?” “真的,不信你摸摸。” 沈霜梨忙挣脱手,“我不摸!这是在外面。。” 谢京鹤浪荡一笑,“我不摸!这是在外面。” 还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今晚我被姐姐承包了,姐姐想摸哪里都可以。” 沈霜梨嗔怪瞪了眼谢京鹤,“谁要摸你啊。” “你啊。” 谢京鹤握着沈霜梨的手从自己白t衣摆下滑进去,按在自己腹肌上,混着几分笑意的嗓音性感撩人, “哥哥的腹肌邦邦硬,摸到就是赚到。” 滚烫气息渡过来,沈霜梨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苏怀孕了,“你收敛点。” 年纪比她小,还玩起哥哥那一套了。 “好。” 谢京鹤难得正经起来,捏着沈霜梨柔软的掌心,语气认真, “姐姐,你对我的那点儿心动我收下了,不可以再收回去了。” 慢慢攒心动值。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沈霜梨会说爱他的。 - 一周后,池砚舟组了个娱乐局玩,谢京鹤想带沈霜梨去玩,但她有晚自习去不了。 谢京鹤便自己去了。 本来说九点十分下课后,谢京鹤去接沈霜梨的,但今晚学校突然停电了。 学校里发通知说今晚不用上课了。 沈霜梨就打算去找谢京鹤,想给他一个惊喜,因为池砚舟他们好几次组局,沈霜梨都有事去不了,谢京鹤有点不开心。 澜宫。 谢京鹤在二楼svip888号房,沈霜梨上去找她。 888号房的门没关紧,开了一条细缝,可以透过缝隙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场景。 沈霜梨走近便听到了一阵阵男人的调笑声,生理性地感到不适。 透过门打开的缝隙,她看到…… 谢京鹤翘着一条腿坐在单人卡座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笼罩在黑暗中,眼皮半阖着,居高临下地睨着在他面前的女生。 姿态漫不经心,却极具危险性,像个玩弄人心的恶魔。 沈霜梨顿时浑身发冷,整个人宛如堕入深渊,胃部翻腾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她看不下去转身跑开。 转角暗处走出来两个人,楼昭和江言初。 楼昭看着沈霜梨跌跌撞撞逃跑的身影,红唇满意地缓缓勾起,眸中满是算计。 楼昭走了几步,来到包间外面,顺着门缝看进去—— 谢京鹤将放在沙发上的一个薄毯子丢到女孩头上,面无表情道, “裹上。” 嗓音冰冷,“以后谁再玩这种,都给我滚。” 可惜了。 沈霜梨不会看到这一幕的真相,更不知道刚才的一切其实是角度偏差造成的误会。 楼昭稍稍移了移视线,看到披着薄毯子的女生身上,眼里流出惆怅。 谢京鹤……他还是这么善良。 澜宫外,沈霜梨弯腰在垃圾桶里疯狂呕吐。 刚才那一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谢京鹤他们……在玩什么? 不把女性当人? 太可怕太恶心了。 沈霜梨在想,谢京鹤帮她赢一百万、送沈国纲进监狱以及前几天在舞台上的帮助,是不是都是谢京鹤精心设计的陷阱? 引诱她、玩弄她、报复她? 想到这儿,沈霜梨的身体颤抖得不成样子,一股对谢京鹤的恐惧涌上心头,蔓延至四肢百骸。 “霜梨?你怎么了?”温润的嗓音响起。 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沈霜梨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缓缓侧头看过去,见到了很久没见的张旭柯。 张旭柯担忧问,“怎么吐成这样?” “快擦擦。” 沈霜梨接过纸巾的手很抖很抖,“谢谢。”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霜梨轻轻摇摇头,“没什么。”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又擦了擦眼眶流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没事吧?” 沈霜梨扬起一道苍白的笑,“我没事,谢谢。” 张旭柯笑:“没事就好。” “一起走走散散步?” 沈霜梨现在的心绪很乱,需要平复心情,于是她答应了。 两人保持着距离并肩而走。 张旭柯突然问,“霜梨,你是跟谢京鹤谈恋爱吗?” 沈霜梨“嗯”了声,鼻音很重。 “有个关于谢京鹤的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沈霜梨侧头看向他,“什么事情?你说吧,没事。” “谢京鹤……他不是个好人。” 张旭柯解释道,“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智行教育机构外面,当时谢京鹤看到我们走一块了,后来他威胁我看到你就绕道。” “我妈做手术要医药费,我要是不答应他,他就阻止我妈做手术……” 事实是,张旭柯答应谢京鹤看到沈霜梨要绕道走,而谢京鹤帮他妈妈支付医药费。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妈妈现在已经做完手术,身体好了,不再需要谢京鹤支付医药费了。 他有眼红病见不得谢京鹤这么好,凭什么他什么都有。 “我的意思是,跟谢京鹤在一起,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听完,沈霜梨眸中露出震惊和不可置信。 难怪好几次见到张旭柯,他都避着她走。 以为是碰巧,没想到是谢京鹤的手笔。 - 浅水湾。 沈霜梨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是谢京鹤打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口传来动静。 沈霜梨噌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门口。 女孩头发凌乱,眼圈红润泛着湿润。 谢京鹤瞧见沈霜梨这副可怜的模样,皱眉,大步走过去,“不舒服?” 他伸手想摸沈霜梨的额头,嗓音温柔,“我摸摸是不是发烧了。” 揉碎春潮 第46节 沈霜梨反应很大地往后缩,“不要碰我。” 谢京鹤眉心敛得更紧。 沈霜梨瞳孔颤栗,透着惊恐。 她在害怕他。 漆黑的瞳眸中映着沈霜梨此刻的模样,谢京鹤倏地沉默。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知道他在背后搞手段赢得赌约了。 知道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纸果然包不住火。 谢京鹤每天都在想如果沈霜梨知道他搞了卑劣的手段,她会不会跟他翻脸,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他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可惜刚存的半点儿心动值被他败没了。 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和无措,谢京鹤心情反而变得很平静,“被你发现了呢。” 发现什么? 发现他是那种根性恶劣的危险人物了? 沈霜梨很害怕,她跟谢京鹤的地位完全不对等,如果谢京鹤要对她做什么,她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沈霜梨不安地咽了下喉头,“谢京鹤,赌约当时说复合,没说不能分手。” 谢京鹤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想分手。 像是触碰到他的逆鳞,谢京鹤脸色当即冷了下去,“你他妈再说一遍。” 沈霜梨强忍着惧意,道,“当时说复合,没说不能分手。” “呵。”谢京鹤气笑了,笑音冷得刺骨。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谢京鹤屈腿跪上床,朝着沈霜梨伸手。 脑子里不断闪过在包间的一幕,沈霜梨哆嗦着身体后缩,“谢京鹤你不要碰我……” 谢京鹤一把掀开了被子,勾唇笑得恶劣,“老子不仅要碰你,还要……你。” 第51章 娇死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上那截伶仃纤细的脚腕,猛然用力一拉,沈霜梨惊叫了声,整个人都滑到了谢京鹤的身下。 纤瘦的身子完全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下,成倍叠加的窒息侵略性席卷而来,叫人恐慌。 沈霜梨的脑子里不断闪过在包间内谢京鹤把一个女孩当gou|遛的画面,低趣味的调笑声似魔音回荡在耳畔。 胃部泛酸,那股恶心感再次涌上来。 沈霜梨猛然侧身到床边,“呕……” 谢京鹤身体僵住,眸中沁出难以置信,“现在我碰你一下,你就恶心到吐了?” 心脏像被无数尖锐的细针扎入,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谢京鹤的眼睛刹那间就红了, 双手用力地攥紧成拳头,发出“咯咯咯”的骇人声响,谢京鹤才堪堪抑制住胸腔那股肆虐的狂躁和想弄死沈霜梨那股冲动。 谢京鹤喉结滚了下,呼吸沉沉,妥协地伸手去轻轻拍沈霜梨的脊背。 另一只手扯过放在床头桌上的纸巾塞给她擦嘴巴,之后又拿过水杯。 将水杯抵在沈霜梨的唇边,灌她喝水。 谢京鹤灌了一口后便撤开了水杯,语气生硬冰冷,“漱口。” 沈霜梨吐了出来,口腔那股难闻的味道被水冲散。 吐出来后,胃部舒服了不少。 下一秒,身后绕过来一只大手,捏住沈霜梨小巧的下巴。 呼吸被掠夺,沈霜梨尝到了濒临死亡的窒息,双手不断地用力拍打、推搡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即便是用了全部力气,谢京鹤却纹丝不动,结实有劲的臂膀似铁般坚硬。 沈霜梨唇间艰难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声。 谢京鹤拉起沈霜梨的胳膊,动作不算温柔地将人翻转过来,居高临下地淡睨着她,轻嗤道, “嘴软挺好亲的,就不要说这种扫兴的话了。” 落地窗干净透亮,许是卧室的燥热气息融入冰冷的窗体,形成温度差,上面渐渐凝聚出暧昧黏腻的水汽。 谢京鹤眼神冷漠地盯着她,歪头,薄唇顽劣轻扬,“这就是你该有的求人态度吗?宝贝。” …… 谢京鹤满身戾气地从卧室里出来,来到客厅的一张皮质沙发上坐下,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烟盒。 打火机点燃烟头,谢京鹤将香烟咬进唇间,手摸进裤兜里,摸出手机,他打了个电话, “给我查上次的那帮傻逼都在哪里。”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傻逼泄密给沈霜梨的。 越想越气。 好不容易能让沈霜梨松口说有半点儿对他心动了。 现在全被搅黄了。 找到那傻逼,非要弄死他。 谢京鹤烦躁,抬脚刚想一脚踹翻了茶几,余光却瞥见了放在茶几上的西瓜苗,他将放在茶几上的西瓜苗放在一旁,随后一脚踹翻茶几发出巨大声响。 这西瓜苗是谢京鹤亲手种出来的。 当年沈霜梨甩了他什么都没给他留下,谢京鹤便翻遍了他住的学区房的每一个角落缝隙,最终找到了一颗遗漏的西瓜子。 是他带沈霜梨来他这里玩的时候,吃西瓜那会儿留下的。 而沈霜梨唯一留下的那颗西瓜子被他带去了国外,种出西瓜苗,他就找沈霜梨,种不出西瓜苗,他就将沈霜梨忘了。 谢京鹤一开始是没种出来的,西瓜子也被他毁了,但他欺骗自己买了专门拿来种西瓜的西瓜子,这才把西瓜种出来,然后他就回国找沈霜梨了。 谢京鹤疲倦地往后一靠,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冷白手背上迸着青筋,另一只手夹着烟在抽, 脖颈后仰,性感的喉结凸起,侧脸线条冷硬,乳白色烟雾缭绕在那张俊美好看的脸上,透着野性张扬以及颓靡气息。 烟灰缸中的烟头越积越多,谢京鹤心情烦闷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看着透亮的天花板,脑子里回想起沈霜梨刚才呕吐的身影,眼睛又红了。 瞳眸中覆上淡淡的水雾,谢京鹤脸色特别委屈,像一只落水的委屈小狗。 谢京鹤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被父母捧在心尖上的宝贝,从没吃过苦,就连冰美式的苦都不曾吃过,因为他喝的冰美式要加奶,加到微甜他才肯喝,偏偏在沈霜梨身上吃尽苦头。 他觉得沈霜梨就是天生克他的,但是玫瑰哪有不带刺的,他还是喜欢沈霜梨。 谢京鹤直起上半身,屈起指骨捻灭烟头在烟灰缸中。 他站起身,走进卧室,站在床尾,冷白眼皮微敛,面无表情地凝着沈霜梨。 还没有缓过来。 娇死了。 以后真枪实战怎么办? 谢京鹤迈着长腿来到衣柜前,在里面抽了件沈霜梨的衣物出来,紧接着去了浴室。 湿睫颤动,沈霜梨缓缓回神,愣愣地看了天花板半晌,发软的手指撑在床面上缓慢起身,从床上下来。 白嫩的脚踩在丝绒地毯上,纤细的脚踝颤了下,腿有点软。 沈霜梨慢腾腾地走去衣柜,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穿。 眼圈通红湿润,她抬手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沈霜梨看了眼浴室,没有过多逗留,她走出卧室,走向门口,步伐轻飘飘,没发出很大的动静。 谢京鹤的房子是内外密码锁,沈霜梨刚输完密码,手摸上门把手要将门打开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一道冰冷刺骨的嗓音—— “去哪?” 第52章 残忍倒计时三秒 简单的两个字却似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沈霜梨的心头上,沈霜梨猛地转身过来,睁大的眼睛闪烁着惧意,一眨不眨地看在谢京鹤身上。 男人只围了条短短的浴巾出来,健硕的上半身,胸肌鼓囊囊的,结实胸膛上滚着水珠, 修长肌肉紧实的双腿,宽肩窄腰公狗腰,标准的倒三角身材,浑身充斥着野性的爆发劲儿。 很顶的身材,但沈霜梨没有任何旖旎心思,也没心情观赏。 “看什么?” 谢京鹤促狭地笑了声,眼底却没有一丝儿温度,“想吃啊?” 调戏的语气让沈霜梨蹙起眉头,“谢京鹤,我们谈谈。” 刚一直在哭,她的嗓音带上了些许哑意。 “可以。” “但是谈之前,你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你要——” “去、哪、里?” 谢京鹤嗓音冷沉,几乎是一字一顿,透着震慑力,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空气中汹涌笼罩过来。 沈霜梨紧张地抿紧唇。 揉碎春潮 第47节 谢京鹤眼神下移,落在沈霜梨红润的唇瓣上,“怎么,嘴巴结蜘蛛网了?” 沈霜梨垂下眼眸,轻声道,“我没去哪……” “那就乖乖回来。” 沈霜梨不想回去。 她害怕谢京鹤,害怕他再次强迫她。 谢京鹤薄唇勾起弧度,带了几分恶意,“我数三秒,你不过来,我就过去抓你过来。” 闻言,沈霜梨睫毛狠狠地颤了下,视线稍稍往上抬,不由自主地落在谢京鹤那双漂亮干净的手上…… 眼皮像被烫了一下,沈霜梨转动眸子移开了目光,看在对方的脸上,“你不能像刚刚那样强迫我。” 谢京鹤没回答,开始残忍地倒计时,“三,” 沈霜梨对上男人冰冷的目光,呼吸一窒。 “二,” 喉头一滚,沈霜梨的双脚不听使唤地朝着谢京鹤走过去。 看到沈霜梨乖乖回来没有离开他,谢京鹤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扬了扬下巴, “去沙发那儿坐着。” 沈霜梨看了一眼谢京鹤,走到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眼睛带着警惕和防备地看着过来的谢京鹤。 触及沈霜梨眸中的惶恐情绪,谢京鹤心口又是一疼,强撑着不让自己眼红,他在长沙发上坐下来,“谈什么?” “姐姐你最好是谈点我爱听的,不然我会很生气的。”谢京鹤似笑非笑地看她。 沈霜梨心中发怵。 现在的谢京鹤浑身散发出乖戾的邪气,很可怕,跟高中时期的谢京鹤判若两人。 他能趴在她脖颈上软软撒娇,也能威胁她强迫她,两个都是他,都是谢京鹤本人。沈霜梨现在完全清醒了,前者性格的谢京鹤适合她,但后者不适合,她不喜欢强迫。 沈霜梨深吸一口气,商量的语气询问道,“我可以还你帮我赢的一百万,还完之后你能不能……(放我离开?)” 谢京鹤打断沈霜梨的话,“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我不稀罕你的一百万,你把你对我的那半点儿心动值还回来给我。” 话音落下,空气中陷入死寂。 谢京鹤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通过卑劣手段得到的人儿是留不住的。 她的心不在他那儿。 他不能没有她,而她,随时都能丢弃他。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算了,不重要了。 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 安静片刻后,沈霜梨出声了,“我觉得我们同居住在一起的速度太快了,我有点不习惯,我想搬回学校住,可以吗?” 她的口吻很委婉,很小心翼翼。 每天跟谢京鹤待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勾唇,语气温柔,眸底却是薄凉一片,“不可以呢,姐姐。” “你生就得跟我住在一块,死也得埋在我旁边。” 沈霜梨清楚地看到谢京鹤眸底深处漫上来的病态偏执,顿时感到遍体生寒。 “怕我?”谢京鹤盯着她,音色沁着冰块的清透冷感。 沈霜梨垂下眉,手指无意识地绞紧几分,嗓音很轻,“没有。” 撒谎。 谢京鹤眸底深沉,凝视低着头的沈霜梨半晌后,他站起身,“乖乖待在这儿。” 他迈开长腿走向卧室,没一会儿,便折返回来。 “接着。” 声音响起,沈霜梨抬起头看向声源处,一盒膏药正往她的方向飞过来。 沈霜梨抬起两条手臂接住了那膏药。 谢京鹤从她面前经过,坐回到长沙发上,散漫道,“帮我上药。” 沈霜梨看向谢京鹤的腹部,水果刀捅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丑陋又狰狞。 这个伤口时刻提醒着沈霜梨,谢京鹤为了能把沈国纲送进监狱而不惜伤害了自己。 谢京鹤认真地盯着沈霜梨脸上每一个细致的小表情,果不其然,沈霜梨在看到他腹部的伤口时,眸中荡起了细微的涟漪。 谢京鹤知道,沈霜梨虽然性格冷,但格外容易心软,每次他撒娇叫她帮他的时候,沈霜梨看他忍得这么痛苦,都会帮他。 每次都说下次不可能这样了,但只要他一撒娇,就有无数个下次。 这个伤口是谢京鹤留给自己的后路,他要沈霜梨每次看到这个伤口的时候,都要想起他曾经为她做的一切,从而原谅他对她做过不好的事情。 “好。”沈霜梨应。 她拧开膏药。 谢京鹤说,“擦干净水,再擦药。” 沈霜梨轻“嗯”了声,茶几被谢京鹤一脚踹倒了,放在茶几上的东西全部落在地上,包括纸巾,她起身, “我去拿个纸巾过来。” 沈霜梨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巾,折返回来,来到谢京鹤的面前,从纸盒里抽出了两张纸巾,俯身过来轻轻拭擦掉结痂伤口周围上的水珠。 擦干净水分后,沈霜梨挤出膏药到食指指腹上,伸手过去,动作轻柔地在伤口上涂抹膏药。 冰冰凉凉的触感透着肌肤传入神经末梢,谢京鹤敛着眼皮淡睨着在他面前俯首擦药的女孩。 极轻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洒在了他的小腹上,惹起层层酥痒颤栗。 落地窗外是浓稠的夜色。 偌大的客厅,孤男寡女,距离极近,似乎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气氛暧昧。 谢京鹤喉结上下滚了下,冷白漂亮的大手倏地按在沈霜梨纤细的肩头上,往下一压。 她猝不及防地跌坐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 第53章 “要你。” 鼓着青筋的大手覆在沈霜梨纤细白皙的后颈上,倏地往后用力一按,谢京鹤居高临下地睨着女孩的小脸, “好疼。” “给我吹吹?” 极近的距离,沈霜梨甚至可以感受到谢京鹤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身体僵住。 “你、你先松开我。” 但压在后颈上的力道丝毫不减轻,始终牢牢地禁锢住她。 “我好疼,要吹吹。” 沈霜梨眉心敛得更紧了,“我说了,你先松开我。” 谢京鹤挑眉,“行。” 手撒开,沈霜梨瞬间往后缩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个角度,正巧可以看到…… 沈霜梨移开视线忙起身。 谢京鹤后背懒倦地靠在沙发背上,语气不悦,“给我伤口吹口凉风,你躲这么远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沈霜梨说,“我拿把小扇子来。” “我不要小扇子。” 沈霜梨感到些许无语,“……那你要什么?” “要你。” 沈霜梨:“……” 谢京鹤控诉,“是你刚才上药的动作弄疼了我,弄疼我还不负责?” 她刚才上药的动作这么轻,还会疼? 默了几秒,沈霜梨无奈答应,“我给你吹。” 闻言,谢京鹤勾唇,“边上药边吹。” “知道了。” 沈霜梨打算再挤一些膏药到指腹上,或许是用力过度,一大坨膏药猝不及防地从药管里溅了出来。 沈霜梨小声地惊呼了声,慌乱地伸手去接。 好消息:接住了。 坏消息:没完全接住,有一部分膏药滑过她指尖掉了下来。 沈霜梨低头看去:“……” 这药膏像是通了人性般,偏偏往那儿掉。 谢京鹤敛眉扫了眼在他白色浴巾上的膏药,挑了下眉,“故意的?” “想摸我直说,搞这种小动作没意思。” 揉碎春潮 第48节 “你要是实在想摸,我可以脱光了给你摸。” 沈霜梨说,“我不是故意的。” 谢京鹤眸光黯淡了一丢丢,“哦”了声,“擦干净。” 沈霜梨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谢京鹤,“要不你自己来?” 谢京鹤别开视线到一旁不说话,也没接纸巾,明显就是要她擦。 沈霜梨收回纸巾,“我来擦。” 擦干净后,沈霜梨重新挤了膏药给谢京鹤上药,“好了。” 谢京鹤闷声,口吻委屈,“你没给我吹吹。” 他撩起冷白眼皮,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霜梨,眉梢轻扬,痞气尽显, “擦了膏药的地方都要吹一吹,一共有两处。” 沈霜梨半阖眼眸扫了眼那处,低声拒绝道,“不吹。” 谢京鹤拉过沈霜梨的手,将人拉到旁边坐下来,好脾气道,“不吹也行,我不逼你。” 他语气变得认真,“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 谢京鹤觉得沈霜梨看了他的伤口后会对他产生忏愧感,这个时候真诚道歉,再拉着她撒撒娇,沈霜梨一定会原谅他的。 不料,沈霜梨倏地抬起头,锐利的眼神似一把利刃射向谢京鹤,冷声打断他的话,“你也知道你做得不对,知道不对你还做。” 她抽出自己被谢京鹤握住的手腕,脸上红晕尽数褪去。 冷漠疏离的模样瞬间点燃了谢京鹤心中的火焰,她总是能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是一句话便能惹怒他。 谢京鹤脸色冷了下来,轻嗤出声,“不对那又怎么样。” “我从来不后悔我做过的事情。” 如果不暗中设计,沈霜梨现在根本不可能待在他身边。 沈霜梨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太可怕了。 “今晚可以分床睡,但只仅限于今晚。” “一个晚上,你自己静静。” “分手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在我面前提,不然我会很生气。” 谢京鹤打了个电话,叫阿姨过来收拾了主卧湿透的床单和地上的呕吐物,“今晚我睡客卧。” 他起身走向主卧旁边的客卧,在客卧门口处顿下脚步,转身看向始终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女孩, “明天早上我起床,我要看到你。” 言外之意就是沈霜梨不能逃跑。 谢京鹤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之前不回到床上睡觉,你就跟我睡。” 交代完之后,谢京鹤转身走进了客卧,但没关门,卧室门就这么大剌剌地敞开着。 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沈霜梨一个人,幽冷的白光倾洒在她身上,纤细的身影倒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显得格外落寞孤寂。 翌日,沈霜梨有早八,在卧室里洗漱出来,抬眼看过去,便看到坐在餐桌上的谢京鹤。 餐桌上摆着两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 听到脚步声,谢京鹤懒懒掀起眼皮,“过来吃早餐。” 视线对视,沈霜梨垂下眼帘,语气淡淡地“哦”了声,缓步来到餐桌前坐下。 谢京鹤将其中一碗番茄鸡蛋面挪到沈霜梨的面前,“这是我亲手做的。” 他刻意地咬重“亲手”两字。 谢京鹤居然会煮面条? 她记得谢京鹤是厨房杀手,什么都不会做,甚至连最简单的煮面条都不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放多少面条应该放多少水合适。 沈霜梨垂眸看向放在面前的番茄鸡蛋面。 鸡蛋是爱心形状的,面条上方升腾起滚滚热气,色香俱全的一碗番茄鸡蛋面。 谢京鹤凌晨四点就起来捣鼓了,废了十几个鸡蛋十几个番茄才做出来的。 “谢谢。”沈霜梨轻声说。 谢京鹤看她脸色淡淡就知道,沈霜梨这个榆木脑袋根本没想到他在讨好她,感动了自己没能感动到沈霜梨。 吃完早餐后,谢京鹤开车将沈霜梨送去了学校。 早八下课的铃声响起,沈霜梨要去另一栋教学楼上另一门课程。 “无忧,欢欢,你们先走,我有点口渴,想去售货机那儿买瓶水。” 鹿无忧和云见欢打ok的手势,“ok,给你占位置哦。” 扫码买完水后,沈霜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将矿泉水放入背包里,朝着另一栋教学楼赶过去。 这个时间点,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学生行走。 “霜梨。”身后响起张旭柯的声音。 沈霜梨转身看过去,张旭柯朝着她跑上来,笑得灿烂友善,“去哪呢?” “上课。” “哪栋?说不定我们顺路。” “a8栋。” 张旭柯笑:“巧了,我也是,一起走吧?” 沈霜梨委婉道,“我有点赶时间,就不跟你走了。” 她提步刚想小跑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张旭柯被一条长腿踹到后背。 整个人往前摔到了地上,膝盖和双手撞击摩擦坚硬的地面,他痛得大叫了声。 “你他妈还敢出现在沈霜梨的面前?”森寒嗓音从后侧响起。 第54章 抵车身上强吻 沈霜梨偏头,便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谢京鹤,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充斥着浓烈的戾气。 沈霜梨皱眉,脸上染上愠色,声量不禁提高了几分,“谢京鹤你踹他干什么?” “他答应过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他妈转头就反悔? 背着他勾搭他的姐姐。 谢京鹤能不生气? 谢京鹤这么一说,沈霜梨便想起张旭柯说的那些话,“你怎么还好意思说的?” 再吵下去迟早会露馅。 眼见着谎言要被拆穿,张旭柯急忙地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吸引沈霜梨的注意。 闻声,沈霜梨收回视线看向倒在地上的张旭柯,走两步过去蹲下来想扶起他。 谢京鹤警告,“你敢扶他试试。”声线冷得似在掉冰,裹挟着危险气息。 太有杀伤力了,沈霜梨的动作生生顿住。 张旭柯捂嘴剧烈地咳嗽,“咳咳……” 沈霜梨脸上歉意,无视谢京鹤的警告,伸手去扶张旭柯,“抱歉。” 见沈霜梨还要去扶那男的,谢京鹤气疯了,大手攥上沈霜梨的胳膊,阻止住她的动作。 “你敢碰到他,我就把他的手折断。” 沈霜梨用力地甩开谢京鹤的手,怒斥出声,“谢京鹤你是不是有病!” 谢京鹤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沈霜梨的脸上,攥着她手腕的大手逐渐收紧,“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骂我?” 谢京鹤的力道很大,攥得沈霜梨很疼,她挣扎地想要抽出手腕,“谢京鹤你放开我。” “呵。”谢京鹤冷笑了声,“能跟一个野男人抱在一块,我碰你,你就受不了?” 他攥着沈霜梨的手,强行拽着她离开。 沈霜梨扭动手腕挣扎,“谢京鹤你放开我!” 谢京鹤的力道很大,沈霜梨根本挣脱不开。 步伐也大,被拽着手腕的沈霜梨被迫小跑起来跟上谢京鹤的步伐。 谢京鹤拽着沈霜梨来到地下停车场,直奔向那辆黑色迈巴赫,单手推着人欺压到车身上。 气到鼓起数条青筋的大手死死地掐住沈霜梨纤细的脖颈,迫使她仰起小脸。 凶残的吻带着铺天盖地的侵略性压上来,亲到沈霜梨腰软腿软,纤细指尖攀附在男人肌肉偾起的手臂上才能站稳。 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谢京鹤抽空出一只手摸到沈霜梨的背包里拿出她的手机,在看到备注“张旭柯”那一刻,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谢京鹤冷飕飕地瞥了眼沈霜梨,“原来你还有那男的的联系方式啊。” 接听电话。 张旭柯担忧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霜梨,你有没有事啊?刚才都怪我,我不应该抱你的……” 谢京鹤声线冷冽,“把你丢长江黄河里,全国人民都能喝上龙井绿茶了。” 手机彼端顿了几秒,“谢京鹤?” 谢京鹤懒洋洋地昂了声,“是你爹。” 他笑着讽刺道,“都说幸福拍一发三,怎么发的是小三。” 揉碎春潮 第49节 张旭柯:“……” 谢京鹤另一只手的指腹揉蹭着沈霜梨绯红的唇瓣,漆黑的瞳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潋滟的眼睛, 问手机彼端里面的人,“猜猜我和沈霜梨现在在干什么?” 张旭柯沉默,透过手机,他能听到一些暧昧的喘息声。 谢京鹤轻笑出声,“我们在接吻。” 张柯旭握着手机的手攥紧。 “所以,你还要继续打扰我们吗?” 张柯旭默了几秒,“你是在强迫她吗?” “强迫?”谢京鹤好笑地笑出声,“我有钱还长得帅,你觉得我需要用强迫的手段?我不像你,丑得跟个烂蛤蟆一样,出去卖屁股都没人要的傻逼。” 张旭柯:“……” “还要再自取其辱吗?”谢京鹤问。 张旭柯握着手机的手攥紧,几秒后挂断了电话。 谢京鹤指尖滑动在手机屏幕上,删除了张旭柯的电话号码以及微信。 “那男的的电话号码和微信我都删了。” 谢京鹤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沈霜梨气愤地睁大了眼睛,“你凭什么擅自主张?” 谢京鹤语气冷戾,“他抢你都抢到我面前,老子不删他,留着他来勾搭你吗?” 说好不出现在姐姐的面前,结果转头连联系方式都他妈加上了。 沈霜梨反驳,“那你也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删掉我手机里的联系人啊。” “你不会同意。” 沈霜梨气得脑袋胀痛,“我不会同意,你就擅自删掉?” “你这样真的很不礼貌!” 能跟别的男人好好说话,跟他就说他不礼貌。 谢京鹤脸色发冷,盯着沈霜梨看了好几秒,倏地冷呵了声,拉一手开沈霜梨的身体,另一只手打开车门,而后强硬地将人塞入车内,自己也跟着进去。 “砰”的一声,车门合上,彻底隔绝了外面。 狭隘逼仄的车后排内,谢京鹤大手掐着沈霜梨白皙纤细的后颈,脸色冷得不成样子。 “宝贝,你的嘴巴真的很不讨喜。” 欠调教。 第55章 小黑屋 与此同时,谢京鹤升起了前方的隔板,车窗有隐蔽性,在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 谢京鹤垂眸淡睨,眉眼冷戾,薄唇顽劣轻掀,“喜欢玩强迫的啊?” 沈霜梨瞳仁带着惧意颤栗,挣扎闹腾得厉害,“谢京鹤你放开我……” 谢京鹤语气恶劣,“放开了,怎么玩你,嗯?”身体往前,硬括的腹肌撞在沈霜梨的小脸上。 侮辱性极强。沈霜梨羞愤地抓上谢京鹤禁锢住她后颈的那只手手腕,侧头一口咬在白皙的腕骨上。 疼痛传入神经末梢,谢京鹤眉心蹙起,躁意肆虐整个胸膛,松开了沈霜梨的后颈,蓦地掐上她的脸蛋。 沈霜梨被迫仰起头对上谢京鹤那双黑漆的眼睛,纤细皙白脖颈上绷起线条,透着凌虐美感。 谢京鹤菲薄的唇间吐出两字,嗓音低冷,“咬我?” “怪我没喂饱,所以咬人?” 沈霜梨泛红的眸中充盈着晶莹的泪水,眼神倔强,一把拍开谢京鹤的手,嗓音清亮笃定,“谢京鹤,我要跟你分手。” 谢京鹤面色倏地一沉,眸色阴沉得吓人,“沈霜梨,你非得惹我生气吗?” 沈霜梨抬手擦了把眼泪,往后缩到车门角落处,眼睛看着谢京鹤,语气坚定,“我们不合适。” “是不是要把你关起来才能乖乖听话?” 谢京鹤黑眸中泛滥着病态的暗芒。 沈霜梨看得一清二楚,她不安地咽动喉头,身体微颤,潜意识的求生本能让她飞快转身,手覆上车门把手,想要打开车门离开。 拉了两下车门把手,发现根本打不开。 落锁了! 恰巧这时,沈霜梨的手机再次响起电话铃声。 沈霜梨眸中一亮,迅速地从背包里摸出手机。 是鹿无忧打来的电话,估计是询问她怎么还没到教室。 沈霜梨指腹刚想摁下接听键,但旁边伸出来的一只冷白分明的手率先一步夺过她的手机。 谢京鹤垂着冷白眼皮看在手机上,修长的指尖滑动,挂断了电话,然后在微信给鹿无忧发了条消息,关掉手机。 沈霜梨伸手去抢手机,谢京鹤扬高手臂,她便追着手机直起上半身。 车顶高度有限,在沈霜梨脑袋即将撞到车顶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掌心眼疾手快地伸过去护住她的脑袋。 “砰”的一声闷响,沈霜梨撞到了谢京鹤的掌心上,有一层皮肉护垫,倒没有很疼。 谢京鹤大手掐着沈霜梨纤弱的肩膀将人摁回座位上坐着,眸色幽然,一语双关,“再闹腾,撞死你。” 沈霜梨蹙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分手?” “分什么?” “分手——” 妈的,还真敢说。 谢京鹤眼神一凛,声线冷冽地打断沈霜梨的话,“给老子闭嘴。” “再提分手,嘴给你亲烂。” 沈霜梨心中发怵,黑白分明的瞳仁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栗。 谢京鹤打开车门下了车,见状,沈霜梨立刻转身去拉车门把手,但还是拉不开。 谢京鹤下车后立刻将车门落锁了。 修长的腿迈开,谢京鹤绕过车头,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车子发动。 沈霜梨双手扒在驾驶位上,探身到前面看向谢京鹤,“你要带我去哪?放我下车,我要去上课。” “回家。” 沈霜梨怒火上来,“谢京鹤我要去上课!你不能总是这样。” 谢京鹤单手掌控着方向盘,轻描淡写道,“就这样,怎样?” 沈霜梨皱着眉头,咬重字音强调,“我要去上课。” “叫鹿无忧帮你请假了。” 沈霜梨的脸色更难看了,“你是不是有病?” “又骂我?” “向我道歉,不然我现在马上停车在这里过二人世界。”谢京鹤威胁。 沈霜梨咬唇沉默。 谢京鹤透过透亮干净的中央后视镜看向沈霜梨,唇角顽劣嚣张地勾起弧度,“三秒。” “三,” “二,” 沈霜梨不情不愿地道歉,“对不起。” 谢京鹤嘴角弧度加深,“没关系。” 这一道歉倒成了沈霜梨的错了。 某处教学高楼的走廊上站着两个人。 楼昭皱眉看着行驶离开的黑色迈巴赫,语气不满,“为什么还不分手?” 江言初凝视着她,“谢京鹤很喜欢沈霜梨,他不可能和沈霜梨分手的。” 他伸手勾了勾楼昭白嫩纤细的手指,笑得有几分讨好,“昭昭,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楼昭侧头看向江言初,避开江言初的触碰,语气讥诮,“你能跟谢京鹤比?” 江言初卑微地低了低头,闷声道,“昭昭,你之前不是说我帮你找到谢京鹤的初恋是谁,你就跟我在一起吗?” 高中那会儿,楼昭察觉到谢京鹤私底下谈了恋爱,但是谢京鹤把人藏得很紧,于是楼昭便跟江言初做了个口头交易,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能记这么久。 楼昭觉得好笑,“没事撒点小谎,也就你当真了。” 江言初的眼睛顿时红了,“昭昭你怎么能这样……” 楼昭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微抬,神情矜傲地打量着江言初,轻嗤出声,“你还委屈上了?你这样无聊的人生能被我玩弄,应该感到荣幸感到感激涕零才是。” 薄薄的眼皮低垂下来,完全遮住了江言初眸中的情绪,楼昭看不到他眸底深处克制不住漫上来的阴鸷疯狂。 这时,一个男生朝着两人赶过来,笑道,“同学你好,那个钱……是不是可以付一下?” 刚才突然冲出来的那辆小黄车是楼昭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谢京鹤看到沈霜梨和张旭柯抱在一块的画面。 楼昭扫了眼江言初,嗓音冷淡地命令道,“给钱。” “好。”江言初立刻应好,给那男生扫了钱。 揉碎春潮 第50节 江言初是个铁公鸡,但对楼昭是意外。 “当时你不是帮过沈霜梨吗?你觉得沈霜梨她怎么样啊?”想起什么,楼昭问。 江言初慌乱撇清和沈霜梨的关系,“我当时想帮她只是想要气气谢京鹤,没真想帮她。” “那你跟她相处过,你觉得她怎么样啊?我尽量往那方面发展。” 江言初没回,嗓音带着沉闷不满,“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讨好谢京鹤……” 楼昭耐心耗尽,“回答我的问题。” 江言初:“话少,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性格很安静内敛。” 楼昭听完,思索了几秒,“原来谢京鹤喜欢半哑巴的人啊。” “对了,昨天有个跟你说话的小女生是谁?” “普通同学。” 楼昭指尖挑了挑江言初的下巴,“下次不可以跟别的小女生说话了哦。” 江言初兴奋得呼吸急促,脆生生应,“好!” 楼昭笑了笑。 江言初真的是一条很好使唤的狗,但她不知道乖顺听话的狗也会有逆反主人的一天。 - 浅水湾。 谢京鹤停车到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探进上半身将沈霜梨从车内抱了出来。 沈霜梨不想被他抱,“我自己走,放我下来。” “再闹?”谢京鹤手掌拍了沈霜梨臀侧。 沈霜梨脸上羞红,“你……” 谢京鹤低眸瞥她,冷俊脸庞浮着淡淡的戏谑,“还想要?” 沈霜梨脸色难看,别开脑袋避开视线不想看到谢京鹤。 坐上电梯上楼,谢京鹤单手搂着人,抽出另一只手输入密码。 “滴”的一声,大门解锁成功,谢京鹤推开门抱着沈霜梨进去,而后关上门。 谢京鹤抱着沈霜梨来到沙发上,放她下来,自己坐在了单人皮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上执着一部小巧的手机。 修长的手指滑动,修改了门口的密码,“门口我改密码了,什么时候断掉跟我分手的念头,就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第56章 吃饱了就咬主人 沈霜梨猛地看向谢京鹤,“你什么意思?” 谢京鹤放下手机,眉眼疏懒,漫不经心道,“你可以理解为,我暂时限制你的自由。” 沈霜梨眼睛睁大,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瞪了谢京鹤这么几秒,她起身径直大步走向门口,在密码盘上输入原来密码。 显示错误。 谢京鹤真的修改密码了。 沈霜梨转身,声量提高了好几分,“谢京鹤你卑鄙无耻!” 骂人跟调情似的,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词。 谢京鹤姿态懒倦地靠在沙发背上,轻哼道,“你还挺了解我的。” 气死了! 沈霜梨脚步蹬蹬蹬地走过去,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抱枕,用力一把砸向谢京鹤。 谢京鹤趁机抓上那甩过来的抱枕,用力一拽,沈霜梨手上还抓着抱枕,就这么被拽了过去。 整个人都摔到了谢京鹤坚硬的胸膛上。 往上托了托,谢京鹤低头吻上沈霜梨,锋利的牙齿带着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唇瓣。 沈霜梨吃痛,眸中沁出朦胧泪花。 谢京鹤被那娇吟取悦到,唇角勾起,“舒服?” 沈霜梨不悦蹙眉,张口同样对着谢京鹤的嘴唇咬了一口,带着报复性。 谢京鹤捏着沈霜梨的脸蛋撤开,黑漆眸子落在她粉嫩脸蛋上,没生气,反倒嗓音含着几分挑逗的笑意, “谁教你这么干的,吃饱了就咬主人,嗯?” 沈霜梨没有谢京鹤的金刚无敌厚脸皮,脸颊红透,委屈又无语,“明明是你故意咬我。” 谢京鹤歪头,“我把你亲爽了,你一句谢谢没有,还吼我,真是够无情呐。” “你能不能不要乱说?” “你就说你爽没爽吧。” 沈霜梨将近是吼了出来,“没有!” “欲盖弥彰。” “我没有。” “口是心非。” 沈霜梨:“……” “被我说中了,没话可说了。” 沈霜梨:“……” 跟谢京鹤吵架,她永远吵不赢,一股气闷在胸口。 沈霜梨不想再跟谢京鹤说话,支起身体要起来,但皮质沙发有些滑,踩着沙发的脚不慎滑了下来。 谢京鹤额角青筋跳了下,“沈霜梨,你他妈就是故意的吧。” “给我灭火。” “灭火你去找灭火器啊!” 谢京鹤:“……”6。 “老、子、就、要、你。”他一字一顿,口吻强势霸道又幼稚,连声音都比平常提高了几分。 沈霜梨转头看向谢京鹤,因为一双清澈莹润的眸子蒙着淡淡的水雾,眼尾泛红。 谢京鹤这次贼有理,“这次我可没有倒打一耙。” 沈霜梨抿唇想了几秒,“我去给你接冷水给你冲澡。” 谢京鹤表示拒绝,“本少爷身娇肉贵,哪里洗得了冷水。” “你平时不都洗吗?” 沈霜梨这么一说,谢京鹤唇角瞬间压不住了,眸中的笑意快要跃出来,喉间溢出一记低低的哼笑。 “你连我平时洗冷水澡都知道啊?隔着一扇门,都被你知道那洗澡水是冷的还是热的?可以啊沈霜梨。” 看来在背后没少观察他。 沈霜梨发现谢京鹤的关注点真的很奇怪,这是重点吗? 沈霜梨:“你不要岔开话题啊。” 谢京鹤敛了笑意,脸色倨傲,“我现在就是不想洗。” 他说严重性,“你知不知道男人憋多了会坏的,会憋出很多治不好的疾病,我一生都要被你毁了。” 沈霜梨眉心敛紧,半信半疑。 这么严重? 谢京鹤得逞地勾了下唇。 他就知道沈霜梨会心软。 真好骗,到时候拐回家。 沈霜梨看向谢京鹤,谢京鹤立马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沈霜梨咬唇,“那你要我怎么做?” 谢京鹤目光如炬地盯着沈霜梨,低头贴在女孩耳边,薄唇清晰吐出三个字,“帮我-。” 沈霜梨闷声道,“我不会。” “我教你。” “先把我裤子脱了。”谢京鹤懒声命令道。 “你自己有手。” 谢京鹤蛮横强势,“老子就要你伺候。” 沈霜梨:“……” 沈霜梨看向谢京鹤的黑裤,手指暗暗蜷缩,半晌没动作。 谢京鹤俯首贴近沈霜梨的耳畔,滚烫气息透着坏,嗓音戏谑,“找好从哪里下手了吗,嗯?” 第57章 妖精转世么 沈霜梨整个身体都被谢京鹤的气息醺热了,用手轻轻地推了推他,“你别靠我太近……” 谢京鹤挑了下眉,后背重新靠回沙发背上,“行。” 寂静偌大的客厅中,拉链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无端地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暧昧。 揉碎春潮 第51节 沈霜梨死死地闭着眼睛,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谢京鹤看见她这副模样,觉得好笑,调侃道,“摸都摸了,还怕看啊?” “又不是没看过。” 外面的日光自落地窗斜斜地倾泄进来,照得整个客厅都热了起来。 “宝宝你身上怎么哪哪都是宝,肤白貌美,腿长腰细,身娇体软,是妖精转世么?” ---- 沈霜梨看向谢京鹤,语气平淡问,“你可以放我离开了吗?我下午还有课。” 谢京鹤漆黑的眼眸宛如一汪平静的湖水般凝着沈霜梨。 她潋滟的眉眼恢复成以往的清冷,脸上没有什么生动的表情,淡淡的似一汪白开水。 好像刚才她帮他做的一切只是她该做的任务,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谢京鹤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唇,嗓音松散,“想分手的念头断掉没?” 沈霜梨:“如果我说我还想分手,你是不是会继续限制我的自由?” 谢京鹤毫不犹豫:“是。” 沈霜梨觉得现在的谢京鹤就是一个极具危险性的疯子。 提分手就限制她的自由威胁她,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做出的行为。 沈霜梨心里畏惧这样的谢京鹤,但是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对此只能顺从屈从。就像当初他逼她去求他一样。 他们两个在恋爱关系中的地位永远不可能对等,这样的恋爱不可能长久。 沈霜梨垂下长睫,嗓音很轻,“不分了。” 谢京鹤终于满意了,露出了今天的第二个好脸色,笑道,“很乖。” 谢京鹤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饿了吗?叫阿姨过来做饭。” 沈霜梨现在没什么胃口,“我不饿。” “我有点困了,先回房间睡觉了。” 谢京鹤:“去吧。” 沈霜梨转身走回了主卧。 或许是最近身体疲倦,沈霜梨入睡得很快很沉。 “沈霜梨,你又跟我提分手?” “是不是只有我把你的两条腿折断,让你爬也爬不下床,你才能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 谢京鹤大手攥着沈霜梨的胳膊,大力地将她甩到床上。 健硕炙热的躯体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覆上来。 徒手撕烂了她身上的衣服,将她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压在头顶上,男人低头在她耳畔旁恶魔低语, “.死你好不好?” “让你怀孕大着肚子生一窝宝宝,让你再也离不开我好不好?” 沈霜梨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伴着短促的尖叫声。 她心有余悸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后衣衫被热汗浸湿,黏腻地贴着肌肤。 “做噩梦了?” 谢京鹤大步走过来,嗓音担忧询问。 沈霜梨下午有课要上,按照平时的午睡起床时间,谢京鹤想进来喊沈霜梨起床,但没想到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谢京鹤坐在了床沿边,大手伸过去撩起沈霜梨垂在眼前的凌乱长发,将其掖到耳后根,嗓音温柔,“没事吧?” 沈霜梨垂着眼帘,轻轻地摇了摇头,嗓音透着刚睡醒的沙哑,“我没事。” 但不停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此刻不安焦灼的情绪。 沈霜梨身子小幅度地往后缩了缩,拉远与谢京鹤的距离,“多少点了?” 谢京鹤敏锐地察觉到她后缩的小动作,眸色微沉,“2点。” “我要去上课了。”沈霜梨拉开被子,伸腿下去穿上鞋子,匆匆地走去了浴室洗漱。 洗漱完后,谢京鹤拿过车钥匙,车钥匙勾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绕了一圈回来,“餐桌上有面包和牛奶,你中午没吃饭,拿着在车上吃。” 沈霜梨脸色蔫了吧唧的,“我不饿。” 谢京鹤敛眉,“不饿也先拿着,在教室上课的时候饿了就吃。” 听罢,沈霜梨这才走向餐桌,拿起牛奶和面包。 京大,下午上完课后,沈霜梨收到谢京鹤发过来的消息:【老地方。】 沈霜梨:【好。】 沈霜梨前往学校的一处地下停车场,谢京鹤将车子停在这处停车场等她。 今天谢京鹤开的是黑色的迈巴赫,车身流畅有型,高调奢华,格外招人眼球,沈霜梨到停车场时一眼便看到了。 驾驶位的车窗完全打开,车窗上搭在一截冷白精致的腕骨,腕骨往上是一只极其漂亮的手,皮薄骨艳。 修长分明的手指间衔着一根燃着的香烟,乳白色烟雾袅袅升起,漫上鼓着青筋的冷白手背,瞧着分外性感招人。 沈霜梨盯着那只手不由自主地看了好几秒,回神过来后快步走上去,拉开车后排的车门。 听到后边动静,谢京鹤转头看向后面,见到沈霜梨想上车后排,眉心蹙起,“上副驾驶。” 沈霜梨动作微顿,抬眸看向谢京鹤,“车后排宽点,我想坐后面。” 谢京鹤蹙眉,“你人都没多大,能坐多宽?” “快点上副驾驶。” “好。”沈霜梨听话地关上车门,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谢京鹤俯身靠过去,沈霜梨却在这时往反方向缩去。 沈霜梨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身体比脑子先快一步做出反应。 第58章 “拿你当宵夜吃” 谢京鹤眼神一凛,嗓音微冷,“躲我?” 沈霜梨立刻道,“没有。” 谢京鹤用手捏起沈霜梨小巧秀窄的下巴,眼睛危险地眯起,似笑非笑道,“既然没有,姐姐往后缩什么?” “你突然靠过来,我下意识就往后面退了。”沈霜梨解释道。 谢京鹤眸中情绪难辨,定定地盯着沈霜梨。 在谢京鹤的注视下,沈霜梨心里生出紧张感。 谢京鹤轻笑了声,指尖轻轻地蹭了下沈霜梨的脸侧,“紧张什么,没说不信。” 谢京鹤伸手捏过安全带,替沈霜梨系上,没有过多动作,随后坐回自己位置上。 车子发动。 浅水湾,晚上,月明星稀。 阿姨过来做饭后离开了。 餐桌上安安静静,连吃饭的咀嚼声都十分细微。 从下课坐车回家到现在晚上七点三十,沈霜梨都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都是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答的字眼还分外少,都是“嗯”、“好”、“知道了”。 谢京鹤突然放下筷子,眼睛直视坐在对面的沈霜梨,极具压迫感。 沈霜梨顿了一下,抬了下眼皮看了眼谢京鹤又缓缓垂下,什么都没说。 谢京鹤现在更加确信了。 沈霜梨在冷暴力他。 顶着谢京鹤的目光,沈霜梨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轻声说道,“我吃饱了。” “我没吃饱。” “那你继续吃吧。” “我要你喂我。” 沈霜梨:“……” 谢京鹤后背靠在座椅背上,殷红薄唇勾起,慵懒道,“我现在吃不饱,晚上会把你当宵夜吃。” 沈霜梨:“……” “你要吃什么?”沈霜梨问,她伸手过去拿起谢京鹤的筷子。 “用你筷子得了,你不是吃饱了吗?” 沈霜梨微敛眉,“我的筷子有口水的,还是用你自己的吧。” “我不嫌弃,你的口水我又不是没吃过。” 但沈霜梨不好意思给别人用她用过的筷子,她还是拿起了谢京鹤的筷子,“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你夹什么我吃什么。” 沈霜梨垂眸看菜,随便夹了一道,送到谢京鹤唇边。 谢京鹤却不张嘴。 沈霜梨好脾气问,“不吃吗?” “哄我张嘴。” 沈霜梨:“……” 揉碎春潮 第52节 沈霜梨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张嘴。” “喊我宝宝。”谢京鹤要求。 沈霜梨耐心耗尽,但想到谢京鹤说要把她当宵夜,咬咬唇犹豫几秒,还是喊了,“宝宝张嘴。” 喊完之后,沈霜梨的脸乃至脖子都不受控制地爆红。 谢京鹤喉结滚了下,眸色浓稠深沉,藏匿在细碎黑发间的耳朵同时染上了滚烫的绯红,张开嘴巴吃掉沈霜梨喂的菜。 他对上沈霜梨的眼睛,真诚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姐姐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啊。” 谢京鹤眸色委屈,“我感受到了,你在冷暴力我。” 沈霜梨眸光微闪了下,“没有,你想多了。” 她岔开话题,“你还吃吗?” “不吃了。” 沈霜梨便放下筷子。 坐在对面的谢京鹤眸底氤氲着凉意。 吃完晚饭后,沈霜梨去了浴室洗澡,谢京鹤出去了。 澜宫,svip包间内。 重金属的鼓点音乐震动着耳膜,空气中漫着尼古丁的味道,觥筹交错间尽是纸醉金迷。 一处角落的单人卡座上,谢京鹤斜靠坐在卡座背上抽烟。 烟雾缭绕,黑暗笼罩着那张深邃凌厉的脸庞,眸色阴郁晦暗,似化不开的浓墨,细碎墨发轻搭在冷淡眉眼间,透着颓靡厌世的气息,却又危险迷人。 一个漂亮的女生捏着酒杯朝着谢京鹤走过去。 一旁的池砚舟连忙出声阻止,“妹妹过来,不要到他那儿去。” 谢京鹤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看就是跟女朋友闹矛盾了,这女生要是凑上去,谢京鹤指定发火。 谢京鹤一副大少爷脾气,惹谢京鹤不开心,他不管你是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还是幼的,照打不误,主打一个对外发疯绝不会委屈自己。 女生看向池砚舟,知道他也是个有钱少年,于是娇笑着过去,池砚舟卡解冻了,有钱了,又飘了,长臂揽过女生在他旁边坐下。 “我说了,女孩子都不会喜欢占有欲太强的。”池砚舟出声提醒道。 谢京鹤听完脸色未变,只是一直地抽烟。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无法忍受沈霜梨提分手,忍受不了她要离开他,哪怕一刻都不行。 失去一次之后,谢京鹤心中总是患得患失,只有将沈霜梨紧紧地攥在手心中,他才会得到一丝丝安全感。 谢京鹤皱眉,满脸烦躁,抬臂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过肺。 池砚舟跟旁边女生调笑了几下,看向谢京鹤,提醒道,“千万不要让女生带着情绪过夜。” “你要是给我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攥紧。” 意思是,要是他和沈霜梨分手,池砚舟一定会跑去撩沈霜梨。 谢京鹤转眸看向池砚舟,冷飕飕道,“她是我的。” 占有欲极强。 谢京鹤直起上半身,指尖捻灭了烟蒂,起身匆匆离开。 到家后,谢京鹤到客卧冲澡洗漱,换上睡衣后直奔主卧。 他今晚非要撬开沈霜梨那张小嘴,要她跟他说话。 轻轻地打开主卧的门,发现里面还亮着灯,谢京鹤看向床上,床上拱起一道细微的弧度,他迈开长腿进去。 坐在床沿边,垂眸注视着沈霜梨。 阴影笼罩上来,沈霜梨的睫毛颤动了下。 啧。 装睡都装不好。 谢京鹤俯身低头堵上沈霜梨的嘴巴,手指捏着脸颊两侧,让嘴巴微微张开,方便他探入。 动作强势蛮横。 手还往沈霜梨柔软的腰间捏,甚至有滑进去的趋势。 沈霜梨嘤咛了声,用双手推谢京鹤的胸膛。 谢京鹤离开了沈霜梨的唇瓣,鼻尖相抵,“为什么对我冷暴力?” 沈霜梨否认,“我没有……唔……” 谢京鹤又低头堵上去。 一会儿,谢京鹤离开,又问一遍,“为什么对我冷暴力?” “没……唔……” “为什么对我冷暴力?” “说话。” “回答我。” “只要你不跟我提分手,我不会强迫你。”谢京鹤嗓音沙哑透着粗粝质感。 想到什么后,谢京鹤突然问,“你今天中午梦到了什么?” 他记得冷暴力好像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没……唔……” “亲到你愿意跟我说实话,不回答我,这一个晚上你都别想睡,会被我一直亲下去。” 沈霜梨:“……” “你说不说?”谢京鹤大手揉着沈霜梨被亲得软得不成样子的腰间软肉。 沈霜梨:“我梦到你逼迫我怀孕。” 谢京鹤皱眉,“我不会。”他长睫垂下来,在眼睑下打下沉重阴影,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咬重字节。 对上沈霜梨的眼睛,谢京鹤的语气很认真,“在我心里,姐姐自己还是个宝宝,不能有更小的宝宝了。” 怕沈霜梨不信,谢京鹤执拗地重复道,“我真的不会。” 默了几秒,沈霜梨轻“嗯”了声。 谢京鹤低头埋在沈霜梨的脖颈上,蹭她,嗓音委屈,“姐姐能不能不要再冷暴力我了?我受不了……” “对不起,求求姐姐原谅我……” 将沈霜梨哄睡后,谢京鹤的手机传来震动音。 谢京鹤起身下床,拿过手机出去外面,手机覆在耳边接听。 “小少爷,找到那帮傻逼了,打了一顿严刑逼供,但他们都否认没把秘密泄露给沈霜梨。” 谢京鹤眸中一凛,“查沈霜梨那天晚自习下课后去干了什么。” 第59章 连夜报仇 那边办事效率快,不到一个小时,谢京鹤便收到了两个视频和一些资料。 一段视频是沈霜梨晚自习后来到澜宫门口外;另一段视频则是在澜宫外面,沈霜梨躬腰在呕吐,张旭柯来安慰。 视频是无声的,但是那边调查的人贴心地在视频上添加了对应的文字。 看完两段视频和资料后,谢京鹤才知道,原来他和沈霜梨之间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情。 沈霜梨害怕他不是因为她知道他在背后使小手段,而是因为江言初和张旭柯两个傻逼。 江言初、张旭柯。 谢京鹤眸中沁出凛冽寒意,倏地笑了。 笑容分外瘆人。 爱情路上没有贵人,全他妈是一群贱人。 谢京鹤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嗓音薄冷,“查江言初和张旭柯在哪。” 没过多久,那边就回电话了,谢京鹤当即起身,连睡衣都没换就出门了。 忍不了一点。 捅了自己一刀才换来的心动值就这么被江言初和张旭柯这两个贱人给搅黄了。 外头夜色浓郁,现在是晚上11:34,京大的门禁是零点。 稳坐在驾驶位上的谢京鹤开得很快,夜风拂动穿在身上的蜡笔小新的睡衣衣袖。 京大,某栋男生宿舍,谢京鹤跟阿姨拍了个马屁混进去了,他直奔张旭柯的宿舍。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宿舍内的男生开了门,见到谢京鹤那张脸,怔了下,疑惑问,“有什么事吗?” “张旭柯呢?” 男生回头往宿舍内看,喊道,“旭哥,有人找你。” 这么晚了谁来找他? 张旭柯带着不解地来到门口,见到谢京鹤那张阴沉可怖的脸庞时,意外地怔住,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胳膊便被一只大手攥住。 张旭柯皱眉,“谢京鹤你干什么?放开我!” 谢京鹤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但张旭柯想,他在学校,谢京鹤应该不敢对他怎么样吧? 直到谢京鹤将他拽到无人的楼梯间,一记重拳狠戾地击到他侧脸上,强烈的钝痛感瞬间传入大脑神经。 揉碎春潮 第53节 张旭柯痛得闷哼了声,整个人都往后摔去,扶住墙壁才得以站稳,不至于摔倒这么狼狈。 谢京鹤大步往前两步,单手薅住张旭柯的衣领子,又是一记重拳,结实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鼓涨偾起,说不出的性感张力。 “兵器谱上那么多兵器你不练,非要练剑。” “老子跟你商量做交易,你他妈转头就跟沈霜梨说我停你妈的医药费?” “既然嘴巴不会说话,那你也别要了。” 拳头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到张旭柯的嘴巴上,肉体撞击的闷响声听起来分外吓人。 谢京鹤松了他的衣领子,张旭柯一下子便摔到了地上,嘴巴以及脸侧红肿,嘴角渗着血。 谢京鹤弯腰下来,攥着张旭柯的上衣,手背经络鼓起。 “哗啦”一声,谢京鹤扯下来一块衣服布料,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鲜血,痞厉的眉眼浮着戾气。 “下次再敢乱说话,老子就把你舌头拔了,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张旭柯睁大了眼睛看着谢京鹤,瞳仁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栗。 这人就是个疯子! 谢京鹤的疯感刷新了张旭柯的三观,他没想到谢京鹤在学校居然敢对他大打出手! 见张旭柯不说话,谢京鹤漫不经心地掀了掀唇角,语气讥诮,“听到没?傻逼。” 瞳孔中倒映着谢京鹤那张恣意俊美的脸,张旭柯眸底深处流出不甘心和愤恨。 他只不过是比他会投胎罢了! 见张旭柯不说话,谢京鹤歪了下脑袋,“嗯?” 张旭柯抬手抹了下嘴角的鲜血,倏地笑了出声,“我只不过随便说两句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口头说说,沈霜梨就相信我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沈霜梨根本不爱你,她宁愿我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你!” 谢京鹤眸色当即沉了下来。 完美地戳到了他的痛处。 沈霜梨不爱他。 看到谢京鹤敛了笑意的落寞模样,张旭柯笑得更大声。 笑声似密密麻麻的细针般扎到谢京鹤耳膜。 “砰”的一声闷响,张旭柯额头中了一拳,整个后脑勺重重地撞到坚硬的地板上。 “气死我,你住孤儿院么?”谢京鹤看他宛如在看一个死物,冷漠平静的眸中完全没有情绪。 谢京鹤站起身,眼睛难受地变得艰涩,他抬脚踩上张旭柯的脸,用力碾着,“她不喜欢我?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爱情界的权威性人物啊?这么会发言?” 将擦血的那块破布扔到张旭柯的脸上,谢京鹤转身,瞳眸中蒙着淡淡的水雾。 谢京鹤坐电梯下楼,期间,他打电话叫人处理事后,趁着京大零点门禁前,他出了学校。 第一时间没有回家,而是循着地址去找江言初。 独栋别墅外站着几个人,他们在撬锁。 谢京鹤一身懒劲儿地靠在栏杆上抽烟,烟雾缠绕在脸上,肌肤冷白,下颌线凌厉,眼尾耷拉,神色懒倦。 片刻后,锁被撬开,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直起身,抬脚就是一踹,进去,大步流星地奔向二楼。 “砰”的一声巨大声响,江言初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弹起来看向门口。 黑暗中,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颀长的身影朝着他走过来,周身裹挟着瘆人的冷意,宛如暗夜索命的罗刹。 眨眼间,那道黑影便逼近眼前,谢京鹤将江言初拽下床,狠狠地打了一顿,还踹他的膝盖迫使他跪了下来。 “不是喜欢让人家女孩学狗爬吗,现在你也爬一个给我看看。” 谢京鹤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睨着江言初,唇间咬着烟,勾起的唇角透着恶劣。 仇报完之后,谢京鹤站起身,动了动脖子舒展筋骨,发出清脆响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倏地一顿,转头交代道,“把监控毁了。” 免得他又把监控摆到沈霜梨面前。 …… 谢京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睡衣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来到客卧,脱掉身上沾血的睡衣扔到垃圾桶,随后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京鹤身上没有了血腥味,散发着沐浴露的好闻味道,折返回主卧中,坐在床沿边,他垂眸凝着熟睡的沈霜梨。 床头墙壁上内嵌的一盏小台灯散发着温馨柔和的暖黄色光晕,照亮了主卧的一小方天地,谢京鹤的脸有一半沉溺在黑暗中,眼神带着丝丝哀恸。 居然相信张旭柯的一面之词都不相信他吗? 第60章 “姐姐你冤枉我了……” 女孩睡得安安静静的,精致的眉眼清冷漂亮,脸色线条被暖黄色的光晕晕得柔和,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感。 谢京鹤定定地盯了几秒,没忍住俯首低头下去,堵上那张红润的小嘴。 潮热的窒息感袭来,睡梦中的沈霜梨眉心微微蹙起。 几秒后,沈霜梨生生被吻醒。 知道沈霜梨醒过来了,谢京鹤的吻便顺着嘴角转移到散发着香气的脖颈间。 沈霜梨刚想开口问什么,脖间便传来阵阵滚烫的濡湿感,她怔住。 是眼泪。 谢京鹤埋她脖子间哭了? 谢京鹤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使劲地蹭沈霜梨,像一只撒娇打滚的小狗,低低的嗓音透着满腔委屈, “姐姐你冤枉我了……” “我没有叫女生学狗爬,是你当时的角度问题看成我拴着那条链子了,我也没有停掉张旭柯他妈的医药费,是我跟他做了个交易,他自愿同意后,我帮他妈担负医药费……” “姐姐我好委屈,我被你冤枉得惨……” 他的嗓音虽然带着鼻音,但字字清晰,沈霜梨听得一清二楚,她皱了皱眉头,“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我给你看证据。”谢京鹤从沈霜梨的脖颈上抬头起来。 片刻后,沈霜梨看完证据,她抿紧唇,看向谢京鹤,“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怪姐姐。” “只是姐姐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而不愿意相信我,我很难过……” 谢京鹤眸底透着微不可觉的执拗的暗芒,他对这件事情很在意。 “我们毕竟谈了几个月,难道我在姐姐心里就是这种坏人吗?” 忧伤失望的语气,却是在字字句句逼问。 沈霜梨垂下眼睫,手指蜷缩收紧,嗓音很轻,“不是……” “那姐姐为什么信他不信我?” 一年时间没见,很多东西会改变,包括人,一年重逢,谢京鹤前期一直在逼迫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劣根性,前期他对她的强迫让她相信了眼前看到的一幕。 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沉重阴影,沈霜梨沉默了几秒,“对不起。” 下巴被男人的一只手抬起,沈霜梨对视上谢京鹤的眼睛。 他瞳眸中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灯光的照映下,更显得晶莹剔透,眼尾很红透着湿润,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成一撮一撮的,满腔委屈的样子像一只落水小狗。 “那姐姐你对我的心动值还在吗?”他问。 在谢京鹤心里,那点儿心动值堪比他的生命,他很稀罕。 “你还喜欢我吗?” 这话问住了沈霜梨,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中的时候,沈霜梨是喜欢谢京鹤的。 凭着那张牛逼哄哄的脸,谢京鹤当时有个外号叫“把妹王”,女生们都在说喜欢上谢京鹤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只是后来她离开后患上了抑郁症,病痛深深地折磨她,她的性子变得淡漠,感情变得麻木不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而对谢京鹤的喜欢,好像也跟着消失了。 重逢后,谢京鹤为了送沈国纲进监狱而故意让他捅自己,谢京鹤有凝血障碍还有熊猫血,为了她这样冒险,她冰冷的心好像又开始跳动。 只是,谢京鹤一言不合就会强迫她…… 沈霜梨是真的不喜欢强迫,这种束缚感让她感到窒息。她喜欢自由和被尊重。 空气安静了几秒,谢京鹤盯着沈霜梨又簌簌地掉眼泪,撒娇蹭她,“姐姐你说句话啊……” 睫毛轻颤了两下,沈霜梨抬眸看向谢京鹤,“心动值还在的。” 说不在又不行,谢京鹤一直会磨到你说在为止。 谢京鹤的眼睛瞬间亮起。 好歹把心动值哭回来了。 虽然丢人,但好用。 沈霜梨很容易心软。 沈霜梨脑子里在回想她和谢京鹤那天发生误会的各种细节,一句话钻入脑子里——“被你发现了呢”。 这是谢京鹤说的,而这句话让她以为谢京鹤确确实实是做了那样令人恶心的事情,而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着—— 谢京鹤做了别的不好的事情。 捋清楚后,沈霜梨看向谢京鹤,问,“你那天说,‘被我发现了’,是指我发现了什么事情?” 谢京鹤:“!” 谢京鹤握拳抵唇咳嗽了声,眼神躲闪,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我事先说明,我不是变态。” 沈霜梨皱眉:“?” “我有个事情一直没告诉你,我平时……” 揉碎春潮 第54节 沈霜梨眼睛瞪大:“???” “但是我会帮你买回新的一模一样的。” 听完,沈霜梨瞬间骂,“你变态啊!” 谢京鹤:“……”他就知道。 谢京鹤握上沈霜梨的手,指腹捏了捏她柔软嫩白的指肚,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小脸,漆黑的眸底仿佛困着一头饥渴已久的凶兽。 “姐姐,好想要,能不能让我…… 沈霜梨抽出手,躺回床上缩在被子里,隔着被子传出来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闷, “我不知道……” 耳畔落下一声极轻的轻笑声。 谢京鹤也躺到被子里面,长臂搂过女孩柔软的腰肢,好笑问,“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想要都不知道吗?” 第61章 “怎么一掐就红。” 身上睡裙的衣服布料薄如轻纱,手上滚烫的温度清晰地传透过来,娇嫩的脖颈肌肤上洒着潮湿的热气。 谢京鹤的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微微泛粉的肌肤,带着引诱。 空气一下子便变得燥热起来,沈霜梨不适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嘟囔出声道, “我还没做好准备……” 谢京鹤听笑了,“你要准备什么?往床上一躺享受不就好了吗。” “又不用你出力。” 沈霜梨心里害怕又紧张,匆匆地转移话题道,“很晚了,我困了,想睡觉。” “好,那姐姐晚安。”谢京鹤没为难,在沈霜梨的唇瓣上“啵”了一口。 谁能想到,人前是冷淡拽哥的谢京鹤居然黏人又重欲的,每次跟他一起睡觉,存在感极强,沈霜梨根本无法入睡。 许久,沈霜梨的身体还处于紧绷的状态,谢京鹤哑声道,“睡吧,乖,不动你。” “我虽然很想要,但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跟我做的。” “那你不去---?” 谢京鹤低低地闷笑了声,“怎么,心疼我啊?” “那姐姐要不要疼疼我?让我-----” …… 次日是周六,沈霜梨没课,昨晚被谢京鹤吻醒,又闹腾到后半夜没睡,今早她多睡了一会儿。 上午九点,沈霜梨从床上起来,去了浴室洗漱,握着牙刷的手腕有点不适。 洗漱完后,沈霜梨去了客厅。 “过来吃早餐。”坐在餐桌上的谢京鹤喊她。 沈霜梨走过去,“好。” 谢京鹤起身去给沈霜梨接了一杯温牛奶过来,放到她面前,嗓音散漫,“喝牛奶长高高。” 沈霜梨:“……”她都19岁了还能长? 谢京鹤扫过她胸前,又道了句,“喝什么补什么。” 沈霜梨:“……” 沈霜梨握起水杯,抿住杯沿小口地喝了一口,长睫垂下来,盯着装着牛奶的水杯看了好几秒。 意识到脑子里的想法后,沈霜梨的脸唰的就红了,仓皇地移开视线放下水杯,指尖捏起汤勺低头喝小米粥。 瞥见女孩泛着淡粉色的小脸,谢京鹤挑了下眉,“怎么吃个早餐还脸红?” 经谢京鹤这么一问,沈霜梨脸上的温度更烫了。 “大清早就在脑子里y.y我啊?”谢京鹤慢腾腾地笑出声,语气戏谑,“可以啊姐姐。” “玩反差。” 沈霜梨抬头看了眼谢京鹤,因为底气不足,嗓音都低了几分,“我没有,别胡说。” 她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谢京鹤轻笑了声,慵懒道,“没说不让你y.y我,我连人带命根子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黑漆漆的眸子含着揶揄笑意直勾勾地盯在沈霜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大胆儿点,下回直接上手,我愿意被你吃。” 沈霜梨:“……” “今天周末,出去玩?”谢京鹤闲聊问。 沈霜梨点点头,“可以。” 吃完早餐后,谢京鹤带沈霜梨到衣帽间里挑裙子。 衣帽间很大,各式各样的裙子衣服都有,全是经谢京鹤手挑选买回来的,布料好版型好。 谢京鹤拿了件粉色收腰吊带lolita裙出来,贴在沈霜梨身前,“这件好看,粉粉的。” 沈霜梨垂着眸子看了看裙子。 很漂亮。 层层叠叠的裙摆是每个女生的公主梦。 小时候她只能捡隔壁家姐姐的旧衣服穿,那时候她最是羡慕有漂亮小裙子的女生。而现在有人给她买了,其实自己也买得起,但两者的感觉明显不一样。 “太粉了,不适合我。” 谢京鹤修长干净手指蹭了一下女孩柔软的脸侧,“脸是核心出装,姐姐你这张脸穿什么都会好看,披麻袋都好看,怎么会不适合呢。” “穿上试一下。” “我给你换。” 说话间,谢京鹤两三下动作很快地就将沈霜梨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身上只剩下贴身衣物。 沈霜梨脸上羞赧,双手交叉捂着胸口,瞪着谢京鹤,“谢京鹤你怎么这样啊!” “藏什么,不愿意给我看啊?”谢京鹤锋致眉眼带笑,拉着她过来,给她套裙子。 换上衣服后,谢京鹤拉着人儿转了个圈,赞赏道,“身材真好。” 沈霜梨抬了抬眸子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沈霜梨平时的穿搭都很素,从来没有穿过这种粉嫩公主裙,现在她浑身不自在, “太粉了,我穿起来很奇怪。” “不奇怪,很漂亮,公主就应该穿公主裙。” 脸颊泛着不好意思的粉,沈霜梨低声道,“可我都19了,穿出去很奇怪的。” “公主会长大啊。” “19岁也可以穿。” “不过在我心里,姐姐永远都是宝宝。” 沈霜梨心尖有些发颤。 “喜欢就穿这件了。” 谢京鹤低头亲了亲沈霜梨温软的唇瓣,狭长眼尾轻弯起,挑着风流多情,低磁嗓音撩人, “sweetbaby。” 随后,谢京鹤给沈霜梨卷了头发,戴了粉色蝴蝶结,粉色衬得她肌肤更白嫩透净,像极了软软的舒芙蕾。 谢京鹤满意地瞧着自己打扮出来的公主,“真他妈好看。” “要不是等会儿要出去,我真想撕烂姐姐身上的衣服压在床上亲。” 沈霜梨嗔怪瞪他,“不要胡说八道了!” 谢京鹤弯唇笑,吊儿郎当的,“实话实说。” 白嫩嫩的两条细腿裸露在外面,白得晃眼,谢京鹤没忍住伸手掐了把沈霜梨的腿肉。 触感软滑细腻,像在摸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松开手的时候,被掐的那块地方出现了显眼的红痕,谢京鹤皱了下眉头,抬头看向沈霜梨,“姐姐你是嫩娃娃么。” “怎么一掐就红。” 谢京鹤拿了车钥匙去车库,他打了个电话给池砚舟,懒声问,“你那帮前女友呢?” 第62章 littlecake 池砚舟有点懵圈,“我那帮前女友?” “可能在别的男人怀里吧。” 谢京鹤:“……” “喊你那帮前女友帮我个忙。” “完事后我转钱。” - 沈霜梨在楼下等谢京鹤,她低头盯着自己身上的粉色lolita裙,始终觉得不自在。 揉碎春潮 第55节 虽然这件裙子看起来很日常。 一辆炫酷的敞篷跑车从后面上来停在沈霜梨面前。 谢京鹤懒散地靠坐在驾驶位上,一只骨感漂亮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向沈霜梨,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口吻吊儿郎当的, “美丽的小姐,要一起出去兜兜风么?” 像极了一个纨绔不羁的富二代,招摇又勾人眼球。 唯一的反差萌就是,谢京鹤唇间咬的不是烟,而是叼了个棒棒糖。 “上车吧,littlecake。” 小蛋糕。 谢京鹤叫她。 少年晶亮的眼睛似黑曜石,含笑看着她,对上这么一双眼睛,沈霜梨有些悸动。 她打开剪刀门坐上副驾驶。 谢京鹤关闭敞篷,车子驶向市中心。 “棒棒糖吃不吃?”谢京鹤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拿出棒棒糖,递给沈霜梨。 沈霜梨不爱吃甜,婉拒道,“不吃谢谢。” 谢京鹤将棒棒糖丢回到储物格内,多情桃花眼睨向沈霜梨,挑逗得游刃有余,“我手上的不吃,想吃我嘴里的?” “也行。” 不等沈霜梨回答,谢京鹤指尖便捏着他嘴里的棒棒糖出来,送到女孩唇边,“喏。” “棒棒糖还要吃进口的啊。”他懒声调戏。 沈霜梨不争气红了脸,低声嘟囔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谢京鹤眉梢轻佻,收回棒棒糖放回自己嘴里,舌尖搅动棒棒糖,塞到一边,腮帮子撑起一道圆圆的弧度, 刻意引导她多跟他说话,“姐姐,你猜我为什么不抽烟而改吃棒棒糖了。” 沈霜梨不确定地回复道,“因为你没带烟?” “不是。” “有个帅哥说多吃棒棒糖可以变甜弟,我就多吃了,准备变甜弟,配甜妹。” 沈霜梨被逗笑,“胡诌的吧。” 沈霜梨对谢京鹤挺少笑的,这么一笑,谢京鹤盯着她,连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生动分明的笑意,嗓音清朗好听,“不信啊?” “要不你现在过来亲我一口尝尝我甜不甜?看看我有没有变成甜弟。” 沈霜梨语气认真,“不要,你在开车,不能这样。” “开车的时候不行,那不开车的时候就可以了?” 沈霜梨:“……”好像有无数个圈套等着她跳。 十几分钟,抵达目的地,谢京鹤停好车后,问,“要先去吃饭吗?” 沈霜梨应道,“好。” cbd露天餐厅,沈霜梨点了餐。 等餐的时候,沈霜梨往外面看去,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交通中枢,看了会儿,她收回视线,目光流转间看见好多个身穿lolita裙的漂亮女生。 她们脸上带着笑,自信张扬,明媚动人,有几个小蛋糕还跑过来问沈霜梨要不要合照,还夸沈霜梨好好看。 夸来夸去,沈霜梨脸上肉眼可见地变得自信了很多,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好像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 谢京鹤姿态懒倦地坐在对面,看着沈霜梨勾了勾唇,微微低头看向手机,给池砚舟转了钱。 【每个女生五万,替我谢谢她们。】 池砚舟:【我去,早知道我也穿lolita裙出来炸街了。】 谢京鹤:【穿,我给十万,到时候拍照全部发给你那帮前女友。】 池砚舟:【突然不稀罕你那十万了。】 吃饱之后,谢京鹤带着沈霜梨去了夹娃娃。 谢京鹤扫码买了5200个币,看着那一篮满满的硬币,沈霜梨诧异,“怎么买这么多?” “让你玩得尽兴啊。” 沈霜梨手指蜷缩了下,“谢谢。” “谢什么,负责女朋友的开心是男朋友的义务。” 沈霜梨的心又有点乱了。 谢京鹤时好时坏,她觉得不应该喜欢上他,但是又抑制不住心动。 沈霜梨转动眸子扫向娃娃机,透过透明柜,看中了一个比较喜欢的娃娃,于是她朝着那台娃娃机走了过去。 放入硬币,沈霜梨扭动按钮启动爪子去抓。 刚抓上来,下一秒就掉了,沈霜梨眸中的光亮黯淡下来。 谢京鹤在一旁安慰,“没事。” “娃娃机的爪子就是这样肌无力的,喂饱它爪子就会变牢了。” 沈霜梨又投了一个币,爪子抓着娃娃往出口处挪动,没两下,又掉了。 “继续。” 沈霜梨侧头看向谢京鹤,礼貌问,“你要玩吗?” “我看你玩。” 许久,币用了大概几十个,但娃娃还是没抓出来,沈霜梨转眸看向别的娃娃机,走过去,在另一台娃娃机抓。 依旧是用了很多个币,却始终抓不上来。 沈霜梨有点点失落和不开心。 “我来试试。” 谢京鹤将自己的手机塞到沈霜梨手上,投币,扭动按钮去抓沈霜梨想要抓上来的娃娃,爪子抓着移动,却在出口边缘处掉了下来,差一点点就掉出来了。 谢京鹤想撞一下这娃娃机,但这些娃娃机都是紧密地连在一起的。 倏地,谢京鹤转头看向门口,门口外面有一台单独的娃娃机,“去门口那台。” 这话一说,坐在座椅上的老板瞬间抬起了头。 老逮着他门口那台娃娃机撞是吧! 沈霜梨和谢京鹤出了门口,在门口那辆娃娃机投币,“姐姐你来。” 沈霜梨咬唇有点犹豫。 她觉得她在夹娃娃这方面根本没有天赋。 “来,这次包得的。”谢京鹤保证道。 沈霜梨这才点了下头答应。 爪子移动,抓起娃娃,谢京鹤刚想往出口处那个方向撞娃娃机,倏地感到脊背一冷,动作顿住,循着感觉看过去,跟店内的老板来了个四目相对。 老板死死地瞪着他,一双眼睛眯起几乎成了一条细缝,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谢京鹤:“……”至于吗。 大少爷向来都是受人谄媚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对待,谢京鹤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瞪了回去,还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 爪子肌无力,娃娃又掉了。 低闷的嗓音在旁边响起,“谢京鹤……又掉了……” “在这儿等我。”谢京鹤拿着手机走入店内。 来到老板面前,“开柜抓行不行?” “当然可以,一个娃娃五十块。” 谢京鹤转了两千,一旁有个女生看到了,小声地提醒道,“这不值得,这些娃娃根本不值五十块一个。” “她开心,什么都值得。” 第63章 发射爱神丘比特之箭。 沈霜梨在门口处望着谢京鹤的背影,他正在跟老板说些什么,老板咧着嘴角站起身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把钥匙。 来到各个娃娃机前,用钥匙开柜。 谢京鹤看向沈霜梨,“进来姐姐。” 沈霜梨闻声走进去,谢京鹤走了两步,站定在第一次抓娃娃的那个娃娃机前面,他一只手模拟成机械爪的形状伸到娃娃机里面,嗓音漫不经心的。 “说吧,要哪个?我给你抓上来。” 沈霜梨意外地愣了两秒。 怎么还能这样? “嗯?要哪个?”见沈霜梨沉默,谢京鹤又问。 沈霜梨用手指了指娃娃机里面的其中一个娃娃,“要这个。” “行。” 模拟成机械爪的手缓缓往下,抓起沈霜梨指的那个娃娃,然后往出口处挪动,抵达出口处,谢京鹤松开了娃娃。 娃娃顺着出口掉了出来。 一道甜滋滋的稚嫩女声响起,“哥哥~可以用手帮我抓一个吗?” 沈霜梨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的,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水灵灵的,分外可爱。 揉碎春潮 第56节 谢京鹤低眸,便看到了一个小地雷,长得矮矮的,还没到他腰上,拒绝得干脆,“不可以。” 还要他伺候一个小孩,他才不干,除了沈霜梨,谢京鹤谁都不想伺候。 小女孩:“为什么呀?” 谢京鹤:“哥哥只给姐姐抓,你是我姐姐吗?” 小女孩伤心了,小脸委屈巴巴的,见状,沈霜梨立刻说道,“姐姐帮你抓一个吧。” 小女孩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点头道,“好~” 好个屁。 谢京鹤皱了皱眉头,拉过沈霜梨,语气带着明晃晃的无语,“自己没手吗?” 还敢使唤他姐姐。 小女孩嘴巴一瘪,差点要哭出来,沈霜梨连忙安慰道,“哥哥开玩笑的,姐姐现在就帮你抓。” 说着,沈霜梨从娃娃机里面抓出了一个可爱娃娃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接过,甜甜道,“谢谢姐姐~” 沈霜梨没忍住笑了笑,“不客气。” 谢京鹤低头贴近沈霜梨耳边,齿息滚烫,“你刚喊我什么?” 沈霜梨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漂亮的眸子中带着茫然,“什么?” “你刚跟那小女孩说谁谁开玩笑?” “哥哥?” 谢京鹤奸计得逞,低笑了声,眉眼挑着潋滟多情,应道,“哎。” “哥哥在呢。” 沈霜梨:“……” 从娃娃店里面出来,谢京鹤牵着沈霜梨走在商场内。 砰砰砰的闷响声从某个地方传入耳畔。 沈霜梨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了一家射箭体验馆。 下一秒,就听到谢京鹤说,“带你去玩儿。” 他永远不会扫兴。 射箭体验馆内。 射箭老师帮沈霜梨穿戴好护具和装备,之后便教习如何持弓、上箭、拉弓以及放箭。 沈霜梨聪明,姿势一学就对。 “咻”的一声,沈霜梨放箭。 第一箭,脱靶。 第二箭,脱靶。 第三箭,依旧脱靶。 沈霜梨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 明明姿势对,但结果偏偏就是脱靶。 见状,谢京鹤缓声开口道, “姐姐,不要给自己压力。” “这只是一项娱乐项目,供你玩乐消遣的,逗你开心的,它要是没能逗你开心,那么它什么都不是。” “就算脱靶又怎么样,姐姐的开心最重要。” 闻言,沈霜梨眸中黯淡消逝了些许,点点头,“好。” 数次练习下,沈霜梨拉弓将箭射在了6环上。 听着“砰”的凌厉声响,沈霜梨紧绷的大脑突然间放松下来,脸上不自觉浮出笑意。 射箭,是一项很解压的运动。 “姐姐真厉害。” 旁边传来谢京鹤的声音,沈霜梨转身看过去,询问道,“谢京鹤你会玩么?” 谢京鹤挑眉,“会啊。” “怎么,”他语调倏地变得玩味戏谑,“要邀请我以胸贴背甜蜜双排啊。” “……” “一起来玩,它还挺解压的。” 谢京鹤低笑了声,“盛情难却。” 射箭老师给了谢京鹤另一把箭弓。 男人长身而立,黑衣黑裤,外面套了件黑色的机车皮毛衣,五官凌厉立体,结实遒劲臂膀绷直,漫不经心地拉弓,浑身透着野痞懒劲儿。 “咻”的一声,箭射出,席卷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砰”的一声,箭头正中靶心。 而后,谢京鹤又连射了数箭。 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沈霜梨惊羡道,“谢京鹤你怎么每箭都正中靶心?” 谢京鹤拉弓又射了一箭,侧眸看向沈霜梨,嗓音透着几分玩味,“简单啊。” “把靶心当成你,” 口吻放浪形骸,“s你。” 沈霜梨:“……”好在射箭老师已经离开了。 瞥见女孩微微泛粉的脸蛋,谢京鹤眸中玩味更甚,骨节分明的大手提着弓箭走近。 另一只手拉过沈霜梨。 颀长高大的成年男性身躯几乎完全笼住了沈霜梨,有了庞大的对照物,女孩的身子便显得更加纤细娇小。 谢京鹤薄唇轻扬,低磁嗓音含笑,“甜蜜双排,一起发射爱神丘比特之箭。” 骨感漂亮的手拉过沈霜梨皙白小巧的手一同握在弓上。 拉弓。 谢京鹤故意地俯首在沈霜梨的耳边,压低声线,咬字清晰缱绻透着暧昧,“爱神丘比特之箭——” “要、*、了。” 总感觉他一语双关…… 瞥见女孩粉红的耳朵,谢京鹤低笑了声,笑音有点哑,“我说的是箭。” “姐姐你想到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去了?” “大白天呢,姐姐克制点啊。” 沈霜梨:“……”故意这样说令人想歪,转头又倒打一耙。 箭射出。 沈霜梨下意识地往前方靶纸上看。 “看到没,正中靶心。” “老子射得准不准?” 确实是有点技术在的,沈霜梨点头,“嗯,看到了。” 她夸奖道,“谢京鹤你好厉害,打得好准。” 谢京鹤挑眉,臭屁道,“日常罢了。” 遒劲手臂压过她纤薄脊背,男人唇角勾起邪肆弧度,低声道。 “.你更准。” “……”早知道就不夸他了。 射箭体验馆出来后,商场一楼那儿有攀岩比赛。 第64章 超大号 攀岩比赛冠军所得是一只超大的史迪仔,毛绒绒的很讨女生喜欢,所以报名处有很多小情侣,都在叫自己的男朋友报名比赛。 谢京鹤轻捏着沈霜梨柔软的指腹,下巴抬起示意某处,“可爱么?” 沈霜梨顺着他下巴指向看过去,看到了一只超级无敌大的史迪仔,比人还大,“可爱。” 谢京鹤牵着沈霜梨走向报名处,利落道,“帮你赢下来。” 于是,谢京鹤也报名了这场攀岩比赛。 商场的这面攀岩墙高达51.28米,站在下面往上看,令人生畏。 谢京鹤给自己腰间系了保护绳,赛事开始前迈着长腿漫不经心地来到沈霜梨面前。 女孩手上握着一杯奶茶。 谢京鹤二话不说俯身攫住吸管喝了口。 “那是我喝过的。” 谢京鹤笑了声,“难怪这么甜。” “……” 谢京鹤伸手揉了揉沈霜梨柔软的发顶,“看着你男朋友怎么夺第一的。” 揉碎春潮 第57节 比赛的口哨声响起,攀岩比赛开始。 场内瞬间响起呐喊声尖叫声。 都在喊自己的男朋友,为自己的男朋友加油,“老公加油!!” “老公你是最棒的!!” “没吃饭吗,爬快点儿!!” “今晚跪榴莲你信不信!!” 甚至有威胁震慑自己男朋友的。 听着耳边激烈的声音,沈霜梨抬眸看向攀岩墙,抿了抿唇,也喊了一声,“谢京鹤加油!” 谢京鹤身手矫健,在攀岩墙上攀爬得很快,臂膀肌肉随着动作偾张,极具性感张力,轻轻松松就将一堆比赛者甩在身后。 很快,场内响起另一波尖锐声。 “啊啊啊啊啊这个黑毛是谁!!” “哥哥好帅!!” “妈妈,他可不是一般的黑毛!!” “我的妈呀!我一个农村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诱惑!!” 10秒,仅10秒,谢京鹤就登顶了。 全场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有男朋友的也叫,没男朋友的也在叫。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谢京鹤通过下降器速降下来,骨感手指解了腰间的保护绳。 场内女生亮晶晶地盯着谢京鹤,眼睛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谢京鹤只紧紧地盯在沈霜梨身上,在一众目光下,懒懒地迈开长腿,朝着沈霜梨走过去,俊美痞厉脸上漾着好看恣意的笑。 走近,谢京鹤温声问,“姐姐,我得了第一,你要对我说什么。” “你真棒。”沈霜梨仰着脸看他,夸奖道。 对上女孩漂亮的眸子,谢京鹤轻笑了声,颀长凛冽的身子躬下来,与坐着的沈霜梨的视线保持在同一高度。 “不对,姐姐应该说——” “老公天下第一。” 他含笑低磁的嗓音透着几分混不吝的坏意。 “……” “卧槽!!!” “好苏好钓好骚!!” “啊啊啊他女朋友好漂亮!!” “好势均力敌的两张脸!!权威!!” “他俩拍片我都不开倍速的!!” “大黄丫头,这不是无人区。” “亲一个!!亲一个!!” 场内起哄,画风突转,刚喊老公的全部在喊亲一个。 沈霜梨耳尖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鸦睫羞涩地垂下来,脸蛋滚烫透着热意。 谢京鹤轻笑了声,语气宠溺,“女朋友害羞,就不亲了——”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沈霜梨突然伸出一条藕白柔软的手臂,揽上谢京鹤的脖子,主动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瓣。 “嗷嗷嗷嗷好甜!” “甜晕了!” “这小情侣真他妈会秀!” 谢京鹤脸色明显地怔住了,两秒后反应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沈霜梨的后脑勺,大大地“啵”了口。 额头相抵,谢京鹤眉眼挑着风流多情,嗓音缱绻,“甜晕了。” 史迪仔被谢京鹤叫人送回了家。 从商场出来,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 谢京鹤询问,“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都可以。” “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沈霜梨想了几秒,“回家吃吧。” “行。”谢京鹤拿起手机,“我叫阿姨过来做饭。” “趁着这个时间,去超市逛逛?” “好。” 两人又到了超市,谢京鹤推着推车,拿了很多沈霜梨喜欢吃的零食。 来到生活用品区域,谢京鹤突然停下来,懒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摆放在货架上的某个方向,语气慵懒,“拿两盒备着。” 闻声,沈霜梨侧头看了眼谢京鹤,然后循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盒盒排放整齐的物品, 上面写着日文,沈霜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便随意地伸手拿了两盒。 谢京鹤接过沈霜梨手中的两盒,低头认真地看了几秒,“好小。” “这哪个男人戴得上?” “反正我是戴不上的。” “我**呢。” 谢京鹤的语气闲散,沈霜梨却听出了臭屁的意思。 沈霜梨看向他指尖捏着的两盒,不解问,“这是什么?” 谢京鹤掀起冷白眼皮,眸色深深地看着沈霜梨,“婴儿嗝屁套。” 沈霜梨:“……” 沈霜梨转头看了看那一排货架,往后面看去,果然看到了价格标签。 怎么突然买这种玩意儿?难道今晚要用? 想到这儿,沈霜梨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手指紧张地蜷缩了下。 谢京鹤说,“换个型号。” “拿个超大号。” 沈霜梨低着头,脸上红透,小声地嘟囔道,“你自己去拿,我不知道哪个。” 谢京鹤轻笑了声,“没出息。” 俯首贴近女孩的耳畔,低声道,“宝贝,你脸是敏感肌么?这么容易就红了?” 温热气息洒过来,惹起细密酥痒,沈霜梨往旁边缩了缩,催促道,“你快点拿吧,拿完结账回去了。” 谢京鹤挑眉,“行。” 浅水湾。 沈霜梨吃完晚餐便去了书房写作业。 门口传来敲门声,沈霜梨回头看过去,见到了谢京鹤,他身上穿着黑色的丝质浴袍,深v领子露出结实紧实的胸膛,头发微湿,一看就是刚洗完澡的。 “11点半了,还写作业啊?” 其实写作业只是个幌子,沈霜梨害怕谢京鹤今晚就用从超市买回来的玩意儿,她心里实在是害怕,毕竟它不是一般的骇人。 沈霜梨脸色平静,“嗯,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再写一会儿。” 今天在外面逛了大半天,谢京鹤觉得沈霜梨这个时候应该有点累了,迈着长腿走进来,“很多吗?” 沈霜梨不擅长撒谎,匆匆收回视线看向笔记本电脑上,“嗯”了声。 “我帮你写,你去洗澡休息。”谢京鹤坐在了沈霜梨的旁边,看向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不用,我自己写就好了。”沈霜梨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没事,我不会跟你老师告状的,偷偷帮你写,ta不会发现的。” “不用,真的不用。” 谢京鹤看她,“那这作业明天要交吗?” “不是明天交。” “那还写啥,明天再写,写不完我帮你写。” 谢京鹤按动鼠标保存了沈霜梨的作业,随后退出去关上电脑,打横抱起沈霜梨,“回房洗澡睡觉。” “放心好了,今晚不做,你不愿意,没意思。” 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是其中一方抗拒不愿意,做起来估计体验也不会很好。 他解释,“那婴儿嗝屁套我是打算备着以后用。” “你什么时候愿意,我什么时候用。” 就等你一句话。 深夜,躺在床上,沈霜梨觉得今天的约会还挺梦幻的,他们今天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一样… 没有强迫。 - 次日,楼昭在小区里见到了江言初,他脸上挂了彩,一看就是被别人打了。 楼昭盯着他的脸皱起眉头,“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揉碎春潮 第58节 江言初以为楼昭会嫌弃他丑,但没想到她居然在关心他,眸子瞬间带上了兴奋,“昭昭你在关心我。” “谁欺负你的?” “是谢京鹤。” 一听这个名字,楼昭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变得担忧焦急,追问,“谢京鹤没伤到吧?” 这话宛如化作了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来,江言初眸色黯淡,嗓音低闷,“没有。” “谢京鹤还没有分手。”楼昭有些苦恼。 倏地,她眸中一闪。 准备玩个大的,她不信,谢京鹤会不跟沈霜梨分手,谢京鹤只能是她的。楼昭眸中闪烁着偏执的光泽。 楼昭对上江言初的眼眸,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意,嗓音温柔似水,像极了一把温柔刀,“帮我个忙好不好?” 江言初下意识地顺从点头。 楼昭唇角弧度加深,踮起脚尖,凑到江言初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清楚了楼昭的计划,江言初彻底愣住。 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黑眸深处的戾气控制不住地漫出来,江言初眼睛猩红。 第65章 不知死活。 一周后是谢京鹤奶奶八十大寿,谢家在御景园举办生日宴会, 御景园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庄园,占地几千平方米,奢华大气。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散发出璀璨明亮的光, 悠扬的曲调回荡在整个宴会厅中,身穿着正式西式酒侍服的酒侍穿梭在人流中,满是上流社会的气息。 谢京鹤一身昂贵的白色西装,俊美的脸庞浮着好看的笑,“奶奶生日快乐,永远十八。” 看着面前的大孙子,谢家老太太脸上笑开了花,慈眉善目的,“谢谢鹤鹤。” 谢京鹤牵着沈霜梨的手,向谢家老太太介绍道,“奶奶,这是我的女朋友,未来要娶回家那种。” 沈霜梨唇畔漾起笑意,礼貌地喊人,“奶奶好,我是沈霜梨。” 谢家老太太小表情得意,“霜霜,我知道你,鹤鹤跟我说过。” 闻声,沈霜梨有些意外。 宾客前来祝贺,谢京鹤要跟谢家老太太去接客,他便将沈霜梨暂时托付给鹿无忧,“带她去玩玩儿。” 鹿无忧正愁没人陪玩,眼睛一亮,当即挽上沈霜梨手臂,“没问题。” 谢京鹤扫过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过于亲密,但看到沈霜梨脸上的笑,忍了忍又没说什么。 鹿无忧带着沈霜梨往某一个方向走过去,欣喜道,“霜霜,我们去那边,那边有好吃的。” 楼昭手上托了个红酒杯,沈霜梨和鹿无忧两人从她面前经过,眸中微闪了下,小酌了口红酒,偏头看向某处。 隔着距离,与江言初对上目光,楼昭缓缓地勾起潋滟红唇,唇语道,“开始。” 一个酒侍端着酒盘子过来,走得匆忙,不小心碰到了沈霜梨,酒盘子上的酒水正巧地洒到了沈霜梨的身上。 她的礼服被淋得湿了一大块,酒水渗入了肌肤内。 酒侍连忙弓腰道歉,“抱歉抱歉。” 沈霜梨扫了眼身上的湿渍,“没事。” 酒侍:“我带您去换一下衣服吧。” 沈霜梨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去换就可以了。” 庄园内设置了客房,来这里的客人每个人都有一间独立的房间,方便在里面休息或者上厕所。 鹿无忧说,“霜霜,我陪你去吧。” 沈霜梨笑,“你不是说肚子饿吗?不麻烦你陪我去了,你去吃东西吧,我换完衣服下来就来找你。” 鹿无忧想了几秒,“那好吧。” 跟鹿无忧道别后,沈霜梨往二楼走上去了。 一楼热闹,二楼没什么人,比较安静,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脚步声可以清晰地传到自己耳边。 后边突然响起另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即近, 沈霜梨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但还没有来得及看得清人脸,嘴巴便被身后的人用一块帕子捂住。 浓烈的药味扑向鼻腔,沈霜梨睁大了眼睛,双手抓上那人的手腕下意识挣扎,但药效极强,没两秒便晕了过去。 那人一把抱起了沈霜梨,快步来到一个房间,从沈霜梨身上掏出了一个房卡,刷卡开门,进去,将她放到床上。 江言初站在床尾,居高临下地睨着沈霜梨,脸上没什么情绪。 两分钟后,沈霜梨瓷白的小脸浮现不正常的潮红,江言初摸出手机给谢京鹤发了条消息,转身离开,并且关上了门。 虽然他讨厌谢京鹤,不喜欢谢京鹤过得好,但是换条思路想, 谢京鹤跟沈霜梨好好的,才不会分手。这样他的昭昭就没有机会觊觎谢京鹤了。 一楼的楼昭收到江言初发的消息:【发生点意外,来220号房。】 楼昭看到消息后皱起眉头,心里暗骂江言初没用废物,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楼昭匆匆赶上楼,来到220号房,一拧门发现根本没锁门,她推开门进去,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抬眼望进去,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人,转动眸子定睛看到床上,床上正拱着一道细细的弧度。 沈霜梨在床上? 楼昭抬腿走过去,一把掀起了被子,却发现里面是个枕头,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 楼昭警惕地转身回头往门口看,见到了江言初,他瞳眸黑得深不见底, 紧紧地盯着她,似一头蛰伏的野兽,嗓音意味不明地低唤了声,“昭昭。” 楼昭没察觉出江言初的不对劲,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让谢京鹤以及谢家老太太看到沈霜梨跟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出什么意外了?”她的语气不是很好,带着呵斥。 “我打算换个男人在沈霜梨床上。” “换谁?” “谢京鹤。” 楼昭眼睛震惊地瞪圆,脸上染上愠色,当即扬手甩了江言初一个巴掌,冷声骂道,“贱人,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你要毁了我的计划吗?!” 江言初的脸被扇到偏到一侧,白皙的脸庞上很快浮现出血红色的巴掌印。 楼昭拔高了声音,“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找到谢京鹤的初恋是谁,你就跟我在一起,但你没有做到。” “你什么货色也配跟我在一起?” 江言初笑了,对上楼昭的眼睛,眸中满是阴鸷,“我偏要跟你在一起。” 他突然问,“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楼昭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江言初又问,“知道这香味是什么吗?” 鼻腔盈满了这香味,楼昭咽了下喉头,觉得四肢发软,口干舌燥。 瞳眸中清晰地映着楼昭漂亮的小脸,江言初缓缓勾唇,尽是疯狂,“这是催.香。” 楼昭当即跑向门口,从江言初身边经过,带起了一阵风。 江言初微微侧了侧眸,见她跑,脸上却没有慌乱之意。 楼昭手摸上门把手,拧动,却发现打不开。 “内外密码锁,没有房卡的人,会被关死在这里。”江言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楼昭瞬间怒火中烧,猛地转身过来,身后紧贴着门,眼神防备,“妈的,江言初你是不是疯了?!” 面对女孩的怒斥,江言初却只是笑笑,“昭昭,别浪费时间了,做完消耗体力,正好可以下楼吃东西。” 楼昭冷笑了声,往里面跑了进去,来到茶几前,茶几摆着的果盘上放着一把水果刀,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握在手心。 锋利的刀刃在她掌心随意地把玩,楼昭笑着看向江言初,“有种过来啊。” 江言初迈着长腿走过去,楼昭没想到他真的敢过来,吸了不少这香味,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浓烈, 而朝她逼近的男人的脸上也带上了不正常的红晕,楼昭咽动喉头,不安地后退地两步。 江言初上去,楼昭挥动手上的水果刀, 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攥过那只手腕,用力一拽。 楼昭转了个圈,被拽到了江言初的怀里,结实臂膀似铁钳般圈着纤细的身躯,敏捷地夺过她手上的水果刀。 将其反抵在楼昭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楼昭挣扎, 江言初拧眉,警告道,“再动就要见血了。” 脖颈上被锋利尖锐的刀刃抵着,楼昭呼吸发沉,没敢再动。 江言初低头,“昭昭你好香……” 滚烫气息喷洒过来,楼昭瞪圆了眼睛,一阵恶寒,“神经病!滚开!恶心!” 江言初冷笑了声,随意将水果刀丢到地上,发出哐当的清脆声响,单手将人抱起,大步走向床上。 眼睛猩红,像是着了魔般,口吻分外恶劣,“被神经病。会是什么感觉呢?” 揉碎春潮 第59节 “江言初你要是敢动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贱人!滚开!”楼昭挣扎。 “随时奉陪。”江言初将楼昭丢到床上,高大颀长身躯欺压上去。 单手扣着女孩那截手腕压在头顶,这一刻,江言初才知道,原来这么轻松就可以压制住楼昭了。 楼昭从来都没有想过江言初竟然会忤逆她,眼看着要吃亏,她能屈能伸,“江言初我错了!” 江言初:“嗯。” 楼昭装可怜,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江言初,“江言初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只要你放过我,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 江言初:“没用了昭昭。” 楼昭用脚踹,“滚开!江言初你敢碰我,我一定会腌了你!” “省点力气等会儿再叫,好吗?” 泛起薄红的眼尾病态,染着顽劣,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嚣张的邪气,与平时温润顺从的模样判若两人。 …… 另一边,谢京鹤趁着空闲之际环视了眼宴会厅,扫了一圈回来,发现沈霜梨人不见了,只有鹿无忧一个人。 谢京鹤皱眉,摸出手机,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有条陌生消息发到手机上。 【沈霜梨在229号房】 谢京鹤脸色一变,当即迈开长腿往二楼赶去。 229号房的门把手上挂着一张房卡,谢京鹤拿过房卡。 “滴”的一声,锁解开,谢京鹤立刻拧开门把手进去。 一道带喘的娇吟传入耳畔。 谢京鹤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大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谢京鹤一眼便看到,这是他的姐姐。 谢京鹤关了门,快步走进去。 来到床尾,垂眸看向床上女孩。 …… 谢京鹤的呼吸瞬间变沉了,失神地盯了几秒后,他偏头避开视线,锋利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耳尖尖红得似在滴血。 但他知道沈霜梨现在是。。的状态。 谁给她下的药? 目的是什么? 谢京鹤浓稠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但谢京鹤觉得这房间不能待。 万一有监控怎么办? 谢京鹤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大步上前,迸着青筋的大手扯过被子,裹在沈霜梨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他连人带被子打横抱了起来。 刷房卡出了房间,谢京鹤抱着沈霜梨走向电梯,坐电梯上了三楼。 三楼有他的房间。 谢京鹤走得很急,回荡在走廊上的脚步声紊乱急促。 来到一间房间前,谢京鹤摁指纹解锁进去。 这个房间很大,现代轻奢风,干净得一尘不染,谢京鹤平时不在这儿住,但有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在这儿。 卧室门口的正中间是一张大床,比二楼房间的床大了不止一倍。 谢京鹤将沈霜梨放到床上,手摸了摸她滚烫绯红的脸蛋,触感软滑细腻,肌肤接触间似乎有一串串酥麻的电流窜向身体四处。 谢京鹤不敢摸了,慌乱地移开了手,但中途被一只滚烫柔软的小手截住。 沈霜梨眉眼迷离,意识模糊不清,握着谢京鹤的手,以此为借力的支撑点,缓慢地支起了身子。 嗓音很娇很软,黏腻的尾音似是吊着一把小钩子,勾得人心痒难耐,“谢京鹤……” 谢京鹤额间青筋狠狠地跳了一下。 沈霜梨难受得厉害,哼唧唧地朝着谢京鹤靠过去, 但由于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直接跌入了男人的怀抱中,扑了个满怀。 谢京鹤也接了个满怀。 她的身体又软又热,几乎要将他融化了般。 谢京鹤根本受不了,慌乱地用手压着沈霜梨的肩膀,将人压回到床上,用被子再次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乖一点。” “别闹。” 拉扯被子的手又被握住,谢京鹤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她软软地喊他,哼唧唧地带着哭腔,“谢京鹤……” “难受……” 他妈的他快要爆炸了,还敢喊他。 不知死活。 真是欠.。 谢京鹤挣脱开手,偏着头避开视线根本不敢看沈霜梨,摸了摸她的脑袋,“乖,等会儿医生就来了。” 手机传来电话铃声,是谢家老太太打来的电话,估计是不见谢京鹤的人影打电话过来问问他去哪了。 谢京鹤站起身,接听电话,手机覆在耳边,找个借口跟奶奶说,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谢京鹤打了另外一个号码,交代道,“叫医生过来到御景园,偷偷过来,从后门进,别被人发现了。” 免得惊动庄园的来客闹大事情,这可能会对沈霜梨的名声不好。 谢京鹤站着,衣服突然被拽动,他低眸看过去。 看到一只白嫩嫩又泛着粉色的小手正在捏着他的衣角…… 谢京鹤咒骂了句脏话,又打了刚才的电话,“医生不用过来了。” 第66章 “嗓子都哑了。” 电话被挂断,谢京鹤随意地将手机丢到床头桌上。 低头盯着拽他衣角那只手,明明忍耐到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但他还有闲心去逗人儿,挑了挑眉梢, 谢京鹤用手指勾上沈霜梨柔软纤细的指尖,沙哑的嗓音懒洋洋地询问。 “要我不要医生啊?” 语调听得出明显的愉悦欢喜。 指尖感受到微凉的温度,沈霜梨的手便像条水蛇般立刻缠了上来,顺着谢京鹤的手背摸到他的手腕。 谢京鹤盯着那只主动纠缠上来的手,晦暗眸中的兴味更加浓郁了,嘴角比ak难压,笑音低哑。 “看来是非我不可呢。” “尝尝?” “不想要自己的,想尝尝我的?” 谢京鹤帮沈霜梨洗了澡,这里没有她的衣服,只好在里面套了件浴袍。 出来锁门后,谢京鹤点了一根烟抽,菲薄性感的唇间吐出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 漫上脸庞,越发显得那张脸俊美邪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慵懒气息。 但其实没做到最后一步。 一是因为谢京鹤希望他和沈霜梨的第一次是在双方清醒且自愿的状态下,二是因为怕沈霜梨醒过来后怪他趁人之危闹分手。 “查一下沈霜梨今晚发生了什么。”谢京鹤打了个电话,还报了一串号码让那边的人查。 他倒要看看谁给他的姐姐下药。 另一边,江言初也结束了。 楼昭无力地怒骂,“江言初你这个畜生!” 江言初凝着浑身泛粉的女孩,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昭昭是想再来一次吗?” 楼昭瞳仁轻轻颤栗,透着惧意,“滚,贱人!” 江言初被骂了也不恼,唇角弧度加深,拿起手机,“给昭昭看个好东西。” 他连接了他放在229号房的监控,却发现229号房里面根本没人,监控显示谢京鹤抱着沈霜梨出去了。 江言初脸上表情意外地僵住。 他本来想把监控给楼昭看,让楼昭看到谢京鹤和沈霜梨相爱的过程,以此来灭了楼昭对谢京鹤的痴心。 居然什么都没有?江言初莫名地感到有点烦躁。 难怪楼昭会喜欢谢京鹤,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中yao在床上,居然还能想到安全问题将人抱走。 楼昭缓过劲儿,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从床上缓缓地坐起来,抓起枕头用力地往江言初身上砸去。 “江言初你个畜生,神经病,贱人!” 江言初眸色骤深,冷嗤了声,眼里满是恶意,“昭昭的清白被我毁掉了,你不会以为谢京鹤还能看得上你吧?” 楼昭瞪圆了眼睛直直看着江言初,语气坚定,几乎一字一顿,“即便谢京鹤看不上我,我也不会看上你。” 揉碎春潮 第60节 江言初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满是阴鸷的眸子中流出愤恨和嫉妒。 楼昭越喜欢谢京鹤,江言初便对他的怨恨便多一分。 就不应该通知谢京鹤的,让别的男人ban了沈霜梨,一起来虐恋好了,谁都别想好过。 - 谢京鹤下了一楼。 生日宴会还在进行,谢京鹤要跟着谢家老太太接待来客,时不时偷偷用手机看看监控,看看沈霜梨睡醒没有。 晚上,繁星点点,整座庄园都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璀璨华丽。 谢京鹤通过监控看到沈霜梨醒过来了,便跟谢家老太太说,“奶奶,我女朋友你未来孙媳妇儿醒了,我先溜了。” 谢家老太太无奈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交代道,“霜霜要是饿了,记得带她下来吃晚餐呀。” “知道了。”谢京鹤懒声应了句。 迈着修长的腿大步流星前往三楼。 沈霜梨坐在床上,乌黑长发凌乱,一缕呆毛敲在脑袋上, 刚睡醒的脑子还没有开机,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但腿、手、胸、脚传来的酸痛感格外清晰,令人根本无法忽略。 沈霜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满是旖旎暧昧的深红色吻痕, 抬头环视了一圈这间房间,陌生的环境让她恐惧不安,眼泪一下子便涌了上来。 大脑像是短暂失忆了般,脑袋胀痛得厉害,沈霜梨皱了皱眉头。 根本想不起来是谁。 被人下药这种倒霉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门口传来开门声,沈霜梨猛然看了过去,见到了进来的谢京鹤。 谢京鹤掀眸看向床上,正好对上沈霜梨的眼睛,见她瞳眸中蓄满了泪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胸腔涌上来烦躁。 跟他,就这么委屈吗? 一醒来就哭。 男人的语气是听得出的不悦,“哭什么?” 谢京鹤关上门,提步走进来,没好气道,“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了。” 看着心烦。 床上哭可以,床下哭他就不喜欢了。 沈霜梨抬手擦了擦眼泪,嗓音很沙哑,“谢京鹤,我身上的痕迹是你弄的?” “不是我还有谁?”谢京鹤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去擦了擦沈霜梨湿润的眼尾,擦她流出来的眼泪。 听到是谢京鹤,沈霜梨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们……那个了?” “做没做自己没感觉吗?” “真做了,你不得爽飞天灵盖?” 想到什么,谢京鹤“啧”了声,“也没做过,确实没那方面的经验。” “算了,不怪姐姐。” 谢京鹤起身去接了一杯温水过来,“喝点水,嗓子都哑了。” 沈霜梨接过水杯,唇瓣抿住杯沿,小口小口地喝了好几口。 温水淌过喉咙,干涩感消失了些。 谢京鹤站在床边,低眸看着低头喝水的女孩,问道, “姐姐,你刚哭是为什么?” “事后回味爽哭?” “不知道是我才哭,” “还是说不喜欢我碰你才哭?” 第67章 “别动哦。” 沈霜梨咽了下喉头,低声说道,“不知道是你才哭的,我害怕。” 谢京鹤一边嘴角忍不住地高高翘起,开心得不成样子,“真的假的?” 沈霜梨点头,“真的。” 谢京鹤心情瞬间好到爆炸,坐在了床沿边,又问,“那如果事先知道是我,你是不是不会哭?” 沈霜梨倒没想过这方面,自己也不太确定,“……是吧。” “姐姐,两个字,你治好了我的不开心。” 谢京鹤唇角勾起,忍不住地凑过去亲了亲沈霜梨温软的唇瓣,笑着道, “姐姐厉害咯。” “嘴巴不仅能用来亲亲,还能用来安慰人。” “我的宝贝姐姐超厉害的。” 沈霜梨:“……”实话实说也会被夸夸。 谢京鹤伸手摸了摸沈霜梨毛绒绒的脑袋,温声问,“身上疼不疼?” 沈霜梨垂着眼帘,卷翘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小声道,“腿疼。” 谢京鹤挑眉,“那我给姐姐涂个药?” “几个小时前已经上过一回了,现在再上一次吧,能快点好。” 说着,谢京鹤就要伸手去解沈霜梨身上的浴袍带子,沈霜梨连忙按住他的手,“不用,我自己来。” “我想伺候姐姐嘛。” “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嘛?” 沈霜梨:“……”总感觉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沈霜梨现在连看都不好意思正视上谢京鹤的眼睛,怎么可能还让他上药,还是拒绝,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也行。”谢京鹤将手中的药膏塞到沈霜梨的手上。 “当面涂给我看。” 沈霜梨:“……?” “我晚点再涂吧。” “行了,别害羞了。” 谢京鹤拿回那药膏,玩味道,“姐姐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他拧开药膏盖子,将药膏挤在指腹上,漫不经心道,“姐姐要是觉得吃亏,也可以来玩我,我随时欢迎。” 男人戏谑的目光落在沈霜梨身上的浴袍带子上,掀起眼皮看她,口吻有点混, “浴袍自己解开,还是我帮你?” 沈霜梨纤细白皙的指尖抓紧了浴袍带子,“我自己来就好了,不麻烦你。” “我不嫌麻烦。” “这么说,是我要帮你脱是吧?” “也行,愿意为姐姐效劳。” 说着,谢京鹤便伸手拿开沈霜梨的手,修长的手指轻佻地一扯浴袍带子。 沈霜梨伸手拉被子来遮,但被谢京鹤眼疾手快截住了。 “乖一点宝贝。” “别动哦。” 沈霜梨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说话,耳边传来低低哑哑的调侃闷笑声。 谢京鹤将沈霜梨身上的浴袍穿好,并没有过分动作,他伸手摸了摸女孩柔顺的头发, 低磁嗓音漾着宠溺,“好了,涂完了,宝宝可以出来了。” 谢京鹤去了浴室洗手,折返回来,看向沈霜梨问,“饿不饿?” “有点。” “要吃什么?我叫阿姨单独给你做。” 沈霜梨刚睡醒没什么胃口,“我想喝粥。” “什么粥?” “蔬菜虾仁粥。” “行。”谢京鹤拿过手机,打电话给阿姨。 突然想起什么,沈霜梨抬头看向谢京鹤,“我要下楼。” 谢京鹤奶奶生日,她被迷晕后便一直待在楼上,这很不礼貌。 “这里是不是没有我的衣服呀?” 谢京鹤看出了沈霜梨的心思,“这里没有你的衣服,我叫人送衣服过来,我跟奶奶说了,你有点累,要休息,不用下楼。” 沈霜梨依旧觉得不妥,“可是……” 谢京鹤迈腿过去坐在床边,“今天不是打招呼了嘛,打过招呼就好了,奶奶不会觉得你不礼貌的。” 揉碎春潮 第61节 “再说了,你现在的走路姿势估计很奇怪,下去可能会被人看出来你几个小时前干了什么。” 男人凑近,漆黑的眸中漾着玩味,“想被人知道你跟我在房间上面干了荒唐事呀?” 沈霜梨抿了抿唇,“不想。” “那就乖乖待在这儿,等会儿阿姨送粥过来。” 沈霜梨这才同意地点点头。 “对了,我没跟无忧说,她肯定担心死我了。”沈霜梨视线流转看向床头桌上寻手机。 谢京鹤:“我跟她说过了。” 沈霜梨松了一口气,“谢谢。” 谢京鹤眸中划过一抹醋意,手指没好气地伸过去掐起沈霜梨白软的脸蛋,捏了捏,揪住颊肉又往外扯了扯, “姐姐怎么老是想着别人,就不能多想想我?” “多想想你男朋友。” 沈霜梨伸手遏制住谢京鹤的手,皱眉道,“别捏我脸。” “想不想我?”谢京鹤没放手。 “不想,我继续捏了。”他威胁。 沈霜梨没好气,“想你。” 谢京鹤轻笑了声,这才松开手,啄了啄沈霜梨的唇瓣,“我也想你,乖姐姐。” “每分每刻都在想你,没你不行。” 没一会儿,房间门被敲响,谢京鹤走过去开门,端着蔬菜虾仁粥进来。 沈霜梨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掀开被子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向茶几那边。 腿心摩擦有点点疼。 没走几步路,沈霜梨就被谢京鹤单手轻松地抱了起来,屁屁托在他肌肉流畅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执着盘子。 来到沙发上,谢京鹤将盘子放到茶几上,搂抱着沈霜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以胸膛贴沈霜梨的背, 遒劲手臂环过来,以半圈的姿势将人圈在大腿上,姿态亲密。 骨节分明的大手端过蔬菜虾仁粥,指尖捏起汤勺,舀了一口,放到唇边吹了吹,然后送到沈霜梨的嘴边, “吃吧。” 沈霜梨不习惯被别人喂,有种羞耻感,“我自己来。” 下一刻,头顶便落下低沉的声音,“握了几个小时的枪,手不酸?” 第68章 “宝贝老婆。” 男人的语气戏谑又暧昧。 沈霜梨脸上滚起热意,忙说,“我吃,你别说了。” 张口含住汤勺,吃下粥。 谢京鹤俊美脸庞浮着淡淡的笑意,笑得有点痞坏,“看来知道我在说什么。” “多吃点,长身体,争取下次能单手握住。” 谢京鹤垂着薄薄的眼皮凝着女孩一口一口乖巧吃粥的模样,揶揄道, “记得吗,几个小时前,有只喵喵呜呜一直叫的小猫也是这么一口一口被我喂饱的。” “喂不饱还闹。” 谢京鹤带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腹肌不仅可以看,还可以用…… 沈霜梨恼羞成怒地提高了声量,“你再说,我就不吃了~!” 但由于害羞,调调不由自主地变得黏黏糊糊,尾音拉长,像是在软软地撒娇。 而谢京鹤真听成撒娇了,下腹一紧,发痒的舌尖抵过后牙槽,“想挨啊?” 他警告,“吃完再撒娇。” 沈霜梨:“……”撒娇?她什么时候撒娇了?? 手机电话铃声响起,谢京鹤扫了眼,是池砚舟打来的电话。 谢京鹤抽空出一只手拿过手机,点了接听。 池砚舟大剌剌的嗓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王者系统崩了!打不了游戏,我跟鹿川泽组局去澜宫喝酒,你去不去?” 谢京鹤语气淡淡:“没空。” 池砚舟不解:“你奶的生日宴会不是快结束了吗?” 谢京鹤戏谑地看了眼沈霜梨,“女朋友黏着我不放,能有什么办法。” 嗓音漫不经心,言语间却尽是炫耀和得意。 池砚舟嘴角抽了抽,一针见血道,“是你非要搂着人家霜霜吧。” “你错了,她刚还跟我撒娇呢。” “啧,可惜了,你听不到,因为她只会跟我撒娇。” “挂了,遇不到真爱的花心大萝卜。”谢京鹤挂断了电话。 池砚舟:“……”尼玛的。 一碗蔬菜虾仁粥很快见底,谢京鹤抽出一张餐巾擦了擦沈霜梨的嘴巴, 另一只手滑过浴袍内覆上女孩平坦纤薄的肚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意味深长地询问道,“吃饱了?” 沈霜梨摸上谢京鹤的手将其拉开,从他腿上下来,“吃饱了。” 脚刚踩在柔软昂贵的毛毯上,下一秒腰肢便出现一条遒劲有力的手臂,将人儿搂了回来,“那我开吃了。” 大手掐过沈霜梨白皙的下巴低头就要吻她,害怕她的四肢离家出走,沈霜梨连忙用手抵在谢京鹤坚硬的胸膛上,推搡着, “我、我困了,想睡觉。” 男人嗓音暗哑,“睡之前先给我解解馋。” 许久,谢京鹤才肯放过沈霜梨,沈霜梨眼圈泛红,长发凌乱,一双清冷的眼睛染上了潋滟的水雾,没了以往的冷感,妩媚勾人得紧。 盯着盯着,谢京鹤眼神晦暗,又有点蠢蠢欲动了,沈霜梨警觉地睁大眼睛,急忙转移话题道, “给我下药的人是谁?” “江言初。” 沈霜梨意外,“江言初?” 谢京鹤危险地眯了下眼睛,“这么意外?” “怎么,在你心里,江言初是好人?” 幽然的嗓音氲着满满的危险气息,像是潜伏的凶兽,稍有不慎就会被利爪撕碎。 沈霜梨心一紧,忙道,“没有。” “上次在澜宫地上学狗爬的女孩是江言初安排的。” “江言初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心肠坏得很。” “下次离他远点,听到没?” 沈霜梨若有所思地敛着眉心,点点头,“听到了。” 谢京鹤满意地勾勾唇,大手揉了揉沈霜梨柔软的发顶,“等会儿帮你报仇去,我们姐姐才不能被其他人白白欺负了,又不是背后没人管。” 沈霜梨垂着长睫,听到这话,心里有点悸动。 有一种背后有人撑腰的感觉。 见沈霜梨不说话,谢京鹤又说,“要去亲自报仇吗?带你去打江言初这个傻逼。” 说着,谢京鹤扫过沈霜梨,细胳膊细腿的,随便掐掐都能掐出红痕,哪里是能打人的料子,于是道, “你可以在边上看着我打他。” 沈霜梨缓缓地抬了抬眸子看向谢京鹤,“我不去了,你帮我报仇吧。” 谢京鹤眉梢轻佻,“给点报酬?”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你要什么报酬?” 男人痞厉眉眼在沈霜梨眼前放大,笑得又骚又浪,“喊声老公听听?” “宝贝老婆。” 吓得沈霜梨连滚带爬地钻进了被窝。 谢京鹤心情愉悦地从房间出来,坐着电梯来到二楼,正巧在走廊上碰见了江言初。 他白皙的脸上有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格外惹眼,见状,谢京鹤幸灾乐祸地挑了下眉,语气贱嗖嗖的, “哟,怎么还被人扇了一巴掌呢。” “可别把人家的手硌疼了,毕竟你脸皮比墙皮还厚。” 江言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唇角讥诮地勾起,笑道,“谢京鹤,你是不是不行?” “沈霜梨中药,你却把人抱走了,是什么都没做吗?” 谢京鹤似笑非笑的视线上下扫过江言初,带了点轻蔑,嗓音懒倦,“也没有很行,就是跟你比绰绰有余。” 揉碎春潮 第62节 第69章 喂不饱的野兽 江言初脸色僵住。 谢京鹤饶有兴致地瞧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气定神闲地点了根烟,长腿迈开走过去, 走近,含笑的眸子倏地变得冰冷狠戾,将烟咬在唇齿间,一记重拳出其不意地落在了江言初的侧脸上, “不知死活给我家姐姐下药,想好怎么死了吗?” 江言初挨了一拳,脚步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手扶在墙壁上才得以站稳,他抬起阴鸷的眸子,指腹随意地擦了下嘴角, “怎么,把沈霜梨上了,她讨厌你抛弃你了?把怒火撒在我身上?” 乳白烟雾缥缈间,谢京鹤笑得极其好看,“错了,我们的感情升温了,我家姐姐还会跟我撒娇了呢。” “你说气不气人?” 江言初胸腔上下起伏,气得眼睛猩红,彻底破防了。 谢京鹤感情美好,而他跟他的昭昭闹掰了。 谢京鹤单手扼着江言初的脖子往一间杂物间里带,强壮手臂上肌肉偾张。 杂物间的门被关上,拳拳到肉的闷重声响彻底隔绝在这扇隔音的大门里。 - 周一,又是当牛马的开始。 沈霜梨上完早八,早十没有课,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做兼职。 之前在学校内的兼职因为去了一趟宁城,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于是老板辞退了她,找了新同学担任,沈霜梨只好找新的兼职。 奶茶店内,有一个男生跟沈霜梨一起在兼职。 沈霜梨长得漂亮,男生看到都想搭讪两句。 这不,订单刚做完,那男生看着沈霜梨便蠢蠢欲动了,笑着问,“同学,你是京大的吗?” 沈霜梨闻声看向那男生,嗓音清凌凌的,“对。” “我是隔壁清大的。” 沈霜梨听完浅浅地笑了下算回应。 “方便加个微信吗?” 沈霜梨婉拒,“不好意思,不加微信。” 男生眼神黯淡了些,失落道,“行吧。” 第二天,那男生家里有事突然没来兼职了,新来了一个女生,沈霜梨对此没有多想。 新来的女生叫温颜颜,性格热情大方,很好相处,是个不错的兼职搭档。 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沈霜梨从位置上站起来,抬眸看向来人,“您好,请问要什么?” 只见来人脸色慌乱害怕,背着双肩包和校服,年纪看着不大,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 那女孩用手指指着外面,颤着嗓音跟沈霜梨说,“姐姐,有人跟着我。” 沈霜梨眉心一敛,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向外面,见到了一个表情猥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对上沈霜梨的目光,眸色闪了下,敛起脸上猥琐表情,若无其事地走进来。 见状,女孩焦急地喊沈霜梨,“姐姐救救我。” 沈霜梨当即去开了制作台的门,安抚道,“快进来,别怕。” 这个时间点,奶茶店内没什么人,中年男人环视了圈店内,最终将视线落在女孩身上。 沈霜梨将女孩拉到身后,隔绝了中年男人投过来的恶心凝视,冷下脸,声音冰冷地呵斥道,“出去。” 温颜颜也凑了上来,厉声道,“不出去我就报警了!”说着,她扬了扬手机。 中年男人看了看三个女生,舔舔嘴唇,倏地笑了下,他来到制作台前, 手指点了点菜单,余光却是一直在瞄在沈霜梨身后都女孩,“来杯这个奶茶。” 沈霜梨皱眉,“不卖。” 温颜颜直接拨打了妖妖灵,“我报警了。” 铃声声响传出来,中年男人神色一变,狠狠地瞪了眼温颜颜和沈霜梨,转身离开。 女孩感激道,“谢谢姐姐。” 沈霜梨笑了笑,认真道,“没事,这件事要跟老师和爸爸妈妈说一下,知道吗?” 女孩点点头,“知道了姐姐。” 等了好久后,女孩才离开。 下班时间,谢京鹤来接。 车上。 谢京鹤侧眸瞥了眼沈霜梨,开口问,“姐姐,今天在奶茶店兼职得怎么样?” 沈霜梨:“还行。” 谢京鹤弯了弯唇,语气自然问,“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沈霜梨想了两秒,“今天有个女孩被猥琐男跟踪,跑到店里,我和另一个在奶茶店内兼职的女生把猥琐男赶走了。” 谢京鹤挑了下眉,“姐姐厉害了。” “昨天我来接你下班,跟你一起兼职的不是个男生吗?现在换人了?”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停在沈霜梨的小脸上,细致地观察着女孩脸上每一个细致的小表情。 沈霜梨:“他今天没来,估计有事吧。” 脸上没有表现出异样的情绪,谢京鹤暗自悬着的心落定下来。 谢京鹤一直都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高中那会儿,谢京鹤暗中赶跑了沈霜梨的每一个追求者,而沈霜梨不会想到他身上去,只会想到可能是不想追了。 被抛弃过一次后的谢京鹤极致缺乏安全感,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 他害怕沈霜梨不喜欢他,又害怕沈霜梨喜欢上别的男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私欲,想要将人独占。 谢京鹤应话:“难怪今天看到跟你一起兼职的是个女生。” 沈霜梨侧头定定地盯着谢京鹤,眸子若有所思。 他好像总是会留意到她身边的人。 即便没转过头看沈霜梨,谢京鹤也能感受到她打量在他脸上的视线。 男人殷红唇瓣唇起,笑得痞浪,语气挑逗,“怎么,想要?今天想在外面?” 沈霜梨:“……” 沈霜梨收回视线。 “想在外面也可以。” 沈霜梨皱眉,“我没想,是你想多了。” 谢京鹤侧眸对上沈霜梨的眼睛,眸底深处闪烁起灼热的小火花,“是我想。” 他突然问,“要是那天擦枪走火真做了,姐姐会不会生气?” 会吗? 沈霜梨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那种事只要开了个头,谢京鹤肯定会像一头喂不饱的野兽,天天拉着她夜夜笙歌。 她心里很畏惧,畏惧谢京鹤旺盛的精力,也畏惧他的惊为天人。所以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开始得好。 沈霜梨:“……特殊情况,可以理解。” 谢京鹤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锐利,亢奋在心头冲撞,“姐姐,你的另一个意思是不是在说你同意跟我**了?” 第70章 谢京鹤这个坏坏坏狗 沈霜梨立刻否定,“不是。” 谢京鹤眼神瞬间黯淡,嗓音闷闷地“哦”了声。 “你脑子里怎么老想这种事情啊。” 还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跟他在一起,每天不是开车,就是在开车的路上。 谢京鹤单手散漫地操控着方向盘,瞥了眼沈霜梨,“你知道什么叫生理性喜欢吗?” “我只要一见到你,就想抱你、亲你、摸你、上你,情不自禁产生的生理性反应。” 沈霜梨:“你是在为你的好色找借口吧。” 谢京鹤薄唇轻扬,狭长眼尾挑着风流多情,“我不好色,好你,宝贝。” 沈霜梨耳根有点发烫。 车子停入车库,外面的夜色依旧暗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 沈霜梨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正欲下车,但一只脉络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女孩的纤细皓腕。 沈霜梨转头看,“怎么了?” 对上女孩干净的瞳眸,谢京鹤笑得坏又痞气,“你说呢?” “谢京鹤,你不要弄我耳朵……” 谢京鹤低低地笑了声,笑声沉闷低哑,“没养过小狗吗,宝贝。” “小狗哪有不舔主人的。” “你说是吧——” 揉碎春潮 第63节 男人朝沈霜梨的耳朵上呵了一口热气,锋利眉骨轻扬,笑得邪肆骚气,咬着字节一字一顿, “小、主、人。” 浅水湾。 客厅,餐桌上,明亮的灯光倾洒在每一个角落。 沈霜梨低头扒拉着米饭,垂着长睫,瓷白的小脸还透着淡淡的粉红。 她根本不敢看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怎么不吃菜?”谢京鹤问。 沈霜梨低低地“嗯”了声,敷衍地夹了一道菜,放在碗里,混着米饭一起吃。 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在短短两天内被谢京鹤这个坏坏坏狗教坏了! 吃了几口后,沈霜梨放下筷子,看都不看谢京鹤一眼,埋着头起身就想溜,“我去洗澡了。” 扫了眼女孩的瓷碗,谢京鹤皱眉,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沈霜梨的手腕, “吃这么少?鸡都比你吃得多。” 沈霜梨视线迅速地在谢京鹤的脸上扫下,最终还是低着眸,闷闷道,“吃饱了。” “我记得我喂的是另一张吧,怎么会吃饱了?” “不要再提了,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瞥见女孩粉红的小脸,谢京鹤眸中流出兴味,挑眉问,“不可以哪样?” 沈霜梨:“……” “伺候你爽还不乐意了?” “不乐意,下回不许做了。”沈霜梨气呼呼地挣脱开手腕。 见姐姐生气,谢京鹤及时认错,“好嘛好嘛,我听姐姐的,下回不做了,别生气了。” 哄着把人带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低头啄了啄女孩温软的唇瓣,“乖,先吃饭。” 哄着哄着,沈霜梨才吃饱了饭。 次日清晨,沈霜梨要上早八。 京大某处停车场。 沈霜梨拉开车门想下车,但谢京鹤先一步攥住了她手腕,“沈霜梨。” 谢京鹤连名带姓地喊了她的名字。 许久没听到谢京鹤这样喊她,沈霜梨心头猛地一颤,转头看过去,恰巧对上男人黑漆的眸子。 谢京鹤正一瞬不移地盯着她,“你怎么回事?昨天到现在,一共11个小时42分50秒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了。” “我长得太凶了?” 都染回黑发了,还凶啊? 一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不可描述的事情。沈霜梨在心里腹诽。 “不凶。快上课了,我先去上课了。”沈霜梨挣脱开谢京鹤的手,打开车门,一下子便溜得没影了。 谢京鹤:“……”碎了。 沈霜梨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谢京鹤才收回视线,对着车镜看了看自己的脸。 既然不是因为他长得凶。 难道…… 谢京鹤敛眉想了想。 是因为沈霜梨看腻他了? 谢京鹤瞬间产生了危机感,拿出手机搜索。 ——恋爱期间,女朋友腻了怎么办? 早八下课。 鹿无忧先一步溜了出来,一抬眸便看到了靠在栏杆上的谢京鹤,掠及他那头雾霾蓝灰色的头发,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靠,哥们你怎么又染头发了?” 谢京鹤嗓音懒散,“勾引女朋友呗。” 懒澜地掀眼皮看了眼后面,“她出来没?” 鹿无忧:“快了,她在后面。” 教室门口不断地涌出学生,看到沈霜梨,鹿无忧大喊道,“霜霜,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闻声,沈霜梨抬起薄薄的眼皮,谢京鹤在人群中实在是招摇惹眼,她一眼便看到了他。 黑发变成了雾霾蓝灰发,右耳上戴着的黑色耳钉变成了十字架耳钉,银色十字架荡在空气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对上沈霜梨的目光,谢京鹤薄唇懒倦地扬起弧度,笑得张扬恣意,五官凌厉立体,带了点痞帅, 阳光正好洒在他身上,周身渡上淡淡暖黄色的光晕,又带了点少年感。 沈霜梨被这笑晃了眼。 见状,谢京鹤心情瞬间又美好了起来。 姐姐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了。 直接硬控她。 坐两个多小时染头发,值了。 幸好能染的颜色有很多种,他可以染一辈子。 几秒后,沈霜梨回神,来到谢京鹤面前,微仰了仰脑袋看了眼他那头雾霾蓝灰色的头发, “怎么又染头发了?” 谢京鹤牵起沈霜梨的手,漫不经心道,“玩点儿新鲜感,怕姐姐腻我。” 细听这句,满是卑微和心酸。 谢京鹤看似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实际是摇尾乞怜的下位者。 第71章 是不是发现爱上我了? 下午,奶茶店。 沈霜梨背着双肩包来到店内,“颜颜,我来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温颜颜打了个“ok”的手势,笑道,“好,我去吃个饭,差点饿到要去躺板板了。” 沈霜梨失笑,“快去吧,别饿坏肚子了。” 温颜颜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咯,回见。” 沈霜梨:“好,回见。” 外卖有人下单,沈霜梨开始认真地做订单,没怎么注意店内,有几个人来到店内都没有发现。 直到她做好了奶茶,打好了包装袋,想将打包好的奶茶放在制作台上时,余光才瞥到制作台外面多了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是昨天骚扰女孩的猥琐男。 他们正用一种恶心赤裸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沈霜梨拧眉,眼神带上警惕,从台上迅速拿起手机,握在掌心中。 冷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想喝奶茶不行啊?” 或许是因为身边有猪朋狗友在,而沈霜梨今天又是一个女生在店内,那几个男人格外嚣张,毫无惧意, 扫了眼放在机器上烘烤的烤肠,笑得邪恶, “昨天坏了我的好事,今天过来找你,不过分吧?” “长得好漂亮,哥哥请你喝奶茶好不好?”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沈霜梨生理性地感到恶心,脸上染上浓烈的愠色,厉声道,“滚出去!” 她握着手机打拨打报警电话,“我已经报警了。” 但那几个男人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没有实质性伤害,jc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啊。 “声音也好听,估计在床上也叫得很好听吧?” 门口处骤然响起冷冽的声音,“很喜欢女人在床上叫是吗。” 沈霜梨猛地抬眼看了过去,见到了嘴里叼了个棒棒糖、正大步流星朝着里面进来的谢京鹤。 不知为何,沈霜梨慌乱紧张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那几个中年跟着转头看向门口,见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 其中一个男人不知死活地扬了扬下巴,“怎么……”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谢京鹤便单手抄着一个座椅狠狠地砸向那男人的脑袋,冰冷的眸子上泛滥着戾气, “老子让你们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男人惨叫了声,脑袋开了瓢,血水顺着眉心流淌下来,瞧着分外恐怖瘆人。 其他男人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见状,男人粗吼出声道,“干他啊!我们几个人还怕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吗!” 谢京鹤冷笑了声,“来,我一个干你们一群。” 几个男人互视一眼,一同涌上来。 沈霜梨瞳仁颤栗,“谢京鹤小心。” 谢京鹤扫了眼沈霜梨,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一群废物。” 揉碎春潮 第64节 “在里面好好待着。” 谢京鹤嘴里含着个棒棒糖,大手抄着一个座椅,冷白手背上迸着淡青色的青筋,强壮流畅的臂膀肌肉随着动作间偾起充血。 沉重的闷响声砰砰砰地响起,伴着惨叫声,没一会儿,几个男人都趴下了。 谢京鹤抬脚踩上一个男人的裤裆。 谢京鹤:“?” 怎么踩不着? 谢京鹤露出嫌弃,“小成这样,你还是个男人吗。” 不像他,他25。 沈霜梨从制作台里面出来,“谢京鹤,没事吧?” 谢京鹤抬头看向沈霜梨,锋利眉间戾气消退,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黑润眸子湿漉漉的, “有事。” “手疼。”他扬了扬手,“打得太用力了。” 趴在地上的男人:“……”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沈霜梨看向谢京鹤的手,白皙肌肤上泛着鲜艳的红,“回去我帮你涂点膏药。” 谢京鹤挑眉,眸子似笑非笑,“亲自帮我涂?” 沈霜梨点头,“嗯。” 闻声,谢京鹤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棒棒糖帮我拿一下,手疼拿不了。”谢京鹤俯首低头凑过去。 沈霜梨伸手去拿棒棒糖的糖棒,“好。” 手即将碰到糖棒的时候,谢京鹤却突然将那糖棒含入嘴里,再度凑近,一个出其不意地亲吻在沈霜梨的唇瓣上。 柔软相贴那一刻,沈霜梨的眼睛意外地睁大。 男人无可挑剔的脸庞近在咫尺,漂亮的眸子含着缱绻勾人的笑,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瞳孔中倒映着她的模样,沈霜梨心跳漏了半拍,一股热气涌上来,小心脏突然暴跳,跳得特别快。 他好会。 贴了十几秒后,谢京鹤离开了沈霜梨的唇瓣,直起上半身,细长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点在她的心窝处, 低磁的嗓音混着几分揶揄的笑意,“宝贝,你的心跳得好快哦。” 尖锐的警笛声响起,沈霜梨才回神过来。 警察来到奶茶店内,抓走了那几个男人。 老板娘也来了,沈霜梨歉意道,“姐姐抱歉。” 老板娘:“没事,这事不怪你,你人没伤到吧?” 沈霜梨笑着摇摇头,“没有。” 没有实质性的伤害,那几个猥琐男估计在监狱里待几天就会被放出来,沈霜梨担忧他们又来。 于是思忖后,沈霜梨提出了离职,“姐姐,我想离职。” 谢京鹤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漫不经心道,“想干就在这儿干。” “放心干,有我在,保没事的。” 那种背后有人撑腰的感觉又来了,沈霜梨不自觉地看了眼谢京鹤,眸中泛起涟漪。 老板娘态度温和,“没关系的霜梨,姐姐给你转一下你兼职的钱。” 沈霜梨应,“好,谢谢。” 走出奶茶店,谢京鹤看向沈霜梨,“担心我护不住?” 沈霜梨解释道,“不是,你要上课,时间不可能跟我兼职的时间一样,会很麻烦你。” “不麻烦,爱你,我从来没觉得是一件麻烦事。” 对上谢京鹤认真的眼眸,一抹灼热的情愫在沈霜梨的心头蔓延开,怔怔地盯着他。 谢京鹤笑得好看,“是不是发现爱上我了?” 第72章 “老子百搭” 对着沈霜梨那双干净清冷的眸子,谢京鹤漆黑的眸子深处隐隐流出几分期待,呼吸紧张得不自觉放轻。 沈霜梨的视线从谢京鹤脸上转移开,微扬了扬脑袋看了眼日光,抬起一只手挡了挡那束刺眼的光,转移话题道, “好晒,我们快走吧。” 每次爱意疯涨的时候,沈霜梨都会想到那天她提分手,谢京鹤居然丧心病狂修改门口密码限制她自由的极端行为。 那颗悸动的心因此总是摇摆不定,她一边被谢京鹤吸引,一边又不敢回应他的爱意,心理极其矛盾。 谢京鹤眸光暗了下来,怔了两秒后,他单手插入兜里,另一只手攥过沈霜梨的手扣在掌心中。 嗓音故作松散慵懒,“难咯,那两盒婴儿嗝屁套估计过期了也用不到。” 沈霜梨知道谢京鹤在等她愿意,但他不知道的是她根本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 谢京鹤从小就吃得好,营养足,平时还爱运动,发育得极好,好到惊为天人。 她会死在床上吧? 能裁掉一截短一点的话,她或许还会有些想法。 见沈霜梨不应声,谢京鹤拖着腔调又道,“心好凉哦姐姐。” 撒娇地摇了摇她的手,故意放软了嗓音,“今天比昨天多爱我一点点,姐姐把我的心暖回来好不好?” 沈霜梨容易心软,默了两秒后,清丽眉眼轻轻地弯起弧度,还是答应道,“好。” 谢京鹤眸中的阴霾瞬间褪去,攥着沈霜梨的手虔诚地亲了亲,深情又卑微道,“不需要很多爱,只需要姐姐的一点点爱,我就能活得很开心。” 几天后,早八下课铃声响起。 谢京鹤背着个单肩包,单手插兜,另一只骨感漂亮的手上执着一部手机,低着颈看手机,迈着长腿从教室内出来,姿态懒倦招人。 “谢京鹤。”有人喊他。 谢京鹤抬头看过去,见到了那个姓张的,叫什么忘记了,只知道是姓张的,破坏别人感情的。 “我有事找你。” 谢京鹤收回视线,懒声道,“没空。” “关于沈霜梨的,你确定你没空吗?” 谢京鹤一顿。 教学楼的某处角落。 “你和沈霜梨不搭。” 闻声,谢京鹤轻轻地挑了下眉,口吻漫不经心的,“不巧,老子百搭。” “跟沈霜梨最搭。” 似笑非笑的眸子在张旭柯身上从上往下缓缓扫下来,长得一般,家境一般,跟优质男排不上号,只能算得上是个带把的。 谢京鹤懒倦地倚靠在栏杆上,倏地慢腾腾笑了一记,薄唇轻蔑地掀起,“怎么,就你还想跟我抢沈霜梨啊?” “家里穷得叮当响买不起镜子,几把也坏掉尿不出来了?” 张旭柯脸上涨成猪肝色,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自取其辱,他深呼一口气,直接道, “上次你把我打伤了,给我付医药费。” 怕姓张的又在沈霜梨面前乱说,谢京鹤早就叫人摧毁了一切证据,“证据呢。” “没有证据的话,我告你诽谤我这个三好学生五好青年哦。” 张旭柯举起手机,屏幕正对向谢京鹤,表情得意。 手机屏幕呈现出来的是一张照片,他当天跑去宿舍打张旭柯下楼的背影。 谢京鹤嘴角笑意凝住,眸色发冷。 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呐。 看到谢京鹤明显的表情变化,张旭柯心里深感痛快,笑着道,“我还有录音,要听听吗?” “如果我把这段录音发给沈……” 谢京鹤凛声打断了他的话,“医药费多少。” “十万。” 谢京鹤意欲不明地笑了声,从兜里摸出烟,阖着冷白眼皮点燃了那支烟,“狮子小开口了。” 他抬臂懒懒地吸了一口,提步漫不经心地走向张旭柯,“十万怎么够呢。” 走近,谢京鹤倏地掐住张旭柯的脖子,掌心用力迫使他抬头。 眉眼压低,透着冷戾,谢京鹤将燃着的那根香烟塞强硬地进了他的嘴巴里, “老子给你十五万,答应我,你去给你这张臭嘴打个唇钉,把上唇和下唇钉在一起,好吗?” 烟头灼伤舌头,连同压迫的窒息感传来,张旭柯吃痛皱眉,双手想抓上谢京鹤的手腕,他却先一步松开了手。 谢京鹤单手执起手机,“收款码。” 命令道,“删掉照片和录音,不许留备份。” 张旭柯吐掉了烟头,咳了几声,愤愤地瞪着谢京鹤,“我反悔了,我要五十万。” 谢京鹤没有犹豫,“可以。” 由于银行卡会限额,谢京鹤转了张旭柯好几张银行卡才把钱转过去。 揉碎春潮 第65节 钱到账后,张旭柯气消了不少,当着谢京鹤的面删掉了照片和录音,“没有备份。” “行。” “看来是最近卖屁股行业不好混噜。”走之前,谢京鹤还讽刺了一句。 张旭柯快要被气死了。 谢京鹤走远了一段距离,身后突然响起恼羞成怒的吼声。 “有钱又怎么样,长得帅又怎么样!” “你以为染银发染黑发又染蓝发的,沈霜梨就会喜欢你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喜欢是不会腻的!” 谢京鹤脚步一顿,转身。 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张旭柯瞳仁微微颤栗,丝滑转身跑开了。 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 谢京鹤杵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回荡着那句话——“喜欢是不会腻的”。 怎么办。 姓张的说的好像是对的。 教学楼空旷,矗立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在那儿,显得很落寞孤寂。 张旭柯在墙角探出脑袋看着这副模样的谢京鹤,愉悦地勾起唇角。 他知道谢京鹤最薄弱的地方是哪里,知道他在意什么。 而他最在意的东西,他得不到。 风轻轻吹动他额前碎发,谢京鹤沉默地从兜里摸出烟,点燃,送入唇间。 白色烟雾吐出,一支烟完了之后,谢京鹤捻灭烟蒂丢进垃圾桶,又抽出一支烟来抽。 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抽了好几支了,谢京鹤皱起眉头。 他烟瘾大,而沈霜梨不太喜欢烟味,所以在她面前,只会吃棒棒糖压烟瘾,背地里偶尔会抽,但现在一连抽了好几支。 好难过。 谢京鹤抬手烦躁地抓了抓他那一头蓝灰色头发,眉眼焦灼充斥着戾气。 可是,姐姐答应他会每天多爱他一点点的。 他要相信姐姐。 谢京鹤垂着冷白眼皮,盯着这冒出白雾的香烟出神,脑子里缓缓有了个想法。 第73章 谢京鹤生闷气 谢京鹤没走,而是去了沈霜梨上课的教学楼,就近地找了个空教室坐。 下课铃声响起,谢京鹤起身走去沈霜梨上课的教室。 见到沈霜梨出来,谢京鹤立马喊了,“姐姐。” 他一只手执着手机,另一只手手臂自然垂落在身侧,凌厉的腕骨下,修长干净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 沈霜梨闻声看过去,加快脚步小跑向谢京鹤。 乌黑长发在身后漾动,见姐姐主动奔向自己,谢京鹤的心情好了点,温声问道,“上课累不累?” “不累。”沈霜梨摇头。 她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谢京鹤没跟上,沈霜梨往后看,疑惑道,“不走吗?” 谢京鹤:“……”她怎么没发现他在抽烟,怎么不把他的烟换成棒棒糖了。 没看到吗? 谢京鹤故意抬起手臂故作不经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香烟。 烟雾散开在空气中,有好几个经过的女生都用手捂着鼻子。 沈霜梨瞧见,上前两步握住了谢京鹤晃动的手臂,提醒道,“别乱摇了,烟雾都飘开了,刚才有好几个女生经过都捂着鼻子呢。” 谢京鹤:“……”关心别人女生吸二手烟却不关心他今天为什么抽烟。 谢京鹤表情冷淡地捻灭了烟雾,“哦。” 两人并肩走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一路无言。 因为沈霜梨话少,谢京鹤每次都会主动找话题跟她说话逗她,但今天…… 沈霜梨察觉出谢京鹤的不对劲,不禁疑惑地偏头看了眼他。 心情不好? “怎么。”谢京鹤懒懒地瞥了眼沈霜梨,音色冷冽。 “没事。” 谢京鹤:“……” 来到停车场,沈霜梨坐进了副驾驶,手指捏着安全带要系上时,一只脉络分明的大手截住了她的动作。 沈霜梨抬眼,谢京鹤那张好看俊美的脸庞在眼前放大,下巴被他另一只手抬起。 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没有轻缓挑逗的前戏,只有单刀直入,撬开牙关,攻势汹涌,不给人任何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沈霜梨很快被亲得腿软腰软瘫在座位上,巴掌大的脸蛋上染上胭脂红。 唇在姐姐唇瓣上若即若离,谢京鹤齿息灼人,低音炮蛊惑道,“姐姐,给我蹭会儿好不好?” 沈霜梨皱着眉头用力地推开了谢京鹤,拒绝道,“不行。” 这是在学校的停车场! 谢京鹤盯着沈霜梨看了足有十几秒,神色委屈兮兮,最后凑过去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瓣,“哼。” “没有很想蹭。” 才怪。 呜呜。 谢京鹤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启动车子。 沈霜梨真的觉得谢京鹤很莫名其妙,拧着眉看着他。 谢京鹤眼睛始终看着前方,冷白骨感漂亮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再看我,老子就在车上办了你。” 沈霜梨:“……” 沈霜梨收回视线。 谢京鹤:“……”说两句就不看他了,果然还是不喜欢。 说什么多爱他一点点都是假的。 撒谎。 安静片刻后,谢京鹤又出声了,“我明天没空,你要自己打车回家。” “好。” 谢京鹤:“……” 谢京鹤的声音更加冷漠了,“后天也没空。” “没事,我可以自己打车。” 两天没空,她就不关心关心他要去做什么吗? 前方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等红灯,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安静到压抑。 沈霜梨偏头,“你怎么……” 余光间瞥到什么,她瞳眸骤缩,紧张地提高了声量,“谢京鹤有车!” 谢京鹤抬眼。 便看到斜侧方有一辆黑车宛如失控般朝着他这边冲过来。 谢京鹤脸色骤然大变,想启动车子但已经不够时间了,情急之下,他只能急速打转方向盘让车子的车头尽可能地往右边拐。 “躬身抱头!”谢京鹤大喊了声。 下一刻,他解开了安全带,整个上半身都扑向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沈霜梨。 沈霜梨感到身前一热,脑袋被他宽厚温热的掌心护住。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大碰撞声响响起,声音大到几乎可以刺穿沈霜梨的耳膜。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浓烈地袭来,车子被撞得整个车身都翻转了一遍,紧接着在地面上移出数米才停下来。 整辆车子都撞得破烂不堪,特别是驾驶位那个位置,因为谢京鹤刚刚将车子往右边拐,黑车就这么直直地撞到驾驶位的那个位置上。 心悸和耳鸣一同席卷而来,沈霜梨蹙着眉,身体瘫软,整个世界恍如安静了下来,耳边只能听得到滴滴答答的声音。 沈霜梨知道,那是血。 是谢京鹤流出来滴到地上的血。 沈霜梨想喊谢京鹤的名字,艰难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皮子如灌了铅般沉重,不受控制地阖上眼睛,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 睫毛颤动,沈霜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间还荡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盯了天花板好几秒,沈霜梨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个女护士见到沈霜梨醒过来,连忙问,“沈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霜梨倏地抓住了女护士的手腕,攥得很用力,痛得女护士都皱起了眉头。 揉碎春潮 第66节 语气焦灼地问,“谢京鹤呢?他怎么样?” 眼眶里漫上了泪水。 护士:“少爷他……还在icu里面抢救。” 沈霜梨受的是轻伤,因为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而谢京鹤是重伤。 而凝血障碍加熊猫血让这场抢救变得更加困难。 闻言,沈霜梨如堕冰窖,整个人都在发冷打颤,掀开被子下床,“我去看看他。” 这时,病房门口来了警察。 来找沈霜梨录口供。 沈霜梨哀求道,“可以晚点吗?我现在想先去看看谢京鹤。” 对上女孩通红的眼睛,警察互视一眼,点头,“可以。” 沈霜梨赶出病房,来到救治谢京鹤的抢救室。 抢救室外面,谢京鹤的妈妈叶菀言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埋头在膝盖上,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发抖,而谢京鹤的爸爸搂着她在安抚。 沈霜梨呼吸一窒。 ——“有我在,保没事的。” 谢京鹤做到了,不是随口说说,也不是在画饼。 惨烈的车祸,她只是受了轻伤。 第74章 “帮我洗。” 是谢京鹤用身体用生命死死地护着她,她才受的轻伤。 抢救室被打开,护士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新鲜血液脚步匆忙地往里面赶。 而后,抢救室又关上,上方的红灯散发出来的血色光芒闪烁着眼球,分外刺眼。 空气压抑又紧张。 沈霜梨浑身冰冷,拖着沉重的脚步无力地来到抢救室外,纤瘦脊背顺着冰冷坚硬的墙壁不住地往下滑。 脸上表情麻木,两条手臂环抱着膝盖,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蹲在那儿。 无声的走廊上透着凉透般的死寂。 “灾星。” 头顶落下一道讥诮的嗓音,大脑反应慢了半拍,沈霜梨几秒后才机械地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鹿川泽。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 池砚舟皱眉,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下鹿川泽,“妈的,你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乱说什么呢。” 随后安抚沈霜梨,“霜霜你别听他乱说,这跟你没关系。” 沈霜梨缓缓地阖动苍白嘴唇,嗓音轻到没有任何重量,“对不起。” 跟警察做了口供,沈霜梨才知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是一场蓄意谋杀案。是上次被逮捕入狱的官二代的母亲策划的, 官二代du/yin.发作自杀,她母亲口口声声说是谢京鹤间接杀死了她儿子,她要杀死谢京鹤为她儿子报仇。 沈霜梨听完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膝盖。 谢京鹤三次进医院好像都跟她有关系,难怪鹿川泽会喊她灾星。 她会害了谢京鹤,他们果然不适合…… 经过长达24小时的抢救后,谢京鹤才脱离生命危险,但仍处于昏迷状态。 叶菀言温声对沈霜梨说,“鹤鹤爱干净,可以麻烦霜霜用湿毛巾帮他拭擦一下身体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喊护工也可以。” 沈霜梨立刻应:“方便的,交给我吧。” 叶菀言淡淡地笑了下:“谢谢。” 三天后。 高级病房中,沈霜梨纤细鲜白的手指轻轻地解开谢京鹤身上穿着的蓝白病号服扣子。 旁边放着一盆温水,干净的丝质毛巾泡温水,然后拧干,避开伤口处,沈霜梨捏着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拭擦谢京鹤的身体。 冷白眼皮低阖,一缕柔顺的发丝顺着纤细脖颈缓缓滑落下来,她神情格外认真,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擦完上半身,沈霜梨视线往下移动。 这个时候,羞耻心什么的都要放一边了。 沈霜梨——。 —— 沈霜梨转动眸子看向谢京鹤的脸,分毫不差地对上了男人那双戏谑含笑的漆黑眸子。 沈霜梨怔了两秒,反应过来,巨大欣喜席卷全身,惊喜道,“谢京鹤你醒了!” 见女孩这么欢喜,谢京鹤挑了下眉,唇角愉悦勾起,懒腔懒调地逗弄道, “不醒来,等着被你吃干抹净么。” 嗓音透着许久不喝水的沙哑。 “姐姐,你都给我——了。” 沈霜梨顾不上谢京鹤的调戏,眼眶一热,哽咽道,“对不起。” “哎,别哭啊,开玩笑的。”谢京鹤伸手过去想给沈霜梨擦眼泪,但手背上打着吊针,不方便。 见状,沈霜梨连忙抬手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我没事,只是太开心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喊医生过来吧。” “喊医生可以,但是你先把我裤子提上来。”谢京鹤语气透着几分玩味。 沈霜梨顺着谢京鹤的视线往下转移,看到了他被褪到小腿上的裤子,才猛然想起来他裤子还没拉上来, 脸上涌上尴尬的热意,沈霜梨连忙帮他提了裤子,“抱歉,我忘记了。” 叫了医生过来给谢京鹤做了细致的全身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沈霜梨才彻底安心下来。 听到谢京鹤醒过来,谢父谢母、池砚舟和鹿川泽赶来了抢救室。 叶菀言坐在病房旁边,泪眼婆娑间映着谢京鹤那张憔悴病恹恹的模样,带着心疼和怜惜,“宝宝还疼不疼?” 谢京鹤苍白的唇勾了勾,“我没事,妈咪,不要哭。”修长指尖捏着一张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叶菀言沁出来的眼泪。 然后转动眸子看向谢斯年、池砚舟和鹿川泽,下巴微抬,“衣角微脏。” 谢斯年看向沈霜梨,“霜梨,我们叫人熬了小米粥送过来,可以麻烦你到医院门口拿一下进来吗?” 沈霜梨点头,“可以。” 但沈霜梨刚出病房门口便碰到过来送小米粥的人,转身走进病房时,里面的说话声传入耳畔。 “鹤鹤,我想了一天一夜,我觉得霜霜不适合你。你从小到大受过最重的伤都是因为霜霜……” “妈咪,不能这样说,这一刀是我自愿捅的,那辆黑车也不是沈霜梨开过来的,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鹿川泽无语:“你难道没发现沈霜梨根本没有很爱你吗?” 谢京鹤:“她这个星座比较慢热。” 鹿川泽嘴角抽了抽,无语道,“狮子座慢热?” 谢京鹤:“她是例外,她性子就是比较慢热。” 鹿川泽:“……”我丢,死恋爱脑。 池砚舟欣赏地竖起大拇指,“纯爱战神。” 谢京鹤的话一字不落清晰地落入沈霜梨耳里,提着小米粥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无论别人说什么,谢京鹤好像都会永远地坚定选择她。 晚上,沈霜梨自愿留在病房里照顾谢京鹤。 “我昏迷多少天了?”谢京鹤问。 “快四天了。” 谢京鹤霎时提高了声量,“什么?!” 他立马掀开被子,“我要去洗澡。” 谢京鹤有洁癖,最爱干净了,夏天的时候一天要洗三四次澡,现在居然四天没洗。他心里隔阂得不行。 沈霜梨连忙截住了他的动作,“你动作不要这么着急,手上还打着吊针呢!” 她解释道,“你昏迷期间,我都拿着湿毛巾帮你擦过身子了,不脏的。” “擦过我身子?”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嗯,擦过的。” 男人眸中散开兴味,饶有兴致地问,“那儿擦没擦?” 知道他指哪里,沈霜梨瓷白小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低低地“嗯”了声。 “啧,觊觎我的肉体,被我抓到了吧。” 沈霜梨:“……” “你要去洗澡是吗?我去帮你放水。” 谢京鹤心情不错,“去吧。” 沈霜梨进了浴室里面,谢京鹤喊来护士拔针。 拔针后,谢京鹤进了浴室,“帮我洗。” 沈霜梨应,“好。” 揉碎春潮 第67节 谢京鹤意外地掀起眼皮,视线看在沈霜梨身上。 她正弯着腰身,伸手到浴缸里面探水温。 随着弯腰的动作,上衣往上移,微微露出那一截纤细柔软的腰肢。 很细很白,透着羸弱,仿佛一折就断。 谢京鹤凌厉喉结滚了下,迈开长腿懒洋洋地朝着沈霜梨走过去。 湿热的掌心扣着纤细白皙的后颈,“——,嗯?” 第75章 “喊声哥哥,教你怎么接吻” 沈霜梨看了几秒,居然答应了,“好。” 谢京鹤眉心狠狠一跳,大手连忙攥过沈霜梨的胳膊,将人拉起来,没好气道,“我开玩笑呢,你真来啊?” 沈霜梨整张脸都红透了,轻轻地抿了下唇,“你要想的话,也可以。” 谢京鹤哼笑,吊儿郎当道,“这么爱我啊,宝贝。” “不用,我开玩笑的,不用你为我做这事,我伺候姐姐就好了。” 凑过去啄了啄姐姐温软的唇瓣。 沈霜梨看了眼,“那你……怎么办?” “不止这一种方式。” “换平常的方式。” “等会儿出去给我弄。” 沈霜梨点头,“好。” 谢京鹤垂着薄薄眼皮凝着沈霜梨,“啧”了声,发出喟叹道,“好乖啊宝宝。” “乖死了。” “好喜欢,再亲一口。” 谢京鹤俯首低头去捕沈霜梨红润的小嘴,但中途顿住,他直起上半身, 狭长多情眼尾轻弯起,嗓音含笑,“姐姐主动来亲我?” “好。”沈霜梨答应。 纤细皙白的手指轻搭上男人的宽肩,沈霜梨踮起脚尖—— 这时,谢京鹤躬身下来,视线与沈霜梨在同一水平线上。 漆黑的眸子漾着缱绻宠溺的笑,那柔意几乎可以溺死人,“不用踮脚,我会低头。” 嗓音低沉有磁性。 沈霜梨眉眼弯成清甜弧度,“好。” 学着他平时吻自己的样子,主动撬开男人的牙关,但动作十分青涩不娴熟。 谢京鹤往后退了点,唇瓣贴着,“是我平时没教好,女朋友居然连接吻都不会。” 说话的同时,谢京鹤也没闲着,迸着青筋的掌心掐上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压过来,贴近他坚硬的块状腹肌,哑声蛊惑道, “喊声哥哥,教你怎么接吻,嗯?” 沈霜梨眸中蒙着薄薄的水雾,白炽灯光下眼波流转间透着清纯妩媚,她动了动潋滟的唇瓣,软声喊, “哥哥……” 谢京鹤心里骂了句脏话,虎口掌住沈霜梨秀窄下巴,掌腹微用力,口吻强势霸道, “张嘴。” 沈霜梨听话地张开了嘴巴。 怎么会有人乖成这样。 谢京鹤眸光晦暗,喉间溢出一记低闷撩人的哼笑,“哥哥教姐姐怎么接吻。” …… 深夜,高级病房中安安静静,空气里漾着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谢京鹤睡着了,但沈霜梨睡不着,脑袋胀痛,身体止不住地有些发抖。 这几天担心谢京鹤,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或许是低落悲伤的情绪积攒到了某个临界点,现在爆发了。 沈霜梨动作放轻地从床上坐起来,轻手轻脚地摸出药瓶,药片倒在掌心中,干咽下来。 她低着头坐在床沿边,身形瘦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大颗大颗的泪水像掉了线的珍珠般掉下来,砸到睡裤上,上好的布料被洇出深色痕迹。 沈霜梨咽了下喉头,起身去了浴室。 每次抑郁症发作的时候,沈霜梨都会躲起来,躲在卫生间,躲在桌子底下,躲在衣柜里等等各个角落。 因为她害怕会吓到别人,会打扰到别人,会不受控制地攻击别人。所以,鲜少人知道她有抑郁症。 谢京鹤又做了一个梦,梦到沈霜梨在哭,跟上次一样惊醒过来,侧眸往旁边病床一看。 病床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沈霜梨的身影。 谢京鹤当即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环视整个病房,发现浴室门关着,但里面没有开灯。 不知道为什么,谢京鹤很断定沈霜梨在浴室里面,在浴室里面偷偷哭。 谢京鹤下床穿鞋,提步走向浴室,轻轻地拧开门,借着从外面倾洒进来的光亮,他看到了沈霜梨。 确确实实是蹲在里面。 啪嗒一声,谢京鹤打开了灯,大步走过去,“怎么了宝宝?” 蹲在沈霜梨面前,手指伸过去轻轻地擦掉她流出来的眼泪,“我的宝宝怎么又躲起来偷偷哭了?” 擦掉,眼泪又从眼眶处滚落下来,纤长的睫毛被濡湿,眼圈红红,看起来十分可怜。 今晚他有点…过分。 他…… 因为这个? 谢京鹤直接抱起了沈霜梨,一只手托在她屁股下面,树袋熊地把人抱在身前, 哄小朋友般轻拍着女孩纤瘦的腰脊,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了,不哭了,不喜欢这样做,我们以后就不做了好不好。” 没到那步都偷偷哭了,到了肯定是不行的。 他怜惜地吻了吻她散发着香气的头发,“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许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因为沈霜梨的眼泪,谢京鹤可以没有任何犹豫地放弃他一直热衷、想要做的事情。 要不是谢京鹤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这幅场面叫人看了都不知道谁才是病人。 也同样看不出来谢京鹤年纪比沈霜梨小。 在谢京鹤的安抚下,沈霜梨才停止哭泣,在他怀里沉睡过去。 谢京鹤把人抱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病床上,一撒手,沈霜梨立马嘤咛出声,极致缺乏安全感地往他怀里钻。 谢京鹤只好忍着被泪水浸湿的病号服搂着她,直到她完全沉睡过去才放开她去换衣服。 两个月多后,谢京鹤出院。 期间,他没再动过沈霜梨任何一处。 浅水湾。 谢京鹤眉头紧锁看着医生给他检查出来的报告单,脸上是怀疑人生、不可置信的表情。 靠。 他憋坏了??!! 他的男人尊严要被毁掉了?! 第76章 “你男朋友这是饿狠了馋疯了。” 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医生跟他说的话,谢京鹤将检查报告单丢到前面的茶几上。 一烦躁就想抽烟,手摸到兜里却只摸到了棒棒糖,沈霜梨不给他抽烟了。 但实在是心烦得厉害,谢京鹤拉开了茶几下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另一只手拿过打火机。 “咔哒”一声点燃。 谢京鹤送到唇边抽了一口,吐出烟雾。 袅袅烟雾漫在那张冷戾凌厉的脸庞上,隔着稀薄的烟雾,谢京鹤淡垂着眸子睨放在茶几上的检查报告单上,眉心敛紧,透着焦灼浮躁。 盯得出神,连沈霜梨来到跟前都没发现。 恍然回神,谢京鹤猛然掀起冷白眼皮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的沈霜梨,发现她正阖着眉眼,姿态认真地正盯着检查报告单。 靠。 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而且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偏偏让她看到了。 谢京鹤在心里不由得咒骂了句,连忙抽走了检查报告单,将其折起来,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的检查报告单,忘记拿了,落在这里。” 说完,谢京鹤自己都沉默了足有三四秒。 根本没朋友来过这里,而且检查报告单上写着三个清晰的黑字——‘谢京鹤’。 揉碎春潮 第68节 沈霜梨凝着他,空气透着死鸡般的安静。 谢京鹤:“……” 谢京鹤舌尖抵过后牙槽,知道自己过于欲盖弥彰了,干脆不装了,脉络凸起的细指间衔着烟,口吻混不吝的, “老子不用那也能让你到。” “不会没有x福的。” 默了两秒,谢京鹤有些底气不足,“……你在意吗?” 沈霜梨善解人意道,“不在意。” 听完,谢京鹤抬臂又抽了一口烟。 这句‘不在意’反而没安慰到谢京鹤,反而让他更加在意了。 谢京鹤将香烟轻咬在唇齿间,快速地将那张检查报告单撕碎,随后丢进垃圾桶里,起身道, “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沈霜梨视线稍稍往下移动,停在了垃圾桶上,上前两步来到垃圾桶面前,弯腰将那撕碎的检查报告单细碎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 全部碎片捡起来后,沈霜梨放在茶几上一点一点将其拼凑起来。 拼凑成完整的检查报告单后,沈霜梨认真地看了看,能看懂个大概——谢京鹤那儿出问题了。 难怪这两个多月,谢京鹤都只是抱抱她亲亲她,过分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做,她还以为是他转性了呢,原来是硬件出问题了啊。 举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紧接着沈霜梨去了医院。 照片给到医生看,沈霜梨温声询问,“我男朋友的症状怎么解决呀?” 医生是个女医生,她看向沈霜梨笑得一脸暧昧,“你男朋友这是饿狠了馋疯了。” “不用开药,只需要——” “大汗淋漓地做一回就好。” “不要太饿着你男朋友呀,1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沈霜梨小脸倏地红了,低声含糊道,“好的,谢谢。” 沈霜梨从医院出来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点了一杯咖啡,沈霜梨坐在店内的一处角落处,双手握着手机搭在桌面前。 跟谁讨经验好? 高中那会儿她没什么朋友,大学期间要好的朋友也少,唯一能想到的是鹿无忧和云见欢,但两人都没有男朋友,没有实战经验,估计也不懂。 想来想去,沈霜梨决定去问神通广大的网友们。 ——跟男朋友第一次要注意些什么? 很快便有了答复—— 做好安全措施!!! 沈霜梨把所有答复都看了遍,发现没什么用,她便换了个问题。 ——跟男朋友如何更好地进行第一次,该准备什么? 这回的答复有了点用,沈霜梨看着看着,脸无意识地热了起来。 浅水湾,沈霜梨回家后发现谢京鹤还没有回来。 沈霜梨:【你还有多久回来?】 谢京鹤:【想我直说。】 沈霜梨:“……” 沈霜梨:【说真的。】 谢京鹤:【一个多小时吧,在给你换个新男朋友。】 沈霜梨:【?】 谢京鹤:【晚点就知道了。】 见谢京鹤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沈霜梨便火速下单了一个同城快递。 大概半个小时后,门铃被摁响,沈霜梨眼睛一亮,小跑向门口开门,取了快递,关上门后,她跑向卧室。 在里面反锁。 沈霜梨拆开了快递。 光是看着,沈霜梨的脸就完全红透了,更别说要穿了。 闭眼咬咬牙,沈霜梨还是穿了。 来到镜子前,看一眼,沈霜梨就不敢看了,光速脱掉,换回自己的衣服,将那战袍装进袋子里面塞到床底。 脸上红晕久久不能褪去。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谢京鹤回来了。 他又又又染头发了。 染成了亚麻色。 沈霜梨问,“怎么又染头发了?” “染太多头发对头发不太好。” 谢京鹤漫不经心道,“只有强者才能做我的头发。” 沈霜梨:“……” “怎么样?帅不帅?”谢京鹤抬手往后抓了下他那头亚麻色的浓密头发,薄唇轻弯。 亚麻色比黑色更加削减他锋利的五官,整个人少了几分冷感,眼尾耷拉的时候看着乖乖的。 沈霜梨点头,“嗯,好看的,你这张脸,就算是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甚至把每一根头发都染不同的颜色,都好看。” 谢京鹤眉梢轻挑了下,低低地哼笑道,“有品。”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没想到是真的,姐姐还是太爱我了。”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来到晚上,沈霜梨紧张极了。 晚餐后,沈霜梨去了洗澡,头发洗了,身体每一处都洗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都香香的。 洗完之后,她又催促谢京鹤去洗澡。 浴室里面的水声淅淅沥沥,沈霜梨暴跳的小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看了眼浴室,她匆匆床底拿出战袍。 换上,之后坐在床上,裹上被子。 浴室的水声停了,谢京鹤从浴室里面出来,仅围了一条浴巾,健硕的上半身和遒劲有力的长腿露出来,身形颀长高大。 臂膀肌肉线条流畅不夸张,八块腹肌整齐排列,块块硬括,结实的胸膛上还滚着晶莹水珠。 极具冲击力和爆发性的野性性感身材,整个人都散发着同龄人没有的张力荷尔蒙。 湿发下是一双黑漆冷沉的眸子,见到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的沈霜梨, 纤细的身子裹着绵软蓬松的被子,身后身前披散着瀑布般的柔顺长乌发,只留下一颗脑袋在外面。 衬着水晶灯倾洒下来的光亮,那双眼睛被映得水润透亮、流光溢彩的。 谢京鹤眸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慢悠悠地迈开长腿走过去,嗓音散漫透着薄薄的水汽。 “怎么一会儿不见,姐姐就把自己裹成粽子了?” 谢京鹤每走一步,沈霜梨的心跳就加速一分。 眨眼间,谢京鹤已经来到床前,大片阴影落在眼前,压迫感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覆过来。 沈霜梨仰着脑袋看着谢京鹤,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谢京鹤懒懒地挑了下眉,“嗯?” 性感的低音炮在耳边炸开,沈霜梨脸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猛然打开了被子,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大喊道, “谢京鹤,我们..吧!” 第77章 性感野性又张扬 话音落下,空气中陷入极致的安静,安静到连对方的呼吸都清晰地听得见。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十秒。 谢京鹤没有说话,也没有扑过来,密匝匝的睫毛抖动着,沈霜梨眼睛不解地睁开一条细缝,发现谢京鹤杵在原地根本没动。 谢京鹤不喜欢她了吗? 沈霜梨苦恼地拧紧秀眉。 晦暗的眼睛凝视在她身上,谢京鹤冒了尖的喉结滚了下。 透着极致的引诱,勾人堕深渊地狱。 谢京鹤轻咳了声,白皙脸庞浮现出红晕,不自然地偏头,避开视线不去看床上的妖精, “姐姐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嗓音很哑。 沈霜梨咬紧唇,被贝齿碾压的唇瓣更加绯红、娇艳欲滴,缓缓支起上半身,白嫩嫩的纤细手指伸过去,指尖泛着自然的裸粉色。 她轻轻地捏住谢京鹤迸出淡青色青筋的大手,小幅度地摇了摇,嗓音娇软,“谢京鹤,我们.吧。” 谢京鹤呼吸沉沉,喉结又动了下,几秒后,他终于有动静了,大手拉过被子,往沈霜梨身上披, “行了,别开玩笑的。” 揉碎春潮 第69节 “你会哭的。” 沈霜梨阻止住谢京鹤的动作,“我想被你…。” 谢京鹤:“……” 谢京鹤咽动喉头,嗓音带着满满的无奈,“别再刺激我了,姐姐。” “真当我是庙里吃素的僧人啊。” “我受不了的。” 说着,又拉起被子,三两下就把人完全裹住,连脑袋都蒙上了,严实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裸露在外面。 “姐姐乖乖待着。” “把衣服换回去。” “以后不要玩这种了,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沈霜梨嘴角狠狠下拉,小脸一垮,满脸不开心,小声低控诉道。 “谢京鹤,你怎么回事?” “你平时不是很想吗?” “你这样搞很没意思。” 谢京鹤看她,盯了半晌,语气温柔,“晚点儿好不好?” “等姐姐考虑清楚先。” “……” “我先去上个厕所。”谢京鹤摞下一句话,脚步透着慌乱急切地奔向浴室。 沈霜梨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眸中透着不甘心。 快速地从被子里钻出来。 下床。 赤脚踩在昂贵柔软的丝绒毛毯上,像一只兔子般飞快地窜向谢京鹤。 身后响起脚步声,愈发靠近,先是一股淡淡的甜香味飘入鼻腔。 紧接着,精瘦有劲的腰身间出现两条藕白的手臂。 一具娇软的身躯从后覆上来。 那一刻,谢京鹤人差点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没人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多么致命的举动。 “谢京鹤,y我。” “谢京鹤~y我好不好?” “求求你了~” “你是不是不行!!” “你是不是喜欢我了——啊——” 沈霜梨猛然被单手抱了起来,男人紧实的臂膀肌肉偾张鼓起。 沈霜梨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丢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一副健硕的躯体覆上来,谢京鹤眸光深沉得如泼墨,透着强烈的危险气息, 大手死死地掐着沈霜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咬牙切齿道, “老子今晚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让你看看我对你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密实地遮住外头浓郁的夜色,偶尔有一缕风吹动,拂动窗帘,丝丝缕缕暧昧流出来。 男人抽空出一只手,大手抓上凌乱的湿发往后一撩,露出锋利完美的眉骨。 仰头,热汗顺着凌厉硬朗的脸庞流下来,缓缓地滑过锋利的喉结,喉头不住地上下咽动,性感野性又张扬。 …… 另一边,天鹅湾。 闷雷滚滚袭来,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颗大颗的雨水砸到坚硬的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门口处响起开门的动静,江言初带着浑身湿气回到家里。 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放好了伞,江言初迈着长腿走向卧室。 卧室被打开,看清楚了里面的场景,江言初瞳孔刹那间放大。 楼昭睡裙半褪,白皙的手臂上堆着洁白色的裙摆。 坐在床上的女孩媚眼如丝,潋滟水眸盯着江言初,娇声喊,“初初……” 江言初喉结滚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楼昭,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直直地走过去,摸出钥匙,打开锁。 “过来啊宝宝~”楼昭诱惑。 江言初脚步不受控地走过去。 走近,楼昭手臂勾上江言初的脖子接吻。 等到他完全投入的时候,楼昭突然张口凶残地咬了一口他的嘴皮子。 鲜血在空气中飞溅出来。 紧接着,楼昭动作迅速地一把撂倒了江言初在床上。 手抓过被子,一股脑地盖到了他的脑袋上。 楼昭跑下床,即将获得自由的时候,腰间出现了一条手臂。 江言初一把将人捞回来,隔着一段距离,动作狠戾地抛到床上。 “不听话。” “欠调教。” 他嗓音冷得似冰渣子。 第78章 “畜生” 江言初大手攥过楼昭伶仃的脚腕,屈腿跪上床。 楼昭生气地用脚一直踹他,“贱东西,不要碰我!” 江言初双目赤红,“怎么,想为了谢京鹤守身如玉?” “可惜,谢京鹤看都不看你一眼,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喜欢他。” “楼昭,你就是个连表白都不敢的胆小鬼!” “啪”的一声清脆巨响,楼昭恼羞成怒地甩了江言初一个巴掌,“闭嘴!” 很用力,掌心阵阵发麻,扇到江言初嘴角溢出了星点鲜血,他抬手抹了下,冷笑了声,“被我说中了。” “谢京鹤永远都不会喜欢你,他只会喜欢沈霜梨,你永远都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 楼昭睁圆了眼睛瞪着江言初,气得胸口起伏地厉害,盯了好半晌,蓦然笑出声,“你喜欢我吗?” 她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江言初立刻道,“我爱你。”语气很认真。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江言初反问,“如果我说是,你会答应我吗?” 楼昭笑得嫣然好看,“想知道答案?” 江言初被这笑迷得七荤八素,喉结滚动,脸庞发红,像极了一个病入膏肓的痴汉,“很想。” 嗓音嘶哑。 楼昭白嫩纤细的手指挑起江言初的下巴,水眸似含了一汪勾人的春水,“你学一声--,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江言初连连点头,刚想开口时,楼昭用一根细指抵在了他唇边。 江言初当即撅嘴亲吻上楼昭的手指,眼神痴迷得无可救药,耳边响起女孩的命令。 “去床下蹲着-。” 明明很羞辱人,但江言初没有任何犹豫,反而像是在奖励他,当即下床,蹲在地上,仰起头看着楼昭,宛若她是他的神明, 瞳仁黑润,闪烁着熠熠的光亮,“汪!” 见状,楼昭笑得更欢喜。 江言初也跟着傻傻笑了起来,痴痴地轻喃出声,“昭昭……” “听好了,我的答案是——” 在江言初满怀期待的眼神下,楼昭突然迅速抬腿狠狠地踹向他的一边肩膀。 江言初整个人被踹得狼狈地摔在地上。 女孩好听绝情的嗓音在床上传来,“不、答、应。” “我不表白得不到谢京鹤的喜欢,而你,表白了,也得不到我的喜欢。”楼昭语气讥诮。 “我呢,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江言初蓦然大笑出声,一滴眼泪从眼角处流下来,从地上站起来,充斥着阴鸷病态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楼昭,步步逼近。 危险气息成倍叠加地裹挟过来,楼昭皱眉,拿过枕头砸向江言初,“你想干什么?” “-你。” “不要碰我,江言初,你不要让我恨你!” “爱比恨长久,恨比爱深刻。如果你不能爱我,那就记恨我一辈子吧。” 揉碎春潮 第70节 “能被昭昭记恨,也是我的荣幸。” 空气中传来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江言初恶劣道,“不喜欢我,你叫这么大声?” 楼昭快要气死了,不断地用指甲抓江言初的手臂、胸膛和脸,锋利的指甲刺穿肌肤沁出鲜血, 嘴边大骂他“贱狗”、“恶心玩意儿”、“畜生”。 …… 浅水湾,落地窗前,气氛暧昧。 谢京鹤喉间溢出愉悦的哑笑,夸奖地亲了亲女孩红透的耳朵,“嗯,对,就是这样。” “好乖好棒。” 谢京鹤俯首与她耳鬓厮磨,缠绵到极致,“到底喜不喜欢?” 凌晨四点多,谢京鹤抱着沈霜梨从浴室里出来,主卧没法睡了,床上地上都脏了,于是,他抱着人儿到了客卧睡。 谢京鹤给沈霜梨盖好被子,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眉眼,轻声道,“宝贝姐姐晚安。” 谢京鹤一整晚都是十分亢奋的,现在根本睡不着。 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事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 于是,谢京鹤悠闲地迈着长腿来到客厅,拉动茶几下的抽屉,伸手往最深处里面摸,没摸到烟,但摸到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棒棒糖。 谢京鹤完全拉开了抽屉,发现里面没有他藏的烟了,全是他爱吃的棒棒糖。 男人挑了挑眉梢,唇角弯起,漆黑眸中漾出生动分明的缱绻笑意,他低声喊了声,“姐姐……” 谢京鹤拆了一根棒棒糖含入口中,舌尖绕过棒棒糖,塞到了一边腮边,腮帮子撑起鼓胀的弧度。 想到卧室乱七八糟的,谢京鹤起身去了卧室。 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发出消息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谢京鹤闻声转头看过去。 是沈霜梨的手机响了。 有两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沈小姐晚上好,这次的用药体验怎么样?】 【有空回复一下我哦。】 谢京鹤眼神一顿,视线停在了‘用药’两个字上。 用药。 用什么药? 避孕药? 脑子闪过这个想法,谢京鹤被自己蠢笑了。 谢京鹤打扫完卧室后,打了个电话叫人调查这事。 没多久,那边便回电话了,说,“沈小姐前几天去了医院,开的是抑郁症的药物。” 谢京鹤骤然怔住,眉心皱起。 姐姐吃这药多久了?什么时候患上的? 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谢京鹤的眼圈渐渐红了,瞳孔中蒙上淡淡的水汽。 他居然没察觉出来她的异样…… 安静昏暗的卧室骤然响起电话铃声,叶菀言被吵醒,手摸到手机,接听,“喂,鹤鹤怎么了?怎么这么晚给妈咪打电话?” 叶菀言的嗓音温柔,即便是在凌晨四点多被吵醒,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丝责备和不耐烦。 “妈咪,我不想学金融了……” “我想去学医……姐姐她生病了……我想给她治病……” 扬声器那头传来谢京鹤带着浓烈哭腔的艰涩嗓音。 哭得很厉害,说话都一抽一抽的。 第79章 谢京鹤是禽兽 哭声落入耳边,叶菀言心痛又心疼,“宝宝乖,不哭了,可以告诉妈咪,姐姐得什么病了吗?” 谢京鹤被宠着惯着长大,几乎没怎么哭过,像现在这样大哭的情况还是一年多前。 也是个深夜,叶菀言接到了谢京鹤的电话。 “妈咪,怎么办……我找不到姐姐了……” “她不要我了……” 当时,叶菀言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姐姐”是谁,开口想安慰,但话还没有说出口,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 谢京鹤的哭声在那一刻戛然而止,电话也被强行挂断。他出了车祸。 “姐姐她得抑郁症了。”谢京鹤回。 “妈咪认识一个国外专门钻研治疗抑郁症的团队,他们在治疗抑郁症上有很丰富的经验,我请他们来京城,我们一起给姐姐治病好不好?” “好。” “宝宝心情不好的话,电话可以挂着,妈咪一直在。” 谢京鹤抬手擦了把眼泪,“妈咪,我没事了,您别担心我,现在好晚了,我挂了,您睡觉吧。” “好,晚安宝宝。” “晚安妈咪。” 主卧收拾好之后,谢京鹤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沈霜梨抱回到主卧睡。 暗色中,他凝着女孩素净清冷的脸蛋,眸中的心疼和怜惜快要溢出来。 白天。 谢京鹤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上执着手机,看着发到手机上的调查资料。 原来,当年她不来看他是有原因的。 她自杀了,躺在医院不省人事。 而那段时间,他出了车祸也在医院。 所以她不会来看他。 高二那年她休学了几个月,因为重度抑郁症,直到高二下学期,她才重新回到学校上学。 而她在抑郁症的折磨下考上了京大。 京大,华国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 期间,她吃了多少苦,谢京鹤根本不敢想。 谢京鹤的眼睛又红了。 当年他躺在抢救室里与死神搏斗的时候,沈霜梨没有来看他,他委屈、赌气,也因此没有调查过沈霜梨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京鹤又哭了很久。 眼睛都有点肿了,他用冻牛奶冷敷消肿,还偷偷拿着沈霜梨的化妆品化妆了,为了不让沈霜梨察觉到他的异常。 沈霜梨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 睁开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微微出神。 还好,她还活着。 她还以为她要死在那张床上了呢。 年纪小、身体好、体力好、饿久了的男人不能惹!! 谢京鹤就像是一头喂不饱的野兽,不,是禽兽! 卧室的每一处都留下了…… 沈霜梨现在是浑身酸痛,整个人瘫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她打了个哈欠后又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突然闪过某个画面—— 谢京鹤屈膝跪在大床上,直着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色晦暗,嘴巴里说着凶狠的话,还动了动脖子,仿佛要大干一场般。 “让你看看老子是怎么.服你的。” 但她知道,他在紧张。 以为很厉害,但其实只有十几秒。 或许是谢京鹤自己觉得丢人,他俯首,整张脸都埋在姐姐的脖颈处,像一只小狗般使劲地用脑袋蹭她,哼唧唧地寻求安慰, “呜呜呜姐姐姐姐姐姐……” “那是意外……你要相信我啊……” “我不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 啊,原来是中看不中用啊。 原来是真的憋坏掉了。 “噗……” 沈霜梨忍俊不禁地笑了声。 笑声在安静的卧室中格外清晰。 “醒了,姐姐?”低磁悦耳的嗓音传入耳畔。 揉碎春潮 第71节 沈霜梨伸手压了压蓬松绵软的被子,偏头看到了慢悠悠迈着长腿朝她走过来的谢京鹤。 男人勾着唇角,狭长的眼尾挑着多情和痞劲,身上散发着一股满足魇足的慵懒气息,浑身上下都写着这么几个大字—— 吃饱了。 吃得很满意。 她却像是被吸了精气般,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进行的事情,为什么他这么神清气爽! 沈霜梨没好气地睁圆眼睛嗔着谢京鹤。 谢京鹤懒懒地挑了下眉,来到床边坐下,用手指去蹭了蹭姐姐的脸,坏笑道,“姐姐还能起来吗?” “起不来的话,我抱你?” 谢京鹤昨晚喂了水,所以沈霜梨现在的嗓音没有很哑,“我能起来。” “起一个给我看看?” 沈霜梨:“……” 实话实说,她不想动。 沈霜梨抬起两条藕白柔软的手臂,嗓音软乎乎地得似在撒娇,“要抱~” 谢京鹤轻笑了声,“好。” 心情美滋滋的,姐姐现在会跟他撒娇了,爽歪歪。 去浴室洗漱,转而到客厅吃饭,沈霜梨全程都挂在谢京鹤的身上。 连吃饭,都是谢京鹤一口一口在喂。 吃饱之后,谢京鹤抱着沈霜梨回了床上,擦药。 “宝宝你好娇啊。” “碰一下就肿。” “娇气宝宝。” 沈霜梨嗔着谢京鹤,没好气道,“你的嘴巴可以合上吗?” 谢京鹤骨感漂亮的大手握着女孩纤细的指尖,送到唇边轻咬住。 细细地吮住。 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蛋,漂亮的眸子似带了把小钩子,他笑得有点坏,格外勾人。 指尖湿热,沈霜梨小脸微皱起,脸色有点嫌弃。 谢京鹤:“……”抛媚眼给瞎子看。 谢京鹤嘴角狠狠下拉,瞳眸湿漉漉的,像极了委屈小狗,控诉道。 “姐姐你嫌弃我了。” 沈霜梨最受不了就是这种眼巴巴的眼神,否认道,“没有嫌弃。”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嫌弃我的,毕竟姐姐昨晚还吃我的……” 这死嘴混得没边儿。 沈霜梨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谢京鹤的嘴巴,无奈道,“消停点儿。” 娇嫩掌心传来细密痒意。 沈霜梨蹙眉,忙撒开手,嗓音娇娇,“你怎么这样啊……” 谢京鹤搂紧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眉梢轻佻,格外色情道。 “我就爱‘舔’我女朋友。” “……” 谢京鹤亲了亲女孩瓷白的脸蛋,笑着问。 “昨晚怎么样?” 沈霜梨害羞,敷衍道,“……不怎么样。” 谢京鹤淡定道,“啧,确实不怎么样,也就是让姐姐连床都下不了。” 他贴近她的耳朵边,暧昧道,“连吃饭都要我一口一口喂。” “……” 沈霜梨索性闭上眼睛,“我困了。” 见女孩闭上了眼睛,谢京鹤知道她确实也累了,没再闹,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好。” “午安宝宝。” 或许是真的累坏了,沈霜梨没过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跟妈咪策划好,谢京鹤偷偷地拿起药瓶,从里面倒了很多颗药片出来,里面只剩下三天的剂量。 第80章 “超正点” 沈霜梨又从晚上睡到了早上。 次日清晨醒过来,沈霜梨才感觉到是真的活过来了。 腰间钳着一条遒劲结实的长臂,谢京鹤在搂着她睡,醒过来的沈霜梨微仰了仰脸蛋看向谢京鹤那张脸。 男人闭着眼睛,鼻梁高挺,睫毛长而密,五官近似完美,轮廓硬朗锋利,亚麻色的细碎轻搭在额前,削减了几分冷感。 谢京鹤倏地勾起唇角,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把正在偷看的沈霜梨吓了一跳。 谢京鹤闲散眉眼透着戏谑,黑眸深邃蛊惑,“怎么,又想了?”嗓音低磁性感。 还没等沈霜梨说话,男人贴近她的耳朵边,低低地笑,“晚点儿,再来就要坏掉了。” 沈霜梨脸颊泛着红,用手推开谢京鹤,反驳道,“倒打一耙,明明是你想要。” 谢京鹤拉长音调喊冤,“冤枉啊。” 沈霜梨嗔了他一眼,“你都…着我了……” “等你好了之后,我不仅要…着你,还要…你。” “……” 没敢和谢京鹤多待在同一张床上,沈霜梨迅速起床,去了浴室。 刚进浴室前脚,谢京鹤后脚就跟进来了,“刷牙不叫我。” “刷牙还要人叫?” “也不是,就是想跟你一起。”他从后面拢住沈霜梨,高大的身躯躬下来,下巴抵在她肩头上,嗓音柔软,“想跟姐姐一起做好多事情。” “那明天我叫你一起。” “不是明天,是以后的每一天。” 沈霜梨心尖微颤,弯眸道,“好。” 谢京鹤两条手臂从沈霜梨身后伸出来,挤了牙膏,然后就着从后面搂着她的姿势,一起刷牙。 干净的镜子前清晰地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格外黏腻。 洗漱完后,沈霜梨想洗澡,因为她昨天吃了之后便又躺床上睡过去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根本没洗澡。 她看向还杵在浴室里的谢京鹤,“我要洗澡。” 谢京鹤眉梢轻佻,嗓音含笑,“姐姐这是期待我帮你洗澡?” “不是,我想让你出去。” 谢京鹤“啧”了声,“都负距离过了,还这么见外?” “姐姐伺候我洗过好多回澡了,现在轮到我伺候姐姐洗澡了。”他含笑轻佻的目光危险地流离在沈霜梨的身上。 没有意外,谢京鹤趁机揩油。 亲手帮沈霜梨穿好衣服,谢京鹤抱着她出来,放在床上,开始脱她的裤子。 沈霜梨:“?!”不是刚穿上的吗! 沈霜梨连忙阻止谢京鹤的动作,提高了声量,“谢京鹤你脱我裤子干什么!” 谢京鹤似不悦地“啧”了声,挑起眼皮看她,“这么防着我呢?” “我擦药呀宝贝。” “……”好吧,是她想多了。 “姐姐脑子里怎么尽是些黄色废料,好羞人哦~” “……” 沈霜梨有些尴尬,安详地闭上眼睛,“别说了,快擦吧。” 谢京鹤擦完药后,亲了亲沈霜梨温软的唇瓣,认真道,“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吃完早餐后,沈霜梨去了主卧,从床的缝隙里摸出了药瓶,拧开药瓶一看。 里面没有多少颗药片了。 沈霜梨不禁疑惑。 她记得前两天好像还有一大瓶的呀。 但不可能会有人偷药吧。 想了想,沈霜梨觉得她可能是记错了。 药的剂量不多了,自然是要去医院再买一些回来,沈霜梨吃了药片后收起药瓶,跟谢京鹤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沈霜梨打了车前往医院。 来到京城后,沈霜梨都是在同一家医院接受抑郁症的疗程治疗,这次来到诊室后,她发现换医生了。 揉碎春潮 第72节 还是个外国人。 这个外国医生说,他是从国外被医院招聘过来的。 对此,沈霜梨没有多想。 取了药后,沈霜梨便离开了医院。 她刚坐上车,身影消失在街道上,谢京鹤便出现在医院门口。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调换了治疗团队,换成了国外最出色最有名的抑郁症治疗团队。 沈霜梨坐在车内,从袋子里捏出药瓶看了看,药瓶外面全是英文。 那外国医生说,这是从国外新引进的药物,会比之前开的抗抑郁药物效果高出好几倍。 他还叮嘱说,要是之前开的药还有的话,就别吃之前的了,吃现在新开的药。 沈霜梨轻轻地弯了弯唇。 希望她的抑郁症能快点好。 - 现在是复习周,在期末考试来临之前,京大会在前两周停课,两周时间给大学生们复习。 而这两周复习周过得很快,沈霜梨和谢京鹤考完试后便开始放寒假了。 1月16日是谢京鹤的生日,前几天,沈霜梨提着几件裙子问,“谢京鹤,你最喜欢哪一件?你觉得我穿哪件最好看?” 谢京鹤扫了眼裙子,将沈霜梨拉到跟前,手不安分地捏她腰间软肉,眸中沁出玩味,“不穿最好看,超正点。” 沈霜梨轻敛眉嗔他,“你正经一点。” 谢京鹤笑,轻佻道,“我怎么就不正经了?穿哪件,晚上不都是被我扒光。” “你快选一件!” “行行行,”谢京鹤伸手拨弄了下沈霜梨手里的几件裙子,“怎么没有那件呀?” 沈霜梨不解,“哪件?” 谢京鹤对上她的眼睛,“你买的那件战袍。” 眼神直勾勾的,“我想看你再穿一次。” 说起那件没什么布料的衣服,沈霜梨的脸噌地就红了,“我丢了。” 谢京鹤嘴角上扬,“宝贝,你去第一个衣柜下面的第一个抽屉看看,看看里面躺的是什么。” 对上谢京鹤似笑非笑的眸子,沈霜梨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京鹤扬了扬下巴示意衣柜那儿,“去看看?” 沈霜梨转头看了看衣柜,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弯腰下来拉开抽屉,她看到—— 第81章 “我早晚要杀掉你!” 她丢掉的那玩意儿好好地躺在里面。 谢京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朝她耳朵处呵了一口气,“姐姐第一次买,我当然要好好收藏起来了。” 所以,她丢进垃圾桶后,谢京鹤偷偷把它捡起来了。 “今晚穿给我看?”男人嗓音低蛊,透着引诱。 沈霜梨红着脸拒绝,“不穿。” 沈霜梨将抽屉推回去,瞥见女孩粉红诱人的小脸,谢京鹤眸中晦暗,一把将人捞了起来。 两条细白的小腿挂在男人遒劲结实的手臂上。 谢京鹤大步迈过去,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宽厚掌心掐着那一截纤细脖颈,谢京鹤低头掠住她唇瓣吻了上去。 “***试试。” 说话的同时,谢京鹤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 嫌弃脱太慢了,谢京鹤直接撕烂了她身上的衣服。 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泛起冷意,沈霜梨猛然从余韵中醒神过来,“等等!”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哪一件裙子。” 等到谢京鹤生日那天,她就挑他喜欢的那件裙子穿,给他过生日。 谢京鹤眸中汹涌着滔天情欲,额角青筋鼓涨起来,但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耐心地回复道, “你喜欢哪件就穿哪件。”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生而悦己,而非困于他人。” “你穿衣服是为了取悦自己,而不是取悦我。所以,姐姐喜欢穿哪件就穿哪件。” “无论姐姐穿哪件,我都会喜欢,因为我喜欢的不是裙子,而是你这个人。” 沈霜梨几乎要溺死在男人深情的瞳眸中。 难怪谢京鹤会有个称号叫“把妹王。” 见女孩怔怔地盯着自己,谢京鹤嘴角轻扬,极轻地挑了下眉梢,“感动?” 沈霜梨睫毛轻颤,缓缓地垂下眼帘,低声应,“嗯……” 其实也说不上是感动,只是意外,意外谢京鹤居然认真地对她说了这么多。 谢京鹤坏笑,“那我开动了。” “……”正经不过三秒。 …… 天鹅湾。 自从上次跟江言初闹翻脸后,楼昭就被江言初这个傻逼囚在他家里了。 哪里都去不了。 “江言初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楼昭直视江言初,冷声道。 “关到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为止。” “我永远都不会同意跟你在一起。” “那就永远待在笼子里面,直到学乖了为止。”江言初眸中闪烁着偏执病态的暗芒。 楼昭脸色冷漠,“关得住我的人,你关不住我的心。” 江言初扯唇笑了声,顽劣道,“都说日久生情,昭昭每天都被我,怎么还没生出点情分来?” 楼昭眼神一凛,凶狠道,“闭嘴!” “江言初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后,我非得弄死你。” 江言初轻描淡写道,“说起来,今天是不是还没有做。” 楼昭眸中划过一抹惧意,微微瞪圆的眼睛眼睁睁看着江言初一步一步逼近,她在床上忍不住地后缩, “江言初,你不许碰我!” “你再敢碰我,我就阉你了!” 江言初弯了弯唇,慢条斯理地解开锁头,进去,锁上,“昭昭能从这里逃出去再说。” “等下能从这张床上爬下来再说。” 那张温柔斯文的脸庞上充斥着疯狂和恶劣。 江言初坐在床头上抽烟,瞥了眼缩在被子里边哭边骂他的楼昭。 “昭昭还有力气呢?” “那就再来一次好了。”江言初一把拉开了被子。 这个神经病。楼昭气得在心里怒骂。 脑子里倏地灵光一闪,楼昭用手捂着肚子蜷缩起身子,皱眉痛苦地嘤咛出声,“肚子痛……” 江言初瞬间紧张了,连忙地覆过来查看她,“很疼?” 楼昭脆弱道,“嗯……” “我带你去医院。” 话落,江言初打横抱起了楼昭。 楼昭出声阻止,“等等……你这样抱我,我更疼了,你扶着我走……” “好。” 于是,江言初扶着楼昭下床,解开锁头,扶着她走出了笼子。 江言初心里焦急,脑子里满是楼昭肚子疼的事情,只想着快点带她去医院看病,根本不知道其实楼昭是装的。 刚走没几步,柔弱的楼昭突然按着江言初的肩膀,动作利落凌厉地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江言初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钝痛让他皱起了眉头。 楼昭得逞地勾唇,讥诮地骂了句,“废物。” 紧接着,楼昭快步跑向大门口。 大门口的门锁密码是她的生日,楼昭快速地输入密码。 “叮”的一声,楼昭成功开门窜了出去。 但身后飘来一句,“楼昭,你逃不掉。” 江言初坐在六楼,楼昭跑向电梯,按了电梯很快进去。 揉碎春潮 第73节 电梯下行到第三层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楼昭警惕皱眉,心里懊悔她不应该坐电梯的。 电梯门打开,正如楼昭所想,江言初就站在电梯外面。 楼昭呼吸沉沉,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按电梯的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关闭,即将合上的时候,一只苍白分明的大手顺着缝隙伸了进来。 那伸进来的指掌仿佛要将电梯里面的楼昭抓住。 而电梯感知到有异物,电梯门再次徐徐打开。 楼昭咒骂了句,“破电梯。” 江言初对着楼昭勾唇,“别管电梯了,先管管你自己,好吗?” 病态疯狂的眸子死死地盯在她身上,成倍叠加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楼昭咽了下喉头,盯着江言初倏地勾起唇角,笑容妖冶危险,上前两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巨响。 紧接着,肘击在他胸膛上。 楼昭初中那会儿遭受过校园霸凌,所以她为了保护自己,学过散打。 江言初后退了一步,楼昭趁胜追击,一记狠戾的鞭腿如闪电般在空气中扫出。 江言初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扫出来的腿,掌心被震得发麻。 楼昭想抽回腿,但江言初力气太大了,她抽不动,“放开我。” 江言初非但没放开,反而用力往后一拽,楼昭惊叫了声,即将摔到地上的时候,被男人一把抱起扛到肩上。 进入电梯,江言初按下楼层和关门键。 楼昭剧烈地闹腾,“贱狗!你放开我!” 江言初冷着脸,抬掌。 楼昭恼羞成怒,“江言初!” “你是不是想死!” 楼昭气得脸都涨红了,“有病,变态!” “我早晚要杀掉你!” 江言初又…… 楼昭气崩溃了。 电梯上升回六楼,江言初扛着楼昭回了家,隔着距离,一把将人甩到了沙发上。 江言初半张脸上浮现着红艳艳的巴掌印,居高临下地睨着在沙发上的楼昭,嫣红唇瓣阴冷危险地勾起, 慢条斯理地解开白色衬衫的扣子,“猜猜等会儿我要干什么。” 楼昭看了他一眼,转动眸子看向茶几上,一把握过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 锋利、折射出森森寒光的刀刃直直地对向江言初。 “江言初,只要你听话,我们就能回到以前。” 江言初冷笑了声,“我还不够听话吗?” “帮你做尽坏事。” “帮你找出谢京鹤的女朋友是谁,” “帮你隐藏起沈霜梨的行踪让谢京鹤短时间内找不到她,” “转学到宁城一中,转到沈霜梨在的班级,帮你监视了她一年,” “帮你找来缺钱的女孩让她在地上学|gou爬向谢京鹤,” “我哪样不按照你说的去做,可是你呢,” “你有看过我一眼吗?” 字字句句在逼问。 楼昭笑得讥诮,“怎么,你的一厢情愿也要我负责吗?” 江言初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嘴巴说这么伤人的话,怎么,嘴巴也想要被调教吗。” 第82章 “谁让我是姐姐的乖小狗呢。” 楼昭恶寒皱眉,“神经病。” 见江言初走过来,楼昭举了举手中的刀,威胁,“你敢过来,我就敢捅你。” 江言初连脚步都没停半秒,楼昭被逼急了,被囚禁多天的怨念爆发,猛地将刀捅了出去。 楼昭瞳孔微缩,因为江言初用掌心握住了她捅出去的刀刃。 鲜血立刻顺着指缝缝隙流了出来。 江言初以为楼昭会松手,但他想错了,他疯,楼昭更疯,握着刀柄,将刀抽了出来。 一串串的鲜血在空气中飞溅开,江言初掌心露出森森白骨,叫人看了心惊肉跳。 手心传来刺痛,但这完全不敌心里的痛。 现在他知道了,楼昭对他没有半点儿感情。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楼昭手上的水果刀,江言初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扣过她的肩膀,强硬拽着人抵在茶几上, 那只手往上移动,改成掐住她的脖子,死死抵着,那只淅淅沥沥流着鲜血的手凑到楼昭的唇边, 冷声命令,“舔干净。” 楼昭手缓缓地从茶几上摩挲,摸到烟灰缸,抓住,猛然抬臂砸向江言初的脑袋,力道很大。 江言初被砸得脑袋有点晕,楼昭趁机反牵制住他。 …… 1月15号,谢京鹤生日的前一天。 晚上,沈霜梨亲自下厨。 这是她在家里第一次做饭,因为平时都是阿姨来做的。 谢京鹤一身家居服,手插着兜走进厨房,“姐姐,今晚做你爱吃的就行,不用做我爱吃的。” 做他爱吃的,他不喜欢吃辣,会不符合沈霜梨的口味。 “不,我要做你爱吃的。”沈霜梨回头看了他一眼。 谢京鹤嗓音慵懒而漫不经心,“姐姐,你怎么这么爱我啊,感动到眼睛都要尿尿了。”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谢京鹤是真的感动。 姐姐居然亲自下厨给他做饭了,以前的她躲着他说讨厌他,换作以前,哪里会有这种待遇。 谢京鹤提步来到沈霜梨的身边,两条手臂从后面搂着女孩细软的腰肢, 高大挺括的身躯躬下来,脸埋在她散发着香气的脖颈处,薄唇嘬在娇嫩的肌肤上,哼唧唧道, “亲亲宝宝……” 沈霜梨转身过来,仰起脑袋看向谢京鹤,微微嘟了嘟嘴巴,模样娇俏,“只亲脖子吗?那我的嘴巴要被冷落咯?” 那唇瓣透着嫣红晶莹,娇艳欲滴得似缀有晨露的玫瑰。 谢京鹤被勾得眼神瞬间晦暗了下来,直直地盯着沈霜梨那张漂亮小脸。 却没有亲吻下来的动作。 安静的空气里,沈霜梨有点尴尬,脸颊泛起淡淡的粉红。 本来想着多主动回应回应谢京鹤的,但现在…… 早知道就不学网络上的撩人话术了。 谢京鹤低低地笑了声,两只骨感漂亮的大手轻搭在灶台边缘、沈霜梨的身体两侧上,以一种半圈着的姿态将人禁锢在身前。 男人低头,视线与她平视,多情细长的眼尾轻挑起,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游刃有余地挑逗道, “宝贝想让我亲哪张--?” “--?” “还是……--?” 沈霜梨:“……” 沈霜梨转回身子,因为被谢京鹤圈着,空间狭隘有限,她转身动作笨拙得像只企鹅, “不跟你扯了,我要做饭。” 谢京鹤轻笑了声,始终保持着圈着她的姿势,俯在她耳边,坏心地呵了口热气, “要不要边做饭边做饭?” 第一个做饭是正常做饭,第二个是…… 沈霜梨虽然思想比较单纯,但刷过视频,对做饭的另一层含义也有所了解, 她没好气地用手肘轻轻地往后推了推覆在她身后的谢京鹤,“小嘴巴,闭起来。” “快点走开啦,我要做饭。” 谢京鹤懒懒散散地“昂”了声,压低声音暧昧道,“放心好了,都会好好喂饱的,不会被冷落到的。” 摞下一句话,谢京鹤才舍得站直身体,走到一旁,挽起衣服袖子,“我来帮忙打下手,不能让姐姐一个人干。” “我来洗菜。” 说着,谢京鹤拿过一把青菜打开水龙头。 现在是冬天,今天寒冷气温低,水也很低,谢京鹤碰了下水,很冻,他调了下水温,调成温水才开下来洗青菜。 沈霜梨看了谢京鹤一眼,应,“好。” 揉碎春潮 第74节 准备好食材中,沈霜梨开火,菜下锅,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谢京鹤颀长身躯散漫地倚靠在一边,看着她娴熟的炒菜手法,“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居然还会炒菜。” “我以前是和我奶奶住的,我奶奶年纪大了,所以一般都是我做饭炒菜的。” “……”默了两秒,谢京鹤站直身子,“姐姐,我来吧。” 沈霜梨疑惑瞥他,“你不是不会炒菜吗?” 他一个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谢京鹤认真道,“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不用学,你天生是被别人伺候的命。” 也别学,她害怕,高二那会儿,谢京鹤在厨房辛苦两个多小时,结果做出一桌黑暗料理。 她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强忍着恶心吃了好多口。 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厨房的,就比如谢京鹤,他连最简单的煮面条放多少水都不知道,上次煮的番茄鸡蛋面稠得她不想吃。 “嗯。”谢京鹤没否认,“别人伺候我,我伺候你。” 说着,谢京鹤从沈霜梨手里夺过锅铲,眸中噙笑,吊儿郎当道,“好姐姐,教教我怎么炒菜呗。” 沈霜梨夺回锅铲,翻拌锅里的菜,“这次我先做,下次我再教你,行吗?” 她是想要给他过生日的。 谢京鹤默了几秒,“行吧,我听姐姐的话。” “谁让我是姐姐的乖小狗呢。” 沈霜梨看他。 头发是亚麻色的,眸色柔软,在暖光下,五官被晕得柔和,脸庞精致漂亮,眼尾耷拉下来看她,真就挺像一只小狗的。 沈霜梨心地柔软,不解询问道,“怎么老说自己是小狗呀?说是人不好吗?” “好。”谢京鹤笑得风流多情,“那我是姐姐的人。” “……” 他好会。 情话一套一套的很动听。 第83章 吃水蜜桃 一个多小时后,沈霜梨做出了一大桌菜。 炒菜过程中,谢京鹤实在看不下沈霜梨一个人炒菜,他怕她累着,硬着夺过锅铲来炒。 吃完晚餐后,谢京鹤收拾了碗筷到洗碗机里面。 折返到客厅中,谢京鹤将沈霜梨抱在腿上,“宝贝,我想吃点餐后水果。” 吃餐后水果抱她做什么? 沈霜梨有些不解,“要吃什么水果?我给你切?” 谢京鹤勾起的眼尾挑着邪肆,如火如炬的黑眸紧紧地攫着跨坐在他腿上的女孩, “想吃细嫩多汁的水蜜桃。” “……” 沈霜梨装傻道,“我去冰箱看看有没有。” 她想要从他腿上下来,但谢京鹤用手按住了她,缓缓道,“不用去冰箱,我面前不就现有一颗水蜜桃么?” 他嗓音戏谑。 “试试水蜜桃能不能被我……来?” 沈霜梨脸红透,伸手去捂谢京鹤的嘴巴,“说什么呢。” “正经一点儿。” 谢京鹤挑了下眉,亲吻她娇嫩掌心,嗓音闲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给人发个|骚?” 沈霜梨:“……” 谢京鹤修长的手指蹭了下沈霜梨泛着热意的脸侧,低笑道,“怎么说两句脸就红温了呢?” “好了,现在脸粉粉的,更像一颗水蜜桃了。” “水蜜桃咬一口是不是能……?” 沈霜梨嗔怪地瞪着谢京鹤,“嘴巴能不能消停点?坏蛋。” 他啥也没干就成坏蛋了。 谢京鹤懒懒地昂了声,嘴角上扬,“我坏,那你爱不爱?” “……” “话说,我生日你送我什么礼物?”谢京鹤问。 “要是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可以把你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我也成。” 沈霜梨微仰着头看他,“我准备了礼物,你要提前看看吗?” 谢京鹤眼睛噌地亮起,“要!” 沈霜梨笑了笑,“好。” “去次卧,我放在里面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谢京鹤便抱起了沈霜梨,带着她迫不及待地走向次卧, “走,去看看姐姐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次卧里面摆放着一个超级无敌大的箱子,大箱子旁边还有一束鲜花。 沈霜梨捧起鲜花,笑意盈盈地送到谢京鹤面前,“鲜花不是女生的专属,男生也可以是浪漫的拥有者(1)。这是送给你的花花。” 谢京鹤挑眉,“谢谢姐姐。” 他低头看了眼花,“黑骑士玫瑰?” 沈霜梨点头,“嗯。” 黑骑士玫瑰的花语是:你是飓风里的骑士,且为我所属。 “懂了。”谢京鹤笑了声,“我是守护姐姐的骑士,姐姐是我要保护的小公主。” “是这个意思吗?” “小公主。” 那双潋滟多情的眸子里闪烁着星碎笑意,沈霜梨心跳加速,脸泛起热意,低低地“嗯”了声。 “还有这个菩提手串,我去寺庙开过光的,大师说可以保平安。”她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她希望谢京鹤能平安,以后别受伤了。 谢京鹤垂眸看着递过来的小盒子,“定情信物吗?有点意思。” “也可以这么认为。” 谢京鹤单手抱着花,伸出一只手,“姐姐帮我戴。” “好。”沈霜梨拆下来帮谢京鹤戴上。 那截冷白腕骨精致凌厉,戴条手串特别好看。 谢京鹤勾唇看着,“好看。” “还有这一大箱子,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精心挑选的礼物,应有应有。 姐姐对他太好了,谢京鹤有点恍惚,觉得不太真实。 谢京鹤倏地一把搂住了沈霜梨,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脖颈处,嗓音低低闷闷,“谢谢姐姐……” “不客气,你值得。” “还有蛋糕,你要吃吗?” 因为沈霜梨知道谢京鹤的父母在他生日那天肯定会为了举办生日宴会,所以她就提前给谢京鹤过。 “要。” 谢京鹤抬头起来的时候,他的眼圈有点红红的。 见状,沈霜梨忙道,“别哭啊……” “我这是幸福的眼泪。” “嗯,那以后只流幸福的眼泪。” 餐桌上放着一个小蛋糕,蛋糕上面躺着一个小小的loopy,特别可爱。 “好可爱,果然,可爱的女孩做出的蛋糕也会很可爱。” 沈霜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了蜡烛关了灯。 火焰映在两人的脸上,暖黄色光芒闪烁着。 “许愿吧。” “好。” 谢京鹤闭眼双眼合十。 许的愿望是:姐姐的抑郁症快点好。 吹完蜡烛后,沈霜梨去开了灯,谢京鹤切蛋糕来吃。 揉碎春潮 第75节 两人吃饱后还剩下大概一半。 “吃不完,我放冰箱里面吧。”沈霜梨说。 谢京鹤截住她的动作,“换个方式,我能吃完。” 沈霜梨眉心微蹙,不解,“换个方式?” “嗯。” 按照谢京鹤这个坏狗脾性,肯定不是什么好方式,沈霜梨试探性地问出声,“你口中的方式是正经方式吗?” “当然。” “跟女朋友一起做超级正经,姐姐可以把它称为——” “调情。” …… 一到凌晨十二点,谢京鹤的手机就响个不行。 他那帮兄弟以及圈子内的人都给他发生日祝福。 【少爷,生日快乐!!】 【谢少,生日快乐哇!!】 【京爷,生日快乐!】 谢京鹤单手拿过手机,漫不经心地垂着眸,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挑几个平时一起玩的兄弟回了个消息。 【你怎么知道我家姐姐给我送花了?】 【是的,我家姐姐确实给我送花了。】 叶菀言熬夜到零点,只为给谢京鹤发生日祝福,超长一段文字,像小作文一样。 还分批转了520万。 谢京鹤勾唇,回复道【谢谢妈咪,妈咪早点睡,爱你。】 沈霜梨扭头瞪向谢京鹤。 他怎么还一心二用!!关键是他还真能一心二用。 这个时候,还能淡定地回复消息。 察觉到沈霜梨的目光,谢京鹤放下手机,坏笑着俯下来,“这就给,别急宝贝。” * 鲜花不是女生的专属,男生也可以是浪漫的拥有者——源自网络 第84章 占有欲太强会吓到她 临近过年,沈霜梨接到了孟乔的电话。 孟乔好声好气问,“霜霜,快过年了,你回不回家呀?” 沈霜梨没有犹豫,“不回。” 听罢,孟乔的语气瞬间变了,阴阳怪气道,“都过年了,都不懂得回家陪陪父母吗,我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多孤单。” 沈霜梨冷漠,“要是觉得孤单,你可以犯点事去牢里,沈国纲和你最宝贝的儿子沈亦白都在里面,正好一家人可以团聚。” 孟乔气得一噎,“你!” “没什么事,我挂了。” “等等。”孟乔叫住了她,“沈国纲打我留下的那些旧伤复发了,我没钱看病,给我转点。” 孟乔知道,只要她以沈国纲打她为借口要钱,沈霜梨一定会给,因为沈霜梨也被打过很多次,她知道那种痛苦,会同情、怜悯她。 但其实沈霜梨给她钱真的只是这样,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原因。 “要多少?” “五万。” “没有。” 孟乔不满地“啧”了声,“一万行了吧?” “一千。” 孟乔瞬间拔高了声量,“一千?!打发叫花子呢?” “不要算了。” 孟乔立刻道,“要要要要!” 沈霜梨给孟乔转了一千。 “对了,你和谢京鹤最近怎么样啊?我在网上查过谢京鹤,我听说他是京圈的太子爷,能不能叫他捞捞亦白呀?亦白他被判了十年!十年出来后都老了,都娶不到老婆了!我们家不能没后啊!” 谢京鹤夺过沈霜梨的手机,语气不满,“什么叫没后?” “你清朝穿过来的吗?霜梨不是你女儿吗?就非得是男的才算有后?” 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的孟乔皱眉,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哪能一样啊!女儿是要嫁出去的!” 谢京鹤扯唇凉薄地笑了声,“当然要嫁出去,不然跟着你这清朝余孽受苦吗。” “再打电话过来骚扰沈霜梨,我就把你抓牢里跟沈国纲关一块。” 那边沉默了两秒,“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谢京鹤习惯性地将沈霜梨搂在他腿上坐着,将手机随意地丢到茶几上, “下回她要是来骚扰你,就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沈霜梨点点头,笑着道,“谢谢,其实我也能解决的。” 谢京鹤凑过去啄了啄沈霜梨温软唇瓣,“烦恼交给我解决就好,你只需要负责快乐无忧。” - 寒假过得很快,一晃便过去了,3月1日京大开学。 一周过后,沈霜梨已经能很好地适应在学校上课的生活了。 智行机构那边问她要不要接家教,沈霜梨备课认真,课讲得很好,挺受欢迎的,智行机构的老板也很喜欢她,所以,有家教任务第一时间会问她要不要接。 沈霜梨:【接的(微笑.jpg)】 接的家教是个高三生,即将高考,英语是他的短板,需要沈霜梨给他补习英语。 晚上,沈霜梨在书房用笔记本电脑备课。 谢京鹤慢悠悠地走过来,瞥了眼她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姐姐,又接家教了?” 沈霜梨认真投入,眼睛始终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应了声,“嗯。” 其实谢京鹤不太喜欢沈霜梨去做家教做兼职,一是因为这样她就会减少时间陪在他身边,二是因为怕沈霜梨太累了。 不过,见沈霜梨如此热衷,谢京鹤便忍着不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谢京鹤在旁边椅子坐下,单手支着脑袋凝着沈霜梨,“做家教累不累?” 沈霜梨的眼睛始终黏在电脑屏幕上,“不累。” 闲暇时间充实自己,还能赚钱,怎么会累呢。 “……”其实,谢京鹤想说,姐姐你冷落我了。 回来吃完晚餐就钻书房里头了,他连餐后水果都没得吃。 见沈霜梨这么认真,谢京鹤也不好打扰,盯了好一会儿姐姐的脸,才转移视线到电脑屏幕上。 这……英语,教的是高中? 男的女的。 这个疑惑一下子便从脑子里蹦出来。 “姐姐,教的高中?” “嗯,高三。” “是男生女生呀?” “好像是个男生。” “……” 高三,还是个男生,那得有17、8岁了吧,这个年纪的男生脑子里在想什么,谢京鹤是过来人,清楚得很, 何况他姐姐长得这么漂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怎么能行。 谢京鹤眉心蹙起,黑眸中划过偏执占有欲。 默了好几秒,谢京鹤才“哦”了声,语气意欲不明的,但听不出喜怒。 沈霜梨偏头看了眼谢京鹤,“怎么了吗?” 谢京鹤弯眸笑,“没事,姐姐你继续备课。” 他当然不会把内心阴暗的想法告诉沈霜梨,占有欲太强会把人吓跑的。 只能在背后偷偷使点小手段。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沈霜梨完成备课,保存文档关了电脑。 看着沈霜梨的动作,谢京鹤眸中倏地散开兴味,修长的手指轻点了几下书桌,在偌大的书房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宝贝,你有没有觉得这书桌有点空空的,缺点什么东西?” ‘姐姐’、‘宝贝姐姐’、‘乖乖’、‘宝宝’、‘宝贝’、‘乖乖姐姐’,这几个称呼,谢京鹤都会喊。 而一般喊她‘宝贝’,那肯定是有不正经的事情要发生了。 揉碎春潮 第76节 沈霜梨有种不安的预感,看了看这书桌,“……不空呀。” “可是我觉得很空诶,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东西。” 沈霜梨:“……”更不安了。 沈霜梨转了转脑袋,对上谢京鹤似笑非笑的眸子,“那放一株盆栽上去?” “不,不缺盆栽,缺点……”谢京鹤拉长了尾音, “你。” 下一秒,沈霜梨就被拦腰抱了起来,放在了书桌上。 谢京鹤骨节分明的大手撑在她大腿两侧,躬身对上沈霜梨的瞳眸,笑得焉坏, “把姐姐放上去后就不觉得空了。” “……”她就知道。 谢京鹤凑过去攫住那张红润的小嘴来亲,漂亮宽大的掌心轻捏在沈霜梨纤细的后颈上,让她微微仰起脑袋更好接吻。 深吻过来,沈霜梨眸色潋滟,红唇微张轻喘着气,吐出的气息似乎带着甜香,勾得谢京鹤又按着她脑袋一吻芳泽。 男人暧昧地凑到了她耳边,锋致眉眼透着野,混不吝道, “宝贝,坐稳了,” “别被我-下去了” 第85章 姐姐会不会有别的小狗? 年纪小,心思野,玩得野。 说的大概就是谢京鹤。 沈霜梨总会忘记他俩是姐弟恋。 谢京鹤将人抱到浴室洗了个澡,而后又放到床上。 沈霜梨用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软声拒绝道,“不要了谢京鹤……” 谢京鹤这个年纪精力无限,沈霜梨哪里受得了。 谢京鹤亲了亲女孩的耳朵,哑声哄道,“宝宝乖,——” 皎洁弯月挂在枝头上,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洒进来,洒亮了卧室的一小方天地。 沈霜梨仰了仰脑袋看向谢京鹤,喊他,“谢京鹤……” 谢京鹤掌心正在给沈霜梨一下一下地按摩着那一截细腰,嗓音低磁,“嗯?” “怎么了宝宝?” “你能不能截掉一段啊……?” 谢京鹤:“……?” 谢京鹤低头看她,心中有个答案,但他不敢相信,“截……哪?” “那儿。”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幻觉。 她嫌弃他了。 空气安静了足有十几秒。 谢京鹤才有动作,他像个小娇夫般钻进沈霜梨的怀里,庞然大物缩在身形纤瘦的女孩怀里竟然毫无违和之意, 他嗓音黏糊在撒娇,尾音吊着令人疼惜的委屈, “姐姐,你不喜欢我了吗?” “你要知道,外面没几个男人能像我这样长得这么好的,所以姐姐你要珍惜我,不能有这种想法……” 胸前一颗脑袋在使劲地拱,像极了一只小狗在撒娇打滚。 沈霜梨好笑地弯了弯唇,“没有不喜欢,我开玩笑的。” “那就是喜欢咯?” 沈霜梨点头,“嗯。” 谢京鹤仰了仰脸,眉眼弯起,在沈霜梨的脸颊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他眸底似灼烧出一把情欲的暗火。 沈霜梨:“……?”怎么感觉她被套路了呢。 次日。 沈霜梨下课后去了智行教育机构上课。 除了对方要求,不然上课一般都是在机构里面的教室上。 有一对一教学的,也有一对多,而沈霜梨接的是一对一教学的。 沈霜梨来到指定教室,推门进去,教室里响着游戏的打杀声音。 她往下面看去,见到了需要补习英语的对象。 对方骨节分明的手上执着手机,垂着冷白眼皮,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没规矩地轻搭在桌子上,坐姿没个正形,很拽很没礼貌。 见状,沈霜梨眉心微敛了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同学,要上课了。” 闻声,应时序缓缓挑起眼皮看向沈霜梨,看了她这么几秒,倏地勾唇笑,关了手机,“好呢,老师。” 沈霜梨礼貌地点了下头,走到讲台上放下背包,见他的腿还搭在桌面上,便提醒道, “同学,你把腿放下来。” “抱歉啊老师,搭着舒服就多搭了会儿。”应时序放下腿。 沈霜梨插入u盘打开ppt,“嗯,我们上课吧。” 一节课45分钟,很快就过去。 下课后,应时序主动问,“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笑眯眯的,一双细长的眼睛弯成月牙状,看着脾气很好的模样。 “沈霜梨。” “老师的名字真好听。” “我叫应时序,应该的应,时间的时,程序的序。”他主动介绍自己。 沈霜梨礼貌地笑了笑,点了下头。 “老师,你是京大的学生吗?” “嗯。” “老师好厉害,我也想上京大。” 沈霜梨鼓励道,“你努力,可以的。” 闻言,应时序笑得更好看了,“谢谢。” “老师,我看你年纪不大,要不我喊你姐姐吧?” 一听,沈霜梨眉心微蹙起。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谢京鹤,她不想听到别人喊她姐姐。 沈霜梨笑了笑,“还是叫我老师吧。” 谢京鹤这边。 他翘着腿没个正形地半躺在皮质沙发上,嘴上叼了个棒棒糖,正低眸看着调查出来的资料。 应时序,男,18,京市一中高三在读。 谢京鹤定定地看着‘18’这个数字,脑子里响起一句话—— 没有人能永远18岁,但永远有18岁的男人。 谢京鹤轻嗤了声,“呵。” 年纪比他小。 再转移目光看到应时序的照片上。 长得有两把刷子,就是没他帅,但这个男的笑起来好像很甜。 眉眼弯弯的。 要是他对姐姐这样笑…… 姐姐会不会扛不住? 姐姐会不会有别的小狗? “啧。” 谢京鹤眸光有些冷。 一直笑,上辈子没笑过吗。 伪善的笑面虎。 - 智行教育机构。 “老师,下课了,要我送你回去吗?”应时序问。 应时序是家里司机来接的。 沈霜梨婉拒道,“不用了谢谢,我男朋友来接我。” 应时序眸光闪了下,“老师有男朋友啊?” 揉碎春潮 第77节 沈霜梨点头,“嗯。” “那祝老师幸福哦。” “谢谢。” 从智行教育机构出来,沈霜梨抬眼望向外面,一眼便看到停在路边格外张扬的血红色法拉利,眸中微亮, 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来,清凌嗓音难掩愉悦,“谢京鹤你每次都这么准时。” 谢京鹤见到女孩那张生动分明的小脸,眸中染上笑意,“那当然了。” “让姐姐多等一秒都是我的不对。” 余光间,谢京鹤看到应时序在盯着车里面。 看着突然俯身过来的谢京鹤,沈霜梨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想死姐姐了,给我啃一口。” 说着,谢京鹤便吻在了女孩的唇瓣上,贴着唇蛊惑道,“宝贝,手勾上我的脖子。” 两条藕白手臂主动环上了男人脖子。 谢京鹤勾唇,撬开牙关深吻。 与此同时,车窗悄无声息地被谢京鹤摇下来。 挑衅的目光斜斜地睨向站在外面盯着里面看的应时序。 他笑得恣意,似在炫耀。 第86章 “亲太凶了” 应时序清楚地看到了两人在接吻,也看到了他家教老师的男朋友眼中的得意和敌意,眉梢轻挑了下。 这么幼稚的吗。 不过,他家教老师的男朋友竟然是谢京鹤,还怪意外的。 应时序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唇角,收回视线往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走去。 与此同时,车窗悄无声息地缓缓合上,彻底隔绝了外面。 沈霜梨被亲得腰软喘息,谢京鹤离开了女孩红润的唇瓣,瞧见她眉眼迷离脸颊泛红,懒懒地低笑了声, “怎么接个吻都能这样?”口吻似调笑。 “没点长进。”语气带着淡淡的宠溺。 沈霜梨眼眸湿润,没好气地嘟囔道, “你亲得太凶了……” 谢京鹤挑了下眉,揶揄又问,“那姐姐被我亲得舒服吗?” 沈霜梨脸皮薄,不喜欢回复他那种没皮没脸的问题,于是用手推了推谢京鹤的胸膛,娇嗔道, “快开你的车。” 谢京鹤坐回自己位置,“行,不逗姐姐了。” 车子启动。 谢京鹤闲聊出声问,“刚外面那男生是姐姐要教的学生吗?” 刚才那个男的在外面一直往车内里面瞧,那眼神他看得一清二楚,身为男人,自然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对姐姐有意思。 高三18岁遇见格外漂亮的女孩一见钟情不意外,毕竟他当时初三14岁就开始关注沈霜梨了。 “是啊,他的英语基础有点差。” 闻言,谢京鹤蹙眉。 他不喜欢姐姐口中提其他男人。 但谢京鹤不会道出内心想法,他贪恋姐姐对他的感情,自然不会露出本性吓到她。 “那姐姐要辛苦点咯。” “但是看到姐姐辛苦,我就心疼。” “要不姐姐把家教辞了吧?”谢京鹤瞥向沈霜梨,试探性地问。 沈霜梨暖心地笑了笑,“不会很辛苦的。” 她已经完全忘记谢京鹤内里其实是个占有欲超强的恶劣变态了。 “放心好了,我有精力应对的。” 谢京鹤嘴角漫开笑意,坏坏地挑了下眉梢,“那晚上多来两次让我尽尽兴?” “……” 下午。 谢京鹤送了沈霜梨去上课,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约见了应时序。 谢京鹤开门见山,“开个价,主动换掉家教老师。” 应时序眼睛弯起,“抱歉,我觉得沈老师讲课很棒,我不想换掉。” 谢京鹤不急,慢腾腾道,“你家研发出来的新项目想跟谢氏合作是吧?” 应时序有些意外,但脸色始终没变,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喜怒不外露,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管这么严,一个家教都要管。还调查他家公司了。 防这儿防那儿的,怕别的男人抢走沈霜梨? 这么宝贝一个女人?难不成沈霜梨身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应时序现在对沈霜梨更感兴趣了。 “你不想沈老师接家教,可以直接跟她说,你在背后使这些小手段不怕被她知道吗。” 谢京鹤眸中一凛,嗓音明显冷了许多,“把你的死嘴闭上,她不会知道。” 再者,完事后他会抹掉一切证据痕迹,不会闹到姐姐面前的。 “那总会有翻车的时候吧?要是让沈老师知道她的男朋友其实是个占有欲超强的变态……” 谢京鹤不耐烦打断他,“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很需要沈老师的一、对、一、辅导。”应时序刻意地咬重了字节,嘴角笑意渐浓。 “那你怎么样才能答应?只要你说。” “怎么样都不会答应,我只是想跟沈老师好好学习英语,努力考上京大。” 谢京鹤薄唇轻掀,讥诮地嗤笑了声,“英语21分,还考什么京大,直接去烤地瓜不省事?” “……” 应时序嘴角笑意凝滞了一瞬,“高三生很忙,谢少爷以后就别约我了,只要沈老师愿意来智行教育机构教我,我就一定会去上她的课,我们一起约定好的哦。” 谢京鹤弯唇笑得好看,“是吗。” 瞳孔中映着谢京鹤的笑,应时序脊背有些发冷,弯眸同样笑笑,回答道,“是啊。” 次日,京大。 谢京鹤和沈霜梨都有课,两人上课的教室距离不是很远,下课后,沈霜梨在教学楼下空阔位置等谢京鹤过来。 下课时间的校园里还蛮多人的,川流不息,沈霜梨时不时往谢京鹤需要经过的那条路上看。 人群中那道挺括颀长的身影鹤立鸡群,旁边是池砚舟和鹿川泽,沈霜梨一眼便看到了走在两人中间的谢京鹤,眼睛立刻亮起, 刚想走过去,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突然响起,“霜梨姐姐!” 略带熟悉的声线。 沈霜梨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见到了昨天的家教对象——应时序。 他正高高地挥动着手,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上是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似乎是见她看了过来,应时序惊喜地又高喊了一声,“霜梨姐姐!” 刹那间,许多人的目光都顺着应时序的视线望了过来,投在她身上。 沈霜梨:“……” 应时序的嗓门很大,谢京鹤也听到了那两声喊声。 霜梨、姐姐。 应时序这个笑面虎居然喊他姐姐。 姐姐只能是他的,只有他才能叫。 “咔嚓”一声脆响。 池砚舟闻声看了过去,见到,谢京鹤徒手竟然折断了手里的笔杆,忙为‘去世’的笔杆道,“为我花生!” 凉飕飕的冷气窜过来,池砚舟视线往上移了移,便看到了谢京鹤那张阴冷的脸。 醋意大发。 怒火中烧。 鹿川泽挑了下眉,故意揶揄道,“你刚不是问哪种发色最能招人眼球吗?” “绿色最招人眼球。” 池砚舟还没反应过来,直肠子直接说出来了,“男人头顶一片绿不好吧?” 说完几秒后,池砚舟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恍然间反应过来。 鹿川泽这是在内涵沈霜梨出轨? 操。 揉碎春潮 第78节 池砚舟瞥了眼谢京鹤又冷了几分的脸色,忙道, “那哥们儿谁啊,怎么还自来熟喊霜梨姐姐呢,真他妈不要脸,一看就是硬凑上来想当小三的。” 池砚舟虽然喜欢沈霜梨,但看到霜霜能跟谢京鹤过得幸福,他不会去抢,内心是想他们好好过日子的。 “想当小三,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说着,谢京鹤提步朝着沈霜梨走过去。 应时序已经跑到了沈霜梨的面前,笑得阳光,嗓音欣喜, “霜梨姐姐,好巧啊,我跟我老师来京大参观,没想到能遇到你!”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沈霜梨有些不自在,而且应时序怎么喊她“霜梨姐姐”啊…… 出于礼貌,沈霜梨笑了笑,温声道,“在外面喊我沈霜梨就行。” 应时序:“这怎么能行啊……”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身后便响起一道凉薄的嗓音,“让让。” “挡着我接我女朋友下课了。” 第87章 吃醋 应时序还没来得及转头看到后者的脸,谢京鹤便不耐烦地拎着他的后领子,粗暴地一把将人扯开。 没点边界感吗。 在别人的女朋友面前他妈的还笑得像跟向日葵一样。 看着就心烦眼烦。 谢京鹤微弯腰牵起沈霜梨的手,修长分明的手指紧密地嵌入她指缝间,指节相扣,举起来, 勾唇看向应时序,宣布主权,“我的女朋友。” “怎么,你没有吗?” 应时序笑,“我没有女朋友啊,高中生不早恋呢。” “想早恋也找不到人吧。” “……” “嘴巴这么会说话,平时不会误伤到霜梨姐姐吗?” 谢京鹤嗓音慵懒而漫不经心,“当然不会。” “嘴巴只对外,对女朋友,嘴巴是给她亲的。” 应时序:“不怕女朋友被毒死?” “这个我得问问我女朋友了。”谢京鹤转动眸子看向沈霜梨,“会被我毒死么,姐姐?” 沈霜梨道,“不会呀,亲起来很甜。” “……”应时序笑道,“那霜梨姐姐很幸福啊。”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两只小虎牙露在外面,有点可爱。 谢京鹤只觉得恶心。 18岁还好意思装可爱,塑料袋都没他这么会装。 死笑面虎。 人间向日葵。 你像条窥探别人幸福的阴沟臭老鼠。谢京鹤在心里腹诽。 沈霜梨浅浅地笑了笑,赞同道,“我们确实过得很幸福。” 闻言,谢京鹤眸中微亮。 应时序极轻地挑了下眉,笑得意味深长的,“那祝霜梨姐姐以后都能幸福哦。” 摞下一句话,应时序便离开了,他是跟老师过来京大参观的,恰巧看到沈霜梨以及谢京鹤,故意过来的,但没想到他们两个一条心还怪恩爱的。 刚跑过来跟沈霜梨说话期间,带领他的老师已经带着其他学生走远,应时序懒得追上去了,便一个人在京大里面闲逛。 不经意地瞥见了一个熟悉人影。 “哟,这不表姐吗?” 应时序提步来到楼昭面前。 闻声,楼昭看了眼他,脸色淡淡。 应时序瞧了瞧楼昭的身旁,没见到江言初的身影,饶有兴致地问,“表姐,你身边的小尾巴呢?” “不听话的狗,还要他做什么。”楼昭声线微冷。 “啧啧啧,别人把你当白月光供着,你倒好,把人当狗唤着。” “有事?” “没事不能聊两句吗。”应时序笑嘻嘻的,“来京大参观下,刚好遇到家教老师,聊了两句,结果跟大部队走散了。” “家教老师?教你什么,英语?” 楼昭讽刺道,“你那英语还有救?还不如省下请家教的钱砸钱走后门进京大。” “表姐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啊,跟那个谢京鹤一个死样。” 听到‘谢京鹤’的名字,楼昭的眸光微不可觉地闪了下,“你跟谢京鹤有交道?” 但应时序还是敏锐地捕捉到楼昭眼中那一抹细微的情绪变化,“对啊,就刚刚,带着他女朋友怼我呢。” “他怼你干什么?” 想撬他墙角跟他抢女人呗。 楼昭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能追问,看来确实是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女朋友是我家教老师,我喊了声霜梨姐姐,他对我敌意很大,就怼我呗。” 楼昭眸中微动。 “谢京鹤很宝贝他的女朋友。” “看出来了。” 所以,他才想抢人。 跟疯子抢女人,很有意思。 楼昭突然道,“你不是一直想干掉你大哥吗?”勾着红唇,看向应时序的眼神里充满了诱导。 这是想怂恿他利用沈霜梨干掉他大哥? 不愧是小小年纪便干掉一家子继承楼家全部财产的女人,心肠真够歹毒的。 “我干我大哥干嘛,不搞基不搞骨科。” 楼昭敛了笑容,“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应时序嘴角笑意带上几分玩味,“怎么,难道你想干我大哥啊?” 楼昭冷声,“我、干、你、妈。” “……” 浅水湾。 谢京鹤带着沈霜梨回来,一进门就拉着人的手腕抵在门后亲。 撬开牙关单刀直入,沈霜梨被亲得腰软,谢京鹤便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掌心拍了拍她大腿侧, “姐姐。” “勾我腰。” 从后面看去,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几乎完全遮挡住女生纤细的身子,只能两条纤细、白花花的小腿缠在精瘦的腰身上。 亲完后,谢京鹤埋脸蹭在沈霜梨的脖颈处,使劲用力地蹭, “姐姐,我才是你身边唯一的小狗对不对?” 沈霜梨微蹙眉。 怎么又说自己是小狗。 沈霜梨两秒没应话,谢京鹤便急切地追问,“对不对?” 一直问,“对不对对不对?” 小狗撒娇,偏偏沈霜梨又是心软的性子,应道,“嗯对。” “那刚才那男的怎么也喊你姐姐?是姐姐应允的吗?” “不是,他自己突然喊的。” 谢京鹤满意地勾唇,长长地“哦”了声。 上扬的尾音透着小得意,听得沈霜梨笑了笑,“谢京鹤你吃醋了呀?” “嗯,哄我,姐姐。” “那我摸摸,可以吗?”说着,沈霜梨抬手摸了摸谢京鹤的头发。 谢京鹤眼神瞬间晦暗。 “姐姐想挨是吗。” 第88章 蔓延出阴暗的情绪 沈霜梨皱眉,“说话文明点。” 揉碎春潮 第79节 谢京鹤眉梢轻佻,抬起头,眸中散开兴味,没皮没脸道,“怎么就不文明了?我这是在阐述事实。” 沈霜梨红着脸,咬唇道,“哪有人整天把那个字挂在嘴边的。” 谢京鹤眸中的兴味更浓郁了,故意问,“哪个字啊?” 沈霜梨懒得搭理他,手拍了拍谢京鹤的肩膀,“放我下来,叫阿姨过来做饭吧,我有点饿了。” “行,先把姐姐喂饱,姐姐再喂饱我。” “……” - 某别墅,黑色系的卧室中。 应时序坐在书桌前,冷白修长的手指间散漫地把玩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细碎墨发轻搭在额前, 皙白眼皮低垂沉默地凝着手上的水果刀,光滑的刀刃折射出森森寒光,有一瞬闪到了他阴郁冰冷的眼睛上。 脑子里回荡着楼昭那句话。 几秒后,应时序另一只手撩起裤子,露出小腿,握着水果刀,往小腿上一划。 大股的鲜血瞬间冒了出来,淅淅沥沥地顺着小腿流下来,掉落到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声响。 丢下水果刀,应时序简单地给自己的腿包扎了一下,单手执着手机对着受伤的小腿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发给了沈霜梨。 应时序:【老师,我回学校路上被车撞了,腿受伤了暂时不能走路,可能要在家里养伤一周多,但是我不想浪费时间,老师可以到我家帮我补习吗(可怜)(可怜)】 应时序:【老师不方便就算了,没关系的,我也可以拄拐杖到机构补习的。】 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亮起屏幕。 谢京鹤随意地一瞥,眼睛倏地顿住。 发微信消息过来的人是应时序。 谢京鹤伸手拿起沈霜梨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进去,进入微信,看到发过来的这三条消息,眸色微沉。 又来一个男绿茶。 谢京鹤退出聊天框,将消息设置为未读,退出微信关掉手机,将手机放回原来位置。 谢京鹤迈着长腿来到梳妆镜前,倒了护发精油在掌心,涂抹在头发上。 染头发的次数过于频繁,头发变得有些许毛躁,谢京鹤每晚都会护理自己的头发。 “嗡嗡~” 床头桌的手机再次震动,谢京鹤涂抹精油的动作倏地一顿,转头看过去。 沈霜梨的手机屏幕亮起。 谢京鹤眉心微蹙,起身走过去。 这次是有人打电话过来,但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谢京鹤朝着浴室喊,“姐姐,有人打电话给你。” “你帮我接一下。”沈霜梨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好。” 谢京鹤接听。 “老师……” 熟悉的音色传入耳畔,谢京鹤当即打断了应时序的话,“谁给你的电话号码?” 听见是谢京鹤的声音,应时序立刻换了称呼,“霜梨姐姐给的呀,还加了微信,霜梨姐姐说,不懂的可以去问她。” 谢京鹤眸中沁出薄冷,声线冰冷,“下课后还想问问题?我看你是左脸揭下来贴右脸皮上,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 “给我滚远点儿。” 说完,谢京鹤挂断了电话,还拉黑了这个号码。 “嘟”的一声忙音传入耳畔,应时序挑了下眉,再次拨打过去发现被拉黑了。 “吱嘎”一声,沈霜梨从浴室出来,看向谢京鹤,温声问, “刚是谁打电话过来呀?” “广告推销的。” “哦。” 谢京鹤喊了声,“姐姐。” “嗯?”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一直吗。 见沈霜梨没有立刻应话,谢京鹤眸底深处当即蔓延出阴暗的情绪。 犹豫了几秒,沈霜梨点头,“会。怎么了?” 那抹阴暗的情绪当即消失殆尽。 “那姐姐只会喜欢我一个人吗?” “……” 谢京鹤纯黑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她,脸上表情很平静,询问的语气也很淡,但似乎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沈霜梨察觉出不对劲,担忧地又问了句,“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时候,沈霜梨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再次发出震动音。 谢京鹤闻声看过去,还是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显示的地址跟刚才打过来的电话一样。 应时序换了一个号码打过来。 刚教两节课,就已经把微信加上了。 再多教几节,那还得了。 应时序这么有心机,还是个笑面虎,思想单纯的姐姐一定会被骗的。 沈霜梨走过去,手即将触摸到手机的时候,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强势的力道。 沈霜梨被拦腰搂了过去,炙热的吻毫无征兆地堵了上来。 边亲边脱沈霜梨身上的睡衣,而手机还在床头桌上响着声音,沈霜梨细眉蹙起,抗议地推搡了下谢京鹤坚硬的胸膛, 唇被堵住,她说得有些艰难,“电话……有人打电话过来……” “不用管。” 谢京鹤抱着沈霜梨压在床上,欺身覆上来,另一只手伸过去挂断了电话。 卧室的温度迅速攀升。 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再次响起震动声响。 沈霜梨侧头看过去,轻喘道,“谢京鹤等会儿,我先接个电话,可能有人来急事找我。” 谢京鹤顿下动作,一只大手撑在床面上,侧眸瞥过去。 谢京鹤记忆好,一串数字看一眼便能记在脑子里。 而这次打过来的电话号码是刚被挂断的电话号码。 视野中出现一只嫩白的小手,谢京鹤睫毛微颤,微转眸, 看到沈霜梨的那只手摸到了手机,指腹按下来即将接听电话。 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高峰,谢京鹤的眸色几乎是瞬间便冷了下来。 夺过手机,一把将沈霜梨翻了过来。 手缓缓地顺着藕白柔软的手臂滑上来,宽大掌心覆在纤细皙白手背上,修长分明的手指嵌入指缝间, 上面的那只手冷白手背上鼓着淡青色的青筋,漂亮的指节处泛着薄红,透着性感透着欲气。 另一只手按下接听键。 应时序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霜梨姐姐,你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接电话呀?” 呵。又是霜梨姐姐。 一个称呼,谢京鹤已经醋得不成样子, 更何况,现在是晚上,应时序这个笑面虎还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过来。 第89章 隔着笼子强吻. 谢京鹤半眯起眼睛,嗓音透着危险, “姐姐,你为什么要紧张?” 为什么听到应时序的声音就紧张? 沈霜梨气息不稳,很生气地质问,“谢京鹤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想伸手去挂断电话,但两只手都被死死地钳住,挣脱不开,沈霜梨压着声音, “把电话挂断!” “霜梨姐姐?”那边似乎是没听到沈霜梨的回应,于是又喊了声。 “霜梨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谢京鹤没听沈霜梨的话,轻轻地咬上女孩滚烫的耳朵,气息透着坏和恶劣,压着沙哑的嗓音, “——” “——” 揉碎春潮 第80节 “告诉他,” “姐姐在被哥哥。” “霜梨姐姐?” “霜梨姐姐?” 应时序一直在喊。 一口一个姐姐。 谢京鹤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冷得不像话,“滚你妈的,我姐姐跟你很熟吗。” 当即挂断了电话。 今晚,谢京鹤被刺激到,凶得像条失控的疯狗。 贴在她耳边,极致缺乏安全感地一直在问,“我才是姐姐唯一的小狗对不对。” 次日清晨。 是周末,不用上课。 沈霜梨浑身酸软地醒过来,腰间钳着一条硬邦邦的手臂。 想起谢京鹤昨晚的恶劣行径,沈霜梨生气地用手肘撞了下谢京鹤胸膛。 谢京鹤醒过来,嗓音透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怎么了姐姐?” 沈霜梨掰开谢京鹤腰间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瞪圆,脸上染着愠色。 算账道,“谢京鹤,你昨晚的行为是不对的,很不尊重人。” 谢京鹤从床上起来,伸出手臂想抱沈霜梨,认错道,“我错了姐姐,以后不会了。” 沈霜梨往后缩,避免谢京鹤的触碰。 见状,谢京鹤眸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冷意。 姐姐已经很久没躲过他了。 玩过了,姐姐生气了。 谢京鹤识趣地双膝跪在床面上,两只手搭在大腿上,低着头,闷声道歉, “对不起姐姐。” 谢京鹤伸手过去,手指轻轻地勾了勾沈霜梨纤细的小指,带着讨好意味,再次道歉道, “我错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姐姐原谅我好不好?” 语气分外真诚。 沈霜梨看着他,蓬松亚麻色的碎发垂下来遮住锋致的眉眼,眼尾耷拉着,眼眸湿漉漉的在装可怜求原谅。 沈霜梨眸中泛起涟漪。 心软。 谢京鹤敏锐捕捉到那一抹细微的变化,上半身靠过去,两条手臂揽住沈霜梨那截细腰, 脑袋往她身上蹭,软着声线撒娇,“我错了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不敢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昨晚是太吃醋了,姐姐竟然把电话号码给那笑面……应时序,我是怒气冲昏了头脑才做了错事,以后真的不会了。” 沈霜梨捕捉到重要信息,“我没有把电话号码给应时序。” 谢京鹤微顿,仰起头,“姐姐没给?” 沈霜梨语气肯定,“没有。” “他跟你说,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了?” 谢京鹤“嗯”了声。 沈霜梨没好气,“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 谢京鹤又埋脸在沈霜梨的脖颈间,拱着蹭着,“对不起姐姐,下次我不信他了。” “姐姐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好不好嘛?” 柔软的头发蹭在娇嫩的肌肤上,并不觉得扎,反而觉得舒服, 耳边是谢京鹤的道歉求原谅声音,沈霜梨彻底心软,“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那姐姐是原谅我了?” “嗯。” 谢京鹤的眼睛噌地亮起,饿狼扑食地扑倒了沈霜梨。 毛毛躁躁地撞过来,沈霜梨小声地叫了声,腮帮子鼓起,“你再这样,我又生气了。” 谢京鹤当即从她身上起来,“抱歉姐姐。” 腰间酸痛,沈霜梨伸手捏了捏腰肢,怪责道,“谢京鹤,你昨晚弄得我好疼。” 谢京鹤动作轻柔地把人捞在他腿上坐着,“对不起姐姐,我给姐姐按摩一下。” 掌心有技巧地揉捏按摩着沈霜梨的腰。 沈霜梨舒服地眯了眯眼,“谢京鹤,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教应时序英语呀?” 谢京鹤默了几秒才低低地嗯了声。 沈霜梨:“那我就不去了,不接他这个家教了。” 谢京鹤意外,“姐姐,你……怎么这么突然?” 瞧见他震惊的神情,沈霜梨好笑地笑了笑,“因为我不想让我男朋友不开心呀。” 昨天应时序突然喊她“霜梨姐姐”,沈霜梨就觉得这人不简单。 细想一下,昨天谢京鹤一回来就将她抵门后亲吻,还问她,我是不是姐姐身边唯一的小狗。估计是受了应时序的刺激。 而谢京鹤的举动明显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敏感的爱人需要加倍的爱和耐心。 沈霜梨在谢京鹤唇上亲了好几口,哄他,“他是一个外人,我们不吃醋,我不喜欢他,现在还讨厌他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看着她,谢京鹤眼圈泛红。 - 某实验室。 楼昭穿着白大褂,手上戴着医用手套,纤细手指间捏着一支针筒,拇指指腹按压,尖细的针头射出无色药水。 她看向被关在笼子里的江言初,缓缓地勾起唇角。 他是她的实验小白鼠。 楼昭提步来到笼子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江言初,冷声命令道,“把手臂伸出来。” 江言初关楼昭的笼子是偌大又舒适的,但楼昭给他关的笼子,高度只到他的腰身上, 也就是说,江言初只能蛰伏半跪在笼子里,很有侮辱性。 江言初仰头看着楼昭,瞳仁黑得似泼墨,看起来有点吓人,透过铁柱的宽大间隙听话地伸出手臂。 楼昭一只手握上江言初的手腕,低头专注地寻找往哪个部位扎针。 倏地,江言初腕骨利索地一转,猛然抓上楼昭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拽。 楼昭惊叫了声,整个人被拽得重重地撞到笼子上。 “啪嗒”一声,手上的针筒掉到光洁的地板上。 另一条结实的手臂从铁柱间隙中伸出来,按在楼昭的后脑勺上,用力地压过来。 楼昭感到脸上一冷,整张脸都被挤压在几根冰冷的铁柱上。 紧接着,唇瓣一痛,江言初咬上她娇艳的唇瓣。 楼昭瞳孔微缩,怒骂出声,“江言初你有病啊!” 居然隔着笼子强吻她。 空气中响起衣帛的断裂声,楼昭身上的白大褂被江言初徒手撕烂。 第90章 “想我哪儿了?” 肌肤在空气中泛起冷意,楼昭恼羞成怒地剧烈挣扎,“放开我,神经病!” 但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江言初的力气很大,手臂像是铁钳般,楼昭根本挣脱不开。 手往地上摸索,摸到刚才掉到地上的针筒,猛然用力地扎向江言初,整个针头都嵌入了肌肤内。 但江言初像是不知道痛般,臂力依旧没有半点儿松懈。 楼昭便飞速地旋转针筒,尖锐的针头在血肉里转动,带起尖锐的刺痛,江言初蹙了下眉。 楼昭趁机咬上江言初的嘴唇,撕咬用力。 江言初吃痛地松懈了力道,楼昭用力地一推,迅速往后退,愤怒的眼睛瞪圆盯着里面的人。 江言初抬手随意地擦了下出血的嘴唇,鲜血在唇瓣上晕开, 在冷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妖冶又诡异,眼睛弯起笑出声,语气顽劣, “差点隔着笼子就把昭昭上了呢。” 楼昭气急败坏,“贱狗。” 她起身走向实验台上,戴上防护口罩,点了迷香。 浓香在实验室中迅速蔓延开,江言初被迷晕。 揉碎春潮 第81节 楼昭过来,手臂穿过铁柱间的间隙拽上江言初的手臂,将人粗鲁地拽了过来。 低头,将药剂注射到他体内。 注射完后,楼昭便熄灭了迷香,打开排风扇将这香气迅速地排出去。 晚上,楼昭盯着熟睡的江言初一直在观察。 他睡得很安稳的。 也就是说,她研制出来的药剂失败了。 楼昭烦躁地皱起眉头,看不得江言初睡这么好,抬脚用力地踹向笼子。 笼子震了好几下,发出刺耳清脆的巨大声响,江言初被吵醒,眸色茫然,抬眸看过去, 只看到楼昭一脸冰冷,一副被人惹毛了的模样。 - 时间来到五月份。 医院。 “你的抑郁症已经痊愈了,一般患者在痊愈后还要巩固治疗6-9个月,但是你身体对药物的耐受性很好,可以停药。” “恭喜你,战胜病魔了。” 沈霜梨惊喜地笑了,眼睛有些酸酸的,“谢谢,有您的功劳。” 外国佬医生跟着笑了笑,“祝您以后生活愉快。” “谢谢。” 沈霜梨离开后,谢京鹤慢悠悠地迈着长腿从隔间出来,瞥向医生,“真不用再吃药了?” 沈霜梨去医院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谢京鹤每次都会暗中陪着她,在隔着一扇墙壁听着治疗的过程。 “不用了,可以停药,沈小姐现在的情况很好。” 得到医生确切的回答,谢京鹤这才安心下来,笑道,“厉害,不愧是知名的金牌团队。” 治疗的这几个月,谢京鹤花了两百多万。 金牌团队滞留在京城,相当于谢京鹤在包他们。 沈霜梨回家后发现家里没人,谢京鹤谈生意还没回来,她换上拖鞋,脚步欢脱蹦蹦哒哒地来到长沙发上躺下, 瓷白的小脸上漾着浅浅的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治疗期间,沈霜梨的躯体化症状一次都没有发作过,沈霜梨觉得谢京鹤有很大的功劳。 闲暇期间,他带她去国外很多地方玩,她很开心,没有感到任何的生活压力,而且,他对她很好,总是哄着她逗她开心。 沈霜梨纤细白嫩的手指上举着手机,给谢京鹤发消息。 沈霜梨:【谢京鹤!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要不要我去接你呀?()】 手机传来震动,谢京鹤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执起手机,看到沈霜梨发过来的消息, 视线停在那个可爱都颜文字上,情不自禁地笑了声,精致眉眼染上柔意,脚下踩油门当即加速。 谢京鹤:【这么想我?现在是不见一会儿都不行了。】 沈霜梨:【嗯,想你了。】 谢京鹤挑了下眉,当即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对方几乎是秒接。 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男人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染着生动分明的笑意,痞坏地揶揄道,“宝贝,说清楚点儿。” “想我哪儿了?想我的--,--还是--?” “……” 沈霜梨的脸瞬间红透,娇嗔道,“谢京鹤你又不正经。” “还有更不正经的,要不要听听啊?” 沈霜梨咬唇,眸中透着羞涩,“……不要。” 沈霜梨注意到他在开车,“你现在要回来了是吗?” 谢京鹤懒声昂了声,狭长眼尾挑着风流多情,“家里有个黏人宝贝说想我,不回来怎么行。” 他可真会啊。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开车慢点啊。” 谢京鹤敛了笑容,故作严肃,“遵命,宝贝。” 沈霜梨失笑,“那我先挂了,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男人瞬间变脸脸色,笑得浪荡又坏,眼神直勾勾的,“在家洗干净等我回来。” “回来伺候宝贝。” 沈霜梨脸又一红。 挂断电话后,谢京鹤开得更快了。 十五分钟的路程被他压成五分钟。 指纹解锁开门,谢京鹤在玄关处换鞋。 “谢京鹤你回来啦!” 一道脆生生的嗓音传入耳畔。 紧接着,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谢京鹤散漫地掀起眼皮,便看到沈霜梨欢欢喜喜地朝着他小跑过来, 明眸皓齿,乌黑长发在身后荡开弧度,漂亮明媚得不像话。 谢京鹤懒懒地挑了下眉,张开手臂。 那道纤细的身影随之扑了过来。 谢京鹤接了个满怀,淡淡的香气传入鼻腔,他轻笑着将人轻松地熊抱起来, 长腿迈开朝客厅里面走去,“哎哟哟。” “看来真是想我想得不得了。” 沈霜梨搂着谢京鹤的脖子,贴近他的耳边,小声道,“谢京鹤,告诉你一个秘密。” 谢京鹤也学着沈霜梨的样子贴近她的耳畔边,小小声道,“是什么秘密呀?” 两人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空气中有点甜。 第91章 “醉猫姐姐,真好骗” 谢京鹤抱着人儿坐在沙发上,遒劲手臂扶着女孩的腰肢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沈霜梨主动地贴近他,娇软的身躯压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嗓音难掩愉悦,“我的抑郁症好了!” 闻声,谢京鹤当即抓着沈霜梨的胳膊将人拉开,眸中震惊,“姐姐你有抑郁症?” 沈霜梨笑笑,“嗯,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谢京鹤眸中泛起湿润,闷声道,“姐姐你受苦了。” 沈霜梨轻轻地吻在谢京鹤的眼尾处,“没事了,不许哭。” 谢京鹤“嗯”了声,弯唇道,“我应该为姐姐感到开心。” 晚上,阿姨过来做了晚餐。 谢京鹤颀长身子懒散地倚靠在酒柜上,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示意, “姐姐,喝点儿酒庆祝一下?” 沈霜梨欣喜答应,“好呀。” 谢京鹤打开酒柜,从里面拿了瓶路易王妃香槟迈开长腿来到餐桌前。 这酒度数不是很高,适合女生喝。 谢京鹤用工具打开香槟,倒出酒水,送到沈霜梨面前。 馥郁的青苹果香气飘入鼻腔。 绵密细腻的泡沫从杯底缓缓升起,金黄色流淌在剔透的杯中,光透进来,折射出细碎的虹芒,诱人得紧。 沈霜梨端起酒杯,红润的唇瓣抿住酒杯,小口地喝了一口。 浓郁的醇香在口腔内弥漫开来,口感细腻顺滑,沈霜梨抿了抿唇瓣,“好喝。” 谢京鹤笑了声,“好喝就多喝点儿,它度数不高。” “嗯。” “再倒一杯。” “还想喝。” 沈霜梨接连喝了两杯,脸蛋泛着潮红,瞳眸湿漉漉的,眉眼迷离。 谢京鹤挑起冷白眼皮瞧对面的女孩,“微醺了?” 沈霜梨缓缓地抬起双手,捂在自己的脸蛋上,掌心清晰地感受到温度,“好像有点醉了,不喝了。” 她将酒杯往旁边推了推。 眼前落下一大片阴影,沈霜梨反应迟缓地抬了抬脑袋看向谢京鹤。 谢京鹤嘴角噙笑,居高临下地凝着她,修长分明的手指捏起秀窄下巴,另一只手将酒水抵到她唇边, 揉碎春潮 第82节 坏心地勾引道,“再喝点儿?” 酒香勾人味蕾,沈霜梨没忍住诱惑,嫩白双手握上酒杯,覆在谢京鹤的手上,抿住杯沿又喝了几口。 瞧着女孩馋嘴的模样,谢京鹤极轻地笑了声,“好喝么?” “挺好喝的。”嗓音经酒水润过,带了几分娇软。 她已经很久没喝过酒,因为她服药不适合喝酒,今晚算是个放纵。 谢京鹤单手抱起了沈霜梨,自己则是坐在了座椅上,女孩被他放在自己腿上。 骨感漂亮的手指轻轻地蹭了蹭娇艳欲滴的唇瓣,“给我尝尝?” 沈霜梨眸色单纯,“你刚不是也喝了吗?” “我想喝姐姐嘴里的,给不给我喝?” 沈霜梨张了张嘴巴,“我已经喝完了。” “这儿还有。” 低音炮诱惑,“嘴对嘴喂我,嗯?” 说着,谢京鹤端着酒杯又给沈霜梨喂了点,“姐姐可别偷喝完了。” 沈霜梨咽了一口,听到他的话后便不再下咽,嘴巴里含着酒水,腮帮子鼓鼓的。 谢京鹤低笑了声,嗓音低磁缱绻,“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 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小朋友么。” 修长的手指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眸子深邃蛊人,暗示诱惑,喉间溢出低沉撩人的尾音,“嗯?” 两条藕白柔软的手臂搂上谢京鹤的脖子,沈霜梨吻了上去。 谢京鹤舒服地半眯了眯眼睛,享受姐姐的主动投喂。 因为技术不娴熟,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流在了谢京鹤的衣服上。 喂完之后,沈霜梨松开他脖子离开了他的唇瓣。 胸前衣服一片湿渍,谢京鹤低头看了眼,“啧,姐姐把我弄.||了。” “是不是要负责?” 沈霜梨轻轻地蹙了蹙眉,“负责什么?” 微醺的脑子反应迟钝,还有点不清醒。 掌心心动地捏着女孩纤细软腰,“负责睡我。” “好不好?” 沈霜梨眸色茫然懵懂,缓缓地点了点头。 谢京鹤又“啧”了声,对上女孩那双水润的眸子,莫名有种罪恶感。 “醉猫姐姐。” “真好骗。” 谢京鹤捏着沈霜梨柔软的指肚,“宝贝,会深蹲么?” 外面的夜风顺着窗户徐徐地吹进来,窗帘被吹得微微漾动。 沈霜梨无力地倒在谢京鹤身上,两条手臂搂紧谢京鹤的脖子,试图寻求安慰和安全感,潋滟唇间溢出娇泣。 “呵。” 低缓动听的笑音在偌大的卧室中响起。 谢京鹤安抚地吻了吻女孩的耳朵,“没事,别怕。” 大手不断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又将她凌乱的头发撩到一侧。 “娇气姐姐。” “还真是……” “上床还得哄着来。” …… 京大。 下午,沈霜梨要上两节面包烹饪的选修课。 云见欢也选了这门课,她眼睛惺忪迷离,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往沈霜梨身上靠了靠,“好困啊霜霜。” “今天中午没睡觉,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多才睡,我现在感觉我整个人走路都在飘,有种活人微死的感觉。” 沈霜梨看她,“那怎么不睡觉呀?” “看小说,找到一本小说巨好看!骚书,尽勾引我!我一不小心就看了两个多小时。” 云见欢是个小说爱好者,她的座右铭是:我一天不看小说就浑身难受恶心想吐! 沈霜梨好奇询问,“到底是什么小说让你如此沉迷?” 一提这个,云见欢立刻起劲兴奋了,“病娇小说,她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 “病娇?” 云见欢点头,“病娇,锁链,囚禁,疯批!变态!刺激!高h!” 沈霜梨笑了笑,“看得挺花啊。” “其实我好想谈一个病娇男朋友,让他管着我,我感觉好爽啊!” 云见欢双手合十,闭眼许愿,“要是老天爷能赐我一个占有欲超强的病娇男朋友,让我愿意开劳斯莱斯住大别墅都愿意!” 连吃带拿,一点儿都不委屈自己的。 “大家不都是说,小说里看到病娇我斯哈斯哈,现实中会扛起火车头跑前面吗。” “哎哟,你不懂。” 坐在前面的楼昭转头过来,双手扒拉在座椅上,“病娇?” 第92章 “你男朋友很像病娇” 云见欢眼睛一亮,以为自己找到知己,“你也喜欢吗?昭昭。” 她们下半学期选了这门选修课,面包烹饪需要分组,楼昭跟沈霜梨、云见欢一组,一起上过很多节课,一起做过面包,关系还行。 楼昭摇头,“不是。” “我是想说,” 她看向沈霜梨,“霜霜,你不觉得你的男朋友很像病娇吗?” 沈霜梨意外地一怔,“病……娇?” 第一次听到用这个词语形容谢京鹤。 楼昭嗯了声,“你难道没发现你男朋友对你的占有欲很强吗?他每次来接你,看你的眼神都带着明晃晃的占有欲,而且对靠近你的男生很有敌意。” “上次你男朋友来接你,他提前来的嘛,在教室门口外面等你,那会儿,有个男生过来跟你搭讪要微信,我当时就随意一瞥,看到你男朋友的眼神很冷很吓人,真的很像病娇。” 上次那男生搭讪沈霜梨的时候,云见欢也在场,她转动脖子往四处看了看, “上次那男生好像没来了。” 预想到某种可能,沈霜梨眉心一蹙, 她不记得那男生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对方是个红毛爆炸头, 听着云见欢的话,沈霜梨也环视专业烹饪实验室一圈回来,发现这人确实没来。 沈霜梨收回视线,“应该是翘课了吧。” 不可能是谢京鹤在背后阻止他来上课的。 吧。 云见欢看多了小说里的病娇,但从来没在现实中见到病娇,所以她很好奇,好奇小说里描述的病娇真的跟现实里的病娇一样吗。 “霜霜,你男朋友平时对你的占有欲是不是很强呀?” 沈霜梨细想了下。 确实挺强的。 楼昭说,“那占有欲肯定得强啊,霜霜长得这么漂亮。” 云见欢赞同,“也是哦。” 云见欢凑近沈霜梨,压低声量色眯眯地问,“霜霜,你们平时会不会--呀?” 沈霜梨摇头,“不会。” 但是谢京鹤跟她玩过…… 云见欢分析道,“那我觉得你男朋友不是病娇,因为在病娇小说里,锁链是标配,他们会限制女主的自由,关在家里囚禁起来, 还有,小说里的病娇可能会丧心病狂地把女主做成标本,会伤害女主,但我觉得谢京鹤不会受伤你。” 有句话叫:爱人如养花。 看一个人的外表,就知道她被养得好不好。 而现在的沈霜梨对比以前,她明显变得明媚了很多, 那双总是带着淡淡忧伤的清冷眼睛现在变得有光了,亮晶晶的, 整个人不再是雾蒙蒙的。 变得更加漂亮了。 这说明,谢京鹤用心养了。 云见欢对上沈霜梨的眼睛,认真道,“综上所述,谢京鹤不是病娇,所以,霜霜,你不要害怕。” 揉碎春潮 第83节 按理说,正常人听到自己的男朋友是病娇都会害怕。云见欢不想看到自己磕的cp生出缝隙。 闻言,楼昭眸光微闪了下,笑着插话道,“欢欢你分析得真好,我刚刚说得太片面了。” “霜霜,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沈霜梨浅笑着点了下头。 这两节面包烹饪课自由烹饪,也就是说随便你做什么面包。 专业烹饪实验室里有齐全的烹饪设备,能用机器揉面团,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霜霜,你好厉害,怎么会做这么多种类的面包的?老师上课明明没有讲过啊。”云见欢一脸崇拜地看着沈霜梨。 眼睛都快要变成星星眼了。 沈霜梨看了眼云见欢,失笑道, “我奶奶以前是开早餐店的,她会做很多好吃的面包,我跟在她身边学的。” 提及奶奶,沈霜梨精致眉眼间不自觉地流出淡淡的忧伤。 云见欢夸奖道,“好厉害哦,霜霜厉害,奶奶也很厉害。” 沈霜梨轻“嗯”了声,纤长睫毛垂下来,嗓音轻了几分,“我奶奶是很厉害的。” 沈霜梨做好面包后,将其全部送入烤箱。 大概半个小时后,面包全部烤好,沈霜梨戴上隔热手套将其全部拿出来。 其他同学的面包几乎也在这个时间点烤好了,烹饪实验室内弥漫着淡淡醇香。 云见欢眼睛亮亮地看了眼面包,然后看向沈霜梨,“霜霜我想吃~” “想吃哪个自己拿,但是小心烫哦。” “好,谢谢霜霜,你最好啦。” 楼昭凑了过来,指着其中一个小面包,道,“霜霜,我想尝一个这个可以吗?” “可以呀,自己拿吧。” 楼昭笑,“谢谢霜霜。” 楼昭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另一只手端着杯子,递过去到沈霜梨面前, “霜霜,给你尝尝我做的咖啡。” 沈霜梨意外,“这里还能做咖啡?” “刚刚我在食材储存柜里面找到了一些咖啡豆,快尝尝我的手艺吧。”楼昭解释。 沈霜梨接过杯子,“好,谢谢。” 楼昭笑,“不客气。” 她看着她抿住杯沿,微仰起头,喉头滚动,喝下咖啡。 楼昭缓缓勾唇,眸中情绪幽然,她移开视线,又端了杯咖啡,“欢欢你喝吗?” 云见欢欢喜,“喝!谢谢,我这门选修课选得可太值了!空着肚子来上课,下课后我就吃饱喝足了。” 没过多久,老师说,“可以下课了。” 沈霜梨打开手机看了眼,提前了十五分钟。 她用干净的袋子将面包装好,来到谢京鹤上课的教学楼楼下。 沈霜梨:【我在你教学楼下前门等你。】 谢京鹤秒回:【逃课啊?我陪你。】 谢京鹤:【等我,现在下来了。】 沈霜梨忙回道:【我没逃课,我是提前下课了,你好好上课。】 谢京鹤:【嗷。】 下课铃声响起,谢京鹤下来到前门,瞧见沈霜梨,便朝着她走过去。 沈霜梨举了举手中的袋子,“谢京鹤,吃面包吗?” “姐姐做的么?” “是啊。” “那肯定要给脸。” “哦对了,有一次性手套。” “霜霜。” 一道男声喊她。 沈霜梨循声转头看过去,看到还在楼梯上的池砚舟。 他俊美脸上挂着笑,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池砚舟快步过来,“吃面包呀?霜霜你做的?给我吃一个呗,正好下课饿了。” 沈霜梨将袋子凑过去,“想吃就自己拿。” 池砚舟拿了一个,“谢谢。” 一道冷飕飕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池砚舟看了眼谢京鹤,“我俩纯友谊。” 谢京鹤嗓音松懒,却难掩炫耀,“知道,毕竟霜霜只喜欢我,对你没那方面的想法。” 池砚舟啃着面包,对着谢京鹤翻白眼,“那你刚刚还用你的千年冰刃眼射我。” 谢京鹤:“……” 池砚舟啃了两口,在嘴巴里咀嚼了两下,吞咽下腹,细致地感受着味蕾, “这面包的味道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吃过。” 他想了几秒,“我好像记起来了!” “在……” 第93章 平静下是极致的疯感 谢京鹤一顿,眼尾上挑淡淡地睨向池砚舟。 池砚舟又咬了一口,因为嘴巴里咀嚼着面包,话说有点含糊,“在很久之前,几年前……” 谢京鹤眸中微动,而后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沈霜梨说,“可能这种面包差不多都一个味道吧。” 池砚舟对着沈霜梨笑了笑,“嗯”了声,“霜霜你的手艺真好,很好吃。” 当年谁给的面包忘记了,反正不是他自己买的。 谢京鹤和沈霜梨一同走去停车场,而池砚舟的车也停在那个停车场,正好顺路,池砚舟便跟着两人一起走。 池砚舟偏头往旁边看去,谢京鹤手臂揽着沈霜梨在走,时不时贴在女孩耳边低语两句, 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脸颊微微泛红,漂亮的小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 该死的恋爱酸臭味。 池砚舟眼神幽怨。 “霜霜。” 又有一道声音喊,不过这次是女音。 沈霜梨循声抬头看去,看到了楼昭。 楼昭笑得好看,向沈霜梨打招呼,“好巧啊。” 沈霜梨礼貌地笑笑,“好巧,是去食堂吃饭吗?” “不是,我不在食堂吃,我回家吃,先走了,拜拜。” “嗯,拜拜。” 楼昭在收回视线的过程中扫了眼谢京鹤,仅停留两秒,在场没人注意到。 池砚舟眉心蹙起,盯着楼昭逐渐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霜霜,那女生是你同学呀?” “算是吧,选修课上认识的。”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池砚舟眉心蹙起,手指摸着下巴在思忖。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池砚舟便问,“霜霜,刚才那女生叫什么呀?” 沈霜梨:“楼昭。” 经这么一提醒,池砚舟恍然间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京市中学,初中那会儿的光荣榜上!我在那儿见过她。” 但其实不是这次。 池砚舟用肩膀碰了下谢京鹤,“哎,谢京鹤你记得不?当时初二突然杀出来一匹黑马,从年级吊车尾到了年级第二名,就是刚才那女生,楼昭。” 谢京鹤嗓音冷淡,“不记得。” “像我这种这么守男德的人怎么会记得别的女生。” 他手臂扣着沈霜梨的肩膀,低头凑去亲了一口她脸颊,哼笑道,“我只记得我的漂亮女朋友。” 池砚舟翻白眼,表情无语,轻哼了声,闷声道,“不跟你们一起走了。” 合着他是来当280w电灯泡的。 - 夜深,卧室中没有开灯,周围环境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外面电闪雷鸣,苍穹间忽然划过闪电,黑暗的卧室被照亮,几秒后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轰隆隆的闷雷荡在耳边,沈霜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醒过来。 揉碎春潮 第84节 忽明忽暗间,沈霜梨看到她前方站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形。 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儿不说话,宛如暗夜鬼魅,浑身散发着瘆人的阴冷气息。 沈霜梨瞳仁微微颤栗,瞌睡虫一下子被吓没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在极致安静的卧室中格外清晰地响起。 每响一声,沈霜梨的心便跟着颤一下,她仰着脸看着那道人影寸寸逼近,成倍叠加的危险气息和压迫感席卷而来。 她咽了下喉头,下意识地往后缩。 她现在是坐在地上的状态,往后缩的时候,双手按在地上,牵扯动作间,清脆的哗啦啦声响随之响起。 沈霜梨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腕间竟然戴着两条小锁链。 顺着那两条小锁链一路看过去,看到一双修长的腿,视线微微往上移动,便看到小锁链的另一端在男人手上。 他的肌肤很白,以至于在浓稠的暗色中也能散发出冷色的光泽,分外诡异。 视线再往上移动,这时,外头恰好有一道闪电划过,卧室中一下子亮如白昼, 借着这短暂的光亮,沈霜梨看到了男人的脸,也看到对方黑眸中的凛冽寒意和令人头皮发麻的窒息占有欲。 瞳孔震惊地骤然收缩。 他是谢京鹤。 “姐姐。”波澜不惊的嗓音透着冷意,平静下是极致的疯感。 “今天那个野男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来问你微信?” “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姐姐是要有别的小狗了吗?” 寒意钻入每一个人毛孔,沈霜梨开口解释道,“不是……” 嗓音带着惧意的颤抖。 “我没有给他微信,我跟他说话是拒绝他了。” “呵。”谢京鹤冷笑了声。 “姐姐怎么敢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当我是死的吗?” 沈霜梨皱眉:“???” 她这是在向他解释啊! “姐姐,_。” “因为,——。” “也就是说,我是属于姐姐的。” “而姐姐也要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否则——” “。” 沈霜梨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冷了。 她害怕极了,不断地往后缩,摇头颤着嗓音道,“我没有……我只是跟他说了拒绝加微信的话,其它什么都没说……” “既然姐姐不-,那就换过来,” “姐姐来-好不好?” —— 第94章 阴湿男鬼谢京鹤 他的语气恶劣至极,轻慢的笑声合着风荡在耳畔,活像个玩弄人心的恶魔。 --被拉得悬起来在空气中,冷风吹过,发出清脆声响,颤颤巍巍地抖动。 沈霜梨害怕地往后缩,但强势不可抗拒的力道紧紧地攥着她双手手腕。 谢京鹤猛然用力。 ———— 沈霜梨仰起头,害怕出声道, “谢京鹤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 “要么--,要么--。” “自己选一个吧。” 沈霜梨睫毛抖个不停,“谢京鹤你是不是疯了......” “姐姐,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只不过,姐姐你发现得太晚了。” 。 很快,沈霜梨被迫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晦暗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睨在她身上,沈霜梨感受到有条冰冷的毒蛇缠上她的身躯,勒得她喘不过气。 谢京鹤缓缓地弯腰下来,大手掐上沈霜梨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堵上她的唇瓣。 他的手和嘴唇都很冷,冷得似冬日里的冰渣子,冻得沈霜梨嘴皮子哆嗦。 睡梦中的沈霜梨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冒出了冷汗。 温馨的暖黄色灯光侵入视野,沈霜梨睫毛轻颤,惶恐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温暖的被窝和身旁的热源烘着冰冷的身体,沈霜梨缓了数秒才缓过来,咽了下喉头,转动眸子看向一旁抱着她睡觉的谢京鹤。 梦中的男人就是谢京鹤的这张脸。 沈霜梨心里还带着淡淡的恐惧,她伸手摸了过去,摸在谢京鹤的手臂上。 很热,跟梦里的男人不一样。 谢京鹤的身体常年四季都是热的,即便是零下温度的冬天,他的身体、他的手都是热的,不会像梦里这么冰冷刺骨。 沈霜梨又缓缓转眸看向床旁,那儿有一盏落地灯,关灯睡觉的时候会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不会像梦里的卧室这么黑暗。 看了几秒后,沈霜梨心中的恐惧消退。 她伸出手臂抱住谢京鹤精壮有力的腰身,脸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蹭了蹭。 很小幅度的动作,但谢京鹤还是醒了,手臂搂着人收紧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女孩的发顶, “怎么了宝宝?”惺忪的嗓音透着懒倦。 “怎么醒了?” 沈霜梨轻声道,“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笨蛋,梦都是相反的。” 沈霜梨轻“嗯”了声,手臂搂紧几分谢京鹤的腰身,细致地感受着男人身上滚烫温度,“我知道。” 谢京鹤抬手,修长的手指撩开沈霜梨散落在脸颊侧的碎发,敛眸瞧她,“被噩梦吓到了?” “嗯。” “别怕,我在。” 谢京鹤用手轻轻地拍沈霜梨纤薄的脊背,像在哄小朋友,嗓音轻而温柔, “睡吧,我守着,这次不会做噩梦了。” “好。” 鼻间是熟悉的味道,沈霜梨闭上眼睛,安心地睡过去。 混混沌沌间,沈霜梨感到了强烈的窒息感,她眉头紧紧地蹙起,艰难地睁开眼睛。 看到了谢京鹤那张阴冷的脸庞。 冰冷的大手掐着她的脖子,死死地扼住,冷白手背上的青筋鼓涨起来。 纤细脖颈上鼓起血管,沈霜梨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艰难地出声道,“放开我……” “刚才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逃跑?” “把你做成标本好不好?让你永远陪着我。” 森寒的气息迅速地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手寸寸收紧,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沈霜梨再次被吓醒,第一反应将手摸到身旁男人身上。 谢京鹤晚上睡觉不爱穿上衣,她这么一摸,就摸到了他块块分明的硬括腹肌上。 爪子在上面抓了抓,热的,不是冷的。 沈霜梨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自从知道沈霜梨有抑郁症,晚上会偷偷哭,谢京鹤的睡眠就变得非常浅,怀里人稍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醒。 “宝宝怎么又醒了?” “又做噩梦了?” 嗓音温柔缱绻。 沈霜梨仰起脸看向谢京鹤,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谢京鹤那张脸。 跟梦里的谢京鹤完全重合。 梦里的帧帧画面在眼前闪过,如今近距离地看着这张脸,沈霜梨心有余悸。 揉碎春潮 第85节 梦里的谢京鹤好可怕。 像个阴湿男鬼。 身上温度根本不像正常人。 沈霜梨嗓音闷闷地应了声,手又开始在谢京鹤身上乱摸。 是热的,的的确确是热的,跟梦里的谢京鹤不一样,现实的谢京鹤不会用锁链囚住她,也不会掐她脖子。 沈霜梨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但是谢京鹤之前限制过她的自由…… 想到这儿,沈霜梨动摇了,内心变得焦灼不安。 她很害怕没有自由。 手不安地乱动…… 谢京鹤低哼了声,喉结滚动,黑眸中当即染上暗火,却没阻止沈霜梨的动作,任由她乱摸。 俯首贴在她耳边,轻轻地咬上女孩肉肉的耳垂,齿息滚烫,声线暧昧撩人透着欲,“喜欢摸我?”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沈霜梨小脸瞬间红透,手触电似的弹开,但谢京鹤先一步截住了她离开的动作。 “喜欢摸就多摸,反正也是你的。” “刚刚也摸了腹肌,” “哪个-?” 第95章 “女朋友,说说呗。” “……” 见沈霜梨不说话,谢京鹤知道她在害羞,但他不打算放过她,坏心地故意贴近逼问,“嗯?” “哪个?” 低蛊性感的嗓音混着几分低低哑哑的笑音,又撩又苏,像一把钩子般撩拨着耳膜。 男人吊儿郎当道,“女朋友,说说呗。” “满足一下男朋友的好奇心。” 调侃意味满满。 沈霜梨闭上眼睛,转移话题道,“睡觉了。” “你睡觉了,那我怎么办?” “宝贝,你撩起的火是不是要负责灭掉?” 想到什么后,谢京鹤补了句,“可别再跟我说灭火找灭火器呀。” “……” 沈霜梨咬了下唇。 连续做了两次噩梦,沈霜梨其实也不怎么想睡了,生怕又梦到那疯子。 “做点刺激的事情就不会做噩梦了。” 沈霜梨犹豫,“可是你明天有早八,要早起……” 谢京鹤挑了下眉,直接翻身拢在沈霜梨的上方,笑得痞坏, “与其担心我明天早八起不起得来,不如担心下姐姐明天能不能下床。” 落地灯倾洒过来的灯光被谢京鹤高大的身躯遮住,眼前落下大片阴影。 修长分明的手指捏着,放在唇间撕开,动作邪肆野性,男人哼笑道, “姐姐帮我戴,嗯?” …… 翌日清晨,谢京鹤没去上早八,翘课了。 沈霜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旁人还在,她伸手摸索到了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早上9:50。 早八是九点四十五下课的,谢京鹤不可能在五分钟之内赶回来,也就是说他翘课了。 “姐姐今天怎么醒这么早?”谢京鹤侧了侧身,蹭在沈霜梨细嫩的脖颈间。 沈霜梨无奈道,“你怎么又翘课了?” 一个月30天,谢京鹤能翘24天的课。 “舍不得温柔乡。” “想二十四小时都黏在姐姐身边。” “你这样真的不会挂科吗?”沈霜梨担忧道。 谢京鹤语气肯定,“不会。” 临近期末抱佛脚,他的卷面成绩能考很高,翘课被扣点平时对谢京鹤来说没什么。 谢京鹤的手熟稔地滑入睡衣内,动作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揉捏着那一截酸累的细腰,问, “后半夜还做噩梦了么?” “没做了。” 谢京鹤低笑了声,戏谑道,“是不是觉得做晚了?” “……” “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下午带你去游乐场玩玩?” 一晚连着做了两次噩梦,这怎么能行,肯定要出去散散心。 “我觉得学习压力不是很大,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白天的时候,她们讨论了病娇这方面的内容。 谢京鹤挑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你怎么没梦到我?” 沈霜梨抬眸对上谢京鹤的眼睛,“我梦到的就是你。” “梦到我?噩梦?你确定不是春|梦?” “……” “就是噩梦。” “那姐姐跟我说说你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用锁链绑住我双手,还掐我脖子。” 锁链扣着她手腕脚腕倒是想过,但掐脖子他真没想过,不舍得掐,细皮嫩肉的,把人掐疼了怎么办。 自己的宝贝哭了还得自己哄。 “谢京鹤,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谢京鹤懒懒地昂声,“如果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你会不会囚禁我?” “……” 答案是必然的。 他不可能再次放任沈霜梨在他身边消失不见,他会疯掉的。 如果她要离开他,他一定会锁住她,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见谢京鹤不说话,沈霜梨感到丝丝紧张,小心脏提起,试探性地问,“会吗?” 谢京鹤笑得好看,“当然不会。” “姐姐在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囚禁姐姐呢。” “我爱姐姐,但姐姐是自由的。” “如果姐姐真的要离开我一段时间,我会跟着姐姐走,天南海北,只要姐姐开口。” 他模样真诚,漆黑漂亮得如黑曜石的眼睛中浮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半点儿病态的独占欲。 沈霜梨看着他这副模样,信了。 骨感漂亮的冷白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乌黑的长发,谢京鹤问,“姐姐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难不成姐姐有离开我的想法?” 他在试探沈霜梨。 薄薄的眼皮敛下来,睫毛黑长,完全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沈霜梨自然也看不到他眸中深处蔓延出来的病态扭曲的情绪。 “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想离开你的想法。” 谢京鹤掀起眼皮,在沈霜梨唇瓣上亲了一口,“那姐姐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对上他干净清明的眼睛,沈霜梨弯唇笑了笑,“嗯,会陪在你身边的。” 盯着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几秒,谢京鹤倏地勾唇笑得妖冶邪肆, “宝贝,大早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男人在早上经不起任何刺激。” 揉碎春潮 第86节 对方蛊人的黑眸隐隐钻出情欲的暗火。 沈霜梨忙转移了视线,害怕地往旁边缩了缩远离谢京鹤,“你……克制点。” “其实我在床上已经是克制后的了。” 闻言,沈霜梨骤然抬眸看向谢京鹤,有点难以置信,“你不要撒谎哦。” 骗鬼呢,她才不信。 谢京鹤眉梢轻佻,“不信?” 沈霜梨摇摇头,“不信。” “下次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晕你。” “……” 公共选修课是一周两节,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下一周的公共选修课。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进来到教室里面。 云见欢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无语道,“谁家好人早八上选修课啊。” 她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环视了圈前面,她们坐在最后一排,可以看完前面所有学生,“那红毛爆炸头怎么又翘课了,早知道我也翘了。” 特别有特色的头发,像个精神小伙,云见欢印象特别深刻。 “我听说他退课了。”楼昭道。 “退课了?退课时间不是过了吗,他怎么退的啊?”云见欢不解。 楼昭耸肩,“不懂诶。” 老师打开ppt开始讲课,讲今天要做的面包的配料以及烹饪时间。 沈霜梨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打算记点笔记。 翻到最新页,她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黑字写着—— 第96章 摁在腿上接吻 【你身边所有靠近你的男性朋友都是谢京鹤赶跑了哦。】 沈霜梨眉心敛起。 什么意思? 难道是谢京鹤在背后使小手段瞒着她赶跑她的男性朋友? 为什么? 占有欲作祟吗? 但她身边的男性朋友不多,除非有事,不然平时都不会联系。谢京鹤不至于这样做吧? 旁边云见欢和楼昭的对话稍稍拉回了沈霜梨的思绪,刚才她的注意力分散,只听到了“红毛爆炸头”这几个字。 红毛爆炸头是前两周搭讪她的男生,因为不知道叫什么,就根据他的头发喊了。 沈霜梨手指攥紧小纸条,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凑过去询问云见欢,“你们刚说什么了?怎么扯到上次那个男生了?” “红毛爆炸头又翘课了,昭昭说他退课了。”云见欢说道。 沈霜梨轻点头,“哦”了声,然后微转眸看向楼昭,好奇问,“昭昭你怎么知道他退课了呀?” 楼昭神色未变,扬了下下巴示意前面一排同学,“他组员说的,我偶然间听到了。” “这样啊。” 沈霜梨收回视线,低头扫了眼手中的小纸条,上面的黑字清晰地映在瞳孔中。 心里有个猜测。 是不是谢京鹤暗中搞小动作让那男生退课的。 如果退课这件事情真的跟谢京鹤有关…… 男朋友对女朋友有占有欲很正常,沈霜梨也能理解,但是谢京鹤的占有欲是不是过强了点? 那男生只是跟她搭讪要微信,而她明确地拒绝他了,并没有给微信,谢京鹤就在背后叫人把选修课退了? 谢京鹤的占有欲已经可以用病态来形容,这根本不会是一个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吧? 谢京鹤他是……病娇吗? 沈霜梨越想越不安。 突然间,她记起来之前班上也有几个男同学跟她表白,后来那几个男生都转班了,她是一班的,而他们转到了二班或者三班。 这一切都太巧了。 像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作。 沈霜梨呼吸发紧,攥在手心中的小纸条被攥出层层褶皱。 是不是谢京鹤? 云见欢瞧见沈霜梨出神,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霜霜?你怎么了?” 沈霜梨猛地回神,转眸看向云见欢,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在想事情,怎么了吗?” “老师开始讲课了,喊你听课呢,不然等会儿我们都不会做面包了。” 沈霜梨笑了笑,“好,听了听了。” 沈霜梨抬头看向投影仪上面,却是心不在焉的。 心里在想:这张小纸条是谁塞到她笔记本里面的。 她这本笔记本是新的,只在选修课上用过,仅用过一次,也就是上周。 能将小纸条塞进她笔记本里面,应该是近身的人才能做到。 沈霜梨小幅度地偏头,微不可觉地往旁边扫了一眼。 老师讲了二十来分钟,剩下时间又是自己做面包。 云见欢眼睛亮亮的,在一旁夸沈霜梨,“唔,霜霜你太厉害了,我们组有你包过的。” 这门课的考核内容是在最后一周,每小组能做出三种不同类型的面包。 沈霜梨抬眸看了眼云见欢,“对我这么有信心呀?” “那当然啦!” 沈霜梨笑了笑,收回视线的时候刻意扫过楼昭。 看她在干什么。 她在打鸡蛋。 沈霜梨若有所思地敛眸。 下课后,等楼昭出了教室之后,沈霜梨背着包包来到讲台上面,“老师,刚刚我去上厕所没签到。” 这门选修课是纸质签到,也就是要在签到表上写自己的名字。 老师看向沈霜梨,记得她确实来上课了,于是利落地将签到表交给她。 沈霜梨接过,拿出笔,俯首在桌上,长乌发散落下来,借着这个遮挡,她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随后将签到表还给老师,“谢谢老师。” 沈霜梨刚想拿出小纸条对比字迹,谢京鹤散漫慵懒的嗓音响起,“干嘛呢?” 沈霜梨心头一紧,忙将小纸条收起来,抬眸看向声源处,在外面等她的谢京鹤已经来到教室里面了。 沈霜梨说,“刚才忘记签到了。” “下回喊你那舍友提醒你。” “嗯。” 从学校回家后,沈霜梨便去了书房。 从兜里摸出小纸条,打开手机相册,视线停留在“楼昭”的签名上,仔细地对比两个字迹。 完全不一样的字迹。 不是楼昭吗。 沈霜梨收起小纸条,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客厅,看到谢京鹤正在打电话。 男人掀眸看到沈霜梨,眸中漾出清浅笑意,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沈霜梨顿了两秒才提步走过去。 谢京鹤拦腰搂上沈霜梨细腰,搂着人在腿上坐着,低头在她皙白的脖颈间蹭了蹭、亲了亲。 谢京鹤是真的很喜欢抱她,也喜欢抱她摁在腿上接吻。 那边挂了电话,谢京鹤随意地将手机丢到一边,紧接着大手捏起沈霜梨秀气的下巴吻了上去。 没有直接深入,只是贴着她的唇瓣浅浅地磨蹭,舌尖描摹她的唇形,而后用牙齿极轻地咬了咬她下唇,不疼,反倒撩起几分痒意,调戏逗弄似的。 谢京鹤在她唇上若即若离,两人呼吸暧昧地交缠, 男人嗓音含笑,低声戏谑道,“还没做什么,宝宝你的睫毛怎么就抖得这么厉害呀……” 沈霜梨张了张唇,刚想说话,谢京鹤却蓦然加深了这个吻,堵住她的话语。 亲着亲着,谢京鹤的手便开始不安分了。 滚烫的掌心钻入衣内,缓慢地顺着羸弱白皙的脊背往上滑动。 男人笑音发哑,“宝贝,你的身体想我了。” 沈霜梨从旖旎的氛围里惊醒过来,红着脸嗔怪,“谢京鹤你太坏了!” 她羞得推开谢京鹤,从他腿上下来,谢京鹤伸手抓住女孩纤细皓腕,眉梢痞气地轻佻,主动揽罪责,“怪我。” 揉碎春潮 第87节 嘴上认错,他却笑得极坏,“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乱来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试白日宣.?” 沈霜梨抽出手腕,“不要,我有事,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有什么事?”谢京鹤问。 以往听到这问话,沈霜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现在听起来…… 谢京鹤像是在掌控她的行踪。 沈霜梨眉心轻敛了下。 回想起来,每次她出去,谢京鹤都会问她去哪里,要干什么。 沈霜梨不擅长撒谎,鸦睫不自觉地垂下来,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我……参加了一个活动,现在要回学校一趟。” 谢京鹤嘴角笑意凝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从茶几上拿过钥匙,语气自然, “我送你。” “不用,我约了无忧和欢欢她们,她们来接我。” 谢京鹤笑,“好。” 在沈霜梨转身那一刻,谢京鹤嘴角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眸色发冷。 她报名了什么活动,他不可能不知道。 姐姐在撒谎。 第97章 “老公。” 沈霜梨出来关上门,整个人松懈下来,她才知道刚才她的神经居然这么紧绷。 她坐上电梯,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把伞突然间从电梯门的间隙间伸了进来。 沈霜梨被吓了一跳,瞳孔微微收缩。 电梯门感受到障碍物而后徐徐打开。 沈霜梨视线微微往上抬,见到了谢京鹤那张脸。 五官凌厉立体,脸部线条硬朗,他现在的发色是树莓红,张扬恣意,细碎红发下是一双漆黑冷沉的眸子,看人的时候天生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沈霜梨怔怔地看着他,脚步无意识地往后小退了一步。 谢京鹤垂眸扫了眼她那后退动作,眸中情绪幽然冰冷,仅一秒便收回视线看在沈霜梨的脸上, 唇角漾起笑,散落又不羁,那股压迫感瞬间消失, “姐姐,外面很晒,带把伞。” 他将伞递送到沈霜梨面前。 原来是来送伞的,刚看他的神情,还以为是来抓她的呢。 差点吓死在原地。 沈霜梨接过伞,笑得有点干、不自然,“谢谢,我刚出门都忘记带了。” 谢京鹤懒声道,“这不有我嘛。” 沈霜梨抿唇又笑了笑,“嗯。” “姐姐,活动结束之后,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好。” 电梯门彻底关上,谢京鹤脸上的笑瞬间敛起,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给鹿无忧发消息。 谢京鹤:【现在在干嘛?】 鹿无忧:【没课还能干嘛,躺床上睡大觉啊。】 鹿无忧:【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你不要吓我,你好好对霜霜。】 谢京鹤:【你哥喊我视奸你。】 鹿无忧:【我就说有问题!原来是鹿川泽这傻吊!】 谢京鹤:【去骂他吧。】 叫他对他家姐姐有意见。 沈霜梨下楼后,打车去了学校,来到行政办公楼,走在走廊上,她脚步突然顿住。 她是傻了吗? 居然想直接去问辅导员,问班上那几个同学为什么转班? 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沈霜梨转身往回走,摸出手机,给班长发消息。 沈霜梨:【班长你好,可以问一下我们班那几个男生为什么转班吗?】 那边回:【这我也不清楚啊。】 沈霜梨:【好吧,打扰了。】 从行政办公楼离开后,沈霜梨又去了学校的监控室,监控室里面可以查看学校所有的监控。 沈霜梨以丢了东西为理由进到监控里面,调了上周上选修课的监控,开倍速看完监控后也没看到有人往她笔记本里面塞小纸条。 到底是谁塞的? 什么时候塞的?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故意挑拨离间。 沈霜梨想得有些头疼。 出了监控室后,外面毒辣的太阳照射过来,刺眼得她眼睛有点睁不开,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缓缓滑过一滴汗水。 沈霜梨拿出伞,打开,伞面遮挡住了大太阳。 沈霜梨抬着眸子看着这伞,是谢京鹤给她送的。 在某些方面,谢京鹤总是会比她细心。 谢京鹤对她很好,但如果那些男生都是他在背后瞒着她赶跑的呢? 沈霜梨心情有些复杂。 她打了个电话,花钱叫人帮忙查。 挂断电话后,微信弹出消息,沈霜梨进入微信看。 是谢京鹤发过来的消息。 【姐姐,活动结束了么?】 沈霜梨:【结束了,你来接我吧。】 谢京鹤:【好。】 车上。 谢京鹤随口问,“姐姐,好玩吗?” 沈霜梨一怔,“什么好玩吗?” “活动啊,不是说跟鹿无忧她们一起参加了个活动嘛。” 沈霜梨这才猛然想起来她回学校的理由是参加活动,弯唇笑了下,“还行,好玩的。” 闻言,谢京鹤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唇,修长的手指轻敲在方向盘上,一搭一搭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霜梨侧头看向谢京鹤,他侧脸冷沉,没应话,而那哒哒哒的声响像是敲在她的心尖上。 因为撒谎,沈霜梨有些心虚,犹豫了几秒刚想出声,但话还没有说出口,谢京鹤开口了,“难怪玩了这么久,都玩出汗了。” 他瞥她,抽出一张纸巾,指尖捏着纸巾擦了擦她被汗水浸湿的脖颈。 沈霜梨睫毛轻颤,垂眸看向谢京鹤给她擦汗的手,夺过他手中的纸巾,“我自己来吧,你专心开车。” 谢京鹤笑了声,“行。” 回到浅水湾,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 吃完午餐后,沈霜梨拿了套家居服走向浴室。 谢京鹤扣住她纤细手腕,“洗澡?” 沈霜梨点头,“嗯。” “一起。” “……” 出来的时候,沈霜梨浑身肌肤都是粉红的。 在浴室里面,谢京鹤硬是拉着她给对方洗澡。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谢京鹤拉了窗帘,厚重的窗帘遮住外头的日光,卧室里一片昏暗,开着舒适的空调,格外适合睡觉。 谢京鹤抱着她在大床上,脸埋在她脖颈处嗅,嗓音低哑,“姐姐你好香……” 给他香迷糊了。 好想要。 “谢京鹤。”沈霜梨喊。 谢京鹤闷声应,“嗯。” “姐姐,给我换个称呼呗,你连名带姓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仇人呢。” 沈霜梨问,“那你想我喊你什么?” 揉碎春潮 第88节 “老公。” “……” “喊声听听?” “不要。”沈霜梨拒绝。 她喊不出口。 谢京鹤委屈哭唧唧地拱她,嗓音语调黏糊暧昧,“为什么?姐姐你不爱我了吗?” 沈霜梨难为情道,“就……喊不出口呀。” 耳边落下一声低笑,谢京鹤咬住沈霜梨的耳朵,戏谑嗓音透着坏,“那…出来再喊?” 第98章 他想听 “……?” 语出惊人。沈霜梨懵了。 谢京鹤翻身起来。 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拢住她。 骨感漂亮的手指伸去沈霜梨裤头上,他的手瘦削修长,很有爆发的力量感, 冷白的手背处鼓起淡青色的青筋,指节微微凸起,透着薄红,瞧着分外色气。 沈霜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赶忙按住谢京鹤的手,将其拉开,“不要!” 她用手推了推谢京鹤的胸膛,“睡觉睡觉,不要老想着这种涩涩的事情。” 谢京鹤眉梢轻佻,弯唇笑得极坏,“那恐怕不行。” “我一见到姐姐,就想涩涩,姐姐长得太诱人了。” 只要见到她,就想亲亲她抱抱她,完全是不用经过大脑反应就能做出来的举动。 “……” 谢京鹤用手指撩了撩沈霜梨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不喜欢么?” 沈霜梨咬唇,“……不喜欢。” 其实是喜欢的,因为确实…… 谢京鹤歪头,好奇地询问,“那怎么每次都会.?总不能是难受到想哭吧?” 沈霜梨佯装生气,“刚才不是聊我给你换称呼吗?不要乱扯其它了,不然以后我都不叫你了!” 谢京鹤当即躺回去,毛绒绒的脑袋蹭入沈霜梨胸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她怀里,“不要~” “不乱扯了,我听姐姐的话~” 好乖。 沈霜梨心底柔软,连嗓音都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你想我喊你什么呀?” “想听姐姐喊我宝宝,想做姐姐的好宝宝。” 他老爸喊他少爷,他妈咪喊他鹤鹤,生病受伤的时候会喊他宝宝,因为“宝宝”听起来更加温柔缱绻,能抚慰受伤的小心灵。 他想听她叫。 谢京鹤仰脸看向沈霜梨,眉梢痞气地轻佻了下,似笑非笑地吐出一个字,“叫?” 宝宝…… 嗯,也有点喊不出口。 但,这是她先问的,对方回了,这时候拒绝多不好。 沈霜梨抿着唇酝酿了一小会儿,还是喊了,“宝宝。” 嗓音轻轻的,很好听,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小心脏地扫过,扫得他心痒难耐。 谢京鹤箍在沈霜梨腰间上的不自觉地收紧,似是要把人儿揉进血肉了,喉结滚了滚, “听鸡动了。” 好喜欢姐姐。 不能没有姐姐。 可是姐姐在暗中叫人调查他了。 姐姐迟早会发现的,会离开他的。 怎么办。 为什么天底下的男人不能都死光光? 他们凭什么觊觎他姐姐。 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喜欢他姐姐之前就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逼样? 他是决定不允许那群有肮脏想法的丑逼靠近姐姐的。 他就像是她爹一样,生怕自己的宝贝被外面的坏男人勾走,对她操碎了心。 沈霜梨身子一僵,往旁边小幅度地挪了挪远离谢京鹤。 有时候,她真的很怕谢京鹤,跟吃了药般屹立不倒。 沈霜梨轻咳了声,“谢京鹤,你为什么……” 谢京鹤打断她的话,“喊我宝宝。” “……” 沈霜梨咬咬唇,还是宠着他,“……宝宝,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说你是我的小狗?” 她敛眸瞧他。 盯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唇瓣,沈霜梨看到,他说,“因为小狗是属于主人的。” “我是属于姐姐的。” 黏着抱她蹭她,“我想做姐姐身边唯一的小狗,这辈子只跟姐姐好。” 沈霜梨心头却倏地一沉,有些发冷。 跟梦里的谢京鹤说的话一模一样! 一点儿也没有偏差。 预知梦吗? 谢京鹤以后是不是也会囚禁她? 沈霜梨深呼吸稳了稳思绪,“……那我呢?我也要是属于你的吗?” “姐姐是自由的,属于你自己,不属于我。” 沈霜梨定定地看着他。 分不清他话是真是假。 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沈霜梨转眸看过去,看清上面的号码后,当即拿起手机在手上, “我去接个电话。” 谢京鹤放开她,“好。”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谢京鹤缓缓勾了勾唇。 姐姐想知道什么,那就让她知道什么。 沈霜梨出了卧室,关上门后才接听电话。 那边的人跟她汇报了查到的东西。 那个红毛爆炸头退课是因为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折了手,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养伤呢。 班上那几个男生为什么转班? 一个说是被男同舍友喜欢,男同舍友半夜偷摸他屁股,为了菊花安全,连夜跟辅导员申请转班; 一个说是跟舍友吵架,被舍友孤立,所以转班; 另一个则是觉得隔壁班新上任的辅导员漂亮,看到自己班的辅导员就想吐,所以转班。 那边调查的人还提及了,不仅那几个男生转班了,也有两个女生转班了。 “好,谢谢。”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半信半疑,想了几秒后,迅速离开了家。 谢京鹤在卧室里懒懒散散地把玩着沈霜梨的小煤球, 他很喜欢拿沈霜梨的东西玩,因为它们身上会有姐姐的味道。谢京鹤很喜欢。 小煤球被勾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在空气中转圈。 谢京鹤掀眸看了眼卧室门口。 听个电话听了这么久? 那几段编排好的话语应该两三分钟都可以说完了吧? 谢京鹤蹙眉,猛地感到不对劲,他当即从床上起来,提步过去,打开卧室门,出去后发现整个客厅空晃晃的。 沈霜梨不见人影了。 谢京鹤呼吸沉沉,立刻摸出手机,定位沈霜梨的位置, 眼睛半眯起,定定地看了两秒那去向,就知道沈霜梨要去医院。 看那红毛爆炸头是不是在医院里躺着。 看来姐姐没相信那边汇报给她的话。 揉碎春潮 第89节 一群废物。 撒谎都撒不好。 谢京鹤打了个电话,交代两句后挂断电话,迈着长腿慢悠悠地回到卧室。 沈霜梨这边。 她已经从医院里面出来了。 那红毛爆炸头确实在医院里养伤。 看来是真的。 不是谢京鹤在背后搞小动作。 她多想了,她不应该怀疑谢京鹤的,他这么爱她,沈霜梨在心里谴责自己。 手机嗡地传来震动声,沈霜梨第一反应以为是谢京鹤发来的消息。 毕竟谢京鹤真的很黏人,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隔个三五分钟就会发消息给她,跟离不开她一样。 唇角无意识地轻轻弯起,打开手机看到发过来的消息时,沈霜梨嘴角笑意一凝。 第99章 疯子:“surprise。” 【猜猜你的手机里面有没有定位器~~】 定位器? 她的手机有定位器?? 沈霜梨心头一紧,蹙着眉翻转她手机四处查看,扣弄手机想拆开,但她扣弄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拆开。 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沈霜梨当即转身快步走向医院里面。 走着走着,沈霜梨跑了起来,长发在后背凌乱地晃动,靠近红毛爆炸头的病房时,脚步缓了下来。 她站定在病房门口外面,侧了侧身子往里面看去。 她看到, 那红毛爆炸头坐在病床上,正在拆绑在手臂上的白色绷带,而后,那只所谓受伤的手拿起手机…… 他根本没有受伤!! 沈霜梨攥了攥拳头,浑身发冷,呼吸急促发紧。 谢京鹤在欺骗她! 靠近她的男性朋友确实是谢京鹤在暗中赶跑的,被她察觉后,他设了一个骗局,而当她不相信时,他又设了一个骗局! 沈霜梨在意的不是前者,而是后者,谢京鹤骗她,还连续骗了两次! 谢京鹤竟然能如此精确地掌控她。 沈霜梨越想越觉得他可怕。 楼昭说得没错,谢京鹤就是一个病娇,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病娇。他会随时随地地监控着她的一切。她没有半点儿人身自由和隐私。 沈霜梨木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机。 不用拆开就能知道,她的手机绝对有定位,不然谢京鹤怎么会知道她来医院了,他又安排了红毛爆炸头过来装病。 沈霜梨去了手机店,拆开了手机,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微型定位器,指尖捏着那定位器,她的手在抖,在害怕恐惧。 将手机安装回去后,沈霜梨复制了号码花钱叫人帮忙查这个号码是谁。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攥着手机的力道无意识地加重,心神不宁,脊背发冷。 谢京鹤在盯着她,而另外还有一个人,同样在暗处盯着她,如同深渊…… 到底是谁…… 太可怕了。 浅水湾。 玄关处传来动静声响,谢京鹤转头看去,俊美的脸庞上扬起笑, “姐姐你去哪了?” 那笑分外好看惹眼,清晰地映在沈霜梨的瞳孔里,沈霜梨这时却觉得这人可怕。 很会伪装。 沈霜梨轻轻地垂了垂眸,密匝匝的睫毛在白皙眼睑下打下淡淡的阴影,她努力地调节好害怕恐惧的情绪。 几秒后,沈霜梨抬眸,唇角漾起清浅的笑意,提步朝着谢京鹤走过去, “没去哪,就出去了一趟。” 走近,谢京鹤伸出手臂想搂沈霜梨,沈霜梨却先一步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伸出的手臂落了空,冷飕飕地悬在空气中。谢京鹤一怔,眸中闪动。 耳边响起沈霜梨的声音,“谢京鹤,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 谢京鹤倏地转眸看向沈霜梨,黑眸似鹰隼定定地对上她的眼睛。 沈霜梨被看得心慌。 明明她没有错,明明她是想来质问他的。 门口响起门铃声,谢京鹤起身,“估计是快递送来了。” 什么快递? 不会是锁链吧? 病娇的标配就是锁链小黑屋。 沈霜梨当即警觉,握着手机的力道无意识地加重。 谢京鹤取了快递回来,沈霜梨看到是一个方正的箱子。 说大不大,但也不小,锁链的话,应该不会用这种箱子装。沈霜梨悬起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问,“这是什么?” 谢京鹤将箱子放到茶几上,正对着沈霜梨面前,“婴儿嗝屁套。” “……” 一箱?一箱都是?! 沈霜梨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搞批发吗?? 谢京鹤坐回皮质沙发上,从茶几上抽出两张湿巾擦干净手,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向沈霜梨,嗓音漫不经心的, “姐姐,你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 威胁! 妥妥的威胁! 他明知道他在床上很厉害,可以一夜七次,还把这么一箱的玩意儿对着她。 她哪里还敢说什么。 沈霜梨深呼吸冷静下来,视线看到谢京鹤脸上,仔细地观察他脸上每一个细致的表情。 想通过他脸上表情来辨认谢京鹤是不是知道她知道真相了,还是说这箱玩意儿送到她面前只是一个意外。 端详了半天,沈霜梨无法确认,瞬间心乱如麻,攥在掌心中的定位器硌得慌。 谢京鹤轻挑了下眉,“嗯?” “怎么不说话了?” 沈霜梨还是怂了,轻敛下眉,“……没什么。” “我好累啊,中午没睡觉,我想去睡觉了。”沈霜梨动了动脖子舒展四肢,语气故作轻松道。 谢京鹤懒懒地“嗯”了声,“那姐姐去休息吧。” “好。”沈霜梨起身,走向卧室。 谢京鹤姿态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扣着沙发扶手,黑眸盯在紧闭的卧室门口上,眸中情绪意欲不明。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沈霜梨知道真相了。 就凭着沈霜梨刚才没给他抱的举动,就凭她问的那句话。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谢京鹤皱了皱眉头。 想抽烟。 拉开茶几下的抽屉,里面全是棒棒糖。 “……” 谢京鹤将抽屉拉回去,起身,走向电视机,打开摆放电视机的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香烟衔在指间,谢京鹤抽了口,折返回沙发上坐着,边抽烟边看向放在茶几上的箱子。 在想:沈霜梨突然间不提那事了,是因为太爱他,还是看到这箱婴儿嗝屁套怕了? 谢京鹤眸色深谙不明。 应该是……前者吧? 不管了,绝对是前者。 姐姐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想着,谢京鹤便掐断了烟蒂,把自己安慰好了。 揉碎春潮 第90节 晚上,沈霜梨今晚睡得格外早。 夜风轻轻地吹动厚重的窗帘,吹来一丝丝凉意。 耳边是自己沉重急促的喘息声,沈霜梨赤脚跑在柔软的毛毯上,途径之处席卷起来一阵风。 她脸色惊恐不已,时不时回头看,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转回脖子,沈霜梨低头看向手机,求救电话刚想拨打出去,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突然绊了一下。 身子往前踉跄了下,沈霜梨惊呼了声,手中的手机不慎被甩了出去。 手机在空气中甩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咚”的一声掉落到楼梯下面。 沈霜梨低头看下去。 看到她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紧接着,她的视野里出现一只逞亮的皮鞋。 皮鞋踩上她的手机,残忍地用鞋尖碾压。 沈霜梨睫毛轻颤,视线往上移动,看到一双长腿,再往上移动,就是谢京鹤那张脸。 男人仰着头,扯唇笑得痞戾又疯批,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危险得似森林深处的凶兽, “surprise。” “我的宝贝。” 沈霜梨的呼吸骤然停滞,整个人宛如被定在了原地。 第100章 疯批变态/她要离开 沈霜梨吓得尖叫出声,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坚硬冰冷的墙壁上。 谢京鹤懒懒地动了动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响,嫣红唇角轻勾起,从那部手机上踩过,慢条斯理地往楼上走去。 漫不经心的姿态却极具危险气息,宛如一个狩猎者。 而沈霜梨就是他此次要狩猎的目标。 一步、两步…… 昂贵皮鞋踩在阶梯上发出声响,在昏暗、极致安静的空间内格外清晰,显得分外骇人。 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危险男人,沈霜梨浑身血液凝固,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跑得很快,长发在空气中凌乱漾动,除了风声,耳边只剩下自己暴跳的心跳声,后背已然沁出冷汗。 前方突然响起脚步声,前方视野里陡然出现一个高大颀长的人影,他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宝宝,要抓到你喽。” 熟悉的声线传入耳畔,沈霜梨瞳孔骤然收缩,忙刹住车,转身,乌发在空气甩出一道凛冽的弧度。 岂料,“砰”的一声,沈霜梨转身便撞入一个冰冷坚硬的胸膛。 冷冽的气息裹挟着成倍叠加的危险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住她。 紧接着,头顶落下男人愉悦兴奋的声线,“caughtyou,mylittleprey.” (抓到你了,我的小猎物.) 冷冰冰的大手扼住她的脖子。 “逃跑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就罚你——” “被我.死在我的床上怎么样?” 沈霜梨感到一股冷意从天灵盖窜下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 实验室里,混着浓烈哭腔的呢喃含糊不清地响起。 “昭昭……喜欢我好不好……” “求你不要再喜欢谢京鹤了……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求你别不要我……昭昭……昭昭……” 楼昭站在笼子前,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垂眸凝着蜷缩着身躯陷入梦魇的江言初。 她花了数月研制出来的药剂,白天受到刺激,晚上便会诱发噩梦,从而放大内心的恐惧。 如果沈霜梨害怕谢京鹤,那么她就是不够爱。 换作她,她一定不会害怕谢京鹤的,病娇也好,疯批变态也罢,只要是谢京鹤,她都喜欢。 轻喃声一遍一遍又回荡在耳边,楼昭睫毛轻轻地颤了下,看着江言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头有点酸酸的。 江言初从初二开始就跟在她身后了,是她的小尾巴,会偷偷给她塞棒棒糖; 她不开心的时候,会偷偷给她塞小纸条、折千纸鹤安慰他; 她生病的时候,还会请假给她去买药,然后将药偷偷放在她的桌面上…… 那会儿,他很害羞,连对视都不敢,她随意看他一眼,他都能满脸通红,连带脖子和耳朵都红了起来,甚至连说话都是磕磕绊绊的。 只是,一个乖顺纯情的小狗现在怎么会变成强上她、囚禁她的神经病呢。 意识到自己难受的情绪,楼昭皱了皱眉头。 她是不会对一个强上她的神经病产生感情的。 . “姐姐?”谢京鹤皱着眉头,轻摇着沈霜梨的手臂,试图将人叫醒。 沈霜梨呼吸急促,身子一直抖,秀眉紧蹙,神情痛苦,一副陷入梦魇做噩梦的样子。 连续喊了好几声,沈霜梨都没有醒过来,谢京鹤着急了,声量提高了好几分,“沈霜梨。” “醒醒。” 沈霜梨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尖叫出声道,“不要!” 谢京鹤眸色担忧,“做噩梦了?” 手臂想搂过她,肌肤刚触碰到,沈霜梨触电般躲开,身体应激反应地用力推开谢京鹤, “不要碰我!” 谢京鹤怔住,看了沈霜梨几秒,没再靠近她,温声安抚道, “没事,别害怕,梦里都是假的。” 沈霜梨长发乱糟糟的,胸脯上下起伏,喘息着,表情木然,缓了足足一分钟,她才有了点动作。 咽动喉头,沈霜梨缓慢地抬了抬眼睫看向谢京鹤,嗓音很轻, “我没事。” 苍白的唇瓣强硬地扯出一抹极浅的笑弧,“睡觉吧。” 说完,沈霜梨躺回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身子侧对着谢京鹤。 谢京鹤坐在床上,微敛眸看她,轻声询问道,“姐姐,我可以抱你吗?” “……” 他只要一碰到她,沈霜梨就会想起梦里的谢京鹤,梦里的窒息。 “可以不抱吗?” “……” 默了几秒,谢京鹤答应道,“好,不抱,那姐姐自己睡咯。” “嗯。” “晚上要是还做噩梦的话,随时可以叫醒我,无论多晚。” 但其实,沈霜梨做噩梦还没醒过来,谢京鹤就已经醒了。 “好。” “要听睡前温馨小故事吗?” “不用了,你快睡吧。” “好,我一直在。” 话音落下,主卧安静得掉针可闻。 沈霜梨一颗心始终紧绷着,根本不敢睡。 过了三个多小时后,身旁男人的呼吸均匀平稳,听起来像是睡着了。 沈霜梨睁开眼睛,瞳孔一片清明,她动作很轻地翻了个身,抬头看了眼谢京鹤。 他紧闭着眼睛,落地灯昏暗的淡黄色光芒轻洒在他脸上,半张脸落下一片阴影。 沈霜梨定定地看了他两秒,随后小心翼翼地起床,行李没收拾,睡衣也没换,只拿了手机便出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闭着眼睛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瞳孔一片清明。 沈霜梨来到玄关处,指纹解锁拧开门,门打开一道口子,一条遒劲结实的手臂从头顶穿过,宽大掌心摁在门上。 稍稍用力,门便被合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谢京鹤俯首在沈霜梨耳边,姿态亲昵地似恩爱缱绻的情人在耳鬓厮磨,他嗓音慵懒,却是淬了冰, “去哪?” “姐姐。” 沈霜梨脊背猛地一僵。 谢京鹤喉间溢出一个尾音,语气似在询问。 “嗯?” 揉碎春潮 第91节 骨感漂亮的冷白手指动作轻柔地撩过沈霜梨的乌发长发,替她整理好凌乱不堪的头发。 “告诉我,” “你要去哪里?” 第101章 把她抓回来 沈霜梨脊背发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攥紧掌心,才有勇气说出来,“我要离开。” 男人健硕的身躯倾覆上来,温度灼人,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 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沈霜梨敏感的耳垂,“想分手,是么?” “……”空气里默了几秒,就在这安静的几秒里,谢京鹤的神色冷得不成样子。 而沈霜梨也明显感受到周遭气压越来越低了,空气被压榨得稀薄,她快要窒息了。 “没有想分手。” “我的脑子有点乱,想……暂时离开你一段时间,我只是想静一静。” “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离开我,哪怕只是暂时。” 沈霜梨咽了咽喉头,转身过来,抬头对上谢京鹤的眼睛,“我不离开难道要被你一直监视吗?” “你为什么要在我的手机里安装微型定位器?” “你还设局骗我。” 谢京鹤唇线抿直,知道自己理亏,立刻道歉,“对不起。” 他垂眸,黑长睫毛倾覆下来,动作透着小心翼翼,他极轻极轻地勾了勾沈霜梨的手指, “姐姐我知道错了。” “我当时才18岁,什么都不懂,害姐姐害怕难过还做噩梦了,姐姐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说着,他眸中氤氲上淡淡的水雾,小幅度地抬了抬头,泛着湿润红晕的眸子委屈又可怜看着沈霜梨。 他又是装可怜。 而她又是心软。 见她不说话,谢京鹤便知道姐姐是心软了,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从眼眶处掉下来,他抬手边抹眼泪边用哭腔喊人, “姐姐……”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刚成年不久,实在是不懂事,做错了事,姐姐在我身边陪我改正好不好?” 沈霜梨避开视线不去对视谢京鹤通红的眼睛,“我只是想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没有想分手。” 嗓音轻轻的,语气却是决然。 她解释,“因为我晚上总是会做噩梦,会梦到你,我只要一看到你的脸,就会想到梦里的你,梦里的你会掐我脖子,我真的很害怕……” “对不起姐姐。” “你待在这儿,我走。” “晚上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 沈霜梨拒绝,“我不想待在这儿。” “……那我送你离开。” 沈霜梨倏地抬眸看向谢京鹤,眸中带着意外。 意外么? 原来姐姐也是知道他放不开她的。 谢京鹤苦涩地扯了扯唇,“不想让姐姐不开心。” 谢京鹤连夜将沈霜梨送去了他名下的另一所住处。 回来后,谢京鹤没开灯,客厅一片浓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咔嚓”一声声响突兀地响起。 黑暗中燃起一束焰火。 谢京鹤点了一支烟,衔在修长的指间,他后背往后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修长的脖颈往后仰起。 优越的弧线性感地显露出来。 吐出的烟雾缭绕在脸上,冷淡眉眼间尽是阴郁颓靡。 脑子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响:把她抓回来,去把她抓回来。 头痛欲裂,谢京鹤眉头紧紧地锁起,胸腔肆虐着快要溢出来的烦躁。 忽然间,他将燃着的香烟折断摁在掌心中。 掌心肌肤清晰地传来灼人的烫意,谢京鹤才稍稍地遏制了点脑子里的想法。 这个时候去把人抓回来,姐姐肯定会更加害怕他。 不想让姐姐害怕。 谢京鹤盯着这黑糊糊的天花板出了神。 也不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好不好。 离开他后还会不会做噩梦。 时间悄然又过了三个多小时,外头的一缕晨曦透过落地窗倾洒进来,洒在谢京鹤的身上、眼睛上。 眼皮子传来轻微的温暖,谢京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晚没睡。 茶几上的烟灰缸满是烟头。 谢京鹤站起身,去了健身房。 跑步、打泰拳、做俯卧撑…… 额前发梢的热汗顺着下巴轮廓缓缓流下来,滴在结实的胸膛上,没入衣内。 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身躯上,八块硬括分明的腹肌在上面透出清晰的轮廓。 谢京鹤抬手随意地往后抓了一把湿发,露出锋利的眉骨,眸子黑润冷锐,身上肌肉充血鼓起偾张,周身充斥着野性荷尔蒙,看了让人腿软的程度。 两个小时后,谢京鹤从健身房出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了声。 谢京鹤猛然看向手机,眼睛亮起,快步走向茶几,弯腰拿起手机。 发现不是沈霜梨发过来的消息,谢京鹤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池砚舟打了电话过来。 谢京鹤接听。 “射击场玩枪去不去?”池砚舟快乐的大嗓门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不去。” 谢京鹤嗓音沙哑,透着粗粝的质感,听起来很性感。 “事后?” “后你妈的。” 人都跑了,还事后。 池砚舟:“……” 池砚舟试探性问,“吵架了?” 谢京鹤没再回,掐断了电话。 “嘟”的一声忙音响起,池砚舟拿开手机看了眼。 啧。 问句都不行。 谢京鹤喜欢沈霜梨黏着沈霜梨,他看在眼里,万一以后沈霜梨要离开,不敢想谢京鹤该怎么办呐。 会偷偷掉小珍珠的吧。 想到这儿,池砚舟叹了口气。 谢京鹤从冰箱里装了一桶冰块,浴缸里放冷水,将冰块倒入浴缸中。 紧接着,他躺了进去,衣服没脱。 一冷一热,最容易引发感冒发烧了。 谢京鹤泡在冰水里,脖子往后仰闭上眼睛。 几个小时后,谢京鹤额头发烫。 他用体温计量了下体温。 38.5度。 觉得还不够,谢京鹤又躺回冰水中泡着。 发烧伴着发冷,还泡在冰水里,谢京鹤冷得不受控制地直发抖,牙关直打颤。 又泡了很久,谢京鹤觉得他快要烧到见到他太奶了。 测体温。 39.6度。 高烧。 谢京鹤打电话给池砚舟。 “我发高烧了,你帮我通知下我姐姐,别让她知道是我叫你通知她的。” 揉碎春潮 第92节 嗓音语调上扬,带着淡淡的愉悦。 生病了还开心。 烧傻了!! “好!” 池砚舟立马挂断电话,给沈霜梨打去电话。 那边一接听,他就嚷嚷大叫了,“丸辣!霜霜,谢京鹤烧成智障了!” 第102章 “姐姐我好难受……” 沈霜梨精神不好,早八课请假了,后半夜没睡,直到天色泛白,她累得实在是受不了才睡过去的。 才睡三个多小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她吓醒了。 刚睡醒的脑子很懵,听到池砚舟大剌剌的话,大脑反应慢了半拍,一时之间没能理解他的话,“什么?” “谢京鹤发高烧了!好像已经把脑子烧坏了!” 沈霜梨蹙眉,想都没想便掀开身上被子下床,“没找医生吗?” “好像还没找,他缺个人照顾嘞。” “……”谢京鹤平时身强体壮的,鲜少生病,她昨晚刚离开了,今天他就生病发烧了。 如果沈霜梨没猜错的话,肯定是谢京鹤自己作出来的病。 “可以麻烦你帮忙叫一下私人医生过去吗?” “他点名道姓要你。” 完蛋,说漏口了。 池砚舟连忙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懊悔。 大兄弟,对不起。 沈霜梨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你先喊私人医生过去给谢京鹤看病,我收拾一下晚点到。” 见沈霜梨答应,池砚舟语气轻快,“好嘞。” 挂断电话后,池砚舟给谢京鹤打电话,“你老婆要来喽。” 谢京鹤淡淡地勾了勾唇,“嗯。” 他就知道姐姐肯定会心疼他的。 玄关处响起门铃声,谢京鹤眼睛亮起,从床上下来,大步走出去,边走边解开睡衣扣子,露出结实诱人的胸膛。 打开门,谢京鹤嘴角笑意一凝。 不是姐姐。 是私人医生。 谢京鹤敛了笑容,脸上表情极冷,淡淡道,“进来。” 私人医生有点懵。 他没惹这少爷吧? 谢京鹤坐在了沙发上,后背懒倦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两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面容冷戾,“看完赶紧滚。” 私人医生:“……”看在给钱多的份上,他忍!谁让他是忍者呢。 私人医生很快给谢京鹤看了病开了药,怯怯地出声问,“少爷,退烧贴您要贴一下吗?” 谢京鹤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退烧贴,接过。 当然要贴了。 难不成真要烧成傻子啊。 “少爷,这药一天三次,饭后吃,如果还有不舒服……” 脑袋胀痛,谢京鹤没心情听他乱叨叨,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滚。” “……” 私人医生迅速地提起药箱,“好嘞。” 将门带上后,客厅里又恢复了死寂般的安静。 姐姐怎么还不来。 谢京鹤拿过手机,刚想查看沈霜梨的定位,看人在哪里,却猛然想起来那定位器已经被她拆出来了。 装定位器不是想监视她,他是真的害怕会再一次找不到沈霜梨。 定位器能随时掌控着她的位置,谢京鹤才会有安全感。 嘴上说错了,但谢京鹤不会改,他在想,下次的定位器安装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 突然间想到什么,谢京鹤蹙眉。 沈霜梨是怎么发现他在她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器的? 按理说,她是不会发现的。 实在是蹊跷。 除非…… 谢京鹤眸光闪了下。 也不对。 除了他,没人知道他在沈霜梨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器。 谢京鹤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给自己贴上退烧贴,起身去吧台上倒了杯温水过来。 倒出药片在掌心,药片的最外层都裹了一层糖衣,甜甜的,放入口中不会苦, 这是叶菀言专门请制药师在原本药片上加的,因为谢京鹤不喜欢吃苦,也吃不了苦。 吃了药后,谢京鹤回了主卧,用化妆品化了一个娇弱惹人怜的伪素颜妆容。 随后躺回床上,靠在床头,手机横着,敛着冷白眼皮在打游戏。 没过多久,玄关处再次传来动静声响,门从外被推开。 谢京鹤耳朵敏锐地动了动,迅速地退出游戏,关掉手机,将手机丢到床头桌上,伸手掖了掖被子到腰上。 眼睛半阖起,一副要醒不醒的虚弱模样。 沈霜梨进来,发现客厅没人,主卧的门大剌剌地打开着,便动作轻轻地走向主卧。 “谢京鹤?” 门口传来沈霜梨的嗓音。 谢京鹤拳头握起,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缓慢地挑起眼帘看向门口。 见到沈霜梨那一刻,他意外地怔了一下。 “姐姐?” “你怎么过来了?” “……”应该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奖给你。 “不是你点名道姓要我过来照顾你的吗?” “……”妈的,池砚舟你这个没脑子的傻逼。 谢京鹤在心里咒骂。 “咳咳咳……”谢京鹤故意地又接连咳嗽了数声。 沈霜梨走过来,“吃药了吗?” “吃了,但是还是头疼,还晕晕的……” 他闷闷的嗓音透着脆弱。 沈霜梨看他。 眼尾下一片湿红,鼻头也透着红,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因为咳嗽而沁出生理泪水,瞳眸湿润,透着被疾病摧残的凌虐美感,看着实在是好可怜啊。 “姐姐我好难受……我不会要病死了吧……” “不会的,吃了药很快就会退烧的。”沈霜梨安慰道。 “嗯。”谢京鹤轻声应了声,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睛,带着祈求, “姐姐会在我身边陪我养病吗?” “……”好会装可怜。 沈霜梨抿唇默了两秒,还是敌不过心软,答应道,“会的。” 沈霜梨走近时,谢京鹤拿起个一次性口罩给自己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脑袋上翘起一缕呆毛, 嗓音乖软,“我生病难受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传染给姐姐。” “快好起来,我们都不要生病难受。”沈霜梨坐在了床边。 谢京鹤乖巧点头,乖顺得像只小狗,“好。” 话音落下,空气陷入安静。 谢京鹤倚靠在床上,一双漂亮蒙着水雾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 沈霜梨被盯得不自在,温声道,“睡一觉吧,睡完估计就退烧了。” “不敢睡,怕姐姐会走。” “我不走,守着你。” 揉碎春潮 第93节 “姐姐你对我真好。” 这才道出真实目的,“可不可以和好?” “……” 默了数秒,沈霜梨开口道,“那你以后还会在我的手机上安装定位器吗?”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谢京鹤语气肯定。 看着谢京鹤坦荡真诚的眼睛,沈霜梨心里其实是不太相信的,但他这么眼巴巴地瞧着她。 又忍不下心来不答应。 第103章 “过来跟老子碰一杯。” 可是谢京鹤明显是在装可怜。 上次打电话那会儿的恶趣味,他哭一哭道歉装可怜,她已经原谅他一次了。 如果每次都是哭一哭道个歉就能原谅,那么谢京鹤下次肯定还会犯。 “看你表现,表现好,我就原谅你。”沈霜梨说。 谢京鹤眉梢一挑,“表现?” “嗯。” 谢京鹤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眸中噙着坏笑,戏谑道,“39.6度的要不要试试?” “绝对能爽翻天。” “……”她说的是这方面的表现吗? 生病了还想着涩涩,是不是像网上说的,男人非要挂在墙上才能老实? 沈霜梨:“闭嘴。” “那你脱掉裤子抱着腿儿,我给你弄会儿?” 他可是服务型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包表现好的。 沈霜梨板起脸,嗔怒道,“你再乱扯,我就走了。” “别。” “已老实。”谢京鹤在他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躺好,养病。” 谢京鹤姿态散漫地打了个“ok”的手势,哼笑着玩世不恭道, “遵命,老婆。” “……” 安静了一小会儿。 谢京鹤再次问,“真的不试试吗?” 谢京鹤蛮想的,毕竟39.5度肯定能给沈霜梨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沈霜梨生气,“我看你挺精神的,不用人照顾。” “那我走了。” 沈霜梨起身,谢京鹤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错了。” 将她拉回床边坐着,轻轻地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肚,“不生气不生气。” “女朋友来照顾我,我还不知好歹,我真该死。” 他自己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昨晚没睡好,现在补个觉?” 沈霜梨:“我不困。” 谢京鹤却突然凑近她。 俊美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沈霜梨下意识往后缩,“干什么?” “你有三层眼皮。” “……” “昨晚肯定没睡好。” 说着,谢京鹤已经把人半强迫性地拉上了床。 给她盖好被子,还用枕头做了一个三八线。 “我不碰你,你好好睡。” “三八线为界,我绝不过界。” 小学生才弄三八线吧。 沈霜梨抿了抿唇,“你好幼稚,像个小学生。”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掀起冷白眼皮瞧向她,似笑非笑道, “那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家长,来管管我?” “管一辈子那种。” 嗓音懒倦透着几分揶揄的笑意,听不出几分真心,倒像是在开玩笑。 对上男人那双桀骜深邃的眸子,沈霜梨却像被吸了进去般,定定地对视了数秒才反应过来移开视线。 - 谢京鹤病好后,沈霜梨便离开了,两人分开住。 京大,教室。 “霜霜,你跟谢京鹤吵架了?”鹿无忧低声问。 谢京鹤这两天的脸臭得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般,那股怨气比备考的高三生还重,能敌过十个邪剑仙。 “算是吧,反正就是闹矛盾了。” “他惹你生气了呀?” 沈霜梨点点头,“嗯。” “不要难过,男人而已,晚上我带你去澜宫点男模玩。” 鹿无忧凑近沈霜梨,压低声音小声道,“澜宫新来了一批绝色男模,我上次背着我哥点了一窝, 一个个喊姐姐的,出口即是甜腻情话,还会拉着我的手往他硕大的胸肌上摸,爽死我了。” 她语调压着兴奋。 沈霜梨摇摇头,淡笑着婉拒道,“我不去,你玩得开心。” 她没点过男模,也不想点,毕竟有男朋友,只是闹了矛盾没分手。 而且…… 要是让谢京鹤知道了,他不得弄死她在床上。 “没事,怕什么。” “我们偷偷去,偷偷开心。” 下课后,又是谢京鹤来接。 “不是说了不用你来接了吗?我认路,也会自己打车。” 生怕她会丢了似的,每天都要来接送。 两人上课时间冲突时,谢京鹤直接翘课,上学跟玩似的。 谢京鹤修长手指间勾着车钥匙在旋转把玩,语调端着慵懒, “惹姐姐生气了,我不得献献殷勤刷刷存在感?” “走吧。” 谢京鹤扣过沈霜梨的手。 除了分开住,其它一切照常,谢京鹤脸皮死厚还不要脸,该亲亲该摸摸还要蹭蹭,一点儿都不委屈自己,完全不像是在闹矛盾。 沈霜梨赌气地挣脱开手。 谢京鹤轻“啧”了声,嗓音散漫,“脾气挺大啊。” “不过我喜欢。” “哪个玫瑰不带刺的。” “……” 沈霜梨嗔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谢京鹤慢悠悠地迈开腿跟上,轻笑道, “等等我啊宝宝。” “你腿好长走好快,我快要跟不上了。” “等等我这个小短腿啊。” 晚上,鹿无忧拉着沈霜梨去了澜宫,还拉了云见欢和几个小姐妹。 定了个大卡座,点了一窝男模。 重金属的音乐鼓动着耳膜,舞池上有性感的美女在热舞,空气中散着酒精味道。 “霜霜,你喝饮料吧。”鹿无忧给沈霜梨倒了一杯饮料,提醒道, “但是离手后的饮料不要喝哦,上厕所或者去哪记得喊我。” 揉碎春潮 第94节 “好。” 鹿无忧欢喜问,“玩牌吗?” 见鹿无忧这么开心,沈霜梨也不好扫兴,答应道,“玩。” 鹿无忧招了几个男模过来陪玩牌,她也陪着沈霜梨玩。 因为沈霜梨是第一次蹦迪,鹿无忧要看好她。 而云见欢和其他的小姐妹对这方面业务熟悉,能自己玩开,也就不用管了。 二楼卡座,透明玻璃隔绝了一楼的喧嚣。 池砚舟搂着两个漂亮女生在喝酒,视线随意地往一楼一瞥,眼神倏地顿住。 摸出手机打电话。 “干什么?” “无忧妹妹来澜宫点男模了。” 谢京鹤满不在意,嗓音慵懒,“关我屁事?” “你应该打给鹿川泽,我又不是她哥。” “她把霜霜带来了。” 谢京鹤当即骂了句脏话,“操。” 一楼,沈霜梨正在跟鹿无忧、两个男模玩扑克牌。 手机闪起光亮,沈霜梨看了眼,心头猛地一紧。 谢京鹤:【姐姐你在哪啊?】 看着消息,有种出轨的感觉。 沈霜梨滚了下喉头,心头莫名感到不安。 见沈霜梨有点走神,鹿无忧问,“怎么了霜霜?” 沈霜梨笑笑,“没事。” “无忧,我不玩太晚哦。” “好,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包安全到家的。” 又玩了几局。 鹿无忧跟她小姐妹说了声,便提着包包起身,“走吧,霜霜,送你回去。” 沈霜梨也跟着起身,“好。” “走去哪?” “过来跟老子碰一杯。” 第104章 点男模被抓 低冷的嗓音从后方响起,音色被重金属音乐晕得暗哑,粗粝的质感透着性感,钻入耳膜。 熟悉的声音让沈霜梨脊背一僵,猛然转身回头。 视线分毫不差地撞入男人那双冷沉漆黑的眸子。 谢京鹤就坐在她后排卡座上。 男人身穿无袖黑t,下身是同色系工装裤,俊美无可挑剔的脸庞沉溺在朦胧暗色中,鹰隼般的黑眸直勾勾地盯在她身上, 两条长腿透着张力大剌剌地敞开着,坐姿没个正形,精瘦小臂随意地搭在双膝上,骨感漂亮冷白的手指上捏着杯酒, 酒水在透明杯中碰撞出幽冷的光泽,危险又蛊惑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盯了她多久。 沈霜梨心头一怵。 怎么这么巧?! 鹿无忧也跟着转头看了过来,震惊地低呼出声, “卧槽,谢京鹤什么时候来的?他妈的闻着味就追来了?” “没事没事,咱不慌。”她轻轻地拍了拍沈霜梨的手背安抚道。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轻扣在酒杯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谢京鹤似笑非笑地开口道, “四个人玩多寂寞。” “加我一个。” “一起玩。” 沈霜梨:“……” 鹿无忧将沈霜梨往她身后拉,护在身前,直视谢京鹤的眼睛,提高了声量,主动揽责道, “谢京鹤,男模是我点的,腹肌是我摸的,也是我硬要拉着霜霜来的,跟霜霜没有半点儿关系。” 说完之后,她突然感到不对劲,“不对啊,咱又没出轨,怕他做什么!只是打个扑克牌而已。” 池砚舟也赶下来了一楼,手中端着杯红酒悠闲地摇晃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无忧妹妹,提醒你一下。” “你哥还有30秒到达战场。” 鹿无忧闻声看过去,见到池砚舟,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操你大爷的池砚舟!” 她冲过去掐上池砚舟的脖子,使劲地摇晃,尖叫道, “你他么又吹风报信!你小学生啊!我要告诉你爹,你搂两个女人!” 池砚舟还没来得及说话,鹿川泽冰冷的声音便响起, “鹿无忧,你不是答应过我下次不点男模了吗!” 后颈被一只手捏住。 赶来的鹿川泽将人拉开,还抬脚踹了下池砚舟,警告道,“别碰我妹。” 池砚舟气愤又委屈:“他么的你看清楚点,我哪碰她了?!是你妹要掐死我,你他么恩将仇报狗咬吕洞宾啊!” 鹿无忧辩解道,“我说的是下次不点,没说下下次不点啊!” 你一句我一句,场面混乱。 云见欢在一旁看了看眼神对峙的沈霜梨和谢京鹤,又看了看那三人,摸了把瓜子嗑, “乱成一锅粥了,快趁热喝了吧。” “……” 鹿川泽生怕自己的妹妹被外面的野猪野男人黄毛占便宜,对这方面管她管得格外严,当即将人往澜宫出口撵, “给我回家。” 鹿无忧被带着走,还回头看向沈霜梨,大声道, “霜霜,你听我说,你别怕,咱又没出轨,别怕谢京鹤。” “反咬一口,咱硬气点,他不敢打你的,他要是敢打你,callme,我去干死他。” “啊啊啊啊鹿川泽你他妈扯到我头发了!” 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她。 沈霜梨投去了一个感动的眼神,举起爪子在空气中挥了挥,“保重。” “沈霜梨。”谢京鹤懒懒地喊了声。 “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抓你?” 有个男模站起来,不满道,“你哪来的,懂不懂规矩?怎么还抢人呢?” 说完,男模看向沈霜梨,笑得蛊惑好看,“姐姐别怕,我保护你。” 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货,是个富婆小姐姐,讨好她,小费少不了。男模很有眼力劲儿。 谢京鹤冷嗤了声,起身,双手插兜提步过来,俯首下来,视线平视,似笑非笑地瞧着沈霜梨,问, “我是你的谁啊?宝贝。” 黑眸中闪烁着明晃晃的危险光泽。 沈霜梨:“……男朋友。” 男模:“……”小丑竟是我自己。 谢京鹤听到满意的答案,坏心情好了不少。 遒劲的长臂一揽,将沈霜梨桎梏入怀里,笑得挑衅格外有底气,谢京鹤睨向男模,拽里拽气道, “就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一个鸭子,也配在正宫面前叫唤呢?” 他眼神轻蔑地从上往下扫过男模,“这是牛郎店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牛杂店呢。” “鹿无忧点的什么男模啊,吃我一口果盘我都要报警。” 男模:“……”再也不自取其辱了。 男模灰溜溜地离开后,谢京鹤手臂压近沈霜梨,低头看她,哼笑道, “宝贝,我俩是不是该算算账了?”语气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沈霜梨一把推开了谢京鹤,直视他的眼睛,“算什么账?” “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澜宫吗?” 揉碎春潮 第95节 反咬一口。 “过来抓你啊。” “你呢,你为什么在澜宫?” “……”把问题抛回来给她了。 沈霜梨学着他前一句的语气,“过来玩扑克牌啊。” 谢京鹤盯了沈霜梨两秒,蓦地笑出声,“我也想玩,回家一起玩啊。” 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沈霜梨皱眉拒绝,“我不跟你回去。” 谢京鹤能屈能伸,“那我跟你回去。” “……” 于是,谢京鹤跟着沈霜梨回了水月湾。 水月湾,沈霜梨搬出来住的小区,也是个高档小区。 谢京鹤将一副扑克牌丢到茶几上,“输一局脱一件衣服。” 他紧紧地盯着女孩漂亮的眼睛,锋利眉骨痞野,笑得有点坏,“直到脱光为止。” “……”她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的游戏。 沈霜梨闷声道,“我不玩。” 横竖都是便宜谢京鹤。 他乐意看她,而他乐意给她看。沈霜梨脑子清醒得很。 谢京鹤好商量道,“行。” 沈霜梨意外地看向谢京鹤。 只见谢京鹤微微一笑,“那就做到天亮为止。” “不.|停也不.|哄。” “……” 被逼无奈,沈霜梨跟谢京鹤玩起了扑克牌。 最简单直接的玩法。 比大小。 出一张牌,看谁的点数大。 a最大,2最小,k、q、j依次次之。 谢京鹤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放在他面前的牌,嘴角噙笑,好整以暇地瞧着对面的沈霜梨, “脱。” 第105章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第一局,被ko。 沈霜梨大方地脱掉刚穿上来的外套。 早知道刚才多穿几件了。 第二局,依旧是谢京鹤大,“脱。” “袜子也算一件衣服。” “一只还是一双?” “一只。” 谢京鹤气笑了,但还是惯着她,“行。” 第三局,沈霜梨赢,眼睛微亮了下,“到你脱了。” 谢京鹤眉梢轻挑了下,双手抓住黑t下摆,套头利落地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愿赌服输。” 第四局,谢京鹤赢:“脱。” 沈霜梨脱掉另一只袜子。 第五局,还是谢京鹤赢:“脱。” 沈霜梨黛眉轻蹙起,怀疑道,“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五局,她怎么才赢一局? 谢京鹤笑得懒散,“我看姐姐现在是想出老千吧。” “……” 沈霜梨咬唇。 不想脱。 因为脱了就只剩下贴身衣物了。 谢京鹤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难为情,出坏主意道,“姐姐你可以脱内衣。” 视线停在某处,勾唇笑得坏又浪荡,“真空穿,超sexy的。” 正好沈霜梨身上是件白t,总能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 “……” 沈霜梨唇线抿直,别开脑袋到一边,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在生闷气。 跟谢京鹤谈恋爱期间,沈霜梨的性子被养得比之前娇气了些,会发点小脾气什么的。 而谢京鹤会惯着她哄着她,会说—— “姐姐有人爱,可以一直娇气。” “姐姐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有点小脾气怎么了。” 见状,谢京鹤伸手将那张脸蛋转回来,识趣地举起双手作投降姿态,唇角轻扬,带着散漫不羁和痞气, “姐姐我投降。” “脱光给你看。” 闻声,沈霜梨挑了挑眼皮看向他。 谢京鹤对上女孩的漂亮眸子,戏谑道,“我就知道姐姐想看,这点儿小心思还瞒不过我。” “……” 谢京鹤站起身,身形颀长高大,裸着上半身,腹肌块块分明硬括,沟壑幽深,两只骨节明晰的手轻搭在黑裤系带上。 冷白的手背鼓着淡青色的青筋,内裤边边露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性感透着极致的野性诱惑力。 不得不说,谢京鹤看起来确实是很能做的样子。 男人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女孩的眼睛,笑得浪荡又坏,揶揄道, “还真想看男人脱裤子啊?” “……” 沈霜梨睫毛轻颤,移了移视线,“不想。” “你回你家,定位器的事情我还没跟你完。” 又提定位器。 谢京鹤轻“啧”了声,“姐姐今晚去澜宫寻开心不喊我,这两件事情就算抵过了好不好?以后我们都不提了行么?” “我只是去打了个牌,又没有出轨。” 一晚下来,她跟男模说的话十个手指头都可以数得出来,全程没有任何肌肤接触,只是单纯的打牌。 要是真出轨,谢京鹤今晚也不会这么平静。 “难道我连玩扑克牌的自由都没有吗?”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逼问道。 “……” “当然有了,姐姐是自由的,做什么都可以。” 鬼话连篇。 沈霜梨懒得多说,言简意赅道:“回你家。” “家被偷了,回不了,还望求姐姐收留我。” 沈霜梨不解。 谢京鹤淡定地撒谎:“卖出去了。” “不信。” “真的,没有你的地方那不叫家,一点儿都不温暖,所以我就卖出去了。” “哦,那你露宿街头吧。” “……”好狠的心。 想到什么,谢京鹤岔开话题问,“对了,姐姐,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说来也神奇,自从不跟谢京鹤一起睡后,她居然不做噩梦了。 “分居后,我就没做过噩梦了。” “……” 所以,这意思是姐姐做噩梦是因为他。他吓到她了,把人吓坏了。 揉碎春潮 第96节 “不是我的问题吧?”谢京鹤眸光飘忽不定,“估计是吃了那安神药才不做噩梦的吧。” 当时,谢京鹤带着沈霜梨去医院检查了下,没发现任何问题,医生开了点安神药回来。 “我觉得就是你的问题。” 他那种安装定位器的变态行为让她感到害怕、恐惧,白天受到的刺激多,晚上自然会做噩梦。 “……”心碎了。 谢京鹤在沈霜梨面前单膝蹲下来,仰头看她,神色认真, “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姐姐你别怕我,梦里的我不是真实的,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轻轻地揽住那截细腰,谢京鹤将脸埋在姐姐的小肚子上,蹭了蹭, “真的真的。” “不会伤害你。” 他只是占有欲有点过强了,安全感太少了。 他含糊不清地轻哼,像是在撒娇,“嗯?” “原谅我好不好?” 沈霜梨轻推开谢京鹤,“不要。” “好嘛,不逼你,我会等到你愿意原谅我的那一天。” 毕竟不能再把人儿吓到了。 “姐姐你洗澡了?”谢京鹤嗅到了沐浴露的淡淡香气。 “嗯。” “你快走吧,很晚了。” “伺候完姐姐再走。” “不能冷落到姐姐了。” 最好能对他上瘾,离不开他。 沈霜梨将上衣下摆压下来,拒绝道, “不要,不用你伺候。” 谢京鹤仰起脸,吊儿郎当地看着她,“那姐姐伺候伺候我?” 沈霜梨板起脸,“你现在的任务是离开这里,回你家。” 谢京鹤定定地看了沈霜梨几秒,嘴角狠狠下拉,满脸挂着不开心,“切”了声,站起身, “回去就回去。” “晚上想我了可别偷偷躲被窝里面掉小珍珠。” 沈霜梨:“放心吧,不会的。” “……” 谢京鹤重重地“哼”了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玄关处。 来到门前,他脚步顿住。 竟然真的不喊他留下来。 算了,等等吧。 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 谢京鹤站在原地,双手环臂,等着沈霜梨开口。 等了一分钟。 没声。 “……” 谢京鹤在心里“靠”了声,决然打开门出去了。 沈霜梨起身想去洗澡,外面的门铃声响了。 第106章 被问微信 沈霜梨脚步一顿,抬眸看向玄关处。 走过去打开门,见到了杵在门外的谢京鹤,“怎么还不走?” “我没有裸奔的癖好。” 他上衣刚脱掉都没穿呢。 “我去帮你把衣服拿出来。”沈霜梨折返,拿起谢京鹤的上衣,送到门口递给他。 谢京鹤懒懒地倚靠在门框上,俊美脸庞矜傲高贵, “想要我留下来直说,在我面前就不要口是心非了。” “……” 沈霜梨将上衣丢到谢京鹤的脸上,紧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关闭间卷起一阵风,吹得谢京鹤心凉凉的。 谢京鹤将衣服从脸上扯下来,舌尖发痒地抵了抵后牙槽,眸中阴郁。 切,回去就回去。 谢京鹤假装不在意地转身离开,其实心里在滴血。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恰巧里面有个男的在刷视频。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声音不大的音乐在电梯内回荡,放的正是《凉凉》。 谢京鹤无语地瞪向那男的。 那男的感到一股阴风吹过来,吹得脊背发冷,转了转头,正好对上谢京鹤那双幽怨的眸子。 那男的懵圈地挠了挠脑袋,“……我惹你了?” 谢京鹤白了他一眼,神情倨傲地移开了视线。 那男的:“……?”不是,他有病吧。 谢京鹤单手执着手机,低颈在看,修长的手指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滑动。 联系了澜宫那边,将今晚想勾引沈霜梨的那个男模调到别的会所。 - 翌日,下课后,沈霜梨跟云见欢去了学校食堂吃饭。 刚坐下来没多久,有个男生便朝着她走了过来,“同学,我舍友想加你微信,可以方便加个微信吗?” 男生用手指指了指某个方向,沈霜梨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到了另一个男生。 那男生见沈霜梨看过来,笑了笑,笑得有点腼腆。 沈霜梨实在是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追她的人数不胜数。谢京鹤不得不防。 沈霜梨收回视线,礼貌地拒绝道,“不好意思……”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冷冽的男音便插入,“交友自由。” 在场三人闻声看过去,看到, 谢京鹤动作散漫地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了沈霜梨的对面,修长手指间衔着支燃着的烟。 男人另一只手搭在干净的餐桌上,指尖轻扣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细响,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沈霜梨, “加呗。” 云见欢连续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眸中燃起八卦吃瓜的兴奋光泽。 我嘞个修罗场。 沈霜梨:“加了你又不乐意。” “不会啊。”谢京鹤笑。 脸上轻描淡写的,桌子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长腿重重地顶开沈霜梨的膝盖。 分开她规矩合拢的双腿。 恶劣至极。 沈霜梨本来是不想加的,但谢京鹤的动作惹毛了她,拿起手机,解锁进去,进入微信。 谢京鹤这会儿真急了,连忙伸手去截住她,没好气道, “我靠,你真加啊。” “不可以吗?你不是说交友自由吗?”沈霜梨问他。 “……” 谢京鹤一噎,掀起冷白眼皮,凶巴巴地睨向问微信的男生, “听说你要加别人女朋友的微信?” “……” 男生怔了两秒,迅速道歉,“抱歉,我不知道是你女朋友。” 脸色尴尬,转身溜得很快。 揉碎春潮 第97节 回到另一个男生身旁,低声道,“我都说那女生长得就不像没有男朋友的了,你还不信。” 大学里,长得漂亮的女生大多都会有男朋友。 谢京鹤收回视线看向沈霜梨,扫了眼她的饭菜,“怎么自己偷偷跑食堂吃了?” “这种大锅菜哪里会好吃?跟我回家叫阿姨过来煮?” 沈霜梨婉拒,“不用了,我觉得挺好吃的。” 遭到拒绝后的谢京鹤冷淡:“哦。” 傍晚,谢京鹤实在是想沈霜梨想得不行。 于是,他去了水月湾,再次按响了门铃。 但沈霜梨迟迟没开门。 谢京鹤皱眉,又连续按响了数次,但依次没人开门。 不在家? 谢京鹤纳闷了。 沈霜梨的课表,谢京鹤估计比她还熟悉,今晚她是没课的。 谢京鹤摸手机想给沈霜梨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拿手机。 为了求收留,他没拿手机,身份证也没拿,钱也没拿。 谢京鹤骂了句脏话。 一个小时后,谢京鹤站累了,便蹲着。 一个小女孩经过,一双眨巴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谢京鹤。 似是有所察觉,谢京鹤掀眸看过去。 “哥哥,你被你女朋友赶出家门口啦?”小女孩嗓音稚嫩。 “……” “少管闲事。” 想到什么,谢京鹤问,“有没有手机?” “没有。”小女孩摇摇脑袋,“但是我有零食。” 说着,小女孩跑过去,将手上的辣条分给谢京鹤, “见你长得好看,分你点儿。” 谢京鹤看着手上的垃圾食品:“……” 神情嫌弃得不行。 刚想说不要,但小女孩已经蹦蹦跳跳跑开了。 再过了一个小时,谢京鹤有点饿了,他垂眸看着手上的辣条,唇瓣轻抿,看了足足有十几秒,才撕开包装袋。 勾人的香味飘入鼻腔。 谢京鹤看了两秒,刚想下嘴。 一道惊呼声便传入耳畔,“我嘞个少爷啊。” “怎么落魄成这个鬼样子了。” 第107章 我上你下 谢京鹤动作一顿,掀眸望去,见到了鹿无忧,以及她旁边的沈霜梨。 这两人手挽手的姿势一看就是一块出去逛街了。 逛到现在才回家。 要是今晚他不来蹲着,估计还要睡在一起。 谢京鹤眼神幽怨。 沈霜梨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谢京鹤嗓音凉薄,阴阳怪气道,“我要是不过来,你俩是不是要背着我双宿双飞睡一块了?” “……” 鹿无忧憋着笑,偷摸地举起手机给谢京鹤拍了张照片,然后将手机收好: “对啊。” 谢京鹤眸色又冷了一个度。 “你他么能不能找个男朋友?一天天黏着我的女朋友干什么。” “你女朋友香香软软的,比找男朋友好多了。” 谢京鹤将手中的辣条丢到垃圾桶里面,起身,伸手抓住沈霜梨纤细皓腕,往人拉回身边, “我的人。” 啧。 一天天的,不是在吃醋就是在吃醋的路上。 连女生的醋也吃。 鹿无忧:“行行行,你的人,不跟你抢。” 她转眸看向沈霜梨,“霜霜,我先走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鹿无忧转身,立刻变了一副嘴脸,握着手机兴奋地发消息。 【我靠靠靠靠!谢京鹤蹲门口吃辣条!!】 谢京鹤不知道,他的事情要在圈子内传开了。 “姐姐,我腿好麻,站不稳。”说着,谢京鹤手臂搭上沈霜梨肩膀,大半个身子往她身上靠。 沈霜梨忙扶住他,“你蹲多久了?” “六点下课后就来了。” 沈霜梨一看手机,现在是晚上九点多。 所以,谢京鹤在门口蹲了将近三个小时? 难怪说腿麻。 “姐姐,收留我。” 沈霜梨:“你又不是无家可归。” “这次我真是无家可归了。” “房子卖了,手机丢了,身份证也丢了,钱也没拿。” “姐姐,你不收留我,我今晚就要睡冰冷的桥洞了。” 他抬起湿漉漉的黑润眸子,可怜巴巴道,“我知道姐姐不舍得我睡桥洞的。” 沈霜梨没好气:“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也丢了?” “丢不了,我把心拴姐姐这里了。” “……” 最后,沈霜梨开了门,让谢京鹤进去,给他点了份外卖吃。 谢京鹤吃饱后收拾了外卖盒子,“姐姐我去洗个澡。” “嗯。” 洗完澡后,谢京鹤来到沈霜梨的卧室,“姐姐,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沈霜梨无情地下逐客令,“你睡隔壁房间。” “没有我的觉,姐姐睡不明白。” “被窝水很深,你把握不住,今晚我哄姐姐睡。” 沈霜梨:“……” 沈霜梨双手双脚大剌剌地张开,几乎霸占了整个床,“没你的位置。” 漂亮的眼睛看着他,有种稚气的可爱。 谢京鹤挑眉,眉梢染上缱绻笑意,偏偏嗓音玩味又戏谑透着坏,“那正好,咱俩上下交叠睡。” “你下我上,我下你上也行,我这人不挑。” 沈霜梨:“……” 沈霜梨拉下脸,肃声道,“你到底走不走?” 谢京鹤不死心,“床上是不是很冷?是不是缺个暖床的男人?” 沈霜梨婉拒,“不缺,谢谢。” 谢京鹤:“……”心拔凉拔凉的。 “一晚抱不到姐姐,我要提前充充电。” 谢京鹤迈着长腿过来,俯首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女孩小巧的下巴。 炙热的吻裹挟着思念印了下来。 有两天没亲嘴了。 场面一度失控。 揉碎春潮 第98节 沈霜梨忙用手抵住谢京鹤的胸膛,推搡开,唇间溢出含糊的嗓音,“可以了,别亲了……” “--。”谢京鹤嗓音低哑。 谢京鹤直起上半身,健硕躯体遮住光亮,居高临下地睨着坐在床上被亲得眼尾湿红的女孩,侵略气息强烈。 “又没有分手,可以做吧?” “不可以。”沈霜梨伸手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 没给点教训,谢京鹤下次肯定还会再犯的。 “回隔壁房间睡,不然我就不收留你了。” “……” 默了两秒,谢京鹤隐忍地出声道,“那我怎么办?” “自己解决。” “行。”谢京鹤妥协,下一秒,话锋一转,口吻很混, “——” …… 第二天,餐桌上。 “姐姐,昨晚有没有做噩梦?”谢京鹤问。 后半夜,他偷偷钻过去搂着她一起睡了,天亮前离开了她的卧室。 只隔着两扇门一面墙壁,谢京鹤实在是心猿意马。 忍不了。 沈霜梨喝了口牛奶,“没有。” 谢京鹤眸中倏地亮起。 他就说不是他的问题。 昨晚跟他睡了,没有做噩梦。 沈霜梨瞥见谢京鹤不断上扬的嘴角,眸中不解。 吃个早餐这么开心? 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第108章 “把项链捏起来,我咬着。” 吃完早餐后,谢京鹤有早上健身的习惯,他平时会带着沈霜梨一起。 露天游泳池,沈霜梨坐在干净的瓷砖边缘上,两条细白的小腿泡在水里,她时不时抬脚晃两下。 水花四溅。 旁边放着果盘,沈霜梨正在美滋滋地吃着水果。 游泳池的彼端,男人矫健健硕的身躯似凶猛危险的野兽般穿梭在澄澈的水中。 随着动作,背肌偾起。 哗啦一声,谢京鹤从水底钻出来。 骨感漂亮的大手抓住头发往后一撩,露出锋利深邃眉骨,鼻梁高挺,晶莹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往下缓缓滑动,野性又张扬。 谢京鹤宽大掌心握住女孩泡在水中的纤细白皙脚踝,将白嫩脚丫抵在他肩膀上。 肩膀宽厚,映照那小巧秀气脚丫,流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欲气。 修长指尖顺着软滑细腻的肌肤往上滑动,谢京鹤低头亲吻在沈霜梨的大腿上,冒尖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 沈霜梨眉心微蹙,“不要。” 谢京鹤懒懒地笑了声,漫不经心道,“想要也不行呢,姐姐现在只能望梅止渴。” “白日宣淫不好,我们要做好宝宝。” 沈霜梨:“……” 谢京鹤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搭在沈霜梨的腿侧,仰了仰下巴,狭长眼尾风流浪荡, “喂我,宝贝。” 沈霜梨给他喂了一颗葡萄。 锋利牙齿咬破葡萄,汁水在口腔内部炸开蔓延。 谢京鹤漆黑戏谑的眸子紧紧地直白地盯在沈霜梨的小脸上,口吻混不吝的,“娇甜多汁。” “咬一口就能爆汁。” “吃葡萄就吃葡萄,你乱说什么呢……” 游泳池的冷水也降不住谢京鹤体内的躁火,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眸光晦暗,“姐姐,口渴,想喝水。” 正好,果盘上有一杯白开水,沈霜梨端起来送到谢京鹤的面前,“给你。” 男人吊儿郎当,“宝贝,这点儿水不够灭我的火呀。” “……” 沈霜梨懒得伺候,将水杯放回去,“不喝算了。” “姐姐喂我就喝。” “不喂。” 谢京鹤挑眉,“那换姐姐来灭火。”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谢京鹤大手突然攥住沈霜梨纤细皓腕,用力地一拽。 沈霜梨低呼了声,整个人摔了下来。 摔到了谢京鹤身上。 盈盈一握的腰肢间勾着一条肌肉偾张的手臂,谢京鹤在下,两人双双一同沉入游泳池底。 在水底下,谢京鹤按住沈霜梨的脑袋来了个交换呼吸的运动。 半晌,谢京鹤抱着沈霜梨从水中出来。 身上晶莹透亮的水珠哗啦啦地从两人身上溅落。 女孩两条藕白柔软的手臂紧紧地圈在谢京鹤的脖子上。 谢京鹤轻笑了声,贴近沈霜梨的耳畔边,牙齿轻咬了下女孩白玉似的莹润耳垂,齿息滚烫,调侃道, “水娃娃。” “浑身都是.。” 沈霜梨嗔怒,“再也不要陪你健身了!” 谢京鹤识趣地当即认错哄,“错了错了宝宝。” 沈霜梨不说话。 谢京鹤将人儿放回到瓷砖边缘上坐着,双手搭在她腿侧,高大健硕躯体躬下来。 低头瞧她,黑润好看的眸子闪烁着纵宠,“我看看,” “宝宝真生气了呀?” 沈霜梨眼神幽怨,别过脑袋不去看谢京鹤。 谢京鹤脑袋也跟着转过去,笑着靠近她,“那我哄哄娇气宝宝?” “要不要哄?” 沈霜梨:“你把你的嘴巴闭上就是在哄我了。” 谢京鹤挑眉,痞坏地哼笑道,“喜欢闷头苦干的?” “……” “带你去坐飞机,你说起飞就起飞。”谢京鹤从水里出来,单手捞起沈霜梨。 迈着修长遒劲的腿往内里走。 两人换了身衣服,随后到了健身房。 谢京鹤早上健身的项目一般是游泳、跑步和做俯卧撑。 谢京鹤分明手指抓住上衣下摆,套头脱掉了上衣,动作漫不经心却透着野性。 上半身赤着,下身是件休闲运动裤,两条长长的系带没系,就这么随性地挂着。 腹肌块块分明硬括,紧实下腹处伏着数条淡青色青筋,蔓延入禁区,很有张力。 谢京鹤天天健身,身材特好,沈霜梨没忍住多瞄了两眼。 下一秒便听到男人戏谑浪荡的嗓音,“想看小谢京鹤啊?” 沈霜梨眼皮子跳了下。 谢京鹤俯下身子到垫子上,双手撑着做俯卧撑的姿势。 “姐姐上来。” 男人背沟深邃,肌肉虬结但不夸张,没有一丝儿赘肉,肌肉线条流畅地起伏,似乎每一寸都充满了野性和力量感。 沈霜梨盘腿坐在了谢京鹤背上,命令道,“起飞。” 得到指令,谢京鹤瞬间撑起,猝不及防地将背上的沈霜梨撑起一个高度。 女孩娇呼了声。 “降落。” 揉碎春潮 第99节 谢京鹤便俯低下去。 “起飞。” “降落。” 起起伏伏间,沈霜梨葱白手指需要扶着谢京鹤的一处背部肌肉,才能稳住身子。 透过面前巨大的落地镜,谢京鹤看到女孩染着笑意的精致眉眼,薄唇勾了勾。 懒声懒腔地揶揄道,“喜欢在上面啊?” “喜欢。” “好巧,我也喜欢。” 下一秒,沈霜梨便被拉了下来。 躺在谢京鹤的身下。 沈霜梨一抬眸便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戏谑的眸子。 他还起起落落地做着俯卧撑,喘息性感,滚烫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谢京鹤脖子上戴着一条银饰项链,银饰项链随着下俯的动作落在沈霜梨精致平直的锁骨上。 冰凉凉的。 很不舒服,沈霜梨轻轻地蹙了蹙眉。 谢京鹤带喘的低沉嗓音钻入耳膜,带了点哑意,剐蹭着耳膜,几乎叫人酥软了半边身子, “把项链捏起来,我咬着。” 沈霜梨听话地捏起那条银饰项链,将它放到谢京鹤的薄唇边。 谢京鹤张开薄唇,牙齿轻咬住项链以及,她的、手指。 勾引、挑逗,像一只修行千年的男狐狸精。 湿热传来,沈霜梨脸上躁红,鼓了鼓腮帮子,嗔怪地瞪谢京鹤。 男人锋致眉眼间的笑意更恣意了。 坏坏的。 谢京鹤咬着项链,俯低身子的时候亲在女孩温软的唇瓣上。 每俯低一次便亲一次。 沈霜梨偏头。 谢京鹤牙齿松开项链,项链掉落下来,折射出刺眼光芒。 张口,一口咬在女孩瓷白的脸颊侧。 落下一道浅浅的咬痕。 脸上全部都是谢京鹤的口水! “谢京鹤!” 低哑闷笑声从胸腔溢出,谢京鹤埋首在女孩娇嫩的脖颈处,笑得肩膀都在颤。 中午,谢京鹤开车带着沈霜梨去了餐厅吃饭。 吃饱后,带着人儿打算午休一会儿。 两人都是洗完澡才躺床上的。 谢京鹤这会儿可以到沈霜梨的床上了,搂着人儿在怀里,轻轻地捏着女孩柔软的指肚, “下午出去玩?” “好呀,去哪儿?” “骑马去不去?”谢京鹤提议道, 沈霜梨眸中一亮,似揉了细碎的小星星,“去去去。” 沈霜梨不知道的是,这次的骑马,她会此生难忘…… 会刺激又要命。 想到下午要去骑马,沈霜梨心里有点小激动,有点睡不着。 其实沈霜梨之前是一个很宅的女孩子,不是很喜欢出去玩,但被谢京鹤带着带着就喜欢上出去玩了。 一是因为每次都很开心快乐,二是因为谢京鹤会提前规划好一切,不用她操心半点儿。 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手机屏幕亮起,有微信消息发过来,沈霜梨便伸手摸到手机拿起来。 鹿无忧发来的。 是一张图片。 鹿无忧:【谢京鹤吃辣条的照片,发你一份哈哈哈哈哈】 沈霜梨点开照片,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谢京鹤凑过去看她,“姐姐笑什么呢?” 沈霜梨嗓音还含着愉悦的笑,“笑你啊,你蹲家门口吃辣条。” “……” 谢京鹤霸道低命令,“忘掉。” “忘不了。” 谢京鹤轻“啧”了声,大手探入暖和蓬松的被子里,掐沈霜梨的腰肢,坏心地挠痒, “忘不忘?” 敏感的部位被谢京鹤掌控着,沈霜梨小声地叫了声,痒得扭动身子躲开, “谢京鹤你别挠我了……” 谢京鹤再次命令:“忘掉。” “不许记在心里!” 有损他的形象。 沈霜梨被挠得笑出声,笑音清脆悦耳,“我忘,你别挠了!” 谢京鹤狠狠地掐了把才停止挠痒痒,语调戏谑透着坏,“宝贝,你看着瘦,实际上哪哪儿都软。” 沈霜梨嗔怪地瞪谢京鹤,“不要乱摸我,痒。” 谢京鹤挑眉,“哪儿.?” “……” “不想跟你说话了,以后都不想理你了。”沈霜梨耍起小脾气,翻身背对谢京鹤。 谢京鹤能屈能伸地来到床的另一边,“我知道错了姐姐。” 他抬掌,轻轻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沈霜梨没好气,“怎么不用点力?” “姐姐舍得?” “舍得。” “……” 谢京鹤转移话题,握起女孩白皙秀气小手,亲了亲她娇嫩的掌心,讨好道,“姐姐,刚才我把你的衣服手洗了,洗得干干净净的。” 身后好似有一条尾巴在摇,“我这么听话,姐姐不得奖励一下我?” 第109章 “玩点儿刺激的?” “要什么奖励?” “我想跟姐姐和好~”他放软声音。 沈霜梨神色变得认真,询问道,“你以后不能再在我的手机上安装定位器了,也不能在暗中把别人赶走了,能做到吗?” 谢京鹤没有任何犹豫,“能。” 他目光坦坦荡荡。 “以后不能再犯了。” 谢京鹤立刻点头,“好。” 对上谢京鹤的眼睛看了几秒,沈霜梨淡淡地笑了笑,“那我们和好吧。” 谢京鹤的眼睛噌地亮起,猛地扑倒了沈霜梨,蹭她亲她锁骨、胸口,“姐姐你真好。” “不要这么毛躁啊,你真的很像一只小狗诶。” “嗯,做姐姐的小狗。” “能给女朋友当狗是我的荣幸。”谢京鹤自豪道。 …… 下午,今天的气温不是很热,外出蛮适合的。 谢京鹤亲手给沈霜梨抹了防晒霜才出门。 草场马场,天空一片湛蓝,万里无云。 谢京鹤包了整个马场。 马场接待区里。 工作人员带着沈霜梨和谢京鹤领马匹。 “要温顺一点的,长得好看点的。”谢京鹤说。 揉碎春潮 第100节 这年头,马匹也要卷颜值赛道了吗? 工作人员应,“好的,随我到这边儿来。” 最后,沈霜梨挑了匹温顺漂亮的小白马。 换上马术服和戴上头盔,谢京鹤教她,“轻拍拍马颈,让它熟悉熟悉你。” 沈霜梨照做,“好。” “坐上去。” 谢京鹤托着沈霜梨上马,耐心地教导一遍怎么骑马,然后问,“敢走吗?” 沈霜梨看着这高度,心里有点发怵,“有点害怕。” 谢京鹤唇角勾起浅浅弧度,温声道,“没事,我们慢点儿,尝试一下,不会摔的。” “姐姐勇敢一点。” 在教她接受新事物的时候,谢京鹤总是温柔又极具耐心的。 沈霜梨斟酌道:“要不你上来教我骑一遍?” 谢京鹤眼神瞬间变了,格外放荡下流,“邀请我啊?” “……” 这人又想到哪儿去了。 沈霜梨有1.5语。 “应邀哦。” 说着,谢京鹤也上了马,两条精瘦遒劲的手臂从身后绕到前面握住缰绳,“走噜姐姐。” 脚后跟轻顶马,马匹走动。 一开始,谢京鹤控制着缓慢的速度,等到沈霜梨适应后,他便加快速度,“要快了姐姐。” 话音落下,骏马似离弦之箭般飞速地蹿了出去。 沈霜梨没忍住惊呼了声。 谢京鹤低笑,口吻混不吝的,“宝贝叫得真好听。” 有力的马蹄声混着凛冽的风声回荡在耳边。 风扑面吹在脸上,长发被吹得往后刮,感受着这广袤无垠的草原,沈霜梨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觉得连空气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唯一的坏处就是骑久了腿有点酸。 许久,谢京鹤“吁”声,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腿酸?”谢京鹤问。 “有点。” “我帮姐姐捏捏。” (只是骑马骑久了腿疼,按摩捏腿,无不良影响,求审核大大明鉴)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有技巧地轻捏着沈霜梨的大腿。 “缓解点没?晚上回去泡泡温泉,第二天估计就不会疼了。” 沈霜梨“嗯”了声,“好多了。” “那……” …… 第110章 骑马好玩么 从马上下来,谢京鹤打横抱着沈霜梨离开。 很细很细的啜泣声合着风荡在耳边。 谢京鹤低头瞧她。 女孩连睫毛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男人低低地笑,“不是故意的,宝宝。” 实在是情难自抑。 云栖山庄。 烟雾缭绕飘渺。 谢京鹤搂着沈霜梨泡在巨大的浴缸里。 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空气中飘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谢京鹤从后搂着沈霜梨,水下,大手在有技巧地按摩着她的腰肢和大腿,低声道, “怎么样?好点儿没?” 沈霜梨赌气不应话,被潮热水汽晕红的脸蛋漂亮娇气。 谢京鹤低声笑开,微哑的笑音透着粗粝的质感,性感地撩拨着耳膜,“嗯?” 语调很坏地揶揄道,“被我伺候得舒服么?” “我说的是按摩哦。” “姐姐可别多想了。” 沈霜梨回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谢京鹤,“我没多想。” 她转身往后退,水面泛起层层地涟漪,“不用你按摩了。” 眼神幽怨地瞥着谢京鹤,“动手动脚的不正经。” 谢京鹤好笑,“不动手动脚怎么按摩呢?” “不按摩,明天下得了床吗?” 沈霜梨:“不用你管。” 谢京鹤过去将人搂回来,“不舍得不管啊。” “姐姐腿疼我心疼。” 沈霜梨别着脑袋不去看他,鼓着腮帮子,一股气闷在心头,“心疼我,那你还……” 她话倏地止住,不好意思讲。 谢京鹤薄唇轻扬,懒声故意问,“我还干嘛了啊?” “……” 沈霜梨咬唇,不想理睬他。 谢京鹤的手又落在了沈霜梨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俯首,下巴轻搭在女孩的肩头上,故意逗她, “骑马好玩还是-----?” “-----?” “……” 这时,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是沈霜梨的手机。 沈霜梨从旁边拿起手机覆耳接听。 “您上次喊我查的那个号码是加密号码,查了几天,什么都没查到,实在抱歉啊。” -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学期又要过去了。 烹饪选修课期末考课上。 上课铃声响起,各个小组都开始做面包了,但楼昭迟迟没来。 “昭昭怎么还没来,期末课不来可就挂了啊。”云见欢看了眼烹饪室门口,脸色有些焦急。 “我打个电话给她。”沈霜梨拿起手机,打了个qq电话给楼昭。 这门选修课创建了qq通知群,她们能通过群聊互相加对方的qq。 铃声响了足足有十几秒,那边没接,“嘟”的一声挂断了。 楼昭发了消息过来。 【抱歉,我生病了在医院,选修课我去不了,期末考也考不了,拖累你们了,实在是抱歉。】 沈霜梨:【没关系,你好好养病休息。】 没人知道,用她手机回复消息的不是楼昭本人,她也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笼子里。 云见欢惋惜道,“好可惜啊,上了这么多节课,偏偏在要期末考的时候生病了。” 沈霜梨:“没什么可惜的,身体最重要嘛。” “也是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期末考后,学期过去,京大迎来了暑假。 冰岛,一艘豪华巨大的游轮行驶在海面上。 海风迎面吹来,柔顺乌黑的长发被吹得在空气中胡乱飞扬,沈霜梨双手攀在护栏上,漂亮的眸子突然闪起欣喜的光亮, 手指指向海面上,嗓音脆生生的,“谢京鹤看!鲸鱼!” 数只庞大的鲸鱼划破深蓝色海面,一同从海内跃出来,掀起层层巨浪。 在海面上跃出一道完美弧度,晶莹透亮的水珠在鲸鱼线弧型的轮廓上迅速滑落。 女孩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漂亮得不像话,谢京鹤眸中不自觉地带上柔意,挑眉道,“冰岛追鲸成功。” 揉碎春潮 第101节 沈霜梨举起手机录像。 谢京鹤也举起了手机。 她在录鲸鱼,谢京鹤在录她。 出海观鲸鱼、atv四轮摩托车探险、蓝冰洞探险、泡蓝湖温泉、驯鹿拉雪橇…… 冰岛能玩的,谢京鹤都带沈霜梨玩了,唯一疑惑的是没有追到极光。 返程的私人飞机上。 一束幽蓝光影透过窗户倾泄进来,谢京鹤最先注意到,侧头看向窗户外面。 极光。 在冰岛上没有追到极光,但在返程的飞机上遇到了。 一双骨感干净的大掌覆住沈霜梨的双眸。 耳边响起谢京鹤的声音,“姐姐,给你看一个惊喜。” 谢京鹤抱过沈霜梨到腿上,将女孩的脸蛋掰转向窗户方向,随后松开了手。 鸦睫轻颤,沈霜梨睁开了眼睛。 看到飞机窗户外面的一幕,沈霜梨被这光景震惊得微微瞪圆。 大片大片流动的光影在苍穹间翻涌、起伏跃动,似揉碎的一条条流动的荧光丝带,渐晕出玫瑰红与琥珀金,形成一道旋涡,美不胜收。 谢京鹤拢着沈霜梨,笑着道,“这回没有遗憾了吧?” 在冰岛上追不到极光,沈霜梨还蛮失落的。 沈霜梨眉眼弯弯地回头看了一眼谢京鹤,嗓音含笑,“没有遗憾了。” “谢京鹤,我们好幸运。” “嗯,我们好幸运。”谢京鹤应。 沈霜梨葱白手指攀上谢京鹤的肩膀,“我们接吻吧。” 谢京鹤挑眉,“好。” 喘息交融,谢京鹤眸子浓稠泛滥着晦涩情欲,声线透着丝丝哑意,“姐姐,” “边看极光边会不会更?” 私人飞机飞了两个多小时。 一束暖黄晨曦的光芒照射进来,轻洒在身上。 云层边缘晕染出橙红,洁白云层上上似缀着碎银。 整个天空刹那间明亮了起来。 沈霜梨趴在谢京鹤的身上,两人的身上盖着薄被,侧头,声线娇软,“谢京鹤,太阳出来了。” 谢京鹤看了眼收回视线,低眸看到女孩泛粉的脸蛋上,说,“嗯,好漂亮。” 他补了句,“我说的是你。” 真希望这美好的一瞬即是永远。 …… 暑假期间,谢京鹤带沈霜梨去了好多个国家玩。 第111章 秘密即将被知道 九月,骄阳似火,又是一年开学季。 法学系新生报到处。 沈霜梨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绑着丸子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腰板挺直,身子纤细靓丽。 桌子上放着小型的便捷式空调,徐徐吹出来的凉风微微吹动着沈霜梨的刘海。 一旁坐着谢京鹤。 天气炎热,是令人汗流浃背的高温,大少爷翘着一条腿满脸不耐烦,骨节分明的手上握了把扇子在给沈霜梨扇凉。 赚这点儿破学分还不如在家里吹着空调睡觉呢。 沈霜梨侧头看向谢京鹤,“现在好热啊,要不你先回去?” 谢京鹤当即换了一副嘴脸,“不热啊。” 这时,一道男声响起,“学姐,金融系怎么走啊?” 有点点熟悉的音色。 沈霜梨微顿了下,转回脖子,微抬眸看向来人。 对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应时序。 沈霜梨还没有说话,谢京鹤便抢先一步出声了,“学长带你。” 闻声,沈霜梨看过去,只见谢京鹤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应时序。 视线漫不经心的,却足够危险。 应时序对上谢京鹤的黑眸,弯眸笑了笑,“好啊,辛苦学长了。” 眼神对视间,空气中似乎激荡起了串串不可言说的小电流。 谢京鹤起身,“姐姐,我带小学弟去金融系报到。” 沈霜梨点头,“好。”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电动小风扇,塞到谢京鹤手里,“拿着,很热。” “好,谢谢姐姐。” 说完,谢京鹤看向应时序,晃了晃手中的小风扇,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有吗? 应时序:“……”幼稚死了。 谢京鹤带着应时序前往金融系的报到处。 报到完后,谢京鹤带他上宿舍。 谢京鹤一手摇着扇子,另一只手拿着小风扇在吹,走在最前面,人高腿长走得快。 和拿着沉重行李的应时序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谢京鹤慢悠悠地转身,“走这么慢,没吃饭吗?” 应时序假笑道,“学长不帮我提一下行李吗?” 谢京鹤笑得好看,“抱歉啊,没手。” “……” “学长,可以帮我提一下吗?好重,我提不了。”一个小学妹看着谢京鹤。 “他说他帮你。” 下一秒,小学妹的行李箱“唰”的一声便到了应时序的面前。 紧接着,谢京鹤留下两人走了。 “……” 小学妹反应过来后看向应时序,犹豫出声道,“学长……弟?你能帮我提吗?” 应时序脸色难看,“滚。” 他气得把自己的行李箱踹了。 本来是想跟沈霜梨碰个面的,没想到是来受气的。 一周后。 露天餐厅上。 应时序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楼昭,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嗓音散漫, “表姐,你还好吧?” 楼昭没接应时序的纸巾,瞪了他一眼。 被囚禁了两个多月,怎么会好? 手上的纸巾悬在冷飕飕的空气中,应时序挑了下眉,没生气,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脸, “表姐怎么会被一条狗囚禁呢?” 在应时序眼里,楼昭是很厉害的,各方面优秀,能干掉一大家子人,是个蛇蝎美人。 楼昭脸色难看,“不要跟我提他。” 应时序眸中笑意更浓了,随意地往楼下一瞥,眼神倏地顿住, “谢京鹤。” 楼昭顿住,几乎是瞬间问出口,“哪?” 应时序抬了抬下巴,“下面。” 楼昭顺着他的指向看向下面。 谢京鹤今天来酒楼约谈一个项目,停了车后,正前往定好的房间。 但在酒楼门口看到了一个分外熟悉的人脸,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我他妈是不是说过不能来京城?” 谢京鹤嗓音冰冷。 周震吓得虎躯一震,猛地转头,便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谢京鹤,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我二舅妈生了……” 揉碎春潮 第102节 周震,当时来澜宫找沈霜梨要视频的那帮人的领头。 谢京鹤凛声打断他的话,“我舅你妈。” “现在立刻马上滚出京城。” 沈霜梨见过他,要是被她看到就麻烦了。 周震点头哈腰,转身就走,“好嘞好嘞,我马上走。” “慢着。” 身后响起声音,周震脚步顿住,脊背发凉。 谢京鹤警告道,“下次再来京城,我就用刀划花你的脸。” “不来了不来了。” “我叫人送你回去。” 名曰是送,实则是监视。 周震被送走。 宽阔的路上行驶着一辆黑车,倏地从旁边窜出去另一辆车子。 躲闪不及,巨大的碰撞声响起,以粗暴的方式生生拦截了那辆黑车。 周震差点一头栽向前面,好在系了安全带,他往前面探头看了看, “怎么回事啊?” 森光折射入瞳眸,周震瞳孔微微收缩。 司机被一把长刀抵住了脖子。 周震顺着握着那把刀的主人看过去,见到了两张笑得分外好看的脸。 —— 书进小黑屋了,要改的很多,明天不更新。 第112章 “抓人。” 那是两张长得很精致漂亮的脸庞,瞳孔中清晰地映着两人的笑,周震却觉得浑身发冷,像被两条深渊里的阴险潮湿的毒蛇盯上。 司机的手悄悄地摸向手机,准备发消息打小报告。 楼昭眼神一凛。 手机还没有碰到,一把锋利的刀刃裹挟着凛冽的风射了过来,直直地插到了司机的手背上,穿过掌心,死死地钉住。 鲜血飞溅,司机痛得惨叫了声。 楼昭微微一笑,冰冷的嗓音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狠劲,“我让你动了吗。” 应时序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那像串烧烤般被刀串起来的手掌上,虚伪道, “啧啧啧,你一个漂亮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看着都疼。” 楼昭无语。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真不知道他在装什么。 装货。 楼昭语气不耐烦,“废什么话,抓人。” 两个多小时后,谢京鹤接到了电话。 “少爷,周震我已经送出京城了。” 谢京鹤满意地勾起唇角,懒声“嗯”了下,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起疑。 私人实验室,司机和周震都被抓到了这里。 严刑逼供后,楼昭和应时序知道了谢京鹤的秘密。 司机的手还在流血,楼昭给他丢了一瓶消毒水和无菌纱布,“自己包扎,死了晦气。” 应时序坐在干净的试验台上闲适地晃着双腿,手搭在边缘上,盯着楼昭面无表情的冷漠侧脸看了半晌,最后语气格外肯定道, “你喜欢谢京鹤。” 楼昭动作一顿,几秒后抬眸看向应时序。 对上楼昭的眼睛,应时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唇角勾起,闲散地调侃道, “啧啧啧,我以为你没有心,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谢京鹤。” 他嘴角笑意渐深,好奇地询问,“暗恋啊?” “在你身边的男人不一直都是江言初吗?你怎么会还有心思喜欢上谢京鹤的啊?好神奇哦。” “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啊?告诉我呗,好好奇啊。” 楼昭扯唇笑,眸中却没有一丝儿温度,“吉尼斯都要给你评一个世界嘴巴最多记录,嘴巴这么闲,怎么不去做生意?” 应时序挑了下眉,“嘴巴这么毒,难怪谢京鹤他不、喜、欢、你。” 他一字一顿,专戳楼昭的痛处。 下一秒,一个玻璃杯子狠戾地砸向应时序。 “你他妈能不能把你的贱嘴闭上。” - 京大,教室。 “靠,她怎么还有脸来上学的啊。” “要是我,我直接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靠,正好我不想努力了想保研。” “脸皮好厚哦,我听说她被别人的正宫老婆划花了脸,毁容了。” “难怪粉涂这么厚,跟刷墙一样。” 议论声不大,但坐在前面的原初菊听得一清二楚,手指握着笔杆,用力地攥着,用力到指骨泛起青白色,忍耐着。 而那些议论声还在继续。 原初菊倏地转身,将手中的笔杆用力地摔在他们的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眼神狠辣, “能不能闭嘴!” “呵,事实还不让人说了?叫你去当小三,别人都有老婆,你非不要脸去拆散别人幸福美好的家庭,京大怎么还没开除你啊,你这种小三就应该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原初菊气得眼睛瞪大,呼吸急促,瞳眸中泛滥着阴暗扭曲的情绪, “再在背后说我,我就把你们的舌头统统割掉!” 她放狠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帮议论的同学感到脊背一冷,摆摆手扫兴道,“不说就不说呗,谁乐意聊这种负能量的事情啊。” 他们的声音吵得蛮大的,全教室的人基本都看了过去。 沈霜梨也不例外,随意地往前一看,不巧,目光与准备回头收回视线的原初菊对了个正着。 之后,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沈霜梨:“……”她又没说话议论她,瞪她干什么? 原初菊跟榜一大哥奔现睡了,而榜一大哥支持她直播pk,对她掏心掏肺,什么都说了,偏偏隐瞒了自己有老婆孩子的事情。 被蒙蔽的原初菊跟大哥谈地下情。这件事情被谢京鹤曝出来后,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榜一大哥的正宫老婆来学校闹事。 顾及学校颜面,原初菊被学校劝退,但她哭着哀求校长将她留下,甚至下跪。 这才得到了一个不被开除的机会。 不过,原初菊被迫无奈休学了。 等风波过去后,她才重新回到京大上学。 下课铃声响起的前五分钟,老师便喊下课放学了。 沈霜梨今天穿了件吊带白裙子,外搭淡蓝色开衫,背着小兔子书包走出教室。 书包上有两只长长的耳朵垂下来,走路的时候,长耳朵一晃一晃,特别可爱。 这是谢京鹤给她买的包包,正好搭她的垂耳兔发型。今天的穿搭依旧是谢京鹤帮忙搭的。 别的女生每天要考虑吃什么穿什么,沈霜梨从来不会有这种烦恼,因为谢京鹤会给她出主意。 来到教室外面,沈霜梨没看到谢京鹤。 估计是提前放学了,谢京鹤还没有到,她转眸看了看两边的走廊,视线倏地定住。 见到了眼睛弯弯笑眯眯的应时序。 他正在看着她。 一看就不怀好意。 沈霜梨眼神微冷,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想走,拿起手机给谢京鹤发消息。 【你不用上来了,在教学楼下等我,我要下来啦。】 一道颀长的身影倏地挡在眼前,沈霜梨脚步急刹车。 就听到应时序说,“学姐,去哪儿啊?” 沈霜梨蹙眉,语气冷淡,“让开。” 应时序忽视她不想理睬人的态度,笑着道,“学姐,告诉你一个秘密要不要?” 沈霜梨懒得跟他耗,转身从另一头走廊上离开,“没兴趣。” 应时序微抬眸盯着沈霜梨窈窕纤细的背影,声量提高了几分,“关于谢京鹤的秘密。” 揉碎春潮 第103节 提到“谢京鹤”这三个字,沈霜梨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见状,应时序嘴角笑意渐浓,诱惑勾引道。 “想不想听啊?谢京鹤的秘密。” “我只告诉学姐一个人哦。” 第113章 “我要沈霜梨。” 懒散低磁的嗓音插入,“我的什么秘密啊?” 沈霜梨和应时序往声源处看过去。 见到了谢京鹤。 他一手插兜,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执着手机,身形凛冽挺括,迈着长腿慢悠悠地走过去。 谢京鹤漆黑鹰隼的眸子盯在应时序脸上,眸中混了点危险的笑意,漫不经心道, “什么秘密?跟我说说。” “你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秘密很多,你指哪个?” “你最不想……”应时序扫了眼沈霜梨,而后看回到谢京鹤的脸上,“让你女朋友知道的秘密。” 最不想让女朋友知道的秘密,只有一个。 对视间,谢京鹤眸中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褪去,直到完全褪去。 见状,应时序勾了勾唇,“我开玩笑呢,我怎么会知道谢少的秘密呢。” “学姐,祝你们百年好合。” 走之前,应时序留下一句伪善的祝福。 莫名其妙的,说得有头没尾,出门忘带脑子了吧。 沈霜梨看了眼应时序离开的背影,走两步来到谢京鹤的面前,主动牵起他的手。 “走了,回家吧,谢京鹤。” 她牵着男人的手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谢京鹤根本没动,杵在原地了。 沈霜梨疑惑地转身,微抬眸看到谢京鹤的脸上。 见他出神,沈霜梨抬手在谢京鹤面前摆了摆。 “怎么了谢京鹤?” 或许是知道他被应时序的话影响到了,沈霜梨语气认真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是秘密,肯定是不想被别人知道的,我不会去窥探你的秘密是什么。” “除非……” “你主动告诉我。” 谢京鹤回神过来,耳边是姐姐温和好听的嗓音,止不住地心尖发颤。 两秒后,谢京鹤散漫地弯唇,嗓音闲散,跟以往没有区别。 “我哪有什么秘密啊。” “要说秘密,姐姐也知道。” “姐姐猜猜是什么。” 这话勾起了沈霜梨的好奇心,脑子里努力回想,却是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 “我的第一次只有一分钟。” “姐姐要帮我保密啊。” 沈霜梨:“你没有一分钟吧,我感觉只有几十秒啊。” 谢京鹤:“……” 谢京鹤脸色一僵,几秒后,他笑出声,狭长的眼尾透着多情痞气,语气玩味。 “原来姐姐这么认真地感受了啊。” “那今晚再好好感受一下。” “数一数我多少分钟。” “你到了多少次。” “……” 秋季多雨,京城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冲刷掉夏日的燥热。 晚上,夜幕似一口巨大的碗黑压压地笼罩着大地,厚重的墨色云层压得很低。 天边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被风吹斜,似千万根危险能夺人命的细针,一会儿停一会儿下。 今晚谢京鹤要去谈一个合作。 沈霜梨拿了把伞交给谢京鹤,“拿把伞,外面好像又下雨了。” 谢京鹤微弯唇,“好,姐姐。” “路上注意安全,开车慢点。” “收到,老婆。” 谢京鹤俯首擒住沈霜梨的唇瓣深吻。 亲够了才放开她。 “洗干净躺床上等我。” 直白道,“等着我回来你。” “……” 谢京鹤这死嘴。 谢京鹤出门后,沈霜梨到衣柜拿了套睡衣到浴室里洗澡。 洗完澡出来,沈霜梨拿着毛巾擦头发。 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响起嗡嗡的震动声。 她看过去。 - 谢京鹤这边。 他开着黑色的迈巴赫,稳坐在驾驶位上,车内没开灯,他的脸庞轮廓沉溺在黑暗中,显得分外蛊人深邃。 迈巴赫速度不快地行驶而过,路面上的积水被车轮抡过溅起细碎的水花,路灯散发出来的光芒被晕开,在漆黑的夜里,带了几分诡谲。 路旁的一处高楼上,厚重的窗帘下站着一团黑影,她看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过,嫣红的唇瓣一点一点勾起弧度。 手机倏地响起电话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谢京鹤拿起手机接听。 “少爷对不起!我送周震出京城那天被人劫!对不起少爷,我被他们关起来了,我才逃跑出来拿到手机。” “刺啦——” 迈巴赫骤然急刹车停下来。 强劲的惯性让谢京鹤上半身蓦然往前倾去,但又被安全带扣了回来,脸色在说话的短短两秒间完全冷了下来。 想到今天应时序说的“秘密”,谢京鹤问,“劫持你的人是不是应时序?” 那边的人听了这个名字,似乎是忘记了般,一直呢喃着,“应时序……应时序……” 数十秒后,那边的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肯定道,“对!就是应时序!是一个男的!” 楼昭戴着蓝牙,看着自己实验室里的监控,满意地勾了勾唇。 她研制出来的药剂还蛮好用的嘛。 手机是她故意放的,人也是她故意放的。 谢京鹤脸色阴冷,“你他妈废物吗。”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 谢京鹤烦躁地“啧”了声,没闲心听他的道歉,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将车子停在路旁。 胸腔肆虐上来的躁意似一波一波的潮水,不停息地涌上来,几乎要将谢京鹤吞没掉。 秘密多一个人知道,泄密的风险便会多一分。 谢京鹤咒骂了句。 凭借着上次的记忆,谢京鹤输入应时序的电话号码,快速地拨打过去。 响铃了几秒,那边接听。 “喂你好。”混着几分笑意的嗓音传入耳畔。 一听到这个声音,谢京鹤就能联想到那张整天嬉皮笑脸的脸,一股无名火窜上来。 “开个价。” 那边顿了两秒,似乎是没猜到会是谢京鹤,“谢少这是什么意思呢?” 谢京鹤凛声,“别给我装。” “你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帮你搞到,只要你不把打赌的事情告诉沈霜梨。” 他只有这一个要求。 一道极轻愉悦的笑声落入耳畔,他故意拖腔带调道,“我要什么啊……” 谢京鹤不耐烦地逼问,“要什么?” 揉碎春潮 第104节 “我要,” “沈霜梨。” 谢京鹤:“我要你妈呢。” 第114章 雨夜撞人 沈霜梨是他的逆鳞。 现在居然有野男人明目张胆地想要抢她,谢京鹤漆黑冷沉的眸子当即划过嗜血的杀意。 骂声清晰地传入耳畔,应时序没生气,反而是眉梢轻挑了下,满脸兴味。 他没真想要沈霜梨,权势和女人,首选自然是权势,应时序真正想的是利用谢京鹤干掉他大哥。 而现在不过是想气气谢京鹤,顺便浅浅试探了下沈霜梨在谢京鹤心里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现在试探出来了,谢京鹤确实很在乎沈霜梨,也就是说这个秘密可以被利用。 应时序淡淡地笑了笑,“你要我妈?那你口味挺重啊。” 谢京鹤薄唇轻掀,讥诮道,“怎么,卖屁股卖到精神失常,见谁都想喊声爹?” “……” 又拽又贱。 应时序嘴角笑意一点一点敛起,冷嗤了声,“怎么总有儿子想当爹。” “jz还只能在手上吧,怎么当爹?” “……” 讽刺他没有女朋友,只能手动挡。 应时序脸上表情龟裂,咬牙切齿忍耐了几秒后,说,“那不是等你把你的女朋友让我吗。” “让给我,我就不是手动挡了。” 闻言,谢京鹤的脸色又冷了一个度,前所未有的冷,黑沉的眸子充斥着阴鸷戾气。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低吼声透着扬声器传出来,应时序能想象到谢京鹤此刻的表情有多精彩,愉悦地笑出声音。 狭长的眼尾下透着病态。 “我只要沈霜梨。” “我等谢少的答复。” 他语气透着低俗的恶趣味儿,“再不济,我们可以共用一个女人,反正关了灯,沈霜梨又不认得人。” 谢京鹤握着手机的手寸寸收紧,胸腔肆虐着失控的怒火,冷白脖颈上的血管暴起来。 每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蹦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那语气,听起来是恨不得杀了他。 谢京鹤的软肋就是沈霜梨。 应时序嘴角弧度渐浓,一股强烈的兴奋因子在心头上横冲直撞,他玩味地咬重字节,一字一顿。 “一、女、侍、多、夫。” 下一秒,应时序挂断了电话。 只要秘密在手上,谢京鹤一定会主动联系他的,他现在完全不着急。 耳边落下“嘟”的一声忙音,谢京鹤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再次拨打电话过去,但被对方挂断了。 “呵。”谢京鹤气笑了,眸底一片冰冷。 修长的手指滑动,谢京鹤打了另一个电话,“查应时序现在在哪。” “五分钟查不到就滚蛋。” 谢京鹤有专门查消息的专业人员。 “收到,小少爷。” 那边火速挂断了电话。 谢京鹤从兜里摸出烟,点燃来抽,衔在指间。 饭桌文化上少不了香烟,所以谢京鹤去谈生意的时候会备烟在身上。 大概四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谢京鹤接听,薄唇间吐出丝丝缕缕的烟雾。 因为抽了烟,嗓子带上了点哑意,“说。” “小少爷,应时序今晚要去聚餐,目前是正赶往澜宫。” 谢京鹤当即启动车子。 应时序将车子停入停车场,之后便步行前往澜宫。 天边又下起了雨,愈下愈大,愈下愈烈,闪电划过苍穹,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 大颗大颗似黄豆颗粒大小的雨水砸落下来,砸在坚硬的地面上,转而支离破碎,往四周溅开水花。 应时序撑着一把黑色打伞,但裤脚还是被雨水溅湿了。 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很不舒服。 应时序不悦地蹙了蹙眉头,当即打消了去聚餐的念头,转身折返停车场。 朦胧雨幕中,一束刺眼的光亮蓦然照射过来。 突如其来的耀眼光亮让应时序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住眼睛。 谢京鹤一只手手上衔着香烟,另一只手则是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 车内没开灯,昏暗的光线下,那只手白花花的,骨感明晰,看着有几分恐怖瘆人。 透过透明的挡风玻璃,谢京鹤冰冷的眼神直直地落到前方的身影上。 车子离那道人影越来越近,车子却完全没有减速的趋势。 贱人就在前面,谢京鹤没有任何犹豫地踩油门。 车子猛然冲了出去。 应时序站在路旁,是安全的地带。 但尖锐的引擎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应时序眯着眼睛往前方看过去。 前照灯亮着,借着光亮,应时序清楚地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是谁。 微微放大的瞳眸中清晰地倒映出谢京鹤那张笑得诡谲好看的俊美脸庞。 “砰——” 闷重的冲撞声响起。 应时序被撞飞。 残破的身体似掉了线的风筝般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度,最后砸到坚硬的地面上。 正好将人撞入了停车场里面,里面有遮挡物,不用淋雨,谢京鹤觉得他简直就是一个大好人。 车门被打开。 逞亮的皮鞋踩下来,剪裁精细的西装裤脚自然垂坠,露出一小截冷白精致的小腿。 今天谢京鹤穿了套正式的西装,但他里面的白色衬衫扣子解开好几颗,西装外套大大地敞开着,系的领带也被他抓得松松垮垮要掉不掉。 指尖一点猩红,眉目锋利冷沉,身形颀长凛冽,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周身裹挟着阴沉的戾气,此时此刻的谢京鹤活像个疯批西装暴徒。 谢京鹤抬臂抽了口烟,烟雾漫上脸庞,透出几分邪肆妖冶,另一只手手上捏着一把匕首。 匕首刀刃锋利,刀身闪着森森寒光。 被他散漫地把玩在骨感漂亮的手指间。 停车场外面下着大雨,雨水肆无忌惮地砸到地面,随之溅开水花,谢京鹤的身影被雨幕晕染得朦胧模糊,宛如暗夜鬼魅。 唯有他指尖燃着的香烟和他手中那把匕首分外清晰,乍一看,叫人头皮发麻。 尖锐的钝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应时序拧了拧眉头。 谢京鹤快步来到应时序的面前,蹲下来。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漾着疯批狠戾的笑容。 冰冷的目光流离在应时序的脸上。 谢京鹤指尖捏着刀柄,用锋芒逼人的刀身挑起了他的下巴。 笑着问,“你刚才在电话里面跟我说了什么。” 第115章 “好、惨、哦。” 谢京鹤怎么会突然杀过来的?! 铺天盖地的危险气息和寒意席卷而来。 应时序瞳仁不禁微微颤栗。 见应时序不说话,谢京鹤歪头打量他,喉间溢出极轻的疑惑尾音,“嗯?” “说了什么,别怂。” “重复一遍给我听。” 谢京鹤眼睛微眯起,指尖捏着匕首用力。 揉碎春潮 第105节 刀尖嵌入肌肤内,鲜血溢出来。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谢京鹤闻到,嘴角弧度诡异地加深,黑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血腥味会加剧人内心深处的破坏欲。 谢京鹤眼睛盯着刀尖,手上力道不受控地加重。 汩汩鲜血顺着肌肤快速地流出来。 “说啊。” “有种吗?” “有种就再说一遍。” 应时序仰了仰脸,鲜艳的血液在冷白肌肤上透着几分靡艳的诡异,直视谢京鹤的眼睛。 勾唇挑衅道,“一、女、侍、多、夫。” 谢京鹤嘴角笑意瞬间凝住,发冷。 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敢再说一遍! 夹着香烟的大手蓦然掐住应时序的后颈,动作狠戾地扣着他的脑袋往坚硬的地面上砸去。 痛苦闷哼声伴着瘆人碰撞声响起。 谢京鹤嗓音阴沉冰冷。 “我看你他妈的就是嫌命长。” “阎王不收你,老子收你。” 谢京鹤扣着他脑袋还要撞第二次。 应时序及时地用手臂挡在脸上,隔绝了第二次伤害,“怎么,你想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觉得沈霜梨会喜欢一个杀人犯。” 谢京鹤动作蓦地顿住。 应时序甩开了他的手臂,疯了般大笑,鲜血从眉心间缓缓流下来,那张疯狂的脸上透着病态。 “我猜你不敢杀我。” “窝囊废。” 谢京鹤笑了声,“杀你脏了我的手。” “既然嘴巴不会说话,那就把舌头留下来吧。” 谢京鹤粗鲁地掐上应时序的下巴,另一只手捏着刀柄,将刀刃伸入他口中。 作势要割掉他的舌头。 男人眸中没有一丝儿温度,应时序瞳孔微微放大,双手抓上谢京鹤的手腕,挣扎着不断往反方向缩。 “谢京鹤你这是在干什么!”一道焦急尖细的喊声响起。 声线传入耳畔,极具震慑力地鼓动着耳膜。 熟悉的声音。 是姐姐的声音。 谢京鹤白皙眼皮骤然抬起,转头看向声源处。 看到了沈霜梨。 她皱着眉头在看着他。 谢京鹤眸中闪过慌乱和不知所措。 手指蜷缩了两下。 “好、惨、哦。” “被你姐姐亲、眼、看、到、了呢。” 身后的应时序笑得好看,幸灾乐祸道。 谢京鹤手腕一抖,“哐当”一声丢掉了匕首。 指尖沾染了点血,谢京鹤慌乱地将手背在身后,藏在后面蹭西装外套擦手。 “姐姐我……什么都没干……” 应时序补刀,“那我的血是自己流出来的?” 谢京鹤:“……” 我操你妈*的傻逼东西。 谢京鹤在心里咒骂。 “谢京鹤,发生什么事情了?”沈霜梨走近,温声询问道。 应时序插话道:“还能发生什么事,我知道他的秘密,准备杀我灭口呗。” “你男朋友是个暴力狂哦。” “把我打得好疼。” “学姐,我们报警抓他好不好?” 沈霜梨不悦地瞪了眼应时序,“谁问你了。” 鹿无忧从车上下来,看了眼谢京鹤,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应时序,见到他额头上有流着血的伤口。 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倒抽一口冷气,“好恐怖……” 看得自己的脑瓜子也嗡嗡痛。 闻言,谢京鹤轻轻地抬了抬眸子看了眼鹿无忧。 恐怖吗。 是他扣着应时序的脑袋砸出来的。 既然鹿无忧都觉得恐怖,那姐姐肯定也觉得恐怖吧。 会害怕他、离开他,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是个冷血怪物。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根性恶劣的人,根本改不了,只是会装罢了。 谢京鹤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嘴角。 幸福像是抓在手心的沙子,一眨眼便会流逝干净。 她会不会离开他。 会不会会不会?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谢京鹤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站定在谢京鹤面前,沈霜梨说道,“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谢京鹤喉结滚了下,直直地对上沈霜梨的眼睛,语气近似逼问。 “姐姐这是在在乎他是吗?” 沈霜梨否定,“没有,我是在乎你。” “我怕闹出人命,怕你有什么意外。” 谢京鹤:“闹出人命,我就是杀人凶手了。” “如果我是杀人凶手,姐姐还会爱我吗?” 应时序恶意调戏沈霜梨那一刻,他确确实实是动了杀意。 沈霜梨意外地怔了下。 没想到谢京鹤会这样问。 就在沈霜梨怔神不回答的短短两秒内,谢京鹤的脸色当即完全冷了下来。 刚想按住她后脑勺强吻她的时候,沈霜梨先他一步动了。 踮脚轻轻地吻了下他的嘴唇,沈霜梨弯唇道,“会的。” “谢京鹤对我这么好,我不爱他爱谁。” “可是我坏。” 沈霜梨看着他的眼睛,真诚道,“无论好坏,我都爱。” 呜呜。 谢京鹤眼睛要尿尿了。 姐姐她怎么这么好。 突然用力地将人搂入怀里,躬腰,整张脸都埋入女孩的脖颈处。 沈霜梨抬臂回抱住他,察觉他的情绪被安抚,适时开口道。 “我们先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好不好?” 谢京鹤低低地“嗯”了声,“好。” 急救车火速前来,应时序被送去了谢家的私人医院。 他们几人离开后,停靠在最里面的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突然摇下车窗。 露出楼昭那张冷艳的侧脸。 没达到想要的结果。 楼昭的纤细指尖夹着烟,烦躁地吸了两口烟,脸色难看。 回浅水湾的路上。 揉碎春潮 第106节 谢京鹤问,“姐姐,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无忧说她有东西落在澜宫旁边的饭店了,她喊我陪她去拿。”沈霜梨解释道。 车子停在最近的停车场,恰巧偶遇上了。 谢京鹤咽动喉头。 空气中沉默了数几秒。 “姐姐,你是不是会害怕我?” 他依旧不安心。 第116章 “宝宝你怎么又……” 沈霜梨弯唇,语气温柔,“不会。” “可我手上沾了鲜血。” 谁看了都会害怕吧。 沈霜梨抿唇默了两秒,突然拿起刚才谢京鹤用的那把匕首。 凛冽的冷光折射入眼瞳,谢京鹤当即蹙眉,伸手想要夺过。 语气严肃道,“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把刀给我。” 害怕她误伤到自己。 沈霜梨纤细指尖轻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截住谢京鹤的动作。 “你别动。” 沈霜梨低眸去看那把匕首。 刀身上还沾着鲜血。 撩起裙子的裙摆,沈霜梨将那把匕首轻轻地蹭在裙摆上。 亲眼看到那干净洁白的裙摆上一点一点地沾染上腥臭的鲜血,谢京鹤眉心敛得更紧了。 不知道姐姐的这个举动是要干什么。 沈霜梨抬眸看向谢京鹤,撩起那沾了血的裙摆摆了摆,弯唇道, “看。” “现在我也沾了鲜血了。” 如果你敏感多疑,那我就加倍爱你。 女孩嗓音轻柔落在耳边,谢京鹤怔住。 焦灼不安的小心脏一点一滴地被抚慰。 谢京鹤突然倾身过来搂住了沈霜梨。 搂得很紧,似乎要将她揉碎在胸膛里。 而那把锋利的匕首隔着衣服就这么直直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沈霜梨吓了一跳,连忙用另一只手推搡谢京鹤。 “谢京鹤,刀。” 谢京鹤嗓音低沉,带了点懒倦的哑意,“嗯,抵着我,但是我不怕。” “姐姐,让我抱抱你。”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嗜你如命,一败涂地。 情人间相互依偎的温情场面,谢京鹤漆黑的眸子却泛滥着病态偏执的情绪。 沈霜梨不知道的是,她这样做不会感化疯狗,反而会让疯狗更加狂热痴迷。 浅水湾。 因为身上沾了血腥味,沈霜梨又去洗了一次澡。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 外面,谢京鹤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机覆耳,裸着上半身,身上脏了的衬衫和外套已经被他脱掉丢到垃圾桶里面。 “小少爷,应时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身上有多处骨折。” 听着那边的汇报,谢京鹤懒懒地“嗯”了声,“治好他。” 浴室水声戛然而止,里面穿衣服的摩擦声响清晰地传到谢京鹤耳边。 谢京鹤一顿,掀眸看向浴室。 他故意装的磨砂玻璃门。 质量不好。 可以朦胧地看到里面。 看着里面那道纤细的身影。 谢京鹤能精准地猜到她现在穿到哪一步了。 喉结滚动,谢京鹤眸色晦暗。 没多久,沈霜梨便洗完澡出来了。 紧接着,谢京鹤也去了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谢京鹤披了件长浴袍,身形挺拔高大。 浴袍的带子没系。 就这么大剌剌地敞开着。 结实偾张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以及那…… 男人漆黑的眸子锁定沈霜梨身上,懒懒地提步走向大床。 沈霜梨听到动静,抬眸看过去,“谢京鹤,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到他后,嗓音突然缓缓地低了下来。 “……” 谢京鹤大概是不知道脸为何物。 沈霜梨默默地移开视线,耳根子微微发烫。 见状,谢京鹤轻“啧”了声,语气轻佻戏谑,笑得极坏。 “吃都吃过了,还怕看啊?” “……” 沈霜梨想到有正事要跟他讲,说道,“把带子系好。” 谢京鹤来到沈霜梨的面前,高大的阴影拢着她,“要姐姐帮我。” 系个带子还要帮。 沈霜梨语气无奈,“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会系就自己系嘛。” “想要姐姐宠我嘛。” “……” 沈霜梨直起上半身靠近谢京鹤,纤细白嫩的手指捏起系带,快速地系成了一个蝴蝶结,“行吧行吧,我帮你。” 沈霜梨拉过谢京鹤的大手,“坐下来,有事跟你说。” 谢京鹤坐在床边,“怎么了姐姐?” 沈霜梨脸色认真,耐心地教导道。 “今晚你撞人和打人是不对的,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 谢京鹤乖巧点头,“好。” “为什么突然撞他?” 谢京鹤黑长浓密睫毛轻颤了下,薄薄眼皮覆盖下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劲。 因为他该死。 睫毛轻抬对上沈霜梨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干净,“因为他说姐姐。” “解决的方法有很多,这种偏激极端的方法不可取,也容易闹出人命,下次真的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我知道错了姐姐,下次不会再这样做了。” 闻言,沈霜梨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又问,“最近是心情不好吗?” 谢京鹤黑长睫毛低垂下来,在眼睑下打下浓重的阴影,低声应,“嗯。” 怕秘密泄露,怕你离开我。 沈霜梨见他这副忧郁沉闷的模样,笑着提议道:“别不开心了,明天我们出去玩散散心吧。” “好。” 谢京鹤瞳眸灼热而锐利,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瓷白精致的脸蛋。 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触感细腻软滑。 他嗓音带哑。 揉碎春潮 第107节 “姐姐,我想…你。” 在车上就想了。 只要一想到她将刀上的鲜血蹭在自己洁白干净的裙摆上,谢京鹤浑身血液就控制不住地沸腾起来。 想要狠狠地揉碎她。 沈霜梨攥过谢京鹤摸她脸的那只手,低眉细细地亲吻。 绵密的吻落在掌心,谢京鹤心跳加速。 蓦然推倒了沈霜梨。 海棠般浓密的乌发散落在床单上。 健硕的躯体覆上来。 他含住睡衣扣子。 蛊人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特别的欲,也特别的色。 与此同时,他用牙齿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滚烫的齿息喷洒在娇嫩泛粉的肌肤上,泛起层层酥麻颤意。 对视间,沈霜梨呼吸渐急促。 “姐姐,要不要试试**……” —— 谢家私人医院。 偌大安静的病房里响起脚步走动的细微声响,清晰地传入耳畔。 应时序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以为是医生护士过来换药什么的,就没睁开眼睛。 脚步声在床尾停了下来。 之后便一直没有了动静。 莫名瘆人。 应时序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睁开了眼睛,定睛看过去。 正好与楼昭对上视线。 她身上穿着护士服。 应时序露出原本面目,面无表情的,语气不悦,“装鬼呢。” “来看看你有没有被谢京鹤撞死。” 应时序眼神倏地一凛,眼睛微眯起。 “你怎么知道我被谢京鹤撞的?” 谢京鹤封锁了全部消息。 楼昭勾唇,“你猜。” 应时序眼神发冷,“你设的局?” “我他妈把你从江言初手上救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利用我的?” 楼昭提步走过去,手按在应时序绑着白色纱布的额头上,力道很重。 痛得应时序呲牙咧嘴。 楼昭唇角弧度加深,“不要污蔑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算你狠。” “谢谢。” 毕竟做人不狠,地位不稳。 应时序笑得好看,“你这种人就应该被江言初那条狗关到死。” 楼昭嘴角笑意瞬间凝滞。 病床旁边就是窗户,窗户大开着,可以看到弯月高高地挂在苍穹上。 夜色渐深,但人不静。 —— 第117章 遇险 “——。” 卧室里响起低低哑哑的调笑声。 翌日。 谢京鹤来到应时序的病房。 翘着腿没正形地坐在座椅上,谢京鹤手上捏着个苹果在削,嗓音漫不经心。 “我可以帮你干掉你大哥。” “只要你把我的秘密烂在心里。” 应时序这个时候一身伤,也不会再逞口舌之快了,答应道,“可以。” 削完苹果,谢京鹤咬了口苹果发出脆响,“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应时序弯唇淡淡地笑了笑,“知道你秘密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还有楼昭那疯女人。 谢京鹤脸色瞬间变了,“你告诉谁了?” “这可不关我的事,这是她自己发现的。” 谢京鹤追问,“她是谁?” “自己查啊。” 几天后,京大陆续发生了数起血案——很多学生在校外被迷晕,醒来的时候舌头却不见了。 被人割掉了。 这些同学基本都是京大的学生。 京大校园里闹得人心惶惶,而凶手还未抓到,甚至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京大发布了通知,让同学们不要慌,外出时要结伴而行,要小心谨慎,但最好是在这段时间内非必要不外出。 谢京鹤正在开车送沈霜梨去学校,看到消息时眉头一皱。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沈霜梨的安危。 “姐姐,你看到学校发割人舌头的消息了吗?” 沈霜梨秀眉轻蹙,眸中忧愁,“看到了,发生了很多起,我班上有好几个同学都被割舌头了。” 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 下手的人手段狠辣,舌头割掉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姐姐,这段时间无论去哪里,都要喊我陪你去。”谢京鹤叮嘱道。 知道他是担忧她的安危而不是想要监视她,沈霜梨很愉快地答应道,“好。” 抵达教室。 教室里不像平日里那般安静,声音嘈杂,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我靠,太可怕了,感觉我的舌头痛痛的。”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专割舌头的呢,这凶手是嫉妒别人有舌头吗,ta不会是个哑巴吧。” “不会是割来爆炒来吃吧?” “这才是真正的舌尖上的美食。” 沈霜梨坐下来,旁边鹿无忧和云见欢也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老师喊安静的时候,声音才消停下来。 早八下课后,谢京鹤来接,将沈霜梨送回家后,他又出门了。 谢京鹤这两天都挺忙的,忙着查另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是谁,忙着干掉应时序的大哥,忙着开会应酬。 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晚上都要十点多才回来。 沈霜梨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在做一个表。 这是临时通知要做的表,而且时间比较紧急。 要在中午12点之前做好表,还要打印送到学校的行政办公室里。 沈霜梨在微信给谢京鹤发消息。 【谢京鹤你现在有空吗?我要去学校一趟。】 等了两分钟,谢京鹤没回。 沈霜梨扫了眼时间,现在已经11点42分的,只剩下十八分钟。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去一趟学校应该没事吧? 沈霜梨想了想,简单地收拾了下出门了。 打车来到学校,赶在12点之前将表送到了行政办公室。 沈霜梨没有在外面过多逗留,在软件上打了一辆车。 一辆黑车出现在面前,沈霜梨扫了眼车牌号,打开车门,报了手机尾号。 车门关上,车子启动。 揉碎春潮 第108节 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是谢京鹤打来的。 沈霜梨接听。 “姐姐抱歉,我刚在开会,现在回去接你去学校。”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已经从学校出来,坐上回家的车了。” “那姐姐到家后跟我报个平安?” “好。”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偏头看向窗外,眉心倏地敛起。 这不是回浅水湾的路。 沈霜梨看向前方的驾驶位,刚想开口问,却在中央后视镜里分毫不差地与司机对上视线。 这双眼睛…… 原初菊。 ——“再在背后说我,我就把你们的舌头统统割掉!” 脑子里突然回想起这句话,沈霜梨瞳眸微微放大。 割人舌头的凶手是原初菊! 一股凛冽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沈霜梨拿起手机,想要给谢京鹤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了。 根本拨打不出去。 疯狂地按开窗键,也打不开。 沈霜梨双手拍打车窗,求救喊出声,但车窗的隔音较好,她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原初菊冷冷地收回视线,突然打转方向盘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子,“别白费力气了。” 沈霜梨眼神警惕地看向她,“原初菊,你要干什么?” “你猜。” “哈哈哈哈哈哈沈霜梨,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笑音尖锐,刺耳,听起来瘆得发慌。 车子行驶进小巷子深处。 沈霜梨不安地咽了下喉头,出其不意地猛地往前面扑去,抢夺方向盘干扰车子前进。 小巷子很窄,车头突然往左边偏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 车子被强制地停了下来。 原初菊突然拔出一把刀,动作快而狠地挥向沈霜梨。 沈霜梨眼疾手快地往后一闪,锋利的刀尖在她眼前擦过。 带起了一阵风,沈霜梨的一缕发丝被切断,在空气中掉落下来,瞳孔微微收缩,她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原初菊乘胜追击,突然扼上沈霜梨的脖颈,将人狠狠地压在座位上。 另一只手手上握着尖刀,逼近沈霜梨的嘴巴,另一只手死死地掐着她的嘴巴,不允许她乱动。 她微微放大的瞳孔中充斥着不正常的兴奋和癫狂。 第118章 “我想搬出浅水湾。” 沈霜梨瞳仁颤栗,双手抓上原初菊握着刀的那只手腕,使劲地往上顶,用力到指骨泛起青白色。 两波强劲的力量在对峙,刀尖颤颤巍巍的,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又往下。 这样僵持了小一会儿。 原初菊咬肌绷起,她悬在沈霜梨的上方,占了位置的优势,聪明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手中的那把刀上。 利刃缓慢地往下一寸一寸地逼近。 冷气森森。 沈霜梨脸色惨白,试图唤醒原初菊,“原初菊,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原初菊脸上表情扭曲恐怖,声音尖锐刺耳。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都怪你,都怪你和谢京鹤!害得我毁容落到这个地步!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要划花你的脸割掉你的舌头!”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说着,原初菊的力道突然加重。 那把刀径直地落下一大截,寒光射入眼瞳,沈霜梨害怕地闭眼偏头到一侧。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响起。 车窗从外被震破,玻璃碎片溅开发出哗啦声响。 原初菊心中一惊,猛然侧头看去。 注意力被分散,手中的力道因此松懈,沈霜梨趁机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刀。 紧接着,车门被强行撞开,一帮身材魁梧、穿着黑衣的男人轻松地牵制住原初菊。 沈霜梨从座位上坐起来,看向他们。 他们的装扮像极了保镖。 察觉到沈霜梨的目光,其中一个男人咧开嘴角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看起来有几分憨厚。 他解释道,“小姐,是小少爷喊我们来保护你的。” “刚才实在是抱歉,晚了两步,让您受到惊吓了。” 沈霜梨眉心微蹙,嗓音轻了几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我们在暗中跟着你啊。” 闻言,沈霜梨眉心敛得更紧了。 手寸寸收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软肉里,引起尖锐的疼痛。 那帮人察觉出沈霜梨的情绪不对劲,以为是她吓坏了,再次真诚地道歉道, “小姐实在是抱歉,我们来晚了,要不你打我们两巴掌骂我们两句吧!” 有个男人用手肘狠狠地推了下另一个男人,压低声音道,“奶茶,给小姐,哄小姐。” 那男人手上提了杯奶茶,刚点外卖拿到了,浑水摸鱼的一把好手。 他识相地立刻将奶茶递送到沈霜梨面前,“小姐,喝奶茶压压惊。” 沈霜梨唇角强硬地扯出一抹笑,“不用了,谢谢。你们把原初菊送到警察局吧,我……想回家了。” 说着,沈霜梨从车上下来,独自一个人往小巷子外面走去。 背影纤薄,莫名透着忧伤落寞。 那帮保镖不解地抬手挠了挠脑袋。 女孩子都好难哄哦。 沈霜梨在路口又打了一辆车,刚坐入车后排,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沈霜梨低眸一看。 谢京鹤打过来的。 他的电话来得这么及时,肯定是那帮保镖通风报信了。 沈霜梨不想接,看了两秒,关了手机不理人。 回到浅水湾。 沈霜梨指纹解锁进去,羸弱脊背贴在门上,无力地寸寸往下滑动。 最后靠着门蹲在了地上,沈霜梨双手环抱着膝盖,埋头下来。 她可以包容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可是他不知悔改呢?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沈霜梨对谢京鹤很失望很失望。 谢京鹤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听,心里很着急,当即从会议上抽身离开。 听着那边保镖的汇报,沈霜梨是回到浅水湾了,可能是被原初菊吓到了,心情不大好。 谢京鹤赶回家。 客厅偌大安静,空荡荡的没有沈霜梨的身影。 他转眸看向卧室,卧室门紧闭着,提步走过来。 拧开门,掀眸看向床上。 女孩坐在床上,两条手臂环抱着膝盖,乌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前、肩后,表情木然。 见到沈霜梨那一刻,谢京鹤悬着的心安定下来。 谢京鹤快步走向大床,坐在床沿上,修长的手指撩起沈霜梨披散在脸侧的长发,温声道, “姐姐,被吓到了?” “别怕,我帮姐姐报仇好不好?” 沈霜梨伸手一把拍开了谢京鹤的手,声音凛冽。 “别碰我。” 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质问道,“你在暗中派人监视我是吗?你说你会改,但其实你根本没改。” 谢京鹤忙解释,“不是监视,我是为了保护姐姐才派人暗中跟踪你的。” “既然是保护,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霜梨逼问。 揉碎春潮 第109节 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事吗。 “我怕你生气感到不自在,所以就……隐瞒了,真的不是监视,姐姐你相信我好不好?”谢京鹤眸中坦坦荡荡。 “保镖是我今天叫他们在暗中跟着你保护你的,平日里都没有的,我今天看到割人舌头的通知,有好几个受害者都是姐姐班上的,我害怕凶手会对姐姐下手。” “我只是……不想看到姐姐受伤。” 他指尖伸过去轻轻地勾了勾沈霜梨纤细的手指,瞳眸湿润,眼巴巴可怜地看着她,哀求道。 “姐姐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想监视你。” 沈霜梨手闪开,躲开谢京鹤的触碰。 他的话,她现在都有点不太敢相信。 他最擅长装可怜了。 怕她生气、不自在。 归根结底就是不相信她吧。 如果真的只是保护,事先就应该告诉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要瞒着她?这样让她怎么相信他的话?! 沈霜梨垂下眼帘不去看谢京鹤,轻声道,“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我不忙,我在这儿陪姐姐。” “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谢京鹤心口像被针扎了下,泛起尖锐疼痛。 “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应该事先告诉你的。我真的没有监视你的意思,我可以帮那帮保镖喊过来,姐姐可以问问他们,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霜梨猛然抬眸看向谢京鹤,“他们都是你的人,你想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说什么吧。” “……” “我想搬出浅水湾。” 话音落下,卧室中陷入了极致的安静。 第119章 试图用孩子留住她的心 谢京鹤盯着沈霜梨看了好一会儿,滚了下喉结,他应,“好。” “我帮姐姐收拾东西。” “那姐姐先去水月湾住一段时间吧。” 沈霜梨拿起手机,“我不去水月湾,我自己在外面找了房源。” “……”谢京鹤脸色猛地下沉。 沈霜梨无视他的脸色,从床上下来,越过谢京鹤走向衣柜。 谢京鹤低眸,转身,目光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沈霜梨拖来行李箱,打开衣柜。 将她的衣服收拾放到行李箱里面。 看着她的动作,谢京鹤眼神哀恸,喉头艰涩,低声问,“姐姐在哪里租房子了……?” 又问她的行踪。 又想掌控她的行踪。 沈霜梨有点烦躁,猛然回头,厉声道,“我在哪里租房子跟你没关系。” 语气很凶。 谢京鹤抿了下唇,神色分外委屈,控诉道,“姐姐你好凶……”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沈霜梨有一瞬懊悔,看了他几秒,而后什么都没说收回视线,继续收拾自己的衣物。 “我不是想监视姐姐,姐姐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会很危险的,现在坏人很多。” 沈霜梨置若罔闻。 没过多久,沈霜梨收拾完自己的衣物,合上行李箱,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 轮子滚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声响。 沈霜梨没有多看他一眼,就这么径直地拖着行李箱出去了。 偌大的卧室中只剩下谢京鹤一个人。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昏暗光线下,颀长高大的身影透出几分颓靡。 谢京鹤闭了闭眼睛,忍耐着胸腔快要肆虐出来的阴暗焦灼情绪。 不想跟姐姐撕破脸。 姐姐会害怕恐惧他的。 谢京鹤一忍再忍。 来到玄关处,沈霜梨打开门出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姐姐能不能不要走……” “求你了……” “我走好不好?你留在这儿住。” 谢京鹤红着眼圈哀求。 眼眶的泪水要掉不掉的。 沈霜梨挣脱开谢京鹤的手,拖着行李箱出去。 门彻底关上,发出声响。 世界安静下来。 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谢京鹤漆黑的眸子阴鸷冰冷,但转念一想,姐姐没提分手,眸中的寒意消散了些许。 只要姐姐不提分手,他什么都能忍。 坐电梯下楼,沈霜梨单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手上执着手机,低头在看。 正想在软件上打车,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谢京鹤那张凌厉立体的脸庞。 他单手支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外,手指间衔着燃着的香烟,姿态松散。 谢京鹤侧目看她,“上车。” “我送你。” “我自己打车,不麻烦你了。” “姐姐乖,听话好不好?行李箱很重,姐姐拖着不方便的。”说着,谢京鹤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来到沈霜梨的面前,单手拿过她的行李箱,将香烟咬在唇间,模样吊儿郎当的,另一只手拉开车门为她服务。 “姐姐上车吧。” 他补了句,“姐姐住在哪儿是你的自由,我不会阻拦的。” 沈霜梨看着谢京鹤将她行李箱放入后备箱的身影,两秒后,坐进了车后排上。 谢京鹤坐回到驾驶位上,“姐姐,你租的房子在哪儿?” 沈霜梨报了个地址,谢京鹤导航过去。 抵达目的地。 谢京鹤停好车后帮沈霜梨提行李箱。 “我自己来。” 谢京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在床上跪都跪不住,还想扛得住这种重物?” “……” 沈霜梨租的是间公寓,在五楼。 坐电梯抵达五楼。 谢京鹤单手提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健壮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偾起,布满青筋,透着几分野性。 沈霜梨输入房主给的密码。 “叮——”的一声,门开了。 谢京鹤抬眸看向里面,皱眉。 这么小。 脸上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 怎么能住这种这么差的地方。 女孩就应该住最好的用最好的,要富养用心养。 “非得住这儿吗?水月湾的别墅不好吗?” “姐姐,我带你回水月湾吧,我不打扰你的。” “就住这儿。”沈霜梨接过行李箱。 遭到拒绝,谢京鹤默了一秒,舌尖抵过后牙槽,“缺看门的狗吗?” 揉碎春潮 第110节 “不缺。”沈霜梨嗓音冷淡。 “……” “那缺暖床的男人吗?器大活好,考虑一下?” “谢谢你帮我把行李箱扛上来。” 说完,沈霜梨进去,关上门,将谢京鹤隔绝在外面。 关门席卷而起的凉风微微吹动他的额前碎发,谢京鹤心可疼可疼了。 这次姐姐是真的误会他了。 他派人暗中跟着她是真的是想保护她,人确确实实是今天派的,但是姐姐不相信。 因为他有前例。 姐姐现在只知道他不知悔改。 晚间,沈霜梨绑了垃圾袋出门丢垃圾。 去街上买了份吃的,之后便回去了。 坐电梯上来,沈霜梨在门前输密码。 身后突然拢上来一道阴影,沈霜梨动作一顿,警惕地掀起眸子。 正欲转头看,但身后绕上来一只手捏着布条的手捂住她的口鼻。 浓烈的药味吸入鼻间。 沈霜梨骤然睁大了眼睛。 没两秒便晕了过去。 私人实验室里。 被关在笼子里的江言初见到楼昭抱着沈霜梨回来,不由得皱起眉头,“楼昭,你疯了。” “你绑架沈霜梨?”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谢京鹤很喜欢沈霜梨。 她怎么敢绑架沈霜梨的? 谢京鹤可是个报仇都要连夜去的疯子。 楼昭将沈霜梨放在一张干净的实验床上,忽视江言初的话,捏起一支针剂,注射入她的手臂上。 “谢京鹤知道后不会放过你的,你还不明白吗?谢京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你的。” 楼昭嗓音冷淡,“我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你的。” “……” “谢京鹤救过你,你就是这么对他喜欢的人的?” 说到这个,楼昭就一把火,当即转身,冰冷的目光似利刃般射向江言初, “那你呢?我救过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把我关起来锁在床上.了两个多月。” 江言初勾了勾唇,“我不后悔,那两个多月,我很幸福。” “唯一后悔的是怎么还没把昭昭搞怀孕呢。”他黑眸中闪过病态偏执和不甘心的暗芒。 他试图用孩子留住她的心。 楼昭也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不会怀孕吗?” “因为我的子宫被初中那帮贱人打到受伤了,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 “所以,无论你无t多少次,我都不会怀孕。” 江言初猛然瞪大眼睛怔住。 她的话宛若化作无数尖针刺在他的心脏上。 看到江言初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楼昭笑得更欢了,玩味又戏谑。 “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那就跪下来跟我道歉吧。” 两秒后,“扑腾”一声,江言初直直地跪了下来。 第120章 “宝贝儿,你最好给我藏好了。” 楼昭意外地挑眉,眸中的兴味渐浓,缓步走向江言初。 走近,对上江言初的眼睛,楼昭嘴角笑意倏地一凝。 江言初的眼睛很红润,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 他的眼睛在说:昭昭我心疼你,对不起。 楼昭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懊悔和心疼。 “对不起昭昭……” “对不起……” 滚烫的泪水滚在脸颊上,江言初哭着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楼昭怔住,呼吸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再攥紧,直到手心传来钝痛,她才回神。 她从来没想过她的恶意调侃会换来真情实感的疼惜。 ——我把我的痛苦当成玩笑讲,你哭着道歉说你心疼我。 怔了好几秒,楼昭倏地转身,眼睛酸涩不受控制地蒙上淡淡的水雾。 她骂,“有病。” “我不需要你心疼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欢。” 语气冷漠极了,“不要再喜欢我了,过两天我放你走,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江言初苦涩地扯了扯唇,哽咽道,“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直到生命的尽头,哪怕你对我没有一丝儿感情。” 病娇的爱永远热烈而真诚,专一而深情。 就算你把匕首捅入我的心脏,我低头一看,看到的是你握着匕首的手,我也会夸一句,你的手长得很漂亮。 爱本是无解的命题。 我只喜欢你,而你,也只喜欢他。 楼昭咽了下喉头,微仰头将那莫名其妙的眼泪憋了回去,喘息间,视线无意地瞥见白皙肌肤上的一抹红,她蹙眉。 提步来到沈霜梨的面前,指尖捏起一根棉签压在沈霜梨藕白手臂的的针口上。 按压了几分钟,楼昭松开棉签,没再出血了,她拿来一瓶药剂,用干净的棉签蘸取药剂,涂抹在沈霜梨的针口上。 这个药剂可以加速伤口愈合。 这个实验室里所有的药剂都是楼昭一个人研制出来的,她在研制药剂方面毋庸置疑是个天才。 但天才走错路用错地方,遭受的报应必然是不可设想的。 实验室的温度跟医院一样,冷飕飕的,会比外面的温度低很多。 楼昭起身去拿来了一张干净的薄被,盖在沈霜梨的身上。 楼昭弯腰翻找到她的手机,用她的手机在软件上订了一张机票,随后将手机的定位关闭,将手机关机,放回她兜里。 居高临下地睨着沈霜梨清冷精致的眉眼,楼昭嘴角弯起点点弧度。 沈霜梨,你好好睡上一天。 一天后,你会发现,你跟谢京鹤并不合适。 你不可能能忍受得了谢京鹤的占有欲。 所以,快点分手吧。 …… 另一边。 谢京鹤开车前往沈霜梨的住处,手上捧着一束鲜花,穿得很正式,白色衬衫西装外套加西裤,头发精心打理过。 另一只手手上提着一个保温饭盒。 摁门铃。 等了两分钟,没动静。 谢京鹤蹙眉,又摁了一次门铃。 等了两分钟,依旧没动静。 谢京鹤眉心蹙得更紧了,从兜里摸出手机。 在微信上给沈霜梨发消息。 【姐姐我给你带饭了,可以给我开开门吗?】 消息石沉大海。 看着久久没回复的消息,谢京鹤心中莫名涌上不安恐慌的情绪。 谢京鹤滚了下喉头,给沈霜梨打去了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耳边响着标准的女声,谢京鹤的神色瞬间冷得不成样子。 挂断电话,打了另一个电话,嗓音阴沉冰冷,“查沈霜梨在哪里。” 揉碎春潮 第111节 “砰”的一声巨响,谢京鹤直接踹开了门。 公寓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影。 谢京鹤大步流星走向卧室,大手一把掀起被子,打开衣柜。 浴室、厨房、书房,所有地方,谢京鹤都找了个遍。 可就是没看到人。 谢京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少爷,沈小姐订了一张机票……” 谢京鹤眼神一凛,冷声当即打断,追问,“飞机是什么时间?” “晚上20:10。” 距离现在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谢京鹤想都没想立刻赶了出去,大步流星,周身裹挟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息,西装外套下摆在空气中漾动弧度。 “带人去机场——” 银白色碎发下的眸子似化不开的浓墨,薄唇间吐出极具压迫性的两字,“抓人。” 黑夜料峭,宽敞的路上窜过一辆又一辆黑色豪车,似一道道闪电,速度快到不像话。 蓬莱机场,灯光通明。 谢京鹤赶到机场,头上发丝凌乱不堪,却被告知——监控显示,沈霜梨根本没来机场,也没有刷脸记录。 听着汇报,谢京鹤闭了闭眼,胸腔充斥的那股恐慌烦躁似潮水般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手臂上鼓起条条狰狞的青筋。 “调动所有人查沈霜梨的下落。” 他妈的狗屁自由。 他就应该在沈霜梨的身上安装了十个八个定位器和监听器,时刻地监视着她的一切动向, 就应该用锁链把她锁在床上,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谢京鹤现在后悔极了。 后悔为什么没有再私自安装定位器在沈霜梨身上。 他为什么要想改? 改个妈*。 他这种人永远都不可能改。 即便沈霜梨不愿意,他也能永远将人囚在身边,一辈子都囚在他的身边,哪里都去不了,一辈子都只能躺在他身下挨。 谢京鹤回去沈霜梨的住处,跟物业要了监控。 播放监控,谢京鹤发现有好大一段监控都被删除了,连备份都删得一干二净。 谢京鹤呼吸发沉,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 又逃跑。 又一声不吭地逃跑。 手机也关机,监控也删掉了。 就这么害怕让他找到她吗? 谢京鹤点了支烟,狠狠地抽了口,过肺。 烟雾漫上俊美痞厉脸庞,满脸冷漠的男人轻嗤了声,“宝贝儿,你最好给我藏好了。” 外头的夜色渐浓稠。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调查的人还没有一丝儿消息。 沈霜梨的卧室里没开灯,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极致浓稠的黑暗中却燃着一点猩红,静悄悄的环境下透着恐怖诡异。 渐渐地,沈霜梨原本香喷喷的卧室彻底染上烟味…… —— 一点一滴地染上他的气味。 第121章 令人头皮发麻的侵略性 天色泛起鱼肚白。 手机响起电话铃声,谢京鹤立刻接听。 “查到沈小姐的下落了。” 谢京鹤当即起身出去。 没一会儿,卧室门响起动静。 门从外被打开。 一股不可言说的气息疯狂地窜出来。 楼昭皱眉。 “啪嗒”一声,打开灯。 抬眸看到凌乱不堪的床,楼昭眸中难得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也太……荒唐恶劣了吧。 楼昭将沈霜梨放到干净的沙发背,起身去打开窗户,叫了一个上门的保洁阿姨。 以最快的速度将卧室打扫干净,将衣服洗干净烘干,楼昭将沈霜梨放到床上,替她盖了盖被子。 门关上,卧室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药效过了,沈霜梨逐渐苏醒过来。 睁眼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她眸中茫然。 沈霜梨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手机一看。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她睡了这么久的吗? 低头一看,手上睡衣没换。 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睡得这么沉? 沈霜梨努力回想,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去衣柜,打开,从里面拿了套衣服出来,随后去了浴室。 洗澡洗漱完毕后,沈霜梨从浴室出来。 放在床上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响起声音。 沈霜梨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 目光所及的文字是“谢京鹤的秘密……” 沈霜梨手指蜷缩了下,解锁进去。 是一段有声地视频。 视频里面的人…… 长得很熟悉。 沈霜梨仔细地回想了下。 认出了这是在澜宫拦截她问她哥哥在哪里的头儿。 他说,他是收了谢京鹤的钱出演了场戏,而那场戏是什么……不言而喻。 沈霜梨疲倦地闭了闭眼睛。 不知道是真是假的。 即便视频里所说的是真的,沈霜梨心里却是掀不起任何的涟漪波浪。 因为,是真的,也不奇怪。 沈霜梨看着这串陌生号码,复制号码拨打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沈霜梨挂断电话,蜷缩在床上,表情木然。 是谁。 给她发短信、递送小纸条的人是谁。 到底是谁。 为什么查不到。 谢京鹤的监视,那陌生人的消息,让沈霜梨感到恐慌害怕。 在阴暗的角落里,好像有好多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在一直一直地盯着她……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中。 甚至每天去上了多少次卫生间,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被那一双双眼睛掌控得一清二楚。 揉碎春潮 第112节 她没有半点儿私人空间。 越想,沈霜梨纤薄的身子越抖,情绪越崩溃。 这里好可怕,她好想离开这里。 去一个不会被人监视的地方。 沈霜梨的手机一开机、一使用,谢京鹤那边的人通过信号强度就能查到沈霜梨大概在哪个位置。 没过多久,“砰”的巨响突然响起,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地踹开。 整栋房子好像都震了一震。 沈霜梨脸上却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木讷缓慢地抬了抬头。 见到了一身戾气的谢京鹤。 谢京鹤提步走向大床上,屈腿跪在床上,俯首捏起沈霜梨秀窄的下巴,失控地吻下去! 炙热的吻凶悍强势。 似是要将她拆吞入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沈霜梨被迫仰起脖颈。 修长白皙的脖颈脆弱带着可怜的颤意,任由男人索取。 谢京鹤重重地咬上沈霜梨的耳垂,带着惩罚性。 气息病态滚烫,“宝贝儿,你真的很不听话。” 语气森寒。 沈霜梨脸颊酡红,唇色潋滟,语气却冷漠极了,“亲够了吗?” 她的语气让谢京鹤一顿,耳边响起她的声音。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京鹤直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沈霜梨,“你什么意思?” 沈霜梨抬头对上谢京鹤的眼睛,“你是不是还有其它事情瞒着我?” 谢京鹤目光坦荡,“没有。” “我没有在姐姐身上装定位器。” “那你暗中叫那帮人绑架我父母的事情呢。” “……”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半晌。 他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懒得跟你计较,没意思。” “我有点累了,我们分手吧。” 谢京鹤的脸色瞬间又阴冷了一个度,仿佛连空气都掉到了冰点。 泛滥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空气的气压明显地越来越低。 他轻嗤,“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分手?” 沈霜梨猛然抬眸,“只是因为这个吗?” “……” “我派的人真的不是监视姐姐,是保护……” 沈霜梨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住嘴!” “不要再跟我提什么保护!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错在哪里,你以为我是在责怪你派人跟踪我,其实我生气的是你从头到尾都隐瞒我,不将这件事情告诉我。” “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就跟我提保护,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拿你在我手机上装定位器的事情相信你吗?” 她质问,谢京鹤哑然。 “口口声声说害怕我不自在,字字句句说是为我着想,但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是监视还是保护,只有你自己知道。”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保护,你就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不会不让你这样做的,我不会责怪你,我不会生气,我只会觉得你很好很贴心,可是你没有。” “你的做法很明确地告诉我,我在你眼里是一个不讲理不理智的人,你不相信我。”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情绪失控。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那张漂亮的脸蛋满是泪水。 看向谢京鹤的眼神只有失望,无尽的失望。 “不是……姐姐你相信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谢京鹤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眼圈湿润泛红,指尖伸去想替她拭擦眼泪,却被沈霜梨无情地一把拍开。 沈霜梨冷笑了声,“你说过的对不起还少吗?哪次不说你错了,可是你不会改。” 她擦干净眼泪,下逐客令,“你走吧,我很累,我想睡觉。” “所以,一定要分手是吗?” “嗯。” 闻言,谢京鹤的眼神彻底变了。 眸色晦暗阴鸷,完全没有了那股可怜巴巴的劲儿。 彻底撕开了那张伪装的面孔。 男人墨色眼瞳没有温度地盯在沈霜梨身上。 一瞬间,成倍叠加的压迫感和令人头皮发麻的侵略性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第122章 “只要姐姐不提分手,我什么都依你。” 谢京鹤在看她,沈霜梨也在看他。 从他阴戾的眼神里就能看出,谢京鹤从来就不是什么乖小狗,有的只是会伪装的疯狗,从始至终都是。 而她居然天真地以为,他真的又在好好改。 修长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解开白色衬衫的扣子,谢京鹤居高临下地睨着沈霜梨,嗓音透着薄冷。 “衣服自己脱还是被我撕烂?” 沈霜梨瞳仁害怕地轻颤,苍白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身上衣服。 “谢京鹤,你不能这么做。” 谢京鹤脸色平静,轻描淡写道,“嗯,不做,.你。” 沈霜梨声量提高了几分,带着强调的意味,“我们已经分手了。” “再提分手,老子.到你连床都下不了。”谢京鹤声线凛冽,带着震慑力。 男人随意地脱掉上衣丢到地上,露出精壮健硕的胸膛。 屈腿跪上床,节骨嶙峋的大手抓住女孩伶仃纤细的脚腕。 沈霜梨挣扎抬脚踹,脸色愠怒,“谢京鹤,我不想跟你做,你不要碰我!” 谢京鹤冷嗤了声,修长的手指顺着细腻软滑的肌肤往上滑,将衣服上推,寸寸逼近,充斥着危险。 “姐姐你乖一点,等会儿我还能对你温柔点儿。” 沈霜梨情绪本来就不好,还面对一条失控的疯狗,崩溃道, “谢京鹤你放过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外面这么多女生喜欢你……” 谢京鹤打断她的话,虎口钳着女孩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对上自己的视线。 唇角勾起弧度,温柔又残忍,“想什么呢,姐姐。” “老子的..认主,只对姐姐.得起来。” “只能是你。” 谢京鹤垂着冷白眼皮,迸着青筋的大手掌在那截乱颤的细腰上,语气冷漠。 “还敢逃跑吗?” 好几次沈霜梨哭着逃跑,但都被失去理智的谢京鹤拖回来。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谢京鹤摸到沈霜梨的肌肤上,触感传来不正常的烫意,倏地皱眉。 手立刻往上移动,摸在她的额头上。 温度不正常。 发烧了。 谢京鹤的脸色染上慌乱,手轻轻地拍了拍沈霜梨潮红的脸蛋,低唤,“姐姐。” 女孩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哗啦一声水声响起,谢京鹤将人儿从浴缸里捞了出来,快步走向外面。 打电话命令道,“三分钟滚过来。” 嗓音充斥着戾气。 私人医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给沈霜梨打了退烧针开了药片。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沈霜梨才退烧。 谢京鹤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着眼睛的沈霜梨。 揉碎春潮 第113节 她脸色憔悴,眉心还时不时轻蹙起,唇间溢出低泣声,睡得很不安心。 医生说是感染了风寒才发烧的。 为什么会感染风寒,谢京鹤最清楚了。 她一直不配合还挣扎反抗,而他情绪上头,下手很重。 单方面的掠夺。 她哭了很久…… 直到晕过去。 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这样下来不发烧才怪。 谢京鹤视线微微往下移,停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肌肤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深色吻痕,透着惊人的占有欲。 谢京鹤拿过药膏,动作很轻地掀起被子,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服。 给她上药。 随后,谢京鹤又给被子盖回去,在绵软蓬松的被子下,轻握着沈霜梨的手。 后半夜,沈霜梨复烧。 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出来。 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颤抖地呢喃道,“谢京鹤不要……” “不要……好疼……” 谢京鹤心疼坏了,轻拍着被子,轻声哄道。 “好,不要,不哭了不哭了。” 谢京鹤指尖轻轻地拭擦去女孩的眼泪,“不哭了好不好?我们不做了。” 本来是安抚性的话,本来是温柔的动作,岂料,沈霜梨哭得更凶了。 指腹轻蹭过她的肌肤,沈霜梨身子发颤。 碰一下,颤一下。 谢京鹤眉头锁得很紧。 她在害怕他。 即便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她对他的害怕深深地刻入了骨髓里。 谢京鹤一直在哄。 但难哄。 她哭不停。 私人医生连夜又被通知赶过来了。 看到自家少爷寸步不移地守在床边,自己没法给人看病,于是说道,“少爷您让一让,我给沈小姐看看。” 谢京鹤闪开到一边。 床上女孩的哭声便渐渐地停了下来。 “……”谢京鹤脸色僵住,眸色很冷。 刚才怎么哄都哄不好,他一闪开就自动好了。 私人医生看了下沈霜梨的情况。 高烧,情况比较严重,还吃不了药,只能打点滴。 “要多久才能退烧?”谢京鹤压着声音问。 “这个因人而异,一般是在4-6个小时。” “4个小时后她要是不退烧,你给我滚蛋。” “……” 私人医生退出去,卧室中只剩下谢京鹤一个人在守着。 他一靠近,沈霜梨就哭,他只能坐在离床边两步的位置上。 满脸颓靡,低声哀求道。 “姐姐,求你别再发烧了……” 天色泛起鱼肚白。 沈霜梨终于完全退烧了,而谢京鹤寸步不移地守了她一夜。 拿过膏药又给她上了一次药。 顺便检查了下。 消肿效果显著。 谢京鹤将沈霜梨带回了浅水湾住,顺便将这房子给退了。 这里太小了,环境不好,不适合养病。 早上十点多,沈霜梨醒过来。 浑身酸累。 谢京鹤温和的声音响起,“姐姐你醒了?” 那张脸凑上来出现在视野中。 沈霜梨冷漠地扫了眼,垂下眼帘不理人。 谢京鹤忽视她的淡漠,柔声询问,“姐姐,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霜梨将脑袋缩回被子里。 “……” 谢京鹤换了个话题,语气依旧温柔,“姐姐,饿不饿?” 沈霜梨依旧沉默不回话。 谢京鹤的嗓音冷了几分,“姐姐不理人是想再做一次吗?” 言语中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沈霜梨烦躁地闭了闭眼睛,妥协地探出脑袋,“饿。” 谢京鹤轻弯唇,“那我带姐姐去吃饭。” 他掀开被子搂过沈霜梨,修长手指轻柔地将她的乌发掖到耳后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只要姐姐不提分手,我什么都依你。” 第123章 “我坏,我流氓。” 他语气卑微至极。 “昨天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沈霜梨面无表情,声线清冷带着疏离,“如果我就想分手呢。” 谢京鹤眸色当即又冷了下来,但想到她还在生病,情绪很脆弱,强忍着坏脾气。 埋脸在沈霜梨的脖颈上,轻轻地蹭了蹭,软声撒娇道。 “姐姐你不要说这种伤人的话嘛……” “伤得我的心好疼……” “我知道错了……姐姐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又撒娇,又装可怜。 沈霜梨用力地推开乱蹭的谢京鹤,语气不耐烦,“你不要碰我。” 谢京鹤盯着沈霜梨看了片刻,眸底渐生出寒意,冷嗤了声。 他凑过去大大地轻咬在沈霜梨的脸颊软肉上,故意嘬出很大的“啵”的一声声响。 “就碰了,怎样。” 语气叫人听了生出一股无名火。 贱得没边儿。 白皙脸颊上被嘬出一个明显的红印子。 沈霜梨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睁圆了眼睛怒骂,“混蛋!” 谢京鹤嗓音漫不经心的,大方地承认,“嗯,我混。” “我坏,我流氓,我有病,我是条疯狗。” 沈霜梨:“……” “消气了吗?多骂两句?” 他都说完,她还能说什么? 沈霜梨一股气闷在心里。 “好了,不生气了姐姐,不要把坏情绪憋在心里。” …… 沈霜梨不说话,谢京鹤嘴角翘起甜蜜的弧度,“姐姐你舍不得骂我啊。” 揉碎春潮 第114节 …… 谢京鹤滚了下喉结,眸色晦暗。 两条遒劲结实的手臂搂着那截细腰,高大的躯体躬着。 男人长手长腿的,轻而易举地将身形纤细的女孩完全包在怀里,像极了贝壳裹住它的珍贵明珠。 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沈霜梨的耳朵。 “姐姐,……” 涩涩的。 “……”变态坏了。 谢京鹤低笑了声,下巴轻抵在沈霜梨的肩头上,嗓音浅浅柔柔的,“不打了?” 姐姐果然是心疼他,舍不得打他。 “既然姐姐不打了,那我抱姐姐去吃饭吧。” “我自己走,不用你抱。”沈霜梨拒绝。 “走路摩擦对伤不好,还是我抱姐姐吧。”说着,谢京鹤动作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沈霜梨。 来到餐桌上。 谢京鹤叫阿姨煮了一碗清淡的蔬菜瘦肉粥,碗中袅袅升起热气,味道很香。 谢京鹤将人儿放在自己腿上,坚硬胸腔贴在沈霜梨纤薄的脊背上,手臂从后面绕上来,以半圈着的姿势。 灼热的男性密不透风地团团包裹住她,强势的、汹涌的,沈霜梨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天。 秀眉轻蹙起,沈霜梨呼吸微窒,觉得很不舒服。 谢京鹤端起水杯,送到沈霜梨唇边,“先喝点水。” 昨天都脱水了,谢京鹤喂了很多次。 沈霜梨确实还渴着,没矫情,双手握起水杯,唇瓣抿住杯沿,大口大口地喝水。 谢京鹤提醒:“慢点儿。” 喝完后,谢京鹤将水杯放回到餐桌上。 分明干净的手指捏起汤勺,谢京鹤想要喂她,沈霜梨抢先夺过汤勺,“我自己吃。” “放我下来,我要坐在座椅上。” “嫌我大腿硬?” “嗯。” 谢京鹤眉梢轻佻,嗓音透着几分戏谑。 “更…的姐姐都坐过,还怕坐大腿啊?” “……” “座椅上更硌,姐姐娇气受不了,还是坐我腿上吧。” “我抱着宝宝。” 说着,谢京鹤从沈霜梨手中拿过汤勺,舀了一口,放到唇边轻轻地吹了吹。 吹凉之后,才送到沈霜梨唇边,“姐姐,张嘴。” 他的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可拒绝的强势。 沈霜梨莫名烦躁,一把拍掉了谢京鹤手中捏着的汤勺。 哐当一声,汤勺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声响。 “我说了我要自己吃。” 她没舍得拍洒那碗粥,因为她想吃。 谢京鹤叫阿姨拿来了干净的汤勺,语气温和,“好,那姐姐自己吃吧。” “我抱着姐姐好不好?我帮姐姐按摩一下腰,按摩按摩就不疼了。” 沈霜梨冷漠拒绝,“不用你。” “……” 默了两秒,谢京鹤答应,“好。” 谢京鹤拿来软垫垫在硬邦邦的座椅上后,才将沈霜梨抱在座椅上坐着。 沈霜梨很饿,整个人都呈虚脱的状态,吃得很快。 肚子被填饱,沈霜梨才恢复些力气。 沈霜梨看向谢京鹤,嗓音清凌凌的,“我要离开这里。” “姐姐你生病了,先休息两天,等身体好点再离开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两天后,你会放我离开?”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啦。 但目前先要稳住沈霜梨的情绪,谢京鹤轻“嗯”了声。 “学校那边我帮姐姐请假了,姐姐先休养两天。” “如果两天后,你不放我离开,你就同意我们分手。” “……”又他妈是分手。 谢京鹤没应,模棱两可道,“两天后再说吧。” 听到谢京鹤回答,沈霜梨皱眉。 但现在身体确实酸累,精神也疲倦,的确需要休养,沈霜梨便没再跟他争论什么。 “晚上我们分房睡。” 谢京鹤没有犹豫,“不行。” 就算不做,他也想抱着姐姐睡。 他找借口,“姐姐还在生病,晚上需要人照顾。” “我不需要。” “……” 默了两秒,谢京鹤还是答应了,“行。” 之后,谢京鹤将沈霜梨抱回到床上。 侧躺着,轻拍她脊背,嗓音轻柔,“睡吧,姐姐。” “分房。” “姐姐说的是晚上分房睡,没说白天分房睡。” “……”还抠字眼了是吧? 沈霜梨抬脚踹,“滚啊。” 谢京鹤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踹过来的腿。 谢京鹤挑眉,俊美脸庞浮着玩味的笑,“踩我?” 低低地笑出声,“姐姐好变态哦。” 贼喊捉贼。 沈霜梨忙收回,眸中震惊。 “你变态。” “嗯,我变态。” “老发…。” “嗯,他喜欢你。” “只会对姐姐发…。” “我是姐姐的小狗。” 是唯姐姐主义者。 他凑近沈霜梨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 “汪,求姐姐疼疼我……” “求姐姐喂饱我……” “……” 两天后,沈霜梨精神气回来了。 “放我离开。” 谢京鹤嗓音漫不经心,笑着道,“我没答应姐姐放你离开啊。” 第124章 要被他变态哭了。 沈霜梨皱眉,“你根本就没打算放我离开。” 谢京鹤抬手,骨感漂亮的手指轻抚平她眉间折痕,嗓音低磁柔软,“姐姐,我们是情侣,以后会是夫妻,住在一起是应该的。” 沈霜梨一把拍掉他的手,“那就分手。” 手悬在冷飕飕的空气中,谢京鹤怔了两秒,他收回手,唇角勾起笑意,眸中却没有一丝儿温度。 “姐姐这么想挨的吗?” 他的话永远直白下流。 揉碎春潮 第115节 沈霜梨眼眸微微瞪圆,盯着他看了这么几秒,气愤地转身,大步蹬蹬蹬地走向玄关处。 指纹解锁。 门发出电子提示音:“指纹不匹配!” 沈霜梨又输入密码。 门再次发出电子提示音:“密码错误!” 气得沈霜梨抬脚狠狠地踹了下门,发出巨大声响。 “宝贝,别踹疼自己脚了,我心疼。” 谢京鹤散漫的嗓音从客厅沙发上传来。 沈霜梨转身,被逼得拔高声量飙脏话,“心疼你个鬼啊!” 她怒吼,“谢京鹤,你凭什么关着我?凭什么?!” 她是人,又不是什么宠物。 “这是对姐姐的惩罚。” 沈霜梨大步地折返,来到谢京鹤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清凌凌的嗓音细紧,却有力,质问道。 “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惩罚?” 要被你限制自由。 谢京鹤后背慵懒地靠坐在沙发背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漆黑的眸子瞧她。 声线凉薄了几分,“逃跑、提分手。” 沈霜梨气笑了,“逃跑?是你当时说我是自由的,我去哪里都不会阻拦的。” “此一时,彼一时。” 他脸上风轻云淡,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沈霜梨听得火气蹭蹭蹭地上来,抓起放在沙发上的抱枕,砸向谢京鹤,用力地连续砸了好几下。 “你不要脸!” 谢京鹤懒声叫了声,似是被砸痛了,低笑着,语气吊儿郎当,“宝贝,你想谋杀亲夫呐?” 嬉皮笑脸的,沈霜梨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和烦躁感。 “贱不贱啊你!” 谢京鹤大手倏地攥住枕头,用力地一拽。 身形踉跄不稳,沈霜梨低呼了声,整个人都被拽得摔了过去,脸蛋直愣愣地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 疼得她眸中沁出泪花。 谢京鹤大手握住沈霜梨的大腿,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查看道。 “撞疼了?” 沈霜梨委屈,“废话!这么硬能不疼吗?” 小巧的鼻头都被撞红了。 谢京鹤语气无奈,“姐姐你真的好娇气哦,不禁撞。” 在床上也是,娇气得不行,轻了不行,重了不行,久了也不行。总归是要边.边哄。 腰间压着一条结实的手臂,沈霜梨挣扎,“放开我。” 坐他腿上还敢乱扭。 “想在沙发?” 沈霜梨没好气,“你是泰迪转世吗?” “泰迪日天日地日空气,而我只想日……” 谢京鹤刻意地放缓了嗓音,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沈霜梨,瞳眸中闪烁着调戏的坏意。 俊美痞气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沈霜梨下意识地往后缩。 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按住,禁锢住,谢京鹤亲吻在她温软红润的唇瓣,模样虔诚,语气认真—— “日复一日喜欢你。” “……”居然猜错了。 谢京鹤瞧见女孩呆怔意外的模样,没忍住低笑了声,他凑过去到沈霜梨的耳边,性感撩人的嗓音透着玩味。 齿息滚烫,尽数地喷洒在娇嫩的脖颈肌肤上,“也想日复一日地……” “日你。” “……”她就知道谢京鹤这坏蛋正经不过三秒。 平时面对谢京鹤的调戏会脸红,但现在她只想骂人。 沈霜梨醒神过来,利索地一把推开谢京鹤,“有病啊,死变态。” 谢京鹤攥过沈霜梨推他的那只手,握在掌心,埋头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湿吻黏腻,嗓音低低嘶哑,似病入膏肓的患者。 “嗯,我有病,姐姐救救我……嗯……” 很阴湿。 莫名地透着涩气。 沈霜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皱着小脸将手抽走,“谢京鹤,你正常一点,求你正常一点!” 要被他变态哭了。 “姐姐,我很正常。” “正常人会限制别人的自由?” 谢京鹤仰脸起来,脸色认真地纠正道,“姐姐,这不叫囚禁。” “这是我们感情升温的方式。” 是让你服软的方式。 限制别人的自由,他却说是感情升温的方式。轻飘飘的一句话盖住他的罪名。 沈霜梨讨厌被别人掌控,被谢京鹤限制在这里,身上似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压制束缚着她,让她感到恐慌、窒息、烦躁。 沈霜梨闭了闭眼睛,胸口上下起伏,强忍着躁意。 “谢京鹤,你不能这样做,我真的会很讨厌你的,哪怕你说一百遍一万遍是因为你爱我。” 她喜欢自由和被尊重。 如果谈恋爱,对方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将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你的占有欲太强了,我们真的不合适。” “宝宝,我们合适的,爱通常伴着占有欲,有爱才会有占有欲。”谢京鹤温声道。 “外面的坏人好多,每年都有好多独居女孩被坏人变态先-j-后杀的新闻,我不让姐姐一个人住,只是为了保护姐姐。” 试图精神洗脑。 沈霜梨清醒,“你是在pua我吗?” “没有,姐姐,我说的是事实。”谢京鹤嗓音依旧浅浅柔柔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他冷静的模样显得沈霜梨是个不讲理的疯子。 沈霜梨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她要崩溃了,脑袋胀痛得厉害。 根本无法跟谢京鹤沟通,甚至稍有不慎会被他往歪路上带。 “放我离开,谢京鹤,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 “我说了,只要姐姐不提分手,我什么都依你。” 不提分手? 她怎么敢跟一个会伪装的疯子、一个会囚禁她的人待在一块? 沈霜梨冷下脸,小腿跪在沙发上想从谢京鹤腿上起来。 谢京鹤掐着她的腰肢,将人摁回去。 下一秒,沈霜梨扬手狠狠地甩了谢京鹤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了整个客厅。 第125章 “什么,亲嘴?” 沈霜梨用了很大的力道,将自己烦躁的情绪全部宣泄在这个巴掌上。 现在是到了跟谢京鹤待在一起就烦躁的地步。 沈霜梨迅速地从谢京鹤腿上下来,看都不看谢京鹤一眼,转身离开。 谢京鹤的脸被扇到偏到一边,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很快浮现出一个红艳艳的巴掌印,他眼神阴鸷,发痒的舌尖抵过后牙槽。 大手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沈霜梨的手腕,将人扯到跟前。 嗓音冰冷刺骨,“沈霜梨,你真的很不乖。” 他生气的不是沈霜梨甩他巴掌,而是生气明明是简单的一句不分手,而她偏偏倔。 谢京鹤不知道的是沈霜梨想要的是尊重和自由,也不知道他隐瞒派人跟踪她的这件事情对沈霜梨的伤害有多大。 他这种极端偏激的处理方式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沈霜梨冷笑了声,面容清冷,“在你眼中,乖是什么样子的,是被你囚禁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不反抗只屈服于你,这叫乖,是吗?” 谢京鹤强制地将沈霜梨推至茶几上坐着,单手扣着她两只伶仃的手腕反剪在她纤薄的脊背上,以绝对的力量轻松地压制住她。 另一只手捏起放在水果拼盘上的水果刀。 揉碎春潮 第116节 下巴一凉,森森寒光折射入眼瞳,危险性十足,沈霜梨蹙眉,瞳仁微微颤栗。 他竟然将水果刀抵在她的下巴上! 沈霜梨被迫仰起脸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睛。 只见他微微一笑,“姐姐你是我的,自然是要跟我待在一块。” 漫不经心的嗓音里却透着病态的占有欲。 沈霜梨定定地看着他。 这才是真正的谢京鹤。 软声撒娇的谢京鹤只是蒙蔽她双眼的假象。 “所以,姐姐不要再跟我提分开这种话,我不爱听,我会生气的。” 谢京鹤视线稍稍往下移动,定在那抵着她下巴的刀尖上。 刀身锋利,但刀尖是钝的,滑在肌肤上不会弄出血。 刀尖顺着纤细修长的脖颈缓慢地往下移动,惹起酥麻痒意。 沈霜梨紧张地咽了下喉头,身体紧绷,嗓音细颤,“谢京鹤你要干什么?” 谢京鹤扯唇玩味地笑了下,“玩你。” 沈霜梨身上穿的是有扣子的上衣。 谢京鹤将刀尖轻佻地挑开上衣扣子,掀眸看向沈霜梨,戏谑问, “宝贝,你猜猜我会用多少分钟,将你剥得一干二净。” “不用手,我就用这把刀。” 沈霜梨挣扎两只手,“你疯了,放开我。” 身体也跟着动了动。 “宝贝儿,别乱动哦——” 谢京鹤笑得危险邪肆,“刀剑无眼。” “乖乖被我剥光。” 上衣扣子被刀尖挑弄,一颗、一颗地被解开。 露出里面细腻皙白的肌肤。 谢京鹤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 “姐姐你好白哦。” ———— 沈霜梨脸上更红了,嗔怪,“闭嘴!” “什么,亲嘴?” 谢京鹤装耳聋,坏笑地贴近,“既然姐姐想要……” “那我就满足姐姐吧。” 话音落下,谢京鹤倾身过去。 沈霜梨突然偏头,吻便落到了她的侧脸上。 谢京鹤眼神不悦又幽怨。 虽然亲脸也喜欢,也香香的,但吃嘴子明显更好。 谢京鹤张口,咬了下沈霜梨的脸颊软肉。 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一个浅浅的咬痕。 谢京鹤稍稍退开,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杰作,“好看。” 沈霜梨偏头,将脸蹭在衣服上,试图蹭掉口水,语气无语,“好看个鬼啊,全是口水!” 看到沈霜梨嫌弃的神情,谢京鹤瘪嘴,语气不悦,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不、许、嫌、弃、我!” “老子的嘴巴都用来伺候你,你居然嫌弃我的口水。” 眼尾耷拉着,一副要碎掉的可怜模样。 沈霜梨皱眉,“可是口水臭啊。” 而且在脸上很不舒服。 谢京鹤抽出一张纸巾,擦去沈霜梨脸上的口水。 虎口掌着她下巴,坏笑着凑近,“宝贝儿,知道怎么样吃对方的口水不会臭吗?” 这个问题一抛出,沈霜梨首先想的是,为什么要吃对方的口水。 耳畔落下低沉的嗓音,简单两字—— “接吻。” 下一秒,沈霜梨的嘴巴便被堵住。 谢京鹤吻技很好,没多久,沈霜梨便被亲得腰软,要他扶着。 谢京鹤好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姐姐还是脸红喘息的时候最漂亮。” 看着她眉眼潋滟的模样,谢京鹤心底柔软,没再剥沈霜梨身上的衣服,将人拦腰抱在腿上。 他则是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沈霜梨趴在他的身上。 两条健壮的手臂搂着那截柔软的腰肢,男人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发顶,“姐姐,你订机票是想去哪个国家?要是你想去那里生活的话,我可以陪着姐姐去。” 只要肯带他,去哪里他都愿意。 沈霜梨手撑起上半身看向谢京鹤,“我什么时候订过机票?” “姐姐这么健忘的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谢京鹤咬重字音。 一听就是对这事耿耿于怀。 “就在你离开浅水湾要在外面租的那天,姐姐订了机票引诱我去机场,结果,姐姐根本就没来机场。” “姐姐告诉我,没去机场,你躲哪里去了。”谢京鹤捏起沈霜梨的下巴,眸中闪着暗芒。 沈霜梨听得一头雾水,声音肯定,“我从来没有订过什么机票,你不要污蔑我。” 她那天分明是在家里睡了一晚。 刚睡醒便发现了谢京鹤的秘密,而后,谢京鹤踹门而入。 疯了般弄她。 把她往死里弄。 沈霜梨眸中的茫然不假,谢京鹤蹙眉,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手机呢,拿给我。” 沈霜梨好笑,“你问我?” 手机都被他缴了。 连电脑什么都不允许她摸,彻底隔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现在还好意思问。 第126章 软成什么样儿 .. 谢京鹤难得一噎。 他轻咳了声,像个家长般说教道,“老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什么叫老玩?她现在连手机的影子都看不到。 沈霜梨无语翻白眼,气到话都不想说了。 谢京鹤唇角翘起浅浅的弧度,“宝宝你翻白眼的时候真好看。” 话锋一转,他语气戏谑透着坏,“在床上---的时候更好看。” “……” 这个嘴永远不分场合。明明她在生气,而他却在揶揄调侃。 沈霜梨彻底冷下脸,声音也冷了好几分,“说够了吗?” 挣扎着从谢京鹤腿上下来。 好绝情呐。 听得人心凉凉的。 看得人眼烦心烦。 谢京鹤不喜欢看她冷脸的模样,有劲的手臂死死地掐着沈霜梨的腰肢,不允许她走。 “没说够啊宝贝儿。” 他懒散地靠坐沙发背上,坐没坐形,漫不经心地盯着沈霜梨,唇角勾起浪荡风流的弧度,指腹重重地摩挲着女孩红润的唇瓣。 “宝贝儿主动过来把我嘴巴堵住。” “堵住后就可以闭嘴了。” 男女生之间的力气天生悬殊,而像谢京鹤这种劲大的成年男性,沈霜梨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她炸毛道, “放开我!” 谢京鹤口吻散漫,“就不放,怎样。” 揉碎春潮 第117节 “……” 爆炸吧。 一起毁灭吧。 沈霜梨手扶在谢京鹤的肩头上,屈腿跪在沙发上直起上半身。 谢京鹤挑眉,“想要面对面?” 话音落下,沈霜梨突然重重地坐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谢京鹤疼到骂了句脏话,手臂上瞬间鼓起了条条青筋。 他妈的想废了他吗。 沈霜梨趁机从谢京鹤腿上撤了下来,转身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沈霜梨用力地将门关上。 良久,谢京鹤缓过劲儿,起身,迈着长腿走向卧室,手握住门把手拧动,却发现门在里面反锁了。 屈起手指敲了两下,“姐姐开门。” 一分钟,沈霜梨没开门。 “姐姐你再不开门,我就开踹了。” 沈霜梨依旧没开门。 突然间,谢京鹤想到这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在里面估计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于是谢京鹤拿来钥匙开了门。 床上拱起一道细细的弧度。 谢京鹤走进来,看到她连脑袋都缩进去了,语气无奈道, “姐姐怎么又闹小脾气了?” “姐姐刚才坐得我好疼,差点就坏掉了,我们就算抵过两清了好不好?” “跟我和好好不好?” 他手轻轻地拍了拍被子。 沈霜梨不吭声没动静。 谢京鹤坐在床边,手想要掀开被子,“姐姐。” 沈霜梨死死地拽住被子不给他掀,“我现在连睡觉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谢京鹤手上一顿,撒开手,“没有,姐姐误会了。” “我只是想来哄哄姐姐。” 沈霜梨冷漠道,“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谢京鹤哑然,心挺痛的,静静地盯了沈霜梨片刻,眸中哀恸。 安静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忧伤。 “那姐姐好好休息吧。” 他也知道他这样的做法让人窒息。 可是没办法。 他不可能放任沈霜梨离开他。 门轻轻地被合上,谢京鹤去了书房,在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沈霜梨的手机。 打开手机,解锁进去,来到微信,谢京鹤帮她回复了些微信消息。 退出微信后,谢京鹤点进购物软件,嘴角倏地凝住,变冷。 明明有订机票的订单。 骗他。 为什么。 是为了离开他。 这次,门是被踹开的,发出沉重刺耳的声响。 沈霜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掀开被子来看谢京鹤又在发什么疯时,被子就先一步被粗鲁地扯开。 谢京鹤眼角泛红,眉眼间压着阴郁戾气。 沈霜梨蹙眉地看向谢京鹤,从床上坐起来。 “谢……” 刚吐出一个字节,嘴巴便被男人凶残的吻堵住。 与此同时,谢京鹤毫不留情地撕烂了她身上的衣服。 沈霜梨剧烈挣扎,偏头躲避他的吻,“谢京鹤你是不是有病!” 谢京鹤狭长的黑眸中泛滥着病态窒息的占有欲,压着人儿在身下,语气冷漠得不像话。 “姐姐,我就应该拿条锁链将你锁起来,锁在我的床上,张开腿,就是被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有离开我的念头。” 上次太过了,把人儿弄发烧了,这次,谢京鹤不打算真枪实战。 情绪上头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要忍着不能跟她做,因为会失控会伤到她。 男人语气凶巴巴的,“老子就算不用那儿,也能让你欲仙欲死。” 眼前拢下一片阴影,谢京鹤掐起沈霜梨的下巴,吻她。 手指紧着力道,迫使她仰脸。 低低地哼笑了声,“好吃吗?” 沈霜梨懵懵的,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小脸皱巴成一团,红着眼圈愤恨地瞪着谢京鹤。 “你变态!” 谢京鹤轻嗤了声,“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那换我的呢?” 沈霜梨脸色难看,“你又发什么疯?” 谢京鹤声音冷冽,“你手机订机票的订单就躺在那儿,你跟我说你没有订?” 沈霜梨的语速很快,斩钉截铁道。 “我没有订,我从来就没有订过机票!你少在这里污蔑我!” 谢京鹤冷笑了声,单手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刚放手,沈霜梨腰肢无力地又摔了回去。 看到她这样,谢京鹤心里有种愉悦的满足感。 明明爽的又不是他。 谢京鹤眸中寒意消退了些,但嗓音依旧冰冷。 “被我弄得软成什么样儿了。” 他又将她拉起来,提了个枕头放在床头,让她靠在枕头上。 一部手机丢到沈霜梨的面前,谢京鹤的声音响起。 “自己看。” “还敢撒谎骗我。” 时隔多日,沈霜梨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低头一看,她居然看到了买机票的订单! 订单的时间是几天前的,算算时间,正好是她搬出浅水湾那天。 沈霜梨蹙眉。 第127章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沈霜梨抬头看向谢京鹤,语气十分肯定,“我没有订过机票,这不是我订的。” 谢京鹤嗤笑了声,“那鬼订的?” “反正我没订。” 沈霜梨收回视线看回到手机上,秀眉轻蹙起,神色有些凝重。 莫名其妙订了张机票,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谢京鹤看了她几秒,“姐姐真没订?” “没订。” 闻言,谢京鹤眸底深处闪起细微的光亮。 “有人拿你手机订了机票?” “我不知道。”沈霜梨也很疑惑。 “搬出浅水湾那天,姐姐都去哪里了?”谢京鹤询问。 沈霜梨回想了下,“我哪里都没去,就是在床上睡了一觉。” 睡到自然醒,而且睡得分外沉。 谢京鹤神色微变,嗓音沉了几分。 “可是我那天去姐姐租的房子找姐姐,你根本没在家里,每一个角落我都找过了,没有你的人影。” “后面我派人查,发现你订了一张机票,我去了机场,却被告知你根本没来机场。” 揉碎春潮 第118节 “你的手机呈关机状态,直到你的手机再次开机,我根据你的手机信号强度才找到你。” 沈霜梨眉心锁得更紧了,“证据呢?” “你手中的手机上面的订单信息不就是证据?” “有人把你拐跑了,用你的手机订机票迷惑我,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谢京鹤冰冷的黑眸中划过嗜血的杀意。 居然有人明目张胆地把人抢走。 想到什么,谢京鹤又问,“姐姐,是谁把我暗中使手段骗你的事情告诉你的?” “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我查过这个号码了,是个加密号码,跟上次给我发消息说你在我手机上安装定位器的号码一样,什么都查不到,查到的信息都是些无用信息。” 沈霜梨想起来应时序那天口中关于谢京鹤的秘密,猜疑道,“会不会是应时序?” 谢京鹤语气肯定,“不是他。” 应时序还躺在医院内养伤呢,二十四小时监控着,不可能有动手的机会。 “那到底是谁呀?” 沈霜梨眸中忧心忡忡。 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掳走,还没留下任何踪迹。 想想都可怕,沈霜梨脊背有些发凉。 谢京鹤安抚性地亲了亲沈霜梨温软的唇瓣,安慰道。 “姐姐别怕,只要姐姐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姐姐就不会再被拐跑啦,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沈霜梨无语地扯了下唇。 这个时候还想精神控制她。 还真是个疯子、变态。 “那个人把姐姐拐跑,又将姐姐送回那房子,那房子里肯定会留下指纹。” 可以用指纹查人。 “我打个电话问问那房东。” 谢京鹤打去了电话。 房东:“那房子已经租出去了,租客都入住好几天了。” 闻言,谢京鹤皱眉。 那指纹肯定很杂乱,估计用指纹查人这办法行不通,但还是要试试。 “10w,你将那租客转出去。” 房东当即答应,“好嘞!”犹豫多一秒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谢京鹤挂断电话后,又打了个电话,叫人去租房那边,以及叫人查那两个加密号码。 交代完后,谢京鹤丢掉手机到一旁,两条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搂过沈霜梨那截细腰,大鸟依人地蹭在她怀里。 嗓音被掐得柔软,“姐姐,外面好多坏人哦,好可怕。” “姐姐还是待在我身边安全点。” 沈霜梨清醒地推开谢京鹤,“待在你身边被你囚禁吗?” “姐姐,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这怎么能叫囚禁呢,这分明是爱。 “那你做得这么难看?” “你快点把门打开放我离开,我要去上课,还要去兼职。” 沈霜梨现在接的是线上家教的兼职。 即便和谢京鹤在一起,她也从来没有停下努力赚钱的脚步。 学业和赚钱,对沈霜梨都非常重要,两个都绝对不能耽误。 “放姐姐离开,难道姐姐不怕那个人吗?还没查到那个人是谁,我怎么能安心放姐姐离开?” 字字句句都在为沈霜梨着想。 其实都是借口。 沈霜梨说,“我可以住学校。” 校门口有保安大叔守着,还要刷脸才能进学校;宿舍楼下有宿管阿姨日夜守着,也要刷脸才能进学校。 重重防守下,沈霜梨相信,那个人绝对不可能再次把她掳走。 谢京鹤皱眉,脸色难看,“你就非得离开我?” 说来说去就是要离开他。 他薄唇轻掀,顽劣道,“别再跟我提离开这种字眼,否则,你提一次,我弄你一次。” 沈霜梨呼吸一窒。 又是这种令人窒息的威胁。 沈霜梨现在已经懒得反驳什么了。 谢京鹤永远在上位,他想弄她,她不会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他们之间的天平永远不可能在同一水平线上。 沈霜梨精神疲倦地躺回床上。 默了两秒后,沈霜梨提醒道。 “你查一下喜欢你的女孩吧。” 要是真如谢京鹤所说,那个人的意图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是喜欢谢京鹤的人,又或者是喜欢她的人? 谢京鹤重复这句话,“喜欢我的女孩?” 沈霜梨轻“嗯”了声。 谢京鹤低笑了声,凑近沈霜梨,眼尾挑着潋滟多情,尾音缱绻,“查姐姐吗?” “……” 谢京鹤依旧限制她的自由。 沈霜梨这几天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病恹恹的,连饭量都少了很多。 餐桌上,沈霜梨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了。 她起身想去卧室,谢京鹤脸色微冷地抓住女孩纤细手腕,“把碗里的饭吃完。” “我没胃口。” “别逼我口对口喂你。” “你要这样喂我,我就吐你嘴里。”沈霜梨没好气。 “来,吐我嘴里,反正我不嫌弃。” “你的口水我兑水喝三年。” “……” 谢京鹤将瓷碗端起来,一口一口地喂她,语气幽然又危险。 “姐姐要是不吃,我就喂姐姐吃点别的东西。” “比如,我的……” 他往…… 沈霜梨赶忙张口。 心里暗骂他变态。 被谢京鹤喂饱后,男人捏着纸巾给她擦嘴巴。 “姐姐,教你防身术好不好?” 这样一来,即便他不在她身边,她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她也有事做,不会整天躺床上睡觉了。 沈霜梨确实想学,“嗯。” 半个小时后,健身房,里面有辅助训练设备和护具。 谢京鹤双手抱胸,俯下上半身,与沈霜梨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唇瓣漾着的笑意散漫不羁。 “姐姐,是不是该交点儿学费?” 学费是什么? 肯定又是那档事。不用猜都知道。 “爱教不教。” “教教教,能教姐姐是我的荣幸。” 热身运动舒展四肢后,谢京鹤教了些基础的防身动作。 谢京鹤教得很认真,沈霜梨也学得很认真,并且领悟得很快。 两个多小时后,沈霜梨气喘吁吁,身上单薄的衣衫被热汗浸湿,小脸泛着运动后的潮红。 谢京鹤递过水杯,“喝点水。” 手上捏着纸巾给她额头擦汗。 休息了一会儿后,谢京鹤笑着问,“要不要检验一下练习成果?” 沈霜梨看向他—— “跟我打试试。” 健身房内,两个人隔着一小段距离面对面站着。 沈霜梨出腿,打在谢京鹤的右侧腰腹上。 揉碎春潮 第119节 谢京鹤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踹出来的腿,俯首低头在她大腿上轻佻地“啵”了一口。 上次,沈霜梨抬脚踹他,他握着她的脚腕将其死死地压在他那儿,还揶揄她是小变态,要踩他那儿。 “……”真是够流氓的。 沈霜梨没好气地收回腿,肘击他。 谢京鹤握住沈霜梨的手臂,猛然用力将人往前一拉。 沈霜梨被拉得转了个圈,没有意外地转入到谢京鹤怀里。 男人坚硬灼热的胸膛紧贴着女孩的脊背,手腕轻松地被他大手桎梏在身前。 谢京鹤俯首凑在沈霜梨的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戏谑道, “宝贝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第128章 只吃肉不吃素 丝丝缕缕的热气吐在细腻娇嫩的肌肤上,激起层层颤栗。 沈霜梨下意识地皱眉偏头,尝试抽动手腕挣脱开他的桎梏。 谢京鹤眉梢轻佻,低低地哼笑,腔调上扬,“嗯?宝贝儿给我暖床?” 沈霜梨感到些许无语,“你要点脸行吗?我才刚学,你一个180几的大高个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胜者的。” 谢京鹤低头在沈霜梨的脸颊上啵了一口,拉长腔调,口吻混不吝的,“因为我不要脸啊。” “放开我。” “亲我一口就放。” 沈霜梨抬脚,狠狠地踩在谢京鹤的脚上。 沈霜梨踩他肯定是不疼的,但谢京鹤贱贱的,故意叫出声,似乎是被踩疼了,可怜兮兮道。 “宝宝你踩我踩得好疼……” “疼你还不放开。” 他懒声懒腔道,“不舍得捏。” “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话落,谢京鹤一把打横抱起了沈霜梨。 洗了澡后躺床上。 沈霜梨背对着他。 灼热坚硬的身躯贴上来,谢京鹤下巴轻抵在沈霜梨的肩头上,姿态亲密,像极了缠绵的情人。 一双骨感漂亮的大手从后绕到身前,不老实地覆在…… 沈霜梨皱眉,警告地喊了声,“谢京鹤!” 谢京鹤嗓音低哑,透着沙砾擦过的性感,“不做,我就摸摸。” “不行。”沈霜梨没好气地扯开了他的手。 谢京鹤不悦地啧了声,“宝贝儿,这么饿着你男朋友真的好吗?” “你男朋友只吃肉不吃素。” 沈霜梨伸手推开谢京鹤,一溜烟地滚到另一边。 速度很快,谢京鹤伸出去抓她的手滑过她光滑睡衣的布料,最后落了空。 沈霜梨迅速地拿起枕头放在中间,“三八线,不许过界。” 谢京鹤一把扯开了枕头,大手扼着沈霜梨纤细皓腕,一下子将人扯到怀里,遒劲修长的手臂牢牢地桎梏着。 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小学生,自然不用遵守。” “……”他当时玩三八线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小学生。 谢京鹤饿狠了馋疯了,干燥的薄唇擦过沈霜梨白玉似的耳朵,酥麻入骨。 “姐姐.我好不好?” “我很.。” “能让你很舒…” 齿息滚烫灼人,嗓音蛊惑性感,每一个沙哑的字节似乎都是低音炮,特别的欲。 赤裸裸的诱惑。 但沈霜梨没被蛊惑到,嗓音清凌凌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她的话似一盘冷水直直地淋到谢京鹤的脑袋上,从头淋到脚,心里凉得似在下寒霜。 谢京鹤冷嗤了声,偏执道,“犯什么傻呢宝贝儿,我在哪你就得在哪。” 一股火闷在心头,沈霜梨质问道,“你这样一直限制我的自由,我的学业怎么办?” “我不去上学,我的学业就荒废了。” 谢京鹤在笑,唇边却没有一丝儿温度,语气分外恶劣,“上什么学啊,乖乖待在家里挨不好吗?”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响起。 沈霜梨着实被谢京鹤的炸裂发言震惊到,难以自抑地拔高了声量,“谢京鹤你真的疯了!” 谢京鹤轻轻地笑了声,偏回脸,俊美的脸庞浮着淡淡的兴奋愉悦,“我就是疯子啊。” “你不要逼我恨你。” 沈霜梨死死地瞪着谢京鹤,呼吸急促,眼里乍现愤恨。 啧。 已经恨上了。 她永远不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自由=学业>他。 呜呜。 心好痛。 谢京鹤唇线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黑眸盯着沈霜梨看了这么几秒,冷声开口道,“你主动一次,我明天就放你去上学,但是必须住在浅水湾,否则免谈。” 为今之计是要先从这里离开。 权衡利弊之下,沈霜梨思忖了数秒才答应道,“嗯。” 闻言,谢京鹤眸中明显染上了笑意,嗓音也听得出来愉悦了几分。 一个“嗯”字就把谢京鹤哄好了。 “自觉点?” “可以先玩会儿腹肌。” 一缕夜风徐徐地吹进来,厚重的窗帘被吹得荡动。 “乖姐姐,”男人嘶哑的嗓音缱绻带着纵宠爱,尾音荡在空气里,荡得人心尖直发颤,诱惑道,“再…点儿。” 深夜。 身旁女孩已经累得沉睡过去,脑袋枕在男人的手臂上。 手机亮起的光亮映在那张俊美痞厉的脸庞上。 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 【不用来了。】 这是跟一个家教老师发的消息。 谢京鹤从来没想过要荒废沈霜梨的学业。 翌日清晨,沈霜梨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连空气都是自由的,身上的枷锁被解开,沈霜梨真切地感到身心愉悦,浑身轻松。 那个华丽的囚笼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教室,早八。 鹿无忧问,“霜霜,你身体好点了没有?” 沈霜梨微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谢京鹤是以她身体不舒服为理由请的假,回复道,“好很多了。” 鹿无忧关心道,“那就好,平时都多多注意身体。” 沈霜梨笑了笑,“嗯,知道啦。”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沈霜梨出了教室,直奔行政办公楼的辅导员办公室。 她提交了住宿申请。 辅导员:“大概两天后会给你答复。” “好的,谢谢。” 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谢京鹤耳边。 沈霜梨的手机里被谢京鹤安装了一个芯片,能够二十四小时监听,而沈霜梨完全不知情。这是限制她自由期间装上的。 谢京鹤眸中漫开丝丝寒意。 昨晚的热情主动都是假象。 男人不屑地轻嗤了声。 是觉得在学校里就一定安全是吗。 揉碎春潮 第120节 那就好好陪她玩玩吧。 要她知道,只有乖乖待在他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两节课下课后,谢京鹤来接,沈霜梨如常地跟他回了浅水湾。 按兵不动。 虚与委蛇。 两天后,沈霜梨收到了辅导员的答复,给她安排了住宿。 沈霜梨欣喜地弯了弯唇,但很快,眸中的光亮又黯淡下来,眸中噙着忧虑。 手指焦灼不安地抠着手机坚硬的边缘,沈霜梨在犹豫。 第129章 “非要受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在学校里面,谢京鹤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转念一想,沈霜梨当即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谢京鹤敢。 他就没什么不敢的。 囚禁这种犯法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想着想着,沈霜梨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地渐收紧。 “宝宝。” 一道低缓的喊声在耳边响起。 这道嗓音像一道地雷般在心头上炸开,沈霜梨身体瞬间僵住。 紧接着,一具炙热的躯体贴了上来。 谢京鹤从后面亲昵地搂抱着她,高大的背脊微躬下来,下巴轻抵在她肩头上。 “乖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他语气浅浅柔柔的很好听。 沈霜梨却觉得头皮发麻,立刻按手机的侧边键将手机关掉,咽了下喉头,心里紧张。 “没看什么,就……回了个信息。” 一道极轻极轻的笑音落在耳边。 “这样啊。” “我还以为姐姐在想什么鬼点子想离开我呢。” 语气依旧没变,温柔得瘆人。 谢京鹤侧眸瞧向她,这样近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白皙脸颊上的细细绒毛,眸中情绪意味不明。 “应该、不是吧?”他故意地顿了一顿,似有一把小锤子重重地敲击在心头。 沈霜梨呼吸发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唇角扯出一道故作轻松的笑,“不是。” 笑得比哭还难看。 谢京鹤将她搂得更紧了,埋脸在沈霜梨的脖颈处,像一只疯狂摇着尾巴的小狗般使劲地蹭动。 愉悦地轻哼道,“我就知道姐姐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不会擅自离开我的。” “……”呵呵哒。 沈霜梨轻飘飘地瞟了眼谢京鹤,仿佛在说:给个眼神你自己体会吧。 晚上,谢京鹤要出门谈合作,独留沈霜梨一个人在家。 透过落地窗往下看,沈霜梨看到谢京鹤的车子行驶出去了。 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呼吸沉沉,还没开始行动,沈霜梨就害怕得不行。 怎么变得这么怂! 沈霜梨心里暗骂自己。 真是被谢京鹤这个疯子c怕了。 沈霜梨闭眼深呼吸放松自己,咽动喉头,快步走向玄关处。 换鞋,输入密码,沈霜梨动作利落地出门了。 另一边。 极致的安静里突兀地响起一记低沉笑音,“呵。” 车内没开灯,光线昏暗,男人俊美蛊人的脸庞沉溺在黑暗中,一双眼睛泛着幽冷光泽,像极了森林深处的凶残野兽。 手机连接了家里的监控,沈霜梨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谢京鹤眼里。 亲眼看到沈霜梨离开,她没有半点儿犹豫。 谢京鹤黑眸中划过狠劲儿,“非要受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沈霜梨只拿了手机,连衣服都没收拾,出来后打车直奔学校。 坐车去学校期间,沈霜梨在手机下单了同城快递。 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倏地,沈霜梨感到脊背一冷,下意识地侧头看过去,瞳孔刹那间放大。 她看到了谢京鹤。 驾驶位的车窗大开着,一截遒劲结实的小臂随意地搭在车窗上。 顺着凌厉的腕骨往下是一双长得非常好看的大手。 皮薄骨艳,分明修长的手指间衔着燃着的香烟。 乳白色的烟雾飘渺开来,隔着烟雾,谢京鹤突然懒懒地偏了下头。 沈霜梨透着车窗与那双漆黑散漫的眸子直直地撞上,她呼吸瞬间一窒,直接怔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两秒后,谢京鹤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似是无意间瞥了眼。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地行驶而过,超过她坐的车。 她和谢京鹤就这么的擦车而过。 好几秒后,沈霜梨才有反应,艰涩地咽了下喉头。 “师傅,这车窗从外面能看到里面吗?”沈霜梨看向司机师傅,询问道。 “不能嘞,装了防窥的。” 闻言,沈霜梨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好的。” 鹿无忧和云见欢两个人后来也没在学校里住宿,搬出来了,原本的宿舍空出来,后被其他班的同学入住。 所以沈霜梨被分配到了其它宿舍,是个单人间。 抵达宿舍,沈霜梨收到了送上门的同城快递,她拆快递后开始动身整理床铺。 整理完后,沈霜梨拿着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吹干头发,沈霜梨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有种恍惚感。 她居然这么轻松地真的出来了。 手机嗡地震动,沈霜梨心头猛然一颤。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谢京鹤发过来的信息。 【姐姐你出门了?】 沈霜梨:【嗯。】 【去哪儿?今晚还回来吗?】 沈霜梨:【我回学校住了,我没有想分手,只是想静静,过几天我就回来。】 为了稳住谢京鹤不发疯,沈霜梨只能这样说。 谢京鹤:【行吧。】 沈霜梨微怔,眸中不可置信。 这么好说话? 【你同意了?】 谢京鹤:【嗯,不想让姐姐不开心。】 看着消息,沈霜梨却不太信。 谢京鹤:【但是姐姐要回浅水湾陪我吃饭,以及每天练防身术。】 一看到“浅水湾”这个字眼,沈霜梨直皱眉。 那内外密码锁让沈霜梨感到害怕。 只有谢京鹤有修改密码的权限,而她没有。 只要谢京鹤再次修改密码,她又会被锁住。 她不想回到浅水湾。 沈霜梨提出想在外面吃,也想在外面训练防身术。 谢京鹤居然又同意了…… 本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沈霜梨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总觉得谢京鹤在憋什么大招。 …… 揉碎春潮 第121节 翌日,高档餐厅。 谢京鹤带沈霜梨来吃饭。 “姐姐看一下。” 谢京鹤递给沈霜梨一个平板。 沈霜梨低头看,发现是一些人的详细资料,很详细,包括那人的性格、爱好、平时爱做什么事情、感情史等等。 连鹿无忧和云见欢也在上面。 谢京鹤办事效率快,直接全方位地调查沈霜梨身边的人,以及他身边的人。 沈霜梨很震惊。 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人开户了?! “这些都是姐姐在生活中有过交际的人,”谢京鹤语气骤变,酸溜溜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些男的现在还不死心喜欢着你呢,微信签名上还是你名字的缩写呢。” 真是没有半点儿自知之明。 都是一群丑八怪,要钱没钱,要颜没颜,要身材也没有,根本配不上他的姐姐。 “姐姐看一下谁最会有动机下手。” 沈霜梨轻点头,“嗯。” “姐姐,你仔细回想一下,你那天醒来,在租房里面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比如说陌生人的脚印、气味。” 沈霜梨努力认真地回想,突然间,她抬起眼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信息! 第130章 疯了,校内劫人 见状,谢京鹤问,“姐姐想到什么了?” 沈霜梨看向谢京鹤,“我当时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闻到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化学试剂味。” 当时,只是一瞬间,沈霜梨并没有往脑子里记,也没有多想,直到谢京鹤提醒“气味”,她才想起来。 那段时间她并没有用药,也没有接触化学试剂这方面的东西,身上不可能会有那味道,除非是那个人的。 沈霜梨又说,“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谢京鹤听完想了两秒,他拿过平板,微垂眸,修长的手指轻点在‘江言初’的详细资料上,眸子若有所思。 江言初家是药学世家,从事药学研发、生产、销售等工作,一般都会泡在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的有些化学药剂会具有挥发性,经常在里面待的人,身上肯定会有化学药剂的味道。 而实验室需要无菌环境,通常情况下会用消毒水进行消毒。 “江言初嫌疑蛮大的。”谢京鹤道了句。 谢京鹤想起一些陈年旧事,从初中开始,江言初便一直都对他有敌意, 一开始他觉得莫名其妙的,后来才听说是因为江言初喜欢的女孩喜欢他。 再后来,江言初喜欢的女孩出国了,江言初对他恨意好像更大了。 所以,这是因为没人爱成了喜欢棒打鸳鸯的变态? 非要整点事情出来离间他和他的姐姐? 他不幸福就要撕烂别人幸福的大伞? 这么想想,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谢京鹤轻嗤了声,眸中闪烁着危险的暗芒。 皮痒了欠揍。 正好最近有气没处撒。 谢京鹤打电话跟调查那边的人说了声重点调查江言初。 挂断电话前,谢京鹤想到什么后停顿了两秒,随后说,“再调查一下江言初喜欢的女孩是谁。” 喜欢他不喜欢江言初?那波传闻一直都是在说那女孩,那女孩。 而那女孩是谁,谢京鹤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说话的同时,谢京鹤余光瞥向沈霜梨。 见她脸色没什么变化,没有表现出吃醋的意思,谢京鹤嘴角不高兴地狠狠下拉。 “啪嗒”一声,谢京鹤将手机丢到餐桌上,转眸看向沈霜梨,冷声逼问,语气咄咄逼人。 “沈霜梨,你到底爱不爱我?” 沈霜梨怔住,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怎么突然毫无征兆地问这种问题? 疑惑过后,沈霜梨好像明白谢京鹤为什么这么问了。 换作以前,沈霜梨肯定会笑着回爱你的,可现在,她有点不敢爱了。 “嗯。”沈霜梨嗓音轻轻的,纤细手指抓起筷子低头吃饭。 谢京鹤眸中深处渗出丝丝寒意,“你好像回答得不情不愿的?” “没有,快吃饭吧,好饿。” “……” 空气里安静了两秒,谢京鹤不死心地再次问,“你刚才听到我叫人调查别的女孩,你不吃醋吗?” 沈霜梨似有若无地轻哂了声,觉得好笑。 以为人人都像他那样有扭曲病态的占有欲吗。 办正事需要的,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下午没课,沈霜梨被谢京鹤带到了私人训练馆练防身术。 训练过后,沈霜梨巴掌大的脸蛋上透着淡淡的浅粉色,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滚着汗珠。 她坐在台阶上休息,手上握着瓶矿泉水,正在小口小口地喝水。 安安静静的。 谢京鹤看得心底分外柔软,递去纸巾,“姐姐,我发现你的身体素质蛮好的呢。” 沈霜梨接过纸巾,“嗯,谢谢。” 她从小的身体素质就蛮好的,鲜少生病。 谢京鹤骨节分明的手上轻握着瓶矿泉水,身上穿着宽松的黑色背心,臂膀上漂亮却不夸张的肌肉偾张鼓起,他蹲在沈霜梨的面前。 由于沈霜梨坐在台阶上,两人的视线正好平视。 男人眼角眉梢漾着浅浅的笑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散漫和桀骜不羁,嗓音含笑,他揶揄问, “训练两个多小时都能坚持下来,怎么在床上弄两下就哭着喊不行了?是我太厉害了?” 沈霜梨擦汗的手一顿。 这跟在床上根本不一样。 训练可能只有累,她可以坚持,但在床上又爽又累的很折磨人。 “姐姐你多练练,争取以后能跟上我的频率和速度,别总是到一半儿就晕过去,爽完就晕一边儿不管我了。” 他尾音有点委屈,听起来这种事情似乎不是一次两次了。 沈霜梨:“……” 沈霜梨懒得跟他鬼扯这么多,“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 私人训练馆里面配置有浴室。 洗完澡后,谢京鹤将沈霜梨送往学校。 谢京鹤坐在驾驶位上,细长手指散漫地轻扣着方向盘,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眼睛盯着沈霜梨离开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阴暗情绪爆棚。 他们是情侣,以后会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的,怎么能分开住呢? 这不行。 沈霜梨回了趟宿舍,收拾东西后背着书包找了一个空教室。 给学生上了两节线上课。 完成任务后,沈霜梨在学校内买了点东西吃,之后去了图书馆。 被谢京鹤限制自由期间,她落下了好多功课。 晚上22:00,沈霜梨才从图书馆里面出来。 外面夜色浓稠,没什么人了。 她丝毫没注意到图书馆门口旁边的一处墙角处靠着一个人。 昏暗的光线下,他指尖衔着一点猩红,手指白森森的,透着几分诡异,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下压,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巴。 他黑幽的眸子紧随着一步步走下台阶的女孩。 沈霜梨走向停放小黄车停靠处,准备扫辆小黄车骑回宿舍。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只有风轻轻吹动的声音。 突然间,沈霜梨似乎嗅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下一秒,一只有力凌冽的魔爪从身后绕到前面,速度极快地捂住了沈霜梨的口鼻。 结实臂膀死死地钳住她。 揉碎春潮 第122节 一股刺鼻浓烈的药水味侵入鼻腔,沈霜梨双眸瞪大。 为什么在学校里面还会被绑架?! 被人从背后抱住袭击怎么办? ——要么踩他脚,要么脑袋往后撞,撞他头。 谢京鹤的话在脑海中响起。 沈霜梨强撑着要昏迷过去的意志,脑袋猛然往后重重一撞。 “砰”的一声闷重声响响起,沈霜梨痛得皱眉,没撞到他头,倒是撞到了他锁骨以下的部位。 硬邦邦的,沈霜梨这下更晕了,脑袋周围好像有金色的小星星在旋转。 第131章 “试试跟我偷情?” 以后,再也不撞他头了,要踩他脚。 因为他和绑匪之间可能会有身高差,还会有把自己撞晕过去的可能。 意识弥散之际,沈霜梨在脑子里想。 女孩软软地倒过来,谢京鹤单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手上夹着烟,烟雾缭绕散开在空气中。 男人敛眉看在沈霜梨清冷精致的脸蛋上,眉梢轻挑了下。 看来他教得还不错。 会用了。 只是出了点儿意外。 不过,只要多练练,能对付像原初菊那样的人应该是可以的。 谢京鹤弯腰,手臂环在沈霜梨的腿弯处,单手地一把将人抱起,扛在肩上。 拐老婆回家咯。 谢京鹤唇瓣微勾,心情不错,迈着修长的双腿悠闲地走向停车场。 觉得学校就一定安全么? 不,不会安全,谢京鹤要让她害怕,要她主动提出回到他的身边。 停车场内,谢京鹤将沈霜梨放在副驾驶位上。 副驾驶位前方贴着一个可可爱爱的卡哇伊贴纸,上面用粉色的字体写着:姐姐的专属座位。 放倒座椅,让沈霜梨躺得舒服,系上安全带。 谢京鹤没忍住亲了好几口女孩的唇瓣。 她下午四点多离开他,现在算算时间都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没有沈霜梨的六个小时,谢京鹤不知道要干嘛,很无聊很空虚,也很想她。 他没有沈霜梨会死。 亲了亲唇瓣,又往下嘬了两口锁骨,谢京鹤意犹未尽地抬起脸,站直,将门关上,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 谢京鹤本来想回浅水湾的,但突然想起来沈霜梨似乎不喜欢那儿了。 但是没关系,他名下很多套房,自己买的,父母送的。 谢京鹤开车带沈霜梨去了明月湾。 明月湾那儿是一套三层的独栋别墅,占地面积挺大的。 不过,谢京鹤倒不太喜欢那儿,因为有时候想见姐姐还要下楼梯。 好麻烦。 明月湾,谢京鹤打横抱着沈霜梨回了二楼的主卧,帮她洗了澡换上睡衣。 在床上搂着人儿亲了很久,以此宣泄思念。 谢京鹤洗完澡后喷了香水,以此来掩盖自己身上的味道。 为了装成那个人,谢京鹤还提前花钱去学了变声。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迷药药效过后,沈霜梨清醒过来,只是,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是一片黑暗。 耳边响着沙哑暧昧的低哼。 沈霜梨精神紧绷,颤着声音问,“你是谁?” “不记得我了?” 陌生的声线,音色凉薄,听得出来他的不悦。 这句话说明着他们之间有过交集。 绑架…… 想了几秒后,沈霜梨试探地问出声,“你是那个人?” 男人嗓音散漫而慵懒,“哪个?” 修长冷白的手指间缠着沈霜梨的长乌发在把玩。 “上次在水月湾绑架我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上次绑架的你?我记得我全程都迷晕你了呢。”男人好奇。 沈霜梨不想回复他的问题,散着寒意的恐慌支配着身体,她只想知道他的目的,“你绑架我要干什么?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呵。” 一记轻笑声落在耳边。 “还能干嘛。” “想干你呗。” 沈霜梨挣扎,但四肢都被禁锢住,“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霜梨清晰地感受到身上衣服被人碰了。 他的手指捏着衣服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指尖故意地划过内里肌肤。 他的手很烫,划在泛着凉意的肌肤上,冷热交织,滚起层层颤栗。 他手的温度跟谢京鹤的一样烫,沈霜梨有种错觉,他的手很像谢京鹤的。 男人低笑了声,恶意调侃道,“碰一下就抖?” 拉长腔调道,“这么敏感啊?” 沈霜梨崩溃地尖声道,“你不要碰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可以给你,只要你不碰我!” 她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上这种会绑架人的变态的? 而且,他居然敢在学校内把她劫走。 校门处无论进出都是要刷脸的,怎么可能把她绑走。 除非,他也是京大的学生。 “不稀罕钱,稀罕你。” “听说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要不你跟我吧,我也有很多钱。”他摸着她的脸。 指腹蹭在红润的唇瓣上,“我发育好,也能满足你的。” 手指渐过分,撬开她唇齿。 攫着那抹柔软把玩。 沈霜梨羞愤地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咬得很用力。 丝丝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开。 “敢咬我,等下坏你信不信?”男人声音森寒,语气顽劣。 吓得沈霜梨赶紧松口了。 她这样做会惹怒他。 不可取。 “我有男朋友的,我没有分手,你放过我。” “我男朋友是谢京鹤,他要是知道你绑架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骗我呢,你明明住学校不跟你男朋友一起住了,我今天都看到你了。” 他果然是京大校内的学生!沈霜梨当即捕捉到重要信息。 许是因为着急解释,沈霜梨的语速很快,“我没有分手,我们分开住只是我喜欢住在学校里面,我男朋友今天还接我去餐厅吃饭,我没有放手!” “不信,分开住就是分手了。” “再敢撒谎,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沈霜梨坚定:“没有分手!” “哦。”男人语气很冷淡,似乎是有点失望了。 “正好,我想搞有夫之妇。” “搞起来估计很爽。”他语气恶劣。 沈霜梨在心里暗骂他变态有病,胃部一阵阵泛着恶心。 “试试跟我偷情?” “偷完之后放你回去。” 揉碎春潮 第123节 男人贴近沈霜梨的耳边,薄唇故意地擦过她耳朵,挑逗道,“宝贝儿你可一定要藏好我嘬、出、来、的、吻、痕呢。” “不然你男朋友会兴师问罪的呢。” 下巴被他虎口钳住。 男人灼热的气息寸寸逼近,极具侵略性。 沈霜梨偏头。 下一秒,下巴便被掰正回去。 炙热的吻落下来。 故意嘬出暧昧的声音。 沈霜梨浑身泛冷,恶心地快要吐了。 不断地偏头抗拒,挣扎间,那只手越箍越紧。 而他那只手也跟着越发贴近沈霜梨的肌肤上。 起伏的硬物硌在肌肤上,凉凉的。 他的手腕上似乎戴了一串手串。 硌在肌肤上的触感非常非常熟悉! 第132章 逃跑 像极了她送给谢京鹤戴的菩提手串给她的触感。 这触感,沈霜梨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谢京鹤在床上玩得野,之前好几次他故意将手腕贴近,而那串菩提手串就会直直地硌到她的那里。 而后,会恶劣地将那串菩提手串蹭向她的脸侧。 沈霜梨恼怒地偏头,“谢京鹤!” 这道喊声无异于手榴弹在耳边炸开,谢京鹤怔住。 亲吻的动作跟着停住了。 这一举动恰好能证明沈霜梨的猜想是正确的。 他就是谢京鹤! 两秒后,谢京鹤捏着女孩秀窄白皙的下巴,若无其事地深入亲吻,紧密热切地勾缠她的舌尖,缠绵悱恻到极致。 那双狭长的眸子闪烁着狂热,大脑神经中枢被兴奋占据。 声音变了,身上味道也变了,姐姐还是能认出他。 这就是爱吗? 这就是爱! 谢京鹤呼吸沉重,沉浸在自己高昂的情绪里吻得越发投入。 直到他尝到淡淡的咸味。 意识到那咸味是什么后,谢京鹤身躯猛地一僵。 挑起冷白眼皮一看,他看到沈霜梨满脸泪水。 谢京鹤心头一紧,忙伸手扯开绑在沈霜梨眼睛上的黑布。 头顶刺眼的璨白灯光突然照射入眼球,沈霜梨不适地闭眼偏头躲闪。 泪水被指尖轻轻地拭擦掉,谢京鹤正常的声线响起,“姐姐别哭。” 沈霜梨闭着眼睛不愿意去看他,串串眼泪从眼角处滑落下来,声线冷而平静,伴着哽咽的细紧,“放开我。” 谢京鹤解开了扣锁,将沈霜梨从床上扶了起来。 沈霜梨抬手擦了下眼泪,不断地呢喃着,“谢京鹤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居然伪装成那个人吓唬她。 她现在终于知道谢京鹤为什么这么好说话了。 “抱歉啊姐姐。”谢京鹤俯首啄了啄沈霜梨柔软的唇瓣,轻描淡写道,“不是故意到吓你的,我只是想让你乖乖回到我的身边。” 他说得理直气壮,说得冠冕堂皇,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歉意。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气中响起来。 沈霜梨狠狠地甩了谢京鹤一个巴掌,浑身发冷,胸腔泛滥的绝望和疼痛宛若潮水般几乎要将她吞噬掉。 甩完巴掌后,沈霜梨看都不看谢京鹤一眼,冷漠地下床穿鞋。 谢京鹤大手扣住女孩纤细皓腕,“姐姐要去哪儿?” “离开你。”沈霜梨嗓音低低的,含着失望,“满意了吗?” “离开”这字眼仿佛是谢京鹤不可触碰的逆鳞,他眼神瞬间冷了下去,轻嗤道,“我不可能放你离开的。” “姐姐你抬头看看,这里不是浅水湾,这里是明月湾,你不喜欢浅水湾,我们就不住在浅水湾。” 沈霜梨用力地甩开谢京鹤的手,看向他,好笑地笑出声,笑音讥诮,“你以为我不喜欢的是浅水湾吗,我不喜欢的是你,谢京鹤。” 谢京鹤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霜梨,压低的眉眼积着阴郁戾气,“你再说一遍。”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眸中倔强,毫无畏惧道,“我不喜欢的是你,谢京鹤。” 谢京鹤盯着沈霜梨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眼神要多决然就有多决然,倏地,他嗤笑了声。 冷沉俊脸上漾着玩味戏谑的笑,“宝宝你有没有听说一个成语,叫‘日’久生情。”他刻意地咬重某个字,唇齿间捻出字眼,透着无尽的暧昧。 狭长的黑眸里充斥着强烈的侵略性,像极了一头凶残野兽。 沈霜梨呼吸发紧,瞳仁颤栗。 猛地,沈霜梨一把推开了谢京鹤,快速地转身走向门口。 卧室的门没有关,沈霜梨直接跑了出去。 跑? 能跑去哪儿? 谢京鹤不屑地笑了声。 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一样可以把她找回来。 出了卧室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寂静的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沈霜梨跑得很急很快。 脚下的拖鞋被她跑掉了一只。 沈霜梨回头想去捡,却看到追上来的谢京鹤,她呼吸一窒,瞬间放弃了捡鞋子的想法,转头继续跑。 谢京鹤双手插着裤兜,漫不经心地迈着两条修长的腿,步伐不急不慢的,见到沈霜梨连鞋都不敢捡,不悦地“啧”了声。 他有这么可怕吗? “慢点跑。”谢京鹤喊了声。 沈霜梨心头一沉,跑得更快了。 谢京鹤快步过去,弯腰捡起了沈霜梨的鞋子。 身后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响,每响一声,沈霜梨心便颤一下。 跑到走廊的尽头,沈霜梨手扶着环形扶手,脚步匆匆地下楼。 谢京鹤也来到楼梯口,垂着眸子看向往楼下赶的那道纤细身影,视线往大门看了眼。 大门的密码是0728。 她肯定能出去。 收回视线扫了眼沈霜梨那只光着的脚丫子。 外面地板肯定硬邦邦的,说不定还会有小石子,跑在上面脚肯定会受伤。 谢京鹤蹙了下眉,他将手中捏着的那只拖鞋抛了出去。 拖鞋在空气中甩出一道弧度。 啪嗒一声掉落到地板上,就在沈霜梨不远处,她吓了一跳。 谢京鹤看到沈霜梨跑上去将那只鞋穿上,满意地勾了勾唇。 沈霜梨跑向玄关处,手摸上门把手拧了两下,拧不动,要输入密码。 谢京鹤说过他名下所有房子的门口密码都是0728,是她的生日。 沈霜梨输入0728,“叮”的一声,密码正确,门自动开了。 女孩眼中闪起欣喜的光亮,当即跑了出去。 沈霜梨抬头环视了圈周围的环境。 是个小区。 但她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也就是说她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乱窜。 屋内稳健的脚步声传出来,来不及过多思考,沈霜梨选了个方向跑去。 “错了笨蛋,右边啊。” 没跑几步,沈霜梨就听到了谢京鹤的声音,她坚定地选择地左边继续跑。 “啧。” 就这么不信任他? 揉碎春潮 第124节 他还能骗她不成。 谢京鹤没去追,去了地下车库。 许久,沈霜梨鬼鬼祟祟地折返回来,脸色谨慎小心。 往右边走,她很快便看到了出口。 沈霜梨仔细地观察了一波。 确认没人后,沈霜梨才出去。 她不是小区内的住户,但保安也没拦,放她出去了。 沈霜梨连手机都没有,摸摸身上,摸到了几百块。 恰巧这时,前方一辆车打双闪灯行驶而来,沈霜梨眯了眯眼睛,看到车顶上有出租车顶灯,眸中亮起光亮。 抬手拦截了那辆车。 ‘出租车’在沈霜梨的面前停了下来。 沈霜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看向驾驶位上,“去京大……” 司机师傅在这时转头过来,看清了他的脸,沈霜梨瞳孔骤缩。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扯唇笑。 “好巧哦,宝宝。” “你截的是我的车,而我正好要抓你。” “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沈霜梨立刻伸手去开车门,却在上一秒,“啪嗒”一声响,车门落了锁。 第133章 “解开。” 沈霜梨怎么用力拉车门都拉不开,心脏瞬间下坠至冰点。 谢京鹤懒倦地笑了声,收回视线,指尖随意地轻敲了敲烟身,烟灰在窗外扑簌扑簌地落下。 “浅水湾,明月湾,水月湾,选吧,想回哪儿。” 沈霜梨颤着声线哀求道,“我不回去,谢京鹤,你放过我。” 谢京鹤声线冷了几分,“不回去?那今晚在车内过二人世界?” “我想回学校,谢京鹤算我求你了,你放我回学校吧。” 她才不要回那些鬼地方,他一定会修改大门密码的,他会把她关起来,哪里都去不了。 又是提离开,原本他都可以不计较了她擅自逃跑的了。 谢京鹤抬臂懒懒地吸了口烟,薄唇间丝丝缕缕地吐出烟雾,凌厉立体的脸庞俊美邪肆,缓声道,“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今晚给我试试你的嘴巴。” “我满意了就放你回学校。” “否则免谈。” 沈霜梨手指蜷缩收紧,垂着眼睫,眼睑下打着淡淡的阴影。 干净透亮的中央后视镜里,谢京鹤看到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缓缓开合,她说,“好。” 谢京鹤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冷笑了声,“这么说,你还真想离开我啊。” 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空气被压榨得稀薄,沈霜梨觉得她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车子突然似脱弦的箭般窜了出去,强大的惯性让沈霜梨身体猛地往后倾倒,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座椅背上。 浅水湾、明月湾和水月湾,谢京鹤选了水月湾。 因为沈霜梨在那儿住过几天,对那里的环境比较熟悉,能让她心里有点安全感。 抵达水月湾。 谢京鹤打开车门,将坐在车后排的沈霜梨抱了出来。 回到家里,谢京鹤将人儿放了下来,“去洗澡,洗完澡乖乖过来我房间伺候我。” 撂下这么一句话,谢京鹤去了他的房间。 当时沈霜梨来水月湾住的时候,两人是分别有房间的。 沈霜梨回了她的房间,她搬回浅水湾后,谢京鹤叫人打扫了一遍她的卧室,现在是干干净净的,还香喷喷的。 沈霜梨走向衣柜,拿了套睡衣走向浴室。 洗澡洗头,吹干头发。 “扣、扣、扣。”门外响起规矩的敲门声。 “进。”谢京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沈霜梨才发现这门根本没关紧,只是虚掩着。 推开门进去,沈霜梨抬眼看向里面。 谢京鹤坐在沙发上,头发微湿,显然是已经洗过澡了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上端着个酒杯,轻轻晃动,酒水撞击杯子折射出光泽。 男人仰头喝了口,放下酒杯,眼睛懒懒地睨过去,“怎么,要我过去抱?” 他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浴袍,系带随意地系着,浴袍丝滑的质感在光下流动着,身形挺拔高大。 工笔雕刻般的脸庞俊美无俦,瞳眸漆黑似曜石,懒倦地瞥过去的时候,透出几分令人脸红心动的欲。 沈霜梨微垂了垂眼皮,提步走向谢京鹤,站定在离他还有两步的距离。 “跪下来。”男人命令。 沈霜梨指甲扣着掌心,犹豫了几秒后抬头看向谢京鹤,“如果我做了,你真的会放我回学校吗?” 谢京鹤笑,“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过,他不是君子,他是个坏东西。 沈霜梨看了看谢京鹤腿边的位置,过去。 坐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解开。” 睫毛颤动,沈霜梨抬眸看向谢京鹤的浴袍带子。 纤细白嫩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带子。 后颈倏地被大手捏住,谢京鹤扣着往前一压。 她的脸蛋贴近男人坚硬的小腹上。 头顶落下低沉的声音,“知道该怎么做吗?” 沈霜梨滚了下喉头,轻声道,“不知道。” 真这么做的时候,谢京鹤又急了。 大手倏地抓住沈霜梨的手臂,将人拽了起来,男人气笑了,“原来姐姐真的这么想离开我啊。” 他将人甩到床上。 沈霜梨深陷在柔软的大床上。 头顶落下大片大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谢京鹤居高临下地淡睨着沈霜梨,声线似含了寒霜, “只可惜,我不会给姐姐离开我的机会。” “姐姐只能永远跟我待在一起。” 偏执又病态。 翌日清晨,沈霜梨从床上醒过来,看着天花板在愣神。 她是不是又被限制自由了? “姐姐醒了?” “起来吃早餐吧。” 听到这个声音就烦,沈霜梨将脑袋缩回蓬松绵软的被子里。 床下陷,谢京鹤上床了。 “姐姐吃早餐啦。”他嗓音柔软,掌心轻轻地拍了拍被子。 沈霜梨不吭声。 谢京鹤便一直喊个不停,“姐姐,姐姐,姐姐……” 像一只小狗般围在拱起弧度的被子旁边,眼巴巴地盯着主人,时不时用脑袋蹭蹭。 “宝宝,宝宝,宝宝……” “宝贝姐姐,宝贝姐姐,宝贝姐姐……” “宝贝,宝贝,宝贝……” “霜霜,霜霜,霜霜……” 他不知疲倦地挨个称呼喊人。 “姐姐你理理我呀……” “姐姐~理理我好不好嘛……” 软着声线撒娇,跟昨晚的人判若两人。 沈霜梨严重怀疑谢京鹤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被叫烦了,沈霜梨发火地一把掀开了被子,“你烦不烦啊!” 揉碎春潮 第125节 谢京鹤弯唇,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不烦,哄姐姐起床吃早餐怎么会烦呢。” “我不吃,我说了我要回学校,我不要在这里!” “姐姐你听话一点儿,你不吃早餐,我就把你当早餐吃了,就是不知道姐姐还能不能受得了。”谢京鹤玩味道,嗓音透着恶劣。 沈霜梨烦躁地闭了闭眼睛,在谢京鹤的淫威下,还是起床去吃了早餐。 吃了早餐之后,沈霜梨觉得自己好窝囊废,一直被谢京鹤牵着走。 她咬咬牙,将一个瓷碗狠狠地摔到地上。 瓷碗摔碎发出清脆声响,玻璃溅开四分五裂的碎片。 “谢京鹤,我是人!不是你的狗,你凭什么说囚禁我!?” 谢京鹤眉心微蹙,“姐姐是人,我从来没有说过姐姐是我的狗。” “我才是姐姐的狗。” 说话间,他用遥控器叫来了扫地机器人,打扫地上狼藉。 “那我有人身自由权,你凭什么把我锁在那里!” 谢京鹤起身走向茶几,拉动抽屉发出声响。 沈霜梨心头发紧。 他要拿什么?! 不会是什么限制级的东西吧?? 修长分明的手指间捏着..,谢京鹤折返回来,将..交到沈霜梨的手上。 高大的身躯寸寸俯低。 他在她面前跪下。 桀骜难驯的少年愿对他的爱人俯首称臣。 沈霜梨意外地怔住,瞳仁微微颤栗。 握着女孩纤细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谢京鹤仰着脸,模样虔诚。 “既然姐姐不喜欢我锁你,那换姐姐锁我。” “只要姐姐答应不离开我,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只有一个要求,别不要他。 其它的,姐姐怎么闹都可以。 第134章 “池砚舟救我!” 短暂的意外过后,沈霜梨垂眸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听着他的话,觉得好笑。 真是说一出做一出。 昨天还装成变态吓唬她呢,今天就跪下来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 撂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沈霜梨看都不看谢京鹤一眼,起身去了卧室。 卧室门被关上后,偌大的客厅里陷入极致的安静压抑。 “呵。”谢京鹤哂笑了声。 白皙眼皮低敛,黑长浓密睫毛在眼睑上打下浓重的阴影,他看着手上的项圈,眸中冷而哀恸。 她现在连他当狗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好绝情呐。 谢京鹤起身,烦躁地把项圈丢到垃圾桶,提步来到卧室。 床上拱起一道细细的弧度,卧室安安静静的,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光线昏暗,透着压抑窒息。 看了几秒后,谢京鹤将门轻轻地关上了。 他出门了。 听到动静,沈霜梨从床上坐起来,走出卧室,来到玄关处。 输入密码,0728。 大门发出电子提示音,“密码错误!” 再用指纹解锁,大门发出电子提示音,“指纹不匹配!” 沈霜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快要被逼疯了。 谢京鹤再次回到家的时候,是一头十分招人眼球的绿毛,怀里抱着一只萨摩耶。 这是从他妈咪那儿顺过来的。 推开卧室门,谢京鹤走进去。 沈霜梨躺在床上,但她没有睡觉,眼帘低阖着,脸上没什么情绪。 谢京鹤趴在床边,下巴抵在床面上,瞳眸黑润晶亮,眼巴巴地盯着沈霜梨,嗓音乖软好听。 “姐姐我回来了。” “给你带回来一只小狗,很可爱的。” “我们以后一起养一只小狗好不好?” “虽然家里养小狗了,但是家里最可爱的还是姐姐。” “姐姐给它起一个名字好不好?” 他将萨摩耶放到床上。 雪白色的毛蓬松柔软,毛茸茸的,像极了一只会行走的大雪球,褐色的眼睛似杏仁般明亮,眼神湿漉漉的,看得人心软软的,很想rua一把。 谢京鹤轻轻地推了推萨摩耶,“去哄哄妈咪。” 萨摩耶脑袋上竖起三角形的小耳朵,歪着脑袋盯沈霜梨,呆萌呆萌的很可爱,屁颠屁颠地过去,用柔软的爪子轻轻地扒拉着被子,带着讨好的意味。 但沈霜梨全程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一双眼睛呆滞无光,她冷漠地翻身到另一侧。 萨摩耶怔了怔,似乎在意外:居然还有它哄不好的女孩?! 它又用爪子扒拉了下被子,还用圆滚滚的脑袋软乎乎地去蹭沈霜梨,发出小小的呜咽声。 但沈霜梨依旧没动静。 好吧,能把所有妹妹的心,唯独把不住她的心。 萨摩耶慢腾腾地转过屁股看向谢京鹤,眸色有点委屈。 谢京鹤眼神微冷,那眼神仿佛在说:没用的东西。 萨摩耶:“……” 无声中,谢京鹤盯着沈霜梨的背影看了好几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淡睨着她,声音冷沉。 “我知道姐姐不开心,也知道姐姐想要自由,但是我不会放手。” “所以,姐姐还是趁早死了想离开我的心。” 时间过了三天。 这三天,沈霜梨基本都是在床上躺过,而谢京鹤也没强迫她做爱,每天晚上只是单纯地搂着她睡觉。 晚上,厚重乌黑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透不出一丝儿星光。 黑夜似一张密不透风的幕布死死地拢着大地,压抑到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扣上了令人窒息的桎梏。 吃完晚餐后,谢京鹤搂着沈霜梨靠在沙发边缘上在电影房里看电影。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谢京鹤淡淡地看了眼。 是池砚舟打过来的。 这时,沈霜梨黯淡无光的眸子突然闪起希望的光亮。 谢京鹤懒懒地拿过手机,接听电话。 那端传来池砚舟大剌剌欢快的声音,“过几天我生日,来玩?” 他那边伴着重金属的音乐声,一听就知道他在澜宫里。 兄弟生日,肯定是要去的。 谢京鹤刚想应‘嗯’,但一道尖锐焦急的声音抢先他一步道出声。 “池砚舟救我!谢京鹤他囚禁我!” 闻言,谢京鹤的眼神刹那间便冷了下来,冷得刺骨,冷得瘆人。 手机被谢京鹤狠狠地摔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瘆人的碰撞声。 手机四分五裂,黑屏报废。 电话也被强行截断。 一股强劲的力道粗鲁地拽过沈霜梨。 沈霜梨惊叫了声,被一双迸着青筋的大手扼着脖颈死死地抵在沙发边缘上。 谢京鹤眼神阴鸷得不像话,眉眼间充斥着浓烈的戾气,死死地盯着沈霜梨的脸。 声线冰冷似冰渣子,“你他妈喊谁来救你?” 喊谁来救不好? 偏偏喊一个野男人? 那男的偏偏还是对她有好感的! 揉碎春潮 第126节 女孩纤细白皙的脖颈被掐得往后仰,上面鼓起条条的线弧,脆弱不堪。 大手往上移动,谢京鹤改成捏她的下巴,妒意和怒火一同翻涌上来,手上的力道失控地越来越大。 尖锐的刺痛传入大脑神经,沈霜梨痛苦地皱眉,觉得她下巴的骨头快要被这个疯子捏碎了。 她双手抓上谢京鹤的手腕,用力地用指甲抓着,艰难地出声道,“放开我……” 谢京鹤手上力道不减,“我问你,你他妈喊谁来救你?” 眸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怎么,你喜欢池砚舟?” “想跟他在一起?” “离开我,是为了跟他双宿双飞是不是?” 沈霜梨抬脚踹向他,“疯子!放开我!” 谢京鹤冷嗤了声,任由她的腿瓷实地踹到自己身上,“对我就喊疯子,对他就甜蜜蜜地喊名字是吗。” 男人直起上半身,幽冷眸子居高临下地睨着沈霜梨,脸色冷漠极了,“自己把---。” 他觉得他就是对她太仁慈了,以至于她一次一次地挑衅他的底线,一次次地想从他身边逃离。 ---- “----。” “离了我,你指望谁能喂饱你?” 第135章 兄弟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指望池砚舟吗?” “高中上厕所那会儿我见过池砚舟的,他的没我的大。” “池砚舟喂不饱你的。” 泪水打湿了那张冰冷痛苦的小脸,谢京鹤亲吻她唇瓣的时候尝到了咸味, 火气更大了,张嘴带着惩罚性狠狠地咬了口沈霜梨的脸蛋。 - 澜宫。 “嘟”的一声电子忙音落在耳边,那道尖锐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一切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池砚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脸色和脑袋都是懵懵的。 怀里美艳的女人捏着一颗葡萄送到池砚舟唇边,娇声道,“池少干嘛呢?怎么呆住啦?” 池砚舟连续地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几秒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了怀里的女人,当即拿起钥匙起身, “晚点儿再来找你玩。” 说完,便大步地离开了澜宫。 池砚舟开车前往浅水湾。 抵达浅水湾,池砚舟发现谢京鹤不在这儿住了。 池砚舟眉头紧锁着,摸出手机给谢京鹤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池砚舟挂断电话,“靠”了声,又打了个电话叫人查谢京鹤现在住在哪里。 查到后,池砚舟当即前往水月湾。 玄关处响起门铃声。 池砚舟按了好几次,门铃快要被他摁烂了,都没人来开门。 池砚舟脸色躁郁,摸出手机,在微信上给谢京鹤发消息,发的是语音。 “你囚禁霜霜?” “你是不是疯了?你的占有欲再强也得有个度吧?” “你他妈出来给我开门!” “谢京鹤你给老子出来!” 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池砚舟气炸了,抬脚狠狠地踹了下大门。 “嗷嗷嗷嗷……”踹得好疼,池砚舟双手抱那只疼痛的脚,单脚跳立着,模样滑稽不顾形象地嗷嗷大叫。 缓过劲儿,池砚舟斜靠在门上,吐了口气,对着手机大吼, “谢京鹤你他妈再不开门,我就喊撬锁师傅来撬锁了!!!” “我数三下,你不开门,我立马叫撬锁师傅来了!!” 发过去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池砚舟打电话叫了撬锁师傅。 三十分钟后,撬锁师傅到来,开始撬锁。 而里面还没结束。 撬锁的声音虽然很大,但门的隔音效果很好,谢京鹤和沈霜梨还在二楼,根本听不到一丝儿声响。 二十几分钟后,门锁被撬开。 池砚舟一脚踹开门,发出闷重巨响,他转头咧嘴笑嘻嘻,贱兮兮道,“我骗你的,其实这不是我家。” 撬锁师傅:“……?”所以,他助纣为虐,撬了别人家的锁? 来不及了! 撬锁师傅拎着工具立刻转身跑了,跑得飞快。 池砚舟进到客厅内里,大嗓门吼道,“谢京鹤你给我出来!!” 他义愤填膺,“谁叫你囚禁霜霜的!你他么是不是颠了!!” 谢京鹤那边依旧没听到声音。 池砚舟又“靠”了声,他边找边喊,“谢京鹤谢京鹤谢京鹤!” 一楼找完,没人,池砚舟便上了二楼,他来到一间紧闭房门的卧室前,抬脚踹门,“谢京鹤!” 门发出闷重的声音,谢京鹤动作一顿,热汗顺着凌厉的下巴缓缓下落,滴落到雪白羸弱的脊背上,惹起娇颤。 男人挑起冷白眼皮看向门口,漆黑的瞳眸中是化不开的浓稠情欲。 想到门外踹门的人是谁,谢京鹤眸底深处漫出凛冽的寒意。 “姐姐,池砚舟来救你了。” “是不是很开心,嗯?” “要不要我把你压在池砚舟面前.?” “让他看看,你在我身下是怎么叫的。” 男人薄唇轻掀,笑得顽劣,泛红的眼尾下透着病态疯狂。 见不开门,池砚舟又换了别的卧室踹门。 二楼的卧室也踹完了,都没开门,池砚舟快气死了,大叫道,“谢京鹤你他妈有种你就给我滚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 第一个卧室突然开门了,发出声响。 闻声,池砚舟当即转身看过去,见到了出来的谢京鹤。 那一头绿毛实在是足够招人眼球。 池砚舟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下。 还真染绿毛啊?他还以为只是说说。 谢京鹤身上披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袍,深v领子露出大片结实偾张的胸膛,胸膛上面留着好几道红色抓痕,新鲜的还在冒血。 一看就知道刚干了什么极致疯狂的荒唐事。 男人懒散地斜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的魇足气息, 修长有力的手指间夹着烟,懒懒地吸了口吐出烟雾,烟雾缭绕间,蛊人俊美的脸庞看了令人脸红心跳,野性张力十足。 谢京鹤没什么情绪地睨向池砚舟,声音冷沉,“有事?” 池砚舟蹬蹬蹬地两步上前,大声地质问道,“你他妈,是不是囚禁了霜霜?” 谢京鹤懒声昂了声,薄唇勾起弧度,似笑非笑却裹挟着浓烈的危险气息,“所以,你想干什么?” “谢京鹤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占有欲再强也要有个度!”池砚舟教育道。 谢京鹤语气冷淡,“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霜霜来向我求救,我是她朋友!” 谢京鹤眼神瞬间变冷,凛声道,“谁他妈叫你喊她霜霜的?” “我他妈是不是说过,叫你连名带姓叫。” 池砚舟被谢京鹤这一瞬间变换的表情吓得心里一个咯噔,两秒后,他梗起脖子反驳道。 “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关你屁事!” 一记重拳裹挟着冷风,“砰”的一声骇人闷重声响响起,拳头落到了池砚舟的脸上。 强劲的力道击得池砚舟往后退了好几步。 嘴角渗出丝丝鲜血,池砚舟抬手,指腹抹了下鲜血。 尖锐的疼痛传入大脑神经。 池砚舟没想到他们多年兄弟,谢京鹤居然真的下得了手。 “她是我的,你知不知道?” 揉碎春潮 第127节 池砚舟挑起眼眸看向谢京鹤,眼神阴鸷,拔高了声量吼道,“她不愿意被你囚禁,你难道不知道吗!” 谢京鹤薄唇漫不经心地弯起,“知道,那又怎样。”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手,除非他死。 “你这样做,她会不开心!” 谢京鹤眸中闪着独占欲,“那也跟你没关系,我的人我自己会哄。” 池砚舟冷笑了声。 都囚禁了,还他妈哄什么?! 能把人哄好?? 池砚舟转动手腕和脖子,发出清脆声响,眼睛逼视谢京鹤,“霜霜,我今天、他妈抢定了!” 第136章 池砚舟来救 闻言,谢京鹤不屑地笑了,冷白眼皮懒倦地垂着,漫不经心地屈起手指轻敲了敲烟身,盯着烟灰扑簌扑簌地落下, “你拿什么抢?” 池家目前不如谢家,此乃一胜; 他只有沈霜梨一个女孩,不像某人,此乃二胜; 尺寸比他大,此乃三胜。 总结,完胜。 池砚舟握紧两只拳头,拳头相对,砰砰砰地对锤了几下,瞪圆的眼神坚定得似入党,声音响亮, “拳头!!” 谢京鹤轻嗤笑了声,薄唇挑着轻蔑,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转动脖子活动筋骨发出清脆声响, “来。” 说话的同时,他将卧室门轻轻地关上。 池砚舟知道沈霜梨就在那卧室里面,出其不意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推门冲进里面将人带走。 察觉到池砚舟的意图,谢京鹤皱眉,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池砚舟的胳膊,猛地往外一拽。 他的力气大到离谱,池砚舟一个180几的大男人居然被拽得不受控制地往后连连踉跄。 拉开距离后,谢京鹤毫不犹豫地抬腿,狠戾地踹向池砚舟的腹部,另一只空闲的手迅速地将门关上,上锁。 刚做完不久,里面的女孩儿还没穿衣服,现在是光溜溜地躺在被子里。 他居然想硬闯。 硬闯进去看光了他的女孩,他就把池砚舟的眼睛挖下来喂狗吃。 谢京鹤声线冰冷,“池砚舟,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砰”的一声闷重声响,池砚舟后背重重地砸到对面坚硬的墙壁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眼前落下大片大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池砚舟定睛看过去。 看到了谢京鹤那张笑得极妖冶好看的脸,男人唇间轻咬着烟,唇边却没有一丝儿温度。 一记重拳再次袭击而来,池砚舟身手敏捷地躲开。 拳拳到肉的闷重瘆人声响在走廊上此起彼伏地响起。 空气中漫入了丝丝血腥味。 池砚舟也不是善茬,两人身上都挂着伤,只不过池砚舟看起来严重点儿,脸高高地肿起,手臂处都是浓重的乌青。 脸上传来尖锐的疼痛,谢京鹤皱眉,抬脚又是一踹,砰的一声,池砚舟直接被踹趴,四脚朝天趴在地上。 谢京鹤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他抬手轻抹了下那道血痕,微垂眸见到指腹上的鲜血,眸中戾气更重了。 伤哪儿不好偏偏伤他的脸? 他的脸变丑了,姐姐不喜欢了,池砚舟拿什么赔? 谢京鹤沉着脸,长腿迈开,大步流星地走向池砚舟,蹲下来,指骨分明的大掌抓起他的头发,五指收紧,迫使他脑袋后仰。 眼神凶狠阴鸷,“你这么多女人,偏偏来抢我的人是吧?” 池砚舟抬着眸子看谢京鹤,粗喘着气,眼神不甘,握着拳头出其不意地挥过去, “就抢了,怎么样!” 谢京鹤上半身敏捷地往后躲开,迸着狰狞青筋的大手死死地扣住池砚舟的后颈,扣着往地上砸去。 池砚舟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掌,隔绝了那张帅脸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紧接着,池砚舟扼住谢京鹤的胳膊,借力起来,以及用身上全部的重量拼命地将人扳倒,用力到眼睛瞪大,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 谢京鹤摔在地上,池砚舟长腿跨坐在他腰腹上,拳头挥向他的脸,冷戾嗓音透着滔天的怒气, “老子今天打死你!让你囚禁霜霜!” 谢京鹤徒手接过他的拳头,拳头撞击掌心发出闷重声响。 “啪啪啪!”卧室门内响起拍门声。 知道谢京鹤和池砚舟两人在外面打架,沈霜梨迅速地起来穿好衣服,想打开门,但门是锁着的。 沈霜梨掌心拼命地拍打着门,掌心发红,阵阵发麻,尖声道,“谢京鹤你住手!停下!” 池砚舟听到拍门的声音被分散了注意力,谢京鹤趁机一把绊倒,握着他的手一折。 “吱嘎”一声,手臂被折断,池砚舟疼得闷哼了声,额头上布满细汗。 谢京鹤身上没带手机,从池砚舟兜里摸出他的手机, “密码。” 池砚舟宁死不屈,“我呸!我他妈是不会告诉……” 下一秒,手机屏幕怼到池砚舟面前。 屏幕上提示面容解锁成功。 “……”池砚舟没忍住骂了声脏话,“奸人!” “你怎么进来的?”谢京鹤居高临下地淡睨着池砚舟,冷声道。 “老子飞进来的!看看你这个禽兽到底有多禽兽多变态!” 居然把人给囚禁起来。 谢京鹤冷嗤了声,讽刺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觊觎他的姐姐,简直就是狼子野心。 谢京鹤打个电话,还在池砚舟微信上给了自己转了几万块,算作修门的费用。 没过多久,人来了,将池砚舟送走。 修门的师傅和保洁阿姨也赶来了,收拾狼藉。 卧室门从外被打开,谢京鹤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就这么紧张池砚舟?”语气酸溜溜的裹挟着醋意。 沈霜梨闻到谢京鹤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紧张地问, “你把他怎么样了?” 谢京鹤轻描淡写道,“手折断了呗。”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沈霜梨狠狠地甩了谢京鹤一个巴掌,怒斥道, “谢京鹤你这个疯子。” 谢京鹤的脸微侧到一边,发痒的舌尖抵过后牙槽,瞳眸晦暗不明, “为了一个野男人,你又打我?” “你该打。” 谢京鹤冷笑了声,“看来姐姐还很有力气呢,那就再来一次。” 漆黑眸子直勾勾地盯在沈霜梨那张瓷白的脸蛋上,带着侵略性。 瞳孔中倒映着男人乖戾的模样,沈霜梨脊背发冷,瞳仁害怕地微微颤栗。 谢京鹤散漫地勾着唇,慢腾腾地往前迈了一步,逼近,气场强大。 沈霜梨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 他进一步,沈霜梨便退两步。 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步步逼近身形纤细的女孩,两人的身影清晰地映在干净透亮的落地窗上,透着隐晦的欲。 沈霜梨不安地滚动咽头,嗓音细颤,“谢京鹤你不要过来。” 她腿边抵到了床缘边,再无退路。 两条细腿都是颤着的,沈霜梨腿软地跌坐到床沿上。 第137章 “谁都救不走你的。” 谢京鹤单手支在女孩的腿边,俯身下来,健硕躯体几乎完全拢住沈霜梨。 两人的距离很近,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暧昧、旖旎,又危险。 沈霜梨不住地往后缩,低着头,卷翘纤长的睫毛抖个不停。 谢京鹤追过去喊了声,“宝宝。” 嗓音低沉磁性,尾音缠着缱绻,似是情人间的缠绵。 揉碎春潮 第128节 “我还没有什么都没做,你就抖成这样?”滚烫齿息尽数地喷洒在女孩细腻软滑的脸蛋上,他嗓音玩味又戏谑。 沈霜梨又往后缩了缩,抖如筛糠,“你不要碰我……” 面对这个疯子,她毫无反抗的力气,像极了在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男人骨头里的劣根性被激发,眸中兴味渐浓,挑逗道,“宝贝儿,喜欢我温柔点还是粗暴点?” 沈霜梨伸脚回床上,在床上连滚带爬地远离谢京鹤,缩进被子里,缩在床角处,小小的一团,没有安全感地抱着自己。 谢京鹤懒懒地挑了下眼皮,瞥向沈霜梨,语气不悦,“跑这么远,怕我吃了你啊?” 沈霜梨崩溃,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谢京鹤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 见到她的眼泪,谢京鹤皱眉,躁意涌上心头,冷戾嗓音掩不住的躁郁,“再哭就/晕你。” “把眼泪擦干净!”他训斥道,语气凶巴巴的。 沈霜梨被吓得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眼睛透着湿润的红,抬手擦眼泪。 眼泪却是越擦越多,止不住,像极了开了闸的水龙头。 见她这样,谢京鹤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屈腿跪上床。 以为他又要做那种事。 沈霜梨当即应激地尖叫道,“你不要过来!” 谢京鹤不悦地啧了声,“惯的你。” 他过去,不顾沈霜梨的挣扎,一把将人抱入怀里,伸手去抽放在床头桌上的纸巾,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谢京鹤低头看她,嗓音柔了几分, “不许哭了。” “不哭就不做。” “谁给你惯出这副坏脾气的?” “凶成这样。” “甩了老子一巴掌,自己还先委屈地哭上了。” “还要老子哄。” “真是不得了咯。” “晚点儿不得要上天。” 谢京鹤见了她的眼泪,到底还是心软,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不许哭了。” “刚弄你弄得很疼?”谢京鹤问。 沈霜梨垂着眼帘抿着唇不想回答,纤长的睫毛被濡湿成一撮一撮,眼尾透着红,一副被过度蹂躏的模样,可怜又脆弱。 “说话。”谢京鹤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说就做。” 沈霜梨皱了下眉,这才低低地嗯了声。 他们在那方面不和谐…… 谢京鹤作势要掀女孩身上的衣服,“我看看伤。” 沈霜梨忙按住他的手,拒绝道,“不用你。” 假惺惺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怎么不用我?” “我弄伤的我负责。” 谢京鹤抱沈霜梨去洗了个澡,擦了药,将人搂在怀里,他心里一直对沈霜梨向池砚舟求救这事耿耿于怀。 “你喜欢池砚舟?” 沈霜梨闭着眼睛没回。 空气无声,谢京鹤手肘撑在床上,探头到另一侧看向沈霜梨。 沈霜梨是背着谢京鹤躺的。 见她双眸紧闭,“睡了?” 沈霜梨没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但谢京鹤知道她其实是在装睡,没再逼问,而是轻含住女孩白玉似的耳垂,牙齿轻蹭了下, “姐姐,你最好别再喊他来救你了,否则我下次该卸他腿了。” “谁都救不走你。” “你只能是我的。” “姐姐。” 言语窒息又病态。 - 躺医院的池砚舟想了个办法。 把谢京鹤支开,再将霜霜救出来。 在医院躺了几天,池砚舟能下床活蹦乱跳了,只是手臂上包着个三角巾,挂在脖子上。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池砚舟暗中用手段将谢京鹤从家里支走了。 带着一群保镖抄着家伙前往水月湾。 门锁再次被撬烂。 池砚舟带着身穿黑衣的保镖冲了进来,吩咐道,“你们在下面守着,我去找人。” 池砚舟动作利索地上了二楼,来到第一个房间,屈起手指敲门,“霜霜!” “我来救你了!快开门啊!” 在里面的沈霜梨听到敲门声,赶忙下床,想要开门,但是她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池砚舟敲了好小一会儿,里面都没人开门,他猛然间想到这是内外密码锁。 无论在内还是在外,都是输入密码才能开门的。 真他妈够变态的。 池砚舟心里怒骂。 “霜霜你别急,我帮你把门撬开。”池砚舟整张脸都贴在门上,往里面喊道。 说完,池砚舟打电话,叫下面的保镖抄大家伙上来。 斧头撬锁,简单粗暴。 门锁被撬烂,池砚舟将门打开,见到里面的沈霜梨,他眸中亮起欣喜的光,“霜霜你没事吧!” 沈霜梨看了眼池砚舟那条挂起来的手臂,轻轻地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 “霜霜我们快走吧,我把谢京鹤支走了。”池砚舟上前想拉沈霜梨的手腕,但觉得不合适,便收回了。 池砚舟俊脸上扬起阳光清爽的笑,“走吧霜霜!” 沈霜梨有点犹豫,怕池砚舟再次受到伤害,笑着抿唇道,“谢谢你,池砚舟。” “你先走吧,我自己逃。”她走回屋内,想要翻点钱。 池砚舟知道她在害怕,义气道,“怕什么,有事我担着。” 他上前两步截住沈霜梨,手指伸去轻扯了扯女孩的衣角,没碰到她手,就只是简单地扯衣服。 “别犹豫了,不然谢京鹤等会儿发现要过来了。” 于是,池砚舟带着沈霜梨逃了。 车上。 夜风从窗口处大股大股地灌进来,吹得冷冷的,沈霜梨打了一个寒颤,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见状,池砚舟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沈霜梨的肩膀上。 “干净的,你披着,别冷着自己了。” 暖意包裹着冰冷的躯体,沈霜梨点头,“谢谢。” “不客气。”池砚舟笑笑。 他的手臂还在沈霜梨身后,那只手想揽在女孩的肩膀上,安慰一下她。 手带了点颤意缓缓靠近,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远离了,好几次都这样。 霜霜又不是他那些女人,不能随意碰。 想着,池砚舟决然地将手臂收回。 夜黑风高,宽敞无人的道路上行驶着一辆黑色的低调豪车,不知何时,另一道纯黑色的豪车尾随而上。 第138章 抓人,逼停 车身流畅,浓墨般的黑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车内是极致的安静,安静到压抑瘆人。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俊脸冷沉,漆黑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前面那辆黑车,指腹无声地摩挲着打火机的齿轮。 周遭的空气仿佛掉到了冰点,司机战战兢兢地喘着气,看了看前面那辆黑车,又不住地看了眼谢京鹤,酝酿着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少爷,我们是去要撞车的屁股吗?” 话音落下,旁边没传来指令,司机不住地又看了看谢京鹤。 他的眸子依旧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那辆车,侧脸冷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揉碎春潮 第129节 等不到少爷的指令,司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悄悄地跟在那辆黑车后面。 “咔哒”一声,打火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死寂。 一束黄色的小火焰燃起来,张牙舞爪的火焰映着男人那张深邃立体的脸庞。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点了支烟,修长干净的手指间衔着,抬臂送到唇边,他懒懒地吸了口。 丝丝缕缕地吐出烟雾,他开口道,“超上去。” 抽了烟的嗓子染了点哑意,透着砂砾的性感。 “好嘞!”得到指令后,司机当即踩油门。 车子疾速地追上去,来势汹汹,对准前面黑车的屁股,即将要撞上去。 谢京鹤偏头冷冷地睨向司机,暴躁地凛声道,“我他妈没叫你撞,我叫你超。” 沈霜梨还在车上,撞上去伤到她怎么办。身娇体弱的遭不住。 司机吓得虎躯一震,猛地打转方向盘,车头往左边拐,“对不起少爷。” 按照少爷睚眦必报的脾性,他以为超上去就是撞上去呢。看来会错意了。 黑车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汇报道,“少爷,后面有辆车尾随我们。” 闻言,沈霜梨的心瞬间提起,不安心地回头看,透过后挡风玻璃,确实看到了后面有一道黑车在跟着他们。 昏暗光线下,沈霜梨看不清坐在车子里面的人的脸,但可以看到有一点猩红在副驾驶位上。 她知道,那是谢京鹤在的位置。 一股凛冽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蔓延至四肢百骸,沈霜梨呼吸发紧。 池砚舟也回头看了眼,后方一辆豪车映入眼瞳,他皱眉。 没想到谢京鹤速度居然这么快。 池砚舟收回视线看到沈霜梨脸上,女孩脸色煞白,眸光闪烁,透着深深的惧意。 那一刻,池砚舟想保护她的心爆棚,用力地拍了拍胸口,十分义气道, “别害怕霜霜,我摇人过来保护你!”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叫人过来。 挂断电话后,池砚舟命令司机,“加速。” 车窗全部关闭,黑车加速,与谢京鹤的车子飞快地拉开距离。 谢京鹤不屑地冷嗤了声,命令道,“追上去,并列走,把车往内里防护栏逼—— 给我逼停。” 这里公路两侧的防护栏是用水泥砌制而成的,很坚硬,一般不会被撞破,但是会剐蹭到车身,损坏车子。 “收到,少爷。” 应话后,司机当即踩尽油门,车子疾速行驶。 两辆豪车在公路上你追我赶,上演生死时速。 没过多久,谢京鹤的车就追上去了。 两辆车并行,速度极快。 谢京鹤的车侧过去,不断地逼近行驶的黑车,将它往内里防护栏逼,试图将其逼停。 谢京鹤坐姿随性懒散,右手手肘撑在车窗上,好整以暇地抽着烟,嗓音漫不经心地发号施令, “车头别过去撞它。” “好的,少爷。” 司机目光趁着冷静,小幅度地转了下方向盘。 车头别过去,撞了下对方的车身。 车身被撞得往内里晃去,另一侧车身狠狠地剐蹭在内里防护栏上,车身上留下数道刮痕。 强大的惯性让沈霜梨身形不稳倒向车门上。 池砚舟眼疾手快地稳住她的身子,贴心地带过安全带给沈霜梨系上,安慰道,“别怕。” 副驾驶位上的车窗摇下,露出谢京鹤那张痞厉冷沉的脸庞。 修长的手指间捏起一把锋利的长匕首,动作散漫地旋转把玩了两下。 谢京鹤侧眸看向对方的车,伸出手臂,用刀尖重重地戳了戳驾驶位上的车窗,发出清脆的声响。 闻言,司机侧头看去,透过车窗,他看到谢京鹤在说,“停车。” “不停车,给我开。”车后排响起池砚舟的声音。 下一秒,车身再次剧烈地晃动了下,车身剐蹭内里防护栏发出刺耳声响。 连续撞了数下,司机根本逮不到机会加速,被对方的车死死地压在最内里。 谢京鹤拿起一把斧头,往空气中抛了两下,掂量着重量在手里。 刚赶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池砚舟用斧头将他家门锁给撬了。 还将作案工具留在了他家里。 挑衅? 呵。 谢京鹤懒懒地侧眸,淡睨向对方的黑车,狭长的眸中闪烁起兴奋的光芒,脸上笑容疯戾又危险。 谢京鹤握着斧头伸出车窗,对准驾驶位上的车窗上,利落地砍过去! 透过后视镜,司机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反应极快地往反方向偏头躲避。 坐在车后排的池砚舟正在安慰害怕得发抖的沈霜梨,“霜霜你别害怕,现在是法治社会,谢京鹤他不敢……” “哗啦——”一声清脆刺耳的声响,车窗玻璃瞬间裂开。 尖锐得似利器的玻璃碎片往四周飞溅开来。 玻璃碎片擦过肌肤,在司机的脸上、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谢京鹤握着斧头的那条手臂也不可幸免。 池砚舟听到声响,猛然抬头看向驾驶位上,眼睛震惊地瞪大。 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操!” 谢京鹤疯了,真他么什么都敢做! 玻璃碎片掉落到座位上,司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脖子上突然传来一股冰冷刺骨的触感。 那是锋利刀刃抵在肌肤上带来的触觉! 司机浑身紧绷,寒意窜遍全身,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偏头。 只见对方手上持着匕首,锋芒毕露的刀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勾唇笑得好看又漫不经心,却裹挟着铺天盖地的危险,薄削唇间缓缓地吐出两字,“停车。” 简单的两个字眼带着强烈的震慑力。 第139章 “滚过来亲我。” 司机被吓得当即急刹车。 “刺啦——” 闷重刺耳的急刹车声响划破天际。 黑车停了下来。 惯性让沈霜梨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但好在系了安全带,身子而后重重地撞到座位背上。 车门打开,谢京鹤从车上下来,来到车后排上,大手拉开车门,却发现是上锁的,拉不开,他睨了眼司机。 “咔哒”一声声响响起,车门解锁了。 谢京鹤拉开了车门,锐利黑眸定在坐在最里面的沈霜梨身上。 沈霜梨看过去,一道冷沉的嗓音便传入耳畔, “沈霜梨,下车。” 他在喊她。 沈霜梨心头一沉。 池砚舟侧身将沈霜梨护在身后,眼睛直视谢京鹤, “谢京鹤,我警告你,你他妈别乱来!” “霜霜不愿意跟你回去!” 谢京鹤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我他妈跟你说话了吗?” “沈霜梨。” “我数三声,给我主动下车。” 沈霜梨哪里敢下啊,哆嗦着身体都缩在另一侧的车门上了。 池砚舟:“少他妈在这里威胁!” “强迫自己喜欢的女孩,你算个什么东西!” 谢京鹤讥诮道,“你以为你就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这张说话的臭嘴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亲过,靠近你我都怕得病。” 池砚舟确实是玩得花,也没有洁身自好,很早就开荤了。 不过在有钱人的圈子里,开荤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谢京鹤算是当中的一股清流。 池砚舟一噎,手指暗暗地蜷缩了几下,余光紧张地偷瞟了眼沈霜梨,心里后悔得不行。 早知道就不谈这么多段恋爱了。 揉碎春潮 第130节 要是能早点遇到沈霜梨就好了…… 遇到沈霜梨后,池砚舟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后来找的女人在样貌上多多少少跟沈霜梨有几分神似。 “正常恋爱你不亲嘴吗!”池砚舟梗起脖子反驳了句。 谢京鹤:“怎么不亲,那我只亲一个女孩的嘴,你亲这么多女人的嘴,能一样?” “都说男人的贞洁是最好的嫁妆,你他妈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你来跟我抢人?” 池砚舟又是一噎,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 谢京鹤懒得再跟池砚舟瞎扯,大手抓过他的胳膊,粗鲁地连拖带拽地将人从车上拽下来。 池砚舟双手拼命地抓着前方的座位座椅,用力得指骨泛起青白色,压低身子死活不肯下车,还抬脚踹向谢京鹤。 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态。 像极了一个撒泼的无赖。 紧急关头,池砚舟还抬头看向坐在里面的沈霜梨,咧嘴灿烂一笑。 “霜霜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只要他不下车,守在沈霜梨的前面,谢京鹤就没有机会上来。 谢京鹤冷笑了声,眸中阴鸷,看了眼自家司机,下巴轻抬示意了下池砚舟抓着驾驶位上的双手。 “把他手指给切掉。” 池砚舟吓得连忙撒手。 不敢赌,谢京鹤这个疯子真的可以干得出来。 谢京鹤趁机用力,一把将池砚舟拖下了车。 动作间牵扯到池砚舟没好全的伤口,他疼得嗷嗷大叫。 沈霜梨喉头发紧,手拉开另一侧车门。 推开,但车门却被外面的防护栏挡住了,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用来开门。 见沈霜梨还不愿意下来,谢京鹤妒火中烧,“沈霜梨,你还要在池砚舟车上待多久?” “给我滚下来。” 这时,数辆车身流畅的黑车汹涌前来。 驰骋间发出声响,池砚舟转动脖子看了眼,眸中泛起希望的光亮,欣喜道, “霜霜别怕!我摇的人过来了!我们很多人,这次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了!” 黑车停下来,团团包围住两辆黑车。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身材魁梧的保镖。 谢京鹤扫了眼,眼里没有一丝儿慌乱,看向池砚舟,眼神似笑非笑的, “很多人是吗。”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擒贼先擒王。” 下一秒,谢京鹤眸色倏地变得冰冷狠戾,速度极快地单手锁喉。 迸着青筋的大手目标明确地掐住池砚舟的脖子,用力地压向车身。 强壮臂膀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偾张鼓起,条条青筋透着野性。 “砰”的一声闷重撞击声声响,池砚舟后背重重地撞击到坚硬的车身上,痛得他眉头痛苦地锁起。 “沈霜梨,还不快下来,你哪边儿的?” “胳膊往外拐吃里扒外是不是?” 见沈霜梨还缩在车内不肯下来,谢京鹤快要被气死了。 脖子上传来阵阵压迫的疼痛,池砚舟双手抓上谢京鹤的手腕,看到那帮不中用的保镖杵在那儿看戏,没好气地吼道, “他妈站在那儿当人形雕像吗!干他啊!操!” 那帮保镖猛然醒神过来,转动脖子和手腕,活动筋骨,黑压压地逼近。 谢京鹤家的司机看向一众保镖,“嫌命长了是不是,敢跟谢家作对?” 谢家一家独大,在京城代表的是权势、地位。 闻言,那帮保镖相互看了看,脸色犹豫。 最终,一个保镖出面说,“少爷,您在谢少手上,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啊!我们都是为了您的安全啊!” 池砚舟:“……”安全个毛线,一群怂货! 还是要他自救! 池砚舟双手握在一起,举起在空气中,想劈在掐着他脖子的那条手臂上。 谢京鹤看着他这么明显的反击动作预备,俊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无语’。 他不会以为他会乖乖地等他劈下来吧? 谢京鹤另一只空闲的手截住了池砚舟的劈下来的手,手上用力。 池砚舟被掐得脖颈后仰。 谢京鹤故意吓她,“沈霜梨,你再不出来,我就把池砚舟掐死了。” 果不其然,沈霜梨从车上下来了。 还得是要使用强硬的手段。 吃硬不吃软的怂包姐姐。 沈霜梨看了眼池砚舟,他整张脸因为窒息缺氧而涨成了深红色,眉心皱起,而后看向谢京鹤,嗓音染着愠怒, “谢京鹤你放开他,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要逃的!” 谢京鹤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转移,眼睛危险地眯起。 下来第一眼就看池砚舟不看他是吧!!! 谢京鹤快要醋死了!!! 该死的池砚舟!! 拐他老婆!! 谢京鹤手上力道加重。 池砚舟痛苦地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瞳孔放大泛起红血丝,像濒临死亡的人。 怒火灼烧胸腔,谢京鹤呼吸沉沉,眸子汹涌着戾气,嗓音冰冷, “滚过来亲我,要——” “舌、吻。”他一字一顿。 “不然我掐死池砚舟这个野男人。” 第140章 “给我检查检查。” 池砚舟瞥向沈霜梨,艰难地发出声音,“霜霜,你不用管我……” 谢京鹤一顿,眼神冷飕飕的睨向池砚舟,“你他妈当我是死了吗?” 在他这个正牌男朋友面前还霜霜、霜霜的叫,叫得这么亲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沈霜梨皱着眉头,厉声道,“谢京鹤你放开他!我跟你回去,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怕他掐死池砚舟? 心疼他? 不舍得池砚舟受到伤害? 池砚舟带她逃跑逃出感情来了? 听了沈霜梨的话,谢京鹤就在脑子里脑补出了各种不存在的。 想着想着,谢京鹤的火气更大了,语气不耐烦,“我叫你过来亲我。” “我数三下。” “三,” 男人那双冷锐的眸子直直地盯在沈霜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冷白手背上因为用力地暴起条条狰狞的青筋。 “呃——”池砚舟脸色十分痛苦地拍打着谢京鹤的手腕,嘴边发出哀嚎声。 沈霜梨瞳孔骤然放大,呼吸发颤。 池砚舟双脚离地。 谢京鹤竟然单手提起了一个跟他体型差不多大的成年男性,可想而知他力气到底有多大。 “二,” 他口中喊的数字似催命符,催着沈霜梨做出决定。 来不及多想,沈霜梨小跑过去,苍白冰冷的手攀上谢京鹤的肩膀,踮脚亲上他的唇瓣。 就在沈霜梨亲上他嘴唇那一刻,谢京鹤眸色顿冷。 就是不舍得池砚舟受到伤害! 沈霜梨只是简单地贴着他的唇瓣,并没有深入。 男人目光冷沉,面无表情地垂睫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嗓音低平,透着冷意,“亲得不对。” 揉碎春潮 第131节 “什么叫舌吻。” “平时我是这么教你亲的?” “舌头都不伸算哪门子的舌吻?” 周围一群保镖看着,沈霜梨实在是觉得羞耻。 纤细的手指蜷缩了两下,沈霜梨咬牙,两条柔软藕白的手臂似是带着一股赴死的决心般搂上谢京鹤的脖子,身子也跟着往他身上倒去。 刚想伸出舌尖,谢京鹤却在这时俯首低头了。 单手掐着沈霜梨那一截纤细腰肢不允许她乱动。 整张脸都埋在了女孩的脖颈处,张口攫住一处软肉,轻咬吮吸发出暧昧的声响。 谢京鹤抬头起来的时候,那一处留下了一颗玫红色的草莓,像极了犬类在标记自己的领地,透着病态的占有欲。 他附耳道,“你是我的宝宝。” 下一秒,身子一轻,沈霜梨被谢京鹤单手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手上松开了力道。 池砚舟顺着车身滑落下来,跌坐到地上,他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 谢京鹤迈着修长的腿走向自己的车的副驾驶,弯腰将沈霜梨放到副驾驶位上,“在这儿好好待着,敢下来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谢京鹤站直身子,将车门关上,他来到池砚舟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气场强大。 “撬烂我两个门的门锁,赔钱,五十万。” 闻声,池砚舟猛然抬头看向谢京鹤,没好气道,“你他妈怎么不去抢?!” 谢京鹤嗓音漫不经心,“我就是在抢啊,抢你的。” 池砚舟:“那你他妈劈烂我的车窗,怎么算?” 谢京鹤脸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证据呢?” “行车记录仪肯定拍到了。” “你提醒了我。”谢京鹤看向自家司机,给了一个眼神示意,“去删除。” 池砚舟:?! 池砚舟气急败坏地拔高了声音吼道,“谢京鹤你他妈你卑鄙小人!” 谢京鹤弯唇,“谢谢夸奖。” 真男人从不争口舌之战,只占真便宜。 “赔钱。”谢京鹤重复道。 连续撬了他三次门锁,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池砚舟学着他的样子质问道:“证据呢?” “我家起码有十个监控可以拍到是你撬烂了我家门锁,高清画质,连你脸上的毛孔都拍得一清二楚。” “……”池砚舟在心里骂了一万遍草泥马。 谢家司机看向谢京鹤,恭敬地汇报道,“已经删除录制视频,连备份也删掉了。” 谢京鹤懒懒地嗯声,“处理一下。” 谢家司机点头应道,“收到,少爷。” 谢京鹤大步流星地走向车子,来到驾驶位,打开车门坐进来。 一听到声音,沈霜梨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当即偏头看了过去,身子紧紧地贴在车门上,警惕性非常的强。 谢京鹤捕捉到女孩眸中的惧意,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嗓音低沉,“怕我?” 纤长浓密睫毛慌乱地颤动着,沈霜梨紧紧地盯着他不说话。 谢京鹤意欲不明地笑了声,“姐姐,你怕早了。” 他伸手过去,修长骨感漂亮的手指温柔地抚摸在女孩巴掌大的脸蛋上,拂过她精致的眉眼。 含着几分笑意的眼神危险又直白,“惩罚还没有开始呢。” “姐姐现在应该担心一下你的腰。” “这么细,会不会被我…断。”他刻意咬重字音。 沈霜梨呼吸一窒,浑身发冷。 谢京鹤缓缓地勾了勾唇,狭长的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车子启动,驶向水月湾。 抵达水月湾,被撬烂的门锁已经换上新的了。 谢京鹤抱着沈霜梨下车,肌肤接触那一瞬间,冰冷的温度清晰地透着肌肤传过来,他皱眉。 改成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空闲的手摸向沈霜梨的额头。 温度正常,没发烧。 谢京鹤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快速地抱着人儿回到卧室。 谢京鹤在浴缸里放了热水,三两下地扒光了沈霜梨身上的衣服,将光溜溜的女孩放到浴缸里面。 自己则是蹲在了巨大的浴缸外面,“泡会儿。” 泡了小一会儿,谢京鹤伸手摸向沈霜梨,本来是想简单地摸一下她冰冷的身体有没有被泡热。 没想到沈霜梨反应很大地往反方向一缩。 水面泛起圈圈涟漪,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映着谢京鹤那张又冷下来的脸。 “不喜欢我碰你?” “我偏碰了。” 谢京鹤大手抓过沈霜梨纤细的手臂,把人儿扯过来,恶意地---- 他轻佻地调戏了句,“一手抚大。” 沈霜梨:“……” 想到什么,谢京鹤敛了不正经,肃声问,“池砚舟碰你哪儿没有?” 沈霜梨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他没碰我。” “确定?” “嗯。” 谢京鹤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女孩纤细的后颈,朝他压过来,附耳道,“可是姐姐身上好像有他的味道。” “-张开,” “给我检查检查。” 第141章 谢三岁 沈霜梨双手推开谢京鹤,脸上染上愠怒,“谢京鹤你不要太过分!” 他这是在内涵他们两个有什么过界的行为吗。 谢京鹤觉得好笑,“我怎么就过分了?” “你跟池砚舟一起跑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今晚要是池砚舟被我掐死了,就是姐姐你——”谢京鹤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恶劣地咬重字音,“害的。” “你跟他跑,我不敢拿姐姐撒气,就只能对他动手了。” 那一刻,沈霜梨内心的负罪感达到了最顶峰。 察觉到女孩眸中细微的情绪变化,谢京鹤得逞地勾了勾唇,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煞白的脸蛋,嗓音散漫而慵懒, “所以姐姐以后还敢跟他逃跑吗?” “你跟他逃一次,我就打他一次,让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医院内躺着好不好?” 沈霜梨遍体生寒,一把打掉了拍她脸的手,“疯子。” 谢京鹤眉梢轻佻,哼笑了声,“姐姐真了解我。” “既然姐姐知道我是疯子,那以后就别再跟池砚舟逃跑。” “他救不了你的。” 他在旁边拿来浴球,按上沐浴露,站起身,隔着飘渺水雾,居高临下地睨着坐在浴缸里的女孩。 冷声命令道,“站起来。” “把他的味道洗干净。” 谢京鹤洗得分外仔细,仔细到每一个缝隙,直到沈霜梨整个身子都染上了沐浴露的香味,变得香喷喷的,她才肯罢休。 花洒的水声淅淅沥沥地淋浴下来,溅落到地面上,溅开小颗小颗水花,潮湿燥热的水雾在整个浴室弥漫开来。 他轻咬着女孩白玉似的耳垂,齿息滚烫顽劣,“姐姐,池砚舟能到你这里?” 处处跟池砚舟比较。 谢京鹤节骨嶙峋的大手从后绕过来,捏住沈霜梨小巧秀窄的下巴,轻抬起来。 “姐姐看镜子。” “看是谁在疼爱你。” 深夜,卧室里一盏落地百褶灯散发着暖黄色柔和的光芒,照亮偌大卧室的一小方天地,透着温馨。 谢京鹤垂睫静静地凝着女孩精致的眉眼,暖黄光晕下映出她眉眼,柔和了疏离的冷感,透出几分温柔。 谢京鹤情不自禁地看了好久好久,深陷在其中。 他摸着她细腻软滑的脸蛋,眸色深谙不明。 姐姐,你为什么要跟池砚舟逃跑? 揉碎春潮 第132节 为什么要听话过来亲他? 是不是不舍得池砚舟受伤? 你是不是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想着,谢京鹤眸中闪着嫉妒的光,呼吸渐发沉。 暗光下,他像一只潮湿的蘑菇般阴暗地紧紧盯着沈霜梨,活像个幽怨的妒夫。 他们的床很大很宽敞,床的一侧摆放着很多可爱的毛绒娃娃。 谢京鹤捏起一个娃娃,把它当成池砚舟,往上抛到空气中,抬脚发泄地一踹,将其踹下床。 由于地面上铺垫了昂贵柔软的毛毯,所以娃娃被踹下床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不会吵到沈霜梨睡觉。 谢京鹤心里默念:姐姐对池砚舟没产生感情。 又捏起一个娃娃,同样是甩到空气中,握着拳头狠戾地一挥。 心里默念:姐姐对池砚舟产生了感情。 娃娃一个接一个地被踹下床。 最后一个娃娃,谢京鹤心里默念的是:姐姐对池砚舟产生了感情。 谢京鹤心里暴躁地咒骂了句,硬生生将那娃娃用暴力的手段拆分成两部分。 一半的娃娃被踹下床:产生感情。 另一半的娃娃就是:姐姐对池砚舟没产生感情。 注定就是这么个结果。 谢京鹤暗爽地勾了勾唇,把自己哄好了,满意地躺下来,长臂搂过沈霜梨在怀里,大口地亲了亲女孩温软的唇瓣。 翌日,沈霜梨浑身酸痛地醒过来。 腰肢上圈着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沈霜梨抓住谢京鹤的手臂甩开到一边。 谢京鹤当即醒了,手臂重新落回到沈霜梨的腰上,口吻霸道,“不许甩开我。” 沈霜梨现在讨厌谢京鹤,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语气不太好,“我要起床,放开我。” 她丝滑地脱离了谢京鹤的桎梏,从床上坐起来,目光不经意地往床下一看,有点傻眼了。 床上的娃娃怎么都到了床下?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谢京鹤这个幼稚鬼。 干脆改名叫谢三岁得了。 腰肢上再次出现一条手臂,谢京鹤掀开被子倾身过来搂住她,躯体健硕高大,脸贴在沈霜梨腰侧。 懒倦惺忪的嗓音黏糊柔软,“姐姐亲亲我再起床嘛~” 昨晚恶劣地逼她说尽放浪索欢之词,坏得没边儿,现在又变了副模样,一时一个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霜梨没心情跟他调情,冷漠地推开他,穿鞋从床上下来。 谢京鹤掀起冷白眼皮,看着她淡漠去浴室的背影,音色凛冽了几分, “姐姐,你又惹我生气。” 他好不容易把他自己哄好的。 沈霜梨脊背一僵,顿下脚步。 顿了两秒,沈霜梨攥了攥掌心,没理睬谢京鹤,还是去了浴室。 谢京鹤俊脸冷沉透着不悦,“啧。” 浴室内,沈霜梨在盥洗台上洗漱。 前面是一张干净透亮的镜子。 昨晚就是在这儿…… 沈霜梨耳根发烫,连洗漱都没心情了。 浴室门传来开门声响,谢京鹤进来了。 沈霜梨看都没看他一眼,低着头出去。 谢京鹤不悦地皱眉。 把他当空气呢? 越过他身边的时候,谢京鹤抬手扼住她纤细皓腕,侧眸看她, “沈霜梨,你什么意思?” “大早上甩脸色给谁看呢?” 第142章 窒息冷战 沈霜梨脚步顿下,在心里冷笑。 难道他囚禁她威胁她,她还要用笑脸相对吗? 但沈霜梨现在懒得争执这么多了,每天吵吵闹闹的很耗精气神,她纤长睫毛微垂下来,面容寡淡,嗓音很轻, “没有,我刚起床,脑子还没转过来,不太想笑,也不想说话。” 说完,沈霜梨轻轻地挣脱出手腕,提步走出卧室。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谢京鹤一眼。 沈霜梨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而谢京鹤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眸中氤氲着寒意,眸色很冷。 他都可以不计较她私自跟别的男人逃跑了。 为什么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京鹤缓缓地转了转眸子,看向面前的镜子,定睛在他那一头淡绿色的头发上。 就算是染了这么滑稽惹眼的绿色,她也没有半点儿兴趣看他一眼。 谢京鹤拧眉,眉眼积攒着躁意,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发。 餐桌上,无声的空气里透着压印。 沈霜梨吃饭是细嚼慢咽的,不会发出其它不礼貌的声响。 “姐姐吃这个,这个好吃。”谢京鹤夹了一块肉到沈霜梨的瓷碗里。 沈霜梨轻点了下头,“嗯。” 她夹起那块肉吃到嘴里。 见状,谢京鹤眸中染上了星点笑意,周遭压抑冷硬的空气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响起。 谢京鹤循着那声响看过去,便看到萨摩耶从卧室里面跑出来。 萨摩耶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来到沈霜梨的脚下,用绵软肥胖的身子蹭她的小腿。 沈霜梨低头看了眼。 “姐姐,我们一起养它好不好?”谢京鹤温声开口道。 “姐姐帮它取一个名字。” 但其实这只萨摩耶是有名字的,叫棉花球。 它很胖,有48斤,一身雪白,走的时候像极了个肉墩墩的球,因此谢京鹤妈咪给它取名为棉花球。 “都行。”沈霜梨脸上表情依旧寡淡,没什么情绪变化,放下筷子,语气极为冷淡,“我吃饱了。” 她起身,走向环形楼梯。 一看就是想上楼躲回卧室里面。 一瞬间,周遭的气压又低了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敷衍。 不想跟他过日子。 谢京鹤得出了两个结论,眸色阴沉,胸腔泛滥着强烈的躁意,肆虐着每一根神经。 以前还能反驳争吵两句,现在好了,沉默寡言不吵不闹的,像极了一个没有生气的漂亮娃娃。 谢京鹤快要烦死了。 沈霜梨抬脚迈上楼梯,脚还没有踩下来,一把强劲的力道便攥上她的手腕。 沈霜梨被拽得转身,下一秒,炙热强势的吻不由分说地堵上来。 径直撬开牙关单刀直入。 暧昧的水声似银线般缠绕在耳畔。 沈霜梨皱眉,嘴不能说话,她便将双手抵在谢京鹤的胸膛上,用力地推搡他,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岂料,谢京鹤掐着女孩纤腰搂得更紧了,力道大到几乎要将人嵌入血肉里永远不分离。 女孩被迫仰着纤细脖颈承受他凶残的吻,唇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谢京鹤去了浴室,留下沈霜梨一个人在床上。 沈霜梨浑身疲累,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蜷缩着身子在被子里很快昏睡过去。 谢京鹤从浴室出来,身上披了件浴袍,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毛巾在擦头发,身上没有散发出一丝儿魇足气息,反而是躁郁气息更重了。 他看向床上。 被子拱起一道细细的弧度,沈霜梨蜷缩在里面。 揉碎春潮 第133节 无声中,那双黑漆冷峭的眸子看了好几秒。 谢京鹤提步走过去,掀开被子,还是抱她去浴室洗干净了身子。 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两人都不说话,在赌气般。 谢京鹤是做完就走,也不在主卧里搂着沈霜梨睡。 而沈霜梨几乎每天都是在床上度过,日夜颠倒,浑浑噩噩。 两人冷战,到底还是谢京鹤先妥协开口。 谢京鹤抱着人儿洗完澡出来,将她放在床沿上。 在她面前,高大颀长的身躯一寸一寸地俯低。 男人指骨修长的大手握着女孩纤细白皙的小手,仰着脸看她,神情认真, “沈霜梨,只要你跟我服个软,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霜梨睫毛轻颤了下,垂眸对上谢京鹤的眸子,缓缓开口道,“我要自由,我要离开,你能听我的吗?” 声线轻柔,却透着坚定。 听到“离开”一词,谢京鹤的脸色几乎是瞬间的冷了下来,“你非要跟我提离开吗?” “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沈霜梨觉得可笑。 他怎么还有脸问待在他身边不好吗? 连自由都没有,每天都只能待在这间屋子里,这叫好? 这窒息的生活给他,他要不要? 沈霜梨看着他的眼睛,明确地回答道,“待在你的身边不好。” 字字清晰,似化作利刃刺在谢京鹤的心脏上,刺得鲜血淋漓。 沈霜梨收腿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躺下,背对着在床下蹲着的谢京鹤。 “……” 空气陷入极致的安静,安静得可怕。 谢京鹤保持着蹲着的动作好半晌都没动,姿态颓靡落魄。 片刻后,黑长睫毛缓慢地颤了两下,谢京鹤仰头深喘了口气,眸子泛起湿润的红,眼中的阴暗偏执情绪愈发浓烈。 …… 沈霜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腕上扣着一把细小的锁链。 扣在她脚腕的那处裹着一层十分柔软的布料,完全不硌脚。 沈霜梨顺着那条细小的锁链缓缓看过去,看到了锁链的尾端在谢京鹤手上。 男人敞开腿慵懒地坐在单人沙发上,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在沈霜梨那张瓷白漂亮的脸蛋上。 侵略性很强,像极了一头蛰伏的凶兽。 “过来。” 嗓音冷沉。 沈霜梨瞳眸微微放大,瞳仁颤栗透着惧意,她摇头往后缩。 谢京鹤不屑地勾了勾唇,唇角弧度薄凉又危险。 能缩到哪儿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锁链缓缓收紧。 圈圈缠绕在自己的手上。 锁链被拉直在空气中,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侵袭而来。 沈霜梨皱眉,低头看向那股力道的来源处,呼吸一窒。 正是她扣着锁链的脚腕! 白皙小巧的脚被拉得往前移动,再移动。 沈霜梨被迫从床上下来。 赤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伶仃纤细的脚腕带着明显的颤意。 女孩脸上恐慌,不想过去,但扣在脚腕上的锁链尾端被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绝对掌控着。 即便不情愿,也要一步又一步地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每走一步,锁链上镶嵌的小铃铛便被碰撞得响一次。 叮当的声响清脆又空灵。 第143章 “坐上来。” 每一声悦耳的细碎声响都似敲在紧绷的神经上,沈霜梨嗓音颤得不成样子,“谢京鹤,你要干什么……” “宝宝,以后你不听话提离开,我就用这条锁链锁着你好不好?就像现在这样。” 谢京鹤后背慵懒而随性地倚靠在单人沙发背上,狭长的眸中散开兴味,唇角含笑,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好不好玩啊宝宝?” 沈霜梨不断地摇着头,脸上惊恐和愠怒交加,“不好玩……谢京鹤你快点把它解开!” 谢京鹤敛了笑容,脸色冷飕飕的,攥着锁链快速地圈圈绕紧。 没几步,沈霜梨就被带到了谢京鹤的面前。 黑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大剌剌地敞开而坐,腿部肌肉线条流畅结实,姿势狂野,透着野性张力,男人漫不经心地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腿张开,” “坐上来。” “乖一点。”谢京鹤黑漆冷峭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孩,眼神危险,嗓音冷沉,透着不可抗拒的震慑力。 压迫感似一张无形的大网拢过来,沈霜梨垂眸扫了眼男人的双腿,脚下似灌了铅般沉重,定在原地,迈不开脚步。 谢京鹤歪头,喉间溢出慵懒的尾音,“嗯?” “自觉点儿?” 要么主动,要么被动,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纤细白皙的小手透着不可奈何攀在男人的肩膀上,沈霜梨动作缓慢而小心地坐上谢京鹤的腿。 人儿坐上来,轻飘飘的,谢京鹤皱眉,掀眸定在女孩巴掌大的脸蛋上。 瞧着似乎是瘦了。 谢京鹤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沈霜梨的脸蛋。 肉果然少了。 这几天都是吃得少运动量大。 养好一个女孩好困难哦。谢京鹤在心里叹息。 还是要好好地喂养。 谢京鹤骨节分明的大掌扶在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肢上,低头扫了两人遥远的距离,眸中沁出丝丝不满,低声引诱道,“乖,往前坐。” 沈霜梨往前挪了一点儿距离。 下一秒,耳畔落下男人命令的声音,“再往前。” 沈霜梨便又往前挪了一点儿距离。 像一只小蜗牛般在谢京鹤的长腿上龟速前进。 掌心似有若无地揉捏着那截细腰,谢京鹤俯首贴近沈霜梨的耳边,“不够……” “还想要……” 嗓音低蛊撩人,音色透着欲,撩拨着耳膜。 燥热的薄唇擦过白玉似的耳垂,惹起层层颤栗,酥麻入骨。 沈霜梨往后缩了缩,眉心蹙起。 得寸进尺。 再往前,就要亲密地贴在他的胯骨上了…… 男人喷洒在她耳边的呼吸似乎加重了,这意味着什么,没人比沈霜梨更清楚。 沈霜梨心里畏惧,挣扎着要从谢京鹤腿上下来。 谢京鹤掌心死死地掐着她腰肢不允许她乱动,以一种绝对的力道掌控着,揶揄道,“宝宝,上来容易,下去难啊。” 他另一只手顺着纤薄的脊背缓缓往下滑动,滑过雪白细腻的腿肉上,来到小腿处。 灼热宽大的掌心轻握起女孩的小腿,握紧,抬起来,冷白手背上鼓着淡青色的狰狞青筋,透出隐晦的淫靡。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垂着眸,视线落在那截纤细伶仃的脚腕上,雪色晃眼。 他缓慢地俯下高大的身躯,模样虔诚地亲吻在女孩的小腿上。 湿热的温度顺着肌肤清晰地传透过来,沈霜梨蹙眉,呼吸发紧紊乱,脸上染上浅浅的红晕。 修长的手指再往下,指尖故意地拨弄过铃铛,发出悦耳动听的声响。 谢京鹤盯着,眸中迸溅出滋滋作响的火花,抬头起来对上沈霜梨的眼睛。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漾着戏谑又玩味的笑,男人的手指坏心地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小铃铛,“宝贝儿,你说,这小铃铛会不会一撞一响?” “喜欢么?” 沈霜梨眉心敛得更紧了,伸手攥过谢京鹤的手拿开,“不喜欢。” 揉碎春潮 第134节 谢京鹤眉梢轻佻,凌厉眉眼透着痞气,他弯唇,“话说早了,试过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他摩挲着女孩的大腿,故意贴近沈霜梨的耳边,嗓音低沉,齿息滚烫,带着引诱,“试试?” 沈霜梨头皮发麻,提高了声音,“不要,你快把它解开!” 这跟宠物有什么区别! 谢京鹤一口拒绝,“不要,我喜欢。” 喜欢就可以不顾及她的尊严、她的感受了吗? 沈霜梨手指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肌肤娇嫩的掌心上,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任你随意亵玩的玩物?” 谢京鹤当即皱眉,唇间重复地捻出字眼,“玩物?” 她怎么能这样定位自己? 沈霜梨质问,“难道不是吗?” 谢京鹤当即接话,“不是。” “姐姐你是我的宝宝,才不是玩物。” 话说得这么好听。 沈霜梨冷笑,口吻冷淡,“你能言行合一吗?” 谢京鹤叹息,遒劲修长手臂搂住她,“姐姐,我只是太害怕你离开我了。” “我没有恶意。” “姐姐以后不要再说自己是玩物了。” “我哪次不是伺候你先爽再来的,哪有玩物是这样的。” “姐姐你不要学到个词就乱用,这不好听,我也不喜欢你这样说自己。” 第144章 她主动动动 他的语气很认真。 “那我问你,我现在是你的什么。” 谢京鹤漆黑的眸子染上星点笑意,嗓音温柔缱绻,匿着深情,“你是我的姐姐,一直都是。” 沈霜梨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唇角,带了点嘲弄,语气冷淡,“可我不想是你的姐姐。” 闻言,谢京鹤心头倏地一沉,脸色又冷了下来,呼吸沉沉地盯着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孩。 盯了片刻,他再次地妥协开口道,“沈霜梨,只要你答应我永远不提离开,永远不提分手,我可以放你自由。” 谢京鹤滚了下喉头,双手握着女孩两边肩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带着迫切和期许,“只要你答应我。” 等待答案的过程中,谢京鹤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渐加重,浓烈的紧张在心头蔓延开来。 待在他身边哪里会有自由? 还要每天担惊受怕。 沈霜梨在心里笑得讽刺,轻轻地抬了抬眼睫。 见状,谢京鹤瞳眸骤然闪起光亮,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 但下一秒,沈霜梨的答案就给了他当头一棒,“我做不到。” 四个字,字字坚决清晰,一字不落地落入谢京鹤耳畔。 谢京鹤唇角笑意僵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既然做不到,那就做到为止。” “嗯。”沈霜梨轻声应了句,眼帘垂下来,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淡淡的阴影,小脸素白寡淡,带着清冷气息。 纤细皙白的手指捏住衣服下摆,沈霜梨这一次主动。 她不主动,这件上衣的下场就是被撕烂。 女孩雪肤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质泽细腻。 ---- 两条散发着香气的柔软手臂揽上男人的脖子。 一股馥郁香气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谢京鹤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 沈霜梨勾着他脖子借力,攀附到了谢京鹤的耳边,“来吧……” 这话似手榴弹般炸开,谢京鹤骤然从旖旎暧昧的氛围里惊醒过来,大手一把攥过沈霜梨的胳膊,猛然将人拉开。 看向她,几乎是忍不住地低吼出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嗓音带上了情欲的哑意。 沈霜梨冷脸问,“你在装什么?” 她脸上表情似乎在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谢京鹤蹙着眉盯着沈霜梨。 除了身体软软的香香的跟以前一样,其他的似乎有点不像她了。 以前随便讲一句荤话都能把她逗得面红耳赤的女孩居然做出…… 她主动,本来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但谢京鹤心头莫名地恐慌,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从他身边悄然流逝走了。 谢京鹤呼吸急促,喉结滚动,嗓音低而哑,“我对你不只是只有欲望。” 沈霜梨显然不信----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沈霜梨便开口截断了他的话,“那你现在到底要不要?” “要就快点儿,今晚我想早点睡觉。”她轻飘飘没有一丝儿重量的嗓音透着疲倦。 “今晚不。” 谢京鹤拿起沈霜梨的小衣和上衣,垂下眼皮,动作细致地替她穿上。 过程中不掺杂任何情欲。 两分钟后,女孩穿戴整齐,谢京鹤紧绷的神经稍稍地松懈下来,修长分明的手指理了理沈霜梨乌黑的长发,满意地勾了勾唇。 沈霜梨从谢京鹤腿上下来,语气淡淡道,“那我去睡觉了。” 动作牵扯间,镶嵌在锁链上的小铃铛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谢京鹤视线微微下移,停在女孩纤细伶仃的脚腕上,眸光微敛。 这锁链看着好碍眼。 谢京鹤起身迈着长腿走向床头桌,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在里面摸出钥匙。 沈霜梨现在已经上床盖过被子躺下来了。 谢京鹤屈腿跪上床,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被子。 一双纤细皙白的手立刻捂住被子,沈霜梨瞪圆了眼睛看向谢京鹤,声量难以自抑地提高了好几分。 “你不是说你不做吗?!” 反应很大。 谢京鹤似不悦地啧了声,“在你眼里,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沈霜梨肯定:“是。” 她对他,没有半点儿可信度。 谢京鹤:“……” 细长的手指勾着钥匙散漫地转了两圈,谢京鹤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打算是帮你解开--的。” “不要啊?”尾音上扬,语气似在询问。 谢京鹤将那钥匙收入掌心,转身,“那算了。” 沈霜梨反应很快地从床上起来,伸手攥住谢京鹤的上衣下摆,“要。” 谢京鹤眉梢轻挑,转身回来,“行,那我给你解开。” 闻言,沈霜梨立刻将那只扣着--的脚从被窝里伸出来。 蹭的一下子就伸到了谢京鹤的面前。 怪可爱的。 谢京鹤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眸色缱绻,指尖捏着钥匙,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旋转了下。 --便被解开了。 身上压着的枷锁少了一道,沈霜梨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 谢京鹤扯过那--缠了几下绕在一起,往垃圾桶一抛。 “啪嗒”一声,锁链准确地被丢到了垃圾桶里面。 “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锁了。” 第145章 野得没边儿 沈霜梨轻点了下头,“嗯。” 她躺回床上,翻身背对着谢京鹤。 谢京鹤跟着躺进被窝里面,两条遒劲健壮的手臂搂着身形纤细的女孩。 灼热坚硬的胸膛紧密地贴上来,沈霜梨身子蓦然一僵,皱眉,“不是说好不做的吗?” 她有点崩溃,她还以为她可以逃过一劫的。 揉碎春潮 第135节 谢京鹤读出了她话语里的抗议,眉心蹙起,“不喜欢跟我做?” 沈霜梨抿紧唇。 明知故问。 见沈霜梨沉默不回答,谢京鹤不死心地追问道,“真的不喜欢?” 爱伴着欲,没有欲,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明没有爱? 沈霜梨转身过来,眉眼薄寡,冷声道,“想做直说。” 她从床上坐起来,又开始脱衣服。 一副破罐子摔碎的模样。 谢京鹤又被惹怒了。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只会做的禽兽吗? 谢京鹤脸色阴沉,从床上起来,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出卧室。 卧室门被关上,主卧里只剩下沈霜梨一个人。 沈霜梨真真切切地松了一口气,指尖放开上衣下摆,躺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这才安心地睡过去。 不是她不相信谢京鹤,而是那段荒淫可怕的日子给沈霜梨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了。 - 澜宫。 鹿川泽和池砚舟在喝酒。 鹿川泽瞥见池砚舟脖子上还没消散的红色指痕,不可置信地出声问,“你他妈真为了沈霜梨跟谢京鹤大打出手?” 池砚舟捏着酒杯仰头大灌了口,嗓音低低地“嗯”了声。 “疯了吧你。” “你还能活着是奇迹。” 他随便讲两句沈霜梨的坏话,谢京鹤就在意得不行,池砚舟直接抢沈霜梨,谢京鹤不得疯得不成样子? 池砚舟情绪不太好,有些消沉,“没办法,命大。” 他现在在怪责他为什么没有能力把沈霜梨救出来。 这时,一个胸大腰细的美女踩着细高跟过来,“池少~怎么一个人喝酒呀~”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摸在池砚舟的肩膀上,美女正欲坐在他的大腿上,但被一只大手强行推开。 美女低头一看,看到是池砚舟的手,眸中是难掩的震惊。 池砚舟这个浪子居然会拒绝她?? 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啊。 池砚舟抽出数张钞票递向美女,“自己玩去儿。” 美女眼睛一亮,顾不上细究池砚舟为什么会拒绝她,速度地接过钞票,笑嘻嘻道,“好嘞~” 鹿川泽抬眸看了眼离开的美女的背影,收回视线看回到池砚舟脸上,不可思议道,“你他妈是玩真的呀。” 昔日兄弟竟然变了样? “为了沈霜梨浪子回头?” 池砚舟语气蔫了吧唧的,“不是。” 鹿川泽显然不信他的话,想到他两个最要好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难免会感到烦躁郁闷, “沈霜梨就这么好?她都是谢京鹤的人了,你非要去抢她?” 池砚舟皱眉,声量提高了几分,“我没想抢她,我只是想把她救出来。” 说‘抢人’只是想气气谢京鹤。 鹿川泽好笑地笑了声,“她要你救?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霜霜她是我朋友,她被囚禁了,过得不幸福,我这个朋友去救她有错吗?” 鹿川泽反问,“你怎么知道她过得不幸福?” 平时正常穿着裤子,裤裆都是鼓囊囊的一团,优越到他一个男的都羡慕嫉妒恨,怎么可能不幸福? 这话问得好听。 池砚舟无语看向鹿川泽,语气暴躁了几分,“她都失去自由了,怎么可能会幸福?!” 对上鹿川泽别有深意的眼睛,池砚舟倏地怔住,对视了两秒后,他突然明白了鹿川泽表达的真正意思, “靠,你不要想得这么污好不好?正常点行不行。” 鹿川泽:“我说的是事实。” 池砚舟:“又没说你说的不是事实。” 毕竟视线往下移移就能知道的。 鹿川泽:“……”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鹿川泽开口道,“那你不能为了救沈霜梨跟谢京鹤撕破脸啊。” 他们多年兄弟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撕破脸,讲出来都招笑。 “你懂个屁,我不去救霜霜,那谁去?” “霜霜一个女孩子被囚禁起来,还没人知道她被囚禁了。谢京鹤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他们两个地位完全不对等,霜霜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如果我不去救她,她该有绝望。” 被爱人囚禁起来,该会有多绝望。池砚舟都怕她疯了,再这样下去,他俩就要彻底玩完了。 鹿川泽听完,沉默。 不无道理。 谢京鹤把人囚禁起来确实是不对的。 池砚舟叹了口气,“你说,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霜霜救出来呢。” “叫谢京鹤把人放了不就好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池砚舟:“我以为我没叫他放吗,他冥顽不灵根本不愿意放!明知道霜霜不开心,他还是这样做。” 气得他想把谢京鹤降龙十八掌。 鹿川泽瞥他,“那是因为你不会说。” 没说到点上。 池砚舟闻声看向鹿川泽,眸中带着些许不解,“什么意思?” “看我的吧。”鹿川泽拿起手机,给谢京鹤打去了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谢京鹤今晚正好心情躁郁需要排解,于是便应下了。 池砚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怎么劝。” 鹿川泽挑了下眉,笑而不语。 谢京鹤最在意最想得到什么?无非就是沈霜梨。 谢京鹤抵达澜宫,修长手指间衔着香烟,神情冷峻,却足够招人。 不少女生上来搭讪。 谢京鹤皱眉,冷淡:“滚。” 大步流星地来到卡座上坐下,谢京鹤抓起一瓶香槟握在掌心。 手背绷紧,凌厉经络凸起。 “砰”的一声,酒水瞬间喷溅出来,瓶盖被翻涌出来的酒水冲击出去。 单手开塞,野得没边儿。 谢京鹤直接对瓶吹,锋利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性感地上下滚动着。 鹿川泽开腔道,“不怕沈霜梨被你逼疯?” 谢京鹤动作一顿,睨向鹿川泽。 “你这样做会把人推得越来越远的,她对你的爱意会每天减少,直到减到0,到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谢京鹤放下酒瓶,后背懒散地靠在卡座上,动作慵懒地抬臂抽着烟,嗓音暗哑,“可是她想离开我。” 他想逼她服软,想听她说不会离开他。 鹿川泽:“我还是上面那句话。” “……” 谢京鹤唇线抿直,没再应话,靠在卡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砚舟见他这副模样,以为没用,刚想说话,却被鹿川泽及时地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可不想看兄弟反目成仇。 脑子里不断浮现着沈霜梨那张漂亮的小脸,雨夜撞人那会儿,她踮脚亲吻他, 在车上回浅水湾那会儿,她将沾了鲜血的刀刃蹭在自己雪白干净的裙摆上…… 一帧又一帧的画面清晰地在眼前闪过。 指尖传来烫意,谢京鹤动作一顿,垂眸看过去。 夹在手指上的香烟已经不知不觉间燃尽了。 谢京鹤捻灭烟蒂到烟灰缸里,站起身,看向鹿川泽,“谢了。” “今晚消费记我账上。”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 揉碎春潮 第136节 第146章 取悦她 池砚舟看着谢京鹤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道,“你确定这能行?” 鹿川泽抿了口酒,语气肯定,“包的。” 谢京鹤最害怕沈霜梨不喜欢他了。 回到浅水湾,谢京鹤去了其它卧室洗澡洗漱,洗去一身烟味和烟味,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件浴袍,轻轻地推门回到主卧。 极致安静的情况下,一丁点儿声音就会被无限放大,分外清晰。 沈霜梨骤然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床往下凹陷,谢京鹤躺上来了,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长臂小心翼翼地搂过沈霜梨,炙热胸膛贴上来,谢京鹤倏地一顿,低声问,“没睡?” 肌肤触碰的一瞬间,谢京鹤便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紧绷,即便只有一瞬。 沈霜梨咽了下喉头,低声地“嗯”了声。 他怎么又回来了…… 谢京鹤埋脸在沈霜梨的脖颈间,轻轻地蹭了蹭,轻喃低唤出声,“姐姐……” “和好好不好?” 沈霜梨唇线抿直,沉默。 “姐姐,我乖,我很乖的。” “以后都听你的话。” “跟我和好嘛……”他软声撒娇。 黏糊糊的吻流离在沈霜梨脖颈细嫩的肌肤上,灼人的气息喷洒在上面,激起层层颤栗。 沈霜梨蹙眉,不适地想要躲,但谢京鹤预判了她的行动,先一步截住了她的动作。 “姐姐,不要拒绝我……” “今晚我能让你很开心的……” 谢京鹤翻身而起,被子被撑起高高的弧度。 沈霜梨瞳仁微微颤栗,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两条细白的小腿在光下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在床上可怜地寸寸缩起。 一只迸着青筋的大手轻握住女孩伶仃的脚腕。 谢京鹤弯唇,高大挺拔身躯倾过去亲了亲沈霜梨温软的唇瓣,保证道,“放心,今晚不疼。” 他看过很多.,最会玩花样了。 落地窗外夜色浓稠,屋内一片旖旎春色。 —— —— 头发湿润凌乱,谢京鹤抬手往后一抓,露出锋利深邃的眉骨,姿态漫不经心的,却足够痞气,勾人眼球。 野性的张力从骨子里流出来,带喘的低低哼笑响起, “小主人,我伺候得好不好?” “喜不喜欢这样?” “要不要再过分一点儿?” “姐姐要是..了一定要告诉我哦。” “我会更努力的。” 嗓音低哑性感透着苏感,撩拨剐蹭着耳膜,几乎要叫人耳朵怀孕。 …… 翌日,沈霜梨是被亲醒的。 被谢京鹤囚禁期间,沈霜梨的作息完全乱了,早上根本起不来,眼皮子沉重得似灌了铅,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句话—— “姐姐,你再不起床,上课就要迟到了。” 沈霜梨猛然完全睁开了眼睛,困倦瞌睡瞬间没有了,她噌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谢京鹤,嗓音不禁提高了好几分, “你说什么?!” 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老可爱了。 谢京鹤不禁弯唇,多情桃花眼中染上细碎缱绻笑意,“上课啊。” “不去?” 沈霜梨立刻掀开被子,迅速地从床上下来,“去!” 下床下得太急了,被子的一角都被她拖到了地上。 谢京鹤无奈失笑,伸手将被子扯回去,“慢点儿,学校又不会跑。” 身后响起声音,沈霜梨在心里腹诽道:不是怕学校跑,是怕你变卦反悔。 沈霜梨在浴室里匆匆洗漱好,穿戴整齐出来。 谢京鹤将沈霜梨的手机还给她,“姐姐,手机。” 沈霜梨眉心微敛了下,带了点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谢京鹤,接过自己的手机。 手机被握在自己的掌心中,沈霜梨觉得很不真实,心中惶恐不安。 谢京鹤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大招。 谢京鹤扣过沈霜梨秀窄的手,修长手指嵌入指缝间,十指相扣,“去吃早餐吧,等会儿送你去学校。” 沈霜梨被牵着下楼,她抬眸看着前面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眉间忧心忡忡。 沈霜梨没什么心情吃早餐,吃得很少。 谢京鹤大手端起瓷碗,指尖捏过勺子,送到女孩唇边,低声哄道,“姐姐乖,再吃一口。” 太瘦了太瘦了! 要好好养回来! 沈霜梨心里的恐慌不安却加剧,抿了抿唇,“谢京鹤,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要做什么你直接来,不要再折磨我了。” 她害怕像之前那样,话说得好好的,结果转头就装变态绑架她。她承受不住。 看到女孩眸中的提防和警惕,谢京鹤心脏倏地刺痛,他放下瓷碗,模样和语气都很认真, “我想跟姐姐好好过日子。” “像之前那样,我不会对姐姐做什么了,姐姐不用害怕我。” “姐姐相信我好不好?” “……”沈霜梨不敢信。 空气里安静了片刻。 谢京鹤自嘲地扯了扯唇角,重新端起瓷碗,“姐姐再吃一口,我往姐姐卡里打十万好不好?再送一栋别墅给姐姐。” “……”打十万说得跟打十块钱一样。 哄着沈霜梨多吃了几口,但她胃口真的不太好,吃几口后就没再吃了。 谢京鹤拎起沈霜梨的书包往背上背,另一只手牵过她的手,“走吧,去学校。” 抵达教室,谢京鹤将书包还给沈霜梨,叮嘱道,“姐姐,下课后我来接你。” 生怕她跑了似的。 沈霜梨轻“嗯”了声,转身走进教室。 谢京鹤昨晚特意叫鹿无忧给沈霜梨占了一个位置,见到她在座位上坐下后,他才离开。 手机嗡地震动。 谢京鹤执起手机看了眼,眼神骤变。 第147章 没跑,就好。 那边的人已经调查出结果了。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江言初。 谢京鹤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还真是他。 一想到江言初这个野男人居然把沈霜梨拐跑了一个晚上,还不知道那玩意儿对她做来什么,谢京鹤就觉得火气大,恨不得当初撕碎他,冷声问道,“江言初现在在哪?” 那边报了个位置。 男人冷脸命令道,“找人把他绑架了,绑到西郊的废弃工厂里。” 以牙还牙,让他也尝尝被绑架的痛苦。居然敢绑架他的宝贝姐姐。 挂断电话后,谢京鹤在微信上给沈霜梨发消息。 【姐姐,在水月湾绑架你的人是江言初。】 【我现在去帮姐姐报仇,不能白受委屈了。】 西郊废弃工厂内,空气中弥漫难闻的铁锈霉味。 拳拳到头的闷重声响砰砰砰地响起。 揉碎春潮 第137节 空气中混入了淡淡的血腥味。 谢京鹤左右扭动脖子发出声响,接过干净的手帕,将手上的鲜血擦干净,随后将那沾血的手帕丢到江言初脸上。 侮辱性极强。 一众人随着谢京鹤离开。 偌大的废弃工厂里只剩下江言初一人。 痛苦的喘息声很重。 江言初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下,侧头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谢京鹤下手很重,但每一拳每一脚都完美地避开了致命部位,不致命但致痛。 江言初现在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他闭上眼睛休息,平复身体的剧烈疼痛。 片刻后,“咚、咚、咚……”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音响起。 江言初骤然睁开了眼睛。 昭昭。 光是听着脚步声,看不到人脸,江言初就能将楼昭认出来。 想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江言初脸色染上慌乱,手忙脚乱地抬手摸脸上的血,心里暗骂谢京鹤为什么要往他脸上打。 摸了摸脸后,江言初撑着身子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抬眸看过去,见到楼昭,他灿然一笑,露出白齿, “昭昭……” 楼昭双手环抱在胸前,踩着细高跟优雅缓慢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睨着江言初,懒声调侃道, “啧啧啧,你好惨啊江言初。” “你替我顶了罪名?”她问。 江言初点点头,眼睛焕起细微的光亮,他看着楼昭回答说, “嗯,这样昭昭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你最怕疼了,不能被谢京鹤报复……” 是他找人绑架了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的人的妻子和孩子,威胁他向谢京鹤提供了伪造的证据。 楼昭突然扯唇意欲不明地笑了下,在江言初面前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眸中散着兴味, “你猜猜我为什么要把你从笼子里放出来。” 对上她别有深意的目光,江言初缓缓地怔住。 心里生出猜测…… 江言初呼吸一紧。 不可能!不可能! 察觉到江言初的脸色变化,楼昭勾唇笑了笑,“看来是猜对咯。” “我是放你出来替我顶罪的,我知道谢京鹤肯定会查到我,我也知道你会这样做。” 那一刻,江言初整个人宛若堕入冰窖,凛冽的寒意迅速地窜遍四肢百骸。 滚烫大颗大颗的眼泪流出来,江言初哭着、眼圈很红,颤着声线道,“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楼昭站起身,转身潇洒离开。 “楼昭,我恨你……” 身后响起江言初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楼昭脚步倏地一顿,两秒后,她转身过来,踩着细高跟折返。 楼昭俯下上半身,纤细白嫩的手指挑起江言初的下巴,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肌肤,“恨我?” 那张脸离得很近,江言初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很香。 香到江言初呼吸微微发颤。 楼昭垂眸,目光带着怜惜流离在江言初的脸上,柔软指尖温柔地抚摸在他的脸上,嗓音无辜,“初初你真的会恨我吗?” 指尖所到之处似春风拂过,江言初几乎要溺死在其中,喉结上下滚动,他摇头,情不自禁地将脸更加贴近楼昭的掌心,想要更多。 这时,楼昭却突然收回手了。 温存抽离,江言初猛然惊醒,挑起眼皮便对上了楼昭那双满是恶意戏谑的眼睛。 刹那间,他浑身血液冷得凝固。 “不是说恨我吗?怎么我勾勾手指就像条狗般又凑上来了?” 楼昭无趣地轻叹一口气,“没意思。” 江言初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眼泪串串滑落在脸上,嗓音艰涩,“所以,你还是只喜欢谢京鹤……” - 下课铃声响起,谢京鹤来接。 早早就在教室外面等了,像一座望妻石般。 见到沈霜梨从教室里面出来,谢京鹤眸中染上了细碎缱绻的笑意,悬起的心也安定下来。 没跑,就好。 浅水湾。 指纹解锁打开门发出细微声响,一团雪白便窜了出来。 棉花球吐着舌头,嘴角上扬,憨憨的,摇着尾巴欢快地往沈霜梨腿边蹭。 谢京鹤眼神不悦地刮了眼棉花球,蹙眉。 死狗。 他舔一个晚上才微哄好的。 你蹭个鬼嗷。 似是感应到不友善的目光,棉花球抬头看向谢京鹤。 一人一狗对视上。 棉花球嘴角上扬。 嬉皮笑脸的看得谢京鹤一股火气。 要不是为了哄姐姐,谢京鹤根本不会在家里养任何的宠物。会分散她的宠爱。 谢京鹤转眸看向沈霜梨。 如果姐姐不喜欢,他就把这吨肉球丢回去给他妈咪养。 他觉得姐姐是不喜欢这吨肉球的,因为之前用它哄,她没反应。 但谢京鹤失策了,沈霜梨特地为它弯腰下来,手摸了摸棉花球毛茸茸的脑袋。 感受到主人的触摸,棉花球的尾巴摇晃得更厉害了,频率快到摇成了风扇般,吐出舌头舔沈霜梨的手。 面对如此萌物,沈霜梨没忍住弯了弯唇,“是饿了吗?” 谢京鹤语气嫌弃,“胖死了它,让它饿着。” 跟着谢京鹤混,三天饿九顿。 “今天早上是不是没喂?” “忘了,只记得喂你了。” 沈霜梨换了鞋子,“那我去喂喂它。” 往内里走去,棉花球似乎是听懂了沈霜梨的话,屁颠屁颠地去追她,跟在她屁股后面。 沈霜梨拿来狗粮碗,倒出狗粮。 棉花球又过去蹭了蹭沈霜梨,还舔了舔她的手,随后才去吃狗粮。 沈霜梨凝眸在看着它吃。 头顶上落下一道戏谑玩味的嗓音, “姐姐,狗舔你舒服还是我舔你舒服?” 第148章 留学 火辣画面排山倒海地在脑子里闪过,沈霜梨漂亮的小脸瞬间红了。 瞥见女孩泛粉的耳尖尖,谢京鹤懒懒地低笑了声,痞坏地揶揄道,“我这张帅脸差点被姐姐淹了。” “……” “喜欢它么?喜欢的话,我们就养。” 沈霜梨点头,“嗯,喜欢。” 谢京鹤俊美痞厉脸庞染上几分混不吝的笑意,眸中散开兴味,嗓音漫不经心地调侃道,“喜欢我啊?” “……”默了两秒,沈霜梨回复说,“也喜欢你。” 谢京鹤挑眉,“光说不做没用,今晚证明给我看。” “让我感受一下姐姐对我的喜欢有多深。”他刻意地咬重字眼“深”,暧昧缱绻透着坏,叫人浮想联翩。 …… 12月初,行政办公楼。 沈霜梨拿着一沓准备好的资料,递交给辅导员,嗓音温和,“老师,我想申请出国留学的名额,这是我的资料。” 辅导员看向沈霜梨,笑道,“好。” “回去等着好消息吧。” 揉碎春潮 第138节 沈霜梨笑了下,点头道,“好。”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沈霜梨雀跃的心生出丝丝紧张。 谢京鹤会发现么。 不会的吧。 这段时间,她装得很好。 从来都没有原谅,没有妥协,有的只是虚与委蛇。 来年春,三月初,沈霜梨收到了a国维罗纳大学的offer。 周末,谢京鹤带沈霜梨去了游乐场玩。 玩了一圈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黑夜中繁星点点。 沈霜梨和谢京鹤坐在摩天轮内。 即将升到最顶端的时候,谢京鹤漆黑如曜石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沈霜梨,眼神炽热而深情, “姐姐,他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 沈霜梨心头倏地收紧。 不要。 不要永远。 就在这时,摩天轮抵达最高点。 谢京鹤指骨分明的大手覆在沈霜梨的后脑勺上,倾身过来要亲她。 看着愈发逼近的俊美蛊人脸庞,沈霜梨大脑一片空白,只充斥着“永远”这个字词。 男人滚烫气息喷洒在脸上,电光石火间,沈霜梨突然低头。 唇瓣相擦而过,沈霜梨看清了谢京鹤眸中的惊讶。 意识到自己愚蠢的行为,沈霜梨忙张开手臂扑到谢京鹤的怀抱里,埋脸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葱白手指紧紧地攥着他上衣衣衫布料,像极缺乏安全感,女孩嘟哝道,“谢京鹤我恐高……” “我害怕……” 恰巧错过了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机会。 温香软玉在怀,谢京鹤眸中却流出几分凉薄冷意。 恐高、么? 他会不知道? “既然害怕,那就捂住眼睛,用心感受。” 他口吻强硬,“闭眼,接吻。” 谢京鹤大手攥过女孩藕白纤细的胳膊,将人扯开,另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 宽大掌心完全覆盖住。 下一秒,炙热汹涌强势的吻堵上来。 厚实粗粝舌苔胡搅蛮缠。 暧昧、黏腻、黑暗、潮湿。 眼睛被捂住,其它感觉器官就会变得敏感。 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喘息声以及水声。 谢京鹤伸手捏了捏女孩滚烫的耳垂,额头相抵,齿息灼热,“姐姐你知道么。” “摩天轮转圈一次的时间正好是13分14秒,连时间都在对我们说,要永远在一起。” “所以,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好。”沈霜梨答应。 嗓音被亲得娇软,她伸手摸上谢京鹤的脸,啄吻了下他的薄唇,靡丽唇瓣温柔地弯起,眸色真诚,“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谢京鹤低笑了声,“好。” 他附耳在沈霜梨的耳边,嗓音戏谑又坏,“既然没能在摩天轮最高点的时候亲姐姐,那晚上就在姐姐最、高、点的时候亲你。” “……” 从摩天轮下来,沈霜梨笑着提议道,“我们去玩射箭吧。” “好。” 射箭体验馆。 沈霜梨站在距靶心25米处,手臂绷直,弓拉满,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瞄准镜。 “咻——” 箭伴着凌厉的风射出去。 “砰”的一声,正中靶心。 “perfect。”谢京鹤评价。 他翘着腿坐在休息区,姿态懒倦,含笑赞赏的目光停在沈霜梨的身上。 谢京鹤询问,“喜欢射箭?” “喜欢。” “为什么?” 沈霜梨侧身过来,隔着距离,眼睛与谢京鹤正对上,嗓音清凌凌,“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 谢京鹤唇角玩世不恭的笑意倏地一凝,眸中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幽然情绪,仅两秒,又恢复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咱俩的爱好有点不同。” “姐姐喜欢射箭,我喜欢.你。” 谢京鹤扯唇笑得极坏。 “……” 黑夜,客厅。 “少爷,沈小姐去年12月份便提交资料申请了出国留学,现在已经收到了a国维罗纳大学的offer。” 那边汇报后便一直没听到谢京鹤的答复,隔着手机屏幕,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和凛冽阴森寒意漫开。 那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少爷,您在听吗?” “嘟”的一声,谢京鹤挂断了电话,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 冷得刺骨,冷得瘆人。 “啪嗒”一声,谢京鹤将手机随意地丢到茶几上。 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烟盒,香烟咬在唇间,沉默地打响打火机。 神色冷戾无太大的神情变化,但此刻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臂膀鼓涨起条条青筋,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沈霜梨是被弄醒的。 干净透亮的落地窗外夜色浓稠似搅不开的浓墨,卧室里开着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卧室并没有很明亮,透着压抑气息。 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口腔内,沈霜梨睡眼惺忪迷离,软声不满地嘟囔道,“谢京鹤你干嘛……” “亲会儿。” “不许睡。” “回应我。” 谢京鹤细长手指捏着沈霜梨的脸颊软肉,口吻强势不容拒绝。 谢京鹤喜欢惯着沈霜梨,女孩被养得娇气,半夜三更被吵醒,铁定不开心。 双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不要,走开,我要睡觉……” “想不想出国留学?”谢京鹤冷不丁地问。 这话似手榴弹般在沈霜梨耳边炸开,心头一紧,睡意瞬间消失殆尽,纤长鸦睫抬起来。 与谢京鹤对视。 他眼神似锋芒利刃,透着震慑力和压迫感。 藏匿在被窝里的手指攥紧。 对视两秒后,沈霜梨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翻身埋脸到绵软蓬松的被子内,“不想,走开呀,我要睡觉……” 谢京鹤意欲不明地笑了声,“不想,是么?” 嗓音冷冽了几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第149章 放火烧掉这里同归于尽 话音落下,卧室中陷入极致的安静。 每安静一秒,谢京鹤的脸色便冷沉一分。 所以,从来就没有什么和好。 她只是改变应对策略了。 她在曲意逢迎。 时机一成熟,她又是一声不吭转身走人。 揉碎春潮 第139节 她永远清醒,永远聪明,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知道自己处于劣势便假意顺从,从而将自身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谢京鹤现在好像知道沈霜梨为什么要给钱孟乔了。 给钱能暂时稳住孟乔,等到踏上飞机那天,联系方式一删,到时候孟乔上哪儿能找到沈霜梨。 垂眸静静地盯着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女孩,片刻后,谢京鹤妥协地开口道, “带我走,你去哪儿留学都行,我不阻拦你。” 听着谢京鹤的话,沈霜梨眸中没什么情绪。 不可能。 锁链、囚禁、强迫。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霜梨不敢跟他在一起。 要是他搞强取豪夺那一套,她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话音落下,沈霜梨依旧没说话。 沉默中,谢京鹤眼睛渐泛起湿润的薄红。 他语气近似哀求,“带我一起,好不好?” 沈霜梨嗓音清冷而坚定,“我们不合适。” 谢京鹤眸中水雾渐重,嗓音微哑颤抖,明显带着颓靡痛苦,“你出国了,那我呢。” “我怎么办。” “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如果我说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呢,你会不会为我留下?” 沈霜梨没有半点儿犹豫,“不会。” 态度坚决到不像话。 谢京鹤唇线缓缓抿直,眸中阴寒瘆人,沉着脸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他歪头,语气冷漠顽劣极了,“做到下不了床,连爬都爬不出卧室,姐姐还怎么走?” 身上的被子被粗鲁地拽走。 凉意袭来,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迅速泛起鸡皮疙瘩。 没有害怕恐惧,沈霜梨心情异常平静,闭上眼睛接受这场惩罚的床事。 骨感分明的大手翻过沈霜梨的身子,下巴被钳住,谢京鹤屈腿跪在她两腿间,低头堵住女孩的唇瓣。 沈霜梨没有任何反抗,非常地乖顺地张开口。 任由他肆意野蛮进攻。 但她的举动并没有取悦谢京鹤,谢京鹤撤离了她的唇瓣,垂眸面无表情地淡睨着身下这张脸蛋。 精致又漂亮,却看起来冷漠得不像话。 不笑不哭不闹,像极了一个被玩坏的洋娃娃。 胸腔翻涌的怒火寸寸攀升,肆虐灼烧着谢京鹤的神经。 两人僵持下,周遭空气冰冷又压抑,令人窒息。 谢京鹤冷笑了声,质问道,“既然不愿意跟我一起,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不是你亲口答应我同意做我女朋友的吗。” 沈霜梨长得很漂亮,成绩又好,性格文静,说话温声细语的,特别讨人喜欢,从小到大都不缺追求者。 她是一个非常慢热的人,初中那会儿有个长得还行的公子哥追了她一年半,每天送早餐,跟她一起上下学,都没能打动沈霜梨的心。 在沈霜梨的人生规划里,是没有谈恋爱这一项的。 直到高一那年,孟乔叫沈霜梨退学去打工赚钱供她哥哥上大学。 孟乔说,“你不是男孩,女孩家家读这么多书没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趁早出来打工还能减轻家里负担。” “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只能怪你是个女孩。” 又是重男轻女这种该死的思想观念。 恰巧那天她偶遇了谢京鹤,当时脑子一热便问了句,“你觉得男孩和女孩有什么区别。” 谢京鹤说,“没啥区别,要真要说点区别,那肯定是女孩儿比男孩娇贵些。” 沈霜梨又问,“男孩可以继承家业,那女孩呢?” 谢京鹤回,“男女平等,女孩也可以是继承人。” 听到这种类似的话,还是在一年多以前,在世的奶奶经常这么对她说,“他们不养我养,谁说女孩不能是继承人,我们霜霜是奶奶的继承人,奶奶的房子留给我们霜霜继承。” 但是奶奶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这种类似的话,而那天,从谢京鹤口中听到了。 这两句话就成了谢京鹤的超绝加分项。 沈霜梨也是在那时萌生了谈恋爱的念头。 沈霜梨张了张口,“是我错了。” “……” 她竟然说他们一开始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心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谢京鹤气息急促紊乱,气得冷白脖颈上鼓起条条狰狞的血管,喉头艰涩,半晌说不出话。 沈霜梨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变化。 瞒着他暗自提交留学申请资料,没有半点儿惭愧。 被他发现后,也没有半点儿恐慌。 盯着这张冷漠至极的脸足足有数十几秒,谢京鹤一言不发地拢了身上的浴袍,起身下床。 卧室门打开发出声音,而后合上又发出声音。 不到一分钟,卧室门再度被打开。 “咔哒”一声,打火机被按响的声音在极致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清晰。 沈霜梨以为他要点烟抽烟。 可在卧室里,谢京鹤从来不会碰烟,要抽也是到阳台外面抽。但现在他在卧室里抽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直到黄色火焰张牙舞爪地倒映在墙壁上。 整个昏暗的卧室被火焰照得亮起。 点烟的火焰哪里会有这么大? 沈霜梨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心头发紧。 谢京鹤这个疯子不会要放火烧掉这里跟她同归于尽吧? 第150章 虐虐虐 沈霜梨迅速地从床上坐起来,抬眸看过去。 不远处茶几上放着一个火盆,火盆中正燃烧着熊熊烈火,高高的火焰似乎能将人吞噬殆尽。 而谢京鹤正坐在皮质沙发上,冷白骨感的大手上正握着一摞资料。 是她的护照、身份证、留学资料以及维罗纳大学的offer。 意识到谢京鹤要做什么,沈霜梨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她不由得拔高声量质问,“谢京鹤你要干什么!?” 谢京鹤言简意赅,“烧掉。” 沈霜梨睁圆了眼睛,惊恐地摇头,祈求道, “不要,谢京鹤你不能这么做……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我会恨死你的。” 谢京鹤没什么温度地扯了下唇,垂着眸子,盯着面前的火盆,“那就恨我一辈子。” 总比什么感情都没有的好。 话落,他将捏在手中的所有东西都扔到了火盆中。 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床上传过来,“不要!!” 沈霜梨冲了过来,直接扑向火盆。 就在双手要探入火盆的刹那间,一只森白的大手攥住了女孩纤细皙白的手臂。 谢京鹤将人强制地拽到身前,遒劲结实手臂从后绕过来,修长指骨掐起沈霜梨的下巴,迫使她看向火盆,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offer、各种证件被燃烧殆尽。 火盆里的火焰燃烧得更高。 张牙舞爪的金色火光清晰地倒映在沈霜梨骤缩绝望的瞳眸中。 沈霜梨浑身发冷,宛若堕入冰窖,眼中蓄起水雾,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处滑落,她剧烈挣扎,尖叫哭喊道, “谢京鹤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但男人的臂膀似铁般死死地锢着她,那是一种绝对力量的压制,尽管沈霜梨用尽全力,也未能挣脱开半分儿。 “不要!不要烧了!谢京鹤我求你了!” 女孩哽咽沙哑的声线透着巨大的痛苦。 谢京鹤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饶是没有半点儿退步。 火盆里的火焰渐渐低了下去。 意味是,她的梦想被烧没了。 揉碎春潮 第140节 被谢京鹤亲手摧毁掉了。 沈霜梨身体在发抖,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表情麻木怔然地看着面前这火盆。 谢京鹤俯首贴近女孩的耳畔边,戏谑声线充斥着恶意,“怎么办啊姐姐。” “全被烧没了。” 全被、烧没了。 强烈的痛苦肆虐着大脑神经,晶莹泪水滑落在冰冷的脸颊上,胸口起伏,嗓子像被人死死地掐住,沈霜梨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京鹤推开了火盆,拉着沈霜梨冰冷的手臂转了个方向,将人推到茶几上坐着。 炙热汹涌的吻落下来,谢京鹤撬开女孩牙关深入。 鼓着青筋的手顺着羸弱纤薄的脊背缓缓滑落,修长手指撩起衣服。 他的吻往下移动,落在平直精致的锁骨上。 滚烫齿息喷洒在娇嫩的肌肤上,他似病入膏肓的患者,一遍又一遍地说,“姐姐我好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 爱? 沈霜梨讽刺地笑出声。 听到笑音,谢京鹤问,“姐姐笑什么。” 沈霜梨张了张唇,吐出两字,“畜生。” 沈霜梨平时骂人只会骂变态、疯子、有病,而现在骂的是,畜生。 谢京鹤顿住,掀起冷白眼皮,径直地撞入沈霜梨那双通红湿润的眸子。 沈霜梨一眨也不眨地直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 “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谢京鹤,我恨你。” 字字句句宛若尖锐的铁锄般狠狠地敲击在谢京鹤的心脏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冷嗤出声, “人睡了,爱做了,你他妈现在跟我说后悔?” “离开不可能,分手也休想,你他妈死也要跟我死一块。” 他一字一顿,字里行间尽是疯狂,“永、远、在、一、起。” 沈霜梨瞳仁颤栗。 谢京鹤弯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手亲昵地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发顶,话却冷漠,“自己把衣服脱了,我要.。” 沈霜梨眼里满是厌恶和抗拒,“你不要碰我。” “乖乖闭嘴,好吗。”谢京鹤声线凛冽凉薄,语气恶劣,“你只能——.迎合,没得选。” “啪”的一声清脆巨响响起。 沈霜梨扬手狠狠地扇了谢京鹤一个巴掌。 白嫩掌心发红,阵阵发麻。 谢京鹤被扇得脸偏到一侧,那半张白皙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 沈霜梨冷声怒斥,“畜生!” 谢京鹤轻笑了声,似乎是不在乎,但此刻臂膀上鼓起的条条充血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男人骨感修长手指轻佻地勾起沈霜梨睡衣的系带,嗓音玩味,“——,是不是?” …… 天色泛起鱼肚白。 胸腔那股躁郁没有得以消散,谢京鹤拿着烟盒起身打算出去抽烟。 身后响起沙哑的声音,“谢京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谢京鹤身形一顿,眸中划过一抹痛色,两秒后,他扯唇笑了声。 “哦,那就下辈子原谅。” “下辈子记得来找我。” “还和你做.。” “……” 卧室门打开而后关上,谢京鹤出去了。 他坐在客厅里抽烟。 缥缈烟雾中,那张脸冷戾得不成样子,厌世又颓靡。 装作不在意,实际上他心可疼可疼了。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双充斥着恨意的眼睛,谢京鹤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烟,却依旧散不开胸腔的烦躁,大脑胀痛得厉害。 “砰”的一声巨响,谢京鹤伸腿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呼吸沉重而急促,意识到什么后,谢京鹤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手在剧烈发抖。 他的躁郁症复发了。 当年,他发生车祸,伤势严重到进了icu。 在医院内躺了将近一个月才醒过来。 谢京鹤清楚地记得那天。 高级病房内一群人,唯独不见他想见的人。 问过鹿川泽才知道,在他昏迷抢救的这段时间里,沈霜梨从始至终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一眼都没有,连条消息都未曾有过发过来。 汹涌的爱意掺杂着一丝恨意。 由爱生恨,这件事成了谢京鹤心中过不去的坎。 没人知道他有多在意沈霜梨不来看他这件事,只有他的病知道。 他患上了躁郁症。 躯体化症状甚至在一天之内能发生数十次,折磨得他想死。 …… 与此同时,卧室内。 沈霜梨的抑郁症也复发了。 在沈霜梨意识到自己的抑郁症复发前,眼泪先一步流了下来。 割腕自杀躺医院的那段灰暗时刻,沈霜梨几乎每天都在落泪。这完全已经成了肌肉记忆。 沈霜梨颤抖着蜷缩起自己的身子。 痛苦埋没。 将近四个小时后,卧室门从外被打开。 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谢京鹤打算叫人起来吃早餐。 撩起眼皮一看床上,床上女孩不见了…… 第151章 惩罚 谢京鹤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躲他? 昏暗的衣柜内,沈霜梨蜷缩紧紧地抱住自己冰冷的身子,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病情发作她习惯于缩在无人狭隘的角落,这样能让沈霜梨感到丝丝安全感。 “哒……” 脚步声突然间响起,在极致安静的环境中异常清晰,森然可怖。 沈霜梨湿润长睫骤然抬起。 “哒哒哒……” 那脚步声正朝着她的方向逼近,每一步都似小锤子般重重地敲击在沈霜梨的心头上,紧紧地牵动着她的大脑神经。 几秒后,那道脚步声停了下来。 “吱——” 衣柜门打开发出细微的声音。 外面的光亮一点一点地倾泄进来,一寸一寸地照亮了衣柜的一小方天地。 沈霜梨眉心蹙起,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抬眸,径直地撞入谢京鹤那双漆黑冰冷的眸子,呼吸刹那间停滞。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单手撑在衣柜上,颀长挺拔的身影几乎完全遮住了外面洒进来的光亮。 脸庞匿在昏暗阴影中,正居高临下地淡睨着她,脸色冷戾,似危险野兽紧紧地锁定猎物。 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霎时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被压榨得稀薄。 谢京鹤声线平静而冷,“躲哪儿去?” 发出危险强硬的命令,“去床上跪着。” 沈霜梨眼圈湿润泛红,瞪大的瞳孔透着惧意颤栗,她惊恐摇头,“不要……” 谢京鹤慢腾腾地轻笑了一记,俯身下来,森白骨感的大掌亲昵地摸在女孩的脑袋上,语气幽冷温柔, 揉碎春潮 第141节 “姐姐好不乖哦。” “怎么惩罚好呢?” 凛冽的寒意瞬间从脑袋上直直地窜下来,窜遍四肢百骸,沈霜梨哆嗦着躲开,颤着声线哀求道, “谢京鹤我求求你放过我……” 谢京鹤蹲了下来,指骨明晰手指伸过去轻柔地抚摸着沈霜梨苍白的小脸,语气偏执病态不容喙。 “受不了就忍着,敢离开就弄你。” 沈霜梨喘息急促,只觉得窒息。 指尖传来软滑细腻的触感,谢京鹤眼神明显暗了下来,倾身过去,整个上半身都探入了衣柜内部,随着这个动作,他的双膝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捏着女孩秀窄的下巴堵上她的唇瓣。 唇舌强硬地裹挟那抹柔软死死纠缠。 沈霜梨满是抗拒,不断地往后躲,双手抵在男人坚硬灼热的胸膛上拼命地推搡。 谢京鹤撤离开来,狭长眼眸危险地半眯起,声线微哑性感,“姐姐往后躲是想被我掐着脖子亲么。” “喜欢这样是么?” 沈霜梨不断地往衣柜里面缩,“不……” 刚吐出一个字眼,就被一根修长分明的手指抵住唇瓣,被迫噤声。 “既然不喜欢,那就别躲。” 话音落下,谢京鹤又亲了上去。 胸腔氧气被疯狂掠夺,直到沈霜梨脸色潮红喘不上气,谢京鹤才舍得放开她。 正当沈霜梨以为要结束缓了两口气的时候,谢京鹤又黏了上来,喉结不住地吞咽滚动。 眼神肉眼可见地变暗,染上浓稠黏腻的情欲。 沈霜梨用手推他,谢京鹤便握上她纤细手腕,滚烫掌心顺着腕骨往上滑动,手指强势地扣入女孩葱白手指指缝间,摁在衣柜底部、她的身侧。 薄白宽大手背上鼓着充血青筋,暧昧旖旎,性感张力快要溢出来。 紧贴着她唇瓣,一遍又一遍质问,“还会爱我吗?姐姐。” 沈霜梨口吻讽刺,“可笑吗?” “……” 对上那双布满水雾却冷漠的眸子,谢京鹤默了两秒,单手一把将沈霜梨搂腰抱起,起身走向大床上。 成年男性的健硕躯体危险地欺上来,沈霜梨用尽全力狠狠地撞了一把,跌跌撞撞地冲下床,鞋都没穿,光着脚一股脑地冲向卧室门口。 谢京鹤转身伸出手臂抓,却抓了个空。 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谢京鹤不屑地嗤了声。 能逃到哪里? 急匆匆地跑过走廊,沈霜梨下楼直奔玄关处。 家里是内外密码锁。 沈霜梨呼吸急促而紊乱,低头输入密码。 大门发出尖锐的警告声,“密码错误!” 沈霜梨又输了一次,依旧是,“密码错误!” 沈霜梨抓住门把手,用力地拧动往外拉,却是怎么也打不开。 理智在崩塌,摧残她。 身后响起散漫戏谑的嗓音,“姐姐,你不会以为你能从这里逃得出去吧?” 沈霜梨脊背一僵,猛然转身,抬头看向声源处。 环形楼梯二楼扶手上,谢京鹤单手懒散地搭在扶手上,薄唇微勾,正盯着她,唇际上扬的弧度似乎带着嘲弄和讽刺。 他身上松松垮垮地套了件黑色长浴袍,随性浪荡,甚至连浴袍带子都没系,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敞开着。 谢京鹤迈开长腿,懒洋洋地下楼。 姿态漫不经心的,每走一步却极具侵略性又运筹帷幄,仿佛沈霜梨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谢京鹤人高腿长,十几秒便到了沈霜梨的面前,垂眸淡凝着她。 女孩红着眼圈,胸口起伏喘息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腻地贴在脸颊侧,透着凌虐破碎的美。 谢京鹤指尖伸去给她擦了擦薄汗,言简意赅,“省点力气。” 沈霜梨厌恶地拍开谢京鹤的手,声线细紧地质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谢京鹤眼睛紧紧地盯着沈霜梨,语气认真,“我要你爱我,跟我结婚,跟我上同一张户口本。”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沈霜梨便开口坚定地否定了,“不可能。” 谢京鹤唇角僵了一瞬,故作轻松地笑了声,“既然心里没我,那就身体里有我。” 沈霜梨抬手,吐出两字,“恶心。” 谢京鹤截住她的巴掌,同样回了两个字,“受着。” 强劲力道死死地锢着她,沈霜梨的巴掌悬在空气中落不下来,她扭动手腕挣扎,“放开我!” 谢京鹤毫不留情地击碎她的硬骨,“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胜算。” 这句话是事实,似盆冷水从沈霜梨的脑袋上淋下来,冰冷绝望充斥心头。 被压制许久,沈霜梨的情绪彻底失控崩溃,怒吼出声,“谢京鹤,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明明只要他不回来,他们就不会有交集的。 “你当时不是都把我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提及当年事,两人心中似乎都有一根刺。 谢京鹤冷笑,计较道,“不是你先把我拉黑的吗?” “我从来就没有拉黑过你,是你把我删了,既然你都把我删了,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沈霜梨声线痛苦尖锐,质问他。 谢京鹤一顿,眸中骤变,“你说什么?” “你从来没有拉黑过我?” 第152章 当年真相 沈霜梨正对上谢京鹤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儿心虚躲闪之意,语气肯定道, “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拉黑过你。” 谢京鹤眉心微蹙起,眼神探究地盯着女孩的眼睛看了几秒。 她瞳孔澄澈干净,丝毫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既然不是沈霜梨拉黑他,那是谁拉黑的? 当年和沈霜梨谈的是地下恋情,除了被鹿川泽偶尔撞见,没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鹿川泽没理由这么做,也就是说当年知道他们谈地下情的不止鹿川泽一个人,还有第三者。 而这第三者不出意外就是暗中在沈霜梨的微信上拉黑他的人。 制造误会,让他们分手。 谢京鹤黑眸漫出森寒戾气,与此同时,心里生出了一丝丝欣喜。 谢京鹤拉过沈霜梨的手,带着她往内里客厅走,“我给你看当年的聊天记录,当年,我确确实实被拉黑了。” 其实那天说恨你怨你是在自欺欺人,删掉好友之前我还截图保存了我们的聊天记录以及你的微信号。 上千张截图,他们之间的聊天信息一张也没有落下。 在国外治疗的一年时间里,谢京鹤经常失眠,想沈霜梨想到夜不能寐。 这时他就会翻出他保存的聊天记录,看那个热情似火的红色感叹号,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沈霜梨根本没爱过他。 但他也会忍不住地翻看聊天记录,一张一张截图地看,一条一条信息地看,卑微地寻找沈霜梨曾爱过他的痕迹。 心理极度矛盾。 谢京鹤打开手机的私密相册,上千张截图保存在私密相册里面,密密麻麻。 即便不点开那张截图,谢京鹤也能根据它的位置从而精准地判断出那张截图具体是聊了什么事情。 细长手指点进其中一张截图,打开。 谢京鹤放到沈霜梨面前给她看。 沈霜梨垂眸看过去,眸子震惊得微微瞪圆,甚至产生了怀疑自己的念头。 日期:2023年10月12日22:34 她发:我们分手吧 谢京鹤回:姐姐你不要吓我(哭泣.jpg)(哭泣.jpg) 这条消息没发出去,消息的左侧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下方出现一行文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2023年10月12日,这个日期,沈霜梨永远记得。 灰暗噩梦的开始。 那天,孟乔暗中私自帮她提交了休学申请,什么都不说带着她坐飞机回了宁城。 回到老家宁城,沈国纲杀过来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哥哥沈亦白根本不是沈国纲的亲生儿子,而是孟乔和她初恋的。 揉碎春潮 第142节 沈国纲是来找孟乔算账的,孟乔为了分散火力,竟然欺骗沈国纲说,沈霜梨也不是沈国纲亲生的。 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和女儿都不是自己的,头顶两顶绿油油的帽子,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沈国纲当场暴怒。 而她想要拿手机报警,手机却被沈国纲先一步夺走摔向墙壁上,摔烂了,强制关机。之后,她便没有碰过手机。 所以,这不可能是她发的,也不可能是她拉黑的谢京鹤。 触及女孩眸中的不可思议,谢京鹤便能完全断定她确实没有撒谎。 当年,姐姐没有提分手也没有拉黑他! 心中堵塞许久的郁结消散,谢京鹤欣喜若狂,浑身血液沸腾,控制不住地伸手想要按住沈霜梨的脑袋亲吻她。 沈霜梨脸上露出抗拒的神情,皱着眉头,手抵在男人靠过来的胸膛上推搡,“别碰我!” 拒绝的话似一盆冷水般从谢京鹤的头顶浇灌下来,男人脸色凉薄了几分。 扯唇嗤笑了声,口吻恶劣又直白露骨,嚣张乖戾,“碰你怎么了,还摸你干你做你老公呢。” “……”神经病。 似是想到什么,谢京鹤收敛了玩味神情,认真地问,“姐姐,当年你是一直都在宁城么?有没有去过川城?” 沈霜梨实话实说,“没去过川城。” 从京城回到宁城之后便一直都待在宁城。 闻言,谢京鹤眸中划过一抹凛冽嗜血的杀意。 当年,谢京鹤妈妈叫谢京鹤陪她去马尔代夫旅游,他去了将近半个月,返程的时候突然收到沈霜梨发过来的分手消息。 回到京城,谢京鹤发现沈霜梨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玩失踪。 他叫谢家的调查局里的人去查沈霜梨的下落。 谢家成立了权威的调查情报的部门,开户调查一个人是分分钟的事情,但那时候却是怎么都查不到沈霜梨的下落。 一天后,时间接近零点,调查局那边的人突然说查到沈霜梨的下落了。 在川城,宁城的反方向。 所以,当年,分手、拉黑、调查到的情报全他妈都是假的,都是有棒打鸳鸯的贱人在背后操控。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谢京鹤快要被气死了。 …… 很快,谢京鹤介入调查当年事,四年前,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调查起来十分棘手。 谢京鹤将调查重心放在了江言初和当年调查局给他汇报地址的人。 当年沈霜梨回了宁城,江言初随后也跟着去了宁城读高三。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谢京鹤去了谢家调查局总部发了一通火,为了自己的铁饭碗,那边的效率蹭蹭蹭地往上涨。 很快便调查到四年前有工作人员从调查局辞职了,而那辞职的工作人员便是给谢京鹤汇报情报的人。 那名工作人员叫王勇强,从调查局辞职后便带着老婆孩子回了老家。 谢京鹤派人去了王勇强的老家,与此同时,谢京鹤自己开车去了宁城。 前往宁城途中,谢京鹤收到了一个下面人发过来的审讯视频—— “当年有人绑架了我老婆和孩子,威胁说撒谎骗您去川城,对不起少爷,放过我吧!我当时是真的没办法。” “绑架你老婆和孩子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是有一通电话打过来的,那边的人开了变声器,我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时,调查局那边又有个工作人员主动承认说自己的老婆孩子被抓,威胁谎报情报的。 也就是上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江言初。 谢京鹤听完之后,脸上挂着明晃晃的两个字——“无语”。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两次。 以后调查局那边都要找光棍单身汉无依无靠的人才行。 江言初主动揽下罪责,这说明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江言初在意的人。 这么一想,谢京鹤的脑子里当即就浮现出一个名字。 楼什么的忘记了,总之是个女的,是江言初喜欢的女孩。 宁城仁和医院,谢京鹤找到了当年出救护车接诊救治沈霜梨的主治医生,姓何。 谢京鹤问,“2023年10月12日大概是凌晨零点的时候,也就是四年前,你救治了一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何医生蹙眉。 四年前的事情?还当她是超强大脑啊。 “不记得。” “女孩叫沈霜梨,长这样。”谢京鹤从相册里面翻出沈霜梨的一张照片,递送到何医生面前给她看。 何医生一看,瞬间改口了,“记得记得。” 何医生对沈霜梨的印象特别深刻,即便四年过去,她依旧记得有这么一个坚强的乖女孩。 长得很漂亮,整个人看起来浅浅柔柔的,与世无争,总是孤零零一个人。 当年,她的精神和心理方面都出现了问题,患上非常严重的抑郁症。 别人抑郁症发作的时候情绪通常会暴躁崩溃、大喊大叫,甚至会攻击他人,但沈霜梨不会,从来都不会。 她只会偷偷地躲起来默默地哭,连哭都是无声的,很乖,乖得让人心疼。 “当年凌晨,我们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有人割腕自杀了,我们出救护车过去,救的女孩就是她,沈霜梨。” 谢京鹤问,“那你记不记得现场除了沈霜梨,还有谁,是谁打的急救电话?” 何医生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还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年纪和沈霜梨差不多大,应该是她的同学,都长得很标志。” 一男一女。 闻言,谢京鹤眸光微闪了下,“他们是长这样的吗?” 何医生看向谢京鹤的手机内,里面是江言初和楼昭的照片。 五官变化不大,只不过是褪去了稚嫩,所以何医生能将人认出来,“对,就是他们。” 谢京鹤眸色浓稠冷沉。 基本能猜得到大概了——沈霜梨的手机被沈国纲摔烂了,而后被楼昭和江言初捡了,拿去了手机店维修, 维修完毕后开机发分手消息以及拉黑他的微信,之后将手机送回到沈霜梨身边,这时意外发现她割腕自杀了,随后便打了急救电话。 看完照片之后,何医生还八卦地夸了句,“他们三个长得是真的权威,现在是更权威了,哦,不,是你们四个。又白又高,脸又好看,不像我家逆子。” “诶对了,霜霜现在怎么样了?在京大学习生活得还好吧?有好好生活没有再自杀了吧?” 谢京鹤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何医生的话了,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弄死江言初和楼昭这两个贱人。 见谢京鹤出神,何医生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手,“哎,霜霜现在怎么样了呀?” 谢京鹤回神,对于她的回答,默了两秒才回,“……她很好。” 就是不怎么开心,总是不乖要离开他。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握在掌心中的手机突然发出剧烈震动声。 谢京鹤执起手机看了眼,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别墅的警报声。 要么有人硬闯进来,要么有人硬闯出去。 第153章 “只能救一个,选谁?” 没有过多停留,谢京鹤立刻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回京城途中,谢京鹤接到了一个电话。 “想要救沈霜梨,来西郊2号废弃工厂。” 江言初的声音。 谢京鹤嗓音阴寒似裹了寒霜,“你他妈别动她。” “敢动她,老子把你剁碎喂狗。”他警告。 “我不动她,等你来救。” “不能报警,你一个人过来。” 之后,江言初便挂断了电话。 西郊2号废弃工厂顶楼。 沈霜梨和楼昭都被绑住了。 楼昭怒骂,“江言初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绑我干什么,放开我!” 江言初不明不白地回了句,“让你彻底死心。” 谢京鹤赶到西郊2号废弃工厂的时候,只看到顶楼上面悬吊着两个人在高空中,一个沈霜梨,一个楼昭。 正对楼昭下面的位置有一个面积很大的消防救生气垫,而沈霜梨正对下来的位置什么都没有,是硬邦邦的水泥路,上面还布满了尖锐的小石子。 滔天的怒火和恐惧一同涌上来胸腔,气得谢京鹤冷白脖颈上都暴起了条条血管。 江言初这个贱人傻逼。 就他妈他家女孩儿身娇肉贵命金贵经不起摔是吗。 揉碎春潮 第143节 谢京鹤脸色阴冷,黑眸中裹挟着压抑的狂风暴雨,他大步过去,想要将那消防救生气垫挪过来,但被江言初开口截止。 “谢京鹤,你要是敢动,我现在马上把沈霜梨放下去。” “你现在上来,沈霜梨不会有事。” 三层楼的距离,江言初在楼顶上居高临下地睨着谢京鹤,大手上握着一个开关,拇指指腹悬在开关按键上面。 明晃晃的威胁。 谢京鹤嗤了声,眸色冷得不成样子,“行。” “沈霜梨要是出半点儿意外,你他妈别想活了。” 上楼的时候,谢京鹤在地上瞥到了一个弹弓,他捡起。 顶楼。 江言初看向上来的谢京鹤,开门见山直接问,“只能救一个,选谁?” 闻言,楼昭当即看向江言初。 这才明白他刚才那句‘让你彻底死心’是什么意思。 谢京鹤没有半点儿犹豫,“沈霜梨。” 漆黑冷沉眸子盯在江言初脸上,遏制着怒火,“放她下来。” 江言初转头看向楼昭,唇角讥诮,“楼昭,你听到了吗?谢京鹤他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你。” 楼昭知道谢京鹤不可能会喜欢她,对谢京鹤一直都是心存幻想的,可现在那点儿幻想被江言初捣成齑粉。 楼昭呼吸有点急促,眼睛死死地盯着江言初,声线细紧冰冷刺骨,“要你多管闲事吗。” 江言初轻慢地笑了声,回头看向谢京鹤,眼里嫉妒又恨,“谢京鹤,你知不知道楼昭她暗恋你很多年了,她从初一就开始……” 闻言,楼昭呼吸骤然一滞,抬眸看向谢京鹤,想看他脸上的反应。 但她看到的是谢京鹤的脸色毫无变化,直接打断了江言初的话,“没兴趣知道。” “把沈霜梨放下来。” 楼昭心脏骤冷。 江言初脸上却笑得欢,“行。” 他调动开关将沈霜梨移回来。 双脚刚着地,腰间便出现了一条遒劲修长手臂,将她搂入怀里,同时解开她手上的绳索。 顶楼上面连个围栏都没有,十分危险,谢京鹤将沈霜梨往内里安全区域带,低头仔细地查看她身上各处,甚至还转个圈。 “有没有伤到哪儿?” 沈霜梨心有余悸,小脸苍白,摇头,轻声道,“没有。” 女孩藕白纤细手臂上被绳索勒出了红痕,谢京鹤眸中沁出寒意。 江言初:“死心了吗,楼昭。” 楼昭扯唇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下,眉眼疲倦,“有意思吗。” 手臂压过女孩纤薄肩膀,谢京鹤将沈霜梨扣在怀里,掀起冷白眼皮看向江言初和还悬在高空中的楼昭。 江言初是背对着他的,敢这么做,是因为他带了保镖,黑压压的一片护在他身前。 可惜,保镖没用。 谢京鹤勾唇,俊美脸庞笑得极其好看。 举起刚才捡到的弹弓,指尖捏着一块十分锋利尖锐的石头。 拉弓,瞄准系在楼昭身上的绳索。 “咻”的一声,石头被弹出。 劈开层层空气,精确无误地打中绳索。 那截绳索瞬间被尖锐的石头切断。 没了绳索,楼昭尖叫了声,整个人直线往下坠落。 江言初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喊了一声,“昭昭!” 没有半点儿犹豫便朝着楼昭下坠的身子冲了出去。 两人双双往楼下坠落。 见状,谢京鹤唇角弧度加深,疯批又乖戾。 第154章 “有人要囚禁我!” 沈霜梨亲眼看到两个大活人从楼上坠落,双眸刹那间瞪大,难以置信地偏头看向谢京鹤, “谢京鹤你……” 察觉到女孩投过来的目光,谢京鹤侧头对上她的眼睛,轻描淡写道, “下面有气垫,死不了。” 语气寻常得似在说吃早餐了吗。 沈霜梨感到浑身发冷,浑身力气似被抽离,连话都说得艰难, “可是这是三楼……你为什么要这样……” 万一出意外了呢。 死了呢。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谢京鹤漆黑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他绑架你,就要付出代价。”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刚刚你的下面连气垫都没有。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摔下去,指定重伤,他都这样做了,我们没必要手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可是楼昭是无辜的。” “她不无辜,她跟江言初是一伙的,当年你微信里发过来的分手消息就是她和江言初两个人合谋做的。” 闻言,沈霜梨惊愕皱眉。 看到女孩眸中的惊讶之色,谢京鹤勾了勾唇,嗓音温柔了几分,蛊惑道, “姐姐,外面好多坏人,待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骨感漂亮的手指伸去,轻撩起女孩散落在脸侧的碎发。 却被沈霜梨冷漠地用手一把拍掉。 谢京鹤唇角笑意一凝。 沈霜梨跑过去想看下面的情况,谢京鹤眼神一凛,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许过去,危险。” - 楼下,“砰”的一声闷重声响,江言初身子重重地砸到了消防救生气垫上。 而楼昭被他牢牢地护在上方,宽大掌心捂着她脑袋,整个人安然无恙。 江言初搂着楼昭坐起来,双手轻握着她两边肩头,低头仔细地查看她,神色紧张地询问道, “有没有受伤?” 楼昭冷脸冷声,口吻强硬似命令, “松绑。” 江言初动作一怔,唇线抿直,沉默着快速地给楼昭松开绳索。 绳索松开的下一秒,“啪”的一声清脆巨响。 楼昭扬手甩了江言初一个巴掌。 江言初的脸被扇到侧到一边,长睫垂下,在白皙眼睑下打下浓重阴影,他默了两秒,开口轻声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绑架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放下这段感情。” “刚刚谢京鹤没有半点儿犹豫就救了沈霜梨,他不喜欢你也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你的生日、喜好、星座,知道你喜欢做什么爱吃什么爱玩什么……” 语气里尽是卑微,“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楼昭脸色未变,什么都没说,低头一言不发地将身上的绳索完全扯掉丢到一边,只是她葱白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谢京鹤不喜欢她。 这个事实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余光间,江言初瞥到下来的谢京鹤,脸上表情瞬间变冷,眸中阴鸷得不成样子。 幸好下面有消防救生气垫,否则昭昭就受伤了。 江言初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楼昭,他起身,死死地盯着谢京鹤,命令保镖道, “给我拦住他们。” 保镖得到指令,瞬间加快脚步冲上来,将谢京鹤和沈霜梨团团围住,黑压压的一片。 闻言,楼昭转头看了眼。 围着谢京鹤的保镖个个身材魁梧,手臂上纹着狰狞纹身,凶神恶煞的脸上带着杀气。 楼昭收回视线看到江言初脸上,恼怒地质问,“你围他干什么?放他们离开!” 江言初:“帮你报仇。” 楼昭不希望谢京鹤受伤,“不用你报仇,叫他们撤了。” 揉碎春潮 第144节 江言初:“不可能。” 楼昭被气到,:“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 哪怕谢京鹤要她的命,楼昭也毫无怨言。 江言初轻呵了声,“谁叫我喜欢你呢,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他受委屈被打没关系,但楼昭不行。 不计一切后果都要护着。 谢京鹤挑起薄薄眼皮看向江言初,“这是我俩的事情,跟沈霜梨没关系,放她离开。” 江言初充耳未闻,“给我上。” 保镖们齐齐向谢京鹤发起攻击。 楼昭脸色难看,咒骂了句,“江言初你真是有病。” 话落,楼昭捡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冲了上去。 见状,江言初脸色更加阴沉了,咒骂了句脏话。 操,到底谁有病。 他只能妥协地向那群保镖发出命令,“别动楼昭。” 谢京鹤单手牢牢地攥着沈霜梨纤细的手腕,将人儿护在身后,即便如此,他的攻击性也很强。 砰砰瘆人剧烈的拳头声和哀嚎闷重倒地声响起。 但那群对方人多,也有防不住的时候。 一个保镖握着条棍子从后方偷袭,沈霜梨脸色大变,“谢京鹤小心!” 另一道女声几乎和沈霜梨的声音同时响起,“谢京鹤小心!” 楼昭抬脚踹开面前保镖,冲向谢京鹤。 谢京鹤转身看,拉着沈霜梨躲闪后退了一步,他问,“我教过你的,记得么?” 沈霜梨回,“记得。” 谢京鹤言简意赅,“干他。” 话音落下,谢京鹤遒劲结实手臂勾着沈霜梨的腰肢,臂膀着力。 沈霜梨借力,整个人腾空飞起,长腿席卷裹挟起一道凌厉的腿风,快而迅速地狠狠劈向对方的脖子。 强有劲的力道让那人脸部肌肉扭曲狰狞,痛得大叫了声,整个人被劈得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谢京鹤轻挑了下眉,勾过女孩腰肢扣入坚硬胸膛内,懒懒地低笑道, “妈的,操,老婆帅硬我了。”戏谑玩味的嗓音透着坏。 “要是在床上能这么干/我就好了。” “……” 低笑带动胸腔微微鼓动,连带着心脏一块强有力地震动着沈霜梨躯体,男人滚烫齿息喷洒过来,女孩瓷白的脸颊染上绯色。 沈霜梨皱眉偏头躲避,骂了句,“有病。” 楼昭冲过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站在谢京鹤的不远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亲昵的两人,心中的强烈酸涩感在心头迅速蔓延开来。 睫毛密匝匝地不断闪动,葱白纤细指骨握着棍子的力道无意识地不断加重。 除了沈霜梨,他不会再看任何人一眼。 没过一会儿,谢京鹤的人便赶到了。 两波势力打在一起。 沉重碰撞声、拳击到肉声等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 保镖们接二连三倒地。 江言初审时度势,朝着楼昭冲上去想带她逃。 谢京鹤危险地眯眼,冷戾眼神锁定江言初,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宽大掌心覆在另一只手手背上,按动指骨发出咔哒瘆人的清脆声响。 走近,大手按在江言初的肩头上。 江言初脚步一顿,偏头看向按在那只冷白修长大手,同侧手肘猛然往上抬起,想要肘击摆脱。 但谢京鹤动作更快,先一步松开,拳头握紧,出其不意地出拳。 砰的一声闷重骇人声响,拳头重重地落在江言初的脸侧。 随着动作,强壮臂膀上肌肉鼓涨偾起,筋腕用力地鼓起,充满野性危险攻击性。 江言初闷哼了声,被这拳冲击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唇角溢出鲜血,他抬起指腹抹了下嘴角,眼神阴鸷地睨向谢京鹤。 谢京鹤冷声问,“分手消息你发的还是那楼什么发的?” 江言初惊愕地怔住。 四年前的事情居然被谢京鹤查到了。 “我发的,都是我做的。”两秒后,江言初主动揽下全部罪责。 谢京鹤冷笑,眼神危险,“你俩都逃不掉。” 发出命令,“抓住她。” 江言初猛然看向不远处的楼昭,谢京鹤的人朝着她冲过去。 呼吸急促,他收回视线看向谢京鹤,怒吼出声,“谢京鹤你别碰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谢京鹤学着江言初刚才那副模样,充耳未闻,懒声发出命令,“给我打。” “谢京鹤你他妈别动她!” 谢京鹤扯唇笑得乖戾,“你他妈也给我等着。” 话落,他利落地抬脚,狠狠一踹。 江言初整个人被踹趴,剧烈尖锐疼痛席卷五脏六腑,他皱了皱眉,呼吸沉沉地掀眸,目光锁定沈霜梨。 衣服袖口处落下两把折叠刀,修长冷白手指握住,往空气中一甩,甩出锋利折射着森森寒光的利刃。 眼神阴森恐怖,江言初起身,径直冲向沈霜梨,似一头破笼的野兽,危险性十足。 谢京鹤眼神骤变。 面对来势汹汹的江言初,沈霜梨猛然抬脚,修长笔直的腿悬在空气中,正蹬踹向对方的腹部。 招式跟刚谢京鹤那一腿有几分相似。 江言初完全没想到沈霜梨居然会防身术,因此没有任何防备,被踹得退了一步。 谢京鹤意外地怔了两秒,随后满意地勾了勾唇,啧了声,漫不经心道了两字,“权威。” 没白教,能保护自己了。 沈霜梨趁胜追击,垫脚侧踹再次踹向江言初。 江言初敏锐地侧身躲过,手上握着利刃往空气中一甩。 谢京鹤提步上来,骨感大手攥过沈霜梨的手腕,往后一拉,躲过。 两人十分默契地近似同时抬脚,双双踹向江言初的腹部。 江言初身子似掉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最终,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到地上。 谢京鹤脸色凉薄:“摁住他,打一顿。” 解决完江言初,谢京鹤转眸看向楼昭。 他现在对江言初和楼昭两人的怨恨很大,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不会发生车祸,也不会跟姐姐分开一年。 谢京鹤的人将楼昭的两条手臂反扣摁压在背后,可能是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没出手打她,只是简单地扣住她。 但谢京鹤就不一样了,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不是空穴来风,敢惹他,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还是残的,照打不误。 谢京鹤刚迈开腿,外面突然响起尖锐的警笛声。 紧接着,警察冲了进来,“接到报案,这里发生一起绑架事件。” 谢京鹤脚步一顿,收回腿,脸色噙着玩味的笑,下巴懒散地轻抬起,指向江言初和楼昭,“那两人。” “跟楼昭没关系,是我策划的绑架。”江言初出声。 “我们还接到报案,四年前,江言初和楼昭合谋策划了一起绑架案。” 闻言,江言初心头一沉。 江言初和楼昭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带走,沈霜梨也被带去警察局做口供。 警察局内,有位警察找上谢京鹤,说,“谢少爷,楼昭说想见您。” 谢京鹤指尖衔着烟,冷白眼皮耷拉,兴致缺缺,“不见。” “她说是有关沈霜梨的事情。” 谢京鹤抽烟动作一顿。 会见室内。 谢京鹤姿态懒懒散散地坐下,指尖衔着一点猩红。 楼昭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剐蹭着掌心。 肌肤冷白,五官凌厉分明,下颌线锋致,眉眼恣意,脸庞无可挑衅,似工笔雕刻般俊美,与中学时期穿着校服的谢京鹤重合。 姿态总是懒倦漫不经心的,但那张脸那身高很神,招摇又吸引人。 楼昭抿了抿唇,嗓音极轻极轻地询问,“谢京鹤,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谢京鹤皱眉,脸上挂着大大的两个字——“无语”。 骗他说有关沈霜梨的事情是吧,真当他很闲吗。 谢京鹤当即起身。 见状,楼昭心中酸涩感更浓烈了,提高声量喊了声,“谢京鹤!” 揉碎春潮 第145节 “你听我说完,我就告诉你关于沈霜梨的事情。” 谢京鹤坐回来。 那一刻,楼昭心如刀割。 谢京鹤永远只会在意沈霜梨。 “谢京鹤,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初一下学期3月21号,那天,你救过我的。” “我被一群女生堵在厕所里霸凌,她们扇我脸,辱骂我,要脱我衣服拍照,” 甚至用尖锐物品戳她的…… 楼昭难以启齿,她其实不想让谢京鹤看到她的不堪,只是现在没办法,她想让谢京鹤记起她。 “是你路过救下我,还给了我一件外套。” 被霸凌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天是她们下手最重的时候,楼昭本来想从楼上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性命的,但谢京鹤像救世主般出现了。 从那时起,一颗暗恋的种子便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对楼昭来说,谢京鹤似天上月,可望不可及,她像所有暗恋者一样,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动向,却从来不敢出击,甚至连出现在他的面前、连一个对视的眼神都没有勇气。 谢京鹤听完,神色未变,淡淡地应了声,“不记得。” “说完了吗。” 两句话加起来连十个字都没有,却让楼昭的心脏彻底凉透,眼圈艰涩止不住地发红。 楼昭缓缓垂下长睫,眼里没了期待,嗓音冷清没有波澜没有生气,“沈霜梨有段时间常做噩梦你应该知道吧?” 谢京鹤掀眸看向楼昭,眼神危险,“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做的。” 一提沈霜梨,他什么都记得。 楼昭自嘲地扯了下唇,承认道,“是我做的,我研制了一款可以诱发噩梦的药剂,在面包选修课上给沈霜梨喝了,无色无味,药效时间只有一周,所以医生查不出来。” 谢京鹤气笑了。 楼昭轻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你妈,吃牢饭去吧。” 摞下一句,谢京鹤冷着脸起身。 身后,楼昭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 八年暗恋,告终。 …… 沈霜梨录完口供从询问室出来后,发现谢京鹤不在,她立马朝着警察局门口的方向走去。 却被门口外被谢京鹤的人拦截住。 沈霜梨被迫折返,在转角处恰巧碰见出来的谢京鹤,她呼吸一窒,慌乱地转身,但身后响起谢京鹤微冷的声音。 “去哪儿?” “过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充满了压迫感。 停下来又会被抓回去关起来失去自由。 沈霜梨不可能乖乖过去,她拔腿跑,见到一个与她逆向而行的警察,像是见到救星般,上去抓住他手臂,求救道, “有人要囚禁我!” 第155章 "给我看。" 瞧见女孩惊慌失措的模样,警察关心询问道,“您别急,慢慢说,是谁要囚禁你。” “我男朋友要囚禁我。” 下一刻,谢京鹤音色凉薄的声线便响起,“囚禁?” 心头倏地一沉,沈霜梨猛然转身看向后方。 对上女孩透着恐慌的眸子,谢京鹤懒懒地勾了勾唇,指尖衔着香烟,烟雾飘渺,另一只手插兜,迈着长腿漫不经心地走过来。 旁边冷不防地响起声音,“谢少爷。” 沈霜梨偏头看向身侧,只见警察朝着谢京鹤微颔首,姿态恭敬。 这一刻,沈霜梨才意识到,报警没用。 谢京鹤嗓音慵懒而散漫,“抱歉,女朋友不懂事爱开玩笑,给您添麻烦了。” “我现在带回家……”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攥过沈霜梨纤细白皙手腕,将人强势地拽入怀中,牢牢地桎梏住,低头贴近她耳畔处,用仅能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量,阴森吐出字眼, “棍棒调教。” “没关系谢少爷,既然没事,那我先去忙了。” 谢京鹤笑着点了下头。 警察提步离开。 沈霜梨想追上去,“不……” 修长冷白的手掌一把捂住沈霜梨的嘴巴,谢京鹤脸色冷戾,单手拦腰强硬地扣着人儿嚣张地往外面拖拽。 沈霜梨双手抓上谢京鹤腕骨,指甲用力地抓挠着他的皮肉,白皙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出来即是人来人往的解道,嘴巴与掌心擦出间隙,沈霜梨立刻呼喊求救出声,“救命——”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那魔掌又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车后排车门大敞开着。 仅两秒,谢京鹤便拖拽着沈霜梨进了迈巴赫内。 车门迅速地关上,走在解道上听到求救声的人循着声源处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启动缓缓开走。 隔板升起,彻底隔绝了前面。 狭隘的车后排,沈霜梨被摁在男人的大腿上,动弹不得。 她抓着那只骨感森白的手,张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虎口处。 落下两排整齐的咬痕,鲜血渗出来。 谢京鹤淡垂眸睨向沈霜梨,修长指骨掐住她小巧下巴挣脱开她的啃咬。 指腹捻过鲜血,顽劣地按在沈霜梨的唇角,抹开潋滟妖冶唇色。 谢京鹤有凝血障碍,出点儿血就止不住,鲜血一直流出来。 他将那只流血的手凑到沈霜梨红润漂亮的唇瓣边,语气冷漠强硬,“含住。” 他这种命令的口吻让沈霜梨感到很不舒服,偏头到一侧,拧着眉,唇线抿直不作声。 谢京鹤眸色氤氲着凛冽的寒意。 “撕拉——”一声,衣帛被撕碎的刺耳声响突兀地响起,谢京鹤徒手撕掉了沈霜梨上衣的一块布料。 手指捏着那块布料,垂着冷白眼皮,动作慢条斯理地拭擦着虎口处的鲜血。 肌肤在空气中泛起丝丝缕缕的凉意,沈霜梨脸色染上愠色,“谢京鹤你是不是有病?” 谢京鹤懒懒地掀眸,神情淡漠,“等着,处理完伤口,” “再来处理你。” 简单地擦了下血后,谢京鹤用那块布料包扎了下伤口。 随后从储物格中摸出一包湿纸巾。 谢京鹤抽出两张湿纸巾,握起沈霜梨的手,仔仔细细地拭擦过每一根葱白纤细的手指,动作诡异地温柔。 沈霜梨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但眼皮一直在跳,心中隐隐不安,“你想干什么?” 她欲抽出手,而谢京鹤看似根本没用力,实则牢牢地桎梏住,强势得不行,根本挣脱不开。 两只手都擦干净了,谢京鹤将那湿纸巾丢回到储物格中,指骨凸出的修长漂亮手指勾起沈霜梨裤子上的两条抽绳。 沈霜梨跟着他动作低下头。 她看到。 两条抽绳圈圈缠绕在手指间,丝丝缕缕间勾出几分旖旎色情。 抽绳缠到底时,谢京鹤手指倏地用力往下一拽—— 耳畔便响起男人玩味恶劣的嗓音, “自己玩给我看。” 下一秒,他另一只手撩起沈霜梨的上衣,送到她唇边, “---。” 沈霜梨瞪圆了眼睛,眸中惊愕不已。 “听不懂么。” 谢京鹤好心解释,“----。” - 澜宫。 鹿川泽和池砚舟还有鹿无忧在组局喝酒。 池砚舟疑惑道,“谢京鹤干什么去了?这段时间约来喝酒一次都不来。” 鹿无忧,“霜霜生病了,估计在家里照顾霜霜吧。” 池砚舟瞬间紧张了,一连三追问道,“霜霜生病了?生什么病呀?严不严重啊?” 揉碎春潮 第146节 鹿无忧睨向池砚舟,皱着眉头,表情复杂带着探究性,“干嘛,你不会又想撬墙角吧?” 池砚舟不满地啧了声,“思想放干净点好吗,我这是在关心朋友。” “朋友生病,我多问两句怎么了。”他理直气壮。 鹿无忧,“你最好是。” “霜霜到底怎么了?”池砚舟又问。 “身体不舒服,请假一周多了。” 池砚舟一听,瞬间觉得不对劲了。 什么病要请假这么长时间?如果是大病,他这边应该会收到点风声,但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太不对劲了。 一个想法在脑子中划过,谢京鹤不会又将霜霜囚禁起来了吧? 这时,鹿川泽的声音响起,“池砚舟,你少管闲事。” 兄弟情好不容易修复的,他可不想再看到自己要好的两个兄弟为争一个女人不顾昔日情面大打出手。 …… 浅水湾。 阿姨过来做饭。 但这次她没有直奔厨房,而是来到了谢京鹤的面前。 “少爷,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谢京鹤掀眸看向阿姨。 “池少爷收买我想要我塞一张纸条给霜霜小姐。”阿姨将纸条递送到谢京鹤的面前。 谁才是给她发工资的老板,阿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谢京鹤眸中划过一抹冷意,接过纸张,打开。 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文字—— 【霜霜,你又被谢京鹤囚禁了?】 上面的字清楚地映入瞳眸,谢京鹤眸色更冷了。 谢京鹤将那纸张折叠回去,声线听不出喜怒,“我又不是霜霜小姐,给我做什么。” 第156章 逃 晚上七点。 晚餐做好后,沈霜梨也没有下楼吃,从迈巴赫下来后就一直缩在卧室内。 卧室门响起规矩礼貌的三声敲门声,阿姨喊,“霜霜小姐,我给您送饭来了,方便开一下门吗?” 卧室门隔音好,关着门在里面几乎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但那敲门声可以听得到。 谢京鹤进来不会敲门,这说明外面的人不是谢京鹤。 沈霜梨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穿鞋走向卧室门口打开门。 见到了给她送饭的阿姨。 沈霜梨温声道,“阿姨,我没有胃口,不吃了。” 阿姨脸上漾起笑,慈眉善目的,“不吃饭怎么行,多少吃点,不然对胃不好。” 阿姨温柔的嗓音似春风般稍稍治愈了沈霜梨的坏心情,她弯了下唇,“好,那我吃点。” 交接盘子过程中,什么东西同时塞到了沈霜梨掌心内。 沈霜梨一顿,低眸看去,是一张纸条,忽地抬头看向阿姨。 阿姨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笑了笑。 卧室门关上后,沈霜梨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了,偷偷地看了纸条。 是池砚舟叫阿姨塞给她的。 池砚舟知道她被囚禁了? 怎么知道的? 这会不会是谢京鹤的圈套陷阱? 平时都是谢京鹤亲自上来喊她吃饭的,而今晚却是叫阿姨上来给她端饭的。 沈霜梨心里不安,思忖之际,开门声响起,她被吓了一跳,手指抓皱纸条塞入沙发角落处。 随后拿起筷子吃饭。 谢京鹤关了门,走过来,“阿姨给你送饭就吃,我抱你下楼吃饭就不吃是吧?” ‘抱你下楼吃饭’是说平时,沈霜梨会以绝食抗议,但谢京鹤有他的办法让她乖乖张嘴,每一顿都要吃饱饱。 沈霜梨没看谢京鹤,声线清冷,“我想吃不行吗?” 谢京鹤挑眉,“行,姐姐多吃点。”他来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她在自己腿上坐着,手指恶意地捏了把女孩腰间软柔, “胖点抱着舒服。” 嗓音戏谑,“就姐姐现在身上二两肉,晚上不得又被我.晕过去。” “……” 空气阒寂了几秒。 谢京鹤凑过来亲了亲沈霜梨的头发,嗓音有点哑,“今天有人偷袭我,姐姐提醒我小心,是不是还在意着我爱着我?” “这是两码事,我不希望你受伤出事,但并不代表着我想留在你身边。” 她希望,他们生生不见,岁岁平安。 - 沈霜梨不知道这是不是谢京鹤给她布的陷阱,根本不敢有举动。 直到池砚舟按耐不住找上门蹭饭。 蹭饭是假的,探情报是真的。 “谢京鹤,我卡被停了,给我蹭个饭。”池砚舟嗓音大喇喇,语气与平时无常。 谢京鹤大方地将他放了进来。 午餐做好后,阿姨上楼把沈霜梨叫下来。 刚到环形楼梯处,一道响亮的喊声响起,“霜霜。” 沈霜梨意外地一怔,循着声源处往下看,见到了坐在客厅内的池砚舟。 看到女孩看过来,池砚舟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抬起手臂摆了摆。 而客厅内没有谢京鹤的身影。 想到那张纸条,沈霜梨加快脚步下楼。 走近,池砚舟压低声线小声地道,“霜霜,你怎么不给我回纸条啊?” 还贴心地补了句,“谢京鹤去接电话了。” 让沈霜梨不要害怕。 原来,那纸条真是池砚舟叫阿姨给她塞的。 阿姨正在厨房内忙碌,沈霜梨走向厨房帮忙,脑子里不断地响着池砚舟的话。 池砚舟信誓旦旦地说,他有办法,这次一定能逃掉。 他说,他送她出国,不用买机票,直接坐私人飞机,去a国,送她去留学的维罗纳大学。 池砚舟说得实在是太令人心动了……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 偌大安静的客厅中响起“咚”的一声声响,谢京鹤被迷晕倒在餐桌上。 沈霜梨呼吸放轻,紧紧地看着面前的一颗脑袋,处处透着小心翼翼。 等待几分钟,谢京鹤依旧没动静,沈霜梨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阿姨帮忙开门,池砚舟承诺阿姨事后会给她一笔钱并且送她平安离开。 加上阿姨长得温柔善良,一看就不像是撒谎心思深重的人,池砚舟这个缺心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彻底信了。 别墅外停着两辆车,沈霜梨上了其中一辆,这辆车将会前往机场。 另一辆则是池砚舟开,开往机场的反方向,车上还坐着一个身形跟沈霜梨有七八分相似的女生。 如果路上发生堵塞,抵达机场的时间会被延长,时间过长,药效消散,谢京鹤可能会醒过来。 这时候,池砚舟就会按计划开车带着身形和沈霜梨有七八分相似的女生开往机场的反方向。 声东击西,为沈霜梨抵达机场争取时间。 车子即将启动的时候,池砚舟喊了声,“霜霜。” 那喊声包含着别样的情绪。 沈霜梨一顿,闻声侧头看过去。 池砚舟唇角勾起一抹笑,真诚道,“一路平安。” 沈霜梨弯唇,“谢谢你,池砚舟。” 池砚舟唇角弧度加深,“不客气。” 车子启动开往机场。 车内,沈霜梨打开了池砚舟给的包。 揉碎春潮 第147节 包里面有池砚舟花钱走后门给她办的身份证,护照,还有一张…多出的银行卡。 银行卡上面贴着一张可爱的便利贴—— 这里面有一笔钱,你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密码是123456^_^ 沈霜梨抿唇,在心里对池砚舟道了遍谢谢。 随后将银行卡拿出来递向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保镖,“这银行卡麻烦帮我还给池砚舟。” 池砚舟吊儿郎当地倚靠在流畅的车身上抽烟,圈圈白色烟雾吐出,黑眸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子,脸上不是很开心。 这可能是他和沈霜梨的最后一面呢。 但没关系,霜霜能开心自由就好。 想着想着,池砚舟手轻抵额头为自己着迷。 他可他妈的真是太伟大了。 余光下,不经意地看到别墅大门那儿有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来。 意识到那身影是谁,池砚舟不由得骂了句脏话,“操。” 那狗屁庸医给他卖的假药呢?? 这才几分钟,谢京鹤这么快就醒了?! 来不及多想,池砚舟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车窗心机地大开着,从谢京鹤的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车后排内,可以看到那和沈霜梨有几分相似的女生。 通过后视镜,池砚舟看到一辆豪车追上来。 上当了。 谢京鹤可真笨。池砚舟在心里吐槽。 大概二十分钟,沈霜梨可以到达机场。 只要他拖够时间就好。 想着,池砚舟踩紧油门。 十八分钟后,沈霜梨一路顺畅地抵达私人机场。 下车,往停机坪上一扫。 一架私人飞机前站着一排黑衣黑裤、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压迫感很强。 站在最中间为首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转身。 那张熟悉的脸让沈霜梨瞳孔放大,呼吸骤然停滞。 这时,另一辆豪车刹车停下发出闷重声响。 沈霜梨看过去—— 车门打开,池砚舟和那女生被拖拽下来。 谢京鹤狭长漆黑的眼眸锁定沈霜梨在脸上,眸底浓稠似泼墨,他似笑非笑,问, “逃去哪儿?” “姐姐。” 沈霜梨无意识地连连后退,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第157章 逃跑被抓 对上女孩那双惊恐瞪大的瞳眸,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勾唇,笑得极其好看, “算算账?” 那笑却不达眼底,带着森然的寒意,看得沈霜梨毛骨悚然,遍体生寒,嗓子艰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池砚舟被两个保镖死死地按着两条手臂反扣在身后,大喊出声道,“谢京鹤你他妈有种冲我来!别动她!” 听到声音,沈霜梨猛然看向池砚舟。 不能连累了池砚舟和那个女生。 沈霜梨看回到谢京鹤脸上,主动揽责,声线细紧坚定,“谢京鹤,你别动他们,是我自己要逃的,跟他们没关系,你要动就动我。” 谢京鹤轻慢地笑了声,散漫的嗓音透着戏谑,“动你多没意思啊,动他们才有意思不是?” 他转了转脖子发出清脆声响,懒懒地命令道,“给我打。” 身材魁梧的保镖得到指令,握紧拳头送到唇边呵了两口热气,紧接着一拳狠戾地打在池砚舟的单只眼睛上。 池砚舟痛得大叫了声,上半身被强劲的冲击力弄得直往后摔去。 紧接着又是利落的一脚,正中腹部,池砚舟被踹翻在地。 闷重瘆人的巨大碰撞声响传入耳畔,听起来令人心惊胆战,沈霜梨呼吸发紧,不由得地拔高声量, “谢京鹤你住手!” 谢京鹤非但没停手,反而再次命令道, “女的也给我打。” 池砚舟维护道,“谢京鹤你别动那女生!跟她没关系,是我找她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她是无辜的咯?” 谢京鹤唇角弧度加深,嗓音带着明晃晃的恶意和坏,“那更加打了,是你连累无辜的人挨打。” 这么一来,池砚舟心里肯定会自责内疚,从而身心都受到了折磨。 保镖拖来女生。 保镖长得凶神恶煞的,女生被吓得眸中噙泪,连连求饶道,“能不能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见着保镖就要对女生下手,沈霜梨没多想直接冲了过去,尖声道,“你们放开!不许打她!” 谢京鹤一把扼住了沈霜梨纤细的手臂,冷白手背上迸着青筋,单手将人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 沈霜梨用力地甩开手臂,“谢京鹤你放开我!” 谢京鹤脸色冷漠,遒劲修长的手臂强势地压过女孩纤薄的肩膀,从身后绕到前面,森白分明的手指捏住沈霜梨秀窄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女生和池砚舟那边。 谢京鹤俯首,薄唇亲昵地啄了啄女孩小巧皙白的耳朵,语气温柔幽冷,“他们的惨叫声好听么宝宝。” 从远处看,两人像缠绵悱恻的爱人般在耳鬓厮磨。 女生和池砚舟被保镖们围着打,惨叫声混杂着拳拳到肉的骇人声响。 耳边听着声音,瞪大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眼前这一幕。 池砚舟被打得吐了一口浓稠鲜血,地上的鲜血刺激着沈霜梨大脑的每一寸神经,单薄的身子在剧烈地发抖。 沈霜梨嘶吼出声,“谢京鹤你叫他们住手!住手!” 她剧烈挣扎,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但谢京鹤的力道很大,手臂似铁般死死地桎梏住她,根本挣脱不开半分儿。 男人在她耳畔边轻轻地笑出声,嗓音透着几分玩味,“看着他们因为你被打是不是很有意思?” “一个人的逃跑,两个人的遭殃。” 疯子。 恶魔。 沈霜梨浑身发冷,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着,知道自己敌不过谢京鹤,她便主动认错求饶道, “谢京鹤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逃跑了,你叫他们住手,再打下去,他们会死的!我求求你……” “我不会再逃跑了,我会好好待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去,什么都听你的,你叫他们住手好不好?” 一遍又一遍的祈求却换不来男人的同情心,他只道了两字,“晚了。” 谢京鹤觉得他之前就是太心慈手软了,才会让沈霜梨一次又一次地想方设法想要逃离他。 这一次,他要将沈霜梨心里逃跑的想法彻底扼杀掉。 纤长睫毛不断地抖动,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紧成拳头,用力得指骨泛起青白色,沈霜梨倏地侧身,出其不意地一拳打向谢京鹤的脸侧。 而谢京鹤没有任何防备地挨了这一拳,俊美脸庞被打到侧到一边。 沈霜梨平时跟着谢京鹤一起健身,手劲还蛮大的。 钝痛传入神经,谢京鹤顿了两秒,舌尖发痒地抵过后牙槽,偏回脸,眼神阴森冰冷地盯着沈霜梨,讥诮地冷嗤出声, “用我教你的防身术对付我,你觉得你能赢?” 沈霜梨不想跟他对峙争论什么,只想快点过去阻止那场殴打,手臂屈起,狠狠地肘击在谢京鹤的胸膛上。 与此同时,她抬腿,膝盖往上重重地踢。 余光瞥到女孩的动作,谢京鹤眼神一凛,眼疾手快地侧身躲开,语气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踢坏了,你用什么?” 什么深仇大恨啊。 居然想废了他。 他这一躲,压在女孩肩膀上的手臂便松懈开,沈霜梨趁机用力一把推开了谢京鹤,转身跑向池砚舟。 乌黑柔顺的发丝随着转身动作在空气中荡开一道凛冽的弧度。 沈霜梨没看到,她身后的谢京鹤看着她的身影,眸色冷得不成样子。 沈霜梨率先冲向女生那边,“住手!你们不许打了!” 女生蜷缩着躺在地上。 沈霜梨想撞开保镖护住女生,但还没跑到那里,一圈灼热的温度便覆上手腕处,紧接着是一道强劲不容抗拒的力道袭来。 谢京鹤单手一把将人往回拽。 沈霜梨被拽得身形踉跄,叫了声,“啊——”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炙热汹涌的吻便不由分说地堵了上来。 揉碎春潮 第148节 男人宽大的掌心掌控在沈霜梨尖细的下颌上,指腹紧着力道抬起她的脸来强制接吻。 吻得又急又凶,那阵势似乎要将沈霜梨生吞活剥掉。 当着池砚舟的面,在宣布主权。 保镖抬起池砚舟鼻青脸肿流血的脸,迫使他看向两人接吻。 看他们—— 沈霜梨厌恶地拧眉,双手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用力地推搡,拼命地挣扎、拍打着,唇间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声,却是无济于事。 推不开,沈霜梨便寻找机会张口狠狠地咬在谢京鹤的嘴唇上。 谢京鹤吃痛皱了下眉,松开了沈霜梨。 “啪”的一声,沈霜梨抬手狠狠地甩了谢京鹤一巴掌,怒斥道,“神经病!” 他被下迷药被她联合外人一块算计,刚挨了一拳,现在又挨了一巴掌,还被骂神经病。 谢京鹤冷笑,狭长黑眸中迸溅出锋利的冰渣子,冷声道,“把人带回去。” 随后单手勾过沈霜梨的腰肢,一把将她杠到肩上。 沈霜梨挣扎,双手不断捶打着谢京鹤,“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把他们送去医院!” 谢京鹤没惯着,抬掌。 “打,” 口吻顽劣,“打一次,我~一次。” “看看等会儿会不会~了。” 沈霜梨没心思听这些有的没的,再次要求道,“你把池砚舟和那个女生送去医院!” “我本来想送他们去医院的,可是宝宝你刚才喊了池砚舟的名字。” 谢京鹤拉长腔调叹息道,“怎么办呢,我现在不想送了。” “我不喊他名字了,你送他们去医院,我求求你了……你送他们去医院!”沈霜梨迫切哀求。 谢京鹤勾唇笑,“现在还不行,他们还有点用。” 沈霜梨不知道他口中的还有点用是什么意思,直到车子抵达一处别墅,谢京鹤将她拽到一间玻璃房里面。 这间玻璃房四面都是玻璃,是单向透视镜,能在里面看到外面,但是在外面看不到里面。 谢京鹤坐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指掌扣过女孩纤细白皙的后颈,语气冷漠极了, “张嘴,” “-进去。” 第158章 “哭成这样。” 男人居高临下地淡睨着女孩,脸上冷漠,指腹却在暧昧地摩挲着她颈间细嫩皙白肌肤,沉声问,“会-吗?” 他修长冷白指掌控着那截纤细的脖颈,沈霜梨被迫仰着脑袋与谢京鹤对视。 一高一低间,谢京鹤俨然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这让沈霜梨感到很不舒服很屈辱,眉头紧锁着,眼神倔强又厌恶地死死地盯着男人的脸。 “你能不能不要再发疯了?把池……”沈霜梨倏地停顿了下,换了说词,“把他送去医院。” 名字都不敢叫了。 谢京鹤笑了,笑音凉薄,“跟人谈条件就要拿出诚意,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 话落,他大手将女孩的脑袋转到一侧。 透过透明的玻璃,沈霜梨看到满身是血的池砚舟被两个保镖死死地摁着两条手臂反剪在身后。 他整个人都被摁得几乎是跪在了地上,姿态狼狈不堪。 中途过来的时候,女生被送去了医院,而池砚舟被带了过来。 谢京鹤懒懒地勾唇,指骨明晰的手指亲昵温柔地替沈霜梨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嗓音轻慢慵懒难掩恶劣, “取悦我,” “折磨他,” “选。” “既然这么在乎他,那看看你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顺便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和态度。” 凝着玻璃房外面的池砚舟,沈霜梨终于知道谢京鹤口中的“还有点用”是什么意思了。 用池砚舟威胁她。 寒意窜遍四肢百骸,沈霜梨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僵持了两秒,谢京鹤直起上半身,漫不经心地执起手机,在微信里面发语音。 “把池砚舟的腿打断——” 沈霜梨猛然直起上半身,伸手去抢谢京鹤手中的手机,声量拔高了好几个度,“不要!” 谢京鹤抬高手臂轻松地避开了沈霜梨的抢夺,歪头好整以暇地瞧她,“不要?” 沈霜梨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唇瓣缓缓阖动,“……我选。” 她的嗓音在发抖。 谢京鹤眸中散开兴味,问,“选什么?” “取悦你。” 话语落下,周遭的气压几乎是瞬间降低,空气仿若凝固成冰。 谢京鹤薄唇抿直,眸中没了玩味,呼吸沉沉,眼神发冷地盯着沈霜梨。 臂膀上伏着条条青筋,气得不轻,两秒后,谢京鹤嗤笑出声,“那就-。” 女孩漂亮的眸子里氤氲出潮湿的雾气,脸上再无倔强反抗的神情,身心俱疲,听到他的话,沈霜梨妥协地点头。 视线缓缓往下移动,随着垂眸的动作,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睛处流出。 那颗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下来,转而支离破碎,透着凌虐。 谢京鹤半张脸都笼在黑暗中,垂着冷白眼皮,看着她的动作。 温热柔软的呼吸似轻盈的羽毛般喷洒过来。 男人撑在床面上的手渐攥紧成拳头,用力到指骨泛起青白色,那一刻的怒火达到了最顶峰。 女孩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砸到谢京鹤的肌肤上,滚烫得灼人。 谢京鹤倏地一把拉开了沈霜梨,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玻璃房的门口,脸色阴沉得似在滴水,周身萦绕着浓重瘆人的戾气。 他一脚踹开玻璃门的大门,发出巨大刺耳的声响。 身后的沈霜梨低着头在咳嗽。 谢京鹤走出玻璃房后,大步径直走向池砚舟,声线阴冷,“松开他。” 保镖们听到指令,放开了池砚舟。 池砚舟抬头看向谢京鹤,怒骂道,“谢京鹤我操你妈的!” 谢京鹤过去,二话不说一脚踹向池砚舟。 砰的一声,池砚舟被踹趴在地,他痛得脸部表情扭曲,粗喘着气闷哼出声。 高大的阴影拢上来,谢京鹤来到池砚舟的面前。 池砚舟艰难地翻了个身,手肘撑起上半身,仰起头看向谢京鹤,朝着他吐出一口血水。 但因为谢京鹤站着,他192的身高,血水根本溅不到他的身上。 谢京鹤俯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攥起池砚舟的衣领子,拳头裹着凛冽的风声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到他的脸上。 臂膀上的肌肉随着动作紧绷偾张。 池砚舟抬起膝盖,猛地从后用力地顶向谢京鹤的后腰。 紧接着,拳头也挥了出去。 但受伤的池砚舟明显不是谢京鹤的对手。 很快,池砚舟被打得没有力气反抗。 谢京鹤完完全全就是把气撒到了池砚舟身上,直到池砚舟连爬都爬不起来,他才站起身,冷声吩咐道, “送去医院。” 他俊美冷戾的脸庞上有一道鲜红的擦伤。 见状,保镖递来创可贴。 谢京鹤接过,捏着创可贴,送到唇边撕开,单手贴在了那道擦伤上,透出几分痞厉。 谢京鹤折返回玻璃房中,沈霜梨被锁在了里面,“谁带你逃跑,我就弄死谁。” 池砚舟就是一个例子。 即便是兄弟,谢京鹤也不会顾及情分心慈手软。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脑子里充斥着池砚舟刚才被打的场景,沈霜梨内心饱受谴责煎熬,嗓音很轻,轻到风一吹就散, “我不跑了,以后再也不跑了……” 艰涩的嗓音带着哽咽抽泣。 她没有生气地半阖着眼帘,脸色苍白,任由冰冷的眼泪在脸颊上划过。 身体累,心更累,这次,沈霜梨彻底妥协了。 谢京鹤大手抬起沈霜梨的下巴,对上女孩那双通红湿润又绝望的眸子,心脏突然似被针狠狠地扎了下般,泛起尖锐的疼痛。 揉碎春潮 第149节 他强忍着胸腔涌上来的剧烈躁意,“你就这么心疼他?” 居然为了一个野男人掉了这么多眼泪。 沈霜梨害怕谢京鹤再次迁怒池砚舟,吓得赶忙抬手擦眼泪,否认道,“我没有心疼他。” 闻言,谢京鹤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点,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好脸色,俯首拦腰抱起沈霜梨。 女孩身上冰冷刺骨的温度穿透过来。 她的身体冷得似块冰。 谢京鹤皱眉,抱着沈霜梨大步走向大床,拉过被子满满地披在她的身上。 裹住,只留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谢京鹤凑过去亲了亲女孩薄薄的眼皮,舔舐去她的眼泪,“不就是-了一下吗。” “哭成这样。” 第159章 坏姐姐 - - 她现在哭成这样,好像他是个什么脏东西。 谢京鹤心里别提有多委屈难受了。 他顺着女孩的脸颊轻缓地往下吻,攫住那张柔软香甜的唇瓣,撬开牙关,攻势汹涌。 单手捧脸,薄白手背上鼓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青筋。 男人睁着眼睛,睫毛黑长浓密,瞳仁漆黑锐利,一瞬不移地盯着面前这张苍白的小脸,亲眼看着她被亲得脸颊泛起粉意。 直到把她的身体亲得热乎起来才罢休。 谢京鹤眼神晦暗,敛下冷白眼皮,视线停在那张泛着晶莹的唇瓣上,嗓音嘶哑促狭,“宝宝,你的嘴巴好-。” 根本-不下。 也不会。 刚才-得他好疼。 要不是被气到,他根本不会让她做这事。 她为了池砚舟选择取悦他,好令人生气。 舍不得动她,只能出去打池砚舟撒气了。 但她刚才说以后不逃了,胸腔那股幽怨怒气又瞬间消散殆尽。 谢京鹤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将她搂入怀里,贴在她的耳畔边安慰道, “别哭了好不好,镜子是单面的,外面看不到里面。” 沈霜梨半阖着眼皮,湿润睫毛在白皙眼睑下打下一层浓重的阴影,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张了张唇, “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睡觉。” 她嗓音低低,很轻,透着疲倦。 谢京鹤一顿,转眸看向沈霜梨,看着那张没有半点儿生气的脸,心头倏地一紧。 回到浅水湾,谢京鹤帮沈霜梨洗了澡。 女孩全程都很乖顺,任由他动作。 吹了头发之后,谢京鹤给她涂身体乳。 涂完身体乳后接着涂护手霜。 女孩穿着真丝睡裙坐在床沿上,身形纤细单薄,安安静静的,谢京鹤半蹲在她面前,大手轻握着她纤细白皙的手。 乳霜轻柔地涂抹在肌肤上,谢京鹤狭长的眼睛倏地眯起,盯着女孩那截纤细的腕骨。 她左手手腕内侧的浅色疤痕已经完全被祛掉了,肉眼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过一道伤疤。 那是沈霜梨当年自杀割腕留下的疤痕。 其实谢京鹤指尖捏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护手霜,而是祛疤膏。护手霜什么的都是骗沈霜梨的。 她从来不提及她当年自杀的事情,而谢京鹤也从未过问,只是偷偷给她用最好的祛疤膏。 而现在,她的疤痕好了,不再需要祛疤膏,她不会再看到疤痕想起以往不好的事情。 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偏偏谢京鹤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眼前不断地晃过玻璃房时那张苍白的小脸。 一股莫名浓烈的惊恐从心头蔓延开来。 谢京鹤捏着祛疤膏的手指紧了紧。 两秒后,他合上瓶盖,丢到床头桌上,骨感漂亮的大手覆在沈霜梨的后脑勺上,凑上去亲她。 谢京鹤半跪在床下,两人姿态一高一低,遒劲长臂揽过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用力地往前压,使她更加贴近自己。 亲了许久,谢京鹤漆黑瞳孔中燃起了一把暗火,仰着脸看她,嗓音嘶哑,“想-,姐姐。” 他握着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腹部,要她帮他脱衣服,“帮我脱。” 沈霜梨垂着眸子,看着蹲在她面前的谢京鹤,盯着那张脸看了两秒,视线才往下移。 纤细白皙的手指勾过男人的浴袍带子,轻轻一拉。 解开,浴袍瞬间松散开来。 她主动解浴袍带子的动作取悦了谢京鹤,男人满意地勾了下唇,再次勾过她脑袋吻上来,唇间溢出声音, “姐姐你也渴望我的对不对?” ——姐姐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谢京鹤真正想问的是这句话。 …… 深夜。 池砚舟被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死死地摁压住,被打得浑身是血。 令人作呕的铁锈腥味争先恐后地侵夺呼吸,沈霜梨瞳仁颤栗地看着池砚舟。 一双冰冷的大手摸上她的手背,谢京鹤强硬地逼着她握上了一条手臂粗的棍子,“握着。” 宽大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谢京鹤掌控着她握着棍子的手,扬起棍子,动作狠戾地朝着池砚舟的双腿打了下来。 “啊——”一声凄厉尖锐的惨叫声响起,伴着骨头咔嚓断裂的清脆声响。 那声音几乎刺破了沈霜梨的耳膜,她眼睛刹那间瞪大,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谢京鹤带着她的手轻轻地晃了两下棍子,含笑的嗓音充斥着恶意, “怎么办啊宝宝,他的腿是你亲、手、打、断、的、呢。” ——亲手打断的呢。 浓重的哭腔在卧室中响起。 谢京鹤被惊醒,醒过来的时候,低头一看,身前衣服全部湿透。 被沈霜梨的眼泪浸湿的。 微转眸看到怀中女孩的脸上,谢京鹤看到她双眼紧闭,却在不断地流眼泪。 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流眼泪。 是梦到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谢京鹤皱起眉头,眸光深沉,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了起来,掌心轻拍她脊背安抚。 第二天,私人飞机上,谢京鹤带沈霜梨出去玩。 抵达法国巴黎时,正好是晚上。 迪士尼城堡,33vip专属烟花观赏区。 沈霜梨脑袋上戴了个米奇发箍,谢京鹤买的,给她戴的。 周围人山人海,嘈杂又热闹。 夜幕一片黑暗,城堡闪起梦幻光圈,刹那间,百发烟花迸射而出,似流星般拖曳着碎钻般的轨迹。 伴着海啸般的惊叹欢呼,烟花在夜空中迸溅炸开,绚烂多彩,几乎将整个夜空染亮。 女孩仰着脸,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眼前这一幕璀璨光景,眸中却没有一丝儿波澜。 旁边响起声音,“姐姐,对着烟花许愿很灵验。” 沈霜梨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愿。 一会儿,沈霜梨睁开了眼睛。 谢京鹤捏了捏女孩柔软的指腹,“我许愿姐姐永远在我身边,你呢,许的什么愿,愿望里有我吗?” “有。” 我许愿,我们生生不见,岁岁平安。 闻言,谢京鹤挑眉,漆黑眸中染上笑意,“什么愿?” 沈霜梨:“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谢京鹤笑了声,“行。” 他问,“开心吗?” 沈霜梨偏头看向谢京鹤,浅浅地弯了下唇,“开心。” 谢京鹤盯着女孩的眼睛,唇角笑意微微凝滞,唇线一点一点地抿平。 揉碎春潮 第150节 她的眼睛黯淡无光,她在笑,唇瓣在上扬,眼里却没有一丝半点儿笑意。 她根本就没有开心。 酒店,顶楼,巨大落地窗外夜色浓稠。 房间里安静,只有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百褶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房间笼在蒙蒙暗色中。 谢京鹤坐在床边,静静地凝着女孩素净的睡颜,冷白眼皮低敛,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京鹤以为只要把人锁在身边就好,不开心就带她出去玩,她总能被哄好的。 但这次,他好像失策了。 沈霜梨,哄不好了。 她不开心,一点儿都不开心。 他们的距离好像变得很远很远。 原来人在他身边不是最重要的,她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谢京鹤看了她好久,直到手机传来震动声才将他思绪唤回。 谢京鹤拿起手机出了外面。 摁下接听键,那边问,“少爷,楼昭确诊精神分裂症,送精神病院还是?” 谢京鹤脸色没变化,“疯了?” “嗯,疯了,而且疯得不轻。” “关牢里。” 说完,谢京鹤挂断了电话。 沈霜梨一觉睡醒,发现谢京鹤染了个粉毛。 餐桌上,沈霜梨在吃早餐,谢京鹤看着她吃,自己不吃,也不说话。 很诡异。 几天后,沈霜梨才知道原因。 谢京鹤抱着她在腿上接吻。 接吻、床事,谢京鹤向来都是占上风的。 会哄但绝不停。 喜欢把人吻到窒息。 沈霜梨喘不过气,往后退,他追逐上来。 不经意间她咬到了个东西。 抱着她的男人低哼了声,粉毛下,那双黑润眸子泛起湿漉漉的薄红,眸色委屈,看着很娇, “坏姐姐,你咬到我的舌钉了,好疼……” 口吻似在控诉。 染了粉毛那天后,他很少说话,也不再接吻,平时一天起码要嘬嘬嘬地亲个一百回。直到今天,他才重新开始吻她。 她以为谢京鹤要腻了。 原来不是。 是因为他打了舌钉。 谢京鹤问,“宝贝,知道我为什么打舌钉吗?” “不知道。” “服务你。” 男人薄唇轻扬,笑得痞坏,“试试舌钉面壁思过。” 第160章 你赢了 荷兰。 碎银般的落日霞光倾洒在成片成片的郁金香花田上, 轻风掠过,成千上百朵郁金香接踵摇曳,掀起彩色的浪潮,美到叫人窒息。 清甜淡雅的花香随风争先恐后地侵入鼻腔,沁人心脾。 沈霜梨看着眼前浪漫美景,心里却是掀不起一丝儿欢跃。 很平静,内心似一汪死水。 似乎又回到了重度抑郁那段时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腰间拦过一条遒劲结实手臂,谢京鹤搂入沈霜梨到怀里,低头噙上她温软唇瓣。 夕阳西下,郁金香前,相拥接吻。 男生身形凛冽颀长,衬托着女孩身形很纤细娇小,两人看着非常养眼。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们都像对缠绵的爱人。 唇瓣分离的时候,谢京鹤坏心地故意吮出很重很响的“啵”的一声声响,俯首在沈霜梨耳畔,懒懒散散地笑了一记, 咬字缱绻暧昧,“郁金香哪有姐姐的浴巾香。” 从郁金香花海离开后,谢京鹤带着沈霜梨划船,顺着河道一路往前。 荷兰羊角村被誉为童话小镇,天空蔚蓝,绿树成荫,河水清澈见底, 在日光下泛着涟漪,波光粼粼,走近这里,就像走进了画里。 空气里似乎都是自由的味道,清新又治愈。 沈霜梨坐在船上,半垂着眼帘,面容寡淡清冷,静静地凝着水中,盯着某处出了神。 河底水草摇曳,小虾小鱼自由自在地穿梭在碧绿水草间,尽情地嬉戏玩耍。 看着看着,沈霜梨唇瓣无意识地弯了下。 见状,谢京鹤惊喜得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么多天了,她终于主动笑了一次。 但好景不长,到了深夜,沈霜梨的抑郁症再次复发。 两条纤细的手臂抱着双腿,蜷着身子埋头在膝盖上,身子在微微发抖。 抑郁症复发伴着轻微的躯体化症状。 眼泪无声地从眼眶中流出来,浸湿了真丝睡裙。 夜里静悄悄的,她哭得也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儿声音。 灼热身躯拢上来,谢京鹤将女孩整个人抱起,沉缓嗓音无奈又带着心疼,“姐姐怎么又偷偷哭了?” 自从那晚后,沈霜梨似乎老做噩梦,总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流眼泪。 在感受到女孩发抖的身体时,谢京鹤脊背倏地一僵。 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钻出来。 她的抑郁症复发了。 刹那间,谢京鹤大脑一片空白,喉头艰涩发不出任何声响。 片刻后,他滚了下喉结,将沈霜梨搂紧几分,说道,“我给姐姐找医生。” 将沈霜梨哄睡后,谢京鹤出了卧室外面抽烟。 靠坐在沙发上,修长指尖夹着一点猩红,薄唇间吐出烟圈。 冷白眼皮低敛,淡色的唇轻抿着,神情极冷淡颓靡。 来荷兰玩,她非但没开心,反而是抑郁症复发了。 头发染了,舌钉打了,新花样玩了,也带着人儿出来玩了。 但她始终不开心。 心里很难受,比姐姐联合池砚舟逃跑那晚还难受。 谢京鹤仰头望向天花板,眼神放空。 第一次感到了浓重的无力感。 脑袋传来阵阵尖锐的钝痛,胸腔也跟着汹涌上来一股浓烈的躁意,仿若不停息的潮水,一阵一阵地袭来,几乎要将他泯灭。 躁郁症再次复发。 沈霜梨要出国那天复发了一次,她联合池砚舟逃跑那天又复发了一次,而今晚是第三次了。 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寸寸收紧,薄白手背上迸起狰狞青筋,用力到指骨泛起了青白色。 病情发作的时候,谢京鹤会极其狂躁,会忍不住踹东西砸东西。 砰的一声巨大碰撞声响骤然响起,打破了夜里的寂静,谢京鹤抬脚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打开了,发出咔哒的轻微声响。 而那被踹翻的茶几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恰巧摔在了沈霜梨的脚边。 极近的距离。 谢京鹤听到开门声抬眸看过去,便撞入女孩那双微微颤栗的眸子。 她秀眉轻蹙起,微微瞪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往后不受控地退了一步,两步, 直到第三步,她才停止后退。 她眸中的惧意似根尖锐的针般狠狠地刺入谢京鹤的心脏,刺得鲜血淋漓。 揉碎春潮 第151节 两人在空气中对视了数秒。 谢京鹤滚了下喉结,语气自然地开口道,“起来喝水?” 沈霜梨回神,密匝匝的睫毛带着慌乱颤动着,轻嗯了声。 谢京鹤强忍着血液里翻腾的暴戾因子,起身去给沈霜梨接了杯温水给她喝。 她回房后,谢京鹤在外面抽了一夜的烟。 一整晚,满脑子都是沈霜梨那双害怕颤栗的眸子,挥之不去。 时间接近凌晨,谢京鹤洗完澡后才回到卧室。 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沈霜梨,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手伸过去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蛋。 沈霜梨,你赢了。 我放你走。 隔天,带沈霜梨回了京城,去看了医生开了药。 晚上,沈霜梨睡得很早。 但她没有熟睡,睡眠很浅。 迷迷糊糊间,沈霜梨感受到有一双手在摸她的脸。 从眼皮摸到眼尾,从鼻尖摸到嘴唇。 指尖似轻盈的羽毛般轻轻地划过脸颊的每一寸肌肤, 温柔细腻的抚摸间似乎带着某种病态痴迷的眷恋。 纤长睫毛颤动了两下,沈霜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瞳中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对上女孩惺忪迷离的眸子,谢京鹤弯了下唇,嗓音温柔缱绻, “姐姐,你终于醒了,我等你好久了。” 沈霜梨从床上坐起来,疑惑问,“等我做什么?” “爱。” 谢京鹤薄唇间仅吐出一个字。 紧接着,虎口钳上沈霜梨尖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舌尖舔过女孩干涩的唇瓣,细细地吮吸描摹她漂亮的唇形。 单手捧着她的脸,越吻越凶。 粗粝厚实舌苔扫荡她口腔每一寸软肉。 味蕾突然被一丝苦味入侵,沈霜梨眉心敛了下。 是一颗药片。 这时,谢京鹤离开了沈霜梨的唇,迸着青筋的大手抬起她的小脸,声线温柔诱哄。 “乖姐姐,咽下去。” 谢京鹤狭长的眼睛微眯,看到沈霜梨的喉头滚动吞咽后,才松开了手。 沈霜梨皱着眉头,抬手擦了擦湿润的唇瓣,“你给我吃了什么?” “催情药。” 沈霜梨的眼睛刹那间瞪大,“什么?” 谢京鹤指尖捻着另一片药片,将其丢到了自己的嘴里,轻描淡写道, “别怕姐姐,我陪你一起。” 沈霜梨震惊得眼睛再度瞪大。 很快,身体传来异样。 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上来。 男人遒劲结实的臂膀上鼓起条条狰狞的青筋。 谢京鹤眼神明显变得晦暗不堪,眼尾泛起猩红,浓稠黏腻的黑眸中是化不开的欲/望。 看沈霜梨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马上吃掉。 此刻的谢京鹤似一头危险的凶兽,屈着腿跪在床上,健硕的上半身朝她俯近,侵略性令人头皮发麻。 他滚烫的大手攥过女孩纤细伶仃的脚踝…… 第161章 你自由了 耳畔落下一道低哑性感的笑音,“姐姐你被我……了。” 沈霜梨理智唤醒了一些,哭着转身往后爬。 但下一秒,男人鼓着青筋的野性大手重新覆上女孩白皙纤细微微颤抖的脚腕,强势地一把将人儿拽回身下。 “…了就…了,又不丢人。” “往我身上…,我不嫌弃。” …… 三天三夜后,客厅内。 谢京鹤给朋友1打电话,“你三年前借了我十万,今天之内还回来。” 朋友1:“???” 挂断电话后,又给朋友2打电话,“三个月前借了我二十万,今天之内还回来。” 朋友2:“???” “鹿无忧,上次给你带了杯奶茶,钱给我转过来。” 鹿无忧:“???” 鹿无忧的嗓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好几分,“哥们儿你谁?把手机还给谢京鹤!” 谢京鹤对朋友出手向来阔绰,基本找借钱的都会借,后面还不还钱,他也从不在意,毕竟他也不在乎那三瓜两枣。 而现在谢京鹤居然把几个月前、甚至三年前、一杯奶茶的账翻出来,朋友们说不震惊是假的。 不仅追债,谢京鹤还把他名下所有房子、所有车子都卖掉了, 以及将他爸爸妈咪名下不常住的庄园别墅里的家具、名画、古董等等全部洗劫一空,甚至连锅碗瓢盆、马桶都不放过,全部运去买了。 谢京鹤甚至还觉得不够,怕沈霜梨不敢花,还找他的兄弟们和他爸爸妈咪要了好几千万。 棉花球摇着毛绒绒的尾巴过来,蹭在谢京鹤腿边。 谢京鹤眸中倏地一闪,转眸看向棉花球。 一人一狗隔空对视上,各怀鬼胎。 谢京鹤想把棉花球卖了换钱。 棉花球似乎读出了主人的意思,定定地看着谢京鹤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在说:哥们儿我求你别这样。 转念一想,这肉墩是从他妈咪那儿带过来的,但放弃了这个念头。 最终,金钱数目总计436.699亿。 金额可以是任何数字,但偏偏是436.699亿,带有小数点的。 这是谢京鹤绞尽脑汁能得到的全部钱财。 436.669亿人民币,谢京鹤要沈霜梨一辈子衣食无忧。 除此之外,谢京鹤还在a国维罗纳大学附近开了好几家火锅店。 因为沈霜梨超级爱吃辣爱吃火锅。 卧室,沈霜梨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身子似散架了般,肌肤上没一块是好的,全部是密密麻麻的暧昧深色吻痕、咬痕,连带大腿根也有。 可想而知,那三天三夜该有多疯狂极致。 沈霜梨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慢吞吞地拉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白皙纤细的脚刚踩到地上,脚踝一颤,双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好在地毯足够柔软,摔下来也不疼。 禽兽,谢京鹤真他妈就是个禽兽! 气得沈霜梨在心里怒骂。 卧室门推开发出细微的声响,沈霜梨心尖一颤,猛地抬眸看向卧室门口。 见到了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床上禽兽床下矜贵的谢京鹤。 男人俊美妖冶的脸庞漾着风流餍足的慵懒,对上她的眼睛,阔步过来。 “姐姐醒了怎么不喊我?” 沈霜梨不受控地往后缩了缩,瞳仁轻颤带着后怕,“你不要过来!” 三天三夜给沈霜梨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过来抱你,姐姐怕是连爬都爬不出房门。” 谢京鹤轻叹了声,语气无奈又带着淡淡的宠溺,“姐姐真是娇气,下个床都能摔。” 说着,男人来到沈霜梨的面前,俯身将她公主抱起来。 成年男性的灼热气息笼罩过来,沈霜梨不受控地想起那些旖旎疯狂的画面,身子轻颤着,挣扎着用手推谢京鹤。 谢京鹤无奈,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发顶,“听话啊宝宝。” 他好笑地说道,“现在又不做。” 揉碎春潮 第152节 坏心地朝着女孩小巧皙白的耳朵吹了口热气,男人笑得极坏,“怕妹妹坏掉了。” 沈霜梨很累,基本是吃了饭后便上床睡觉了,而谢京鹤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睛一直凝在女孩的脸上。 她吃饭的时候,他在看她,她午睡的时候,他在看她,夜晚睡觉的时候,他也在看她,一整晚不合眼地看着她。 休养了两天后,谢京鹤带着沈霜梨去见了他爸爸妈咪,一起吃了个饭,在那儿住了一晚。 第二天,两人从谢家庄园回到浅水湾。 刚进门,谢京鹤突然张开手臂搂住沈霜梨,搂了个满怀。 挺拔躯体微躬着,脸埋在女孩的脖颈处,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搂着她。 力道很大,臂膀紧紧地锢住她的腰,似乎要将她揉进血肉里。 沈霜梨胸口被压得有点喘不上气,皱起眉头,不理解谢京鹤这一行为。 她张口刚想说话,但谢京鹤似乎预判了她的行为,先一步按住她的后脑勺,将他压入自己胸膛上。 沈霜梨明显地感受到腰间的力道比之前更加紧了,以及,清晰地感受到谢京鹤的身体在颤抖。 非常明显地颤抖。 脖颈上落下一片滚烫的潮湿,谢京鹤埋她脖颈处哭了。 “……” 空气无声。 许久,谢京鹤滚了下喉结,嗓音带了点哑,在沈霜梨耳边道,“你自由了。” 沈霜梨的眼睛刹那间睁大。 放开沈霜梨后,谢京鹤拖来了一个小型的行李箱。 打开,鲜红色映入眼帘。 一行李箱里面全部都是房产证。 每一本房产证上写的都是沈霜梨的名字。 谢京鹤将一沓资料塞到沈霜梨的手里,“你的。” 沈霜梨低眸一看,看清了这些资料是什么后,意外得眼睛骤然瞪大。 维罗纳大学的offer、她的身份证、护照等。 是谢京鹤那天用火盆烧掉她的全部东西。 “那天烧的是假的,吓吓你而已。”谢京鹤的声音传入耳畔。 话落,他又嘀咕了句,“谁叫你不带我走。” 听起来委屈得不行。 “这里面有点小钱,你拿着。”谢京鹤又将几张银行卡塞到沈霜梨手里。 那笔巨款汇入了几张银行卡里,只汇入一张银行卡里,谢京鹤怕沈霜梨弄丢,也怕万一那银行卡出了什么问题,钱提不出来什么的。 沈霜梨将银行卡放回在茶几上,拒绝道,“我不要。” 谢京鹤:“你没得选。” 沈霜梨:“我自己有钱。” 闻言,谢京鹤啧了声,“几百万能干什么?就这几百万,你去a国那边得饿死。” 在一起的时间里,各种节日,谢京鹤大大小小给她送了好几百万。 “你是去a国留学,不是去那边当丐帮帮主统领丐帮的。” “……” 第162章 给我生一窝宝宝 沈霜梨还是拒绝,“我不要,你给我转过的钱,我还给你。” “放你自由的前提是,你把那几张银行卡和那一行李箱的房产证都收下。” “不收下别想离开。” “去到a国那边,不许省钱,不许去打工,衣服和吃食都要最贵最好的,”谢京鹤嘱咐, “要是让我发现你把钱捐出去还是以某种方式送回到我手里或者是我兄弟父母手里,我就去a国把你抓回来——” “把你锁在床上挨,给我生一窝宝宝,哪儿都别想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很认真,言语直白露骨又恶劣,不像是在开玩笑。 “……” “还是说——”谢京鹤拖着腔调,嗓音带上几分玩味戏谑,“你不想离开我?” “我数三下,你不把银行卡拿到手上,我就默认你不想离开了。” 薄唇轻启,他计数,“三,” 刚吐出一个数字,沈霜梨便拿起了那几张银行卡。 谢京鹤:“……” 谢京鹤冷冷地呵了声,发痒舌尖抵过后牙槽,在心里咒骂了句。 演都不演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沈霜梨问。 “……”默了几秒,谢京鹤才低声开口道,“下午两点二十。” “东西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沈霜梨:“我现在就想走。” “……” 谢京鹤嗯了声,“出了机场,a国那边会有人来接你,你跟着他们走就好了,他们会帮你安排妥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顾虑。” 沈霜梨垂着长睫,听完之后默了两秒,“谢谢。” 沈霜梨坐上了去往机场的车。 谢京鹤去了他的车库,车库空荡荡,里面只有一辆车了。 那是一辆最便宜、没开过的、沈霜梨也没见过的车。 谢京鹤开车悄悄地跟在了沈霜梨坐的车后面。 车上,沈霜梨垂着薄薄的眼皮在看手机。 她毫不犹豫地删除拉黑孟乔的一切联系方式。 沈霜梨打算换个微信号,在修改微信号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微信号倏地顿住—— he20220426 谢京鹤拿她手机给她改的微信号。 谢京鹤的微信号是shuang20220426。 2022年4月26日,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看到这个日期,沈霜梨脑子里不受控地钻出画面。 那天,窗外枝丫嫩绿,清风拂过,枝叶轻轻地摇曳,碎银似的阳光在绿叶上投入金色光影。 无人教室里,谢京鹤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他叠高高的书上。 谢京鹤高中那会儿就很高了,接近190厘米,即便沈霜梨是坐在叠着书本的书桌上,仍然不能够与他平视。 少年便俯身躬下来,直到她能够与他平视。 两只骨感漂亮、线条凌厉明晰的手轻搭在书桌沿上,谢京鹤歪头对她笑, “姐姐早恋么,检讨我写啊。” 谢京鹤长得非常非常非常的好看。 那笑带着几分混不吝和痞气,极具诱惑性。 有次,谢京鹤的期中物理试卷分发下来,恰巧到了她的书桌上。 满分卷。 物理满分。 沈霜梨的物理有点差,见到那满分卷便走不动道,直直地盯着那鲜红的100。 眼里都是对满分的渴望。 看得入神。 头顶上突然落下一道低磁含笑的嗓音,“喜欢?” 她当时以为说的是满分的物理卷子,自然是回答说,“喜欢。” 话语落下,一记轻笑声传入耳畔,谢京鹤单手撑在她的书桌边沿上,俯首下来, “拿下我,就是你的。” “连人带满分的物理卷子,都是你的。” 清冽的气息微微喷洒在她的头顶,头皮生出微微酥麻感。 她的耳朵红了。 瞥见女孩泛红的耳朵,谢京鹤笑音渐浓。 后来,谢京鹤真的助沈霜梨拿下物理满分,带她登顶。 体育课的时候,同学都出去玩了,教室里没人,谢京鹤便会抱过沈霜梨到他大腿上。 面对面跨坐的姿势。 揉碎春潮 第153节 一条手臂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往后搭在后桌桌面上,脊背懒懒散散地倚靠在后桌上,看着她,对她笑, 那睫毛浓密纤长,根根分明,眼神看狗都深情。 ——“小沈同学,想我没。” ——“姐姐,想我没。” ——“宝贝,想我没。” ——“哪题不会?下课教你。” 有次她发烧了,班主任批假后让她回宿舍休息。 但谢京鹤怕她自己一个人在宿舍睡着睡着发生意外,便没准她回去。 找了个空教室,他散漫地单翘着长腿,怀里抱着她,将她两条手臂揽上他的脖子,面对面跨坐的姿势,让她在他怀里睡。 他说,“安心睡,我守着姐姐。” 沈霜梨只记得他的身上温温热热,那时候的谢京鹤不抽烟,身上很香很香,没有一丝儿烟草味。 被他抱着睡,比睡在宿舍的床还要舒服。 当时,她睡了五六个小时,谢京鹤便在空教室里面安安静静地搂着她,陪她待了五六个小时,直到她醒过来。 有次,她弄丢了奶奶给她买的一个挂件,当时奶奶已经去世了,沈霜梨很伤心, 找谢京鹤说了,那会儿是晚上自习课下课的时候。 他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低头贴近她听她说话听她委屈地哭诉。 他擦干她脸上的眼泪,“乖哦乖哦不哭。” “先回去睡觉,听我的。” “有我在,丢不了。” 第二天来到教室,谢京鹤变魔术般将她弄丢的挂件变到她面前。 询问后才知道,教室熄灯后,谢京鹤挑着灯找遍了整个校园。 京市一中很大,占地2000多亩,谢京鹤找了整整一晚。 一帧又一帧的画面不受控制地从脑子里钻出来。 沈霜梨握着手机的细指无意识地攥紧,片刻后,她修改了微信号。 而后点入谢京鹤的聊天框,点开他的头像,点开右上角的那三个点,指腹悬停在红色“删除”键上面,久久不能点下来。 爱一个人不可怕,恨一个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爱和恨是同一个人。 沈霜梨咽了下喉头,最终还是点下了删除好友的摁键。 他们不会有以后了。 也不会再见面了。 谢京鹤跟在后面,漆黑的眼睛透着后挡风玻璃看在车内那道纤细好看的身影上。 视线不经意间瞥见了一辆大卡车。 那大卡车的车型跟当年他发生车祸的那辆车几乎一模一样。 谢京鹤皱了皱眉头。 非常的讨厌看到这种大卡车。 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那辆大卡车从另一道穿过来,开得很快。 谢京鹤不喜欢多看一眼讨厌的东西,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刚收回视线没两秒,谢京鹤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冷白眼皮撩起,再次朝着大卡车那处看过去,脸色霎时大变。 那大卡车直直地冲向沈霜梨坐的那辆车。 驾驶位上坐着身穿精神病服的原初菊。 一股汹涌的恐慌瞬间席卷全身,谢京鹤呼吸发沉,紧紧地盯着那辆大卡车, 当即打转方向盘从交通岗绕过来,避开了前面的车子。 谢京鹤手脚都在发抖,脊背冒出了大量冷汗,脚下踩尽油门,加速车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着那辆大卡车拦腰撞上去。 删掉谢京鹤的微信后,沈霜梨放下手机,抬眸看向前方,眼睛刹那间瞪大。 一辆巨大的大卡车正来势汹汹地冲过来,失控了般。 它们的距离正飞速地趋近,刹车似乎没用了。 放大的瞳孔倒映着冲过来的那辆大卡车,沈霜梨呼吸凝滞,浑身血液凝固发冷。 大脑一片空白,束手无策,只能等待死神的到来。 两辆车子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侧道突然冲出来另一辆黑车,裹挟出一阵凛冽的风。 硬生生地将体型庞大的大卡车撞飞撞翻,发出巨大刺耳的碰撞声响。 那声响冲破耳膜,震得沈霜梨心头直发颤。 而在此刻,车子响起闷重的急刹车声响,巨大的惯性让沈霜梨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倾,而后因为安全带重重地砸回到座位背上。 像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那辆大卡车被黑车冲撞得拖拽出数米远。 沈霜梨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两辆车破损非常严重, 特别是黑车,车头完全凹陷进去,玻璃炸开碎了一地,地面上正迅速地蔓延出一汪鲜血。 那鲜血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般,血很多很多。 触目惊心。 里面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有余悸,沈霜梨现在四肢僵硬发麻,心脏带着剧烈的恐慌扑腾扑腾地狂跳。 驾驶位上传来粗喘声,司机劫后余生的声音响起,“命大命大,死不了死不了。” 他双手合十,闭眼拜了拜,呢喃道,“感谢我地下的祖宗。” 估计是他的祖宗们在下面磕破头换来的平安。 否则这么大一辆卡车就这么径直地撞过来,必死无疑。 司机拜完之后,睁开眼睛往后看,“小姐,我先把您送到机场,免得等下赶不上。” 沈霜梨从那一汪鲜血里收回视线,点头,“好。” 第163章 不想活 谢京鹤没开过那辆车,沈霜梨也从未见过这辆车,所以她不知道车内是谢京鹤。 也不知道是他为她撞开大卡车以命搏命护她平安。 司机发动车子,车子行驶出一段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线,牵引着她回头。 沈霜梨眉心轻蹙起,最终还是回了头,透过车窗看向车祸那处狼藉。 大片大片干净的地面被染成血红色。 那一汪鲜血多到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 里面的人似乎是大动脉破了,鲜血止不住。 鲜血止不住…… 脑子中闪过这想法,沈霜梨心头倏地一紧。 谢京鹤有凝血障碍,他流血后也会这样。 沈霜梨抓着手机的纤细手指不断收紧,失控的恐慌瞬间席卷全身, 收回视线后,她低头打开手机,给谢京鹤打去了电话。 铃声响起,在等待接听的短短几秒时间里,沈霜梨内心倍感煎熬。 时间每过一秒,那股恐慌便上升一分。 但好在,电话被接通了。 那一秒,沈霜梨紧绷高高悬起的心瞬间落定松懈下来。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谢京鹤轻佻好听的嗓音便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怎么,舍不得我啊?” 听到他的声音,沈霜梨感到庆幸,轻声道,“你平安就好。” 话音落下,两边都沉默了数秒,直到沈霜梨挂断电话,之后她便删掉了谢京鹤的电话号码,以及拨打了120。 彼端,“嘟”的一声忙音落下,几乎是下一秒,手机便从染满鲜血的手中掉落,发出“咚”的一声闷重声响。 谢京鹤浑身是血,整个下半身都被卡住无法动弹,身体撕裂般的疼痛。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鲜血一点一滴地流逝掉,亲耳听着那血液滴滴答答掉落的声响。 姐姐,好疼,真的好疼。 谢京鹤眼圈泛着湿润的薄红。 他疼到根本无法动弹,但在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还是强撑着拿起了手机接听。 不接听电话的话,她会知道吧。 知道了,她可能就不会走了。 但她过得这么痛苦,谢京鹤不想因为这强留她下来。 透过左侧外后视镜,谢京鹤看到沈霜梨那辆车子安全地行驶离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揉碎春潮 第154节 生命力在迅速流失,谢京鹤气息微弱,再也承受不住阖上了眼睛彻底陷入昏迷。 他右手手腕上空空如也。 原本戴在手腕上面的菩提手串早已不见踪迹。 那串菩提手串是谢京鹤生日的时候,沈霜梨亲自去寺庙为他求来保平安的手串。 硬生生撞开大卡车那一瞬间,挡风玻璃破裂,尖锐如利器的玻璃碎片往四处溅开, 在谢京鹤的身上刮出了很多伤痕,而那串菩提手串的细线也被割断了。 菩提珠子啪嗒的一声,圆润的珠子散开,四处滚落,有的珠子已经被车子碾碎成泥…… 谢家私人医院。 谢京鹤被紧急推进了抢救室,抢救室的红灯亮起,红得格外刺眼,令人恐惧。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拿着一包包新鲜的血浆,步履匆匆争分夺秒地冲进抢救室。 谢斯年和叶菀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崩溃。 特别是赶到私人医院后,他们看到通向抢救室的那条走廊上滴落遗留下来的血痕, 叶菀言差点要晕厥过去,身体剧烈颤抖,眼睛湿润猩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她粗喘着气抓着谢斯年的手臂,抓得很用力,指骨泛着青白色,指甲深深地陷入了他的皮肉里,声线痛苦带着浓重的哭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又发生车祸了……” 已经是第三次了。 “鹤鹤该有多疼……他最怕疼了……他最怕疼了……” 她的鹤鹤连药片的苦都吃不了,叶菀言不敢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承受住的,在救护车来临之前,他的血肯定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抽空,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变冷。 一个人在车里待着,该有多么无助绝望。 鹿无忧、鹿川泽和池砚舟三人听到后也很快赶到,池砚舟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鹿无忧看了眼亮着红灯的抢救室,皱着眉头,神情凝重,叶菀言的哭声传入耳畔,她过去,安慰道, “叶阿姨,别担心,谢京鹤会没事的。” 他向来命大。 一处角落里,鹿无忧大致地听说了这场车祸的来龙去脉,也大致清楚地谢京鹤和沈霜梨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在知道谢京鹤居然囚禁沈霜梨的时候,鹿无忧很震惊,“谢京鹤怎么会囚禁霜霜呢?!” 池砚舟回:“还能为什么,谢京鹤就是想把人家霜霜关起来当金丝雀。” 金丝雀吗,鹿无忧倒不觉得。 沈霜梨哪里是什么金丝雀,她分明是谢京鹤的宝贝。 谢京鹤向来娇生惯养,生来就是别人伺候他的,但他愿意伺候沈霜梨。 承包食堂只为做她喜欢吃的菜、食堂里免费提供的红糖水、 半夜赶来学校送沈霜梨去医院看病、知道沈霜梨生理期可能弄脏了床,经痛不方便换床单被单,花钱叫她帮忙换、 药水很臭却愿意亲自给她上药、赢那一百万帮她还钱、 澜宫里点她酒为她开心的那480万、自愿捅刀把沈霜梨家暴的父亲送进监狱、 车祸时死死护住她、原初菊割人舌头的时候,他派保镖暗中保护她、 明明自己对那种大卡车有心理阴影,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拦腰撞上去,为她开路护她周全、甘愿放手送她出国。 那一杯奶茶才二十几块,谢京鹤连二十几块都不肯放过,都要为沈霜梨争取到,怕她不够花怕她吃不饱穿不暖。 什么都给她了,甚至连命。 好几次,鹿无忧去浅水湾找沈霜梨玩,恰巧饭点的时候,她都能看到餐桌上有两种口味的菜品,辣和不辣,有葱和香菜的,以及没有葱也没有香菜的。 谢京鹤讨厌葱和香菜,从不吃辣也吃不了辣,甚至对辣有点过敏,那口味偏辣、有葱和香菜的菜是沈霜梨爱吃的。 而跟他们三个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根本不可能出现葱和香菜以及辣的食物,因为他们都知道谢京鹤不爱吃, 谢京鹤年纪比他们都小,小了整整一年,鹿无忧和鹿川泽是龙凤胎,所以他们三个也都会迁就着谢京鹤。 而到了沈霜梨那儿,便成了谢京鹤迁就沈霜梨。 鹿无忧从未见过谢京鹤这样。 如果单单只是想要沈霜梨当金丝雀,谢京鹤根本不用这样,也不用放手送她离开。 以他这种地位,谢京鹤可以永远将沈霜梨留在身边,可是他看不得她不开心。 最终,爱让谢京鹤妥协,让他低头。 鹿无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背倚靠在墙壁上。 为什么会到了两败俱伤这种地步? 鹿无忧开口道,“不是失去后会更懂得珍惜吗?” 鹿川泽明事理,“正是因为失去过,所以谢京鹤不愿意承受第二次失去的痛苦, 所以当沈霜梨想再次逃离谢京鹤的时候,甚至只是单单地有逃离的想法,都能把谢京鹤逼疯。” 他会不择手段想要将沈霜梨留住,会想尽一切办法绞杀她想逃离的念头。 谢京鹤想要私占,而沈霜梨偏偏要自由,她有自己的主见也不恋爱脑,所以会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 “所以说,当时都叫池砚舟别多管闲事了。” 兄弟不祝福就算了,还跟沈霜梨合谋帮她逃跑,谢京鹤不得疯? 被点名的池砚舟一脸委屈,“那谢京鹤做得不对啊,我只是想让霜霜开心。” 另一边,沈霜梨已经登机了。 飞机起飞,飞往a国。 高空上,沈霜梨透过窗户往下看。 整个京城一览无余,看的是京城风景,眼前却是不断地浮现出谢京鹤那张脸。 沈霜梨烦躁地拧了拧眉,闭上眼睛,靠在座位背上,努力地想要甩掉那张挥之不去的脸。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平安降落a国首都机场。 一下飞机便有人来接的,谢京鹤安排的人,他们接送沈霜梨前往了一座庄园。 庄园安排得妥当,甚至连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准备好了。 京城,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出来的医生神情分外凝重,语气紧急,“患者毫无求生意念!” 他匆匆来到谢斯年和叶菀言面前,“谢总夫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唤醒少爷的求生欲!” 谢京鹤这次真的伤得太严重了,他是熊猫血加上凝血障碍,他根本受不了一点儿伤害, 但现在他不仅失血过多,体内器官还被冲撞受到严重挤压,受损严重,处理救治起来本就棘手,如果他连求生欲都没有,那么谢京鹤这次必死无疑。 ——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念。 叶菀言听到这句话,吓得瞬间晕了过去。 没有任何求生意念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醒过来。 谢京鹤不想活。 没有沈霜梨的世界,谢京鹤不想活了。 第164章 忘不掉 三个月后,a国。 沈霜梨已经能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也在这里有了新朋友。 周末,咖啡馆,沈霜梨跟朋友江雨浓坐在馆内一隅。 旁边响起一道礼貌的男声,“你好,打扰一下。” 沈霜梨和江雨浓两人闻声抬眸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男生。 那男生看着沈霜梨,俊脸上挂着灿烂阳光的笑,声线清朗, “这位小姐,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瞳眸中清晰地倒映着男生耀眼的笑,沈霜梨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张脸。 谢京鹤的脸。 谢京鹤也喜欢对她这样笑,只不过他的笑总是混着混不吝带着坏意。 他喜欢笑着贴在她的耳边说荤话,喜欢把她逗到面红耳赤。 沈霜梨眼睛直直地看着男生,精神有些恍惚。 直到男生再次出声,“方便吗?小姐。” 沈霜梨陡然被拉回神,纤长睫毛轻颤动着,她弯唇淡淡地笑了笑,婉拒道,“抱歉。” 男生并未觉得尴尬,欣然接受这个结果,“没关系。” 江雨浓掌心支着下巴,看了眼离开的男生,又看回到沈霜梨脸上, 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那张极其好看的脸蛋,眼神带着欣赏。 江雨浓觉得她长得真的好漂亮,脸蛋没巴掌大,睫毛纤长浓密,鼻梁高挺,肌肤皙白,每一处似乎都是女娲精心雕琢出来的。 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天生带着淡淡的忧郁,里面好像有故事,非常吸引人。 察觉到江雨浓的视线,沈霜梨转眸看向她,温声问,“怎么了吗?” 揉碎春潮 第155节 嗓音也好好听。 她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清冷又温柔,就像是世家精心娇养出来的千金小姐。 江雨浓觉得她完美美好到简直没有缺点,勾过沈霜梨的手臂, 一贴近,一股好闻的香味便传入鼻腔,没忍住往她身上蹭了蹭, “霜霜酱,你好漂亮。” 啊啊啊啊她身体也好软。 江雨浓在心里激动兴奋地嗷嗷大叫,简直要喜欢死她了。 晚上,江雨浓跟着沈霜梨回了家。 自己有家不回,她格外喜欢黏着沈霜梨。 洛森菲尔德庄园。 这是一座欧式庄园,奢华大气,占地约24公顷,谢京鹤花15亿人民币买下的住所。 少女粉色系的卧室内灯光璀璨明亮,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沈霜梨闻声看过去,见到了江雨浓的手机在响,她朝着浴室内喊,“浓浓,有人给你打电话。” “帮我接一下,说我在洗澡,谢谢。” “好。”沈霜梨应道,走过去拿起了江雨浓的手机接听电话。 说明江雨浓在洗澡后便挂断了电话,指腹轻蹭在手机屏幕上,不经意地一滑,点进了某个软件。 一瞬间,激烈的声音响彻整个卧室。 男人的喘息声毫无征兆地闯入鼓动着耳膜,沈霜梨的脸瞬间红了。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江雨浓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就捂着件浴袍便冲出来了,嘴里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霜霜对不起!”她脸色尴尬,迅速地夺过手机切掉画面,“昨晚看的忘记关了。” 当时她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那玩意儿根本没关,也忘记关了。 而刚刚她去了浴室,手机放在餐桌上,手机亮着屏幕,时间过短根本没锁屏,被沈霜梨不小心点开那软件了。 江雨浓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社死到不敢再看沈霜梨。 她在沈霜梨面前苦心经营的形象全没了! 殊不知沈霜梨的思绪早已不受控地飘远。 谢京鹤特别喜欢贴在她耳边喘。 一声又一声。 撩拨、性感、粗重,似一剂春药浇在心头。 “宝宝我重一点,你忍忍……” “好喜欢被姐姐.……” “姐姐..我……” “宝宝你怎么一碰就哭,娇气宝宝……” “姐姐,姐姐……” 滚烫蛊人的气息似乎就喷洒在耳边,沈霜梨瞬间觉得浑身都热了。 沈霜梨半晌没出声,江雨浓以为她生气了,无比懊悔地咬着唇瓣,悄悄地张开手指露出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她,低声问, “霜霜,你生气了吗?对不起……” 沈霜梨鸦睫扑闪扑闪地颤动个不停,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没、没有生气。” 她生怕江雨浓发现她在回忆什么。 那些记忆完全就是不受控制地侵入了沈霜梨的大脑里。 江雨浓突然间发现沈霜梨的脸好红,比刚才还红,甚至连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都连带泛起了漂亮的粉色。 江雨浓都震惊了,瞪大了双眼。 看一眼害羞成这样? 太纯洁了吧。 江雨浓小碎步贴近沈霜梨,问,“霜霜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看过啊?” 没看过,但做过。沈霜梨在心里想。 见沈霜梨不说话,江雨浓瞬间明了。 一看就是没看过。 江雨浓打算传授点知识给她,“霜霜我跟你讲,你以后找男朋友要按这种标准找喉结大的、手长腿长的、手指指节泛着淡淡粉色的,包性福的。” 以她阅片无数的经验。 听着江雨浓的话,沈霜梨眼前不断地浮现谢京鹤那张脸,怎么甩都甩不掉。 …… 维罗纳大学组织了去孤儿院做义工的志愿活动。 沈霜梨和江雨浓都报名去了。 孤儿院内。 沈霜梨在屋内给一个小女孩喂饭,而坐在她旁边的江雨浓在给一个小女孩绑两条麻花辫。 绑完之后,江雨浓拎着小女孩到沈霜梨的面前,眉眼弯弯笑着,眼睛亮亮的似在求夸夸, “霜霜,你看!我绑的,好不好看?是不是很可爱呀?” 沈霜梨看过去,弯眸笑了笑,“好看。” 另一个小女孩扑过来,嗓音稚嫩,“姐姐,我也要绑小辫子~” “好,姐姐给你绑。”江雨浓笑着应道。 盯着小女孩们欢喜的小脸蛋,沈霜梨又弯唇笑了笑,收回视线扫过那两条麻花辫时,眸光无意识地黯淡了一瞬。 谢京鹤也喜欢给她绑麻花辫,不仅麻花辫,他还爱帮她绑双马尾。 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谢京鹤。 沈霜梨烦躁地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轰隆的巨响爆炸声,小朋友们霎时被吓得尖叫出声,沈霜梨也被吓到了。 循声看出去,外面升起了滚滚浓烟。 灼热高温的气浪掀起碎石和尘埃往四周铺天盖地地袭来。 哭声充斥在耳边,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声,“有恐怖分子!” 孤儿院院长猫腰急匆匆地冲进来,语气紧急,“外面突然遭到恐怖分子袭击,麻烦大家帮忙带着小朋友从后门离开,快!” 他指着屋内某个方向,“后门在那边。”推着小朋友们往那方向走。 沈霜梨很快反应过来,拉过小朋友的手帮忙往院长指的方向推,“大家快去后门。” 小朋友们都被护在了最前面,沈霜梨和江雨浓还有其它志愿者都守在后面。 抵达后门的时候,沈霜梨突然发现有个小女孩好像落下了,刚才江雨浓帮忙绑麻花辫的那个小女孩。 视线快速地扫过所有小朋友,确定了那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没跟上。 “浓浓,”沈霜梨喊了声江雨浓,伸手抓上她的手臂,“绑麻花辫的小女孩没跟上。” 江雨浓一听,声量瞬间拔高,“什么?!”她看了看所有小朋友,又往回看了看。 沈霜梨说,“我回去看看。” 江雨浓一把拉住了沈霜梨,“不行,太危险了。” 外面枪声不断,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我偷偷回去,我会小心点的,你跟着他们快点离开。” 江雨浓啧了声,“我跟你一起。” 说着,江雨浓便拉着沈霜梨一起往回走。 沈霜梨拉回江雨浓,“你跟着他们离开。” 江雨浓态度坚决,“一起,没理由让你一个人。” 于是,两人顺着墙壁谨慎小心地往回走,脚步声轻到几乎听不见,时刻地警惕着周围一切。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入鼻腔,耳边落入的枪声愈发激烈,令人心生恐惧。 脚步声响起,沈霜梨心头发沉,抓着江雨浓的手臂作提醒,两人默契地一同停下了脚步。 沈霜梨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这个位置非常巧妙,正好能作为掩体,从她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外面,而从后面看不到她这里。 沈霜梨看到外面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 爆炸声太大,警方已介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哭声。 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沈霜梨睫毛骤然抬起,循声看向外面,呼吸刹那间停滞。 戴着黑色头帽的恐怖分子手上握着把枪支,危险枪口正对向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孩。 手指缓缓按下扳机。 沈霜梨眼睛惊恐地睁得很大,转眸看向枪口对面的小女孩。 恐怖分子彻底扣下扳机,一瞬间,沈霜梨冲了出来,动作迅速敏捷地扑过去一把抱起小女孩,滚向遮掩体。 子弹擦着飘起的衣服打在了地上,飞溅起火花。 揉碎春潮 第156节 安全之后,沈霜梨抱起小女孩想逃,起身的动作倏地一顿,头顶落下大片阴影。 恐怖分子已经来到面前,站着,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阴森寒意瞬间从头顶窜向四肢百骸。 恐怖分子架起枪支发出细碎声音。 身后响起江雨浓的喊声,“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 沈霜梨看过去,见到江雨浓手上正举着一把手枪,枪口对向恐怖分子,握着枪体的手明显在颤抖。 对上江雨浓那双惊恐的眸子,恐怖分子讥诮地笑了声,“呵。” 那道笑音落在心尖上,江雨浓握着枪支的手更加颤抖了,脚步无意识地往后退。 恐怖分子转移了目标,朝着江雨浓迈开了一步。 “砰”的一声刺耳枪声响起,江雨浓打出了第一枪。 但子弹偏移,完全没打在恐怖分子身上。 恐怖分子好笑地出声道,“连枪都握不稳,还想打中我啊?” 江雨浓更加害怕了,枪口对向恐怖分子,再次发射了第二颗子弹。 但因为她的手实在是太抖了,握枪的姿势、手势都完全不对,没有意外,子弹再次偏移。 恐怖分子似乎起了逗弄心理,不着急枪杀江雨浓,而是捉弄般地又朝她迈了一步。 江雨浓吓得扣下扳机连发数枪。 但都没有打中,江雨浓粗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情绪有些崩溃,再次扣下扳机的时候,发现子弹被打完了,彻底崩溃。 恐怖分子又笑了声,甚至嚣张地将枪支插入腰间,双手环胸,肆无忌惮地一步步朝着江雨浓走过来。 这时,砰的一声枪声再次响起。 这次,恐怖分子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血洞。 恐怖分子脚步顿住,皱了下眉头,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他转了转身看向身后, 江雨浓也抬了抬眸看向后面,看到—— 开枪的人是沈霜梨。 她手臂挺直,双手上正握着一把黑色手枪,开枪的手居然一丝儿都不抖! 恐怖分子迟缓地动了动身子,见状,沈霜梨利落地又补了一枪。 这次,正中眉心,没有一丝儿偏移,恐怖分子彻底死透。 脚步声从外面再次传来,沈霜梨侧头看过去,另一个恐怖分子冲进来。 刚欲抬起枪,沈霜梨却比他更快一步。 “砰”的一声,子弹发出,射中恐怖分子的胸膛。 沈霜梨正欲补枪的时候,发现手枪里面没有子弹了。 而恐怖分子强撑着疼痛再次举起手枪想拉她们一起下地狱,沈霜梨往地上抓了把尘土,火速地起身冲了出去。 尘土往恐怖分子眼睛上一撒,抬腿狠戾地踹向他的腹部,掀起的风往后吹动着沈霜梨的发丝,眼神带着狠劲儿,又美又飒。 砰的一声沉重闷响声,恐怖分子直直地往后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身穿警服手持枪支的警察冲了进来。 江雨浓怔怔地看着沈霜梨,嘴巴震惊得张开成一个小“o”形状。 哇塞,那条腿,哇塞,好长,哇塞,这是真实存在的吗,哇塞,她的小心脏扑腾扑腾好像要跳出来了。 沈霜梨往回来到她面前,江雨浓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都不带眨一下的。 见江雨浓这副模样,沈霜梨担忧地询问道,“还好吧?” 江雨浓反应过来,瞬间变成了星星眼,一脸崇拜眼巴巴地看着沈霜梨,激动又兴奋, “霜霜你好帅啊啊啊!!啊啊啊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怎么会这么优秀!!! 她上至认识各种奢侈品,下至认识各种鲜花。 江雨浓每次和她出去逛街遇见鲜花时,沈霜梨都能准确无误地说出那鲜花的花名。 而现在,沈霜梨还会玩枪,还会防身术!! 江雨浓觉得此女乃神!她的女神! 她双眼放光地发问,“霜霜你为什么还会玩枪呀?你还会防身术!你真的好厉害!!” “啊啊啊啊霜霜酱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沈霜梨神情倏地一凝,垂眸看向握在掌心的黑色手枪。 为什么会玩枪,为什么会防身术。 因为谢京鹤。 都是谢京鹤教的。 沈霜梨多希望自己不会啊,可是如果不会,她今天这条命就搭在这里了。 看着看着,沈霜梨握着黑色手枪的手指无意识地愈发收紧。 江雨浓兴奋地嗷嗷叫,叽叽喳喳地说着崇拜沈霜梨的话,丝毫没发现她的脸色都变了。 直到十几秒后,江雨浓才发现沈霜梨没说话。 她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皙白眼睑下打下一层浓重的阴影,定定地凝着自己手上的那把黑色手枪,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雨浓一顿,上扬唇线渐抿直,嘴巴也识趣地闭上了。 江雨浓敏锐地发现沈霜梨有时候会莫名地安静下来,就像是此时此刻这样,盯着某件物品发呆出神。 而这时,她周身都会萦绕出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忧郁伤感气息。 沈霜梨长得很漂亮,往那儿随意一坐,便有人来搭讪,她的身边从来不缺朋友。 很多人陪她,在她身边,但江雨浓觉得她好像总是孤零零一个人。 江雨浓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 但她知道,那一定是轰烈难忘但又伴着不开心的。 恐怖分子被警方全部枪杀,好在撤离迅速,死伤并不严重。 …… 回到庄园。 阿姨看到沈霜梨回来,笑着打招呼道,“霜霜小姐你回来啦。” 沈霜梨轻“嗯”了声。 “霜霜小姐怎么啦?今天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啦?”阿姨的语气和嗓音都非常的温柔。 沈霜梨上楼的脚步一顿。 阿姨总是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她不开心的情绪。 每次不开心,阿姨都会想办法来哄她开心。 而这个阿姨是是谢京鹤安排的人,她负责她的生活起居。 她每天不用想吃什么穿什么,阿姨会帮她安排准备好一切。 “……”沈霜梨默了两秒,手指蜷缩收紧,回了个句,“我没事,我上去睡觉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沈霜梨抓起一个娃娃,狠狠地摔在地上,带着发泄的情绪。 她情绪崩溃地蹲下来,双手环着双腿,埋脸到膝盖上,眼泪汹涌地流出来。 谢京鹤,我恨你。 他不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他的坏掺杂着汹涌的爱意。 让人忘不掉。 生活中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不仅如此,沈霜梨在晚上的时候还频繁地梦到他。 沈霜梨痛苦又崩溃。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三个月又过去了。 这天晚上,沈霜梨又梦到了谢京鹤。 他穿着宽松无袖白t,下身是件黑裤,身形凛冽颀长,修长凌厉的手指间衔烟,一头银发,眉眼桀骜恣意, 身后是碎银似的光,逆着光,就这么直直地朝她看过来。 对上她的眼睛,男人懒懒地挑眉,笑得极其好看恣意,“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与此同时,京城,谢家私人医院病房内。 寂静的病房里骤然响起心电监护仪的声音警报声,心电监护仪的数值上升波动。 时隔六个月,谢京鹤终于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第165章 重逢 守在病房里的叶菀言听到声音猛然看向心电监护仪,眼睛惊喜地瞪圆,连呼吸都紧了几分,随即看向病床上—— 谢京鹤眉心轻蹙了下,长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谢京鹤恍惚地盯了这么两秒, 随后转眸扫向病房内,视线落在了叶菀言脸上,开口喊了声,“妈咪。” 嗓音透着长期不喝水的沙哑质感。 揉碎春潮 第157节 听到这声久违的妈咪,叶菀言的眼圈霎时间便红了。 六个月前,伤重的谢京鹤没有任何求生意念,甚至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情况凶险万分, 当时连夜花重金聘请了国外一支先进医疗队,以及在手术过程中一遍又一遍播放沈霜梨的声音, 经过数天的抢救,这才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但谢京鹤伤势实在是过于严重,脱离生命危险后休养了六个月,如今才醒过来。 叶菀言上前,张开手臂轻轻地拢住谢京鹤。 力道很轻,叶菀言根本不敢用力,只觉得她的鹤鹤是件易碎品。 脆弱到稍微用点力就碎掉。 叶菀言忍不住落泪,嗓音艰涩,哽咽道,“宝宝醒过来就好。” 谢京鹤回抱住叶菀言,苍白凌厉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叶菀言的脊背作安抚, “我没事,妈咪。” 鹿无忧劫后余生地开口道,“谢京鹤你真是吓死我们了!” 谢京鹤闻声看向鹿无忧,挑了下眉,口吻散漫,“死不了,命大。” 说话的时候,谢京鹤的视线悄然地从病房的每一处扫过,这一幕几乎和当年的场景重合。 病房里面有鹿川泽、鹿无忧、池砚舟等,唯独没有沈霜梨。 但这次,谢京鹤不怪沈霜梨。 很快,医生来了,给谢京鹤做了个全身检查,叶菀言他们在病房门口外等待着。 检查完后,谢京鹤偷偷看了眼病房门口,小声对医生说, “我那个躁郁症复发了,你给我开点药,别告诉我妈咪。” 他不想让他妈咪担心。 医生为难,“这……” 谢京鹤打断,“行,就这么说定了。” 他话锋倏地一转,眯起眼睛,威胁道,“敢告诉我妈咪你就死定了。” 医生:“……” 三个月后,谢京鹤出院。 浅水湾,卧室内,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里面一片昏暗。 谢京鹤敞着长腿坐在座椅上,没骨头似的倚靠在座椅背上, 身上随意地套了件长浴袍,浴袍两条系带自然下垂,悬在空气中。 不知为何,那两条系带一直在晃动。 晦暗黑眸盯着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那三天三夜的……全靠这个续命。 女孩哭得抽抽嗒嗒推开他,他拢上来就是一顿连哄带骗, “听话乖乖,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分开点儿。” “会很舒服的,不骗你。” 禽兽发言。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神他妈最后一次。 谢京鹤自己听完都笑了。 上床第一课,男人的鬼话别信。 也就那个笨蛋宝宝信了。 乖乖配合他,后面发现被骗了,哭个不停,又要一声一声哄着来。 谢京鹤仰头闭眼靠在沙发背上喘息,锋利的喉结性感地上下滚动着,脑子疼痛得厉害。 住院的这三个月期间,谢京鹤每周都要进行五次重复经颅磁刺激(rtms),用于调解躁狂情绪。 其副作用之一就是会头皮疼痛。 谢京鹤难受到脖子上臂膀上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眉头紧锁着。 好想姐姐,好想亲亲她抱抱她。 悬在空气中的那条系带似被一阵风急速地来回吹动着,晃得分外厉害。 啪嗒的一声,谢京鹤合上电脑去浴室洗了个澡,穿了件家居服从浴室出来。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音。 这个点该吃药了,吃治疗躁郁症的药物。 谢京鹤关掉手机的闹钟。 谢京鹤讨厌吃药,但这次在治疗躁郁症的过程中吃药却是从没见过的积极。 谢京鹤下楼。 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个男人。 鹿川泽。 谢京鹤见到他顿了下,开口问了句,“有事?” 迈开长腿走向吧台接了杯水,倒了十几片药片到掌心中。 随后来到单人沙发上坐下,十几片药片,他一片一片地吃,吃一片就喝一大口水。 鹿川泽看着他:“……” 无语又嫌弃。 大卡车说撞就撞,药片却要一片一片的吃。 “有什么打算?”鹿川泽意有所指地问。 谢京鹤连眼皮都不掀一下,语气懒散,“没打算。” 鹿川泽才不信。 当年谢京鹤被沈霜梨伤透了心,口口声声说,我绝对不可能买机票回国找她。 结果,一转头,私人飞机起飞。 回头他还理直气壮地对你说,我~又~没~有~买~机~票~ 贱得没边。 要是谢京鹤当年说的是:我是不可能坐飞机回国找她的,估计会开船步行也要回到宁城偷偷看她。 “去找她?” “……”空气默了两秒,谢京鹤低声嗯了声。 鹿川泽:“你妈不让。” 叶莞言特意派他来探探口风的。 谢京鹤:“我去撒撒娇求求我妈咪,她会让的。” 鹿川泽:“……” 鹿川泽提醒道,“你妈咪早就知道你的躁郁症复发了,你不会瞒着你妈咪,不用在她面前强装。” 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孩子的情绪。 当年谢京鹤躁郁症发作的时候可是满屋子的砸东西发泄情绪,而现在为了瞒他妈咪,只能强忍着那股躁意,还要强硬地扯出笑容。 谢京鹤听完猛地顿住,掀起冷白眼皮看向鹿川泽。 住院期间,叶菀言几乎24小时都陪在他身边,而每次他躯体化症状发作的时候,叶菀言都会有充分的理由出去。 妈咪不在,谢京鹤便不用强撑着装正常。 难怪。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除非是有意为之。 对上谢京鹤的眼睛,鹿川泽语气很认真地说,“所以,你别再受伤了,别再让你妈咪担心了。” 谢京鹤收回视线,长睫半垂,答应道,“知道了。” 鹿川泽又问,“什么时候去?” “病好点之后。” 当晚,谢京鹤回了帝景园陪他妈咪。 时间又过了三个月。 维罗纳大学校门口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布加迪,车窗紧闭着,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能从里面看到外面。 谢京鹤坐在车内,姿态懒倦,单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漆黑的眸子看着维罗纳大学门口处。 修长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扣在方向盘上发出声响。 倏地,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扣动的手指停下,车内瞬间陷入了极致的安静。 第166章 “宝贝儿,想我没?” 下课时间到了,从学校里面涌出来一大批学生。 谢京鹤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沈霜梨,她穿了件白色长裙,肌肤白到发光, 揉碎春潮 第158节 黑直长发半扎起来,柔顺乌发自然垂坠在身前,眉眼精致,看着清冷又温柔。 隔着一层车窗,谢京鹤的目光从上往下细致地扫过女孩身上的每一处,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一年不见了,她的头发变长了,好像变瘦了,脸上笑容变多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 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 江雨浓提议道,“霜霜,我们去吃火锅吧。” 沈霜梨笑道,“好呀。” 两人往着附近的火锅店走去。 擦车而过的瞬间,驾驶位上的车窗摇下,从里面搭出一只衔着香烟的手。 薄唇间丝丝缕缕地吐出乳白色烟雾,烟雾拢上,朦胧了脸部轮廓。 谢京鹤眼睛紧紧地看在左侧后视镜上,盯着那道离开的纤细身影,隔着薄雾,那双眼睛晦暗莫测。 直到那道身形消失在视野中,谢京鹤才舍得收回视线。 屈起指节轻敲了下烟身,烟灰扑簌扑簌地落下。 低眸一看。 鼓包了。 谢京鹤无语地啧了声。 服了。 见到姐姐,他不激动,他的兄弟倒是先替他激动上了。 下午,沈霜梨没课,江雨浓约沈霜梨出去商场玩。 江雨浓摇着沈霜梨纤细藕白的手臂,兴致盎然道,“我要去射击馆玩枪!” 自从一年前经历过的那场恐怖袭击,江雨浓每次去商场都要去射击场里面玩枪,生怕用枪手法生疏了。 沈霜梨笑,“好。” 射击馆在商场的顶楼,开了好几家,全部都是实弹射击馆,提供客人真枪实弹体验。 沈霜梨和江雨浓去了平时最常去的那家。 刚进去射击馆里面,便听到一道男音的夸赞,“perfect。” “射得好准。” 话落,一记懒懒散散的低笑声响起,男人口吻漫不经心,“枪法再准,也射不进她的心。” 音色极好听。 熟悉又陌生的声线。 沈霜梨脚步猛地顿住,心脏漏了半拍,她转身看向声源处—— 不远处的一处独立靶道上站着个男人。 头发是淡蓝色调的灰色,上身套了件黑色皮夹克外套,下身是条同色系的宽松工装裤,身形挺拔颀长。 他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将手上的黑色步枪丢给另一个男人,兴致缺缺道,“不玩了,没意思。” 他转身—— 如工笔般雕刻的脸庞俊美蛊人,五官凌厉立体,眉骨深邃,瞳仁漆黑,眼型狭长,双眼皮褶皱极深, 内搭了一件质地上好的白色衬衫,衬衫的扣子没正形地解开了好几颗,露出冷白嶙峋的锁骨, 黑色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要掉不掉的,左耳上戴了只细长条状的耳钉,一副随性浪荡的痞相。 沈霜梨看清了他的脸,呼吸刹那间凝滞,心头掀起狂风巨浪。 谢京鹤。 真的是他。 沈霜梨大脑一片空白,作不出任何反应,只怔愣地盯着他看。 似乎感应到有人看他,谢京鹤懒倦地掀起冷白眼皮看了过去,径直地撞入对方的眼瞳。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霎时在心头蔓延开来,沈霜梨浑身僵硬变冷。 他,过来抓她了? 手漫不经心地插入兜里,谢京鹤迈开长腿朝她这边走过来。 压迫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看着逼近的男人,沈霜梨脚步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余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女孩往后退的脚步,谢京鹤眉心微不可觉地蹙了下,眸子微抬看向后方。 单手插兜,若无其事地从沈霜梨的身侧经过。 外套下摆被风轻轻地吹动,清冽好闻的味道随着风传入她的鼻腔。 谢京鹤走了好一会儿,沈霜梨都没能回神过来。 他、失忆了? “霜霜,你看到没?刚才有个帅哥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妈呀,他长得好权威,看起来像是我们华国人。”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脸上却挂着八个大字——” “浪痞渣苏、恣意张扬。” “第一次遇到这么极品的帅哥。” 江雨浓转着脑袋看着谢京鹤离开的方向,念叨了一大堆,话停了却是半晌没听到沈霜梨的回话。 江雨浓疑惑地看向沈霜梨,发现她神情愣愣的在发呆。 抬手在沈霜梨眼前摆了摆,“霜霜,你想什么呢?” 沈霜梨被拉回神,弯唇笑了下,“没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没看到有个帅哥从我们身边经过啊?我跟你说,长得巨牛逼一男的。” 沈霜梨垂下长睫,嗓音很轻,“没注意看。” 江雨浓口吻惋惜,“那有点可惜了,不过霜霜你不是颜控,对帅哥估计也不感兴趣。” 跟沈霜梨表白的男生太多了,沈霜梨都没多看过一眼。 如果谢京鹤真的失忆了不记得她了的话,沈霜梨觉得挺好的。 只不过,他的出现太过于巧合了。 沈霜梨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装的。 转念一想,他装不装跟她没关系。 沈霜梨极快地调整好情绪,对着江雨浓轻轻地弯了弯唇,“走吧,不是说要玩枪嘛?” “走走走,我要霜霜酱一对一教我~” 从射击馆出来后,两人又到处逛了逛。 逛累了,逛饿了,两人打算去吃韩式烤肉。 韩式烤肉在商场的二楼。 江雨浓捂着肚子,语气焦急:“霜霜你先下去,我肚子疼要上卫生间。” “好,我在店内等你。” 江雨浓火急火燎地去了卫生间,沈霜梨一个人来到电梯外等候着。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里面角落处站着个颀长凛冽身影。 男人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冷白修长的手上执着手机,低着冷白脖颈,垂着眸子在看手机,姿态漫不经心的,却分外招惹人的眼球。 沈霜梨眉心蹙起。 “进去啊。”身后有人催促,已经有好几个人从沈霜梨身侧走过进到电梯里面。 电梯门打开,外面等电梯的人进去,谢京鹤全程都在低头玩手机,连眼皮都没掀起过。 沈霜梨视线从谢京鹤脸上转开,走进电梯内,她站在电梯门口处。 与谢京鹤隔着好几个人。 电梯门关闭,下了一层楼后,电梯门开启,身后陆陆续续有人走出电梯。 电梯门再次关闭,沈霜梨站了两秒后,忽然感到身后空荡荡的,一股凉意蔓延, 转头看了眼,才发现电梯内只有她和谢京鹤两人了。 刚才电梯开门那趟,电梯里这么多人居然全部都从那层楼出去了?? 谢京鹤倏地抬了下眼皮。 为避免对上视线,沈霜梨瞬间转回头。 电梯内陷入极致的安静,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似乎都能听到。 沈霜梨只觉得头皮发麻,咽了下喉头,她打开手机低头看。 “呵。”一道低磁缱绻轻笑声荡入耳畔。 紧接着,空气中响起一道混不吝的嗓音,“宝贝儿,想我没?” * 除了原书名,书测用的五个书名封面全部提示违规被强制重置了,过两天也可能过好几天会有新的书名封面。 第167章 “名草有主” 揉碎春潮 第159节 ——“宝贝儿,想我没?” 男人低磁好听的嗓音含着几分懒倦笑意,尾音似有一把钩子,撩拨勾引着沈霜梨的耳膜。 沈霜梨心尖猛地一颤,不自觉地挑起眼皮,透过面前电梯门上安装的镜子看向身后的谢京鹤。 男人懒懒散散地倚靠着在轿厢侧壁,单手散漫地插在兜里,另一只修长骨感的大手上执着手机,薄白眼皮半垂,睫毛黑长浓密。 似乎是感应到沈霜梨的视线,谢京鹤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朝前方看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干净透亮的镜子上分毫不差地径直对上。 沈霜梨看到对方的瞳仁漆黑如曜石,懒倦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很蛊很欲。 谢京鹤看着那双漂亮清冷的眼睛,极轻地挑了下眉梢,勾唇,眸中透出几分玩味,语态暧昧, “宝宝在坐电梯么?” 电梯内空间狭窄,空气似乎都不流动,暧昧因子在浓稠的空气中激荡开来,令人心猿意马。 嗓音灌入耳畔,沈霜梨心脏再次漏了半拍,连呼吸都紧了几分。 他是在跟她说话吗? 假失忆? 这时,稚嫩清脆的奶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荡在空气中, “小叔叔好巧哇~你也在坐电梯诶。” 谢京鹤笑了声,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看向手机屏幕中, “好巧哦宝宝。” 脑子卡顿了两秒,沈霜梨才反应过来,有点尴尬地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很忙地拨弄手机。 沈霜梨垂眸的下一秒,谢京鹤便抬起了眸子,炽热的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身上,近距离地打量起女孩。 瞥见女孩不受控制而微微泛起红晕的耳尖尖,谢京鹤没忍住弯唇笑了声,低声道, “笨蛋宝宝。”唇齿间捻字缱绻,匿着淡淡的宠溺。 这么不禁逗。 晚上,洛森菲尔德庄园。 卧室中,沈霜梨坐在绵软沙发上,垂着眼帘凝着放在面前的银行卡。 里面有几百亿,沈霜梨一开始以为只有几百万,但没想到其单位是亿。 当时谢京鹤说要是不花钱,他就过来抓她回去。 沈霜梨心里忌惮,刚到a国的第一个月,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花钱,第二个月的某天,她生病发烧了,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没花钱。 那天过后,沈霜梨每天都在心惊胆战,害怕谢京鹤会过来,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始终风平浪静的,他并没有过来。 自从那天后,沈霜梨便没再花银行卡里的钱。 沈霜梨伸手拿起银行卡,眸子若有所思。 如果谢京鹤真的失忆了,她就可以将这笔钱交给他父母了。 脑子中闪过今天下午电梯镜子内的那张脸,沈霜梨在犹豫。 为避免是圈套,沈霜梨决定再等几天探探情况。 - 翌日,沈霜梨去上课。 前脚刚踏入教学楼,身后便响起一道散漫的男音, “同学。” 音色熟悉。 又是谢京鹤。 沈霜梨脚步顿住。 谢京鹤单手抄兜,迈开长腿来到沈霜梨身侧,语气礼貌地询问道, “你知道史密斯学术楼怎么走吗?” 沈霜梨抿唇默了两秒,手指指了指隔壁的一栋建筑, “那栋就是。” “同学你好像蛮了解这里的,你在这里读多长时间了?” “……一年。” 头顶落下一记极轻的笑音。 谢京鹤躬腰下来,直到视线与女孩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俊美脸庞浮着笑, “原来是……” 他拖长尾音,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的眼睛,眼神蛊惑,“学姐啊。” “……” 他这一举动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沈霜梨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香气,眉心轻蹙了下,往后退了一步。 谢京鹤余光扫到她后退的脚步,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觉的寒意,他漫不经心地站直了身体,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我对你好像很熟悉……”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沈霜梨便开口截断了,语气淡漠, “不认识。” 落下三个字,沈霜梨低眸,侧过身子走开。 谢京鹤转身,黑眸盯着女孩离开的身影,眼尾狠狠地耷拉下来,眸色委屈。 呜呜心好痛。 …… 临近下课时间,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还伴着滚滚闷雷声。 “怎么突然下雨了,都没带伞。”听着噼里啪啦的水声,江雨浓小声地抱怨道。 她侧眸看向沈霜梨,“霜霜,你带伞了吗?” 沈霜梨摇头,“没带。” 江雨浓神色麻木,双手摁在脑袋上,“完蛋咯。” 下课后,沈霜梨和江雨浓来到教学楼楼下。 果不其然,大门口处堵着一群学生,大多是没带伞的。 早上的天气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下起了大雨。 谢京鹤慵懒地靠在根圆柱上,听着耳边的雨声,眉心微拧着。 沈霜梨没带伞。 他手上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想叫人送伞过来。 旁边朋友段怀川忽地邪恶大笑,“叫你们不看天气预报,好像就我带伞了。” “还带了两把。” 迟叙看过去,“给我把。” 空气中伸过来一只骨感漂亮分明的手,谢京鹤直接横刀夺伞, “大老爷们撑什么伞。” 两把伞都拿了过去。 谢京鹤朝着某个方向走过去。 段怀川叫他,“你拿我伞去干嘛?” “刷好感度。” 段怀川看到谢京鹤朝着两女生走过去:“??” 哥们儿你真贱啊。 拿他的伞给漂亮妹妹刷好感度?? 段怀川指了指谢京鹤的背影,“他良心呢?被狗吃了?” 池叙笑了声,“良心换女孩的芳心了呗。” “……” 另一边,江雨浓忽然低呼出声,“霜霜你的裤子……” 话还没有说完,两条遒劲修长的手臂横亘上来。 看着从后方绕上来的两只手,沈霜梨下意识地往下退。 却不料撞上了一具火热坚硬的胸膛。 半圈住的姿势。 沈霜梨感受到那滚烫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朵上,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似乎带着丝丝电流传入鼓动着耳膜, “别动。” 两人距离极近,几乎是抱在了一起。 沈霜梨身子微微僵硬。 谢京鹤很快将自己的外套在沈霜梨的腰间打了个结。 他压着声线道,“你是迷糊蛋么?” “怎么连自己的生理期都记不住。” 揉碎春潮 第160节 沈霜梨很快退出他的怀抱,低声道了句,“谢谢。” 沈霜梨现在才发现痛经也是有好处的,肚子痛才会知道自己生理期来了,一点儿都不痛的话,平时也不注意,根本不知道自己生理期来了。 谢京鹤淡淡地嗯了声。 在旁边的江雨浓双眼发光,一副磕到了的模样。 沈霜梨纤细手指搭上外套,“我用我自己的外套就好。” 谢京鹤伸手截住她的动作,“不冷么。” 手腕上覆上来一圈灼热,烫得沈霜梨心颤。 谢京鹤沉声道,“系着不许戴,生理期不要受凉了。” 他侧头看了眼外面,雨势变小了。 但地面上已经积攒了大片的雨水,踩过去肯定会湿鞋。 受凉了,又会痛经怎么办。 这破学校的排水系统真他妈差,重开吧。谢京鹤在心里吐槽。 谢京鹤将伞塞到沈霜梨手里,“拿着。” 另一把伞塞给了江雨浓。 段怀川看到,“靠”了声,“还拿我的伞收买她的朋友,卑鄙无耻。” “他们要是结婚了,我要坐主桌!” 紧接着,谢京鹤在她面前蹲下,言简意赅,“上来。” 沈霜梨低头,看到他肩膀宽阔厚实,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其她女生看了估计会春心萌动,沈霜梨的眉心却蹙了起来。 他到底要干什么。 搞得沈霜梨很慌。 拒绝,“不用,谢谢。” 谢京鹤解释,“这学校排水系统不好,地面上全是水,出去到校门口外面鞋子会湿,你现在不能受凉。” 江雨浓一脸姨妈笑,手轻轻地推了推沈霜梨,使眼色道, “上去啊霜霜,别害羞。” 沈霜梨依旧拒绝,“不用,真的不用。” “怎么,” “想要公主抱?”他语气渗入了几分戏谑。 沈霜梨说什么都不肯上来,“我自己走就行。” 想到在她以前会痛经到摔下床,谢京鹤状似不悦地“啧”了声,站起身。 一把捞起了沈霜梨。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沈霜梨抬起手臂揽在了他的脖子上。 “伞打开。” 江雨浓忙将打开的伞送到谢京鹤手上,“用这把吧,这把打开了。” 谢京鹤挑眉。 姐姐,你的眼神真不错。 交的朋友好识相。 谢京鹤单手抱着沈霜梨,另一只手接过伞柄,“谢了。” 江雨浓嘻嘻笑,“没事没事,去吧去吧你们。” 沈霜梨挣扎了两下,“谢京鹤,你放我下来。” 闻声,谢京鹤挑眉,薄唇勾起, “学姐,” “不是才见三面么,” “怎么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沈霜梨心中发怵,“你别装了。” “我装什么,少爷我人帅心善, 干点儿好事都不行?” “……” 谢京鹤故意吓唬她,“听话,别动了,不然等会儿血流一地了。” 谢京鹤将伞几乎都遮在了沈霜梨头顶,自己的后背几乎被雨水淋湿。 好在这栋教学楼离校门口不远,没一会儿就走到了。 校门口外停着一辆粉色的劳斯莱斯,见沈霜梨出来,司机忙开车下来,撑着伞,打开后排车门, 歉意道,“抱歉霜霜小姐,来晚了。” 每天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谢京鹤一年前安排的。 沈霜梨看了眼司机:“没关系。” 谢京鹤将沈霜梨放入车后排座位上。 她连头发丝儿都没湿。 男人站在车门外,他身形颀长,只能弯着腰才能看到车内, 冷白分明手指卷了卷被雨水微微打湿的衬衫袖口,漫不经心道, “跟学姐待一起,我都湿了。” 说话极其有歧义,难免叫人想歪。 “……” 默了两秒,沈霜梨将系在腰间的外套解下来。 外套上已经有了血迹。 沈霜梨微蹙眉,“我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今天谢谢你。” “我先回去了。” 沈霜梨手放在车门上,欲合上车门。 谢京鹤同样伸手放在了车门上,抵着不允许关门, “哎,你跑什么。” 漆黑眸子盯着女孩,眉目松散,“你打算怎么谢我?” 请他吃饭,沈霜梨不想,正思索着要怎么谢他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最近桃花有点多,有点头疼,要不你……” 沈霜梨当即抬眸看他,打断他的话, “我不谈恋爱。” 谢京鹤愣了愣,低笑出声,嗓音含笑,听起来有几分模糊, “我没说要谈恋爱啊。” “把你发圈给我戴戴呗。” 话说着,一根修长分明的手指勾上沈霜梨戴在手腕上的发圈,往外一扯。 手指指骨一转,发圈瞬间到了他的手腕上。 女生的发圈在那截冷白凌厉的腕骨上显得分外显眼好看。 谢京鹤抬起那只漂亮的手,炫耀似的在沈霜梨面前摆了摆,哼笑道, “名草有主了。” 嗓音带着浓烈的愉悦,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有主了呢。 第168章 “她有狗了。” 依稀间,谢京鹤似乎嗅到了发圈散发出来的香味,专属于沈霜梨身上的味道, 他唇角笑意加深,连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了。 谢京鹤视线微微下移,停在横搭在女孩纤细白皙手臂上的外套。 “衣服给我,不用你洗。” 弄脏了人家的外套,没理由就这样还给人家。 出于礼貌,沈霜梨说,“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闻声,谢京鹤笑了声,语气轻佻, “抱我衣服多没意思,不如抱我?” 沈霜梨:“……” 一秒后,沈霜梨将外套往谢京鹤脸上一扔。 视线当即陷入黑暗,沈霜梨的声音传入耳畔, “那你自己洗吧,今天谢谢你。” 揉碎春潮 第161节 话落,谢京鹤听到“砰”的一声关车门声响,席卷起一阵风吹来,紧接着是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 谢京鹤抬手将外套从脸上拿下来,偏头往前看,便看到那辆粉色劳斯莱斯已经走远了。 他无奈一笑。 忽地想到什么,谢京鹤蹙眉,不悦地“啧”了声。 一见到姐姐就忘了情发了狠不知天地为何物。 居然忘记要微信了。 但谢京鹤他能查到沈霜梨的微信号是什么,但是自己查的哪里会有姐姐主动给的好呢。 回到庄园,沈霜梨回到卧室收拾了下自己。 外面响起规矩礼貌的三声敲门声,沈霜梨走向门口开了门。 门外站着阿姨,阿姨给她煮了一碗红糖姜茶,语气礼貌又温柔, “霜霜小姐,给您煮了红糖姜茶。” 每次沈霜梨生理期,阿姨都会主动煮红糖姜茶给她喝,从未落下过任何一次。 沈霜梨双手端起隔热瓷碗,唇瓣微弯,“谢谢阿姨。” 刚回到床上,江雨浓的视频通话便打了过来。 沈霜梨点下接听键。 江雨浓那张兴奋的脸便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霜霜你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认识上次那个权威哥牛逼男了?” “今天早上来上课的时候,他找我问路了。” 江雨浓一脸姨母笑,八卦道,“就只是问路吗?他没问你微信?” 沈霜梨实话实说,“没有问。” “那下次肯定问了。”江雨浓语气肯定,“他对你指定有意思,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到时候你谈恋爱了,我怎么办啊,我就变成一个人了。”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朋友啊!” “天灵灵地灵灵,上天赐我一个男朋友行不行。”江雨浓闭眼,双手合十许愿。 “我只要个有八块腹肌、抽烟喝酒有度、身高180、会穿搭、长相白净有点小帅、三观正、会报备、会打篮球、不会冷暴力、不会甩脸色、情绪稳定……” 江雨浓小嘴叭叭念了足足两分钟的找男友标准,“的干净的18岁男高。” 最后,她还郑重地补了句,“我不挑。” 江雨浓性子特别活泼话多,跟她聊天,你回一句,她能讲十句,从来不会让你冷场。 看着她,沈霜梨微微失笑,“放心好了,我不谈。” “哎哟,话说早了。” 江雨浓骨碌碌地转动眼珠子,神神秘秘地左右偏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倏地压低了声音道, “霜霜你知道吗,听说18岁男高的j比钻石还硬。” “好想谈男高。” “好想谈恋爱,好想做爱爱。” 沈霜梨:“?” 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太久没听到这么直白的词语了,沈霜梨皙白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轻咳了声缓解尴尬。 “我听说把别人送的鲜花绑在床头上,可以招桃花,明天我给你送一束,你把花绑在床头上,怎么样?” 江雨浓一听,瞬间扑了上来,脸在手机屏幕中放大,她哼哼地撒娇道, “霜霜酱你最好啦~好喜欢你~” “你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宝宝。”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挂断电话后,沈霜梨在手机软件上挑了一束鲜花。 第二天早,鲜花便被送过来了,沈霜梨捧着鲜花去了学校。 前往教学楼的途中,沈霜梨收到了江雨浓发过来的消息。 【霜霜宝贝,花花有没有买呀?】 沈霜梨:【买啦,等会儿给你。】 沈霜梨怀里抱着束鲜花,低着头在打字。 忽地,“砰”的一声,沈霜梨猝不及防地撞入灼热的胸膛。 对方太硬了,撞得沈霜梨额头疼,她吃痛地蹙眉,低低地叫了声。 想到怀里的鲜花,沈霜梨赶忙低头查看。 果不其然,好几朵鲜花都被撞扁了,花瓣挤压在一块。 沈霜梨眉心敛紧,有点不开心,“我的花……” 谢京鹤扫了眼鲜花,弯腰贴近沈霜梨的耳边,笑着道, “那我赔你朵桃花?” 就差说,把我这朵桃花赔给你了。 听到这个音色,沈霜梨意外一愣,抬起眼眸一看。 又是谢京鹤。 前方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 闻声,沈霜梨视线放宽往前看,看到好几个长得帅的男生,他们正朝着这边看,笑着调侃道, “骚得没边儿了。” 看起来是谢京鹤的朋友。 见沈霜梨没说话,谢京鹤喉间溢出一道懒洋洋的尾音,似在询问,“嗯?” 嗓音含笑,“要不要桃花?” 滚烫撩人气息喷洒在耳廓,不受控制地滚起热浪,沈霜梨蹙着眉头往后退了步,嗓音清冷又疏离, “不用了。” 谢京鹤余光瞥了眼鲜花,眸底氤氲着丝丝寒意,但嗓音调子依旧不变,漫不经心地问道, “学姐这是要把鲜花送给谁?” 沈霜梨:“朋友。” “哦,昨天那个女生是吧?” 不是送给男的就好。 要是别人这样问,沈霜梨肯定会好好回答,但谢京鹤这样问,莫名让她感到丝丝烦躁,她否认, “不是。” 话落,沈霜梨转身就走。 几个朋友迈着长腿上来,来到谢京鹤身侧。 有个朋友道,“那女生长得好漂亮啊。” 他瞥向谢京鹤,试探性道,“不过少爷眼神这么高,是不是get不到?” 谢京鹤:“eat不到。” “……” 段怀川可惜地拍了拍那朋友的肩头,“对方是谢京鹤,你赢不了争不过。” 段怀川是从华国京城过来的,高一的时候跟谢京鹤待过半个学期。 当时在京市一中,谢京鹤的名声很大,是很多女生心中的crush,家世好相貌好成绩好,他无疑是优秀。 京市一中会像偶像剧里面,选校花校草,谢京鹤可是连续三年稳坐校草之位,那时候女生间流传了这么一句话—— 有谢京鹤选谢京鹤,没谢京鹤重开,直到有谢京鹤为止。 谢京鹤没跟朋友多聊,很快便狗狗祟祟地跟在沈霜梨的身后。 他倒要看看这束鲜花是要送给谁的。 跟着沈霜梨来到教室,谢京鹤亲眼看到姐姐将那束鲜花送给了江雨浓,眸中泛滥着醋意。 呵,江雨浓,真是恭喜你啊。 能有姐姐亲自送花。 嫉妒让谢京鹤发狂。 但转念想想,不是男的就好。 - 周末,沈霜梨有一场模拟开庭的实践活动。 她扮演的是审判长,穿着黑色法袍坐在模拟法庭的核心位置上,腰板挺得笔直,头发中分往后梳绑在脑后,耳侧垂下两缕发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和却透着不可亵渎的庄严。 法庭内有原告、被告、律师、检察官、旁听观众等角色,模拟开庭严格遵守真实的诉讼流程。 旁听席区域坐着谢京鹤,他平时坐姿一般都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但今天坐得格外端正,还叫其他的旁听观众要坐好。 正眼盯着坐在正中央上的沈霜梨,余光瞥着两侧,监督着他们的坐姿。 “现在开庭。” 沉稳的声音在模拟法庭中清晰地响起。 音量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揉碎春潮 第162节 谢京鹤在下面看着她,只看她,目不转睛的那种。 谢京鹤觉得,现在的沈霜梨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肯定沈霜梨能在法律界干出一番大事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过程完美地结束。 闭庭后,旁听观众有秩序地离开,但谢京鹤没走。 江雨浓没参与本次模拟开庭,她是举着摄像头拍照的,这个实践活动是要交作业的。 一闭庭,江雨浓便丢下摄像头,屁颠屁颠地跑了上来。 来到沈霜梨身侧,靠近她,掌心半罩着嘴巴,压着音量兴奋道,“霜霜,那权威哥刚才一直在看你你知道吗!” “他绝对绝对,百分之一百对你有意思,他看你的眼神好温柔,眼睛黏在你身上,还时不时看着你笑。” “而且,我发现了,他跟你说话的时候好像在夹嗓子,不是好像,就是在夹嗓子,谁说男人没心机的!” 沈霜梨微动了下眸子,看了眼坐在旁听席区域的谢京鹤,眉心轻蹙了下。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 “霜梨。”一道男音插入。 沈霜梨循声侧头看过去。 是扮演审判员的宋津年,沈霜梨的同学,他手中举着手机,笑着道, “拍张照片记录下。” 沈霜梨答应,“好。” 她没看到,坐在下面的谢京鹤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他半眯起狭长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宋津年。 要是没记错的话,宋津年在半年前追求过沈霜梨,告白过,但沈霜梨没同意,两人就只能做了普通朋友。 宋津年走出模拟法庭后,谢京鹤去截了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离沈霜梨远一点儿。” 像高中那会儿一样,谢京鹤总是瞒着沈霜梨在背地里赶跑她的追求者,不惜一切代价。因为他害怕自己过强的占有欲会吓到她。 宋津年微蹙眉,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只觉得他好莫名其妙。 但男人之间的磁场是很敏锐的。 宋津年很快便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身份。 情敌。 有这么追人的吗? 赶跑情敌自己上? 宋津年看着谢京鹤,笑了声, “抱歉,我不认识你,你没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谢京鹤:“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这个方式百试百灵。 但这次失灵了,宋津年说:“我不缺钱。” 谢京鹤冷笑了声,抬起那只戴着沈霜梨发圈的手,宣布主权,炫耀也在挑衅警告, “她有狗了。” 宋津年弯唇,“是吗。” “要么你问问当事人呢。” 认不认你这条狗。 他似笑非笑,下巴轻扬,示意谢京鹤的身后。 谢京鹤转身—— 第169章 “你骗我。” 不知什么时候,沈霜梨站在了他的身后。 谢京鹤:“……” 操了,这都能撞见。 一想到沈霜梨之前很反感他暗中搞小动作这种行为,谢京鹤就感到一阵头疼烦躁。 “我跟这哥们儿开玩笑呢。” 沈霜梨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情绪平静。 “谢京鹤,我们聊聊。” 对上女孩的眸子,谢京鹤眸光微敛,抿唇默了两秒,低声道,“好。” 走之前,谢京鹤回头狠狠地刮了眼宋津年,这才转头去跟上沈霜梨的脚步,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墙角角落处。 沈霜梨转身看向谢京鹤,皱着眉头,语气肯定。 “谢京鹤,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听到这句话,谢京鹤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如此频繁地出现怎么可能是失忆了呢。 可是没办法。 只要谢京鹤知道她在哪里,他就会忍不住地去找她,哪怕不说话,只是能看着她就行。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当初不是说好放我自由的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找我?” 一年时间可以淡忘很多东西,包括人、事,她现在根本不会无缘无故想起他了。 而现在,他又出现了。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沈霜梨对谢京鹤的突然出现感到彷徨恐惧。 女孩瞳仁微微颤栗,透着不知所措的惧意。 他回来找她,成为了她的困扰。 谢京鹤喉头艰涩,心口处像是被利爪撕开了一道大口子,凛冽的寒风大股大股地灌进来,冷得刺骨又窒息。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彻底放手不可能。 谢京鹤垂下长睫,轻声道,“对不起。”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他伸手过去,想去拉拉女孩的手,“求求你了。” 沈霜梨扬手避开他的触碰,嗓音清冷,“不可以。” 谢京鹤眼圈泛起湿润的薄红,滚了下喉头,声线带着苦楚。 “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不恨你。” “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最好的选择就是再也不见。” 谢京鹤睫毛不断抖动着,眸中水雾渐重。 沈霜梨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晚上,沈霜梨吃完晚餐便回卧室了。 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沈霜梨点进去看。 发消息的人是叶菀言。 离开的时候,沈霜梨只删除了谢京鹤的联系方式。 【霜霜,晚上好,方便聊一下吗?】 看到消息,沈霜梨眸光顿了顿。 叶菀言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说话也温柔,长得温婉又漂亮,沈霜梨对她的印象非常好。 现在她突然发消息过来估计是因为谢京鹤。 几秒后,沈霜梨打字:【阿姨晚上好,方便的,您想和我聊什么?】 叶菀言:【鹤鹤对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替他跟你道歉,很抱歉。霜霜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给你。】 沈霜梨:【没关系阿姨,我不怪他了,不用补偿。】 叶莞言:【谢谢你霜霜。】 沈霜梨:【谢京鹤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400多亿,我想还给您,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叶菀言:【不用啦,这是鹤鹤给你的,你收着就好。】 紧接着,叶菀言发来了一个视频。 是一个监控视频。 揉碎春潮 第163节 看着视频的封面,沈霜梨的心莫名加速跳了起来。 第170章 “又受什么委屈了?” 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沈霜梨不愿意相信,她盯着那视频的封面足足有十几秒,惴惴不安地咽动了下喉头。 伸手去点开了那视频。 纤细的手指带着明显的颤抖。 视频非常高清,视角是俯拍的角度。 透过挡风玻璃,沈霜梨清楚地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是谢京鹤。 而他开的正是一年前拦腰撞上大卡车的那辆车。 没有半点儿犹豫,握紧方向盘踩尽油门,不顾生死不顾自己有凝血障碍,径直地撞了上去。 为她撞开那辆大卡车,为她开路保她平安。 震耳欲聋的骇人巨响重重地刺激耳膜,沈霜梨握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地骤然收缩。 那辆车硬生生将那辆重达十几吨的大卡车撞开,拖拽出了十几米之外。 那辆车停下的瞬间,大股大股的鲜血瞬间从车内蔓延出来。 沈霜梨另一只手没握着手机的手紧紧地攥紧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肌肤中,指骨泛起青白色。 心口处似有一块巨石死死地压着,压着沈霜梨快要喘不上气。 那辆车她从来没见过谢京鹤开过,加上她离开前打的那通电话,沈霜梨便认定这只是一场十分碰巧的车祸,车内的人也不是谢京鹤。 因为沈霜梨她自己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为她这般搏命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的奶奶,一个是谢京鹤。 她的奶奶不在了,便只有谢京鹤了。 沈霜梨难受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埋头在膝盖上,眼睛艰涩得厉害,滚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谢京鹤,我该拿你怎么办。 为什么,你又好又坏。 叶菀言解释:【那辆大卡车是原初菊开过来的,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病,那天刚好从精神医院逃出来了。】 当年原初菊造谣借谢京鹤的名号捞钱,谢京鹤曝光了她当小三的事情,她被原配老婆刮花了脸毁容。 从始至终,这些事情跟沈霜梨没关系,但她逃出精神病院后第一个找的人是沈霜梨。 因为她知道,撞死沈霜梨,痛苦的是两个人。 连一个外人都知道沈霜梨对谢京鹤有多重要。 叶菀言:【他当时伤得很重,没有求生的意念,在抢救室躺了整整六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叶菀言:【霜霜,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他?给他一个机会?】 作为母亲,叶菀言实在看不得谢京鹤再吃半丁点儿苦了,她便擅作主张将监控发给了沈霜梨。 …… 沈霜梨睡不着,她独自一人坐在庄园外的一张长椅上, 两只纤细皙白的手搭在大腿上,抬头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眉眼清冷,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霜梨时常这样,她不开心,就喜欢一个人待着。 见状,阿姨抬脚正想去安慰哄她开心,但她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朝沈霜梨的方向赶去。 阿姨识相收回了那只迈出去的腿。 路灯散发着暗哑的光,洒在女孩纤瘦薄弱的身子上,一半脸在光下,一半脸落下浅浅的阴影。 周围静悄悄的,孤寂又冷清。 谢京鹤视线落在那道坐在长椅上的孤零零的身影上,唇线抿得很直,眸光黯淡。 不用问阿姨都知道,刚到a国那会儿,她也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里。 “怎么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低缓柔和的嗓音响起。 闻言,沈霜梨睫毛颤了下,转眸看过去。 谢京鹤正朝着她走过来。 来到她的面前,谢京鹤蹲了下来,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女孩的腿侧,并没有碰到她。 沈霜梨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垂下了眼帘。 谢京鹤仰脸看着沈霜梨,温柔的语气似在哄一个受委屈的宝宝,“晚上不睡觉,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又受什么委屈了?”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第171章 “那你打我。” 吹在耳边的风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沈霜梨垂着薄白眼皮,纤长鸦睫在眼睑下打下淡淡的阴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定定地凝着谢京鹤。 两人隔着距离无声地对视着。 见沈霜梨不说话,谢京鹤喉间发出一个询问的音节,“嗯?” 他的嗓音依旧轻缓温柔,“怎么难过成这样,也不说话。” “谁惹姐姐了?” 沈霜梨张了张唇,嗓音很低,口吻似在控诉,透着委屈,“你惹我。” 谢京鹤将半张脸凑过去,“那你打我。” “直到你消气为止。” “不想打。”沈霜梨轻抬起眼眸,再次望向夜空中。 谢京鹤看了沈霜梨这么几秒,从兜里摸出一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 修长干净手指剥开糖衣,他将糖果送到沈霜梨唇边,“吃颗糖要不要?” 闻言,沈霜梨目光看回到谢京鹤脸上,视线顺着他手臂看过来,见到他指尖捏了一根棒棒糖。 沈霜梨张唇含住了棒棒糖。 谢京鹤的声音传入耳畔,“吃完棒棒糖就不许难过了。” 沈霜梨反骨地吐出两字,“不要。” 清爽明快的青苹果酸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居然又不是甜味的。 沈霜梨记得谢京鹤最喜欢吃甜,讨厌吃辣和酸,哪怕是糖果的淡淡酸味,他都不吃。 “你不是甜食党吗?”沈霜梨问。 “可你不是。” 意思是沈霜梨不是甜食党,所以糖果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 谢京鹤起身坐在了她的身侧,陪她,直到半夜她离开。 …… 翌日,沈霜梨没有课,昨晚四点多才睡,但今早九点多便醒了。 脑子清醒,之后便再也没睡着过。 十一点多的时候,江雨浓发来消息。 【霜霜宝贝,明天早上我们去滑雪叭。】 沈霜梨心情郁闷,想出去走走,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呀。】 两人定了明天的九点。 第二天,两人九点出发,自带装备,十点抵达霜脊峰。 霜脊峰是一座高海拔雪山,终年低温,上面修建了很多处滑雪场。 买票后便进入了滑雪场。 这天不是工作日也不是节假日,滑雪场内并不拥挤。 碎银似的晨光倾洒在雪层上,雪粒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芒。 空气里带着清冽的味道,分外好闻,涤荡掉沈霜梨心底的躁郁。 沈霜梨穿的是一件粉白色的雪服,戴着头盔等护具,脚下踩着休闲滑雪板在缓坡顶端,双手握着雪仗,斜撑在滑雪板两侧。 松开雪仗的刹那,沈霜梨的身体随着斜坡坡度自然往前倾,缓慢而下,滑雪板摩擦过粗糙的雪粒发出的声响沙沙入耳。 江雨浓玩了几下就厌了,举起手机给沈霜梨拍照。 拍完之后,江雨浓欣赏了下自己的拍照技术和沈霜梨的美照,眉眼弯弯地夸赞道。 “生图即神图。” 江雨浓抬起眼眸看向沈霜梨,发现她在进行新一轮的滑雪,她疑惑地鼓了鼓腮帮子。 从抵达滑雪场开始,沈霜梨就不间断地一遍又一遍地从斜坡上滑下。 揉碎春潮 第164节 像是有什么心事儿。 江雨浓脆声喊,“霜霜宝贝。” 闻声,沈霜梨回头看看向她。 “我去买热可可,给你带。” 沈霜梨笑,“好,谢谢。” 江雨浓去了休息区买了两杯热可可回来,啪唧地一屁股坐在了雪面上。 双手捧着热可可,在斜坡空闲右侧位置上看着斜坡下方的沈霜梨。 突然间,江雨浓感到一阵剧烈的震动,晃得她身形不稳,双手忙摁住雪面。 咔嚓噼啪的脆响在耳边响起。 下一秒,大片的冰雪瞬间崩塌下来,顺着斜坡不可控地迅速往下滑动,强大的挤压摧毁掉雪道两侧的树木,没几秒便彻底淹没了低洼区域。 处在低洼区域的人连惨叫求救声都没来得及喊出,便被彻底埋在了厚雪下。 江雨浓也被崩塌的冰雪掀翻滚落,混乱中她抓住旁边的一支树干,迅速地借力往侧边滚,这才避免了被冰雪埋住。 这场地震持续了十几秒,快而猛又出其不意。 等到雪面平静下来,江雨浓想到沈霜梨在斜坡下面,心头发紧,猛地看向斜坡下面。 斜坡下面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和其它色彩,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雪色,崩塌的冰雪堆积在一块,雪层厚度目测有三米深。 江雨浓瞳孔骤然收缩,拔高声量喊了声,“霜霜!” 立刻起身冲向斜坡下面,由于动作过于慌乱匆忙,江雨浓不慎被绊倒摔了一跤,尖叫了声,整个人从斜坡滚落下来。 直到受到雪层的拦截才停下来。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江雨浓强撑着立刻起身,迅速地扫视了遍面前堆积的雪层。 她大概记得沈霜梨是在什么位置上。 江雨浓朝着那方向冲过去,突然有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住她。 谢京鹤死死地盯着江雨浓,声量不自知地拔高,嘶吼问道,“沈霜梨呢?!” 第172章 “谢京鹤,你要不要跟我和好?” 江雨浓身体在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指着一个方向,哭着将谢京鹤推向那个方向, “她被埋在雪下面了,你快去救她!” 谢京鹤瞳眸骤然放大,他侧头顺着江雨浓的指向看过去,呼吸停滞。 他松开了江雨浓,疾速地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江雨浓也跟着跑过去。 周围没有任何救援工具,谢京鹤不敢耽误,只能徒手挖雪。 命令江雨浓道,“你去服务站里面找工作人员要雪崩救援设备,快点儿去!” 江雨浓刚想跟他一块挖雪,听到他的话瞬间收回手转身,精神恍惚地应道,“哦、哦好。” 她往斜坡顶端跑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 上面的服务站已经被崩塌的冰雪摧毁掉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工作人员,什么雪崩救援设备。 说不定工作人员就被埋在雪层下。 江雨浓大脑空白了一瞬,猛地想起这里有好几处滑雪场。 她往四周环视,很快便找到一处没被摧毁的服务站,江雨浓奋力地朝着那里跑过去。 十指插入雪层里,谢京鹤疯了般抠挖。 肌肤接触低温的雪,手指很快被冻得青紫色,指节处泛起鲜红色。 指缝处嵌满了冰雪,尖锐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谢京鹤的大脑神经。 但那两只手像是装了永动机般,半秒都不敢停下,机械地保持着抠挖的动作。 挖到雪层的下层,谢京鹤几乎是跪在了雪地上,躬着腰身,从身后看去,像极了一条野狗。 雪越到下层,雪质便越硬,坚硬得似块石头。 突然间,谢京鹤看到了冰雪里露出来的一点布料,他眸中乍现欣喜的巨大光亮。 僵硬的手指紧紧地攥紧成拳头,高高地在空气中挥起。 拳头疯了般狠狠地砸向雪块。 砰砰砰密集的闷重声响响起。 雪块上渗入了鲜艳的血色,很快便染红了那一小方的雪地。 但他像是不怕疼般。 一拳又一拳地落下来,试图以野蛮的方式击碎雪块。 数分钟后,谢京鹤将那人从雪层中小心翼翼地抱出来。 摘下头盔一看,心头蓦地一沉,谢京鹤眉心拧紧。 根本不是沈霜梨。 雪崩时被冰雪压在下面的黄金救援时间是十五分钟,多一分钟,沈霜梨的生存率便会低一分。 恐惧、窒息、绝望、痛苦侵袭充斥着谢京鹤的大脑。 “谢京鹤我找来了!”江雨浓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似是看到救命稻草般,谢京鹤猛然抬头看过去,连滚带爬地从雪地上起来,冲向江雨浓。 拿过雪崩救援设备,便疾速地折返。 沈霜梨穿的雪服配备recco雪崩搜救系统,这是阿姨准备的。 只要有recco探测器,便能快速定位到沈霜梨的大致区域。 谢京鹤戴上recco探测器的耳机,很快便接收到recco雪崩搜救系统发出的信号,继而使用雪崩探针,极快地获取到沈霜梨的具体位置和被埋深度。 几分钟后,谢京鹤从雪地中小心翼翼地抱起沈霜梨,往旁边安全区域赶去。 江雨浓看到,谢京鹤双手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滴了一路,令人看了触目惊心。 这雪地,不仅有雪色,还有血色。 谢京鹤将沈霜梨平放在雪地上,动作缓慢小心地摘掉她的头盔。 被埋在雪层下面,缺乏氧气,沈霜梨意识已经有点模糊。 一束日光照过来,沈霜梨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下,眼前发黑,她看不清眼前人,隐隐绰绰间只能模糊地看到那人的轮廓。 即便是只能看到轮廓,沈霜梨也能一眼看出这是谢京鹤。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连轮廓也是独一份的好看。 “哒”的一声,沈霜梨纤长的睫毛再次颤动。 一滴液体滴在了她的脸颊上。 沈霜梨不知道那液体是什么,直到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腔。 她才知道,那是血。 谢京鹤他又流血了…… 这时,雪崩救援队抵达,开始大面积地搜救被埋者。 比雪崩救援队先到的是谢京鹤。 谢京鹤先一步将她救了出来。 谢京鹤探了探沈霜梨的鼻息和心跳。 有呼吸、有心跳。 谢京鹤松了口气。 随后迅速地帮沈霜梨清理了口鼻的雪,随后脱掉外套,将外套围住女孩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暖意混着谢京鹤身上熟悉的气味袭来,沈霜梨心情复杂不知滋味。 为什么要一次、一次拼命救她。 谢京鹤细致地检查了一遍沈霜梨的身体,确定没有骨折和受到其它伤害后,他紧绷悬起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血淋淋的双手捏住上衣下摆,谢京鹤套头脱掉了上衣,随后扶起沈霜梨,将自己的上衣围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则是裸着上半身在这冰天雪地里。 见状,江雨浓也迅速地脱掉身上的雪服,递给谢京鹤,“给霜霜围上。” 谢京鹤接过,“谢谢。” 沈霜梨张了张唇,“不用……” “我不冷……” 雪服有保暖的功能。 谢京鹤没答应,直接给她穿了上去,“穿着。” 江雨浓蹲下来,担忧地问,“霜霜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霜梨苍白的唇瓣扯出一道弧度,摇摇头,“别担心,我还好。” 谢京鹤没好气骂,“好个屁。” “……” 谢京鹤将沈霜梨背了起来,高大脊背微微往前躬着,让女孩在他背上趴着更加舒服。 但这个姿势会格外疲累。 谢京鹤带着她赶下山,步伐很快。 揉碎春潮 第165节 江雨浓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谢京鹤的脚步。 脖颈处落下突然一片湿热,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那是眼泪。 谢京鹤枕在女孩纤薄腰肌上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带着安抚性,安慰轻哄道。 “很疼是吗?” “乖,再忍忍。” “很快,很快就到医院了。” 沈霜梨吸鼻子抽泣着,嗓音艰涩带着浓重的哭腔,嘟囔着吐出两字。 “恨你……” 你这样,我怎么全身而退。我该怎么办。 谢京鹤怔住,唇线抿直默了两秒,嗓音微哑。 “嗯,我知道。” 沈霜梨:“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谢京鹤:“我心甘情愿的。” “爱你是我的需求, 你不用回应,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谢京鹤常年锻炼,体力惊人,很快便到了山下,速度地将沈霜梨送往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没有大碍,倒是谢京鹤。 那双手中度冻伤,复温后出现了大量水疱,整双手都红肿了起来,还伴着钻心的瘙痒。 谢京鹤眉头紧拧着,在心里咒骂。 好丑好丑好丑! 太丑了!! 江雨浓从病房中出来,跟谢京鹤说,“霜霜喊你。” “……” 操了,他手这么丑。 谢京鹤想了几秒,将双手藏在身后,才进去沈霜梨的病房里面。 谢京鹤进去后,江雨浓动作轻轻地悄悄地将病房的门关上了。 病房中只有沈霜梨和谢京鹤两人。 谢京鹤懒懒地迈开长腿朝着倚靠在病床头上的女孩走过去,嗓音含着几分戏谑, “怎么,没我的病房你待不下?” “谢京鹤,你要不要跟我和好?” 沈霜梨主动朝着谢京鹤张开手臂,弯唇对着他笑,“你要不要过来抱抱我亲亲我?” 谢京鹤脚步猛然顿住。 第173章 “打响重逢第一一一” 谢京鹤表情怔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 沈霜梨精致漂亮的眉眼弯了弯,嗓音柔和。 “我说你要不要跟我和好呀?” 谢京鹤的眼圈瞬间红了,眸中泛起星点湿润,委委屈屈地扑过来抱住沈霜梨, “要。” 他整张脸都埋在了女孩的脖颈处,高大脊背微躬着,两条手臂搂得很紧,生怕她又跑了似的。 谢京鹤闷声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好像在做梦。 沈霜梨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谢京鹤的脑袋。 “嗯,真的。” “我们复合,我们在一起。” 两条藕白纤细的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触感温热又柔软,听着姐姐的话,谢京鹤心尖直发颤,“好。” “只是抱抱吗?要不要亲一下?” “要。” 谢京鹤抬脸,只是单纯地啄了啄女孩温软红润的唇瓣,浅尝辄止,并没有舌吻深入。 沈霜梨突然摁住他的后脑勺,凑上去强吻,撬开他的牙关,湿滑探进去勾缠。 谢京鹤微怔。 反应过来后,喉结难耐地滚动着,眼神瞬间晦暗浓稠。 女孩的动作有几分生涩笨拙,但谢京鹤身心得到了极致的愉悦和满足。 唇瓣分离时,男人低低哑哑地笑,口吻带着宠溺。 “姐姐学得有模有样的。” 沈霜梨微喘息,唇色水润潋滟,浅浅地笑了下,“是你教得好。” 抓过谢京鹤的手臂,“给我看看你的手。” 谢京鹤抗拒,“丑,别看,等好了再给你看。” 沈霜梨低头,上半身微微后倾,想要查看谢京鹤受伤的手,“不丑的,我看看。” 眼见着沈霜梨就要看到他那双无比丑陋的手,谢京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手,背在身后。 “等我好了之后再给姐姐看,现在真的很丑,我怕你看了恶心。” 瞧见他紧张的表情,沈霜梨觉得好笑又心酸。 “我不嫌弃。” “真的。” 沈霜梨轻轻地拉过谢京鹤的手臂,“给我看看,好不好?” 哄着哄着,谢京鹤才肯将双手伸到沈霜梨的面前。 指骨处缠着透气轻薄的无菌纱布,绕过掌心包扎着。 裸露的手指肌肤还泛着微红,上面有水疱以及被坚硬冰雪刮出的伤痕。 淡淡的膏药味传入鼻腔,谢京鹤已经擦过药了。 看着看着,沈霜梨眼睛有点酸涩。 她知道,谢京鹤他最怕疼了。 淡淡的水雾在眼眶中漫开,沈霜梨低头,怜惜地、动作极轻地亲吻在无菌纱布上。 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女孩缓缓低下头的动作,谢京鹤黑长睫毛止不住地颤动。 没有接吻、没有做爱,仅仅一个简单的亲吻伤口的动作,谢京鹤的心口处却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灼热亢奋,浑身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转瞬眼神便变了,眸底汹涌着滔天的欲望,那直勾勾的眼神恨不得要把沈霜梨生吞活剥了。 知道谢京鹤讨厌住在医院里,于是沈霜梨抬头看向他。 “家里有私人医生,我们回家吧。” 她轻握着谢京鹤的腕骨,眸色认真,“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他再也不用反反复复地徘徊在庄园附近了。 因为她说,她要带他回家。 对上女孩的眸子,谢京鹤笑了,漂亮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好。” 病房门外贴着一颗八卦的小脑袋。 江雨浓眼睛亮亮地盯着里面的两人,“哇。” 庄园。 极致奢华的客厅中,沈霜梨在给谢京鹤喂饭。 谢京鹤两只手暂时用不了,所以只能沈霜梨代劳。 谢京鹤腰板挺得笔直,坐姿乖巧又端正,眼睛亮亮地盯着坐在他面前给他亲手喂饭的女孩。 沈霜梨喂一口,谢京鹤便乖乖地张口吃一口。 晕黄朦胧的光晕轻轻地打在谢京鹤的脸庞上,模糊了轮廓的锋芒,原本清晰凌冽的下颌线洇出毛绒绒的光晕。 少了几分张扬恣意,多了几分柔和,看得人心底软软的。 沈霜梨觉得他现在像一只摇着尾巴的萌萌小狗,有点可爱,没忍住笑了笑, “谢京鹤你真的好可爱啊。” 谢京鹤挑眉,轻笑了声,“不是我可爱,是你爱上我了,笨蛋。” 吃完晚餐后,沈霜梨带谢京鹤回了卧室。 在浴室里给他放水。 洗澡也要帮他洗。 他的手伤得太重,不适合碰水。 揉碎春潮 第166节 放水后,沈霜梨转身看向谢京鹤,“过来,给你脱衣服。” 闻言,谢京鹤额角青筋狠狠地跳了下。 还有这福利。 好刺激。 无论沈霜梨见过多少次,但每一次都会被震惊到。 太......了。 沈霜梨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呼吸沉沉又灼热。 谢京鹤瞥见女孩泛粉的脸蛋,起了点逗弄的坏心思。 他俯首贴近她的耳朵边,朝她耳朵暧昧地呵热气,坏笑着问,“…不…?” “姐姐还满意么?” 沈霜梨白皙的额头上沁出了薄汗。 只觉得十分难捱。 “很热是么?” 谢京鹤建议道,“姐姐可以跟我一起洗。” 从浴室出来后,私人医生也过来了。 替谢京鹤仔细地处理了下双手。 沈霜梨在旁边看着。 最后,医生嘱咐了注意事项,沈霜梨认真地通通记下,“好,我知道了。” 两人继而又回到了卧室。 沈霜梨轻捏着谢京鹤的手指,在帮他活动手指,动作十分轻柔,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突然想到叶阿姨说谢京鹤在医院里躺了六个月才被抢救过来,沈霜梨抬头看向谢京鹤,担忧地开口问, “你的身体彻底康复了吗?” 谢京鹤眉梢痞气地轻佻,眸中戏谑,笑得极坏, “弄你绰绰有余。” “一夜十次不成问题。” “要不要试试?” 男人俯首暧昧缱绻轻咬舔舐着女孩白玉似的耳朵,直白露骨道。 “打响重逢第一…。” “想好久了宝宝……” 滚烫蛊人的气息渡过来,撩拨得沈霜梨耳骨阵阵发麻、腿软。 瓷白脸颊晕上淡淡的红晕,沈霜梨咬唇低声道,“可是你的手……” 谢京鹤低笑了声,“不用手也能喂饱姐姐。”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遒劲结实的长腿猛地顶开了沈霜梨合拢的膝盖,动作邪肆狂野。 第174章 “我来。” 谢京鹤的长腿强势地压在女孩的大腿根上,牢牢地禁锢住。 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瞧着那张泛粉的漂亮脸蛋,蔫坏地哼笑道。 “麻烦姐姐自己把衣服脱了?” 沈霜梨用手轻轻地推了推谢京鹤的腹部,“不行不行。” “你手受伤了。” “不可以。” 手又是冻伤又是出血的,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救治,谢京鹤的这双手可能就废掉了,伤情严重,做剧烈运动的话,沈霜梨害怕会雪上加霜。 谢京鹤俯首埋在沈霜梨肌肤细嫩的脖颈处,用脑袋蹭她,齿息滚烫灼人,惹起阵阵颤栗。 “可是好难受啊姐姐……” 高大的脊背微躬着,像是个大型挂件般趴在沈霜梨身上,哼唧唧地在撒娇。 沈霜梨轻咬了咬唇,眸中水光潋滟,想了几秒,小声道,“我来。” “你躺下。” 闻言,谢京鹤额角青筋瞬间狠狠地跳了下。 操。 啊啊啊啊啊啊。 谢京鹤快要激动得要晕过去了。 卧室的灯光被调节成昏暗的暗紫色,氛围暧昧又旖旎,空气黏稠黏糊得能拉丝。 柔顺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女孩的身形纤细曼妙,极具诱惑力。 沈霜梨跨坐在男人紧实硬括的腹肌上,抵在他腰侧的两只膝盖泛着漂亮的粉色。 她紧张地咽动着口水,眉心轻蹙着,似乎在研究怎么开始。 小脸绷着,神情分外认真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高考题呢。 谢京鹤被沈霜梨逗笑了,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清浅的笑意,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极了,懒声懒腔地揶揄道。 “还会么?” 两人一年都没有亲密接触了。 “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么?” “能找得对位置么?” 沈霜梨娇嗔地瞪了眼谢京鹤,“我可以,你闭嘴。” 谢京鹤薄唇轻扬,嗓音含笑,“好好好,我家宝宝最厉害了。” 卧室的温度逐渐升高。 ~~ 谢京鹤眼神晦暗浓稠,喉头不住地吞咽着,结实臂膀上的青筋鼓起,将近爆炸,忍耐不住地伸手想要反客为主。 沈霜梨眼尖地看到,出声呵斥道。 “手不许动!不许动!不许动!” 重要的事情她强调了三遍。 谢京鹤手悬在空气中没敢再乱动,滚了下喉结,嗓音暗哑得不像话。 “姐姐快一点好不好?” “我要被姐姐搞坏了。” 沈霜梨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张着,嗓音带着细颤,宠溺地答应道,“好。” 转而神情一变,佯装凶巴巴地威胁道,“你手不许动,你要是再动,我就把你绑起来了。” 还有这种好事? 谢京鹤挑眉,眸中闪烁着兴奋的暗芒,“我求之不得呢。” “……” 深夜,谢京鹤是缩在姐姐怀里睡的,大鸟依人地依偎着姐姐。 沈霜梨搂着他,伸手拉高被子掖了掖在两人身上,摸了摸谢京鹤的脸, 又摸摸他脑袋,而后轻拍他背部哄他睡觉,带着怜惜的爱意,似在哄一个宝宝。 谢京鹤眼尾下还透着一时之间无法褪去的绯红,唇瓣殷红,肌肤冷白,半阖着眼,睫毛黑长,缩在姐姐怀里,看起来娇娇的。 男子本刚,遇妻则娇。 他黏黏糊糊地喊了声,带着浓烈的依赖,“姐姐……” 听得沈霜梨心地分外柔软,直接一个母爱泛滥,忍不住地抚摸他的脑袋,柔声“嗯”了声,哄道,“我在。” 沈霜梨轻声问,“谢京鹤,昨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滑雪场里?” 为什么每次她有危险,他都这么及时地赶过来。 “知道你不开心,放心不下,便跟过来看看你。” 总是放心不下,所以总会偷偷跟在她的身后。 大概是因为爱吧。 她在哪,他就想在哪。 “……”默了两秒,沈霜梨说,“你好黏人哦。” 谢京鹤心头倏地一紧。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这样。 “但是我很喜欢。” “我就喜欢黏人的宝宝。” 谢京鹤怔住,反应过来后,眼眸转而覆上蒙蒙的水雾。 感动又有点害羞。 居然喊他宝宝。 揉碎春潮 第167节 好害羞。 () 谢京鹤的耳尖尖在发烫,唇角又暗爽地压不住,哼唧唧地蹭在沈霜梨柔软的胸口处。 眼睛又亮晶晶地看在姐姐的脸上,羞涩地询问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霜梨笑,点头,“真的。” 谢京鹤炸了。 感受到可怕熟悉的存在,沈霜梨瞬间头皮发麻,抬手覆在谢京鹤的眼睛上,“闭眼,睡觉。” “乖。” 谢京鹤满脸幸福,乖乖听话应道,“好。” 卧室阒寂。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倏地传来震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见到谢京鹤已经闭眼睡过去了,沈霜梨忙伸出手臂拿过手机。 将手机调节成静音,她瞥见了在手机屏幕上弹出的一则新闻。 是关于昨天地震的事情。 死伤非常严重,沈霜梨心头蓦然一紧。 突然觉得他们很幸运,能活着,能平安。 放下手机后,过了很久,沈霜梨才睡过去,呼吸绵长均匀。 暗色中,谢京鹤睁开了眼睛,轻轻地动了动身子。 衣服布料相互摩擦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京鹤将沈霜梨搂入怀里,侧脸紧紧地贴着他胸膛,一条手臂环过女孩纤薄的肩膀,姿态亲昵。 绑着无菌纱布的手替沈霜梨理了理头发,绵软蓬松的被子掖过她下巴,谢京鹤偏头亲吻在她的额头上。 就着这个姿势,另一只手抬起,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随后发了条朋友圈:【谢谢你还愿意来爱我。】 放下手机后,谢京鹤又将沈霜梨搂紧几分,唇瓣幸福地勾起,这才重新闭眼睡过去。 意识浑浑噩噩中,沈霜梨做起了噩梦。 两车相撞,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几乎要刺破耳膜。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驾驶位上流下来,在原本干净的地面汇聚成血色小溪。 谢京鹤被紧急地送往医院。 抢救室的红灯忽地灭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抢救室里面出来。 遗憾地摇头道,“抱歉,尽力了。” 沈霜梨呼吸骤然停滞,视线微抬看向抢救室里面。 手术台上盖着白布,白布下面是谢京鹤。 沈霜梨被吓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后被冷汗浸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沈霜梨稍微有动静,谢京鹤便醒了,跟着沈霜梨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宝宝?” 嗓音惺忪缱绻,格外地抚慰人心。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沈霜梨转头看过去,见到活的谢京鹤,泪水在这一刻汹涌而出,瞬间起身扑了过去。 两条细腿跨坐上谢京鹤的大腿,纤细的手臂死死地缠上他的脖子,似乎在后怕。 沈霜梨紧紧地抱住谢京鹤,脸埋在他的脖颈处。 滚烫的泪水落下来,女孩的嗓音带着哽咽的哭腔,“谢京鹤,你要平平安安的好不好?” 那泪水似乎要烫进谢京鹤的心里,烫得他心尖发颤。 谢京鹤立刻抬臂搂过女孩的腰肢,另一只手摸过她的脑袋,轻柔地揉了揉,轻弯了弯唇,嗓音温柔,“好。” “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两人抱在一起,男生身形高大,肩膀宽阔厚实,越发显得女生娇小,有着强烈的体型差,却又分外的养眼。 …… 谢京鹤发的那条朋友圈炸了。 池砚舟:。?哇塞 池砚舟:那真是恭喜你啊。 池砚舟:算了,你们幸福就好。 鹿无忧:呜呜呜99。 鹿川泽:99 段怀川:哇塞?跑a国是过来追妻的啊? 池叙:搞半天是蓄谋已久谈过的啊? 谢京鹤早上醒来,打开手机,便收到了鹿无忧的威胁信息。 【你一定要好好对霜霜,不然你就死定了。】 【不要再搞囚禁这种阴间的东西了!!!】 谢京鹤:【放心吧。】 谢京鹤不会再搞那套,也不敢再搞了。 沈霜梨也收到了鹿无忧和鹿川泽私人发过来的信息。 鹿无忧:【霜霜去看谢京鹤发的朋友圈。】 鹿无忧:【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呜呜呜。】 鹿无忧:【谢京鹤要是敢再欺负你,我帮你把他头打掉!然后带你去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他后悔终生!孤寡一辈子!】 沈霜梨弯唇,心里暖暖的,回复道:【好,我们会好好的。】 鹿川泽:【谢京鹤很好哄的,他还会自我攻略。】 鹿川泽:【要是他再有囚禁你的想法,你随便哄一下就好了,主动亲亲他摸下他的头,他绝对给你当狗。】 谢京鹤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你要是对他服软,他绝对像只小狗般委委屈屈地扑进你怀里蹭你求亲亲。 沈霜梨:【好,谢谢,我知道了。】 昨天发生的那场地震导致很多房屋都崩塌了,死伤严重,急需救援, 维罗纳大学通知停课,并鼓动学过救援知识的学生们前去参加救援以及捐款。 临时避难所,沈霜梨身上穿着志愿者的服装,正在帮忙分发食物。 江雨浓也在一旁帮忙,时不时用眼睛瞟向谢京鹤和沈霜梨,眸中闪着兴奋的光。 磕的cp居然成真啦! 好势均力敌的两张脸。 他们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 江雨浓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扛大旗。 宋津年身上也穿着志愿者的救援服装,从远处瞥见沈霜梨,眼睛瞬间亮起, 迈腿正欲过去,却在瞥见沈霜梨旁边那道颀长惹眼的身影后又停下,眸色冷了下来。 两人姿态亲密,像极了在热恋中的小情侣。 在一起了? 凭什么? 他追了沈霜梨半年,换来的只是一句抱歉。 那个男人凭什么几天就拿下沈霜梨? 凭他那张脸吗? 停在谢京鹤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宋津年漆黑眼底蔓延出嫉妒阴暗的情绪。 他摸出手机,低头打开手机,点进相册里面,找到了一张照片。 想起谢京鹤那天突然截住他叫他离沈霜梨远点儿的,宋津年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强到变态。 没人会喜欢变态。 时间接近中午,沈霜梨和谢京鹤可以换班回去休息。 回庄园的车上,谢京鹤收到了一张陌生人发过来的图片。 第175章 “大干亿场。” 是一张合照,宋津年和沈霜梨的合照。 谢京鹤眸中渗出寒意和嫉妒。 调整好情绪,谢京鹤喊了声,“姐姐。” 沈霜梨闻声看向谢京鹤,“怎么了?” 谢京鹤一副无辜脸,将手机递送到沈霜梨面前。 “他发这个是什么意思呀?” 是什么意思呀~ 揉碎春潮 第168节 他怎么看不懂呢~ 比比谁更有心机。 沈霜梨垂眸看向手机屏幕。 那是一张宋津年和她的合照。 她侧眸看向谢京鹤,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因为我们经常会组织模拟开庭小组讨论什么的,所以经常会凑到一起交流,也会拍照记录什么的,但是我们仅限于拍照,没有任何的其它关系。” “我只喜欢你。” 凑过去亲了下谢京鹤的嘴唇,沈霜梨笑着认真道,“沈霜梨只喜欢谢京鹤。” 情话来得太突然,谢京鹤霎时又浑身血液沸腾。 光是听到姐姐的名字,谢京鹤就能xxx,何况是姐姐亲口说的情话。 谢京鹤眸底滋生出欲望,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噙住沈霜梨的唇瓣接吻。 司机默默地将隔板升起来。 一记法式舌吻。 谢京鹤亲着亲着,那双死手又不老实地想要摸向沈霜梨。 沈霜梨无奈,忙攥住谢京鹤的腕骨,截住他的动作,唇间溢出声音。 “等你手好了之后再摸。” 闻言,谢京鹤低笑了声,黑如曜石的眸子闪烁着戏谑的坏意,牙齿轻咬碾磨着女孩温软的唇瓣。 “哪里都给摸吗?姐姐。” 反正两人什么羞羞事情都做过了,沈霜梨也不扭捏了,小声地应了声,“嗯。” “那……”谢京鹤故意拉长音调,视线变得意味深长,玩味道。 “我要摸遍姐姐全身,里里外外,每一道褶皱,每一处缝隙。” “到时候姐姐要乖乖躺在床上被我摸哦。” 咬字清晰,一字一顿,透着坏。 滚烫灼人的气息喷洒过来,男人的眼神极欲极蛊惑。 沈霜梨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要酥掉了,咽了咽喉头,有些招架不住。 女孩的脸蛋泛着漂亮的粉色,似三月枝头上的桃花。 谢京鹤眼神晦暗,格外伸手想捏捏她的脸,但奈何手上不方便,便只能忍着,凑过去张口轻咬了下女孩的脸颊软肉。 认真道, “我也只喜欢姐姐。” “谢京鹤也只喜欢沈霜梨。” “永远喜欢。” 沈霜梨看着他,弯眸笑了,拿过谢京鹤的手机,打开相机,高举起来,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脖子。 谢京鹤立刻乖乖地凑了过去,脸亲昵地贴在沈霜梨的肩胛骨处。 沈霜梨白皙的手覆在谢京鹤的脑袋上,唇瓣亲吻在他的头发上,眼睛看向镜头,就着这个姿势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有拍照的时间,精确到多少秒。 拍完之后,沈霜梨将照片发送给宋津年的这个号码,并且发了四个字过去:【跳梁小丑。】 见状,谢京鹤嘴角情不自禁地高高翘起,怎么压都压不住。 最近好像有点幸福过头了。 - 救援志愿活动过去后,沈霜梨去了一趟当地有名的寺庙。 谢京鹤右手手腕上空空如也,没有了那串菩提手串的踪迹。 沈霜梨看过那监控,知道菩提手串在那场车祸几乎全部都被碾压碎掉了。于是她去寺庙重新为谢京鹤求了一串菩提手串,保平安的。 沈霜梨拉过谢京鹤的右手,另一只手捏着菩提手串背在身后,神神秘秘道,“给你戴个东西。” 不会是情侣钻戒吧?! 脑子闪过这个想法,强烈的兴奋迅速地占据大脑神经,谢京鹤呼吸骤然收紧,下意识地将无名指抬高起来。 见状,沈霜梨眸中疑惑了一瞬,“怎么了?” 很快,她反应过来,“是这只手指疼吗?” 谢京鹤:“……”原来不是情侣钻戒啊。 有点小失望捏。 沈霜梨捧着谢京鹤的手,微低头吹了吹。 谢京鹤出声道,“姐姐,亲亲才止疼。” 沈霜梨踮脚,凑过去大大地亲了一口谢京鹤的唇瓣,发出“啵”的一声清脆声响。 谢京鹤轻笑,“声音好响。” 他弯腰附在沈霜梨耳边,玩味的嗓音透着坏,“跟昨晚爱爱的时候一样响。” 沈霜梨脸一红,娇嗔了眼谢京鹤。 谢京鹤笑得更欢了,笑得连肩膀都在颤动。 笑音清朗,传入耳畔,莫名的,沈霜梨也勾了勾唇瓣。 沈霜梨说,“今天我去寺庙给你重新求了一串菩提手串。” 谢京鹤一愣。 菩提手串。 他弄丢了。 六个月后从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别说菩提手串了,连菩提手串的中微子都早去投胎了。 “对不起。” 沈霜梨好笑道,“对不起什么?” 谢京鹤嗓音低了几分,“我把你送的东西弄丢了。” 沈霜梨将菩提手串给谢京鹤戴上,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道。 “被爱的人不需要道歉,弄丢了也没关系呀。” “你弄丢一串,我便去寺庙求一串。” “一直保你平安。” 谢京鹤又感动了,眼睛又要尿尿了。 他张开手臂一把搂住沈霜梨,贪恋道,“姐姐,一直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沈霜梨回抱住他,给了他确切的答案,“好。” - 谢京鹤在高中的时期便成立了s.h集团,他将s.h集团转移到了a国,在这里陪她上学。 一个月后,谢京鹤的手完全好了。 因为双手的限制,很多姿势都用不了,今晚,谢京鹤打算补上。 晚餐时间,餐桌上。 谢京鹤给沈霜梨夹了一块肉,意味深长道,“多吃点宝宝。” 免得晚上没力气晕过去。 谢京鹤没怎么吃,漆黑深沉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沈霜梨身上,似是一头饥饿已久的凶残猛兽,带着危险的侵略性。 顶着这般可怕的目光,沈霜梨没理由感觉不到,咀嚼的动作缓缓地慢了下来,扫了眼谢京鹤完好的双手,转而看在他脸上。 “怎么,今晚你要大开杀戒?” 谢京鹤邪肆地勾唇,“今晚我想吃饱。” 他一字一顿,“大、干、亿、场。” “姐姐,你该兑现你说的话了。” “……” 沈霜梨心中发怵,瞳仁微微颤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咬唇道。 “我知道你很兴奋,但是你先别兴奋。” 阿姨看着两人,不由得地捂嘴偷偷地笑了笑。 她是谢京鹤请过来照顾沈霜梨的阿姨,年薪百万,负责沈霜梨的生活起居各方面。 她不开心,要哄她。 她要出去玩,要给她准备好行李、规划好路线以及提出建议。 她生理期,要给她煮红糖姜茶。 …… 爱是什么? 爱是一颗放不下的心。 这个家终于有男主人了。阿姨也为两人感到开心。 吃完晚餐后,沈霜梨磨磨蹭蹭地不想这么早上卧室洗澡。 尽量拖点时间。 揉碎春潮 第169节 能拖一点是一点。 “我要健身。”沈霜梨说。 说完便溜去了健身房。 谢京鹤挑眉,紧随其后,如鹰隼般的眼神落在正在跑步机上跑步的女孩身上。 “那今晚,” “就先从健身房开始。” “在这里开个头,助助兴。” 第176章 “要你帮我洗澡。” 谢京鹤抬手关了健身房的门。 健身房里只剩下谢京鹤和沈霜梨两人,安静得可怕。 男人身形颀长高大,压迫感极强。 沈霜梨瞬间感到头皮发麻,按下跑步机的暂停键,步伐缓缓地慢了下来,回头看向谢京鹤。 “等下阿姨上来了。”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勾唇,懒懒地迈腿朝着沈霜梨走过去,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 边走,那双迸着青筋的大手边不紧不慢地解开皮带,动作恣肆狂野带着痞气。 “我喊阿姨不要上二楼。” “今晚,整个二楼只有你和我。” “在哪里做都行。” “……” 沈霜梨又说,“这里没套。” 谢京鹤抬了抬下巴示意沈霜梨身后,“三盒,够用么?” 沈霜梨顺着他的视线往回看过去,见到了休息区的圆桌桌面上放着三盒。 ? 沈霜梨懵了。 什么时候放的? 对上女孩疑惑震惊的眸子,谢京鹤解释道,“家里每一处我都放了。” “……” 翌日清晨,沈霜梨意识迷迷糊糊的,动了下身子,忽地清醒了,“你怎么还……” 谢京鹤手臂搂紧几分,低头亲了亲女孩散发着香气的发顶,嗓音惺忪磁哑,“舍不得()()啊宝宝。” 说着,他坏心地……。 沈霜梨气愤地抬起软绵绵的手臂,用力地揪了下谢京鹤的耳朵。 谢京鹤笑着,突然大大地叫了声。 吃痛的叫声浮夸得很。 偏偏沈霜梨瞬间紧张了,赶忙撤开手,查看他被揪的耳朵,关心地询问道, “很疼吗?” 谢京鹤点点头,低低地嗯了声,娇气道,“好疼。” 他指尖轻点在自己的唇瓣上,眼神蛊惑,“要姐姐亲亲才能好。” “好。”沈霜梨勾着谢京鹤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瓣。 奸计得逞的谢京鹤放声失笑,眼尾愉悦地上扬,“我骗你的,笨蛋。” “我知道呀。” 笑音倏地戛然而止。 谢京鹤脑袋蹭地一下子钻入沈霜梨怀里,使劲地蹭她。 如果谢京鹤是一只小狗,估计身后的尾巴都快要摇成电风扇了。 他黏糊糊地喊,“姐姐……” 怎么对他这么好。 怎么这么宠着他呢。 呜呜,要爱她亿辈子。 沈霜梨知道他这是又感动了,没忍住弯唇笑了笑,摸了摸他那颗毛绒绒的脑袋。 确实好哄。 怎么会这么好哄呢。 沈霜梨突然说,“谢京鹤,我想去拍婚纱写真。” 谢京鹤提前修满学分,快要从京北大学提前毕业了,他没在维罗纳大学继续念,而是直接转战公司,边工作边准备毕业的事情。 在他毕业之时,沈霜梨会送给他一份毕业礼物。 闻言,谢京鹤猛然抬头看向沈霜梨,眼眸黑亮得一丝不苟,“我去准备。” 他似乎很期待。 隔天,庄园里便运过来了很多套婚纱,谢京鹤还请了顶级造型师、摄像师、置景师过来。 看着面前的一件一件不同款式的婚纱,沈霜梨不由得惊叹。 谢京鹤的执行力也太强了吧。 顶级造型师给沈霜梨化妆,置景师便设计拍摄场景。 忙活一天后,沈霜梨一共拍了十套婚纱写真。 晚上,沈霜梨累趴了,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 柔软的手指抬起来,轻轻地勾了勾谢京鹤修长骨感的手指,沈霜梨看向他。 “谢京鹤,要你帮我洗澡。” 女孩墨色柔顺的头发散落在床面上,衬着她肌肤更加白皙细嫩,灯光映照下来,她眸中水光粼粼,似含了一汪春水。 谢京鹤眸色瞬间深暗下来,大手反攥住她的手,掌腹的力道沉下来预兆着他心中的心猿意马。 “姐姐,你在勾引我。” 沈霜梨笑了下,借力于谢京鹤的手从床上起来,细长葱白手指攥过他的领带,蓦地用力一拉。 谢京鹤被拉得往前倾,大手撑在女孩身侧。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鼻尖相抵。 呼吸暧昧疯狂地交缠在一起。 沈霜梨挑起薄薄眼皮,眼睛雪亮,笑问。 “嗯,那你上钩吗?” 谢京鹤懒倦地笑了声,直直地盯着女孩漂亮的眸子。 “不仅上钩,还——” 他故意拉长尾音,俯首贴在沈霜梨耳边,锋利犬齿轻咬上女孩白玉似的耳垂,暧昧旖旎又玩味戏谑,“上你。” 从浴室出来,谢京鹤给沈霜梨吹干了头发,抹了护发精油,还给她的身体抹了身体乳。 鼻腔萦绕着好闻馥郁的香气,谢京鹤滚了滚喉结。 “都是用同一款洗发露沐浴露,姐姐你怎么这么香。” 怎么会有人香成这样哇。 又香又软。 沈霜梨嗅了嗅,“你也香呀。” 谢京鹤挑眉,“是吗。” “是啊。” 沈霜梨记得谢京鹤高中那会儿有个外号叫“香香公主”。 那个年纪的男生很多会躲厕所里面抽烟,但谢京鹤很少抽烟,几乎是不抽烟不喝酒,所以身上总是很香。 夏天的时候,迷恋谢京鹤的女生经常会故意从他身旁经过,说是为了——“吸一口仙气续续命,那帮出汗的男生实在是太臭了!!” 闻言,谢京鹤低笑了声,笑音磁沉带着蛊惑性,“那我身上是什么香气?” 他上半身前倾。 沈霜梨又认真地嗅了嗅。 很香,但似乎又不是沐浴露洗发露的那种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总之非常好闻。 沈霜梨掀眸看向谢京鹤,说,“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但是就是很香很好闻。” 谢京鹤一本正经回复道,“估计是因为距离太远了闻不清。” 后脑勺覆上一只宽大指掌,谢京鹤一把将沈霜梨摁在他硕大结实的胸肌上。 沈霜梨整张脸都埋在了男人性感的胸肌上,严丝无缝。 谢京鹤贴在女孩耳边,坏笑道,“贴肉闻闻看。” “超、近、距、离、哦。” 揉碎春潮 第170节 第177章 “谢京鹤,娶我。” 成年男性的灼热气息疯狂地侵占她的呼吸,沈霜梨的耳根唰地一下便红了,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让她的脑袋都变得晕乎乎的。 偏偏谢京鹤还往她耳朵上呵热气勾引,含笑的嗓音撩人磁蛊,痞坏地揶揄道。 “想不想吃?” 沈霜梨腿都软了,实在是招架不住,用手推搡了下谢京鹤的腹部。 “不吃,谢谢。” 谢京鹤噗嗤一声便笑了出声,眼尾轻弯,嗓音含笑。 “宝宝你还怪礼貌的勒。” 沈霜梨上床拿过平板,“谢京鹤,你觉得我今天拍的婚纱哪件最好看?” 摄影师的效率非常高,当天拍当天晚上便修完图发过来了。 谢京鹤也上了床,将沈霜梨抱在自己大腿上坐着,低头在她白皙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最好看。” “我问的是婚纱。” “都好看。” 因为穿婚纱的人是你。 牙齿轻咬着女孩的耳朵,嗓音透着混,“好看到我今天差点就没忍住想徒手撕婚纱。” “……” 沈霜梨靠在谢京鹤胸膛上,细指翻着写真照,语气认真。 “你选一件你觉得最好看最喜欢的出来嘛。” “真要选?”谢京鹤问。 沈霜梨点了下头,应道,“嗯。” 其实蛮难选的,沈霜梨觉得。 毕竟每件婚纱都设计得非常好看。 谢京鹤手臂从身后环上来,骨感修长手指滑动平板中的写真照,“那我看看。” 十套婚纱,上百张照片,谢京鹤全看了。 随后他翻到一张写真照上,说道,“我觉得这件婚纱最好看,我最喜欢。” 沈霜梨看到的是一件缀着鹅蛋大小的粉钻的婚纱,她问,“为什么?” “其它婚纱穿起来像新娘,只有这件穿起来像加冕的公主。” 所以谢京鹤选了这件。 在他心里,沈霜梨不仅是他的姐姐,也是他的公主。 听完谢京鹤的话,沈霜梨意外。 这件婚纱搭配了一顶镶嵌着粉钻的水晶头冠,整体看起来确实像公主。 高贵又典雅。 谢京鹤手指轻捏了捏女孩柔软的脸颊软肉,轻声道,“在我心里,姐姐是公主。” 声线缱绻又温柔。 - 时间过得很快。 两个多月后,谢京鹤在京北大学顺利得到了毕业证。 而在前几天,沈霜梨也收到了顶级设计师送过来的戒指。 卧室内,沈霜梨窝在大床上,正跟鹿无忧密谋着。 浴室门打开发出声响,谢京鹤身上随意地套了件浴袍,骨节分明的手上正抓着毛巾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掀眸看向床上。 便见到沈霜梨身上穿着柔软纯白色的睡衣,跪趴在床面上,手上正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睡衣是纯白色的,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是雪白色的。 她此刻的姿势让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只白嫩嫩的可爱兔子。 谢京鹤勾了下唇,迈开腿朝着床上走过去。 脚步声在安静的卧室中响起。 谢京鹤来到床边,沈霜梨的身后。 但女孩还在沉迷玩手机,丝毫没发现他的到来。 谢京鹤不禁好奇她在看什么看这么入迷,于是便侧了侧脑袋,扫了眼女孩的手机屏幕,随后瞧向她。 出声问,“宝贝儿,你在干什么呢?” 这声音似炸药般在沈霜梨的耳边炸开,吓得她一个激灵地尖叫出声。 手机被她迅速地反扣在床面上,沈霜梨转身。 谢京鹤啧了声,“干什么亏心事儿呢宝贝儿?” 沈霜梨眼神幽怨,“你吓到我了。” “抱歉,不是故意的。” “宝宝真是不禁弄也不禁吓啊。” “……” 沈霜梨拿过谢京鹤手上抓着的毛巾,另一只手拉着他坐在床边。 “给你吹头发。” 谢京鹤心脏柔软,“好。” 沈霜梨擦了擦他头发,便去拿起吹风机。 边吹边跟他说话,“我有个朋友生日要举办生日宴会,你陪我去呗。” 谢京鹤懒懒地昂了声,“行啊。” 听到他答应,沈霜梨唇角笑意加深。 生日宴会当日,沈霜梨找了个理由先将谢京鹤骗了过去。 前往宴会的车上,谢京鹤姿态懒倦地翘着二郎腿,没骨头似的靠在座位背上。 看到车内还有鹿川泽和池砚舟,不禁疑惑。 “是我姐姐的哪个朋友生日呀?” 他语气生出明显的醋意,“你们两个都认识,就我不认识?” 池砚舟瞥向谢京鹤,昂了一声,“就你不认识。” 气死你。 谢京鹤无语地白了眼池砚舟。 接收到谢京鹤的白眼,池砚舟也回了一个白眼。 谢京鹤不甘示弱,继续回白眼。 池砚舟也一样。 坐在副驾驶上的鹿川泽:“……” “你俩搁这儿玩翻白眼比赛呢。” 好好的两张脸,偏偏长了颗幼稚脑。 谢京鹤矜傲地收回白眼,哼了声,低头玩手机。 懒得计较。 白眼翻再多也翻不进他家姐姐的心~ 池砚舟偏头一看,便看到谢京鹤笑得一脸奸诈又得意,眼神露出嫌弃。 都说谈恋爱的男人脑子会变傻,原来是真的。 生日宴会在室外,在一处百米高的悬崖上,几人抵达现场。 大片大片粉玫瑰混着白蔷薇层层簇拥,地上也铺满了粉色的玫瑰花瓣,美得令人震撼。 清风掠过,空气中弥漫着馥郁花香。 走进这里,似走进了一个粉色的世界。 几人来到一张奶白色的圆桌上坐着。 没一会儿,鹿无忧、云见欢、池叙和段怀川等人也来了。 谢京鹤更疑惑了。 到底是什么朋友。 凭什么他们都认识,就他不认识? 他妈的。 谢京鹤心里有点不开心。 谢京鹤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装黑色西裤,内里是一件白色衬衫,跟往常一样,衬衫扣子解开好几颗,黑色领带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没个正经儿。 他姿态懒懒散散地坐在座椅上,扫视了圈现场。 视觉焦点是花路尽头的一颗粉色的大爱心,爱心缠着蝴蝶结,旁边还有粉色的爱心气球悬浮在空气中。 “marryme”被托举在鲜花堆里。 揉碎春潮 第171节 沈霜梨身上穿着谢京鹤最喜欢的那件洁白婚纱,头上戴着水晶头顶和蕾丝头纱,婚纱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脚下踩着白色细高跟鞋。 掌心握着一束鲜花和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纤细葱白的手指提着婚纱裙摆,踩着花瓣正朝着谢京鹤小跑过去。 裙摆漾动层层涟漪,雪色的蕾丝头纱和柔顺微卷的长发在身后飘扬,像极了一位漂亮高贵的公主,美得不可方物。 谢京鹤收回视线,跟坐在他旁边的鹿无忧说,“不是生日宴吗?” 皱了皱眉头,吐槽道,“这怎么搞得像求婚现场。” 生日就生日,还他妈的marryme。 有病吧。 鹿无忧余光瞥见朝着这边跑过来的漂亮公主,笑了声,“说不定就是求婚现场呢。” 谢京鹤一顿,瞥向鹿无忧,眸中疑惑。 求婚? 谁? 在场的各位除了他不都是单身狗吗。 这时,谢京鹤感受到肩膀被人碰了下,一股淡淡的馨香传入鼻腔,他转头。 对方还没有见到,一股更加浓郁的花香便传入鼻腔。 一束粉玫瑰被塞到了谢京鹤怀里。 谢京鹤怔愣了一瞬,掀眸,见到了沈霜梨。 女孩巴掌大的小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亮晶晶的美眸噙笑,又甜又欲。 在谢京鹤看过来的时候,沈霜梨利落迅速地脱掉了穿在外面的黑色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到地上,动作一气呵成。 如今,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圣洁漂亮的婚纱。 逆着光,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婚纱,就这么地站在谢京鹤的面前,仿佛连头发丝儿都在发光发亮。 婚纱是抹胸的款式,女孩精致平直的锁骨和纤薄的肩膀完全裸露出来。 裸露的肌肤白皙如雪,在光下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 蓬蓬裙撑开,似一朵盛开得正艳的美娇花。 鹅蛋大小的粉钻缀满裙身,上面还绣着精美的刺绣花纹。 纤细白皙的双手戴着蕾丝白色手套,手套的袖子伸延至手臂上,蕾丝布料薄如蝉翼,上面同样缀着珠宝。 璀璨夺目的水晶头冠和婚纱上缀着的粉宝石折射出耀眼晶亮的锋芒。 漂亮到谢京鹤根本找不到词语去形容,双眸怔愣得只一味地瞪大。 对上谢京鹤的眼眸,沈霜梨精致眉眼弯起甜美弧度,嗓音脆生生的,“谢京鹤,娶我。” 我知道你敏感多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倘若我向你求婚呢。 你心里的安全感会不会多一点,心里会不会踏实一点。 向谢京鹤求婚,这是沈霜梨给他的毕业礼物。 第178章 大哭,下跪 沈霜梨打开了手中的黑色丝绒盒子,在谢京鹤面前单膝跪下作求婚姿势,眼睛亮晶晶又诚挚,她笑着问。 “谢京鹤,你愿不愿意娶我?” 戒指在光下闪着亮影。 周遭乍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欢呼声。 谢京鹤的眼睛瞪大得似铜铃,被吓得不轻,手足无措地从座椅上站起来。 双腿蓦然一软,扑腾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 他突如其来的一跪,让全场刹那间安静下来。 大家怔住,大眼瞪小眼。 192厘米的大高个就这么水灵灵地跪下了? 沈霜梨眨了眨眼睛,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也懵圈了。 沈霜梨看到谢京鹤的眼圈迅速地泛起湿润的薄红,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沁出来。 他缓缓地抬起双手,覆在自己的脸上,遮住眼睛。 感动哭了。 沈霜梨失笑道,“这是求婚啊谢京鹤,还没到拜天地环节呢。” 谢京鹤哽咽着不说话,跪着过来,张开手臂拢住沈霜梨,低头,脸埋在她颈窝处哭。 滚烫的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洇湿了沈霜梨的脖颈肌肤。 沈霜梨好笑地抬起手臂回抱他,询问道,“谢京鹤你答不答应啊?” 谢京鹤立刻回答道,“我答应。” 嗓音透着浓重的哭腔。 似是想起什么,谢京鹤突然放开了沈霜梨,带了点匆忙地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将白衬衫的扣子系好。 重新打领带。 谢京鹤现在十分后悔自己的形象。 为什么穿衣服就不能好好穿? 出门之前为什么不化妆不做发型? 沈霜梨笑道,“很好看呀。” 谢京鹤低声嘟囔道,“不好看。” 这么重要的求婚场合,他居然穿成这样,一点儿都不正式。 领带打好后,谢京鹤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装白衬衫,整理得一丝不苟后,他才露出稍稍满意的表情。 沈霜梨看着他弯了弯唇,“把你的左手给我。” 谢京鹤羞涩地抿了抿唇,点点头,“好。” 他将左手伸出去。 沈霜梨拿过戒指,指尖捏着,另一只手轻握着谢京鹤的左手,将戒指缓缓地推进他修长的中指。 戒指的尺寸合适,推进去时只有轻微的摩擦感。 谢京鹤的心跳却在那一刻失序,剧烈跳动的心脏高频率地撞击着胸腔血肉,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脸上的激动欣喜藏不住,根本藏不住。 戒指的戒圈上雕着一支梨花和一只仙鹤。 仙鹤栖息在梨枝上。 ——鹤栖梨枝。 高三那会儿,谢京鹤专门给沈霜梨创办的奖学金名称就叫‘鹤栖梨枝’。 戒头处镶嵌着爱心形状的蓝钻,被仙鹤的翅膀衬托在中心位置。 戒指戴到底后,沈霜梨微低头轻吻在谢京鹤冷白蔓延着淡青色青筋的手背上。 吻似一根羽毛般轻柔地落下来,扫在谢京鹤心头上,他的眼圈更红了。 看着面前女孩真诚的模样,谢京鹤在心里想,他真的值得吗。 答案是,他不值得。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眼泪似掉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在脸庞上,眼尾湿红,黑长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成一撮一撮的。 泪失禁般。 沈霜梨眸色细腻柔软,“好了,不哭了。” 她指尖伸过去轻轻地擦掉谢京鹤的眼泪,随后拉着他起身。 沈霜梨提着婚纱裙摆,另一只手轻握住谢京鹤的手腕,牵着他看向主舞台上。 迈过布置的三层粉色台阶便到了主舞台上面。 沈霜梨松开了谢京鹤的手腕,两人面对面而站。 纤细白皙的手攀上谢京鹤的肩膀,沈霜梨吻上他的唇。 唇瓣相碰的刹那间,他们的身后便窜出数架无人机,发出轰鸣声。 无人机腾空而起肆意地喷薄出大片大片的粉色烟雾,似纱幔般倾泻而下,如梦如幻。 下面响起激烈的欢呼声尖叫声。 池砚舟掌心死死地捂着嘴巴,眼神羡慕又嫉妒,后牙槽都快要咬碎了,“谢京鹤,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这种最好的!” “谢京鹤你他妈何德何能啊。” “我长出了一双隐形翅膀,我要去跳悬崖。” “你们的幸福有点吵到我了。” “我尸体有点不舒服,先下了。” “原来男方也可以是被求婚的,霜霜好勇敢,呜呜呜我真的哭死。” “往哪个方向拜可以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我愿意磕破脑袋。” 揉碎春潮 第172节 泪水滑落下来渗入唇瓣,沈霜梨尝到了咸味。 亲完之后,谢京鹤抱着沈霜梨不肯撒手,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哭成了泪人。 -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车子行驶进地下车库。 谢京鹤叫了司机离开。 车门关上的瞬间,谢京鹤便一把拉住沈霜梨到自己腿上坐着。 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女孩秀窄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火热地撬开牙关,疯狂地纠缠。 下腹似被火烧般燥热难耐。 浑身血液沸腾,叫嚣着三个字——想要她。 只要一想到她单膝跪下来向他求婚,只要一想到她握着他的手将戒指推进他的中指,谢京鹤便忍耐不住。 外边下起了大暴雨,大颗大颗的雨水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啪啪啪声响。 沈霜梨是在求婚宴上吃饱喝足才回来的,谢京鹤完全不担心她会饿着。 所以……过了很久后才抱着人回到卧室。 沈霜梨意识模糊直接睡了过去,谢京鹤代劳的洗澡换睡衣。 大床上,谢京鹤拇指指腹摩挲着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鸦睫轻垂,眼睛晶亮地盯着沈霜梨,里面的缠绵缱绻爱意快要溢出来。 盯了许久都不舍得收回视线,谢京鹤躺下搂过沈霜梨。 鼻腔闻着女孩身上好闻的气息,谢京鹤满足幸福却又觉得恐慌。 对于这场求婚宴,他有多欣喜,就有多恐慌。 - “谢京鹤,今天你开心了吧,这是我对你的补偿。” “我们以后两不相欠。” 沈霜梨的声音似魔音般回荡在耳边。 黑暗中,谢京鹤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叫出声,“不要!” 沈霜梨被惊醒。 意识模模糊糊的还没有回笼,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扑到了她的怀里。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颈窝处已然落下一大片湿热。 沈霜梨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在颤抖。 剧烈地颤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姐姐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 “你是不是求婚后就要离开我了?” 谢京鹤粗喘着气,两条手臂死死钳着那截腰身,锢得很紧,勒的得沈霜梨快要喘不过气。 他眼睛猩红,疯魔了般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语气里尽是卑微。 还没等沈霜梨开口说话,谢京鹤很突然地松开了她,转身冲下了床,打开门匆忙地冲出卧室。 沈霜梨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大大敞开的卧室门,眸色很茫然。 没一会儿,谢京鹤冲回来了。 他手上多了一条银质项圈。 谢京鹤上床,抓着项圈一直往沈霜梨手里塞,情绪崩溃失控,大哭哽咽道。 “我知道错了,姐姐你不要离开我,姐姐你锁我好不好?” “你把我锁起来囚禁起来,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都可以的,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我求求你了姐姐,我求求不要离开我……”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再也不锁着你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语速快,话语杂乱无章,但都是说一个意思——不要离开我。 “扑腾”一声,谢京鹤跪了下来。 下跪求她不要离开。 不被爱时渴望被爱,被爱时惶惶不安。 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害怕这又是甜蜜的陷阱。 第179章 “姐姐你锁我好不好?” 沈霜梨瞳孔骤然收缩。 谢京鹤将那条银质项圈强制地塞到沈霜梨手里,拢起她的手指让她握住银质项圈,随后握着她的手粗鲁地塞向自己的脖子。 “姐姐你锁我好不好?” “锁我好不好?” 语气迫切,近似哀求,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怪物。 银质项圈冷而硬,直直地硌在肌肤上,脖子间的冷白肌肤迅速泛起鲜红惹眼的痕迹。 但他像是不怕疼般,一直往他脖子上塞。 沈霜梨看着谢京鹤这副样子,眉头紧皱,嗓子仿若被塞入一团涩棉花,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霜梨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谢京鹤心里的安全感到底有多缺乏。 外人眼中骄狂恣意、桀骜难驯的天骄之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霜梨突然想到一个答案,是因为她之前的多次提离开吗。 沈霜梨心头堵塞难受,眉心竖痕久久不能舒展,艰难地咽动了下喉头,她张开手臂将谢京鹤轻轻地搂入怀里。 馨香和温暖一同袭来,谢京鹤微怔。 沈霜梨手抚摸着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我不离开,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以后都在你身边。” “我是你的。” 谢京鹤不相信,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哽咽道,“你骗我……” 尾音颤抖,听起来委屈得不行。 沈霜梨伸手替谢京鹤擦掉眼泪,“我没骗你。”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们就结婚。” 她低头看他,眸色细腻温柔,“我带你去结婚好不好?” 闻言,谢京鹤一怔,哭声跟着停止了一瞬,抬头看向沈霜梨,眼圈湿润猩红,“真的可以吗?” 沈霜梨唇瓣轻轻地弯起,“当然可以呀。” “可是我还没有满22岁。” 谢京鹤过了一月份的生日,现在才20岁。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其它国家结。” “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去结婚。” 谢京鹤很愿意,但他突然想到什么后,连连摇头似个拨浪鼓,“可是我还没有求婚。” 仪式肯定是要有的,先求婚再结婚。 “那我娶你,我求婚了。” 谢京鹤看着沈霜梨,泪眼婆娑,唇瓣微微颤抖。 几秒后,他倏地又哭出声,手臂紧紧地搂着她,趴在她的颈窝处呜咽。 既幸福又恐慌。 低闷带着哭腔的嗓音响起,“姐姐,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和好?” 沈霜梨:“因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幸福。” 正如江雨浓所说——“人生短短三万天,怎么幸福怎么来”。 那天雪崩出事被谢京鹤救下后,沈霜梨和江雨浓在病房里面聊了一会儿天。 那天。 江雨浓试探性地询问道,“霜霜,你是不是跟谢京鹤谈过呀?” 沈霜梨点头,“嗯,我们谈过。” 她垂着眼睫,轻声道,“我能感受到他很爱我,但是他的爱太过于极端了。” 极端到让她害怕想要逃离。 闻言,江雨浓在脑海里已经能大致地想象出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江雨浓看着沈霜梨,语气小心翼翼的,“你现在还是爱着他对吗?” 沈霜梨点头。 如果没有爱,沈霜梨根本不会这么痛苦。 揉碎春潮 第173节 “同样的,你也在恨他对不对?” 这次,沈霜梨没点头。 恨吗。 沈霜梨在心里问自己,其实早就不恨了,恨一个人太痛苦了。 但在看到那段监控录屏后,沈霜梨在心里又恨上了谢京鹤。 明明他自己一身娇贵,又是熊猫血又是凝血障碍的,比正常人的死亡率都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他居然敢径直拦腰撞上那辆大卡车以命搏命。 沈霜梨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根本分不清。 在爱恨交织的强烈情绪,折磨得沈霜梨窒息又崩溃。 空气安静了片刻,沈霜梨张了张唇,“恨……吧。” “所以你现在很纠结很犹豫,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段感情对不对?” 江雨浓完全说到了点上。 沈霜梨点头,“对,我不知道怎么办。” 是接受他,还是继续拒绝他。 江雨浓听完点点头,“如果和他在一起,只有痛苦的话,那就不要在一起。” “如果和他在一起,能比现在过得幸福的话,那就在一起。” “总之就是一句话,人生短短三万天,怎么幸福怎么来,我们要做幸福主义者。” 沈霜梨听完江雨浓的话后思忖了好久。 最后,她抬头看向江雨浓,眼睛里似乎闪着光亮,“浓浓,可以麻烦你帮我喊一下谢京鹤进来吗?” 很明显,沈霜梨选择的是后者。 谢京鹤不确切地问,“我们真的会幸福吗?” 沈霜梨给了他确切的回答,“会的,我们会幸福。” “不许哭了。” 沈霜梨低头凑近谢京鹤的耳边,学着他之前的模样低声威胁道, “你再哭,我就把你的眼泪一颗一颗舔掉、吃掉。” 谢京鹤语气很认真地拒绝,嗓音闷闷的,“不可以。”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理由,“我会被舔爽的。” 用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怎么好像有点可爱。 沈霜梨没忍住地笑了笑。 “姐姐你帮我戴上好不好?”谢京鹤又将项圈往沈霜梨手里塞了塞,软声哀求。 沈霜梨低头看了眼项圈,“戴脖子上吗?” 谢京鹤吸了吸鼻头,从沈霜梨怀里抬起头来,抬手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嗯,戴我脖子上。” 银质项圈偏硬,沈霜梨抿唇,担忧道,“睡觉会不会不舒服呀?” “不会。” 被姐姐拴着会很安心。 沈霜梨想了几秒后说道,“那我给你戴上吧。” 闻言,谢京鹤立刻将脖子凑了过去。 沈霜梨拨弄了下项圈,给谢京鹤戴上,随后扣上卡扣。 项圈上有一条牵引绳,谢京鹤将牵引绳送到沈霜梨手边,要她牵着。 沈霜梨手牵上牵引绳。 那一刻,谢京鹤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亮晶晶地盯着沈霜梨,眼神乖巧,他满意地笑了笑。 第180章 京城豪门沈家 看着谢京鹤的这副模样,沈霜梨却笑不出来,握着牵引绳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心里苦涩泛起疼惜。 要这样才能感到安全感吗。 眼睛酸涩,沈霜梨眨了眨眼睛,轻叹了一口气,上半身倾过去抱住了谢京鹤。 “谢京鹤,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以后会结婚,会一直在一起。” 沈霜梨的嗓音轻缓温柔,似云端漫下来的细雾,浅浅柔柔,抚慰着谢京鹤焦灼躁乱的小心脏。 谢京鹤心尖止不住地发颤,“好。” 百褶灯散发着哑黄的灯光,照亮偌大卧室的一小方天地。 灯光倾洒在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晕出朦胧缱绻的光晕,带着几分岁月静好。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谢京鹤打开微信便收到了池砚舟昨晚三更半夜发过来的消息。 截图是沈霜梨发的朋友圈—— 【家有娇夫。】 配图是一张谢京鹤委屈巴巴地趴沈霜梨颈窝处哭的照片。 池砚舟:【你们两夫妇能不能当个人啊!!!你知道我半夜王者连跪十局后刷到这条朋友圈我有多难受吗。(大哭.jpg)(大哭.jpg)】 池砚舟:【这种小事还要发朋友圈!!啊啊啊!】 池砚舟:【我恨死你们了!操!】 池砚舟:【你们一个埋南极,一个埋北极!!】 谢京鹤看到那张朋友圈截图后立刻便退出了和池砚舟的聊天界面,点去了朋友圈。 往下滑,果不其然,谢京鹤刷到了沈霜梨发的那条朋友圈。 凌晨3点多发的。 谢京鹤想了下这个时间点,大概是他趴姐姐颈窝处睡着后,姐姐发的。 谢京鹤唇角不受控制地高高翘起,缓慢地抬起双手捂了捂脸,遮了遮眼睛,耳尖尖泛起薄红,似乎是害羞了。 沈霜梨极少发朋友圈,一年发朋友圈的次数基本都不超过十次,而现在她发朋友圈了,为他发的。 “扑腾、扑腾、扑腾……” 谢京鹤清晰地听到自己失序的心跳声,像是陷入热恋的少男。 那一颗缺乏安全感空缺的心脏也在一点一滴地被填补。 谢京鹤放下手机看向沈霜梨。 她还在睡觉,呼吸绵长均匀。 他凑过去轻轻地啄了啄女孩的唇瓣,把她的唇瓣当果冻般,又吸又吮又咬,悄悄地亲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起床。 维罗纳大学上早课的时间是九点。 八点多的时候,谢京鹤回到卧室。 睡梦中的沈霜梨模模糊糊间感到有只小狗在舔咬她。 “唔——” 初感窒息,沈霜梨娇吟了声,睁开眼睛便撞入谢京鹤那双含着戏谑笑意的眼睛。 “宝贝,我的叫醒服务还满意么?” 说着,谢京鹤凑过来还想亲。 沈霜梨连忙用手捂住嘴巴,闷闷地嘟囔道,“没刷牙……” “不许亲。” 谢京鹤笑了声,“刷了牙就给亲?” 沈霜梨点点头,小嘴叭叭,“耶斯。” 谢京鹤放声失笑,干净的指尖伸去捏了捏沈霜梨白皙的脸颊软肉。 “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 “好想一口吃掉。” 说着,谢京鹤不客气地往沈霜梨脸上咬了一口。 沈霜梨叫了声,嗓音娇软,“干嘛咬我呀……” 脸颊上留下了浅浅的咬痕,谢京鹤欣赏了好一会儿,满意道。 “我的印记。” 沈霜梨不满地瘪嘴,眼神幽怨地瞪着谢京鹤,“你的口水!” 谢京鹤轻笑,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给姐姐咬回来?” 沈霜梨当即扑过去。 撞入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谢京鹤喉间溢出闷哼,贴近沈霜梨耳边,嗓音玩味透着坏劲儿,“宝宝你咬到我的奶了。” “……” 谢京鹤抱沈霜梨起来,去浴室洗漱。 洗漱后,下楼吃早餐。 揉碎春潮 第174节 谢京鹤开车送沈霜梨去学校,送到上课的教室门口。 转身离开的时候偶遇了段怀川和池叙两人。 段怀川一眼便看到了谢京鹤脖颈上的红痕,啧啧啧地出声道,“666又当狗不叫我。” 谢京鹤挑眉,伸手摸了下脖颈,嗓音轻慢道,“什么叫又当狗?那我家宝贝儿喜欢小狗我能有什么办法。” 池叙瞧向谢京鹤的脖颈,也跟着啧啧出声,“你俩玩挺花啊,嫂子给你戴的?” “不是,我求她给我戴的。” 池叙:“……”嗷,原来是自愿当狗的啊。 - 自从这天起,谢京鹤更加拼命地工作了,商业版图不断扩大。 每天的生活都是:送姐姐上学、接姐姐放学、陪姐姐以及上班。 小日子过得滋润。 这天,沈霜梨跟朋友出去餐厅聚餐。 沈霜梨举起手机对着菜品拍了照片,随后发给了谢京鹤。 有朋友瞥到,调侃道,“霜霜,怎么感觉每次和你出去,你都要跟男朋友报备呢?” “你男朋友是不是管太严了?” 闻言,沈霜梨放下手机,看向那朋友,她眸光柔软细腻,语气很温柔。 “爱人比较敏感,需要好好呵护。” 朋友纷纷惊羡出声,“你男朋友命真好!” 吃饱即将散场的时候,谢京鹤过来了。 “单我已经买了,这顿我请你们。” 朋友:“这多不好意思啊。” 谢京鹤笑了笑,语气温和,“没事,在外面还要麻烦你们帮我多多照顾我女朋友。” 他牵过沈霜梨的手。 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了沈霜梨为什么会不厌其烦地报备了。 因为,爱是相互的。 朋友们露出姨母笑,纷纷应道,“会的会的。” 看着谢京鹤那张脸,又看了看沈霜梨那张脸,两张脸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说不上羡慕谁。 双方都吃得真好。 沈霜梨起身,笑道,“我们先走啦。” 谢京鹤动作娴熟地提起沈霜梨的包。 “好,再见。” “再见。” 沈霜梨挥了挥手,转身跟谢京鹤离开。 沈霜梨仰头看向谢京鹤,问,“鹤鹤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谢京鹤的嗓音有几分闷。 一听就是想让她陪他吃饭,沈霜梨懂他暗戳戳的小心思。 “我悄咪咪告诉你,” 谢京鹤薄唇轻扬,配合地低头凑近沈霜梨,“嗯?告诉我什么?” “我只吃了五分饱,还剩下五分饿,等会儿陪你去吃饭。” 谢京鹤眼里划过一抹光亮,笑道,“好。” 当被爱滋润的时候,心会变得娇嫩,所有的棱角都会被磨平,所有的戾气都会消散,连眼睛都在发光。 正经没两秒,谢京鹤遒劲长臂搂着沈霜梨腰肢往他怀里带,压低声量道,“只吃饭吗?” 语气带着暧昧的挑逗,“能不能吃你?” 沈霜梨耳根一红。 不正经。 骚的哄。 时间过得很快,两年后,沈霜梨很快迎来毕业。 毕业前夕,谢京鹤回了一趟京城,将沈霜梨宁城的户口迁移入京城户口。 毕业那天,谢京鹤捧着一束鲜花抵达毕业典礼现场。 舞台上,领导将学位证书颁发给沈霜梨。 舞台下,谢京鹤送上鲜花,虔诚道,“毕业快乐,公主。” 沈霜梨眼睛亮亮,含笑道,“谢谢鹤鹤。” 陪沈霜梨参加完毕业典礼,谢京鹤接沈霜梨回家。 车上,谢京鹤将一份协议递送到沈霜梨手上,“姐姐,送你的毕业礼物。” 沈霜梨接过,好奇地问,“是什么呀?” 低头仔细看,发现是s.h集团的股权赠送协协议。 谢京鹤将自己名下的股权全部无偿赠予沈霜梨,他共占股权60%。 60%的股权价值2000亿美元,折算成人民币是1.45万亿。 从此京城会多一户豪门——沈家。 第181章 天长地久(正文完) 谢京鹤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干净的指尖点了点签名处。 “姐姐,在这里签一下你的名字。” 沈霜梨摇头,“我不签。” 沈霜梨不知道这60%的股权到底值多少,但一定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目。 “我不能签。” 谢京鹤挑眉,瞥她,懒声道,“怎么不能签?” 眼尾上挑,勾着邪肆浪荡,“老公的就是你的。” “老公连人带鸡都是你的, 何况那点儿股权。” 爱是常觉亏欠。 谢京鹤倒不觉得多,反而觉得不够。 沈霜梨点头,“嗯,是我的。” 她弯唇笑了下,没签名字,将股权赠送协议书放到中央扶手箱上, “那放你那儿就好了。” 谢京鹤声线变得柔软,“这是送给姐姐的毕业礼物,姐姐就收下嘛。” 他将协议书拿起又交到沈霜梨手里,哄道,“签一下名字,好吗?” “听话。” 沈霜梨细指捏着协议书,想了几秒后还是摇头,“我不能签。” “姐姐不签,我会难过的。” 谢京鹤装起可怜,“姐姐舍得看我难过?” “签嘛,老公有的是钱。” “赚钱就是给姐姐花的。” 谢京鹤哄了半天,才哄得沈霜梨签下名字收下这份礼物。 爱亦是托举。 - 回国后,沈霜梨成为了一名婚姻律师,专门处理婚姻家庭领域,比如离婚、家庭暴力、婚姻家庭法律咨询等方面。 她在短视频平台上开通了一个账号,免费提供婚姻方面的咨询, 其受众大多是女性,深受女性爱戴,她被大家称为‘离婚大师’,在律师界混得风生水起。 周末,沈霜梨不用上班,她便悄咪咪地跑去公司找谢京鹤。 沈霜梨坐电梯上到顶楼,在总裁办外面恰巧碰到了谢京鹤的助理齐易。 齐易手上捧着一沓资料,看到沈霜梨,笑着恭敬礼貌地问候道,“夫人。” 沈霜梨点了下头回应,“齐助理。” 瞥见齐易手上的文件,沈霜梨问,“这是要给鹤鹤的是吗?” “嗯对。” “给我吧,我拿进去给他。” “好,辛苦夫人了。” 揉碎春潮 第175节 沈霜梨接过文件,“没事,需要交代什么吗?” “不用,直接给谢总就好了。” 沈霜梨打了一个“ok”的手势,“好。” 沈霜梨抬手敲了三下。 听到这敲门声,谢京鹤唇角立刻勾起。 沈霜梨不上班,而谢京鹤要上班的时候,她总喜欢黏着谢京鹤。 找过来的次数多了,谢京鹤便能分辨出她的敲门声。 “进。”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出来。 沈霜梨推开门,探进一颗脑袋往里面看,眼睛亮亮的。 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坐在老板椅上,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睛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电脑,侧脸轮廓冷硬,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沈霜梨眨了眨眼睛,推开门进去,来到办公桌前。 谢京鹤眼皮都没掀一下,“放桌面上。” 沈霜梨听话地将文件放到桌面上。 空气安静了几秒。 沈霜梨双手背后,上半身前倾,脑袋凑过去,漂亮水润的眼睛在观察着谢京鹤,似乎在等他什么时候发现她。 但沈霜梨不知道的是,从她敲门那一刻,谢京鹤就知道来人是她了。 好闻馥郁的香气飘入鼻腔,谢京鹤喉结克制地下压,镜片下的眸色浓稠深暗。 沈霜梨保持着一个姿势盯了谢京鹤好一会儿。 但他都没发现她。 这都认不出来? 沈霜梨蹙了蹙眉头,直起上半身。 她没发现的是,就在那一刻,谢京鹤的唇瓣翘了下,他快要装不下去了。 沈霜梨迈开脚步,放轻手脚地绕过办公桌,悄咪咪地接近谢京鹤。 正想出声吓谢京鹤的时候,一条遒劲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一把勾上沈霜梨的细腰。 一下子便将人儿带到自己大腿上坐着。 与此同时,另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一把摘掉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办公桌上随意一甩,凛冽的动作透着野肆。 眼镜在空气中甩出一道弧度。 耳边落下一记懒倦戏谑的轻笑,灼热呼吸袭来,“抓到你了,宝贝。” 伴随着“啪啦”一声,眼镜被摔到办公桌上发出声音,炙热的吻跟着强势地印下来。 谢京鹤手指掌着女孩白皙小巧的下巴,滚烫唇舌探进去勾缠,舔咬吮吸着口腔每一处软肉。 青筋蔓出冷白手背,透着旖旎的野性张力。 亲到沈霜梨初感窒息,谢京鹤才舍得放开她。 呼吸暧昧缠绵地交融,两人鼻尖相抵。 女孩巴掌大的小脸泛着潮红,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张喘息着。 呼出来的气息似乎带着甜香,娇媚极了。 谢京鹤捏了捏女孩柔软的脸颊,漆黑的眸子含笑,嗓音带坏,轻佻道。 “又过来找老公玩办公室play了?” 沈霜梨这才知道被谢京鹤坑了,娇声哼了声,“你玩儿我呢?” 谢京鹤挑眉,懒散地靠在座椅上,低低哑哑地笑,“给姐姐玩回来?” 说着,他手握住女孩白皙纤细的手,大大方方地往下腹…… 沈霜梨忙挣脱开手,强调道,“这是在办公室!” 谢京鹤打横抱起沈霜梨,“那我们回休息室。” 突如其来的悬空失重让沈霜梨手臂揽上谢京鹤的脖子。 沈霜梨往回看了看办公桌上的那一沓文件,出声问,“你不办公了吗?” “不办公了——” 他顿了顿,低头贴近女孩耳边,轻咬她耳朵,暧昧缱绻道,“办你。” 谢京鹤抱着沈霜梨进入了休息室。 将人儿放倒在大床上,自己则是欺压上来,一只大手撑在沈霜梨身侧。 谢京鹤另一只手握着沈霜梨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带上,“姐姐,解开。” 沈霜梨看在他的领带上,动作娴熟地解开了领带。 下一秒,领带便到了她的手腕上。 两只瘦伶伶的手腕并在一起,被谢京鹤单手往上压,强势地摁在了沈霜梨的头顶。 沈霜梨不满地控诉道,“谢京鹤你你你、真过分!” 谢京鹤轻笑了声,俯身贴近沈霜梨耳边,坏心地呵了口热气,“还有更过分的呢,宝贝。” …… 这休息室一进,再出来便是几个小时后。 谢京鹤点了餐送上来,伺候沈霜梨填饱了肚子才重新开始工作。 沈霜梨则是窝在沙发上,腿上放着平板在放剧,手上拿了包薯片在吃,时不时又抬头跟谢京鹤说说话。 下午五点,谢京鹤下班。 时间点一到,谢京鹤立马合上电脑,从老板椅上起来,走向沈霜梨,伸出掌心,“姐姐,下班。” 沈霜梨手搭上谢京鹤的掌心,借力从沙发上起来,雀跃道,“下班。” 两人一同逛了超市才回家。 家里依旧是请阿姨做饭。 吃完晚餐后,沈霜梨和谢京鹤牵着棉花球到楼下散步。 夜幕降临,沈霜梨和谢京鹤折返回家。 路灯开启散发出暖黄光芒,倾洒在两人黏在一起的身影上,晕出浅浅柔柔的光晕,温馨又美好。 洗完澡后,两人窝在床上。 沈霜梨靠在谢京鹤怀里。 谢京鹤说,“姐姐,我创建了一个情侣账号。” “什么情侣账号?”沈霜梨看过去,看到了账号昵称叫‘霜鹤’。 谢京鹤抬了抬手机给沈霜梨看,“在短视频平台上面。” “我们在这个账号上更新视频好不好?” 谢京鹤发现沈霜梨的账号评论区一堆男的在撩她。 谢京鹤忍不了一点。 他要宣布主权! 沈霜梨爽快答应,“好啊。” 听到她答应,谢京鹤眼睛微亮。 “我们现在发个视频怎么样?” 谢京鹤点进相册里面。 一堆视频、照片。 关于沈霜梨的,或是关于他们两人的。 沈霜梨凑过去看,指尖滑动了几下屏幕,点开一个视频,“发这个吧。” 这是一个近期的视频。 视频内,沈霜梨穿着件黑色吊带收腰小短裙,举着手机在对镜拍,谢京鹤从身后搂着她。 两条结实手臂紧紧地搂住那截细腰,下巴亲昵地搭在女孩的肩膀上, 唇瓣一直往她柔顺乌黑的发丝儿上亲,缱绻缠绵又黏黏糊糊的。 谢京鹤穿着宽松的黑色无袖t恤,臂膀肌肉线条流畅遒劲但不夸张,紧紧地将女孩扣在胸膛前,肩膀宽阔,越发显得女生身形娇小。 强烈的体型差映衬下透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性张力。 亲着亲着,男人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睨向镜子里,瞳眸漆黑,眼神炫耀又在挑衅,似乎在说:她是我的。 视频一发出去,极快地获取了流量和热度。 点赞数、评论数以及转发数呈爆炸式指数飙升。 【帮床给你们搬过来,给我砰砰砰砰砰砰!!(大床照片.jpg)】 【让你们记录生活,不是让你们拍片的。】 【好像小说(高h)里势均力敌的男女主。】 【楼上,高什么?】 【黄。】 【那很有生活了。】 【这大概是生理性+心理性喜欢吧,一天天就是忍不住地亲亲亲亲,无敌了,这种异地恋就老实了。】 揉碎春潮 第176节 【亲得好爽,眼神好爽,看得我好爽。】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两人。 【这不是黏人小狗谢总和他的宝贝离婚大师么。】 【长这么权威。】 【他们不仅长得权威,还很有钱。】 【正常人搜小狗:小狗汪汪汪,霜霜搜小狗:谢京鹤。】 【打破一切质疑,霜鹤天下无敌。】 【天灵灵地灵灵,霜鹤幸福行不行。】 【见到霜鹤,我们要说:】 【99】 …… 谢京鹤捧着手机,美滋滋地滑着评论区,每一条关于祝福他们长长久久的,他都要逐一点赞。 沈霜梨纤细白嫩手指挑起谢京鹤的下巴,霸道道,“别看手机了,看我。” 谢京鹤眉梢轻佻,立马丢掉了手机到一边,扑倒沈霜梨。 扯唇笑,眉眼恣意不羁,吊儿郎当道,“行呗,看你,只看你。” 带着几分痞气和宠溺。 嗓音撩人蛊惑,“晚上的时候都是属于姐姐的。” “姐姐想要来几次都行,我奉陪到底。” 沈霜梨:“又来?” 谢京鹤:“来。” 卧室里落下低低哑哑的笑音,男人痞坏地揶揄道,“宝宝你怎么这么会叫。” “听得我好爽。” 男人喘息着,贴在沈霜梨耳边,一语双关道,“让我无法自、拔。” 迸起青筋的大手扣过女孩的手,修长手指亲密地嵌入她的指缝内,强势地摁在床面上,谢京鹤问, “姐姐,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沈霜梨回握住他的手,确切地回答道,“天长地久。” “沈霜梨会和谢京鹤天长地久。” —正文完— 第182章 番外:双视角1 2023年,六月份。 宁城,沈霜梨老家。 放下行李箱,沈霜梨转身看向孟乔,不解问,“妈,我们突然这么着急回宁城是有什么事吗?” 从找到她到坐车回到京城,孟乔全程都表现得非常匆忙慌乱,脸色忧心忡忡的, 沈霜梨以为是老家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于是便跟着回来了。 孟乔:“我帮你提交了休学申请,我们以后不能住在京城了。” 沈霜梨瞪大了眼睛,声量霎时提高了好几分,“什么?!” 她皱着眉头质问,“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京城是大城市,消费这么高,你哥哥又上大学了,我哪里有这么多钱供你读书?” 沈霜梨觉得可笑,“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钱?” 不仅没给钱,还要她给钱。 看了孟乔几秒,沈霜梨收回视线,自顾自地拉过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点开购票软件看票。 刚走到门口,一道浓重的阴影便笼了上来。 面前出现一具躯体,浓重的酒水味和烟味侵入鼻腔。 沈霜梨不适地皱了皱眉头,一掀眸,便看到了沈国纲。 沈霜梨意外地愣了几秒,喊,“爸。” 沈国纲没看沈霜梨,而是有目标性地直直看向屋内的孟乔,脸上带着暴怒,凶残眼神带着杀气。 孟乔对上沈国纲的眼睛,瞳仁颤栗,吓得连连后退。 沈国纲扯开了挡路的沈霜梨,径直看向孟乔,大声地质问道。 “沈亦白那个野种呢?!” 孟乔本来是带沈霜梨和沈亦白一起回来躲沈国纲的,但沈亦白中途转车的时候偷偷跑了。 孟乔吓得赶紧跑,推过沙发挡住来势汹汹的沈国纲。 沈国纲脸上横肉气得颤抖,撸起袖子,抄起一张凳子便朝着孟乔砸过去,咬牙切齿道。 “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这个贱人!” 今天,沈国纲意外知道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沈亦白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孟乔和她初恋的孩子。 头顶戴绿帽的沈国纲气得想死。 沈国纲会家暴孟乔,这见怪不怪,沈霜梨立马拿起手机打算报警。 这时,孟乔尖细的声音传入耳畔,“何止亦白不是你亲生儿子,沈霜梨也不是你亲生女儿,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 孟乔知道自己逃不过,她灵机一动,将沈霜梨拖下水转移沈国纲的火力。 闻言,沈霜梨难以置信地看向孟乔。 她在说什么?? 大脑还没有完全转过来,一张凳子裹挟着凛冽寒风凶狠疾速地砸了过来。 沈霜梨躲闪不及,只能抬起手臂挡。 “砰”的一声闷重声响,凳子狠狠地砸到了沈霜梨纤细的手臂上。 尖锐的疼痛刺激大脑神经,沈霜梨痛得叫了声,眉头紧锁。 那截瘦伶伶的手臂很快泛起深红。 沈国纲胸口气得剧烈地起伏,脖颈额角青筋鼓起,气到失去理智。 “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们!打到你们爬也爬不起来!” “操你妈的,还想拿行李跑?!” 说着,沈国纲气冲冲地冲向沈霜梨,大手扼住她手臂,一把将她往回拽,用力地放手一甩。 沈霜梨被强劲的力道甩得重重地摔到地上,额头撞向了坚硬的桌角,她疼得叫了声。 而手机同样也被甩了出去,在空气中甩出一道弧线,正中敞开的后窗窗户。 “啪啦”一声清脆声响,手机摔落到窗外的小巷子内,瞬间黑屏报废,手机屏幕上蔓延出蜘蛛网般的裂痕。 沈国纲过去,一脚一脚地踹到沈霜梨身上,动作狠戾。 沉重的声响骇人得紧。 孟乔看着,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缩在角落里尽量地降低存在感,根本不敢发出一丝儿声音。 见火力成功转移到沈霜梨身上,孟乔贴着墙壁,朝着大门口悄然缓慢地挪动脚步。 钝痛一下一下地袭来,慌乱中,沈霜梨手往地上摸索,抓过凳子脚,握紧,抬起来猛然砸向沈国纲。 沈国纲被砸得后退了两步,趁着这个得以喘息的机会,沈霜梨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从迅速地地上起来。 大门大剌剌地敞开着,外面的日光照射进来,照在了沈霜梨的脸上,似乎在给她指路。 沈霜梨立刻冲向门口。 而在这时,孟乔也拔腿冲向门口。 都在往逃生口冲。 孟乔比沈霜梨离门口更近,她先一步冲出了门口,出去后立刻把门关上。 沈霜梨亲眼看到照在自己脸上的光一点一点地消失,希望一点一点破灭。 咔哒一声,大门从外面落锁。 沈霜梨扑过去,绝望地拍门,尖叫道,“妈!妈!” “开门!” 孟乔不敢开门,因为透过门缝,她看到沈国纲已经到了沈霜梨的身后。 一道浓重的黑影笼罩上来,沈霜梨拍门的动作倏地顿住,胸口起伏喘着气,她颤抖着缓慢地转过脑袋。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在屋内响起,吓得孟乔心头一紧。 随后,屋内传来辱骂声、拳打脚踢的声响以及家具摔在地上破碎的尖锐刺耳声音。 不用亲眼看,光是听着声音,都能知道里面的女孩在经历着一场多么恐怖的暴力殴打。 孟乔劫后余生地咽了咽喉头,庆幸自己跑得快。 几秒后,孟乔从慌乱中回神,赶忙从兜里摸出手机。 沈霜梨不能被打死了。 养她这么大,她还没有报答她呢! 揉碎春潮 第177节 孟乔立刻拨打了110。 但警察来得再快,也没有沈国纲的拳头来得快。 警笛声响起的时候,沈霜梨已经被打得浑身都是伤痕。 警察冲了进来,制服住沈国纲。 孟乔也跟着进来,指着沈国纲道,“警察同志您们终于来了,快把他抓走!” 沈国纲被警察摁着肩膀,他瞪向孟乔的眼神十分凶残,挣扎着竟然想要扑向孟乔,暴怒道, “孟乔你这个贱人!” 孟乔被吓得往后缩了缩。 孟乔跑到沈霜梨身旁,搀扶她从地上起来,一脸心疼的慈母形象,哭着说, “警察同志,我已经拨打了120,等会儿我要送我女儿去医院。” 听到孟乔这样说,警察便先将沈国纲押走了。 孟乔往门口观望,见到警察确实离开了,她又将沈霜梨放回躺在地上。 “我去帮你买药。” 其实孟乔根本没打120,她怕给沈霜梨花钱住院。 孟乔跑去了小诊所买了一些消肿止痛的药,折返回来,将药放到沈霜梨旁边。 “霜霜,你涂点药很快就好了,我以前被你爸打也是这么过来的。” 沈霜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想跟她说话。 孟乔有点良心过不去,抿了抿唇,默了两秒,“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吧。” 但这老家好几年没住人了,床板上全部都是脏东西灰尘,根本不能睡人。 沈霜梨没说话。 见状,孟乔便打消了扶她到床上躺着的念头,“那既然你喜欢躺在这里,你就躺着吧,药我放这儿了。” 说完,孟乔便起身,“我要去找一下亦白。” 她出去后,将门关上了。 屋内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沈霜梨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上,额头和嘴角都带血, 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狰狞可怕的大面积青紫色淤青伤痕,头发凌乱贴在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上。 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痛得根本无法动弹。 明明是安静的环境,耳边却好似一直充斥着暴躁肮脏的咒骂声和激烈的碰撞声,沈霜梨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她双目无光麻木地望着天花板,两行眼泪缓缓从眼角处流下来,滴到地板上。 谢京鹤,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好疼…… 最后,沈霜梨痛得晕了过去。 窗户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窗户外,停留几秒后又离开了。 …… 下午四点多,私人飞机降落私人停机场。 谢京鹤和他妈咪从马尔代夫回到京城。 叶菀言是去马尔代夫出差的,顺便旅游,于是叫上了谢京鹤陪她一起去,去了一个多星期。 谢京鹤上身穿着爱马仕的黑色短袖,下身是路易威登的同色系工装裤, 骨感修长的手上执着手机,低着冷白脖颈在看手机,另一只手上提着好几袋从马尔代夫带回来的特产。 姿态漫不经心,却从骨子里透出不可忽视的矜贵气息。 在微信给沈霜梨发了两条消息:【宝贝姐姐,我回来了。】 【想我没?】 随后收起了手机,看向叶菀言,“妈咪,我先回学校了。” “怎么这么急着回学校呢?” 谢京鹤笑,嗓音慵懒散漫,“你家宝贝儿子爱好学习啊。” 其实是想早点回学校找姐姐。 叶菀言不太信,“鹤鹤你告诉妈咪,你是不是谈恋爱啊?” 老抱着手机傻笑,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 “……” 谢京鹤眸光心虚地闪烁了下,很快回复道,“没有啦妈咪。” 他往上提了提那几袋特产,“我回学校找鹿川泽他们,把这些特产分给他们。” 实际上,这些带回来的特产不会到鹿川泽和池砚舟手里。 叶菀言笑了笑,“那去吧去吧。” 谢京鹤抬起手挥了挥,“再见妈咪。” “我在学校会想你的。” 司机来接谢京鹤回学校。 车上,谢京鹤懒懒地靠在座位上,打开手机点进微信想要给沈霜梨发消息。 京市一中不给带手机,带手机需要上交班主任,周末时才会还给学生。 而今天是周末,谢京鹤视线往上看了眼时间。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沈霜梨应该拿到手机了。 但是他发出去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 很快,谢京鹤便想起来了。沈霜梨不爱看手机,不回消息很正常。 谢京鹤便没有太在意,也没再发消息。 准备回去给沈霜梨一个惊喜。 但他不知道,他回到学校不会再看到沈霜梨了。 第183章 番外:双视角2 回到京市一中,谢京鹤提着大包小包来到教室。 沈霜梨爱好学习,即便是周末放假,也会在教室里面学习。谢京鹤很了解她。 教室内拉着窗帘遮挡住外头的日光,清风吹进来,窗帘被吹动,在安静的教室发出簌簌细微的声响。 谢京鹤懒懒地掀眸看向沈霜梨的座位,眉心倏地蹙起。 沈霜梨不在。 在宿舍还是出去玩了? 谢京鹤打开手机一看。 居然一条消息也没有。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教室内仅有几个埋头学习的同学,课本高高地叠起,只能看得到那颗脑袋。 谢京鹤提步来到沈霜梨的座位上,将带回来的特产收拾了下放在了她的储物柜中。 这是谢京鹤给她准备的小型储物柜,每天都会往里面投喂零食。 谢京鹤翘着二郎腿,背靠后桌,姿态懒散地坐在女孩的座位上。 空气里好似混着沈霜梨身上残留下来的香气。 谢京鹤很喜欢这股味道。 谢京鹤坐在那儿玩了好一会儿她桌面上的东西。 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 谢京鹤执起手机看。 似是看到什么消息后,谢京鹤脸色骤变,蓦然从座位上坐了起来,桌角摩擦地面发出刺啦刺耳的声响。 ——我们分手吧。 沈霜梨发过来的消息。 心头霎时席卷上一阵恐慌。 谢京鹤的第一反应是反思,将错误全部往自己身上揽。 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是不是哪里做错事了,是不是去马尔代夫太久了没能好好陪她冷落到她,惹她生气了。 谢京鹤不安地滚了下喉头,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边走边给沈霜梨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标准的女声机械音传入耳畔,谢京鹤眉心拧得更紧了。 早知道就不在马尔代夫待这么长时间了。 一个多星期。 没能陪在她身边。 都成异国恋了。 揉碎春潮 第178节 挂断电话后,谢京鹤再次打去了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同样的女声机械音,听得谢京鹤呼吸微窒。 挂断电话,谢京鹤点进微信,点开和沈霜梨的聊天框。 【姐姐你不要吓我(大哭.jpg)(大哭.jpg)】 消息发送失败,对话框侧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另一边,手机维修店外。 江言初看着楼昭的操作,抿唇,欲言又止。 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谢京鹤? 楼昭了解谢京鹤,她眸中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光,“谢京鹤这么高傲,他绝对忍受不了被单方面分手的。” 分手还是在微信上提的。 江言初眸中苦涩,嗓音微哑,“你不怕谢京鹤发现吗?” 楼昭一下一下地往上颠着手机,“用的是沈霜梨的手机,怕什么。” 谁会知道? 除了谢京鹤亲自来问沈霜梨,但楼昭心里有百分之一百肯定谢京鹤不会来。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说不定谢京鹤还会一气之下出国了呢。 楼昭吩咐道,“你想办法拖一下谢京鹤,不要让他发现沈霜梨的踪迹。” 江言初点点头,“……好。” 即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江言初还是答应了。 “好饿,陪我去吃饭,吃完再把手机还回去。” “好。” —— 谢京鹤迅速叫人查沈霜梨的踪迹,发现沈霜梨提交休学申请后便离开了。 但去哪儿了没查到。 谢京鹤声音冰冷,“给我继续查。” 离开了? 去哪里?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拉黑他? 躲他吗? 是不是在生气。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谢京鹤等得十分煎熬。 好几次忍耐不住打电话过去问,但那边调查的人都说还没有查到。 夜幕降临,已经到了晚上,但依旧没有一丁点儿消息。 —— 宁城。 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下,沈霜梨被痛晕过去,而后又被痛醒。 沈霜梨睁开眼睛,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冰冷,满身伤痕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抽痛着,似乎打在了她的痛觉神经。 沈霜梨动作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布满淤青的手臂环住双腿,蜷缩着,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纤细羸弱的身影薄得似张纸,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她吹走。 如果奶奶还在就好了。 如果谢京鹤在就好了。 可是没有如果,他们都不在。 沈霜梨只有一个人。 周围好安静,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儿声音,安静得可怕。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丢弃了。 深夜本就容易引发伤感抑郁的情绪,而沈霜梨现在又是精神、心理、肉体上受到重创,她扛不住。 根本扛不住。 不远处有一把水果刀落在地上,锋利光亮刀身上折射出森森寒光。 沈霜梨转了下眸,朝着地上的水果刀看过去。 那把水果刀似乎附着了一种邪恶魔力,吸引着沈霜梨过去。 沈霜梨眼神空洞麻木如枯井,盯着那把水果刀,竟然着了魔般朝着它爬了过去。 水果刀握在掌心中。 沈霜梨抬起左手手腕,低头看。 脑子里叫唤着一个声音:割下去!割下去!割下去就不会痛苦了。 水果刀被抬起,一道森光折射入沈霜梨眼瞳—— 屋内不再安静,响起了液体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血腥味渐浓重。 …… “昭昭,再不让谢京鹤找到点线索,他指定会怀疑了。” 楼昭眉心微蹙。 谢京鹤他居然、在找沈霜梨? 真的去找沈霜梨了。 他这么高傲的性子居然能忍受被单方面分手? 结果出乎意料,楼昭有点烦躁,“报个假地址拖一下时间。” —— 另一边,“少爷,查到了,沈小姐在川城。” 谢京鹤收到消息后,立刻开车连夜赶往川城。 黑色迈巴赫在公路上驰骋。 谢京鹤几乎是踩尽了油门,生怕去晚了沈霜梨会跑。 前方是一个大拐弯,谢京鹤也没舍得减速。 倏地,谢京鹤瞳孔骤然收缩。 一辆大卡车从大拐弯处违规逆行窜出来。 根本来不及刹车。 “砰”的一声划破天际的刺耳巨响,两车径直相撞。 与此同时,“咚”的一声,沈霜梨因失血过多昏迷,直直地倒在了地板上。 两处地方的地面上同时蔓延出一大滩令人心惊肉跳的血液。 江言初和楼昭吃完饭后回到沈霜梨老家,准备将那手机还回去。 一股血腥味传入鼻腔,楼昭顺着窗户看进去,瞳孔骤缩。 江言初也闻到了那股血腥味,掀眸正想看那血腥味来源哪里时,耳边便响起楼昭紧张的声音—— “江言初,叫救护车。” 没一会儿,两处地方几乎同时响起了尖锐急促的警笛声,将谢京鹤和沈霜梨送往了医院。 森白手术灯响起,医生护士脚步急匆匆从抢救室中赶进赶出。 “病人求生意念薄弱!” 沈霜梨不想活了,她想要奶奶来接她。 “病人求生意念强烈!” 而谢京鹤一心只想活下去,他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大脑活动极其活跃。 他知道,只要他醒过来,就一定能见到姐姐。 姐姐知道他发生车祸后肯定会来看他的。 —— 两个多星期后,谢京鹤和沈霜梨才脱离生命危险醒过来。 偌大的病房中,谢京鹤睁开眼睛,从病床上坐起来。 第一时间就是扫视病房,眼神迫切,似乎在找什么人。 扫了一圈病房回来,谢京鹤蹙眉。 为什么、没见姐姐? 谢京鹤目光停在鹿川泽脸上,问,“她呢?” 只有鹿川泽知道他们的恋情。 揉碎春潮 第179节 病房霎时阒寂。 除了鹿川泽,其他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她,指谁? 鹿川泽声线平静:“没来,至始至终都没有来过。” 谢京鹤不信,语气斩钉截铁,“你在骗我。” 鹿川泽反问,“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我发生车祸的事情是不是被封锁了?所以她不知道。” 鹿川泽:“……” 这个时候还在为她找理由。 “没封锁,都登上新闻了。” “……”默了几秒,谢京鹤继而自欺欺人,又说,“她来过,你没发现而已。” 鹿川泽:“……” 要不是谢父谢母在场,鹿川泽真他妈想一巴掌呼过去,给他一个大逼兜。 谢京鹤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将谢家私人医院将近两周的监控全部看了一遍,试图找到沈霜梨来过的痕迹。 但没有。 沈霜梨确确实实是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为什么。 为什么他都要死了也不回来看他一眼。 沈霜梨,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为什么不来看我。 为什么这么冷漠,为什么这么绝情。 谢京鹤眼前不断闪过那张清冷又漂亮的脸蛋。 她明明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可是为什么—— 沈霜梨,你居然不爱我。 谢京鹤眼睛泛起湿润的薄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了好久。 谢京鹤眼睛猩红,他哭得眼睛都肿了,看向叶菀言,嗓音很轻, “妈咪,我想离开这里。” 叶菀言一顿,脸上很快露出温柔的笑,“鹤鹤想去哪里?” 谢京鹤收回视线,眼神放空,“去哪里都行,总之不想待在京城了。” 不想待在这个伤心之地了。 “那我们出国养伤好不好?” “好。” “那妈咪明天申请飞行航线。” “可以今晚就申请吗?” “我今晚就想走。” 私人飞机上。 谢京鹤拿起手机,脸色冷漠,一股脑地将沈霜梨的所有联系方式删掉。 你玩失踪,我玩无影无踪。 再你妈的见。 再也不见。 操。 —— 与此同时,宁城的一所病房里。 沈霜梨被护士姐姐扶起来倚靠在病床床头上,她视线扫了圈病房。 没有谢京鹤的身影。 沈霜梨心头一紧。 他、没来找她吗。 沈霜梨轻声问,“你好,我昏睡了多久?” 护士姐姐语气很温柔,“已经两周了。” “那……这期间,没人来看过我吗?” 对上女孩那双闪烁着丝丝期待的眸子,护士姐姐欲言又止。 脸色有点为难。 事实是,没人来看过她。 但这个事实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见护士姐姐不说话,沈霜梨眼中的光隐隐黯淡下来,“没有……吗?” 护士姐姐摇摇头,“没有。” 在抢救室抢救的时候,没人在抢救室外面等她保她平安。 醒过来的时候,没有人来问问她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了,为什么会想不开割腕自杀,伤口还疼不疼。 没人来抱抱她听她诉说委屈。 沈霜梨喉头艰涩,苍白的小脸上强硬地扯出一抹笑,“我知道了,谢谢。” 护士姐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太可怜了,好令人心疼。 护士姐姐温柔地张开手臂将沈霜梨拢入怀里,“没关系,我们在。” “住院期间,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人很奇怪,一个人独行的时候,即便受到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哭,但一旦有人安慰,接受到温暖善意时,眼泪瞬间会夺眶而出。 泪水似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出来,沈霜梨靠在护士姐姐怀里,哭得身体颤抖。 谢京鹤,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不能来找我。 你说爱我是骗我的吗。 沈霜梨脑子里不断回想起他们的相处日常—— 谢京鹤,你居然不爱我。 沈霜梨痛苦地闭眼,睫毛轻颤,串串眼泪掉下来濡湿脸颊。 我怨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怪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原来,相爱不能抵万难。 第184章 番外:双视角3 住院期间,沈霜梨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她似惊弓之鸟听不得任何声响,整天郁郁寡欢。 她好像不会笑了,笑不出来。 等到发现进行心理干预的时候,沈霜梨已经是重度抑郁症。 …… 美国纽约,白天。 富丽堂皇的别墅响着沉闷尖锐刺耳的家具破碎的声响。 名贵挂画、古董、沙发、茶几等全部被谢京鹤掀倒在地面上。 整个客厅一片杂乱狼藉。 谢京鹤额角青筋狰狞地暴起,臂膀肌肉线条偾张,眼睛猩红阴冷,浑身散发着失控的暴戾,好似一头被惹怒的凶残野兽。 他的手悬在空气中,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密集颤抖。 头痛欲裂,谢京鹤痛苦地拧着眉。 他根本控制不住体内那股躁狂。 叶菀言蹙着眉头,心脏撕裂般疼痛,她一脸心疼地看着谢京鹤。 谈个恋爱把自己谈出躁郁症了。 最后是两个医生强硬地摁着谢京鹤,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深夜,谢京鹤根本睡不着,时常通宵到天亮,睡眠严重不足。 浓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内燃着一点猩红。 自从患上躁郁症后,谢京鹤便染上了烟,且烟瘾非常大。 谢京鹤靠墙屈腿坐在地上,气息颓靡厌世。 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谢京鹤仰头吐出烟雾,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好一会儿。 揉碎春潮 第180节 他低头,单手拿起放在旁边地上的手机,打开。 手机的光亮照射在脸上。 谢京鹤输入一串电话号码。 很完整的一串电话号码。 他的指腹却悬在了空气中,久久不能按下拨打键。 片刻后,谢京鹤咒骂了句,“妈的。” 手机猛然被他摔了出去。 砸到墙壁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响。 这么久也没一通电话、一条消息、一条微信申请加好友的消息发过来。 他要是主动回去找她,他就是狗。 —— 谢京鹤病情严重,基本都是待在家里,但今天他出去了。 不巧,发生了意外。 在外面的时候,躁郁症的躯体化症状发作了。 他拖着痛苦的身体坐在了长椅上。 一道尖叫声乍然响起,“妈妈!有神经病!” 叶菀言出来找谢京鹤恰巧撞见了这一幕,听到有人居然用‘神经病’来形容她的儿子,大脑顷刻间空白了一瞬。 无论是从相貌、家世亦或是学习成绩来看,谢京鹤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骄傲恣意,向来是众星捧月的。 提及谢京鹤,向来只有夸赞和惊羡。而今,他居然被别人喊‘神经病’? 心脏抽痛,痛得叶菀言近似窒息,她咽了下喉头,连忙走过去,强忍着疼痛,看向出声尖叫那小孩。 语气温柔地道歉,“抱歉,吓到小朋友了。” 她耐心地纠正道,“但是他不是神经病,他只是生病了,他会好的。” 那小孩没听进去,指着谢京鹤,辱骂道,“他眼睛都红了!还在发抖!他就是神经病!!精神病!” 叶菀言凛声打断,“闭嘴!” 这是叶菀言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那小孩被吓哭了。 叶菀言嗓音细紧,再次纠正道,“他不是神经病,也不是精神病!他只是生病了!” 一字一顿。 说着说着,叶菀言眼圈泛红,没忍住哭了出来。 心疼、心痛。 —— 美国,白天。 高空,直升机上,直升机的螺旋桨转动发出刺耳声响,风声凛冽。 望着下面几千米的高度,“教练,我有点害怕。” 怂逼。 谢京鹤在心里骂了声,紧接着从舱口一跃而下。 跟谢京鹤同跳伞的朋友:? 正在做心理准备的朋友:? 就这么水灵灵地跳下去了? 朋友们往下面望去。 谢京鹤已经打开了降落伞。 “鹤哥牛逼666。” “喂哥们儿,你还回来吃饭吗?” 年纪小,敢玩命儿,这是他朋友对谢京鹤的评价。 与此同时,宁城。 宁城和美国有将近12个小时的时差,美国是青天白日,宁城则是昏天黑地。 沈霜梨坐在病床上,手臂环着腿部,背影孤零零的。 她仰着头,她这个角度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外面的夜空。 沈霜梨睡不着,每晚都会看星星、数星星。 —— 美国,黑夜。 谢京鹤姿态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身上随意地套着黑色浴袍。 结实健硕的胸膛裸露,透出野肆的性感。 男人仰着头,一手衔烟,一手握枪。 吞云吐雾间在对着沈霜梨的照片打。 荒淫无度。 甚至恶意地将xx弄到女孩的脸上。 宁城,白天。 沈霜梨配合治疗在伏案画画,画笔摩擦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 女孩的眉眼认真清冷。 —— 美国,白天。 狩猎场。 “砰”的一声枪响,一只兔子被子弹打中。 顺着子弹发射出来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了穿着黑色马术服的谢京鹤。 他骑在马上,骨节分明的手上正握着一把步枪。 空气中弥漫出血腥味和浓重的火药味。 谢京鹤闭眼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兴奋,心旷神怡。 宁城,黑夜。 沈霜梨的抑郁症发作了,她独自一人缩在桌子底下,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紧紧地抱着自己。 眼泪掉个不停。 —— 宁城,白天。 沈霜梨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在医院内的庭院处闲逛。 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身上没个二两肉。 沈霜梨来到一处长椅上坐着,脸上冷清没什么情绪,垂着眼皮凝着一个方向。 一只一只蚂蚁有秩序地来回。 沈霜梨在数蚂蚁。 美国,黑夜。 谢京鹤躁郁症发作,头痛欲裂。 他用拳头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脑袋,但无济于事。 尖锐的疼痛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每一处痛觉神经。 令人难以忍受。 谢京鹤粗喘着气,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抓起了一瓶药。 一次性吃了几十片。 他以为多吃就不疼了。 结果却是他被送去洗胃了。 —— 美国,白天。 谢京鹤在做电疗。 他望着森白天花板,双眸无神。 不是说做电疗会导致健忘、记忆消退吗。 那为什么他没有这种症状? 他为什么没有忘记沈霜梨? 反而在他脑子里越来越烈。 宁城,黑夜。 沈霜梨手上执着手机。 她在微信搜索栏上输入了一个微信号——shuang20220426。 搜索。 揉碎春潮 第181节 出现了一个微信。 谢京鹤的微信。 他没有换微信号。 沈霜梨凝着这个微信失神地盯着许久。 再次有动作的时候,是沈霜梨退出了微信。 …… 半年后,谢京鹤终于忍不住了。 狗就狗吧。 谢京鹤叫人查了沈霜梨的行踪,得知她回到了老家宁城的宁城一中上学。 当即打电话叫他老爸承包了宁城一中的食堂,专门做她爱吃的菜。 那天,他还坐私人飞机来到了宁城一中。 谢京鹤站在一处教学楼楼层走廊上,晦暗视线正落在下面的某个方向—— 沈霜梨从教学楼里面出来。 时隔半年,谢京鹤再一次见到了沈霜梨。 他悄然跟在她身后,跟着她来到食堂。 谢京鹤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冷白分明的下巴,他的身形隐匿在一处墙壁里。 他看到她打了饭,端着饭坐在了一个角落处。 一口一口往嘴里送,腮帮子被撑得鼓起一道圆润弧度,女孩吃得很香。 见状,谢京鹤唇角无意识地弯了下。 从这次开始,谢京鹤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偷偷来到宁城一中看她。 期间,谢京鹤还学会了开飞机。 高空上传来低沉的轰鸣,沈霜梨下意识地仰了仰头往天空中看去。 她看到一架飞机从宁城一中的上空飞过。 沈霜梨不知道的是飞机上的驾驶员是谢京鹤。 他又回来看她了。 —— 时间又过了半年。 高三生结束高考迎来了暑假。 高级娱乐会所,svip包厢内,谢京鹤、池砚舟、鹿川泽和鹿无忧他们在聚会。 谢京鹤慵懒地靠坐在卡座上,修长手指衔烟,正在抽烟。 “我想学法!”鹿无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谢京鹤抽烟的动作一顿,转眸看过去。 学法。 沈霜梨跟他说过,她也想学法。 池砚舟不建议:“学法?听说好多要背的,不好不好,无忧妹妹,漏漏漏。” 鹿川泽不赞同:“学什么法啊,学金融,家里公司等着你回去继承呢。” 谢京鹤支持,“学法好啊。” “利用法律武器捍卫正义,听起来就是威风凛凛的。” 池砚舟&鹿川泽看向谢京鹤:?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支持? 鹿无忧听到有人支持,眼睛瞬间亮了,脆生生道,“还是谢京鹤好!” 谢京鹤挑眉,笑而不语。 鹿无忧的第一志愿是京北大学的法学系。 而沈霜梨的第一志愿也是京北大学的法学系。 谢京鹤打电话给安排住宿的老师,将沈霜梨和鹿无忧分到了同一个宿舍。 他不放心她,鹿无忧在宿舍,能帮忙照看一下她。 —— 沈霜梨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谢京鹤了。 殊不知谢京鹤正在精心策划一场‘偶遇’。 开学季即是他们故事的重新开始。 第185章 番外:坦白局1 今天,沈霜梨在家里意外发现了她初三的时候的学生证。 初三? 沈霜梨记得她那会儿还不认识谢京鹤,而且初中那会儿,她跟谢京鹤不在同一个初中。 所以谢京鹤为什么会有她初三的学生证? 沈霜梨捏着学生证出来去问谢京鹤。 “鹤鹤,你为什么会有我初三时候的学生证呀?” 落在谢京鹤脸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和猜测,“你不会……暗恋我吧?” 谢京鹤懒声昂了声,大方承认,“玩的儿就是暗恋。” 闻言,沈霜梨有了点兴味,“说来听听。” 谢京鹤言简意赅:“一见钟情。” 他回忆道,“初三那会儿,鹿川泽和池砚舟他们说要去体验一下挤公交车,我就跟着他们去了。” “我在公交车上往下一看,一眼便看到了你。” 一眼定终生。 那颗暗恋的种子便在心里悄然埋下。 现在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谢京鹤依旧能十分清楚地记得那一幕。 当时沈霜梨穿的是校服,是一套过膝蓝黑网格裙,裸露出来的小腿细长雪白, 绑着高马尾,身形纤细高挑,背着双肩包从公交站那儿路过。 几缕柔顺乌黑的碎发自然地垂落在脸侧,侧脸线条流畅柔和,睫毛长又浓密,鼻梁线条挺翘,唇瓣红润,肌肤白皙似雪,脸蛋紧致且精致。 一束阳光从她身侧打过来,恰巧地洒在了女孩的脸上,勾勒出明暗交织的线条,精致眉眼在光影间影影绰绰。 头发丝儿上似缀着碎银,在闪闪发光。 青涩美好。 很漂亮。 清冷白月光。 神颜。 谢京鹤脑子里立刻便钻出了这两个词。 谢京鹤算了算,“今年是喜欢姐姐的第八个年头。” 沈霜梨意外,“你小子藏得挺深啊。” 谢京鹤挑眉,嗓音慵懒散漫,“姐姐长得实在是漂亮可爱,忍不住就喜欢上了。” 喜欢了好多年。 以后还会喜欢很多很多年。 沈霜梨被夸得翘了下唇角,看向手中的学生证,脑子里记起来些什么。 “这张学生证不会是我那会儿丢失的那个吧?” 谢京鹤昂声点头,“就是你丢的那个。” “当时有个男生捡到了,我花了一百买了下来。” 补办学生证只要五块钱。 而谢京鹤居然用一百块只为买一张学生证? 沈霜梨骂了句,“败家儿。” 但语气里没有半点儿责怪意味。 谢京鹤挑眉,眸子倏地变得玩味戏谑,“宝贝,你知道你这张学生证的用处有多大吗?” 沈霜梨疑惑不解,但对上谢京鹤那双轻佻的眸子,又敏锐地察觉出什么,试探性地问出声。 “不……正经的?” 谢京鹤懒笑了声,“打手冲。” “……” 沈霜梨皱眉,惊愕道,“你当时才几岁啊?!” “14呗。” “……禽兽!” 揉碎春潮 第182节 谢京鹤懒倦地耸耸肩,理直气壮道,“血气方刚,理解一下嘛。” “……” “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还有很多。” 沈霜梨眼神犀利了几分,“老实交代坦白。” 谢京鹤哼笑着,胸腔鼓动,双手散漫地举起作投降手势,恣意眉眼又痞又宠,“昂。” “我当时去过你初中偷偷看你。” “姐姐当时不是走读生嘛,你放学回家的时候,我会偷偷跟在你身后。” 说到这儿,沈霜梨想起来了。 当年放学回家,她总感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但她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没有恶意的。 沈霜梨:“我当时还以为我被什么变态盯上了。” “……” 默了两秒,谢京鹤舌尖抵了抵后牙槽。 “你见过我这么帅的变态?” “自恋。” 谢京鹤笑了声,“我这叫帅而自知。” 本来想用他这张帅脸勾引姐姐反过来追他的,但奈何他的姐姐是个榆木脑袋不想谈恋爱。 没办法咯。 只能他来追咯。 “之前快过年那会儿,孟乔不是打电话找你要钱嘛。” “我背地里找人打了她一顿,威胁她不能来找你骚扰你,否则我就将沈亦白和沈国纲关在一起。” 难怪。 自此那次后,孟乔没再来找过她。 谢京鹤想了一会儿,继而又道,“你初中教室的空调是我喊咱爸装的。” 初中那会儿,沈霜梨所在的教学楼是一栋老旧的教学楼,教室里面根本没有空调,夏天天气炎热的时候,会热到汗流浃背。 在一个周末后,全校的老旧教学楼都装上了空调,每间教室共两台。 沈霜梨听完眸中微闪。 居然这么早就在她背后默默做事了。 “奶奶有没有跟你说过,有一个帅小伙一次性买了好多袋面包。” 沈霜梨回想几秒,点头,“说过。” “那帅小伙不会是你吧?” 谢京鹤点头昂了声,“是我。” “当时奶奶问我怎么买这么多面包,你知道我怎么回复奶奶的吗?” 沈霜梨好奇,“怎么回复?” “我说我兄弟池砚舟和鹿川泽他们两个是饭桶,一顿能吃二十个。” “噗。”沈霜梨笑出声,“你好损。” 难怪面包课那会儿池砚舟说他好像在哪里吃过她做的面包。 原来是因为在初中那会儿便吃到过她奶奶做的面包,所以脑子里有记忆。 谢京鹤笑,“兄弟不就是拿来损的嘛。” “奶奶去世那会儿,早餐店外面的那束向日葵和糖果是我放的。” 奶奶去世那天,小姑娘一直哭,哭得眼圈很红。 谢京鹤不想看到她哭,他希望沈霜梨像向日葵那般永远向日而生,永远明媚。 也希望她的生活只有甜没有苦。 少年的心思很简单单纯。 只希望喜欢的女孩能永远快乐幸福。 沈霜梨听完微怔住,眼睛有点酸涩。 奶奶去世那天,她真的好伤心好难过,而那束向日葵和糖果则像一束暖阳照在了沈霜梨的心头上。 她以为是奶奶的顾客放的,完全没想到会是谢京鹤。 沈霜梨的嗓音闷了几分,“还有呢,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第186章 番外:坦白局2 谢京鹤立刻察觉到沈霜梨情绪不对劲,手臂搂过女孩在腿上坐着,嗓音和语气当即温柔了起来。 “怎么了宝宝?” “想奶奶了?” 沈霜梨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只是听完有一点点小感动。” “那你初三就喜欢我,为什么到高中才出现在我面前?”沈霜梨问。 “年纪太小,不敢出击啊。” 只能在背后默默看着她,等她长大。 但上到高中后,太多男生追沈霜梨了,怕被外人拐跑,谢京鹤才忍耐不住出击的。 谁信他啊。 “你初三就对着我的学生证……”沈霜梨欲言又止。 谢京鹤挑眉,低头瞧向沈霜梨,失声笑,明知故问。 “对着你学生证干什么?” 沈霜梨不想回他,只用手推了推谢京鹤的胸膛,闷声嘟囔骂道,“坏蛋。” 谢京鹤笑,“我是坏蛋,那姐姐是什么?小坏蛋?” “我才不坏。” 谢京鹤昂声,笑音宠溺,“我坏,姐姐好。” 沈霜梨满意地娇声哼了声,“还有呢?” “我们京市一中的共享校园车不是蛮短缺的嘛。” 京市一中占地2000多亩,教室离食堂很远,不骑共享校园车的话,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夏天的时候走去食堂会很热,很不方便。 沈霜梨“嗯”了声。 这又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你那会儿中午的时候不是习惯在教室里面学习嘛,错过食堂高峰期。” “一般是学半个小时后就去食堂,那个时间点,教室下面基本不会有共享校园车了。” “我怕你走路走累,我就从别的地方将共享校园车骑到教室楼下,停放在下面。” 让沈霜梨骑。 沈霜梨惊讶地抬眸看向谢京鹤。 难怪。 她每次中午放学去食堂,都能在教室下面见到一辆孤零零落单的共享校园车。 原来是谢京鹤从别处给她骑过来的。 其实不止在教室,沈霜梨去图书馆、办公楼等等的时候,谢京鹤也做过一样的事情,从别处骑共享校园车过来。 那傻逼破学校花好几万买两只供观赏的鹤在湖水里,也没见多买几辆共享校园车满足学生的需求。 谢京鹤只好出手了。 至此,京市一中再也没缺过共享自行车。 纯爱这一块./ 谢京鹤很有发言权。 “你也不嫌麻烦。”沈霜梨说。 他骑过来给她骑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谢京鹤想要去别的地方只能重新找车或者是走路前往。 谢京鹤漫不经心道,“不麻烦啊。” 那时候看到沈霜梨能骑上共享校园车不用走路这么累,他觉得很幸福。 一切都值得。 “高中那会儿男生往你抽屉里塞的情书,全给我偷了。” 然后做抛物线运动,“哐当”一声,分毫不差地正中垃圾桶里面。 那声音老好听了。 谢京鹤当时偷偷带手机,还恶趣味儿地将那声音录下来,发给给沈霜梨送情书的男生。 一群没点儿自知之明的玩意儿。 他这么帅都只能搞暗恋了,他们还敢明恋?! 揉碎春潮 第183节 谢京鹤不允洗。 沈霜梨:“……” 居然还有这事。 “那会儿不是有很多男生追你找你表白嘛,他们找过你之后又被我偷偷找了。” “我给钱他们,让他们不要来追你。” 沈霜梨:“……” 可以,每一件都很意外。 “我们分手那年,我患上了躁郁症,你要离开的时候,我的躁郁症复发了。” “还有那医院里的外国佬医生是我和咱妈咪从国外请过来的有名专业抗抑郁团队,在京城停留几个月,期间花了一百多万。” 沈霜梨:??? 难怪她的主治医生突然换人了。 沈霜梨眼睛泛起酸涩,哼了一声钻入谢京鹤怀里,手握紧成拳头打了下他硬邦邦的胸膛,嘟囔道。 “臭谢京鹤,瞒我这么多事情!” 谢京鹤攥过女孩那只打他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骚瑞啊宝贝,以后不瞒了。” “也瞒不住了。” 男人低头咬上女孩白玉似的耳朵,齿息滚烫,坏笑着,咬字暧昧惹火,意味深长道, “因为我们现在是知、根、知、底、的了。” 沈霜梨脸颊泛起红晕。 ok啊,沈霜梨也是秒懂了。 听过太多的骚话了。 瞥见女孩绯红的脸蛋,谢京鹤笑了声,“宝贝,我坦白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该到你向我坦白了,嗯?” 沈霜梨细想了一下,“我好像没做过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她患有抑郁症这件事,她没告诉他,但他自己发现了。 谢京鹤却斩钉截铁,“有。” “有我不知道的。” 沈霜梨掀眸看向谢京鹤,眸中带了点不解。 谢京鹤那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眸光锐利,问, “患上抑郁症为什么不告诉我?高中那会儿为什么不把孟乔来骚扰你问钱的事情告诉我?” 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扛着。 沈霜梨听完低下头。 鸦睫在白皙的眼睑上打下淡淡的阴影,沉默了数秒,沈霜梨才道, “因为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和不堪的一面。” 一只骨感漂亮的大手抬起沈霜梨的下巴,那一刻,落在眼睑下的阴影取而代之的是光亮。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 对方眸色认真又真诚,“我会爱你的每一面,完美或不完美,明媚或破碎。” 他的爱坚如磐石,坚不可摧。 谢京鹤对着她笑,“信我吗?” 眼睛泛起丝丝湿润,沈霜梨弯唇笑,水光在眸中闪烁,声音分外坚定,“我信。” 男人漆黑瞳孔中闪烁着纵宠,抬手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发顶。 他嗓音轻了几分,“当年没能来找你,还怨我吗?” 沈霜梨释怀地笑了笑,摇头道,“不怨了。” 她看向谢京鹤,“那你呢?当年我没能来看你,还怪我吗?” 谢京鹤摇头,“不怪了。” 早就不怪了。 两人互视一笑。 空气里安静了片刻。 谢京鹤出声道,“还能问么?” 沈霜梨:“问,有什么想问都可以问。” 谢京鹤笑了声,“那我就要好好问问姐姐了。” 俊美痞厉的脸庞凑近,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意,他问, “喜欢用哪个姿势和我做.?” 沈霜梨:“?” 怎么又聊到有颜色的了? “我知道。” 谢京鹤附在沈霜梨耳边,性感低磁的嗓音蛊惑撩人,“姐姐喜欢被我抱着.。” “喜欢从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霜梨耳朵红透,忙伸手捂住谢京鹤那张死嘴,“闭、嘴!” 谢京鹤却弯唇笑得欢,笑得胸腔都在微微鼓动。 坏得没边儿了。 第187章 if线:“包你m” (高中if线,假如谢京鹤没发生车祸找到霜霜) 阴冷昏暗的房子内,沈霜梨眼睛空洞无神,手中握着水果刀。 缓缓抬起手臂,锋利刀身折射出森森白光。 她对准自己的左手手腕,挥臂狠狠地刺了下去。 一只骨感分明的大手及时地握住沈霜梨握刀的那只手腕,中途截住了她自杀的动作。 来人气息带喘,喊了声,“姐姐。” 浑噩的脑子似有一根弦骤然断裂,沈霜梨睫毛缓慢地颤了下,瞳孔聚焦,掀眸看向来人。 谢京鹤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他眉心蹙着,眸中带着疼惜和担忧。 四目相对间,满腔委屈化作泪水瞬间从眼睛滚落下来。 女孩细细地哽咽着,嗓音带着哭腔,喊他,“谢京鹤……” 听起来要有多委屈有多委屈。这一刻,谢京鹤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谢京鹤拿掉了那把水果刀,将女孩轻轻地拢入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像是找到了避风港,沈霜梨两条手臂紧紧地揽住谢京鹤的腰,埋在他怀里哭,“我好疼……” 谢京鹤怜惜地吻在女孩的发顶,嗓音很低,“嗯,我知道。” “我带姐姐走。” 谢京鹤打横抱起了沈霜梨,带她离开了这个充斥着噩梦的房子。 谢家私人医院,病房内。 沈霜梨已经被哄睡过去了。 谢京鹤坐在病床旁,握着她纤细的手。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袖口处露出那截冷白的手腕。 手腕很细,羸弱,仿若一折就断,上面却布满大片触目惊心的深黑紫色淤青。 该有多疼。 谢京鹤滚了下喉头,眼中的心疼和懊悔自责快要溢出来了。 要是他能早点赶到就好了。 手机亮起屏幕,谢京鹤转眸看过去。 手下人发消息说找到沈国纲、孟乔和沈亦白了。 谢京鹤黑眸泛滥起凛冽寒意和杀意。 - 谢京鹤将沈亦白和沈国纲关在了同一间房子内,沈亦白被两个保镖摁住两条手臂。 而孟乔也被两个保镖反剪着两条手臂压在身后,脸被保镖死死地箍住,迫使她看向这场单方面的毒打。 拳拳到肉的瘆人声响混着沈亦白的痛苦闷哼声传入孟乔的耳畔。 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孟乔心疼死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剧烈挣扎着,大叫着, “沈国纲你住手,不许打我儿子,你有什么气冲我来!” “放开我,放开我!不许动我儿子!” 谢京鹤姿态懒散地倚靠在墙壁上,冷眼看着这一幕。 揉碎春潮 第184节 沈亦白被打到奄奄一息,被随意地丢到角落里。 孟乔泪流满面,挣扎着想要冲向沈亦白。 谢京鹤命令,“放开她。” 手臂得到自由后,孟乔立刻想冲向沈亦白。 这时,空气中陡然炸开一声清脆的声响。 “啪!” 谢京鹤狠狠地抡了孟乔一巴掌。 力道极重。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脸侧蔓延开来。 耳膜嗡嗡作响,孟乔凄厉地尖叫了声,被扇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睨向沈国纲,“这女人给你戴绿帽呢,不弄死她?” 对上少年漆黑的眸子,沈国纲心中一阵发怵。 面前的少年虽然看着年纪小,但身上散发着天生上位者的极强压迫感,叫人心生畏惧。 女人的尖叫声求饶声响起。 打完孟乔后,而后保镖又打沈国纲。 三个贱人,谢京鹤一个都没放过。 电话铃声响起。 谢京鹤看了眼。 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 立刻迈开长腿离开,走之前留下一句,“看着他们,不许叫救护车。” “小少爷,沈小姐醒过来一直哭,说要您。” “我马上回来,把电话给她。” 手机被送到沈霜梨手里。 女孩带着哭腔的嗓音传出来,“谢京鹤……” 谢京鹤的嗓音和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嗯,我在。” 轻声哄道,“宝宝不哭不哭。” “你去哪儿了……” 听起来委委屈屈又脆弱的,混着浓烈的依赖感,离不开他似的。 事实上,沈霜梨确实离不开谢京鹤。 她现在很需要他。 她只有他了。 “去替宝宝教训坏人了。” “马上回来,宝宝。” 谢京鹤火速地赶回了医院,换了套衣服,去除掉身上的血腥味才前往病房。 刚推开病房门,一道纤细的身影便扑了过来。 谢京鹤接住了沈霜梨,托住女孩的臀部树袋熊地抱起她,用脚关上门,抱着她往病床上走。 “睡不着么?”谢京鹤问。 “嗯,你不在,不敢睡。”梦里都是沈国纲那张骇人的脸。 “那我陪宝宝睡。” 来到病床边,谢京鹤弯腰想要将沈霜梨放下来,但女孩手臂揽着他脖子不肯撒手。 “要抱着睡?” 沈霜梨低低地嗯了声。 头顶落下一记宠溺缱绻的轻笑,沈霜梨就听到谢京鹤说,“好。” “那就抱着宝宝睡。” 就这么抱在腿上,一夜未合眼。 翌日清晨,谢京鹤带沈霜梨回了京城。 带她回到京市一中复学,牵着她的手腕来到办公室。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不行,办不了,需要监护人,你不是她的监护人。” 谢京鹤丢出一沓文件到办公桌上,声线坚定,“从今天起,我是她的监护人。” 班主任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份变更监护人的协议书—— 沈霜梨的监护人由沈国纲和孟乔变更到谢京鹤。 班主任蹙眉,抬眸看到谢京鹤脸上,眸中难掩震惊。 谢京鹤才多大? 自己还是wcn,怎么能成为另一个wcn的监护人呢? 这不胡闹吗。 这协议书怎么来的? 谢京鹤言简意赅,“给我办,沈霜梨复学。” 对上谢京鹤的眸子,班主任想到他在京城的地位,又想到沈霜梨不是年级第一就是年级第二的优异成绩,最后还是点头,“行。” 很快,沈霜梨就办好了复学手续。 从办公室出来,沈霜梨喊,“谢京鹤。” 谢京鹤侧头,垂眸瞧向她,音调轻而柔软,“嗯?” “你这个,”沈霜梨指了指那份监护人变更协议书,“怎么来的?” “走后门。” 谢京鹤修长干净的指尖轻点了点监护人变更协议书上的黑字‘谢京鹤’,口吻认真,“以后,我养你。” 闻言,沈霜梨唇瓣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谢京鹤,“你要怎么养我?” 谢京鹤只回了三个字,“用心养。” —— 沈霜梨成功回到班级上课,身上的淤青和伤痕也在慢慢地淡退。 这天,下课铃声响起,是大课间。 安静的教室内一下子便变得闹哄哄的。 谢京鹤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处,他背靠在座椅背上,懒懒散散地翘着二郎腿,姿势大剌剌的没个正形儿,一条手臂往后搭在座椅上。 另一只骨感漂亮的手指上正转着笔杆,跟朋友说着话,时不时笑下,眉眼桀骜恣意。 看着惹眼又招人。 教室门口传来一道喊声,“沈霜梨,有人找。” 闻言,谢京鹤转笔的动作一顿,掀起冷白眼皮看向声源处。 听到喊声的沈霜梨也看了一眼门口,她从座位上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教室外面后,沈霜梨看到了沈亦白,她眉心当即抵触地蹙起。 沈霜梨语气冷淡,“你来找我干什么?” 沈亦白拉过沈霜梨到人多的一旁,“妹妹,给我点钱。” 该死的沈国纲追着他打,沈亦白问点钱要出去躲一段时间。 “我没有钱,给不了你。” 说完,沈霜梨转身想回去。 但手腕被攥住,沈亦白语气不满,“你怎么可能没钱。” 他指了指沈霜梨身上的裙子,“你身上穿的是香奈儿。” 沈亦白双眼发亮,闪烁着贪婪的精光,“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沈霜梨这张脸蛋精致又漂亮,被包养很有可能。 沈霜梨皱眉,手腕扭动想要挣脱掉他的束缚,“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沈亦白不屈不挠,“你给点钱我,我立马走。” 一道清冽嗓音插入,“放手。” 一只大手攥上沈亦白的手腕。 冷白手背上透出淡色青筋,骨节分明而凌厉。 手上血管被攥得充血鼓起来,钝痛感袭来,沈亦白痛得嘶了声,松开了沈霜梨的手腕。 脸庞染上愠怒,沈亦白瞪向对方,“你他妈谁?放开我!” 谢京鹤没看沈亦白,而是看向沈霜梨,语气沉稳,“先进去,我解决。” 沈霜梨点头答应,“好。” 她转身走进了教室。 沈亦白眼睁睁地看着沈霜梨走掉,有点气急败坏,朝着女孩背影叫嚣道,“你被包……” 谢京鹤语气森寒,“包、你、妈。” 倏地抬脚,一脚踹趴了沈亦白,“那是老子买的。” 揉碎春潮 第185节 第188章 if线:“在家当公主,在外哄公主。” 一声惨叫,沈亦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整条走廊几乎同时响起了“唰”的声响,窗户从内被拉开,一颗颗脑袋迅速地探出窗户口。 一生八卦的中国人。 “卧槽卧槽谢京鹤好帅!” “妈的神颜!” “什么情况啊?” “好像是他们班的一个女生被她哥哥找,造谣说女生被包养,谢京鹤替那女生出气。” “卧槽卧槽,他俩不会谈了吧?这么护着。” “他俩没谈,我都没见过他们拉小手亲嘴嘴。” “你以为是他们不想吗,是因为番茄不让。” “谢京鹤他不谈恋爱的,他说身份证号不一样,不合适谈不了。” “靠,能不能别提这个梗了,一提我就想笑。” 谢京鹤眉眼冷戾,懒懒地迈开长腿走向沈亦白,在他面前蹲下,掐起他的下巴。 少年扯唇笑,眸中却没有一丝儿温度,“你好会说话啊,我帮你把嘴巴打烂好不好?” 对上少年冰冷漆黑的眸子,沈亦白的脊背瞬间窜出一阵凛冽的寒意。 瞳孔中倒映出谢京鹤的脸庞,沈亦白眯了下眼睛。 这张脸,好似在哪里见过。 那天的少年! 沈亦白想起来了,脑子里飞快地运转,想清楚后立刻喊了声,“妹夫!” 叫完,他讨好地嘿嘿笑。 谢京鹤一巴掌呼过去,“妹你妈。” 沈亦白:“……” 班级内,沈霜梨回到座位上。 前后桌和同桌都来关心地询问她的情况。 “霜霜,没事吧?” “放心吧,你哥说的我们都不会相信的。” “抱歉啊霜梨,下回见到你哥,我直接撵他走不让他来找你了。” 他们班的班级氛围很好,向来团结又护短。 沈霜梨话少,外班的人都说她性格孤僻只会学习,本班人却护着她说她安静腼腆脾气好。 沈霜梨漂亮、成绩好、说话温声细语鲜少发脾气,人都是视觉动物,以及有慕强心理,所以他们对沈霜梨向来是客客气气的。 教室后门传来一阵嘈杂,“鹤哥,那傻逼男赶跑了没有啊?” 谢京鹤懒洋洋地迈着长腿走进教室,左右动了动脖子,“被保安丢出去了。” “靠,给他两逼兜,死嘴生来是用来造谣的吗。” “鹤哥不止给了他两逼兜哦。” “啊~鹤哥哥好帅~人家的心被鹤哥哥帅得砰砰砰跳~” 谢京鹤失声笑,笑音有些哑,一脚踹向那犯贱的男生,“服了,滚啊。” 沈霜梨闻声回头看向后门。 这时,有男生调侃出声道,“鹤哥怎么这么护着啊?” 那揶揄的调调就差明说:你俩是不是暗地里谈上了。 谢京鹤扯唇笑,眉眼桀骜不羁,转眸看向沈霜梨,吊儿郎当道, “我这不是关爱我们班的宝——贝嘛。” 沈霜梨,他们高二理科一班的‘班宝’。 一句话概括:宗门圣子,谁碰谁死。 隔着距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径直地对视上,少年闲散地挑挑眉,漆黑眸中难掩戏谑的坏劲儿。 他咬重字音,‘宝贝’一词故意拉长了音调。 当着全班人的面喊她宝贝。 沈霜梨眼皮似是被烫了下,脸颊迅速泛起丝丝热意。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迅速地回到座位上。 课上,谢京鹤低头偷吃东西,嚼了颗口香糖。 一张纸条递送到他桌面上。 谢京鹤指尖捏过纸条,打开。 清秀漂亮的字体映入眼帘。 【你有没有事?】 谢京鹤嚼着口香糖,似有若无地弯唇笑了声,拿过笔。 纸条被传回沈霜梨手中。 沈霜梨打开纸条看—— 【放学别走,亲口告诉你。】 笔锋苍劲有力。 字如其人,看着有劲。 见到‘放学别走’四个字,沈霜梨便想起某些悸动的场面。 上一次传纸条时,他说放学别走。 那天,他们在教室里第一次接吻。 她问他为什么第一次接吻就会伸舌头。 他说无师自通。 沈霜梨睫毛轻颤,瓷白耳尖尖浮现红晕。 —— 放学后,谢京鹤接沈霜梨到他的公寓里吃午餐。 谢京鹤是走读生,但在学校内也租了公寓住,方便接沈霜梨过来吃午餐和晚餐。 而早餐则是谢京鹤从家里带过来的。 餐桌上,谢京鹤在看沈霜梨吃饭。 沈霜梨吃了小半碗便不吃了。 饭量明显比之前少了很多。 人瘦了点,憔悴了点。 心疼。 谢京鹤端过瓷碗,哄,“宝贝姐姐,再吃一口。” 看着他,沈霜梨抿唇,轻声道, “谢京鹤,我发现你好喜欢哄我。” 谢京鹤眉梢轻佻,恣意眉眼透出几分痞气,懒倦道, “在家当公主,在外哄公主。” “这是我的日常。” 嘴甜得紧。 沈霜梨听完没忍住弯唇笑了下。 谢京鹤勾唇,扬了扬手中的勺子,“那公主,赏脸再吃一口?” 沈霜梨点头笑着应道,“好。” 吃完午餐后,谢京鹤一般会给她讲物理题。 相较于其它科目,物理是沈霜梨的弱科,不过她也能考个七八十分。但沈霜梨并不满足这点儿分数。 搂抱在大腿上讲。 谢京鹤一手从后环过女孩纤细的腰肢,修长分明指尖拿着笔,另一只手执着物理卷子。 他很喜欢喜欢抱着她。 讲着讲着,沈霜梨突然动了下,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谢京鹤。 “谢京鹤,你又偷偷带手机了?” 谢京鹤:“……” 神他妈的手机,哪有人把手机放在裤裆中间的。 谢京鹤叹口气,无奈一笑,尾音低缓缱绻带着莫名的宠溺, “嗯,我又偷偷带手机。” “姐姐坐出去一点,别压到我手机了。” 沈霜梨听话照做。 揉碎春潮 第186节 时间到12点45,沈霜梨离开,回宿舍午休。 走之前,谢京鹤给她端了一碗放着冰糖的中药给她喝。 治疗痛经的。 沈霜梨走后,谢京鹤没午休,而是出了学校外面。 再次找到了沈国纲、沈亦白和孟乔。 第189章 if线:“可不可以亲一下?” 谢京鹤跟他们商议签订一份协议。 一百万换不再来打扰沈霜梨,否则赔偿十倍。 三份协议,共三百万。 沈国纲、沈亦白和孟乔三人瞬间见钱眼开,没有任何犹豫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多少钱对于谢京鹤来说都无所谓,他只要他们永远不能来打扰沈霜梨。 - 晚自习下课,其他同学都走完了,偌大教室内只剩下沈霜梨和谢京鹤两人。 沈霜梨回头看了眼谢京鹤,随后起身走出教室。 紧接着,谢京鹤也起身,从过道路过沈霜梨的座位。 手熟练地往沈霜梨抽屉里摸,摸出了两封粉色封面的情书。 谢京鹤不客气地揉成一团,转身,往最后面的垃圾桶中一抛,随后若无其事地跟上沈霜梨的脚步。 夜晚的校园安安静静的,路灯散发着暖黄的光芒,偶尔有夜风吹过,枝叶轻轻摇曳。 教学楼下有老师站岗,两人没能走在一块。 女孩走在前面。 谢京鹤走在她后面,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唇瓣无意识地勾起。 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倒映在有光的地面上。 突然,沈霜梨停下脚步,转身。 谢京鹤看到,女孩朝着他小跑过来。 风轻轻地吹动她乌黑柔顺的发丝儿。 小跑到谢京鹤身侧,沈霜梨主动地牵过他的手。 谢京鹤眼皮狠狠地跳了下。 他的姐姐,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很快,谢京鹤便知道了答案。 因为那天他去找她了。 她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所以比较黏人。 沈霜梨抬眸看他,唇瓣抿出浅浅的弧度,“牵一下。” 对上女孩黑白分明水润的眸子,谢京鹤心里似乎塌陷了一块,慢腾腾地笑了声。 凌厉手腕一转,修长分明的手指嵌入她指缝,紧紧地扣住,抬起,低头轻吻在她手背。 “牵亿下都行。” 谢京鹤将沈霜梨送回宿舍。 沈霜梨的宿舍在三楼,在三楼往下面看的时候,她发现谢京鹤还在。 察觉到女孩投下来的目光,谢京鹤笑得好看,两条手臂抬起来,在脑袋上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宿管阿姨的声音响起,“欸欸欸干嘛呢?怎么还不回去宿舍?” 闻声,沈霜梨朝着声源处看了过去,发现宿管阿姨正指着谢京鹤喊。 收回视线再看到谢京鹤的脸上。 少年双手握成拳头,悬在眼睛下方,闭眼,轻轻地晃了晃,做委屈哭唧唧的表情。 沈霜梨被逗得笑了笑,口型道,“快、回、去。” 谢京鹤挑了下眉算答应,扬起手臂挥了挥做拜拜手势。 - 翌日下午,一班和七班有一场篮球赛。 放学前夕,谢京鹤路过沈霜梨座位的时候,一张小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下子便塞到了沈霜梨的面前。 沈霜梨打开一看。 【宝贝放学看我打篮球。】 放学后,听说篮球赛上有谢京鹤,许多不爱看篮球赛的女生们专门跑到了篮球场上看篮球赛。 砰砰砰剧烈的篮球撞击声和球鞋摩擦橡胶跑道的声音混合响起。 篮球场上,谢京鹤穿着红色的篮球服,身形凛冽颀长,他足尖发力蹬地,一跃而出,衣服随着动作被撩起半截。 因剧烈运动而充血偾起的腹肌暴露在空气中,上面有汗珠顺着肌理缓缓滚落,浑身充斥着同龄人没有的野性荷尔蒙。 篮球从他修长凌厉指掌中抛出。 “哐当”一声,篮球入框。 三分球。 全场瞬间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谢京鹤!!” “啊啊啊啊啊谢京鹤好帅!!” “啊啊啊啊啊腹肌我吃吃吃吃我啃啃啃!!” “社会没有遮天树,唯我谢少降万物!!” “莫把青春插错秧,恋爱哪有谢少香!!” 人声鼎沸中,沈霜梨看着谢京鹤。 夕阳洒在他身上,漆黑浓密的头发似缀了碎银。 家世好、皮囊好、成绩好,他天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在跟谢京鹤谈恋爱之前,沈霜梨遇到任何一个优秀的人都不会自卑,只会仰慕将其作为奋斗的目标,努力向其靠近。 但在这一刻,沈霜梨产生了自卑和退缩的心理。 沈霜梨垂眸,在想,他们真的合适吗。 她的原生家庭似一件湿棉袄,腐烂潮湿。 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有沈霜梨在场,谢京鹤的眼睛就会黏在她的身上。 瞧见女孩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似乎不开心的模样,谢京鹤蹙了下眉。 在沈霜梨胡思乱想之际,谢京鹤低沉的嗓音清晰地传入耳畔,“抬头,看我。” 语气透着不容置喙。 那声音带着穿透力,震动着耳膜,带起微微酥麻的震颤。 沈霜梨骤然掀起了眼眸,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似是浓雾中突然亮起的一盏灯,为她劈开层层叠叠的迷茫。 - 晚上,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是眼保健操的20分钟休闲时间。 但因为没老师管眼保健操,所以大家都懒得做。 有同学借着这个时间去倒垃圾,也有到操场上闲逛散步的。沈霜梨喜欢后者。 在操场上散步以此来放松心情。 身后时不时跑上来几个同学。 风吹在脸上,带着浅浅的凉意。 走了两圈操场后,沈霜梨坐在了操场旁边的台阶上。 下一秒,谢京鹤就到了她面前。 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谢京鹤双手搭在女孩身侧,抬头看她。 谢京鹤问,“怎么了?今天篮球场后就闷闷不乐的了?” 沈霜梨看了眼谢京鹤垂下眼眸,抠弄着手指不说话。 谢京鹤垂眸,握了握女孩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指腹,“不可以一个人消化情绪,知道吗?” 沈霜梨抿了下唇,这才低声道,“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谢京鹤问她,“怎么不适合?” “我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漂亮、聪慧、坚强、大方、可爱、善良,配我绰绰有余。” 闻言,沈霜梨微挑了下眼皮看向谢京鹤,看了几秒后又垂下了眼眸,不说话。 谢京鹤没有不耐烦,而是轻轻地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怎么又不说话了?” 女孩低声嘟囔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说爱我。” 揉碎春潮 第187节 沈霜梨掀眸看他。 谢京鹤盯着她的眼睛,耐心地一步一步引导她,“如果说不出口,那就过来抱我。” 对视几秒后,沈霜梨张开手臂抱住了谢京鹤。 脸蹭在他散发着香气的脖颈处,沈霜梨闷声道,“我是不是太作了。” 谢京鹤回抱住她,抬手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发顶,“那不叫作,那叫娇气。” “只要有人宠,就可以一直娇气。” “姐姐在我这里可以一直娇气。” “我永远哄着姐姐。” 爱就是要把一方养得娇娇的。 她越娇,证明你养得越好。 脖颈处传来低低闷闷的一声“嗯。” 谢京鹤勾唇笑了下,“还难过吗?” 沈霜梨摇摇头,嗓音细软,“不难过了。” 女孩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上,惹起酥麻的细痒,勾得谢京鹤心痒痒的,喉结滚动。 “姐姐,可不可以亲一下?” 沈霜梨突然想起来他们是在人来人往的操场上,立刻抬起了头,与谢京鹤拉开距离,眸光闪烁,心虚地往周围看了看。 她咬唇道,“这是在操场。” 谢京鹤懒倦地轻笑出声,胸腔微微鼓动,嗓音低磁好听,“姐姐你是哪里来的乖宝宝?” “操场上就不能亲了?” 第190章 if线:“宝宝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沈霜梨垂着长睫,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扯了扯谢京鹤的衣角,轻声道出两字,“你的。” 谢京鹤挑眉,笑问,“我的什么?” 沈霜梨抬了抬眸子,对上少年漆黑含笑的眼睛,唇瓣微抿出浅浅弧度,嗓音轻软,“你的宝宝。” 好乖。 世界上怎么会有女孩能乖成这样。 盛夏夜,心动轰鸣。 谢京鹤小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喉结滚动,“我靠,我心脏要受不了。” “过来给我亲一下。” 谢京鹤没有很过分,只是亲了下女孩的脸颊,随后痞坏地揶揄道,“甜的。” - 还有三分钟上课的时候,沈霜梨和谢京鹤才一块走着回教室。 走近教学楼,谢京鹤坏心地出声道,“地中海。” ‘地中海’是他们年级的一个主任的外号,平时喜欢去食堂抓那种一口一口互相喂饭的小情侣。 沈霜梨吓了一跳,赶忙挣脱开谢京鹤的手。 不料,对方却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低笑声在空气中漫开。 这熟悉的笑音。 沈霜梨立马便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教室接吻的时候,谢京鹤也总是这样吓她。 沈霜梨哼了声,别过脑袋不去看他,“不理你了。” 没有责怪之意,似在娇嗔撒娇。 谢京鹤侧头瞧向女孩,低笑着,散漫嗓音透着无奈,“又不理我了啊。” 教学楼越走越近,沈霜梨推了推谢京鹤,“走开走开,不许离我这么近,等会儿被老师看到了。” 谢京鹤识相地没再犯贱,唇角敛了笑意,正经道,“遵命,宝贝。” - 很快,高二的第二个学期迎来了期末考试。 几天后,期末成绩下发出来。 得益于谢京鹤的一对一辅导,沈霜梨的物理考了98分,比平时要高出十几分。 谢京鹤给她买了一部苹果手机和纯金手镯作为奖励。 暑假时,谢京鹤接沈霜梨到他的别墅里住。 两人同居不同床,分开在各自的房间内住。 谢京鹤倒是想在同一张床,但也只能想想。 他不敢操之过急。 怕等会儿把人吓跑了。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天晚上,沈霜梨睡醒口渴,起来喝水。 需要到客厅外面接水喝。 沈霜梨握着水杯走出房间,看到有一束光洒出来映在地上。 沈霜梨顺着那束光的源头看过去,看到了谢京鹤的房间还亮着灯。 房门敞开一条缝隙。 里面隐隐约约有动静传出来。 这么晚了,谢京鹤还没有睡吗? 沈霜梨想着去提醒下谢京鹤,叫他早点睡的,于是便走向了他的房间。 沈霜梨轻轻地推了推房门,轻声道,“谢京鹤你怎么还没……” 女孩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谢京鹤手一抖。 掀眸看向卧室内,沈霜梨的话戛然而止。 眼睛惊愕地微微瞪大,随后,脸颊迅速地窜出绯红热意。 谢京鹤拧了拧眉,有点头疼。 他藏着掖着的欲望就这么直直地被她撞见了。 妈的。 谢京鹤在心里咒骂了句。 反应过来后,沈霜梨避开视线,话说得有些结巴,“我、我去喝水。” 转身瞬间,身后传来谢京鹤低沉透着情欲哑意的嗓音, “小沈同学。” 沈霜梨脊背一僵。 “你看到了什么?” 身后响起脚步声。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后笼上来,谢京鹤身上黏热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团团裹住她。 沈霜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 谢京鹤将女孩的身子转了过去。 两人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谢京鹤眯了下眼眸,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女孩垂着眸不敢乱看。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怕我?” 余光偷偷瞥到谢京鹤已经穿好了浴袍,沈霜梨这才敢掀了掀眼睫往上看,对上谢京鹤漆黑的眸子。 语气坚定,“怕谁都不能怕谢京鹤。” 谢京鹤眼皮跳了下。 只觉得她单纯得要命。 她根本不知道他心底对她的肮脏欲望。 打量了女孩片刻,谢京鹤漫不经心地伸手,捏了捏女孩肉肉的耳垂,慢腾腾地轻笑一记。 “宝宝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俯首贴在她耳边,似在耳鬓厮磨,压着声线拉长调子,“好喜欢你啊,怎么办呢。” 第191章 if线:人尽皆知的爱意 滚烫蛊人的气息缠绕在耳廓,沈霜梨耳热,自己也伸手捏了捏耳朵,点点头,轻咳了声。 “我也喜欢你。” 她脸色绯红,眸色水光潋滟,咬着唇,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小声地提醒道。 揉碎春潮 第188节 “你不要搞这么晚,身体会虚的。” 虚? 他怎么可能会虚。 他的精力旺盛得可怕。 谢京鹤失声笑,嗓音含笑,“姐姐你怎么这么可爱。” “放心好了,虚不了一点儿,我可是猛男。”他握拳抬了抬自己的手臂,展示肌肉。 沈霜梨猝不及防被逗笑了。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高三的成人礼。 谢京鹤请设计师为沈霜梨特地定制了一件公主裙和高跟鞋。 成人礼当天,清早,沈霜梨便来到了谢京鹤的公寓。 谢京鹤帮她打扮。 化妆、卷头发、为她亲手穿高跟鞋。 修长骨感的手指轻捏着女孩白皙秀窄的下巴,谢京鹤另一只手捏着一支口红,正在为她涂口红。 谢京鹤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蛋。 肌肤白白嫩嫩的,透着莹润细腻的光泽。 脸颊被养得有了几分肉感,捏起来软乎乎的。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光,不再是空洞麻木的了。 性格开朗了许多,对他也黏人了许多。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谢京鹤几乎是对她操碎心。 凡事亲力亲为。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谢京鹤把沈霜梨养得很好。 谢京鹤视线微微下移,停在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似沾了晨露的玫瑰花瓣,散发着甜香儿,诱人采撷。 两人的距离极近,呼吸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谢京鹤的喉结难耐地滚了下。 沈霜梨仰着脸,莹润眸子水灵灵地眨动着,盯着谢京鹤。 “谢京鹤,你是不是想亲我?” 谢京鹤:“……” 谢京鹤舌尖抵过后牙槽,笑了声,怀疑道,“我有这么明显吗?” 沈霜梨点头如捣蒜,“你的眼睛写着‘想亲’两个字。” 谢京鹤挑眉,俊美脸庞贴近,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嗓音极具蛊惑。 “那……姐姐,给亲么?” 沈霜梨闭眼,“来啊。” 靠靠靠靠。 谢京鹤心脏怦怦跳。 - 操场上。 谢京鹤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则是悬在空气中,沈霜梨的手搭在他那只手上。 乌黑柔顺的长卷发披散在身后,层层叠叠的薄纱随着走动微微漾动,薄纱上点缀着的细碎亮片在光下一闪一闪地闪烁着。 男俊女美,霎时成为了操场上的亮点,吸引众人的目光。 “我靠靠靠靠!!谁他妈的童话书没合好让公主跑出来了?” “他么的的他俩真没谈吗?谢京鹤脸都要笑烂了。” “谢京鹤他不谈恋爱的,他说了,身份证号不一样,不合适谈不了。” “靠,他说你还真信啊?” “那不然?我宁愿相信他的鬼话也不愿相信他谈了。” “哎,暗恋最后的幻想罢了。” 过完成人礼后,很快便迎来了六月高考。 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青春落幕。 沈霜梨从考场下来,一眼便看到站在梧桐树下的谢京鹤。 灿黄的阳光斜着照射进来,透过梧桐枝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光影。 谢京鹤身穿白衬衫,站在光里。 手上捧着一束碎冰蓝玫瑰,睫毛黑长浓密,肌肤冷白,漂亮的桃花眼含笑,正朝着她笑。 沈霜梨的眼睛瞬间亮起,朝着谢京鹤小跑过去,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谢京鹤接住了她,两人的身上都洒满了光。 此刻,学校广播正在播放着timez的《彩虹》。 “实现不同的梦, 在夕阳下最后的拥抱, 记得你甜美的心跳, 写下约定的墙角, 是最美丽的记号” …… 直至高考结束那一刻,谢京鹤依旧陪在她身边。 高中三年,谢京鹤都在她身边陪她度过。 她不再是一个人。 - 高考结束的晚上,班级里搞毕业晚会。 课桌被推开,空置出中间的一大块空间。 谢京鹤翘着二郎腿而坐,姿态懒懒散散,桌底下扣着沈霜梨的手,他时不时把玩几下又捏捏。 班主任订购了一个超大的蛋糕,蛋糕上写着班级的每一位同学的名字。 蜡烛被点亮。 “关灯咯。” 话落,教室的灯“啪嗒”一声被关掉。 几乎是陷入黑暗的下一秒,一只骨感分明漂亮的大手便落在了女孩纤细白皙的后颈上,往侧强势地一压。 黑暗中,谢京鹤肆无忌惮地堵上沈霜梨的唇瓣,欺负她。 蜡烛的烛光映照过来,全班人都在这里。 沈霜梨心里有点紧张,小心脏跳个不停,葱白指尖紧紧地揪着谢京鹤的衣服布料。 当教室的灯打开恢复光亮的时候,两人已经分开了。 沈霜梨脸颊染着红晕,长睫低垂,密匝匝地颤动着。 耳畔落下一记似有若无的轻笑。 谢京鹤手指捏起一瓶牛奶,送到沈霜梨唇边,嗓音漫不经心的。 “喝点牛奶降降火。” 沈霜梨在桌底下打了下他。 谢京鹤坏死了。 吃完蛋糕后,全班在吃零食聊天。 有男生出声道,“哎哎哎,大家猜猜我们班有哪些情侣?”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有数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谢京鹤和沈霜梨!” 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指向了谢京鹤和沈霜梨的方向。 谢京鹤&沈霜梨:??? 谢京鹤睨向鹿川泽,“你告密啊?” 鹿川泽无语,“你们不会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 “……” 谢京鹤视线慢悠悠地扫过那些指向他的手指,眉心微蹙,似乎是想不明白,“很明显吗?” “我靠,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的眼睛老是黏在人家霜梨同学身上。” 眼睛黏在哪里,爱就在哪里。这句话不会错。 “你们以为自己藏得很深,实际上人尽皆知。” “鹤哥都在霜梨身上玩上奇迹暖暖了,我还能不知道?” “你们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是一样的。” 揉碎春潮 第189节 “你上次用钞能力喊我帮霜梨铺床我就知道了。” 沈霜梨的东西几乎都是谢京鹤一手操办买的,衣服、鞋子、文具、洗发露、沐浴露、卫生巾,甚至是牙刷牙膏这类小物品。 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上处处都是谢京鹤的投影。 听完七嘴八舌的话,谢京鹤状似妥协地笑了笑,“好吧。” 他手指嵌入沈霜梨的指缝,高举起来,高调地宣布主权,“女朋友。” 众人瞬间发出“咦”的一声。 谢京鹤臭屁又骄傲,“羡慕吧,你们没有吧?” “真服了,天天看你们眉来眼去就算了,都毕业了还要吃你们的狗粮。” “别虐狗了鹤哥!!” 上大学后,逢人见沈霜梨都会夸她明媚漂亮。 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背后有一个用心的花匠。 他永远无底线地包容她宠着她, 所以她娇气又漂亮, 眼眸永远明亮灿然。 第192章 番外:求婚 在沈霜梨23岁那天,谢京鹤向沈霜梨求婚了。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一艘豪华巨大的游轮沿江而行,游轮上亮着璨白的灯光,亮如白昼。 借着这光亮,隐隐约约能看到江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邮轮共计十层,顶层用于求婚,铺满了鲜花,粉白交替,缀成了一大片盛大绚灿的花海。 比人还高的两束巨型红色玫瑰花衬着粉色字母‘marryme’,浪漫梦幻又给人一种视觉的震撼。 鲜花簇拥的花路上,谢京鹤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俊美痞厉。 高大颀长的身子在沈霜梨面前寸寸俯低,最后单膝跪在她面前。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个精致的黑色丝绒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蓝宝石戒指。 蓝宝石足足有鸽子蛋大小,似苍穹间的星辰,闪烁着神秘又迷人的光芒。 它象征着忠贞不渝、爱意永恒。 谢京鹤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看着沈霜梨,询问道。 “亲爱的沈霜梨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与此同时,黑夜中盘旋着千架无人机,闪着粉色梦幻光芒,汇聚成‘沈霜梨嫁给我吧’,一闪一闪地悬在空中。 沈霜梨精致眉眼弯成甜美的弧度,水润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点头,伸出右手,答应道。 “我非常非常愿意嫁给你。” 谢京鹤得偿所愿地笑了,拿出戒指,握过沈霜梨的手,郑重地给她戴上戒指。 而空中的无人机也在实时地表演着这一幕的动作。 江边两侧被围堵得水泄不通,人们纷纷举着手机拍照,还有些小情侣在比心拍照。 “卧槽卧槽,这又是哪个霸道总裁跟他的美娇妻求婚啊。”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番茄小说。” “而我们就是番茄小说里面炸了锅的网友。” “麻烦把出场费结一下。” “有钱人终成眷属,没钱人亲眼目睹。” “别人奢侈一把就是花海宝石钻戒无人机求婚,我奢侈一把就是炸鸡可乐螺蛳粉奶茶全点。” “好幸福哦~” 求婚成功后,谢京鹤还在游轮上给沈霜梨过了生日。 翌日清晨,谢京鹤带沈霜梨去了民政局领证。 化妆,拍红底照,两本崭新的红本本到手。 谢京鹤扣过沈霜梨的手,手指嵌入她指缝内,十指紧密地相扣,捏着两本红本本拍了一张照片。 发朋友圈:【她名正言顺的合法老公。】 紧接着,谢京鹤遒劲长臂压过女孩纤薄的肩膀,强势地扣入他的胸膛里,低头贴近她耳朵,笑得痞气,嗓音低蛊撩人,连喊三声。 “老婆老婆老婆。” 笑音混着他滚烫的气息一同钻入,沈霜梨脊背似窜起了一串电流,电得她酥酥麻麻的。 听得沈霜梨耳朵发热,弯唇笑得一脸幸福,连应三声,“嗯嗯嗯。” 嗯嗯嗯? 谢京鹤挑眉,嗓音混着坏劲儿,“老婆跟我说话这么爽的吗。” “今晚持证上岗。” “让你更爽。” 沈霜梨耳朵一红。 第193章 番外:mvp结算画面1 谢京鹤和沈霜梨的婚礼在次年三月份举办。 半年前,叶菀言便开始请顶级设计师来设计婚纱,根据沈霜梨的喜好来设计。 上千张设计稿和成品陆陆续续送到沈霜梨手里,让她亲自挑选心仪的婚纱。 最终敲定婚纱,接亲时是中式红色丝绒秀禾服, 主婚纱则是一件齐地抹胸轻奢婚纱, 敬酒服则是一件酒红色的旗袍。 婚礼当天,天还没有亮,沈霜梨便被拉起来梳妆打扮了。 早晨八点,上百辆婚车车队浩浩荡荡地行驶前往别墅区,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分外有排面。 行人纷纷瞩目,惊羡不已。 “这是哪家接亲呀?这么有排面!” “还能是谁,谢总咯。” “终是谢公子动了情,轰动了整个京城。” “帅死了,新娘子好有福气好幸福!” “等我下次结婚,我也要这样整。” “今天是小说大结局吗?” 抵达别墅,车门打开,谢京鹤手捧鲜花,携伴郎团直冲向新娘的闺房。 伴郎有鹿川泽、池叙、段怀川、池砚舟四人,同新郎谢京鹤,个个身姿挺拔颀长,长相俊美,颜值极高。 一路顺畅抵达闺房,谢京鹤心跳得很快,紧张又期待地咽动着喉头,攥了攥掌心深吸一口气,这才抬手敲响闺房门。 鹿无忧清脆的嗓音从门缝传出来,“来干嘛呀?” 谢京鹤嗓音响亮难掩雀跃兴奋,“接公主殿下回家!” “俺们都是娘家人,不给红包不开门!” “必须给。”谢京鹤透过门缝塞了几十封红包。 个个红包沉甸甸的,每个红包都是13140。 此刻,闺房内。 沈霜梨赤脚站在床上,白皙秀气的手上握着礼炮,伴娘团的手上同样握着礼炮,正在等候着新郎的进来。 收到红包后,鹿无忧打开门,后退了两步,高喊,“请进。” 得到允许后,谢京鹤立刻推门冲进来,没有半点儿犹豫。 伴着嘭的闷响声响起,千万朵干燥的天然花瓣瞬间从筒口奔涌而出。 花瓣扑簌扑簌地落下来,似一场缱绻绵密的花雨,盛大而唯美。 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混着欢笑声,谢京鹤速度极快地冲过花雨,一个滑跪径直到了床边、沈霜梨的面前。 张开手臂抱住沈霜梨的腿部,迫不及待地抱起她。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袭来,沈霜梨惊呼了声,下意识地搂住谢京鹤的脖子。 谢京鹤抱着她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黄金凤冠上的金色流苏摇曳生姿。 女孩眉眼弯弯,笑得一脸甜蜜。 此刻,伴郎团也冲了进来,在谢京鹤身后为他呐喊,声浪高昂,震得悬吊在空中的囍字都要晃上一晃。 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的战士。 一片笑闹中,鹿无忧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啊啊啊谢京鹤还不能抱走!!” 揉碎春潮 第190节 “还要玩游戏!通关后才能抱走新娘!” 谢京鹤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眼睛很亮,笑道,“没忍住抱了一下下。” 他恋恋不舍地将沈霜梨放回到床上,弯腰替她整理秀禾服的裙裾。 绣着精美刺绣的裙裾铺开在床面上,沈霜梨葱白纤细手指捏着团扇, 团扇半遮面,漂亮绝美面容娇俏明媚,愈发显得典雅富贵。 谢京鹤的眼睛黏在沈霜梨身上,心尖直发颤,唇角高高地翘起,根本压不下来。 鹿无忧说道,“游戏通关后随便你抱啦。” “第一场游戏哈,雅思听力sectionone!共10道题目,答对率达50%即可通关!” 谢京鹤和他的伴郎团都懵了。 池砚舟叫出声:“啊??” 鹿川泽:“雅什么?” 池叙:“雅思听力??” 段怀川:“一下子炸出我这条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除了懵圈的新郎和伴郎团,全场一阵哄笑。 伴娘云见欢和江雨浓分发听力卷子和笔。 鹿无忧:“谢京鹤你的雅思不是考了9分吗,正好专业对口。” 谢京鹤自信,“分分钟拿下。” 池砚舟睁大了眼睛看向谢京鹤,“你忘了,我是武将不是文臣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沈霜梨举了举手中的手机,提醒道,“要放听力了哈。” 谢京鹤:“安静安静。” 场内很快安静下来。 沈霜梨点击播放了听力。 谢京鹤和伴郎团的神色都分外认真,被迫重新学习起英语。 六分钟后,听力结束。 卷子被收走对答案,答对率高达99%。 鹿无忧宣布道,“通关通关!” “第二场游戏是你演我猜,我们将会描述答案,你们则需要猜到答案。” 第一轮,新郎谢京鹤先。 答案:生气 沈霜梨问他,“如果有人无缘无故扇了你一巴掌,你会有什么反应?” 谢京鹤问,“是老婆你扇的吗?” 沈霜梨眼珠子一转,想了两秒,点头应道,“嗯可以是。” 谢京鹤立刻喊出声,“爽!” 全场惊愕:“……呃?” 一秒后全场爆笑。 沈霜梨也被逗笑了,笑得腰都弯了弯,“两个字。” 谢京鹤:“好爽!” 全场:“哈哈哈哈哈666!” “一个字,绝。” “靠,我服了啊。” “哈哈哈哈新娘调教有方。” 听着众人的调侃,沈霜梨耳尖微烫,埋脸在团扇上笑。 谢京鹤再次出声,“奖励?赏赐?” 沈霜梨笑着摇头,“不不不。” 都往哪方面想了呀。 笑了足足十几秒,沈霜梨深呼一口气,探出半张脸。 “扇你巴掌的人不是我,你会有什么反应?” 谁敢往他谢京鹤脸上扇巴掌? 谢京鹤:“找死。” 沈霜梨又笑了。 真是没招了。 “情绪,你会有什么情绪呢?”沈霜梨引导道。 谢京鹤:“愤怒。” 答案终于接近了。 沈霜梨:“换个同义词。” 谢京鹤:“生气。” 沈霜梨给谢京鹤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奈斯。” 谢京鹤凑过去就是亲在女孩竖起的拇指上。 众人一脸姨母笑,“咦~~” 第二轮。 答案:辣眼睛 鹿无忧:“看到一个很丑的男生,你会说什么?” 鹿川泽跟鹿无忧是兄妹,平时总会听到她吐槽的话,立刻自信地喊出,“你老公。” 鹿无忧:“……” 鹿无忧无语地扶额。 真想给他一逼兜过去。 鹿无忧:“不对。” 鹿川泽:“你相公?” 鹿无忧摇头。 鹿川泽:“你丈夫?” “……” 默了一秒,鹿川泽又喊,“你家死鬼!” 鹿无忧:“……” 鹿无忧:“三个字。” “人用哪个部位看东西?” 鹿川泽:“眼睛。” “几年前,谢京鹤蹲门口吃什么?” 鹿川泽立刻:“辣条!” 突然被q到的谢京鹤:“……” 是过不去了是吗。 “组合一下,三个字。” “眼睛辣。” “……” 鹿无忧气笑了,“我他么还微微辣呢。” 抬起掌心,送到唇边呵了几下,正想降龙十八掌。 鹿川泽终于有脑子了,“辣眼睛!” 鹿无忧满意地点头,收回掌心。 池砚舟轻蔑,“这都要猜这么久,看我吧,到我了。” 答案:暴发户 云见欢:“你买彩票中了一个亿,这叫什么?” 池砚舟:“拼好饭中毒。” “……” 云见欢:“不是。” “他有钱了,中彩票有钱了,那叫什么?” 池砚舟:“万恶的资本家。” “……” 云见欢:“上面一个字都不对,三个字。” 揉碎春潮 第191节 池砚舟:“有钱人?” 云见欢眼睛微亮,仿若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接近了,突然间就变有钱,换个词。” 池砚舟:“暴发户?” 云见欢,“耶斯耶斯。” 下一轮。 答案:求知欲 江雨浓:“一个学生很喜欢上学,很喜欢听讲,他有什么?” 池叙:“有病。” “……” 江雨浓无语,提醒道,“三个字。” 池叙:“有毛病。” “……” 第194章 番外:mvp结算画面2 江雨浓气笑了。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 江雨浓:“往积极向上的方面想,也不一定是学生,他对某些事情特别特别喜欢刨根问底,即便是陌生有难度的领域,他特别愿意花时间去探究了解。” 池叙:“没苦硬吃?” 闲得蛋疼? “……” 江雨浓声量拔高,“三个字,三个字啊!!” 池叙苦思冥想也没有任何头绪,他摸出一封大红包,笑得谄媚讨好,递送给江雨浓,撒娇道。 “提醒一下下,放点水。” 江雨浓无奈,“好吧好吧,看我口型。” 她用口型,“求。” 池叙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的嘴巴,“求。” 江雨浓:“知。” 池叙:“之。” 江雨浓:“欲。” 池叙:“愚。” 池叙拧着眉,连起来,“求之愚?” 他自己都怀疑,语气不确切。 “……” 江雨浓真服了,“我这都放成海了,你还回答不上来!” 池叙垂睫,兀自低声念了好几遍,倏地,他双眸亮起,“求知欲!” 他迫切地追问,“是不是!” 终于答对了。 江雨浓脸上兴奋,连连重重地点头,“是是是!啊啊啊啊啊啊你终于长脑子了!!” 池叙握拳喝彩,满眼都是对自己的肯定,“耶耶耶!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轮。 答案:善事 江雨浓描述,“当你有钱后你会做什么?” 段怀川脱口而出:“忘本。” “……” 江雨浓:“不对。” 段怀川:“欺负弱小?” “……” 江雨浓无语死了:“傻逼吧卧槽。” 她着重强调,“好的方面,比如说你捐物资捐款到贫困山区,你这是做了什么?两个字。” 段怀川想了两秒,“慈善?” “接近了接近了,有一个字对了。” 段怀川盯着江雨浓,眉心蹙着,试探性地念出,“善?” 江雨浓忙点头。 “善——良?” 江雨浓摇头,“漏漏漏。” “善——人?” 江雨浓快要生无可恋了,摆摆手,“人对什么?” “鬼?” “……” 江雨浓,“对人对——什么?” “事?” 江雨浓狂点头,“嗯嗯嗯嗯!快连起来!” 段怀川:“善事!” 江雨浓鼓掌,“耶斯!” 段怀川握拳仰头嚎叫呐喊。 一轮游戏下来,大家都快要笑死了,沈霜梨也被笑个不停。 谢京鹤去接了杯温水给她喝,润嗓子。 鹿无忧:“第三场游戏,五人开团。” “赢了接新娘走,输了给红包继续打,直到打赢为止。只有强者才能接走漂亮的新娘子!” 话音落下,众人直呼666,声浪高昂。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婚闹。” “王者你看看你带出的兵。” “伴娘团缺一人捏。” “我来我来,国服花木兰申请出战。” “来。” 鹿无忧横握着手机,“他们包给红包的,我可是荣耀王者。” 沈霜梨也拿过手机,贴近她耳边,小声道,“谢京鹤他是传奇王者。” 鹿无忧脸上笑意一凝,惊愕道,“啥?” 她懵圈地眨了眨眼睛,“他不是好久没玩王者了吗?” 沈霜梨抿唇嘿嘿笑了两下。 懂了。 内鬼。 要么就是沈霜梨将这游戏偷摸摸告诉谢京鹤,要么就是沈霜梨拉着谢京鹤一块用小号偷偷练了。 于是,新郎新娘、伴郎团伴娘团的手上都横握着一部手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游戏界面。 游戏界面同时倒映在大荧幕上,供大家一块观看。 一通电话打过来,谢京鹤接听。 叶菀言温柔欢喜的嗓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鹤鹤到哪儿啦?” 谢京鹤:“刚到野区。” “……” 叶菀言笑了声:“玩得开心哦。” 十几分钟后,谢京鹤和伴郎团摧毁防御塔高地塔,杀到对方的水晶塔。 正当沈霜梨和伴娘团以为家都被偷了的时候,谢京鹤却发起投降。 四名队友全部同意。 沈霜梨这边,视角瞬间拉到对方的水晶塔。 水晶塔上出现一面白旗。 胜利的语音播放——“victory” 谢京鹤掀眸看向沈霜梨,漆黑瞳眸黑亮,眉眼桀骜恣意,笑道,“让你赢。” 对视上,沈霜梨愣了一秒,随即弯眸笑了。 揉碎春潮 第192节 仿若空气里都是粉色的甜滋滋的。 周遭刹那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欢呼。 “不愧是谢总!” “活该你有老婆。” “啊啊啊啊好会啊!!” “啊啊啊啊啊我也好想结婚!!” “疑似民政局明广!” 游戏自动投降,红包也发了。 鹿无忧:“好好好这局算你厉害!” “现在为新娘穿婚鞋,就可以抱走新娘啦!” 云见欢双手递送上婚鞋。 谢京鹤双手珍重地接过婚鞋,颔首,“谢谢。” 谢京鹤来到床边,在沈霜梨面前单膝跪了下来,骨感冷白的大手轻握起女孩的脚,他低头,虔诚地亲吻在她白皙脚背上,随后才为她穿上婚鞋。 周围又是一阵阵激昂欢呼尖叫。 谢京鹤仰脸看向沈霜梨,眸中荡漾着明晃晃的缱绻爱意,他打横抱起了漂亮的新娘。 高喊,“接公主回家咯。” 那阵势好似想告诉全世界,他娶到了心爱的女孩。 谢京鹤脚步稳而快,抱着新娘子出了别墅。 大门口到婚车上都铺着一层红地毯。 谢京鹤踩在红地毯上,抱着沈霜梨开心地转圈圈,欢呼呐喊。 秀禾服的裙裾在空气中漾动弧度。 尖锐破空的轰鸣声顷刻间乍起,一支接一支的彩烟箭刺破空气射出, 拖曳炸开磅礴的彩烟,各色交融晕染,似打翻的颜料,给人的冲击力极大,肆意又震撼。 mvp结算画面。 - 婚礼场地在一处欧式庄园。 庄园的门口,来客签到处立着礼单。 男方彩礼礼单 现金520亿 给予儿媳妇房产52套及京市云顶庄园一处(市值8亿) 给予儿媳妇阿斯顿马丁一辆、布加迪一辆 给予儿媳妇京市万达写字楼 黄金首饰888斤 女方陪嫁礼单 现金99999999 迈巴赫一辆 劳斯莱斯一辆 海景别墅两套 黄金520斤 绸缎999匹 女方陪嫁礼单里面有池砚舟一份力。 他说,霜梨妹妹没有娘家人,这是他池砚舟给她的底气和排面。 抵达庄园,沈霜梨在衣帽间补妆,换上了齐地抹胸轻奢婚纱,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前往宴会厅。 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 沈霜梨踩着高跟鞋,手捧花,缓缓地走了进来。 上一秒还在嘈杂的宴会厅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一秒后,众人欢呼。 摄像师在台下咔擦咔擦地抓拍,手都快要摁出腱鞘炎了。 谢京鹤身上换了白色的西装,勾勒出宽肩公狗腰,背着大门口站在仪式台上。 谢京鹤双手紧张地攥紧,耳边是自己的心跳声,同时,他也能清晰地听到新娘踩着高跟鞋步步走向他的脚步声。 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谢京鹤颤抖的心弦上。 他很紧张,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一股淡淡的馨香传入鼻腔。 谢京鹤长指倏地收紧。 她来到他身边了。 肩膀被拍了拍。 那一刻,谢京鹤的眼睛瞬间红润了,瞳眸蒙上了淡淡的水雾。 他滚了下艰涩的喉头,转身回头。 视线在空气中碰撞的那一刻,谢京鹤没忍住哽咽出声。 沈霜梨却笑了出来,看了他几秒,她伸出手捏住谢京鹤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 谢京鹤吸了下鼻子,赶忙用手指擦干净眼泪,对着沈霜梨露出了一个幸福灿烂的笑,牵起她的手,眸中深情不渝。 至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 “啊啊啊好幸福好幸福,要被幸福晕啦!” “啊啊啊啊又骗我去结婚!” 池砚舟坐在主桌上,静静地盯着新娘沈霜梨,眸中氤氲着惆怅情绪。 周遭世界消退模糊朦胧,他像是被吸魂般,只看得到沈霜梨。 盯了片刻,池砚舟低声念了句, “新婚快乐,霜霜。” 鹿无忧凑近,“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又想你哪个妹妹了?” 池砚舟侧眸瞥过去,浪荡地挑了下眉,玩笑道,“想无忧妹妹了呗。” 鹿无忧瞬间皱起小脸,口吻嫌弃,“恶心。” 池砚舟:“……” 池砚舟无语瞪她。 与此同时,庄园外,数架直升飞机盘旋在高空中。 长长的竖幅自直升飞机上悬吊而下,高调宣扬。 【恭喜谢总抱得美人归。】 【谢家沈家今日结亲。】 【谢京鹤沈霜梨新婚快乐。】 京城的每家每户都分发了喜糖红包,普天同庆。 …… 换上敬酒服后,沈霜梨挽着谢京鹤的手臂敬八方来客。 这场婚礼一直闹到了后半夜。 沈霜梨直接累趴了,回到婚房一头栽到床上,之后便一动不动没了动静。 谢京鹤眉梢染着缱绻笑意,失笑了声。 今晚看来不能洞房了。 卸妆、洗澡都是谢京鹤代劳。 沈霜梨迷迷糊糊地蹭在谢京鹤的怀里,眼睛阖着没睁开,“谢京鹤,好开心……” 柔软惺忪的嗓音似在梦呓。 原来跟心爱的人结婚是这么开心的。 谢京鹤弯唇,修长指尖轻轻地捏了捏女孩的脸颊软肉,轻声道,“我也好开心。” 终于圆梦了。 将心爱的女孩娶回家了。 沈霜梨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认亲”和“敬茶”这些仪式都没弄。他们不讲究这个。 沈霜梨醒过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身子的疲倦褪去。 “醒了?” “嗯。” 沈霜梨抬手,嗓音柔软,“抱抱。” 揉碎春潮 第193节 “好。” 谢京鹤抱沈霜梨去洗漱。 洗漱后下楼吃早餐。 吃饱后,沈霜梨放下筷子。 谢京鹤漆黑眸中闪烁着意欲不明的情绪,“吃饱了?” 沈霜梨点头,“吃饱了。” 谢京鹤立刻打横抱起了沈霜梨,动作急切。 沈霜梨惊呼了声,抱住他脖子,“干嘛。” “补洞房花烛夜。” “现在是白天呀。” “白天宣淫更刺激。” 婚房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屋内朦胧昏暗。 沈霜梨潮红的脸蛋半埋在柔软枕头上,眼眸迷离娇媚。 被谢京鹤逼着喊老公。 “嗯啊……老公……” 嗓音娇软带媚似缠绵春水。 第195章 番外:婚后日常 婚后。 沈霜梨早上起床根本不用调闹钟,每天早上都是被谢京鹤亲醒的。 黏黏腻腻的窒息感袭来,沈霜梨抬起绵软手臂打了下谢京鹤,还抬脚踢他,推搡他。 不满地嘟囔道,“都说我没刷牙不许亲咯……” “你还亲,还亲,还天天早上亲……” 谢京鹤伸臂捞起沈霜梨放在腿上,低头啄了啄她红润潋滟的唇瓣。 “就亲,老婆的专属叫醒服务。” 浴室内,谢京鹤给沈霜梨挤牙膏,水杯接水。 他已经洗漱了,但就是喜欢跟沈霜梨一块挤在盥洗台侧。 他心里有一种日常淡淡的温馨幸福感。 楼下,阿姨做好了早餐。 吃完早餐后,两人收拾准备出门工作。 出门前,沈霜梨给谢京鹤系领带。 手法分外娴熟。 谢京鹤开车送沈霜梨去了律师事务所,随后才前往公司。 中午下班,谢京鹤提前在律师事务所外面等候。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倚靠在车身上,骨感漂亮的手上正执着手机,给沈霜梨发消息。 这时,沈霜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谢京鹤懒懒地掀眸看过去。 沈霜梨和同事从里面出来,边走边闲聊着。 见到她,谢京鹤勾了下唇,站直身子,迈开长腿朝着沈霜梨走去。 同事是刚入驻律师事务所工作的,并不知道沈霜梨已经结婚了,于是笑着说道,“你男朋友好帅哦。” 沈霜梨笑得幸福甜蜜,“我们已经结婚了,他是我老公。” 听到沈霜梨这样介绍自己,谢京鹤心情大好,朝着同事看了眼,颔首道,“幸会。” “我是她老公。” 语气颇有炫耀之意。 同事礼貌地颔首回应,祝福道,“百年好合。” 谢京鹤挑眉,“谢谢。” 同事走后,谢京鹤宽大修长指掌扣过沈霜梨手,“午餐想吃什么?” “日料。” “走。” 谢京鹤带沈霜梨去吃了日料,随后回家午休。 谢京鹤搂着沈霜梨。 从后伸过来的那只手格外不安分。 捏了捏。 捧了捧。 “大白兔。” “好沉。” 他附耳,戏谑道,“老公帮忙把它养得更白更软。” 沈霜梨没好气一把拍掉他的手,“睡觉。” 谢京鹤笑了声,低沉嗓音旖旎混着坏劲儿,“行,今晚再好好摸摸,量量。” 沈霜梨:“……” …… 晚上。 沈霜梨窝在沙发上看剧。 晕黄灯光倾洒在她身上,精致眉眼在明暗交替间若隐若现。 谢京鹤端来切好的水果,放在了茶几上,坐在她身旁,一把捞过她到腿上坐着,给她喂水果吃。 沈霜梨看得入迷,眼睛都没舍得离开ipad屏幕半秒,看到有趣的画面,她倏地笑了声。 谢京鹤垂眸看她。 沈霜梨眉眼早已不复清冷疏离,眼尾自然上挑,眼睛很亮,脸颊饱满有肉感,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给人的感觉温柔又甜美。 谢京鹤喊,“老婆。” 沈霜梨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啧。 剧没他好看是吧。 谢京鹤被冷落到,心中不悦,于是使坏道,“今晚我们玩点儿情侣版飞行棋好不好?” 沈霜梨都没专心听,一句话传入耳朵里就成了——&*%*#¥##好不好? 她只听到了‘好不好’。 沈霜梨点头答应,“好。” 她丝毫没发现谢京鹤眸中的蔫坏情绪。 直到一副情侣版飞行棋摆在她面前。 沈霜梨才知错。 看了一圈飞行棋上面令人脸红心跳的内容,沈霜梨脸颊绛红,羞耻地尖叫,双手捂了捂眼睛。 “这是可以玩的吗?” 谢京鹤挑眉,眸中氤着几分兴味,轻笑了声,“当然。” 他指尖捏过骰子送到沈霜梨掌心中,“来,老婆先。” 情侣版飞行棋和普通版飞行棋的玩法基本一致,只不过情侣版的会有很多不能播的内容。 会很刺激。 骰子似把火灼烧着沈霜梨掌心娇嫩肌肤,她咬唇,装死道。 “好困……” “我们睡觉吧。” 两条藕白柔软的手臂攀上谢京鹤的脖子。 谢京鹤宽大掌心掐过那截细腰,眸中兴味渐浓郁,在她耳边扭曲事实道,“现在开始?” 沈霜梨:“……” 沈霜梨坐了回去,“玩就玩。” 投掷。 骰子骨碌碌地转动。 三四秒后停下。 点数6。 沈霜梨眼睛亮了下,将棋子移出。 继而投掷。 点数5。 揉碎春潮 第194节 上面的内容是。 【石头剪刀布,输掉的用脱掉一件衣服。】 沈霜梨忙抬手揪住自己胸前衣服。 失策了,只穿了一套睡衣。 谢京鹤瞧见她这副反应,就觉得好笑。 “又不是没见过。” 沈霜梨抬头,“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还不一定呢。” “三、二、一。” 沈霜梨出了石头,谢京鹤出了剪刀。 沈霜梨眼睛微亮,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脱。” “我里面没穿。” 谢京鹤身上只随意地套了件浴袍。 沈霜梨:“……” 玩我呢? 谢京鹤修长分明手指捏住浴袍系带,一只手伸过来覆住,阻止了他的动作,“不用了。” 谢京鹤拨开沈霜梨的手,“那怎么行呢。” 他继而脱,薄唇勾着邪肆弧度,直勾勾地盯着沈霜梨,“等会儿省事不用脱了。” 沈霜梨:“……” 谢京鹤投掷骰子。 点数6。 棋子从起点出来。 再次投掷。 点数3。 上面内容是。 【湿吻三十秒。】 谢京鹤上半身前倾,大手捏上沈霜梨小巧皙白下巴,火热地堵住她的唇瓣。 滚烫唇齿间溢出低沉嗓音,“数清楚了,不然我会耍赖的哦。” 沈霜梨:“……”还要自己数数。 沈霜梨默念了二十秒,随后推开谢京鹤,“好了好了,三十秒够了。” 谢京鹤气笑了,“你确定?” 沈霜梨点头,“确定。” 谢京鹤短促地笑了声,“行。” 沈霜梨投掷骰子。 点数4。 上面的内容是。 【凹凸合并百下。】 沈霜梨:“……” 什么玩意儿啊?? “呵。” 耳畔落下一记极轻的笑音。 谢京鹤凑近,贴在沈霜梨耳边,轻叹道,“老婆挺会为我谋福利啊。” 沈霜梨有点头皮发麻。 这样玩法,她根本扛不到终点就要举白旗了。 谢京鹤故意将时间延长,“边玩边完成。” 沈霜梨:“……” 谢京鹤投掷骰子。 上面的内容是。 【坐()十分钟。】 沈霜梨倒在床上细细地喘息,浑身绵软泛粉。 谢京鹤好心地念出来,“坐、()十分钟。” 沈霜梨吓得一个激灵儿地从床上蹦起来。 低哑撩人的嗓音响起,“过来。” 对上男人那双恣意蛊惑的漆黑瞳眸,沈霜梨只觉得双腿发软…… 第196章 番外:蜜月 谢京鹤和沈霜梨的蜜月旅行第一站在巴厘岛。 伴郎团和伴娘团也过来了,他们的消费由谢京鹤买单。 他们玩滑翔伞,从乌鲁瓦图出发。 1v1教学带飞。 谢京鹤给沈霜梨戴头盔,勾唇笑,“咱不用教练,老公带飞。” 攀岩、打枪、冲浪、滑雪、高空跳伞等这些项目他基本都会。 刺激又容易没命的极限运动他基本都沾点,都会点。 因为分开那年,他都是靠这些运动度日的。 而鹿无忧和云见欢他们是教练带飞。 鹿无忧一个白眼过去,喊道,“别秀了,除了你俩,我们都是单身狗啊!” 谢京鹤挑眉,睨向鹿无忧,“给你们喂点狗粮,省点儿伙食费。” “……” 鹿无忧叫:“霜霜你说句话啊,你管管你家老公!” 沈霜梨看了眼鹿无忧,随后看到谢京鹤脸上,正经道,“我们白天收敛点。” 谢京鹤点头,一副我懂你的模样,漆黑瞳眸闪烁着坏意,“晚上放肆点。” “……” 穿戴好装备后,谢京鹤将滑翔伞伞翼铺开,检查设备后,提醒,“老婆,准备起飞咯。” 沈霜梨眼睛晶亮,脆声回,“好。” 伞翼鼓满风,轻微的失重感袭来,沈霜梨抬了抬脚。 强劲的气流托举着,离地面越来越远。 沈霜梨小心脏跟着悬了起来。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嗓音,“害怕就先闭上眼睛。” 沈霜梨听话地闭了闭眼睛。 掠过耳边的风渐变得温顺下来,谢京鹤的嗓音再次传来,“现在睁眼。” 滑翔伞上升至百米后逐渐平稳下来。 闻言,沈霜梨睁开眼睛。 “往下面看。” 沈霜梨垂眸。 视线骤然间开阔。 整个印度洋收入眼底。 惊心动魄的美。 海岸线沿着悬崖一路蜿蜒,似条银带。 海水浅绿到靛蓝渐变,澄澈海底下,大片的珊瑚礁若隐若现。 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翻涌出雪白海潮,掀起的磅礴海浪拍打撞击着乌鲁瓦图的黑色礁石发出哗啦的清脆声响,溅落出透明细碎浪花。 灿黄碎银的阳光跳跃在浪尖上,闪烁着细碎的银亮。 池砚舟大剌剌的嗓音伴着风声不太清晰地传出来,“呜呼~我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了上天。” 有很多个滑翔伞都漂浮在高空中。 “晕不晕?”谢京鹤问。 “不晕。” “要不要试试俯冲?” “好呀。” 谢京鹤操控着滑翔伞。 滑翔伞骤然往下俯冲。 揉碎春潮 第195节 电掣风驰间,强烈的失重感袭来,海风变得凛冽又尖锐,似密密麻麻的细针般剐蹭在脸颊和手臂上。 沈霜梨的心脏刹那间提到了嗓子眼上,情不自禁地放声尖叫,耳边只听得到风声的呼啸和心跳的轰鸣。 几秒后,谢京鹤操控着伞翼将滑翔伞拉回到正轨上。 沈霜梨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跳还在暴跳如雷,身心都是极致放松后的畅快愉悦。 女孩嗓音脆生生道,“谢京鹤,好开心呀!” 谢京鹤轻笑了声,嗓音透着几分戏谑,“晚上让你更开心,老公不用滑翔伞也能让你起飞。” “……”是正经的起飞吗。 飞行十几分钟后,滑翔伞安全在降落点降落。 旁边突然响起呕吐声,“呕……” 沈霜梨闻声看过去,看到了正弯腰晕吐的池砚舟。 鹿无忧骂了句,“池砚舟你个废物!” “你才废……呕……”话还没能完整说完,池砚舟弯腰又是一轮的呕吐。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池砚舟你行不行啊。” 而后,他们又到了精灵坠崖。 鹿无忧身上绑了全身式安全带,往崖下看了看,眸光闪烁带着惧意,“霜霜,我有点害怕。” 沈霜梨:“太害怕的话,我们就不玩,我们看着别人玩。” 池砚舟:“鹿无忧你行不行啊!” 鹿无忧转头,朝着池砚舟竖了一个拇指,“滚。” “等会儿记得给我拍照哈,记得记得,一定要记得。” “放心好了,一定记得的。” 鹿无忧咬咬牙,闭眼跳了下去。 尖叫声划破天际。 绳索完全展开,鹿无忧被吊在了空气中来回荡。 捕捉到摄像头,鹿无忧赶紧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摆pose。 往脑袋上比心。 池砚舟挠挠脑袋,疑惑道,“她不是说她害怕吗?” “一生要出片的中国女人。” “你个男的根本不懂啊。” 鹿无忧上来后,池砚舟叫嚣着他也要玩。 跳落前,池砚舟高喊,“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紧接着,他跳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比鹿无忧的还要大。 池砚舟双手抱着绳索,尖叫道,“妈妈啊啊啊啊!我要回家!!” 沈霜梨和鹿无忧他们快要笑死了。 而后他们又租了一艘游艇。 海水干净湛蓝,海豚从海水中一跃而起,跃出半圈圆弧,而后又跳回到海水中。 浪花漾起,空气中满是清新自由的味道。 池砚舟、鹿川泽、段怀川和池叙四人骑着摩托艇驰骋追着游艇过来,劈开海面掀起巨浪,他们嚎叫着,“芜湖~” 池砚舟看向坐在游艇上的鹿无忧,喊道,“鹿无忧,给我拍照!” “一张一百。” “拍!” 池砚舟操控着摩托艇来了一个神龙摆尾。 不料,摩托艇侧翻,“扑腾”一声,池砚舟整个人都被甩入了海里。 几秒后,池砚舟从海面探出脑袋,嘴里喷出一股水柱,姿态狼狈。 鹿无忧笑到肚子痛,“不好意思,我录像了。” “没有两千,录像不可能删。” 池砚舟瞪大了眼睛,“靠!鹿无忧你个奸商!” 游艇的另一端。 沈霜梨穿戴好潜水装备,握了握谢京鹤的手,“谢京鹤,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陪你一起。” 谢京鹤也穿上了潜水设备,扣过沈霜梨的手,同她一块入水。 海底又是另一个世界。 沈霜梨惊羡地睁大了眼睛。 成堆的小鱼从眼前划过。 谢京鹤带着沈霜梨游入鱼群。 湿滑的鱼身蹭过肌肤,带起绵密的细痒,沈霜梨弯了弯眸子。 …… 晚上,他们住的是海景别墅。 露天的泳池,池面上漂浮着漂浮托盘,托盘上盛放着漂亮酒。 沈霜梨贪杯喝得微醺,脸颊浮现淡淡的红晕,眉眼些许迷离,黏人地靠入谢京鹤怀里。 谢京鹤指尖捏了捏女孩柔软的脸颊,低声问,“好喝么?” 两条藕白柔软的手臂勾着谢京鹤的脖子,沈霜梨眸色潋滟地看着他,“你尝尝不就知道了么?” 耳边落下一记轻笑。 唇瓣被火热堵住的前一秒,沈霜梨听到—— “那我……亲口尝尝。” 第197章 以下是楼昭江言初的番外 以下是楼昭江言初的番外,从出狱后写起 * s国。 【想要你的.照,拍给我看。】 江言初收到这条消息时他正在实验室。 身上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身量颀长如修竹。 双手戴着白色氯丁橡胶手套,指尖捏着胶头滴管,正往试管里面滴落液体。 眼睛聚精会神,璨白光亮打在他冷白如玉的侧脸上,带出几分清冷禁欲的味道。 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下。 不出意外是楼昭发过来的消息。 江言初当即放下手头工作,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手机。 是一条微信消息。 楼昭:【想要你的.照,拍给我看。】 江言初:【我还在实验室,脱不了衣服。】 楼昭:【脱】 江言初:【晚点儿下班后再拍给你看。】 楼昭:【脱】 她口吻强硬,向来想要什么就是要什么,她不跟你商量,颇有几分耍赖皮的意味。 江言初无奈。 【我脱】 【我去卫生间脱光衣服拍给你看。】 楼昭:【三分钟。】 江言初:【好。】 江言初拿着手机匆匆往实验室门口提步走去。 有个组员问,“组长,去哪儿?” 江言初面不改色道,“上厕所。” 组员没太在意,“哦。” 卫生间内。 江言初将手机放在置物架上,冷白骨感的长指解开白大褂的扣子,动作迅速。 揉碎春潮 第196节 没有尊严地将自己…… 那边消息催促:【你还有一分钟。】 江言初滚了下喉结,心机地逗了一下,赶在最后一秒的时间内… 【…给我看。】 楼昭发来视频通话。 江言初接听。 对她的要求,乖乖照做。 只为取悦她。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 江言初吐了口浊气,回到了实验室。 “组长,卫生间不是也有空调吗?你怎么这么热?” 江言初笑笑,含糊应过去。 “……” 江言初脊背一僵。 “啊,完蛋,我的药剂!” 江言初又松了口气。 傍晚下班,江言初发消息给楼昭。 【你在哪里?】 两分钟后,楼昭没回,江言初立马查看了她的手机定位。 发现她人在midnightmuse。 酒吧。 江言初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江言初赶到midnightmuse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酒吧重金属的鼓点音乐充斥震动着耳膜,空气中混着尼古丁的气息,变幻的明暗灯光似一张无形的暧昧大网笼罩着。 江言初掀眸看向舞池。 果不其然,在舞池中看到了楼昭。 她身上穿着一件性感火辣的挂脖牛仔裙,身姿凹凸有致,纤薄肩膀和嶙峋锁骨完全裸露,冷白肌肤在暗光中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 乌黑浓密的长卷发披散在身后、胸前,狭长的狐狸眼精致美艳,美眸波光潋滟摄人心魄,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万种。 很漂亮。 可是,她在跟男模手扣手擦玻璃。 楼昭精神不太好,患有双向情感障碍,需要发泄。 而她发泄的方式就是来酒吧找男模享乐。 江言初的脸色阴冷得不成样子。 高大身影穿过人群,江言初一把将人从舞池上拖了下来,强行分开了她与男模紧密相扣的手。 男模不乐意了,“哎,你干嘛呀?” 江言初眼神似冰刃射向男模,语气森寒,“滚。” 男模被他眼神骇到,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江言初敛眸看向楼昭,眸光晦暗浓稠,“楼昭,你他妈真该死。” 给她发l照,结果她转头就跑去酒吧找男模。 楼昭不悦地蹙了蹙眉,“没花你钱,狗叫什么。” “跟我回家。” 楼昭被江言初强硬地拖回了家。 米白色长沙发上,楼昭随性地躺在上面,脑后枕了个抱枕,脚尖勾了双高跟鞋。 衣服布料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响起。 楼昭慵懒地撩起眼皮看过去。 江言初正在脱衣服。 身形颀长高大,几乎挡住了天花板上映射下来的光芒。 胸肌硕大鼓胀却不夸张,肩膀宽阔公狗腰,八块腹肌块块硬括。 每一寸肌肉都蕴着蓬勃爆发的力量,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空气中当即渗入了黏黏腻腻的暧昧因子。 楼昭半眯了眯眼,嗓音懒怠, “没兴趣看你那。” 江言初没听。 当着她的面…… 楼昭脑袋发涨,蠢蠢欲动地咽了咽唾沫,她避了避视线,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明知道我受不了,你还脱?” 患有心理疾病的人… “。” “。” 楼昭气笑了,冷声道, “我、求、你、m。” 楼昭就是喜欢跟他对着干。 江言初也不恼,只是笑笑,他提步过去。 浓重阴影笼罩在眼前,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为什么不敢看我?” 明知故问。 她再看,她就要忍不住将他吃干抹净了。 楼昭烦躁地拧了下眉,抬眸看他。 “能不能别发骚?这里不是鸭场。” 她一脚毫不客气地踹了过去。 江言初眼疾手快地接过她的长腿。 …… 楼昭眉心敛得更紧了。 江言初敛眸。 楼昭反应极大地挣扎收回腿,骂道,“有病。” 她从长沙发上起来,走向落地窗,坐在了地台上。 两条腿都伸在了地台上。 楼昭摸出女士香烟,又摸了摸发现没有打火机。 她眼尾上挑睨向江言初,命令道,“过来给我点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就抽最后一支。” 闻言,江言初默了两秒,叹口气,最后还是拿过打火机过去。 楼昭看他,她翻了个白眼,口吻无语。 “能不能穿条裤衩子。” “不能。” “……” 楼昭骂了句,“傻逼。” 她将香烟凑过去。 咔哒一声,香烟被点燃。 葱白细指衔烟,楼昭漫不经心地吸了口,将烟雾尽数吐到了江言初脸上。 烟雾缭绕朦胧间,楼昭挑衅,咬重字音,“最后‘亿’支。” 江言初嗓音阴森。 “不听话的宝宝是要…的。” 火热汹涌地堵住女孩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 第198章 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情 楼昭蹙眉,手抓上江言初的手腕,指甲深陷入他的皮肉内,挣扎推搡着。 男人力道极大,根本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楼昭便趁机咬上他的唇瓣。 揉碎春潮 第197节 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开来。 江言初松开了楼昭,唇瓣上沁出了鲜血。 添了几分妖冶。 江言初抬手,指腹擦过唇瓣上的鲜血,修长凌厉指掌控在楼昭脖颈上,指腹恶劣地往她嘴唇上一抹。 鲜血晕开,唇色更为潋滟。 楼昭眉头都快要拧成疙瘩了,语气嫌弃得要命,“恶心死了。” 她抓过江言初的手,嘴唇往他干净的手臂上擦。 柔软的唇瓣蹭在肌肤上,江言初眸中微动。 擦完之后,楼昭呸呸呸了两下,“滚开,别打扰我,看到你就烦。” 她扭头看向落地窗外面。 江言初听着女孩嫌恶的语气和嗓音,心脏酸涩泛起尖锐的刺痛。 他垂下长睫,睫毛在眼睑下打下浓重阴影,看起来有几分阴郁。 白色烟雾飘过来,江言初滚了下艰涩的喉头,掀眸看向她。 又在抽烟。 吞云吐雾。 烟瘾极大。 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江言初眸光暗沉,眸底隐隐透露出疼惜之色,低声道。 “别抽烟了,抽我吧。” 楼昭抽烟动作一顿,转回脑袋看向江言初,盯了他几秒,笑了。 她懒懒地扬了扬下巴,“抽屉那儿,去拿过来。” 江言初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起身走过去。 弯腰打开抽屉。 里面躺着… 江言初拿了出来,拉回抽屉。 转身,正欲提步折返的时候,楼昭的命令传来。 “跪下来,” “你从那儿爬过来,求我抽你。” 江言初挑眉,没觉得屈辱,心里无波无澜的。 他自封为楼昭的男人,愿意为楼昭做任何事情。 江言初乖乖照做。 楼昭娇笑着看着他,勾手指,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音,满脸戏谑带着恶意,似在招唤小狗。 江言初过来了,他蛰伏在地上,仰脸看向坐在地台上的楼昭。 双手奉上,语气恭敬,“求昭昭抽我。” 楼昭没看到江言初露出气愤屈辱的神情,心中大不爽。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炸开。 楼昭抬手扇了江言初一个巴掌。 众所周知,比巴掌先来的是她身上馥郁的香气。 江言初的脸被扇到偏到一侧。 他却笑了。 笑得极欢。 爽在其中。 所谓的惩罚不过都是奖赏。 楼昭动作不算温柔地掰正他的脸,抬起来,眯起眼睛看他。 “怎么,被我扇你很爽吗?” 江言初对上楼昭的眼睛,瞳眸深沉闪烁着危险兴奋的暗芒。 “衣服脱了,” “我能让你更爽。” 明明是跪着的下位者姿态,浓烈的侵略性却像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侵袭过来,团团地拢住她。 楼昭盯着他,拧眉。 行为上是乖顺屈从的,可眼神却是……恨不得把你拆吞入腹一口吃掉,像极了一头饥渴已久的恶狼凶兽。 楼昭很不喜欢他看向她的这种眼神,抬脚顽劣地踩在江言初的肩头上,嗓音轻慢。 “只要你有一天是渴望我的爱,你就得被我踩在脚下一天。” 楼昭清楚他这般乖顺任由她欺辱是因为他想得到她的爱。 江言初侧头,微冷菲薄的唇瓣亲吻在她白皙大腿肉上。 女孩身上的馨香充斥在鼻腔,他眼神满足又痴迷。 “我心甘情愿被昭昭踩。” “我是昭昭的小狗,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情。” “……”神经病。 盯了江言初片刻,楼昭蓦地轻笑出声,她抽回腿,居高临下地睥睨,朝他漫不经心地勾了勾手指。 “过来。” 嗓音清凌凌的,似碎冰轻轻地碰撞玉瓷,调子懒懒散散,尾音上调,又冷又御的嗓音,在浓稠黑夜中轻而易举便碰撞出黏糊糊的旖旎。 她的声音都能让江言初分外着迷。 江言初上半身往前倾,将脸乖巧地轻搭在楼昭摊开的掌心中。 还真是像条狗。 只不过他还不够听话。 没关系。 她会驯到他完全听话为止。 楼昭慵懒地弯了弯红唇,嗓音懒倦,“你说你是我的小狗,那小狗怎么叫呀?” “我叫出来能有奖励吗?” 楼昭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下巴肌肤,漫不经心地问,“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江言初直勾勾地盯着楼昭那张美艳的脸蛋,“你给我c。” 楼昭眉心一蹙,轻轻地摇头,似在惋惜,“这个不行呢。” 她对那方面有瘾,她不想成为欲望的奴隶,所以她要戒掉这个瘾。 性,她绝对不能碰。 “仅限于摸手。” 江言初眸色深暗,舔了舔唇,明显不满足于只摸手,不甘心地追问,“不可以更深吗?” “不可以。” “那奖励可以是说爱我吗?” “不爱。” “你以后会爱上我的。” “不会。” “昭昭下面那张嘴也和上面的一样硬吗?” 楼昭一巴掌呼过去,“对我开黄腔有意思吗?” 江言初笑了声,殷红唇瓣阖动,他吐息间气息湿热黏稠带着涩意, “昭昭每次都让我这么爽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第199章 魔法互轰 “拼多多砍一刀砍到脑子了是吗?” “……” 楼昭抽完了那支烟后去了浴室洗澡,身上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衣出来。 到吧台那儿拿过水杯接了杯温水,随后来到沙发上坐下。 拉开茶几的抽屉,楼昭从里面拿出药瓶,倒了十几颗药片在掌心。 全部含入嘴里,楼昭喝了一口水。 药片太多了,她噎了一下,好在全部吞咽下腹。 口腔里残余着淡淡的苦味,楼昭眉心轻蹙了下。 眼前出现了一只手,他摊开的掌心放着几颗糖果。 揉碎春潮 第198节 楼昭顺着那掌心掀眸往上看,看到了它的主人。 江言初垂眸看她,“吃点糖就不苦了。” 楼昭拨开江言初的手,嘴硬道,“我又不是小朋友,怎么会怕苦。” 江言初捏起一颗糖果,剥开糖衣,掐过楼昭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糖果被丢了进去。 “嗯,你不怕苦,是我强迫你吃的。” “……” 夜深,楼昭睡着了。 卧室内的呼吸绵长均匀,搁置在床头桌上的安神香薰散着袅袅白雾。 卧室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一道颀长高大的阴影映了进来。 江言初坐在了楼昭的床边,看着她。 睡颜安静。 江言初无意识地勾了勾唇,眸中流出缱绻温柔爱意。 当年,楼昭被判了四年,江言初被判了两年。那天跟谢京鹤单独聊天后,楼昭的精神便出现了问题,但谢京鹤不允许她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楼昭便只能一个人在监狱里自生自灭。 两年后,江言初出狱,花高价用手段在楼昭的饭食内掺药,给她治疗。 而又过了将近两年,s国出现了传染病,s国人民大面积感染。 每日都出现数万人死亡,而s国专家短时间内研制不出抵抗传染病的药剂。 在这个节骨眼上,监狱内传出消息——楼昭研制出来了。 楼昭出狱那天,s国总统专门派人来接。 他们便到了s国发展。 盯了楼昭片刻,前一秒还在温情款款,下一秒,江言初从兜里拿出针筒。 推动推杆,无色透明药液射出。 江言初掀了掀被子,针头轻轻地扎入女孩白皙的手臂上。 长睫低垂,完全遮住了他眸中近似病态的阴鸷疯狂。 …… 第二天晚上,楼昭下班后没再找男模了,但她在酒吧里喝得酩酊烂醉,如今正靠坐在酒吧门口外面的长椅上。 脸颊酡红,眉眼带着微醺的迷离,夜里的冷风吹在脸上,楼昭抬手懒懒地拨了拨自己的长发。 “美女,一个人吗?”一道粗犷男音响起。 楼昭顿了下,掀眸看过去。 是个中年猥琐男人。 见到楼昭看过来,那男人的眼睛瞬间发光,色眯眯道。 “我送你回家吧。” 他上前。 不远处上来一个男人。 他手上正攥着一份资料,对着资料上的人像照片和楼昭对比看了看,几秒后,男人勾唇,将资料收了起来,提步走向楼昭。 对于猥琐男的靠近,楼昭眉眼不耐,葱白纤长手指攥起手机,正欲狠狠砸向那男人的脑袋。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先一步攥住猥琐男的手,截住他的动作。 低沉有震慑力的声音响起,“你想对这位小姐做什么?” 猥琐男挣扎着扭转手腕,生气又带了点儿恐惧,“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干。” 那人呵斥了声,“滚。” 放开了他的手腕,猥琐男赶紧转头就跑了。 男人转眸看向楼昭,余光微不可觉地往她心口处扫了眼,“这位小姐,您没事吧?” 楼昭懒懒地撩起眼皮看了眼男人,声线无波澜,“没事,谢谢。” 托马斯提醒道,“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出来喝酒,很危险的。” 楼昭淡淡地嗯了声。 “你叫你家人过来接你吧,我在这里先陪着你。” “不劳烦你陪了。”江言初的嗓音突然插入。 江言初脸色微沉,过来就是打横抱起了楼昭,走之前还瞪了一眼托马斯。 江言初将醉醺醺的楼昭塞入车内,关上车门,自己绕过车头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刚才那男人是谁?” “不知道。” 楼昭实话实说。 江言初却一脸阴沉,以为她不想搭理他,气得他一踩油门,车子便似箭般窜了出去。 一路飙速回到家中。 江言初打开车门抱过楼昭。 一进门,江言初便欺压楼昭在门上。 发狠粗重的吻堵上她的唇瓣。 边吻还边撕她身上的衣服。 粗鲁的动作弄疼了楼昭,楼昭眉头锁起,双手用力地推搡着紧贴她的胸膛。 推不开,楼昭便抬手扇。 一下比一下重。 娇嫩的掌心都扇红了,阵阵发麻发热。 江言初的嘴巴却始终黏在她的唇瓣上,单手扯下领带,另一只手扣着楼昭的两只纤细手腕。 动作利索地将领带捆绑上她的手腕。 “江言初你干什么?!他妈放开我!”楼昭气急败坏。 江言初大手掐起楼昭的下巴,冷声逼问道,“为什么你能跟别的男人有好脸色,跟我就不行?” 心里就算没有了谢京鹤,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楼昭无语,“我什么时候对别的男人有好脸色了?” 她向来都是无差别攻击的。 对人纯恨。 “刚刚。” 看到个男的出现在她身边,这条狗就发疯。 楼昭都懒得跟他解释,“我刚你妈。” 下一秒,她那张嘴巴又被堵住。 双手被束缚住,楼昭便抬脚往他命根子处踹。 江言初侧身躲过,一把将人扛起到肩膀上,大步流星走向卧室。 砰的一声踹开门,江言初将怀中人丢到了大床上。 楼昭的身体在极具弹性的床上弹了两下,淡淡的眩晕感袭来。 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动作,男人灼热健硕的躯体便覆了上来。 成年男性的气息似一张大网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她。 迸着青筋的大手攥过那截伶仃的脚踝,江言初一把将人拖到了身下。 那双滚烫的大手在她曼妙的躯体上乱摸,带着引诱性。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楼昭觉得更晕了,眉头锁得很紧,只觉得身体又软又热使不上劲。 本来就是有点x|成瘾,现下的楼昭根本抵抗不住。 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要更多。 楼昭很烦躁反感这种生理反应,挣扎间,她双手获得了自由。 动作迅速地勾过江言初的脖子,与此同时,腿缠上他的腰,一把将人掀翻到身下。 江言初当了她缓解症状的工具人。 做就做吧,以后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就剁了江言初的作案工具。 …… 浴室里,楼昭在洗澡。 洗完澡换了条吊带睡衣,站在盥洗台前洗漱。 胸前布满了密密麻麻深色吻痕。 楼昭暗骂江言初是个禽兽,她低头看了看。 不止胸前,手臂、大腿、脖子上也全部都是吻痕。 倏地,楼昭视线顿住。 她手臂上有一个非常细小的红点。 楼昭一眼便认出这是针孔。 揉碎春潮 第199节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给她注射的。 江言初。 他又偷偷给她注射了什么。 江言初你个老阴批。 浴室门砰的一声从内被踹开。 江言初正在换床单,闻声回头看过去,便看到楼昭气冲冲地出来。 “你他妈给我注射了什么?” 她指着自己手臂上的针孔,质问道。 江言初眸光微顿。 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怎么这么聪明。 “让你能对我上瘾的药剂。” 难怪她今晚把控不住。 “解药。” “跟我做。” 染着愠怒睁大的眼睛瞪了江言初这么几秒,楼昭冷笑了声,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她匆匆走向衣柜。 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 换上。 拿过手机,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你去哪里?” 楼昭没回,径直出去了,江言初也跟着她出去了。 楼昭飙车来到了自己的个人实验室,穿上白大褂戴好手套口罩。 来啊,魔法互轰。 以为只有你会研制这种歪门邪道的药剂吗。 她眼里没有丝毫温情,全是要干死对方的决心。 第200章 嘎腰子 通宵到天亮,楼昭打开实验室的门时发现江言初正在外面。 见到她出来,江言初黑眸闪烁着丝丝光亮,跃跃欲试地问,“研制出什么了?” 楼昭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好像很期待。” 江言初垂下长睫,低声道,“没有。” 唇际却翘着浅浅的弧度。 继而抬眸,眸光澄澈干净,“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楼昭看了他几秒,没说什么,收回视线走了,江言初跟在她后面。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楼昭被s大邀请做讲座。 恰巧在s大遇见了那天晚上遇到替她解围的男人。 他主动来找她搭话,“小姐,还记得我吗?” 楼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淡,“不记得。” “……” 托马斯脸色微僵了下,但很快恢复原样,笑得热情,“那重新认识一下?” 他伸出掌心,“我叫托马斯。” 楼昭没握上去,兴致缺缺,“楼昭。” 无关她利益的事情,楼昭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很高兴认识你,楼小姐。” “楼小姐,看你不像是s国人,是华国人吗?” 她脸上都写着四个大字——‘不想搭理’。 这男人怎么这么没点眼力劲呢。 楼昭觑向他,目光散漫地打量着坐在她身侧的这个男人。 白皮肤,高鼻梁,蓝眼睛,金毛,五官轮廓立体,眉眼深邃,看着像是s国本国人。 生化母体? 梅还是艾? 这么主动。 楼昭淡淡地嗯了声。 托马斯继而搭话,拍马屁,“我特别喜欢华国人,听说华国人勤劳勇敢……” 巴拉巴拉讲了一堆,楼昭听得心不在焉,只想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舞台上面,领导讲话收尾本次的讲座。 讲座散会后,托马斯礼貌询问,“一起去吃个饭?” 楼昭点了下头,“嗯。” s大领导也过来,正好邀请楼昭和托马斯一同进餐。 用餐期间,托马斯加了楼昭的联系方式。 从餐厅离开,车上,楼昭将偷拍到的托马斯照片发给了手下人,“查一下这个人。” 抵达实验室,楼昭换上白大褂继而研制药剂。 七八个小时过去,直至有成果,楼昭才肯脱掉白大褂。 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收到了手下人发过来的调查资料。 托马斯,s国人,26岁。 楼昭一路看下来,视线倏地在他感情史上停住了。 养了个金丝雀,金丝雀天生患有瓣膜性心脏病,病情严重,急需移植健康的心脏。 楼昭眸光微闪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那儿有一颗鲜活的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动着。 原来不是梅也不是艾,是想嘎她腰子的。 楼昭眉心微蹙似在思忖,几秒后,她红唇勾起弧度,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暗芒。 离开实验室之前,楼昭吃了自己研制出来强身健体提升体力的药剂,兜里还抄着一支新鲜研制出来的药剂。 江言初,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榨干你。 开车回到家里。 家门口处站立着一个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他身影沉溺在暗影里,漆黑碎发遮住眉眼,看起来有几分阴郁。 听到脚步声,江言初抬眸,眸光阴鸷,死死地锁定在楼昭的脸上,“你今天跟那个男人吃饭了。” 肯定句。 “又监视我?”楼昭看他。 “不可以吗?” 第201章 江言初要被吓哭了 对上江言初黑沉的眸子,楼昭漫不经心地勾唇,谎话连篇, “当然可以了,我最喜欢被你监视了。” 闻言,江言初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 或许她话里没什么真实性,但江言初还是激动到了。 江言初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强势的语气一下子变了,“下次不要跟别的男人出去吃饭了好不好?” 楼昭爽快地答应,“好。” “……”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楼昭提步上前,拉过江言初的手,诱骗道,“你偷偷给我打了你研制的药剂,是不是也要给我打回来?” 江言初垂下长睫,看着自己被楼昭主动牵着的手,眸中闪过一抹愉悦的兴奋,喉结难耐地滚动,点点头,“可以。” “昭昭要给我打什么?” “好东西。”楼昭勾唇,从兜里摸出一支药剂,她仰了仰下巴指向大门,“先进去。” 江言初很听话。 两人进到了家里面,在玄关处换了鞋。 楼昭往客厅内里走,江言初在身后紧紧地跟着她。 楼昭一坐下,江言初便立刻迫不及待地撸起袖子伸出自己的手臂到她面前,像是个讨要奖励的小朋友。 他呼吸些许粗重,压抑着兴奋,“昭昭,快给我打吧。” 揉碎春潮 第200节 楼昭垂眸看着那截结实遒劲的手臂,脸色有点一言难尽。 也不具体问问是什么药剂。 江言初的某种属性是不是有点严重? 见楼昭迟迟不将药剂注射进他的身体里,江言初紧张又失望地攥了攥手指,“不能给我打吗?” 楼昭挑起眼皮扫了眼江言初,笑道,“当然能,只给你打。” 江言初眸底钻出星点火花,“这是我的专属吗?” 楼昭点头,又是诱骗的语气,“当然,你的专属。” 她单手顶开针帽,露出尖锐折射出森森白光的针头。 目光落在针头上,楼昭推动推杆,无色透明液体从针头处射出,她捏过江言初的手臂。 针头扎入冷白肌肤内。 江言初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液体正缓缓地流入自己的身体血肉里,喉头滚动,额角青筋兴奋地跳了跳。 液体全部注射进去,楼昭抽出,将针筒随意地丢进了垃圾桶里面,一抬眸便对上了江言初那双黑亮亢奋的眸子。 那一刻,楼昭起了恶趣味的逗弄心理。 她伸手摸向江言初的脸庞,温柔地抚摸着。 江言初几乎要溺死在她指尖下,攥过她的手指,想要她抚摸更多更深。 “昨天上我的时候舒服吗?”楼昭突然问。 江言初点头,脸庞浮现红晕,他垂下长睫,似乎是害羞了。 小幅度地点点头,低声道,“舒服,很舒服……” “舒服就好,这毕竟是你最后一次能上我了。” 江言初骤然抬眸,从暧昧旖旎的氛围内惊醒过来,“昭昭你……什么意思?” 楼昭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江言初的这副反应,她上半身前倾贴近他的耳边,语气有多温柔,言语就有多残忍。 “刚才给你注射的药剂,是让你这辈子都y不起来的。” 江言初呼吸一紧,眼睛微微睁大,“我不信。” 楼昭指尖顺着江言初的胸膛缓缓往下滑动,最终停在了一个位置上,点了点,语气不似在开玩笑。 “你难道就没感觉到你这里热热的吗?它起效果了。” 江言初要被吓哭了。 是已经被吓哭了,眼圈迅速地泛起湿润的薄红。 现在好了,他不行了,离昭昭更远了一步。 第202章 有病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这句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楼昭发痒的舌尖蹭过牙齿,眸中兴味渐浓郁,葱白纤细的手指挑起江言初的下巴,继而补刀道, “y不起来也没关系,我x瘾发作的时候,可以去找y得起来的男人……” 江言初的眼神骤变,变得阴冷诡森。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楼昭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掀翻。 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乌黑长卷发披散开来。 江言初压在她身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那截纤细的脖颈,占有欲极强。 语气冰冷阴森,“不许找别的男人。” “谁叫你y不起来。” 楼昭嗓音散漫,“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我不用那儿也可以让你爽。” 说着,江言初敛下眼皮,干燥指尖勾上楼昭的裤子边缘,往下一扯。 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有用,江言初的动作带了几分急切。 毛毛躁躁的。 凉意瞬间袭来,楼昭拧眉,屈起腿往前狠狠地顶向江言初。 江言初预判了她的动作,先一步截住了,他满脑子都是要证明自己,“昭昭,我真的可以的。” 楼昭:“……” 要不你低头看看你那儿呢? 那药液顺着手臂流到脑子里,把脑子搞坏了? 他指尖落在她最娇嫩的肌肤上,楼昭眉心敛得更紧了,挣扎扭动着,嗓音冷了几分,“从我身上滚下去。” 江言初用长腿压住她乱动的双腿,以及扣住她两只手腕压在头顶。 男生与女生之间的力气生来便悬殊,楼昭根本挣扎不开。 眼看着他更加过分,楼昭忙开口道,“我还没吃饭。” 江言初的动作倏地顿住,没再继续,而是替她拉上裤子,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先吃饭。” 固执道,“吃完饭,我再证明。” 楼昭:“……”有病。 “我去做饭。”江言初走去厨房。 大概二十分钟后,饭菜盛好在餐桌上。 楼昭从酒柜倒了两杯红酒出来,其中一杯递送到江言初面前。 “尝尝。” 江言初眸中乍现光亮,双手郑重地接过酒杯,唇际翘起甜蜜幸福弧度,“谢谢昭昭。” 他迫不及待抿住杯沿,大抿了一口。 瞧见他上下滚动的喉头,楼昭眸中闪过一抹晦暗的笑意。 一顿饭吃得心怀鬼胎。 片刻,江言初觉得脑袋晕晕的,他看向坐在对面的楼昭,“昭昭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楼昭懒声昂了声,大方承认,“迷药。” “你……” 刚吐出一个字,江言初便不受控制地一头栽在了餐桌上。 楼昭慢悠悠地夹菜吃饭,倏地,她动作顿住。 热意从某处蔓延开。 楼昭当即意识到不对劲,气得她抬手一巴掌拍在江言初的脑袋上。 挺会装啊。 居然在饭菜里下药。 她给他下迷药,他给她下催/情药? 现在好了。 他晕了,她现在怎么办? 强来? 是个体力活。 楼昭不想干。 她啧了声,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心里骂了江言初百八十遍。 他是不是有病,动不动就给人下催/药。 他妈的他是个人啊。 第203章 “听话的狗吃不到荤的啊。” 无奈之下,楼昭去了浴室泡冰水降火。 江言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了笼子里。 又是笼子。 怎么没有锁链捆绑play? 江言初心里有一丢丢失望。 “你能不能不要老给我下催/情药?” 楼昭没好气的嗓音传过来。 闻言,江言初掀眸看过去,见到女孩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可以啊。” 他殷红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蛊惑道,“昭昭你过来好不好?” 楼昭没什么好脸色,“不好。” 很久之前,她囚禁他的时候,江言初总是会蛊惑她过去到笼子旁,然后他出其不意地攥过她的手臂,仗着自己力气大,摁着她隔着笼子做。 江言初轻轻地笑出声。 不好骗了。 揉碎春潮 第201节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江言初脸色微变,冷锐的目光从楼昭的身上扫过,“你出去了?” 楼昭故意气他,“嗯。” 江言初的脸色瞬间又沉了几分,“你找别的男人了?” 楼昭点头,轻嗯了声。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周遭空气似乎都下降了不少,空气稀薄得叫人近似窒息。 江言初黑沉眸子射出阴鸷的暗光,死死地盯着楼昭,似头野狗,嗓音森寒,“楼昭,你真他妈该死。” - 另一边,私人医院的病房内。 托马斯坐在病床旁,手捧着一个女孩的手,“雪雪,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可以好了。” 那女孩叫余凝雪,华国人,托马斯一开始包养的金丝雀,不料到了最后动了真感情。 余凝雪脸色苍白,身子纤薄得似张纸,一副病弱的模样,她看着托马斯弯了弯唇,“好,我们很快就会好了。” 托马斯从病房里出来,脸色有些阴沉。 刚医生跟他说,余凝雪不能再拖了,需要尽快动手术换心脏。 托马斯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楼昭发消息。 【楼小姐,银叶巷新开了一家中国菜餐厅,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品尝?】 楼昭很快便回了消息:【有的,什么时间?】 托马斯眼睛微眯了下,眸中乍现狠辣的光。 托马斯:【听楼小姐的安排。】 楼昭:【现在吧。】 托马斯:【好。】 - 楼昭换了套衣服。 江言初看着她,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要去哪里?” 楼昭看都没看江言初一眼,“约会。” “跟谁?” “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楼昭走到玄关处,江言初双手拍打着笼子,嘶吼道,“不许去!楼昭你不许去!” 楼昭换了鞋子,回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给你注射的药剂也算是个催.药,只不过它发作的时间是随机的,药效一个月。” 她摆了摆手,娇笑道,“拜拜~” 楼昭出门后,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江言初一人,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他的怒吼。 楼昭抵达约定的餐厅。 托马斯笑得和善,主动给楼昭拉开座椅,“楼小姐,请坐。” 楼昭笑,“谢谢。” 托马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楼昭聊天,楼昭时不时回应几句。 餐食陆陆续续被盛上来,两人便边吃边聊。 途中,楼昭去上了个厕所,顺便看了下江言初的情况。 看他药效有没有发作。 手机监控里,江言初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楼昭蹙眉。 难道那药剂还有副作用? 不会死了吧? 那药剂研制出来就拿来用了,楼昭根本没做过试验,所以会不会有副作用她也不知道。 楼昭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品向来有信心,但江言初突然昏睡这一出,搞得她心里都没谱了。 对着监控看了几分钟,江言初依旧一动不动的。 楼昭有点慌了,她脚步匆匆地从卫生间出来,直奔餐桌拎起自己的包,匆忙地丢下一句, “抱歉,我有事,失陪了。” 托马斯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眉头深深地拧紧。 飙车回到家里,楼昭指纹解锁进去。 她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径直走向笼子,看向躺在里面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喊,“江言初?” 来到笼子旁,楼昭拍了拍笼子发出声响,“江言初你醒醒。” 江言初依旧没动静。 楼昭啧了声,从包里摸出钥匙开锁。 细碎的开锁声响起。 倏地,一只白森森的大手趁着楼昭不注意攥上她纤细的手腕。 楼昭开锁动作一顿,两秒后,她挑起眼皮看过去。 果不其然见到了江言初那张阴险得逞的脸。 “昭昭,把你骗回来了。” 楼昭骂了句脏话,扭动手腕挣扎,冷声,“放手。” 江言初非但不放,反而出其不意地夺过她手上的钥匙,他将钥匙随意地丢到了地上,范围在笼子内。 他往旁边扯了扯楼昭的手腕,让她挪远锁头,“过来点儿,等会儿别硌到了。” 楼昭意识到他做什么,呼吸陡然一窒,“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小狗吗?” “小狗不应该听主人的话吗?” 江言初缓缓地轻笑了声,另一只手钻入楼昭衣内,嗓音低哑阴森,“不是我不愿意听话,只是……” “听话的狗吃不到荤的啊。” 第204章 “昭昭。” 楼昭的身体被男人紧紧地摁压在笼子上。 冷硬不锈钢的刺骨寒意隔着单薄的衣服布料清晰地传入肌肤,楼昭锁紧眉头,涨红了脸,恼怒地出声骂, “江言初你他妈变态啊,给我放开。” 不顾楼昭的挣扎,江言初攫住女人红润温软的唇,嗓音模糊。 “嗯,我变态,”他贴着她的唇瓣低笑了声,垂着眼睫睥睨地近在咫尺间的这张美艳的小脸,眉眼散开邪气玩味, “所以,你走不了了,跟我隔着笼子---。” “……”江言初到底是何方怪物。 在楼昭沉默之际,江言初的手往下滑动,喉结滚动,嗓音粗粝微哑,“昭昭,你明明在跟别的男人约会,却为了我专门回来一趟,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啊?” 楼昭偏头躲避,“不喜欢你。” 闻言,江言初眼睛微眯了下,黑漆眸子烁出凛冽森寒的冷意和瘆人占有欲,爬满青筋的手牢牢地按住楼昭的后脑勺,不允许她躲避。 再度覆上她的唇瓣时,不再只是简单的亲吻… 他鸦羽般的长睫垂着,在眼睑下打下淡淡的阴影,完全遮住眸中的苦涩疼痛之色,喉头滚动间溢出艰涩声响。 “没关系,我喜欢昭昭就够了。”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江言初眼神一凛,“所以,就让我帮昭昭完完全全覆盖掉吧。” 话音落下,空气中响起衣帛被撕烂的声响。 江言初那双黑漆冷沉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楼昭那张潮红的脸蛋,骨子里的劣性被激发,“好骚。” 楼昭微红泛着薄雾的眸子倔强地瞪着江言初,不甘示弱地回骂他,“好贱。” 对上女孩的视线,江言初轻呵了声,唇角轻扬透出几分混不吝,“好-。” 楼昭:“……” 江言初挑眉,“怎么不骂了?” 楼昭一字一顿,“好、-!” “----!” 毫无意外,江言初的脸色瞬间冷沉下来,似寒冬腊月的冰渣子,薄唇往上扬了扬,却毫无温度,“是吗。” 两人谁都不服谁。 “等等……” “。” “……” 楼昭快要气死了,低吼出声,“臭混蛋!” 她手颤颤巍巍地伸去被丢到地上的包里,扯过来,单手拉开拉链,从包里面拿出两支药剂。 江言初眸中微动,“这是什么?” …… 江言初失声笑了,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清浅的笑意,看向楼昭的眼神带着纵宠。 揉碎春潮 第203节 沙发和茶几上都没有,楼昭提步去了卧室。 在枕头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微信,她发现托马斯发了好多条微信消息过来。 但不是未读的。 楼昭瞬间明白了。 原来江言初看过她的手机,同样也看到了托马斯发的消息。 难怪他刚才的神情这么怪。 托马斯:【楼小姐,这么急匆匆离开是有什么事情吗?】 托马斯:【楼小姐到家了吗?】 托马斯:【楼小姐?】 托马斯:【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不了可以告诉我,我能帮到的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 担忧关心之意快要溢出屏幕,看得人心暖暖的。 楼昭神色鄙夷。 是家里的小女友快要熬不住了吧。 虚伪,假惺惺,令人作呕。 想到自己的计划,楼昭眸光微闪了下,唇瓣勾起弧度。 双手执着手机正想打字,一只骨感明晰的大手突然伸过来夺走了她的手机。 江言初嗓音冰冷,口吻强硬,“不许回他消息。” 楼昭一回头,仰脸便看到了江言初的那张脸。 她不高兴地炸毛,语气冷了几分,“手机还给我。” 江言初微转眸看了眼手机屏幕,果然是在跟托马斯聊天。 “给谁回消息呢?” “托马斯。” 江言初笑了声,唇角却毫无温度,他弯腰俯身,单手搂抱起楼昭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将人圈在怀里。 低头舔咬上女人白皙小巧的耳垂,齿息滚烫蕴着危险,“来,坐我怀里回。” 楼昭夺回手机,根本不怕他,“回就回。” 谁怕谁。 纤细葱白指尖落在二十六键上,刚打出一个字母。 江言初突然往上一|。 恶劣至极。 楼昭指尖轻颤了下,冷着脸回头瞪向江言初。 江言初唇角轻弯着,好似善解人意,“继续回复啊。” “别让别人等太久了。” 他教导道,“这样不礼貌。” 楼昭忍,转回脑袋,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再打出一个字母。 江言初再次重复动作。 “……” 楼昭闭了闭眼睛,最终忍无可忍,一把将手机拍到了江言初的脸上,掀起了一阵凛冽的风。 “信不信我剁了你那玩意儿!” 第206章 楼昭跟野男人私奔 手机被瓷实地拍打到江言初的侧脸上,发出啪的一声清细声响。 楼昭眼睛愤愤地瞪圆,里面似乎燃烧着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江言初吓得身体一个激灵儿地剧烈抖了下。 被老婆凶了。 空气霎时阒寂,掉根针都可以听得到。 两秒后,江言初神色变得极其委屈,低头将下巴轻轻地抵在楼昭的肩颈上,尾音勾着委屈,幽怨地咕哝道, “昭昭你最近对我好凶啊。” 他倒打一耙装可怜,“你压我枪了还凶我。” 楼昭不吃他那套,无语道,“我才是受害人好吗?请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挣扎着要从江言初腿上下来,“放我下去。” 江言初宽大掌掐着楼昭那截纤细腰肢不允许她下去,高大的身躯微躬着,贴在她耳边,低声蛊惑道。 “昭昭别玩手机了好吗?玩我。” “我生来就是供昭昭玩弄的。” 他温热的薄唇故意蹭过她耳朵,挑逗起酥麻入骨的痒意,极力地推荐自己,“玩手机会累,玩我只会爽。” “所以,玩我吧。” “想被昭昭狠狠地玩弄。” 江言初知道楼昭不受气,所以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服软和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将托马斯这个野男人抛之脑后。 楼昭嗤笑出声,唇角掀着讥诮,“小狗小猫还需要勾勾手指才能过来,你连手指都不用勾,还玩你?你有什么好玩的。” 她怎么尽说些让人去死的话。 呜呜呜。 江言初的心脏似破了一道大口子,凛冽的冷风大股大股地灌进来,冷得刺骨。 他强忍着酸涩的泪水,但眼圈止不住地泛起润红,卑微如泥地哀求道,“不玩我,逗逗我也行,好想被小主人逗。” 骨感凌厉的手攥过楼昭皙白滑嫩的手,钻入上衣下摆,按在自己硬括的腹肌上。 楼昭嫌弃,“最近开春了?” “……” 江言初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破罐子摔碎般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托马斯了?” 语气酸溜溜的,“你就跟他约会一次,你就喜欢上他了?” 他大手按在楼昭的两边肩头上,将人摆了过来。 两人成了脸对脸。 江言初长眸紧紧地盯在楼昭脸上,眸底深处明显闪烁着迫切和期待,他语气变得分外认真,问道, “那我要是跟你约会两次,你是不是会加倍地喜欢我?” “是不是会超过对托马斯的喜欢?” “……” 什么鬼才逻辑。 他是不是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变成傻憨憨了? 楼昭表情生无可恋且麻木,轻摇了下头,语气冷淡,“不会。” 两个字仿若化作利刃般狠狠地刺在江言初幼小的心灵上,痛得窒息, 眼泪瞬间从眼眶处滚落下来,似掉了线的珍珠,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楼昭,我恨你,你没有心。” 不爱谢京鹤了,现在又爱上另一个男人了,明明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是他。 楼昭:“……” 楼昭嘴角抽了抽。 她从没见过这么爱哭脆弱的男人。 眼尾泛红,睫毛被泪水浸湿成一撮一撮的,带着凌虐后的破碎美。 看着他哭,楼昭心里有点兴奋,同时也伴着丝丝堵塞的涩意。 看了江言初几秒后,楼昭抬手,纤细葱白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那双通红湿润的眸子对上自己的眼睛。 江言初喉结轻滚,以为楼昭要安慰自己,眸中晃起细微的情绪。 是不是要哄他了? 岂料,下一秒,楼昭戏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再哭大声点呢。” 江言初:“……” 苦肉计对她根本没有用。 看来只有在床上狠狠收拾才能有点用。 江言初脸色骤变,眸中流出阴鸷的光泽,死死地盯着面前女人这张绝美的脸蛋, “我哭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昭昭哭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楼昭被掀翻在床上,呈下位者的姿态。 揉碎春潮 第204节 女人乌黑柔顺似海棠般浓密的长发披散在床面上,更衬得她肌肤白皙细腻,引诱人采撷。 男人拢在楼昭身上,垂眸淡睨着她,指腹狠狠深重地按在那张红润娇嫩的唇瓣上。 摁压摩挲间,唇色渐潋滟勾人,似熟透糜烂的浆果,散发着甜香。 江言初锋利喉结燥热地滚动着,眸色深暗,意欲不明地笑了声,嗓音混着坏劲儿, “昭昭需要进行棍棒教育。” 他抬掌,带着惩戒性。 没过一会儿,卧室内便响起呜咽婉转低泣。 男人的嗓音粗粝沙哑,口吻顽劣地逼问,“昭昭哭什么?” “我是在欺负你吗?嗯?” “告诉我,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 再次醒来的时候,楼昭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江言初没收了。 不仅如此,她还被江言初囚禁在屋内,哪里都去不了。 楼昭眼神放空地望着天花板,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双眸沁出星点生理泪水。 她在想,托马斯的小女友还能坚持多久,托马斯什么时候能来救她,她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被囚禁不用自己想办法逃跑的美好日子。 - 医院,抢救室外。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忧心忡忡地说道,“余小姐心脏瓣膜病变,心肌严重损害,现在已经严重到休克昏迷了,再不进行心脏移植就没救了。” 偏偏如今找不到匹配的心脏源,只能等死。 托马斯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紧成拳头,目光沉重阴郁,“我知道了。” 他转眸看向抢救室,抢救室上面的红色刺眼光芒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女友明媚漂亮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托马斯眼神渐坚定。 他一定要得到楼昭的心脏。 托马斯从兜里摸出手机,打电话,“给我查楼昭现在在哪里。” - 傍晚,江言初有事外出了,只留楼昭一个人在家。 茶几上摆放着果盘,果盘中是江言初准备的水果。 楼昭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剧。 突然,玄关处传来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楼昭吓得手抖了下,水果从指尖滑落掉到地上,连滚几下没了踪影。 她侧头看向玄关处。 发现门从外被破了。 一道颀长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外。 楼昭眼睛霎时亮起。 托马斯终于来了! 游戏开始。 …… 江言初回到家中的时候,只看到了被野蛮破坏掉的大门,以及空荡荡的客厅。 楼昭人不见了。 黑长睫毛在眼睑下打下浓重的阴影,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重的戾气,眼神冰冷阴鸷。 看了监控后,江言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楼昭要跟一个认识了一个月不到的野男人跑了,私奔了! 第207章 “这算谁赢呢,宝贝。” 江言初在楼昭的手机内装了定位器,可以根据手机精确地定位到楼昭的位置。 这事楼昭也知道,但她没提反对,相当于默认了江言初的这种行为。 江言初开车追那定位去了。 - 一辆黑车在道路上疾速行驶,车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唰的一声,楼昭按下了车窗。 外面的风吹进来,拂在脸上,楼昭微侧着头看向窗外一晃而过的景物,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唇。 芜湖,开心~ 终于过上不用自己规划路线想办法逃出来的好日子。 楼昭收回视线,眼尾上挑散漫地睨向托马斯,懒声问,“有烟么?” 坐在前面的司机听到这句问话,目光不由得透过内后视镜落到楼昭身上,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心可真大。 都死到临头了,还意识不到任何危险。 托马斯从兜里摸出烟盒,笑道,“有的。” 他将烟盒递给了楼昭,“没想到楼小姐还抽烟。” 楼昭浅勾了下红唇,“谢谢。” 葱白细指衔过烟身送入唇间,轻咬着,另一只手捏着打火机。 咔哒一声,火焰燃起。 纤细掌心半拢着那束火焰,楼昭微侧额将烟身凑近。 香烟被点燃。 楼昭漫不经心地吸了口,潋滟红唇间丝丝缕缕地吐出烟雾,慵懒而随性。 托马斯看她。 逃出来的时候比较急,楼昭身上还穿着吊带丝质睡裙,背极薄,肩头圆润,肌肤冷白,在暗色中泛着细腻莹润的光泽。 乌黑发丝被风吹得轻搭在精致眉眼间,鼻梁高挺,妩媚狐狸眼眼尾自然上挑,脸部轮廓流畅,脸蛋紧致,每一处都长得极好,冷而美艳。 妥妥的建模怪。 人间尤物。 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惊艳。 可惜了。 托马斯眸中闪过一抹晦涩的情绪,扫了眼她心脏位置,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手机电话铃声响起,楼昭看了眼接听电话。 扬声器内传出江言初森寒嗜血的嗓音,“楼昭,你他妈给我死回来。” 楼昭懒洋洋地轻笑了声,语气颇有挑衅之意,“来抓我啊。”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楼昭问托马斯。 当然是去手术室取心脏啊,托马斯在心里想。 托马斯脸上扬起伪善的笑,嗓音温和,“现在是晚上了,楼小姐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去我名下的房子怎么样?” 楼昭点头,“嗯。” 托马斯唇角弧度加深。 托马斯的车很快抵达到一处郊外的私人别墅。 车子在别墅大门前停了下来。 托马斯下车,绕过车尾,绅士地帮楼昭打开车门。 楼昭从车上下来,看向面前的这栋私人别墅。 不出意外,里面应该会有一间手术室吧。 托马斯指了指私人别墅,说道,“楼小姐今晚住这里。” 他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们进去吧。” 似乎是意外于别墅的豪华,楼昭眼睛微微瞪圆,惊叹出声,“我住这里?” 她侧头看向托马斯。 托马斯颔首,笑道,“嗯,楼小姐今晚就将就在这里住一晚,希望楼小姐不要嫌弃。” 这时,托马斯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托马斯接听。 “先生,余小姐醒了。” 托马斯眼睛一亮,连呼吸都激动得急促了几分,忙道,“把电话给她。” “阿斯,你去哪里了?” 少女虚弱温和的嗓音传出来。 揉碎春潮 第205节 托马斯声线温柔,“我出去办了点事情,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难受,”余凝雪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心脏好不舒服……阿斯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不会的,今晚过后,雪雪一定会好起来。”托马斯斩钉截铁道。 闻言,余凝雪愣了几秒,很快意识到什么,试探性地询问出声,“阿斯,你……是不是找到匹配的心脏源了?” 托马斯应:“嗯。” 楼昭插话,“什么心脏源?” 托马斯挑起眼皮看向楼昭,眸中微动。 被她听到了。 对上托马斯的蓝眸,楼昭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微微瞪大的眸子染上丝丝恐慌,无意识地后退一步,语气焦灼地再次追问。 “什么心脏源?” 托马斯没回,只是视线微微下移,停在了楼昭的心口处。 他垂着长睫,低声道歉,“抱歉了。” 楼昭试图从法律唤醒托马斯的良知,“我不同意,你这是犯法的。” 她把恐慌写在脸上,托马斯完全视而不见,缓缓勾唇,露出真面目,“楼小姐,你知道s国每天有多少人失踪吗?” “你还是要杀我?” “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的心脏跟雪雪的匹配。” 这时,别墅的阴影处窜出好多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保镖,他们迅速地将楼昭围住。 “好巧啊,”楼昭话锋倏地转变,语调变得散漫,她手撩起睡裙,在雪白细长的大腿上取下一把黑色手枪,上膛。 抬直手臂,冷硬危险枪口正对向托马斯的脑袋,她笑得极其好看,“我也想杀你。” 与此同时,除了楼昭外,在场的所有人的眉心间出现了一个红点。 那是狙击枪瞄准目标时出现的瞄准红点。 为了能在s国大摇大摆、肆意妄为,楼昭花费大量精力和心思成立了一支雇佣兵,他们在暗中保护自己。 人在明处,枪则是藏在了暗处。 托马斯的眸子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环视着周围。 根本看不到人,但眉心的红点说明着附近潜伏了狙击手。 楼昭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情变化,轻笑出声,狭长瞳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托马斯呼吸发紧,紧张地舔了舔唇,看回到楼昭脸上,“你早就知道了?” 楼昭懒洋洋地昂了声,唇瓣掀起,口吻散漫却充斥着恶劣,“无聊,玩玩你。” 托马斯看着楼昭这副游戏人间的模样,眼睛眯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调查过楼昭,调查资料分明显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待在实验室内进行药物生产。 “不重要。”楼昭眼神放冷,手指缓缓扣下扳机。 托马斯忙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我可以给你钱。” 楼昭好笑地笑出声,“你看我缺钱吗?” 她将枪口往下移动,对在托马斯的心脏处,“你要我心脏,那我就在你的心脏上打一枪,死了算你倒霉。” 而打中心脏不可能存活,楼昭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托马斯。 留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楼昭做不到。 托马斯脊背冒出大量的汗,祈求道,“楼小姐别!我还有女朋友,我女朋友不可能没有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聒噪。” 楼昭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尖锐枪声响起,托马斯的心口处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洞。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楼昭嗅着这血腥味,一股难以言说的兴奋迅速占据大脑神经中枢。 “我失去的可是一颗子弹,而你失去只是一条命而已。” 托马斯:“……”人言否。 扑腾一声,托马斯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楼昭看都没看托马斯一眼,手中小巧的黑色手枪在纤细手指间转了圈,她转身离开,“处理下。” 楼昭点开软件看了眼江言初如今的定位。 发现他离她还有一大截距离。 楼昭不悦地啧了声。 他妈废物吗。 要是等他救命,她早就一命呜呼归西了。 楼昭开了托马斯那辆车离开,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她给江言初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江言初,玩个游戏怎么样?” “你抓到我,我给你一百万。” “抓不到我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江言初:“换个条件,我追到你,你给我当女朋友——” “给我c。” 楼昭沉默了。 江言初激她,“怎么,不敢吗?” 楼昭:“期限。” 江言初:“永远。” 楼昭:“不行。” 江言初:“一年。” 楼昭:“一天。” 江言初不甘心期限这么短,“一个月。” “一天。” “……” 江言初咬牙,“行,那就一天。” 电话挂断后,江言初踩紧油门加速。 他抄了条近道上去追楼昭。 许久,江言初终于看到了楼昭的车。 疾速追上,两辆车并行。 车窗摇下,露出了楼昭那张美艳的脸。 她侧头,对着江言初露出了一个极其好看的笑。 下一秒,楼昭打转方向盘右拐,整辆车瞬间冲下了斜坡。 斜坡崎岖不平,下面有石头有树,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江言初瞳眸紧缩,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地大喊了声,“楼昭!” 他没有半点儿犹豫地打转方向盘,跟着冲了下去。 一路剧烈颠簸。 眼看着就要撞上一棵大树,江言初迅速地打转方向盘,车尾甩了出去。 车子拦腰撞上了那棵大树停了下来。 车头没撞到,江言初人没受伤。 江言初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来,气息微喘,他咽了下喉头,扫视寻找楼昭的踪迹。 前方大概五十多米处,楼昭的车停在了那里。 同样是拦腰撞上了一棵树木。 江言初视线瞬移,移动到车头。 车头完好无损。 江言初稍稍松了一口气。 人应该没事儿。 江言初提步走近那辆车。 车窗死死地关闭着,江言初从外面看到车内的情况,他来到车头,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车内。 里面没有人。 这时,干净透明的挡风玻璃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高挑的人影。 空气里荡起一记极轻的笑音。 下一秒,一个圆孔坚硬的东西便抵在了江言初的脑袋上。 头顶上落下楼昭戏谑玩味的嗓音。 “这算谁赢呢,宝贝。” 揉碎春潮 第206节 第208章 “你摸摸我。” 江言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冷白分明的大手一把攥过枪体,用力一拽,连人带枪拽了过来。 楼昭身形踉跄摔入江言初怀里。 江言初欲夺过枪,却被楼昭警告了。 她将枪口抵在了他裤裆凸起的轮廓上,用了点力道摁压, “再动就擦枪走火了。” 江言初垂眸扫了眼,瞳仁兴奋地微微颤栗,呼吸粗重,他完全放心将这里交给楼昭。 既然昭昭上次没废他,那么这次,她肯定也不会,只是吓唬一下他罢了。 在江言初思忖之际,坚硬的枪支被高耸顶起,楼昭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 “你好像很兴奋啊。” 江言初难耐地滚动喉头,大方地承认,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嗯,我确实很兴奋。” 他嘶哑粗沉嗓音充斥着渴望,引诱道,“昭昭可以让我更兴奋吗?” 楼昭轻呵了声,自然上挑的眼尾透着恶劣,“那我往这里开一枪呢,你还会兴奋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饶有兴致地问。 江言初眼皮子狠狠地跳动着,手指紧张地收紧。 他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不慌不慌。 这枪肯定没上膛。 她不舍得的,她都叫他宝贝了。 江言初强装镇定,眸色极其诚挚,深情又专一, “它是属于你的,昭昭有它的完全使用权,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摸、踩、吃、舔都可以。” 听完,楼昭拉长尾音长长地哦了声,唇际勾起弧度,很认真地问, “那我废了它可以吗?” 江言初:“……” 楼昭视线懒懒地下移。 手指扣着扳机缓缓压下。 传来轻微的挤压感。 江言初脊背僵硬,后背不受控制地沁出细密的薄汗,紧张地咽动着唾沫, “开一枪就烂掉了。” 楼昭:“那就烂掉。” 江言初:“……” 江言初伸出两条遒劲结实的手臂圈过楼昭那截纤细柔软的腰肢,连着枪支一同将人搂入怀里。 手心机地捏过她握枪的手腕,将枪口移动了方向。 “那不行啊,它可以让昭昭欲仙欲死的。” 低头痴迷地蹭在她散发着香气的颈窝处,他欢喜地弯了弯唇,眼睛晶亮,眸色似乎带着些许羞涩, “昭昭,你刚才喊我宝贝,原来我是你的宝贝呀。” 楼昭蹙眉:“……” 这个是重点吗。 男人滚烫的气息渡过来,低沉的嗓音难掩愉悦,“昭昭,我抓到你了。” “今晚零点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 他迫不及待地规划好明天的安排,“昭昭,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不去,”楼昭从江言初怀里退出来,“浪费时间。” 她起身的动作掀起了细微的风,吹过江言初的鼻腔。 江言初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丝微不可察的血腥味,他当即跟着起身,紧张地询问, “昭昭你受伤了?” “没。”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楼昭把玩着黑色手枪,漫不经心地回道,“托马斯的,我一枪把他崩了。” 江言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她不喜欢托马斯? 一秒后,江言初眼睛亮起。 她不喜欢托马斯啊! 楼昭懒得跟他解释,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准备开车回家。 今晚玩累了,但也爽了。 楼昭走向驾驶位,拉开车门。 江言初眼睛亮亮地跟在她身后,嘿嘿笑,“昭昭,原来你不喜欢托马斯啊。” “不喜欢托马斯,也不喜欢你。”楼昭嗓音淡淡,坐进了驾驶位上,打开了车内阅读灯。 江言初:“……” 虽然说听惯了,但心还是会痛一下。 楼昭发动车子,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 被撞坏了。 楼昭摇下车窗,侧头看向江言初,命令道,“叫人过来接我。” 江言初点头,“好。” 江言初打了电话叫人过来。 等车来的时候,空气里陷入了阒寂。 这里算得上是一个小树林。 而现在还是晚上,夜色浓稠,天时地利,极易生出旖旎心思。 江言初心猿意马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看向楼昭。 她正姿态懒倦地靠在驾驶位上,阖着眼眸在休憩。 侧脸冷艳,很勾人。 江言初轻轻地喊了声,“昭昭。” 楼昭睁开眼睛,嗓音懒怠,“车来了?” “还没有。” “昭昭,我感觉我有点热。”说着,江言初握过楼昭皙白的手。 弯腰低头,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低磁嗓音散着蛊惑, “你摸摸我。” “是不是很热?” 楼昭:“死了就不热了。” 江言初:“……” 她的嘴巴好毒,但是亲着好软。 “昭昭,你上次给我注射的药剂发作了。” 江言初没撒谎,因为楼昭上次给他注射的药剂是会不定期发作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有可能发作。 “我们试试在这里……” “打野战吧。” 第209章 “嗯,我想跟你结婚。” 楼昭:“……” 到底谁xing|成瘾? 楼昭收回手,有点无语地瞥向江言初,“你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脏玩意儿啊?” 江言初委屈地瘪了瘪嘴巴,垂下长睫,低声道,“是你给我喝了那个……” “回去给你喝解药。” 省得老发|。 “其实喝了也没用。”江言初接话。 楼昭眯起眼睛,“你在质疑我?” 江言初摇了摇头,垂着长睫,轻声道,“你呼吸,就是在勾引我,我把持不住。” 往那儿一站,就是最好的春药。 楼昭:呼吸 江言初:性邀请? 揉碎春潮 第207节 楼昭:“……” 片刻后,江言初叫的人抵达。 回去的路上。 外面突然传来烟花炸开的噼里啪啦声响。 楼昭睁开眼睛,转眸看向窗外。 远处的夜空中正绽放着绚丽多彩的烟花。 一束又一束地升起,将那一小方夜空染得亮如白昼。 清澈的瞳眸中映着璀璨夺目烟花,她无声地看着。 江言初注意到,轻声问,“喜欢烟花?” 从初中开始,江言初就是楼昭的小尾巴,很多年了。 按理说,江言初一定会是最了解楼昭的人,包括了解她的兴趣爱好。 但其实没有,江言初不了解她的兴趣爱好。 因为楼昭对人对物似乎都没有很大的兴趣,除了谢京鹤、钱权和学习以外。 她不挑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食物,也不喜欢鲜花,不喜欢漂亮的小裙子,不喜欢各种首饰。 对于江言初的问话,楼昭没回,只是静静地看着烟花。 直至烟花落幕。 江言初看着她,“喜欢烟花的话,明晚我放给你看,今晚也行。” 他拿起手机,“我去联系人。” 楼昭重新闭上眼睛,嗓音冷淡,“不喜欢。” - 接近零点的时候,一个高大颀长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来到楼昭的卧室。 江言初抱着枕头来到楼昭床边,动作轻而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 悉悉索索的动静声很小,但楼昭还是警觉地醒了。 女人嗓音带着被吵醒的沙哑懒倦,语气不耐烦,“干什么?” 江言初动作极快地躺了上床,伸臂搂过楼昭,蹭在她耳边低声道, “零点了,女朋友。” 嗓音很轻,却带着浓烈的喜悦。 楼昭拧着眉,啧了声,用手推开江言初,生气道,“妈的,别抱我别烦我。” 江言初瘪嘴,没再有动作。 好嘛,不抱就不抱。 百褶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床头的一小方天地。 借着这光亮,江言初能看清楼昭的眉眼。 能看着你睡觉,我也能满足。 翌日清晨,六点,楼昭的生物钟准时醒来。 一睁眼就是八块腹肌。 肌肉线条分明流畅,薄而没有一丝儿赘肉,下腹处鼓着的淡青色青筋浮腾张力,蔓延深入到丝绒薄被内,看起来很涩。 见楼昭醒过来,江言初一把将人搂入怀里,贴在她耳边。 齿息滚烫,嗓音沙哑性感透着撩拨之意,“早上好啊,女朋友。” 腔调懒洋洋的。 男人身上灼热的气息团团地包裹住楼昭,耳骨泛起酥麻。 ‘女朋友’一词听得楼昭莫名的脸热。 看着江言初这副春风得意眉梢含笑的模样,楼昭心里无比后悔。 就不应该答应他这样玩。 楼昭一把推开了江言初,从床上坐起来,“你很热,离我远点。” 江言初挑眉,唇际轻掀,带着几分戏谑,“更热的都吃过了,还怕这啊?” 楼昭皱眉,“造谣一把好嘴,我什么时候吃过你的?” “另一张小嘴。” “……”竟然无力反驳? 洗漱后,餐桌上。 江言初看着正在吃早餐的楼昭,弯唇道,“昭昭,我们今天出去约会。” “没空。” “实验室的工作我帮你做。” “不用。” “……” “昭昭,我就只有一日情侣体验卡,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跟我出去约会好不好?”江言初装出一副可怜样儿。 楼昭挑起冷白眼皮,下巴轻抬,带着矜傲。 “你求我啊。” 江言初立刻道,“我求求你了,昭昭。” 他还双手合十。 楼昭故作无趣地摇摇头,“没意思。” 太容易得到了。 “那我不求了。” “那我不去了。” 江言初:“……?” 但最后,楼昭还是去了。 前往车库取车的路上。 江言初牵着楼昭的手。 楼昭没谈过恋爱,突然跟人牵手很不习惯,她挣扎着要抽出手,但江言初的手牢牢地扣着她掌心。 楼昭不乐意了,“你自己没手吗,牵你自己的不行吗?” 江言初侧额看她,漫不经心道, “宝宝的手软点,牵着舒服,更好牵,喜欢牵。” 楼昭依旧挣扎,“这样牵很奇怪。” 她很别扭。 江言初温声道,“不奇怪。” 他修长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扣入楼昭的指缝,指节紧密地相扣在一起, “男朋友牵女朋友,” “天经地义。” “……” 两人来到车库,开了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江言初问,“想去哪里约会?” “都行。” “去游乐园么?” “幼稚,不想玩。” “那我们去diy情侣戒指吧。” 楼昭不理解但尊重,“我有的是钱,戒指还要diy?直接买不就行了吗。” 江言初笑了声,问,“那……宝宝可以给我买吗?” 他侧头看向楼昭。 楼昭一转眸便撞入了江言初的瞳眸,他瞳仁漆黑,眸色很认真,眼巴巴的渴望。 莫名的,楼昭心尖颤了下,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鸦睫密匝匝地眨动着,却不说话。 结婚时才需要戒指。 送他戒指,那岂不是表明着她想跟他结婚? 一记极轻的笑音落入楼昭的耳畔,她听到他说, “我们去做属于我们独一无二的戒指。” 楼昭心想,他们又不是真情侣,八字还没一撇,做什么戒指。 抵达diy手工戒指店。 江言初问老板要了材料和工具,选了适合自己的戒指圈号。 打磨、扭花纹、敲平戒指。 刻字的时候,楼昭出声道,“我的名字要在前面。” 江言初笑了声,点头,低磁好听的嗓音带着纵宠,“好,都听你的。” 揉碎春潮 第208节 戒圈上刻下两人的名字:lzjyc 楼昭指尖捏着戒指,另一只手握着工具在对戒指进行抛光。 工具碰到戒指,突然发出“嗡”的声响。 楼昭像是被吓到,连忙移开了工具。 见状,江言初手拢上楼昭的手背,带着她一起。 距离也跟着靠近了好几分。 楼昭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他们两个靠得很近。 她的头发都扫在了江言初的手臂上。 “今天戴diy情侣戒指,下次戴钻戒。” “结婚才戴钻戒。”楼昭说。 江言初抬眸看了一眼楼昭,嗓音漫不经心却无比坚定。 “嗯,我想跟你结婚。” “特别想。” 闻言,楼昭的手狠狠地抖了下。 第210章 “闭眼。” 楼昭白了江言初一眼,“谁要跟你结婚啊。” 江言初弯唇,温声道,“不结婚也行,能待在昭昭身边就行。” 楼昭:“……” 留在她身边给她洗衣做饭? 当年刚来到s国,江言初便说要无偿为她洗衣做饭,只要求能同居,同居是同屋但不同房,他一直软磨硬泡,她就答应了。 现在一晃都过去好久了。 他还待在她身边陪着她,每天任劳任怨地给她洗衣做饭。 这么想着,楼昭心神蓦地不受控地荡漾了下,骂了句,“倒贴狗。” 随后转移目光到手中戒指上,却是心神不稳。 心里暗自吐槽,她在荡漾什么? 春心荡漾?对江言初? 楼昭嫌弃地皱了下小脸。 江言初眼睛却是亮了一瞬,“昭昭,你这是亲口承认我是你的狗了?” 那过段时间是不是就能成为她的人了? 他语调端着兴奋。 楼昭皱眉,瞥了眼江言初,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智障。 很快,戒指做好了。 楼昭的中指上便多了一枚情侣戒指,江言初那只戴着情侣戒指的手扣过她掌心,两枚戒指碰在了一起。 “圈住了。” “好想圈一辈子。” 楼昭受不了他这么腻歪,挣脱开他的掌心,“你真恶心。” 这时,老板走过来,“刚才冒昧地帮你们拍了一张照片。” 他手中捏着一张拍立得照片。 江言初微垂眸看到老板手中的照片,温声道,“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当然可以,送给你们的小礼物,希望你们不要怪我擅自拍照。” 老板将拍立得递送到江言初手中。 江言初接过,“谢谢。” 拍立得上的他们正在一起给戒指抛光,眼睛都在很专注认真地盯着戒指,靠得很近,亲密无间。 郎才女貌,很是养眼,好像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楼昭的目光也投在了拍立得上面,瞳孔中映着他们的身影,心尖止不住地一阵一阵发紧、惊叹。 她什么时候能跟江言初这般亲密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楼昭思忖之际,江言初抬眸看向老板,笑道,“拍得真好,谢谢老板。” 见顾客满意,老板笑,“不客气。” 江言初将拍立得递送到楼昭的面前,“好看吗?” 楼昭回神,瞥了眼拍立得,冷淡道,“我好看,你像个人。” 江言初挑眉,俯首贴在楼昭耳边笑,“像谁的人?你的吗?” 笑音漫开,蛊惑撩人。 楼昭皱了皱小脸,“你好油。” 江言初:“……” 时间接近中午,太阳出来了,炽热火辣地蒸腾着大地。 楼昭和江言初没再逛,而是去了餐厅吃饭。 饭后,楼昭去了实验室。 下午五点,夕阳落山。 楼昭脱下白大褂,刚从实验室出来,就在马路上看到了江言初。 对上女人的视线,江言初修长分明的手指上勾了个钥匙,漫不经心地勾着转了圈。 笑得好看:“接女朋友下班。” “……” 夜幕降临,晚餐后,江言初又带楼昭出去玩了。 街道霓虹灯璀璨,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黑压压的人群中,楼昭分外招摇惹眼。 她穿着白色紧身上衣和黑色短裤,外面是一件长款黑色大衣,脚下踩着一双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身形高挑,走路带风,气场强大。 每踩一步,那双笔直雪白的大长腿裸露出来,摇曳生姿。 江言初默默地穿了双增高鞋,增高到192厘米,因为楼昭身高172,穿上高跟鞋就是180了,他必须穿得高点才能配她。 走着走着,江言初倏地崴了下脚。 疼痛传来,江言初没敢喊疼,在楼昭看过来的前一秒,他迅速地站直了身子。 对上楼昭的眼睛,江言初笑了笑。 那笑不乏尴尬。 楼昭眼神古怪,“你刚拽我干嘛?” “都说不要牵手了,非要牵。”她垂眸看向自己被江言初牵着的那只手,扭动手腕想要抽出来。 又不是小朋友,又不会迷路,非要手牵手一起走路吗。 江言初哪里舍得松开,赶忙攥紧楼昭的手,往旁边摊位拉,转移她的注意力。 “昭昭,这个好看,给你买个这个吧。”江言初手指指向摊位上的某一个物品。 楼昭顺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 是一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发箍。 楼昭嫌弃,“这么幼稚,我不要。” “不幼稚啊,很可爱。” 摊位老板说,“对啊,很可爱,不幼稚的,刚才很多女孩子都买了。要不要给你女朋友买一个?”他看向江言初。 ‘你女朋友’这几个字分外讨江言初欢心,他立刻便付款买下了。 楼昭瞥了眼江言初手中的耳朵,“我不戴。” “戴来试试看,不喜欢我们再摘下来好不好?” “我穿这身,你叫我戴这个玩意儿?”楼昭微微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 “反差萌。” 说着,江言初将发箍戴在了楼昭脑袋上。 老板立刻夸奖道,“好看好看。” 楼昭抬手想要摘掉的动作微微顿住。 一道稚嫩的清脆小奶音插入,“姐姐你好可爱!” 楼昭循声垂眸看过去。 是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正亮晶晶地瞧着她。 见楼昭看过去,小女孩似乎害羞了,笑着往大人腿边靠了靠,手指指了指楼昭脑袋上戴的发箍,嗓音变小,“姐姐可爱、漂亮。” 楼昭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江言初敏锐地捕捉到了。 原来不是不喜欢啊,而是在口是心非。 揉碎春潮 第209节 但是她的手已经抬起来在空气中了,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这时,江言初抬掌扣过楼昭抬起来那只尴尬的手,看向那小女孩,“谢谢你夸我女朋友,你也很可爱,小朋友。” 被夸了,小女孩害羞地将小脸往大人的腿边遮了遮。 “听说江口那边八点整的时候会有一场烟花秀。”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到过,有烟花秀一般不是前几天就开始通知的吗。” “不知道啊,这次是临时通知的,可能是谁想临时放烟花给对象看吧。” “这么浪漫,现在快八点了诶,我们过去看看呗,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烟花秀。” “走啊走啊。” 两个女生从楼昭和江言初身侧经过,他们的讨论声传入两人的耳边。 “昭昭,我们也跟着过去看吧。” 专门为你放的。 楼昭淡淡道,“不去。” 江言初没生气也没有不耐烦觉得扫兴,而是笑着哄道,“女朋友陪陪我嘛。” 他笑音清朗,“好久没看烟花了。” 说着,江言初拉着楼昭往江口走,“辛苦昭昭陪我走这一趟了。” 楼昭任由他拉着。 如果她真的不想去,那她一定会挣扎反抗,但是她没有。 抵达江口,人满为患。 八点整,伴着一声声尖锐的爆裂声,一束又一束绚灿的烟花拖曳着火星子不间断地在黑夜中炸开。 整片夜空亮如白昼,被染成了五彩的光海。 周遭惊呼声如雷贯耳。 楼昭双手攀在围栏上,仰着脸看着绽放开的烟花,不自觉地入了神,沉迷在这场盛大的烟花秀中。 江言初收回视线,目光转移到楼昭的脸上。 一明一暗的光在她脸上闪烁着,江言初勾唇。 烟花秀持续了一个小时,楼昭便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个小时。 最后一束烟花炸开完毕,夜空中归于沉静。 细碎的光芒在黑夜中洒落。 楼昭睫毛颤动,垂眸收回视线。 注意力没再集中,楼昭自然能察觉到江言初在看她,她侧头看向旁边。 江言初那张温润俊美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对方倾身过来,大掌扣过楼昭的后脑勺,深吻过去。 唇间被火热地侵袭,楼昭睁着眼睛,表情懵懵的,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另一只掌心抬起,遮住了楼昭的眼睛。 视线瞬间陷入黑暗,身体感官放大,心跳加速。 她听到江言初说,“闭眼。” 第211章 “昭昭,再叫一声。” 睫毛扑簌扑簌地眨动,剐蹭在江言初的掌心肌肤上,惹起层层颤栗的酥麻痒意。 “听话。” 江言初的话似乎有种魔力,蛊惑人的心神,这么听着,楼昭竟然真的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喉头吞咽着,唾液旖旎地交融。 …… 从江口离开后,江言初带楼昭去了超市购物。 两人推着购物车在偌大的超市里逛。 和喜欢的人一起逛超市购物,这是江言初在梦里才能实现的场景,现在在现实中实现了。 虽然这种日子只有一天,但江言初还是幸福到心里在冒粉色泡泡。 江言初挑选了一些零食、食材,购物车基本都被他塞满了。 逛到了衣服服饰区,江言初停了下来,“昭昭帮我挑个吧。” “挑什么?”楼昭顺着他视线看了过去。 是购买男士内裤的区域。 楼昭嘴角抽搐了下。 这还要她挑? 楼昭敷衍道,“你平时喜欢买哪个就买哪个了。” 江言初问,“你喜欢哪个?穿来取悦你。” 楼昭:“……” 楼昭脸都气红了,‘无语’两个字明晃晃地挂在脸上,“谁他妈要看你溜鸟啊。” 声量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江言初喉间溢出低闷笑音,嗓音混笑,听起来有几分模糊,“小点儿声。” “别人都看过来了。” 闻言,楼昭心头一紧,转眸紧张地环视了圈周围,发现大家都在购物聊天,并没有往她这边看过来。 意识到自己被江言初骗了,楼昭立刻拉垮下脸,眼神幽怨地瞪他。 江言初反而不加收敛地笑得更欢了,笑得连两边肩膀都在颤动。 楼昭抬手拍了下江言初,“你好贱啊。” 这一刻,像极了普通小情侣在打闹。 江言初唇角笑意收敛了些,点点头,嗯了声,随后看到旁边挂着的男士内裤上。 有三角的,也有四角的。 江言初思忖了两秒,说道,“买四角的吧。” “三角的兜不住,太大了会跑出来。” 楼昭:“……?” 江言初攥着楼昭的手走近,“昭昭,我是什么尺寸啊?” 楼昭无语死了,“我怎么知道你尺寸啊。” 她又没有研究过他的,又不长她身上。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尺寸,怎么办啊。”江言初嗓音放低,似在苦恼。 下一秒,他俯首贴近楼昭的耳边,坏笑道,“晚上昭昭摸摸我,帮我用手量量呗。” 楼昭:“……?” 滚烫灼人的气息尽数地喷洒过来,楼昭的身子一下子就热了。 “别再发骚了好不好?” 江言初点点头,嗯了声,“晚上再骚。” “……” 挑了几件男士内裤后,两人又逛到了女士区。 江言初给楼昭挑。 楼昭见他垂着眸很认真地在挑选,疑惑问,“你知道我尺寸?” 江言初轻描淡写,“当然,摸过。” 他掀眸瞥了眼楼昭,口吻有点阴阳怪气,“我不像你。” “连男朋友多大都不知道。” 楼昭:“……” 最终,江言初挑了好几件。 “买这么多干什么?搞批发啊?” 江言初意味深长道,“晚上玩手撕内裤。” 他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落在楼昭身上,充斥着侵略性,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楼昭:??? 从超市付款离开后,江言初叫人将东西送去家里。 两人紧接着去了吃宵夜喝酒。 楼昭碰酒就喜欢喝得大醉,她单手支着脑袋,脸颊酡红,眼尾更是一片湿红,眼神迷离又妩媚。 江言初小酌了一口酒水,掀眸看向她,沉声问,“醉了?” 醉酒后的大脑不清醒,听到江言初的问话,楼昭大脑反应慢了半拍,她迟缓地摇摇脑袋,“……没醉。” 嗓音慵懒透着模糊劲儿的柔软。 江言初笑了声,“是吗。” 揉碎春潮 第211节 还晚晚都让她碰见。 没过一会儿,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铃声,在极致安静的实验室中分外突兀刺耳。 楼昭嫌吵,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拿过手机。 接听视频通话。 江言初那张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楼昭的嗓音闷闷,一字一顿带着不开心,“干、嘛?” 江言初声线温和,“该回家了。” “我不回,我要在这里过夜。” 第213章 她讨厌死江言初了。 江言初语气不容拒绝却带着关切,“开门,我陪你。” 楼昭的实验室是不允许私自外人进入的,包括江言初。 楼昭眸中沁出几分玩味,漫不经心道,“怎么,又想在实验室里搞我啊?” 江言初一愣,薄唇抿紧,语气坦荡,“没有。” 楼昭敛起玩味,正经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让我进去,我不说话。” “你说话你是狗。” “好。” 楼昭挂了视频通话,在手机上操控打开实验室的大门。 大门开启,江言初进来,他掀眸看向实验室内,目光锁定在楼昭身上。 她正躺在躺椅上,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白大褂。 江言初提步过去,实验室的大门在身后关闭。 实验室内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很多,江言初从一旁拿过一张薄被,来到楼昭面前,将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盖着,别着凉了。” 楼昭抬眸对上江言初的眼睛,刚想说话,但他先一步说,“我是狗。” 楼昭:“……” 江言初挪了一张座椅过来,坐在了楼昭的旁边。 “饿不饿?” 楼昭似乎是饿的,但她觉得自己吃不下任何东西,完全没有胃口,“不饿。” 江言初嗯了声,“在这里好凉,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给你做饭吃。” “不好。” “那怎么样才愿意回家?”江言初耐心问。 楼昭转眸看在江言初脸上,故意刁难,“你学声狗叫。” 江言初脸色自然,没有半点儿屈辱,“汪。” “现在可以回家了吗?”他攥过楼昭的手,冰冷的温度顺着肌肤渡过来,江言初皱了皱眉头,将她的心完全裹入宽大温热的掌心中。 楼昭颇有几分不讲理的意味,“可是我很累,我不想动。” 对方明显是有些过分了,但江言初没生气,依旧愿意哄他。 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在楼昭的面前俯低,宽阔的背部对向她。 “上来。” 楼昭眸光闪了下,唇瓣无意识地勾起。 她坐直身子,扯开薄被到一旁,张开双臂趴在了江言初的背上。 两条藕白柔软的手臂揽在他脖子上。 江言初掌心托在楼昭臀部,稳稳地起身,踩着夜色走出了实验室。 实验室外,江言初的车停在外面。 江言初抽空出一只手,打开副驾驶位的门,将楼昭放在了副驾驶位上,随后合上车门,随后绕过车头,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江言初单手操控车子启动,另一只手抓过一包零食塞到了楼昭手里。 “吃点垫着肚子。” 楼昭垂眸看着手中的零食。 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多,她中午没吃饭,江言初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其实是饿的。所以特地准备的零食。 楼昭心里不知滋味,“江言初,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江言初没有犹豫,语气带着笃定,“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不爱你。” “我不在乎。” “……” “我可以等,等你爱我。” “……” 默了几秒,楼昭囫囵地哦了声,没表态。 但听得出她的忸怩。 江言初侧眸看了楼昭一眼,笑了声,口吻似宠溺,“傻瓜。” …… 车子驶入车库。 江言初下车,来到副驾驶位上拉开车门,垂睨着楼昭,张开手臂,似笑非笑问,“还要抱么?” “不用了。”楼昭自己下车了。 两人从车库离开。 越走近家里,江言初心里越紧张,心脏悬着,身体紧绷着。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对不对。 也不知道楼昭能不能接受。 “叮”的一声,大门解锁开,那一刻,江言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推门进去,楼昭掀眸看向屋内,脚步倏地顿住。 客厅被特意地布置了一遍,空气中悬浮着气球,干净的地板上也堆着气球,一束巨大的粉色玫瑰花矗着,字母‘happybirthday’矗在空气中。 桌面上摆着蛋糕、礼盒以及比较小束鲜花。 江言初紧紧地盯着楼昭的神情,紧张地吞咽了下唾沫,“生日快乐,昭昭——”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楼昭便冷声打断,“我说过我不过生日。” 在楼昭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庆祝生日的这个环节,因为她的生日是她母亲的忌日。 知道她还是无法接受,江言初赶忙道歉,“昭昭对不起……” “把这些东西全部撤掉。” 楼昭走进屋内,她直奔自己的卧室。 江言初叫住她,“昭昭你不吃晚餐吗?” “不吃。” 摞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楼昭摔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大刺耳声响。 偌大客厅中只剩下江言初一人,安静得可怕。 明明是欢喜的生日宴布置,却透着无尽悲凉。 江言初一开始没管这些东西,而是去了厨房,端了饭菜敲向楼昭卧室的门。 “昭昭,你先吃饭好不好?” 里面安静,没有半点儿声音传出来。 江言初又敲了敲,继续喊她,始终没有回音。 无奈之下,江言初只好调出卧室内的监控。 卧室内,楼昭坐在床沿上,垂着薄薄眼皮,纤长鸦睫在眼睑下打下一层阴影,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没看两秒,楼昭似有察觉地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处的摄像头,眼神森寒压抑着怒气,她抄起手机,猛地砸了过去。 精准地砸到了摄像头。 江言初的手机监控画面闪动了两下,最终黑屏。 看着坏掉的监控,江言初唇线抿直,还是到卧室门口敲门喊她,“昭昭你出来好不好?” 哀求认错,“你先吃饭,我知道错了。” 门外絮絮叨叨,楼昭觉得烦躁,骂了句,“滚。” “再吵,你就滚出去。” 江言初霎时噤声,不敢再轻举妄动。 楼昭抬手不耐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胸口挤压着无处排解的烦躁戾气。 她讨厌死江言初了。 揉碎春潮 第212节 为什么要擅自主张给她过生日。 出生那天,她母亲为了生她死在病床上。 她凭什么过生日,她有什么资格过生日。 越想越烦躁,情绪失控,楼昭手指不受控制地抓在自己手臂的肌肤上,狠狠地挠着,带来火辣的刺痛。 意识到可能是躯体化症状发作,楼昭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瓶药剂,顶开瓶塞,仰头全数喝了下去。 下一秒,楼昭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第214章 旧事 这是楼昭专门研制出来的一种秒睡药剂。 只要她察觉到自己躁郁症的躯体化症状发作,她就会喝下药剂,之后便会陷入深度睡眠中,强行阻断了躯体化症状的折磨。 她是一点儿苦都不想吃。 不过,楼昭睡得并不踏实,没一会儿便做起了噩梦。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了下来。 刺骨的寒意瞬间窜遍四肢百骸,楼昭浑身被浇湿。 为首的一个女生站在楼昭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趾高气扬地命令道,“给我打她。” 她叫楼以璇,楼昭同父异母的妹妹。 …… 头皮和脸庞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楼昭眸中涌出泪水。 …… 她尖酸刻薄的脸上满是恶毒。 “收到,璇姐。” …… 楼以璇粗鲁地抬起楼昭的下巴,迫使她对视上自己的眼睛,“你也配讨好爸爸?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楼昭摇头,张了张苍白的唇,“我没有……” 事实是有的,不讨好楼父,楼昭根本无法在楼家生存下去。 但是她斗不过她们,她们有妈妈帮,而楼昭只有一个人。 楼昭低着头缩在那儿,软弱地不吭声。 楼以璇眼神一凛,狠戾地甩了楼昭一巴掌,语气尖锐,“还说没有。” 她的眼神落在楼昭的脸上,带着审视,“你就是靠这张脸博得爸爸关注的是吗。” 她骂,“狐狸精。” 她不明白,为什么楼昭会长得这么漂亮。 楼以璇眼里生出嫉妒的光,愤恨地拍了拍楼昭苍白的脸, “私生女。” 楼昭倏地抬头,眼神倔强地紧紧盯着楼以璇,声音细紧分外坚定,“我、不、是。” 楼父本是入赘,楼昭妈妈难产去世,楼昭外公伤心过度,不久后也去世了,楼父便霸占了楼家所有财产。 网上有句话说得好又真实—— 母亲有钱,纸醉金迷; 父亲有钱,九子夺嫡。 后来,楼父娶了很多房老婆,楼昭有了很多兄弟姐妹。 他们都说她是私生女,可她分明不是,她是楼家唯一的嫡长女。 他们才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楼以璇被惹怒,“你还敢顶嘴!” 她手往旁边一抓,握上了一把拖把,将整个拖把头都往楼昭脸上摁去。 楼昭偏头,但拖把头上的污水还是糊了她一脸。 腥臭味袭入鼻腔。 “脏东西。” 楼以璇的骂声传入耳里。 脑袋阵阵眩晕,胃部翻涌想吐,楼昭突然间好想去死。 她掀眸看向卫生间门口外面。 这里是五楼。 只要越过那道围栏,只要跳下去,她就解脱了。 妈妈会在下面等她的。 楼昭瞳眸渐涣散空洞,一眨也一眨地盯着那围栏。 正欲起身一跃而下时,外面响起一道清冽好听的男音。 “你们在干什么?” 楼以璇和几个女生闻声一同看了过去,连带楼昭也看了过去。 卫生间门口处站着一个颀长高峭的身影。 楼昭视线往上抬了抬,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被浓重的雾深深地遮挡着。 楼以璇认得谢京鹤,她赶忙丢掉手中的拖把,脸上漫出腼腆的笑,朝着少年走过去,刚想张口喊人。 却被谢京鹤冷声截断了,“滚。” 池砚舟大剌剌的嗓音响起,“你们居然在这里搞校园xx!” 楼以璇心头倏地收紧,神色慌乱,和几个女生匆匆跑掉了。 楼昭手撑在地板上,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少年。 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却是怎么也看不清。 少年脱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清冽好闻的气味瞬间裹住她,以及暖意袭来。 “湿巾有没有?”那少年问他朋友。 他朋友摸出口袋递了湿巾和纸巾过来。 少年修长干净指尖抽出一张湿巾,动作轻柔地擦去了楼昭脸上的污水。 “没脏,很干净。” 楼昭睫毛颤动着,心脏酸涩饱胀。 刚才楼以璇说她是脏东西,蹲在她面前的少年说她不脏。 “她们经常欺负你吗?” 楼昭点点头,低声地嗯了下。 她低下头,有几分窘迫,似乎是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好看。 下一秒,她又听到他说,“也很漂亮。” 楼昭的心脏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爱意瞬间汹涌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告老师知道吗?不要一个人承受。” “老师他管不到……” “那来找我。” “四楼,找&%*。” “我帮你解决。” 字字句句无比清晰,唯独他的名字被自动消音。 她听不清他叫什么名字,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楼昭仰着脸,眯起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面前救他的少年是谁,可他的脸始终裹着一层浓重的雾。 看着看着,浓雾中终于浮现出一张脸。 江言初的脸。 他垂着黑长睫毛,白皙的脸庞连带耳根红透。 楼昭看他,疑惑问,“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江言初羞涩得结结巴巴的,暗藏小心机,“我不知道,你、你可以帮我摸摸吗?” 睫毛扑闪扑闪扇动,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看起来很纯情。 “那你过来。” 楼昭将手覆在江言初的额头上。 温软的触感袭来,江言初身体瞬间紧绷,那张脸更红了,明显地散发出滚烫热意。 画面倏地扭曲一转,到了华国的实验室。 江言初摁着她,“。” “傻逼江言初!” 揉碎春潮 第213节 安静的卧室中响起突然楼昭响亮的咒骂声。 江言初拧毛巾的动作一顿,掀眸看向床上。 女孩闭着眼睛在睡觉。 刚才那句骂声是她的梦话。 江言初“啧”了声。 他这么混蛋的吗。 即便睡着了也在骂他。 不过转念一想,江言初勾起唇角。 昭昭梦到他了。 江言初爬窗进来的时候,楼昭昏睡过去了,也发烧了。 他给她打了退烧针。 退烧了一会儿,而后又烧了起来,反反复复。 江言初便一直在床边陪着她照顾她。 翌日清晨,江言初抬手摸了摸楼昭的额头。 终于不再复烧了。 江言初心里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后,楼昭醒了。 江言初眼里漫出欣喜的光亮,温声问,“要喝水吗?” 楼昭嗯了声。 江言初给她端了一杯温水过来。 楼昭接过,唇瓣抿住杯沿。 温水倘过干涩喉头,不适感消逝了许多。 而后,江言初又端了一碗蔬菜粥过来,喂给楼昭吃。 吃完之后,他给她擦擦嘴。 空气安静了一瞬。 江言初低声说道,“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让你谴责自己。” 江言初知道,楼昭一直觉得她的到来是个错误,她是个祸害,如果不是因为怀她生她,她妈妈就不会去世。 她将一切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江言初嗓音低磁,语气认真,“妈妈拼了命也要生你下来,这说明你是她的礼物。” “你是妈妈千辛万苦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宝贝。” 楼昭语气平淡,“。” …… “切,骄傲什么。” “晚上给你削了。” 江言初:“……” “你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 楼昭:“……” 第215章 “我就喜欢当狗。” 楼昭轻呵了声,嗓音轻慢,“有种你别爱。” 江言初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没种,” “一直爱。” 楼昭:“……” 楼昭看他,抿唇沉默。 她将江言初留在自己身边,无疑是想要一条听话的狗,她老是命令他做这儿做那儿的。 他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真不知道他喜欢她什么。 只是因为在初中的时候,她替他说过一次话吗。 女人审视的目光落在江言初脸上,“你不觉得我很坏吗?” 江言初没有犹豫,眸色诚挚,“没有,昭昭很可爱。” 江言初永远不会觉得他的爱人楼昭坏。 她做尽坏事,别人说她蛇蝎心肠,江言初却说她可爱。 一句话扰得楼昭心尖不受控制地发颤。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鲜红跳动着。 总觉得这里最近有点奇怪。 江言初垂眸,伸手同样覆在了楼昭的心脏上,俯首贴近她。 温热气息喷洒在耳畔,“跳得好快。” 他压着嗓音,听起来有几分旖旎,“是爱上我了吗?” 楼昭回神,眉头皱起,一把拍掉了江言初的手,“有病。” “谁会爱上你啊,我只是闲着无聊逗弄一下你。” “以后不许说我可爱,可爱就是蠢。” 楼昭掀开被子下床。 见状,江言初问,“去哪儿?” “洗澡。” 楼昭回头看他,“怎么,想一起啊?” “好啊,一起。”江言初火速起身。 边说边脱皮带。 楼昭:“……?” 楼昭无语,“谁让你当真了。” “没办法,我这人比较较真。” “……” 楼昭泡在浴缸里,脊背倚靠在浴缸壁上,她在回想刚才做的噩梦。 准确说这不是噩梦,而是重现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梦里的那个少年…… 她现在完全记不清他叫什么,也记不清他长什么模样了。 他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她的生命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存在。 水声淅淅沥沥。 楼昭掀了下眸看向声源处。 江言初正裸着身子站在花洒下洗澡。 臂膀肌肉偾张有劲,宽肩窄腰,每一寸硬括肌肉似乎都蕴着蓬勃野性的爆发力。 江言初每天都会健身,该说不说,他的身材还是很顶的。 楼昭视线下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的腰腹上。 她见过那截精瘦的腰腹在她身上…… 莫名的,楼昭感到有点口干舌燥。 难不成真如江言初所说,她喜欢上他了? 几秒后,楼昭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肯定是江言初之前给她注射的狗屁药剂生效了。 肯定是。 她才没有喜欢上他。 “喜欢?” 男人低沉含着几分揶揄笑意的嗓音透过雨水传出来,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欲。 楼昭湿润的鸦睫轻颤,微抬眸,撞入对方那双漆黑轻佻的眸子。 江言初勾着薄唇,骨感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摸在自己的腹肌上,勾引道,“给你玩要不要?” 楼昭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眸色茫然不解,“什么?” 江言初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脸,直白露骨道,“*、*。” 揉碎春潮 第214节 楼昭脸色瞬间爆红,抄起放在浴缸旁的一个香薰,便朝着江言初砸了过去,“滚!” 江言初侧身躲过,喉间滚出低闷的哑笑。 …… 江言初原本请了一天假,想在家里照顾楼昭的,但楼昭这个病者去了实验室。 江言初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未来女朋友太卷了怎么办。 江言初叹了口气,起身也去了实验室。 刚抵达实验室,一道脆生生的嗓音便叫住了他,“江言初!” 江言初转身看向来人。 是楚幼珊。 江言初所在的实验室是一家药物集团旗下的,楚幼珊是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从第一次见到江言初,就喜欢上他了。 楚幼珊尖声质问道,“江言初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那个女人。 江言初眸中流出丝丝寒意,淡漠地警告道,“嘴巴放尊重点。” 楚幼珊才不听,自顾自的说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江言初:“我喜欢她就够了。” “你天天下班后去接她,她呢,她一天都没有过来接过你!” “你这是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江言初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我就喜欢当狗。” “楼昭是我的主人。” 楚幼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冥顽不灵!” 江言初懒得跟她鬼扯,转身走进实验室。 楚幼珊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楚幼珊也是药学专业的,她跟在实验室内学习,穿上白大褂后,就在旁边骚扰江言初。 江言初很烦。 临近下班,江言初给楼昭发了消息。 【昭昭,可以来接我吗?】 【有人要抢你的狗。】 楼昭:【能被抢走的都不是好狗。】 江言初舌尖抵过后牙槽:【帮个忙啊,昭昭。】 楼昭:【不帮。】 瞥见江言初在微信跟楼昭聊天,楚幼珊瞬间不乐意了,嘟嘴巴嘟囔道,“上班时间不许玩手机!” 本来被昭昭拒绝就烦躁,这个女人还在这里一直作死,江言初眸色冰冷阴鸷。 真想一针药剂下去毒哑她。 他侧眸狠狠地刮了眼楚幼珊,冷声道,“你很吵。” 楚幼珊被瞪得委屈,心里更气了。 之后的每一分钟,江言初都是冷着一张脸。 那冰块脸似乎在说,谁敢惹我,我一巴掌呼过去。 下班时间,江言初拿过车钥匙,一如既往地去接楼昭。 生气归生气,但人还是要去接的。 跟冷脸洗内裤一个道理。 从实验室出来,江言初余光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意外地怔了两秒后,双目乍现巨大的光亮。 血红色招摇的法拉利旁,楼昭双手环胸,身姿慵懒地倚靠在流畅的车身上。 身形高挑纤细,白色紧身上衣,黑色短裤,外面披着一套棕色风衣,脚下是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 风吹过,风衣在空气中飘荡开弧度,波浪长卷发拂在眉眼间,风情万种又迷人。 身后,楚幼珊追了出来,“江言初……” 见状,楼昭站直身子,朝着江言初快步走了过来。 见江言初怔在原地,楚幼珊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见到了楼昭。 葱白纤细的手指扣过江言初的领带,楼昭散漫地往前一拽。 江言初被拽得踉跄往前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楼昭眼尾上挑,睨向楚幼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宣布主权,“抱歉啊妹妹,他是我的狗。 尾椎骨瞬间激起层层酥麻,江言初愉悦到头皮发麻。 第216章 “嫖我。” 楚幼珊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 楼昭勾了勾唇,单手拽着江言初的领带,往法拉利那儿走,“走,回家。” 江言初眼睛雪亮,眼里都是楼昭的身影,一整个痴迷舔狗模样,“好的,主人。” 闻言,楚幼珊更气了,身子直哆嗦。 车上,楼昭换了高跟鞋,靠在驾驶位上,正单手开着法拉利。 江言初眉眼笑意不断,嗓音带着惊喜,“昭昭,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 楼昭眼睛看着正前方,淡声道,“路过。” 江言初幸福得不行,没被她的口是心非影响到,语气热烈,“昭昭我真的好爱你。” “好巧,我也爱我自己。” “……” “所以?” “我们是情敌。” 江言初:“……?” 车子行驶入车库,熄火。 楼昭手按在车门上正欲开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截住她的动作。 楼昭回头,“干——” 刚吐出一个字,便被江言初堵住了唇瓣。 细细地舔咬吮吸着女人娇软香甜的嘴唇,江言初大掌压在楼昭后脑勺上。 滚烫齿息间应话道,“好。” 楼昭:“?” —— 翌日,江言初提交了离职申请。 楚幼珊知道了这事后,瞬间不乐意了,“不行,江言初不可以离职!” 楚幼珊摇着楚父手臂,软声撒娇道,“爸爸,你帮我留住他好不好?” 楚父叹口气,“爸爸也留不住啊。” 江言初又不缺钱,开再优厚的待遇也留不住他。 “珊珊,换个人喜欢吧,外面帅气小伙多的是。” 楚幼珊委屈地眼圈泛红,“不要!” 见父亲也没办法,楚幼珊咬紧唇。 只能自己想办法。 思忖了一会儿后,楚幼珊眸中情绪愈发坚定。 她要怀孕! 她要怀上江言初的孩子,这样江言初肯定是她的。 江言初开车刚来到楼昭的私人实验室,手机便响起了电话铃声。 江言初接听。 “组长,您上次研制出来的药物出现了问题。” 闻言,江言初皱眉。 他从未在研制药物上出过差错。 出于责任,江言初折返回实验室,询问道,“上次的药物有什么问题?”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队员将一支装了白色液体的试管递送到江言初面前,“您闻闻,这味道不对。” 江言初接过,试管置于鼻腔下方,掌心合拢,轻扇。 揉碎春潮 第215节 药液的气味飘入鼻腔。 江言初眸色顿住。 他常年待在实验室,对药物的气味分外敏锐。 他一闻便知道。 那是烈性催情药的味道。 短短几秒,江言初便知道了是谁的诡计。 他不动声色,反而深吸多闻好几口。 “怎么样,是不是气味不对?” 江言初嗯了声,“是不对。” 药物发作得迅速,江言初脸庞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一个队员朝着另一个队员使了一个眼色,那队员上前,“组长,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江言初点头,“嗯。” 嗓音已经带上了沙哑。 队员带领江言初到了一间休息室,“组长,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 话落,休息室的门被合上。 屋内陷入安静。 江言初滚了下喉结,薄唇勾起,漫不经心地摸出手机,悠哉悠哉地给楼昭发消息。 【昭昭救我,有人要嫖我。】 楼昭看到消息:“?” 谁能嫖他一个大男人? 第217章 “老婆,帮帮我……” 楼昭:【今天出门什么都带了,就是没带脑子是吧?】 江言初:【真的有人要嫖我,她给我下药,但我宁死不屈死守清白。】 江言初举起手机,对着他裤裆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楼昭。 江言初:【不信你看。】 江言初:【它想你了。】 楼昭:【嫖就嫖吧,嫖资分我一半就成。】 江言初:“……” “靠。”江言初骂了句脏话。 昭昭既然允许别的女人共享他。 休息室的门从外被打开,楚幼珊鬼鬼祟祟地进来。 随后合上门。 楚幼珊掀眸往内里看,见到了胸膛剧烈起伏的江言初,眼睛亮起,娇声喊了声,“江言初。” 闻言,江言初掀起冷白眼皮,眸色阴冷狠戾。 对上他的目光,楚幼珊被吓了一下。 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物。 楚幼珊脚步僵在了原地。 这样的江言初很可怕。 楚幼珊咬紧唇。 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不抓紧,江言初就要跑了。 想到这儿,楚幼珊攥紧掌心,勇敢地迈开脚步,朝着江言初走了过去。 脸色故作无辜地瞧着他,“江言初,你怎么了?”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楚幼珊伸出手,江言初一记眼神冰刃射过去,冷声警告,“别碰我。” 楚幼珊又被吓到了,手悬在空气中不敢再动他。 女孩委屈地瘪了瘪嘴巴,控诉道,“江言初,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 胡搅蛮缠,“你对那个女人就这么好,凭什么啊!”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下腹火热难耐,江言初没那闲心听她在这里鬼扯,起身欲离开。 倏地想到什么,江言初起身的动作一顿。 昭昭喜欢口是心非。 江言初灰暗眸子亮了下,拿起手机,满怀期待地点开一个软件查看楼昭的定位。 发现她正在往他的方向赶过来。 江言初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楚幼珊看着他突如其来的笑,莫名觉得惊悚,她弯腰低头凑近江言初,眼神关切,“江言初你是有精神分裂症吗?” 江言初无语,“有你妈。” 楚幼珊:“……” 楚幼珊腮帮子愤愤地鼓起,不满地哼了声,“你怎么能对我说脏话呢。” 江言初突然说,“帮我个忙。” 楚幼珊微愣了一秒,随即点头如捣蒜,很快应道,“嗯嗯嗯你说。” “要我帮什么?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义不容辞!” 江言初:“强制我。” 楚幼珊懵了,“为什么?” 两秒后,楚幼珊眼睛亮起,兴奋地脆声道,“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啊!” 江言初点头,淡淡地应了声。 “你想要我怎么强制你?蒙眼还是捆绑?”楚幼珊兴奋地搓了搓掌心。 “捆绑。” “好嘞。”楚幼珊麻溜地去找了一个绳子,将江言初五花大绑地绑在了一张座椅上。 江言初垂着眸子,盯着手机内愈来愈近的定位,薄唇愉悦地勾起。 见状,楚幼珊凑近,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江言初抬眸,声线愉悦,“我的盖世老婆要来救我了。” 楚幼珊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茫然道,“什么?” 江言初视线放宽,看向休息室的门口,一瞬不移地盯着,倒计时,“三,” “二,” “一,” “砰。” 随着江言初念出最后一个字节,休息室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从外被破开。 楼昭美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中。 她身上还穿着白大褂! 衣服没换就赶过来救她了? 江言初双眸惊愕地微微瞪大,兴奋得呼吸停滞了一瞬,肌肤泛起颤栗的潮红。 在楼昭的视线投过来的前一秒,江言初当即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求救道,“昭昭救我!她给我下药!” 楚幼珊:??? 不是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吗?怎么男人也是这样啊?? 楚幼珊看了看楼昭,又看了看被自己捆绑起来的江言初,这才明白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的盖世老婆要来救我了。” 原来是利用她! 被做局了。 楼昭大步流星进来,走路带风,周身裹挟着强大的气场。 她眼睛看在被捆绑住的江言初身上,讥诮道,“你是废物吗?” 被嘲讽,但江言初一点儿也没有不开心。 眉眼荡着笑意,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一副痴汉模样,“昭昭,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救我的。” 她是不是开始在慢慢喜欢上他了啊。江言初在心里想。 楼昭从白大褂口袋中摸出了一把折叠刀,来到江言初面前,三两下就把他身上的绳子割断了。 楼昭单手攥过江言初的手腕,将他拽起来。 另一只白皙的手落在了楼昭的手腕上。 楼昭一顿,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 见到了一脸愤然的楚幼珊,两只大眼睛似乎燃烧着两团烈火。 揉碎春潮 第216节 她打抱不平道,“你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江言初,你就是把他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儿尊重!” 楼昭挑了下眉,转眸看向江言初,轻佻地拍了下他的脸,“江言初,她说你是狗诶。” 楚幼珊:?? 楚幼珊慌乱地解释,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江言初我不是这个意思!” 楼昭被她逗笑了。 女人一恋爱脑就会干出各种惊天动地的蠢事。 何况楚幼珊这种年纪。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没点儿心思。 下药也正常。 江言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很享受当狗的感觉。” 他起身,整个高大的身子都蹭入楼昭怀里,俯首轻咬上她白玉似的耳垂,齿息滚烫撩人,低声道,“我是狗,是条想上昭昭的色狗。” “pia——”的一声清细脆响。 楼昭扬手呼了他一个巴掌。 江言初舔了舔唇,“谢谢,有被爽到。” 楼昭:“……” 楼昭将江言初带了回去。 刚进屋,江言初便单手扯开领带,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楼昭纤细的腰肢,脑袋往她颈窝处蹭,“老婆,我难受……” 嗓音沙哑性感,似乎还带了点委屈,在求抚慰。 滚烫气息渡过来,楼昭身子一下子就热了。 张口闭口就是老婆。 楼昭无语,一巴掌呼在江言初脸上,“脸呢?” 脸是个什么东西。 江言初不知道也不需要。 湿热的吻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江言初喘着气,“老婆,帮帮我……” 口吻放浪形骸,“想要老婆狠狠.我。” 第218章 混蛋 看似是江言初需要楼昭扶,实则他暗中掌控着方向,搂着人往卧室赶去。 目标明确。 江言初庞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重得楼昭有点扶不住。 刚靠近大床,便松手将他往床上一推,像丢垃圾一样。 江言初眼疾手快地攥过女人纤细白皙的手腕,一拽。 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楼昭不受控地往前摔,她叫了声,跌在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紧接着,那截细腰上压下来一条迸着青筋的手臂,强势地将她禁锢在他身上。 江言初低笑,笑音噙着几分坏意,倒打一耙道,“宝贝喜欢女上啊?” 楼昭气愤地瞪圆了眼睛,抬头看向江言初,纤细手指掐上他的下巴,没好气,“你找死啊。” 江言初眼尾湿红,蛊惑得似一个妖孽,他紧紧地盯着楼昭那张冷艳的脸蛋,低头亲吻在她的手指上,色情地吐出两字,“找.。” 嗓音粗粝性感,沙沙入耳,撩拨得楼昭身子都软了。 楼昭掐着他下巴的力道加重,“你很作你知道吗?你今天就是故意的。” 这个表里不一的老阴比能被楚幼珊这么单纯的小女孩下药? 说出去谁信啊。 但她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鬼使神差地从实验室中赶过去了。 江言初嗯了声,大方承认,嗓音含笑,“我作,是因为我觉得我的昭昭会为我兜底。” 楼昭语气讥诮,“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我只是不想让我的狗脏了。” 江言初点点头,“知道。” 大手攥住女人柔软纤细的手臂,倏地一阵天旋地转。 楼昭被江言初压在了身下,海棠般浓密的头发披散开来,铺垫在大床上。 深色的被单映得她肌肤更为白皙,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 两只瘦伶伶的手腕被强制地并在一块,被男人单手压在了头顶上。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躯完全笼住了女人纤细的身影,从身后看去,带着极致的性感张力。 “既然昭昭不想我脏了,那——” 江言初愉悦地轻笑出声,狭长的眼尾勾起浪荡弧度,“宝贝,你当我解药呗。” 楼昭冷笑了声。 出去浪完回来,还要她擦屁股呢。 真把她当工具人了? 楼昭皱眉训斥,“滚远点儿。” 脑袋下沉埋在了女孩的脖颈处,“可是我好难受啊宝宝。” 嗓音闷闷的,透着几分委屈。 楼昭垂眸看着面前毛绒绒的脑袋。 像一只大修勾。 这是在撒娇吗。 “不是有手吗?两只手还不够用?” “不够,出不来。” “外面有药。” 屋内常备催情药的解药。 “……” 江言初突然安静了,埋在楼昭颈窝处一动不动。 睫毛颤动着,眼圈泛红,心脏似堵了一团湿透了的棉花。 虽然被拒绝是常态,但还是会很不开心。 几秒后,楼昭拍了把江言初,“死了?” “……心死了。” 楼昭:“……” 江言初委屈,在她颈窝处蹭,嗓音低闷黏糊,“哄哄我好不好?宝宝。” “有点难过,被你的话伤到心了。” 楼昭:“你的心是玻璃做的吗?” 江言初嗯了声,“玻璃做的,啪叽一声就碎成碎片了,所以需要宝宝哄。” “不做,就哄哄我。” “摸摸我也行。” “昭昭不是说我是你的狗吗,那小狗难过,是不是要摸摸他的脑袋?” 楼昭垂眸,看着这颗脑袋看了两秒,抬手覆了上面。 毛发柔软不扎手。 楼昭胡乱揉了两下,故意将他头发揉得凌乱不堪,“行了。” “从我身上下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楼昭主动给予的,江言初满意地笑了,听话道,“好。” 他起身,语调听得出愉悦,心情看起来明显不错,“昭昭我去吃药了。” 眼前笑颜映入眼瞳,微微晃了眼,楼昭意外地怔了下。 看着江言初转身离开的身影,她狐疑地蹙起眉头。 居然这么听话? 他不是最热衷于做爱吗。 难道摸头比做爱更让他痴迷? 思忖了数秒,楼昭反应过来,啧了声。 她总想江言初的事情做什么。 烦。 - 几天后,楼昭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运往s大的那批加强版疫苗出现问题,接种后的学生集体出现中毒现象,要她赶去学校一趟。 楼昭开车前往s大,了解情况后离开了。 手机传来震动音,是江言初发过来的消息。 揉碎春潮 第217节 江言初:【在哪儿?】 楼昭:【s大。】 江言初:【我刚到s大。】 楼昭低头看着手机,边走边回复消息。 根本没注意到行政楼下堵了一群记者。 直到数道强烈的闪光灯射入眼睛,楼昭不适地皱了下眉头,抬头看向前方。 数支录音笔往楼昭脸上齐唰唰地怼去,数道声音同时逼问。 “请问您是l博士吗?” “l博士,现在这批加强版疫苗出现问题,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s大接种加强版疫苗的学生都出现了中毒现象,这是不是您有意为之?” “听说l博士是华国人,来我们国家是为了帮我们,还是有预谋呢?” “l博士,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的脸上带着急切疯狂和探究。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以及听到他们口中的‘l博士’,楼昭瞳孔骤然收缩,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怎么知道她是l博士的? 记者们再次逼问,“l博士,请您回答我们的回答。” 江言初过来找楼昭便撞见了她被记者围堵的这一幕,他心头一紧,加快脚步过去。 边走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来到楼昭的面前,江言初将手中西装外套一挥。 西装外套在空气中挥出一道凛冽的弧度,盖在了楼昭的脑袋上,江言初冷眼睨了眼记者们,声音冰冷,“滚。” 江言初单手搂过楼昭的腰往内里走。 来到一处清净的隐蔽处,江言初才收回西装外套,低头查看楼昭的情况。 “昭昭你没事吧?” 楼昭挑起眼皮便对上对方那双充满了关切的目光,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别开视线,“我没事。” “他们怎么会知道你是l博士的?” 楼昭的身份是保密的,s国都知道药学领域来了位天才,叫l博士,她为他们研制出抵抗病毒的疫苗,但s国人并未见过她的真容。 “我不知道。” 到底是哪个混蛋暴露她的身份的。 楼昭拧紧眉,满脸烦躁,戾气翻腾着,她没忍住骂脏话,“妈的,是哪个混蛋。” 楼上一处墙角处站了一个人影。 脸庞匿在阴影中,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睨着楼下的两人。 楼昭一顿,倏地抬头往楼上看去。 第219章 掐着脖子亲死 凭着直觉,楼昭的目光锁定在一处墙壁处。 见状,江言初也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了上去。 那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楼昭眯眼,眸子若有所思。 几秒后,她收回视线,双手环胸提步离开。 江言初问,“去哪儿?” “回家。” 江言初跟上她的脚步。 离开这栋行政楼后,楼昭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校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面有很多台电脑,大屏幕上正监控着学校各处的监控录像。 楼昭随意地坐在了一张座椅上,懒散地翘起一条腿,单手支着下巴。 江言初则是坐在了楼昭坐的那张座椅扶手上,手臂横着搭在座椅背顶端,以虚空半搂的姿态圈着她。 楼昭看着监控,握上鼠标,扫了圈上面的分屏显示,点开了其中一帧监控画面,放大。 这段监控画面正是楼昭刚才往上看的位置。 江言初用手指指了指监控,提醒道,“那里有人诶。” 楼昭拍开江言初的手,有点无语,“你以为我瞎啊。” 江言初瘪嘴,有点委屈。 那位置非常刁钻,墙角处只看得到有一块衣服布料露出来。 但这足以表明那儿确实有人。 有人在背地里监视他们。 那人估计是幕后凶手。 想到这,楼昭眸中浮闪一抹冷意。 监控播放着。 楼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电脑桌面,百无聊赖地看着。 一分多钟后,监控里的那块衣服布料动了。 墙角处走出来一个男人。 楼昭脸色一变,当即点了暂停。 那男人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根本分不清他的脸。 楼昭将那张人脸放大,眼睛微眯起仔细打量。 但由于像素太差,楼昭始终没能看清那男人的脸。 楼昭不悦地啧了声。 不是说360度高清无死角的吗。 死学校,又是哪个臭领导把经费贪了,买这种劣质摄像头。 楼昭点了播放。 监控里的男人压着帽檐离开。 楼昭凝眸盯着那道身影,眸子若有所思。 这道身影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言初的声音响起在耳畔边,“托马斯。” 楼昭一顿,转头看了眼江言初,又看向那道身影上,真切地想起什么后,她嘶了声,“好像啊。” 江言初冷笑了声,阴阳怪气道,“你还记得他啊。” “你不也记得?” “情敌,我怎么会不记得。” 江言初眼神阴鸷,“我记不死他。” 男人敛下冷白眼皮,骨感修长的手指挑起楼昭尖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这张冷艳的脸蛋,瞳仁漆黑晦暗,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是我情敌,我记得他。” “那昭昭你呢?” 江言初薄唇挑起凉薄弧度,“你为什么记得他?” 语调缓慢漫不经心,却游离着危险气息。 他视线微微下移,落在女人那截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指尖跟着往下滑了下去。 掌心卡在了她脖颈上,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颈间白皙细腻的肌肤,嗓音低冷,“回答我的问题,昭昭。” 那阵势似乎在说,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会被他掐着脖子亲死。 第220章 “三天后,我们会结婚。” 楼昭仰着脸对上他的眼睛,瞳眸莹润,明知故问,“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江言初滚了下喉结,黑长睫毛倾覆下来,嗓音带上了一丝哑意,“你知道的。” 想到刚才他给她披西装外套带她走,楼昭决定哄一下他,“仇人。” “我仇人,不该记得吗?” 江言初眸中凝聚的寒意瞬间消退,被哄得服服帖帖。 楼昭轻笑了声,转眸看回到电脑屏幕上,眉心微蹙,疑惑道,“托马斯为什么还活着?” “我当时是对准他的心脏开枪的,按理说,他不可能存活。” 江言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些人的心脏天生长在左边。” 楼昭一顿,猛地回头看向江言初。 四目相对间,楼昭开口道,“所以说,托马斯没死可能是因为他的心脏长在了左边。” …… 揉碎春潮 第218节 从学校监控室离开后,楼昭去了实验室。 几分钟后,砰的一声巨大刺耳声响,整座实验室发生爆炸。 建筑当即崩塌陷入汹涌火海中,火势肆虐地蔓延,刺耳的硝烟味冲刺鼻腔。 焦黑烟雾悬浮在高空中,随风弥漫消散开来。 尖锐紧急的警笛声回荡在这座城市中。 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火速地赶往爆炸地点。 花了整整两个多小时,这场大火才被扑灭。 断壁残垣前,有记者对着摄像头正在报道这则新闻。 现场氛围悲凉沉痛。 …… 另一边,楼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处牢笼里。 “醒了?”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传入耳畔。 那声线熟悉又陌生。 楼昭循着声源看过去。 果然看到了托马斯。 他翘着一条腿正坐在真皮沙发上。 楼昭扯了下唇角,难掩轻蔑,“你怎么还没死?” “没找你索命,怎么舍得死。” 索命? 挖她的心脏? 如果是要挖她的心脏,估计她现在应该在手术台上,而不是被关在牢笼里。 想到这儿,楼昭眸光微闪了下—— 托马斯的女朋友死了。 楼昭勾唇,戏谑的目光落在托马斯身上,嗓音轻慢,“我好歹救过你命,你却要杀我,你不报答我也别恩将仇报啊,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s国爆发过一场病毒感染的疾病,而托马斯也感染了,注射的是l博士研制出来的疫苗。 而l博士是楼昭。 托马斯知道她在说什么,意欲不明地笑了声,唇间捻出字眼,语气带着一丝恨意,“l博士。” 要是当时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怎么会傻到被这个死女人耍得团团转,还险些丢了一条性命。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迈开长腿走向楼昭,低头点开了一则新闻。 将手机屏幕对向楼昭,“好好看清楚。” 楼昭微转眸看了过去,几行字眼映入眼帘。 大致意思是:今天下午4点50分,lz实验室发生爆炸,该实验室是l博士的实验室,而l博士研制出来的加强版疫苗接种后发生中毒现象,有观众猜测l博士是畏罪自杀。 托马斯眼里浮闪阴暗得逞情绪,“l博士会臭名昭著。” 楼昭重复那两个词语,“畏罪自杀?臭名昭著?” 她觉得好笑,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吗?” 没到一分钟,这则新闻便被撤掉消失不见。 楼昭讥诮地笑出声,漫不经心地轻抬了下下巴示意手机屏幕。 托马斯顿感不对劲,转回手机屏幕。 屏幕中闪着几个大字——‘该内容已被删除’ 另一则新闻通过弹窗跳了出来。 托马斯眼神一凛。 有工作人员主动出来顶罪了。 牢笼里面放了一张床,楼昭懒散地坐在床上,翘着一条腿,抬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头发,口吻嚣张妄为,“看我不爽,你又能怎么样呢?” 托马斯下颚气得绷紧,握着手机的力道加重,指骨泛起青白色。 看向楼昭的眼神阴寒无比,“现在,你已经死了。” “三天后,我们会结婚。” 嗓音语气透着病态的癫狂,“我要跟你的心脏结婚!” 楼昭:? 楼昭皱眉,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智障,“有病?去医院看过脑子没有?” “你该庆幸你的心脏和雪雪的匹配,不然你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楼昭笑了,她从床上站起来,提步走近牢笼,姿势懒懒散散的。 含笑的眸子对上托马斯的眼睛,“你想想摸摸你女朋友的心脏?” 托马斯眉心一跳,视线下移,落在楼昭的心口处。 那儿有一颗心脏,和雪雪匹配的心脏源。 要是有这颗心脏,余凝雪当时就不会死。 想到这,托马斯的呼吸渐急促起来,皱眉,“你少耍花样。” 楼昭笑了声,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心脏扑腾扑腾跳动着,很鲜活哦。” 她朝托马斯勾手指,勾着唇瓣,蛊惑道,“你过来,我给你摸摸你女朋友的心脏。” 托马斯表情出现怔愣,失神地看着身形纤细的女人。 那张脸逐渐幻化成余凝雪的脸。 她朝他温柔笑,唤他阿斯。 像是中蛊般受到了蛊惑,托马斯迈开腿走进牢笼。 楼昭伸出手,“把手给我,我带你摸摸你女朋友的心脏。” 托马斯缓缓地伸手过去。 楼昭缓慢地挑起冷白眼皮,唇角弧度勾着,眸色却是阴险狠辣无比。 第221章 “对不起啊,我只是手滑了。” 楼昭突然攥过托马斯的手臂,用力地往前一拽。 托马斯整个人都撞到了牢笼上,剧烈碰撞下发出刺耳清脆声响。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摘掉掖着头发的发夹,动作快而狠戾。 托马斯还沉溺在余凝雪的温柔里没有反应过来,那发夹已经穿过牢笼间隔扎入他的脖颈。 噗的一声,鲜血瞬间喷涌出来,往四周溅开。 些许鲜血溅向楼昭脸上,她蹙了下眉,微偏头躲避。 但鲜血还是溅到了楼昭的半张脸上。 几滴艳丽血液停留在冷白肌肤上,使那张美艳的脸显得分外妖冶。 楼昭偏回头,对上托马斯瞪大的眼睛,勾唇笑得好看又疯戾。 她手中力道持续加重,在血肉里扭动发夹。 “呃……” 尖锐剧烈的疼痛传入大脑神经,托马斯锁紧眉头,喉咙间溢出痛苦闷哼声。 看他这么痛苦,楼昭愉悦地笑出声。 “你不杀我,我可要杀你了哦。” 托马斯挣扎,但楼昭死死地扼着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牢牢地抵在了冰冷的牢笼前,动弹不得。 楼昭松了发夹,手往下摸进了他的口袋。 两个口袋摸了遍,发现没有牢笼的钥匙也没有手机,只有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楼昭皱眉,面色不悦,冷白手指薅上托马斯的衣领子,往前拽,冷声逼问,“钥匙呢?” 托马斯粗喘着气,瞪向楼昭,“没有。” 楼昭冷笑了声,好整以暇地瞧着托马斯这张脸,低声道,“把你这张脸烧了怎么样?” “让你下次毁容去见你的雪雪好不好?” 咔哒一声,楼昭按动了打火机。 一束火苗出现在眼前,散发着热意。 火热袭来,托马斯下意识地偏头闭眼。 疯子。 托马斯呼吸急促,害怕这个疯女人真的将他的脸毁掉,气急败坏吼叫出声,“楼昭!” 楼昭轻笑,腔调散漫,“吓吓你而已。” “我可是良好公民,怎么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楼昭收了打火机,松开了托马斯的衣领子,轻轻地拍了拍,笑道,“对不起啊,我只是手滑了。” 神他妈的手滑。 差点扎到他大动脉了。 揉碎春潮 第219节 托马斯踉跄倒在地上,抬手捂住受伤喷血的脖颈。 大股大股的鲜血顺着脖颈流入衣内。 空气中混入了难闻腥臭的血腥味。 楼昭慢悠悠地从烟盒中摸出一支烟,纤细修长指尖衔过烟身,送入唇间轻咬着,单手滑动打火机齿轮,微侧额点燃。 她漫不经心地吸了口烟,懒懒散散吐出青白色烟雾。 烟雾弥漫在眼前,隔着烟雾,楼昭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脸色苍白的托马斯,唇间掀起轻蔑弧度。 对方鲜血喷涌倒在地上,而楼昭只是衣角微脏。 - 另一边,实验室突然爆炸是因为意外事故,江言初是不信的。 楼昭这么严谨的一个人,不可能发生这种蠢猪事故。 江言初查看了楼昭的定位。 在楼昭身上,不止在手机安装了定位器,她戴的首饰,每一件都可能是定位器。 第222章 “我是来抢婚的。” 夜幕降落。 江言初带人追踪定位信息来到了郊外的一栋别墅。 他站在一群人的最前面,身穿黑衣黑裤,身形挺括颀长,凌冽骨感的指尖衔着一点猩红,另只手手上执着一个操控器,单手操控着。 一个微型无人侦察机飞起在空气中,声音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朝着别墅飞去。 他们的身影隐隐地沉溺在墨色的暗夜中,散发着无比慑人的压迫感。 微型无人侦察机透过窗户悄然进入别墅内,循着精确定位信息飞过去。 没一会儿,便抵达一间偌大的卧室中。 江言初冷白眼皮耷拉下来,漫不经心地盯着操控器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微型无人侦察机扫视到的画面。 画面显示,楼昭被关在了一个宽大的牢笼中,正背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楼昭骤然睁开眼睛,转身转头循着声源处看了过去。 一个微型无人侦察机悬在空气中。 眯起眼睛,楼昭看了几秒,“江言初?” 微型无人侦察机能接收到声音,楼昭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入耳畔。 江言初眉梢轻佻,操控微型无人侦察机上下摆动,示意是他。 似乎想起什么,楼昭眸光兴奋地闪了下,眸中流出几分兴味,“三天后过来抢婚。” 抢婚? 江言初微顿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狭长黑眸划过一抹寒意。 那贱男人居然想跟他的昭昭结婚。 就他?连给他的昭昭配阴婚都不配。 微型无人侦察机三秒没表示,楼昭继而又问,“你抢不抢?” 江言初抬臂吸了口烟,懒怠吐出烟雾,低声吐出一个字节,“抢。” 或许是因为抽烟,他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哑意。 微型无人侦察机又上下摆了摆,代表着江言初的意愿。 江言初操控微型无人侦察机穿过牢笼的间隙,来到内里,环着楼昭飞行。 楼昭转动脖子追随着它的身影,很快明白江言初的这一举动。 他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受伤。 楼昭难得站起来,张开双臂给江言初看,“我什么事都没有。” “我今天还教训了托马斯一顿。” 她自顾自地说着,江言初没问,她自己就说了。 像极在主动分享她的日常,但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江言初低笑,狭长眼尾弯起,眉眼浮闪温柔,低喃出声,“怎么这么厉害。” 另一端,地下室内。 地下室中放置了一个冰棺,托马斯花重金打造出来的,里面温度零下十几度。 冰棺里面躺着余凝雪的尸体。 托马斯趴在冰棺上面陪她睡觉,像是不知道冷一样。 他静静地凝着那张苍白的小脸。 阖着眼眸,没有半点儿生气。 明明只要有一颗匹配的心脏源,余凝雪就能活了。 托马斯拳头用力地攥紧,指骨泛起青白色,眸色乍现阴寒恨意。 为什么楼昭就不能可怜可怜他,将她的心脏送给他呢。 翌日清晨,托马斯来到卧室查看楼昭。 卧室安静,楼昭还在睡觉。 托马斯抬眸看在楼昭脸上。 肌肤莹白,唇瓣殷红,脸色极好,上下微微起伏的胸口泄露着她的活人气息。 脑子里不自觉地便浮现余凝雪那张脸,对比下,托马斯痛苦到呼吸发颤。 要是雪雪也能像她这么活着就好了。 强烈极致的幻想下,托马斯的眼神渐放空,楼昭那张脸再次幻化成余凝雪的脸。 他怔住。 余凝雪的脸越来越清晰。 喘息声渐沉重,心头划过强烈的庆幸喜悦。 托马斯快步过去。 手穿过间隙,不由自主地想要摸向楼昭的脸。 手腕蓦然被扼住。 楼昭睁眼,瞳孔一片清明,睨向托马斯,声线阴寒,警告,“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手上冰冷的温度顺着肌肤穿透过来,楼昭顿了下。 他的手怎么这么冷? 一道声音瞬间将托马斯拉回现实。 大梦初醒间,他挣脱开楼昭的桎梏,后退了两步,“要不是你的心脏跟雪雪的匹配,我早就杀了你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在这里跟我叫嚣?” 楼昭起身靠在床头,朝着他竖了一个中指,语气讥诮,“不敢动我,还好意思在这里狗叫?” “彰显你的嗓门大吗。” “难听死了,你的声音。” 托马斯腰肌绷紧,嘴里飙出脏话,气急败坏地踹了下牢笼。 在托马斯眼里,楼昭简直就是魔丸降世。 - 三天,楼昭被按押着穿上婚纱、梳妆打扮。 托马斯穿着白色西装,来到地下室,隔着冰棺虔诚地亲吻在余凝雪的额头上。 本来今天应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一年前便一同策划婚礼了,但现在新娘去世了,但没关系,他会守约定,和雪雪的心脏完成这场婚礼。 这场婚礼没有宴请宾客。 殿堂的大门打开,楼昭穿着雪白婚纱,踩着高跟鞋进来。 肩线平直,脖颈细白,原本张扬美艳的脸蛋因为妆容问题而变得温温柔柔的。 化妆师给她化的妆完全参考余凝雪平时的妆容,托马斯嘱咐的。 瞳孔倒映着她的模样,托马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心头止不住地悸动。 好像看到了活的余凝雪。 一个邪恶的想法在脑子里诞生。 他要将楼昭整容成余凝雪的模样。 要把她弄失忆,要灌输她就是余凝雪的思想,要她学着余凝雪的姿态永远待在他身边。 楼昭走近,托马斯伸手想牵她,她选择忽视,看都不看托马斯一眼。 一个举动瞬间又将托马斯打回了现实。 余凝雪是温柔的,而楼昭是带刺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嚣张歹毒的。 托马斯眼神阴狠,牙缝蹦出字眼,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楼昭都懒得理他了。 无所谓的姿态似乎在说:有种动我。 托马斯怒火飙升,将一个丝绒盒子丢给楼昭,恶狠狠,“给我戴上。” 揉碎春潮 第220节 楼昭打开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她捏起来,丢垃圾似的往前一扔,姿态挑衅。 钻戒掉落到地上发出声响。 托马斯怒不可遏,“楼昭!” 这时,殿堂的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从外被人踹开。 江言初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面对突发状况,托马斯瞳孔紧缩。 外面都在为l博士的去世默哀,江言初怎么会知道楼昭没死?还找了过来。 江言初扫了眼托马斯,目光锁定在楼昭脸上,俊美脸庞浮现笑意,腔调散漫,“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来抢婚的。” 对方人数众多,硬拼不利,托马斯朝着身侧穿着黑衣西装的手下使了一个眼神。 手下意会到,动手想要抓住楼昭。 楼昭白嫩的手扼住桌面上放置的一瓶名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那人的脑门。 动作快而狠,空气中被席卷起一阵凉风。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碎片散开,尖锐似利器,酒水混着血水从天灵盖上流下来,看起来狼狈又瘆人。 见状,江言初抬脚踢起了一张桌椅,拎在手里,朝着托马斯砸过去。 开团秒跟。 托马斯侧身躲过,手机呼叫在别墅的保镖。 保镖很快窜出来,将托马斯护在身后。 除此之外,托马斯聪明地还报警了。 这点人估计撑不了多久。 警察在,楼昭不敢拿他怎么样。 看着保镖一个一个被干趴,托马斯止不住地往后退,想要离开。 突然,肩膀从后被人拍了下,清脆女声响起,“哎。” 托马斯转身。 一张眉眼弯弯笑得甜美的脸映入眼帘。 下一秒,啪的一声十分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炸开。 楼昭扬手狠狠地甩了托马斯一个巴掌。 闻声,江言初转头看向楼昭,眸中含笑,挑了下眉。 两秒后收回目光,学着楼昭甩了敌方保镖一个巴掌。 唇线渐抿直,笑容敛起,楼昭脸色变得无比冰冷,睨着托马斯,大声质问, “炸我实验室的时候爽吗。” 楼昭向来睚眦必报,得罪她的人没有好下场。 侧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托马斯的脸偏到一侧,连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楼昭抬手继而甩向他另一半脸,凛冽的声线充斥着无人摄人的压迫感,“我问你爽吗。” 托马斯被扇得脑袋有一瞬眩晕。 她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 楼昭的武术可不是白练的。 恰巧这时,警笛声传来,身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强制地制止住这场闹剧。 见状,托马斯疾速跑向警察,站定在警察身边,似是看到兜底的靠山,看向楼昭,口型,“炸你实验室怎么了。” 口吻顽劣。 楼昭冷冷地扯唇,她单手拎起一个酒瓶子,疾步冲向托马斯。 风吹起了她乌黑长发,眼神阴鸷。 砰的一声巨响,当着警察的面,楼昭将手中酒瓶子砸向托马斯的脑袋。 嚣张狂妄。 全场惊得目瞪口呆,连警察都有一瞬呆住了。 反应过来后,警察连忙想扼住楼昭手腕遏制她的行为。 怎料,江言初先一步拽过了楼昭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颀长高大的身影慢悠悠地往前一步,另只手插在兜里,江言初唇瓣勾着浅笑,看向警察,腔调漫不经心的, “sir,他拐我老婆,该打。” “再说了,女孩子手劲小,他又死不了。” “您说是吧?” 第223章 喜欢上江言初了 这一幕像极了楼昭在前面嘎嘎乱杀,江言初在她身后坐镇撑腰。而一旦情况有变,江言初会立刻护在楼昭的前面。 楼昭微抬眸,看着护在她前面的颀长挺括身影,像是为她筑起坚硬壁垒,旁人不能伤害她分毫。 黑漆眸子停滞转动数秒,倏地,她勾唇,眼中闪烁出细碎的光亮。 敛起眸中情绪,楼昭左跨一步露出脸,眼神无辜地看向警察,尾音颤颤巍巍的,像是吓坏了, “对不起,sir,我只是太害怕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绑架我囚禁我逼我跟他结婚,我根本不喜欢他。” 白皙纤细的手轻轻地扯住江言初的西装外套袖子,女孩脑袋娇弱地靠在他肩膀上,“他才是我老公。” 夫唱妇随。 狼狈为奸的恶人夫妇的即视感。 殊不知楼昭的一句话,江言初的心跳骤然失序。 绯红悄然爬上脸庞。 矜骨如玉的指骨不自觉地攥紧。 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话落,楼昭视线放宽后移,看向满头失血的托马斯脸上,尖窄下巴轻抬起,唇瓣勾起,分外挑衅恶劣。 那眼神仿若在说:看我不爽就来干我啊,哦,你干不掉~ 暴怒之下,托马斯脖颈上的青筋鼓起,鼻息沉重,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江言初和楼昭两人。 对上他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睛,楼昭唇角弧度加深,笑得更欢了。 数秒后,江言初才稍微有点反应,喉结轻滚了下,缓缓地侧头,垂眸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孩。 瞥见她生动分明的小表情,江言初没忍住失声笑了,笑音听着莫名宠溺。 在警察瞧见她表情的前一秒,楼昭迅速地移开了目光,将脸埋向江言初胸膛,很是可怜,“老公他瞪我,好可怕……” 明明是他受伤头破血流,这个死女人还在这里妖言妖语,气得托马斯没忍住破口大骂,“fuck!” 声线粗犷粗鲁,女孩似乎是吓到了,细细地呜咽了声。 警察看到她单薄的双肩正在微微颤抖。 转眸看向托马斯,就看到他袒露的凶相。 察觉到警察投过来的目光,托马斯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激将法。 江言初弯腰,长臂穿过楼昭的腿弯处,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正色道,“我老婆受了惊吓,我先带她离开了,晚点我们会协助调查的。” 警察颔首,“好。” 转而看向托马斯,肃声道,“带走。” 托马斯:“……?” 江言初抱着楼昭提步离开。 越过身侧的时候,警察看到女孩的肩膀一直在发抖,以为她在哭,看向托马斯的眼神更添几分厌恶和愤怒。 但其实楼昭是笑抖的。 走远,江言初俯耳低声夸奖道,“演得不错。” 楼昭抬起头看向江言初,眼角眉梢还带着未褪去的笑意,挑眉,“你也不赖。” 对视间,两人又笑了下。 “刚喊我什么?”江言初问。 “老公,怎么,不给喊吗?” 江言初笑了声,口吻宠溺,“当然给。” 他清润嗓音带着蛊惑,“要不要坐实名分,跟我领证。” 那双落在她脸上的漆黑眸子隐隐带上了期待。 “……” 楼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复。 不知不觉间,心里的天秤早就偏移了。 她的沉默没有让江言初难过心痛,反而有几分喜悦。 换作以前听到要跟他领证这种话,楼昭肯定是当即否决的,但现在她犹豫了。 揉碎春潮 第221节 几秒后,楼昭才出声,“玩这么大的吗?” 江言初目光灼热锐利,“嗯,楼昭,你敢跟我玩吗?” 楼昭舌尖抵过后牙槽,笑了,“这不是玩不玩的问题,是爱不爱的问题。” 言外之意是我爱你才会跟你结婚。 江言初勾唇,腔调散漫,“这是给我机会了。” 他低头啄了啄楼昭莹润的耳垂,低声撩道,“今天穿得很漂亮。” 灼热气息喷洒过来,楼昭神情有点不自然,别开视线,“眼光不错。” 她确实漂亮。 江言初低笑,调侃道,“自恋鬼。” 楼昭当即把目光看回到江言初脸上,皮笑肉不笑,音量提高了几分,“你说什么?” “我说,老婆好漂亮,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宝宝。”他嗓音温柔缱绻。 楼昭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不要这么肉麻啊。” …… 江言初和楼昭去警察局做了口供,以及提交了楼昭被囚禁的证据。 那天,微型无人侦察机进入托马斯的别墅,录制了监控。 从警察局离开的时候碰见了被带去审讯室的托马斯,托马斯脑袋上包着白色绷带,越过两人身侧的时候,低声不明不白说了一句,“你以为你们赢了吗。” 楼昭一顿,蹙眉,转身。 看到的是托马斯的背影。 - 晚上,楚幼珊约见了楼昭。 餐厅内,两人面对面而坐。 楚幼珊撇嘴,嘟囔说道,“我承认你确实比我厉害一点点。” 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楚幼珊怎么也没想到楼昭竟然就是l博士,当年首次研制出疫苗的l博士。 楚幼珊看着面前这张紧致美艳又年轻的脸蛋,不由感慨,“你怎么这么年轻啊,我老以为l博士是个老头呢。” 对于她上一句话,楼昭认同点头,声线漫不经心,“嗯我知道。” ?? 她客气一下,这女人还真应了啊。 楚幼珊瞬间瞪圆了眼睛,连带嗓音音量都提高了好几分,“你懂不懂谦虚啊!” “不懂。” “……” 楚幼珊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气愤感,腮帮子鼓起,靠在座椅背上,双手环胸忿忿地盯着楼昭。 楼昭神情悠哉,“找我什么事?” “你到底喜不喜欢江言初!” 楼昭懒怠地昂了声,垂着眼睫,“喜欢。” 语气听不出有几分真心。 喜欢一个人,就会希望ta过得好,楚幼珊也一样,“你对江言初好点行不行。” “我追了他这么久,他都不看我一眼,还利用我,但是他给你当狗,当了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好好珍惜他吗?” 楼昭:“谁说我不珍惜他?” “那我问你,你知道江言初的兴奋爱好是什么,知道他的星座生日是什么吗,知道他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吗,知道他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吗,知道他喜欢听哪首歌吗。” 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地砸过来,砸得楼昭猝不及防。 她在脑子里想了一圈。 好像确实不知道。 楼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对江言初的了解很少,即便他们每天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楚幼珊脸凑近几分,语气近似逼问,“你知道你每天晚上下班回家看到的烟花是江言初暗中安排的吗?” 楼昭瞬间撩起冷白眼皮,“你说什么。” …… 从餐厅出来,楼昭脑子里不断回荡着楚幼珊的话。 ——“你每天晚上看到的烟花都是江言初安排的。” ——“他那天跟别人打电话的时候被我偷听到的。” “砰、砰、砰……” 烟花炸裂的声音传入耳畔,楼昭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地抬眸望向声源处。 绚灿的烟花一束一束地绽放在夜空中。 那个方向,正是她每天回家的方向。 楼昭怔神看了许久,突然间就笑了。 难怪。 原来是江言初安排的。 她突然很想见江言初,前所未有的想。 楼昭抬手摸了摸心脏,这才意识到她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江言初了。 从包里摸出手机,楼昭给江言初打了电话。 接听电话,楼昭问,“江言初,你在哪里?” “实验室啊。” “回来。” 江言初边脱白大褂边应道,“好。” 他问了句,“怎么了?” “我想见你,江言初。” 江言初愣住,“什、么?” - 回到家里后,楼昭去浴室洗了个澡。 穿着睡裙,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她靠坐在沙发上。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楼昭抬眸看过去。 见到了回来的江言初。 那张脸长得很好看,肌肤冷白,眉眼清隽。 楼昭在想,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是在初一。 初一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江言初竟然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了。 江言初瞧见楼昭眸光凝滞,正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有他读不懂的情绪。 微转了下眸,他看到了楼昭没吹的湿发,眉心当即蹙起,提步去拿吹风筒,“怎么不吹头发?” “本来想发的,但想你想忘了。” 江言初眉心狠狠地跳了下,停下动作,转身看向楼昭。 对上他的眼睛,楼昭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 “那请你吃我。” 江言初眉心又狠狠地跳了下,迈开长腿来到楼昭面前,垂着眼皮看她, “什么意思?” 楼昭白皙指尖攥过他领带,往下一拽。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楼昭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我现在很想跟你做。” 第224章 “钱哪有我宝贝儿的开心重要。” 近距离下,江言初可以清晰地闻到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馥郁香气,他心口悸动不已,眸光愈发幽暗。 楼昭眼尾弯起,红润笑意糜烂勾人,“嗯?” 江言初轻呵了声,“盛情难却。” 修长骨感的手攥过楼昭白嫩的手,往下滑动到自己的白色衬衫上,“宝贝给我脱衣服。” “我们现在就开始。” 楼昭笑了声,“好啊。” 手指灵活地将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泛着裸粉色的指尖划过男人结实硬括的胸膛,撩起酥麻痒意。 揉碎春潮 第222节 江言初尾椎骨发麻,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声线磁哑,“妖精。” 口吻呈夸奖。 那双白皙的手落在他的皮带上。 捣鼓了几秒,楼昭解不开,没耐心,“怎么解不开?” 头顶上落下声音,“我教你。” 江言初握着她的手放在了皮带的暗扣上,“按这里。” 楼昭往暗扣处看了过去,脸蛋无意识地贴近男人的小腹。 姿态促狭火热。 江言初俯首下来,贴在女人耳边,吐出来的气息灼人,语态戏谑, “脸都贴到我.把上了。” “……” …… 凌晨。 楼昭身姿慵懒地倚靠在床头上,细指间衔烟,正在抽事后烟。 吞云吐雾间,懒懒地睨向正在打扫地上狼藉的江言初,“你怎么什么都没问?” 闻声,江言初掀眸看她,“问什么?”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想跟你做吗?” 江言初口吻理所当然,“我是你的男人。” “你要,我就得给。” 他顿了两秒,薄唇邪肆放荡地勾起,“一滴不剩,都给。” “……” 楼昭脸上浮现躁意,抄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混蛋。” 江言初被砸中,没恼,接过,将枕头放到就近的沙发上,腔调散漫地调侃,“床上老公,床下就成了混蛋?” 刚才逼着楼昭一直喊老公。 脑海中闪过大片排山倒海的火热场面,楼昭脸上红晕渐浓,她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给我放烟花?” 江言初一顿,明白了她今晚这般反常的举动了。 “哄你开心。” 楼昭语态认真,很正经地问,“江言初,你不觉得这玩意儿很烧钱吗?” 江言初笑了声,懒洋洋地迈开长腿来到楼昭的面前。 指尖夺过正燃烧着的烟身,江言初送到唇边吸了一口,随后捻灭烟蒂。 俯首,宽大掌心扣过楼昭的后脑勺,薄唇印了上去。 渡烟过去。 一个烟吻。 楼昭会抽烟,没被呛到,清明的眼睛紧盯着江言初的眼睛。 两人隔着轻薄乳白的烟雾对视。 江言初离开了楼昭的唇瓣,额头相抵,弯唇低笑出声,眉眼被烟雾晕染得恣肆风流,漫不经心说道。 “钱哪有我宝贝儿的开心重要。” 楼昭半眯眼,打量江言初的眼神带上了审视,“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了?” “遇见你之后。” “……” 沉默了三两秒,楼昭点点头。 可以。 说话还挺好听的。 江言初弯唇,摸了摸楼昭的头发,眸色柔软细腻,语气温和地问,“饿不饿?” 今晚没吃晚餐就开干了。 楼昭摇头,“我在外面吃了再回来的。” 江言初:“?” 江言初捏起楼昭尖细的下巴,狭长黑眸中汹涌着占有欲,似笑非笑地问,“你跟谁一起吃晚餐了?” “楚幼珊。” “哦。” 江言初眸中情绪变为暖色调,“以后别和她吃,和我。” 楼昭嗯了声。 卧室的灯被关掉,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上江言初了,楼昭有点睡不着。 她喊了声,“江言初。” 江言初搂过她,尾音惺忪懒倦,“嗯?” “你会抛弃我吗?” 楼昭很害怕被人抛弃。 江言初没有犹豫,“不会。”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 几天后,江言初收到了一条陌生人发的短信。 那时候他正在实验室,看完短信后脸色大变,连白大褂都没脱就离开了。 车子在公路上飙速。 坐在驾驶位上的江言初脸色无比阴冷。 抵达约定地点。 托马斯坐在卡座上,正在悠闲地抽烟。 江言初进去包间,大步流星地朝托马斯走过去,周身充斥着戾气,二话不说,薅过他的衣领子,握紧拳头,一拳朝他脸上打了过去。 第225章 “听清楚了吗?宝宝。” 拳头裹挟着凛冽的风,发狠地挥过来。 托马斯瞳眸微缩,疾速地侧颌躲避,拳头擦过他脸颊而过。 因为躲闪动作,托马斯整个人都摔在了卡座背上。 江言初冷长指骨死死地攥着他的领口,强制地将人摁住。 暴戾的拳头再次落下来。 托马斯淡然出声道,“敢打我试试。” 目光交错间,他的瞳眸带着无声的威胁。 拳头在距离托马斯一厘米的距离因他的话生生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 指骨寸寸收紧,泛起青白色。 修长冷白的脖颈上浮闪条条鼓起的线弧,眼睑下晕开一抹靡丽的红,眼神阴鸷,脸庞拢在阴影中,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托马斯看他这副模样嗤笑出声,心头滋生出病态强烈的亢奋愉悦。 笑音落在耳边分外刺耳,江言初压抑在胸腔的怒气当即攀升,“我他妈笑你妈。” “砰”的一声闷重声响,江言初的拳头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声线怒不可遏,“删掉!” 钝痛感传入神经末梢,托马斯嘴角渗出丝丝鲜血,舌尖抵过后牙槽,他转眸看向江言初,笑容带着阴险暗芒,“打一拳发一张。” 江言初呼吸微滞,眼神对峙几秒后,他果断掏出藏在腰间的枪。 面无表情地垂着眸,骨感冷白手指熟练地给枪上膛,熟稔程度不亚于精通兵器的人,他将枪口抵住托马斯的脑袋。 冷声命令,“删掉。” 托马斯笑了,眸中毫无惧意,口吻嚣张顽劣,“我死了,那些照片会立刻发出去。” 江言初呼吸沉沉,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恨不得要把他千刀万剐,“手机拿出来。” 托马斯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解锁,丢给江言初,“送你欣赏欣赏。” 江言初拿到手机,立刻进入相册。 整个相册全部都是楼昭的照片。 超乎正常尺度的照片。 私密照。 实验室爆炸那天,托马斯把楼昭迷晕掳走,估计是那时候拍的照片。 江言初长按,全选,全部选择删除,而后又到‘最近删除’处,将所有照片全部删掉。 托马斯看着他的操作,讥诮地笑了声,“你以为我没有备份?” 江言初情绪有些失控,“你到底要怎么样?” 揉碎春潮 第223节 托马斯唇瓣轻扬,“我要你们分手。” 江言初蹙了蹙眉头,烦躁道,“我们都没在一起。” “……?” 托马斯无语地翻白眼,不信,“骗鬼呢。” 都同居住在一起了,还说没在一起。 江言初瞪他,“你以为人儿很好追吗。” 托马斯看他脸色和语气,似乎不是在开玩笑,表情带上了几分同情,“她可真坏啊,就想着嫖你不给名分——” 江言初凛声打断,“关你屁事。” “她只嫖我不嫖别人,说明我就是特殊的存在,我迟早能舔到她给我名分。” “……”有病。 托马斯鄙夷了下。 话题扯远,江言初及时拉回,肃声再次重复,“所有备份,给我删掉。” 他看向托马斯的瞳眸汹涌着腾腾嗜血杀意。 江言初对楼昭的在意,托马斯看在眼里,只要备份在他手里,江言初根本不敢对他动手,斟酌想了几秒后,他勾唇,“我要你出轨。” “我要你把楼昭逼疯。” 唇角弧度加深,哼笑出声,笑音病态阴险,“我要看到你们不幸福。” “给你一天时间。” …… 楼昭收到了托马斯出狱的消息。 他检查出有精神病,赔偿了几百万从监狱出来了。 楼昭气得骂脏话。 放个精神病出来,不怕危害社会? 楼昭给江言初打去了电话,“托马斯出来了,你最近小心点。” 那边默了几秒,一记缱绻撩人轻笑钻入耳廓,似阴线般丝丝缕缕地缠在楼昭的小心脏上。 江言初嗓音低磁,“是在关心我吗?” 楼昭莫名脸热,垂睫,抬手摸了摸耳朵,含糊地嗯了声。 江言初手上把玩着打火机,唇瓣不自觉地勾了勾,眸色一片柔软细腻。 但几秒,愁绪便涌上眼底。 听筒那边没了声音,手机覆在耳边,楼昭能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声,想到自己刚才的应话,她身体突然迅速地热了起来。 头一次认真玩纯爱。 江言初又笑了声,“昭昭也小心点,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江言初丢开手机,仰头靠在驾驶位上,双眸黯然地盯着车顶。 该怎么办好。 - 晚上,江言初没有去接楼昭。 楼昭以为他出事了,慌忙地给他打电话。 怎料对方口吻疏淡,只回了三个字,“我在家。” 楼昭皱眉。 回到家后,楼昭发现江言初在搬行李,眉心折起,“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言初看都没看楼昭一眼,低头整理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准备搬出去。” 楼昭嗓音变冷,“你什么意思?” 江言初放下手中东西,站直身子,转过身来看向楼昭,迈开长腿朝她走去。 漆黑瞳眸一瞬不移地紧盯着她的眼睛,步步逼近,意欲不明地轻笑着,“楼昭,你爱上我了。” 江言初人高腿长,没几步便到了楼昭的面前,薄唇始终噙着清浅的笑意,他俯首,贴在她耳边,姿态亲昵, “设计让你爱上我,然后抛弃你,这是我的复仇计划。” “听清楚了吗?宝宝。” 他嗓音温柔得不像话, 滚烫气息渡过来,却充斥着恶意和玩味。 楼昭眼睛刹那间睁大,由于难以置信,她好几秒都没有缓过来。 剧烈膨胀的酸涩刺痛强行拉回楼昭的思绪,她抬眸对上江言初的眼睛,“你脑子坏了?” 江言初轻笑着摇摇头,站直身子,往后一步。 言语锐利带着明晃晃的羞辱性,“楼昭,你知道我昨晚低头下来看到你给我.的时候,我有多痛快吗。” “是尝到了报复的痛快。” 楼昭抬手。 “啪”的一声脆响炸开,楼昭眼睑下浮闪出一层淡淡的薄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伤到了,看起来像是前者多一些。 她脸色冰冷刺骨,“所以,昨晚是把你脑子给爽坏了?” 江言初笑出声,笑声病态带着嘲弄,“楼昭,技不如人,爱上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像是畅快,大仇得报后的扬眉吐气。 “呵。” 楼昭被气笑了,也要被气疯了。 眼圈晕染开的红渐靡丽,显得愈发糜烂疯戾。 楼昭上前一步,伸手掐住江言初的下巴,强制地禁锢住,指甲深陷入他的皮肉里,逼视他, “不会说话就给我.。” 第226章 这场游戏,由我主导。 江言初拨开楼昭的手,脸色冷峻,嗤笑出声,讥诮道,“你以为我还会像条狗一样听你的话吗。” 两人之间,楼昭向来是居于高位那一方,只要她给半点儿甜头,江言初就像条狗般扑过来,对她言听计从,从来没听到过这么逆反的话。 楼昭脸色更冷了,死死地盯着江言初的眼睛,口吻不容置喙,连声量都不由得提高了好几分。 “不会,那就学。” “楼昭,还没搞清楚情况吗。” 江言初声线残忍,字字句句仿若化作利刃往楼昭心脏上戳弄,“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楼昭不可置信,眼圈泛着猩红,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子,情绪失控地尖叫出声, “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谁允许你对我说这种话的?!” “你他妈不是说过不会抛弃我的吗?!” “啊?你给我说话!” “谁允许你欺骗我的?!” “江言初你怎么敢的?!” 耳边充斥着她大声又委屈的质问,江言初喉头艰涩,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寸寸握紧成拳头,用力到指骨泛起青白色, 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肉里,惹起尖锐痛意,却不及半分胸腔堵塞汹涌的窒息疼痛。 楼昭看他,半垂着眼睫,脸色平静得过分,倒显得她像个没有理智、无理取闹的疯子。 滚烫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颤栗,楼昭喘着气,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眼神倔强,撕心裂肺地嘶吼, “说话啊!你他妈哑巴了吗!” 江言初滚了下喉结,掀起冷白眼皮对上她的眼睛,声线冷漠,“说够了吗?” 楼昭攥着他衣领子的手指在发抖,全身发冷,宛如堕入冰窖。 江言初扯开楼昭的手,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下自己被攥得褶皱凌乱的衣领子。 随后,另只手拉过行李箱的拉杆,越过她的时候,说了句,“餐桌上有饭菜。” 楼昭转眸,看向餐桌。 上面摆着饭菜,空气上方还悬浮着腾腾热气。 楼昭过去,一把掀倒餐桌。 客厅响起瓷器摔碎的刺耳声响,饭菜洒了一地。 江言初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一顿。 “你今天出了这扇门,以后就别想踏进来半步。”楼昭警告。 江言初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用力收紧,微抬了抬眸看到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几秒后,行李箱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响起。 他还是走了。 楼昭气得直哆嗦,抄起沙发上的抱枕,转身砸向江言初,大骂,“江言初你这个混蛋!” 门被关上发出声音,江言初的身影消失在客厅中。 楼昭的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揉碎春潮 第224节 门外,江言初倚靠在墙壁上,给托马斯打去了电话,低声道,“我离开楼昭了,照片删掉。” 那边笑了声,“删什么,还早着呢。” 江言初脸色阴鸷冰冷,“你他妈真该死,给我删掉!” “我都离开她了,你还想怎么样?!” 托马斯:“好戏才刚开始。” 耳边嘟的一声忙音,电话被挂断,江言初气得摔手机。 粗喘了一口气,眉眼间充斥着躁意和戾气,眼前不断浮现楼昭那双通红委屈的眸子,致使他头痛欲裂,江言初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香烟衔在冷硬指骨间送入唇边,他低头侧颌点燃。 但尼古丁驱散不开他的焦灼。 …… 屋内,楼昭哭了一小会儿就没再哭了,叫了钟点阿姨来打扫地上的狼藉,还叫了私厨上门服务。 吃饭后,楼昭照常洗澡睡觉,第二天依旧照常上班,情绪无波无澜,稳定得可怕。 中午,楼昭从实验室出来。 天边下起了倾盆大雨,闷雷滚滚,豆颗大的雨点砸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阻挡了她回家的路。 她没带伞。 平常都是江言初来接她,雨伞什么的从来不用她操心。 而现在,江言初人走了,不会再来接她了。 楼昭望着这密集的雨幕,强烈的落差感让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揪起,非常不舒服。 阴暗扭曲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像藤蔓般不受控制地滋生。 凭什么。 江言初他凭什么说离开就离开? 她不同意。 楼昭拿起手机,打电话,嗓音低冷,“给我把江言初抓回来。” 天色昏暗,她脸庞落在阴影中,眸色偏执,带着几分森然。 挂断电话后,楼昭勾唇,冒雨去了停车场。 回到家里,楼昭洗了一个热水澡,悠闲地敷了个面膜,躺在长沙发上,打电话去询问情况,“怎么还没有抓回来?” “本来抓到了,但是让他逃了。”那边汇报道。 楼昭不悦地啧了声,“行踪发我,我亲自抓。” “是。” 楼昭扯开面上的面膜,简单收拾了下出门了。 今天的天气雾蒙蒙的,刚下雨,地面上还是潮湿状态。 公路上,一辆墨色迈巴赫疾驰而过,途经之处,飞溅起水花。 江言初坐在驾驶位上,突然,前方窜出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不怕死的直直地站在前面。 看清那女孩是谁,江言初瞳眸紧缩,急踩刹车。 车轮疯狂摩擦地面发出刺啦闷响。 强劲的惯性让江言初脊背重重地摔在了座椅背上。 奔腾喷出的热气熏过楼昭双腿。 仅仅距离两厘米,车子就要撞上楼昭。 隔着透明的挡风玻璃,两人对视。 关乎楼昭的性命安全,江言初做不到冷静,当即打开车门下车,冷声教训,“楼昭,你疯了吗。” 楼昭二话不说,白嫩纤细的指尖攥过江言初的领带,往下一拽,吻上他的嘴唇。 舌尖进入口腔,肆意地搅弄。 江言初眸中微颤,喉结上下滚动着。 在江言初伸手推开她之前,楼昭先一步离开了他的唇瓣,唇色潋滟,她意味不明地勾起唇瓣。 在江言初眼前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江言初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江言初发现自己的四肢都扣着锁链。 稍微动一下便会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 楼昭踩着红底高跟鞋进来,双手环抱在胸前,来到床尾,抬脚。 高跟抵在床面上,鞋尖则是踩在江言初胯间,楼昭居高临下地睨着床上猎物, “从现在开始,这场游戏,由我主导。” 第227章 “滚吧。” 手肘撑在床面上,江言初借力直起上半身,神情似笑非笑,讥诮地调侃道,“就这么离不开我?” “不屑用强制低劣的手段把我带到这里……嗯……” 江言初说话的尾音瞬间化作了低喘闷哼声。 冷白如玉的脸庞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楼昭俯身下来,纤细白嫩的手指挑起江言初的下巴,弯唇笑得好看,上挑的眼尾带着顽劣,“怎么说话的?” 她调戏,“叫声..听听。” 江言初喉结难耐地滚动着,别开脑袋到一侧,挣扎着,“楼昭,你别玩了,放开我。” “你这是非法囚禁。” 楼昭听笑了,“你非法囚禁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江言初:“……”理亏。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江言初沉声问,“玩什么?” “你把我伺候..了,我就放你离开。” “要我怎么伺候?” 楼昭漂亮妩媚的眸子中透着兴味,轻佻地拍了拍江言初的脸侧,“你说呢。” “。” “。” …… “舒服了?” “没有。” “可你刚刚……”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舒服了?”楼昭耍无赖,理直气壮道。 言外之意就是想离开,休想。 江言初无奈,“不想放人直说。” 内心里是感到一丝丝小窃喜的,楼昭似乎真的喜欢上他了。 但想到托马斯手里的私密照片,江言初又一阵头疼。 楼昭支着下巴躺在床上,眼尾湿红,身体舒服了,她的气也消了点,好声好气地问,“江言初,托马斯威胁你什么了?” 江言初心脏倏地收紧。 她怎么知道。 她怎么这么厉害。江言初默默地在心里将楼昭夸了一遍。 想起托马斯那混蛋的警告,江言初哪里敢说实话,“他能威胁我什么?” “楼昭,你怎么还学会自我安慰了?” “风水轮流转转到你了,转到你当舔狗了。” 楼昭脸色微冷,冷声警告道,“好好跟我说话。” “不然弄死你。” 江言初挑眉,“舍得?” 楼昭轻呵了声,凑近江言初几分,“信不信我让你..。” “我研制出来了,就今天在实验室的时候,拿你当小白鼠注射一剂要不要?” 她嗓音变得很温柔,温热馨香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边,江言初却觉得自己的肌肤被毒蛇的芯子舔舐而过。 “当我的小白鼠,你应该感到荣幸,应该积极配合临床试验对不对?” 江言初:“……” 江言初默默地悄无声息地移开自己的下半身,远离她。 这一举动瞬间逗笑了楼昭,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江言初的脸,“你偷偷告诉我呗。” “被托马斯抓到什么把柄了,嗯?” 江言初很想说,但是他不敢赌,嘴唇蠕动了两下,索性翻身背对楼昭,选择逃避,“……你很烦。” 楼昭不悦地啧了声,她有事向来发疯绝不内耗折磨自己,动作粗鲁地一把翻过江言初的身子,一巴掌呼到他脸上,骂道,“我真是笑脸给多了。” 揉碎春潮 第225节 江言初:“……” 江言初心里老委屈了,恨不得将托马斯砍成八百块。 自己没老婆了还要拆散别人,心理歹毒变态的玩意儿。 楼昭从床上下来,修长手指挑起锁链,恶劣地晃了两下,发出悦耳细碎的声响,居高临下地睨着江言初, “既然你不想当人,那你就当我的狗吧,刚好你业务娴熟,专业对口。” “每天被锁在床上,等我玩你。” 江言初脸色冷沉,“楼昭,你这样有意思吗?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再怎么做,我们都回不到从前。” “你……很烦!” 实则心里在咆哮:老婆我愿意!这是我的违心话,你千万别当真。 短短两天时间,楼昭被江言初的话伤到了好几次,这也让她再次意识到她确实是喜欢上江言初这个混蛋了。 等她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迟早要江言初好看。 楼昭眸色变冷,笑得危险,“闭嘴好不好?” “你这张..现在只能有两个用处,” “一个是吃饭,一个是.我。” “所以,现在给我闭嘴,一个字都不许说,不然我就把你毒哑。” 江言初:“……” …… 楼昭出了卧室,来到客厅沙发上坐着,拿过江言初的手机。 江言初的手机密码用的她生日。 一个死皮赖脸赖在她身边十几年的人,她不信他会突然反常地想要离开。 楼昭解锁手机,进入微信,看了圈回来,没发现异常。 退出后又翻通话记录和消息,同时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提前删除了? 楼昭眉心微蹙起,想了几秒后,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查一下托马斯出狱后去哪里了,还有江言初前两天见过什么人。” 晚上,楼昭接到电话,那边说什么都没有查到。 楼昭被气到,“怎么这么没用啊。” 没好气地挂断电话,楼昭扔开手机靠坐在长沙发上,心情烦躁,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点燃抽了一支烟。 抽了几口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楼昭眸光闪烁了下,伸手拿起手机。 打电话吩咐道,“帮我弄两个窃听器过来,能安装在手机上的。” “是。” 没过多久,玄关处便响起门铃声。 是窃听器送到了。 楼昭拿到窃听器后,将其安装到了江言初的手机上。 卧室内,江言初正低头抠弄着锁链,试图挣脱开锁链。 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别弄了,放你走。”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不喜欢我了,那我们以后就两清。” 楼昭身子懒懒地倚靠在门框上,看着江言初说道。 江言初手上动作一顿,捏着锁链的手指收紧,心脏被楼昭的话伤得可疼可疼了。 同样的,他也感受到了她的疼痛。 强扭的瓜不甜,可以蘸糖吃啊。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托马斯,将楼昭的私密照片删掉。 江言初抬眸对上楼昭的视线,“那你过来帮我解开锁链。” 楼昭走过去,指纹解锁解开了锁链,“滚吧。” 第228章 “手机装了窃听器后很卡。” 江言初走后就去找了托马斯。 两人约定在高档会所chateaudelumière碰面。 “我现在彻底跟楼昭闹掰,能删掉照片了吗?” “我不是让你出轨吗?你都没有办到。” 江言初皱眉,义愤填膺道,“我不可能出轨,我出家都不可能出轨。” 昭昭哪里会要烂黄瓜? 出轨的男人没有好下场。 “那你都没有办到我说的要求,你凭什么要求我删掉照片?” “最终目的到达了不是吗?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此时此刻,电脑前,楼昭戴着耳机坐在旋转座椅上,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微微蹙眉。 照片? 什么照片? 楼昭眸子若有所思,往后靠入座椅背上,细长手指扣在电脑桌面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十几秒后,楼昭拿起手机起身,“弄一个磁吸追踪器给我,还有查一下chateaudelumière附近的停车场,查监控找到托马斯的车,速度要快。” 边说边走向衣柜,挑了一套黑衣黑裤出来,头发随意绑起,楼昭拿过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就出门了。 那边的人办事效率极高,楼昭很快便拿到了磁吸追踪器,以及托马斯车子的停车位信息。 她开车前往那个停车场,停好车后从车上下来。 停车场内的灯光昏暗,楼昭一身黑,鸭舌帽压得很低,身影几乎沉溺在阴影中,手脚利落,宛如暗夜鬼魅。 来到托马斯的车子,楼昭小心谨慎地往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弯腰在其车子底盘下方放了两个磁吸追踪器上去。 随后起身回到自己车里。 没过多久,托马斯便来到了停车场,一身黑,还戴着黑色口罩,伪装性极好。 车内,楼昭看到他打开车门坐了上去,随后车子缓缓行驶开。 车窗摇下,搭出一只衔着香烟的手,手指根根细长,肤色白皙,在暗色中泛着莹润的光泽,漂亮得不像话。 指骨屈起轻掸了掸烟灰,楼昭抬起手臂懒懒地抽了口香烟,另只手拿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托马斯的实时位置。 退出后点进了一份资料,楼昭定睛在一行文字上,大概一个月前,托马斯花重金采购了一口冰棺。 被托马斯囚禁关在笼子的时候,楼昭在一次早晨摸到过托马斯的手。 他的手很冰很冰,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像极了在某个极寒环境待久了出来的。 当时楼昭就疑惑惊讶怎么会有人的手的温度低成这样。 现在楼昭好像知道答案了。 …… 定位最终显示在郊外一座别墅。 楼昭在别墅外面蹲了两天,发现每天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会有一辆黑车进入别墅,大概七点的时候,这辆黑车会从别墅出来。 追踪黑车,发现是托马斯雇佣的做饭阿姨。 第三天下午五点,阿姨从家里出来,走在走廊上,手上正在整理口罩,她浑然不知身后跟上来一个人影。 阴影拢上来,阿姨才有所察觉,但已经来不及了。 楼昭用沾了药水的布条捂上阿姨的口鼻。 没几秒,阿姨便晕了过去,被楼昭单臂搂走了。 楼昭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阿姨的衣服和口罩。 发型也整得跟阿姨的一模一样,分外严谨。 楼下停着那辆接送的黑车,楼昭就这么的上了那辆黑车。 抵达别墅,一楼中空荡荡没有托马斯的身影,楼昭扫了圈回来,去了厨房。 用锅烧水。 楼昭从兜里摸出了好几袋事先准备好的预制菜。 跟江言初生活了这么久,都是他做菜,楼昭现在连煮饭都放多少水都不知道了。 将预制菜丢进去锅里加热。 过了一会儿后,楼昭拿来几个平底盘,撕开包装袋,将预制菜全部倒了进去,顺便还加了点无色无味易融的迷药。 包袋装丢到垃圾桶里面,楼昭当即将垃圾袋打结捆扎。 楼昭将菜端出来的时候,托马斯正好从二楼上下来。 身上穿着居家睡衣,像是刚洗完澡。 入座,全程没看楼昭一眼。 揉碎春潮 第226节 直到他吃了第一口菜,皱起了眉头,看向楼昭,“今晚的菜的味道好像不太好。” 当然不好了。 因为是预制菜啊。 楼昭站着低着头,在心里嘀咕。 楼昭压着嗓音道,“抱歉先生,需要我重新去做一份吗?” “不用了。” “好的先生。” 托马斯似乎没怎么在意,只当是阿姨的失手,又开始吃了起来。 迷药的药效发作极强极快,没一会儿,托马斯就倒了。 “咚”的一声,一头栽在了餐桌面上。 见状,楼昭抬头看向二楼,提步走了上去。 一个一个卧室开始找,在二楼走廊尽头处找到了托马斯的卧室。 进去后,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冰棺。 楼昭环视卧室,目光停在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上。 过去到画面前。 看似是一幅普通的画,但细看就会发现,上面人物戴着的翡翠宝石项链的翡翠宝石是微微凸出的。 楼昭抬手,轻轻地按在上面。 身后传来门移动的声音。 闻言,楼昭当即转身。 原来的墙壁移开,出现了一个楼梯隧道。 楼昭拿起手机拍照,发消息。 【二楼尽头卧室,暗门开关在墙壁画上的翡翠宝石,三分钟得不到我的回复,进来找我】 发完消息后,楼昭顺着楼梯下去了。 里面装的是声控灯,楼昭的脚步声响起,灯光瞬间亮了。 越走下去,寒意阵阵袭来。 楼昭便知道她找对地方了。 加快脚步下去,楼昭发现这是一个装饰得极具少女心的粉色系卧室。 而本该摆床的位置是一口冰棺。 楼昭走近冰棺。 里面是一具少女的尸体。 保存得极好,没有任何肌肤腐烂、发臭的迹象。 看来这就是托马斯去世的女朋友了。 思忖之际,一道意欲不明的男声在身后响起,“看到了吗?这是我爱人的模样。” 楼昭心头一紧,猛然转头。 见到了托马斯,她蹙眉。 托马斯继而道,“她因为心脏衰竭去世了,但没关系,很快,她会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她会一直陪着我。” 楼昭看他,眸中情绪病态癫狂。 难怪有精神病。 “你有雪雪的心脏,我把你整容成雪雪的模样,你就是我的雪雪。” 楼昭:“……?” 听着,楼昭手臂上都被恶心得激起了鸡皮疙瘩。 托马斯勾唇,直勾勾地对上楼昭的目光,“楼昭,这是你自投罗网的。” 楼昭拿起手机。 见状,托马斯好心提醒,“你守在别墅外面的人全被我的人干掉了。” “是吗。” 一道闲散的嗓音传来。 楼昭抬眸看过去。 江言初。 他带人过来了。 楼昭怔住。 托马斯瞳孔地震,“你怎么进来的?!” 江言初没管托马斯,迈着长腿走向楼昭,对上她不解的眸子,他解释道。 “手机装了窃听器后很卡。” 他的手机一向用得顺畅,却在某个时候突然卡爆了,一开始以为是垃圾太多了,清理垃圾后发现依旧是卡爆了。这很难不让江言初往其它方面想。 而细想楼昭突然放他离开这件事情就会发现很可疑,江言初当即便想到了他的手机里可能被楼昭偷偷装了什么东西。 拆开手机后发现里面安装了一个窃听器。 第229章 难哄 楼昭听完,挑了下眉。 来到楼昭身边站着,江言初转身看向托马斯,薄唇挑起弧度,同样的话语回复他, “你的人已经被全部干掉了。” “删掉照片,否则……”楼昭的手搭在冰棺上,手指扣了扣发出细碎声响。 明晃晃的威胁。 事关余凝雪,托马斯没办法做到冷静,怒吼警告出声道,“别动她!” 他脸色阴鸷冰冷得似在滴水,仿若触碰到他的逆鳞。 楼昭嗓音变冷,“照片删掉。” “删掉可以,你不能动她。” 本意是想要删掉照片,楼昭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真的动余凝雪的尸体,“可以。” 托马斯补了句,“也不能动我。” 这回,楼昭没应话。 得不到安全保障,托马斯可不会傻傻地将照片删掉。 江言初和楼昭无可奈何,只能让托马斯叫来了保镖。 看着自己身后的一众保镖,托马斯的心安定了不少,“边删照片,你们边离开冰棺。” 楼昭嗯了声。 当着楼昭和江言初的面,托马斯打电话叫人永久删除了照片,备份也删得干干净净。 江言初和楼昭远离了冰棺,托马斯当即跑到冰棺旁,低头查看里面的尸体。 看到尸体完好无损后,托马斯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呢。 他们怎么能通过余凝雪的尸体来威胁他删除照片呢。 她都去世了,他们都不让她安心好过。 眸中乍现毒辣阴险的暗芒,托马斯抬眸,死死地瞪向离开的那两道身影。 - 从托马斯别墅出来后,楼昭走得很快,江言初快步追上她。 扯住她衣角,“昭昭,对不起。” 楼昭反手甩开他的手,看向江言初,算起旧账,“干嘛,别碰我。” 她举着手指警告道,“不许跟着我。” 楼昭转身快步离开,江言初始终追在她后面,不断地道歉,但楼昭就是不理会他。 回到家中,楼昭指纹开锁开门,关门的时候被江言初及时抵住,不允许她关门,“昭昭我给你做饭吧。” 说完,还没等楼昭说话,江言初便自顾自的回复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身子一侧,灵活地钻了进来。 随后合上门,把自己关在屋内,生怕楼昭要赶他走。 “昭昭你应该饿了,我去给你做饭。” “我不用你,等下会有阿姨来做。” “阿姨哪里会有用了几年的仆人好用。” 江言初一把将楼昭抱起,提步来到沙发上,将人放下来,随后动作利索地去准备平板、水果拼盘、零食。 平板上放剧,支好角度,水果和零食放旁边。 “昭昭你先看会儿剧,我一会儿就做好饭了。”江言初嘿嘿地笑着,满是讨好。 楼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揉碎春潮 第227节 江言初去了厨房,他做得很快。 没多久,热气腾腾的饭菜便被端出来。 江言初洗干净手后,拉过楼昭的手,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昭昭,可以吃饭了。” 楼昭皱眉,“我不吃。” 分明还在气头上。 江言初哄道,“我喂你。” 两人坐在了餐桌前。 江言初夹起一块肉送到楼昭唇边,“宝宝吃一口好不好?” 楼昭扫了眼,“还冒着热气呢,你想烫死我吗?” “没有啊宝宝,我没有这样想,我吹吹,吹吹就不烫了。” 江言初收回,凑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吹了吹。 “你口水都吹到上面了。” “那我拿个小风扇来吹。” “你动作很慢,我会被你饿死的。” “不会的啊宝宝,现在来啦。” 江言初飞快地将食物送到楼昭唇边。 “飞这么快,一下子就飞到我面前,你吓到我了知道吗?” “抱歉啊宝宝,我慢点儿。” 江言初收回手,送食物的速度变慢。 “你不想喂直说,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 “没有啊宝宝,我这次不拖拉了,我快点。” “它现在已经完全凉透了,我连吃口热菜的权利都不配拥有吗?” “……” 江言初欲哭无泪,耐着性子哄道,“不是啊宝宝,我没有这个意思。” …… 哄半天都不见好,楼昭吃饱后又不理人了,直接回了卧室锁门。 翌日清晨。 楼昭打开门刚出来,便看到一道爽朗的问候声,“早上好啊昭昭。” 江言初守在她卧室门外,见到她,笑得一脸灿烂。 楼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餐桌上摆放着早餐,早餐摆得精致好看,一看就是很用心的。 楼昭入座,江言初坐在她对面,“昭昭,吃完早餐,我带你去购物好不好?” 他双手合十,态度诚恳,“赏我一个面子。” 楼昭见他这么识趣,打算给他一个面子,下巴微抬,矜傲地嗯了声。 江言初眼睛瞬间亮起。 两人收拾完后到停车场开车前往市中心商场。 路上,副驾驶位上,楼昭手肘撑在车窗上,细长皙白手指轻抵在下巴上支着。 旁边江言初絮絮叨叨在跟她说话,楼昭悠闲地听着,眼睛百无聊赖地扫向车外。 倏地,她眼睛定住,眉心微蹙起,紧盯在后视镜中。 后面有一辆黑车似乎在跟踪他们。 话音落下,江言初半天得不到楼昭的回应,侧头看向她,见她盯着后视镜,“怎么了?” “后面有辆黑车在跟着我们。” 江言初一听,瞬间警惕,看向后视镜。 果不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辆黑车竟然跟在他们的后面,且距离很近。 江言初踩油门加速,“坐好。” 车子疯狂摩擦路面激荡出星点火花。 黑车跟着加速,车窗摇下,伸出架着枪支的手臂。 瞄准,目标明确,专往车子油箱上打去。 密集的子弹打在车身上,很快便冒出了腾腾白雾。 怕车子会爆炸,江言初不敢耽误,将车速降低,“开门,跳车。” “在前面的一个转弯口。” “好。”楼昭伸手到车顶拿了一把黑色手枪,打开车门。 一瞬间,外面的风灌入,吹得乌发飘扬。 身子被拢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转弯口处,江言初带着楼昭弃车跳下。 下一秒,“砰”一声爆裂声冲破天际,车子爆炸,炙热火花随之炸开。 第230章 惹到疯子 滚滚热浪铺天盖地地袭来,楼昭下意识地低头,将脑袋靠入江言初胸膛上。 因为路侧下面是下坡,两人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 直到一记闷哼在头顶上响起,江言初后背撞到一块大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楼昭被护得好好的,没受伤,赶忙从江言初怀里起来,扶起他。 “你没事吧?” 江言初坐起身,摇头,“没事。” 楼昭手捏在江言初的肩膀上,掰过他身子。 他后背衣服被尖锐石子蹭烂,沁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血。 鲜血顺着脊背流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楼昭蹙眉,语气带上训斥,“你都出血了,还说没事。” “真没事,你先走。”江言初转头看了眼地滴在地面上的鲜血,推了推楼昭。 楼昭最讨厌他这样,什么叫她先走,一起走不可以吗。 楼昭攥过江言初的手臂,将人扶起,“一起走。” 江言初停下阻挡住楼昭的动作,解释道,“你先走,我身上流血,等下一路滴下来,会被发现的。” 楼昭二话不说解开自己身上的外套,快速地折叠了两下,围过江言初腰间,两条袖子打结在他腹部,然后擦了擦他后背的血迹。 攥过他手腕,楼昭带他一起逃,“我们走。” 她继而出声警告,“别废话,婆婆妈妈的。” 腕骨上覆着温热触感,江言初睫毛轻颤,垂眸下来,看到她牵他手共进退,心尖似过电般轻颤。 他勾唇,“好。” “砰!” 子弹射击到坚硬石头上激出星碎火星子,两人躬了躬腰身。 那帮人发现他们跳车了。 身后子弹砰砰砰地响起,追击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楼昭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能带着江言初往树木多、遮蔽物多的地方逃。 前面有一个废弃工厂,楼昭带着江言初进去了,藏身在一个大箱子后。 楼昭身后紧贴着,手上握着把黑色手枪,正在数里面的子弹数量。 只有一把枪,只有十发子弹。 再看江言初,脸色苍白,额头布着细汗。 楼昭眉心微敛,视线收回往出口处看去的时候,看到了几个油桶。 空气中散着淡淡的汽油味道。 极致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楼昭警惕,猛然伸出手臂,朝着来人扫射。 抓紧时机,楼昭快速地翻滚向不远处的油箱边。 电光火石间,子弹擦过飘扬在空气中的发丝而过。 幸运的是,楼昭顺利抵达油箱侧,她抬脚一踹。 油箱瞬间翻倒,大股大股难闻的汽油灌洒在地面上,迅速地蔓延开。 楼昭后退数步,摸出打火机,指腹一拨,一束火焰在眼前燃起。 往汽油处扔去。 一瞬间,火势肆虐,燃起了一道屏障,将敌人隔绝在这场火中。 楼昭扔完就跑,折返回江言初处,带着他迅速离开。 两人回到公路上,救援的车恰巧到了。 揉碎春潮 第228节 楼昭带江言初上车去了私人医院。 刚到医院门口,江言初突然躬身吐出一口浓稠鲜血。 他手捂着胸口,整个人无力地往地下倒去。 楼昭心头骤然收紧,叫出声,“江言初!” 江言初被送往抢救室。 楼昭在外面等候着,身体紧绷,心脏紧张地砰砰砰直跳,脑子思绪很混乱。 不是后背冲击撞到石头吗。 怎么会突然吐血。 楼昭攥了攥发冷的掌心。 抢救室的门打开,闻声,楼昭当即迎了上去,追问,“他为什么会吐血?” “爆炸热浪席卷,内部器官受损出血。” 楼昭眼睛刹那间瞪大,她咽了咽喉头,嗓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意,“很严重?” 医生点头,“很严重,现在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楼昭命令,“给我救活他。” 抢救室的门再次关闭。 楼昭一个人待在空旷的走廊上,只觉得身子在发冷发抖。 脑子中回荡着医生的话,楼昭精神有点恍惚。 她白皙的脸蛋灰扑扑的,残余着灰尘,没有来得及顾得上自己清理,鸦睫眨颤间,眼圈已然蒙上淡淡的水雾。 她害怕江言初出事。 楼昭闭了闭眼睛,攥紧了掌心,在心里祈祷。 江言初你别死,我不生你气了。 抢救室的红灯亮了一夜都没有熄灭,楼昭待在外面分外煎熬。 突然间想到什么,楼昭眼神变得阴鸷狠戾,拿起手机打电话,发布追杀令,“给我杀掉托马斯,不惜一切代价。” 挂断电话,楼昭起身,大步离开了医院。 黑夜,寒风呼啸。 公路上窜过一辆疾速行驶的车子,车子坐的正是托马斯。 他正在逃命 雇凶杀人,他以为楼昭和江言初会必死无疑,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楼昭的追杀令。 一千万悬赏取他项上人头。 子弹砰砰砰的刺耳声响响起。 身后疾速追上来数十几辆黑车,来势汹汹。 密集的极具杀伤力的子弹将他车子打出冒出白烟。 看到前方是一座桥,托马斯抓紧时机当即跳车,从高桥上一跃跳下,游向江岸边。 江岸边是一片丛林,逃亡存活机率还大一点。 而他驾驶的那辆车依旧在行驶着,以作掩人耳目。 数辆黑车依旧是跟着那辆车追去,但有人眼尖发现托马斯已经跳车。 停下来,来到高桥上,此刻托马斯已经差不多要游到岸边了。 子弹倾盘而下。 其中一发打中了托马斯的肩膀,江面上汹涌蔓延开血水。 托马斯咬牙,捂着手臂上岸。 身穿黑衣的杀手往高桥的尽头看去,那儿可以下去。 正当他们动身前去的时候,高桥上跃落一道纤细的身影。 “哗啦”一声水声激荡开来。 杀人们往江面声源处上看去,便看到他们的雇主在疾速地游向托马斯上岸的方位。 两条纤细藕白的手臂在湍急的水面上划动,游得迅猛又快。 一身牛劲,一身狠劲。 杀手们倒抽一口冷气。 惹谁不好,偏偏惹到疯子。 第231章 “跟你结婚。” 楼昭游到江岸边上岸。 浑身湿漉漉地滴着水,她抬手随意地抹了把脸和头发,幽冷深暗的眸子看向丛林中,似蛰伏蓄势待发的猛兽。 手臂上的鲜血流个不停,腥臭味道冲天,害怕血流过多导致体力不支,托马斯不得以停了下来。 他找了一块大石头当作掩体,蹲下,背着石体而坐。 托马斯撕烂上衣的一块布料,咬在唇边,给自己中弹流血的手臂捆扎。 “滴答滴答——” 水珠掉落到地上发出声响。 托马斯突然感到脊背一凉,像被吃人的恶鬼盯上,他艰难紧张地咽动喉头,缓慢而机械地转过头。 他靠的那块石头顶端上,正蹲着一个女人。 楼昭。 对上他的目光,楼昭红润唇角挑起,露出了一个极其好看但分外瘆人的笑。 “啊!!” 托马斯吓得尖叫,屁滚尿流地后退。 她比鬼还可怕。 这一次,他深刻认识到自己惹错人了。 楼昭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 楼昭开口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闻言,托马斯当即点头应道,“我答应你!!” 楼昭勾唇,“很好。” “答应我——” 眸光一下子变得狠戾,咬重字音,“去死。” 托马斯眼睛瞪圆,眉心正中间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洞。 他死不瞑目地往后倒。 为避免托马斯没死透,楼昭面无表情地补了两枪,直到他彻底没了气息。 身后传来脚步声,楼昭转身,将手上枪丢向他们,吩咐道, “毁尸灭迹。” “一千万,你们平分。” “是。” - 医院。 江言初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直到第三天,抢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告知江言初脱离了生命危险。 高级病房中,楼昭守着他。 晚上,江言初伤口不幸发炎,发起了烧。 冷白手背上打着吊针,江言初情况不是很好,眉头紧锁着似乎在被什么事情困扰。 楼昭坐上病床边沿,搂过他,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身前。 似乎是嗅到了熟悉安心的味道,江言初渐渐安分下来,但他开始说起了梦话。 “昭昭对不起……” “你能不能原谅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重话的……” 反反复复道歉,而是又开始碎碎念,“昭昭,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最开心的事情……” 而后是热烈表白,“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楼昭心头柔软,什么气都没有了。 翌日清晨,江言初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靠在楼昭怀里。 掀眸看她。 发现她阖着眼眸,眼睑下是一片淡青色阴影。 江言初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揉碎春潮 第229节 是守了他一夜吗? 江言初眸中泛起疼惜神色,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离开。 但还是将楼昭整醒了,“你醒了?” “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江言初抿唇,嗓音带着许久不喝水的沙发,“没有。” “我喊医生过来。”楼昭按动呼叫铃,之后倒了一杯温水给江言初。 江言初接过,“谢谢昭昭。” 医生很快来了,给江言初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休养后,楼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楼昭问,“你饿不饿?” 江言初点点头,“有一点。” “你要吃什么?我叫人准备送来。” “想喝点粥,清淡类的。” “好。” 江言初无意地动了下腕骨,倏地发现他手腕上竟然戴了一串佛珠。 见江言初低头凝着自己的手腕,楼昭也跟着他低头看去,看到了佛珠,解释道,“我去求来的。” 在生死关头无能为力那一刻,她一个唯物主义者,竟然也信起了神佛那一套,特地去为江言初求来了佛珠。 江言初眼皮子跳了下,口吻有些不可置信,“你求来的?” 楼昭点头,昂了声。 江言初另只手覆上佛珠,只觉得心口发热,抬头看她,眸中流出笑意,“谢谢你昭昭。” “一家人,客气什么。” 江言初微怔,“一……家人?” 楼昭嗯声,说道,“江言初,我同意了。” “同意什么?” “同意……” 楼昭勾唇,态度认真,“跟你结婚。” 强烈的喜悦瞬间席卷上心头,江言初眼睛惊喜地瞪圆,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楼昭。 楼昭忙道,“你小心点伤口啊。” “没事,我不疼,你别担心。” 江言初轻笑出声,“我现在很开心。” 他滚了滚喉结,深情表白,“昭昭,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 楼昭不再别扭拧巴,直面内心感情,“我也很喜欢你,江言初。” 晚上,楼昭帮江言初洗的澡。 给他洗出…… 雄赳赳气昂昂的。 楼昭无奈,宠溺他,“我帮你吧。” “可以吗?昭昭。” “当然可以。” 楼昭主动亲吻上他的唇瓣,“你值得。” 病房的温度不再是冰冷冷的,而是混着情欲的粘腻稠热,春情缱绻。 舔狗舔到最后面也是成功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