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无咎[娱乐圈]》


 第1章

    《许你无咎[娱乐圈]》作者：笥酒【完结+番外】
    文案：
    『至此，上海的旧雪将不落，深市的飘雨将永不停歇，故人将不再是咎害。』
    【双标微醋攻导演[陈锦燃]&微嘴毒受歌手[许咎]】
    两人作为前任重逢的第一次，是在许咎的个人演唱会上。
    陈锦燃就坐在一排不起眼的位置，和邻座小女孩买许咎的周边物料。
    这一幕被许咎看在眼里，还不小心和陈锦燃来了个时隔五年的对视。
    ……
    这一对视，让许咎心生吐槽万分。
    毕竟那年，陈锦燃突然因为家里原因和许咎不告而别，通俗来说就是断崖式分手。
    当晚许咎就在微博晒帖吐槽陈锦燃，却发现登错号了，还忘把人屏蔽。
    @许咎工作室：最近不是有人问许咎舞台失误吗，大概是他在台下看见了一只猴子，还是臭不要脸的那种。
    隔天陈锦燃带来了回复帖：
    @陈锦燃工作室：被领导施压我无所谓，被骂演技不好我无所谓，被前任说长得像猴子我哭了。
    当晚，两条帖子就以热度猛冲热搜前十。
    两人被迫开始了“前任杀”的捆绑营业。
    非：渣攻见受、弱受，no！
    食用指南：清新be文，一本免费的自割腿肉的文，第一本文笔青涩见谅～
    /多请预收
    内容标签： 都市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娱乐圈 沙雕 be
    主角：陈锦燃，许咎 配角：综艺f6，纪宸
    其它：轻松1v1，甜饼微酸，嘴毒型，甜文be
    一句话简介：能抹掉的是眼泪，抹不掉的是过往
    立意：玫瑰较甜，恋爱不能随意
    第1章 许咎，初见好
    暖灯落下内场区里，孤寂的身影远望着舞台上笑的洋溢的故人。
    陈锦燃的手指抚摩座椅扶手，关节泛白。
    他整个人陷在内场区的阴影中，只有镜片偶尔反射舞台的流光。
    四年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他来看的第几场演唱会，也不知道许咎会不会注意他。
    许咎站在舞台，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
    许咎撩了把渐变挑染的黑蓝发。
    许咎成了当红顶流歌星，是靠极高的作词天赋出道，火出了圈。
    其实原因也不单是他的天赋，还有他那爆表的颜值——鼻梁挺立，长的清秀。
    舞台打光照亮许咎绷紧的腰线，礼服像披着一身碎星。
    耳边打击乐器刺耳的交迭，直至副歌部分他习惯的望向大屏幕。
    可好巧不巧，手指猛地在琴键上一个打滑。定制银蓝玫瑰色话筒鸣声“嗞——”的一下，歌词错了，刺的耳朵疼。
    许咎抬眸时，正对上几米外台下故人的眼睛。
    冷汗湿了内衬。
    那个人端庄坐在内场区前排中央，捂的不是一般严实。
    那是他分手了四年的前任——陈锦燃。
    陈锦燃他那面相，哪怕隔着口罩许咎也能一眼认出。没多迟疑，他迅速补上漏音。
    “对不起，话筒调一下。”
    来看他的粉丝很多，整个体育馆都被热闹气氛覆盖。
    他被粉丝称呼“小九”，粉丝名叫“酒杯”。
    陈锦燃后来也混了娱乐圈，是当代一线演员明星。
    他平复下来，话从话筒那端轻轻飘出：“朋友们。”
    “表演快结束了，不知道今天是这个月的第几天呢？”许咎眉眼弯弯道。
    “传闻上神赐予了这天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是什么？”
    【第九天！！是第九天！！啊啊啊！】
    【我要听第九天！！】
    “最后一首告别曲，《第九天》。”
    这场演唱会是主题的闭幕式，在深市最大的体育馆。
    最后一首歌，正是许咎连夜谱写的《第九天》。
    漆黑一片内，观众有序挥着应援棒打节拍，尖叫此起彼伏。
    许咎尽力不让自己去在意他。
    奇了个怪，陈锦燃裹的这么……还没被认出。陈锦燃就坐在自己经纪人旁边，戴个鸭舌帽。
    “诶你看着长的很帅啊，也是同担吗？”旁边一个化了应援妆的小姐姐，提着一个大号袋子。
    “……是。”陈锦燃压低声音。
    “那巧啊，我做了很多应援的小物件，像这个应援棒啊……”她一个个介绍，陈锦燃也听她说。
    “这个小对象是那个流麻水晶周边，我做了五小时多，怎么样。”她手里赫然是一个十分粉嫩的波光物品。
    “多少钱，我出。”
    “啊……这个……要买的话……”女生道。
    “看你长的好像很帅，我给你打个优惠吧！原价一个三十，收你二十五。”女生给他了微信，说要扩列再转钱，她好久没见颜值这么高的男同担了。
    陈锦燃以防万一，换了小号加他，道：“我原价付你吧，做的也很好看，还不容易。”
    “那谢谢啦同担老师！”女孩高兴自己把东西卖出去了，可转念一想，她嘟囔道：“你说许咎都出道几年了，为什么不找个靠谱的合作方……”
    “对不起啊，他是我合作对象。”
    女孩：“？？？”
    殊不知这段“交易”早已被在现场的摄影拍下来了。
    回到更衣室后，许咎猛地灌了口水，助理顺势递来毛巾。
    微博上，许咎小失误的消息被网友顺着网线找着了。
    #许咎第九天演唱会##演唱会失误许咎#
    下一秒，许咎鬼使神差打开发布帖子的编辑栏。
    他懒得注意是哪个号，直接打了一段，发布一气呵成。
    @许咎工作室：“最近不是有人问许咎舞台失误吗，大概是他在台下看见了一只猴子，还是臭不要脸的那种。”
    【@山区大吗喽：不对我名字…哈喽？】
    【@momo：好抽象，我记得vip区好像就两个人啊？】
    【@挚爱酒杯：楼上说得对！就只有策划方和陈锦燃吧……不对！陈锦燃怎么在！】
    【@无言可怼：哦我记得陈锦燃！我不行了陈锦燃一觉醒来变猴子了。但陈锦燃好像每一场许小九的演唱会都没缺唉！】
    每一场演唱会都没缺
    他全国各地开了总不下四十场演唱会吧？
    许咎看着从十几条一点点往上涨的评论，将手机一扔躺平。
    但他还没意识到不对劲。
    他胡乱思考着，就是琢磨不出为什么这条帖的数据那么高。
    毕竟当时他为了能顺利冲上5g网，注册了这一个小号，一直不温不火，流量丁点没有。
    但许咎记得演唱会那时他的眼睛。平静的像走机械流程，也像一滩死水。
    他误打误撞发现的。
    “许老师！！！你在干什么啊！”
    许咎是被助理一嗓子吼醒的。眼睛还没完全睁，一只手就将屏幕怼在他面前。
    “许老师啊，你到底和陈锦燃老师有什么过不去的啊！”助理大力晃着近乎晕厥的许咎。
    “算我求你，就当你这是第一次犯个小错，下次可别损公司了啊。”
    许咎瞠目结舌，满是疑惑的看了眼。
    果然是不好的下场，不仅登错号了还没屏蔽人。
    谁知他原先只是想用小号吐槽一下啊。
    这次他再度打开评论区，置顶一楼是一个分享的关于陈锦燃的帖子。
    陈锦燃在头天也罕见的发了条微博回应许咎那条“长得像猴子”。
    许咎一开始真没想到，他能以这样的社死方式和陈锦燃扯上关系。
    @陈锦燃私人账号：“被领导施压我无所谓，被骂演技不好我无所谓，被前任说长得像猴子我哭了。”
    【@田园大马喽：不是，嗨。】
    “……”
    陈锦燃这句话是以前任的身份，在和许咎正面对峙撕破脸？
    网友吃瓜吃的得劲，给他俩打上了“欢喜冤家”的标签，热度可见上涨。
    许咎面无波澜，实则内心满是黑线。
    他对陈锦燃实是有恨在心，毕竟他们还做了多年的情侣，结果转头陈锦燃就给了他当头一棒，断崖式分手，不辞而别。
    【@飞天大蜗牛：我天哪，小九不是给给吧……没有人质疑吗】
    【@谁老公：这明摆的就是蹭热度啊，蹭陈锦燃就算了，许咎还有明星架子。】
    【@帅也不是你的：前面的嘴放干净点，不知道真实情况不要发表诋毁评论。】
    【@美丽冻人：我感觉我是饿了，什么都磕的下。】
    许咎回复了美丽冻人：
    【辟谣，我和陈先生没有任何关系。[微笑jpg.]，[鲜花鲜花]】
    许咎逐渐发现事情的重心不太对。
    重心不是他和陈锦燃对峙，是他切错号了。
    他心下一紧，立即发帖：“上一条帖的猴子指的并非陈先生，也请各位稍安勿躁，陈先生也不要误会，台下的观众可不止您一人。只是单纯吐槽这份工作，小蛆一下公司……给各位带来不便，是我的错误非常对不起各位。”

 第2章

    还好澄清的及时加上公司为他压的热度，不然闹大黑的人就多了。
    他烦恼的敲着脑袋，总觉得自己记忆变差了，连切号这件事都忘记检查好了。
    因为这条帖子太过猎奇，许咎都在思考是不是陈锦燃本人发表。
    如果是陈锦燃，那他真的是性情大变了。
    在同一刻，比其演唱会热度更大的标签，凭一个网友单枪匹马的一条视频杀上了热搜。
    正在热搜n.4，标签：
    #有朝一日我和陈锦燃是同担#
    为了一探究竟，许咎看了标签话题。
    陈锦燃演唱会上陈锦燃和女孩的交流被传上网了，视频里女孩笑着往他手里塞自制diy荧光棒，两人互换微信。
    视频里的主人公女孩也刷到这个视频了，并感叹发表评论：
    【@咎咎的杯：我靠我竟不知那是一位巨星！！我出息了！！当时他……好像还说许咎是他合作对象……不对…】
    还有评论：
    【@明天周一：这两件事一起出来……不会有炒cp的趋势吧！！把超话建好，出了我第一个磕！】
    陈锦燃反手给@咎咎的杯这位网友的评论点了赞，附赠一张图：
    【@陈锦燃私人账号：没说错，合同在这，等我去面谈。[一脸正经jpg.]】
    附赠的图是一本模糊封面的合同，打了马赛克。
    陈锦燃这条评论的赞数因为热搜给力，成功半小时飙上8万加。
    没什么问题，很正常一个视频，很正常一评论。
    等等，面谈？
    他和陈锦燃要面谈？
    他不受控的点开评论回复：
    【@许咎工作室回复@陈锦燃私人账号：？？？】
    “你告诉我，我最近是不是和陈锦燃有个行程？”许咎石化了。
    “你怎么知道？我刚准备告诉你的……”助理在收东西，回道。
    下午三点半。
    “灯光师！！”
    许咎拍完第一段，吃零食摸鱼。
    助理把本子圈成筒，这里指那里挥，打光师一两个合力搬着反光板。
    还有人在按版布置下一幕场景，差了点就大功告成。
    背着粉丝录新发布专辑的mv，闻说mv拍摄换了个高经验的导演。
    许咎没记名字，因为合作方太多记不来。
    很快，一个人影倾倒在他身上。许咎最近业务多，时常忙到凌晨。
    下一刻，许咎抬眼，一个熟悉的样貌入眼。
    陈锦燃长相和气质无论什么时候都没输过。
    金丝半框吊坠眼镜，短发，桃花眼角下的泪痣，合身的西装。
    眼镜链垂在颈边，在他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若有若无的味道，如喷了香水。
    许咎看着陈锦燃将一摞文件堆栈，双眼交汇。
    “许老师，核对剧本，我是您mv录制的导演陈锦燃。”
    陈锦燃那句话足以让人心颤。
    说的面谈不会就是这个吧…
    许咎以为他还要吩咐些什么，可他刚没说一句就被工作人员请出去工作了，留下一句：“只是条件，面谈下次再找个时间 。”
    许咎看了眼签合同，果然有一条附加要求：炒cp。
    ……
    算算时间他也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对方了。
    助理适时发出尖锐爆鸣：“许老师，你看看综艺新帖！爆了！”
    许咎顺眼看了纸质册子。名单上成员区几个大字写着…
    本次综艺嘉宾玩家，除了陈锦燃和许咎，还有影帝千金夫妇，乐团火烈主唱，和娱乐公司女总裁。
    成员名单采取简单保密，不知道姓名但知道玩家们的行业，大限度的引起评论区活跃粉的猜测。
    陈锦燃的简单行业介绍是一线前辈演员，许咎则是顶流众捧歌手。
    都不是好惹的，网友抽象说这些人加起来像神仙打架。
    【@您上班吗：怎么说，感觉新进的影帝夫妇很好猜啊。】
    【@帅气毙人：乐团主唱！不会是我家大小姐吧！！】
    【@土豆泥：这前辈演员和众捧歌手的行业介绍怎么这么熟悉啊！！！】
    沈助理摸着下巴，倒大霉的抱怨道：“你看看这次综艺什么阵容啊！三男三女，都是超标角色！且不说你，如果另三位神秘女玩家是我想的那几位，你就有的玩了。”
    沈助理细细盘算着：“盲猜乐团主唱，应该是潇女士。这个重量级！”
    许咎听着，觉得这个潇女士好像很耳熟。
    潇女士她们乐团最近刚发行了新专辑，在微博上她被粉丝赋予了“高音女王”的称号。
    这个称号还得是潇女士去年上的一场音综，一首原创曲飙的高音，让她一夜走红。
    “如果是音综……小九你就完了呀！”
    “别乱猜，不是音综。”许咎指了指单子，“是一档团队合作闯关，还有生活现实向。”
    “太好了！！呜呜呜我都不敢想要是真是音综…”沈助理道。
    沈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女生，本质追星，为爱发电成了许咎的助理。
    “音综也不现实吧，还请演员。”
    “欸！等等！”
    第2章 许咎，时代在迁移
    “？？”
    “开播时间好像在下个月……成员名单是开播公布。”
    酒店大厅中，许咎身着银玫瑰项链、正装，是用心做过造型的。
    水晶灯照的大厅如白昼。
    玻璃杯一声声碰撞，宾客的笑谈声浸入耳膜。
    许咎出示证件及邀请函，和好友打了个招呼准备上楼。这是陈锦燃主演电影的杀青办的酒会。
    细数下来，他接过挺多电视剧，电影。
    来了很多艺人、模特、知名导演同行，不过许咎来主要是为了找陈锦燃。
    他一个人翻着短信，乘坐电梯上酒店二楼。
    陈锦燃十分钟前和嘉宾敬完酒，跟经纪人打着身体不舒服的幌子，就上了二楼休息。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许咎大步走向房卡所示的房间。
    走廊墙壁大小挂上了许多画像，地毯都是真皮手作。
    刷开标间房卡门口不远，他看到陈锦燃就靠在阳台栏杆。
    许咎才注意到他今天的着装与平时风格不一样。他没戴眼镜，穿了件半袖。
    陈锦燃侧过头。
    许咎刚想说什么，陈锦燃把窗帘拉上，绕过他去带上了门。
    “你叫我来就为了谈那个合同？”许咎摘下口罩。
    “是。”陈锦燃声音低沉。
    “就因为一条微博？还是因为你早有打算想找我这个人合作。”许咎走到床头要坐下。
    猛地，陈锦燃抓住他的手腕。
    “不是你……”许咎刚准备骂回去，他抗拒别人对他的触碰。
    他看得出陈锦燃想要做什么，但没下手。
    陈锦燃总是要说不说，许咎猜不着。
    “小九。”陈锦燃声音柔柔的，染上了点暧昧。 “四年，你真的很瘦。”
    陈锦燃好像抽烟了。
    “……有病？”
    “我…”
    “别扯，为什么要面谈签约？你找我签约干什么？有什么用？让我给你唱你导的剧的主题曲吗？”
    “我们不是前任吗，还是你脑袋被驴踢了失忆了？”许咎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纠缠。”
    “因为我之前做错了事，我也不愿意放手。”
    许咎真以为他咋了，道： “不可理喻，你不告而别断崖出国，现又昧着良心说不愿意分手？”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直男不谈谢谢。”
    骤然，许咎从喘到大咳，咳的一下一下浑身颤抖。
    陈锦燃眸子染上模糊，力道松了。许咎起身，大步走到书桌前抽了几张纸，越咳越劣。
    应该是被烟味呛着了。
    不知多久，每分每秒陈锦燃的心都跳的厉害。
    停后，陈锦燃嘶哑开口。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出国吗？”
    “不想，也没人想。”许咎强撑着回复，将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掏出包内随身携带的药。
    许咎肺有点问题感染，老毛病了。
    吞了几颗药，陈锦燃就站在他不远处。陈锦燃变脸一如既往。
    助理接到事，又匆匆忙忙药都没来得及来拿就跑了。
    客服楼下好像有人打架，乱成一锅粥了。
    门又一关，窗帘被拉开。
    “你说，为什么出国。”
    陈锦燃看着他欲言又止。
    “对不起……”
    “别说你那废话，我见你就已经很烦了。”
    一滴泪落在手机屏幕上。灯光像是坏了，陈锦燃倒在瓷砖地面，奄奄一息。
    他父亲刚把他手机摔了，通讯簿也拉黑了许咎。
    “陈锦燃！！你为什么……”
    是同性恋。
    后半句甚至厌恶到说不出口。
    母亲指着他歇斯底里，大拍着腿指责他。“跟你说过了！像许咎那种学生……”

 第3章

    “恶心！！！……”
    陈锦燃感受到一脚踩在他肋骨上碾压的疼。他嘴角破了，满嘴腥甜。
    他家里人意外发现了他和许咎的聊天记录，陈锦燃在高中时以三好学生的形象表态。
    他本以为这辈子只有学习，没想到遇到了许咎这样的色彩。
    许咎学生时人冷话不多，可惜每次陈锦燃去看他都能撞见他满手伤正在擦药。
    许咎也教他怎么生活，保护自己，怎么不受人拘束，怎么自由。
    世上缺一个爱陈锦燃的人，于是许咎出现了。
    许咎曾说：“自由就是像星星，渺小也勉强能刺眼，是个人都会想要得到。”
    许咎也想要得到。
    吵架后，陈锦燃被他父母强送出国，没收设备。而这些许咎却被蒙在鼓里，一个人等了他四年。
    往后，他很多次在领奖台下看到熠熠生辉的他。
    “许小九，我真的很怕他们找你麻烦。”陈锦燃眼神灰暗不明。
    “懂了，挺会找借口…这就是你一直缠着我的理由。”
    “如果你真的不想合作，我们就别签了。不……”他等了一会，“也不打扰你。”
    喧闹作为捧场，他们孤立世界。
    陈锦燃道："bébé, je t'aime. on se remet ensemble, s'il te plat "
    许咎：“什么？”
    “法语。”
    “……”许咎意味不明的笑了，“欺负我听不明白？”
    “不懂，但或许我会别地方言，之前在香港干过一段时间。”许咎道。
    长发落下几缕，对上的那双眼睛，比他预想的成熟很多。
    许咎目光下移看向陈锦燃眼角那颗泪痣，默默无言。
    出酒店时，陈锦燃帮他拿外套、墨镜，像个临时助理。
    “啊啊抱歉太忙了！”沈助理接过陈锦燃手里的东西，莽莽鞠躬。
    陈锦燃清冷的摆手示意没事，帮许咎把车门拉开了。
    “啊那个陈前辈，合约条款谈好了吗？”沈助理回头。
    “谈好了。”陈锦燃话刚没声，许咎怨念瞪了他一眼。
    就在刚才酒店房间，陈锦燃问他愿不愿意签约，假扮情侣也就是炒cp，接下这波流量。
    许咎不缺热度，一般都不会签这种“卖身契”。但陈锦燃好歹也是商业圈的大佬一枚，说能给许咎最好的资源。
    ……
    那等什么，犹豫一秒都是对前途的不尊重。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自己做下这样一个决定。
    他和陈锦燃一点cp感都没有，现在的情形还像是死对头，并且私下的身份还是前任。
    前任来炒cp？难度会不会太大了…
    许咎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目送许咎离开，陈锦燃心里暗生一抹想法。
    他去了医院药店，开了份和许咎一样包装瓶的药，放在包里也随身备了起来。
    许咎之前其实去过陈锦燃别的电影首映颁奖会。陈锦燃出道比许咎晚些，因为不想见陈锦燃，许咎曾总是各种推辞不去他在的场合。
    除了比较重要的事。
    综艺开播第一天，节目采用直播型方式真实记录。
    早十点，综艺刚打开直播，一大波网友涌入直播间。
    摄像头转向，第一个到场的是潇女士。
    弹幕疯狂滚动，满屏惊奇感叹号。
    【我就说！乐团主唱肯定是我家潇宝宝！】
    【妈呀潇宝宝今天气质真好！】
    潇瑶是当今实至名归的全国歌手榜前十六，在合作收尾后改签约乐团，又在全国开启了一场巡演。
    实力可佳，无人都不感叹一句。
    但当第二个人出来时，弹幕停了三秒。紧接着乌泱泱大片沸腾。
    【完辣！娱乐公司总裁！我们霍姐！】
    一个性子阳光的女生，刚见到潇女士就迫不及待的握手打招呼。
    “前辈好！我是霍晴希！久仰潇姐姐大名！”霍晴希笑的温柔。
    霍晴希穿着简洁，小洋帽上别着一朵花。
    【哇去已经迫不及待等接下来四位了！】
    【啊啊好想知道影帝夫妇今天的妆造！】
    “霍老师你好，我是潇瑶。”潇瑶拉着霍晴希的手，带她坐下来。
    场地选点不错，位于海滩度假区旁一家口碑不错的餐厅附近。
    霍晴希是当今霍家的千金，接手了霍家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正在经营，怎么也算是个ceo。
    白山茶和气球的组合为现场带来一片浪漫。
    镜头接着切换，是影帝夫妇。
    【啊啊啊宝宝宝宝！豹豹猫猫级别的！】
    【豹豹猫猫我出生了！我是独生女吗？】
    白梦予手端庄大方搭在戴影帝肩上，像极了童话中公主与王子。
    【妆造好亮眼宝宝！宝宝我愿意为了你再买更多的周边……】
    【等等各位，没注意到画风突变了吗？】
    另一端，陈锦燃绅士抚了抚镜框，打开了后座车门。
    许咎从后座走出，一脚落地。
    【啊啊啊！！救命娱乐圈猜了一圈人就是没猜到是小九！】
    【我靠我靠！我是不是菌子吃多中毒了！微博上他俩不是有冲突吗？】
    【不会要走死对头搭档款吧！这对搭档看上去就是那种智商高又冷静的双强！】
    【坏了，神仙打架！！】
    玩家都来齐了，入座在遮阳棚下桌前。
    “欢迎各位玩家加入《海岛限定》的水手阵营，我是各位的军师总统！”导演说道。
    “不过我们可没功夫来启航……”
    这档综艺的导演据说是个巨头，各种坑人情节设置的堪称完美，每档都有不少玩家被爆出瓜来。
    然而面对这样一个“神仙打架”的阵容，导演早已经想好了应对方式了。
    “正式开始前，还请各位水手玩个小游戏。”
    游戏名——文字奇葩。
    规则是由导演给出一个特定的背景故事，玩家需要表达自己的语言观点，根据排序依次一个字一个字的接龙直到说出那句完整的话。
    紧接，导演浪浪的念出排序名单。
    从第一开始，分别是潇瑶、霍晴希、陈锦燃、戴杭戴影帝、白梦予、许咎。
    很快，场景牌发下来了。
    走的轻松搞笑风，是他们拿手的。
    可刚念出场景，他们神色各异。
    第一个场景为：当你发现你班主任正边抠脚边改你作业还摸时。
    潇瑶试着开头：
    潇瑶：老。
    霍晴希：登。
    陈锦燃：……你
    戴杭：他。
    白梦予：？马
    许咎：…的。
    “唉！这不对吧！”潇瑶挑眉，“我其实想说的是老师。”
    不是老登啊。
    【潇宝宝，霍晴希在给你上难度呢。】
    【霍晴希说出来字的救赎感，谁懂。】
    白梦予捂嘴偷笑，陈锦燃目光向下看向桌上一堆场景牌。
    “哈哈哈我不行了再来。”
    导演见状，从场景牌中抽出一张黑背。
    第二个场景为：当你被反派无缘无故杀死，且你的遗书只能留六个字。
    潇瑶：我。
    霍晴希：惹。
    陈锦燃：你。
    戴杭：……没。
    白梦予：大……
    许咎：妈。
    又停止了喧哗一秒钟。
    【大妈，不是我说，你败在天赋上了。】
    【主角：你能不能回忆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所以别打我。】
    【剧情是从那一步开始不对的。】
    第三幕场景：自习课老师不在，你刚好可以大胆展示老师的经典语录。
    潇瑶：作。
    霍晴希：业。
    陈锦燃：写。
    戴杭：多。
    白梦予：少。
    许咎：了。
    “？？？不对。”戴杭起身，“你们这都太正经了，还有那英语老师经典语录不就是……”
    戴杭还特意清了清嗓，“class begin.you try，you try 不了he try。”
    【谁来给他批一个小蜜蜂，在线跪求。】
    【坏了戴影帝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无法自拔了。】
    【戴杭小心我用高情商回复你。】
    “who敢try。”
    许咎真还有些不适应大家刚见面就那么热情。
    戴杭转头瞅了许咎一眼，“you can you try.”
    “……”
    try不了就踹。
    戴杭和许咎也是旧相识，戴杭刚进出道就是许咎当导师带的他。不过后来戴杭转行影视行业了。
    “唉！很好！由于本轮游戏失误小，开启奖励！”导演突然打断了戴杭的话，吹响了哨子。
    【这导演开始坑人了。】
    【高能预警，盲猜有人会被点，还有我不是桂。】
    “奖励就是！！！”导演指尖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许咎身上。

 第4章

    “哈哈许老师我还是很留情面了，自己抽奖吧～”导演嘴角快压不住了。
    其他玩家现在正处于中场充能等待，还有后两轮不同规则的游戏。
    许咎看着西瓜大小的抽奖箱，不拖泥带水的扯了张纸条。
    看到纸条的导演罕见的摸了摸下巴，得意的笑笑，没公布纸条内容。
    【我靠我靠！导演脸上表情怎么回事，小九是不是倒霉了……】
    【综艺玩的就是大，反正直播不会封就对了。】
    许咎将纸条怼在摄像机前。
    好了，直播间一片省略号海。
    许咎抽到的“奖励”是在场随机找位玩家叫哥哥或姐姐，还要说出对应语句例如：
    “我办事十拿九稳，你猜为什么？因为我少你一吻。”这种的土味情话。
    不让笑场，要大声说出。
    导演还贴心的配上了注释，说称呼别的玩家哥哥或姐姐需要夹着嗓说话。
    【诡秘诡秘，这就是你喜欢玩的大冒险吗？】
    【崩人设了……】
    除了陈锦燃，许咎还没对别人无礼无态过。
    在所有人看来，许咎一直是咖位较大的高岭之花一枚。
    还没反应过来，许咎阴着脸拿过导演手上的纸条。
    “导演大大，不做大冒险能自罚两杯吗。”
    “不行。”
    弹幕又一次配合的发出大片省略号。
    见没法沟通，许咎破罐子破摔，向五位玩家走去。
    众人吃瓜的目光中走向了戴杭。
    停下后，戴杭已经做好准备了。
    预测之外，许咎略过戴杭，向旁边的陈锦燃幽怨的叫了一声：“哥哥。”
    【天吶小九这眼神真的不会鲨人吗？】
    【前面的，不知道这两位大神前段时间发帖对峙吗？！前任啊！极品！】
    “我犯了一个错，你猜是什么？爱你爱的不知所措。”十分机械的一声。
    “？？？”
    “这点小要求……”许咎不动声色，歪头朝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
    戴杭：“许老师泥……”
    许咎：“看出来了。”
    戴杭：“看出来什么？”
    许咎：“你有问题。”
    “……要这么玩吗？别搞。”霍晴希看了看导演手上的玩转的场景牌。
    第3章 许咎，别离开我
    “叮叮叮——”导演锤铃，“好啦，这个奖励还是蛮小的。接下来可能，需要各位在海边奔波啦！”
    “哦，那我还是回家种地吧。”潇瑶喃喃道。
    “唉！对了！”
    “”
    “今天游戏最后一名去别墅奖励奖励花园种地。”
    “……”
    【真种地你又不高兴了。】
    【陈锦燃怎么都没怎么说话啊？果然架子。】
    【妈呀前面的不惹一下事都不行】
    镜头跟上陈锦燃，他正端正坐着，实则在偷偷看许咎。
    弹幕给他的评价清一色都是：“不愧是陈锦燃，就是镇定自若哈。”
    【得了吧全世界都知道你在偷看了。】
    众人分批乘车，去往下一站海洋馆。
    上了车，许咎刷起了这几天攒下的微博帖子。
    “安全带。”
    陈锦燃去勾许咎身边的卡扣，被许咎抢先夺过卡上插座口。
    “有没有涂防晒？”
    “没。”许咎自然接过话题。
    相机还架着，他们需要探讨一下下一轮怎么坑人了。
    【我真没时间看你们在这尬聊了。】
    【其实陈锦燃无论正侧脸都很帅啊，最近上的电影也是。】
    “小九……”
    “叫我大名。”
    “许小九。”陈锦燃表面冷傲，一本正经看向车窗外，没有看他：“我可以追你吗？”
    “……绝对追不上，我跑的比你快。”许咎只当他是在营业cp。
    【是前任还是热恋中我自有分辨。】
    【还是忘不了许咎那个帖哈哈哈，陈锦燃真的像猴子吗，许咎从哪看出来像的？】
    恰好许咎正用手机观看同场综艺直播，看到这条弹幕顺口回答了。
    回复：“大家不要玩猴子梗啊，我和陈老师的关系没有一点问题，各位也看见了，很抱歉。”
    他没注意陈锦燃蜷着的手。
    许咎一条条看弹幕：“帖子的事，引起争议确实是不对……”
    陈锦燃还在为被拒绝的事沉思，看着许咎面对屏幕回答着弹幕。
    许咎都没这么对他笑过，就宛若一直在生他的气。
    忽的，一截细指轻触陈锦燃手背。
    扶上冰凉触感，许咎毫不动容的和粉丝耐心说明情况。
    许咎的手是凉的，手心是炽热的。
    那点温度仿佛是安慰，一张便签小纸条被塞进手掌。
    陈锦燃看着对折完整的淡黄色便签，上面字迹工整。
    纸条：“你圈内人设原来是高冷啊，我还说你怎么对别人话这么少，挺双标。”
    相机撂下，车子到了地点。
    刚下车路就被抓拍和粉丝围的水泄不通。
    【线下！！】
    【啊啊啊小九我来找你线下啦！你一定要加油啊！】
    汇合时间，噪声由近到远，他们离开了第一批粉丝的视野。
    陈锦燃俯在许咎耳边：“……”
    许咎道：“我哪有？！我…”
    陈锦燃忽视他的话，勾着他袖口带人进了海洋馆。
    蓝波纹射灯浮现在透明玻璃上，许咎瞧见左手边展示柜。
    穿过透明，一尊海神半身石雕像在水中耸立着。
    空间偌大，水流声回荡。
    泛粉的水母绕着光，盘上海神手中的三叉戟。周遭黑着，只有这一点深蓝。
    【适配度拉满。】
    【不会要下水游泳吧……不想看落汤鸡。】
    广播声突袭，电流音“滋滋——”，导演的话从斜角处音响设备冒出。
    “两位玩家，你们需要寻找大门的钥匙开启深海世界。”
    陈锦燃看向身后，门被锁上了。
    乌漆麻黑的只有微弱星光。
    许咎翻找着，在庸碌的角落找到两把钓鱼竿和几个饵。
    鱼竿能在哪里钓？
    只有海神雕像这一个水池，可许咎认为这有些冒昧了。
    陈锦燃看到他拿不准主意，便帮他拿起了竿子和饵。
    “唉你……”
    陈锦燃绕过雕像，许咎伸长脑袋去看，发觉展柜后面还真有个小鱼池。
    陈锦燃操作，许咎就在看着。木然一条金鱼被提出水面。
    金鱼身上果然系着个银钥匙。
    【这样的位置只有这样的的导演能想出。】
    【太好了没救了。】
    【不会吧……不过上上楼，这样的是那样的？】
    “钥匙。”陈锦燃一丢，许咎会意利索接住。
    然而他们没注意，恶臭的舆论已经开始悄然发酵了。
    拧开锁后，门自动开了。
    导演站在皮椅旁，另几把椅子正坐着其四位。
    “人到齐了？”
    “下一个局！名叫《爱信不信》”导演说出了游戏规则。
    本轮游戏会将六人分为两组，再每组派一个人按两人一轮进行，游戏中会有一个挡板挡在中间。
    规则是两人中其一玩家拿一个道具，另一个人需要通过这样东西发出声响猜对方拿的道具和说的道具是否相符。
    猜对得分，分数决定晚上住宿的去留。
    “怎么分”许咎问。
    “当然是我来！那么有请戴面饰的老师为一组，另外的为一组。”
    场上六人互看确认，只有白梦予戴的珍珠发卡，许咎戴的墨镜和陈锦燃的眼镜。
    许咎明晃晃的将墨镜一扯，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扔到戴杭手上。
    “我没戴面饰。”
    戴杭：“谢谢咯许老师～不对，陈老师你看我干什么。”
    【看得出陈锦燃是极度不愿的了。】
    【哦忘说了，戴影帝也很坑人的。】
    导演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其实分组也没那么重要，主要是为了后续安排。”
    没戴面饰的三位老师自主成为一组。
    先是每组派上一人，第一组：霍晴希pk戴杭。
    挑了一大圈，戴杭选中了一瓶酱油。
    游戏开始，戴杭道：“在吗？”
    “不在。”
    霍晴希隔着板子道。
    “好，我手上拿的是一瓶可乐。”
    霍晴希：“敲敲瓶子？”
    戴杭听话的敲了敲酱油的罐装边。
    “真可乐吗？”霍晴希挑眉。“哎！这样吧你喝一口我听一下那个气泡。”
    【啧戴影帝开始扯了。】
    “我经纪人不让我喝。”
    “麻溜的。”
    瓶盖是开盖式的，戴杭前思后想决定小酌一口。
    扭曲了。
    “呕，听到了吗？”

 第5章

    “没听见你大点声！？”
    再酌一口。
    “呕～～你听…了吗？”
    “啊？你说啥？”
    戴杭撑着：“我说你听到了吗……”
    霍晴希：“什么我提现了吗，你要帮我助力拼多多？”
    “呕！”
    霍晴希敲铃，“我不信，你拿的绝对不是可乐。”铃声后，第一轮戴杭输。
    【ber到底是谁说戴影帝坑人？】
    【坏了戴影帝坑人反被坑。】
    一群人中，白梦予是笑的最明目张胆的。
    “救命。”潇瑶道。
    “下一组玩家，潇瑶和许咎。”
    通牒传出，许咎从物品栏中选了牛油果酱。
    许咎：“我手上的是一支面霜。”
    潇瑶半信半疑：“啊……这么直白？”她摊手，“这可信吗？您挤出来一点我闻闻。”
    许咎尽全力让开罐子的声音小些，取了点抹在手上。
    “这味儿感觉就是，挺正宗啊。”
    【我感觉会得到一个绿绿的小九。】
    【他奶奶的三角篓子的，这闻不出来？】
    潇瑶：“老师，你能抹脸上吗？”
    许咎不带丝毫停滞，挖了一点黄豆大小涂开在右脸上。
    “我觉得，我应该相信。”潇瑶摇了铃。
    【唉唉唉！小九怎么绿了。】
    【真正意义上的绿。】
    许咎去抽纸巾擦，陈锦燃给他递。
    陈锦燃走向物品栏打算选物品，白梦予则上场了。
    陈锦燃选的是木梳子。
    【梳子怎么编？】
    【可以说是鲨鱼夹？】
    陈锦燃：“这是一把梳子。”
    白梦予说道：“您梳一下自己头发。”
    陈锦燃真往头上梳了几下。
    白梦予：“没声音？有点假啊。”她揣手，“磕儿下桌子。”
    陈锦燃不语，一味地磕磕磕。
    “呲，我不信。”白梦予拍铃。
    【白姐，真诚才是必杀技。】
    【我□□真以为他会按套路出牌…】
    陈锦燃一笑倾城。
    今天综艺要录内容不多，傍晚直接放人回别墅了。
    按照组队游戏的积分，每人一个平均一间单人房，有三间房在二楼，三间房在三楼。
    男生住一层，女生住一层。
    晚上摄像头撤走了，别墅空荡连灯也帮忙关了。
    陈锦燃来了许咎房间。
    许咎刚刷完牙，还没换睡衣。
    陈锦燃扫了圈简约风屋子，目光回到许咎脸上。
    “小九，你上次…”
    “小声点。”许咎打断道，“他们都在睡觉你没听见？”
    陈锦燃看着他：“行。”
    许咎道：“进来干什么，我一会熄灯难不成你要和我睡？”
    陈锦燃扣紧他手：“也不是不行。”
    “……你去死成不？”
    陈锦燃一直在不停找话题，许咎听他唠烦了，松了气。
    他道：“陈锦燃，我……”
    陈锦燃插话：“你还是在戒备我们的关系吗？”
    许咎叹气了。
    “陈锦燃，我不是之前的许咎了。你知道的，我没什么值得你稀罕的，哪怕这只是合作。”许咎说着。
    许咎觉得自己没出息，脾气暴躁，哪哪都不如四年前那么坚强。
    “不重要，”陈锦燃掏出件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穿上，带你出门见见人。”
    海风拂面，陈锦燃包的还是和演唱会时一样严。
    许咎不自在询问他：“你来看过我演唱会多少次了？”
    “不记得了，你开了多少场我就去了多少场。”
    “那为什么只有这次亲自找我？”
    他们来到凌晨场的工作拍摄区，员工前后左右的跟稿子、分镜。
    摄影用具比综艺用的全。
    满脸布皱的中年人走向陈锦燃，胸口挂着工作牌：“陈老师，你签的剧本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等您亲指导指导。”
    中年人谄笑着讨好道：“这位是？长的挺帅气啊哈哈。”
    进去前陈锦燃就在提醒他进来后别说话。
    “嗯，我合作方。”
    “啊原来如此，先生这边请。”中年人将许咎请到一边，许咎因为装扮的缘故，很难让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陈锦燃拿着剧本，拍摄区的小演员看上去累的不行。
    据中年人说，这段镜头拍了好久都没过。
    陈锦燃曾在影视专业有的导演经验。
    “这个本没创新力，如果一定要我签…”他眼神晦暗不明。
    “这位演员老师，请按我说的做。”陈锦燃转笔，“我觉得这个剧本这段矛盾太深了。”
    “啊？”年轻的演员顿在原地。
    “就是呢，陈导师这个本已经没法更改了。”中年人头上布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能改吗？”
    中年人没再阻止。
    和主演员搭戏的都往这边看来，制作组摄影组的工作者都窃窃私语。
    陈锦燃将剧本卷起，亲自指导改编演员的动作神态……还有剧情。
    “陈导师，这样擅自改，要是改不好…”
    剧本中原有一段不和谐，陈锦燃执笔划掉了。
    剧本后有一段文案，陈锦燃将那句话一块替换，最后句子成了……“我们是背对背错开的铁轨，但我愿意逆行回到你身边。”
    许咎无趣到指尖卷发把玩着。
    陈锦燃工作态度好像很认真。
    许咎只见他对着中年男子说了两句。
    “这个段过了之后接着按我改的部分演，这部剧就完结杀青了。”陈锦燃来时这部剧拍了一年半，就等收尾了。
    中年男子点头哈腰的请他休息，什么些流程许咎也不太在行。
    手机震了震，许咎瞄了眼是导演发来的。他趁陈锦燃在搭话，点开了手机上方消息提示。
    好啊，是综艺隐藏任务。
    第4章 许咎，第九天了
    下一期综艺会在两天后接着录，节目组还在剪辑发布。
    导演期间也没闲着，安排了玩家直播互动。
    这次综艺《海岛限定》因为选角，流量高的吓人。
    这位导演资历深，名下另外有档流量没那么高的合作音综。
    虽然另一档不是他亲自主持录制，但他选择让许咎前去当嘉宾为综艺提高质量，引流。
    他将在另一档综艺中饰演嘉宾角色。面具之人，他需要戴着面具演唱一首原创歌曲，假扮新人选拔。
    “在看什么？”陈锦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
    许咎只好把手机反面锁屏，抬头看他：“导完了？”
    “怎么让你一个导演来改剧本啊？”许咎嗤笑一声。
    陈锦燃抿唇。
    “嗯，我都没关系的，之前当过制片人。”他吻了吻他手背。
    一阵酥麻从下往上窜，许咎甩开手道：“我们仅限合作关系……”
    “啊啊啊——”一阵小孩的啼哭忽而传来，无比尖利。
    “怎么了？”小孩跌跌撞撞哭花了脸，迷失方向向陈锦燃这边跑来。
    陈锦燃等了一瞬，从腋下抱起他，拍着背。
    “呜呜……我…我爸爸。”陈锦燃看似熟练，把小孩哄的没那么吵了。
    那个中年男人拨开人群，道谢将小孩从陈锦燃怀里抱出。
    许咎若无其事，观察着在地的人流。
    “小孩不懂事，陈导别怪罪。”中年男客套道，“这我小儿子，上小学。”
    “小孩都这样，多哄哄，耐心些。”
    收工了，陈锦燃让助理驾车来接。
    等车时，他本想拿烟盒取烟。想到许咎闻不了烟，他硬生生收回了掏口袋那只手。
    “你喜欢小孩子吗？”
    “太吵了，不喜欢。”许咎漠不关心。
    “好。”汽车轰鸣，主驾位的助理降下了车窗。
    副驾还捎着许咎的助理。
    就这样，两男两女八眼对八眼。
    上后座，许咎抢先扣好安全带了。
    黑车等红绿灯的空闲，陈锦燃助理率先问：“许老师，您告诉我，您和陈导师是不是那种关系。”
    许咎十分不在意的道：“纯友谊，合作关系。”
    陈锦燃：“是的。”
    许咎眼神警告。
    车水马龙的街头，街边店铺泛着星缀。
    沈助理似做好准备：“我需要你如实告诉我，毕竟您经纪人……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可以说吗？”陈锦燃道。
    “之前高三毕业后面分了，就成了现在网上这种所谓的前任关系。”许咎没给助理解释的时隙：“我都明白，但你们真别误会。”
    “……不是，真前任啊？”“你清楚这……？”
    “不是，重点不应该是谈没谈吗？”许咎语塞。
    “难道？……”
    许咎：“不是…”

 第6章

    午后，海滩外还有几对新人在拍婚纱照。洁白的婚纱，甜蜜的笑容。
    “我有你没有！”
    综艺玩家们正直播玩折手指。
    规则不难，每人五根手指，从左到右每个人说一件事，要是其中有玩家没有做过相同的事就需要将一根手指“折下”，反之保留。
    要是没有余下手指“折”了，就需要被指认接受大冒险任务。
    【终于开播了！！宝宝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啊！】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社死。】
    从霍晴希开始说，她底气十足的丢下一句：“我上次不小心拿起拖鞋，又不小心太大力拍我弟脸上了，更不小心拍出红印子。”
    【好不小心啊。】
    白梦予举手道：“那对象算不算？亲人呢？”
    “算的啦。”
    白梦予没折手指，戴杭折了。
    【所以说白梦予不小心拿鞋，不小心大力打戴影帝脸上，不小心打红了？】
    【子乔你快来，我找到一个比你更奇葩的。】
    这轮除白梦予以外，许咎也没折。
    【小九也有弟弟吗？】
    【严重怀疑陈锦燃才是被打的。】
    到潇瑶了。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爱而不得的暗恋对象。”
    【哦？详细说说。】
    “他和我网恋一段时间，告诉我他其实是女的。”潇瑶无奈了，“诸位老师没谈过女生的可以掰了。”
    一句说辞，在在场四个人都掰了手指，除了戴杭。
    “大多只剩三根手指了？”
    白梦予尴尬的咳了下。
    “到我了，很可惜的是，我远方亲戚最近有一个确诊了精神病，是抑郁。”
    “我很惋惜希望她能快快好起来，在座各位如果身边没有人确诊精神病的可以折了。”白梦予怅然。
    又是鸦雀无声。
    陈锦燃和许咎没折。
    弹幕没人发言了。
    “强制闭麦了？”霍晴希边折指。
    【突然觉得这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
    【这俩冤家没折？】
    “没，我麦好着。”许咎回答。
    许咎没折指的原因还要从大学时说起。
    大学时他患有中度精神分裂和抑郁，每个月都要去医院开药。
    陈锦燃就陪他，许咎越拧巴，他就越温柔。
    陈锦燃出国了，没人陪他了。
    几乎不会复发的病第一次恨而疼痛，他一个人咬牙哄自己把病治好了。
    三次洗礼，除了许咎剩四根手指，白梦予陈锦燃三根，其余均剩一两根。
    因为许咎符合标准，所以陈锦燃也没折。
    【陈锦燃会爆出什么瓜？】
    目光走向陈锦燃，他道：“有没有看过一本叫《长恨歌行》的小说，我很喜欢里面的主角。”
    “原来你家里都是这个角色的周边，上次看到了。”许咎随口而出，突然想起了。
    【等等，去过他家？】
    【靠靠靠！谁在说他俩假的？】
    【啧啧啧这么喜欢这个角色不是梦男吧。】
    【传闻陈锦燃喜欢压榨演员员工，指导非打即骂呢。】
    潇瑶起了好奇：“那这个角色很帅吧？我好像听过，是一本修仙小说，您不打算拿下这本书的影视化导演权？”
    “没想法哈哈哈，尊重原著。”
    “好，那么恭喜霍晴希老师获得’神秘特权’。”导演鼓掌。
    戴杭：“我呢？”
    导演：“勉强倒数第二。”
    “……”
    下播了，许咎去和导演核对了场地音频和服装穿搭。
    导演一改许咎往日风格，给他换了一套鲜艳带钻的衣服。
    许咎或多或少会焦虑，还要在上舞台前提前一个小时开嗓。
    “温咖啡。”陈锦燃提着牛皮纸袋。
    许咎略有不适。
    今天的综艺游戏让他疑虑不断，一直心不在焉。
    他似乎开始琢磨起，为什么他一定要攀陈锦燃的资源。
    没了陈锦燃，就按他的水平也一样能有海量资源。
    可他那天为什么会阴差阳错的同意了呢。
    “我能一起去后台等你吗？”
    “随便你，你想怎么演怎么演。”
    许咎秉持合作态度，让陈锦燃发挥。
    陈锦燃顿了一刻，在光线下的面庞十分忧伤。
    “你，一直以为我是以合作的名义在演？”
    “不然呢，分手了我们还有什么好往来的。”许咎装自在，也放不开话题。
    许咎客串的这档音综是选拔赛形式，陆陆续续会有学员被选，进入更高端的音乐学院学习。
    许咎昔日就是走这档综艺出道的，今期他还记得导师们大概都长什么样。
    “我去看过你出道那档综艺，在现场的。”陈锦燃说。
    “我……就希望以后再努力一点，触碰到你，和你并肩。”
    许咎去时已晚八点，陈锦燃在后台陪他做造型。
    许咎很少化浓妆，当下化上了。
    戴上面具扎起头发，嵌着羽毛的白衣，比极光传说的上神有的比。
    “小九，那一会你上去我给你拍照。”陈锦燃带上新买的相机。
    “别装过头就行。”
    管弦乐配着低调钢琴，一首原创歌曲《微苦》。
    舞台中，面具之人若隐若现。
    “怎么会有人选这首歌啊，这是许咎老师的歌吧，他的歌挺高的。”
    评委桌位，女人妆容大气，手上还是新做的大红色美甲。
    “这位学员很有勇气哦。”四位评委正对光线。
    面具之人一身羽白，比例完美。
    是一种原罪微微发苦
    我们像鲸群在深渊里下坠跃起
    用肺泡储存所有疲惫
    灯塔是溺亡不起的墓碑
    等待最后的倒计时
    ……
    许咎调整耳返，最后一句高音完美收官。
    做红美甲的评委心里恍若有了指向。
    “这个唱的真的…我见过中所有相较靠前的。”
    “你们没认出来吗？”
    “认出来什么？”男生问。
    “我的学生。”女人舒眉长叹，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观众有不少认出他来的，捧场给的很足。
    【这就是客串吗，从别的综艺跑来了。】
    【人家可辛苦了，跨越一整个电视台呢，从芒芒tv到猕猴桃tv。】
    【导演就是资本。】
    “这个不行，宝宝会觉得我拍的太丑了。”陈锦燃思前想后的抓拍，一张心怡的也没有。
    他翻开微博，热搜赫然是：
    #许咎客串《郝声音》音综##陈锦燃许咎cp名要叫什么#
    非情理之中，陈锦燃标签的热度一直在升。
    他匪夷所思打开评论区，呈现排山倒海的黑粉黑评。
    “请各位导师进行互动。”
    “互动什么？还有后路吗？”女人名叫余询婷，是许咎现公司的音乐专业老师。
    “这不是我学生吗？”她手臂夸张比划，“你说是来吊打别的选手心态我都信。”
    男生不敢忤逆余询婷，跟票通过。
    许咎解下面具，霎时嘶叫声伴着惊疑。
    “真被认出来了啊，我以为分别大半年内你出国了，余老师。”
    “我有一点好奇的的是，你的曲风感觉就是不谈爱情，但句句让人心灵触动深刻。这首歌的表达情绪低沉，你的创作背景是什么呢？”
    被男评委一问，他从容不迫：“就是一首在正常不过的，为精神疾病患者们的唱颂。”
    “那么你怎么相信你一定能把握他们的情感，准确谱写出来。”
    “我相信每个歌手几乎都有这样的一段阴霾，就算是正常人也不可悲。”
    【斩破风浪……】
    【炸了，都炸了。】
    【好勇敢，我听过他很多歌，都特别好听！粉了！】
    “不是开玩笑，这真的很正常呢各位朋友老师。”
    许咎道：“我敢于站在这自然也是做好被您提问的准备了。”
    “那你这首歌是……”
    “好几年前的创作了，您是指…”
    许咎走下台，瞥见陈锦燃不同以往在看手机。
    许咎满头大汗：“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的那杯咖啡在……”许咎听他温声细语，脑子不受控制的对陈锦燃产生些负面情绪。
    “陈锦燃，你真的不是为了合作而合作吗？”
    陈锦燃听他这么一问，噎住了。
    “啊…”
    “违约金我不是付不起，你现在，哪怕说一个字说你不是为了合作我立马能向你提解约……你懂我的话吗。”
    “你的意思我当然懂……”
    “现实就是现实，没有认为你停留为你旧情复燃。”
    许咎觉得有俩人点虚假做作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第7章

    “你今天……有心事。”
    “是，我今天很烦。”许咎道，“也烦在我知道你现在还喜欢我后，你喜欢我可你这么多年就是不肯来找我一次，非要到这个时候吗。”
    “你出现是为了什么，或者说除了爱情，你肯定还有想要的东西和利益吧。”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分手。”
    许咎恶寒：“来骚扰我就是你的初心？”
    “以后不会了。”
    公寓内，许咎找了支大牌口红试色。
    许咎瞅了眼热搜。
    这次他再度赶上热搜前三，标签：
    #许咎“这不可悲”##许咎《微苦》##陈锦燃塌房#……
    等等，谁塌房了？
    第5章 网暴事件
    搜索标签，蹦出一个实名视频。
    许咎认得视频上的女生，是陈锦燃的助理。
    女生在视频里哭的泣不成声：“我实名举报，陈锦燃在工作上对我实行压榨，性骚扰。”
    “我作为他的助理，天天要承受这些……我不会拿清白开玩笑。”她抱头痛流涕。
    还专门艾特了许咎和沈助理。
    许咎私信了她：“你艾特我做什么？”
    公司试图删视频压热度，可视频被二传三转删都来不及。
    “我做什么？你不知道陈锦燃干了些什么吗？”
    “第一，陈锦燃不是那种人，第二，我和陈锦燃又没关系你蹭什么cp热度。”
    助理讥笑：“不是那种人？那你知道他导的那部电影吗？”
    许咎在对话框敲下一行字：“……那和他导的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呀，只是单纯帅锅呢。你知道这座娱乐公司公司多没人性吗？偷税漏税，工资不按时发，我快受不了了！”
    她道：“凭什么艺人就能享受好吃好喝，打工的连正常的基础工资都拿不完整！”
    许咎看着排列的文字，说道：“那也不是你帅锅给他的理由，你造谣诽谤，违法了。”
    她把许咎拉黑了。
    陈锦燃睡的早，许咎头发还没卸。
    经纪人给许咎甩了一段截屏，微博新帖，陈锦燃助理发的。
    @陈锦燃工作室-助理：“还有更刺激的瓜，不知道你们能否接受。”
    一瞬，陈锦燃助理的帖被举报删了。
    经纪人的电话打来：“这件事公司尽量让你不受牵强，你也就不要任性了，陈锦燃公司那边会……”
    “他们公司根本不把人当人，要是陈锦燃也在那待下去，没准……”
    “那你想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舆论和营销号的厉害。”
    这视频一看就像ai换脸。
    许咎冷静扫了眼。
    风波愈演愈烈，陈锦燃导的新剧发布也受阻碍。
    他明白陈锦燃助理私信最后一句的意义，要是再晚一步他和陈锦燃的所有事都要被曝光。
    综艺《海岛限定》被扒，下一期开播时间都不定了，网上更是袭来一大波辱骂发言和梗图恶搞。
    谩骂铺天盖地而来，刺眼夺目。
    依公司说只能先等待，谁都不知道擅自做主会是什么下场。
    陈锦燃在这四年过的真的不怎么样。
    自两人重逢后，各自默契没在提起许咎的病情。
    头疼的要炸开，他去冰箱开了瓶酒，写了张便签。
    “我有事临时出差，明天自己去办公，一星期综艺开播后再回来。”
    陈锦燃和他虽然有纠纷，但好歹也是合作方。
    许咎不能够坐以待毙。
    许咎坐在办公桌前，提前反锁了门，指尖扶上计算机的开合端，两秒静默，随既打开平板计算机。
    【一级程序启动，请宿主戴上耳机。】
    【进群后为保密，所有成员匿名行动！欢迎登录ts平台，您作为黑客榜前十五，我方以为您申请……】
    “我不听废话。”
    【好，祝您使用愉快[卖萌jpg.]】
    在这样永无休止的挨骂，他和陈锦燃的前途都要完。
    更别说什么资源了，保命要紧。
    许咎的保命技能正是……
    许咎曾在高中偷摸着自学编程，后面这项也成为他的爱好之一，不过稍较少用了。
    “欢迎玩家们能回到这片海岛——”
    沉淀一周，他们回到了这场综艺游戏。
    “真的，这延迟开播太突然了。”
    【操终于开播了，能不能把陈狗踢出这档综艺啊？】
    【不懂哈，留着那个傻子干什么啊乐子。】
    陈锦燃和许咎走出车门时线下接车的人来的比以往少了一半，大部分是许咎的粉丝。
    见陈锦燃露面，争吵声大了一个调。
    【女性安全！像你这种人渣……】
    陈锦燃手足无措，却被许咎捂住耳朵。
    “别听，他们说的污话一点也不好。”
    “嗯，听你的。”陈锦燃乖乖的。
    许咎依然臭脸，不自觉攥着陈锦燃的手收紧了。
    两人不自觉的达成一致。
    倏忽，一个面戴黑口罩，黑衣的人冲出人群。犹如风速般，两人都来不及反应，群众就有人惊呼。
    许咎睹见了，黑衣人手上有刀。
    “小九！”
    黑衣人被陈锦燃钳住手拷上铐，染血的刀滑出了三米远。
    黑帽子被一掀而下。
    一张陌生面孔，带着怒意。
    “叫保安！”许咎心跳加快，唤道。
    陈锦燃小腹被浅浅划了一道，不过伤口不深，及时救治就来得及。
    许咎的手间，全是他的红。
    陈锦燃并未有大碍，他让许咎保持冷静，叫停了导演的拍摄。
    综艺直播断了，所有玩家都被突发事件看的一头雾水。
    【该！要我说这刀还是太轻了。】
    【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阳光落在额前，许咎百无聊赖的走到饮水机前，热水顺着管道往下流，冒着股热水汽。
    他不禁回想起陈锦燃刚被黑的那段时间，遮天盖日的秽谣，不知为何许咎私人营业的直播间全是。
    许咎经纪人明令禁止他不要出手，许咎态度毅然决然，在直播间做了三小时澄清。
    有的黑粉反过来骂他，许咎不如常态，直接正面硬刚回复。
    光是证据他皆找了一天。
    许咎使用生疏的黑客技术逐帧译码视频，放出真相。
    恶要有恶报，她的号是时候封禁了。
    许咎在两个小时前收工了ts黑客平台的所有事，因为愧疚心打算留下来陪他。
    陪他的原因，一是因为制造cp感，二是因为他确确实实为他挡了一刀。
    第五个小时，天色趋近黄昏。
    陈锦燃独自卧床清醒，让护士帮他处理些擦伤。
    他这才注意，原来许咎还站在那。
    “别担心，我没事。”
    “喝水。”
    “我……”
    许咎行若不惊，把瓷杯给他。
    “别浪废嘴舌了。”
    “你又去哪。”陈锦燃想下床追，没走两步就道吸一口冷气。
    虽然刀伤不深，但他受的伤不止有刀。
    当时黑衣人冲上去，手端锐器想直击陈锦燃要害，被陈锦燃一偏，一道更深的上就出现在他的右后腰。
    许咎无意识伸出手去拉他，却生生掰回来。
    “休息几天吧，找个时间我还你人情。”
    陈锦燃小腹隐隐作痛。
    陈锦燃艰难抬眼，汗滴进了眼眶，惹气一阵火辣。
    “都在绝路上了，要是早知道我就不找你了，省的让你陪我累……”
    “你的意思是，还想找别人啊。”许咎刚迈出病房的那只脚停住，他回首。
    “我不是……”
    “别找别人了，我除了演技哪点都比别人强。”许咎将他扶起，接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什么……”
    “我既然选择了，那就不会退缩。合同是我心甘情愿签下的，cp是我同意炒的，那么……”
    他手中勾着一朵蓝玫瑰，“你帮我我也帮你，我们顺理成章的共同承担，玩塌了也认了，虽然我真的舍不得我的前途。”许咎从容，对他临走前抛了个wink。
    陈锦燃正疑惑，打开手机就是经纪人的消息。
    [@经纪人王姐：陈锦燃你的口碑竟然有反转！快看微博，我都想不到竟然还有人帮你到这种程度……]
    于是，陈锦燃的助理遭公司严重申诉，告上法庭，丢了员工工作。
    【我说了陈导从来都冤枉啊！】
    【到底有没有正常人啊，陈锦燃事件已经澄清了，黑粉到底在干什么，许咎老师亲自说的。】
    【呜呜呜！陈锦燃粉丝已经碎了，毫无抵抗力。】
    【会好起来的宝宝，抱抱。】
    【心疼陈导，许老师为了陈导全都不保留说了。】
    放逐流言三个月，陈锦燃在许咎家门前止步。

 第8章

    他们微信聊天还刷新在三个月前。
    陈锦燃摸索着想发消息找他。
    [陈锦燃：我出院了，你在干嘛。]
    [许小九：发呆。]
    回的挺快。
    [许小九：有事吗，找我。]
    [陈锦燃：没事，但想找你。]
    [许小九：有病。]
    ……
    [陈锦燃：我确实得了相思病，也确实在你家门口等着你。]
    门内一阵砸摔，许咎拖鞋没穿好，慌张推门。
    “我看到你留的便签纸了，全知道了。”
    “所以呢？”
    “所以你直播为我说了三小时，什么时候为自己着想呢。”
    许咎揉膀：“我为我自己着想？你平安就是我心之所想。”
    “？？”
    “我认真的好吗，没有你我的好资源就全泡汤了。”
    “……好。”
    “不错。”
    互联网的肮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这次闹事对陈锦燃名誉造成不可逆的损失。
    陈锦燃前助理公开道歉，法庭判了她给公司，给陈锦燃赔偿款。
    陈锦燃参与的那部剧终于上市，因流量爆火，他改的剧本被封为神句、名场面。
    洗白他的人与时俱增，陈锦燃一夜重生。
    “谢谢你。”
    “真要谢谢我就闭嘴，我不喜欢别人说你，但能骂你的只能是我这个假对象。”
    许咎整了口热水。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不做假对象了。”
    “不做假对象意思是解约吗，合同发来。”
    许咎浅笑着。
    陈锦燃进房，桌上或多或少摆着药瓶，有的盖子没盖。
    这个小区专门给艺人住，防守严，私生粉放不进去。
    “别在意那些药了，我说，你知道你前助理没发出去就被删了的那条贴吗？”
    陈锦燃盘了盘，几个月前的事他前助理那条贴刚发出没多久被举报删了。
    “记得，什么更刺激的？”
    许咎字字句句顿道：“我们的瓜，你前助理不清楚哪来的照片。”
    照片内，陈锦燃他们的动作拍摄视角故意错位，造出暧昧感。
    “这个月你再不小心，爆出瓜你的前途就真的废了。”
    作为公众人物，陈锦燃懂晓许咎的苦口婆心。
    “明天定综艺排档，蹭你的流量才得以重拍。”
    千遍一律的搭配，千遍一律的组合。
    清透水池旁布满蓝玫瑰，看来今天会打水仗。
    波光粼粼的水浸淌着。
    “好有氛围感啊哈哈哈！”潇瑶穿了泳衣，外披外套。
    弹幕活了过来。
    【太权威权威了。】
    【挺喜欢玩不社不死，就往死里社恐的综艺啊，那么多人喷。】
    【陈锦燃前任助理那个漆女士太招黑了。】
    “今天那么热闹啊，我们玩水怎么样。”
    “是个好建议哦。”
    霍晴希和白梦予含起冰棍。
    “有意思吗？”戴杭式绝望。
    导演安排了今天的水上作战，规则如下。
    三三一队，按累计积分得道具例如水枪、铁盆。
    每人胸口处贴上爱心贴纸，被水枪类道具击中则下场。当然也不能一直护着胸口的贴纸——
    第一组队员：霍晴希、白梦予、许咎。
    第二组：戴杭、陈锦燃、潇瑶。
    【放两个演员一块儿了。】
    【小九怎么和陈导不在一组！】
    【我花钱就是来吃一口综艺饭的，不要再举报了我会哭。】
    许咎和潇瑶积分靠前，能拿最先进的水枪。
    霍晴希另几个的玩具水枪是手动挡。
    许咎筹划让陈锦燃先淘汰，他伤刚好，避免剧烈运动也能先去场下休息了。
    游戏开端，架上护目镜，许咎侧手一发水弹。
    对着陈锦燃来的。
    【要是我在现场我会嘎巴一下被帅死。】
    【且不论，陈锦燃许咎他俩cp名就叫染酒好了，染酒99。】
    【不看了我要去微博穿件话题，染酒cp一定要99。】
    陈锦燃躲开，将枪口对准霍晴希。
    【别动霍老师啊，这是真资本。】
    【不行了，谁动了资本的东西。】
    扣动扳机前，许咎挡在她身前先开枪。
    “陈锦燃，淘汰！”
    【……】
    【………】
    【怎么都没人说话了。】
    他对陈锦燃置之不理，只希望他快点下去。
    “怎么了，针对我？”陈锦燃道。
    “就是针对你呢，针对的就是你。”许咎玩转水枪把手，挑衅着。
    “陈导我来助你！”戴杭一股脑冲出去，一通乱打。
    “咦，菜。”白梦予蛐蛐道。
    “新加规则！台上会多出一台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发射台，玩家均须躲避。新增道具——泡沫。玩家可以堆积挡枪，同时每队会获得接力棒，将接力棒放入对方阵营的篮子即可第一轮获胜。”
    “我……”发射台迅捷升起，潇瑶看准时机匍匐在地。
    【来了来了，可惜陈导不在场哈哈。】
    【怎么玩啊，难不成有嘉宾？】
    “公告，从现在开始场地所有艺人玩家统一为一组，将合作对抗我方工作人员的进击！”
    【最燃的一次。】
    【ber，工作人员？好好好好好好好。】
    【坏了我也想玩。】
    “我觉得我身高183好像过不去…”许咎道。
    第6章 许咎，你走之后雨就停了
    “也可以选择复活陈导的，看团队意见。”
    “不了，他不用。”
    工作人员工具不比这差，全是好货。
    “导演欺负人了，六六六六六六。”
    “玩啥？我玩导演吗？”霍晴希节目效果摆烂。
    【当别的恋爱综艺还在炒cp，这档综艺六个人快撕起来了。】
    【姐姐泥…这个导演欺人太甚。】
    【为什么不“复活“”陈导啊！】
    潇瑶和白梦予给水枪注水，头发高扎。
    她们是补给，给许咎、霍晴希、戴杭他们递水球炸弹。
    “action(开始).”
    霍晴希堆起泡沫墙，趴着不让射水台射中。
    许咎来到搭好的墙后，向后瞟。
    工作人员和玩家队正是一比一，五打五。
    高个子的工作人员吃了瘪，也只能在墙后弯腰怕被射中淘汰。
    “吶，炸弹。”潇瑶塞了一个在霍晴希手里。
    于是，第一个工作人员out了。
    霍晴希掐着射水台没扫射过来的五秒，将水球投掷击中工作人员身上的爱心贴纸。
    【好帅，但是姐的基本操作。】
    “头发湿了谁懂。”
    “就我菜吗？”戴杭不甘。
    “别废话啦！！敌军打到脸上了！”白梦予喝道。
    许咎冲锋上，他侥幸侧躯，用背接住水弹。
    连招。
    “不对，任务主要是接力棒！不是淘汰人！”
    许咎夺过接力棒，在戴杭的庇护中狂奔。
    【疯了吗。】
    【人形大盾牌我不行了。】
    戴杭：“许老师你坚持住。”
    许咎：“不是应该你坚持住吗？”
    “……”
    工作人员也不客气，围堵几人水泄不通。
    【不是，怎么跟丧尸围剿没区别。】
    工作人员好像不止五个了。
    全体啊喂！
    许咎叫戴杭回防，躲回了新建的围墙。
    “怎么办？”
    “偷袭，会玩不？”
    潇瑶迷惑对手，又放了六余个炸弹。
    “要不这样……”白梦予指了指戴杭，“你护着我过去，但是你必须得牺牲。”
    “啊？？”
    “可以让我去的。”潇瑶说。
    【像那个什么…末日危机。】
    【你们玩我先完了，再不走人要堵路了。】
    潇瑶手上铺着泡沫，拿自己的水枪和白梦予换了。
    “潇老师，我不用的……”
    “拿着。”
    潇瑶握着接力棒，和她有一定距离。
    “我说蹲就蹲。”
    白梦予没问题，潇瑶就一层层泡沫墙带她过。
    敌方阵营近我方阵营总五十米。
    【好有钱的制作方。】
    敌方追过来，一个个被发射台抵的寸步难行。
    两人速冲，无数水枪锁定他们。
    按套路，潇瑶学着用腰背挡着白梦予不被打着。
    “卡bug呢？”
    对方阵营二十米处，人员聚集人声鼎沸。
    许咎堆砌离他们最近的泡沫墙，正提防。
    “接上！”
    白梦予将近破音了。
    挣脱守护，她们双双被淘汰。
    借力，许咎一跃而起，接力棒丝滑的从他手上掠过，进了对方篮子里。

 第9章

    【会员值了吗？】
    【这是真放水，有本事都上。】
    【我靠，陈导刀伤初愈还是算了。】
    “尝尝这个？”
    “啊真不用，谢谢老师。”陈锦燃推嚷。
    “我自己学做的咖啡咯，冰美式咖啡，尝尝。”
    【悠闲上了。】
    【这候场还真豪华哈，都整上了。】
    “唉！！！是不是该我上去了。”
    “是的。”陈锦燃道。
    导演擦了波嘴，离开了候场。
    “各位玩家第一轮获胜，还需获胜一轮。”
    【再来点，我感觉他们意犹未尽。】
    【陈导！陈导！陈导什么时候来！】
    “下一轮同样对战全场工作人员不包括摄影师，请问是否让陈锦燃老师复活？”
    “不… ”
    “我同意。”
    许咎定睛一看，工作人员帮他上装备。
    “宝贝，有没有想我。”
    【操，这里是有你对象吗？】
    【是这样的，还是那句染酒99。】
    “谁是你宝贝啊！你背着咱谈了？”戴杭哀嚎道。
    “不是背着，是正大光明。”
    “好啦……下一轮什么规则啊？”霍晴希说。
    “各位歌手开个嗓哈，不急。”
    【开嗓吗？潇宝宝上！】
    【潇瑶不是前轮淘汰后，下轮就只是补给位了吗？我看是给陈锦燃吧。】
    第二轮：指定两位玩家上舞台“合唱”，一人一个话筒。台下“打仗”的全体人员在听到人声后就开始行动，但在两位玩家换气和间奏时不能动。
    唱歌的人若是破音，那除工作人员外玩家几人就会被罚定在原地三秒。
    “相互扶持不容易被罚哦。”
    【那陈锦燃上去能唱的好吗？】
    【那个射水台我真的。】
    配合组果真是陈锦燃、许咎。——歌曲关喆老师原创的《想你的夜》。
    白梦予:“这个好高的音，有点难。”
    霍晴希：“快补给！我怕来不及～～”
    【水灵灵的唱起来了。】
    导演提示：“各位玩家准备！射水台就绪！”
    激情演唱。
    陈锦燃、许咎唱着：“想你的夜～～”
    台下：死腿快跑！
    【我不道啊，喊着什么友谊啊，羁绊啊就冲出去了。】
    陈锦燃、许咎：“求你～让我再爱你一遍～～”
    台下：死手快打！
    压轴的一句高音，许咎怕陈锦燃唱不上去，慢慢配合给他垫音和声。
    “走，回去了。”陈锦燃取毛巾给许咎。
    陈锦燃没下水，导演让他们回别墅淋浴换衣，晚上有烧烤party。
    【这么高级吗，带货啤酒都整上了。】
    【玩点小游戏吧，求求。】
    陈锦燃杵在烧烤架边，围了个不太合适码数的围裙。
    【这就是闺蜜爱看的反差吗……】
    椰树枝干摇曳残影，白底沙滩的脚印混杂。
    “怎么放陈老师在烧烤啊？”戴杭闻着味来了。
    “你说呢？”白梦予道，“你自己不来的。”
    霍晴希拿个相机拍照，怼脸给在场几个小姐妹拍了。
    许咎靠着树，看陈锦燃烤串。
    “弹幕说想看我们玩小游戏，玩真心话大冒险吗？”潇瑶手指手机。
    “这么玩会死人的。”戴杭说。
    “哇塞！！陈老师好手艺啊，烤的这么香！”
    许咎远眺他，无聊的玩着头发。
    闲出花了。
    陈锦燃逢人素质高，许咎是见过他笑最多的人。
    没关系，许咎只对他嘴毒。
    “酒瓶子，空的。”
    摇晃几圈，瓶口指向陈锦燃，瓶底指向霍晴希。
    被瓶口指向的人，需接受被瓶底指向的人提问或授予任务。
    别墅天台，烟飘向远方，许咎扇风捂着口鼻。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陈导～～”霍晴希嘴角压不住了。
    “真心话吧。”
    “喔……到目前为止，您做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
    许咎回忆起了。
    “最疯的事…招了这样一个助理。”
    【好帅啊！！！靠！】
    【公开响应！正主上场了！！！】
    “这个没法喷哈哈哈哈。”
    霍晴希吃了口牛肉串，陈锦燃挑一串葱少的给许咎。
    “不吃。”
    陈锦燃软道：“吃一口嘛～～反正以后你也要天天吃我做的饭。”
    “神经，有病去治。”
    “那你吃这个？这个原味一点，调料少也不易上火。”
    许咎已读不回。
    第二次转瓶子，瓶口许咎，瓶底陈锦燃。
    【吶吶吶和陈导杠上了。】
    【这把大冒险，天都塌了。】
    “想玩什么？”
    “大冒险吧。”
    陈锦燃态度对他一下转严为笑。
    “把你的屏保壁纸换成我，三个月。”
    “easy.(简单)”白梦予道，“太easy了。”
    许咎翻相册，给陈锦燃拍的照，好像只有高中时的几张了。
    现拍浪费时间，他选了一张陈锦燃和他补习时的侧颜。
    侧颜抗打，太抗打了。
    回别墅，陈锦燃下颌搭在他肩。
    “保持安全距离，老实点可以吗？”
    “不可以。”
    “我没听清。”陈锦燃想逗他。
    “没听清算了。”“唉听清了听清了。”
    “接广代言去了？那么晚回。”许咎点了点清水家常菜，“你随便吃点。”
    “行……”
    “怎么？那么大人了谁又欺负你？”许咎打趣道。
    “没有。”满屋子暗灯没点，剩点烛光。
    凌晨一两点，许咎困的不行。
    “那你休息一下，我回去了。”陈锦燃道。
    “好，改天我们谈谈营业要求。”
    第7章 许咎，我不想忘记一个人
    天色青，还隐着蓝调。
    许咎不舒服，早四点就失眠坐了几时。
    发烧了。
    陈锦燃不在。
    翻箱倒柜，不记得退烧药放哪。书房有灯，许咎光脚走进，陈锦燃还在用计算机工作。
    “怎么了？睡不着吗？”陈锦燃让计算机熄屏，碰了他头。
    “你没回去？”许咎心脏骤停一拍。
    “东西忘拿碰到你起来，我很抱歉。”
    许咎要去倒水，陈锦燃先一步去了厨房客厅。
    “我帮你吧。”
    极快倒完水回房，他从橱窗那找着药。
    刚取下，一张纸随之掉出，某医院的的检查报告。
    剥开包装，药囊给他。
    一口水服下药，许咎半醒不醒。陈锦燃瞥了空调一下，开太低了。
    给许咎换了个毛毯，这个款式材质好。
    借着夜灯，他能看见报告上的字眼。
    写着：中度失眠，轻度抑郁，中度精神分裂。
    时间是前年的。
    前年他们面都没见。
    短短几个月，许咎自己咬牙治好的。
    许咎说过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歌手，家喻户晓，好在实现了。
    早九点半，陈锦燃坐车要去找薛止亦。
    薛止亦是陈锦燃另外的故友，和虞清黎相恋。
    薛警官的爱人被误会殉职而死，薛止亦也因此辞职了。
    许继签了合同，给了他第一个有关虞清黎的消息。
    薛止亦离职三年了。
    他拿到一杯薛止亦请的美式，郑重告诉他。
    “你应该也在想虞清黎的那件事。”陈锦燃道。
    “是的，我找上他时他质问我是不是不信他……然后自己吞枪，死了。”
    薛止亦还清楚。
    陈锦燃不好说什么，他看到薛止亦的苦楚。
    薛止亦跌跌撞撞，和黑犯斗智斗勇了许多年。
    陈锦燃说：“好消息是，虞清黎没死，他只是换了个名字身份活着，去了别的城市。”
    薛止亦发呆，扑腾一下站起来。
    “你说什么？”
    “他还活着，只是假死而已。”
    一场案子，犯人将嫌疑指向虞清黎，想甩锅给他。
    嫌疑一旦落下，罪名即刻成立。
    虞清黎遭受不了这样的摧残，自杀了。
    可犯人逍遥法外，没有进展。
    薛止亦原以为陈锦燃是告诉他有关犯人的消息。
    “你……只知道这一点吗…谁告诉你的？”
    “有证据监控。”
    甜品店监控里，一个长相九分像的人。
    他打扮的自在，锦上添花的完美。
    薛止亦脑海浮现出了那个名字。
    “在哪？”
    “法国巴黎，那个谁也在那。”
    虞清黎活的不像个警察，终是做了回凡人。
    许咎中午下楼，锅里的饭保温着。

 第10章

    烧退了些，嗓子还好受。
    没胃口的扒拉了一点饭，助理说带他出去散散心。陈锦燃不在，他不打算通知陈锦燃一起去。
    他写了张便签，贴在冰箱门上。
    带着口罩，他们去了新建开的海口大桥。风吹适当，许咎围上丝巾，沈助理就走在身后。
    “小九，我好奇你为什么会签上陈老师啊？原本你也不缺资源，很多选择够你选，你为什么还执着选他？”
    “他诚实，而且我和他有爱恋前科，彼此十分了解，不需要过多花时间摸清对方爱好什么的省了一堆事。”
    “那他和你提炒cp你也愿意啊……”
    “一开始不愿意，但我发现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许咎不会在别人面前说陈锦燃哪哪不好，顶多私下闹一闹。
    海口的咸空气，有种自由的味道。
    许咎感到这个助理很单纯。
    “有什么想吃的吗？不吃的话综艺有你好受的。”
    “吃过了。”
    沈助理凝聚神情，对着他的身后：“那综艺第三期前的签售见面会排期？”
    “肯定去！！”
    许咎的聊天框也弹出来自陈锦燃的消息。
    老壁纸了。
    [陈锦燃：小九老师，今天去哪了呀。]
    还发颜文字。
    [许小九：散步。]
    [陈锦燃：怎么不跟我说说吖，你最近有排期嘛？]
    [许小九：因为不熟所以不想和你说，除综艺外还有签售会，明星大杂烩，你可以来蹭蹭签名。]
    [陈锦燃：那我可以来蹭你的嘛，别人的我都有咯。]
    [许小九：不可以，滚。]
    陈锦燃咖位大，又是大佬级别，要什么签名都有，不缺这机会。
    许咎的没给陈锦燃自己的签名，也不想给。
    除了签合同。
    [陈锦燃：那我去排你签售，给你保驾护航吖。]
    [许咎：你自己没被邀请？]
    [陈锦燃：这是歌手签售专场呀，我五音不全的。]
    好像真是歌手专场签售会。
    好吧，勉为其难还是让陈锦燃去了。
    陈锦燃什么都听他的，要是许咎不让他去，他也真会不去的。
    签售会现场，堵的水泄不通。
    著名歌手都来了，出场欢呼一个接一个大。
    潇瑶也在。
    许咎友好的招呼她。
    【啊啊小九！！我从你出道就喜欢你了！】
    【我超喜欢你，无论你怎么样，以前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喜欢你！】
    【我们陪你一年又一年！】
    许咎回签售位，总共二十来位明星，场所也大的排不上号。
    对自家粉还是要宠好的，许咎买了很多好看的笔，什么珠光啊丙烯颜料笔等等，自带明信片和小贴纸。
    【啊啊小九宝宝我快考试了，你能祝我考试上岸吗？】
    “当然可以啦，考试上岸金榜题名！”
    【宝宝宝宝你记得我吗？】
    “记得啦，上次演唱会和我互动的可爱宝宝。
    【小九能用粤语祝我生日快乐吗？！】
    许咎嗯了下，道：“桑亚啡落，听听嗨森（谐音：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啊啊宝宝我很磕染酒cp，你们是真的吗！】
    “啊宝宝我们……”
    等等，什么问题？
    “我和陈导师是合作关系，不过我对他好感多哈哈。”
    【还有什么要说的？染酒99。】
    【不是我管他假不假，两个眼神都要拉丝了。】
    下一位。
    许咎营业中，一道动人的声音响起。
    “小九，给我签个名。”
    “好的是要……”许咎没说话了。
    陈锦燃真来排他签售啊？
    后面有认出他是陈锦燃的，“磕到了”的声音高了倍。
    “你没提前跟我说要这么演，你要死是不是。”许咎悄悄道。
    “嗯，为你去死我可以选择。”
    许咎给他签了名，麻溜的道：“互动就算了，要互动晚上完成签售后再说。”
    “好。”陈锦燃满意笑。
    往后排一个，是个长的不错的男生。
    许咎怎么看怎么像…
    “许老师，能跟我合签个名吗？”
    “请问怎么合签？”
    这男生穿的比明星还严实。许咎没认着人，签了名。
    男生接过他的明信片，在上面大大的写下两个字——纪宸。
    许咎认出了，他欣喜若狂的道：“纪医生？”
    纪宸摘下口罩，对他比心。
    两人高中认识，纪宸也认识陈锦燃。
    后来纪宸学医，是精神科科长，在许咎生病时担任他的主治医生。
    许咎和他交情深。
    “看好你咯，希望你别再来复查。”
    前脚刚走，后面尖厉的叫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循声望去，一个女生被砸的头破血流。
    被人群包围，有些打了警局电话。
    警察前来，了解事情原委。
    事情原是：被砸的应该不是这个女生，而是她正在排签售的艺人。
    箱子是从顶上往下抛，错开艺人砸中了粉丝。
    艺人同被吓坏了。
    疏散群众，陈锦燃逆行回来找许咎，看到他没事，悬着的心落了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许咎被拉走，陈锦燃说一会再跟他讲。
    最近内娱不稳定，各种黑粉因为陈锦燃被捅事件炸出。
    疯了一般闹，能砸的砸，签名墙能毁的毁。
    不过这波起义的势力小，艺人们得以茍喘。
    压热度的时候，他们cp名被一股脑登榜热搜。
    好样的，他们这对炮灰，都成了压瓜的热度。
    被砸中的女生是被钝物砸，砸她的那个纸箱子里全是石头。
    没对策，艺人都是吃这口饭，不能说转行就转行。
    再等一年就是全国娱乐圈颁奖典礼，热度再大会影响计划实行。
    潮声低缓，时有海鸥飞过。
    见戴杭从车上下来，采访记者一窝蜂凑去。
    【戴先生，你对本次伤人事件什么看法？】
    【你有反抗导演的想法吗？】
    【白小姐，你和戴先生一致吗？】
    戴杭对此：“不处。”
    白梦予：“已有大象。”
    不知道导演抽风干啥了，放这么多记者进来。
    看几位没反应，各位正巧霍晴希也后下车，将话筒怼在她脸上。
    【霍女士，您娱乐公司是否还干的下去？】
    【会面临倒闭吗？】
    【舆论对您影响？】
    霍晴希走不动道，被保镖挡在后。
    保镖驱逐他们，霍晴希道：“想咋的，你家又不住海边。”
    全玩家下来都被堵过，被导演那工作人员“解救”。
    “今日特发状况，记者没拦下来，十分抱歉。”
    弹幕乌鸦一片句号：
    【……终于开播了。】
    【感觉最近在渡劫啊……】
    【染酒姐怎么活啊，现在被拿来压热度，又被骂。】
    “开播小游戏——写个瓶子许愿你。”
    每个人拿个漂流瓶，纸条写下对新年的愿望或对节目的期望。
    顶着多少压力去录制综艺，玩家都很明了。
    潇瑶在纸条写：祝节目越来越好吧，娱乐圈不要再出什么别的大瓜了，快塌了。
    【《快塌了》。】
    【极致的命苦感。】
    【我好像找到了比牛马，更牛马的艺人。】
    “你写的什么？”陈锦燃问许咎。
    “一些很平凡的事。”
    许咎把纸放入漂流瓶。
    第8章 许咎，陪我去纽约好不好
    “你的也不许说，说了就不灵了。”陈锦燃噎回去话。
    许咎怎么知道他要分享？
    陈锦燃许的愿望，是希望许小九能长命百岁。
    太平凡了。
    于是他想了另外一个去补充——想给他做一百个慕斯蛋糕，能顺利谈上。
    “许老师今年多少岁，冒昧了哈哈。”
    “26。”
    “嚯，这么年轻！陈导师呢？”
    “27吧，比许咎大半年。”
    【靠许咎归来还那么年纪小小！】
    【一线明星啊求放过，混娱乐圈才多久？】
    接到指使，导演机器似宣读。
    “来点好玩的，这个臭资本终于让我随意发挥了。”打个响指，场务将道具推上来。
    【？？？】
    【？？？？？？】
    【什么幺蛾子？？】
    “玩个竞技类的，我们去看花市。”
    “？？”
    千辛万苦坐上车了，每日行程已达到。
    呦，这次不是黑车，是白车还带logo。
    “什么白车，'白扯'还不行？”霍晴希滩在那。
    潇瑶默默帮她掰回形象。

 第11章

    以这个导演风格，上集能玩水下一集绝对能玩火。
    不至于把他们当死人玩吧。
    许咎和粉丝唠嗑，陈锦燃给他涂防晒。
    乳液在掌心溶开，敷在皮肤上。
    【疑似新称呼，贴身助理。】
    【沈助理工作不保。】
    “那还不至于，合作对象间是这样的。”
    秉持着留点隐私的概念，他不决定查岗。
    白梦予戴杭车上循环播放了首：《爱我还是他》。
    镜头切的掐好：“这是不是命运给我的惩罚～～爱你也没办法……”
    【够了哥，循环半小时了。】
    “换一首？”
    “那换一首《心要让你听见》。”
    “怎么唱来着我好耳熟啊。”
    “缘分，让你我擦肩～～”
    【什么歌单啊这么有品，和我奶的一样。】
    “唉！！恭喜车上两位隐藏任务！！”导演从副驾扭头，险些撞到后视镜。
    “不是好运来吗，怎么是坏运。”戴杭摆头。
    “哎呦喂，这次隐藏是让你们当卧底，需要误导玩家们，阻止任务完成，不要装的太假。”
    “怎么诱导？”
    “自己想。”
    “……”
    【那玩个寂寞。】
    【误导玩家，被揪出来了会淘汰吗？】
    【他几一想到待会要干什么就想笑。】
    陈锦燃他们身份是侦探，可以用超能力手段知道些线索。
    潇瑶她们是普通玩家，无超能力，身份是客人民众。
    “从没见识这么草率的设定。什么叫做无超能力，看着我的眼睛！”
    “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打起精神的，不然我们也赢不了你说对吧。”潇瑶说。
    潮水退去时，沙滩上便生出许多纹路来。
    许咎他们得到的第一项消息：这把有追逐战。
    大街小巷整整四条道，纯白风范的装扮，集市高级了许多。
    前几个摊位摆的全是花朵，摆了有绣球，蓝玫瑰等。
    【感觉小九对蓝玫瑰心动了。】
    【好浪漫啊。】
    【好想拍写真……】
    “这个蓝玫瑰一束怎么卖？”
    “小伙子，新鲜的给你选一束，不贵，二三十一束。”
    他道谢说不买。
    下次让陈锦燃拍完戏给他带，现在不是时候。
    “大家可以按着身份牌去四处转转了。”
    刚入内，乒乓碰撞声比音响大。
    “哇塞！打麻将！这个白姐老擅长了！白姐你去。”霍晴希看到了一个麻将摊，三缺一。
    “姑娘，来玩不？”
    “您是工作人员吗。”说着，白梦予手老实摸上麻将。
    “是呀，打胡了奖励线索，可以辅助找出卧底哦。”
    “……”“唉我觉得我头有点晕，我们换个摊看看吧霍妹妹。”
    【卧底才是最重口的。】
    【哈哈再看我也头晕。】
    “不会早说啊，我来！”
    潇瑶替上位，挽袖子。
    【白干了。】
    潇瑶替上后思路宕机，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不会玩。
    “唉小姑娘不会玩，我们让你哇。”
    “诶好嘞大娘。”
    大战三百回合。
    “戴影帝，你说那家冰饮怎么样。”许咎道。
    “挺好的，虽然等了两小时了但我还能等。”
    “今晚吃什么。”
    “导演说让我们尝尝新疆那边的囊。”
    哇，新疆传统美食。
    【这俩哥们儿干啥，谈心啊？】
    【陈锦燃听他们打麻将的斗两小时了。】
    “大娘，其实我还有事。”
    “噢噢等下哈小姑娘，你输了那么多钱，我给算算嗷。”
    ……
    “这还要钱啊？我一生不触及赌博的！”
    欲哭无泪。
    “且慢，我试一下。”
    【陈锦燃出手了，吶吶吶。】
    陈锦燃下手没轻没重，一局秒杀。
    这人哪哪都智商在线，只要不恋爱脑。
    “终于咯，卡片上的内容，说看到一男一女出现在监控里，手上是不知名药粉包装，似安眠药。”
    一男一女，什么搭配呢？
    “剧本杀吗？不是兄弟。”
    鞭炮齐鸣，几人一激灵吓着。陈锦燃挡在许咎前，抚着他头。
    “第一场追逐，跑啊！”
    跑哪？能跑哪？
    拐弯九十度，几人甩了身后鬼两条街。
    字面意思。
    【这个戴杭，上奥运会短跑能拿第几名？】
    【小九，你身后没人了。】
    “其实遗言可以先立好的。”
    男女搭配，可六个人都不知道彼此身份和阵营。
    规则不允许说出自己的身份阵营。
    “分三路走咯，各自找线索。”
    六人打散在街道，没人了，戴杭对着白梦予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
    【体验一把嘴角咧到耳后根。】
    【原来反派这么爽啊。】
    戴杭调弄对讲机，喂了声。
    “npc人员您好，我是反派阵营戴杭，我实时举报陈锦燃小组在02号街道第三铺，潇瑶小组在04号街道第九铺。”
    “ok.”
    潇瑶带着霍晴希一家一家店铺的寻，小摊还有摆脸谱，茶艺的。
    “不行，总感觉后背凉凉的，前面有追逐，估计被追着淘汰了。”
    【这个是肯定的。】
    【放点水吧，每个人总共也才三次复活机会啊。】
    “看你后面，我就说。”
    霍晴希狂奔，途中一个带锁的箱子差点绊她。
    她捡起就跑，不怠慢。
    躲在快递站的收货架后面，两人试了很多遍密码。
    “这个不是吧……导演大大生日？也不对啊。”
    “哦！你输一下这档节目开播时间。”
    打开了。
    好像稀世珍宝啊。
    “监控室钥匙……须交给侦探身份牌的人，一同去监控室。”
    【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这把怎么撕啊，导演你在玩火。】
    许咎预感怪，四周摄影机位怎么增多了。
    等好戏？
    等不了好戏，那就转角撞进npc怀里。
    “哇啊——”那鬼狰狞的四脚并用扭过来。
    “男鬼？跑吧。”
    “唉等……小九！”
    没眼看，再跑就绕这个花市三圈了。
    左右的景物向后倒去，还好是歌手职业，肺活量不拖后腿。
    【有这肺活量我跑800米也不至于五六分钟。】
    【小心啊，小九有微肺感染，容易过敏。】
    “停啊！！”见潇瑶两位女生，许咎提着陈锦燃衣口钻进快递站。
    快递站没亮灯，只放的进一点阳光。
    “你也被追了？”
    “我合理怀疑是戴杭，白小姐。”陈锦燃道。
    霍晴希生无可恋。
    “他们手里有对讲机，召唤npc的。你们就是侦探吧？”
    【别说你真别说，那男鬼挺帅的。】
    【我闺蜜老公。】
    “你觉得这能说？”
    “那你们跑的这几圈有没有看见监控室？”
    霍晴希捂住她嘴巴：“小声点，没准他们在附近。”
    【这不比密室恐怖吗。】
    【有那味了。】
    围在最暗的地方，铺满泡沫纸箱和杂纸的地板、未命名的快递。
    “我们需要去监控室拿他们'砂仁'的证据，然后开启……”
    “叮——”的一声报备，在环境下格外突兀。
    导演对许咎、陈锦燃的手机发送属于侦探的新一轮线索。
    01短信：不要相信别人对你们说的“证据”。
    【反转！！策划我们最相信的就是你了！】
    【不是晚上，但看的挺瘆人。】
    “导演的短信什么意思啊，这是真误导吧。”潇瑶说。
    可为什么导演不让互相亮身份牌？
    有蹊跷，还是她们在骗他们？
    “万一导演说的是错的？不信你拿这个钥匙去监控室。”霍晴希百口莫辩。
    许咎他们这一路确实见着一个监控室，门小不易察觉。
    在03街，第12多铺。
    是戴杭白梦予负责搜，查看这条街。
    导演又一声“叮——”。
    抬起手机，01短信：这条街没有监控室，监控室的钥匙不会出现在任何人手里。
    他坐不住了。
    霍晴希为证明，带着他们去了03街。
    如他们所想，这条街腐败不堪，和02、04街截然不同的布置。
    什么纸钱黄符店里镇的都是。
    监控室门前，潇瑶把钥匙给陈锦燃。
    打不开门。
    八目相对，女生们不动了。
    霍晴希终见瞒不住，缓缓举起对讲机。
    “我举报，他们在03街假监控室。”

 第12章

    丧尸嘶吼如万马奔腾，这不再是一只鬼了。
    【老实了没，我反正老实了。】
    【啊啊美丽坏女人！】
    “……这里！我们在这！”戴杭预备跑，霍晴希不紧不慢迈步。
    “丧尸”们忽的改航咬上白梦予。
    “白梦予，淘汰。”
    “不是，现在三条生命取消吗？我不要当一次性的玩家～～”
    全员除了许咎陈锦燃组，全淘汰。npc或是反派淘汰者，唯一的任务就是追上许咎组。
    【夺命大逃杀。】
    【所以监控室到底在哪。】
    陈锦燃想起刚进来打麻将时，他在01号街瞅着的一扇黑门。
    “我想我知道了。”他拽着许咎拐头，往01街闯。
    黑门前还是电子密码锁。
    这恐怕完成不了游戏了。
    许咎有看法了。鉴于他们侦探的身份，那他们不就是要和侦探一样去探索吗？
    导演给的消息不一定正确，斗胆一赌，他拿出霍晴希前给他的钥匙，上面刻着一串数字。
    赌对了。
    计算机操作，陈锦燃敲键盘，许咎手机拍照存证据。
    他害怕，陈锦燃就稳住他的手。
    游戏到底，监控上“砂仁”的男女，其男是霍晴希假扮，女生是潇瑶。
    【结局，杀青谢谢。】
    【怎么说呢，这个女扮男装我有点好奇霍姐会怎么搭。】
    【懂了，下次直播请女扮男装。】
    “还好吗？”陈锦燃手指关节抹掉他脸上一滴汗。
    “你别给我擦了，准备出去……咳咳。”许咎服了药。
    是陈锦燃随身带的，许咎问他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
    陈锦燃回他，“如果可以，我真可以当你的贴身助理的。”
    到底为何陈锦燃对他就那么乖，对外跟谁欠了他几十万一样。
    “我不行了后面拿对讲机……我快忍不住笑场了。”
    潇瑶怆然道，她不想玩第二次。
    “这才第一轮游戏，正常来说。由于打了两个小时麻将……你们第二轮下期再排吧。”
    再不搓麻将了。
    陈锦燃有时呆呆的，但需要他时他绝对是最有力的帮手。
    “那么先这样啊，你们……不是许老师你哪找来的猫啊？”
    许咎怀里多了一只银渐层，卧在他手圈，抓着他的玫瑰项链玩，时不时呼噜。
    第9章 许咎，我是相思病患者
    “你要养它吗？”
    “其实我不想，可它不赖着走嘛。”熬了通宵，许咎就为了不打扰别墅睡觉的艺人。
    这只猫应该是流浪猫。
    怪冤的，许咎问了一圈居民们都说它是没主的流浪猫。
    驾车回家，给橘猫买了粮食和小窝。
    这猫估计有腿疾，走路一瘸一拐。
    陈锦燃帮他抱着，不反对许咎的指令。
    高中时许咎家不让养猫，但只要是他弟弟许继要的，家里就一定为许继实现。
    不公平的对待，许咎司空见惯。
    他就想养一只猫。
    “你要给他取什么名字？”陈锦燃给猫碗倒粮。
    “不要草率的。”许咎道。
    陈锦燃对猫也很好，会揉猫的耳朵。
    许咎说：“要不就叫远山？”
    这个名字，他中意久了。
    能逃出这个吃人的家，他希望能给自己换个名字。
    许远山好，远山远山，长绵生机，志气壮阔。
    “咎”这个字寓意不好，是咎害，扫把星。陈锦燃懂他的心结，一直叫他许小九，天长地久。
    自己没做到的遗憾，那给“儿子”好了。
    “还在想那时的事吗？”陈锦燃弯腰。
    “没事。”
    陈锦燃道：“你的咎，是许你无咎，永远无咎。你不是咎害，你是我的宝贝，我的幸运星。”
    天空有几颗星，他几时也数不出。
    陈锦燃对他好比长流山水，柳叶柳枝林景。
    这种温柔他不适应不习惯，但来自陈锦燃，他尝试着接受。
    “你知道我最近都在想什么吗。”许咎喉咙干涩。
    陈锦燃前任助理在事后还恐吓许咎公司，许咎一直都在瞒。
    “在想什么。”陈锦燃摸了把他蓬松的头发。
    “我想了几百种拒绝你的方法，可我发现都用不上。”
    陈锦燃面色一顿：“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让你感到不舒服。”陈锦燃转移了话题，酸涩的道，“我大概能猜到，所以我把解约…”
    “别乱想，我的意思是……”许咎别过脸，“以后都不会拒绝了，我不想给我的青春留下遗憾。”
    许咎正视他，夜色降临，两人被困在一片暗地。
    “直白来讲，我们试试好吗？”
    陈锦燃慌了。
    他脊背一凉，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做了多少傻事。
    他为什么会答应许继监视他，因为几个条件…
    他看着面前难得温柔的面庞。
    在综艺完结后的排期，陈锦燃有场仙侠古装剧，作为男一号出场。
    许咎同排期，因为和陈锦燃的签约合作，他需要担任这部剧主题曲的编唱。
    女一号筛选还没出来。
    这意味陈锦燃要和别人演爱情剧。
    许咎和他不是一个竞争行列，工作排期错开，综艺往后见面都不能保证。
    许咎明天出差，在国外有签售会。
    陈锦燃洗完澡，绑了浴巾出来。
    “小九，前天签售伤人事件出结果了。”
    许咎看了微博帖子，也知道。想砸艺人的是位私生粉，哪是私生，快赶上变态了。
    娱乐圈的动荡怎样停息。
    陈锦燃听许咎念帖子，困的打了个哈欠。
    陈锦燃上床欲睡，许咎赶完文档。
    拍摄后天，陈锦燃被后幕特邀，重回办公室。
    下了雨，他打伞时耳边滴淋水滴，混与泥土的味道。
    “你好陈导，我是许继。”
    名字耳熟能详。
    “什么事？合作的话，我就不接了。”
    “哈哈哈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许咎的他弟，许继。”许继职业假笑，道：“不算合作吧，你帮我一件事，报酬丰厚。”
    “我不缺钱。”
    陈锦燃记得许咎和他说过这个非亲生的弟弟，许咎从小被领养。
    这个家不待见许咎，永远苛刻、虚伪。
    和吃人的深渊没区别，养母喜欢视奸，妄图掌握许咎的命运。
    许咎反抗、撕扯，为自己活了一次，成为了娱乐圈乐坛的高人气明星。
    陈锦燃坚持着基础素养，问：“什么要帮您？什么报酬？”
    “报酬的话……你家父亲的遗产都会归你，你父亲怎么死的我也会告诉你。”
    陈锦燃踌躇了。
    他家情况也不好。
    父亲离奇早死在他出国后，不知去向，靠他们娘俩打拼才有今天。
    他太想知道了。
    “什么忙要我帮？”
    “帮我监视许咎哥，能录像最好录像，录不了就打字给我报时间和地点，我要清楚他的动向。”
    “……”“你是私生？”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毕竟警察都解不了的离奇死亡，只有我知道。”
    “不怕我报警？”
    “报警又能怎样？我死不开口也好，你也一辈子别想知道了。”
    无论如何，陈锦燃不会出卖许咎。
    可威逼利诱，他竟有些心波动了。
    高中相识的好友，大学时的恋人，五年相爱，四年分别。
    走来的一路都不简单。
    许咎不喜欢对他有所隐瞒的人，所以陈锦燃都说到做到。
    那这次要食言吗。
    隔天许咎便搬来和他同居了。
    忙完一天所有的琐事，他躺在陈锦燃左侧，许咎手指玩着勾一缕长发，蜷成圈，轻微将头发制的“戒指”套进陈锦燃左手无名指。
    陈锦燃装睡，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我愿意。”陈锦燃道。
    “切……谁要娶你啊。”
    许咎背身，盖好被子，“你以后可不准忘了我。”陈锦燃去蹭他颈窝，去吻他手腕。
    “为什么吻这？”
    “因为四舍五入，我在吻你脉搏，吻你心跳。”
    “瞎说……”许咎应和他，想索吻，又压下冲动情感。
    “终于……我爱你，爱你的不完美，爱你阳光，爱你对我的一切的好。”陈锦燃贪婪吻上他侧脖。
    【小九妈妈来看你啦！】
    【这是我写的信，宝宝收下可以吗？】
    机场乌泱泱全是人，围栏外，狂热的粉丝都顶着手机拍。
    都是来接机的“酒杯”，还有站姐。
    陈锦燃送他上飞机，他发觉许咎从来不爱穿短袖。
    人海之中，他迷失了。
    滋味不好受，陈锦燃没想过许咎这几年过的如不如意。

 第13章

    要是综艺后不经常见怎么办？
    那就异地恋吧。
    上飞机前，他们最后对视相笑。
    陈锦燃把远山放在家，让沈助理提前去照顾。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威胁许咎公司了？”
    酒吧内，一个包厢门大开着。
    陈锦燃做主桌，陈锦燃前任助理局促的站在圆桌旁。
    薛止亦质问他前助理。
    “犯法不至于，我们只是问问你。”陈锦燃道。
    “怎么不能威胁？反正我后半生就栽这了！违法还能给我几口牢饭吃。”他前助理嘴贫。
    陈锦燃甩出法律条款：“你的犯罪证据都在这，我没资格替许老师原谅你。”
    “你让人捅我时，许老师当天帮了我很多，我是受害者，但他比我更累。”
    “所以呢？”
    “所以，你给许咎道歉。我不需要你的歉意，他需要。”
    助理坐立不安，一拍桌子起立：“凭什么啊，他没实力打击我！”
    薛止亦给她看截屏，一手叉腰。
    桌上酒瓶反光，落在杯子。
    “你还不明白当时舆论风向是怎么反转的吗？给他道歉，我要你实名道歉，你对他造成了很大困扰。”
    许咎动用黑科技，算正当防卫。
    当然许咎要是狠一点直接能把她社交账号黑了。
    正常的，许咎不会这么办。
    “原本你赔偿后这件事也就过了，私下还去找他是？”
    他前任助理从未看过陈锦燃这番样子。只有工作不顺时偶尔见，但戾气严重至这种程度，她没瞧过。
    她知道他和许咎间的恋情，也没胆往外传。
    “我这是……”
    “小女生家家，别干这种缺德事了，你年纪不大，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她动容了。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不一样，所以性格孤僻，自卑。
    “其实……是许继先生让我这么做的。对不起我绝对认错，回去就发视频！”
    “你说什么？”
    “我说……回去就发视……”
    “你说谁让你……许继？”
    女生吓得停嘴，薛止亦叫她不要紧张。
    “是的，他拿我家人要挟我……他在国外，不犯法。可他就像什么都知道……”
    陈锦燃满脑都是许继那晚给他发的短信。
    那么多附加报酬，都在引诱他答应，签合同。
    菜肴一口未动，陈锦燃提议说送那女生回家，薛止亦也出示警察执行证护送她。
    毕竟陈锦燃好歹商业精英出身，面对国外合作他束手无策。
    他问薛止亦有没有出国打算，薛止亦正好要找一位故人。
    十一点。
    备忘录，多了备注——许继。
    许继要他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他照做了。
    回到家，他接起震响的语音邀请。
    “喂，许继先生，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去做这种肮脏下流的合约。”
    陈锦燃通宵决定下来，他不能这样“背叛”许咎。
    “……我这是为了他精神健康好。”电流滋滋划过麦声，“我还可以加报酬，比如虞清黎，你难道真的不想得到所有情报吗？这些事放在警察那边根本没法……”
    虞清黎……
    虞清黎是陈锦燃朋友，吞枪死了前不久。
    “你不会那么好心。”
    许继那边音色低，快听不见。
    “不想知道吗，可那都是你在意的人。算了吧既然你这么……”
    “等一下。”
    陈锦燃让他别挂电话。
    许继吊着陈锦燃，又不想放过他。
    陈锦燃不能放弃任何一边。
    “那你要我监视他多久，不能超过两年。”
    “我知道你不想让他发现，不久吧，也就一年左右？如果你不答应，会后悔的。”许继道。
    那将会是陈锦燃对许咎唯一隐瞒的一件事。
    许咎喜欢诚实的人，不喜欢别人骗他，更不允许是陈锦燃。
    不能躲避，那不妨让时间去消磨。
    “明天我让助理送一份合同你签了，视频除了你自己能看不能外传，合同作证要求都清楚写了。”
    他拿起笔记本，放了一段偷录许咎睡觉的视频。他不知道许继要这些干什么。
    两天后。
    一辆出租车外，灰大衣配丝巾，长发拂面。
    许咎在国外粉丝也不少，职业趋向国际歌手。
    法国一家咖啡馆，他抬脚步入。
    如他所想，许继在靠窗位，烟雾缭绕。
    他吸了烟。
    许咎厌恶他这样浪荡的不正经。
    从许继的桌位可以直观看到埃菲尔铁塔，要是晚上，会更美。
    “许继先生，我来有事想说。”
    许继看上去很开心，调皮弯了弯嘴角：“哥哥。”
    许咎不耗时间，开门见山：“我会给家里打补贴，可你们最近对我骚扰甚多，我很烦。”
    “嗯，哥哥要留下来吗？”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许咎拒绝换话题，他要谈到最后。
    “你嫌我烦？别忘了当时你离家的承诺，搞笑。”
    许继看他像看什么好玩事物，咖啡没喝一口。
    “多亏了你，这家咖啡店，我开的。”
    许咎每月至少往家打六十万，每回这笔钱花都的极快，说没就没。
    家里人不恼，赖着脸皮找他要了很多钱。
    许咎道：“你也看到了，你有能力赚钱。”
    “不是我说大明星，你记得代价吗？”
    许咎要走，许继去拦他：“你会后悔的！你会明白背刺的滋味。”
    许继拿起跑车钥匙，大发雷霆。
    许多法国人看过这边，许咎喉结滚动。
    他的签售会定档明天，还要回酒店找经纪人。他不能因为许继耍性子就拖延。
    说不会法语是假的，前几月陈锦燃对他说的那句他还历历在目。
    "bébé, je t'aime. on se remet ensemble, s'il te plat."翻译是宝宝我喜欢你，复合好不好。
    听的他是一阵头皮发麻。
    许咎不知道，陈锦燃和许继已经有正面纠纷了。
    陈锦燃瞒了他很久很久，很多天。
    许继收到新一轮消息——他们之间的关系。
    去签售会后当天拍了组正片，在埃菲尔铁塔下拍的。
    许咎偶然有这样的空闲，就整了组营业美图。
    酒店就如他长居的位置，他在酒店住的时间都比在家多了去。
    陈锦燃：[宝宝宝宝在干嘛吖，宝宝宝宝我又想你辣。]
    手机蓝光打在他正脸。
    许小九：[拍照，远山呢？]
    陈锦燃：[远山吃饱喝足睡觉啦，你呢？我想你想的有点睡不着。]
    许小九：[……你让我怎么回你？有病去治。]
    陈锦燃：[相思病捏，怎么治？]
    许咎直接反手给陈锦燃改了一个备注。
    备注标签：aaa.相思病患者。
    aaa.相思病患者：[宝宝干嘛去了呀，吃饭了没，怎么又不回我t^t]
    许咎确实没吃饭，节俭报备一条消息就选餐厅去了。
    陈锦燃刚接广回来，就抱着手机不放，现助理正给他拆发型，配饰。
    “嘟嘟——”朋友圈提示。
    许继发的新朋友圈帖子：“和哥哥见面。”
    配图是他开的咖啡馆，桌对面坐的是戴口罩的许咎，两人似在交谈。
    陈锦燃心慌，后怕许继会跟他说什么。
    说爱许咎是真的，说合作是真的。
    只要撑过一年，他就清白了，不用瞒着他了。
    陡然，微博一条关于艾特陈锦燃的帖子出消息。他微博不包括综艺，几乎没有别的会故意艾特他的消息。
    当那条帖是许咎发出的时候，陈锦燃预料要完。
    @许咎工作室：不是说好不骗人不隐瞒的吗？我嘎巴一下死地上了。
    配图九宫格营业图，中间参杂一张个人签售会合照。
    评论区：
    【@山区大马喽：没错又是我抢着前排了，猫猫这么久了还在玩抽象吗？】
    【@许咎工作室回复@山区大马喽：首先我虽然和陈导是合作关系，但你们爱磕我们也会尽力撒糖的，其次我不是猫猫，我是上面那个！上位！不是受！[小发雷霆jpg.表情包]】
    【@好时光：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公司在压热度啧啧啧。】
    【@走了九年：来人啊谁骗他了，怎么嘎巴一下死地上了。】
    ……
    这个艾特不是谁做的，是许咎当着网友粉丝面用帖子直接艾特，相当于直接diss他。
    艺人除了官宣或剧宣、互动会这样发帖，不然就是要自爆大瓜。
    可许咎说过不喜欢官宣，也不会官宣。
    无疑就是在炒热度，最坏的可能是他知道陈锦燃联合许继骗他。
    他忐忑不安，却配合互动：

 第14章

    【@陈锦燃私人账号：不好意思，这个上位我夺定了。】
    今夜私信肯定满炸。
    【@笨鸟先飞回复@陈锦燃本人号：不儿，虽然真是合作关系，但你知道这样会让我们染酒党磕死吗？】
    【@无聊白日梦回复@陈锦燃私人账号：豹豹豹豹我磕到真的了，真没有人那么大胆……虽然是合作…要有流量你俩就必须给我成真！】
    【@许咎工作室回复@陈锦燃私人账号：我认真问你，为什么骗我？】
    许咎语气不似伪装，很认真。
    第10章 许咎，我最喜欢的人
    月的银光遇密叶，穿插投射于地面，风很大。
    陈锦燃把后果都想遍了。
    许咎刚下班也在直播，边直播边往家赶。
    他看见了，点击进入直播间。
    许咎素颜出镜，在读弹幕回复。
    【宝宝你今天签售有没有国人啊？】
    “有啊，不全是外国人的哈哈。”
    【小九有没有新专辑啊，我想听我是你歌迷。好好奇您写爱情曲是什么风格啊，你都没写过，刚见你还真以为你是写爱情曲的。】
    “新专辑有啊，但爱情曲估计不会写，我不适合这一类的作词，太肉麻了嗯。”许咎在车上吃面包。
    【宝宝有没有喜欢的人？】
    许咎读着读着读到这样一条弹幕。
    他观察了直播人数，刚好7w+。他道：“现在人不多，刚好陈导也在直播间。”
    【不是，这么按耐不住要爆黑料了？】
    【他不会以为这样很浪漫吧，我笑死。】
    【啊？我一开始还粉他来着，有点反感了。】
    ……
    许咎拿着小风扇：“我喜欢的人……很可爱，陪了我很久，无论做什么都会支持我。”
    【啊？？？在意我们的死活吗？】
    【他真的好恶心啊，粉转黑了，谁想看你官宣啊，一点热度就了不起啊？】
    许咎噗嗤一笑，比心：“就是小酒杯，粉丝们啦，我太喜欢你们啦！”
    陈锦燃吓得指尖不小心触碰到连麦按键。
    “哔哔哔——”
    “呦，有人找我连麦，陈导啊？”
    【我承认我刚刚冲动了。】
    【？？？】
    【要是我喜欢的明星真的当着那么多人面官宣，我会碎给ta看的。】
    [@许咎工作室，已同意连麦，和主播开心聊天吧！]
    机器提醒消息。
    陈锦燃悬着的心已经死了有一会了。
    “哈喽，陈导？”
    【陈导那怎么没声音了。】
    【紧急撤回一个连麦。】
    直播人数增到10w。
    “哇塞，你来了人数又涨了唉。”许咎叹道。
    “……”陈锦燃刚想开麦，手又不稳，打开了摄像头。
    两人面面相觑。
    陈锦燃：“啊那个今天阳光天气是不是很好。”
    许咎：“……嗯，晚上了还有太阳。”
    陈锦燃：“啊那个小九，你微博说，我……”
    许咎在他问问题前一分秒挂了连麦。
    “朋友们，陈导一看就不想和我连麦哈，挂了。”
    ……
    陈锦燃没说完，先听到的是“嘟嘟——”声。
    不死心怎么办。
    那就发微信。
    aaa.相思病患者：[宝宝你生气了吗？我错了。]
    许小九：[？]
    许小九：[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骗我吧？]
    许咎分屏直播，另一台手机回私信。
    “问大家生日会喜欢送什么啊？”
    公寓没熄灯，整栋只有陈锦燃的家亮着。
    陈锦燃沉思了二十来分钟，眼巴巴瞧着许咎直播下了。
    房间灯关了，门开了，许咎提着行李箱。
    “黑灯做什么？”
    陈锦燃探了探，许咎没动作。
    门关上，伸手不见五指，许咎在黑暗中点了唯一一支蜡烛。
    “陈锦燃，生日快乐。”
    陈锦燃顿悟，今天是他生日。他高中后就没过过生日了，这是和许咎单独过的第一次。
    “本来是要找人闹的，但那么晚了会打扰其他艺人休息的。”
    许咎将小寸蛋糕放置白桌面，盘腿坐在沙发边，地毯很暖很毛，是陈锦燃铺的。
    远山自然看见了许咎，迫不及待往他身上钻。
    远山哼唧了两下，乖坐在两人中间。
    “许小九，我是不是从未叫过你真名。”
    “嗯？”
    “我想唤你一次。”陈锦燃许愿，吹下蜡烛。
    “许无咎，你高一的时候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名字，你猜为什么？”陈锦燃问。
    许咎难得不怼人，道：“为什么。”
    “因为暗恋，是不需要姓名的。”
    许咎嫌他腻歪，明天还有综艺直播。
    综艺还有四期第一季就结尾了，下一季玩家全会换人。
    他们首任务是熬过综艺。
    “洗完澡了？”
    陈锦燃手臂有力的抱起他，将他坐置在瓷制桌上。
    “凉吗？”
    “还好。”
    陈锦燃想去吻他的脸。
    许咎高位俯视他，周旋着。
    许咎咽了口唾沫，低身勾住他的下巴，用拇指贴住陈锦燃的唇，俯身吻上手指背面进行了错位。
    明天的综艺导演会给他小扮一个生日part。
    许咎给他抓了几张生日照，在网上看见一个手势舞要拉他跳。
    “你这个特效认真的？”
    “能不能拍？不能拍我就不找你了。”
    “啊这个特效太好了，有品味。”陈锦燃头点的像拨浪鼓。
    特效的包装下，他长胡子，眉毛还没了。
    “呲…还是不手动黑你了。”
    “？？？”
    换了个小猫特效。
    许咎去薅远山，看来猫还是极不赞同的，要反咬他远山也不舍得下口。
    不过远山见逃不了，安分了。
    不开特效了，糖度爆表齁着了。
    原相机才是舒适区。
    陈锦燃以为他要拍什么，反正背景配乐是一段炸的刺耳的鼓点dj。
    许咎觉得这首不好听，碍于是酒杯粉丝们上手点的。
    “bangbangbang！！dongdongdong…”
    救命这不是恶搞视频吗。
    陈锦燃充当背景板的防伪标，抱着远山撸毛。
    总之折腾很晚。
    这种时候，纪宸刚忙完业务。
    纪医生这个职业不好当，牛马还得是牛马。
    白梦予和闺蜜打游戏打的不亦乐乎，戴杭理所当然的闻着味就找来了。
    别人别人约不到，正好纪宸和他因为许咎的关系交情不错，就跑来找人玩了。
    “你自己没事做吗？这么晚不睡觉？”纪宸放下活页夹，他压制自己不去吼他。
    “呜呜呜～～我老婆不在～～～她抛弃我了！”
    好，冤种上线。
    影帝大明星大半夜跑那么远不得上个瓜条？
    “你不去找陈锦燃？”
    “他和许咎在一起啊！”
    纪宸和陈锦燃许咎是同一所高中的，隔壁班。
    这件事他最了解。
    不可能啊，靠。
    陈锦燃大学把许咎甩了，纪宸苦口婆心劝了许咎一星期。
    把陈锦燃坏话说遍了，许咎不吭声。
    三个月前陈锦燃被捅刀子，许咎直播澄清的片段剪辑一抓一大把。
    说好就好上了。
    草！陈锦燃这个畜牲！
    “我电瓶车钥匙，你先解锁去。”
    “好嘞！！！”戴杭跑出医院办公层，医院熙熙攘攘有排队打点滴的。
    医院绿化做的还可以，放眼全片墨绿。
    楼下老人悠闲着聊闲，摇竹扇享凉。
    电瓶车被杂丛遮挡，戴杭好大劲才踉跄把车抬出来。
    纪宸跟个没事人似的，上了电瓶车后座。
    “我车给你开着骑骑，别搞坏了啊。”
    “没事，我有钱赔。”
    纪宸翻他白眼。
    有钱人还是比不了。
    “去哪？找许咎呗，我想找他聊聊。”纪宸咬牙切齿。
    “人家不像你哈，不睡觉。”戴杭启动小电驴，下滑一档，却发现骑不动。
    好像最后一格电了，没充。
    管他呢，直接起飞吧。
    戴杭反复启动滑到最大档，什么东西咔哒一声。
    紧接窸窸窣窣的响，他只感觉车忽的轻了不少。
    “不是你这什么破车啊，那么久才开动。”半天没人回复。
    戴杭脊背一凉，僵硬回头。
    纪宸没坐稳，背着地，摔了下去。
    形容一下大概就是……仰天长啸。
    这个时间点医院办公层没人，急诊还是满的。
    庆幸于没车辆，不然会给纪宸二次创伤的。
    “no！！bro你车坏了多少钱啊？”戴杭道。
    “不是，你不应该先关心我吗？”

 第15章

    纪宸扶后腰，伸手要戴杭拉他起来。
    头渗出汗，每一秒呼吸都疼。“我靠你大爷！！戴杭赔钱配车！！”
    旁边扫自行车的小伙，不禁边付钱便偷看他俩戏。
    有听到戴杭名字的粉丝看过来。
    不妙啊，戴杭一溜烟将电瓶车抛这，让纪宸搭着他进医院了。
    合着刚从医院出来又给自己送进去了。
    “来下一位，戴先生是吗？”
    戴杭搀着动都动不了的纪宸。
    “唉大夫……”
    “纪医生？！老照顾我生意了？我就说嘛，你肯定相信我的技术的。”
    看纪宸的骨科大夫还认识他。
    大夫询问怎么摔的，给他开单去做x光片。
    纪宸估计丢脸丢到家了。
    “纪宸，你说句话啊？！！你人没傻吧。”戴杭撕心裂肺。
    结果一下来，尾椎骨骨折。
    纪医生得在家里躺着了。
    “你踏马能还我工作了吗？”纪宸揪他耳朵，“我要精神损失费！！”
    “dingding——”许咎眼皮没掀，躺着接电话。
    那头传出的是纪宸的声音。
    陈锦燃和导演方去规划今天综艺场地，所以走的早。大早接上这样一个电话，许咎异常认真。
    “喂，纪医生？”
    “许咎！你管管戴杭哥成不？”纪宸有气无力道
    “咋？你惹他老婆被打了？”
    “冤啊！他骑我车把我摔的尾椎骨都骨折了靠！！”
    “……”
    “对了哈，我记得前面刚我跟你说了陈锦燃他不适合和你在一起的，你转头就在一起了不把我当人啊！”
    被骂了，好像骂的很脏。
    纪宸道：“你当年就因为这件事进了精神病院，忘本啊？”
    许咎不敢回了。
    几年前他确实进过精神病院，被纪宸解救带出来的。
    他哭着跟纪宸说他不要梦想了，他只想好好活。
    纪宸心疼他，成为他的主治医生带他脱离了心理疾病的苦海。
    音乐就成了许咎一辈子最重要的珍宝，比任何都重要，是他生命的寄托。
    纪宸不希望他走偏，也念及高中旧情。
    许咎听他的，在娱乐圈歌坛走的很绝。
    可陈锦燃这个“罪灰祸首”还是找上门了。
    “许咎，要是他还骗你呢？你护着他执迷不悟，不让我说一点他的不好就算了，你靠近他和靠近痛苦有什么区别？”
    许咎挂断电话。
    他知道这样他就一去不复返了。
    许咎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他不是傻子不是恋爱脑。
    陈锦燃敢那么对他他一定就敢返回去。
    纪宸恨铁不成钢，一气之下手机砸了。造孽啊，自己单身也就不计较了。
    许咎躺在空荡的卧室，一翻身把自己用被子裹成了一个球。
    微信聊天框。
    许继：[tu aimes tant chanter que a （你真的有那么喜欢唱歌吗？）]
    许小九：[说中文。]
    许继：[non, pas a, mon chéri !（不要嘛哥哥。）]
    许小九：[想要拉黑还是删除。]
    许继：[开玩笑的啦哥哥，给你买的蛋糕送门口啦，自己收哦～]
    许咎干脆已读不回。
    他自认为和许继不亲。
    下午还有节目录制，他那么早起已经很尽职了。
    可门口竟真有个快递箱。
    里面是蛋糕，还有……u盘。
    家里并不会摆放什么计算机，许咎怕麻烦直接塞抽屉里了。
    甜品后面的贺卡有几行字：哥哥天天开心！希望你能喜欢这个惊喜哦，我最爱你啦。
    第11章 陈锦燃，我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
    许继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许继一直让人不可估量，多变难测。
    他从小就爱粘着许咎，甚至参杂着假惺惺的交情。
    许咎能感受得到他不怀好意。
    可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动静，要说下手早该下手了。
    一张八人合照，许咎的指头在上留下余温的指纹。
    毕业合照吗。
    不经意间，许咎想起在综艺那天佩戴的一条手链。
    工艺精致，银制细手链。
    录制回来就不知所踪了，没记错，他把手链遗忘在拍摄地点了。
    这条手链意义非凡，是他的独有仅一的成年礼物。
    在一个初夏的晚时，他被赠予了这份礼品。包装不华丽，起码用心。
    如果现在才记起来手链，那基本找不回来了。太迟了，但没准提早去一趟拍摄地点还有可能。
    可怜远山，今天一个人在家咯。
    饭碗备好猫粮，rua一分钟的猫，就出门上车了。
    “您打算怎么进行场地的改良？什么色系风格得先告知啊？”导演让陈锦燃排查他的设计图纸的漏洞。
    陈锦燃没舆论上那么中意生日的举办，节目方趁热打铁，请他在综艺过生日。
    陈锦燃默认，设计图纸虽很用心，可陈锦燃不会花时间在排设计上的，他偏随便，甚至设计敷衍他都没问题。
    “你看那辆车……像不像许老师那辆？”
    陈锦燃回转身子，确实有辆威风的大牌黑车。方向正确，目标正确。
    哇，还是车主亲自开过来的车。
    是许咎亲自开车来。
    陈锦燃见是许咎，拿了把遮阳伞待他停车。
    “怎么来了？通知不是下午两点的录制吗？有什么事？还是想我了？”陈锦燃给他打伞，阳光火辣灼烧地面。
    沙滩表面温度过高，高到烫脚。
    海风就没停过。
    “谁想你了，自作多情。”哪怕天多热，许咎身上那件长袖就没换过，变着款穿。
    泳衣也长袖，奇怪不奇怪也好，他不经常下水。
    “我来因为有东西落这了。”许咎眼神都没给他作施舍。
    “什么东西落了？”
    “你别管，滚去忙你自己的活，我自己找。”许咎妄图打发走他。
    陈锦燃嘱咐了两句叫他别受伤类似的。许咎怎么说也不会真认真听的。
    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手链被收走丢弃了，以为没用。
    以为没用？把人当猴耍呢。
    许咎不吃素，见状就要指人举报，可工作人员态度诚恳，不希望让许咎责罚。
    反显得许咎不讲道理，没素质了。
    这点钱许咎还是有能力的，可自己的东西没经过同意被随手丢弃，叫人气不打一出来。
    “找着了吗？”陈锦燃没看都知道许咎为何黑脸了。
    许咎坐那脸很臭，眉间皱起。
    “到底什么手链，我见过吗？”陈锦燃单膝跪地，一手垂落，另一手扶在许咎手背，轻言浅笑。
    许咎的气顿然烟消云散，道：“没事，我太计较了。是那条刻着你我名字缩写的手链，银质的。”
    “还留着？”
    “嗯。”
    “那我在送你一条好不好，别气，筹备一下开播了，想我送金的还是钻的？”陈锦燃冲口而出：“又或是？”
    他摊开手心，一条老旧银质手链躺在他手里。
    陈锦燃也花了不少时间找回这条手链，没麻烦谁。
    手链被员工私藏了，刚要卖出去就被陈锦燃半路截胡。
    上千元的金额，已经构成违法立案了。
    “舍不得的话，把我也送给你好不好。”
    “……人走手链留下。”
    手链是陈锦燃在许咎十八岁生日时送他的，其中意义只有两人知晓。
    陈锦燃眼角微抬，给他系上手链。
    许咎细眺他眼角的泪痣，感叹实属长对地方了。这样的视觉错差下，让陈锦燃无论是发型，一切都很有魅力。
    “在7月份的今天，我们迎来了陈老师的生日！！这是我们节目陪陈老师过的第一个生日～～”
    “呜呜呜陈老师～～～”戴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怎么背着我们进化了。”
    【终于连上网了，武汉加油。】
    【生日好快啊，舍不得了哦。】
    【那有没有什么好消息？比如要和某人官宣之类的消息。】
    【前面的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陈锦燃没戴眼镜时和清纯男大有的拼。
    “这次生日白姐姐给你包了个大红包！”戴杭说道，握起白梦予的手。
    【超绝不经意露出婚戒。】
    许咎混在组里，仰视陈锦燃。
    无法否认岁月给彼此遗下痕迹，看法是会随时间移迁的。
    陈锦燃那张脸似乎也没那么令他欣赏不来。
    第一季的试录不知不觉发展到临尾。
    导演这的综艺导排剧本许咎原看过，听着听着，剧本该有的走向竟慢慢脱轨。
    潇瑶也听出问题所在，手肘碰了碰霍晴希，贴在她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导演面露为难，最终改口：“在这样的场合，我们不放玩个热闹气氛的小游戏。”

 第16章

    原因导演接到上级突袭改变的剧本，要让所有玩家借着庆生名义哭一遍，流量会大飙。
    是观众眼中的黑幕。
    “各位玩家，我们衷心祝福他，那就为他掉一滴眼泪吧。游戏只有一项规则，边说祝福语边掉一滴泪，越猛烈越好，会给后续录制积攒积分。”
    搁谁来不知道是生日的，还以为是忌日呢，那么多人哭。
    【靠，导演什么鬼啊。】
    【都要黑一遍吗，海岛限定惹谁了？忘本这一块。】
    【玩家生日这么做不是糊弄吗？！黑幕吧！】
    白梦予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综艺要是被营销号恶意剪辑，那六个人谁都别想活着退出录制。
    别人生日不乐反哭，倒有要咒人死的意味。
    霍晴希最忌讳就是这种缺德事，可导演明显是托上级的要求。
    潇瑶扯出一抹硬笑：“看这个日子，要不我就献唱一首？我演戏功底不太好啊，不会什么哭戏。”
    白梦予连连点头。
    “……不好意思。”
    “那我先来吧。”戴杭第一次那么……视死如归。
    他双手合十希望得到摄影机善待。
    【唇珠吧，怎么想的？！】
    “陈砸！你又老了一岁啊～～你可要加油啊，早日功成名就啊……”戴杭一滴泪就是两秒钟的事。
    泪刚从眼眶滴下，他就快给镜头跪下了。
    变脸比翻书还快，和没哭似的，只是红着眼。
    【影帝就是影帝啊。】
    【在场除了陈老师和戴影帝几乎都做不到。】
    【肯定啊别的玩家又不是演员专业。】
    【陈砸，我们也看好你。】
    “……”陈锦燃不希望牵强小辈，他回首，如猎人般死死盯着猎物，去盯着导演的双眸。
    他并不想为难他人，这次生日活动是综艺导演恳求半晌勉强办的。
    场景是导演设计三天的，都和陈锦燃确认了。
    不料现在“哭”也是导演设计的，为了点破流量忘本。
    “陈锦燃。”
    陈锦燃回过神，许咎手挡在额前遮阳，在玩家组中脱颖而出。
    “我在。”
    陈锦燃答到。
    “想必这个游戏对我们这种非演员行业不太友好，不如我联合潇瑶姐送你一首歌？梦予老师和晴希姐也可以来一首生日歌的。”
    “是啊，生日歌我也会！”霍晴希道。
    导演不好说什么。
    他比玩家都想抵制公司黑幕。
    “潇瑶老师起个调？”白梦予嘟嘴。
    “咳…对所有的烦恼说bye bye，对所有的快乐说hihi～”
    陈锦燃和大家一块打着节拍，烟火在空中炸响，晚六点的钟声到来。
    烟花如打翻的星星糖，金粉色带着绿银光屑哗啦哗啦的倾泄。
    许咎只在春节看过烟花。
    不是没能力没金钱，他给自己过生日都怕麻烦。
    只有陈锦燃四年前还陪他的时候过过。
    那是他吃过最后的，完美、甜的蛋糕。
    “小九，谢谢你。”陈锦燃道。
    “谢什么？我就没见过那么难搞的对象。”许咎断续结巴道。
    “嘻嘻。”
    陈锦燃见到许咎耳朵后红了片。
    “你不是和导演沟通好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大的漏洞黑幕啊？我记得你的剧本根本没有哭这一回事。”
    “不知道。”陈锦燃耸肩。
    许咎啧了下。
    陈锦燃比四年前还话多事多，粘的多。
    今天加班加点是要录晚间节目了。
    什么安排？
    不把人当人的节目组……
    当然是夜间游乐园呀。
    顺便还有鬼屋。
    【给我干拿来了，不是。】
    【沙滩主题的综艺怎么少的了游乐园设施——海盗船。】
    【平静的海面培养不出优秀的水手。】
    【孩子谁家航海的船会转一百八十度。】
    “会死人吗导演，要签那个生死状吗？”霍晴希皮笑肉不笑道。
    “唉呀你开什么玩笑嘞，玩个小孩子玩的游乐园项目……”导演语重心长。
    “听我说！！谁家海盗船三百六十度的转啊？”
    项目还在测试，操作员工在控制室内。
    海盗船启动测试了三遍确保安全性。
    “听说……你开车让纪宸摔了？还脊椎骨折。”许咎道。
    “啊…啊对呀哈哈……不过江繁杉去看他了，反正江老师没排期。”
    “你真是什么烂摊子都让别人收拾，废物。”
    “……”
    许咎嘴上说说，还在纠结怎么去探望现如今卧床的纪宸。
    纪宸：[我在医院很想你。]
    江繁杉是许咎、薛止亦、虞清黎和陈锦燃的共同好友，高中一帮的“狐朋狗友”。
    江繁杉现任娱乐圈一线明星，是综艺音综和剧综首选的一级评委导师，能力兼备演员、剧本制作人和作曲家。
    咖位大，还全能，不过各方面技巧没有单独修行一个行业的艺人那么完美。
    剧本制作是他的拿手戏，别的技巧都是装饰表面的花瓶。
    （注：剧本制作行业和演员完全不同，是单独的一个版权职业。）
    江繁杉因为要请教许咎的歌曲作词而跟许咎走的近些。
    “江繁杉去照顾他，你岂不双倍付钱？”
    “得了吧，江老师赚的钱都快是我的两倍了。”戴杭苦道。
    “咳咳咳！！！现在的设施已经测试好了，那规则环节就来啦。”
    规则：随着海盗船一次次摆高，玩家们需要听导演音响里放的音乐，给音乐打节拍，要是音乐突然停了玩家需要从停止的那句歌词往下接唱，不要破音。女生接完一句男生接。
    【谁三百六十度玩这个。】
    【还不破音，我能唱都是出奇。】
    【我恐高救命。】
    第12章 小作坊下料就是猛
    那真的是毛骨悚然了。
    潇瑶就赌导演不会放什么好歌，当然导演要是能放好歌就非比寻常了。
    第一轮的座位分布，女士优先选排。
    霍晴希提议坐第一排，更刺激。
    她认为，导演会开放这个项目肯定安全。
    可导演认为，他们敢做这个项目肯定不怕危险。
    “去不去第一排？”
    “失重感也太强了吧……我们坐中间段？”白梦予道。
    三百六十度的海盗船没有压肩，坐第一排的威慑力不亚于找死。
    【还用纠结吗，坐哪都得死。】
    【导演坐上去假发都得崩飞了。】
    陈锦燃测试式的拍拍海盗船外体。
    “那我们做后边最后一排吧。”戴杭一言不合就左手拉陈锦燃右手拉许咎，直奔最后一排豪华大座位。
    “其实我怕死。”许咎道。
    “其实我也怕，嘻嘻。”
    总共十排，女生们落座在第四排，男生们第十排。
    音响开了，第一首歌是一首律动较强的曲子，潇瑶写的。
    潇瑶明显愣了，海盗船启动，她抓紧安全压身护栏，听着音乐仿佛是在听死亡倒计时。
    音响：“最先忘本的你～～～且等我压你一头～～bang bang bang！！！”
    不对，这首歌陈锦燃耳熟。
    上次许咎拍手势舞就是这首。
    “dong dong dong！！！棋盘不分上下……”
    潇瑶听的头晕。
    “这首歌……呕…这首歌的歌词许老师记得吗……呕！”
    许咎没那么大反应，歪头响应戴杭：“记得，不过第一句……是她们接。”
    摆动幅度接近一百六十度，白梦予叫的最大。
    白梦予：“啊啊啊——”
    戴杭：“梦予——”
    观众：咦。
    【这首歌正歌都快过去一大半了还不停？】
    【这叫趁人之危咯。】
    顿时，音乐戛然而止。
    霍晴希大脑迅速回过，唱道：“你不如直面烧伤之疼……那个……茉莉雨中～～～”
    陈锦燃接的顺畅自如：“你要的不过是一曲惆怅…或是再过天晴。”
    潇瑶欲接，音乐继续响起。
    他们从零落的拍子打到整齐，每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一落。
    音乐换了，是综艺《海岛限定》的主题曲，不过让人更毛骨悚然的是这首歌的高音很难再上。
    许咎前面做了一个五官挺立的男生。
    许咎在游戏开始以为是摄影人员，可现在他知道他理解错了。
    因为这个人正是《海岛限定》主题曲的原唱——导师：江繁杉。
    许咎早有感着不对。
    他和江繁杉认识的也有六年，这个人自从上设施，且坐在他们前面时就有那种耀眼璀璨、高高在上的气质。
    江繁杉知道他认出了，微笑让他不要告诉他人。

 第17章

    幅度近一百九十度上，音响回放着。
    一样的套路。
    在整首歌中偏后的地方，音乐停了。
    幅度越大玩家越不敢接，都恨不得订在座位上不能动。
    潇瑶也怕了，手死扣在霍晴希手背。
    【前面的是原唱吗？来客串限定了哎！！开心开心！】
    【江导师啊啊啊啊，繁杉yyds，繁杉无所不能啊啊啊！！！】
    陈锦燃咬紧牙关，许咎瞥到他的举动。
    “害怕了？是不是男人。”许咎用手轻慰他。
    在音乐停后几秒，一道声色不抖的男声：“阳光肆意，你的偶像明媚～～那是海岛限定的礼物～～”
    第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直系腾空穿过。
    “啊——！！”
    众人除了陈锦燃和江繁杉，发型已经乱到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不是江繁杉，你都不怕的吗？？？】
    【江繁杉赛季最强mvp。】
    “是你害怕吧。”陈锦燃坐的就如比在坐在车里还舒坦。
    “我怕你他……”
    零秒认输。
    “那你要不要抓着我？我不怕的。”
    “我抓你他……”
    手比嘴更诚实，毫不留情的死掐上他的手臂。
    第一轮，许咎并没发挥优势。
    下一轮的要求难度更上一层，如果接到歌词男玩家们和女玩家们需要都唱，不能像前轮一样轮到一方就只请一个代表唱。
    【被迫开口？祝综艺早塌，玩家不塌谢谢。】
    【其实这个综艺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许咎刚才因为失重感狠掐了陈锦燃两下。
    其实就是指甲尖一点。
    陈锦燃左手虎口处破皮流血了。
    尴尬，怎么补偿呢。
    【陈老师手怎么了，太夸张了吧。】
    【这是猴子咬的吗。】
    “对不起。”许咎道歉很小。
    陈锦燃不中意这些，他爱他，所以什么都可以接受。
    疼就受着，谁谈恋爱会不疼的对吧。
    江繁杉幸灾乐祸朝戴杭道：“呦，不是把纪医生搞摔了吗？人还住着院，你自己上综艺倒玩的开心。”
    “不是你……难道不应该在医院？”
    导演撂下冰红茶，冰块碰响，叮铃摇晃在混浊带柠檬的茶水里。
    导演道：“这位是一级导师江繁杉，各位玩家的江导师。”
    直播间的人数一下子升爆多了好几个w。
    以江繁杉的实力，导演定花了不少钱才请到这位天赋在身的江大神。
    休整的中场时间，江繁杉也不装一下，当着陈锦燃面给许咎送了杯果茶，专门照着许咎高中的口味买的。
    江繁杉佩戴着星型小环耳钉，微分碎盖头发微延却没许咎那么长。
    许咎高中玩的最寻常朋友的是江繁杉。
    无论吃饭的食堂，或浑身是伤在校医室，不是陈锦燃配就是江繁杉在了。
    喝着喝着，江繁杉对他弯眼。
    “……”
    “怎么样，我跑了高中那家老店给你买的。”
    “挺好的，全是色素对香精。”
    “唉你懂不懂啊，这叫童年的味道。”江繁杉瞅了眼陈锦燃。
    “知道你对我有意见。”陈锦燃无所事事，让他们先聊。
    “许久不见，小九长的这么漂亮、万里挑一，还可爱了。”他拉长尾音，“那你们……”
    江繁杉就仗着他们高中八人团体的情谊。
    当年他们分手的事，另外七个人都最了解。
    江繁杉喜欢逗人，开玩笑都是家常便饭，是朋友之间的打打闹闹。
    所以陈锦燃不计较，根本不会计较。
    许咎被夸的害羞，说话断续：“开什么玩笑，不好笑。”
    “你也就嘴硬。”他拍拍手，“至于陈大导演，如果你俩复合了，我劝你还是对他好点。”陈锦燃会意到他的情绪。
    “我明白，那加个微信。”
    “不了，让小九直接推给你吧，方便些。”江繁杉作势走人。
    江繁杉前段时间和某个知名模特的瓜闹的很大，他们炒了cp。看排名，他们cp和染酒cp的标签斗争是最惊天动地的。
    就是所谓的抢热度。
    反正两对cp里四个人都无所谓随便磕，粉丝爱磕就磕。
    江繁杉他们cp还是粉丝爱磕，就多互动多卖点。
    染酒cp纯越火越不爱折腾，但一发cp标签有关的，全染酒cp粉都凑了上来。
    不成对家就行。
    方才弹幕还有问江繁杉的“对象”来了没的，有些不分场合随地大小磕。
    太疯狂了。
    上第二轮海盗船时戴杭明显怂了，要拉他们几个做中间的几排。
    四个人坐一横列，陈锦燃还问他为什么要坐上来。
    江繁杉虽为导师身份出演综艺，但也是“导师”，美其名曰是手把手教学。
    教学什么？
    教学唱歌吗？
    谢谢不需要，真到该唱的时候还唱不来呢。
    女生玩家被安排坐在男玩家们前面，有了先前的经验，他们都默认了这个作为安排。
    江繁杉打算奉陪到底。
    大摆锤第二次上升，陈锦燃眼皮都不眨一下。
    许咎与他相比简直两个极度。
    音乐舒缓的响起了，是个抒情音乐。放的是许咎写的：《第九天》。
    原唱都不一定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唱好这首歌。
    音响放到“他载满琥珀如蓝星河，像梵高画中一样～～”时停止了。
    女生组眼疾手快，立马接道：“第九天夜晚，他昙花一现～～”
    天黑的彻底，工作人员挥着荧光棒给他们打气加油。
    男生组合唱：“消失往事～～肆年落花～”
    【唱嗨了。】
    【@羊羊回：小作坊下料就是猛。】
    【是的，江导师还在吗。】
    一见弹幕如此，导演喊工作人员挥荧光棒挥的更卖力了。
    钥匙柜缺上的一把钥匙被补上，两人回了别墅。
    接下来是连续录制，中间还不让放假休息。
    许咎一回房就摊沙发上了。
    “咪嗷——”远山舔着毛，看见许咎也跟着爬上沙发。
    远山有助理照顾，不怕没饭吃。
    要是综艺录完了他一定好好陪远山玩，许咎想道。
    冰箱合上，陈锦燃在厨房摆弄什么。
    再出来，他手上端了碗面。
    许咎瞟着他左忙右忙，然后挪了个小坐垫坐在他旁边。
    乖乖的闭口无言。
    ……
    “怎么了？”
    “你和江繁杉……他是不是喜欢你？”
    “？？？”有那么一瞬，许咎觉得自己听错了。
    “江繁杉？！拜托他和那个谁都搞cp了，我横插一脚吗？？？”
    陈锦燃让他吃面，自己像受了什么委屈。
    但江繁杉也是个从容的人，格局大。
    “好了啊，你也就……”
    许咎张口要吃面，想到什么一样侧头看他。
    陈锦燃贴他很近。
    十厘米的距离不夸张。
    温热呼吸喷洒在颈窝，许咎耳根染红。
    “这次亲我能不能不要借位。”
    “……”陈锦燃不想等他回话，歪头吻上他的柔唇。
    还是那股玫瑰香，甚至更浓。
    他好想真的能和许咎时时刻刻在一块，恨不得立刻发条微博公布，让全网都知他们的关系。
    许咎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但比起你，我更喜欢我的粉丝和舞台。”
    “我知道。”他补道：“还有我们的前途。”
    他吻的更深，许咎想脱离转而换一口气，反而被掐着脖子继续吻。
    吻的太疼了。
    许咎环上他的手，吻着吻着他吻到一片酸涩。
    松口，他觉察陈锦燃哭了。
    陈锦燃想问他手上的疤疼不疼。
    想问他在直播间为他澄清的三小时内无奈，伤心。
    他想，就算四年后再见，他也只会给许咎惹麻烦。
    不止因他加了江繁杉微信，江繁杉告诉他在他们四年前分手之后，许咎进过精神病院。
    许继联合另一个人送他进去的。
    说是冤家路窄，许继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哥哥，我送的蛋糕好吃吗？最近我打算回国了。”许继用撒娇的声音道。
    “诶？怎么……哥哥你是哭了吗？”许继听到了哽咽声。
    第13章 黑客事件
    许咎没想好怎么说。
    再三思虑，他道：“没，有屁快放。”
    “……哥哥，你有没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比如……”
    许咎一秒挂。
    陈锦燃好似支离破碎，碎成啥了。
    “不是，你又怎么了？”许咎颦眉。
    许咎：“你不能不讲理吃醋了吧……你实在要官宣也得等感情安定几年吧？？”许咎看陈锦燃理都不理他。

 第18章

    除了陈锦燃，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耍性子。
    哪有陈锦燃这么难搞的！！！
    怎么整，哄呗。
    许咎笨拙的不知怎么哄，只会亲他的唇。
    敷衍的啄了三下不起效果。
    许咎生了点小气，道：“别给脸不要脸。”
    “哦。”陈锦燃死死抱他，要将他揉进骨子一样。
    陈锦燃道：“照顾好自己。”
    “嗯，知道。”
    “小九！！你快看你微博！”助理从洗手间出来，浑身酸痛的活动活动四肢，顺便提醒许咎。
    可在她看见两人抱在一块时，她的手机脱落手掌，狠狠砸在地板。
    她脑子化作一团乱了线的黑毛球。
    陈锦燃不知是累了还是故意，没松手。
    许咎与她四目相对，沉着推开他。
    “他醉了。”
    “我……要不要叫他助理送回去？”她嘴唇一开一合。
    “不用，我扶他回房间，你等着我下来看微博。”
    许咎扛起他的臂弯，眉梢微低。
    他暗自戳戳陈锦燃，让他不要再闹。
    房间自然是没开灯的，他让陈锦燃休息，掀了把刘海碎发，烦躁的点开微博新热搜。
    #黑客大神积分第一许咎##许咎黑科技#陈锦燃骚扰员工网爆事件##澄清ai换脸视频##陈锦燃前任助理#……
    “你不是说保证不留破绽的吗？”沈助理难为情的道。
    沈助理先前跟许咎的经纪人协谈过。
    沈助理让许咎浏览她和陈锦燃前助理的聊天记录。
    陈锦燃前助理说陈锦燃已经找她谈过了，她想改过自新，但视频绝对不是她发布的。
    那会是谁？
    许继吗？
    许继每次给他打电话或发消息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许咎只能断定是许继做的。
    许继的微博号之前只有一条帖，是他和许咎的合照。
    现在却多了一条：“ai换脸视频破解大师，竟是最近流量小星许咎？”许继将证据和调色盘对比图合并发布。
    【@染酒粉：是我的问题吗？这个调色盘和原证对不上吧？？下头，看你简介应该是艺人的亲人，这么不要脸蹭热度？】
    【@羊羊回大大：啧，货不对版的帖主，有病吗？黑明星黑的明白吗？】
    【@云初小予：我早看不惯许咎和那个谁了，现在还玩黑科技？？犯法了。】
    【@玫瑰日记：就是，祝许咎早日塌房，不接受反驳。】
    要不是许咎铁粉抗打，不然许咎高低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该怎么办？上级说要帮你，还是你用自己的话自己回？”
    “我自己来吧。”许咎来到屏幕前。
    “@许咎工作室：澄清黑客事件。首先陈锦燃前助理已经认错道歉了，不知道这位帖主发的微博是否存在挑衅说法。其次不要说我们是黑科技，我们是正当手段寻找的证据正当防卫，且未造成行政责任，这边也联系律师了。但您构成诽谤会造成行政责任和影响我的名誉权，损失会很大哦。”
    很快，底下评论区有人成片发言了。
    【@希望你快乐：我靠我靠这个正面回复帅！】
    【@你看着我眼睛：是啊是啊对面什么人啊真是。】
    【@不吃香菜：希望那位帖主圈地自萌，小九宝宝那时是正当防卫的！】
    那位发布争议的帖主突如其来，在评论区发了一条。
    【@许大宝：不是吧，发帖说几句你还反咬，这就是明星的素质？那条帖我开玩笑而已。】
    评论点赞和回复喜提评论区第一。
    只是评论回复都不是同意他的观点的，一律是嘲讽谩骂。
    【@许咎工作室回复@许大宝:不服破防自己受着。】
    评论区刷炸了，无例外全是说许咎霸气、帅的。
    更妙的是陈锦燃飞速插进一句话：
    【@陈锦燃私人账号回复@许大宝：圈地自萌，不要我们说第二遍。】
    他们这么说原因不止许大宝的账号发布恶意针对许咎的帖，更在于他还引导网友黑许咎，想再度炒流量对许咎进行网暴加人身攻击。
    许咎刷新到陈锦燃的消息，立即昂头向房门口张望。
    陈锦燃手支在门框，嫣然一笑。
    “怎么，调整好心态了？”
    “嗯吶。”陈锦燃道。出人意料的是，许大宝的账号帖发的主观点其实没有问题。
    ai换脸的原视频就是许咎用黑科技破解的，许咎在高中就研究编程了。
    许咎讲原则，从来不会乱用黑客身份盗号，ai换脸视频是他破例使用的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出于无奈。
    陈锦燃喝了口水。
    说陈锦燃是娇气也不完全对，他在职场上攻势让谁都不由得后怕。
    说陈锦燃粗气强势也不对，这样一个粗气强势的人还会窝在对象怀里哭。
    陈锦燃和他在一起后真的傻的没边，在外让别人怎么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名声也放飞任意。
    热搜：
    #许咎陈锦燃响应黑客事件##正当防卫许咎##黑科技许咎#
    “综艺还打算怎么玩啊。”许咎“嘶”了一声。
    现在《海岛限定》的网传剪辑版在芒芒tv正式播出了。
    许咎头上几个“冤”的后期大标签倒引来不错的评价。
    综艺整体评分可观，也有改进的空间。
    倒计时还剩四到五期，第一季试拍结束，他们要回归正常生活了。
    面对全网沸腾，许咎和陈锦燃已经在热搜蹦哒好几个月了。
    有赞扬也有骂声。
    “早点睡，明早综艺还有团队战。”许咎道。
    经纪人给的排期太满，除了明天的综艺大后天还有音乐节主办方去请他做压轴歌手。
    咸腥的海风股股荡游，远处漂泊着几艘渔船。
    白梦予摆正了遮阳帽，遮住了额前片光。
    霍晴希蹲在湿润的沙地上，拿一根极细的木枝在沙堆比划。
    “今天吃啥，不想吃土了。”
    【啧啧这土可太好了。】
    【今天是不是有枪击赛啊啊啊！】
    【猜猜谁会是游戏嘉宾呢？】
    “今天，你们将化为海军，学习如何枪战，和瞄准靶子。”导演介绍到，“你们的嘉宾会是……”
    大屏在导演手上推动，从大屏后走来一个高个子。
    长相来说应该不是某位艺人，导演说这是此次枪击赛来带他们练习的专业人员。
    “大家好，我是嘉宾张厚涛，射击运动专业者。”
    【好帅呀，其实主要是期待他们的射击团队赛。】
    【等不及看男神了。】
    张厚涛对他们解说了本次设备的使用，例如护目镜，枪托等。
    当然也不会用真枪。
    “像这个，就是防止受伤的……”他对不懂的玩家道。
    陈锦燃这儿已经上装备了，要试打靶子了。
    张厚涛一对一给他把好枪，告诉他要哪只眼去盯瞄准镜、枪支要怎么架、架在哪。
    陈锦燃戴上护目镜后，整个人相仿提神了不少。
    许咎试好枪就去帮助霍晴希绑护手绷带。
    女玩家按导演的要求今天穿了运动长裤，和装备并不突兀。
    规则：1.每位玩家初始生命值三颗心，被击中减一。
    2.每位玩家自带不同的技能，如透视。也可以让观众投票定制特殊技能。
    3.地图随机掉落技能卡，如护盾。
    4.个人赛，淘汰所有选手及可得“王牌特工”奖。
    七位玩家被带入多层障碍迷宫，迷宫内含移动靶，烟雾区。
    戴杭初始出发地在迷宫末端。
    没想到粉丝挺给力，他的专属技能被分到了“复活一次”。
    图中的靶子也不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连续射中靶子中心三次有几率掉落高级技能卡。
    戴杭找手感，对着面前的移动靶打了三枪。
    没中一次。
    ……
    陈锦燃上手快学得快，他的自带技能是透视十秒。
    【感觉这次比上次玩水还要难度高。】
    【可以结盟吗？我感觉戴杭要碎掉了。】
    陈锦燃连射三次靶中心，掉下来一个技能卡：2秒无敌。
    走到迷宫转角处，陈锦燃看见了霍晴希。
    他潜伏在墙壁边缘，摸索往外走。
    分秒，一把枪抵在陈锦燃脖子。
    陈锦燃止住了。“谁？”
    许咎低喃道：“boom——”
    给陈锦燃技能卡无敌都逼出来了。
    技能两秒过后，陈锦燃知道自己白用技能卡了。
    “你怎么……”
    “考虑结盟吗，我射击技术可是数一数二的。”许咎架枪在自己肩臂上。
    【我突然有种怅然感。】
    【哇哇哇，这俩大神结盟不得爽死！】
    【还是那句话，直播吃的就是国宴。】
    许咎把话说绝，要是陈锦燃拒绝结盟也就是他一枪的事。

 第19章

    还能成为他的首杀人头。
    “结盟的好处呢？”
    “不结盟等着吃枪子。”许咎在谈话间对靶子射下精确三枪，掉下来了技能卡。
    技能卡：护盾10秒，可赠人。
    “那我们还是结盟吧小九。”陈锦燃也不是吃软怕硬，总归是逗逗许咎，盟还是要结的。
    许咎让陈锦燃跟他走，他们第一个目标，是要和戴杭集合的白梦予。
    只是白梦予的技能过于逆天了。
    白梦予自带技能：替身。自身收到一层的伤害可以转移到在场玩家随便一人，冷却40秒。
    陈锦燃用自带技能透视到了白梦予的位置。
    就是这个迷宫地形太难绕了。
    一前一后绕了七分钟，他们要打白梦予一个措手不及。
    对着白梦予背后，陈锦燃扣动扳机。
    白梦予似笑非笑，念出那句：“我要使用替身技能卡……和许咎替换。”
    晚了，陈锦燃的子弹已经打出。
    水晶球滚动，滚到白梦予身前。
    许咎身上的心随之减少了一颗。
    “surprise～冷却40秒。”白梦予反身持枪对着许咎补了第二枪。
    许咎玩家剩余生命值：1心点。
    陈锦燃等她的冷却时间，和许咎一人一发子弹抵掉了白梦予两点心的生命值。
    白梦予玩家剩余生命值：1心点。
    第14章 谁比谁命长
    白梦予卡视角躲在箱子后面，预等还有10秒的技能冷却。
    蓦地，许咎使用了技能卡。
    许咎的技能确切来说是场上最难敌的。
    许咎自带技能：替换技能。可选场上玩家一位，并替换上ta的技能，被替换方会失去自带技能。
    “小九哥、燃哥，你们该庆幸我还是玩的起的。”
    许咎的技能卡使他替换上白梦予的自带技能，白梦予危在旦夕。
    白梦予认输投降，自行淘汰下场。
    他们的首项是远离这里，鉴于戴杭将会来。
    许咎让陈锦燃去“厮杀”，他要分队去找霍晴希几个。
    换上白梦予的技能，这确实让游戏容易很多。
    迷宫四壁是用草丛围修的，时不时还插几朵花。
    许咎一路都没见着有靶子刷新。
    “小九哥……我有事和你说！”许咎听到声，认出潇瑶。
    许咎没放下戒备，回身与她目光相交。
    可潇瑶的表情带着惊慌和无措。
    “怎么了？”
    许咎和她保持安全位置，左手已经放在技能按键上了。
    【不会要联合开挂吧。】
    【潇宝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有事？】
    “我想过去说……我发誓不会对你开枪。”
    许咎生命值就最后一颗心。
    他虽有疑心，也让她过去了。
    接下来潇瑶的一句话会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需要找陈锦燃他们帮忙吗，我叫停游戏？”
    “节目组不会管的……我之前出过同样的问题也……”
    许咎脸上掠过一丝阴霾，潇瑶说的话他肯定自己没听错。
    潇瑶表示自己被嘉宾张厚涛猥亵了，张厚涛和她谈结盟条件时，摸了她腿。
    她不知怎么是好，以“分开淘汰人”的幌子去找许咎。
    潇瑶之前这种事也不少见，和公司警察都投诉了，没能维权。
    她只能找许咎了。
    许咎观众人量大，要是让许咎……
    那没准能让所有人重视。
    许咎或多或少也懂。
    “你想怎么让他？”
    “你帮我，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值给你送二杀。”
    许咎正在思索战况时，导演说戴杭已经被张厚涛“杀”了，在后场。
    “霍晴希呢？”
    “被我和张老师联合ko了。”
    那现在场上只有：潇瑶、许咎、陈锦燃、张厚涛。
    四个人的决赛局。
    时间仅仅才过去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的时间能让三个人下场。
    陈锦燃使用十秒透视正绕迷宫，原路返回。
    路上空荡荡，只有一个靶子。
    他从靶子获取了两秒盾牌，待会给只有一颗心生命值的许咎应急。
    可在他看见许咎正拿手枪再对准他的胸口。
    “你还在开玩笑吗，小九。”
    陈锦燃谄媚一笑，双手举起在身前。
    “对不起。”
    “什么……”
    许咎对他连开两枪。
    陈锦燃剩余生命值：1颗心。
    【怎么说，相爱相杀吗。】
    【到底发生啥呀，小九也没说啊？】
    【许咎要淘汰他？】
    【不是我刚连上网吗？为什么刚才官方不让发弹幕。】
    “等一下，这个给你。”陈锦燃把枪丢在草丛旁，朝两人道：“2秒护盾，你只有一颗生命值了。”
    他将技能卡塞在他冰冷的手掌。
    随后他笑的释怀。
    许咎没心软，对他补下最后一枪。
    [场上剩余：三人。]
    “唉你说，最后谁会赢啊？”白梦予在后场沙发休息，啃了口苹果。
    “我不知道。”霍晴希回道。
    【小生活过挺滋润。】
    【不是说吃土吗，吃上苹果了。】
    “呦，来人啦～～”戴杭喜滋滋一看，结果来的是陈锦燃。
    “我记得许老师和你不是结盟了吗？”
    “嗯。”
    【嗯，我赌这把张厚涛赢！】
    【1v2吗，有意思。】
    “许老师你……”
    许咎让她找找张厚涛的位置，他们要一决高下了。
    漫步在永无尽头的迷宫里，天光大亮。
    潇瑶越是心神不定。
    要是许咎不能出头，要是她再寻援无果……
    “终于找到老师们了。”张厚涛和许咎撞了个正面。
    张厚涛不请自来，白来的机会。
    许咎把陈锦燃的枪也给潇瑶，让她一起上。
    “要是你不行就在我身后休一会。”
    “没事，我可以。”
    潇瑶在建筑物后面把关，不料张厚涛会的走位实属复杂。
    左摆右摆，许咎根本预测不到他下一脚落在哪。
    瞅准一时，张厚涛一发玻璃软子弹打上他的正背后。
    许咎脚一拐，在热辣的地面“滋啦”一声摩擦。
    许咎他不能输。
    许咎单手转枪，机械相撞的清脆在荒无人烟的迷宫炸开。
    [许咎使用技能护盾2秒。]
    挡下了那发致命攻击。
    他皮筋断了，长发搭下前肩。
    潇瑶在张厚涛的装弹期，瞄准他的脖子。
    [张厚涛生命值：2颗心。]
    可恶……许老师的技能。
    潇老师和许老师竟然背叛他而结盟了。
    张厚涛心想。
    “许老师，你只剩一颗心了，你会成为我的三杀吗。”
    “不会，我这个人很有反抗精神的。”
    张厚涛手持盾牌，却被许咎反制，碾压一头。
    两人联合给他补了枪。
    “知道吗，这是游戏而已。”
    [张厚涛淘汰，场上剩余：二人。]
    【好帅啊！！为什么小九……脸色也不好？】
    【潇瑶到底跟他说啥了啊？？】
    许咎示意潇瑶，把第二把满弹的枪给他。
    接过枪，他干脆痛快地对准太阳xue。
    “砰——”
    [游戏结束，本场胜利者：潇瑶。]
    [游戏结束，本场mvp：许咎。]
    “不用担心，至于张厚涛。”
    张厚涛洞悉了许咎的话，震着眸子，恶狠狠死凝着潇瑶。
    许咎看他丑恶猥琐的嘴脸，刻意让开了镜头。
    张厚涛的神态动作没来得及收敛，暴露在整个直播间。
    潇瑶是过气了的，捧她的都是跟风，余下一点都是铁粉在撑。
    张厚涛觉得他还是惹得起潇瑶的，但多了个……许咎。
    “潇老师，回去直接微博发帖吧，不行的话艾特我。”许咎道。
    “……”
    【？？？】
    【？？？？？？？？】
    【官方这个直播，为何一直关评论刚才才开？？？】
    【今晚我赌有瓜，微博见。】
    幸好后续的直播游戏用不到张厚涛，大家放心了，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结束今天拍摄时，空中沉浮着一种雪松木制香，和陈锦燃那股玫瑰腻歪在一块。
    助理管家西装革履的搭配，五六个端着盘子正起身子。
    意大利卡拉拉白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延伸向楼梯直通二楼。
    许咎穿了套性感又不俗气衣服加大衣。
    脖子上围了最近热门新上市款式的黑风巾。
    这座别墅还是许咎买的。
    “哥哥可算来了。”许继站在二楼餐厅招呼他。

 第20章

    许咎放下包和防认出的面饰，幽怨的看向他。
    “得了，好不容易一次家庭聚餐，也不知道摆什么臭脸。”许父语气不好。
    许咎只是一个被领养者。
    与儿时差大，今日他不需要什么施舍了。
    许父拿不了他主意，许咎在家可是个摇钱树。
    许父只能口头抱怨。
    许咎上桌，这家子都默契冷场。
    许咎四周扫视，超乎寻常的是他没看见许母在场。
    “阿姨呢？”
    “你许母啊，精神状态不稳定，我们送她去精神病院了。该说不说，这精神病麻烦死了。”
    许家长老这么说着。
    许继、许父、许继的爷爷奶奶、姑姑姑父都在。
    就是没有她。
    他木然道：“是那家自由书院吗？”
    许继停下筷子。
    他想从许咎脸上捕捉到蛛丝马迹。
    许父道：“是。”
    “……”
    “不是你明星架子能不能不要那么重啊？赚几个臭钱啊，这也要管！”许继的爷爷发话了。
    自由书院，一个恶魔般的地狱。
    许咎忘不了的地方，是个不正经的精神病院。
    许咎进去过，短短一个月他就体无完肤，伤痕累累还病情加重。
    他养父怕把人弄死了，就在一个月后重找了一所正规的精神病院让他去。
    现在，许母却活在那么个腐烂发臭的地方。
    许母尽管是养母的存在，也对许咎比那帮男人好得多。
    许母出差会给许带像别的小朋友都有的礼物，这些在许既身上见得多了，许咎相反没有一个。
    许母是第一个。
    “你不是知道自由书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自由书院，打着自由的标签，做和自由毫不相关、惨无人道的事。
    “知道啊，那个臭娘们儿活该。”许爷说，“你不会还在意吧？”
    许咎沉住气，饭桌上别的女人也没开口。
    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他冷若冰霜道：“我不在意，同样不会和活不了几年的人说话。”
    “诶你说是谁活不了几年的人？！”许爷拍桌及起。
    粗壮的嗓音像一击炮，直轰耳膜。
    “消消气……消消气……”许继作为小辈去拉许爷。
    他预判到许咎会嘴毒怼回去，没想这么草率。
    许咎临危不乱，品起红茶。
    “许咎！！还不快给你爷爷倒酒赔罪！”许父按压怒气，指尖发白。
    许咎还算听话，马不停蹄给几人酒满上了。
    许父挽回一点面子，更要向大家宣示主权。
    “我就说嘛，小辈对大辈还是要尊敬的，你刚怎么对你爷爷的？？你要知道，男人才是这世上最有怜悯之心的。”
    “你养母啊，他就是欠管教。我们许家那么浩大最容不得的就是那伤风败俗精神病，庆幸我们治好了你啊不然……”
    “你话是不是太多了。”许咎道。
    “你……”
    许咎迅雷不及掩耳，一言不合把盘子丝滑一打，稀食撒在许父身上。
    许父勃然大怒，跳起来就要给他一巴掌。
    桌上菜品两碟倒落。
    许咎原不想让他们出洋相，看来没这个必要。
    他清晰看到那些女人脸上个个感怀渴望，却旁观者似的被约束。
    他如打破了镜子，许家人底面全露出来，张牙舞爪。
    明明……
    许咎拍掉手上的食物渣：“许家的德行就这样啊……把女生当个花瓶，他们也是人，就被你们这些畜牲糟蹋了。”
    破罐子破摔，他道：“我也懒得来，我才许继是用了什么撒娇手段让你们这么执着，你们一帮汉子活的都猪狗不如，合着把女生当保姆阿姨使唤呢？”
    许家奇了怪，这里只有管家没有清洁阿姨，家务活做饭活全是女生轮着做。
    女生生了孩子也要被嫌弃，做什么都上不了台面。
    许家是从根就烂的。
    也是为什么许咎不愿同流合污，死也要离开。
    “我操你妈许咎，活该你妈和你一个样，贱的没边！！诚心要拆散这个家吗？”
    “这哪是家啊，这分明就是比自由书院还要好的精神病院。”他挥挥衣袖，扶起桌边腿软的女士。
    他今天棘手的最后一件事，微博热度——张厚涛。
    微信响了，许咎一口没吃。
    [@aaa.相思病患者：小九宝宝去哪了，今天没回去看我。（哭jpg.）]
    [许小九：许继找我。]
    [@aaa.相思病患者：你妈妈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说你什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第15章 舞台事故事件
    [@许小九：没事，我闹了点……矛盾。]
    [@aaa.相思病患者：我想你了宝宝，你后天能回来录综艺吗？]
    [@许小九：能回来吧，明天还有客串行程，回来时间不定。]
    [@aaa.相思病患者：我在家里很想你。]
    这句挺眼熟，纪宸发过同模板。
    回看微博，潇瑶已经发帖求助了。热度被公司压下来，估计也要失败了。
    潇瑶给他私信，道：许咎老师，帮我开证我真的求你了，我会申请律师函不辜负你的。
    他回了个ok。
    证据确凿在监控里，虽然张厚涛故意遮掩，监控摄像还是有记录。
    不就是转发帖，许咎得心应手。
    回归任务，音综客串真的不简单，讲究拉流量，类似炮灰。
    音综要不是为了扩张内娱歌手人数，就是为了捧单个主要歌手，拿别的歌手能力当垫脚石。
    许咎不是赚钱来的，他也想会会这个音综霸榜第一名的实力。
    主办方为了拉冲突，让互联网网友投票选择下一期客串歌手来挑战霸榜第一：秦飞鹏。
    让许咎来挑战新晋小星？
    网友直呼官方这是发狠了忘情了。
    【@羊羊回老大：都别玩了。】
    【@言语：揭榜谁让你这么玩。】
    ……
    许咎这次的歌曲选择是他引以为傲的《第九天》，融合了童话故事的一副词。
    感情对于他来的纯粹，他不奢望有人能全心全意爱他一次，可能来的，他也不想放手。
    谁家创作型歌手不写苦情歌还能火到现在？
    许咎。
    粉丝要求写情歌，奈何许咎没什么感情经历，能做的只有笑笑。
    公司趁热打铁，许咎能在热搜上跳这么久，那必然要多给资源。
    不料，许咎会后悔今天的行程的。
    【@小菲机：这就是客串舞台吗？秦飞鹏要有对手了呢。】
    【@唯一：我晕了这个音综捧的到底是谁？】
    秦飞鹏在万众瞩目中登场。
    握着话筒的手打着招呼，走道舞台中央时深鞠了一躬。
    许继正在台下看着。
    秦飞鹏是情歌专业，和许咎也不好碰。
    音综选手总够四人，加上许咎五人。
    许咎出场的顺序是最后一位。
    音乐在跌宕起伏，许咎在后台抱着玩偶听经纪人吩咐。
    “你啊…不要那么要强，不然网友给你全是负面评价……”
    许咎在开始前整理着装，心想是不是要换个发色去染了。
    三七分的造型打上发胶，最大限度展示了许咎完美的颜值。
    “接下来是我们的邀请嘉宾——许咎。”
    台下不出所想，又是欢叫连连。
    许咎觅得了本次评委线索，江繁杉也……在这当评委？
    江繁杉对他抛了个媚眼。
    许咎：……
    耳返装置无误，他对评委鞠躬：“各位导师好，我是歌手许咎。今天我带来的音乐是首原创曲目，《第九天》。”
    “好！”江繁杉带动全场给他鼓掌。
    伴奏响起前，许咎最后觑了江繁杉一眼。
    第九天的创作背景很怪，是许咎在出精神病院后写的。
    歌词字里行间透着乐观和淡薄的忧愁。
    像走进童话故事的森林，奇幻，带着自在的滋味。
    电光火石间，许咎听见很扎耳撕裂的声音从耳返发出，似一架飞机轰鸣，暴力碾过耳道。
    他唱不出，左耳瞬间没知觉了。
    刺痛让他摘下耳返，还是慢了一步。
    温热流下脸颊，是血。
    他的耳返设备烧坏了，音量不可控调。
    剧烈的余震带动着整个躯体，脑子像溢血了。
    剧组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许继终是看到了许咎痛不欲生的样子。
    许继笑的变态，惹的周座怒瞪他。
    他不予置理，更加放肆的欣赏。
    许继笑了，那当然是因为这一切都是许继做的局。
    许继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他哥也要断送自己的前途了。
    江繁杉打了救护车，场面混乱不堪。

 第21章

    江繁杉对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见。
    设备要是检查不出根本问题，那就是人为的，恶意罪。
    还好是最后一个出场的歌手，可以视频删减，不至于这一期都废了。
    在场观众有人把视频发网上，被官方要求下架。
    热度热搜在第一秒就被打下来了。
    相机“咔咔”声不停，江繁杉全面护着许咎才让他有机会找助理。
    血怖厉的流下，拿纸去擦会斑驳印下血痕。
    许咎去了医院。
    医生说这不是一时导致，看结果属于长期重度导致的。
    导致的永久性左耳失聪。
    进行切割手术后，只能佩戴助听器了。
    “这是假的对吧？？他……怎么可能啊？他从没有……”沈助理哽咽。
    “还是要和家属商讨决定得了。”
    “医生，您是不是看错了？？他之前从没有过这种症状，怎么是长期导致的啊……”
    对于一个歌手，左耳失聪相当于断送了他的爱好生涯。
    左耳失聪会让声源定位困难，音准平衡控制困难。
    做歌手最不能失去这些。
    许咎的最后后路是进行治疗，佩戴助听器。
    许咎长时间待在大声压，落下的小毛病都不可避免。
    他才出道几年啊。
    许咎道：“订手术吧。我没有家属，自己签字。”
    护士给他止血，谈好了手术时间。
    “我叫你别乱动，你看你，是不是该。”江繁杉嫌弃的看着卧床乱叫的纪宸。
    “戴杭”纪宸翻白眼气到一半，却因为后背刺骨的疼叫出声。
    “行了啊，小九也来看你了。”
    “？？？”
    纪宸往门口瞅，果然是一张无波的面庞。
    许咎走进来，把一篮子水果放床头。
    纪宸眨眨眼，仿佛在问：发生了什么。
    许咎刚接到许继的消息：“喜欢我的礼物吗。”
    原来许继前几天说的惊喜……是这个吗。
    他再也无法回到那个他热爱的舞台了。他心灰意冷，手机摔了一台。
    江繁杉那天安慰了他很久，许咎也没哭没闹，衬的江繁杉像白安慰了。
    江繁杉真的没招了。
    陈锦燃这些天给许咎打的电话许咎一个也没接，综艺开录了也没去。
    “各位玩家好，今天是最贴合主题的一期综艺啦！！！”导演说，“我姓康，大家可以叫我康大哥，我会参与本次节目录制。”
    “人不是还没来齐？”
    康导演看潇瑶这么问，轻松的道：“来齐了啊，哦还有一个在后台，也就是说本期会有七位玩家。”
    大家如释重负的笑了。
    【天吶，节目方导演本人来参赛了唉，小九今天迟到，扣分！！】
    【不行了才知道这个坑人导演姓康。】
    【看也是给我看出感情了。】
    陈锦燃盯着后台专门摄影师，想等许咎出来再好好问个所以然。
    “本次游戏嘉宾——苏苒老师！”
    苏苒是和潇瑶一个乐团的，是团内颜值担当。
    苏苒和潇瑶是闺蜜，整个圈子都知晓的那种。
    【啊啊啊啊！！嘉宾是苒苒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那许咎呢？】
    苏苒俏皮道：“我是歌手苏苒，多多指教哈哈哈，早就想慕名而来了。”
    “哦对了，许咎老师呢？”苏苒谈笑风生。
    导演很真诚向她解答：“许咎老师被替换走了，后续不参与录制了。收官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戴杭思绪飘忽了。
    昨天他瞄到许咎去医院了，和江繁杉一起。
    他想他最好是去看纪宸的，而不是生了什么病。
    “这期游戏很复杂唉，需要很多人……因为我们刚抱下两艘小游轮呢。”
    白梦予眼睛都瞪圆了。
    陈锦燃一听康导演说的话就有蹊跷，一看发现粉丝把拍摄地点围的密不透风。
    “所以，请各位玩家选择你们欣赏的粉丝玩家，一同参加游戏好不好？！每位限选十人！！”
    【现场粉丝吃这么好吗？】
    【哭了，我懒没去蹲线下啊啊啊！！！】
    【今天又要玩水吧！】
    玩家们跑下场，绕着拍摄地点转，胡乱选着人。
    “唉大爷你行不？我们玩水哩。”苏苒问。
    “不好意思啊，我带我孙女来看的。”
    “我……谁一起啊。”陈锦燃尬笑，挑了几位他的忠粉和一位染酒cp粉。
    熙熙攘攘一群人，有的不多盼望能和偶像玩，就想合个影比个心。
    ……
    “游戏规则，人太多了不想说，直接看大屏吧。”
    第一轮规则：旗子争夺，双方可以在对方的地盘插上自家旗子，也可以直接折断，甚至接力传。
    海盗身份证：海盗持有海盗旗子，插上占领的地盘不会被低级破坏，冷却50秒。
    船长身份证：拥有破坏海盗旗子的能力，冷却55秒。
    海盗和船长身份证均归为除康导演外六位艺人匹配，粉丝们充当船员插旗。
    总游戏分为两轮。
    【这个六十人大赛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可笑吗，我和拍摄地点隔了三个省。】
    【直播也可以近距离观看，不比现场差，呜呜呜……】
    陈锦燃端详旗杆材质，是纸板制的，易掰。
    “我跟你们说哦，到时候你们不要急着一窝蜂绕出去……”戴杭竖起手指念叨。
    粉丝听的来劲，帮戴杭分析怎么作战。
    红队由白梦予、戴杭、苏苒选的三十人组成，蓝队则是霍晴希、潇瑶、陈锦燃。
    红队是“海盗”，蓝队是“船长”。
    导演在放逐他们思考作战的三分钟，骤然改了规则：船员会比海盗船长们提前开始经营战斗，而船长海盗们需要在船舱里解开九层的题目，时间比赛，哪队先做完哪队先出来协助船员。
    【康导演，他那些题目都不知道是用什么器官想出来的。】
    【我作证，出题的时候应该磕到甲沟炎了。】
    “游戏开始！！！”
    六位船长海盗在两艘偌大的游轮里狂奔，穿越走廊，来到尽头的第一扇门，第一道题。
    q1：历史上第一个玩第五人格的人是？
    a.秦始皇 b.李白 c.刘邦 d.商鞅
    【谁答对我请谁喝蜜雪冰城！！！】
    【我会！！teacher（老师）！！】
    “这个谁会……潇老师？？”
    “不玩第五谢谢。”她耸耸肩。
    陈锦燃看着她们打趣，缓道：“选a。”
    没错，又是蒙的。
    “？？？？”
    [系统提示：回答正确。]
    [答案解析：因为秦始皇是历史上第一个走出人皇步，躲过荆轲刺杀的人皇。]
    ……
    霍晴希：“那个导演，我记得前几期不是说谁输了谁去种地的一个规则吗？我可以回去种地吗？还来得及吗？”
    【什么烂梗我不行了，放在几年后再看会被笑死吧。】
    【人甚至无法共情一秒前的自己。】
    第16章 抱歉，守约我做不到
    白梦予：“这一题我们也蒙吧。”
    蒙就算了，没陈锦燃那个运气。
    q2：歇斯底里的反义词是什么。
    【吶吶吶，我就说节目组不至于那么坏吧。】
    【前面的别乱说哦，节目组真的很坏的嘻嘻。】
    “这不是考语文上了吗？”苏苒说，“那这不很简单？”他她拿出在问题版块后面的一块作答版，落笔四个字：一言不发。
    “这有问题吧，怎么不亮绿灯。”苏苒再试了几个一言不发的近义词。
    “天杀的这才第二题呢。”白梦予低喃。
    “哦！字面意思的反义词是不是倒过来读啊？”戴杭一个词点亮了三人的灵感。
    【私脑终于开窍了。】
    【歇斯底里拆分反过来读不是底里歇斯？】
    “底里歇斯……噢噢！！！delicious！！”
    [系统提示：回答正确。]
    【这才想起来没谁了。】
    【你行你上。】
    “他们这么快那我们怎么办？”潇瑶问陈锦燃。
    要是下一题不那么难，陈锦燃肯定能三下五除二直接解决。
    若是太难了……
    蒙。
    霍晴希直言放马过来。
    q3：歇后语填空，鼻孔塞花椒——？？？
    【这比那个什么还猎奇。】
    “陈老师你有想法吗？？”
    “蒙呗，既然是花椒，那不是'麻'吗？”
    场上粉丝船员们已经撕的无可救药了。
    一位船员扬旗，带着四五个就水灵灵往对方阵营进攻。
    走在水池里，深度没过脚踝。

 第22章

    水花按耐跃动，脚底湿漉的沙子混浊飘起。
    “wow～～～我们白大小姐的兵来啦～～～”
    红队船员接力往前扎实的插旗，这时，蓝队的船员总会偷袭两脚，几根旗杆就断裂了。
    【不行了，大王，来玩呀～～】
    【我真的很羡慕和偶像一起玩，哭了。】
    蓝队比红队反而更敏捷，旗子顶的最快，人手分配均匀。
    “看到潇瑶苏苒老师要说什么？”红队先锋说道。
    “万岁啊，反正都是我老婆！！！”
    “主乐团你崛起吧！！”
    有的人头发全碰水了，就往后头甩，扎起来。
    还有自娱自乐的，泼水干扰对面的。
    【就是武德这东西吧，可以适当放一放。】
    【要是变成泼水节就是真正的绝望了。】
    【这和上次的水枪战也不一样啊，是用旗做胜利条件的。】
    “呸……谁水……水泼我啊……”蓝队船员被泼的直退，差点坐地上。
    场地有两个操场大。
    “我知道了！！我知道q3答案了！！”霍晴希尽快在板上写下作答答案。
    作答：鼻孔塞花椒——狠人。
    [系统提示：回答错误。]
    “……”霍晴希塞板子给潇瑶。
    “你让我填啊……”有buff迭加，潇瑶要蒙答案了。
    作答：鼻孔塞花椒——麻了个鼻。
    [系统提示：回答正确。]
    弹幕：……
    玩家：……
    [系统温馨提示：平时不要用“麻了个鼻”去骂人哦，做个文明守纪律的好孩子哦～～]
    【啊啊啊？？这个出题人的精神状态？？】
    【心率：0，因为悬着的心碎了。】
    【刚才不是有个人说要是答对了ta吃……？】
    [系统提示：难度飙升！船舱水位上涨，快解开题目台逃离游轮找船员汇合，不然会被淹哒～～]
    电子音中止，舱内不起眼的溢入了水。
    到脚底板。
    才答第三题。
    上升速度不定，但他们还有六道题。
    电子屏冒雪花了，定格在q4。
    q4：什么鸟不会飞？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会等于三？
    q4归类提示：脑筋急转弯——两题合并。
    陈锦燃戴上金丝眼镜。
    这个问题，不过是启蒙类别的幼稚题目。
    育儿用的吧？
    陈锦燃犯难。
    舱内万籁俱寂。
    戴杭也学会蒙了，他模仿潇瑶，作答：烤熟的鸟。
    [系统提示：答案错误。]
    【这总不能是死了鸟吧？】
    【麦当劳的鸟……那是鸡。】
    【一加一加一才等于三，如果正常来看。】
    陈锦燃答案都会，为了“神秘感”也没说。
    [系统提示：再不走可被淹了哦。]
    什么神秘感，不存在的。
    “我来。”陈锦燃执笔，作答：死鸟不会飞；只有程序算错的时候一加一等于三。
    [系统提示：回答正确。]
    [导演留言：很简单的啦，不会作答还答错的是谁啊～～我来看看～～]
    戴杭怒不可遏的样子收了。
    这答案确实没毛病，但玩家脑回路实锤了。
    死鸟就是不会飞的。
    一加一算错了就是等于三。
    ……
    “q5呢？我等着被制裁了。”戴杭边说，边靠墙要坐。
    “水！”白梦予眼疾手快的，掐住他手。
    为时已晚，裤子湿了。
    水深了一倍。
    【快点呀，陈锦燃那都破开八题了！！】
    【不要再坐啦，水淹着了。】
    好消息是，陈锦燃蓝组领先到第八题了。
    “那什么口号来着……呸噗……不是呸…”一个男船员被迎面泼了一脸。
    “不是插旗子吗……这是泼水节啊？！”
    一位女船员看他吐槽，又在地上舀了一盆子水。
    透心凉的一盆。
    “是的！！他们插旗我们泼水干扰很合理吧……我们等偶像出来！！”
    “呕～～～”
    【笑的我囧囧架囧囧架。】
    【这水还挺干净，节目组辛苦了。】
    【不辛苦，一会能看六十个人互撕就不辛苦。[苦笑jpg.]】
    又泼了将近五来分钟，一阵洪亮的声音响起：“孩子们～～我重见天日啦～～～”
    四十余人齐刷刷看向戴杭。
    ……
    你是说，陈锦燃、霍晴希、潇瑶他蓝队几个，比红队早出来五分钟？
    戴杭不像红队里另两位文质彬彬的女艺人心态好，竟有天崩了的死感。
    “君有疾否？？”白梦予揪他，皮笑肉不笑。
    【不懂得科普一下，君有疾否是文艺一点的表达方法，意思是“你有病吗”。】
    【这位女子好生文艺风范。】
    【战争，开始了。】
    “既然都出来了，那我们开始吧！”苏苒放话。
    陈锦燃询问潇瑶和霍晴希的意见。
    潇瑶和霍晴希去左右两边辅助，陈锦燃硬刚中路。
    红队不老实，照搬他们的战队战略。
    “海盗”们左右手各拿一支旗子，旗子正色为赤红，印着嚣张的骷髅头。
    三个人单枪匹马一头闷进扎堆人群，竖起旗帜。
    一把把在群众中像炸开的红梅。
    船长身份不是吃素的，潇瑶抡起袖口就要去踹海盗旗子。
    整个游戏像下国际象棋，撑死国王王后位。
    船长比海盗的技能冷却晚十秒，海盗有的隐藏技能是：每50秒大本营生成海盗旗帜，大本营生成的海盗旗帜归海盗方船员用。
    所以海盗旗子繁衍会很快。
    船长技能也不能输，船长的隐藏技能：赋予。五秒冷却，技能是赋予船员破坏海盗本人的旗帜的能力。
    但需五个被“赋予”技能赋予的船员合力才可以破坏一个旗帜。
    两方普通旗帜随意破坏，但海盗旗帜不一样，只能特殊人物或特殊方式。
    【旗子会不会很浪费？】
    【不会的，他那是道具，旗杆断的地方做了磁吸，也就是可以恢复，下次游戏都还能用。】
    白梦予二话不说，插下第一个旗杆。
    她的对手是霍晴希。
    “对不住了，白姐姐。”霍晴希折下了旗杆。
    “没关系。”白梦予留了后手，大本营生成的旗帜她带来了。
    她不顾霍晴希，自己能跑多远跑多远。
    跑到蓝队大本营，将旗帜一插。
    “白姐～”
    白梦予寻声，五位“赋予”技能加持的船员让她大跌眼镜。
    不好，她的旗子白落了。
    船长的赋予技能过的很快，旗子很难有机会插在对方地盘上。
    【这句船长肯定胜啊！！但是太不公平了吧？！】
    【这隐藏技能不是让船长直接能秒杀对面吗？？？】
    康导演玩的好了，上场前喝了口水。
    “咳咳——我是康导演，我将作为游戏者身份加入海盗团队。”
    “？？？？”
    “？？？？？？？？”
    “我指定自己的规则为：在我手上会5秒刷新一支海盗旗帜，海盗身份者可以找我获取海盗旗帜。”
    【这个是规则最反人类的一局。】
    【来来来看着我的眼睛，老康。】
    【男生女生向前冲，多人竞技版。】
    下班后，陈锦燃一个人回了空荡的公寓。
    许咎还没回来。
    远山窝在沙发舔毛，沈助理走了，是陈锦燃现助理在照顾远山。
    陈锦燃突发奇想，想去联系许咎。
    他翻开手机，微信聊天。
    联系人备注：天下第一的小九宝宝。
    他在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又删删改改。
    月色很美，比以往好着多了。
    这栋公寓没什么噪音，隔音好，却不由得让他难受。
    许咎还在的时候会和他闲聊，时嘴瓢几句话，让陈锦燃发笑。
    [@陈锦燃：小九，不是说录制综艺的？没回来吗？]
    空了十五秒，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天下第一的小九宝宝：您好陈导，我是沈助理。许咎老师的微信号最近由我看管。]
    [@陈锦燃：？？？]
    [@天下第一的小九宝宝：许咎老师不在，最近排期严。有什么事留言给我，我私下跟他说。]
    [@天下第一的小九宝宝：是陈导吧，公司上级有份文件打给您□□邮箱了，请查收。]
    陈锦燃休闲装脏了还没换，刚褪去湿衣服。
    纯白装修的卫生间焕新般都如没用过。
    [□□提示：你有文件待查收！！]
    □□邮箱：
    发件人：许咎经纪人。
    【内容问候：你好陈导，很抱歉让您收到这个消息。许咎艺人表明话语和我协商与您解除合约。

 第23章

    违约金会一分不少的打给您。很抱歉有了不愉快的合作，审核过后，我们同意了许咎艺人的要求。这份是解约合同，谢谢一路谅解和陪伴。
    详细原因：未填，不明。】
    陈锦燃愕然。
    疑惑让他点开合同。
    签字处宁静的躺着许咎的签名字迹。
    这个字迹他不会认错，多久都不会认错。
    解约的这么突然，陈锦燃按着许咎的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是助理。
    下午四点二十分，见面会人挤满了。
    “散场，祝各位年年平安。”许咎披发，在保镖贴身的护送下，还收了两位狂热粉丝的信。
    相机“咔咔——”不断，一位中年男子一口流利的粤语道：“欢迎许咎老师来到香港，还记得这的老乡不？”
    许咎被他大力握手，同回：“多谢款待，必不会忘。”
    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他和中年男子走向后座。
    车内昂贵的香水味刺入口鼻，许咎招架不住的小咳。
    车内播报着今日气象台，及投资走向等。
    还更乱的掺入粤语歌。
    “许老师，您托我发的邮件已经发至陈导的联系号码了。他还打了电话……”
    “谢谢，电话就不用管了。”
    许咎摆了摆大衣的衬衫，露出一节纤细手腕。
    第17章 许咎，你的告别演唱会…
    许咎这会完全抛开对陈锦燃的希冀了。
    他的航程除了来香港，另一趟是去上海找江繁杉和虞清黎。
    明天唱完香港站的巡演，他得火速乘助理的车赶去贫困山区。
    宾客和他讲了几句好话，许咎从沈助理那拿着手机。
    十二个未接电话。
    一眼备注：aaa.相思病患者。
    许咎远瞟落地窗外的风景线，灯火阑珊，和酒店房间懒洋洋的酒味不大同。
    沈助理和几人喝嗨了。
    “唉呀大家喝嘛，好不容易聚一聚啦～”
    一个词：醉了。
    和他几个闺蜜醉的。
    许咎在她们隔壁房，一个人整理歌曲专辑和手机消息。
    那十二个电话他看都不看，手机一键已读。
    窸窸窣窣的音乐在隔壁，他找了陈锦燃助理，说到底，远山还没接过来。
    删除一堆文件后，许咎合上笔记本。防不胜防，陈锦燃有一个电话打来。
    实质上，陈锦燃已经想好对面会是未接通的了。
    陈锦燃中午开始没吃饭就在在线蹲他，短信敲来敲去也只化为吃没吃饭过得怎么样几句慰问。
    许咎云里雾里，接起电话。
    “喂？”
    “……”“小九？”
    “嗯，我是艺人许咎，陈导没事的话就把解约合同签了吧。违约金已经打过去了，您和我签的是五年那本。”
    陈锦燃愣了愣，道：“什么时候和我解约的？你还没和我商量过吧。”
    “不好意思，合同给你发过去了，你自己决定签不签吧。”
    “那我要是不签呢？你详细原因也没填。”
    许咎索性不挂电话，也不说话，忙专辑去了。
    陈锦燃手机提示多了笔银行卡的到账，违约金果真分毫不少。
    他不死心，不停发短信。
    [@陈锦燃：许小九，你最近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客串音综的歌曲后半首被剪掉？]
    [@陈锦燃：为什么迟迟不露面不发微博，你以前最爱发微博了。]
    [@陈锦燃：助理连行程都没有，你不回深市了吗？]
    [@陈锦燃：为什么不录综艺了，为什么去找纪医生……]
    [@许咎：抱歉，守约的事我做不到。]
    [@陈锦燃：？？？]
    [@陈锦燃：你答应过我的，你不是很讲究诚信吗？]
    [@许咎：陈锦燃，谁先毁约的。]
    [@陈锦燃：？？？？？？]
    [@陈锦燃：是不是许继和你说什么了？]
    [@许咎：你他妈也等着收律师函吧。]
    陈锦燃抽屉里监视许咎行动的笔记在综艺后就没写了，满当当大半本都是许咎这大半年的动作。
    活生生的随身监控，这样一个监视器就潜伏在许咎身边。
    陈锦燃双瞳模糊不清。他不信传言，但他信许咎只要做过决定就不会更改。
    许咎忽然会这么解约，转机源于昨日江繁杉找上了许咎。
    “很遗憾，有一个坏消息。”江繁杉道。
    许咎一开始以为是玩笑。
    “？？？什么？”许咎问。
    “陈锦燃私下找过许继，他们进行了交易，而交易内容是……你。”
    江繁杉拿出了u盘，许咎只觉这u盘和前几天许继给的很似，不过被塞抽屉了。
    “什么意思？”
    “许继给陈锦燃报酬让陈锦燃去监视你，证据确凿，你和他合作了多久他就骗了你多久。”江繁杉同情的看他。
    他当时很快就赶回公寓，翻出许继送的u盘。
    u盘显示全是许继和陈锦燃的聊天记录，陈锦燃监视他的证据，和监视视频等笔记。
    他们的事务历史记录，合同，他都一览无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天他只觉太累了，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他们的的感情没有一点实在，满是算计。
    许咎是个用证据说话的人，但陈锦燃欺骗他的证据一个细节都没少。
    许咎是无条件相信他，但有证据的事他不会。
    他也不想问个清楚了，只想完全断了这断关系。
    二十六岁的许咎亲临解除合约，不顾大价钱。
    一两年的相处，终当不给青春留遗憾。
    他正对落地窗，饮了两小杯茶。
    一晚没睡，确认演唱会最终设计后，他见证了整个日出。
    隔壁房间什么时间点走的人他都不记得了。
    早上他要去地点走个彩排。
    临走前，他忆起四年后与他的第一面——演唱会vip区。
    他心中警铃大作。
    网友那条评论说，陈锦燃对他的每一场演唱会都没缺。
    那这一场也不缺吗？
    换上新款黑口罩、墨镜，沈助理已经订好商车了。
    “许老师，您经纪人给排的车两分钟后到酒店，我们下去吧。”
    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许咎出了旋转门。
    时间这才术后不久。
    带着助听器在车上哼了哼旋律，不自觉心里泛酸。
    为了这场香港演唱会，他在音乐室不断练歌。
    他需要一点点调理音准，重习音乐。
    助听器对他的练习危害很大，以便让歌迷保持心情，他演唱会票都降了三百块。
    “话筒不会出差错吧，光线方案都换了八个了。”
    “麻烦了老师，没差错。”
    “现在的歌手都不容易啊……这样了还要开演唱会。”
    “嗯，可能这是……最后一场了？”许咎想一直开下去，不是想圈钱，只是不想远离自己的舞台。
    灯光都好，他释然了。
    出道，真的是一件很让人感伤的事。
    他站在全亮的舞台上，俯望体育馆全空的座位。
    今晚会有多少人来看他。
    他术后副作用大，不想拖累陈锦燃，正好碰上陈锦燃骗他，就此借口提分手了。
    演唱会开幕前十分钟，台下人坐满了，沸沸扬扬一大圈。
    这次的主题不再是“第九天”，他的名字是“新声”。
    场上他的穿着是雾面紫色，薄纱拖尾。
    妆容较淡，纯欲色口红，看不太出。
    【哇哇哇～～小九今天天神下凡！】
    【谁知道我用几部手机加几个代购一起抢才抢到一张票啊！！！】
    【还是好奇小九怎么把最近的行程都推掉了……】
    门打开的那瞬，整场荧光海都是他的应援色。前排的粉丝见他出来兴奋的一直喊，一束两束蓝玫瑰全力举高。
    不久，多束蓝玫瑰被抛上台，彩带飞下，他扬眸，整场的观众约略人手一束蓝玫瑰。
    很沸腾，又很岑寂。
    他左耳戴的是定制助听器，右耳耳返。
    “喂喂喂……我们先玩个小互动好不好呀？”许咎抱起一束蓝玫瑰，道。
    【好！！！】
    【好！！！！！！】
    大屏转动，抽奖转盘似的在场里挑选。
    停在一位女士身上。
    她化着应援妆，手持自定制荧光棒，发箍定制是许咎的萌图。
    她小惊喜了下，从包里找手机，放出事先打好的备忘录给大屏展示。
    备忘录：许小九，不知不觉我已经粉你四年啦，从你出道开始，今年是第五年。我希望你能天天开心。第一次听你原创的《凋拾》的时候，我经历了人生中的低谷期。是你的歌曲给我带来了温暖，后续你发行的专辑我都有买。你很喜欢你的粉丝，你会保护我们不被代拍和个别私生欺负，我也一路见证了你的成长和那首爆火的《第九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养好肺，我们都等着你成为顶流那时的辉煌！

 第24章

    许咎全神贯注，一个字也没漏的看完。
    酝酿好话语，他道：“你的发箍和妆容都很好看呀，最近有没有好好生活呢？”
    女孩捂嘴点头。
    “几岁啦？”
    她战栗的比了手势：十九岁。
    “嗯吶，真是貌美精致，你第一次来看我嘛？”
    她又一记点头，慌忙在手机打下一行字: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只这些了吧，我没什么遗憾。
    “那真的很好啦，今天我们还会玩个小游戏～考考你们对我歌词都熟悉多少～～”
    他和她眸对眸：“后台送你个小礼物好不好？”
    答下来，他对大屏道：“最后再切一个小酒杯，我们就玩游戏好不好？”
    大屏切转，停在vip区的一位艺人身上。
    惊喜的是，那位艺人名霍难渡，是和江繁杉炒cp的那位。
    霍难渡模特出身，也接触音乐作词方面。
    那张帅脸一出现，场内哗然大了三倍。
    毕竟他也常在热搜蹦跶，可谓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见是霍难渡，他慢条斯理：“霍老师，你还带了别的艺人来不？江繁杉导师呢？”
    霍难渡鸭舌帽还挂在头顶，摇了摇头。
    “好高冷一霍先生，所以你身边没有别人了哈……”许咎随口提起。
    听这么一问，摄影师抖抖镜头聚焦，霍难渡右手边座位——鲜明的金丝框垂链。
    只露半张脸都知是哪位“神仙”。
    【ber？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是不是赚了啊！！！】
    他全脸出现在屏幕后，许咎处变不惊道：“呀，陈导。”
    “和霍先生一起来的？”
    陈锦燃说不是。
    问个客套话，他切了互动，不想过多交谈。
    陈锦燃看他演唱会一场没缺的记录到这还没截止啊，现在关系都平了。
    游戏规则：许咎唱一句自己歌的歌词前半句，粉丝接后半句，一句换一首歌。
    玩过游戏后，弹唱了好几首。
    上海的天太冷，他呼出一口热气，在车水马龙的高楼街边。
    他体检报告出了，是严重支气管炎，很可能病变为肺癌。
    他支撑着唱了香港的这场，以后不一定上舞台了。
    这一路的疼这有他一个知道。
    他怕疼，却零散疼了九年。
    心疼，身更疼。
    耳机播放薛老师的《认真的雪》，他漫无目的的走进冬天的上海里。
    东方明珠塔银灯泛滥，他走到一家酒吧。
    酒吧是江繁杉开的，面积大，酒的种类多。
    “小九？”
    江繁杉坐在酒吧外，许咎光看他打扮还认不着。
    “嗯，你定的那家酒店？”
    “小朵那儿，你经纪人就真放心让你一个人来啊？”
    “没事，反正是你。”许咎给他带了三瓶法国的传统葡萄酒做见面礼。
    他的酒吧曾有人闹事，上次窗户给人砸了都见不到江繁杉这个老板一下。
    还是报警才缓的。
    “你的病情报告？”江繁杉掐了烟过来，给他打专车。
    “支气管炎，精神病类的可能复发。”
    “陈锦燃知道吗？”
    “分了。”
    “？？？？？”江繁杉道：“靠了我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虞清黎在小朵酒店给他们几个开房，他们身份证先给虞清黎放着了。
    第18章 陈锦燃，我们两不相欠
    虞清黎是薛止亦口中的那位爱人。
    繁华的上海魔都，相比维多利亚港的纸醉金迷，截然相反的华艳。
    “都是混娱乐圈这口饭的，你果真比我好看多了……我有颜值焦虑啊……”江繁杉领他进酒店，房间五楼。
    “你是金贵风格，我们不一样。”许咎丢了颗糖进嘴，荔枝清甜像是爆开在嘴里。许咎接着说：“香港那的赌场，薛止亦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霍难渡都不让我去，说怕坏了名声，也不让我带你去。”
    江繁杉领先他前一身位。
    酒店配置不止房间，还带吃饭的包间。
    进包间后，江繁杉娴熟开了瓶许咎带的葡萄酒。
    虞清黎撞见他们来了，很是开心：“许久不见啊，想我了没？”
    “当然啊，小九特想你。”江繁杉边说，去柜台挑了三支高脚杯。
    “哦对了虞哥哥，薛止亦有去法国找你吗？”
    “许继和我说了，他说是陈锦燃告诉薛止亦我的位置……我就紧急逃来了。”他显出为难之色。
    “陈锦燃？不是吧。”江繁杉认为这十分有八分的不对劲。
    陈锦燃和许继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锦燃这么忙大家都有目共睹，怎么会私下找人？
    “都是男人，自然都明白。他们就没一个好货。”江繁杉道。
    “我真服了，小九嘴这么毒不是和你学的吧江大明星？”虞清黎吐槽。
    虞清黎出身特殊，所以隐瞒身份就怕有人找上他，认着他。
    虞清黎假死对外，可薛止亦不知哪的消息，执拗找他。
    “哦！所以你身份证件上的名字是'温栖'，怪不得。”
    虞清黎摆起大拇指。
    三个好兄弟不容易聚一块，这是有苦难言。
    虞清黎：“喝一杯？”
    江繁杉：“喝！！包的！！十瓶！！”
    许咎：“我只能喝一杯。”
    江繁杉优雅的倒酒，碰杯，小抿一口。
    他们看许咎在也没敢抽烟。
    “小九，要不我把霍难渡也解约了，我俩处吧……”
    “这货醉了，酒量还没我高。”虞清黎卧在沙发。
    “……”许咎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道：“够了吧你也差不多，你们干了七瓶了吧？”
    ……
    “是哈，这江繁杉你领给霍难渡去，霍难渡最近香港的飞机刚飞回来，江繁杉的话你也别当真。”
    “去……我可认真了。小九很漂亮，瞳色很美，是我的理想型。”江繁杉喝醉不张扬，就喜欢撩撩人。
    “你也滚吧。”许咎不给面，翻了个白眼。
    几人都是老相好了。
    “唉……继续啊，怎么不喝了。”
    许咎承认江繁杉那句话让他有感触了。
    他从未有被人仔细夸过。
    凌晨四点的机场，陈锦燃下机了。
    人不多，但还有接机蹲点的粉丝。
    【陈导陈导！！大胆往前走！】
    【流言蜚语我们替你扛！！！】
    【我们和小九一起爱你！！！！！！】
    陈锦燃耳鸣刚散，上次在机场还是送许咎。
    如果在以前，许咎会和正常粉丝一样接机，会帮粉丝解决问题。
    许咎最离不开的是粉丝，粉丝是他的全部。他可以没有别的，没有陈锦燃。
    就不能没有粉丝。
    陈锦燃有组营业写真在杭州，戴杭正好在那儿当临时工。
    机场只剩大厅机器播报的冷音，和缩在白椅的旅客小息。
    店里的店员，非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已关门闭店走人了。
    反差很大，外黑内白。
    走入黑夜，接人的黑车直驶向公寓。
    等陈锦燃再回到这个房间，还是没开灯，还是不见故人归。
    许咎走了，把属于他的一切衣服相框，粉丝送的话筒公仔都搬走了。
    彻底消失在了陈锦燃的世界。
    他拨回电话想找他，却早被许咎拉黑了。
    意义上的，我们两不相欠。
    许咎是铁了心的。
    陈锦燃以为他会是许咎动摇的破例，但并不是。
    要是陈锦燃不瞒着许咎答应他弟弟做那些缺德事就好了。
    他悔不当初。
    真相和许咎，是二选一的。
    “陈锦燃，答应妈妈……好不好……”他妈妈临走前的遗嘱。
    自由自由都是自由。
    “妈妈希望你能自由……”呼吸机沉重闷响，“不要为生活所困………”
    自由了，然后呢？
    自由真的有那么好吗？
    自由难道不是放任心底，去爱想爱的人，去做想做的事，不为世俗偏见看法吗？
    这场畸形的恋爱，陈锦燃输了。
    他最后以合约条件的理由找沈助理要了许咎现在的住址。
    “我草你发什么神经啊？大晚上去找他？”
    “我跟你说不清……你有没有许咎别的设备的手机号？”陈锦燃道。
    戴杭沙哑，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陈锦燃，他真的没有别的号码了，你不信去问江繁杉啊！”
    “不行，江繁杉和许咎玩的很好。”
    戴杭除了去看纪宸还真没起那么晚过。
    戴杭道：“so？梦予都睡了好久了，我还要陪你熬夜？？？？”
    “对不起，我求你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第25章

    “唉呀最后帮你一次……手机号1477，打你微信了。”
    陈锦燃半夜的，和助理说上级有事就慌张出去了，打了一辆车。
    天都快亮了，他不想再让自己更后悔了。
    环卫工穿着橙衣的正在路边扫树叶，陈锦燃看向车窗外。
    “师傅，花园南路别墅区204号。”
    “呦，小年轻穿的还挺帅啊，怎么捂的脸那么严实？”
    “天有点冷，师傅你也多注意保暖。”
    师傅瞟了眼后视镜，打着方向盘。
    花园南路别墅小区是个防守较严的小区，住的不是什么商业大佬就是京圈大少。
    离大谱的是连门卫保安都高学历。
    陈锦燃按地址来到04号楼下，整座楼只有八层的灯亮着。
    小区绿化做的还可以，不过小区内的富豪们这个点都不在家。
    拿上手机号码，陈锦燃反复检查后拨过去。
    电话“嘟嘟”两声，快自动挂断时接了起来。
    许咎汇完行程，疲惫倒在床上。
    “您好，我是艺人许咎。”
    “嗯，您好。”
    “？？？”许咎获知不对，旋即要挂断。
    陈锦燃敏锐捕捉到他的所想，道：“先别挂，从窗户往下看。”
    许咎一手握手机，俯在窗台往下望。
    渺小的身子在朝他摆臂。
    陈锦燃套了件卫衣，仪容都没管理好。
    “……”许咎对准收音，道:“那么晚了，陈导来干什么？”
    “想见你。”
    许咎不想处理，就将电话直面挂断了。
    陈锦燃又打过来，他耐烦再接：“陈导，回去吧。”
    “就一面。”
    “……我真的很讨厌你，看不出来？”许咎道。
    电话那头早就哽住了，陈锦燃道：“你是不是也瞒了我什么……”
    许咎懵住。
    许咎吐出一个字：“是。”
    要是许咎的支气管炎再不养好，再严重下去真会肺癌死掉。
    既然都要分手了，他也不愿让陈锦燃知道。
    “对不起。”这句话，许咎说了很多遍。
    他也欠了他很多未来。
    “你走吧，这件事情我们无法共同解决。”许咎道，“我讨厌你，一直很讨厌。要是我没有同意和你签约，要是我没有同意复合，我就不会一直被你骗了对吗？”
    许咎字句扎心：“你知道我的童年，你知道许继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我的梦想。”他笑着笑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除了这件事你还骗了我什么……但我也不想知道了。”
    陈锦燃蹲在桥头，风冷了就裹紧一些。
    他朦胧往八楼看。
    许咎双手抱膝，靠在角落。
    他如被抽走了浑身骨头，声音从五脏六腑传出，指尖发白，胸口也疼得厉害。
    他背贴着墙，和此时背贴着栏杆的陈锦燃仿佛有了共鸣。
    把窗帘拉上了，一同阻着陈锦燃的视线。
    他们都不敢面对四五年前的年少分别，也不敢面对冬日的悲欢离合。
    许咎不会通晓他在桥上等了多久。
    第二天陈锦燃去八楼挨家挨户敲门，排除后找到了许咎的家门。
    搬空了，上午九点就已经搬空了。
    门口一堆物中有陈锦燃送他的手链，包装盒都没丢。
    沉淀了四五年了吧。
    还有一打便签，写的是许咎和他在一起时每天提醒他要吃饭，早点休息的小提示语。
    画着萌萌的□□人，图案也是许咎学了很久才得心应手的。
    那会许咎会埋怨两句太难了，实则还会学上一个小时，只为能画在一两张便签上。
    陈锦燃捡起那堆“回忆”，再次啜泣。
    几年前他怎么对许咎，现在许咎怎么对他。
    “妈妈！那个小旗子好漂亮啊！”
    “那是我国的国旗，五星红旗。”女生抱起小孩子，孩子好奇摇着旗子，看着三岁多一点。
    两年后的北京，朝阳旺盛。
    夏季了，许多小孩都是大汗淋漓的，背总是会湿一大片。
    而北京艺术学院中，陈锦燃作为特邀回到母校看学弟学妹。
    “听说了吗？隔壁戏剧系毕业的大明星回校了！”
    “对！是不是那个叫陈锦燃的学长啊……好羡慕那么有名呜呜呜……”
    一男一女讨论着这位大神。
    他们都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听着是陈锦燃回来了，一个两个比暴富还欣喜若狂。
    “能要到签名吗…”
    “不知道哎……又不是讲座。”
    “啊啊啊！！就是他！！陈学长！！”
    蜂拥而至的一群狂热学弟学妹，保镖拉起警戒线就拦着了。
    第19章 许咎，两年的破镜
    陈锦燃一身贵气却又不露架子，玫瑰味香气飘的不重。
    “救命！！他真的好帅啊……”
    被保镖拥护着出场，进校园后，大批大批的人给他递纸递笔要签名，男女同有。
    十多年过去，学校变化还不大。
    “陈学长！！签个名可以吗？”
    陈锦燃一个个签，站着比签售会还累。
    他金丝框眼镜老款，还没有换。
    “陈学长！！你的手链好好看求同款啊！！”陈锦燃随着他的话往手腕处看，一条有修复痕的字母缩写手链。
    是两年前许咎扔的那一条生日礼物。
    他收着了，也一直带着。
    微博热搜：#陈锦燃回校##陈锦燃官宣#
    “定制的，没有同款……”
    “能握手吗啊啊啊！！——”
    陈锦燃顺从互动，得到的评价都是：变帅了，品味更高了。
    一晃两年，北京城市的常态不变。
    陈锦燃在去母校前几天和助理玩了趟紫禁城、长城。
    他不属于北京人，但怎的说也在北京待了大学好几年，之后回了深市。
    他在深市长大，在深市上初中高中，认识了一群人。
    霍难渡江繁杉，薛止亦虞清黎，纪宸，还有许咎等。
    深市一中谁不知他们几个天下第一好。
    就他们几个最不老实，江繁杉纪宸还会逃课，其他人就老实学习。
    许咎和他们一群人都不一样，许咎是文科生转来他们奥数班的。
    纪宸是隔壁班的学生，和陈锦燃他们不同。
    然而就这样一群奥数班少年，莽撞的玩在了一块。
    高中校园总能见到九个人的影子。
    后来各走各路，除了两位警察，一位医生，其余都上了娱乐圈。
    九个人的重逢，只有一张合照。
    按理说，戴杭和他一样的行程。
    戴杭也回会一趟北京艺术学院，回一趟母校。
    刚签了半小时，果然，又是群嘲一阵。
    “啊啊啊！没人说戴影帝也来啊！”
    “戴杭好帅！我支持你啊啊啊啊啊——”
    “两大影视圈神级的老师竟然在这！”
    “一位导演一位演员我天……”
    ……
    戴杭和陈锦燃一样被围堵，莫名扮演了一场“签售会”。
    两小时过去，人潮才散了一些。
    “唉呀！这不陈导吗？”
    戴杭嬉皮笑脸走到陈锦燃身边，手肘搭着他臂膀。
    “几天不见呀，《海岛限定》第一季杀青收官了，所有嘉宾或淘汰玩家都回来进行最后的收官直播诶。”戴杭道，“到时候咱一趟飞机一起回！”
    “好，不过两年前潇瑶女士她被张厚涛……那件事处理得当吗？”
    “潇瑶这次可硬气了！帅！他直接转了律师函呢，许小九还帮了她彻底反击，像张厚涛那种废人啊……被扒了好多瓜！现在进去坐牢……”
    戴杭说的心爽，那张厚涛他第一眼见就觉得讨厌。
    在保安对群众的疏离下，他们顺利登上教学楼。
    学校的花园种了很多三角梅，一朵朵玫粉色生机在夏日的阳光滋润下闪着光。
    “好多花啊……我当时在这上学怎么就没这种感觉？”戴杭酸道。
    教学楼拐角楼梯处，暖阳橙红的射入一抹。
    有青春校园剧的那味了。
    恰巧，几位女同学正在楼梯口完成拍摄任务。
    这架势像拍短剧。
    就是拍短剧。
    一男一女站在摄影下，含情脉脉的对视。
    男：“同学，你的名字很好听，眼睛也很好看。”
    女：“毕业了，祝你前程似锦……我们也……别再见面了……”
    戴杭：……
    陈锦燃：……
    辅助拍摄的女生“咔——”的一下，道：“完美啊！这波拍摄老师肯定表扬啊！”
    戴杭：“这是摄影和戏剧专业的学弟学妹在配合完成短剧作业？”
    陈锦燃：“好像是的。”
    几个天真的大学生挤在一起，看着拍摄成果开心的像个孩子。

 第26章

    有抱作业路过陈锦燃他们的，成队窃窃私语。
    辅助拍摄的女生开心没多久，苦恼的道：“不过这有个片段……我怎么拍也拍不好。”
    戴杭：“到你表演的时候到了。”
    陈锦燃：“？？？”
    戴杭：“你直接给我起飞！”
    戴杭拉着他疯跑，跑到他们拍短剧的摄影地。
    那个辅助拍摄的女生前面还在无计可施，后面看到戴杭脸就变形了。
    心率直崩100多。
    “啊那个你们不是拍短剧吗，这有个擅长的。”戴杭带着晕乎，跑一半差点放弃表情管理要吐的陈锦燃。
    “……”演男女主的两个像没听到，看着他们快哭了。
    “不是……怎么快哭了？唉别哭呀……”戴杭去扶人。
    “呜呜呜……偶像……你一直是我的偶像……”他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能出道……和你们并肩呜呜呜……”
    戴杭道：“你们刚不是拍摄吗？”
    “？？”几人瞬间不哭了，摆起场地，“是啊。”
    “我觉得我可以帮帮你们，比如有些不会的……地方？”
    一听来劲了，几个人点头跟捣鼓似的。
    陈锦燃看了遍他们导出的拍摄镜头，一眼就指出问题。
    “你们谁是导演编剧？”
    “我们是。”
    按编剧的剧情和导演排的镜头，陈锦燃道：“这个地方镜头的装饰太多了，可以加光影……故事感会高一些。”
    “换个角度试试？这个角度有点钻。”
    “好！”
    作为导演的必备要素，还有就是镜头切换的安排。
    镜头切换做的自然，观众也更方便理解故事。
    戴杭在微调演员表情。
    动作什么他会导些。
    “是好了点诶……不过你们不忙吗？”一个剧组里的男生问。
    “不忙，本来就是回校看老师的。不对……看老师的！”戴杭道过别，领着陈锦燃就去了老师办公室。
    大学生们看他们走了，一个比一个手快发他们的合照上微博炫耀。
    此时微博热搜：#陈锦燃戴杭##冤种回校##同学之间和谐相处##北京艺术学院短剧拍摄#
    “早点回去吧，还有什么想吃？”
    “够了。”
    大学附近一家烛光餐厅，来的遍部是情侣。
    光线暗，如果是和爱的人来应该会很浪漫。
    他们吃的是西餐，餐厅靠湖边。
    “白小姐呢，你没带她来？”
    “她经期不舒服，还有别的广她要接，我们时间都很紧。”戴杭插了一块水果送进嘴里道，“很快了，明天收官直播的时候所有人都能见。”
    助理在餐厅开的是包厢，防止被别人打扰。
    陈锦燃小口吃着意大利面，看上去像没胃口。
    “我最近排期紧，新规划了一部剧要导。”
    “还是从江繁杉那拿的版权？”
    “是的。”
    江繁杉灵感总是千奇百怪，但创作出的剧本总让人眼前一亮。
    “也行，我吃差不多了。”戴杭道，“明天见？”
    “什么明天啊，我们同一趟飞机同一趟车。”
    “我忘了……好像是凌晨四点的飞机？什么死亡时间点啊？！”
    “爱坐不坐。”陈锦燃去口袋勾烟，发现烟都抽没了。
    “要我给你根？你上次不是说戒了？”戴杭给他了一整盒，本来戴杭自己就因为老婆管的严戒烟了，不如一盒送他。
    “就当我上次没说吧，我真戒不掉。”
    打火机脆响一声，除蜡烛外一簇火苗现起。
    “啧……我一直觉得你挺自律的啊，怎么？”
    陈锦燃无语，一下抽了两根。
    “薛止亦和你关系还好？”
    “我都懒得喷，薛止亦固执的要死……一直要去找虞清黎，虞清黎和许咎他们玩得好他又不是不知道。”
    “虞清黎靠许咎和江繁杉的人脉估计薛止亦白找了。”戴杭念道。
    《海岛限定》综艺剪辑全网上映，必定掀起一波热潮。
    第一季笑点多多，全映后当晚就上了不少次热搜，粉丝超话剪辑满天飞。
    网友辣评：这细糠我看谁还没吃到。
    【@晴天大爷：我都没时间看直播[哭jpg.]现在终于上映官方剪辑版了。】
    【@许你天长地久回复@晴天大爷：对啊对啊，网传的剪辑版和测试全是糊的，老是听朋友说好看，现在终于看到官方版了！！】
    【@牡丹花下小臂噶：我绝对会一口气追完的，等着嘻嘻。】
    【@等雨信：是这样的，我将大摇杭予cp！】
    【@贝壳dd：呜呜我的染酒cp……当时be了双方连交代都没有……这次收官直播……复活吧我的染酒cp！】
    “小九，你的耳朵状态还好吗？”
    “没事。”许咎在车上看杂志，安静如死了一般。不像两年前意气风发，他病态的发白。
    要知道和《海岛限定》一起上了热搜标签，而且排列热搜登顶第一的是：#7月28日许咎新专辑“新声”#
    七月二十八日，也就是前天，许咎回归发布了他的新专辑“新声”。
    许咎的热度只要一上来，实力就不比其他差。老歌迷几乎是看到消息就赶过来捧场，反向也给《海岛限定》带了一波新热度。
    除登顶热搜第一的标签，关于许咎的标签还有#许咎带着新专辑杀回来了##许咎闷声做大事##复活染酒cp#
    七月三十一日，是《海岛限定》“杀青”收官直播日。
    许咎正坐在前往直播地点的车上。
    新专辑刚发，歌迷间的矛盾也有些激化。
    有人问许咎，为什么新专辑词曲风格不像之前还会秀高音，反而更平稳凄凉了。
    无人知晓，许咎这两年来都在养伤。
    专辑都是强撑录完的。
    晴天，海滩又多了批新人来旅游了。
    椰树的树叶好遮阴，于是便有人在阴影下偷凉。
    沙堆中，细小的石头好如钻石，折射出彩虹色。
    “好久不见呀～～我是《海岛限定》康导演～～”
    候场，潇瑶苏苒和小姐妹们喝茶聊天。
    陈锦燃在水边缘抽烟，距拍摄地有安全距离。
    “白姐姐什么时候来啊……几个月不见大家还是挺想的呜呜呜～”霍晴希饮了口茉莉花茶。
    “差不多……吗？”苏苒道。
    “要是许咎老师也来……我们海岛六人团就齐了。”他们都想念录制综艺那段乐趣连连的时光。
    “许咎老师今天好像来唉！”
    第20章 《海岛限定》全员收官回归！
    “你们……想我们了吗？”众人寻声看去，白梦予手提礼物盒，戴杭摞了一打红包。
    “这是……？”
    “下周我们结婚啦，记得上次订婚好多人庆祝呢，不辜负所有人，我们终于要结婚啦！红包在戴杭那。”
    戴杭一个个发红包，道：“人人有份，沾沾喜气呀～”
    “新婚快乐啊，百年好合！”霍晴希祝道。
    喜洋洋的，每个人都收到了他们这对新人的礼品。
    “嘚！一定随个份子钱！”
    剧组赔笑，戴杭还给他们发了喜糖。
    “陈哥，白姐让我也给你一份。”苏苒朝陈锦燃招呼。
    “谢谢啊……”
    霎时，剧组内有人指着某方向，惊道：“唉！许老师！”
    “哇……”
    许咎下车，对着导演微微躬礼。
    陈锦燃见着了。
    他下意识掐了烟，纵使离他们有一段间距。
    他知道许咎不能闻烟味。
    许咎确实成熟了很多。
    给陈锦燃的感觉也变了。
    许咎换染了头发，原本黑蓝的挑染换为全染的白金色，很有光泽。
    许咎双眼常常有病怏疲惫之色，静默温婉了不少。
    和以前嘴毒的许咎仿如两个人。
    白梦予同样给他递了份喜糖加红包。
    许咎浅笑着，潇瑶说他憔悴了。
    陈锦燃也这么想。
    他像全场的亮点，让人挪不开眼。
    陈锦燃脑中划过千言万语，但当许咎真站在他身前，他哽着了。
    “去医院了吗。”陈锦燃低哑道。
    许咎诧异的看他，这一眼，在陈锦燃看来是陌生的。
    “嗯，”许咎之间撩发，“别来无恙。”
    陈锦燃手握成拳。
    “头发长了，看来你也没有好好吃饭。”陈锦燃原本要说许咎瘦了。
    说“瘦了”会很突兀，他便脱口出这样一句。
    许咎不安的抬手去碰助听器，这一举动被陈锦燃捕捉了。
    “你…”
    “陈老师，康导演叫您！”戴杭叫他了。
    陈锦燃走的慌乱，许咎就察觉了刚灭的烟头。
    “许咎老师，这天那么热还穿长袖，你没感觉吗？”苏苒道。

 第27章

    “我手臂有纹身，露出来不太好。”许咎回过脸，见苏苒啃着苹果。
    潇瑶稀奇的扫了眼他被布料遮着的手臂。
    苏苒是代替许咎上综艺的，更别说许咎对她的交流不深。
    “纹身？！好酷啊！我们团都不让纹呢……”
    纹身是乱提的，许咎不露手臂不是因为什么纹身，是因为他手上的刀疤。
    “嗯……是吧。”
    直播快开了，玩家们七八个人分几组坐着。
    【哇塞塞……终于熬到出土那天了。】
    【前面那个出土的，你是兵马俑吗。】
    【我直接就是大举cp牌！杭予99！】
    【呜呜呜我还以为不会来齐呢。】
    康导演也在玩家中坐着。
    他拿个大喇叭，对着摄像头：“ok，主播接下来带着大家感兴趣的话题走来咯～～”
    “开播前，我收集了一些我比较感兴趣的问题和互动啊，现在开播了我们先来回答或者互动一下吧～～”
    “会不会cue到你？”霍晴希道。
    “不道啊。”白梦予回。
    q1：杭予cp啥时候结婚。
    白梦予：……
    【靠啊，第一个问的都不避嫌啊？】
    【谁问的太勇了。】
    戴杭答：“快了，还有……几天？”
    弹幕崩了。
    【救命，私下互动就觉得很甜很好磕，就是可惜综艺的互动没那么多。】
    【谁来说说这俩的磕点？我真的很想吃这一对cp！】
    【入股杭予cp不亏！】
    康导演忍笑，嘴上唱：“兄弟抱一下～～”，实则一手从工具箱掏出美美的一盒喜糖。
    是戴杭刚发给大家的。
    看得出康导演是爱不释手，包装都不舍得开。
    “答案很明显啦～～”康导演炫道。
    q2：很怀念大家合作，什么时候再合作拍《海岛限定》？我还是希望小九能七个人一起玩呜呜。
    【111，这个我也希望。】
    【小九去忙“新声”专辑了，能不能回来营业啊…】
    【很喜欢互动的染酒cp，时隔两年是否能复活在热搜？】
    康导演：“下一季《海岛限定》就要换人了……而且全换。”
    网友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哭天喊地回来求导演别换。
    【哥，我们看出感情了。】
    【不换成不？】
    戴杭对此很惋惜，表示期待下次合作。
    许咎却道：“之前换人换的太忽然，不是官方的问题，问题在于我那时有排期错不开。”
    陈锦燃注视他那相貌的生疏，暗自决定要好好盘问他。
    q3：感觉好多成员状态都不太好啊……怎么了？
    戴杭、白梦予：“婚礼操心。”
    【……甜爆了好吗？】
    【还用多说什么，杭予99啊！】
    霍晴希：“熬夜打游戏，连跪十二把。”
    陈锦燃也回道：“被前任断崖式分手了。”
    这次弹幕是一阵鸦雀无声。
    【？？？？】
    【？？？？？？】
    【陈锦燃这是找骂我靠？！】
    【虽然很看不惯，但是是谁啊，我最后在吃一次你的瓜，因为你塌了就吃不到了。】
    ……
    许咎和戴杭聊的起劲，没管问答这边。
    “许老师呢？”
    “什么？”
    “公屏问题。”
    许咎义正言辞：“忙新专辑。”
    热搜紧急打上标签：#收官直播##陈锦燃前任##断崖式分手 陈锦燃##杭予结婚#
    【不好意思某些黑子，陈锦燃又不是爱豆，他只是个演员导演，有自己的感情很正常吧？】
    【这又不是恋综啊大姐？】
    【那你要人家说什么原因？我记得你也是染酒cp党吧？万一那个前任是小九呢？】
    【扒一扒？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潇瑶、苏苒：“乐团巡演。”
    弹幕吵得不可开交，如下一秒就要在屏幕那头打起来。
    “好啊，各位理由还是很充沛的。”导演笑容不减，“接下来是大家期待的弹幕环节，我们玩家可以看弹幕了，请选择你想回答的弹幕问题进行作答。”
    一些零碎的小q，每位玩家都看得到。
    像什么艺人什么时候出新剧，什么时候的小排期，什么时候的演唱会安排。
    该答都要答。
    陈锦燃若无其事的看着弹幕，一条也没回。
    戴杭玩嗨了，化身主播客服。
    弹幕：还回家种地吗？
    戴杭：亲，（大串已读乱回）
    弹幕：戴杭是伪人吗？
    戴杭：亲，高情商回复了解一下。
    潇瑶看见了一条弹幕。
    弹幕：姐姐下次巡演来哪里呀？
    她露了露虎牙，笑道：“榕城。”
    她和苏苒挺想来这玩玩，趁这机会一盘脱出目的。
    “对哈，去榕城和小粉丝见面咯～”潇瑶wink了一下。
    弹幕：陈锦燃新剧打算请哪位大神唱主题曲呀？上次不是请了那个知名歌星吗，这次会是谁？
    下面一群附和：陈导每次都请大神唱，每曲都是神级的！这次神级花落谁家？
    陈锦燃对此，摊牌道：“没有合作，没选歌手。”
    【我只是吃瓜的，我容易吗？】
    【有点过分了。】
    许咎这收到的小弹幕：小九什么时候染的头呀？
    点赞量99+。
    许咎不假思索，沉稳道：“客串音综之后染的，两年前吧。”
    两年前许咎因为左耳失聪而极度崩溃，调整了不知多少个日子才有重新拿起话筒的勇气。
    刚喘气接了香港的演唱会，后续就因身体不支住院了。
    两年内，他医院和音乐室、录音棚几头跑，比谁都想要新专辑的出行。
    他自知自己已不如之前的音准，是多大的毅力才让他有勇气面对一切难听的质疑。
    术后他专注于写词写曲，他助理也懂了。
    他的声音会被遗忘，但才华不会。
    他的才华会是他留在歌坛最后的悲鸣。
    他自己作的词曲不能让自己唱了，那干脆让别人的原唱曲能带上他的名字吧。
    更是有传谣说许咎封麦了。
    忙新专辑的那两年，许咎如渐渐淡出歌坛、娱乐圈。
    今日，他为数不多，重回观众视野了。
    “当然，我这发色个人还是很满意的。”许咎逗粉丝们笑，双手比心。
    他手很好看，骨节分明。
    收完整个直播和宴席，正是晚九点半。
    海滩的礁石，那是他们曾坐过的一块，许咎记忆犹新。
    黑色礁石被浪拍打，许咎带助理一起搬东西。
    月亮当空，光色不错。
    戴杭和白梦予最先走的，上车前还被人追着祝福了一路。
    潇瑶那个乐团的另外两名歌手也来接她和苏苒，四个人上了法拉利。
    今天是江繁杉来接许咎和沈助理。
    许咎等的有些久，拿着手机正要问沈助理打不打车，一道侵略性的声音便响起。
    “我送你回去吧。”陈锦燃开了车来的。
    许咎只用一眼，道：“多谢好心，不用了。”
    陈锦燃有些下不来台。
    两秒，他道：“那可以谈谈吗？”
    “……”许咎板着脸，是尽收眼底的威严。
    半晌，他短信让江繁杉一会到了先送沈助理回去，他跟陈锦燃去了工作间。
    “干什么？”
    “这里没人。”陈锦燃给他倒水，温度控制好在常温。
    “许咎，两年前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陈锦燃垂眼。
    “所以呢？你赔罪来了？”许咎没好气。
    “我……有错就认，没什么好逃避的。”
    对于陈锦燃而言，许咎他患得患失，犹如一缕光烟，想抓抓不住，想留留不住。
    越强硬越是散沙一盘，却活出了自己的形态，若不刻意管顾，他自会原封不动待在你身旁。
    几年经历的太多了，他们都忘了彼此也曾是桀骜不驯的少年。
    “那你左耳又为什么佩戴助听器？还是个定制款。”
    许咎答不上了。
    当年许咎对不起他的，无疑只有一件。
    他左耳的失聪。
    这件事情被官网压下热度至今没有人扒出，没有人知道这一个意外导致许咎两年的苦头。
    等等……
    陈锦燃为什么会问他？
    许咎打开微博实时热搜：#许咎音综设备故障##许咎淡圈#……
    在近几天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
    互联网还是玄幻的，本是天衣无缝的瞒山过海，有朝一日还是躲不过被扒。
    第21章 陈锦燃，你的一切过去掺了谎
    更是有当年音综录制在场的人员，把许咎当时出事全录下来发网上了。
    热潮涌入，许多网友控诉导演方的失事，导演方也打算故技重施压热度，网友根本不买账。

 第28章

    同情许咎遭遇的，都跑到他超话下送花了鼓励。
    【@喷喷第一：好心疼！这么棒一歌手，太可惜了！严重处置！根本不关系艺人安危！】
    【@菲菲公主：天吶人家一有cp或怎样上热搜了就有那么多人攻击他，他也是个想好好生活的歌手啊！】
    【@鸡蛋布丁大王：幸福我不要了…都给小九吧。】
    “你不用管……”
    “什么叫不用管？热搜都爆料了。”
    许咎强压道：“我的意思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陈锦燃一手抵门，没有放他走的意。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许咎道。
    “你想要我说什么。”
    “……”许咎哪怕皱眉也不会难看，他与他目光触及，毫不避讳。
    许咎说：“你骗我的事我不追究……”
    “你也骗了我不是吗？”陈锦燃手去探扶他的侧腰，呼吸越靠越近，更而交迭。
    许咎原想体面些，见状也不装了：“你惯用的手段不就是粘着我，对我死缠烂打？”
    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把陈锦燃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陈锦燃也认了。
    他想他缺个解释的时间。
    “喝水，我们慢慢聊。”许咎递他水，坐在办公椅，一手支着下颌。
    陈锦燃喝了，道：“我知道你往后没排期……才…”
    “除了和许继交易你还骗了我什么，全交代了吧。”
    陈锦燃哑然。
    除了许继和他的交易，他还瞒了他……不少。
    他悔的太晚了。
    若是无保留的全盘托出，那他们的关系只会更僵，永远无可能再那么要好了。
    “我想复合。”
    “别扯别的，你告诉我。”
    陈锦燃组织语言，憋住涌上心头的情绪：“六七年前我断崖式分手那次，不是因为聊天记录被父母发现了。我母亲住院，没钱。如果我们在一起，会很艰难。”
    “还有，不止。”许咎听他的话。
    陈锦燃不敢再让事情重蹈覆辙，一句句一句句说着。
    总共四件事。
    他一件没漏。
    许咎看他说的差不多，再道不出什么。如此一来，他起身也不考虑留下了。
    陈锦燃心跳的厉害，许咎把头发一扎，道：“知道两年前我为什么也不告而别吗。”
    “……”陈锦燃道：“为了报复我之前也对你不告而别，是吗。”
    “不是，而是我发现我的处境和你之前一样了。”
    “？？？”
    陈锦燃母亲那年生了重病，陈锦燃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抽不出那么多钱。
    父亲离奇早逝，所有重担都是他们母子扛。
    更别说许咎，要是他还和许咎在一起，一定会连累他。
    所以陈锦燃伪造了一切出国手续，和伤鉴等。
    陈锦燃那年太冲动，想不到更好的面对方法了。
    许咎平静道： “当年你的苦衷我可以理解，但我无法理解的是，重逢后你亲口跟我说你的遭遇时还是掺了谎。”
    “到底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知道吗？”许咎说。
    陈锦燃心疼的说不出字。
    “可我发现我和你当年的处境一样了，我得了严重支气管炎，两年一直都在不停治疗，医生说在严重下去大概率会病变成肺癌。”
    “我也不想连累你怎么办呢？是不是要和当年的你一样，不告而别？”
    终是分寸感让两人得体，陈锦燃道：“可现在不一样啊……我们可以面对。”
    陈锦燃一顿，说：“誓言留给时间缓噬，年少的挫折留给今天的我解决。”
    陈锦燃突如其来有些头晕站不稳，强撑着沙发，青筋暴起。
    许咎见此，轻飘飘的一句：“你想和我重归于好？我其实以为我们不会再见的。”
    陈锦燃呼吸渐慢，只得说一个词：“别走。”
    许咎原先病色的脸扯出一丝苦味的笑，道：“我当然要走，陈导。”
    “刚给你喝的水我加了点安眠药。”许咎平静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为什么…”
    “我生病以来就经常备安眠药，如果我不给你下估计今天你也不会放我走了。”
    陈锦燃见识过许咎的毒招，只是第一次用在他身上。
    “在你眼里我还是那种人？就一点没变吗……”
    “变了，变得很恶心。”
    许咎不费吹灰之力，他走的时候陈锦燃已经合眼了。
    拿上外套，他手摸上门把。
    ……
    走前，许咎回头，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顷刻间，他看见了两年前他丢弃在房门口的那条手链。
    他走了，没再回首惦记。
    一早，陈锦燃在公寓里醒来。
    听说是助理找人把他扛回去的。
    他手机还丢了，现在都没找着。
    微博热搜还稳稳的保持着，更多是许咎火出圈的词条。
    自打许咎工作室还没宣布回归，就因综艺收官直播一夜涨粉不知多少，超话也是。
    吓的经纪人深夜发文辟谣，做解答。
    似乎大家忘了，许咎和陈锦燃在一起前，许咎就已经是众星捧月的顶尖技术歌手了。
    按资源和热度都不差的许咎，他的合作也不会落。
    “hellow～陈导～”江繁杉衣着正装，挂着工作牌在摄影场，看陈锦燃这个主导演也来了。
    “剧本呢？”
    “这儿。”
    这是一部陈锦燃和江繁杉合手共创的一个导演剧本，剧本工期前前后后打磨了一年多。
    经历了决裂等事，他对江繁杉不亚于对情敌。
    没办法两人技术都算拔尖，不共创一次作品都是可惜。
    “你改了哪？”
    “细节处，男一号的一些动作。”江繁杉禽着笑，却很浅。
    这部剧名《小枝》，归类于现代都市悬疑剧。
    内容中一男大学生跑来主角的侦探局举报自己每次都会乘坐的末班车，说自己都会在车上莫名睡着，起来就会消失一部分记忆，手机上也会多几张陌生的照片。
    于是主角便一起坐上车，探寻一段诡异经历。
    拍摄的中心不大，两人都希望早点赶完。
    “行了，镜头你先处理好。”陈锦燃找指挥道具，问他：“霍难渡呢，没跟你一起来？”
    “没，他赶稿。”
    这部戏非言情，是双男主兄弟情谊的并肩。
    可以说没有感情线。
    设计起来容易的多。
    两兄弟在剧中倔强不屈，尽职尽责，将情报在故事结尾上交。
    两兄弟间演哥哥的已到场复习剧本了。
    演弟弟的演员还在化妆。
    “哦对，主题曲词曲定了，猜我把谁请来了？”
    陈锦燃猜道：“潇瑶…还是你江繁杉唱？”
    “哎呀呀……我哪有那个脸挣着拿这个资源呢？”
    “那是谁？潇瑶？余老师？苏老师？秦老师？”
    陈锦燃叨了一圈，脑中出现了一个名字。“不会是……前段时间很火的那个新晋…”
    “停！怎么猜的！”江繁杉白了他一眼，“我请来了许咎。”
    江繁杉道：“你把热门冷门都猜了一遍，还没猜到他？”
    “……”陈锦燃把剧本都捏皱了。
    “得亏了我有人际哈，你就偷着乐吧，这么个大歌手过来给咱唱主题曲了。”
    江繁杉戴上一副黑半框眼镜，镜片反射出光线的弧度。
    陈锦燃沉默不语。
    “我是导师江繁杉，男一号演哥哥的呢？”江繁杉投入工作，一对一导细节要求去了。
    陈锦燃打开摄影机，滤镜调好，换了个清晰点的镜头。
    “侦探局的群演戏份安排好了吧？”
    “没问题。”
    工程量大，陈锦燃和江繁杉就排通好时间包了拍摄场地，拍摄功夫上不能偷懒。
    晚凌晨一点，剧组拍完当天最后一段收工。
    江繁杉累的不行，跟陈锦燃说霍难渡来接他，问陈锦燃一起去吃个饭。
    陈锦燃看了圈，意外薛止亦也来了。
    四个人搭一辆车，江繁杉困的直打哈欠。
    “江导师，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啊……”
    车里只有显示灯亮着，四个人都不再说话。
    霍难渡驾车终于开口了，问他们吃什么。
    “看江老师？”薛止亦道。
    江繁杉听到吃，一下精神了。
    “吃什么呀宝贝～”他问的是霍难渡。
    “……问他们？”
    “em，去吃海鲜怎么样？”
    又是默认。
    “系好安全带。”霍难渡说。
    “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还是想把我绑在你身边？”江繁杉突来兴趣，逗他道。
    “别闹…”霍难渡掰过脸。
    薛止亦咳了一声。

 第29章

    “对了薛止亦，你不是要复职？”陈锦燃想起，薛止亦忙完新公务就要复职了。
    “嗯，后面我们就不能联系了。”
    因为除了薛止亦另三个人的身份，他们吃饭又要再开包厢。
    钱包空空，没事又不是薛止亦请客。
    “可以呀！这个词曲怎么样？”江繁杉怕他看不懂乐谱，还贴心的导了视频。
    “曲风悬疑非抒情，许咎拿手！”江繁杉道，“不过太奇怪了吧，一个歌手的歌不唱颂爱情，怎么做到火的这么厉害啊…又是羡慕的一天。”
    “天赋，不得不让人敬佩的天赋。”
    “说的也是，这副词曲不是我们工作人员收的稿，是许咎写的。忘告诉你了哈哈……”
    “……”“那你问我干什么，直接过不就行了？”
    江繁杉念念几下得了。
    江繁杉转到八卦话题：“说来啊都是内娱的，这么折腾我都快忘了咱这一年来因cp粉都处成对家了。”
    陈锦燃一笑，道：“不好意思，是对家也要正常工作。”
    “……你就说是不是倒反天罡？”江繁杉气的饭也不吃了。
    “还记得他们疯磕染酒cp时我没意见吧，因为我两年前的客串怎么多了繁酒、酒繁cp啊？我什么时候和小九处上了？我还多了份小three的骂名？！”
    霍难渡刚想说：“别气……”
    “就气！想出这对繁酒繁cp家里要请高人了吧？都不是一把糯米的事了！”
    霍难渡屁都不敢放一下。
    薛止亦不夹菜了，光听他们说就下饭。
    “我就纳闷了，骂着骂着我和你成对家了……我还成了不要脸的那个。”
    “停！你怎么突然这么说。”薛止亦求生欲拉满，怕江繁杉下一瞬就可以打谁一拳。
    不是别的，而是江繁杉曾是跆拳道黑带。
    怒不可遏一拳误伤就可以让他毕业了。
    虽然薛止亦作为警察也习武。
    第22章 没说错，你人品确实差
    “嗯对，”江繁杉道，“不说我难受。”
    “……”
    陈锦燃给他们倒茶，道：“你不说我也难受，说了我更难受。”
    “那你滚吧。”江繁杉接茬。
    好熟悉，好像从哪听过。
    “少跟许咎玩，不学好。”霍难渡轻道。
    “哦，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江繁杉不骂了，去拿桌上的酒瓶，一手握开瓶器，三下五除二。
    霍难渡闻了闻，道：“什么？我没闻到。”
    “你刚刚的话里，一股很浓的意大利醋香。”
    霍难渡凝他放荡的笑容，道：“没醋，这么说是因为他人说话刻薄，会带坏你。”
    江繁杉笑意依是不减，瞅着他的眼睛：“那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背地说别人小话的人，许咎是我最好的朋友。”
    “啊？”
    “宝贝，我的意思是你也很溅。”
    大家都当玩笑，江繁杉高中就爱这么捉弄别人，他们自然看过。
    陈锦燃清楚江繁杉爱这么开玩笑，没往心里去。
    “得了，我敬陈导一杯。”
    江繁杉支着高脚杯，碰了过去。
    “行啊，也看得出你个许老师是真玩久了。”薛止亦饮了口酒。
    “我也没别的意思啊，主要是对他这么有偏见就不太好了。”
    周六下午一点二十分，两人在茶铺谈工作。
    清新的小绿植一盆盆站在窗户前，许咎勺着手里的红茶。
    茶杯做工很细节，加了金丝。
    一个白人与他面对面，谄笑讨好：
    "tu n'avais pas dit que si les chanteurs de ma sociétéétaient assez doués, tu envisagerais de leur donner les droits exclusifs de reprise de le neuvième jourqui les as-tu finalement ordés "
    （你不是说，如果我家公司的歌手技术不错，会考虑把《第九天》唯一的翻唱版权给他吗？现在给了谁？）
    许咎先没动嘴，手机上划弄出版权转交合同后，道：“madame xiaoyao.”（潇瑶女士。）
    白人还舔着的脸一下绿了，他就指望这首歌能成为他的摇钱树。
    同时微博热搜更新词条：#《第九天》翻唱版权卖出##许咎版权卖出未回应##《第九天》潇瑶#
    手机扣在桌面“咚—”了声。
    "et votre entreprise dans tout aaprès la vente des droits,ptez-vous vraiment vous orienter vers les chansons d’amourvotre société est d’ord "
    (那你的公司呢？你卖了版权不会真要开始写爱情曲风了吧，你公司同意？)
    "ils ne demandent que a !"（他们巴不得我写爱情曲风。）
    许咎因为自身障碍，《第九天》的旋律他很难再唱准，不如让此发挥其最大价值。
    潇瑶演唱技术好，这样一个自信内心又柔软的女生，他很放心将版权送她手上。
    版权费他没要，直接把“新原唱”的位置给他了。
    要知道许咎最不舍得的就是这首《第九天》，他也说过这首歌翻唱版权只能给一个人。
    粉丝都懂这首歌的意义，坚信许咎大概率不会卖人。
    至此，潇瑶成为这首歌的“新原唱”，许咎要告别这首歌了。
    许咎真心对他的来时路，被陈锦燃骗了他没哭，生了病治疗他也没哭。
    因为这首他引以为傲的成名曲，哭了一晚。
    白人还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突然把谈了好久的版权给别人。
    他道："vous devez vous tromper de personne. si vous retirez la plainte pour violation de droits d'auteur, nous laisserons l'affaire tomber. il est encore temps de publier des excuses. "
    (认错人了吧？能撤回潇瑶的翻唱版权的话这件事我们就不追究了，你发道歉声明还来得及。)
    许咎没见过这么自信自恋的。
    起初，他和这位白人认识时就是因为《第九天》。白人在和他作为同事相处中，会看似有意无意会提到这首歌的版权问题，许咎只当商业关心。
    原来这是白人早暗中盯了很久猎物了。
    "je regrette, monsieur, mais les droits d'auteur ne sont pas rétractables. nous serions enchantés de pouvoir collaborer à l'avenir. les droits de ce titre ont déjàété cédés à madame xiaoyao."
    （对不起啊先生，版权是没法撤回的，如果要合作以后一定期待，这首的版权已经定好给潇瑶女士了。）
    许咎见白人坐不住，他委婉的告诉了他。
    不能说许咎不识好歹不给他版权，他曾和白人也只是一面之缘。
    白人低估了他的艺人权，他的原计划是买断翻唱版权就反咬一口许咎，动用公司舆论压力让他塌房。
    现在连版权都拿不着。
    "monsieur xu, vous n’imaginez pas ce qui vous attend si vous persistez. rendez-nous ces droits, ou vous regretterez votre décision."
    (许老师，您想象不到坚持下去的后果。把版权还给我们，否则您会后悔。)
    许咎开始谈的时候就识破了他的诡计。
    威胁这一套。
    许咎看不惯硬的，毕竟他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道："je connais ton coup fatal, on dirait que tu ne veux plus de ton entreprise non plus."
    （我知道你的招手，看来你公司也不想要了。）
    许咎和他的认识还多亏两三年前陈锦燃电影杀青的那次宴会。
    那人姓金，称金老板。
    也是他，第一个想攀许咎。
    “什么意思？”金老板用着蹩脚的中文说道。
    “你想把我想的太简单了。”许咎眼都不掀，道：“你听不听得明白中文我不知道，但《第九天》的版权绝不会落在你手上。”
    “f*k……”
    好在茶铺人不多，许咎往旁弯腰一躲，那滚烫的茶水就与他擦肩而过。
    金老板气急败坏，茶也没泼准。
    “你为什么想让你的公司踩着我的热度往上爬？”许咎拿帕子擦手，不掩厌恶。
    “有了点名气就那么嚣张？！我可是法国人！”
    “外国人又能怎样？你不会以为我想往国际发展吧？”
    金老板蒙圈了，是个歌手都恨不得往国际方向发展，这许咎……
    金老板发音含糊道：“我可不想因为版权问题和你吵！”
    “呵……”许咎茶也不喝了，“泼我茶水，这就是你对版权方的态度吗？”
    金老板暴跳如雷，许咎咬字道：“知道我看中你家歌手哪一点吗？”
    沈助理站在茶铺外玩手机干等，听见里面吵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进来了。
    “干啥呢！小九……金老板您没事吧？”她取下外套要去拦许咎，却发现许咎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全是这位金老板。
    可惜金老板不太识相。
    “滚…别碰我！”金老板出够洋相，道：“我就是看中了你的利益，那既然我们不能成为挚友合作，我……”
    “谁要和你做好朋友？”许咎说，“情商都没有的废物，我有说版权一定要给你吗？”

 第30章

    “当时的宴会上你一直来贴问我，谁不知道你看着我版权很久了？你能出多少钱？你的前科有多好？你家艺人没羞没臊骚扰助理和别人上床，人品不好又没钱，谁不知道你家艺人的瓜，还想脏了我的歌曲。”许咎道。
    传闻十年前这家公司人品差上热搜，丑闻黑料爆出要多少有多少。
    许咎懂分寸没招惹他们。
    可一味的沉默让他们看上许咎这个红利。
    他们背后设计和许咎公司混熟，许咎公司很尴尬不想理他们，可不理又会被打上有明星架子小肚鸡肠，理了又会被占便宜。
    他们绝对会在获利后拉踩他。
    金老板表面勤勤恳恳，实则都想拉他们下水。
    “你……”
    “你什么你啊？你栽赃别的艺人的前科也多了去，你造谣过那么多艺人，圈内的人都知道吗？”
    金老板这下发大火撕破脸了。
    “你老板知道你在外面这么对客户…”
    “话干净点，你这个人本来就不在公司计划内。”
    沈助理怕他们吵的鱼死网破，找服务员换了新茶水。
    “你不用动，准备约一下车，我们马上走了。”
    “可是…”
    “别管，相信我。”
    “草你妈的，许咎你会遭报应的！”金老板打电话给上司。
    “还有，你们公司一直想挖我去给你们作词作曲，我有一个朋友也在你们公司。前几年他在内娱可是顶流，后面就被你们公司雪藏了。”
    许咎说：“你们对不起粉丝，对不起请来的艺人和所有的版权。”
    这一来，猛地就粗暴解开了公司和金老板公司六年多以来的愁结。
    负面影响就是金老板在舆论上绝对不会放过许咎。
    出了茶铺，微博关于他的热搜又一波刷新。
    热搜：#许咎回归不闻不问##“新声”专辑爱情抒情曲风？#许咎换风格#……
    还有一些《第九天》“新原唱”潇瑶的事。
    可是在另一边每秒热搜榜上……
    #许咎回怼金老板##许咎人品堪忧#
    还挺快，许咎刚走他们就等不及要制造舆论热搜了。
    第23章 许咎，那是最基本的爱
    点开标签，映入眼帘的就是铁粉在为他辩护的帖子。
    看来金老板下了不少功夫。
    关于许咎“人品堪忧”的标题下，赫然翻的是他前年“黑客”事件的账，稍微加了点摸黑造谣。
    原文：
    【@teer：记得前几年的黑客事件吗？许咎就是非法执行黑科技！他所在的科技网站是全球最大的黑网，账户都被我扒出来了。[附图]调色盘段析都在。】
    这年头当个明星就遭老罪了。
    利益和名声要二选一。
    【@天台吃芒果：怎么逮着别人一回归就鲨啊？】
    【@滕戚再回：救命啊何时停止造谣啊？你的调色盘和段析都有很明显的bug，硬来？】
    【@八旬：怪不得淡圈了，原来是有红眼病都嫉妒他的才华？】
    许咎粉丝基础很庞大，金老板再次低估了。
    【@小初学：造谣就造谣，你造谣说人家不尊重女生没有同情心？你小心他记潇瑶事件后第一封律师函给你哦。】
    许咎粉丝喷的很厉害，评论区不久就沦陷了。
    金老板可不想刚起来的热度这么降了，反咬一口：
    【@teer：《第九天》的版权本来就是我们艺人的，我们艺人演唱技术不比潇瑶差！】
    ……
    【@茉莉雨中：em谁家祝精跑出来了？阴的没边了，而且这昵称……不是当年喊打的那家下头公司吗我靠！？】
    【@潇潇雨歇：大概就是一句话骂了两人吧。我们潇瑶的兵来了，你家们都得被我踹到。】
    金老板让公司捧他的热度，许咎不是脑瘫，现在不锤这个金老板，那可真是太狂了。
    正主发言：
    【@许小九工作室：@teer你继续引导，拿别人的版权把你得瑟成什么了？向我要版权吃我的利益我凭什么？潇姐就是新原唱，我声明。
    死皮赖脸贴我公司吸血来了，不就是等哪一天做起来了再踩我们一脚，你这手段真是那么久还没变过，把版权给你都脏了我的曲。潇姐她就是很好，不像你臭名远扬，走什么黑红？
    我今天来回复是想让大家知道发生了什么，金老师@teer今天向我不礼貌的索要版权，我善意拒绝后遭到威胁。可不好意思，我网暴又不是没受过，你的一切黑造谣都是我的黑粉玩剩下的。】
    【@怡景县在你心里：远方传来故人消息，原来是坏消息。】
    【@染酒永远幸福：许咎收获的网暴又不少，他一样抗。他什么都能少，就是少不了他一夜走红的《第九天》。】
    【@贴脸老母飞：小九啊啊啊！回归唯一一次正主发帖……】
    【@公网：抵制恶意造谣封杀！！像之前那么多位艺人都因为你们公司而怀才不遇被雪藏，被霸凌…本来人品自己就不行什么睡粉三禁都做过了，之前也是被人人喊打，过了段时间真以为互联网没有记忆吗？那别的偶像呢？一个个都退圈了！拜你的公司所赐！要不是今天惹的是小九，不然又让你们成了！金老师@teer，@金市公司必须倒闭！】
    【新声大马喽回复@公网：必须倒闭！】
    【难夜回复@公网：必须倒闭！】
    ……
    金老板这次用的是他管用的手段，就纳闷为什么轮到许咎就无效了。
    以往他这么说都能引导网暴，引导网友。
    可他面对许咎却不起效果了。
    他怒的快咬碎后槽牙，这下不仅被许咎粉丝骂，被潇瑶粉丝骂，自己没人帮。
    自知不得好，怎么也是自找苦吃。
    金老板关了微博评论，倒开微信了。
    找着许咎的聊天框，道。
    [@teer：劝你删微博，不然小心我动用人脉…我可能是嘴笨说不明白，但要是我人脉发力了你就完了！]
    刚编辑完，美滋滋想好许咎在屏幕另一端发愁的样了。
    结果开到了隐藏款。
    [系统提示，您已被对方拉入黑名单，对方将不再收到你的消息。]
    ……
    许咎吃了顿饱饭，也是这么久以来吃的最多最撑的一次。
    问就是扫兴了，要化悲愤为食欲。
    虽然他吃吐了。
    “现在回公司吗？或者说还想去哪，近期都没有工作上的安排了。”
    “先不回，你要和你的闺蜜出去吗？”
    “嗯嘻嘻……”沈助理被拆穿的尬笑。
    “？？？”
    “我闺蜜喜欢你的歌，能签两张to签吗？”
    “……好。”
    公寓前，许咎来到那扇房门。
    那扇两年前他离开的门，他和陈锦燃曾同居的地方。
    上次他搬完自己的东西就没回来，在外住了。
    还是陈锦燃找上他的另一住所。
    当再回来时，他挑了陈锦燃不在的时间段。
    楼道没有哪怕一点杂声，什么都没变，门没变，门的指纹解锁……为什么没把许咎的指纹删了？
    许咎手指一点门就敞开了。
    家里还……什么都没变。
    还把远山养的很好。
    远山还在舔毛，看是许咎，眼睛都亮了。
    许咎当然不是来私闯民宅的。
    那把远山带走不算入室抢劫吧？
    远山也是他养的，他道：“许远山，今天你爹我就带你回家咯～”
    他想转一圈就带远山走的。
    走后，回去工作。
    他厨房转了转，厨房很久没有油烟痕迹，陈锦燃也不爱做饭，但他愿意给许咎做。
    许咎离开了，陈锦燃就没碰过锅。
    卧室一个样，就是桌上全是陈锦燃的眼镜框全乱的不成样。
    他拉一个木盒，掉出了一封道歉信。
    署名：陈锦燃。
    至：许咎。
    内容显示不完整，乍一看，盒子里还有许许多多一模一样的信封。
    一样的署名。
    一样的“至”。
    像是信的主人誊写了很多遍，一律不满意。
    许咎将它原样归位，抱起远山决意走了。
    陡然，门开了条缝。
    陈锦燃踏进来，与他眸色交汇。
    寒气步步紧逼，许咎冷汗涔涔。
    “那个我……不是来入室抢劫的。”
    陈锦燃放下包，一声不吭。
    “醉了？”许咎手掌在他眼前划着。
    “稀罕了，真没见过你醉的样子。”许咎拎起猫吸了两口，道：“我走了，你少喝点酒…”
    “猫留下。”
    “……不至于吧？”
    许咎松手把猫放回。
    他不料陈锦燃会回来那么早，早知就不磨蹭了。
    “至于，很至于。”
    陈锦燃挨他只半臂的间距，手掐着他脖子，强势咬上他的薄唇。

 第31章

    干涩的味道，还带酒精味。
    许咎厌烦极致这种混的味道，掐着他手臂，反手甩了人一耳光。
    “醒了吗？”
    “醒不了，你多打我一巴掌。”陈锦燃用脸蹭他手，许咎看不见陈锦燃被刘海挡着的眼，手上却湿了一点。
    陈锦燃哭了。
    “……”
    要不是摸了，不然他还没感觉。
    多大人啊，陈锦燃在他面前哭第二次了。
    许咎还没搞清情况就被陈锦燃锢住在怀里。
    “有没有听过一句歌词…”
    许咎听他念，更泛酸了。“那不是我的歌吗。”
    “是你的新专辑里的歌，分手后你搬去了哪。”
    许咎道：“法国巴黎。”
    “失聪的事你那时隐瞒了我，现在被扒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是前任。”
    “那为什么解约？”
    “因为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在这么营业消耗了。”
    陈锦燃搂的紧又怕他不舒服。
    “你……上次说你支气管炎……两年了，恢复了吗？”
    “不是你管的着吗？”许咎觉得他的话无聊透顶。
    “那我最后一个问题。”
    “你最好是真醉了，有屁快放。”
    陈锦燃道：“失聪对你的音乐不是有很大的影响吗……”
    许咎哽住，这件事是他几年都扶不去的伤疤。
    他情绪上来了。
    许咎打断他：“所以你想问我为什么坚持是吗…我告诉你！”
    许咎去掏手机，一个个相册给他看。
    “这些……是我之前钢琴考级时拍的视频，笑的很好看，是吧？我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歌手了，为了这份职业我付出的也不少……”
    他说着，也蓄满了泪，但没落。
    “我想，路再白走它也终归留下了我的脚步，所以我没灰心，我坚信只要努力了我就能成为第二个贝多芬。”
    陈锦燃什么都……
    不明白。
    许咎道：“我染发色为了遮住我生命中的黑色，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好命的陈锦燃。”
    他头发凌乱的往脸上拂，以往他都彬彬有礼从不像现样歇斯底里。
    陈锦燃无从下手了，有的只是心痛。
    “你恨我吗？”
    “我说恨啊，也骗不了自己去恨你。”
    许咎染的白金发披肩，道：“我随时都可能去死，我还没看过我白发苍老的样子呢…”
    “你不接受我吗？”陈锦燃声音小到几乎被埋没。
    “我可以接受啊，但你接受的了我卧在病床插满管子的模样吗？”
    “我会无条件，甚至认为这是爱一个人最基本的。”
    陈锦燃的人生里不能失去许咎。
    但许咎恨不得一辈子不见陈锦燃。
    许咎像高悬的明月，平等对待，给予每个人月光。
    平等者从没有过破例，又凭什么为一个谎言者破例。
    可是相较陈锦燃心意已决，他的胆怯更可悲。
    陈锦燃都能做到坦诚、面对、求复合，那为何许咎做不到。
    他很矛盾，更多的是不想拖累他。
    许咎困乏了，失神间被陈锦燃引导着拥吻。
    滚烫在蔓延，沐浴时的水打在发丝，陈锦燃也没停过。
    “张开。”
    “你妈…”
    整座城市浸泡在光污中，经历翻云覆雨的摩天大楼，扇扇窗口迸射星芒。
    香水柜台的奢侈木香，与街边小贩的烟火杂味混合巧妙。
    大厦墙外的led巨幕转换广告，是某大牌的推广。
    一整晚，不多不少四个小时，它得以停息。
    除忍泪，许咎全程闷不吭声。
    第24章 逃班摸鱼——繁酒cb
    “许咎哥哥！这是什么？”一个小男孩，皮肤黝黑，八岁不大的模样。
    “是个玩具，我教你啊……”许咎蹲下，语重心长的教他怎么拼装玩具。
    “哦……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小祈。”
    这会是整个西区太阳最毒辣的一日。
    许咎大汗淋漓，口渴不停。
    “小九，今天扶贫款打过去了，全期总共5000万元，今天打的款50万多……”
    沈助理怕晒着，找人借了顶草帽。
    “好的。”
    今天是许咎开始扶贫的第406天。
    许咎淡圈不露面，大半是因为还在山区待着。
    昨天他和陈锦燃折腾那么晚，今天他是起的最早的。
    他想逃避，就怕和陈锦燃一个点起。
    所以在第406天，成功打破纪录，最早到了扶贫区。
    他会在打款后和孩子玩两三个小时，每周七天有四天会抽时间来，除了出国出省。
    “啊！许咎哥哥…小佳扯我辫子！！”小女孩稀里哗啦，许咎连忙上去调和。
    许咎：“怎么……”
    “她先搞我的！”
    “胡说！她先搞我的…我不管呜呜呜！”
    许咎：“……先听我说…”
    “呜呜你凭什么骂我！”
    “那你凭什么扯我头发！”
    许咎：“……先安静。”
    “我就骂你略略略…”
    “许咎哥哥说不能这么缺德！”
    许咎：“……安静了一人一支棒棒糖。”
    “收到。”
    “收到！”
    许咎：“……”
    女孩说小佳骂她还扯她头发，小佳说女孩骂她还踹她。
    ……
    一人一根棒棒糖，教训一下。
    然后发现她俩都有错，没一个无辜的。
    人家还是小孩呢，作为大人还是宽容较好。
    休息时，许咎吹着乡下的老式风扇，手机响了起来。
    一眼陈锦燃，许咎想也不想就挂了。
    昨晚陈锦燃醉的不轻，就是问许咎几句话都很吃力。
    许咎回答他时深有感觉。
    下手也没轻没重。
    要是陈锦燃是清醒的，那真的很社死了。
    身体很诚实被“讨厌”的人要了第一次。
    但他讨厌陈锦燃什么。
    厌来厌去不就是厌陈锦燃撒了谎。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永不能能抵过许咎四年两年的伤。
    他会问自己，是不是后悔和陈锦燃复合、还要不要再一次原谅陈锦燃？
    不要，再也不要了。
    中午吃饭，他外出给孩子们买了一袋袋零食、特产、小吃。
    忙完后，他抱膝坐在地上喘气。
    明天的安排是上午去医院复查支气管炎，下午去江繁杉《小枝》拍摄现场看看和试录《小枝》的主题曲。
    他拿个白面包就啃，得恢复体力，不然下午回市中心会困。
    江繁杉只是说让许咎给他的新剧捧场，做个词曲。
    他最后做了首，在凌晨一点准时交了终稿。
    “诶诶！这不对吧！这段的指导员呢？”
    江繁杉喊道。
    江繁杉接完语音通话就让陈锦燃接替他工作了，江繁杉需要赶一趟去拍摄场地外。
    陈锦燃比了“ok”，在场地独自排工。
    这场戏是男配角去警局向男主报案，“警局”是陈锦燃找人去专业拍摄场地要的场。
    工作量紧张，需要一天一口气录完两大段还有细节对话，不能有瑕疵。
    两位男主和男配都犯了难，从早到晚只吃一顿饭还是挺难坚持的。
    一上午，五个小时，七点到十二点多，没有一刻休息。
    陈锦燃今天打扮的斯文，没江繁杉，工作难度翻倍了。
    江繁杉在马路边坐了十五分钟，穿工作服喜提被别人拍了。
    还有人窃喜，尖叫。
    等许咎的车到后，戏剧性的这段被传网上了。
    【网友辣评：江繁杉前段被爆不是导新剧吗？被剧组人赶出来了？】
    有人回复：【江导演都被赶出来了，这剧都别拍了[捂脸笑jpg.]】
    【一个人小心被拐哈……】
    评论区点赞破五万的一条——【@许咎工作室：来接谁了？[吃瓜jpg.]】
    娱乐粉把江繁杉蹲着的狼狈样儿批成表情包，还把车上下来的背影扒出来了。
    正是许咎。
    【@头号49：当时不是还有陈锦燃导演吗？一个人工作工作别死那了。】
    【@羊羊回老大：好兄弟心连心，缅北三日游走起。】
    为什么这么说，主要是江繁杉穿工作服也算了，手上还拎一麻袋。
    拎麻袋干什么？？？
    【@吐槽槽槽：不行了拎麻袋是要抢劫吗？还是要趁机绑架许咎帮他把他的的《第九天》版权要回来，叫他们吐出来。】
    【@天天赶稿要死吗回复@吐槽槽槽：笑死了，不过…他真的把版权给潇瑶了吗……多希望是假的那就说明他几乎不会唱这首歌了诶[哭jpg.]】
    “不至于吧？你拎这麻袋是…？”

 第32章

    “唉你不懂。”
    “我还不懂…温馨提示你已经被拍了哦。”许咎下车道，“麻袋……装的是什么？”
    “我说是道具，为了接你忘记放在剧组拍摄场了你信吗？”江繁杉擦了擦汗。
    “不对……你不是导演吗？？？”
    “唉，陈锦燃在帮我分担呢…”江繁杉在手机上看酒店和餐厅预订，忽略了许咎黑了的脸。
    “我……当时向你确认了三遍导演的人选，你不说就你一个……？”
    坏了，江繁杉说漏嘴了。
    他左右脑互搏再轻微人格分裂了一下，叹气：“这不是……不然怎么请你来捧场带起剧流量啊……”
    “你向我说句实话会死吗？你以为我会不答应？”
    “嗯……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就嗯…”
    “我有那么没情商？”
    “倒也不是。”
    许咎拽过麻袋，道：“我在车上大老远看着你了，坐这跟贼一样，还不怕人偷拍。”
    江繁杉便听他说话，无脑点头。
    许咎：“小心到时候传播不良言论，就比如说你像猴子。”
    江繁杉：点头。
    许咎：“当然你上的剧也会被影响…”
    江繁杉：点头。
    许咎：“到时候不止被骂，还背锅……”
    江繁杉：点头。
    许咎：“你到底听没听我讲话。”
    江繁杉：点头。
    许咎：“说人话。”
    江繁杉欠欠的笑：“因为你很好看，好看的让人容易分心。”
    他带着许咎上第二趟车，“我只能点头帮我集中注意倾听你的话语。”
    “滚吧，真的比陈锦燃还肉麻。”
    “呦，这是念念不忘？”
    “没。”
    车上的空调开太低，冷的令许咎起了一手鸡皮疙瘩。
    真是稀罕了，太阳不毒也不阴，适度的很。
    江繁杉和许咎身高大差不差，均在183左右。他轻松给他拉开车门，手腕摆在胸前做出“请”的动作。
    “干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像突发恶疾吗？”见鬼似的，许咎吐槽道。
    “那就当作我突发恶疾吧，别迷恋我，我对你没意思。”
    “当然，你不天天守着你那位大作家吗？”
    江繁杉吹着口哨，哼了个小调。
    这时按陈锦燃的工作来说，剧组大概到时间收工了 。
    江繁杉就摸了半天的鱼。
    “你这么干不怕陈锦燃说你。”许咎道。
    “大不了我多帮他干一天班呗。”
    他们去吃小摊贩，江繁杉前手买奶茶，后手买煎饼果子。
    许咎前手帮他拿喝不下的奶茶，后手帮他拿不想吃的煎饼果子。
    ……
    水天相接的远处染上红霞，下午五点半。
    两个人包裹的跟雪人一样，在街上又吃又买，特别是江繁杉，没见过世面似的这吃那吃。
    有俩阿姨看不下去了，以为他三天没吃饭就送了他三个包子。
    江繁杉当然不能收免费的，就付了二十块给他们。
    “有意思吗？你吃不了那么多就不要买那么多啊！”许咎看着他，自己左手拎三个袋子，右手拎五个袋子。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啊，小九。”
    “还让我拎……你回家吧。”附加一个白眼。
    “有你才叫一个家没有你只是空房心事有谁能笑纳～～～”江繁杉试图唱歌来掩盖许咎的话，结果就是被打了一拳。
    打在左胸口。
    “老实了。”
    “所以你的麻袋是……装吃的的？”
    “不完全是吧……”
    走着走着，他们聊了两条街。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
    “咔嚓——”
    “……？”
    “咔嚓——”
    “？？？”
    “咔嚓——”
    “现在知道是什么声音了吧。”
    “知道了。”许咎吃的也不管了，撒手道：“还不跑等着还被拍吗？！”
    跑啊跑，许咎的帽子被狂风刮掉了，露出一头飘逸的白发。
    他头也不回，拉着江繁杉上了沈助理的车。
    “陈导，今天的工作是差不多了？”
    “是，他们可以走，你留下把文件做好再走。”
    “……”
    摄影师师开始撤设备了，江繁杉才回来。
    “hi～～陈导演～～”江繁杉刚进拍摄场就向他招呼。
    “这样，明天拍摄我替你上班，辛苦你今天一个人工作了，我也怪不好意思。”
    “没事。”
    许咎跟在江繁杉后头，低垂着脑袋。
    陈锦燃心不在焉，也不好张嘴说什么。
    那么，江繁杉就是个很好用的暖场工具啦。
    “我寻思这天热吃雪糕挺正常啊，但怎么吃着吃着冷场了？这样吧，许咎和我去一趟录音室，你一会忙完过来啊陈导。”
    陈锦燃内心翻涌，目送他们离开。
    拍摄场地离录音室不远，走几步路就能到。江繁杉给他调好收音，道：
    “你开好嗓就可以试录了，今天不主录，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也是我负责哈哈……”
    江繁杉拿着复印件，瞟了眼许咎的作词。
    《生命末班车》
    作词：许咎
    演唱：许咎
    第二页，他大致看了副歌的作词。
    “你是不是对乐谱也有改动？”江繁杉问。
    “乐谱第二十三小节，我把音和谐了一下。”
    “和谐……我记得你原谱里，这个小节有个a5音？”
    许咎整理谱，把伴奏那份也给他了。
    许咎道：“我唱不上去，有难度就改了。”
    即使许咎不说他也心知肚明。
    许咎的技术来说，a5应该不在话下。但在他失聪之后，他就很少再接触高音炫技方面的唱法了。
    哪怕初版谱里有，他也毫不犹豫改了。
    他的新专辑里也不再频繁出现高音设定，从而被网友评论说失去了点味道。
    江繁杉不多问，送了他一个铜锣烧。
    “？？？”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反正我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第25章 陈锦燃，你“病的不轻”
    “你是不是……”
    “你不喜欢吃甜食吗？”江繁杉撕开包装啃了一大口，腮帮子鼓起，糊道，“我忘了，吃这个一会唱歌会糊嗓子，抱一丝。”
    许咎调理助听器，摸准了音。
    这首曲子，能说是他对自己过去的告别。
    此曲的意义不局限于他们的“主题曲”。
    伴奏开好，许咎哼吟旋律，缓缓开口。
    《生命末班车》
    宁暗锁绳他束缚我
    且等我粉墨登场
    等秒表嘀嗒
    等所谓的欺骗势力
    隆重且滑稽的吃瘪
    ……
    有摇滚乐的节奏，搭配上电吉他和电音精髓，许咎在伴奏的功夫中优秀诠释了技术。
    许咎翻着词唱，第一遍丝滑的没有失误。
    哪怕一个颤音也没有。
    “可以嘛小九。”江繁杉吃完铜锣烧又啃苹果，许咎试录要是相对出色，江繁杉会果断选择采取。
    可江繁杉觉得，这第一遍少点意思。
    “怎么改，江导师。”许咎请教他。
    “你这……”
    江繁杉指了指为数不多的小细节。
    “其实基本都没什么问题，但细节太粗糙了。”江繁杉和蔼笑道，“虽然我不是完全擅长做声乐专业的导师，但我学过很多节乐理声乐课，你的小错我听的很准。”
    “这个小节我认为没必要处理太细，其本身在曲里只是一个衬托，所以……”
    听了许咎的反驳，他不急道：“可连衬托都有瑕疵……？”
    试录了五六遍，江繁杉闲的开始翻以往的谱子。
    录音师没公司的大。
    江繁杉暗自吐槽，这破场地，开在小县城也能接受，但它天价啊！
    一般在城中的场地都比这便宜，一个在县城村里的小场地，贵了不止1.5倍。
    何德何能……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被人偷拍啊！
    江繁杉觉得太造孽了，要不是看这景合适，不然包场的这些钱还不如自己搭。
    第六遍录完，门外有人敲门。
    “江繁杉。”
    “来了！”江繁杉握上把手，一开门，陈锦燃正故作无事的杵在门口。
    “怎么个事？”江繁杉问他。
    “你的剧本。请江导师先出去下，我找许咎有事。”陈锦燃道。
    怎么会有人说这句话时眼神坚定的要入党？
    江繁杉以为和人和许咎说的一样受什么刺激了，道：“他不想见你唉。”
    说这么直白，陈锦燃不会埋怨他吧。
    “我……”
    陈锦燃不知怎样组织语言才好，低眸时，金丝框眼镜落下的两条吊坠左摆右摆。

 第33章

    江繁杉和陈锦燃是嘴上说说绊绊的“死对头”，但此刻，他什么也没说。
    “江导师你忙。”许咎在江繁杉身后，冷漠的道，“陈锦燃，我们有事去外面说。”
    他说完，跨出门框，搭着陈锦燃的手冥冥中抓的很紧。
    许咎走在前面，利落走的很快。
    陈锦燃瞄了眼许咎和他搭在一块的手，忽闪的情感溢上心尖。
    “找我做什么？前天的事你难不成还要回来算账？”许连一连贯问他，陈锦燃又委屈红了眼。
    ……
    靠，这个爱哭鬼处不了一点。
    许咎道：“你哭什么，烦不烦？”
    许咎撇脸酝酿好，说：
    “以前我不懂事，很麻烦，爱挑刺，没素质，说话直，什么事都做不好，没安全感，总把事情弄的一团糟，不会顾及别人感受，你没理由无条件为我执着。”
    许咎摆烂了，对着他一顿输出。
    陈锦燃听的很不是滋味，许咎太多次都这样推脱了。
    许咎总是好像对自己不太自信，自负，有时候比黑粉还能黑自己。
    谁都记得，又如谁都忘了。
    许咎曾是抑郁和精神分裂患者，前几年才释怀自愈。
    “你知道吗？以前我对你我之间感情的态度是你不愿意我就绝不强迫，尊重你的一切选择，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会对你放手，如果这份感情和风没什么区别，抓都不能轻易抓住那我就不是我了。”
    陈锦燃道：“你生的病我有去百科调查过很多相关，我们好好治疗，积极康复，早日回去见粉丝。”
    他叽里呱啦唠了一堆关心的话，可许咎一句没回。
    陈锦燃觉得他可能是不感兴趣，就喃喃道语。
    “你呢？分别离开的几年时间，你继续回归窒息的生活，乏味的治疗，平淡的创作，日复一日的巡演和综艺，你活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你说我越活越不像自己了，那是因为你用你以为的我在评判我，我怎样活，始终是最真实的我自己。”
    许咎柔软低眉，道：“所以我不爱你了。”
    “那我就凭我自己，让你再爱上我一次。”
    许咎忽的觉得很讽刺。
    陈锦燃这人真是，什么缺点都有。
    特别还是个骗子，除了几年前的许咎谁能无条件相信他的话？
    陈锦燃现在无论多真诚，许咎都不会同他一起了。
    那天下班，陈锦燃给他点了杯奶茶，就送他回去了。
    许咎刚回来没定居，只能住酒店或公司，他不愿意回和陈锦燃合居的家。
    许咎明天将以歌手身份参加深市音乐节的节前预告视频录制。
    这是深市办的第一场盛大音乐节。
    邀请了五位歌手和一位神秘嘉宾。
    明天许咎就要和另四位一同录制节前小花絮，但所有人也不知道那位神秘嘉宾是谁，音乐节组也不透露给任何一位嘉宾。
    四位歌手内也有许咎认识的，潇瑶，苏苒也在。
    许咎为本次音乐节准备的歌单有：
    《微苦》
    《新声喧嚣》
    《黑衣绅士》
    《无名戒指》
    ……
    五六首属于他的经典音乐，就是没带《第九天》。
    要说遗憾的是，《第九天》的名字出现在了潇瑶的歌单栏里。
    许咎实际上没后悔给她版权，从没后悔。
    圈子里有人说许咎送“新原唱”位置给潇瑶是为了捧她，更有甚者说许咎是上次综艺保护她，喜欢上她了。
    对应潇瑶发律师函告张厚涛的事，他们说许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双标，为了流量不择手段。
    陈锦燃呢，他的前途一片光明闪烁。
    许咎呢，挣脱不了名为“流言蜚语”的枷锁。
    都说命运坎坷，不公。
    命运是坎坷，但它对所有人都一样公平的坎坷，人总有不同的办法去“填平”坎坷。
    可许咎填不平了。
    身体日复一日衰竭，要是某天，他两只耳朵都会聋掉呢。
    潇瑶会怎么去唱他的音乐。
    许咎不由的多想。
    嘉宾会是谁？
    是他的师兄师姐，还是老师都有可能。
    许咎是第一个到达录制场地的，一个户外的摄影棚。
    晚七点。
    一大早许咎就去医院排号了，治疗打针到下午三点左右。
    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怎么了许老师？”潇瑶和苏苒一块来的。
    潇瑶有些担心许咎。
    “没事，谢谢你。”许咎朝她友好示笑。
    “刚刚看你状态不行，老熬夜也不好的。”潇瑶磕巴了会，道：
    “前段时间你赠送了我《第九天》的版权，版权费也没要以为你出事了……当然，我会把版权费给你的，谢谢你综艺期间对我的关照和维护，我们做朋友吧。”
    许咎说“好”。
    许咎很欣赏潇瑶，一直都很欣赏她。
    潇瑶的咖位比许咎低些，但无论唱腔和技巧都是比同咖高的，至少许咎这么想。
    潇瑶比许咎小个一岁多，爱搞怪，是一个精神状态超前，还有点小傲娇天真的女孩子。
    他可以毫不顾忌的，安心的把版权赠她。
    “我们录制什么流程？跳个网上很火的卡点舞怎么样？十几秒那种！”潇瑶和苏苒有说有笑，还和陆续前来的歌手都合了影，有一张大合照。
    “你好，我叫王小染。”一只手径直伸向许咎。
    许咎嘴边带着易碎的温和笑容，看他：“你好。”
    王小染都想好怎么对话了，可看见许咎这张脸他就心一紧。
    “您……真的没事吗？”
    “你是今天第六个来问我有没有事的了。”许咎很文质彬彬，在王小染看来，许咎真确的有那么些文化气息。
    果然外传没错，许咎和网上说的不大差，一眼就是很温良有文学色彩的这么一个人。
    “您是高考完之后才……”
    “哈哈…是的。”
    “那您是文科生吗？”
    “我以前是，但特殊原因转尖子理科班去了，这么久我记忆也不好。”许咎每回勾嘴角扯笑，都不偏不倚让人看出他的病态及困倦。
    尽管许咎真的很努力去藏起这些异样的表现了。
    一个人生病了，真的会变得很安静。
    除了和陈锦燃“干架”，和朋友拌嘴两句。
    如果他的朋友和陈锦燃消失在他的世界，那他会是全世界最悄无声息的那位。
    因为他把所有的情绪价值都给了他们。
    “也是慕名而来，听说您在作曲方面的曲风格外……孤僻？好像这也是你永远没有那么火的原因吧。”王小染道。
    许咎听出来了，他在说他的歌没有那么火是因为他从不写爱情苦涩曲调的音乐。
    “嗯，那很对不起我要换曲风了。”许咎道。
    王小染一怔，无言可回。
    “我这次准备的音乐都是新曲风，找个时间我们交流交流歌曲吧。”
    王小染是许咎他们娱乐公司的对家公司，两家商业争得不相上下。
    估计这次放王小染来，也是为了他拿星星点点的流量吧。
    许咎累了，不想再对这个世界以尖利相对。
    “嘉宾是不和歌手们一起录制吗？哇那看来一定是个高咖老师或者资本进来的了。”
    苏苒带了个盒子，说是要送人……
    “诶对许老师，你的歌单有《微苦》吗？我不太记得了。”
    “有。”
    许咎那天和工作组及所有歌手核对了音乐节流程。
    音乐节的地点，在深市最大的体育馆。
    海报前几周就印好了。
    海报上大气的黑紫色，倒有酒吧狂欢的色彩。
    许咎因为有听力障碍，再加他本身的能力，他被排在了最后做有“瑕疵”压轴上场。
    彼时，音乐节艺人上场顺序暂为：苏苒，王小染，潇瑶，何祎，许咎。
    第26章 深市音乐节前夕
    何祎许咎倒真认识。
    何祎是许咎刚出道时同进的一个师妹。
    实打实的很不好惹。
    上面那句是公司里的人对她的评价。
    许咎没会过她，但记得她好像是个短发小女生。
    和戴杭恰好相反，她是演员转歌手行业的一个说唱rapper。
    只是几年来一直不温不火，唱的词在世面耳熟的几乎没有。
    许咎在某发布会上见过她，她唱功铁，可惜因资本缘故是延了一两年才出道。
    现在在音乐节碰上了。
    何祎是来的最晚的一个歌手，王小染对她很鄙夷。
    王小染认为何祎是公司找来暖气氛，给许咎垫背的工具人，特别是还排在许咎前头。
    许咎对一个没见过两面的陌生学妹，倒没什么心情波动。
    “一个选拔好久才出道的rapper啊，什么货色。”

 第34章

    王小染下场喝水时向经纪人提了嘴，看何祎正离他不远，还故意提高音量怕人听不着。
    许咎听着了。
    “这是？”他问沈助理。
    “唉呀，人家不仅是你公司对家，还是你对家，先忍着吧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沈助理有些唯唯诺诺。
    许咎话中有种摆烂的语气，王小染听到许咎随便脱口而出的这句，显然是炸毛了。
    “呦！这不前段时间耳朵聋了一只的大明星吗，这么着急护着你的小师妹啊～～要是你粉丝知道了会怎么样？”
    依然嚣张跋扈。
    很好，王小染是活够了吧。
    “你他妈说谁聋了一只耳？”许咎回首，何祎没躲没回避。
    许咎不知她为何出言维护他。
    “啧，你不会是喜欢许咎吧……什么垃圾品味……”王小染语调升高，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起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资源不如许咎哥就撒泼打滚的废物一个还自称公司头牌艺人呢，哪个头牌谁知道呢。”何祎长的在同龄人间不算矮，身材很健康。
    何祎道：“这么喜欢戳别人痛处，那我也来说说你啊……”
    许咎低眼，在他的视角下，何祎单手叉腰，七拽八拽没有一点怕的架势。
    即使她知道王小染是资本。
    “你你你……别说了！！”王小染气的面部涨红，何祎刚才将他的丑闻一股脑说了个七八。
    原本都叫车打算撤场的另几个歌手见此，都不约而同的留下来吃瓜。
    “你们……今晚就等着！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看是你的帖先发，还是我们的指控书先到。”许咎打断他的话，轻描淡写的道。
    像在说什么不重要的事实。
    何祎昂头，许咎俊气无可挑剔的那张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许咎的眼神开了刃一般，只一眼，便让他汗毛竖立。
    “趁还有时间，早点滚回去发你的小作文让我们身败名裂吧。”许咎招了招沈助理，双手提了提东西向何祎道了谢。
    若是何祎不出手，许咎其实有一万种方法处理这个小丑“王小染”。
    他没料到还会有那么放线坚强的人。
    “许咎哥。”
    走前，何祎叫住了他。
    “说。”
    “……”何祎同情的瞄了下他，“别在意他的话啊，你人还是挺好的……”
    “嗯。”
    “你一直都这么冷淡吗，你上次出了事，绯闻也没断过。”
    “就当我这么冷淡吧。”许咎一针见血，“你要我帮你什么？”
    “什…什么？”
    “直接说吧。”许咎点开微信切换到添加好友的码，递到她眼前。
    “我其实是想请你……谈谈，想请你为我的新作品作曲。”
    换了微信后，时已凌晨。
    许咎为其头疼，怎么最近这么多啥比要上微博干他。
    不提前段时间的倔强外国佬和张厚涛，现又来了个王小染。
    真要和许咎斗到底啊。
    许咎没招了，上百度搜了何祎的事迹。
    何祎也是深市本地人，放弃参加高考，选择出道。
    不幸的是她没赌好，前番几次都败在出道。好在没放弃，凭借一档音综一夜走红。
    是实力派也不吹嘘，肺活量惊人的一女rapper。
    好消息是，王小染惧怕被两家粉丝“混合双打”，还是对家，就为数不多的没发帖阴阳。
    一个词：识相。
    何祎估计也一样不想惹事惹红眼病，几天都沉着没说话。
    打火机“咔哒——”一响，陈锦燃脸边泛上火光。
    他点了支烟，可极快想到许咎不会同意让他吸烟，他立即放烟灭了。
    门铃“叮”了一会，陈锦燃去开门，许继赫然就站在那。
    “怎么……不欢迎我进去坐坐？”许继冷道。
    “进来。”陈锦燃没有想好好招呼的意，只叫他进来坐沙发上。
    “行啊……这么快就打算毁约了。”
    “不算毁约，我之前答应你的两年。”陈锦燃道，“我们的合同正式到期了。”
    许继见陈锦燃不是口上随便说的，道：“你想知道什么来着……你的父亲死因。”
    陈锦燃默许他往下说，自己泡了两杯茶水。
    “你的父亲也没死，只是单方面提离婚，你妈没同意，他就心一恨销户卷钱往国外跑了。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很熟悉？”许继戏谑道。
    要是他父亲没死……
    陈锦燃之前隐瞒了许咎不少，他连带着把自己身世也伪装了。
    准确的说，陈锦燃年幼时父亲去世是谎言，其实是单方面离婚了，母亲为了不把事闹大选择隐忍没告诉陈锦燃真相，以此对外宣称家夫早死，她一个人懦弱扛起一个家。
    陈锦燃才清醒，他原来不仅是谎言者，也是被蒙者。
    高中那时已晚，他母亲病重。
    陈锦燃在不知自己父亲没死的情况下，又迫于母亲给予的经济压力，撒谎骗了许咎说他们分手是因为父母不允许。
    这是对许咎最好的交代。
    高中后他再怎么努力凑都付不起医药费，母亲也逝世了。
    如果他不和许咎分手，那以许咎这样残酷的家庭，他们要一同艰难吃苦的打拼吗？
    他不想影响许咎的未来生活，许咎的未来生活不能因为他折损。
    陈锦燃坚定要向前看，所以出道后几年再次找上许咎。
    一切成为死循环。
    “所以……”
    “所以你才是最傻的那个，一直以来都傻。”许继说。
    “……”
    “你以为我是什么很好信任的合作方吗？拜托，我是个连警察都很难查到资料信息的人诶。”许咎炫了颗口香糖，倚在沙发上。
    “你总是这么傻，你明明知道我哥他病了，你明明知道我哥的性格，你明明知道你是他的破例，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许继的语气不重不严肃，正巧打在陈锦燃心底。
    “你知道他这个人很坚强吗，做什么都不肯放弃嘴上又说要拼一把，但我觉得他这样一个定成功不了……”
    “说够了吗。”陈锦燃这是要送客。
    许继不紧不慢嗤笑看他，直视他。
    “你真以为许咎会看的上你，他一个人好好活都比你强百倍，他和你复合是为了什么？”
    许继不把陈锦燃当外人，更像是撕破脸的“合作方”。
    “真他妈该让你超话和微博的粉丝们看看，他们要知道你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会怎么想啊？！”
    许继骂到他头上，要说脾气，陈锦燃比许咎好。
    但蹬鼻子上脸，这么过分的陈锦燃是初见。
    “我想我给过你情面了。”
    陈锦燃和许咎几乎是长久相处而如出一辙，都会冷脸处理这种事。
    许咎的心态放在现在或许会平静慢处理些，但陈锦燃当场必说。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就签一解约合同吗？”陈锦燃逼问许继，言语间不是生气，是杂碎的不耐烦。
    “我都提醒你到这了自己看着办，你想和你的短命鬼过一辈子就去吧。”许继套衣拿行李，载满戾气的出了门。
    微信上。
    [何祎：您好许老师，我是今天音乐节排练的歌手之一的何祎。]
    [许小九：我是许咎，看你说唱唱功很好，幸会。]
    [何祎：多谢许老师表扬，主要是想谈谈合作作词方面想邀请您一块，曲风也是非爱情曲风的，主体批判社会，渴望请您与我找时间合作作词。]
    [许小九：我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什么题材都接的，等音乐节后我们谈谈排期吧。]
    [何祎：ok.]
    何祎在屏幕前轻咬上唇隐忍。
    她和王小染之前就认识了。
    她之前和王小染同公司，是个小透明，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公司一直雪藏就不说了，一次她被王小染欺负，终于爆发了。
    爆发那天踹了王小染一脚命根，拍手说还不如不进这个破公司。
    幸亏当年王小染还没那么火，不然以王小染的资历，何祎这一脚得成为她被封杀的导火索了。
    她之后转到了许咎所在的公司，成功发展。
    王小染依旧找时机想报复回去，他们相看不顺眼。
    这次还在音乐节碰面了。
    此时，微博实时热搜上音乐节的阵容被发出，网友哗然。
    音乐节热搜标题□□到第三还有往后。
    #深市音乐节阵容##何祎王小染矛盾##潇瑶许咎同台#……
    官方发布的海报官宣帖下，网友扎堆，有的也是闻着味就来了。
    【@清渡一舟：哇哇哇我抢到票了！吃上好的了。】
    【@百事达：我是何祎粉，记得何祎和王小染干过架吧……等等，一楼那位是我粉的清渡一舟作者大大啊啊啊！】

 第35章

    【@天天都需要你的爱：我天啊这同台阵容全对家啊！音乐节官方太会引流了六六六。】
    【@牛油果：[图片]大家觉得我做的对吗？】
    【@美少女壮士回复@牛油果：[表情包jpg.]六百六十六还有互动环节。】
    【@天下香槟：小九和祎祎会同台吗？师兄师妹党cb狂喜！！小九据说有几首在平台未发表的新歌会在音乐节唱，也就是初舞台！】
    正逛微博帖的许咎内心平复下来，深夜了还在医院输液。
    沈助理出来陪他，还随身配了俩保镖，就为了防前几年被捅刀的事再发生。
    音乐节将在明天，也是本周周天举办。
    时间下午四点至七点半。
    第27章 深市音乐节（一）
    “排好队——一个个安检——出示好证件——”保安和志愿者手持牌子，喇叭循环播放着男声录音。
    “我我我……我先来的！”
    “别抢位置！一个个好好排队……”
    一个男生高举纸质票，安检后他以最快速度飞奔向场馆。
    场馆前大大的荧幕上，五个人和一个黑影总共六个人摆着pose，海报官宣许咎赫然站在c位，左手边是王小染，右手边是潇瑶。
    加入这场分挣“长跑”的歌迷越来越多，都往场内一窝蜂拥去。
    “啊……这个嘉宾怎么还不出现啊？这个嘉宾甚至都没彩排！！我们怎么知道ta什么时候出场啊……”苏苒累趴在候场。
    “是资本啊……”潇瑶怕苏苒走光，拿个外套垫铺在她裙底。
    “各位歌王们加油，撑过这两天。”沈助理出现，给几人倒了水。
    “谢谢您。”何祎坐的端正，今天她的妆造是短裙打歌服。
    本次音乐节的主题是“黑衣”晚会，许多歌迷知道后都穿了黑色系衣服，为了给音乐节撑场。
    许咎的头发被绑成两个小短辫，斯文又带张力。
    “我天啊我还是第一个上场的啊啊啊……”苏苒的衣服开了个斜叉，轻松的甜美感。
    苏苒上场前润了润喉咙，在她喝水期间，大屏播放起了他们几人一同录的素材剧情。
    几人在素材里共舞，黑衣风范是苏苒不擅长的穿搭风格，今天却破天荒的穿上了。
    歌迷倒很在意这个“乐团颜值担当”的苏苒穿出会是何样。
    第一首歌，是苏苒的主唱曲目：《棠棣衣》
    是爱情风的小酸曲。
    许咎这会终于认真好好的听了一会苏苒的唱腔及技术了。
    苏苒站在聚光灯下，脚穿黑高跟鞋皮鞋。
    《棠棣衣》这首曲的音律有段音节转音，苏苒多年来的练就，这段过渡的很丝滑。
    台下观众席有人“摆阵”，每家粉丝都挤在每一块，苏苒的粉丝所聚地在舞台右手边一些，虽然观众分了区，但以苏苒的唱功，还是能让人情不自禁为她欢呼。
    “台下的观众们，cp粉们，cb粉们，单推粉们，对家粉们，双推粉们，全员粉们，你们好吗？”
    【酷苒啊啊啊啊！好酷——】
    【老婆老婆！我想听你的新曲。】
    苏苒去弹钢琴，弹唱了两首来。
    第三首弹完后，全场顿时熄灯。
    观众拿着荧光棒，也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流程。零零散散的，有人开始引导道：“王小染！”
    “王小染！”
    “王小染！”
    “王小染！”
    ……
    大屏亮起，切换到下一个素材mv。
    潇瑶和许咎坐在候场，潇瑶能说是如坐针毡。
    “我回来了～”苏苒抱着水杯，边喝边看一旁电子屏幕上的舞台现状。
    舞台上的表演也会被摄影抓捕投到后场的电子屏上，也就是说，苏苒刚刚的表演，在后台所有歌手都能在电子屏上看到。
    王小染的曲风是极致暧昧，在他身披黑袍，只露半张脸出场后，观众的叫喊已经惊天动地了。
    只是有一两个，一大一小的群体默契的没叫喊。
    许咎和何祎的粉丝在王小染唱的几首内，都在玩手机没一刻抬头。
    玩的不耐烦了就闭眼养神。
    但实话讲，王小染是真的是个适合暖场的人选。
    他不在乎另两家粉丝鄙夷的目光，我行我素的唱了两首。
    第三首为了全场燃，他一脱黑袍，被汗湿的的衣服紧紧贴在他腹肌上，他的脸被印在大屏上。
    【啊啊——我家哥哥！】
    【大胆走，你身后还有我们！】
    属于solo的时间，他几乎不能腾时间出来给粉丝互动。
    好在所有人唱完还有一个全团沉浸式互动环节。
    潇瑶的舞台solo表演戏份，是二人共同完成的。
    苏苒弹钢琴伴奏，潇瑶唱跳，某种意义上也是同台表演。
    苏苒不只是团内颜值担当，更是乐器组的贝斯手，还有钢琴演奏。
    潇瑶的服装是一条黑色拖尾长裙，鱼尾裙的裙摆。
    庄重华丽，又不显过多装饰来惹眼。
    当然，他选择唱的第一首也是做了不少心理准备。
    “各位好，猜猜今天我第一首是？”
    她一手遮在胸前防走光，对着话筒温笑道。
    苏苒趁机偷溜上台，跑到黑色钢琴前坐好，整理好裙子。
    眼尖的粉丝看到了苏苒和潇瑶同台，已经开始欢叫了。
    “那我们第一首致敬一下艺术好不好？”
    【好！！———】
    【老婆最棒！！】
    “第一首，《第九天》！”
    【救命潇瑶和许咎的扶持cb太好磕了吧，都在对方困难时相互帮助……】
    《第九天》
    原唱：许咎，潇瑶。
    作词作曲：许咎。
    二版作曲：潇瑶制作组。
    【啊啊……这是不是潇潇第一次线下唱这首歌？】
    潇瑶唱的时候差点落泪，情感给的很丰富。
    不知道为什么落泪，也许是对一个“天才”陨落的惋惜，也许是对过往交情的感动。
    “谁都有资格披上皇室头纱，但碍人间动听的童话纯真太假。”——《第九天》
    潇瑶制作组二创的伴奏曲融入了潇瑶自己的风格，却依然保留了不凸显的一段最初始旋律。
    唱这首歌的时候，后场全员没敢说一句话。
    后场原本正热闹的聊天，听见第一首歌就全员沉默了。
    许咎是所有面色沉重的人中，表情最故作轻松的。
    许咎的歌迷都在为潇瑶吶喊，热搜直冲前五：#潇瑶《第九天》##潇瑶致敬艺术#
    还有一条与众不同：#潇瑶音乐节难听自我感动#
    网速快的歌迷震惊了，唱的这么好还有人骂？
    一眨眼就把这条标签冲了，开始和骂潇瑶的黑子互撕，许咎的“酒杯”也来帮潇瑶忙。
    音乐节上潇瑶唱的很潇洒，像重获新生的大女主，也出淤泥而不染。
    许咎也有点诧异，他明明把《第九天》的版权给她时，说明了她将是“新原唱”，而许咎也会告别这首歌，不再唱，不再和这首歌有瓜葛，也不……是原唱了。
    可如今，潇瑶在演唱时特意标注了双原唱，依旧很重情谊。
    潇瑶曾说不会辜负他，要做就做双原唱，她不会吞了别人本应获得的成就和荣耀。
    潇瑶知道他病情后也鼓励他向前看，说要是许咎能抵抗病魔成功，她就为他量身定做一首歌。
    “最后，我想给在后台的许老师一句话，大家能和我一起说吗？”
    苏苒还在弹奏潇瑶的原创《还在等》的伴奏，一转音切入到尾奏。
    【好！！！】
    “许老师，加油！”潇瑶下台时，哽咽着拥抱了一下许咎。
    音乐节过去近大半，何祎身着牛仔长裤、黑色修身短t，她不走门，走升降台。
    除了王小染的一些粉丝面色不太好，现场气氛飙到顶尖。
    “我是何祎，要不先送大家一首歌吧。”
    何祎的风格很是霸气，镜头一切，许咎坐在台上一个很小又很隐蔽的角落。
    许咎单耳挂着耳返，另一只耳返耷拉在左肩。许咎拿了一个和声话筒，脖子上斜挎一把电吉他。
    白发和黑衣鲜明对比。
    何祎往舞台前一靠，慵懒的摆手开唱。
    新颖的旋律和鼓点，造就了何祎的新风格。
    如电音深渊的沉溺，搭配电吉他醒目的电音，洒脱自由。
    中高音区的曲，似冲破躯体的一把尖匕首，带起观众疯狂打call。
    【祎！啊啊啊——】
    【和你师兄同台了哭。】
    许咎作为和声部分，在rap后头有一段和声吟唱的部分需要他来完成。
    玩转了一圈的电吉他，何祎也是超常发挥，气场全开。
    听完了半曲何祎的歌声，音乐伴奏在一刻戛然而止。
    全场灯只留了一盏。
    静的很，何祎就仿若被定住，动也不动。

 第36章

    空了约五秒，一阵轻微的哼唱响起。
    【啊啊啊——】
    更是有夸张的粉丝，一直尖叫，声音细的像鞭炮发射的滋溜声。
    是一种很好引起自家偶像注意的办法。
    许咎被她逗笑，一手比了个噤声手势。
    他大步流星走向舞台中央，站在与何祎并肩的位置。
    何祎被他的侧颜打动，温笑垂头。
    后续全是何祎单人solo。
    二十分钟后，许咎姗姗来迟。
    何祎下了场，几个人围在后台吃饭吃的老香了。
    苏苒一边看着屏幕上许咎登台，一边吃了一小块炖鸡肉。
    许咎上台后，并没像其他歌手立即唱歌。
    而是闲聊起来。
    反正留给他的时间很多。
    “唉……朋友们，”许咎调整左耳助听器，“这文件音乐节说有嘉宾，结果到现在我和潇瑶老师他们都没见过嘉宾是谁。”
    许咎本想卖个关子，结果这嘉宾真是夸张，现在还没来。
    “没事，我很感谢与大家的见面。就算呢你们可能有很多不是我的粉丝，但我想送大家一个礼物好不好。”
    【好——！！】
    “因为我也不确定，这可能会是我接的最后的什么啊演唱会音乐节，我后面很少再接了哈哈。”许咎道。
    “我今天请在坐每人一杯奶茶好不好？女孩们如果是例假特殊时期可以向这边我们工作人员汇报，可以自行选择规格，不然小心身体不舒服。”
    【好啊啊啊啊啊！！！———】
    “那我开唱了哈哈哈。”许咎手势让伴奏组调音弹曲。
    “第一首，来自新专辑“新声”的一首《新声喧嚣》。”
    《新声喧嚣》
    演唱：许咎。
    作词作曲：许咎。
    许咎唱的很卖力，他的肺的确不好支撑他唱完那么多首。
    他咬着牙，开唱。
    关于许咎新专辑的超话再度涌入大波流量，歌迷们将他的新歌“金句”摘抄拼接，粉丝美名其曰：
    “醉式作词”。
    为什么呢，因为许咎的“咎”，谐音是酒，人喝了酒会醉，他们将许咎的作词风格简称醉了，也就是疯了。
    “什么蓝黑的绅士，白发戴助听器才是他最真实的灵魂。”——《黑衣绅士》
    “有他天就不再黑了，一切即是白昼。
    至此，上海的旧雪将不落，深市的飘雨将永不停歇，故人将不再是咎害。”——《新声喧嚣》
    “教堂钟声携走白鸽，干脆烂在肚子让其滋生发芽，开出一朵生出与荒野骨躯的玫瑰。”——《无名戒指》
    “我们像鲸群在深渊里下坠跃起，用肺泡储存所有疲惫，灯塔是溺亡不起的墓碑，等待最后的倒计时。”——《微苦》
    ……
    《微苦》原本与《第九天》身处同专辑，碍于《第九天》从专辑中的迁出，《微苦》重新进入了“新声”专辑。
    第28章 深市音乐节（二）
    后续唱到了《无名戒指》，这是一首r&b曲风的音乐，许咎掌握熟练的一part。
    顶光直直落下，华丽的碎音神圣飘出。
    熟悉的围脖搭配，许咎单手在空中比划，拧眉眺向远方。
    “wo！！———小九！！！！”许咎听到一声划破天际的男声，低头一瞅，江繁杉带头打节拍的忘乎所以，笑的像天真的傻子。
    这是许咎内心给予江繁杉的评价。
    江繁杉身边一左一右包的都很紧，好在许咎一眼能认出来。
    江繁杉左边：霍难渡。
    江繁杉右边：纪宸。
    不是，纪宸都来了怎么还能少得了……
    许咎一偏头，另一男声正欢呼：“许大神！！……”
    是戴杭。
    沸腾间，曲调一转，循环part的副歌段，伴奏的处理不知为何，明显的有降调。
    许咎有些狐疑，不能说是伴奏组不专业，只是这降调来的太不寻常。
    他正唱着《无名戒指》的词：“戒指盒中可以包装钻戒，也可以包装完美的谎言。”
    这是一首许咎为被家暴女性们所作的一首词，全词为讽刺当代婚姻观的一些不正。
    既保全许咎的作词风格，也站明了立场决心。
    这首歌同样是许咎整个“新声”专辑歌曲的流量“number1”。
    唱的很投入，他将话筒递于空中，想听听源于观众们的共鸣。
    鼓点继续打着，许咎转过身，歌词正唱到：“我可以为你哭——”时，台下的观众齐声道：“不要！”
    徐就彻底被逗笑，挣扎着眼泪笑，边收拾情感边唱着，尽力给所有观众一个更好的体验。
    他接着唱下一句，精心设计的动作使他必须转身，结果碰上了一张五官挺立的脸。
    金丝框眼镜……泪痣。
    那人接上了许咎的歌词下一句，惹得观众群一批骚乱。
    有人高高举起自家染酒cp的小横幅，吹哨领起道：“染酒——染酒——染酒——”
    ……
    许咎没往下唱主调了，他慢慢往曲里融入和声给陈锦燃垫音。
    所以，本场音乐节的嘉宾是陈锦燃。
    陈锦燃穿的很端重，像极了《黑色绅士》这首许咎原创曲里的男主角。
    自从许咎说要开始创□□情向风格的曲子，关于他的所有标签都一改往日的评价开始飘满问号。
    有人说许咎终于顺应时代潮流去成为大众喜欢的模样，有人说他失去了他独特的作词题材风格，变得普遍大众。
    要清楚，作为一个歌手，只以自己与时代逆行的风格去作词只会被骂搞特殊，被骂难听。
    偏偏许咎这样一个少数风格的人，没靠任何一首爱情曲就能火的一塌糊涂，那只能说他真的有实力。
    顺应观众品味的作品只能是一件展品，而作为自己风格稀释，出世即火的一首原创曲，它能叫这个人的创作一生的眼泪。
    因为他的一生注定就不是“一件展品”一样的平凡，而是独归于他的口味。
    陈锦燃站在光阴下，许咎明白这首曲子为什么猝然降调了。
    许咎的舞台经验告诉他要稳住，他用力平复下来，与他“眼神互动”。
    陈锦燃的眸色不是那种不淡不浓的棕，而是纯黑上映射着光。
    像冰洋的深海水不泛浪花。
    直到又一段副歌对唱，许咎拉大了音量。
    这是他第一次和陈锦燃同台唱歌，像陈锦燃这样的演员导演，许咎原认为他们绝不可能一同演出。
    这算打破先例了。
    许咎僵硬与他面对面，实际连视线也没对上。
    他低着眼，溢出骨子的深情让他冰冷的歌词附上感伤。
    有时候谁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拥有不同寻常至高天赋，明媚的人，总是那么命短，像昙花一现。
    上帝总要为他们关扇窗。
    于是许咎被没收了半点听觉。
    许咎并不悲观，他无论对谁都不会完全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哪怕是陈锦燃。
    陈锦燃唱的不算差，许咎听着，感受到对方对于这首歌是有刻意练过的。
    合唱到最后的收尾，另外四位歌手在暗光下，顺势并排走到了舞台中。
    一人手拿一话筒，六个人，谁也不比谁看上去业余。
    “呀～陈老师来啦！”苏苒从身后贼兮兮的钻出。
    “得了吧。”潇瑶宠溺她，对着台下所有人高声喊道：“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左右唉，各位最近过得没什么不如意吧？”
    【没——！！】
    “哈哈哈好了都知道大家不容易。”
    “那我们接下来什么环节啊潇潇姐。”王小染不茍言笑。
    “嘶……我们要不合唱一首给大家吧？”
    【啊啊啊啊！全员大合唱！！都去给我合唱何祎的歌，肯定很燃！！！】
    何祎看着许咎侧脸的轮廓，看的认真。
    陈锦燃他好像无论何时，目光都不会离开许咎。
    许咎胆颤兢心的唱完这首，一丝眼神施舍都不想给陈锦燃。
    深市最大的体育馆虽然没办过几场演唱会，音乐节。
    但要是办起来，绝对是神级现场。
    潇瑶下场围着所有观众跑，鞭炮震天动地的五彩斑斓。
    许咎飙着电吉他，何祎站在台前去挨个牵粉丝的手，背景乐由苏苒和许咎共奏的摇滚乐。
    陈锦燃高举话筒，接到耳返后工作人员的指使，大屏一切换，江繁杉霍难渡，戴杭纪宸的脸。
    江繁杉受工作人员委托的短信消息，接了陈锦燃的话筒上了台。
    许咎也把自己的白色话筒替给了陈锦燃，最后说了句：“各位朋友，后会有期！”
    随即，提起一把普通吉他，双手以奉着的姿势，在升降台上一松手。
    吉他狠狠砸在升降台下，绽放出红金色的彩带花。
    亮片从吉他内一炸崩开，因提前布置的缘故，亮片彩带什么的，配着蓝玫瑰花瓣一冲天际。

 第37章

    慢慢在天空摆动而落的装饰，好似正在宣告这场旅程的结束。
    几人站在硝烟中，亮光散尽。
    背对着光，紧接退场。
    “许咎，你来爱你的粉丝和歌迷，我来爱你。”陈锦燃小声附在他身旁。
    音乐节上，许咎靠此，一举成名火出更远的圈子。
    他的音乐专辑在各大音乐平台终于，半年收藏破百万。
    在#“新声”许咎#的标签下，许多粉丝聊的热火朝天。
    【@这年头谁领：谁懂看着一个无名小星成为如今的超级大歌创有多大的成就！！】
    【@何祎我们爱你回复@这年头谁领：我懂啊啊啊！！】
    【@西西乡乡乡：嘻嘻既然小咎都小有名气不妨来回答我一个问题！@许咎工作室，你这辈子最喜欢的前三个东西是什么？[狗头jpg.]】
    许咎看到这条评论是正吃晚饭，和一堆歌手一起的，歌手里破例包含了陈锦燃。
    【@许咎工作室回复@西乡乡乡：我最喜欢的第一个：粉丝。第二个：江繁杉（是友谊）。第三个：薛老师的歌。[看戏jpg.]】
    评论半小时冲破千赞。
    【@学校墙纸爱回复@许咎工作室：啊啊啊小九和我一样喜欢他！！都太有品了！！】
    评论过后的第四十分钟，许咎打开了直播，并关掉了送礼物功能。
    【@羊羊回老大：我去下班一小时就开直播了，“神速”啊。】
    ……
    “朋友们我们还在吃饭哈哈哈…我叫他们给各位打个招呼好不好？”
    许咎擦完嘴，把摄像头反转。
    反转前意识到什么还遮了会儿镜头问道：“何祎老师，我在直播邀请您露面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听到答复，许咎正式开了摄像头。
    包厢一桌，无论是助理还是艺人都在。
    许咎开后置一两秒，为了各位的隐私就关了，切到前置摄像头。
    许咎染的这一头很显白，不过还有一种病怏的白。
    逢人评论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许咎只能无奈摇头了。
    画面里他身穿白t，和演出服装不同。
    “买的奶茶大家领到了吗？一人限一杯的我还特意麻烦叫工作人员他们不要摆在出口堵路。”
    许咎弯唇，“放在6号场口了，我记得散场前跟你们嘱咐过。”
    评论区狂刷着，有报平安有聊天的。
    【@许小九的唯一宝宝：收到奶茶啦！为了大家的喜好点的还是水果茶唉[哭笑jpg.]】
    许咎看到了，回：“是的呀，统一放的微糖，要是大家不喜欢我很抱歉。”
    附赠双手合十的抱歉动作。
    “诶不对，你名字？我唯一宝宝？”
    【哈哈哈哈哈……】
    【热情hhhh——】
    许咎在镜头内和工作人员推脱了些事，道：“我前两年不是用潇姐的一首音乐拍了个手势舞吗，最近被你们翻出来嘲笑我。”
    许咎聊了点家常，弹幕有问他在综艺捡的那只渐层猫怎么样了。
    许咎说：“给ta取名叫远山啦，明天正好还要带远山去洗澡和体检。”
    对于有些问他，以后还会不会来别的城市开演唱会音乐节什么的，许咎都说拿不准。
    主要是他听力障碍的问题，不然最近他高低要去办几场巡回。
    陈锦燃看他在直播，不好张口。
    偷摸着往他碗里送了块肉。
    “不吃。”
    许咎还是连眼神都没一个给他。
    陈锦燃跟做错事了一样也不敢动，倒疑神疑鬼的翻开手机音符，点进了许咎正营业的直播间。
    “怎么评论区像做法呢哈哈哈…”许咎说着，模仿着读起评论。
    “看到我的评论就摸摸头…看到我的评论就揉揉眼睛……”许咎笑的很命苦。
    “问我为什么直播……不怕别的歌手老师们介意吗？”许咎读到一条。
    许咎：“不介意啊他们吃完饭都在直播呢哈哈哈。”
    【@敷敷：许老师你高冷人设塌了。】
    【@我的秘密你不到：不对啊，按你这么说我翻了一圈怎么都没看到陈锦燃老师的直播间，别的都看到了。】
    “em……那是因为他在看我直播知道吗。”
    【？？？？？】
    【？？？？？？？？？？？？】
    【？？？？？？？？？？……】
    第29章 其实…我一点都不难追
    【@你别那样看着我：我真靠了陈老师怎么还实践人家直播间啊？】
    【@凌晨两点半不挑：[吃瓜jpg.]冒昧问问我的古早cp还能复活吗？】
    许咎这边正在下播倒计时。
    看到了网友弹幕照例回复：“什么古早cp，我和陈老师吗？你们想磕没问题，但我真百分百直男。”许咎三思两秒，补道：“很多粉丝问我为什么和陈老师同台的机会变得几乎没了，那是因为我们解约了。”
    他找出另一台手机，一看电量就百分之四十了。
    “吶。”许咎把合同封面隐约的露在直播间。
    当年许咎“报复”不告而别后，陈锦燃反反复复看了五遍合同。
    颤着签了名。
    许咎被问着打算几岁结婚，许咎说这辈子就和“创作”过了。
    很幽默的答复，只有许咎知道，他这辈子也许都活不到结婚那天。
    下播后人基本都走完了，还剩陈锦燃和他助理。
    “拜拜许老师。”何祎背上包，拿着最新款苹果就走了。
    陈锦燃还愣在那，没有下步动作的意思。
    没曾想许咎丢给他一个新款猫项圈。
    陈锦燃：“？？？”
    “你回去，明天带上远山，深市兽养院门口汇合。”
    许咎懒得问他走不走，墨镜卡在发顶，懒散的要出店门。
    “等等。”陈锦燃阻道。
    “说。”
    “远山都去医院了，明天我给你挂了私人体检，我亲自开车带你。”
    “……”许咎咬着饮品习惯，回颜道，“我们很熟吗，还是说你擅作主张习惯了？真是被内娱的哪些小辈惯的不要不要的…”
    “那也有你的份了，你最爱惯着我。”
    许咎道：“白费力气，你挂了我也不会和你去体检的，我的病情你没资格完全知道。”
    许咎在沈助理和保镖的庇护拿衣物下坐进了车。
    许咎这张挑剔不出问题的脸，看久了还有种金钱式的美。
    搭在车窗口的这只手，光是腕上的的手表就价值不菲。
    几千个万吧。
    “喂，烬街三十四号……”许咎放下屏幕，路边一辆车便就地而停了。
    细数时间，这才上午九点半不到。
    许咎见着远山轻勾着尾巴，一坨趴在陈锦燃怀里。
    远山应是嗅到许咎身上的香水味，举着爪跑出陈锦燃怀中。
    许咎拥它拥的紧，起身走向兽医院。
    “诶诶诶……就帮大姐分担一下吧啊……”许咎进了医院，发现里面嘈杂的很，乱作一团。
    原本预订接待许咎的那个医生，不知她是不是想偷懒，就把所有公务塞给一个像是实习生的女孩来做。
    那实习女孩犯了难，许咎一眼看出这个女孩是个失语症患者。
    “哎好嘞～～一会就来啊～～”一个大叔脱下工服就要离开医院。
    女孩向他投出祈求帮忙的目光。
    “不是…这医院行不行啊？我毛孩子都难受成这样了，你们就放个哑巴过来糊弄谁啊，别的医生不上班是吗？”
    “就是就是……”
    陡然，一男生再也不忍，破口大骂那个实习生。
    实习生今天赶上岗，巧的赶上了周末医院高峰。
    和他同行的前辈都心态崩了，觉得这辈子从来都接过这么多看病的活，接不过来，一气之下跑路，家属就都来这个哑巴医生面前讨说法。
    刚上社会的女孩哪见过这场面，着急的一通比划手语，家属看不懂，她就打字给家属看。
    可家属一个个都很急，特别是这样的障碍沟通，两边都忙的焦头烂额。
    许咎见状，为了让女孩缓解点压力，他主动上前用手语比划：你好像也是语言障碍人士，我学手语，可以帮你翻译。
    那女孩可高兴坏了，一刻不停的摆弄手型。
    许咎因为特殊职业还是装扮的很紧，女孩没察觉出什么不对。
    实习生双手掌心向上，向前推一般的动作……许咎大致看懂那女生想说：叫他们排一下队，今天其他兽医都不负责任跑了，我会一一举报。
    陈锦燃看不明白他们在交流些什么，许咎貌似很有耐心。
    “后面的家属不要激动，好好排队，今天其他兽医不负责任都跑了，剩下的我们会一一举报。”
    人群这才按耐住躁动。
    许咎像个称职的翻译官，就是这翻译官很“内向”，除了一双眼睛和发色，别的没一处暴露在空气中。

 第38章

    其实陈锦燃也没两样，都“内向”。
    陈锦燃深邃的双眼印出他弯着腰去看女孩意思的的模样。
    陈锦燃看了眼时间，抱着远山先去二楼预订的体检处那。
    体检也要排队，在楼下女实习生那里也仅仅只是寻诊而已。
    同情的是那实习生真没有一个同行帮。
    下面诊断慢，上面的体检处理反而快了不少。
    当许咎大汗满头上来时，队差不了多少就排到陈锦燃了。
    许咎扶着扶杆，喘的很剧烈。
    多半是因为电梯人也满了。
    庄大的医院，在这周末来的人铁定比上班期多。
    许咎是走楼梯的，就怕赶不上排队。
    “怎么上来了？”
    “当然是整理完秩序了，废话。”许咎视线锁定在他臂弯里的毛茸茸脑袋。
    好似……一切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两年不见，远山胖了很多，一看长了很多肉。
    陈锦燃难道真的会细心照顾远山……
    远山是许咎执意带回来的，但两年前他又身不由己丢下了它。
    许咎看见这只猫就要内疚死了。
    “嗯？”
    陈锦燃看他又在发呆，问候道。
    “没事，到我们了进去吧。”许咎说。
    “嗯……好啦哇～～”操作机器的医生道，一旁另一位医生正敲击着键盘，上班怨气还挺重。
    “好帅的小哥哥喔，两位是什么关系的哇？”
    “我是他同事。”许咎道。
    那医生还不停用一口正宗广西口音讲话，特别是看到被包的和粽子一样的陈锦燃就指着他道：“小帅哥哇，哩长的好似那个明星导演的哇！”
    听到这么正经一句话，陈锦燃差点一下没坐住。
    “哪里啊小姐，就我长的这样还没人看上呢。”
    “喔系的哇，我把我二姐介效给你耶？”
    “啊哈哈……那倒不用了。”
    陈锦燃假笑着，许咎坐在窗台前的圆凳，一手无意识揉着远山的头。
    陈锦燃后面排队的就很少人了，所以医生也没什么顾忌的和他搭了一两句话。
    主要这医生一看便像个话唠子。
    陈锦燃实属不太理解了。
    许咎从头到尾无论是和他谈恋爱还是分手，都一副生死无畏的表情。
    像是什么都不能让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一样。
    陈锦燃自知手上还是带着那条刻字母的手链，就藏在袖口下。
    忙了一天工作行程后，陈锦燃提着塑料袋，里面装了些甜品。
    天黑的太晚，陈锦燃他刚结束了和江繁杉的导演工作。
    陈锦燃的经纪人让他搭许咎的车一块回。
    十字路口的红灯闪烁，雨天连绵，地板水坑连片，上倒显出高楼大厦的璀灯。
    许咎也刚忙完录音工作，正听到助理在那边的电话。
    “是十字路口这吗……车牌xxx……”
    一分钟不到，后座车门被拉开。
    带着水渍的雨伞一收。
    许咎手肘支在车门扶手，昂头目窗口外。
    这是把陈锦燃当做透明人了。
    陈锦燃不恼，连招呼也没给许咎打。
    实际上不是陈锦燃不想打，主要是这打了许咎也不带会有回应的。
    “……”试探过后，他道：“体检……”
    “体检的事我就把态度放着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我……”
    “如果你一定要去给纪宸送生意，那你就好好去看看你的'相思病'。”
    沈助理一句话都没胆吭了。
    “那什么我去隔壁超市买点东西，麻烦在车上等一下可以吗很抱歉对不起！”
    沈助理把车停路边，在得到许咎同意后立即下了车。
    气氛降到零点，许咎这会倒不无视他了，正着脸直接与他面对面。
    “我再问你一遍，骗了我那么多回你真的真心爱过我吗？”
    “有。”
    “你真的真的…确定要重新追我？”
    “百分百。”
    “……”许咎手掌握拳，“其实…我并不难追。”
    “什么……”
    “是你的话，不用追。”
    陈锦燃怔了一瞬。
    风雨交加的夜晚，星星并没几颗。
    这座城市不完全是繁华的高楼，海边的晚风才是特色。
    海的一切，是惬意的。
    陈锦燃下车没走几步，许咎特意说要送他。
    站在风雨中的两人，头发随风向飘忽空中，挡住半点视野。
    许咎抚了一缕撇到耳后，正好不好露出那只纯白助听器。
    “给。”许咎伸手，冰凉的细手托着一个黑色盒子。
    “这是？”
    “两个月后打开，然后再送给我。”许咎害躁的回首，补道：“两个月时间内你也不能打开，一定不能。”
    “好，小九。”
    弥漫烟雾的ktv包房，中央坐着的人是许继。
    凌晨两三点了，还这么熬。
    晃了晃红酒杯，一旁的王小染就憋不住了。
    “哥，以你的实力还不足让你家那位哥哥身败名裂？”
    “我自有办法。”
    “什么？你知道他的软肋吗？”王小染气不打一处来。
    前段音乐节，王小染可谓是被许咎和何祎欺负个透透的。
    咽不下这口气，他想和许继结盟，一同拉许咎坠落深渊。
    “这不简单？你想想……他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他的音乐吗？”
    王小染像被忽然点通了思路，道：“这么说，你要让他失去原创作者的身份？那他的音乐版权……”
    “我有的是钱，要资本有资本，许咎再怎么拿粉丝硬刚我也不可能硬刚过，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公司把版权给我。”
    “妙啊许继哥……真是实力派啊！”王小染坏笑。
    在旁的张厚涛也禁不住声，道：“气死我了，许咎和那个叫潇瑶的还敢给我打律师函……必须遭报应！”
    许继舔舔了口唇边的红酒啧。
    “您好，您点的白兰地款……”江繁杉一身员工服，还没察觉什么不对，“服侍你们的员工出了事让我替一会班……”
    “等等……”
    江繁杉一抬头，侵略性的眼神扫过座位正中的许继和另两人。
    双手托举的盘子因倾斜重量而一股脑摔在地上。
    许继三位……真是不速之客。
    第30章 九天病划（一）
    “你是许继？”江繁杉脸都黑了，还扯出友好的职业笑容。
    “是我，想必你就是……江繁杉。”
    “怎么，不服想干架吗？”
    “你果真和我哥哥性格差不多，都那么较真……”许继站起，热身似的转了转头，双手拳头开了开关节发出一声“咔嚓——”
    江繁杉比许继岁数大，以兄长之称根本一点不怕许继。
    “想打也可以试试看，第一眼我还没认出来你呢，长的这么显老我还以为是隔壁老王。”
    江繁杉就算输了也有霍难渡撑腰，许继要是输了可不止警察局一杯茶的事了。
    王小染都替许继捏了把汗。
    “愣着干什么，要上一起上。”江繁杉撸起袖子。
    “你们在干什么？！”霍难渡戴着口罩，身后拎着一帮子警察踹开房门。
    “就这许继，喜欢欺负我家许咎的畜牲。”
    霍难渡眼光掠过两位，直至c位的许继。
    “警察同志，这三位先生在他的酒吧寻衅滋事。”
    几人对立，许继不慌，抬手制止道：“说我寻衅滋事，有证据？”
    “都给我去警局谈话！麻溜的！”
    江繁杉和霍难渡也会被请去警局，许继走在他们前面，几位警察先押着许继上车，江繁杉配合他们口述。
    许继和另两人冷静坐在警车后座。
    先前就在驾驶位坐着的司机没说话，只瞄了回手机消息。
    司机警察单手抵着鸭舌帽，诡异的嘴角撇出一抹恶笑。
    司机警察道：“不是说这次谈论不会出差错吗。”
    “哎呀，糟心。”
    王小染托着下巴，吐槽。
    “那就让我……出手。”
    警车边上，蓝红色的光芒交替的亮起。
    “你们怎么搞的？你是说……”一警察拿着笔录。
    “诶诶诶！！——”
    三人警觉回头，只见压着许继三人的警车发动了引擎，直冲某地。
    离谱的是别的警察还没上车，车上就四个人包括神秘司机。
    “快去追！不能真让他们跑了！”
    12月23日，早八点。
    陈锦燃很早下楼，楼下不知何时停了辆车。
    单看这个车牌号，应该是许咎助理开的。
    “怎么说？”
    “病情已定，手术不确定也不能约，说要观察一段时间。”
    许咎在车上小口塞着面包，问陈锦燃吃不吃。

 第39章

    陈锦燃今天本来还要去导剧，但不知哪听来的消息说江繁杉进局子了。
    无奈延迟半天的拍摄，也算放了半天假。
    “所以去哪啊？我现在去走遍mv的录制彩排，然后……？”许咎眼睛深灵，像在冥冥期待什么。
    “你想去哪，我陪你。”陈锦燃能说是一如既往，司空见惯的说出这句话。
    “那你陪我去山区学校走一遭？”
    “小九，我记得你之前是说过不喜欢小孩吧。转头捐赠了4000多万…？”
    “做做慈善不行吗？人都是瞬息万变的，我现在就是喜欢…”许咎道，“你难道…”
    “我昨天做了个卡纸手工。”
    许咎不解，但看到一只纸做小船赫然被掐在陈锦燃双指尖。
    小船一个角被折了。
    “什么意思？”
    “要是能有艘纸船能盛走我的心之所想，我想让我所有的愿望住进去。”
    “嗯？”
    “住进去，带给你。”
    他在无人处，吻了这份独一无二的艺术。
    风大雪大，是他们在一起真正意义上的……周年。
    许咎想通了，他不能在逃避问题。
    有问题就需要坦荡言顺的说出口。
    面对陈锦燃，面对二十六岁的自己。
    许咎总不能藏一辈子。
    恋爱要宣正的谈，他还是放不下，心软了。
    他思考了一晚上，最后把一黑盒子带给陈锦燃。
    许咎第一回对着他发自内心温和的笑。
    “我可以试试和你好好相处，有句话叫破镜难重圆，你我都要一段缓冲期…”
    许咎回忆着。
    二十六岁那年是他人生中最不凡愉快的一年。
    陈锦燃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情感，许咎相信信离开陈锦燃他能找到更合适的人了。
    也不能说是缘分和命中注定。
    一切取决于选择。
    能抹掉的是眼泪，抹不掉的是过往。
    “我等你，说话算话。”
    “幼稚鬼。”
    陈锦燃下了车，招呼许咎晚上见。
    许咎看着那只纸船，雪白雪白的，又孤零零的。
    他鬼使神差拆开了那只船。
    掉出了两张黄色便签。
    是许咎前几年习惯用的那款淡黄便签。
    每当一方有事，另一方无聊就会撕一张便签写小标语给对方。
    用法堪称千奇百怪，也堪称想怎么用就怎么来。
    一张黄色便签的字迹熟悉，是两年前许咎写给陈锦燃的一张。上面内容大概是让他别忘了吃饭，自己有差事。
    句末还有个潦草的小涂鸦。
    另一张看纸质笔墨就知道是刚写没多久的。
    上面只有七个字。
    “我爱你。”
    “许你无咎。”
    便签上的字线条勾勒优美，美的无一点瑕。
    “……”
    对于许咎而言，真的幼稚不能再幼稚了。
    你说陈锦燃一个快奔三十的人了，在恋爱方面上和八岁小孩毫无差别。
    许咎盯了两秒后视镜，后视镜内早已消失的人影让他意犹未尽。
    几番欲言又止之下，他问坐在前排驾驶的沈助理：“今天确定是只让我和甲方老板单独谈谈推广吗，而且还是点名要我？”
    “是的呢小九～～我今天心情也不错～”
    “……嗯，多出去啊逛逛街买包包心情能更好。”
    “哎呀有个识相的艺人老师就是好啊～～”沈助理正打了圈方向盘，将车停在酒店门口。
    “这次定的总统套房，谈点合作舒舒服服吃个下午茶就行啦～～压力不要那么大。”
    “好。”
    许咎在前台办理入住，沈助理也美滋滋的掏证件。
    许咎看着微博，听沈助理开始每日叨叨。
    “你知道为什么《海岛限定》流量没泡汤吗？他那个三百六十度海岛船放现在还是很阎王的。”
    “对了，我好多朋友都说那当综艺很疯唉……上次也去你和潇瑶的那场音乐节了……”
    许咎：“你想说什么。”
    助理挠了挠头，道：“这次合作保持好，没准还能助力推一波流量！”
    “好好好……”
    乘电梯至顶楼，这家酒店的装修风格是大气的欧式，抽屉柜上还摆了一两幅仿梵高的画。
    无咎走去房卡标明的房间，一刷卡，挽着外套进了室内。
    经典洋气地毯，桌上还有为客准备的下午茶。
    “许老师你先在这等一下甲方吧，按要求我不能和你们共处一室，甲方还有一两分钟，快来了。”
    许咎握着杂志，另手绕过糕点甜品，端起一杯茶水。
    茶喝多了，习惯了苦香味的回甘。
    零零碎碎的脚步和交谈声在门口响着，许咎越听，越觉得莫名耳熟。
    许咎优雅的把助听器往里扣了点，仰头就是一个皮肤微黄，打扮体面的女生。
    妆面很干净。
    唯一震惊的是，那个女生是他母亲。
    就是前两年被许家长老送进自由学院的许母。
    按理来讲，她面部应该会憔悴些。
    许咎惊讶之余，问道：“您不在许家来找我干什么？你是甲方？”
    “我是。”许母仿若心虚不敢正眼看他。
    “怎么了？是来谈合作还是许家人欺负您了？”
    许咎儿时记忆中，这个母亲对他一直很好。
    这是质疑不了分毫的。
    许咎把她当亲妈了，只是这亲妈和他以前一样都患有精神类疾病，所以被送进学院了。
    许咎不禁痛恨许家那帮畜牲，但看在许母轻松的样还是不选择计较了。
    许咎对她耐心柔和，给她搬椅子让她坐，问她还有没有想吃的，问她是不是被欺负，如果被欺负了可以搬来许咎这边的公寓住……
    事实上，每个孩子都很爱自己的母亲。
    养母也一样。
    “我……”
    许咎弯腰帮她放东西，倾听的很尊重。
    “我是被强迫来的。”
    她睫毛轻颤，再看许咎时，眼睛里已蓄满了泪。
    “什么……您好好说我听。”许咎大致猜了个所以然，许继和许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哪里让他妈妈受了委屈。
    “其实您今天能来我很意外，我还以为是合作……”
    “对不起啊小九，妈耽误你工作赚钱的时间了……”
    “没有没有，这不也算您给我放了一个小假？我们还能好好谈谈。”
    许咎道。
    许咎从许母刚进门就发觉不对了。
    许母一定是有事要告诉他的。
    “妈是……有事要求你。”她说话像难以启齿。许咎：“您说。”
    “你弟弟啊最近说什么开创业店铺要首付，你爸你爷他们不想给，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帮你弟这一把。”
    又是许继。
    许咎笑着的表情僵了。
    许母看到他这副表情，急忙道：“就当妈…就当妈求你了好不好？”
    “妈，你知道我会心软。”许咎说，“我想问问，我每个月给家里打的5000万，那去干什么了？我也不是没给家里打钱吧……随便从这5000万里抽点给他都够了。”
    许母听他这么说，也支支吾吾：“我知道你对你弟……印象不好……这5000万平时也被你爸他们拿去……”
    后面的话她没往下说。
    许咎听懂了。
    合着是被许家的废物私吞了。
    许咎拿不了主意，看着他妈纠结的眼神：“所以，是许家他们让你来我是捞利益的？”
    “……”
    “要知道我是自己靠自己养活的，他们在那会一点饭钱都不愿意给我施舍。我上学呢每天就干点碎活凑够买几个馒头的钱……他们现在来吸我的血？5000万还不够他们吗？”
    “对不起小九……对不起……”
    许母听他说的起劲，憋不住直掉眼泪。
    许咎倒没有要责怪她的意。
    他长舒一口气。
    第31章 九天病划（二）
    “小九……妈平时对你也不算差啊，你就帮妈这次，帮帮你弟弟吧给他打点钱！我都这么求你了，我没法不爱他……我跪下来，跪下来求你啊！”
    许母一下子转变了态度，道：“你都这么有钱了也不差这点啊，而且你和陈锦燃的关系我也没反对吧？”
    “妈你……别这样……”许咎吓得往后靠，心慌到极点。
    “妈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你和陈锦燃的关系，说白了你同性恋自己不觉得有病吗？”
    “妈是精神有些问题，你和妈不一样你……”
    许咎胸膛剧烈起伏，依稀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许咎咬字顿道：“妈，这笔钱，我一分都不会给许继打的。”
    许母见这方法行不通，狼狈的在房间柜台翻箱倒柜，翻出一把餐具刀。
    “妈！”

 第40章

    “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死！”
    许咎怕见血。
    他颤声要制止许母：“停下，妈。”
    血是许咎几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之一。
    ai换脸网暴事件，签售会砸人事件……
    血腥让他反感。
    那把餐刀相较钝些，但真要割腕自残，是会割伤，有概率死亡的。
    “沈助理！紧急情况！”许咎看到这模样，朝着门喝道。
    外面人听到动静，疯狂撬动门锁。
    “没用的，我死锁了，他们没一小时进不来。”许母目光呆滞，接近失神的自嘲：“小九啊，你是不是也嫌弃我这个疯女人。”
    许咎和她保持距离，她的姿势极其的不安全。
    许母一手握刀对准自己左手手腕，抵着肉那面的刀锋明显往下嵌，割开一道口子，渗着血。
    “妈，你别想不开！千万别！”许咎手机偷摸打报警电话，无奈手太抖接不住手机，闷响的掉落在地。
    许母顺势角勾住手机，往后一踢。
    “不！”
    刀子落了地。
    许咎捂嘴。
    要是别人这么对许咎，许咎能振作处理。
    可她是许母。
    他越发觉得喘不上来气，喉咙像被扼住了。他面色惨白，去扳门锁，听到外面保镖和助理急匆匆的脚步和开锁声。
    他的药都在助理那。
    两眼一黑前，他看见许母失血过多，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因为这个，公司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买断知情人士的证据让他们不要说出去。
    第二件，拿钱压热搜。
    第三件，主动包揽两人所有医药费用。
    这闹得太荒唐了。
    来了救护车，两个人都被抬上担架。
    “许咎呢……我看到热搜被你们压了。”陈锦燃一下班就向沈助理拨了电话。
    沈助理没多嘴，打来一个地址。
    月黑风高的夜晚。
    拍摄地点太过偏僻，以至于从拍摄地点到中心医院相距很远。
    从乡村回到高楼遍布的城中，陈锦燃的心情五味杂陈。
    他们才确认复合关系没多久呢。
    今天许咎就住院了。
    陈锦燃不敢想。江繁杉原先想要跟过来，碍于工作处理还有一大堆，他根本抛不开。
    陈锦燃默默坐在现任助理的车上，看窗外雨点嘀嗒。
    来的路上又下了雨。
    冬季的雨水就这样连绵，要是一个不小心，还容易着凉发烧。
    金灿的大屏荧幕广告台播放着某品牌的代言，时代商场对面，是一座中心医院。
    许咎就在这个医院。
    陈锦燃拐进商场买了点暖胃吃食，和杯热奶茶。
    “支气管炎复发，现已严重病变为肺癌……”医生一顿讲道。
    助理听的最认真，还拿手机打字记录着。
    医生说完，吩咐了注意事项，第一场化疗定在九天之后。
    也就是说，还有九天他就要开始这场长期治疗了。期间不能出席任何活动，不能去任何地方。
    医生走后十分钟，陈锦燃严肃的带着大包小包进了病房。
    “许母呢？”陈锦燃踌躇门口，问沈助理。
    “许母失血过多，遗憾逝世了。”沈助理大气不敢出。
    陈锦燃移开目光，转眼望向许咎的背影。
    “病情怎样。”还是问沈助理。
    “严重病变，是肺癌。”
    “第二份检查报告呢？”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病房是独立的单间，他随手坐在许咎旁边，和沈助理并排。
    许咎现今的形象一眼看去，白细手臂上插满各种管子，袖子粗暴撸起，白发缕缕躺肩。
    “你平时治疗都这样？”
    许咎一言不发，病房内的灯很白。
    惨白。
    许咎无神的看向窗户外头，城市的风光。
    各种仪器嘀嗒响个不停，他鼻下还戴着一根助呼吸的气管。
    陈锦燃请沈助理出去，人走后，他就在床边等着许咎开口。
    期间手机都没看过一下。
    “许小九，你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他轻声细语，去翻他手背，还是那么冰凉。
    “在看什么，说说话好不好？”陈锦燃道。
    “烟花。”许咎终于说了两个字，伴随许久没喝水般嘶哑。
    陈锦燃听他的意，在窗外果然看见了大朵大朵的烂漫色彩。
    雨早停了，空气中都湿漉漉的。
    “怎么了？”陈锦燃问他。
    “这烟花没有我在你生日那天看的好看。”
    “对……”
    说到这个字时，陈锦燃已经快被未落泪呛着了。
    “陈锦燃。”许咎向他伸出手。
    和以往每一次都一样，又不一样。
    无论一样还是不一样，陈锦燃都像以往每次，稳稳抓住了他。
    “要是我活不久，你早点找个对象娶了。”
    “不会的，你长命百岁。”
    许咎的生命危在旦夕，像《微苦》曲中的鲸鱼，溺水上不了岸边。
    许咎的眼神又格外清澈，给予了他最后一个拥抱。
    “陈锦燃，我想自私一回，我想做你生涯唯一的观众，见证者。”
    只有许咎自己知道，他等不到第九天了。
    许咎让陈锦燃专心工作，不要分心在他身上。
    陈锦燃放不下心，让他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只要治疗了，就还有机会。
    许咎听到他的这句温语，只是笑而不答。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陈锦燃全身投入拍摄指导工作，整部电视剧的剧情进度已经到一半了。
    闲暇时间，他会和江繁杉礼貌请全员演员喝可乐，吃个晚饭。
    从早忙到晚，几乎不停歇。
    许咎在病床休息，一遍遍翻着微博，看着粉丝对他的热爱，和他的粉丝们聊天。
    也去见证了陈锦燃一路的荣耀。
    经纪人也会找他谈话，给他做辅导。
    许咎近期处于的状态，是他的精神分裂症随时可能极端复发，并且无法控制。
    有一次公司甚至打起歪心思，想拿许咎的病情炒一波流量。
    还是经纪人念着和许咎合作旧情，怕他被猛黑，出手止了公司的这个心思。
    许咎很感谢这位经纪人。
    直到倒计时九天中的第七天，经纪人再次找上了许咎。
    “怎么了？”许咎今天心情不错。
    “我今天来呢，是通知你一件事的。”
    “您说。”许咎喉结滚动，去倾听。
    “就是你那首《微苦》、《无名戒指》等我们随便挑了四首歌，把这四首版权都卖了。”
    许咎心弦一震，还是笑面不改：“您不是说买版权会与我沟通的吗？您也知道，我视我的歌如命。”
    许咎越说，声音越发虚小。
    “这件事也是我们太冲动了，但公司要求的，我只负责通知。”经纪人惋惜一叹。
    “那卖的是……翻唱版权还是……”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许咎没做好面对的准备。
    他因病只能卑微道：“而且……卖给了谁？”
    “好像是……”经纪人翘着二郎腿，翻找资料。
    这找数据的一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我看看……”经纪人拿了份复印合同，“卖给你对家，王小染了。”
    “……为什么……”许咎一时不能接受，颤唇。
    在许继他们一帮人逃跑后，就急忙乘飞机往国外赶，导致警察追不上人。
    他们三个是真有能耐逃。
    当晚许继就让王小染联络许咎所在的公司，商讨买版权。
    这是他们完成私密计划的其中一步。
    许咎不敢想，他的“好弟弟”竟然为了毁掉他，做了这么多恶心事。
    许继他到底图什么。
    图许家的财产继承？还是为了满足他那点变态欲？
    许咎早该警觉远离他的。
    因为许继，许咎仅一两年，就被算计跌落神坛。
    原本许咎也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啊。
    “那卖的是什么版权……”许咎只能拼命期盼着，希望这个结果不要太坏。
    “卖的是……原创版权。”
    深市靠海，原本风平浪静的一切，被突如其来的高浪打破。
    气象台正在用一口流利粤语播报着：台风“curse”红色预警，最高风度可达九级……
    这九天以来除了烟花那晚，世界一直都淹没在沉重的雨中。
    这次许咎落泪了。
    看似他落了泪，表情却依是坚决。
    他尽快背过脸去抓纸巾，越擦越模糊。
    他不是脆弱不堪，他只是知道他这辈子，什么都没了，没得一干二净。
    “姐，你们从头到尾都没跟我商讨过一句吧……”
    把原创版权卖出去了，就相当于这几首歌不再属于许咎了。

 第41章

    这几首歌，无论是旋律，封面，歌名，都不再属于许咎了。
    都是他亲手作的词作的曲，但这个“原创”的身份就不再属于他了。
    公司的意思是，他要和他的作品割席，他要和他的作品再无瓜葛了。
    哪怕是他亲手作的词，亲手作的曲，这首曲也不会再有他的名字。
    “所以呢？公司吃我的人血馒头，凑上去讨好一个对家公司？就为了你们口中的商业和平吗？”
    “很抱歉许咎先生，公司确实是怕和对面因为舆论而闹的互不顺眼，竞争激烈互抢资源。为了拉近两家和谐的关系，您的歌曲版权是最好的选择了。您也算为我们的公司助力了一把好事呢。”
    “……”
    经纪人脸上严肃，甚至微蹙眉不耐。
    许咎最后向她说：“那我是不是也有权起诉你们侵犯我的个人财产权……”
    许咎真的，无路可退了。
    “你……”经纪人磕了下，道：“那我们公司就有权力再雪藏你，让你的一切重新来过。”
    经纪人仿佛在叫嚣“对抗到底谁怕谁”，毕竟两者都是资本。
    许咎目前若是解约，那可是要面对天价违约金，而且是一无所获的。
    许咎深感绝望。
    此刻，《微苦》不再像虚拟刻画，它有了最真实模样。
    把忧伤疲惫储存在肺泡里，让海水洗净一切污泥……
    公司终是不再伪装，露出在内资本贪婪的嘴脸。
    许咎早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撕破脸的这么快。
    第32章 九天病划（三）
    经纪人摆烂了，反正该转述的她也转了。
    “许咎先生，请认清你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公司那么多人又不缺你一个，你只是一颗公司谋划棋子而已。”
    “……”许咎不出声了。
    微博上许咎生病的热度倒是被压下去了，但另几个公司就没压。
    另几个标签得到一众粉丝集体对这个明星围骂，是哪怕是路人来了都得骂两句的那种。
    能被如此之骂的标签，正是：#王小染《微苦》#
    有的骂他是因为王小染唱的真不怎样，有的骂他是因为他在歌曲上标明的原创不是许咎。
    猎奇程度堪称无论谁来了都得爆句奇葩粗口。
    王小染点燃没料到会有这么多骂他的，赶紧出来解释说，这几首歌他是买了版权的。
    【网友直呼：同样是买版权，潇瑶比他素质多了。】
    【@黑灯回复网友：开团秒跟，这王小染唱的什么玩意儿还自称原创啊？什么时候做对家还嚣张到正大光明去贴脸了？？秒得罪许咎！！】
    ……
    许咎看到了标签话题。
    【@许咎工作室回复@黑灯：我们回家，不受气。】
    【@你在看吗回复@许咎工作室：我靠正主第一次在对家向的帖子下评论！！诶不对，小九你不对劲……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报仇！！[生气jpg.]】
    许咎在屏幕另一端放下手机。
    在凌晨一点半的准点时间，他发了最后一条微博。
    @许咎工作室：【我是许咎本人，这是一封控诉多年的血书。
    相信深市音乐节的事大家略有耳闻，当时是我第一次和王小染艺人出了正面冲突，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原本不想和他相处的这么难堪，但我发现就连公司也这么针对我。某些黑粉就当我是内心脆弱吧。
    首先第一，公司擅自把我的三首版权包括《微苦》的版权卖给王小染艺人，前提也没和我商讨，我只收到了他们的通知，于是我的原创版权，创作这几首歌的三年心血就这么烟消云散了。结果公司告诉我，这么做是为了讨好王小染所在的公司？你凭什替我么把我的东西送人？
    第二，我从出道前就患有不稳定的精神疾病，公司对我的态度持有看不起，甚至在出道前就开始对我进行长达两个月的霸凌，我的药也会被以开玩笑之名，恶作剧替换掉。我不求什么，我只要我热爱的音乐，所以我一声不吭，想着熬出头我就有更多展现我的机会。
    第三，我在这坚持了多年，结果遭到恶意算计导致左耳失聪，多次举报申诉未果。为了将巡演往下开，我定制更好的助听器，花半年时间重新学习音准只为了大家能在我失聪后依稀保持好的体验。我都没放弃过，但上天似乎想让我放弃。我因这些教训疼了七八年，为了歌迷我才坚定意志不想善罢罢休。
    最后，我真的好爱你们。】
    一夜，王小染陷入了百口莫辩的自证。
    就连潇瑶也出来了，发话：【许咎哥真的很好，他是为数不多在我遇到骚扰时出资援助的人，因为他我挣脱出原本吃人的公司，重新辉煌。】
    网上顿时骂声一片，有的互撕，还有粉丝死都要维权王小染。
    许咎占领些许优势，因为他身后不仅有潇瑶。
    还有何祎，陈锦燃，江繁杉的粉丝，还有染酒党。
    “怎么办许继哥！”王小染烦躁道，“我被骂了！”
    “别急。”许继说，“没有什么是花钱买水军解决不了的。”
    “对哦～～你出钱？”
    “当然。”许继暗暗发笑，“我总会有办法拿捏他的。”
    “不过说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
    许继不回王小染。
    许继一直有个见不得天光的心事。
    他一直认为嫉妒他的哥哥。
    嫉妒到心理扭曲。
    为什么这个哥哥能天赋异禀被所有人看见，为什么年纪轻轻闯社会能如此成功。
    许继会些下三滥的恶心手段，于是全用在许咎身上了。
    虽然许继能得到许家全员的关爱，但还是不满足于现状。
    他要更好的……荣耀。
    他总是看不顺眼这个许咎。
    暮色深邃，许咎在病房直直坐了半小时。
    病房内只有他一个人孤寂的声音。
    医院的员工在住院楼值班的没几个，都在前台小息。
    许咎视野锁定桌上的一把装饰繁琐的美工刀。
    今月的雨，是全年下过最多的一次。
    恶劣的天气总是反复洗刷着他的心海。
    玻璃上起了薄薄一层水雾，雨滴滑落时流下条条不规则水迹。
    陈锦燃不知怎的，这周染上了做手工的爱好。
    于是，许咎总能收到各种的精美小物件，纯手工。
    上次去陈锦燃家谈事情，许咎就盯上了这把装饰美丽的美工刀。
    陈锦燃一共有三把美工刀。
    许咎压了五十块钱在另外两把美工刀下，关上抽屉，把美工刀顺走了。
    这把美工刀陈锦燃一开始打算送人，陈锦燃认为送给许咎并不安全。
    但送别人也送不出去。
    所以他干脆就收藏着了。
    凌晨两点十七分。
    许咎自杀了。
    他用美工刀捅入喉咙，血落满床单四处。
    真正意义上的，他不想再唱歌了。
    他毁了自己的嗓子，更毁了自己的人生。
    “许咎呢？他有没有好好接受治疗。”陈锦燃在电话那边对沈助理说。
    “有的，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和医学奇迹一样！”沈助理说的很激动。
    “那红毯出席活动，他能按时参加吗？”
    沈助理： “没问题！等过几天给他办出院……医生说他的病症什么什么可以治，就及时手术矫正了……”
    “厉害啊……但我总觉得太奇幻了……和做梦一样太怪异了！不过也挺好的……”沈助理接着说道。
    “好，过段时间的红毯出席活动见，我最近抽不出时间对许小九很抱歉。”
    “没事，那再见吧！”
    陈锦燃挂了电话。
    这一周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许咎不听话，手术不能进行正常。
    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回到家，流程似的摸了把远山的毛脑袋，又阴差阳错想去看看自己这几天做的手工物品。
    杯子、水晶球、油画、手链……美工刀。
    不对，美工刀怎么少了一把。
    他往下，翻到一张崭新对折的五十块人民币。
    ……
    谁把他的刀顺走了，还挺有礼貌的押了钱。
    陈锦燃一通思考后，发现最近近过年，有太多的亲戚，或合作方来他家谈条件了。
    谁顺走的都有可能。
    他懒得去纠结了，却看见美工刀旁边有个黑色盒子。
    是许咎那天给他的。
    还嘱咐他，不要随意打开，一定要等……
    陈锦燃颠了颠盒子，大概发觉里面的东西也是件小对象。
    好在他现在很信守承诺，说不打开，他还就真不打开。
    在他们前不久刚复合时，陈锦燃就要求把微信联络加回来了。
    现在，正是个礼貌问候对象的时机。
    [@陈锦燃：在干嘛？你身体怎么样？]

 第42章

    [@许小九：在染发。]
    [@陈锦燃：……别染了，你才刚康复，过段时间我陪你去染好不好。]
    [@许小九：不好，陈锦燃。]
    陈锦燃编辑了好大段文字，又在删删减减。
    [@陈锦燃：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你自杀了呜呜呜，好吓人宝宝。]
    [@许小九：想我去死你直说。]
    [@陈锦燃：【哭jpg.】没有，我好爱你。]
    下午，陈锦燃正在公司和设计师挑选服装大衣的方案。
    好几版的设计都太拉夸，出席这次活动必然要穿的正式。
    一年一度的红毯出席活动，据说是全国前十五大娱乐公司联合举办的一场。
    这十五家公司会纷纷让自家招牌艺人露面撑场，也会让一些潜力新人被人看见。
    不出所料，陈锦燃和许咎都被邀请了。
    他们认识的一些人，例如戴杭白梦予，霍晴希等人也会来。
    整个活动流程包括签名红毯，饭席等。
    但没有颁奖环节。
    陈锦燃挑了条深色领带，在胸前比划。
    他新导的剧还有一个月就能成功剪辑杀青。
    要是营销做的不错，流量肯定不会差的。
    “接下来有请著名演员/导演，陈锦燃。”
    陈锦燃从上一位前辈手中拿到笔，大步流星去向签名墙。
    签名墙上有个非常明显且大的logo。
    摄像机各个开了闪光补灯，忽闪忽闪的怼着陈锦燃的脸拍。
    陈锦燃的签名很顺滑，一笔带过，线条无可挑剔。
    很有辨识度的一副金丝框眼镜。
    他被簇拥着，所有人都让给他摄影位的c位。
    他赔笑着让一位长老站了c位，且表示自己下一轮在拍合照。
    上一轮五人走后，陈锦燃站回了一个靠边些的位置。
    “有请华语歌手，许咎。”
    众人望去，许咎相貌还是那么惹眼。
    许咎和陈锦燃对立站着，气场不输。
    才短短一周，许咎无论是颜值还是气质，仿佛又是三四年前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创作歌手。
    他左耳没再佩戴助听器，头发染回了曾经的蓝黑挑染色。
    楚楚动人，也不再苍白病态，像焕然新生般。
    台下站姐有被他惊艳到的。
    “我靠我靠……他今天的妆造给力啊……”
    “那不是嘛，许咎的妆造师就没输过…”
    “笔，麻烦了。”
    许咎接过笔，大大的在墙上签了个连笔的“许”，后面的“咎”字他直接用字母替代。整体看，像一个“许jiu”。
    陈锦燃内心十分有动触。
    “许咎…”话没说完，他被许咎牵住了。
    许咎和他合影，陈锦燃为了许咎不被挡着，让他站在中间。
    许咎给陈锦燃一种离奇的错觉。
    陈锦燃总觉得这个许咎不太对劲。
    许咎处处的行为动作都十分矛盾。
    陈锦燃不由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可梦，不会那么真实吧。
    无论是不是梦，陈锦燃觉得这样的许咎就很好。
    第33章 陈锦燃，你好狂妄
    下了拍摄台，许咎还是牵着他不放手。
    “怎么了？去哪里？”
    “嘘……”许咎偷感很重。
    “……”陈锦燃不反驳不挣扎。
    “这次活动不是还包酒餐吗？我懒得在这里等了，我想先去餐厅坐会儿。”
    “你饿了？”
    “这倒不是。”
    “哦……那你就是馋了。”
    “馋你妹。”
    是真的许咎没错了，不是梦。
    自助后餐厅的人员稀少，许咎逛了一圈，成功被这些营养充足的吃食劝退了。
    “怎么不吃了？”
    “没有想吃的。”许咎灰着脸，心想实在不行就回去接着看别的明星走红毯吧。
    “真的没有想吃的？”
    “我说……”
    “巧克力慕斯？”
    “……”
    许咎极快的跑到陈锦燃面前。
    极快的抢了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
    赠言：“我的了。”
    许咎嘴上说着不想吃甜的，实际上他最爱吃的就是甜的。
    就是吃的…不多。
    和一个挑三拣四的小毛病。
    “你不来一口。”陈锦燃没往盘子里盛食物，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许咎盘子里的蛋糕被吃了了四分之一，许咎在舀了一叉蛋糕，问他想不想尝尝。
    陈锦燃的喜好和他相反，陈锦燃不那么爱吃甜的。
    但只要是许咎要求的，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上次的监视协议，陈锦燃为赎罪把整本笔记当着许咎的面烧了。
    并且承诺绝不再犯。
    许咎为了他选择降低底线，再次心软的答应了复合。
    “你老吃这么甜的不腻？”
    “少管我。”
    “嗯，喝点水解腻。”
    “……滚。”
    “哎。”
    许咎吃的津津有味，完全忽略了在他身后捂嘴泪目的江繁杉。
    “小九……你没死啊啊啊！！”江繁杉拽着他肩膀前后晃，激动的一下劲不小心使大了。
    许咎被忽然来到的江繁杉摇的晕头转向，断断的道：“我——操——你才——死了——”
    江繁杉： “555……”
    许咎：“怎么一个两个都问我有没有死啊！！要是死了我现在不成鬼了？！我去你的江繁杉！！”
    江繁杉：“啊啊啊……”
    许咎：“别水牛叫了，有人。”
    江繁杉立刻矜持了许多。
    “擦嘴。”陈锦燃给他递纸巾，许咎对半擦着。
    “这里的吃食……真的好吃吗……我不管你了我要去找霍难渡了。”
    “慢走不送。”
    敬酒环节，陈锦燃在演员区，这里坐着的清一色都是拿过各种奖的“花孔雀”。
    这些演员大多都认识陈锦燃，上赶着和他握手，合照，自降身价。
    戴杭也在演员区。
    “呦～～这不陈导嘛～～”
    “找你自己老婆腻歪去。”陈锦燃拿着帕子擦手，轻蔑玩笑似的的看着戴杭。
    “我老婆在歌星区那边，找潇瑶去了。”戴杭聊着闲话，从送餐机器人那要了个抹茶冰淇淋。
    “这家酒店的餐没那么好吃，但冰淇淋不错。”戴杭道。
    “看出来了。”
    “你吃了？”
    “没，小九吃了。”
    “？？？小九还活着？哪呢？？”
    陈锦燃十分不可思议，就一天时间，怎么所有人都跟见鬼一样。
    “当然啊？江繁杉刚还和他聊天呢。”
    “……”戴杭四周张望，道：“没事就行哈，吓死我了，都以为他出事了……”
    工作人员都特别忙碌，忙完明星这边的红毯出席，又要去忙隔壁模特的参演……
    这次的出席活动大热明星全来了，可谓是全神场。
    只是王小染很避嫌，没来。
    “许咎哥，我敬你一杯。”何祎勾着高脚杯，身着拖尾裙。
    “祝你事业有成，早日大爆。”
    “谢谢你。”许咎杯装深色红酒，明媚一勾唇。
    “对了，王小染呢？”
    “他应该和我弟弟去国外了。”许咎垂眼。
    王小染自从用完版权后就开始不经常露面了。
    许咎粉一边急着和对家互撕，一边还不忘调戏他们说正主怎么都不敢露面。
    原先许咎的真爱粉实力还能压王小染一头，但渐渐的这件事好像也被官方压热度了。
    许咎粉丝也是真的强又冤，经历《第九天》原唱版权被卖，《微苦》及新声专辑原创版权被抢，都还能力挺许咎，支持原创。
    几年来和渡劫都快没什么差别了。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许咎歌手吗。”许咎回过身，只见前几个月还在和他对峙的白人老板teer站在酒桌旁。
    “是我，你的中文还是一如既往的蹩脚。”许咎语气冷了下来。
    带着一种妙不可言的压迫感。
    “你是来找我饮酒的，还是有别的意图。”许咎道。
    何祎看了眼许咎，又看了眼白人teer老师。
    “许咎，你还是和他们说的一样没变啊，这么狂傲。”
    “谢谢夸奖。”许咎连贯的挑起酒杯，为teer多倒了三分之一的酒水。
    何祎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白人teer的表情变化。
    何祎记得这个名叫teer的上司老板。
    前段时间还公开在公屏造谣、骂过许咎。
    何祎很戒备，她拿不准许咎对teer是什么看法。
    “你们公司最火的艺人呢？”
    “actor area.（演员区）”
    “不错。”许咎带着鼓掌，假装恭敬道：“挺好的，总比我这个'黑客'强，对吧。”
    “……”

 第43章

    许咎说这话，无疑就是想惹teer恼怒。
    teer早有应对方法，不仅不恼，还掌握话语权开始谈论起了深市音乐节的事。
    “听说你在音乐节和王小染有冲突？要我说说年轻人也不能那么较真，依我看谁让你这么高傲，不被骂才怪。”
    “这么会指导你上啊，毕竟你算盘多。怎不去励志成为下一个'江繁杉'啊？”
    许咎话中有话，这么说就相当于倒打一耙。
    许咎眼睑下泛红，有些微醺，却不失风度。
    “怎么这么对你长辈不敬？你妈就是这么……”
    “不好意思我没妈，她死了。”许咎漫不经心，指节点了点下巴。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与非人类物种争来争去，你也懂的，这种非人类物种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许咎说着。
    “我说teer先生，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你自家艺人了？”
    何祎让他适可而止，再说可就要被追究了。
    “何祎小姐？”
    “我看他不太顺眼，顺嘴就制止了，你要是介意我这么做，那我很对不起。”
    许咎并没多说什么。
    “拍照吗？”何祎问许咎。
    “不了，我不太上镜。”
    此时此刻，本次的红毯活动上了文娱热搜榜第十。
    主要也因为摄影和站姐技术太好，每一位明星的镜头都帅、美的恰到好处。
    于是被大批粉丝夸了。
    【@一统筹：没错我家哥哥的容貌就是如此权威！】
    【@你荣我誉：救命啊！xxx宝宝妈妈一定会一直追随你的！】
    ……
    【@咎由自燃：陈锦燃，你的权威我后知后觉……】
    酒会结束后，陈锦燃比别人晚半小时走。
    算算时间，他和许咎因为方便，就订了同一家住的酒店。
    但他不好意思让许咎等他那么久，就让他和沈助理走先了。
    现在他乘上车，已是夜深。
    每次都要忙到那么晚，他就当是家常便饭了。
    他照旧打开微信置顶聊天。
    [@陈锦燃：小九，你安全到了没？]
    [@许小九：我是沈助理，他到了但是有点醉，看上去像有点不舒服。]
    陈锦燃看到消息时，车正在等红绿灯。
    [@陈锦燃：你好像给我留了房卡吧，他的房间在几楼几号，我去看看他。]
    [@许小九：十六楼，2007号。]
    陈锦燃打了个“ok”过去。
    回酒店的过程太过匆匆，这家酒店的风格偏极简。
    墙上的壁画都是白相框。
    酒店评分不错，五星级的。
    房卡“滴——”一声，陈锦燃开了门。
    许咎正脱掉上半身衣物准备沐浴。
    听到房门被打开，他应激的拎起外衣遮在胸前。
    “你妈……”
    “对……不起。”陈锦燃极快转过去不看他，耳根红了。
    门被带上，许咎松了口气。
    “找我干什么。”
    “沈助理说你醉了，我来看看。”
    许咎斜眼看他。
    陈锦燃和他的间距，很近很近。
    陈锦燃最后还是没忍住弯腰看他，憋出一句：“我可以亲你吗？”
    “……”许咎穿好衣服，没有退缩的动作，“你想亲我啊？”
    “不止。”
    两人鼻息凑的很近，呼吸间的热气落在对方唇瓣上。
    “那你还想……”许咎突然想玩玩他，侧着头去含他的唇。
    陈锦燃才发觉许咎的身上很烫。
    “你真的醉了。”
    “假的，你又不信。”
    许咎跨坐在他腿上。
    陈锦燃吻他吻的很用力，像一枚痛吻，烙在心脏深处。
    “我想知道，你说情话的时候不会感觉肉麻吗。”
    “这是在宣誓爱。如果是说爱你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累的。”
    整晚，雷雨交加，天翻地覆。
    从酒店套房的客厅到鞋柜，从洗手间到卧室。
    陈锦燃不辞疲倦。
    这是他送出的第二次。
    台风“curse”正式过境，将是注定的一个不眠之夜。
    雨后天晴，身处树荫下的陈锦燃正提着一袋子续命神器——咖啡。
    “干什么？”许咎惯例问他。
    “等你，我实话实说。”
    “哦。”许咎拿上东西，还是习惯性的扔下一句：“上车。”
    好不容易没了排期，两人打算叫上高中的好友一起去纽约玩玩。
    “我开吧，你休息一会。”陈锦燃拉开副驾驶车门，道。
    许咎随便他怎么来，就给他让了位，自己钻进了副驾驶座。
    “不舒服吗？”
    “没有。”
    “会疼吗？”
    “……有完没完？”
    “有完。”陈锦燃老实了，给自己穿上明星防拍四件套。
    这次旅游主打放松，刚好碰上过年，趁着年假，他们约上了江繁杉霍难渡、纪宸、还有陈锦燃好搭档薛止亦。
    刚刚好凑齐六个。
    许咎倒挺庆幸能抓着这样的时间去纽约看雪。
    陈锦燃的旅游主观就是男朋友去哪，他就去哪。
    于是这些行程都由许咎和江繁杉定制。
    第34章 陈锦燃，好好照顾自己
    早上八点的车，十点要到机场。
    江繁杉他们和陈锦燃不搭一趟车，只负责在机场会合。
    “你怎么不问问江繁杉他们喝什么？我也可以顺便带。”陈锦燃说。
    “不用，早点过去集合就好了。”许咎闭眼养神，昨天晚上实属是睡的不太安稳。
    “真的吗？”
    “嗯。”
    陈锦燃默不作声，启动了车。
    去机场的路程开车需要两小时，江繁杉比他们早出门整整半个钟头。
    而纪宸和薛止亦则是打车去的。
    机场人山人海，因为是年假，艺人们的行程也不用上报公司。
    目前近一月了，恋家的子女都踏上了飞往各地的飞机航班。
    vip机场等候区，内充满了各种敲打键盘的声音。
    这个等候区里大多都是老钱，出差工作去的。
    “小九，这！”江繁杉端了一盘曲奇饼干，头上架着一副墨镜。
    看上去似定制的，是江繁杉找全球著名设计师设计的拉风款。
    “好。”办理行李托运后，许咎带着陈锦燃会合了江繁杉他们。
    “纪宸和薛止亦的机票和我们一样规格吧，他们人呢？”
    “他们不知道vip等候区的停车位往哪走，我叫霍难渡去接了。”
    许咎掐了掐眉心，坐在了等候区的一张休息椅上。
    “怎么说，几点的登机？”
    “十二点五十的，头等座，不过我怕被认出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江繁杉把手机怼到他眼前，道：“我微博官宣我们六个人去纽约玩的事了～～刚好攒攒人气值～～！”
    “别攒了，小心红眼病。”许咎去拿了块曲奇，尝了一口，“太甜。”
    “呦，原来在你眼里还有太甜的东西呀～～我一直以为你感受不到甜味。”
    “偶尔而已，我只是一只耳朵听不见，不是没有味觉。”
    “说到听觉，你的耳朵怎么样了，最近怎么不戴助听器了，难受吗？”陈锦燃的唇靠在他右耳边，弄的许继耳尖有些酥痒。
    “你别管我……”许咎这下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有些火。今天本来小腹就有些难受，这问那问都不能好好清静清静了。
    许咎可能是有些小气，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以0.01秒的速度消气了。
    “我不带助听器了是因为医生说我还有的治，正在恢复期就不用带。”
    “噢～～”江繁杉一副“我懂我懂”的戏谑表情。
    许咎看时间没剩多少，打电话给纪宸和薛止亦那两人问情况。
    “喂怎么了……我这边还堵着……诶现在不堵了……”薛止亦开车，纪宸都佛系了。
    “……开窗。”许咎开门见山。
    “呀，你亲自来接我吗？还是你看到我了？你在哪呢？”纪宸一听来劲了。
    “不是我接你。”
    “那你叫我们开窗干什么？”
    “跳。”
    薛止亦和纪宸：“？？？跳啥。”
    许咎：“跳车。”
    ……
    许咎道：“再不来都起飞了，还有三十分钟登机你们知道吗？”
    江繁杉听到通话，在旁边玩笑蛐蛐：“六六六还跳车，撒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上天使榜了。”
    许咎一个眼神过去。
    “其实我没生气，只是……”许咎颤眸，“对不起。”
    “懂的，兄弟懂的，没事哈真没事。”江繁杉道。
    “给你们带来了不好的体验，真的很抱歉。”许咎的去看陈锦燃面色。
    陈锦燃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一脸笑盈盈的。

 第44章

    笑的很浅，只对许咎笑。
    “笑什么？”
    “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不对劲了。”
    “……”
    “我靠了，也没告诉我到纽约就这么晚了。”纪宸穿着悠闲，像个斯文败类。
    简单来说，跟在明星身旁很像一个小跟班。
    “吃点什么？”
    “整点墨西哥卷饼？或者直接去吃西餐厅。”
    霍难渡随口道。
    许咎没异议，他口味随便，唯一矛盾就是什么都不多吃，怕容易腻。
    美其名曰，挑。
    其实也是个毛病。
    “听渡哥的吧，江导师？”陈锦燃开口寻他意见。
    “握草你们别靠那么近行不行啊，像gay啊，gay里gay气的。”
    实际内涵所有人。
    “咳咳……啊对嗯好。”薛止亦给他让位。
    “我们去吃前段时间那个谁推荐的西餐厅吧，刚好就在时代广场。”
    吐槽不了的是，这时代广场的对象确实格外丰富。
    有几国人认出了团内其四位明星，上赶着怼脸拍照。
    越贴越近，越贴……越过分。
    “不是，你们四个不躲吗？”
    “啊？哦我们习惯了。”
    纽约作为著名的城市之一，雪下时的风景线是它格外出名的一个因素。
    腐败与奢侈的味道划分明确，电音随处可见，霓虹的光污染漫溢在湿水浅坑的沥青路上，碎裂成无数个摇晃的银河色。
    大屏顺势也滚动出一句英文：“wee to new york…”
    “哇。”纪宸感叹。
    “别整的和没见过世面一样。”江繁杉道。
    纪宸不服：“你以为我就见过世面？”
    “……”
    六人站在广场中央，仰头，即是一片都市该有的绚烂。
    街上有人卖唱，一堆人扎堆着，上赶着听他的歌声。
    唱歌的男生扎着脏辫，自由随意的唱着。
    看这男生在一边放的提示牌，原来他还会跳街舞、rap。
    “现在没个唱跳实力还卖不了艺了。”霍难渡摇头，顺手扯了下陈锦燃的衣袖。
    “这是真的，太阴了呜呜呜。”
    街边唱诵的摇滚乐，几人跟着这首乐的节拍迈着步子。
    不知不觉，特别是陈锦燃，走的姿势太端正，看上去像□□老大出狱。
    至少网友是这么形容的。
    至于网友为什么这么形容，那可多靠此时这些正在偷拍的一看面相就不正经的外国人。
    视频传上网后，传着传着，传上微博了。
    【@害怕孤独：不是啊这几个人真组团去纽约玩了？我破防了知道吗？我劝你们多产点粮来安慰我此刻欲碎的心情[心碎jpg.]】
    【@奥黛丽小粉丝：这视频是外网传进来的吧……看地点标明，好像是时代广场！！我今早上刚去！】
    ……
    “许咎，现在这个偷拍数会不会……不太合理啊？这简直多到离谱了……”薛止亦随地戒备，陈锦燃和霍难渡都一副躺平心态了。
    “好像……是有点。”
    拜托……现在半个时代广场的人都来堵他们了好不好？啊？
    “喂喂喂…这过头了吧！”
    美国警方见此情形，拉了几条警戒线将狂热粉们隔绝在外。
    几名警察上去围场，向艺人出示证件后，持礼貌询问他们想要去哪里。
    "where"
    陈锦燃用英语说了那家西餐厅的名字。
    警察表示那家店现在排队很长，不一定能及时吃上。
    陈锦燃轮流一遍问了意见，最终拿不下决定。
    江繁杉：“吃路边小摊？”
    霍难渡：“你以为这是国内？”
    江繁杉：“啊对对对你最懂了你太懂了。”
    纪宸提议道：“其实今天也可以不吃西餐的，我们去找个中国小面馆尝尝？”
    “这哪行！？”江繁杉道，“吃点好的吧，今晚多贵的餐厅随便挑！我请！”江繁杉沾沾自喜着，霍难渡没有前摇的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是你干啥呢？”
    “雪。”霍难渡拥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建模脸，江繁杉还真是怎么看都不觉得过时，霍难渡的脸就如一棵树，能自如随着时代审美而打扮，不突兀。
    “我真服了。”许咎在脑子里盘算着给自己出主意。
    漫步在雪日的纽约街头，好像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
    “突然想找个女朋友了，没关系都单身…”纪宸自我安慰。
    “谁和你一样单身了？？”江繁杉一如既往和他走玩笑对抗路。
    “你有了……？”
    “啊对。”
    “你也…？”
    “嗯。”陈锦燃乖笑，像个没什么坏心眼的大学生。
    纪宸又一次咬牙切齿。
    纪宸道：“活个鸡毛啊我去，跳了，勿念。”
    陈锦燃洗漱完上床，开始清理累积一天的工作。
    陈锦燃属于微事业型，只要拿个笔记本计算机，肯定是能随地大小肝的。
    现在纽约的温度还远远不及中华东北地区那。
    陈锦燃微信提醒许咎穿好棉拖，小心着凉。
    这种温馨的话他每一句一句都说了不下三遍，才好放心。
    这次旅游六个人，纪宸、薛止亦、许咎、陈锦燃分别订的单人房，只有江繁杉霍难渡订的同一间大床房。
    然而许咎这边。
    [@aaa.相思病患者：早点睡觉，不要熬夜，穿好棉拖小心着凉，衣服不要穿太薄的，懒得洗的脏衣服可以放着，我晚点去你房间拿我一块洗。]
    [@许小九：谢谢，但脏衣服就算了，我不是手残。]
    陈锦燃日常就喜欢唠唠着唠唠那，搞的许咎像很不懂事一样。
    这也是许咎有些烦的原因之一。
    [@许小九：不过有件事我很抱歉，这么久以来我说的话可能一直不太好听。我深刻反省了一下，是我的问题，而且很严重。我想改进下问题，真的很对不起陈锦燃。]
    许咎怔了很久才发出这一段。
    [@aaa.相思病患者：宝宝～原来你今天发呆都是在想这个吖。[么么jpg.]没事吖，和我在一起你无需觉得自己有问题，你永远可以放开自己。]
    [@许小九：……]
    许咎竟一时不知说什么来回复他的热情。
    [@许小九：来我房间。]
    [@aaa.相思病患者：怎么了宝宝？]
    [@许小九：……我。]
    [@aaa.相思病患者：等我！]
    许咎先前就将自己一张房卡给陈锦燃以防万一。
    “为什么疼，那一天…”陈锦燃着急忙慌。
    “……”陈锦燃帮他揉了揉，道：“对不起宝贝，那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轻柔的哄着，算好运了，这次没收到许咎的连环攻击：一个白眼加一个“滚”。
    “没弄进去，纯属是因为你力大。”
    第35章 陈锦燃，是我太自私不想你忘记我
    “早上好啊！！小九宝宝～”江繁杉犯困的打了个哈欠。
    “注意点形象。”薛止亦道。
    “噢。”
    许咎推开酒店房门，道：“我们随便吃点早餐垫垫肚子，今天去看女神像和纽约圣帕特里克大教堂。”
    “教堂？”陈锦燃说。
    纽约的冬天清早开始逐渐热闹，窗外飘起薄薄的微雪。
    “再披一件衣服？”陈锦燃把手上那件衣袄递给许咎，许咎推搡拒绝了。
    “不用够穿。”
    “我想吃那个大面包了。”纪宸脖子上挂了一个相机，说：“吃完我们去拍照吧，我胶卷都带好了。”
    “没问题！”
    街头一家餐馆，服务员端上两小份色拉和空心粉，还有他们家最经典的酱汁牛排。
    这家店营造的氛围很有意境，神秘清幽，调酒时冰块相碰的声响如此悦耳。
    一路上艺人们人手几乎都能收到五六封信。
    看上去这几封信的做工是很用心的，据说一个粉丝做信封就做了四小时。
    “我吃了，你们不饿？”
    “我们吃得少。”
    “哦……我还以为你们绝食。”纪宸拿相机怼着食物拍，在聊天的间隙中，服务员还陆续上了两块提拉米苏蛋糕。
    “喝点酒啊，渡哥哥。”江繁杉手腕托着下巴，嘴角的弧度有种“势在必得”之感。
    “你钓我？”霍难渡道。
    “我可以试。”
    江繁杉作为酒吧老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逮着酒瓶口，以右手虎口处掐着甁管，往上一撬瓶盖就被开开了。
    “来都来了，各位不整两口？”
    陈锦燃说：“中午喝酒？”
    “哎呀呀别在意这些了，今天所有人高低都要喝一杯！”江繁杉品酒的经验和量多，但不至于是个酒鬼。
    因此，江繁杉酒量也不小。
    “或者我再要点东西，现场给你们调？”
    “啊…哈哈没事我们相信你…我就不用调了，干了。”薛止亦二话不说，举起酒杯一口烈酒过喉。

 第45章

    “唉…可惜了。”
    许咎握着叉子，叉了块切好的肉，品尝了一下。
    “吃点这个。”陈锦燃把一小碟菜往许咎面前推，“当地特色。”
    “不想吃。”许咎又把菜往前推了推，“但或许大家可以尝试着吃。”
    “好！！”
    陈锦燃默不发言，从手上取下皮筋，给吃饭不太方便的许咎扎上了个小辫。
    动作十分轻巧，耐心不气馁。
    “谢谢你。”
    “嗯嗯。”陈锦燃专心致志做着手上动作。
    “那我们下午一点出发？去完女神像打卡就去大教堂？”薛止亦说道。
    “我没问题。”霍难渡应下。
    “那什么，你们真不给自己包严实点？小心你们就成了一个'独立景点'让人合照去了。”纪宸提议。
    众人表示同意。
    “真好啊，还能像高中时一样，我们都还在……”纪宸嘟囔，举着相机对准女神像的方向。
    晴云万里的飘扬着，棕白的鸽子飞向远方，有的还盘旋在自由女神像头顶，或者站在女神像手臂上。
    “liberty enlightening the world…”纪宸念念有词，被她的身影占据了整个目光。
    “嚯，还挺有文化。”江繁杉每日夸奖。
    看似夸奖，实则吐槽。
    “……我求你了能不能有点素质。”纪宸道。
    原本祥和的风光，就被这样一句小玩笑打破了。
    “自由女神像……她代表自由、指引。”许咎仰视女神像，对陈锦燃认真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听你说。”陈锦燃帮他系好围巾，手工缝制的一条深色绒毛线，是陈锦燃托人做的。
    “有一天，你也会很自由的。”
    “嗯，但前提是你在。”
    陈锦燃注视他注视久了，眼睛□□风刮的很涩。
    许咎睫毛上落了雪，落了些进眼，他就眨了好几下。
    “啊？”
    “没事。”
    许咎拍了拍手，尴尬的想换个话题。
    许咎道：“那个，你平时都听谁的歌啊……”
    陈锦燃觉得戴眼镜碍眼，在他说话时把眼镜摘了：“我听许小九……”
    “除了我？”
    “……”这下换陈锦燃无辜的眨眨眼。
    许咎“呵呵…”两声，道：“我爱听薛老师的音乐，特别是《认真的雪》经典，《陪你去流浪》这首的小调调也好听……”
    他细细道来，无比认真。
    “真的？我也去听……”
    “现在倒不用。”许咎双手插兜，兜里有他提前放的保暖片。
    虽然这里目前还真没有东北冷。
    “过年了，要是不嫌弃我带你们回我家去玩！给你们一人包一个大红包！！”纪宸来了兴致活跃道。
    “行啊，问问小杉。”霍难渡拍了拍江繁杉肩头。
    “有空就来哈，要是我和陈导的合作忙完，没准我还能和陈导他们一起来，叫上止亦哥。”
    薛止亦被点了名，猛然回神：“什么？”
    “没事哈…没事嗯对。”
    许咎陈锦燃这边被几个中国来的留学生认出了，挤着要合影。
    面对粉丝的热情他们自然很配合，互动什么的都自在发挥。
    只是……这好像并不是他们该互动的时候。
    这条路因为年假原因，很多人上赶着奔波，以至于每条街道都堵的死死的。
    陈锦然有在极力劝阻他们不要堵塞，可无济于事………
    直到他们在女神像底下那被人挤人挤了快半小时，纪宸才孰不可忍道：“半小时了走不走啊，有没有点道德啊！！？”
    好消息，确实把粉丝什么的有效轰走了。
    坏消息，挤在那的全是扎堆的外国人，而且大多听不懂中文。
    纪宸：“……豁出去了！！”
    他随机拉了团体内的两人就往逆人流方向赶。
    有个安保人员像新入职的，急忙上去护着陈锦燃他们俩人。
    “走吧。”
    “去哪？”陈锦燃关切回眸。
    “圣帕特里克教堂，我们去那。”几人拦了辆出租车，快速在警察的庇护下上了车。
    “我去了，多谢这位警察同志啊……”
    “what？”
    “he said thank you.（他说谢谢你。）”
    “no problem.”
    一路的车程挤在高峰期时间段，约是四十五分钟。
    不巧的是因为年假人太多且许多特殊原因，这教堂在今日至往后三天，暂时都关门不对外开放了。
    但好消息是江繁杉私下与管理组沟通过了，在保证不会拖延太久的前提下可以走特殊通道进入教堂。
    教堂外早已人挤成山。
    特别有些在教堂外拍照的，都想着进不了教堂了，还不如在教堂外直接拍了照。
    这座教堂据说还是许多著名电影的拍摄取景地。
    整座建筑从外观来看就不简单，像哥特风古老的城堡，内部更是金碧辉煌。
    保安提前在教堂前围好围栏防止突发状况，倒也不是江繁杉他们有架子，而是不围围栏的情况下他们肯定是会被堵的，甚至更有疯子会做出些让人无法联想的事。
    跟随工作人员的带领，六人走进了教堂内。
    教堂总是给人一种充满信仰的力量，仿佛能将世俗的腐烂隔绝置于尘嚣以外。
    教堂位置的前端，一块巨大无比的彩色玻璃，被阳光折射的落下五彩斑斓的碎片。
    “哇……我听说过一句话。”薛止亦说。
    “说。”霍难渡回复他。
    “这座教堂不是冰冷的建筑，而是世纪的历史传承，鲜活的生命体。”
    许咎深奥的凝望了眼教堂中的圣女雕像。
    工作人员早就识趣离开，只留六人待在这空荡的教堂。
    “唉你说他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开放……”
    “都说了人家管理组遇上事了，顶多就招待招待我们几个。”
    “而且，这也没什么人不是吗？”江繁杉耸肩无语。
    陈锦燃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拉着许咎对其余四人说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台场？”
    “什么？”四人异口同声。
    “……”陈锦燃扶了扶脑袋，“另一端，礼诵台。”
    几人在空荡的教堂游荡着，时不时被壁画上的内容吸引。
    “挺神圣的……”
    许咎和陈锦燃走在四人前面，刚好并排。
    后面四人好像在小声议论谋划什么，许咎听不清，回头狐疑的看着他们。
    “在说什么？”
    “没有哈…聊点八卦，嗯对……”江繁杉糊弄道。
    许咎懒得在意，再回头时，他诡异的察觉到陈锦燃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不对，是不是有鬼啊？
    许咎有些不踏实，走在前头，心理负担不自觉又重了几分。
    陈锦燃许是看出他的焦虑所在，安慰他道：“别紧张。”
    “我……紧张？紧张什么？”许咎感受着教堂内的书墨味，不自觉闭上了眼。
    “你很喜欢这种感受？”
    “不算吧，但我喜欢这种自在。”许咎道。
    许咎不知道的是，陈锦燃背对着后面四人，悄悄比了个“ok”手势。
    “你喜欢鲜花吗？”陈锦燃道。
    “我喜欢蓝玫瑰。”
    “那你喜欢钻石吗？”
    “嗯……能接受。”
    “那……”陈锦燃顿了五秒，问他：“你喜欢的人，会一直是我吗？”
    许咎起了一手鸡皮疙瘩，显然还没弄懂将要发生什么。
    “你…别玩我了。”许咎抿唇。
    “我其实是逗你的，”陈锦燃半开玩笑，“这样，你走上礼诵台，我让纪宸给你拍张照？”
    “好吧。”许咎迈上楼梯，没想到纪宸到一反常态的在拍照之前没有调侃几句。
    许咎没发现什么异常，平静的配合拍了两轮八张。
    陈锦燃看差不多，上前道：“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陈锦燃微微弯腰，给他戴上一顶绅士帽。
    “我们不戴头纱，带绅士帽好不好。”
    “等等……”
    “这样就不会被…觉得同性恋……”他不再说下去。
    陈锦燃利落为他鞠躬，随后单膝跪地。
    ……
    许咎确实有那一瞬的错愕。
    陈锦燃……在给他求婚？
    “许小九，我或许知道你送我的黑盒子装了什么。”陈锦燃从口袋取出崭新的小黑盒打开，里头是一对银指。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吧……”
    “你，要和我试试吗？”
    “不是'试试'，是肯定和确定。”陈锦燃手心出了汗，“我……”
    “芜湖～～老燃你必须能成呀！！”纪宸鼓励道。
    “我当然无条件支持！！！兄弟懂的！！”江繁杉不知道哪顺来的一捧花，扔上台让许咎接着，拦都拦不住。

 第46章

    可许咎却犹豫了。
    许咎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你不要忘记我，哪怕我死了。”许咎把手给他，“还有，我愿意。”
    第36章 陈锦燃，你要是记得我就好了
    花窗，彩色玻璃，浸透了阳光的照射，在地板上印出多多彩色的拼块。
    浪漫在此刻具象化，许咎很配合他，让陈锦燃给他戴订婚戒。
    “陈锦燃我还是有话问你。”
    “怎么了？”
    许咎也不好意思让他一直跪着，连忙叫他起来。
    江繁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脸上一副姨母笑。
    “呦～在一起啦～～”
    纪宸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一头黑线。
    没办法，只要他的病人能康复开心，做什么他都无脑支持。
    “什么事？”陈锦燃紧接问他，又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是不是高二就喜欢我了？我们一个高中，但我是大学才喜欢上你和你在一起的。”
    “是，我高二就喜欢你了。”陈锦燃与他右手十指相扣，“喜欢了两三年，但你好像认为前途永远比爱情重要，我就默许了保证不会打扰你。”
    许咎被这句话噎了。
    无论是过去的许咎还是现在的许咎，好像永远的观点就是前途最重要，还有爱人的前途最重要。
    ……
    “那你暗恋我，我当年也不知道你的名字。”许咎抬起手，将那枚戒指对上光，“我认识你时是因为我高三那年文科转理科，又恰好在你们班……那我转到我们班之前，你就没想过找我搭话让我记得你的名字吗？”
    “没有，因为暗恋，从不需要姓名这个理由。”
    江繁杉、纪宸：“啧啧啧～～”
    “所以我喜欢你这件事，我还是鼓足勇气对你打了直球。”
    江繁杉、霍难渡、薛止亦、纪宸：“啧啧啧～～～”
    “……”陈锦燃不再说话。
    “……再啧一个小心我让你木飞起来，叉出去！”许咎孰不可忍。
    “哇，许小九帮我说话了qaq。”陈锦燃道。
    至此，许咎的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陈锦燃的手上多了两枚。
    至于另一枚，是许咎私自奖励给他的。
    陈锦燃询问过他，为什么要送他另一枚戒指。许咎总用玩笑糊弄回去，说什么当自己遗物好了。
    陈锦燃再三认真问，许咎见瞒不过，就选择闭口不谈，陈锦燃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
    陈锦燃问：“戒指不应该戴在无名指吗？”
    许咎低垂着眼，轻飘飘的道：“无名指是结婚才能带的……”他握起他的手，“我给你戴左手中指，意思是订婚了。”
    纪宸他们在教堂内左转右转，江繁杉打算再拍几张晒在微博。
    “那我们订婚了，去哪结？”陈锦燃依依不舍的追问。
    “法国巴黎，我长大地方。或者就在深市，我们高中到大学就住在这，我们的一切都在这座城市里。”
    “去法国吧。”
    “……”许咎懵懂抬头，嘶哑道：“为什么？”
    “卢浮宫附近哪里都很美，和你也很配。”陈锦燃仰视空荡的教堂顶，“你就像一朵坚强的蓝玫瑰，高洁不失优雅。”
    许咎还有些好笑，玩笑道：“这么会说，江繁杉教你的，还是你用的戴杭的'高情商'？”
    这回换陈锦燃笑而不言。
    许咎深呼一口气，喃喃：“做一朵玫瑰有什么好，脆弱，不堪一击，娇柔做作……”
    “但它有刺。”陈锦燃绕过他身边，取下戴了许咎的半框眼镜。
    陈锦燃不紧不慢：“我认为的美好前途不是被万人追捧，成为橱窗里的模特，而是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陈锦燃带他走出教堂，许咎低着脑袋，看着陈锦燃的右手指腹摩挲着他左手上的戒指。
    “所以，你不用担心谁的前途。”
    夜晚的广场甚是喧闹，电子大屏还在打着广告。
    “我真操了，每次跟你四个大明星出来跟被通缉了一样，哪哪都有人对着手机比划咱的脸……”
    纪宸穿着件大袄，呼气时总能吹出一丝丝白气。
    “我觉得还好吧。”薛止亦很少有机会出来旅游，他作为一位警察，平时也就差住在事务所了。
    “趁着年假好好玩吧，换在日常我们都没时间出来。”霍难渡出言附和。
    “嗯，旅游还是很有价值的。”陈锦燃回头凝视着游手好闲漫不经心的许咎。
    许咎感受到陈锦燃的视线，道：“看我干什么？不过这定制银戒是确实有点价值。”
    “……”
    “我靠啊晚归的孩子就是好，还能再纽约的雪夜看到流星！！”
    “我没骗你，快看快看！”几人围坐在酒店里，江繁杉指着窗外。
    这间酒店房的窗户，正对广场的高楼几栋。
    然而，在几座高楼的正上方天空，流星不起眼的斜线划过，忽闪又不够亮眼。
    “也是啊过年了，许个愿吧。”薛止亦道。
    许咎拿着烤串，他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欣赏窗外的景色，无论是否真的杂乱。
    他的灵感总是奇奇怪怪，有人说他向阳而生，可他总在深夜才会写满三面词曲草稿。
    “这烤的啥啊，难吃。”
    “忍着吧啊，回国你们办订婚宴的时候，想吃啥吃啥！就是别忘了请我们！”江繁杉打趣道，还拱了下霍难渡。
    “玩笑别开太过了哈。”许咎吃了口烤羊肉，手指在微博页面扒拉着。
    印入眼帘第一条就是江繁杉发的，许咎还给江繁杉设置了特殊关注。
    @江繁杉工作室：“年假旅行～[表情包jpg.]”
    附赠他和除许咎以外所有人的合影。
    底下评论区明显烟火气浓浓。
    【@繁荣的你：繁宝也和小组合们出去旅行啦？我给大家看看我和我妈一块儿包的饺子！[附赠图片jpg.]】
    【@云小锁回复@繁荣的你：宝宝捏的饺子太棒啦！快空运过来让我尝尝嘬嘬嘬，可惜我只能在出租屋吃泡面[附赠图片jpg.]】
    【@爱上江繁杉和呼吸一样简单：祝所有人团团圆圆天天开心！】
    “哇……看你评论，好暖诶。”许咎把手机递给江繁杉，江繁杉得意洋洋，也说：“哈哈我的粉丝很在意我的，会分享很多好玩的。”
    “等等，这合照怎么没有许小九啊，当时是我们一起拍的没缺人啊？”陈锦燃微惊道。
    一瞬间，在场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陈锦燃忽的头疼的不行，几番挣扎后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床上，天色早亮。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赶忙翻开江繁杉发的微博。
    不合常理的是，他发现微博上的合照，不知什么时候人又齐了。
    “怎么，做噩梦了？”许咎对他道。
    陈锦燃感觉好像什么都不真实，抬眼与坐在书桌前的许咎对视。
    “我们在哪？”陈锦燃道。
    “美国纽约，昨天你向我求婚了。”许咎回复他。
    陈锦燃莫名松了气。
    “你到底怎么了，疑神疑鬼。”
    “做噩梦了。”陈锦燃又瞟了眼好端端躺在那的手机，微博上那条帖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他自我安慰，没准这就是一个梦而已。
    “昨晚你和江繁杉对着喝，霍难渡都劝不动，你还说和他合作导演制片什么……是渡劫来了。”许咎转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
    “……”
    陈锦燃仔细一想，他昨晚好像确实喝断片了。
    “既然清醒了，那你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陈锦燃说。
    “……”许咎昂了昂头，陈锦燃随着他的示意向自己周身看去。
    ……
    床头放着盒开封了的小孩嗝屁套，还有一片撕了一半的。
    “……那个……”陈锦燃这下真不太好意思了。
    “放心吧，那不是你拆的。”许咎把手上的白纸折迭整齐，塞回自己的包里。
    “那是……”
    “是江繁杉，具体内容你要我细说吗？”
    “你说。”陈锦燃乖顺的，一动不动局促的坐在床上。
    “当时呢，江繁杉喝多了，不知怎么了去翻床头翻到了这个，还当场撕了一片问你敢不敢现在就……”
    “行了，不用说了。”陈锦燃揉了揉眼，翻身下床，“这好像也是我第一次打断你说话吧。”
    “嗯哼。”许咎玩味的浅笑，“要不是当时霍难渡一把把人抱走。”
    “所以你昨晚，一直守在我房间？”陈锦燃又细语轻声道。
    “不然呢，反正我也只是在你房间写了一夜的稿子而已。”
    毕竟许咎也是灵感突袭。
    “我们后天回国，然后我们有一项共同要参加的行程，也就是一年一度的明星颁奖活动，微博官方特办。”

 第47章

    许咎有些疲惫，微长头发被他粗略的扎成一个小低丸子。
    “我没问题，一会回去找公司看看礼服要求吧。”陈锦燃有些晕乎，直奔洗手间洗了把脸，水声“哗啦啦——”响了二十秒余。
    许咎趁他洗漱的时间，用手机偷偷编辑着一些消息。
    三秒后，江繁杉给他弹了条消息，是一张聊天记录。
    内容如下：
    [@江繁杉：那个颁奖活动王小染也去吗？]
    [@潇瑶：大概率去，他们公司都发帖了【倒霉jpg.】]
    [@江繁杉：我靠王小染也去这不玩完了吗？我还不确定他会不会当众闹事呢，他老爱阴阳人了。]
    [@潇瑶：不确定，要是是因为版权的事那我的名誉知名度还不一定能和他对顶呢，我还不想再被骂上一次热搜。但我知道许咎老师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这波不能让他真闹起来了。]
    [@江繁杉：其实我要和你说的重点也不在这，主要是王小染他背后有许继你知道吧，名门世家的大长子，咱们俩加上陈锦燃和何祎都不一定干的过他们两个人。]
    [@潇瑶：你告诉何祎，王小染要是闹，我哪怕顶上所有知名度和名声我都要保住他遗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许咎不能白……]
    后面的记录，江繁杉掐掉了几个字。
    随后，江繁杉自顾自的又给许咎发了几条消息。
    [@江繁杉：对不起，这个王小染他的下场我会让你看到的，我会帮你看好所有版权，争取从王小染那夺回来。]
    ……
    许咎按灭屏幕，随后假装不小心将手机摔碎在地。
    第37章 陈锦燃，我好想仔细看看你的样子
    “芜湖～～没想到陈导的电影杀青会还会情上我呀～～”戴杭一下子扑抱上陈锦燃，陈锦燃咳咳了两声。
    “唉行了，那个微博官方举办的颁奖活动在后天，你应该也是被邀的吧？”戴杭整理了下领带。
    陈锦燃记不清举办了多少这种繁杂的宴会。
    原本这次他也没打算办，可江繁杉硬拉着，说具体让他负责，陈锦燃只要参加了就行。
    陈锦燃讲究人情世故，到底还是帮江繁杉分担了些……
    “我是被邀请了，许小九估计也去。”陈锦燃拿了杯酒，与戴杭碰杯。
    戴杭的眼神带着诧异，随即恢复正常。
    这次的杀青会举办在户外草原，刚好挑在没那么热的时间。
    深市的冬天，说冷不冷，说温还好。
    陈锦燃刚和几人从纽约赶回来没多久，就和江繁杉熬了两个夜定下来了杀青会的方案。
    这部戏的两位男主角正在主席与本节目的副合作方敬酒，陈锦燃回首，一眼便瞅见江繁杉搂着副指导员霍难渡，说要请大家喝上几十杯。
    草原放眼看去，总是被人夸赞它是郁郁葱葱的。
    只可惜是工业景，但也有好处，例如虫蚊不多。
    有人说他绿意盎然，青草总是肆意自由的生长，不过它披着块天蓝色的布，更丰富了。
    在这块地没被改造前，它也是一座荒废，荒芜的旷野。
    毫不夸张的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点。
    飞鸟轻吻暮色，你我敬此长路。
    酒桌旁扎了几捆马卡龙色的气球，宾客相谈甚欢。
    陈锦燃问过许咎要不要参加这次杀青，许咎以事推辞了。
    陈锦燃不经意间走了神。
    这几天说来也怪，发生的一些事都太不合常理了，陈锦燃只能不停说服自己，这都是梦。
    真的是梦吗？
    “怎么愣着了？听内情说你和小九订婚了……”戴杭摇晃着酒杯，他顺手指了指台上正在致辞的江繁杉，“江繁杉致辞完，一会可就到你了哦～”
    “知道了。”陈锦燃些许心不在焉，还是被戴杭一眼看穿了。
    “你在担心着什么？难道你担心不能成功联合他们制服王小染吗？”
    陈锦燃又没回，戴杭以为是他默认了。
    “你就听你兄弟我的，如果你们三个都打不过我和纪宸也可以出手帮忙，主要是这王小染太恶心了。我觉得吧，你也不是抗不过，你一个人都能顶三个许继的实力了！如果实在焦虑，我们也能帮上忙的……”
    陈锦燃别过头正视戴杭，发现戴杭哽咽的擦了擦眼角还不明显的水渍。
    “什么意思……”陈锦燃出言。
    “你啊，别在痴迷不悟了。”戴杭扔下一句话，便留陈锦燃一个人在这，自己跑去一旁整理情绪了。
    陈锦燃突然觉得这种社交场合让他多少喘不过来气，他最后在敬了合作方几杯，就找个地方歇坐了。
    戴杭的话什么意思。
    陈锦燃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天许咎在书桌前写稿子的模样。
    一切太过反常了。
    他在宴会结束后，第一个就赶回了家。
    公寓内还是空荡荡，没有一丝活人气息。陈锦燃怔住了。
    他原本用了最快的时间，赶在饭点前就回来了。
    可公寓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墙上的装修还和两年前一样，没动过分毫。
    口袋内的手机振动了几下，陈锦燃拿起，发现是经纪人的消息。
    [@路姐：怎么搞的，今天这么早回去，不和公司说一声？]
    [@陈锦燃：对不起路老师，我找许咎有事。]
    [@路姐：……]
    [@路姐：你是不是生病了？算了，你早去早回……]
    陈锦燃没打回消息。
    他始终都是坚定的态度。
    直到他在公寓内站了五分钟，手机才重新刷新了遍消息。
    陈锦燃面无表情的流程翻开，却发现是许咎的消息。
    [@许小九：人呢，怎么还不来啊我们在火锅店等很久了【无语jpg.】]
    [@陈锦燃：……]
    [@许小九：看你定位你不会回公寓了吧？回公寓干什么？我们不是分居吗？]
    ……
    看来是陈锦燃多虑了。
    一切疲惫烟消云散，陈锦燃还以为许咎出事了，原来只是分居了。
    他甚至忙到都快忘了日常的几回事，逢人都说他健忘到离谱。
    许咎这边，则是连续看了好几条“aaa.相思病患者”的消息，内心吐槽万千。
    “怎么了，陈导是出了什么事吗？”
    火锅店套房内，霍晴希道。
    四拼锅内的汤底还在咕咕冒泡，许咎的筷子就先摆放在自己盘子上了。
    许咎附赠一句：“吃不了那么多，大家先吃。”
    今天的局一如既往繁琐，不过是霍晴希提议组的一个《海岛限定》回忆局。
    既然是综艺回忆局，那么肯定是六个人都要到齐的。
    白梦予吃着戴杭给他包的虾，关心道：“陈导没出事吧，晚二十分钟了。”
    “不可能有事，上午还跟我和江繁杉去杀青宴会了，不过……”戴杭的表情带着惋惜。
    “人没事就行。”潇瑶没动筷，站在包厢一边的落地窗前，双手背后。
    “我给他发过信息了，差不多到，我去接下。”许咎吃的差不多，刚好直接起身，拉开包厢门。
    “不用了不用，我去吧。”戴杭抢先一步把手搭在门把，回头笑嘻嘻道：“哥夫，你等着就行。”
    霍晴希：“？？”
    白梦予：“我听不懂。”
    潇瑶：“他俩谈了？”
    霍晴希：“也许吧。”
    “诶你说我们都混了一两年朋友了，这话肯定不能假的呀……”
    “对啊他都告诉我们了那肯定是信任我们不会把瓜透露出去……”
    三人一秒开团嗑瓜子，时不时看过来许咎这边一眼。
    “不能吧……这么劲爆……什么？！陈锦燃有……”
    “聊够了吗？”许咎阴恻恻回头。
    三人顿时老实了，道：“聊够了聊够了哈……”
    “……”
    嗑瓜子的声音窸窸窣窣，时不时伴着笑声。
    许咎能说是佛系了，坐在餐桌上，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能随地工作的，就是好牛马！
    几个女生家家的，唠的越来越起劲，还偏题了。
    “唉你说他俩谁一谁零？”
    “啊只要不是互我就都接受……”
    “……”
    许咎一边无情敲字，一边鬼使神差的连了蓝牙耳机。
    对不住了，但实在太吵了。
    “怎么，半天没见呢。”陈锦燃攥着椅背抽开许咎右手边的座位，低头哄人似的语气道。
    奈何许咎戴了耳机，没注意到陈锦燃的话。
    “哇，太热闹了你说对吧。”
    “啊对对对天气真好啊，晴空万里的。”实际一通胡说八道，天就是黑的都能被吹成白的了。
    “陈导坐下来吃了吧，庆祝庆祝！《海岛限定》完结一周年！”霍晴希举起酒杯。
    许咎这才听到谈论的动静，把东西一收道：“就我们几个吗？”

 第48章

    “对……那还有谁……啊哈哈。”白梦予顿道。
    “苏苒呢？”
    “哦你说苏乐手啊，她录mv没空呢～”
    几人欢笑着，反而衬托出许咎有些不合群。
    “你今天还好吗？”陈锦燃给他夹菜，“这道好吃，可惜我来迟了，不然……”
    “我没事，饱了。”许咎显然心里有碍。
    一旁的霍晴希女生三人挤眉弄嘴，激动的差点捶桌上。
    “你在……？”戴杭看着三人“意念交流”，不由得问。
    “你说我？”
    “对。”
    “……瘦脸操，你不懂哦～”
    ……
    戴杭觉得自己终究还是被时代抛弃了。
    头上乌云密布，他欲哭无泪的望向许咎：“所以……我的两个好哥们谈了？”
    “em……”许咎这下“饿”了，开始往嘴里送菜。
    “如果你说的两个好哥们是我和小九，那么我们真谈对象了。”
    ……
    顿时，无论是大胆开麦激情冲天的女生组，还是正自我怀疑的戴杭，都僵在原地，密密麻麻的目光将他俩包围。
    “你……小九你前几年不是说你比你家的扫把棍还铁直吗。”
    许咎把火关了，在火锅里捞菜，道：“其实呢……”
    “不！！！！！”
    只有戴杭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我一直以为你俩逗我玩呢…”戴杭自言自语的抱头绝望。
    火锅店包厢内的装修氛围搭建的不错，粉白色的装饰风。
    服务员进进出出，服务就很到位。
    “我真的，别搞……”
    霍晴希：“戴杭他疯了吗。”
    白梦予：“也许吧，最好不要。”
    陈锦燃平静的坐在桌前，看着戴杭闹。
    陈锦燃道：“今天告诉各位也是因为我们很信任大家，并且在冬末，也就是下下周我们就结婚了。”
    陈锦燃还不忘拉着他的手。
    “诡秘这是你爱磕的双男主……”
    “别搞这确实是我爱磕的！！”
    霍晴希放下酒杯，酒杯内的冰随之晃动碰壁。
    “咚——”一声脆响，霍晴希抬首。
    “我想说的是…”她语态坚定，眉头紧皱着，“你们……”
    陈锦燃握着的手不自觉更紧了。
    许咎还是感觉不自在。
    霍晴希锐视着他们紧握的手，最后说出那句：“……百年好合祝久久最好是能早生贵子那种！！哈哈哈哈！！！诡秘我磕的cp成了哈哈哈哈……”
    “等等……什么虎狼之词？”许咎有些羞恼。
    墙角的绿盆栽，被顶光照耀的投下来片片阴影。
    许咎双手环胸，最后道：“其实，我个人是不怎么喜欢官宣的……但婚礼邀请函和都发了，这个席可以不缺吗？”
    “包的哥！啊呸哥夫！”
    陈锦燃发自内心的笑，他看着爱人的侧脸，就好似时间定格了，他不想在走出这样的时刻了。
    “上次梦予姐的婚礼我包了一个w多，这次你们的也肯定不会特别少！”
    “我肯定多给！你俩只要不被骂爆就什么都好说……”
    第38章 陈锦燃，你醒了就好
    半个月后。
    “你累了吗，先回去吧。”许咎看陈锦燃面色略微疲倦，扶了扶他额头。
    “没事，我陪你。”
    婚礼所在的地点正于法国巴黎的一座庄园，名——“a future full of possibilities.”
    塞纳-马恩省河畔的微风裹挟着晨露与玫瑰的清香，自石阶下迤逦铺展，直至远处镀金铁艺拱门处与淡紫色绣球花丛交融。
    侍者们端着覆满气泡的香槟塔穿行而来，冰桶凝结的水珠坠入青草。
    都像蒙着一层梦核的滤镜，祥和，安宁。
    白绣球围绕成拱门的形象，不羁绽放。
    白中带绿的纯洁色彩，与天色相对比，就像一扇通向永恒的门。
    许咎和他交换完戒指，两人白黑西装搭配，没有人戴头纱。
    来的人不多，却依旧欢腾，熙熙攘攘。
    所有他们合作过的人，包括何祎都来了。
    没来的只有两位新人的……家长。
    “你会怕吗？”陈锦燃道，他今天的造型一改常态，不再死气沉沉的带着金丝半框眼镜。
    “我不怕，那你怕吗。”
    “我唯一怕的，就是抓不住你的手。”
    许咎长发半扎，正式而不俗套。
    “哦？那你可真会说这种土味情话。”许咎昂头，道：“我不会再拖累你了，我什么病都好了…”
    “那我们闯闯？”
    蓝玫瑰花瓣被洒向半空，许咎挡了挡眼。
    “我今天！！！就！！陪到这了！！”戴杭还是一样的打头阵，他自觉氛围还不够到位，又不知哪整了两桶放炮出来。
    “不是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苏苒双手叉腰，就坐在潇瑶右边。
    “更夸张的你得看江繁杉呀！”
    目光一转，江繁杉早已坐上钢琴。
    一边是他特请的著名乐队。
    ……
    何祎拍着双手，笑容满面。
    两位新人下台，陈锦燃在许咎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一拍即合道：“玩个小游戏怎么样。”
    “霍！这肯定可以！”霍晴希星星眼道。
    “要分队吗？”霍难渡提道。
    “必须的好嘛。”江繁杉说，他拿起一个空杯子，道：“玩这个还是？”
    “就这个吧。”许咎拿过杯子，在下面垫了三张纸。
    陈锦燃识相的去拿了个满水的水壶。
    “就玩这个，分成两队，哪队输了哪队的代表接受惩罚。”
    “ok.”
    以石头剪刀布的方式，许咎一队为蓝队，陈锦燃一队则为红队。
    许咎蓝队这队的组合有：许咎，江繁杉，苏苒，纪宸，何祎。
    陈锦燃红队这队的组合有：陈锦燃，霍难渡，潇瑶，薛止亦，戴杭。
    轮流制，每队派出一人轮流交叉进行倒水任务，哪队人的水倒溢出来，就输了。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小游戏。
    “不是啊我怎么感觉像梦回综艺呢？”潇瑶道。
    “那你就梦对了。”江繁杉回答她，一边空出时间问许咎：“你们先还是我们先？”
    “你们。”
    许咎大方道，他笑眼微弯，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打头阵的是陈锦燃，他率先往杯中倒了五分之三的水量。
    第二个就是许咎，他毫不客气，直接将水倒满杯子。
    “这怎么玩啊，上来就开大。”何祎观望着战况。
    再下一个按顺序便是霍难渡。
    霍难渡手不抖，一手抓着水壶把手，一手托着水壶甁身。
    完美的倒了一滴，未漏。
    “是挂啊！这都满的往外鼓了……”眼看着江繁杉就是下一个要倒的幸运选手，他局促的手心都出了汗。
    隔壁队戴杭还想作弊去唬他，可惜人家江繁杉理都不带理一下。
    这让戴杭难为情，送其一词：“忍者。”
    晚上十二点半。
    这场游戏原本是陈锦燃组胜利，但陈锦燃比较无所谓，也不是许咎人玩不起，只是陈锦燃自己免了他惩罚。
    不知是不是相处久了，陈锦燃竟觉得许咎今日格外安静。
    没有往日的叨扰，像极了陈锦燃刚见他满头白发时的那次。
    许咎就像一直在迁就他，配合着表演。
    这都是陈锦燃的第六感。
    今晚他问了许咎很多遍，许咎笑的很疲惫，一遍遍和他说：“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陈锦燃还是很怕，就在睡觉时抱着他一刻不肯松手。
    上床前，他摘下那副眼镜，瞄了眼手机上的祝贺消息。
    许咎也差不多收到了类似消息，许咎看了眼屏幕，陈锦燃看他脸色不对，连忙凑到一旁看他的手机。
    [@许继：新婚快乐，我也替咱妈送份。]
    附赠两条转账。
    他们都知道许继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提起许咎刚死不久的母亲。
    陈锦燃淹了口唾沫，低头柔情似水：“你还好吗，先休息下吧。”
    许咎今天确实身体不太对劲，眼皮沉重，睫毛纤长，面容憔悴。
    所有想说的话，许咎最终都没说出口，只道：“陈锦燃……”
    “嗯？”陈锦燃这句话像把钩子，勾起许咎心里的酸涩。
    “我爱你。”许咎抬头。
    陈锦燃明显一怔，眼神如此细腻，回复：“好。”
    庄园风光掩埋在爱意里，许咎就这么寂静，没有句废话，活像个死人。
    陈锦燃抱他，拥抱的余温很沉重，他也不敢过于用力，让许咎无法呼吸。
    只是抱着抱着，陈锦燃不知为何，他不自觉，眼眶便往下落了两滴咸泪。
    怀抱越来越轻，周围温度逐渐零下，鼻尖也飘起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第49章

    陈锦燃蹙眉，他太不想睁眼了。
    凌晨了，他还是招架不住寒冷清醒过来。
    许咎不见踪影，他低头，视野并不清晰。
    他这才看见自己狼狈靠在医院墙壁的角落，手里攥着什么。
    他揉眼，又来回擦拭着泪。
    看清手上那份报告，正是许咎的死亡通知书。
    死者死因：自杀。
    看伤口，貌似是拿美工刀直插脖子命脉，失血过多去世，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所以许咎并没有康复，什么都没有好转，他没有染回发色，没有……
    怪不得……怪不得所有人看“许咎”的眼神都是鄙夷的。
    到头来竟是一场空梦啊。
    许咎所在的公司确实怕了，花大价钱压热搜热度，还是没压过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还是被粉丝扒出来，陷入舆论。
    有人造许咎谣言，说他不正当且走私……
    更有人绯闻传许咎黄谣。
    流言蜚语将许咎原本的优秀隐没。
    陈锦燃也不过比网友们提前一两天知道而已。
    陈锦燃真的以为，自己差点和许咎结婚了。
    许咎死了，甚至那个黑盒子陈锦燃还没有机会打开。
    梦里什么都有，他们在梦里相爱，只是梦外的一切都太残酷了。
    红毯活动许咎出席，是假的。
    结婚是梦，是假的。
    求婚也是梦，是假的。
    去纽约也是梦，是假的。
    ……
    有什么是真的，不是梦呢？
    许咎死在治疗第九天前，是真的。
    没求婚成功的遗憾，是真的。
    一个完整的版权都没留下，是真的。
    许咎死也死不安稳。
    他的才华都被盗取了，他的一生短暂，而又失去意义了。
    陈锦燃的这艘纸船只能流浪，抵达不了岸边，漫无目的的漂泊了。
    他手心发紧，连起身的力气也没了。
    空荡的医院好像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许咎走了，这深市的雨就奇妙的停了。
    这雨就像几个月来的哭诉，怎么也不停，非等许咎去世了，台风也成功离开了。
    一切都风平浪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跌跌撞撞，找沈助理要了许咎的住址，一人驱车前往他的住所。
    城市被大雨冲刷过后，是那么的唯美。
    也可以是凄惨。
    空中的雨露泥土味格外刺鼻，陈锦燃哑然，一路上没说一句，手机“嗡嗡——”一连弹了好几条消息也没有得到陈锦燃的回复。
    陈锦燃顾不上回复，停好车，手机胡乱往口袋塞，就拉开车门直奔许咎那栋公寓楼的电梯。
    晴空万里，阳光厚实。
    他边乘坐电梯，边翻手机，没看别的消息，就只点了沈助理那栏聊天框。
    [@沈助理：密码是216539。]
    陈锦燃按照沈助理的消息输入密码，果然打开了许咎家房门。
    黑灯瞎火，虽然是白天，他还是摸索着将客厅的灯打开了。
    这间房子的装修极为简洁，正中间的落地窗前有一台价值不菲的钢琴。
    陈锦燃锁了门，径直走向钢琴旁的座椅。
    摸了把琴键，没落多少灰，应该是距离上次用相隔不久。
    他接着转身，看向桌上的计算机，和一打皱皱巴巴的稿子。
    桌上的计算机是他突发奇想想要打开的。
    一试，一遍过。
    密码是许咎生日。
    最简单不过的一个密码。
    计算机里很干净，单看软件的下载就没什么可看的。
    陈锦燃坐上计算机桌，随手翻起一旁的废稿。
    上面一遍遍誊写的，都是许咎在微博发布的那条倾诉血书。
    那条血书，目前在微博点赞已破七十万。
    血书，名副其实，是许咎最后一封遗留在世上的东西。
    陈锦燃翻着，又翻到一张许咎坐在病床前微笑，插满医疗管子的模样。
    白发满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陈锦燃看了很多照片和文档，手越发的抖。
    他的美工刀是许咎“买”的，许咎的自杀，也是他造成的。
    他要是早点发现那个美工刀在许咎这，那他是不是不会死了。
    可一个想死的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许咎活的很冤屈，很冤屈。
    忽然，一阵猝不及防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陈锦燃的动作。
    “喂，您好……”
    “陈老师，微博颁奖会的主办方发话了，活动就在后天举办，快点加急把要做的都做了，确保万无一失。”经纪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冷漠道。
    “没问题。”
    陈锦燃应下。
    这次的颁奖活动出席的人员审核都十分严谨，请来的都是许多功成名就的大咖，一般小星还真来不了。
    陈锦燃冷静下来，这次的活动，王小染必定是会出席的。
    而他和潇瑶他们，这次也迫于压力，不得不“造反”一次了。
    第39章 陈锦燃，新年快乐
    他在计算机端继续操作着，翻到了一个隐藏收藏夹。
    收藏夹一样被上了密码，陈锦燃尝试的填了填，结果都不对。
    那会是什么密码。
    生日，周年什么陈锦燃都试了遍，最后他抱着希望，打下了最后一串数字。
    《第九天》的发行时间：2023.3.7
    ……
    他早该猜到的，猜到许咎有多珍惜《第九天》。
    他看了眼收藏夹，有好几段音频切割，和一段完整音频，而这条完整音频被命名为——《无咎》
    是许咎未发布的一首歌曲。
    陈锦燃点进文件，发现这段旋律极其耳熟。
    风格有些老式，主吉他伴奏，和许咎最近的有有些不搭边。
    听到第一分多钟时，陈锦燃记起来了。
    这首歌是许咎高中为他谱写的一首，并且向陈锦燃承诺过，等他出道之后，这首歌他肯定能成为出道成名曲。
    结果却是迎来断崖分手，许咎连夜编了首《第九天》代替《无咎》的位置，且一夜走红。
    这首《无咎》因此被放在收藏夹里吃灰了很久，但风格和旋律没变，最近编辑的一次在两个星期前，现在正式编辑完成。
    意义上来说，这首歌，许咎谱写了八年多。
    这音频文件的封面是一朵朴素的蓝玫瑰，音频附赠一句话：“赠我所爱，永远无咎。”
    原来，当年的事每个人都迫不得已。
    许咎留给了所有粉丝一封“遗书”血书，只给陈锦燃留了一首歌，和冰冷的文字：
    赠我所爱，永远无咎。
    他准备退出收藏夹，却发现收藏夹末端还有一张命名为草稿的文件。
    他点开，里面还有几句话。
    【亲爱的，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很了解我哦，竟然把整个收藏夹都看完了。
    如果你看到了我的完整音频，那就请帮我把这首歌发布在平台吧～我剩余的时间不足以支撑我去完成这些琐事了，你应该也知道这首歌的意义了吧，祝你天天开心。】
    《无咎》以陈锦燃为核作词，以许咎名赋其标题。
    许咎在草稿后尾标明，希望将《无咎》做为新单专辑发布，专辑名就叫“敬少久。”
    敬，锦。
    久，咎。
    ……
    他拿起谱子缓缓走向钢琴。
    天色光明，云边飞鸟祥和，树叶就这么结簇挂在枝头。
    这要钢琴有录音功能，陈锦燃调了调，跳出了一条录音。
    “滋滋”的回荡在房内，零落的琴键窸窣的往下嵌，像极了许咎正在弹奏的样子。
    要是他还在弹。
    钢琴孤零零的自动奏起了《无咎》的前奏，陈锦燃不自觉回想起许咎高中时的大课间，为他坐在树荫下的一曲弹唱。
    歌词他还记得，许咎连歌词都没改。
    《无咎》作词/作曲：许咎
    编曲：许咎
    人声录音：许咎
    ……
    磁带上了锈让回忆听起来多了朦胧
    你是我的恋人
    我的落鲸我的枯花
    都沾染你的痕迹
    爱意藏冬你我漫步入玫瑰海
    ……
    陈锦燃点开了音乐平台发布app的位置，将《无咎》的音频完整上传，把附赠末端那句：“赠我所爱，永远无咎”删去了。
    犹豫再三，他补上了一句：“各位新年快乐。”
    没错，今天是1月17号，过年期间。
    许咎还没能留下来过完这场年，就留陈锦燃孤独的回了老家。
    他的老家在北京，那下雪，温度低至零下十多度。
    趋近零下二十度了。
    这次过年，很少有再有太阳。
    陈锦燃和薛止亦一起回去的。
    陈锦燃抽烟次数增多，身上总有常淡的烟草味。薛止亦尽力去忽视这些，问他：“票呢？”

 第50章

    “包里，二十分钟之后登机。”
    “……”
    薛止亦感受到气氛逐渐的冷却，伴随尴尬收场。
    薛止亦翻开微博，第一条热度帖就是许咎工作室发布的声明。
    热度飙升，前不久发的，仅仅四个半小时破了15w多。
    【@许咎工作室：很抱歉各位，我们不是刻意压此热搜的，在这说声对不起！
    许咎艺人在上周五去世，我们也悲痛万分。但我们想说的是这件事和王小染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找不到许咎老师的通讯设备无法将那条帖子删除，给各位带来了麻烦，至于“血书”中的欺凌一系列事情都是从未发生过的！
    给各位造成了负担，在此我方娱乐公司深感抱歉。】
    薛止亦的目光死死盯着“血书”二字，他打开搜索栏。
    果然，许咎的“血书”正濒临热议和举报下架的境地。
    在许咎工作室声明的评论区底下，有许多人为许咎哀悼晚安，骂声也没少。
    【@第九天祝你晚安：我喜欢他怎么说也有七年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歌手，和陈锦燃的绯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恶意传起的，但被抢版权这件事……王小染，你为什么不做澄清让他一个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薛止亦动动手指，没看完评论就在往下再翻了一条。
    这条帖子是许咎的大号发的，也就是工作室说的那台找不到的设备发的。
    【@四十九天想起我（许小九本人）：[|我发布了新歌，一起来看看吧～|：//网页端]，附赠留言：我不是号主，这条替号主发的，我们一起祝他……】
    薛止亦有些看不明白了。
    他深深注视陈锦燃的侧颜，陈锦燃的眼皮没抬一下，慵懒，看起来很悲观。
    “你这几天，是做噩梦了？”
    “没，我想一个人了。”陈锦燃酸楚，彼时机场的人群沸腾，大多是送陈锦燃登机的。
    都是粉丝。
    “忙完，还和戴杭他们去微博活动吗。”
    “嗯，我不会再缺席了。”
    陈锦燃咬了根百醇，问薛止亦要不要。
    “……你觉得我敢要吗？”
    “爱吃不吃。”
    “……许咎走了没人管你，嚣张？”
    陈锦燃不吭声。
    敬岁月，敬他与许咎走过的近十年，落得一场空。
    泪水能装下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封名的爱人算其中一个。
    从深市赶往北京的飞机路程不久，三小时左右。
    登机前，陈锦燃照例冷漠的走在保镖身后，尽可能的多收粉丝送的小对象。
    一切都像什么也没变。
    “陈锦燃！！新剧什么时候上映！”
    “陈锦燃我们爱你！！”
    ……
    陈锦燃点着头，很快消失在人群视野中。
    他坐上头等舱位置，薛止亦和他一块。
    刚上飞机没几分钟，陈锦燃就靠着椅子睡过去了。
    ……
    “大明星你不注意点形象啊。”薛止亦拿了顶宽帽遮在他的下半张脸上，顺手帮他调整了下靠背。
    晚八点，他们准时到达了北京市。
    陈锦燃老家在市中一套别野里，风景特好。薛止亦没来过北京，他刚下车就被陈锦燃老家的一堆亲戚围着寒暄了。
    陈锦燃则是放任他们对薛止亦问候，自己面无表情的上楼，顺手把薛止亦的行李带上去了。
    薛止亦：“……做个人。”
    还不等他无语，亲戚们的招呼就如雨点般落下。
    “这就是小止吧，老听陈锦燃提起你和许咎……”
    “唉呀这长的可真俊吶！”
    “有没有对象了呀，对象哪的？”
    “就可惜了陈锦燃他爹娘早走哇，什么时候多带点人一起过个热闹年啊。”
    薛止亦不好意思，听到那句回哪句：“我有对象了，很好看，我们都土生土长深市人。”
    七大姑八大姨也不愣着了，拉着他就往客厅走。
    “唉小止啊这样，我们都不太放心陈锦燃这孩子，要是他谈恋爱有对象了，能告诉我们一声吗？”
    “当然没问题。”
    “我们都看着他长大的……多水灵一男孩，我们还盼着找个般配的姑娘和他结婚呢，这都是我这辈子的愿望了。”
    “就是呀……啧啧……”
    薛止亦坐在沙发上十分局促，陈锦燃一家人邀他一起包饺子，一堆人尬聊了十来分钟，陈锦燃终于从二楼拐角处探出了头。
    “薛止亦。”陈锦燃俯视一楼客厅，叫他上来。
    水晶吊灯挂在天花板上，正晃悠着。
    薛止亦道了两句，便走上旋转楼梯。
    拖鞋哒哒的几声，他在二楼巡视了一圈，被陈锦燃领进了尽头倒数第二间卧室。
    走廊黑漆漆的，只有脚步声，和楼下传来的模糊的交谈声。
    走进房间，薛止亦才发现这个房间虽靠后，但也不小了。
    好几排衣柜……
    再想想自己都要嫉妒了。
    “薛止亦。”
    “嗯？”
    陈锦燃突然又呼唤他。
    陈锦燃道：“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
    “我们去了纽约，我向许咎求婚……最后在巴黎和他结婚了。我们看了雪，看完了每一场落日……”
    “你……”
    “我和他的未来，原本会很顺利的。”
    薛止亦看着他背影的不甘，顿然，他觉得自己摸不太透陈锦燃的性格了。
    几秒的静默，薛止亦开了口。
    “我知道你难忘掉，可不代表你就要守着个墓碑过一辈子知道吗？”薛止亦揉了揉太阳xue，长舒一口气。
    “人的生死都是世界的规律。”
    陈锦燃发了好半天呆，最后只开口说出一个字：“好。”
    不知道是不是这边邻居的素质问题，整个晚上，隔壁拿个音响响了一个晚上的：“大东北是我的家乡～～唢吶吹出了美美的模样～～”
    不过无妨，陈锦燃一家人全都是夜猫子。
    “来包饺子咯～～小止呀，在南方会经常包些饺子吗？”大爷们争先恐后找薛止亦谈话。
    “会吧……”
    薛止亦还是那么的受欢迎。
    “来啊叔教你，擀这个皮啊……一定要这样，不然不够均匀……” “还有这馅儿啊，得这么调和才正宗哇！”
    一众人堵在厨房，好不喧闹。
    薛止亦以往都在冷冷清清的警局过年，吃着干巴的饺子。
    很少这么多人一起过年了。
    “怎么说。”陈锦燃对薛止亦道：“够不够热闹？”
    “太够了，太热情了……”薛止亦想着，这简直是i人地狱。
    一般几个老年人一坐，瓜子一放，就能开始“查人户口”了。
    东北家长是这样的……吗？
    薛止亦感觉自己有一点四了。
    薛止亦跟着包了十来个饺子，实在太菜就被招呼到一边坐着陪人聊天了。
    陈锦燃站在阳台，看了眼腕表。
    阳台上的花还是几簇几簇扎堆开的。
    这么多年还是那么顽强。
    直到陈锦燃听到一声吆喝：“锦燃，一起来看春晚啊！”
    “来了。”陈锦燃转身进门，长辈们其乐融融，一个人调着电视频道，其余人就听话等待着。
    “新年了，高不高兴呀～～”
    “高……高兴。”陈锦燃赔笑。
    这是个，唯一没有许咎的春节。
    第40章 陈锦燃，你的未来会去哪
    早晨十点。
    雨走的第二天。
    墓园里稀稀少少种了几棵树，此时又被一阵暖风吹起“沙沙”的声音。
    树叶全黄了，甚至还有棵零散的掉没了。
    枯树配冬天，江繁杉一身黑正衣，在群众庇护下沉重走进了墓园。
    黑色雾面皮鞋在干地上行走，江繁杉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袋东西。
    “江导师，这边。”
    “谢谢，你们可以回去。”江繁杉柔着声。
    走到一块墓碑前，他还是没忍着，开始轻颤着身，擦着落泪的眸。
    拿起湿布，他蹲跪在墓碑前，墓碑显眼的刻着几个字：许小九之墓。
    配图是一张白发的年轻面孔。
    笑的明媚。
    “许咎……陈锦燃回老家了，我和虞清黎都不可置信。”江繁杉将头发撩过耳后。
    “九天，我没想到，你…等不到第九天。”江繁杉喉结滚动。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一边自言自语：“等明晚微博活动，我要是看到王小染我高低帮你出口恶气。”
    他喘不上气，将一封合同放在他墓碑面前，不知不觉抱膝埋首：
    “我帮你处理好了《无咎》和《生命末班车》的版权声明，不会再被偷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51章

    他哭的很无助。
    按理来说，许咎是江繁杉的第一个知己好友，他们无话不谈。
    他们有着共同爱好，形影不离，甚至进了同一个圈子。
    都热爱创作，都能力可佳。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无所不能。
    一个傲人短命，一个长岁却……
    他的形象全无，眼泪打湿衣衫。
    今日墓园内人少，他一人哭的睁不开眼。
    “怎么说？”
    微博颁奖活动开始前，所有嘉宾都已来齐。陈锦燃整理上衣，领带也认真的重系了一遍。
    上台前，他做准了十足的准备。
    舞台会场内，早已黑灯一片，只剩台上的白光，和大大的黄色logo。
    工作人员一箱箱搬运着奖杯，陈锦燃在化妆间，对着镜子时，眼镜片跟着反了次光。
    这次的礼服配置里lolio季节限定款男装。
    陈锦燃看了眼手机，随即起身打算问候一下经纪人。
    化妆间的灯光像是自带滤镜，无论多厌世的脸都能在灯光下稍微亲人些。
    从化妆间走向后台全经纪人所在地需要经过一条走廊，是不长不短的一个过程。
    陈锦燃一路看见许多忙的大汗不止的志愿者，各个都在尽全力搬着重物。
    陈锦燃走到经纪人所在的后台休息室门前，灯光惨败的直落在陈锦燃头顶。
    陈锦燃不以为意，正要敲开门，却意外听到了某艺人的经纪人与主办方的谈话。
    他准备敲门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
    “主办方老师您看就是这个年度最佳歌手的奖项，原本不是内定给许咎的吗？”一位经纪人道。
    “您说。”主办方一位大大很是礼貌。
    “就是呢，您看许咎这项奖再颁发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人也死了，想问一下能添给我们的王小染艺人吗？”
    主办方明显沉默了。
    陈锦燃手握成拳，十分不悦。
    原来这个人，是王小染的经纪人。
    王小染的经纪人像丝毫不怕，道：“钱我们会多加，只是一个奖项而已，死人就没必要拿奖了对吧。”
    “多少钱？”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双手环胸，冷艳道。
    “这个数。”经纪人手上打着手势，陈锦燃看不到，但无论看不看的到结果都还是负面的。
    不出意料，主办方破格同意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
    这场微博活动，必定是场互撕的腥风血雨了。
    陈锦燃开打算盘，也懒得去找经纪人了，他转身离开，带走一阵微风。
    回到嘉宾候场，陈锦燃在群众中一眼找到了霍难渡和江繁杉的人影。
    “这里。”陈锦燃向他们招手，三人汇合，陈锦燃把得知的新消息简洁复述了遍。
    江繁杉一听许咎的奖项没了，就急了说要找主办方讨说法。
    霍难渡怕他忍不了真去算账，就劝他等活动结束。
    上场前，他与潇瑶何祎交换过眼神，几人默契的在交换过后就假意无事发生，等待时机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均戴口罩，一条条拉起警戒线，先请各位大咖入场。
    主持人整理手稿卡，卡牌与桌面相碰的声音意外生硬。
    话筒已连上音响设备。
    场地内的灯光在顷刻间关闭，大屏上开始十秒倒计时。
    每年春节时期，都会举行一场这样的荣耀典礼。
    场地内各位老师按照座位顺序落座，灯光秀便开始了。
    官方的活动质量从未低过。
    无论哪位明星，只要获了奖，被拍的营业图都会是神级的。
    紫红白的灯光扫遍场地，在空中开放出独特的美丽。
    主持人是近期的出名人士，曾在国家平台干过一些时间。
    在灯光秀结束后的下一秒，主持人风风光光的踏着楼梯上台。
    台下的各位老师神色各异，有的高冷双腿交迭，有的笑的像个小太阳。
    邻座的老师们相互问候交谈。
    “各位艺人老师，领导们好，春节已至……”主持人说话顿挫有词，倒有种过年的喜庆感。
    台下摄影的相机明显闪了闪。
    “那么我们今天呢，以颁奖为重，以互动为副，先开启颁奖活动吧，祝愿各位在新的一年，能如愿以偿获得更大名次！”
    观众台稀稀拉拉落下一片掌声。
    其中也包括许继。
    许继坐在不起眼的靠边位置，势在必得的勾唇一笑。
    阴影打在许继身上，勾勒的他不近人情，似好比艺人们有架子。
    跳过一众感言环节，江繁杉坐在座位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台上。
    “第二项演员奖是最佳男主角奖，会花落谁家呢？”主持人给的关子情绪很足。
    尤其是这场活动还是现场直播制的，屏幕前的网友都在猜测中。
    僵持了三秒，主持人一字字说道：“恭喜最佳男主角获奖者——江繁杉！”
    江繁杉被掌声簇拥着上台，利落大方的领取自己的奖杯。
    他自豪浅笑，一手托起奖杯，这一幕被台下直拍的摄影捕捉了下来。
    “我的宣言是，我的成果是每一位爱我的人托举起来的，因此我致以感谢。”江繁杉被羡慕的、打量着赝品似的眼神包裹着。
    不眠之夜。
    主持人踌躇了好一会，道：“今天的奖项给的有变更所以顺序打乱了一些，不过无碍，让我们细数下一个奖项！”
    “下一项奖项，年度最佳歌手奖！”
    陈锦燃听到“最佳歌手”这个词，几乎是下意识条件反射想直起身。
    “恭喜我们年度最佳歌手是——许……”
    还没说完整，麦不知出于什么事立马被掐了。
    下一刻便有官方号工作人员上台俯在主持人耳边悄悄说着什么。
    主持人比了个ok，却莫名摆出一副神色不忍的模样。
    “年度最佳歌手获奖者是……王小染艺人。”
    潇瑶顿时坐不住了，何祎正好坐在何祎的右手位，正好安抚她。
    “他们……”潇瑶小心直起眼神，对何祎道：“真的敢换人。”
    何祎眼神尖锐，眉心揪成团。
    何祎道：“往下几个奖项不出意外就是你和我的，名声可以先不要，把握感言机会。”
    “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台上还在滔滔不迭的激情演讲，不知讲到哪了，全场燃起欢呼。
    王小染光荣的上台，拿取了歌手奖杯。
    在他往后还有两位穿插进来的杂奖项，已经影帝影后的奖这次也没放在压轴了。
    陆续的几个奖项连续颁出，庆祝声越来越大，为后续的奖项人选增加了一抹期待。
    “下一个奖项是，原创歌手奖——潇瑶老师。”
    潇瑶听到这，提起裙摆，步子缓缓往领奖台的方向走。
    她忽的想，自己好像很久没那么坚定过了。
    地上满是残留的彩带，鲜花瓣。
    像是狼藉，又像是鲜活跳动的过去。
    潇瑶长发贵气盘起，一身吊带拖尾裙就这么上去了。
    一看是潇瑶，弹幕也沸腾了。
    【啊啊啊！等的就是潇宝这刻！】
    【潇潇，祝贺你拿下了歌手人生的第三十个奖项！】
    【啊啊潇宝颜值抗打！今天像个温柔大姐姐～】
    不止弹幕，观众席也一样。
    “这就是潇瑶？”
    “气质不错，我听过她的歌……”
    潇瑶高举奖杯，主持人很自觉的让位给她做感言发表。
    潇瑶内心尽管排练了千次百次，但依然还是害怕的很。
    冥冥间，她想起了两个人，一个为她出头的身影，一个……
    消失许久的故人。
    “各位好，工作人员老师请帮我把话筒给我指定的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他们在准备互动吗？”
    “可能吧……”
    议论声不大，工作人员按潇瑶的要求，把话筒依次给了陈锦燃、何祎、江繁杉。
    潇瑶确认了他们都有话筒，便长叹：“我不确定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工作会不会丢掉，但无所谓了，我习惯了。”
    台下官方盯紧了后台的直播画面，他助理问他要不要制止潇瑶的发言。
    他直勾勾的，带着怒气，最终松了口：“不用。”
    潇瑶将话筒握在手中，缓缓闭眼。
    “我不是故意打搅这次活动，但我想说的是，王小染这不要脸的经纪人后台私下找了官方，还要求将许咎的奖项花高价替换给王小染，季度最佳歌手明明是许咎的！”
    见状失控，直播几乎是在零点一秒内下了。
    弹幕的观众打上了满屏的问号。
    “你不要乱说！”观众席第一排的主办方投资者拍桌一站，指着潇瑶。
    艺人们见事情不对，各自起身收东西，开始对着主办方们埋怨讨论。

 第52章

    主办方脸一阵烫，道：“胡搅蛮缠！”
    后台工作人员及时出来拿下潇瑶的话筒，道：“对不起啊……”
    潇瑶见话筒被夺，没着急要回，反而是直接下台了。
    各位都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搞什么啊？”
    “这又是哪一出。”
    这时，在何祎他们手中的话筒就有了意义。
    何祎开口：“不尊重逝者，这就是主办方的嘴脸。”
    江繁杉见状，开团秒跟：“都说利益至上，王小染经纪人能给的互联网都能给，你这么贪就是为了流量，你怎么给所有人交代。”
    戴杭神助攻，拿自己主号开启了直播，对准台上对峙的人。
    庆幸的是后续除了互动已经没什么奖项了，不会耽误艺人们的领奖。
    霍难渡请他们离场，抬头便看见陈锦燃难以忍耐的样子。
    “喂！你们有什么证据呢？”
    “有录音，有截屏，有合同，要什么有什么。”
    陈锦燃露面了。
    主办方敢怒不敢言。
    “你……你的导演奖不想要了？”
    陈锦燃这才注意最后的一项奖项是他的，年度最佳导演及制片人的奖项。
    “……我无所谓。”
    陈锦燃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敢闹事吗？”
    第41章 陈锦燃，第九天了end
    那晚的月，一直很暗。
    主办方及其余人走后，直播被关了。
    陈锦燃在场地内，身边还是那几个人。
    江繁杉杵着脑袋，没吭声。
    所有人都在原地，茫然着。
    陈锦燃终是上了台，把那被主办方摔在地上的，属于他的奖杯捡了起来。
    （年度最佳导演、制片人——陈锦燃。）
    有人说，陈锦燃头上总是戴着那么一顶锈冠，说是他赢了，但他真的输了。
    他输了，但他们没输。
    不会输。
    不出意外，这次的闹剧登榜热搜了。
    许咎事件得以被重视，一切会回到正轨。
    王小染经纪人被扒出种种糗事，偷税漏税进去了。
    王小染却不一样，他迫于压力还是逃出国，没得到该有的惩罚。
    盗取版权这种事，全让王小染的公司背了锅。
    几天的沉淀，终于让颁奖事件的黑幕冲上热搜。
    这些天，江繁杉和霍难渡飞回上海了，薛止亦和他回到深市工作，潇瑶乐团和何祎接到新排期去了英国。
    陈锦燃再次回到空荡荡没有他的家了。
    那天，远山蹭着他的腿，低落的好像也意识到有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许咎死后第五日。
    “陈导，不喝一杯？”
    “不了，我忙。”陈锦燃酒杯离手，看上去很是郁闷。
    人真的可能忘记相处了十年的人吗。
    “唉呀喝一杯嘛。”女子穿着大红色包臀裙，是近期的一位流量小花演员。
    陈锦燃看出她是想刻意巴结他。
    陈锦燃保持分寸，委婉拒绝她的邀请。
    谁曾想她竟有些恬不知耻，依旧腆着脸贴上来。
    这次是公司新人见面会。
    新人见面会，顾名思义，前辈与小辈的见面会。
    公司新招了一批，说是潜力演员。
    陈锦燃所在的公司属于前辈的除了他就剩十几个。
    新人招的少一点，八个左右。
    所以陈锦燃自认为能很悠闲的度过这场见面，他巴不得不被别人干扰。
    谁知下一秒，就被流量新人徐依宁缠上了。
    徐依宁是个长相甜酷的女生，性感风被她玩弄的易如指掌。
    “喝一杯嘛，赏个脸啊陈导。” 徐依宁去挽他的手，却被陈锦燃厉声打断：“不好意思，注意分寸。”
    徐依宁听他这么说，手僵在半空，最终垂落。
    见面会的会所很大，和杀青会差不了多少。
    还得说公司是有钱全用在没用的地方去了。
    徐依宁一上来便和陈锦燃挨得很近，能说是她希望与他零距离接触，他希望离她越远越好。
    徐依宁见此也不急，一口红唇道：“陈导啊，不好意思。”
    她不紧不慢，从包里掏出粉饼给自己补妆，“原想和您讨论一下演技方面的一些问题，竟然给你带来了困扰……那我先走了。”
    徐依宁并未灰心，倒一副心满意足的样。
    陈锦燃厌恶外人触碰，特别是看见徐依宁贴上来。
    有艺人发现了陈锦燃这边的动作，紧接着看到的就是陈锦燃那张带着轻微厌气的脸。
    徐依宁一甩秀发，红底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嘀嗒的发出声响。
    陈锦燃四周归于平静，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女生有问题。
    果然在散场后，各位前辈及新人早早回去时，那个女生还是找了上来。
    陈锦燃那时正与薛止亦打着电话，回助理的消息，全然忽视了那张娇脸。
    在收好东西后，陈锦燃扶了扶眼镜，转头便看到徐依宁傲慢的站在他眼前。
    身材很好，但陈锦燃不在乎。
    “什么事？”
    “我想搭你的车回去一趟，介意吗？”
    “介意，我助理要来接我。”陈锦燃垂眼，冷酷的看着她的眼。
    她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转而一笑，拿起杯酒：“真的不一起喝一杯？”
    陈锦燃看她都快将酒杯递到他嘴边，咬牙，道：“好，我喝我自己的酒杯就行。”
    陈锦燃防范意识很强，稳笑道：“这么晚了巴结我，是想用监控反黑我说我骚扰你吗？”
    “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又不像你那个前任助理……”她手指尖勾过陈锦燃的胸口，被陈锦燃躲开了。
    “知道什么叫自爱吗？”
    “知道，我也知道现在的酒店监控线被我掐了。”
    陈锦燃不语，看了她的脸好一会。
    “你应该知道我很尊重小辈的。”陈锦燃带包，绕开了徐依宁的攻势。
    “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陈锦燃道。
    “是吗，真的清楚吗？”
    话音刚落，陈锦燃便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伴随着浑身发烫。
    这…不是安眠药。
    此时，场地内并没有人。
    他这辈子目前就被下过两次药，一次还是许咎狠心为了离开的那次。
    他很不甘心，明明有了十足的把握，却还是倒在了黎明之前。
    他拼了命的想让自己清醒，却再次被徐依宁挽上胳膊，他清晰听到一句徐依宁在他耳边说的话：“对不起，我也有难处。”
    紧接着，徐依宁跑去前台，在和酒店工作人员说什么。
    陈锦燃一律听不清，逐渐失去理智。
    他不想堕落，他掐着自己的太阳xue，都无济于事。
    直到最后，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梦。
    梦里，他在稻田里嘶喊吶喊，没赢过龙卷风，眼镜镜片也碎了。
    药性太强，以至于他在梦中的窒息感依然强烈存在。
    “我靠你说谁出事了？”江繁杉在外滩街头，接起来一个来自薛止亦的电话。
    “陈锦燃……陈锦燃出事了，他和别人……”
    “等等，你叫他等等别想不开啊，我尽量定个最快的航班带霍难渡回去……”
    薛止亦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上海外滩，人群居多，要是江繁杉不小心暴露艺人身份，可就难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啊？许咎刚走你就和别人……”
    “我……不知道。”
    深市话戈酒店，上午十一点半。
    薛止亦正质问陈锦燃。
    “那小姑娘呢？”
    “醒了，要我补偿她。”
    “靠你是禽兽吗，他才多大他是你小辈啊哥……”
    “她给我下的药，禁锢我……”
    薛止亦气得不行，抬头咄咄逼人：“她要你怎么补偿她？”
    陈锦燃沉默，最终道：“要我娶她……”
    “你……”
    “然后我说我不行，除了正妻位不能，其他随便要。”
    陈锦燃眼里黯淡无光，又有些自责：“她要了我两套房，还有另外八千万。”
    陈锦燃说话变得机械，睫毛颤着。
    陈锦燃道：“要是我不同意接下酒，要是我不来宴会是不是就…”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接近你，后面还找你肯定是不打算放弃你这个盘中餐啊？！”
    薛止亦拧眉，道：“你现在呢，后悔？”
    陈锦燃依稀记得那晚，女生将他堵在淋浴间门口，不让他离开。
    门被硬锁着，他再怎么掐自己，怎么唤醒意识都不管用了。
    薛止亦看着他，偏了头，咽了好几次口水：“竟然都还完了，你经纪人也下通牒了，一周之内回北京继续事业。”
    “凭什么？”陈锦燃破口而出。

 第53章

    薛止亦停了一会儿，继续道：“你待在深市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在这对你的事业一点，哪怕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许咎不在了，你还有什么理由。”
    陈锦燃抿唇，坐在雾蒙蒙的天色下，说出三个字：“不想回。”
    没有人比薛止亦他们更懂陈锦燃的执着了。
    一天过去，陈锦燃越发接受不了自己和徐依宁发生关系的这件荒唐事。
    陈锦燃困倦的双眼再次泛红，泛着银光。
    手机跟随着在桌上“嗡——”的一声。
    陈锦燃蜷在被子里，感受着手机的振动。
    他百无聊赖翻开，却看见对面的人是薛止亦。
    [@薛zy：陈锦燃，我有事说。]
    [@陈锦燃：放。]
    约莫二十秒。
    [@薛zy：我们查出来徐依宁靠近你的目的了，是……]
    [@陈锦燃：谁？]
    [@薛zy：许继。]
    陈锦燃对着屏幕上“许继”这两个字发呆了好一会。
    他什么都猜到了，却猜不到是他。
    屏幕那端，薛止亦依然多遍的发着消息。
    [@薛zy：许继大概给了徐依宁……比你多三倍的价钱，然后我们这得知徐依宁的家人生了重病，估计是迫不得已…]
    陈锦燃心跳越来越快，视野逐渐变得模糊。
    他没乘坐电梯，徒步走楼道口上了天台。
    冬天，快春天了。
    初春将至的喜报，是他一辈子的痛仰。
    天台的风一如既往的冷，他袄衣加身，耳机播放音乐。
    似是享受够了冬天晚风的刺骨洗礼，他站了起来，踩上天台的边缘。
    他从二十一楼，一跃而下。
    短短两秒，血花便浸上了草地。
    他脑子里闪过走马灯片段，想起了许咎曾和他说过的一切美好。
    只是，这真的太难了。
    再次清醒，又是满鼻腔的消毒水味。
    陈锦燃恍然片刻，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我去你大爷的陈锦燃，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江繁杉含泪骂骂咧咧，“我都失去许咎了……你们几个要是还有谁敢死……”
    霍难渡在窗前削苹果。
    陈锦燃陌生道：“许咎，是谁。”
    顿时，病房内鸦雀无声。
    “我靠医生，医生啊！”
    医生来了，赶到病床前时，江繁杉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陈锦燃的病况。
    “啊这，我们为他做了全身检查，发现他原先有轻微焦虑症……随后这次是因为他大脑有神经损伤，估计他有些能记得有些就……”
    “我去，现实版上演电视剧啊？”薛止亦道。
    霍难渡默默削四个苹果了。
    陈锦燃狐疑，回头道：“你们在干什么。”
    江繁杉灵光一闪，分别指了指他们三个人，问陈锦燃：“你记得我们几个吗？”
    陈锦燃懵懵回复：“不记得。”
    “那你记得你是什么身份职业吗？”
    “这个我记得，我是演员，导演及制片人任职，曾毕业于……”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江繁杉扶额苦笑，“你记得你经纪人和助理是谁吧。”
    “这个我也记得，他们管我管太严了。”
    “你有爱人吗？”江繁杉照例问，甚至还拿出一个本子记起来。
    江繁杉全然没察觉气氛不对。
    他抬眼对上霍难渡两人眼中的鄙夷，丝毫不放在心上，只继续问：
    “你有爱人吗？”
    “没。”
    “……你演过的剧，制过的本，记得吗。”
    “记得。”
    “记得潇瑶他们吗？”
    “不记得。”
    “……合着不记得人名咯，只记得助理和经纪人。”
    “不，我还记得我前任经纪人。”
    江繁杉忍无可忍，最后问：“为什么死，你自己记得吗？许继王小染呢？”
    “不记得。”
    “……我…这没救了。”
    没问出个结果，江繁杉累趴在病床内木桌上。
    这是间单人豪华病床，但不出意外今天他就能出院。
    薛止亦按照陈锦燃经纪人的要求直接给陈锦燃购下一张前往北京的机票，对他道：
    “你经纪人要求你这周内回北京，我给你定了明早的票。”
    “……”陈锦燃有些防备他们仨，问道：“那你们……”
    “问什么问，我们这么说话难道还不像你的好基友们吗？”
    “……好。”
    一切都回到原点，娱乐圈与时代同进，他飞往北京，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所有不顺将只是意外。
    陈锦燃凭一己之力东山再起，再创辉煌，靠自身优越天赋连续两次夺奖奥七奖金牌影帝。
    电视剧再度翻红，在霍难渡几人的助力下，他与江繁杉进行再次合作，以实力与江繁杉并称“影界双星”。
    徐依宁也最终被发现因涉嫌刑事责任而坐牢了。
    薛止亦曾问江繁杉，为什么不选择把许咎的存在告诉陈锦燃。
    江繁杉说：“没必要，而且这也是个好结果不是吗，他终于……许咎也不用再自责自己会是别人的累赘了。”
    于是三人达成共识，选择将许咎的存在隐瞒，闭口不谈。
    几年的风雨洗刷，许咎的粉丝离开的离开，转圈的转，绯闻却越传越大。
    无人提起，甚至是认识他在娱乐圈地位的才华。
    他的身影被逐渐淹没。
    陈锦燃出席活动多次被采访，有许多人问他和许咎是什么关系。
    陈锦燃总是笑而不语，却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人际。
    可惜失忆的缘故让他遗忘了，他还有过一位过世的爱人。
    “我和许咎老师的关系，应该仅限于合作吧。合作过几年就分别了，几乎没什么感觉，但我发现还有粉丝在磕我和许咎老师的cp，我也在此澄清，我是直的哈哈。”
    这条采访视频直接在网络上广泛流传，收到一众好评及踩一捧一。
    【@燃你前程：都说了陈锦燃和你那什么许咎没有一点关系，许咎的歌就是一坨活该被偷版权，你们这些cp粉也太让人无语了。】
    ……
    深市拐角一家奢侈品店。
    “陈锦燃，让你选个好看点的包，你就选这个啊？”
    豪华商店里，陈锦燃和自己的表姐正单独相处着。
    “是我顾虑不周了。”
    “唉呀好不容易回一次深市，你还选个在墓地旁边的店，几个意思？”
    陈锦燃微有歉意，道：“姐，您家附近的商场也就这几个了吧。”
    “算了。”表姐扫了眼奢侈柜台上的商品，对前台道：“您好，这一排全包了。”
    付款时，陈锦燃鬼使神差的回头望了眼墓园的方向。
    墓园总是安静，祥和的淌着暖风。
    一瞬间，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
    他是否忘记了一个相较重要的人。
    “陈锦燃。”
    一声叫唤让他回过神，陈锦燃道：“你说。”
    “我和你说我有一个超级棒的朋友！今天带你认识认识，他叫许继……”
    两人缓缓的走出商店，不知不觉中远离了墓园的位置。
    失忆是他向背刺爱人的一把利剑。
    夏风永远炽烈，他依旧披星戴月，做自己最好的样子。
    童话是你我所期盼的，续编的，更甜美的虚伪合集。——《第九天》
    可是亲爱的，还有个人在等你接他回家。
    2025.9.7全文存稿完成
    第42章 陈锦燃日记
    2031年七月五日，晴。
    表姐带我去见了她的合作方，名叫许继。许继见我很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我并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隔阂。
    我和许继成为了同事，他说有空会带我认识更多人。
    2031年七月十一日，晴。
    我进修这几年，一直在老家北京待着。
    期间奔跑在各大拍摄片场，做演员真的很累，但我不能像之前做制片人和导演时那样无所事事，事业心很重要。
    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我有脑损伤前科，怪不得我总记不得一些事，不过都没关系吧，总有些事是要翻篇的。
    2031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阴。
    太没时间了，忙到都不能去国外一趟。
    最近越临近春节，我就越有种莫名的冲动。我总是很想去一趟纽约，去看一趟时代广场和雪，去一趟……教堂。
    或许是我的内心在提醒我该放松了。
    年假我可以叫上薛止亦他们一块去，纪宸也一起吧，五个人刚刚好。
    一个也没少。
    我唯一恢复的一些记忆就关于这些我的朋友，也多亏天天和他们的相处。
    我们五个的友谊应该会很长久吧。
    2032年一月三日，雪。
    我在国外，这下了雪。

 第54章

    公司放了一个月的小年假，最近我们五个人在规划行程，也多辛苦江繁杉和霍难渡了。
    最近的梦里我总会梦回深市，那个墓园…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墓园里会有一位神情悲伤的白发少年，左耳戴着类似助听器的东西，就坐在一个墓碑前。
    一坐就是很久。
    他漫游在街上各处，像总是在等待着一个人……等待着一个人带他回家。
    2032年一月十二日，晴。
    我在纽约的一家转角酒吧，看到了吧内舞台上有个乐团正在表演。
    主唱的那个人唱的音乐让我很耳熟。
    于是在走进酒吧后，我看清了那人的面孔。黑发蓝挑染，是国人。
    在他下台后我问了他唱的那首歌名，他说叫《第九天》，还特意强调是许咎原唱的。
    他说他是许咎的乐迷，一直坚定许咎是清白的。
    许咎的名字我耳熟，毕竟许咎老师给我以前的事业招了不少“麻烦”。
    那位乐迷还说，很多人都把他认成了许咎，我从他那了解了许咎的生平过去。
    挺惨的，一位被夺取所有的歌手。
    不过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2032年三月十六日，阴。
    奇了怪，这几年来都没怎么下过雨。
    今天薛止亦也很奇怪，问我考不考虑结婚，或谈个恋爱。
    我说不用，谈个女朋友还不如好好提提事业。
    他说我是个木头，只知道事业事业事业。
    ……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并没有那么过多注重事业。
    只是听他这话，我细细回想起这几年的遭遇。
    对啊，我为什么会对事业有种执着呢？
    可能有人曾告诉过我，事业比什么都重要吧。
    2032年三月二十一日，晴。
    偶然听到江繁杉与别人的谈话，他们说我的一切顺利都是因为有人在替我挡灾。
    ……
    我认为我的实力并不差…（其实是在自恋，开玩笑的。）
    春节左右，我的朋友们总是在这个时期都意外沉默，我很怀疑他们在闷声干大事。
    有一次他们说我变了。
    说我变得幽默了，不那么严肃了。
    这是好事吗……
    在这之后的一天，我之前与江繁杉合作第一部悬疑剧重新翻红了，《生命末班车》这首主题曲跟着再红，网友的发言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
    2032年三月二十七日，晴。
    王小染是什么很红的明星吗？
    我很少听说过有关他的消息，但最近听说他实力强悍，重回娱乐圈了。
    连续开了多场演唱会，实力不减当年。
    但他看到我，总是一副很……
    这几年拿到手机的次数少，争取下次搜搜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