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同人] 足球之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第1章 [bl同人] 《（足球同人）足球之不可能完成的奇迹》作者：无皮无脸【完结+番外】 文案： 宁静致远是作者大神赋予他名字的由来。他接受的是足球世界里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觉得是带领那啥……夺得世界杯…… 上帝听了都会哭。 不管怎样试一试。尽力吧。 于是少年宁远从臭名昭著的足球流氓俱乐部以更衣室霸王的身份杀出来。 凶残是保护色。因为不这样没法生存。 成年后他又明白自己的感情也是不可能达成的奇迹，于是他公然宣称自己是无性恋者。 内容标签：足球 主角：宁远，卡卡 配角：等等 一句话简介：不可能完成的事业与爱情 立意：拼搏 第1章 开局一个球 女娲造人。而作者造世界。 宁远很满意作者赋予的名字，宁静致远，淡泊明志——然而他的经历也许根本和这种境界南辕北辙。 作者送笔下人物进世界，闯世界。去什么地方完成什么使命和抽签差不多。而宁远，抽到了一个《足球世界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哈哈哈哈，足球界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肯定是如何让中国队捧得大力神杯。他的小伙伴们哄笑着，有关这事的笑话和星星一样多！小伙伴纷纷炫耀起自己的任务：比如让湘北连续三年进全国大赛啊，比如突然变成了亡国王子之流。等等等等比起《足球世界不可能完成的奇迹》都是好运气啊！ “您就不能偏爱我一点吗！”宁远抗议了。 作者当然爱自己笔下的主角，“给你如同世界bug一样的完美身体条件，速度耐力感官武力值都和隔壁的小泽一个属性，够吗？” 宁远摇头，“篮球是五个人，足球足足有十一个人。何况我这难度——高中全国大赛和世界杯是一个层次上的吗？另外我不能是恋爱脑吧？” 作者笑而不语，输入一段世界认知，人物背景设定。 然后宁远就被扔进了新世界。 时间：2005年9月初 年龄：15岁 性别：男 家庭背景：经商，优越，家中幼子，即将就读私立高中。 地点：英国东北，纽卡斯尔 一睁眼就看到了绿茵场上奔跑的两队业余选手。嗯，这附近纽卡斯尔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和英国当地学生打的一场比赛。 宁远马上发现了两者间的差距。英国学生不仅穿着统一的红队服，脚下个个都是专业足球钉鞋。而中国队是凑出来的款式不一白t恤，绝大部分球员穿的都是普通运动鞋，还有人明显是被强拉来凑数的。 不抗冲撞，几乎没有技术可言，场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宁远一看比分，深感他们比起英国人欠缺基础。 家长送孩子来英国留学，是让他们念书的。况且从小就是念书为重。 留学生队长倒是看得出曾经练过——估计曾是那支国内校队的顶梁柱，但也独木难支。 比分实在太难看了。汗水从男生的额头上滚落，热气头上直冒，哪怕拼劲全力，好不容易得球的他被对手一下撞飞——只能一瘸一拐下场。 留学生队甚至没有替补。 英国学生对于虐菜也兴趣缺缺，少一人也无所谓，已经在场上大肆招呼踢完去喝酒吧？ “不如让我上场怎样？” 宁远自顾自地开始热身，他穿着一双钉鞋，把运动衫一脱，露出打底的白t恤。 他目前身高171，脸上稚气未脱，比起已经成年的大学生们身形还是个孩子。 死马当活马医或者已经放弃比赛的队长点点头，让这位看着是来为他们助威的少年替了他的前锋位置。 “比赛还有五分钟，你只注意别受伤。”说完队长又用英语咆哮，“go！” 哪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宁远打算测试一下。他想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望着九月英格兰湛蓝色无云的天空，微微叹口气，启动。 然后他给自己的身体表现配了一段话：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 得心应手。 这颗足球隶属于他全权控制。 带着强劲的风狠狠砸进球网中时，对方守门员一动不动呆呆根本毫无反应。 五分钟追了四个球。 不好意思啊，就我这水平打非专业队伍……确实就叫虐菜。 英国裁判时间到了也忘了吹哨，还是宁远已一记中场附近的远射再进一球后，转头，“先生，我想补时也结束了吧？” “呃，是——” 稍声响起，留学生队还是输了三个球，但所有人都兴奋笑哈哈！冲过来要把他抬起抛！ “兄弟！你就是我的亲兄弟啊！为国争光了！哥请客！去吃满堂红！” 宁远笑着，像条抓不住的鱼一样溜出人群。“谢啦！改天吧！我还要准备上学呢。” 人设上他还是个去纽卡斯尔皇家文法学校开始念书的寄宿高年级学生。 宁远开始瞎想足球任务不可能完成，要不干脆去剑桥念大学算了？ 不过作为新生，在面对学校周四下午玲琅满目的课外活动安排选项上，他还是选择了加入足球校队。 问私立高中校队和世界杯之间的马里亚纳海沟怎么跨越？ 随便了，毁灭吧。 2005年9月第一个周四下午，宁远穿上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套队服。一深一浅，他比较喜欢和校徽底色类似的深蓝那套——显得他更成熟一点。 号码是22。嗯，仿佛在说他的任务是挺二的。 第一次集合，教练以为他就是个平平无奇但爱踢球的中国小留学生。但队员中有个高高壮壮牛眼睛的家伙，看到他一下就瞪大了眼！ 随后在长跑时，鬼鬼祟祟挤到宁远身边，“那天是你吧？中国人在我眼里都长得差不多但是你还是不一样的。” “哦，我记起来了。观众里好像有你这么个人。你在给场上的某个队员加油……我想想，是5号球衣的中后卫那位吧？你哥？” “哈哈，你好厉害！介绍下我叫约翰！” “你好，我叫宁远。” 约翰的舌头磕磕绊绊艰难试图发音宁远，但在长跑过程中来这么一段打乱步骤的事，很快他就喘息得像条狗了。 跑完12分钟，教练注意到那个中国来的新生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他对他有了点兴趣。 “孩子，你短跑怎么样？” “还行吧。您可以测试一下。”宁远用流利英文回答。 百米结果让教练以为表坏了。 “10秒91？！这怎么可能！这几乎是当年欧文在利物浦体测时的速度！是英格兰第一前锋的速度！” “要不我再跑一遍？”宁远淡定地说。 第二遍的速度更可怕，10秒89。和其他队员有壁。 包括主教练在内的所有教练围了过来，测他的直线快速运球等项目——表现完美。 在见证练习过程中宁远的几个射门后，教练们当即决定了他在校队的位置：前锋。并以他为进攻核心制定新战术。 “明年四月，我们要拿到u18学校杯冠军！捧回埃斯珀杯！” 也有人问宁远，是不是计划将来打职业比赛。“你有这种资质！” 教练们心心念念的奋斗目标根本就不是英格兰足球系统中属于青少年的最高赛事。青年超级联赛才是，它由英格兰各支俱乐部十八岁以下的队员参加。供更次一级的俱乐部青少年参加的还有青年联盟足球大赛。u18学校杯纯属业余级别……行吧。 宁远无所谓。路嘛，一步一步走。先熟悉熟悉英国足球环境吧。 晚餐时，牛眼睛约翰还是一条吸盘鱼似的紧紧跟着它眼里的鲨鱼大佬，兴奋不已，“可以的吧？我们可以夺冠的吧？” “当然可以夺冠。”宁远慢条斯理说。他专注切下一块著名食物炸鱼，再仔细蘸酱放入口中——一下子就变了脸色。这也太难吃了！再尝了一块盘子里的水煮西蓝花后，他得出结论，英国无味蕾。把盘子一推，开始怀疑人生。 首先我该怎么活下去？嗯？ 第2章 电视上的 从“你的身体素质和欧文很像”开始，欧文这个人名哪怕宁远不刻意去听也经常性出现在他耳边。 校队里从上到下谈论他的频率很高，当地报纸上也有他的大头像，据说他即将转入纽卡斯尔联队，当地人们已经在畅想他身披黑白条纹战袍的模样。 宁远匆匆瞥一眼，肯定了迈克尔欧文的容貌端正英俊，可惜体型单薄了。 这个人的转会费是一千六百万欧元。他的上一家是著名豪门皇家马德里。他只在那匆匆呆了一个赛季，似乎不太如意。 以上就是宁远听来的看来的全部内容。 天气渐冷，宁远正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温带海洋性气候令英国草坪随处可见一年常青，每一块细叶草坪上都像天然长出来踢足球的人，业余的teenage(青少年)们玩着竞赛，带着孩子认识足球父子你来我往玩耍互动的也有，甚至还有扎着辫子的女孩在和男孩们混战抗衡。 第2章 足球在英格兰是极其大众化普及率到了每一个社区的运动，单专业足球联赛都从上到下有四个级别。足球更是一个创造亿万英镑财富和无数人就业的庞大产业。就他身边这位坐着打瞌睡的牛眼小约翰——他父亲曾经是警察，目前在纽卡斯尔市中心最繁华的闹市区经营着酒馆——在主场体育馆不远处。在有任何英格兰国家队球赛或者纽卡斯尔联队比赛的日子，这地方都爆满。 小约翰和他哥能先后上私立中学说明酒馆多挣钱。不过进入有门槛，宁远这样的未满十七岁的“孩子”必须在成年人的陪同下才准进入，并且服务员经理从头到尾虎视眈眈，一旦发现他们这种teenage沾酒精就会报警处理。 宁远跟着小伙伴踏进门，暖气轰面而来，他们脱下外套熟门熟路地占了个靠近大屏幕的好位置，点了炸猪皮和他最喜欢的trifle甜品——宁远现在可只是个业余踢球少年，饮食上没有人管他。感谢trifle，算是英国拿得出手的食物之一。 酒馆里不一会就挤满了毛糙的汉子，每一桌都火热朝天。无论是经理还是客人都在脸颊涂上了英格兰的白底红十字旗。因为今天，英格兰国家队将在瑞士日内瓦和著名强队阿根廷踢一场友谊热身赛。 友谊？这两国家和足球队间有友谊吗？新仇旧恨叠加局势上谁也无法容忍输给另一方。 实况转播在大屏幕上清晰展现，球队队员入场，一方是阿根廷深蓝，英格兰则披着白战袍。 观众们随着每一位队员镜头出现开始欢呼。宁远淡定地用勺子舀着草莓和奶油蛋糕填到嘴里，看着屏幕上的小人儿你追我逐。 贝克汉姆一记漂亮的长传，酒馆里激动得吹喇叭，小约翰也扭来扭去后扯着嗓子问宁远，“能照样给我传一个吗？” 因为比较熟的关系，校队练习赛时宁远会给这家伙投喂送球。无论是打3223的还是标准433的进攻阵型，铁打的前锋宁远都能给另一位边锋好机会——可以说他一手拽着约翰从替补队员成为正式首发边锋，因此小约翰膜拜宁远，作为他的头号小弟总追着要和他同进同出，不但殷切地拉着他周末回家吃饭，还带来自家酒吧看球赛。 “好啊，不过我传球你也要停球停得住才行。”宁远简单说，他目光盯着欧文。因为教练说自己是同类球员——瞧着单薄样，身高最多173，已经停止生长发育了吧？可我肯定今年就有173。 欧文是进攻型选手。带球闪转腾挪得心应手，速度快，攻防转换极其敏锐。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身材不抗冲击。这对于足球运动员很致命。 接下去宁远把注意力放到阿根廷主力里克尔梅身上。这个人的节奏把握很顺眼，是个会以看似平淡的运球控球把握场面寻找致命一击的，刺客。 就是现在！里克尔梅组织中路反击！防守摆脱！小约翰吓得捂住了脸从指缝中偷看！啊！阿根廷9号直接将球送入英格兰大门！ 酒馆里一片吁骂声。宁远继续吃他的甜点。边吃边试图理解为什么观众都像精神病发作一般用脏话骂起他们认为表现得糟糕的英格兰球员。 队长贝克汉姆成了众矢之的。骂得很脏还问候了他老婆。然而几分钟后，屏幕上正是贝克汉姆助攻鲁尼推射破门扳平比分。 这个鲁尼年方二十，虽然圆头粗脖子但作为前锋他拥有极好的身体条件，跑动冲刺有速度更有像小坦克一般的震慑。所以……宁远看着小了好几号的二十六岁欧文，心想天才总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双前锋的442阵型下，他比起新星已有点黯然。 但是今天剩下的比赛很快打了宁远的脸。下半场，阿根廷再进一球二比一领先。到72分钟，贝克汉姆又在酒馆里被骂了一遍因为他的任意球不入—— 第88分钟，欧文闪现，在后门柱包抄！头球将比分再次扳平！ 5分钟后伤停补时阶段，还是欧文接传中再次头球破门！居然反超阿根廷！ 这时候纽卡斯尔的酒吧里已经沸赢翻天快要把屋顶掀了！认识不认识的人勾肩搭背摇晃着唱起英格兰队歌，宁远左右看看再次感叹足球这种运动让人如痴如醉操纵人情绪如有魔法。小约翰仰天狂笑小拳拳擂着胸口，还摸出一个喇叭来要对着宁远的脸吹。 “欧文是天才！” “我原谅他去离开利物浦去皇马了！哈哈哈！” “他会带领纽卡斯尔联队取得联赛冠军！” 宁远盯着屏幕上同样庆贺的英格兰队员，以他远胜常人的敏锐观察力和记忆力，发现刚刚立下功劳的欧文双腿并不平衡。 起码一根肌腱被完全撕掉，还有右腿腘绳肌出了大毛病，伤病至此，可是个糟糕的事啊。宁远想着刚刚这两球甚至都是头球——看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伤。 ……我的身体素质和欧文一点也不像好吧，英国人瞎了看我身形偏瘦跑得快就这么推断----切。感谢我拥有bug般的体质。话虽这么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bug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他连自己是不是可怕恋爱脑属性都不晓得，对足球世界的认知也很狭隘：当代球星要看资料认识，别人的爱情婚姻事业发展一概不知，唯一确定肯定的是脑子里关于中国队勇夺世界杯的无数恶搞笑话。 据说是连企鹅都踢不赢的队伍啊。 不过这给了宁远关于自己为什么降落在纽卡斯尔私立中学校球队作为新手村的理由。 就是叫我从小孩子过家家般开始，带动一支孱弱业余球队夺冠吧！ 行啊！ 宁远少了那么一点儿糊弄非专业队伍的心，自我定位牧羊犬要把这一群小绵羊崽子驱赶到顺眼的位置。反正大伙都明白这儿没他不行。 于是，纽卡斯尔皇家文法学校毫无悬念的一路虐菜，以大爆黑马之姿杀入了2006年春天的u18学校杯决赛。 这一路轻松干掉了赫赫有名的足球名门伊顿公学和阿丁利，布伦特伍德等等。而观战者都能看出来全凭一个核心球员，一个来自亚洲的十五岁球员。 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射门精准狠。稍纵即逝的机会也能牢牢把握，当他的队友无比舒适。他似乎后脑勺也长了眼睛。 英格兰俱乐部球探原本是抱着万一有沧海遗珠呢的心态来观看这种非专业比赛。他们坚信最好的青少年苗子早在各家俱乐部的青训营里了，哪里想到居然横空出世这么一个怪物？ “我知道职业球员和业余球员之间沟壑天差地别，但是上帝啊，您真该看看这个怪物，不折不扣的monster！（怪物）” 纽卡斯尔的球探把录像展示给俱乐部主教练及青训营教练看，那是一记越过中场的凌空抽射！球落网守门员毫无反应。而穿着深蓝色22号球衣的少年居然是在面对两侧铲球时做出的狠劲射门！ 完全没停球，起跳高度极高，落地时他的钉鞋反踩了刚刚想铲他的某十几岁少年小腿……导致那人惨叫着被抬出场外而裁判并未吹犯规。 不过这毕竟是非职业比赛，场上强度远弱于职业比赛。 纽卡斯尔队主教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录像，对这个少年兴趣浓厚。一番沟通后，决定以激励中学球队奔赴决赛的理由，邀请皇家文法学校球队全队来俱乐部参观，和真正的职业运动员面对面交流。 第3章 追风少年是曾经 宁远能从小约翰的抱怨，校队教练的聊天中判断出在近尾声的05-06赛季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中，纽卡斯尔联队成绩不怎么样。 所以他对于受邀去俱乐部半日游这种事兴趣缺缺。他现在的盘算计划是，亲眼去世界杯观众席上观摩一下世界强队和明星球员的风采——今年6月德国啊。 作为一个未成年人，怎么去呢？他都没法单独入住酒店……倒是有英国银行专为未成年开的帐号，钱不是问题，监护成年人去哪找？ 宁远出身富商家庭----不然怎么跑到一年学费四十万的私立中学念书呢，他父母已离异，现在倒是有个同胞哥哥每周和他联系一次，但叫宁驰的哥哥坐标总在非洲，貌似还是有点乱的国家。宁远直觉少让哥哥操心小事才对。 不过总有办法解决。 参观日前一天，纽卡斯尔联队0比2负于曼联。欧文没出场。小约翰嘀嘀咕咕说是因为他的伤没好。 嗯，去年最后一轮纽卡斯尔对阵托特纳姆热刺的比赛，欧文在拼抢中脚部受伤，右脚第五根跖骨已经断裂。 看，我的判断精准吧。宁远想。那种身形的前锋招伤病。这的人还是别指望他能给联队带来好成绩比较现实。 走下大巴车，宁远和其余的文法学校足球队员们步入眼前的训练中心，参观从食堂到更衣室，五颜六色的球鞋区和贴着精彩瞬间荣誉时刻大幅照片的长廊。 小伙伴们难耐兴奋，夹杂其中的宁远则很淡定。他懒得装。 暂代主教练位置的青训营主管格伦一直在观察他。这个中国男孩儿在一群英格兰青少年间被衬托得就像一个瓷人，外表足够细腻精致漂亮，可惜又是个易碎货吧？ 第3章 他暗暗摇头，头脑里有他被青训营的坏小子们踢断腿的悲惨画面。 当然二十分钟后他的下巴就会惊得掉下来。 ——纽卡斯尔联队青训营的少年们本来要和同龄人来一场友好切磋。他们是从小就被挑选进来的专业球员，根本看不起这支学院水货队伍。 好歹格伦考虑到了最好不要给这群即将去踢学校杯决赛的少年们太大的心理阴影，所以切磋方式选择了最偏近训练应该不会导致受伤的，点球大战。 每队主力上场，各踢5次点球，实在是和平，中学生队输了也说得过去。 宁远看着青训营的豺狼们，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一下此方小绵羊们，他便告诉教练，"待会儿我是守门员。你懂的。” 对他完全没有了脾气的教练点头，还殷切地把一副守门员手套递给他试戴。 小绵羊们先罚球。宁远排在最后一个，他很淡定地站在禁区外，看着前面的小绵羊没有一个能踢进去----青训营队员们一排站在球门线上对着羊羔们虎视眈眈，他们能把球踢到十二码外都算好的了。 职业球员和非职业果然差别巨大。轮到宁远时，得分为零。 但只要他这一球进去，文法学校就赢定了。 足球端端正正放在罚球线上。开始跑动，大脚趾内侧的地方击球，腿部依旧挺直----在宁远的视野里，守门员已经朝某个方向扑去！宁远重心稍后倾斜，行云流水般腿一搓！ 一个优美如银勺子般划出弧线的点球，轻轻松松吊向正中央！守门员已扑向右侧，大大的空门。 格伦张大了口。他看到的居然是一记完美的勺子点球！！需要极好的脚法和力度！！居然！！ 文法学校的队友们欢呼雀跃，格伦瞪大眼睛再盯着宁远，对方已经轻轻松松戴着守门员手套跑向球门，“轮到我们防守了！” 小绵羊们迅速站成一排。脸色有些恍惚的青训营守门员第一个罚球。他奋力把球踢向球门右上角！！ 宁远站在那，动都不动。因为根据计算这球打门框。 确实。但有人以为他反应不够，后面的人稍微轻松了些，第二位！先假动作略晃再踢向相反的方向！ 宁远精准判断，轻轻松松把球给接住了。嗯，不是档飞，而是接稳。 第三名和第四名同样如此。竟然让人感觉是故意给他送球的。 第五个人心理压力极大，一脚把点球高高踢飞。 “赢啦！！啊啊啊！！！”小约翰第一个跳起来高呼。“我们赢啦！！！” 小绵羊们欢呼，自信心继续膨胀。而宁远的脑洞里也产生了一个神奇的想法，莫非，让中国队捧大力神杯的方法，是让我当守门员？小组赛保管都打成0-0全取三分……可这能保证出线吗？ 不远处，还在养伤期的欧文看了这场点球比赛，身边的助理教练指指点点那个文法学校的大核心，“就是那个孩子，据说跑起来有像你一样的速度。” ……像我吗？ 欧文回想起那个快得像风一样自由驰骋的自己。再感受此刻还在作痛的腿部，心想，最好不要像我。 接下去的行程安排是联队主力队员们给中学孩子们签名合影，鼓励他们好好踢球。 宁远第一次亲眼见到了穿着10号球衣的欧文。黑白条纹的主场球衣令他看起来好像一匹……注视着狮群的孤独雄斑马。斑马沉静的眼睛里露出了然，知晓自己最终会被利爪撕扯得四分五裂。但，还有一点时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种形容词。但他突然想起了酒馆，嘈杂的酒馆，放肆吹的喇叭，他不想在里面听到别人像骂贝克汉姆一样骂欧文。 欧文朝盯着自己看的宁远微笑了一下。“你好。”他准备给他在球衣上签名。 宁远嗯了声，“你好，欧文先生。”顿了顿，“请问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双腿吗？” 欧文吃了一惊，想了想，“好。”他想坐回椅子上抬高腿搁在高处。 不按常理出牌的宁远已经弯腰，单膝触地的姿势伸手触碰了曾经追风少年的右腿后侧。 成年人对青少年做这种动作会被逮捕。但是反过来就会被看成少年对足球明星的仰慕。 欧文只看着少年的后脑勺，头发清爽干净微微蜷旋了一个窝。 ……撕裂的这块地方，手术接错了。宁远一触之下就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他站起来，“先生，重新去做个手术吧？你迫切需要。” 这发展震惊了所有人。宁远自顾自地找补，“我来自中国啊，古老的传承医术只要摸一摸就能发现问题。” 主管看着欧文。 欧文继续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揉了揉这个不比他矮多少的少年头发——手感果然棒。 “谢谢。等世界杯结束后，我会考虑你的意见。” “你确定？” 眼前的孩子满脸写着不赞同。但提到世界杯欧文眼睛里都化开了阳光，“没有球员能忍受失去世界杯的机会，你知道，我是英格兰征召的主力前锋。” 宁远无话可说。但他怎么都觉得这样去参赛前路堪忧。可他又没办法代替别人做决定啊。 什么事是他能决定的呢？ ——他被目前纽卡斯尔联队的教练兼青训营主管格伦请进了办公室私谈。 “孩子，来俱乐部踢青年比赛吧？这儿会是你成名的起点。唔，你现在多大了？” 当听说九月才满十六岁，格伦手都差点拿不稳笔，他详细耐心地给这个漂亮少年介绍着青训营的基本规则，十二岁到十六岁分为一个组，每周训练三次，累计五个小时，每周一次比赛啊等等。 唷，新地图啊。宁远想，他只有一个疑问，要监护人陪同才能签合同吗？ 第4章 横扫青年更衣室 牵扯到一定需要监护人的事，宁远便清晰地通过msn对哥哥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哥，不需要你来，找个代理人吧。” 他万能的哥哥便在三天后，通过中英联合商会的关系，找到了英国一位专业律师来给他看合同。 结论是合同没有问题，两年一签。还得到了每周500英镑的薪水，比赛奖金另算。 很好。“不过我要踢完埃斯珀杯决赛，有始有终再来上班。” 3月底，宁远告别了小绵羊新手村，踏入了他觉得成为足球职业运动员的正式起点，纽卡斯尔联队青训营。他敏锐地感到，这的队友不再是私立学校任他搓圆捏扁的小约翰们了，升级为小豺狼鬣犬们。牙齿尖利等着撕咬猎物呢。 他一来就抢了主力位置这是第一层仇恨。第二层则是之前还让这群teenage们比点球输惨，现在宁远作为一个新来乍到的外人兼异国他乡人，不排挤欺负一下简直违背了大英帝国足球文化的约定俗成。 青少年嘛，本来就是暴躁粗鲁的。 ——第一天，没有其他人的更衣室内，宁远摸了一下挂在衣橱里湿漉漉的黑白杠训练球衣，托腮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算被霸凌中。 无所谓，先训练吧。 他徒手毫不费力拉断了锁，旁边几间衣橱因此大开。运气不错！他挑拣了一件码数勉强合适，最关键还是崭新没穿过的黑白杠训练服直接上身，把自己那件湿衣服往里面一塞，心平气和地走向门外。 训练场上有几头小鬣犬瞧见他，呜呜地交头接耳。 就这群小崽子？ 宁远无所谓地投入今天的盘带专项综合训练。是非常基础的项目。不过教练让他干嘛就干嘛吧，劳动换取收入的感觉挺好。自己挣的钱比父母哥哥的打款都香～ 训练场被分为一块块区域，两个人一组互相传球，并聆听教练的口令——宁远立刻带球朝端线奔跑！ 搭档必须在追赶中传球成功。 这角色如果换成宁远那叫小儿科，几秒就能跑到对方身边轻易传出教学般的球。但是这一轮他是先跑那个，在刻意放缓速度的前提下，他怎么感觉对方故意把球踢向他后脑勺，企图看他被砸仆街呢？ 太幼稚了吧？ 于是宁远跑出了一马当先的速度。让对方自己去捡球，并且无论如何都完不成训练项目---他陪练可一点也不累。 霸凌在下一个训练日升级。 宁远的柜子被用水彩油笔画满了涂鸦。主要构图是一个后脑勺拖着辫子的丑陋脸清朝人，黄皮x，小白脸，f x x u之类的词汇是点缀。 十几岁的青少年就是这么愚昧无知还无法无天，怎么脑子里的中国人还活在大清吗？大清都灭亡多少年了啊？能不能更新一下版本？ 不过宁远也意识到，自己不也是个teenage嘛？嘿嘿！ “哇啊啊啊！” 次日衣服口袋里还藏着画笔的某条小鬣犬被摁着脑袋死死压在冰冷的金属柜面上，哇哇乱叫。 他的双手被反剪，犯人一般扭在身后。 “给我舔干净喔。”死死钳压着他的宁远清晰地命令道，“舔干净这事就算啦，” 第4章 转头冲惊呆了的其他小崽子问，“谁是下一个啊？要不你们一齐上？你们都是一群猪脑子，而我非常想把辣椒塞进你们的xx里，把xxxxx口口口口口口——” 这些污言秽语都是他从小约翰他家那酒吧里听来的，需要用就拿出来，还自我进行了艺术加工。 他有一张俊眼修眉的脸，说着脏话格外反差。“你们这群白皮猪猡的脸会比这层金属硬吗？”宁远在当场一拳打瘪更衣柜门后，又展示起自己独创的拉拢手段：“现在我宣布，谁把我衣柜整理干净，明天的比赛我主要给谁传球！” 昂撒人在实力的碾压面前才会变成文明人。如果依旧不文明，只说明碾压不够。 第二天宁远的衣柜焕然一新。鞋柜也被擦得格外干净。 好！看不出teenage们热心劳动起来比清洁工强多了！ 球场上宁远兑现诺言，平均给了每个小崽子三次机会。当然，过程中还是有一点小插曲，有人试图从背后猛铲他的腿。 这是严重犯规会导致受伤行为，宁远决定代教练收拾一下——他飞快凌空抽射，落下后穿着钉鞋的脚很不幸重重踩在了袭击者的腿骨上。 惨叫，骨折，抬走。至少得躺两个月。 宁远耸耸肩，一脸无辜地看着其余可能还想做怪的小崽子们。 “还有谁啊？”他顾盼神飞地问。 纽卡斯尔联青年队更衣室江山就此打下。然而这也给了宁远一到特殊情况首选用暴力解决问题的认知…… 进入俱乐部后，宁远和纽卡斯尔联队此时最大牌的明星欧文熟了起来。这人虽然是球星却一点也不摆架子，可能是宁远太特殊了吧，在某天离开俱乐部返回住处前，欧文好奇地去了青训营，想看一眼那个众口称赞的少年有没有被欺负。 那天训练已经结束了，宁远站在食堂外环胸仰头望天。 “怎么了？”欧文主动问，用古怪的英式腔调发出“宁---圆”。 “欧文先生！”宁远赶紧说，“您就叫我，宁，吧。” “宁。” “是的，宁。” 欧文顺着宁远刚刚的方向望去，只有金灿灿的夕阳。 “哦，我是在想，那多像一个恰到好处的煎鸡蛋啊！滋滋的新煎出来，蛋黄半液体半固体，嫩极了又不会一戳就破。”他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我可没想到青训营里的食物----都是些好材料，怎么就能弄得那么难吃呢？” 见他对青训营的食堂满腹牢骚，欧文笑着领他今晚来自己这边享用有专业营养师和专业厨师制作的小灶----虽然味道还是不敢恭维，但宁远控制住了嫌弃脸，他对欧文先生的印象极好。 “更衣室里你有遇到什么麻烦吗？”欧文问连教练都不问的事。 “现在？完全没有。”宁远实话实说道，咽下了后半截----被我收拾干净啦！然后他秒懂为什么欧文会问他----看他的身形，少年时代在训练营里也没少挨欺负吧？ 他直接问了出来。 对面的二十六岁球星笑了笑，“都过去了。现在回想是美好的日子。” 那是他怀念的没有伤病的青春岁月。第五跖骨没有骨折，右脚没有打入一根钢钉。 他术后一直全心全意养伤调整，为六月即将开幕的德国世界杯做准备。世界杯前他在俱乐部不再参加后面几轮的超级联赛。 “其他人也一样吗？” “不是。”欧文一副“你怎么都不懂”的表情，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腿伤不踢，其他人，例如贝克汉姆现在还在皇家马德里踢西甲第38轮。世界杯的时间安排在6月，那时候是转会窗口期，基本比赛都已经结束。 “好吧，你记得踢完世界杯第一件事就是去动手术。”宁远一本正经地说，“纽卡斯尔嘛，等你伤愈复出等得起。还有三年我就我十八岁了，到时候肯定能拿联赛冠军，就像之前你在利物浦一样。” 只有天才少年才会认为世界在他脚下。骄傲得理直气壮。 欧文感慨，自己十八岁也是同样的踌躇满志吧？ 他无法不喜欢酷似自己当初的少年。 两人接触得多，宁远对欧文也了解得更多，更主动搜索了他的一些资料：十八岁的迈克尔·欧文在1998年法国世界杯上一战成名，加入利物浦后连续两个赛季得到英超金靴奖，更在2001年赢得金球奖。但在两年前的夏天，他和利物浦续约失败后去了皇家马德里----很不幸，基本是替补。 那谁是首发？皇家马德里这么厉害吗？ 谷歌搜索之下，宁远找到了一个绰号叫“外星人”的巴西人，罗纳尔多·路易斯·纳扎里奥·达·利马。皇家马德里绝对进攻核心。然后他饶有兴趣地观看这个人的所有比赛录像，把他的动作技巧，如同复制黏贴一样学到手。 他尤其喜欢他拽不倒踢不倒，六秒内狂奔五十米连过七人破门的样子。这足球场明明就是一个角斗场嘛。顶级前锋必须要有扛过后卫们殴打的本领。 我也学他。 这样感觉距离实现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又近了一点点呢。 第5章 英格兰的贝克汉姆 又是一周的msn联系时间。宁远震惊地发现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里，他无所不能的哥哥居然，穿着防弹衣戴钢盔。……这，这到底是什么生意啊。他完全打消了让哥哥做监护人带自己去看世界杯的念头，只说一切都好。 “哥，你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 联系中断。宁远发了一下呆，自己家情况挺特殊，父亲是商人，母亲是著名明星，但终究走到离婚之后各自组建新家，除了给钱外基本不管他，哥哥是最亲近的亲人。 但每周联系怎么给人感觉，查看你是否还活蹦乱跳就行了啊？ 唉。唉。他决定无计可施的事就别想了，还是管好自己先。 诺基亚上有个未接电话，是欧文的私人号码。他不是回威尔士老家去和妻子露易丝团聚了吗？宁远回拨过去----“宁，你现在有时间吗？” 欧文的语气听着心情很好。原来，英格兰队征战德国世界杯队伍集结在即，分散在各个顶尖俱乐部踢球的主力队员们都在本周内将抵达阿森纳的科尔尼训练基地。队长贝克汉姆已经率先从西班牙回到伦敦的家里。 “你们国家队都没有专门的训练基地？要用阿森纳的场子？”宁远直白表示自己的惊讶。 “……队员们平时都在各俱乐部踢球。只有被征召才形成一支国家队。”欧文无力地解释道，“好吧，不谈这个，我想介绍贝克汉姆给你认识，他可是英格兰最优秀的中场。” “好啊。你介绍我的时候，记得说我是纽卡斯尔联u18最优秀的前锋。” 宁远愉快地等着欧文派人来接他。同时一个念头也冒了出来，看，他心地好又照顾自己，能不能让他作为成年监护人，带我去德国呢？应该可以吧？ 贝克汉姆作为商业价值最高的足球运动员，还取了个女流行歌手当老婆，夫妻每年挣下的钱是个天文数字。他在伦敦的宅邸非常气派----这座被称为贝克汉宫的豪宅位于伦敦东北方向的哈特福德郡，猛一进去感觉像温莎城堡，又似乎到了拍摄傲慢与偏见的片场。在一个浅绿色墙装潢有壁炉的小会客厅里，宁远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据说是无数女人x幻想的对象，最帅的足球明星，现年三十岁的贝克汉姆。 我觉得也还好吧。 英格兰现任队长挺平易近人，他身高一米八，长相英俊，头发茂密而凌乱----鲁尼就没有他的发量。宁远看得出西装包裹下他的身材保持得极好---反例就是皇马的那位明显开始发胖的外星人罗纳尔多。他们互相聊起各自效力的队伍时，贝克汉姆还以自己在曼联青训营的时候为例子，鼓励宁远好好训练早日正式加入英超豪门。 谈到兴起，三个人跑到了这座豪宅的后院，郁郁葱葱的绿草皮上伫立着一颗几人环抱粗的大橡树，伸出的枝丫悬吊挂着个旧轮胎----可以他的孩子们当秋千玩耍。但贝克汉姆说，自己在曼联时代就把汽车轮胎当靶子练习罚任意球。 “把它挂在球门死角上，踢到球从轮胎穿过。不成功我是绝不会结束练习的。”说完他把一个足球递给宁远，又揽着他的肩膀悄悄压低了声音----宁远抽了抽鼻子，闻到他身上青柠檬罗勒柑橘香水味。时尚男士就是香水味不离身吗？他比赛也喷吗？ “我要告诉你，我和迈克尔平时下了训练后，共同话题并不多，他对时装和社交什么都缺乏兴趣，今天还是主动来找我，目的清晰就是为了介绍你。说你在纽卡斯尔能踢勺子点球。所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他口中的真正天才？” 欧文真是好人啊。 话说到这份上，宁远当仁不让。他接过球，衡量了一下到那个旧轮胎的抛物线轨迹，一脚踢上去！球沿弧线飞行，精准无误的穿过了轮胎。 欧文笑着鼓掌。 贝克汉姆吹了一个拉长声调的口哨表达兴奋。 第5章 “我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天才。或者，怪物，第二个外星人，人工智能仿生人。”宁远毫不谦虚地阐述事实道。 “仿生人？电影《银翼杀手》里那样的吗？” “大概吧，总之比普通人厉害。” “哈哈，小家伙，你真有趣！可足球是圆的。赛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等你成年后拿到最高奖项再夸口自己是天才怪物之类吧！不过我还真的对几年后能和你同场竞技产生极大兴趣。” 气氛很好。宁远转头看着欧文，他笑容灿烂，受伤的阴霾已散。于是宁远提出了那个，请他当监护人带自己去德国看世界杯帮忙订个住处的请求。 “可你连十六岁都没有！要一个人住酒店吗？英格兰队集体住宿的酒店无法带你。” “我真的想去观摩世界杯啊。”少年理直气壮地表达着请求。“我都一个人跨越大洲来英国学习踢球念书，你还担心我去德国看球赛？再说我都把能抢到的票抢到了，连开幕式都是vip商务坐席，英格兰队所有比赛场次我都买啦！帮我个小小的忙呗。我不会出什么事。” 欧文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感叹年少时就是这样，认为世界理所当然在自己脚下，不畏闯荡。他心软下来，“好吧，我帮你订酒店开房间。你要自己在德国几个城市穿梭，不会迷路吧。” “我懂德语，肯定没问题。”解决问题的宁远美滋滋说。 “你还会说德语？” “是啊。不但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我都能讲。”宁远展示了一下什么叫bug----也许是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需要熟悉欧洲各国联赛环境所以拥有的出厂配置吧。 “喔！也许我们能把这小家伙介绍给埃里克森，让他当球队翻译来换取和我们一起呆在宾馆里。”贝克汉姆开玩笑说。 接下去因为谈论到主教练埃里克森，两人讨论起本次英格兰队出征德国的二十三人大名单来。其中后腰有卡里克、哈格里夫斯，中后卫特里、费迪南替补是坎贝尔和卡拉格，左后卫科尔布里奇，右后卫加里·内维尔，后防线堪称顶级。 中场是大师贝克汉姆。前锋线则是欧文和鲁尼。看上去阵容无可挑剔。 宁远觉得这个时候再叮嘱欧文结束比赛一定去动手术有点不合时宜不吉利，所以他闭了嘴。 轻松快活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晚餐时。贝克汉姆介绍说，为了招待小天才，他特意命厨师准备了一道英国大菜，是一种布丁。 宁远挺期盼的。他自入了青训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一块炸鸡，一盒甜点trifle。吃藜麦鸡胸肉都要吐了。啊，布丁。想象中的焦糖布丁，用小银勺轻轻敲碎薄薄的焦糖脆皮！再舀一勺，绵软细腻滑顺像最嫩的豆腐！清甜不腻入口即化！ 少年坐在餐桌旁，眼里期盼的光闪闪。 首先上的是鳗鱼冻。贝克汉姆说自己每周都吃一次。 宁远端详着像凉粉一样的鳗鱼冻，有点怀疑人生。他浅尝一口，囫囵咽了下去----为什么好好的鳗鱼不做鳗鱼饭呢？英国人——他开始对大菜不抱什么期望了。 贝克汉姆问味道如何。 宁远胡乱点头。 大菜终于来了。所有的餐具都好精致，是威基伍德的全套骨瓷。 但，盘子中央怎么躺着一个扎得像足球一样的，羊肚？ 里面是羊杂。把羊的心肝肺剁碎，混上洋葱羊油和燕麦及胡椒辣椒肉豆蔻及天知道什么高汤。餐刀划开它活像给什么再次开膛破肚。 这居然叫布丁，还被赞颂成为布丁一族的首领。 哗啦啦是宁远心灵破碎的声音。他对着主人的好客笑意，硬着头皮屏住呼吸咬了一口----随后脸色发白，无法控制。他华丽丽地，吐了。 第6章 德国 贝克汉姆作为英格兰队长果然很有话语权。他居然把宁远弄进了英格兰队随行家属大名单----以欧文的朋友名义。在希思罗机场包机出发前，宁远见到了欧文的新婚妻子露易丝，他已经了解她和欧文青梅竹马长大的故事：当年欧文在利物浦踢球拿到第一笔周薪六百英镑收入时，就向露易丝承诺要存钱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做到了。专情赤忱。十八岁那年被誉为“金童”，“新英格兰速度”“英格兰前锋之星”“英格兰的尤西比奥”，繁华的世界在他眼前铺开，万千花朵任他采摘，但他一如继往爱从小就放在心里的人，完全没有因为成名发迹而去交往女明星女歌手之类。 “现在我是你的暂时监护人。”漂亮的露易丝笑着招呼他，“我丈夫他们统一居住在巴登市郊区的比勒荷尔王宫酒店，我们暂时不被允许去王宫酒店见他们，大家都住在外面的希尔顿----除了维多利亚。你房间就在我隔壁，由我来照看你。” “啊，谢谢！”宁远其实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照看的，但承蒙盛情，他一定会报答。 本届世界杯将在德国不同城市的不同体育场分组进行小组赛。总共三十二支队伍分为八个小组。英格兰所在为b组，6月10号即将在法兰克福瓦尔徳球场首场迎战巴拉圭。 宁远已经把b组所有球队参数球员基本信息看了一遍。从数据分析上判断，英格兰怎么都能出线，和a组出线队伍踢八分之一决赛。于是他又把德国厄瓜多尔波兰哥斯达黎加这四个国家的资料过目。另外阿根廷队他记得住上次日内瓦比赛的所有人，卫冕冠军巴西队嘛，他就熟悉在皇家马德里踢前锋的罗纳尔多一切数据。 6月的德国天气晴朗温度适宜，9日下午四点二十分，慕尼黑安联球场，宁远坐在vip商务席，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观看开幕式和东道主揭幕战。 合唱团，鼓乐，艺术表演，歌舞伴奏中，球王贝利手捧大力神杯来到了现场。 接过大力神杯的是一系黑裙的德国名模。宁远多看了两眼：他喜欢欣赏一切美丽充满魅力的男女。 历届世界杯冠军队成员跟在举办年份后入场。巴西队次数最多。英格兰上次夺冠还是1966年。 官员演说发言结束后，歌曲表演让现场气氛更活跃，观众们欢呼着，开幕式到此结束而揭幕战即将上演。由东道主德国对阵哥斯达黎加。两支队伍都是他的第一轮观察目标。 德国阵型4-4-2。哥斯达黎加3-5-2。开局第六分钟，德国队左后卫，22岁的拉姆以一记弧线球先击中门柱再弹入网。这个人比欧文还要身材偏小，但是穿插能力卓越，频频在左路创造机会。 宁远喜欢看下方队员之间那种行云流水般配合----完全不是他之前和小绵羊小豺狼们过的家家酒那种。他也通过阅读比赛观察每一次稍纵即逝的好机会，默默给德国队打了七十分。 最后分数定格在四比二，德国队胜取三分。这是一场看得人酣畅淋漓的比赛。观众们兴奋未宁但也慢慢退场。 宁远留到最后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vip商务席。 这时候他眼尖地发现，前面一排地上有个闪亮的东西。是人遗落了什么吧？ 他一手撑在座位上，轻松跨跳过去，弯腰拾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条钻石祖母绿十字架款手链。估计是订制的商品，因为背面黄金底上印着一句话，你是我的从天而降，超过梦寐以求。 还是葡萄牙文。 哦哦！这是爱情的甜言蜜语！不过宁远下意识地觉得爱情这玩意好麻烦——要送礼物说明，还要花心思守护。我这么想肯定代表自己不是恋爱脑，我可没有减血让头脑不清楚的debuff！ 他仔细回忆起刚才开幕式及揭幕战那个位置坐着的观众——是位棕色头发的年轻女性。 很好，现在就让我把手链交还失主吧。失物招领处在哪呀？ 他从vip通道往外走时，迎面突然匆匆跑进来一位女性。 她一边往这而来，一边俯下身左右寻觅。 “您好！请问是丢了东西吗？”宁远用葡萄牙语问道。 “是的，我在找我的手链！是我结婚半年纪念日的礼物！” 哇，她看着比英格兰学校高中女生还年轻，就已经结婚了？ 不过头发颜色，耳朵特征，背影都和宁远记忆里的前排失主完全吻合。 “那一定是这条。” 宁远将闪闪发亮的手链捧在手心，递过去。太好了不用去失物招领处。 “我的甜心！”她接过手链捧在胸前，笑着对宁远道谢，“找到了！谢谢你！不然我就得叫保镖们进来找了！我丈夫也终于可以放心啦！” 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士，年轻雀跃像小鸟儿。宁远十分欣赏她的外貌，“这手链很配您，您简直像把春天的波光粼粼戴在手腕上的仙女！” 说这话的少年不带一丝挑逗气，眼神明亮又纯粹，其实也像希腊神话的阿多尼斯，他说的赞美女神之词也不是恭维，而是他真心实意这么想。 “哈哈，谢谢，我叫卡洛琳，是个模特。你外形也真好，有拍过广告吗？” 第6章 宁远摇头，自我介绍。 “我是巴西人。”卡洛琳灵动地朝他挤了挤眼睛，“巴西人，叫卡洛琳，还是模特，你知道的。” “难怪您说葡萄牙语。我是中国人。” 对话进行到这，卡洛琳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你好像不知道我是谁？” “嗯？巴西人卡洛琳？”宁远有点儿疑惑地重复道。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真的不知道！”卡洛琳居然兴奋地一拍手，“我终于碰到一位不是一见面就想找我丈夫签名的可爱的朋友啦！” “你丈夫是巴西队球员主力。我判断没错吧？” “哈哈哈，是啊，可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宁远能说出a组b组所有球队人员的名字位置及擅长信息，但巴西还没来得及研究呢，他想起入场仪式时听到的德语介绍上届世界杯冠军巴西队员名字，便开始从最有名的套了起来。 “罗纳尔多？” ……“罗纳尔迪尼奥……？” “您能别再笑了吗？” 宁远无奈地看着眼前笑得厉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的卡洛琳。“抱歉，我要回宾馆了。” “啊亲爱的宁，别介意。”她喘息均匀，“我想，能给我留电话号码吗？我想邀请你赛后吃饭——谢谢你找到了我的珍贵手链，我和我丈夫一道邀请你。哈哈，我介绍你认识他，他很厉害----你不会后悔认识他。当然我还可以告诉他，终于有人不会一见到就索要你的签名啦。” 这都什么啊。她丈夫是万人迷吗？ 宁远和卡洛琳交换了电话号码。“谢谢，我还有监护人，可能要经过她允许。” “什么？你到底多大了？十七岁总有吧？” ……卡洛琳很开朗健谈，宁远有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宁远走后，卡洛琳终于赶在巴西队教练每晚准点按时收缴队员手机前，和身在凯宾斯基皇帝古堡酒店的丈夫进行了甜蜜的睡前通话。 “放心吧，我找回了纪念礼物。是个十五岁的中国男孩子捡到的交给我。” “很有趣的人，大概因为从中国来吧，他居然不认识你。哈哈！嗯，我想谢谢他，一起请他吃饭怎么样？亲爱的？” 里卡多·伊泽克松·多斯·桑托斯·莱特，昵称叫卡卡的现巴西队8号前卫，在电话里温柔地一一答应下。 他极英俊，帅气又不带攻击性，眼神清澈柔和，作为每周收到上百封情书的男人，怎么形容呢？他确实就是宁远腹诽的那种真·万人迷。 第7章 十字韧带 06年的手机还是诺基亚及索尼爱立信一统江山的时代。宁远想要上网查资料需要通过联网的笔记本电脑，而这也需要等到他回到希尔顿酒店后。 他看看腕表，先礼貌地敲了敲隔壁露易丝房间的门报平安。 “请进。” 套间里，露易丝在和欧文同样通过msn联系。英格兰队第一次比赛即将开始，宁远通过摄像头祝福欧文首战告捷，“加油啊！金靴奖在等着你呢！” 然后，他多问了一句，知道不知道巴西队谁的妻子叫卡洛琳？他今天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卡洛琳，是巴西的模特。 “一定是卡卡。罗纳尔多去年请假回国参加了他的婚礼。” 宁远终于知道了答案。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往脑海中巴西队资料里添加了卡卡这个人，但整体巴西队观摩分析排在较后顺序，今天首战的德国队像一个大宝库，他还没发掘完呢。 后卫拉姆，中锋克洛泽都是他眼里和罗纳尔多一样的宝石球星，值得汲取光华。 嗯，宁远已经决定全方位学习，要在任何一个位置上都有顶级速度技巧能力，以万全本领努力实现不可能的目标：带中国队飞升。 嗯，少年自持强悍，意气风发自认是世界之王，还没有被现实扇耳光—— 6月10日英格兰一比零战胜巴拉圭。16日二比零胜特立尼达。小组积六分已肯定出线。同时宁远明白当中国队守门员也不能带队出线……三分哪里够呢？ 小组赛英格兰的阵型就是4-4-2。速度超快的追风欧文是两前锋之一。整个队伍进攻思路是打长传冲吊，宁远认为锋线还是鲁尼和欧文配合比较能减轻欧文压力。不过遇到高个前锋替补克劳奇上，则是他做球再由洞察力极强的欧文及靠前的中场球员打配合。 传球射门进攻防守全能的两名队员理所当然撑起中场，边前卫右路是大师贝克汉姆！左路进攻稍微薄弱，但中场也是技术精湛能盘带的左脚明星球员。后防线上中后卫身体素质劲爆，右后卫是英格兰历史最佳右后卫，边路传中是拿手绝活，英格兰报纸早在出发前就说本届英格兰拥有夺冠实力：就连替补席上每个人拎出来都是一等一高手。 宁远之前看了德国队比赛，单纯觉得英格兰被盛赞的阵容中，中场后卫默契配合度比不上人家。当然他也不可能说出来煞风景。 最后一轮小组赛也不能输，因为那代表进八强的淘汰赛会碰到隔壁第一名德国。谁赢在宁远看来真不好说。 6月21日，科隆莱茵能源体育场。宁远很借势地坐在英格兰亲友团赠票区域的位置上，他前面核心位置，杵着的是贝克汉姆的妻子维多利亚，戴着墨镜揽着儿子，和别人的亲友明显环绕着不一样的高冷气场。 露易丝就平易近人多了。今天俏皮地在脸颊上一左一右都涂上了英格兰旗帜，手里也拿了一面摇晃。 她，以及周围所有人看着都比之前两场状态放松。也是，今天真是场压力相对较小的比赛呀。场上英格兰观众把脸涂成旗帜色，瑞典球迷则是黄蓝加个大牛头北欧打扮，哈哈。 准点开赛。英格兰队红色球衣，和绿油油的草坪颜色对比鲜明。依旧是4-4-2的阵型，对手瑞典一胜一平也基本拥有出线权，谁都知道为了淘汰赛，不必要在今天太过激烈厮杀。 开赛第32秒，英格兰啦啦队们开场欢呼还未平息，10号欧文左边路传出球----宁远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的右脚！ 欧文传出那一球后，单膝跪地再也站不起来，为了不影响正在进行的英格兰进攻，他蜷曲着匍匐往场外爬！ 我的天啊！ 露易丝的手一下子拽住了宁远，冰冷发抖。 英格兰观众席起了骚动不安。 少年连带露易丝齐齐站起身，竭力往下方看----距离边线不过半步的距离，欧文却爬了多久？这十几秒是最漫长煎熬的十几秒。宁远胡乱地想起了相对论。十几秒。在比赛中，所以队医不能冲过去抢救。 越过边线的红衣十号已经双手捂住脸，痛苦得无以名状----他的抽搐仿佛是狮子的尖牙终究一口咬住了斑马要害，血喷溅而出。 “有，有人撞到他了吗？”露易丝带了哭腔。 宁远很确定没有。刚刚只是在做基本传球动作时，他的后脚底打滑，右脚向内撇了一下。这一下像被突然敲碎了的银瓶，新旧伤患一股脑全部涌出，压垮了肌体。 无人盯防下自己右膝扭曲说明……很严重。 他咽下一口唾沫，扶着露易丝匆匆迈过往下台阶，抵达看台的最前沿。 下方两队医已经拎着平时万能的医药包赶到了爬不起来的欧文身边。一位队医刚刚伸手试探着触碰他的右膝盖，宁远那该死的听力就发挥了不该发挥的才能-----他听到欧文熟悉的声音，是惨叫。 他握着露易丝的手心也开始冷汗滑腻。 完了。有个声音在心里说。 观众们仍然在呼啸，七号队长贝克汉姆将球传给鲁尼，再传兰帕德，中路一记左脚抽射大门！没有中。 现在才不过开场第三分钟，英格兰队第一次进攻未能得分，而阵型不可少的前锋欧文，已经横躺在担架上被抬出场。红色十号由二十一号高个头替补前锋克劳奇替换。 宁远咽下一口唾沫，远远看着欧文：他仰面躺着，牙关紧咬，双手始终挡在眼睛前，不愿意被摄像头捕捉到泪流满面。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哭了。 没有金靴，不再有机会。德国当地科隆的医院诊断右膝十字韧带彻底断裂的重伤。英格兰原计划中，欧文和鲁尼两相配合进攻的战略完全被毁。因此小组赛虽然以第一名的成绩出线，但是形式严峻不乐观。 宁远跟着露易丝去医院看他时，欧文已经柱上了拐杖，膝盖仍然肿胀。“动个手术就好了。”他说，又苦笑了下，“纽卡斯尔联队买下我似乎是一笔亏本生意。” “怎么可能。”宁远反驳他，“你也知道动个手术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啦。反正我现在还不够打联赛的年龄呢。就当成是你耐下心来等等我？我满十八岁后，和你打双前锋配合，肯定所向披靡，能让纽卡斯尔联队蝉联超级联赛冠军。” 欧文轻轻笑了下，告诉他们，“纽卡斯尔联队的医生已经联系上了美国一位著名运动外科学博士。我大概等消肿后就立刻被安排手术。露易丝陪我去美国。亲爱的宁，”他顿了顿，“请代替我，在现场观看英格兰队的比赛和其他比赛。这种机会难得，四年才有一次。我会把你的监护权转交给可靠的人。” 第7章 怎么还记着我的监护权啊。 告别时，欧文朝他伸出手。宁远握住，鼓励道，“你专心等着康复，我在纽卡斯尔俱乐部等你。” 次日，六月二十五日的淘汰赛，英格兰对阵厄瓜多尔。一比零取胜。但是现场的宁远亲眼看见了通过一记任意球破门的队长贝克汉姆，后续因为体力不支而在场边呕吐。 进八强的淘汰赛就消耗到这个地步，宁远有不太好的判断。 五天的休整期根本不能让顶级足球运动员脱胎换骨重回巅峰。在七月一日对葡萄牙的赛场上，维多利亚哭了，因为眼睁睁看见丈夫贝克汉姆被踢伤换下了场。 祸不单行，接着鲁尼也被红牌罚下。英格兰队孱弱的进攻无法破门。最终在点球大战时，损兵折将的英格兰以一比三输给葡萄牙，止步于此。 贝克汉姆掩面哭泣，恐怕他的年龄已决定了不会再有下一个世界杯参赛机会。 观众宁远则抱着一种“终究还是这样”的心态。 今天他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葡萄牙的两个人，在他们的433阵型中，就是这两人一直在前场负责突破，制造机会。他们一个叫菲戈，一个叫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目前被人称呼为小小罗。感觉是新老两位在疾速奔跑和突破中，传承着葡萄牙的核心王冠。 第8章 卡卡 世界杯征程结束后的英格兰队将就地解散。一部分人立刻回国或者回俱乐部。宁远已经能想象到报纸上会怎么围剿教练埃里克森以及鲁尼等人了----欧文这次严重受伤，再骂他过分了吧？ 宁远鄙视了一番报纸媒体的逻辑：夺冠相也是你们扣的，怎么不如预期就暴躁呢？ 7月1日英格兰输给葡萄牙后，宁远开始观察那位小小罗。他现今二十一岁，头发又卷又浓，青春勃发，穿着17号球衣，带球推进盘带过人快如流星闪电，教练给他安排的位置是边锋，但在场上他摆明了不受束缚。这人性格貌似挺有意思：对阵英格兰的时候，鲁尼的被罚下和他带着葡萄牙队员们去和裁判讲理有直接联系，事后他还做了一个很有趣的表情！个性啊！敢于给裁判施压的球员绝对有个性！才第一次参加世界杯却已有未来球队领袖气势。 听闻英格兰观众骂他，宁远这才知道原来这位罗纳尔多也在英格兰踢俱乐部，还是曼联，和鲁尼同队。不错啊！宁远对他印象更好了，这是把国家荣誉放在俱乐部利益之上！ 哪天曼联比赛我也去现场观察他。 继续观摩世界级强队风采的宁远后续了解到在英格兰输葡萄牙的几小时后，卫冕冠军巴西零比一输给了法国。 输者不能吸引他的目光，宁远自然而然又看向了法国队。那位也在皇家马德里踢球的，名叫齐达内的前腰位置球员就是法国队的大核心。不过从小组赛和淘汰西班牙那场看，这人明明竞技状态正当好，踢满全场没受伤也没呕吐，怎么就已经宣布要退役了呢？三十四岁在足球的世界里就要告别舞台了吗？ 贝克汉姆三十岁也悲伤于踢不了下届世界杯。 看来这是一碗青春饭啊。甚至像欧文这样的，伤病太重扯了后腿。他二十五在皇马当替补，齐达内三十多还是皇马当家球星。 宁远的想法是研究齐达内，借鉴他的路，以此去劝欧文考虑考虑延长顶级赛场的竞技生命…… 下一场就是葡萄牙对法国，小小罗纳尔多大战齐达内！这对于宁远来说是一顿美味大餐，汲取学习令他愉悦----他是怪物，也是海绵，能吸收所有精华。 当他对着屏幕欣赏法国队是如何凭齐达内开出一脚任意球，队友得到机会射门，从而淘汰掉卫冕冠军的那个片段时，忽然接到了那位喜欢笑的卡洛琳打给他的电话。 “我快要回巴西了，唉。你知道原因。” 当然当然，你们左后卫球员居然敢在齐达内罚球的时候弯腰系鞋带，完全没加入防守阵型，输得不冤枉。不过宁远口头上只说，“足球是圆的，冠军只有一个，没办法。别沮丧。四年之后重新开始，吸取教训又是一条好汉！” “谢谢啊！真该让我丈夫也听听。我希望他早点心情平复。”卡洛琳认真说，“他爱吃意大利菜，亲爱的宁，你有时间吗？” “今晚？我有时间。谢谢你的邀请啊。” 宁远记下了餐厅名字，然后刻意强调告诉卡洛琳，“我已经知道你丈夫是谁啦！里卡多·伊泽克松·多斯·桑托斯·莱特啊！” “哇哦！全名你都念出来，哈哈，别盯着google屏幕了。你会向他要签名吗？” “我为什么要向他要签名？” ——宁远骨子里有点水仙花美少年般自恋，他没有要过欧文和贝克汉姆签名，认为什么万人迷都对自己无效。 赶约会的宁远匆匆去买了白衬衫西裤。他搜索了这餐厅，发现是个很难预约，专门以有机食物为招牌的意大利餐厅，不招待穿不正式衣着的客人。重点是食物美味——不想辜负美味的他把自己外形收拾妥当后，出于对女士的礼节，还带上了一小束绝对不会引起她丈夫误会的鲜艳亮丽金黄向日葵。 哈哈笑的卡洛琳不就像这花一样吗？ 意大利餐厅主色调灯光是那种浪漫暖黄色。客人们个个衣冠楚楚，脸藏在半明半暗中与身边之人小声低语。被门口侍从放行的宁远松了一口气，他略环顾，目光立刻锁定偏角落的位置上，朝他招手的卡洛琳。 送花。惊喜。纯社交两人拥抱。 宁远在她身旁坐下，他感觉这个桌子挺挤。小小一方怎么挤三个人？唉，预约上就不错了。对了，三个人？ “里卡多去接电话了。大概是和俱乐部沟通什么紧急的事吧。你google到他是哪个俱乐部的吗？”卡洛琳掂腮饶有兴趣地问。 ……还没来得及看资料。宁远也不明白怎么一遇到卡洛琳他就总是占不了上风。他眨巴眨巴眼睛----“肯定不是皇家马德里。” “哈哈哈！你真的完全没留意过他嘛！” “我从今天起就会留意他。一定。” “哈！”卡洛琳说着还在不住笑。就在她招呼侍者来介绍经典菜色的时候，她越过宁远看到了走来的某人。卡洛琳瞳孔不自觉地发亮，像熠熠钻石。“亲爱的，你让我和中国小朋友干等了好久。” 宁远回过头。 其后两小时发生的一幕幕是他记忆里的珍珠，是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十年后，二十五岁的宁远孤身一人来到这儿，那时候餐厅已经改成了一间古典爵士风格的酒吧，他干脆买下了这儿。 他喜欢寻觅同样的方向位置坐下，在昏黄的光影中，默默聆听留声机唱针下流淌出的一则故事。 ——““如果真的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那本书如此说。 慵懒磁性的嗓音唱着无法放手的执念。 ii've seen the world, lit it up as my stage now，我已看遍世间繁华，如今点亮舞台， channeling angels in, the new age now，粉墨登场，年代转化 hot summer nights mid july，仲夏夜茫，七月未央 the way you'd play for me at your show 你华装登场，独为我唱 and all the ways i got to know 周遭一切，我只见 your pretty face and electric soul，你漂亮脸庞，魂灵不羁狂妄。 多么恰如其分啊。他抬手遮住眼睛，回忆起2006年夏天，第一次见到里卡多·伊泽克松·多斯·桑托斯·莱特的晚上。二十四岁的里卡多，笼罩着圣光，猝不及防映入少年的瞳孔之内。里卡多年轻时的眉眼和十年后的里卡多有区别吗？那时候眼角有细纹吗？笑起来的样子如出一辙吗？他仔细回忆，发现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居然一片混沌，各种细节遥远又懵懂得像一场沉梦。 吉光片羽里还萦绕着里卡多那时候散发的，他在举手投足时能闻到的，凤梨佛手柑清香。 原来我钟情ck香水的根源在这里啊。十年后的宁远恍然大悟。 十五岁的少年宁远在呆怔中，好几秒才回过神，怎么称呼他来？“卡，卡洛琳的丈夫先生----”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又让他恨不得咬掉舌头。 卡洛琳忍不住又要笑。 “叫我卡卡吧。”对面如王子一般的人笑着朝他伸出手。宁远深呼吸，赶紧握手，火光电石间对温暖有力的触感甚至来不及细细品味。 卡卡也震惊于这个少年的手握起来细腻，还有一点儿颤，他想起教堂伫立的加百列天使像那仿佛易碎的洁白瓷胎羽翼。 他紧张吗？ 卡卡露出更温和的笑容，他卷起了自己衬衫袖口，坐得更放松。 “你好，宁。你从中国来看世界杯一定很喜欢足球吧？” “啊，是，哦，不不，我家在中国，但跟着英格兰队来的。”宁远好容易恢复了清晰口齿，介绍道，“今年我才加入纽卡斯尔联队青训营，三年后就能踢职业联赛啦。” 第8章 “我之前还带队——纽卡斯尔皇家文法学院夺得了今年英国中学生联赛的冠军呢。”说完又感到好像在巴西明星球员前炫耀这些成绩没意义—— “你真优秀。我在十五岁时还没得过冠军呢。”卡卡的黑棕眼睛蕴满笑意。眼前少年才十五岁。难怪神情中总有一股初破壳雏鸟般对世界的兴趣和好奇。他笑着想。还是个骄傲又纯粹的孩子，眼里毫无风雨痕迹，他想用自己常翻阅的福音书里一句话馈赠他：得享养育，来日必成为沙漠地里所藏的金子。 第9章 印象 卡洛琳是时尚业从业者所以她为了保持身材就吃一份有机坚果沙拉。整套晚餐里的正菜都归两位男士享用了。 味道真不错。宁远认为自己的味觉又复苏了！意大利菜比起青训营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怎么说意大利人被称为欧洲中国人呢？都有味蕾啊！ 卡卡微笑地看着胃口好的少年——他用餐叉卷起墨鱼汁意面的动作飞快，品尝后的反馈太直白了，眼睛亮闪闪像老家那只满足的猫。卡卡他自己也被连带着投入享用美食。“我在意大利踢球，当地的餐厅也有擅长做意面的。” 宁远吐槽自己在英国啃炸鱼薯条，青训营的藜麦炒鸡胸肉和在贝克汉姆家的狼狈不堪。 卡洛琳都笑起来，对丈夫说，“看来你最好将来不要转会去英格兰俱乐部啊，亲爱的。会少了乐趣。” 新婚夫妇就是蜜里调油。卡卡笑了声，“我喜欢在当地探访好吃的餐馆，假如去英格兰倒可能会改掉这毛病。” “英国trifle还是挺好吃。一层奶油一层草莓一层布丁和蛋糕，最上层的奶油清甜不腻——唉，就是足球运动员控制饮食，不能吃这些是吧？” “偶尔一点还是可以的。”卡卡直言，“我个人也会选择性在比赛间隙期吃一顿巴西烤肉。” 宁远的眼睛又发亮了。 他已经在脑海里想烤肉，多汁炭火烧烤！烤茄子烤菠萝烤玉米烤蚝烤鸡翅—— 卡卡则津津有味地想，下次有机会要再请他吃烤肉。 相谈甚欢时，宁远那远胜常人的感官雷达扫描到了异动，他皱眉往某个方位看了一眼，轻声说，“有人在三点钟方向拍照。主要是拍里卡多先生您。” 那儿坐着个装成食客的记者。也不知道是不是尾随卡卡或者卡洛琳而来。 但此类事情卡卡遭遇得多了，他不以为意——只要不是球迷突然扑过来亲吻，他就不会惊慌尴尬。但这个时间点有些微微妙——巴西队刚刚在世界杯上输给法国未入四强。而他所效力的ac米兰俱乐部，现在也陷入一场危机。 卡卡看了一眼记者，再看眼前宁远，少年的心思都在那张脸上呢。 他的小朋友，应该好好享用这一顿饭。 “叫我卡卡或者里卡多。不用加先生怎么样？听起来我变老了。”他温和地说，“我都叫你宁了。” “好的，卡卡！” “没什么好担忧的，宁。比赛已经结束，我们吃饭交际都是正常需要。” “可是……你会被骂吗？”少年咕哝道， 卡卡露出白牙一笑，优雅地端起了菠萝汁，对少年做了个邀请手势。“球队比赛的问题已经在赛后组织分析过。我们确实本该踢得更好一些。但现在已经坐在这了，别辜负晚餐。他如果想拍摄我沮丧悲伤的模样我只能说很抱歉了。” 卡洛琳则开始关注被拍到的自己是什么形象。她理了理头发拿出一面小镜子端详：作为时尚界人士需要曝光率。 “你时刻都很美，亲爱的。”卡卡告诉她。 看他们这么放松，气氛如此好，宁远也当没有镜头存在。他们继续边谈边吃。 宁远很喜欢主食中的威尼斯风味豌豆米汤烩饭。它甚至有中国新疆抓饭及扬州炒饭的影子。 卡卡也给自己分了一大勺。 “里卡多很喜欢米饭。”卡洛琳笑着说自己新婚蜜月期也得每天亲自给卡卡做米饭和豆子，直到找了个厨师才轻松。 眼前两位真是神仙眷侣。 “和中国的米饭有什么不同吗？”卡卡问，“众所周知中国人也爱吃米饭。” “中国用豌豆和大米玉米火腿会做一种叫杨州炒饭的主食。不过两国的大米口感上还是有差异，意大利饭更黏稠些，如果未来有机会，我很乐意带你和卡洛琳品尝品尝——实际上我自己在宿舍偶尔也会做炒饭。因为英国本地人炒饭太难吃啦。” 卡卡真心想尝尝——寻觅美食就是他的爱好之一。 聊着聊着，宁远询问卡卡，请问能否提供一下，他在职业生涯中接触过的最优秀运动外科医生是在哪儿营业，他想要搜集讯息。 卡卡立刻给出了两位医生的信息。意大利的这位给队友做过膝伤手术极成功，巴西的虽然名气不够大，却给自己治疗过脊椎重伤。 “啊！？”宁远吓了一跳，吃惊地上下打量卡卡，“你也受过重伤？” “和踢球没关系。”卡卡简单解释是十八岁时游泳意外撞到某节碎裂，差点瘫痪。所以他至今都感激巴西的医生和仁慈的主救了自己。 宁远也觉得这个主对卡卡青睐有加。卡卡这样闪亮的人，生来就该是命运的宠儿。 “你是为了欧文搜集讯息吧？” “是啊。那天的情形你们也知道，十字韧带撕裂去美国做手术。但是他的情况还不止如此。也不知道之前是哪个庸医主持的治疗。”宁远严肃比划着说，“右腿有块肌腱接错了，他的双腿在赛前就并不平衡，所以这次才严重之极。唉，教训就是该做的手术一定要尽快做。”宁远看着卡卡，强调道，“是吧？自己的身体健康是第一位。什么比赛都不如这重要。” “为国家队征召是责任和使命。”卡卡温和地说，“每个足球运动员都梦想在黄金年龄出现在世界杯二十三人大名单上。”他说到这，并不希望成人的伤病给这个少年带来心理阴影，又安慰他，“当然怎样在比赛和练习中保护自己，怎样在大赛前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也是一门经验学问，你愿意的话，我把自己的经验教给你——就当作让我尝尝中国炒饭的谢礼吧。” “啊！谢谢！” 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聚的两人就这样认真做了承诺。 这第一次见面，卡卡很喜欢宁远。而卡卡留给宁远的印象堪称满分——当然他并不知道将来还会好感在此基础上继续飙升。道别回到酒店后他对于卡卡的浓厚兴趣压过了世界杯。 他重新将巴西从参加小组赛到输给法国的比赛全部回放，眼睛盯着屏幕上的黄衫8号：对克罗地亚的唯一进球是他踢进，足球在空中划出的弧度太漂亮了！ 奔跑过人的小黄人更是潇洒。他能够在高速奔跑中即时改变方向，能在前场从容的完成突破、分球、射门。宁远想起纪录片里在大草原上捕猎狂奔的猎豹，矫健而优美！ 他还是身强体壮的一类，宁远抬手笔划了一下，比自己高很多呢。足足有一米八六！而身材，想着晚餐结束最后他披上西装外套走出门的形象——我觉得比著名时尚人士贝克汉姆穿西装要赏心悦目多了。 难怪之前卡洛琳会惊呀我居然不认识卡卡。这样的卡卡恍若王子，往哪儿一站都带华光。 不过我还是遵守承诺没向他要签名。 ……我可和他吃了晚餐！愉快的晚餐！卡卡喜欢喝菠萝汁，我看出来了。 感到兴奋的宁远又打开了ac米兰俱乐部官网，注册了自己的帐号，填写个人信息并上传照片再缴纳会费，完成了自己成为ac米兰俱乐部，非成人——儿童会员，的整个过程。 官网上经典红黑配色，淡金色数字的球衣更令他眼前一亮。这不比纽卡斯尔联的喜鹊色璀璨夺目？ 必须买。 而且卡卡的号码居然和自己在皇家文法学校得到的号码一样都是22号！哦，原来4月22日是他的生日！ 宁远迅速查阅06-07赛季，ac米兰的比赛目录。结果在这个途中发现了一个大瓜： 意大利甲级联赛包括ac米兰、佛罗伦萨等多支球队涉嫌假打？！ ……牵扯到赌博业，就会这样。要查就去查俱乐部高层和教练吧，他想。今天那记者跟拍卡卡干嘛？反正不要被影响就好——宁远笃信卡卡他不可能干假球这种脏事。 ac米兰新赛季从第一轮今年九月十日主场对拉齐奥开始——哦！明年4月22日正好对卡利亚里！不过到时候几乎和欧冠比赛后半段重叠了吧？ 我要去看比赛。 再想到自己的比赛目录：今年英格兰青年超级联赛是必须要踢的。赛程从今年八月踢到明年四月。不过这完全不是问题，我只需要让球队提前几轮夺冠，自己就可以请假了。 我要现场看赏心悦目的卡卡踢比赛。唉，不过当职业足球运动员真是幸苦。除了各个国家内部俱乐部联赛，每年还有欧洲冠军联赛等，欧冠的参赛队伍可是各国联赛的冠亚军！这不等于在联赛期叠加了一个每年必须踢的世界杯级别强度竞赛吗？ 第9章 虽然比赛多挣钱多，但球员的伤病也如影随形几乎不可避免。所有人都像消耗品似的。他默默地想。 看看欧文先生，十八岁完好出厂配置，现在还远没十年呢。 那么卡卡……也逃不过这个必然规律吗？他真是心地善良又有责任感爱护后辈，打算把球场上保护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我。 我也想回报他点什么。 毕竟除了我，真没有一个足球运动员能保持金刚不坏之身吧？ 于是，宁远动了先和欧文完成纽卡斯尔联队称霸大业，再转会去卡卡身边的念头。 第10章 世界杯结束 因为心头的喜欢劲儿，宁远搜索阅读一切网络上卡卡的讯息资料，直到他看到卡卡受不了狂热粉丝的新闻——惹得他紧张，我可不能那样。于是他努力“戒断”自己对卡卡的瘾，重新把注意力投入世界杯半决赛中。 关注的每一场半决赛确实都是一场视觉享受。 葡萄牙对法国那场很经典。双方都摆圣诞树阵型4321，这要制胜的关键就看哪方前腰和前锋组成的三叉戟足够锋利。 葡萄牙队球衣是独特的暗紫红色镶绿边，那位头发浓密卷曲17号罗纳尔多穿着更显他生气勃勃旺盛。 目测他的速度是场上所有运动员中最快的，有非常强悍的进攻意识，抓得住传球时机！第八分钟的辗转腾挪过人传球一气呵成灵敏漂亮，可惜队友射门被扑出。 但法国队强大的中场后防并没有给葡萄牙人太多机会。 队长菲戈在起脚射门时和法国后卫撞在了一起，疼得需要治疗——他远没有欧文那么严重稍后重新上了场，但是宁远眼睁睁看着菲戈在之后出现了传球失误。 伤痛就是球员最难过的一关。唉…… 跟着，禁区内法国队员被踢到小腿，得到了一次点球机会。 那位宁远根本看不出任何短板的齐达内主罚点球。他没有假动作单刀直入式打门！葡萄牙门将就是没守住。 为球队立下大功劳的齐达内已宣告即将退役。他真是个理想的常青树成功模版。 法国队据此一直领先。 伤停补时时刻葡萄牙的门将都冲到中场助阵，17号罗纳尔多更是不住奔跑，接到队友传球得到了单刀机会。 这是最后的机会！ 裁判吹响越位，同时射门的一脚也没踢进。 上帝和裁判今场比赛都不偏爱他。之前罗纳尔多在禁区争抢中摔倒，宁远看得很清楚法国队6号和19号都有故意推他的动作，裁判却没有任何表示。 齐达内所在的法国被偏爱了。那粒点球为他们赢得进决赛机会。赛终，21岁的头发浓密卷曲罗纳尔多眼眶发红在哭。 是有点委屈。唉，但很明显此役后葡萄牙将一代新人换旧人。 拥有眼花缭乱的盘带分球，风驰电掣速度的罗纳尔多，必成为顶梁柱。 作出同样判断的还有也通过电视观看了此场比赛的卡卡。他的心情其实还未能从巴西队失利走出来——明明可以发挥得更好，自己要是能进球—— 二十四岁的卡卡内向且情绪内耗。十五岁的宁远则想到什么做什么耗的都是其他人。他按捺不住冲动，抓起手机发葡萄牙文短信给卡卡单方面输出了一些感想——这不算打搅骚扰吧？ “法国队的防守极强，看那两大后腰，要没有他们今天葡萄牙队简直能进三个球。您看，葡萄牙17号罗纳尔多，是个很有性格的年轻人呢，他在曼联踢球，和鲁尼似乎有点关系微妙呀。” 很快，温柔有礼貌的卡卡回复宁远，法国队确实是这样。那位罗纳尔多自己在去年就对他有印象——不过亲爱的宁，你怎么称呼一位明明比你年长六岁的球员为年轻的人？ 宁远收到回复，快乐得在地毯上打了个滚！看来卡卡不觉得他烦！他又叽里呱啦了一些话，比如葡萄牙的罗纳尔多有什么想法会直截了当毫不顾忌表示出来啊，他喜欢和这样直接的人打交道。当然，喜欢的位置排在卡卡你后面，很远。 卡卡……不管怎样，被这个中国小朋友真情实意喜欢着，他再腼腆也是内心高兴的。 世界杯决出的四强全都是欧洲国家。法国与意大利争夺冠军，第三名则在葡萄牙和德国之间产生。而这场比赛菲戈果然坐替补席。 法国队靠齐达内踢出勺子点球在决赛中首先得分。但随后意大利扳平。双方一直踢到加时赛——当着现场和观看直播的亿万观众们，齐达内突然发飙。 意大利队员挑衅地对他说了不好的话。惹得这位中场大师，法国队走到此刻的功勋人物一个头槌！把意大利人撞倒在地！ ……久经沙场的人居然在这时候控制不住脾气啊？ 观众们全都惊呆了。 没想到齐达内以一张红牌结束了足球征途。法国也在之后的点球大战中输给了意大利。 国内俱乐部爆发出丑闻的意大利也需要冠军。宁远想，这会提升信心，刺激民众对足球胜利狂欢，总之，对在a c米兰踢球的卡卡应该没坏处。 四年一次的盛宴就此结束，回过头来，抱着充分了解国情的态度，宁远把目光转向了中国队。 得看看04年的亚洲预选赛为什么失败不是？看看是缺了前锋呢还是后卫。 这一看。 ……大，大哥，你们是怎么搞的…… 宁远无法理解到了和竞争对手科威特积分相同，净胜球少两个的地步上，踢香港居然不发狂踢个十八比零…… 傻了吧，在知道同时踢的科威特对马来西亚比分是多少的情况下，居然还没抓住机会…… 我有点不了解这个世界了。比起英超意甲世界杯，中国队和科威特当年的比赛不像踢球，像在打扑克。 我是科威特我也肯定采取一开始麻痹你，最后时刻狂飙的策略啊！傻了吧！ 最后阶段根本不是比足球。是比计谋，勾心斗角，当然一切还是源于中国队没有实力碾压领先。 宁远关上浏览器，自我安慰还好还好，这样看来第一步出线不是遥不可及。亚洲区，中国队实力……看了一会儿就关了。他们停球接球怎么就做起来那么艰难和中学生似的呢？不过，中国队也就踢不赢日本韩国和西亚球队等。南非世界杯亚洲预选赛2008年开赛，到时候如果我被征召，随便怎么分组，一切都不成问题。 宁远怀着美好的希望----中国队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 要被国家队征召的前提是，我的卓越成就进入主教练视野。 希望能注意到在英超青年联赛中带队夺冠的，我。 2006年8月，宁远作为无可争议的前锋，穿着选择的10号球衣，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登上了他的舞台。 u18比赛首轮，纽卡斯尔青年联队就大爆冷门以五比零主场干掉了传统豪门切尔西，并由宁远贡献了一记叫做“世界波”的进球：四十米超远凌空射门。进球后切尔西队队员们脸上的表情可有意思了。 宁远故意选择一开场就表现凶悍，目的一来激励队友让他们自信膨胀，二来正好给对手施加有形无形的心理压力。 场上模仿巴西罗纳尔多狂奔五十米连过七人破门的宁远觉得一个个对手不是慢好几拍就是呆若木鸡，他也不理会教练的什么阵型不阵型了，依仗自己跑得快，生生变成了前场自由人。而队友们在场上从始至终只专注于，让他得球。 被打了个五比零的切尔西最后连拼抢的心气都没有了。 “他真xxx的是个怪物！”场边教练同助理吐槽道。“但管他呢，今年我们会是冠军！” 这场大胜，令主场穿着黑白杠球衣的少年踢足球的形象出现在了纽卡斯尔当地畅销报纸的版面上。小约翰家的酒馆更是跃跃欲试想把他的照片挂在那面象征着这个城市球队所得荣誉的墙上----被宁远阻止了。 “我还未成年呢。等我十八岁吧。”他胸有成竹地一边签名一边说道。 首轮的辉煌只是开始。 第二轮第三轮一直到第10轮，纽卡斯尔青年联队无一败绩，进球32个，已经超越史上最好成绩。积分榜上也遥遥领先。 “一场败绩都没有的话，我们能提前几轮获得冠军？” 宁远自信地算出，提前十五轮。这在之前是统计学和概率题目，但现在他打算将其变成事实，自己在肯定没问题。纽卡斯尔联队俱乐部从教练到主席看着联队主队今年不太妙的成绩也稍微释然了些：u18太出彩了！！ “等到都提前锁定冠军了，我在不在场也没关系了吧？我不需要踢满所有38轮，球队也可以给其他人踢主力前锋的锻炼机会是不是？他们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会发挥出色。” 教练惊奇地发现宁远对队员的影响力控制力极强。他在场上不但自己能单刀进球，还会通过积极的精准传球让有好位置的队友接二连三得到机会。球员们被宁远投喂球投得很舒服，有他在和没他在的时候，都不像同一支队伍。 第10章 2006年圣诞节，《卫报》》《每日镜报》的足球版面都刊登了纽卡斯尔u18联队在青年超级联赛踢完前十七轮，依旧未败一次的神奇记录。宁远和其队友的照片也随之出现在版面，有的搭配标题还挺惊悚：《欧文断腿，天才重现，纽卡斯尔联队需要等几年？》或者，《疑似来自少林寺的神秘东方少年》等等。 这个时候，宁远已经愉快地来到欧文在威尔士的家里过圣诞假期。这是一座占地四十二亩的英国乡村庄园宅邸，如果不是冬天这儿一定绿树环绕，爬山虎常春藤覆盖满二楼外墙，他家没有贝克汉姆家奢华，却能给人带来心灵上的宁静。 宁远喜欢这儿。 欧文还炫耀地带他看马厩！从一排骏马中牵出两匹，将缰绳往他手中一塞，“要试试吗？” “好啊！可是你的膝盖能支撑上马吗？谨慎些吧。” 欧文是动完了膝盖大手术休养的人，他想要试试恢复程度，便自己小心翼翼地翻身上马，慢慢行进----这个过程中膝关节并没有感到疼痛。 宁远也上了马，和他并驾齐驱在庄园内稳当地散步。威尔士的乡村十分宁静，宅院窗明几净，可以清楚看到客厅内的大装饰圣诞树。露易丝正在小心翼翼地将一串亮晶晶的彩球挂在上面。 "是不是要等到平安夜才能说祝你圣诞快乐，欧文先生。” “你可以到时候再说一遍。”欧文朝他露出灿烂笑容，“露易丝亲自做了你喜欢的甜点trifle。” 他笑得真开心。伤愈，春来，明年会是更好的一年吧。宁远因此也心情不错，哪怕感知到又有人在偷拍他和欧文的骑马照片也熟视无睹----他觉得挺好看的，刊登就刊登。 平安夜在温暖的壁炉前再次说完祝福语的宁远，还是把从卡卡那得来的信息告诉了欧文，“反正有时间，要不要再去意大利找这位医生看看？” 欧文一心想早日回球场没答应，但他对于他认识了卡卡很惊奇。 宁远吧啦吧啦将德国的奇妙之旅又说了一遍，不自觉地热情赞扬卡卡并开始随意发挥： “依我看，巴西队今年的问题在于核心太多各自为战。巴西队不是自认王者球星众多嘛，所谓球星就要拥有在关键时刻帮助队伍取得胜利的能力。我是教练就把大牌球星核心们分拆，罗纳尔迪尼奥最多踢二十分钟，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状态最好的卡卡挑大梁。卡卡的控球和速度完全比得上罗纳尔多，还比他高了六厘米！我注意到，他不搞那些花俏炫技的动作，总是单刀直入。” 宁远谈起卡卡眼中熠熠。 少年看到了新偶像吗？ 欧文不知怎么地，有些惆怅。 宁远回味过来，又连忙说，“等你完全养好伤，肯定有机会和卡卡同场竞技！欧洲冠军联赛等着你呢。” 12月的足球新闻里，他知道卡卡肯定在意的某一件事终于有了终审结果：意大利高等法院对电话门事件作出终审判决：ac米兰保留06-07赛季意甲资格，但新赛季扣除8分。05-06赛季扣除30分，因此从新积分排名从亚军降到了第三。但值得庆幸的是，队伍依旧有参加欧冠的资格。 非常巧合，刚提到卡卡，宁远的诺基亚屏幕闪了一下，是一条葡萄牙语问候。 “主赐福保佑你，纽卡斯尔青年联队的小天才。你恍若奇迹，真让我惊叹。——卡卡。” 第11章 看录像 宁远在威尔士欧文家中短短几天的住宿期，发现了一件事。那天他想把自己衣服从烘干机里拿出来时，无意在滚筒内捡到了一张纸。 花花绿绿印刷体上面有数字。宁远惊讶于自己居然看不出这些数字组合的逻辑是什么——他可是拥有能上剑桥脑子的人啊！ “这是什么啊？有点像彩票。” 露易丝看了一眼，“是一张赌马的票，今年女王马赛的，已经过期了，亲爱的。” 赌这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砸中了宁远。“欧文先生他赌马？”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尊敬的女王所喜爱的活动之一就是养马赌马。你看欧文不也养了马吗？”露易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宁远却觉得如鲠在喉，英女王那能一样吗？贵族赌博是传统，是，这个年代赌马在英国是普通的一种娱乐休闲，可运动员，足球运动员怎么能沾染这种事呢？ 然后他进一步发现，欧文不仅仅赌马，其他种类的赌博都有参与。他早在二十岁前就赌，收入的很大一部分都花在赌博上。 ……这露易丝都能忍？ 宁远尝试着在早餐时一边拨拉番茄焗豆，一边说在自己祖国，公认聚众赌博是非法行为。 欧文撑起下颌，笑着看他。“那人生中少了一种领会刺激的方式。以我的观点，各种娱乐中赌马最刺激。今年的女王大赛又要开始了，这活动不限参赌者年龄哦。” 言下之意竟然是宁远可以玩玩。后面那些赌博有害无益的话，宁远也说不出来了。 唉，露易丝都不阻止，自己这个“小朋友”有什么立场呢？ 出于好奇心，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宁远还跟着这家子人，去了一趟著名的约克马场——欧文穿正装，露易丝甚至带上了礼帽。对于他们来说是出席正式社交场合。 容纳六万人的场子座无虚席，骑师，马匹，英国马擅长跑长距离比赛——它们真的一匹匹长相俊美姿态优雅。骑着热门马匹参赛的骑师简直就像大明星，专业摄影器材对着他拍，报纸杂志上还会出现马和人的英姿。一切所见令宁远不得不腹诽这就是文化差异，这个地方赛马赌马历史都有三百年了。王室都参与其中呢。 欧文是赛马会成员，手持高等票。他养在马厩里的马匹，马生目标也是为了参赛夺冠。 宁远根据学来的知识，观察了一阵子骑士和马匹，也跟着买了某一匹，但他把票踹在兜里直到最终也没拿出来。 今天下午的长距离赛马连爆冷门。大众看好的马甚至没跑完。 欧文自然也输了，他拍拍他的肩，“输了也没关系，玩玩算缓解压力。” 压力？ 宁远注意到了这个词。他默默叹口气，欧文这事在他心里就翻篇了。行吧，反正欧文这辈子也不太可能财务破产。露易丝更认为丈夫在养伤期间需要调剂心态。 宁远知道纽卡斯尔联队今年成绩大幅下降。俱乐部从上到下都对重金买来的欧文寄予厚望。可是…… 唉。 和英超战绩对比强烈，青年联赛上的纽卡斯尔队泽一枝独秀遥遥领先。但赛季未完，提前十五轮夺冠仍需努力。宁远回到了大杀四方的日子。他还很厚脸皮地把u18比赛的影像集锦上传到youtube，再把地址链接通过个人邮箱发给卡卡。 卡卡会看吗？他在ac米兰的赛程那么密集，联赛和欧冠小组赛都要踢，没时间浏览很正常。 事实上卡卡看了，聚精会神。甚至还取代了游戏成为他的新享受方式。 虽然是青年联赛，但每场都承担三个进球和无数次助攻的少年，会发光。 他的速度奇快，奔跑起来确实和18岁的欧文如出一辙，仿佛无所不能。 卡卡戴上了眼镜，盯着屏幕上这一幕：队友的长传并不精准，是宁在奔跑中自己调整位置接到球！ 他立刻冲向禁区。后卫强力试图干扰，他转身，居然做出一个优雅的马赛回旋！对方还在发愣的短短一瞬，宁已经一记挑射轻松入门。 五分钟后，还是他以速度甩开对方后卫，以一个刁钻的弧线打进球门左上角得分。这脱胎于贝克汉姆的任意球！ 场上有这种碾压级别球员对另一方的心理打击极大。曼城青年队员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如此天才，他才区区十六岁。 有机会我真该去现场目睹欣赏，卡卡扶了扶眼镜，笑着想。 他并不知道宁远在青年联赛展现出压倒性实力的原因是要提前十五轮夺得冠军就堂而皇之请假赶来意大利为他助威。原计划是要看他生日4月22日的意甲比赛，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欧冠征程一路顺利，4月24日将是ac米兰对曼联的欧冠半决赛首回合！ 这我不看还有天理吗？ 助理哈文没料到青训营教练居然同意了宁远离谱的要求：谁见过联赛还在踢，主力球员就要放假去追星的事？ 自认发掘了这少年的格伦用一句话就说服了其他人：利物浦曼联等队伍已经对他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兴趣。实力离谱的宁远配得上离谱的待遇。 “让他感受到纽卡斯尔俱乐部是他最好的选择。亲密配合的队友，关系融洽的教练团队，他的要求都能满足。” ——也就是不想让他觉得别的俱乐部更好。 宁远最新的要求非常简单：借阅。他已经从俱乐部的收藏里，拿到了去年4月9日ac米兰队比赛的录像。那可是卡卡的经典之战。 用俱乐部的设备，投影大屏幕观看，平时这用于展开一场针对场上人员的分析。 第11章 宁远迅速融入场景；就当自己在米兰的看台上。天公不作美在下雨，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兴奋！ 比赛开始！主场作战的ac米兰阵型4-3-1-2。对手切沃是4-4-2的经典。 双方一开始拼抢激烈！第十一分钟，米兰队十一号接角球！一记头球！可惜打在门框上。 观众们发出惋惜声。 两分钟后，切沃中场阵型的优势显现！米兰在传球中失球！切沃队31号在门前一脚钩射！球进了！ 这只是暂时的比分。宁远已经知道卡卡今晚创下了帽子戏法，他状态极好。场上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奔跑和控球。 果然米兰在卡卡的统帅下大举进攻。第28分钟，卡卡右路突破赢得了一个角球！球开出！被破坏！卡卡已经冲入禁区！面对封堵，他异常冷静地右脚回传——好精妙啊！队友没有辜负这个回传，在门框12米远处一脚推射！球进了！比分扳平！ “看看人家。”宁远自顾自地陪着他看电视录像的助理说，“多么精湛细腻！王子风范，相比之下我觉得英超挺粗糙的，像海盗比武。” ……助理无语。但无法反驳。 下半场，米兰依旧维持着强悍的进攻。第62分钟，队友抽射被守门员推出！啊！卡卡及时出现！面对空门，不慌不忙在门前5米处一个轻轻推射，球圆润地滚落网中！ 2比1。反超啦！ 又过了五分钟，米兰队员得到一次射门机会！切沃队员在防守时臂膀触到了球，裁判判罚ac米兰获得一次点球机会。 罚球的是卡卡。宁远的眼睛和大脑专注记录下他右脚踢出，将球踢进球门左下角的全部完美过程。 这个比分基本已经锁定胜局了。一些队员的体力开始出现下降，米兰队教练开始将几位主力队员换下场，但没有包括卡卡。 卡卡还在场上奋力奔跑，一次次射门。他是王子，也是英勇善战的骑士！ 第九十分钟，卡卡在球门左侧十八米处一记抽射！球被守门员扑出！但是卡卡已经狂奔！速度奇快跟进！右脚再一记射门！进了！！ 体育场成了欢呼的海洋！卡卡完成了他第一次意甲联赛中不可思议的帽子戏法！ 雨水和汗水早已让他的头发一绺绺黏在额头，他仿佛是下了战场的英俊骑士，握拳，高高举起右臂，和观众们一道庆贺胜利！ 宁远欣赏着去年的卡卡。他的全神贯注和拼搏努力得到了完美结果，他应该是当时赛场上奔跑距离最长的选手了。 可是这样是不是消耗太大了？他想。这这场比赛几天前还和法甲冠军里昂队同样在这个圣西罗球场，踢了个三比一晋级欧冠半决赛。唉，可惜最后在26日的半决赛中输给了巴萨。 本赛季的欧冠，ac米兰能走到哪一步？ 我要见证。 第12章 欧冠半决赛的卡卡 4月22日前夕宁远悄悄抵达了意大利，但他没有联系卡卡。卡卡的生日应该属于亲人及卡洛琳啊，他可不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破坏二人的浪漫烛光晚餐之类。 他来旅游的。 宁远走马观花般认识一下这个出了国际米兰和ac米兰两大足球豪门的城市：他背着单反相机，来到了米兰的象征：拥有尖塔和数千座雕像的米兰大教堂前。卡卡信仰天主教，这座恢弘壮丽的哥特式教堂很能让他有归属感吧？ 不过宁远更对教堂对面的麦当劳有兴趣。能点个什么套餐吧？卡卡都说偶尔吃一吃没关系。麦香鱼有吗？他一边啃，一边看着对面的圣堂，一边思索起巴西人信天主教的种种：巨大的基督山甚至是这个国家的标志之一，说到底历史上巴西这个地方被葡萄牙人殖民，天主教才得以广泛传播。可卡卡在广泛信仰都是天主教的巴西足球运动员中，真的太与众不同。 他那么受欢迎也婚前从不乱来，这样的人，婚后也必定对卡洛琳一辈子忠诚，真是完美男人，完美丈夫啊。 宁远感慨着，和负责监护并陪伴他的助理教练哈文在米兰住了一晚。打开电视机，他发现一半的台都在播球赛，有的台还播放本城两大豪门球队过去多少年的经典比赛集锦，真不愧是足球氛围浓郁的米兰。 果然，为了备战欧冠半决赛，卡卡生日当天的联赛他没有上场。宁远就无所谓地当了观众，看了一场平平无奇的比赛，之后和助理先生在体育馆附近的咖啡店里闲聊吃晚餐，自己一个人默默祝愿此时的卡卡二十五岁生日快乐，心愿得偿。 助理实在不理解他这种米兰一日游，明天就飞回英格兰的行为。 宁远是一个按自己心意生活的人。他想来就找机会来到米兰城，但又不打算在卡卡生日当天硬插进去打搅他最私人的生活——他来同一座城，远远观看一场他也许会出场的比赛即是心中的自我圆满，和卡卡知道与否没关系。 他和助理聊起了后天的比赛。曼联老特拉福德球场。主场好位置的票。不过助理作为一个英格兰人，倾向自家球队曼联能赢。 “曼联已经五连胜了！” “可这又和没踢的比赛有什么关系呢？”宁远当然是ac米兰队的粉，他还打算到时候穿红黑球衣坐在客场观众席里。 助理教练表情严肃恳请他别这么做，“您观战就观战，要是被小报发现你支持米兰，可能会起不好的标题。” 小报是什么德行宁远有所耳闻。但是他说，“从另一方面看不挺好的？我得罪了曼联球迷，不正好杜绝俱乐部想挖我的意图嘛。话说回来，是不是只要球员不想走，这笔买卖就无法成交呢？” “一般来说，想购买目标球员的俱乐部会事先私下和球员本人沟通，没有明确意愿是不会开价的。宁远先生您之前把所有意图和您签约的俱乐部全都推辞掉就属于这类的表现。但是还有一种情况，球队甩卖球员就不一样了，卖家和买家意愿才是重头。” 听着越来越像人口贩卖贸易。少年宁远觉得自己肯定不会遇到被清仓甩卖的情况，那俱乐部得多瞎啊。 4月24日，宁远拿着自己的新买佳能单反出现在了曼联主场，他隐藏在远道而来看球的ac米兰队客场球迷位置中，把一片叶子藏进森林最安全不是吗？这儿周围都是穿着米兰红黑球服，拉开展示米兰红黑旗帜的男女老幼！他们激动地呐喊助威，丝毫不输主场观众气势，宁远肆无忌惮地学着旁人为心仪队伍加油呐喊。 双方球员入场，主队曼联红色，而客场作战的米兰队员是白袍白袜。他们摆出4-4-1-1的高位逼抢阵型，卡卡自然是前锋刀尖，与他同为前场队员的还有一位影锋。 而曼联队的7号则是那个葡萄牙小小罗，8号是英格兰新星鲁尼。阵型433，也是进攻类----曼联队开场五分钟，小小罗一个头球！球顶在米兰守门员肩上弹起！跟着米兰后卫与英格兰锋线在球门口混战！啊！米兰守门员居然仓促中把球托进了自家球门！ 一比零。没关系，还有的是时间。 十七分钟后，米兰队8号得到中场任意球机会！他一脚开到左路！被队友直传！卡卡得球了！！宁远完全没有心思顾得上拍照片了，他的眼睛就是最好的摄像头！只见卡卡高速带球奔跑，遇见防守队员，他换右脚把球一拨，轻易甩开突入禁区左侧！啊！曼联4号扑来要铲球！卡卡已经左脚小角度一记低射，精准将其送入球门更远那一侧！！扳平了！ 米兰球迷们震耳欲聋地欢呼着。他们爱他！爱极了！！ 而卡卡很快反馈了这种爱----又过了二十分钟，卡卡前场头球！漂亮过掉争抢的曼联24号！接着他沿右路推进！右脚漂亮地凌空挑球过了4号后卫！补防的第三人和4号恰巧撞在一起，球从两人中漏过，卡卡也摆脱了他们！这是单刀直入啊！ 面对最后的门将，卡卡轻松晃过他，推球入门！！ 如此流畅一气呵成的接球-头球-过人-带球-过人-进球杰作！！！是高超技术和冷静头脑的完美产物！！宁远这时才回过神来，对着已经举起双手指向天空感谢主的卡卡一顿拍摄----圣子降临感就是这样吗？不信教的他的心脏急促跳动着，脑子里跳出了最契合卡卡这精彩单刀的诗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2比1了！ac米兰反超！能客场获胜吗？！ 然而，贝克汉姆说过足球是圆的，球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第59分钟，鲁尼反越位成功，禁区胸部卸球，面对米兰队守门员直接扫射破门。曼联将比分追平。 第62分钟，曼联队11号对卡卡犯规---看台上宁远皱眉，同情卡卡----卡卡踢球非常干净，这场比赛曼联可对他用了不少次犯规，换我遭遇这一切，我又得琢磨踩断腿的圈套了。 两人争执---随后卡卡真的被激怒了，人高马大的他，伸手就掐住了对方喉咙！ 宁远震惊了一下。他真是错估了卡卡的好脾气——原来他一旦忍不了了还是该爆发就爆发！ 第12章 好！真男人！宁见裁判！不见队医！就要这么发飙！ 场上争执两人双双吃黄牌。 宁远理所当然认为一切都是曼联的错。看！惹得过头了他爆发后，那曼联11号明显害怕了，现在才意识到卡卡具有身高体型的优势啊？少对他动手动脚！ 比赛继续。 那位葡萄牙罗比赛至今也有好几次射门，可惜运气角度都差了一点儿。八十分钟的那次最有威胁，他也展现出了禁区外单车内切过人，就是远射打了边网。 宁远觉得他有一点炫技的感觉呢。难道是受到了卡卡之前绝对经典过人的进球刺激感召？对了！他作为曼联队员，今天在场上并没有对卡卡有犯规意图----当然也有可能和踢的位置有关系。他直接在场上，近距离感受目睹了卡卡那一球所代表的绝对技巧和速度！ 宁远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葡萄牙罗把卡卡看在了眼里，放进了心里吧？这是属于对强者的仰慕！能和卡卡这样的人同场竞技，做对手也荣幸，要是当搭档和队友，那才叫快活幸福德没边了呢！ 他胡思乱想中，比赛进入补时阶段，曼联打了个快速反击！11号持球推进，又是8号鲁尼！！这个家伙大概知道自己技术粗糙，不踩单车，也不能一挑三，直接在禁区线附近拔腿怒射！ 啊！皮球从守门员端的近角入网…… 最终，曼联3-2主场赢了ac米兰。从意大利赶来英国的球迷们虽然有些沮丧，但并没有几个发火骂人！对啊！今天晚上卡卡的发挥如此出色！虽然输了但是这个过程多精彩啊！ 更何况，宁远信心满满地认为ac米兰队还大有机会，卡卡今天这两粒进球打好了基础，下次就是圣西罗球场主场，圣西罗英勇的骑士王子一定会不负众望！ 第13章 在米兰 卡卡赛后还是在走廊里，向被他掐喉咙的曼联球员吉格斯道了歉。 他不该暴躁失控。这有违上帝的教导。 ——多年后吉格斯回忆这一幕，说他当时紧张得差点先开口向卡卡说对不起。 赛后有记者采访卡卡。 他很直接。“这个结果让我们太紧张了。非常痛苦，我们本该平局甚至获胜，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下半场我们就放弃踢球了，我很少接到球，我们是有些东西该改正了。大家都很气愤，你们会看到，生气的米兰是什么样！” 回到球队驻地后，他洗完澡，头发蓬乱湿漉漉，他顶着毛巾坐在电脑前。 看什么？曼联首场获胜的新闻已经迫不及待地发出。 憋屈的他随手打开了youtube。 当从宁远账号上看到自己几小时前踢中两球后的庆贺照片以及配词——绝世无双，有幸亲眼得见。还有一段中文形容词，他看不懂。 下面一堆称赞他的评论。有懂中文的id说，你引用的诗句形容得太美妙经典了！ “那当然，因为卡卡踢球就是这样。”宁远得意回复。 他还回复某个说可惜米兰还是输了的帐号，“这场的胜负还没起到决定效果，作为ac米兰球迷，为他们加油吧！” 更讥讽跑到下面来庆贺曼联胜利挖苦米兰的人。“原来你是鲁尼的粉丝啊？粗糙才投你胃口啊？真可怜，尽力吃点好的。或者，山猪吃不了细粮？” 被“细粮”的卡卡…… 但他心中关于输了这一场以及其他各种负面情绪都得到了舒缓。 原来小天才也来到了曼切斯特现场。从照片拍摄的角度看、他坐在客场米兰球迷看台。 卡卡是个比宁远想象中还要容易感动的人。 他摸出手机给宁远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来现场观战，宁。” 宁远几乎是秒回。“你踢得非常棒。假如你未满十八岁也在踢青年队，我们是队友，我想我会在全场给你传二十次以上的球，看你破门起码进十个。” 卡卡望着手机屏笑了。灯光下他的脸熠熠生辉。 他打葡萄牙文打出一段又删掉重写，最终还是斟酌着不给朋友压力：“亲爱的宁，如果你方便来意大利，我想到时候邀请你参观米兰俱乐部可以吗？” 宁远看到后乐开了花，一口应下。他不但要在5月3号米兰主场踢曼联时抵达意大利，还要事先就参观ac米兰俱乐部！ 一旁助理教练欲言又止，宁远诚恳地说，“不用担心我会被ac米兰挖走，我肯定下次签约的时候会签约纽卡斯尔联队，和欧文先生约定了要拿联赛冠军！” ……当然干完了这一票我就走。他暗想。我要转会。比起欧文我更喜欢卡卡。 ……不然你以为俱乐部为什么捧着你。哈文也暗暗吐槽。 宁远知道卡卡和ac米兰队友们一定会进行赛前练习，他也不会占用卡卡多久时间——小半天就行。 因此抓住ac米兰踢完这场半决赛短促的休整期，再次飞往意大利。 登机前他给卡卡发了短信。明列自己在几号几点抵达米兰俱乐部门口。 卡卡询问他住在哪里，有没有监护人陪伴。 “放心，纽卡斯尔俱乐部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身边还有助理先生呢，可以和我一道参观吗？” “没问题。” 米兰市中心的图拉蒂大街3号就是这个著名俱乐部所在。宁远抵达时，卡卡已经在门内等候。两人其实才第二次近距离接触但心态上已经像亲密的好友。 卡卡穿着红黑运动衫，身材比例如同米兰时装周的男模。他拍了拍宁远的肩膀， “欢迎来ac米兰。”他感觉少年比去年夏天长高了一截，没变的是眼神——眼里那种旺盛蓬勃喜悦的光太可爱了。 ac米兰俱乐部内是红与黑的海洋。象征荣耀的锦旗奖杯和照片都被放在陈列的橱窗里。宁远是纽卡斯尔俱乐部的人所以对会看到些什么心里有数。 他边看边腹诽三年前这个俱乐部居然只花了850万欧元就得到了从巴西来的卡卡？三年前卡卡怎么也是巴西队参加了韩日世界杯的一员啊。 而同一年，皇马从曼联买进贝克汉姆，转会费居然是3500万欧元！抵4个卡卡。 更早两年，法国队那位齐达内的转会费是7750万欧元，差不多10个卡卡了。 不过便宜买来的卡卡肯定是俱乐部最成功的投资。现在他可是核心球员，第一个赛季就为ac米兰打进十个球，帮助米兰拿到了意甲联赛冠军。第二个赛季则是联赛亚军和欧冠亚军…… 他盯着05年的欧冠决赛比赛照片看，卡卡也看着，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懊恼，“是我浪费了几次射门的机会。” “啊不是，亲爱的卡卡，你和队友们已经配合得足够好了！上半场三比零谁都以为锁定胜局，进入点球大战你也踢进了！你可没有责任。要说就是运气青睐了利物浦吧？要不那个逆转的晚上怎么叫伊斯坦布尔奇迹呢？” 那也是欧文懊恼的事之一：他离开利物浦奔赴皇马后，怎么利物浦就上演奇迹夺得欧冠冠军呢！ 他看着卡卡的侧脸，认真说，“没有一支优秀球队能永远是冠军，但是冠军是优秀球队永远的追求，今年欧冠你一定会带领ac米兰取得好成绩的！我每一场都给你加油哦！ac米兰论实力不会输给任何一支英格兰俱乐部球队，我就祝福送运气吧！” “谢谢啊。”性格腼腆的卡卡觉得自己被小了差不多九岁的孩子使劲儿激励安慰很，奇妙。 他笑着，想摸摸他的头又觉得失礼，不如——“要不要和助理先生一道在这吃午餐？” 果然宁远忙不迭点头。 这是他最喜欢的俱乐部餐厅了！用意大利红酒醋拌的蔬菜沙拉和带骨牛排，以及额外给他点的蒜汁意面滋味把纽卡斯尔联队青训营的鸡胸肉对比成了啃纸版一般难吃。 卡卡也胃口极佳，盘子里的意面堆成小山。他在这个俱乐部踢球几年，比巴西俱乐部时期长壮长肉了呢！在这生活工作应该很快活吧。 “祝你胜利！ac米兰胜利！”宁远举起鲜榨的菠萝汁祝愿道。 卡卡笑着也拿起自己的菠萝汁和他碰杯，咕咚咕咚喝完。 然后宁远张望了一下，“听说意大利人不能接受把菠萝搁在披萨上面是不是，你吃过菠萝披萨吗？” 卡卡真的思考起这事来。 5月2日，欧冠半决赛第二回合，ac米兰主场迎战红魔曼联。宁远再次如约坐在了主场观众看台上。曼联求稳，只要踢平就能晋级决赛，所以加大了中场力度摆出451阵型。ac米兰的阵型也随之变化：因扎吉出场，成为最前方的桥头堡。卡卡搭档西多夫，位置回撤作为中场型进攻球员。 开场一分钟，宁远就意识到米兰的阵型还是是以卡卡为核心！依仗他强悍无可匹敌的单兵能力！看，场上卡卡从右侧利用速度，飞快突入至禁区！曼联后卫拉拽他----球射偏了。 但是卡卡今晚状态极佳。这只是开始。 米兰基本把控着场上的局面，不过第10分钟，葡萄牙罗后场带球强突，却终究没有卡卡当日的强悍，被拦截下。一分钟后，米兰一记精妙长传，西多夫一个投球摆渡！又是卡卡！卡卡在门前约16米处，凌空左脚一记抽射！米兰领先了！！ 第13章 这时候主客场比分已经变成三比三，看客场进球优势，ac米兰能赢！但是以宁远从某某队身上得来的教训，这怎么够呢？还有别忘了之前伊斯坦布尔发生的事啊！ 果然米兰队员们丝毫没有掉以轻心，天上哗啦啦下起了雨，草坪上场地变得更湿滑，这似乎影响到了曼联，他们就这么被压制住了。第30分钟，西多夫在禁区控球，轻松晃开两名曼联球员，凌空打门！比分变为二比零！ 葡萄牙罗面对ac米兰中场加图索的防守，显得吃力。他身高体型在对方面前也完全没有优势----瞧！被紧紧盯防迫得他只能一记远射，那弧度不用看结果都知道远远高了。 上半场结束。主场球迷在雨中齐声欢歌。 milan，milanmilan,milan solo con te 米兰，米兰只愿拥护你 milan milan sempre per te 米兰，米兰永远为了你 camminiamo noi accanto ai nostri eroi 我们走在英雄的身旁 sopra un campo verde sotto un cielo blu 在绿地上 在蓝天下 conquistate voi una stella in piu 你们又赢得了一个星星 ha brillato in noi insieme cantiamo 闪烁在我们之间我们齐声歌唱 哈哈！这样的球迷不比什么都强吗？这是对下半场最好的祝福。 ac米兰的队员们没有辜负这满满的爱。下半场曼联的攻势加强，葡萄牙的罗纳尔多两次得到自由球的机会，两次都被人墙挡出。第64分钟，这位罗纳尔多甚至传球给了鲁尼！后者果然技术粗糙----倒挂金钩没有踢中啊。 两分钟后，卡卡得到了传球，可惜射门被防守队员挡出底线----瞧把，差距就在这里。刚刚鲁尼那一球的位置要是卡卡来操刀，肯定进了！ 到了第77分钟，米兰4321圣诞树阵型再次发威，这是一次快速反击！曼联全线压上所以后方空虚，换上场才十几分钟的吉拉迪诺有着充足的体力和饱满的精神！他单刀面对守门员，冷静推射破门。 比分锁定在3比0。ac米兰队以5 ： 3的总比分，顺利晋级决赛。而决赛将于5月23日在希腊雅典奥林匹克体育场举行。 比赛后，餐厅的意大利厨师笑哈哈问队员们想吃什么，而卡卡突然提出了一个让他脑门冒青筋的建议——菠萝披萨。 “孩子，你从哪里听来的邪门歪道啊！”他痛心疾首地说，“我坚决反对在披萨上放菠萝！” 第14章 广告 宁远在ac米兰取得决赛资格后就立刻飞回了英国，没来得及和卡卡见个面表达一下自己的崇拜仰慕。今年的欧冠四强充分说明了英格兰俱乐部此时有多强：入围的其他三支球队分别是，利物浦，切尔西和曼联。要与ac米兰争夺冠军的正是利物浦。就是在伊斯坦布尔奇迹之夜中，本来ac米兰三比零领先结果还是输给利物浦。 想必队员们要战胜的还包括那个晚上的阴影——被嘲笑提前开香槟庆贺。唉，当年决赛前卡卡出场时还摸了一下奖杯，他多么渴望赢得啊！ ……假如我是他，我会巴不得再遇到利物浦，憋着一口气好好收拾收拾他们哪！ 自然而然他又把自己的想法短信给了卡卡。“亲爱的卡卡，再遇利物浦是好事啊！” 二十五岁正所向披靡的卡卡也这么想。他在亚平宁半岛的春夜星空下向上帝祷告，感谢主的厚爱。 回到纽卡斯尔的宁远一头扎进了图书馆。5月初他有期终考试得参加，一堆报告要赶着交以拿学分。而青训营教练已经睁一眼闭一眼让他想训练的时候再来训练。 宁远目前16岁，又应要求提前和纽卡斯尔俱乐部续约两年——虽说以后肯定是职业球员，但是难道我就是个高中学历？ 不行。这是对他头脑的暴殄天物。在这点上宁远作为中国人本能地被英格兰名校吸引，念念不忘想去剑桥的心愿。他连正式球队都没进却开始遐想三十几岁退役后的日子：不如当个著名的运动外科医生吧？专门给足球豪门运动员看，一个人起码收费一百万欧元。 “我要申请剑桥医学院。” 说出这话的宁远收获了哥哥的赞许。几年也不联系一次的父母听闻后还打电话来叫他好好念书，并批评他在英国踢球属于不务正业，没前途。 至此宁远完全理清了原生家庭成员关系。唉，看来是“万般皆下品，只有读书高”类父母，两人都不缺地位不缺钱，就缺一个去剑桥念书的孩子光宗耀祖。儿子踢球在英格兰青年联赛夺冠可没法让他们炫耀吧？ 看，在中国，足球这项运动的群众基础和生态环境比起巴西英格兰不是同一个世界。巴西贫民窟走出不少巨星，卡卡出身富裕家庭也得家人支持主动走上踢球这条路，英格兰大部分u18队员周薪是一百镑左右，比打工强。一旦正式进入俱乐部踢球，英超联赛队员平均周薪五万镑，哪怕是乙级联赛所得平均薪水也比正式毕业工作的成年人强。 唉。就像对照组似的，纽卡斯尔的教练听说他要一边踢俱乐部一边剑桥念大学只认为他是异想天开行径荒谬。 “您还是专注当职业球员吧。它能带来一切。” 宁远琢磨这个一切的含义。财富荣誉？行吧。个人圆满易得，可家国集体呢？ 他想到翻看的中国队今年和澳大利亚队踢的友谊赛过程只感到脑门子生疼。整场比赛不知道有没有球员单人距离跑到五千米。 这样子踢7月份的亚洲杯真的没问题吗？ 带领u18创造了英格兰青年联赛最早提前夺冠记录的他此时进没进入中国国家队或国奥队的筛选范围他完全不知道。但联赛踢到第十轮起，他便老是接到自称是曼联或者利物浦等俱乐部人员的电话，邀请他吃饭——宁远会先告诉教练报备，随后答应赴约，斩钉截铁拒绝重新和这些俱乐部签约。 “不用开条件，我承诺过会留在这里，带领纽卡斯尔联队取得联赛冠军。”他大言不惭，“顺便再去踢欧冠，争取和ac米兰队在决赛中相逢。” 球探们……你怎么能连我考虑一下的话都不说？ 到第二十二轮时就没人找他了。宁远也就此暂退，两次飞往意大利米兰看比赛。 5月8号，在皇家文法学校考完两门的宁远正翻着运动神经学方面的书，他的诺基亚又响了，一看，哦哦！这个号码，是卡洛琳！ “hi！你在巴西吗？”宁远兴冲冲问。 “啊，没有，我在意大利呢。我是模特嘛，来时装周和工作有关。”卡洛琳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个好机会想介绍给你，要不要考虑？” 原来，卡洛琳的母亲是迪奥在拉丁美洲地区的总经理。所以她知道迪奥今年有一款中性香水推出——主题是成长的旷野，从锋芒毕露的男孩开始。 广告要求一个眼神带着对万物好奇的初生精灵般的俊美少年模特。几秒钟的时间他又必须让观众看出他的成长和前途远大。用以契合这款淡香水的前调柑橘凤梨，中调佛手柑花椒和雪松香尾调。 香水？ 宁远嗅觉敏锐，他一听就喜欢其中凤梨和佛手柑，“想要我试镜？好啊！听起来很有趣！” 这时候卡洛琳在问，“亲爱的，你得让你的经纪人准备和迪奥方面谈。” “经纪人？我没有经纪人啊，律师行不行？帮我看过球队签约合约唷。” 得到卡洛琳否定的答复，宁远觉得新找经纪人有点儿麻烦，他随口说了一句，“那你当我的经纪人怎么样啊？” 二十岁的卡洛琳考虑了两秒钟——“好！就让我来当你的经纪人！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得好！” 哈哈。 这两人在手机通话中遐想讨论宁远和纽卡斯尔联队下次续约要如何如何条件，钱不是第一位，自由才是，要请假都答应之类吧啦吧啦。 这时候，一直坐在卡洛琳一旁看书的卡卡，听着两人犹如玩闹一般的职业规划，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他忍不住出言劝告妻子，“亲爱的，你应该给他找一个专业的人士来担当经纪人。这事情对球员的发展很重要。” “可亲爱的卡卡，你的专业经纪人不是被父亲亲自取代了吗？父亲可是工程师，但我已经是时尚行业里的人了，对经纪人这一套很熟悉啊。” 性格柔和的卡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再尝试劝阻妻子，但卡洛琳开始不高兴了。 “这是我的个人独立事业啊！我不想只做模特！” ——这是夫妻两结婚一年半后的第一个，不愉快的晚上。 通过卡洛琳的一通操作——她身为总代理的母亲也起了作用。宁远的照片和资料通过卡洛琳的渠道交到了迪奥方。他在三天后就跑来意大利试镜，顺便把自己卖给卡洛琳。 宁远压根无所谓卡洛琳毫无经验。而比起卡卡的不赞同，卡洛琳认为她反而从宁远这得到了事业支持。 “我真心想做经纪人！除了亲爱的宁你，我还可以做其他巴西模特儿的经纪人！我不会要很高抽成的！” 第14章 宁远哈哈笑，卡洛琳家庭很富有，她纯粹是想尝试而已。“那你自由地做想干的事吧。” “嗯，我想想，我拿你百分之五的佣金好不好？” “好啊！不过中国文化中数字八比五好，百分之八吧，让我们的事业顺利开展！” “后年我再续约纽卡斯尔联队时候就十八岁了！到时候不知道是个什么行情，周薪好说，重点是我要自由。” “那你肯定得出让一部分薪水来交换。” “行啊！” 卡卡依旧无奈地看着两位胡乱定价，欲言又止——职业球员的合同细节远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卡洛琳很快乐——算了。他在心里说，我能请父亲给出建议并看着他们。 面试后被选中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三天后广告拍摄也出奇顺利，一条就过。只干了半天活得到酬金二十万欧元，虽然不多但卡洛琳很兴奋：她选择的宁远！太成功了！ 卡卡从妻子的转述中不断听到她的形容和赞美，宁远像勃发的春枝一样等等等等，只好顺着意思表示对她眼光的认可。 事实上这只广告拍得极其完美： 白衣少年在林中转身、奔跑，像侍奉宙斯的美少年，他跃入湖中，涟漪粼粼月光当空，湖底是谁遗留的财宝，少年出水一抹脸颊，睁眼已带桀骜，他拒绝了王冠，只取走弓箭，引弓射穿——瓶子破裂，生机蓬勃，林中春来。 卡卡跟着队友们包机出发前往希腊前，他在米兰马尔彭萨机场候机室内，猝不及防看到了这支先期投放的巨幅海报。那视觉冲击扑面而来，卡卡看着他的小朋友----专业摄影师令宁远的眉眼气质更加出色，少年眼里的光是骄傲的，人又带着些许青涩，他是春天的使者----上帝是慈爱的，赋予年轻人无限希望。 卡卡抓紧登机前的时间，给宁远发了一条短信，赞扬了他的广告拍得好。 很快他得到了回复：“什么啊，我看了卡卡你为阿玛尼拍摄的大片，才知道什么叫肌体健康之美，你真是英俊绝伦，风度翩翩又高雅！比任何人都耀眼出色。” ——宁远一直是这种说话风格。 日常性格腼腆的卡卡突然看到自己被这么夸奖，他装作脸没有发烧，故作镇定地想着该怎么回复----直到上飞机了，他也想不出来。 第15章 胜利！ 05年的伊斯坦布尔奇迹之夜令卡卡心如刀绞难过泪洒：ac米兰在三比零领先的情况下被逆转。 他曾暗自质疑，自己还有机会再踢一次欧冠决赛吗？还有可能赢得这个奖杯吗？” 06年半决赛ac米兰输给巴塞罗那。每一次失利都是艰难时刻，卡卡会在赛后思考，自己还能怎样做得更好。 今年，赢得欧冠的机会再一次清晰摆在眼前，他的小朋友告诉他，这是好事啊！可以横扫老对手！ 广告海报上青春少年神采飞扬，他的眼睛饱蕴着光，明亮朗朗。卡卡竟然想到了经文的那段——必像日出的晨光 ，如无云的清晨，雨后的晴光，使地发生嫩草。 上帝说，要有光。 ——光是指引吗？那我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抵达雅典后，ac米兰队内情绪微妙，卡卡是个极其敏锐的人，他感受到了他们害怕可能会再次输给同一个对手。 不。卡卡眼神坚定。 更衣室里他号召大家保持专注。保持专注直到终场哨。上帝的光会照亮我们夺冠的路。 他虔诚而自信。做为队伍核心，这种巨大的精神感召力摁死了队友们“怕再输”的胡思乱想。 比赛即将开始。 出于要一雪前耻的心态，ac米兰在选择球衣的时候还是先选了那套白色。利物浦便穿上了他们的常胜色红队服。 奥林匹克体育场可容纳七万四千人。很快场内观众挤得爆满，而门外还有几千球迷没进来，为维持秩序防暴警察都出动制止利物浦球迷在场外闹腾——在一片混乱的检票中，早早提前来的宁远幸运地进入球场，在米兰俱乐部观众席上拭目以待。 5月24日在雅典，利物浦有五名球员是两年前伊斯坦布尔奇迹之夜的亲历者，摆4-4-1-1阵型。ac米兰的阵型依旧是4-3-2-1。显然对阵曼联时卡卡出色的防守反击表演让教练确信该走这条路。 开场，利物浦攻势凶猛。第十分钟，米兰左后卫停球失误，利物浦队员突入禁区小角度推射---还好，卡卡的老乡巴西守门员单掌托出这一球，利物浦无人跟上补射。 第十八分钟，还是米兰左后卫送出一记高空球！中路的卡卡成功接应到！他以胸口稳当停球后，当机立断一脚远射！力度强劲角度不偏！只可惜守门员判断准确，拦住了这一球。 没关系！今天的卡卡如同燃烧的烈焰圣剑！上帝在今夜必须眷顾ac米兰。宁远盯着场上想。他是实用主义者，自己不信上帝，可如果卡卡那么虔诚的人还不得眷顾，那说明这个上帝眼神有问题！ 几分钟后，状态血条爆满的卡卡上演了又一次流畅的教科书级别过人。只见他在中场接球，转身，两名防守队员被他甩开！高速突破带球奔袭的卡卡无可匹敌，禁区外后卫试图拦截铲球，就连守门员也已经朝他冲来！卡卡把握住时机射门！球从守门员身侧飞过，精准落入网中！！ 一比零！！ 上帝你醒啦！ 利物浦人随之也打了这一套高速反击。分球后送出高空球，利物浦8号胸部停球后也直接一脚抽射，但是这球没有压到位，高高飞过门框。 第28分钟还是利物浦接回传后在米兰禁区外一脚贴地远射，球稍稍偏出了左侧门柱。 3分钟后，利物浦队员在球门二十八米远外抽射，未中。 攻势凶猛。 第44分钟，卡卡转身突破，却在禁区外被利物浦14号撞倒，把宁远和米兰观众都吓了一大跳。宁远生怕旁边的利物浦22号一脚踩到他，还好那人马上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犯规稳住了。 裁判公允，立即判给了ac米兰一个任意球。这个位置非常好。 ac米兰10号中场队员主罚。这一球越过人墙！前锋因扎吉跳起，肩膀触球！弹进球内！二比零了！！ 宁远高兴得也跳起来！上帝你好啊！ ----多年后在因扎吉的回忆中，ac米兰队曾经事先反复演练过任意球战术。该如何罚，队员们如何配合。进球的结果绝非运气好。 下半场，双方交换了边。 第55分钟，卡卡一个漂亮的背身，做球给了队友，队友心领神会一脚高高挑球，卡卡接球---边裁吹响越位。可是宁远皱了眉，喂喂！卡卡没有好吧。这边裁行不行啊？ 他也跟着米兰球迷发出不满嘘声。 落后两球的利物浦加大了攻势。但不是推射被英勇的守门员化解，就是远射偏出了立柱。 貌似上帝这次没有和ac米兰开玩笑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场上利物浦人开始变得急躁。 第82分钟，卡卡持球，面对前方三名利物浦队员，他偏偏一脚精妙传球从人群中把球传给了因扎吉！这次绝对没有越位！因扎吉晃过出击的守门员，以一个非常小的角度将球推射入网。三比零！ 卡卡和因扎吉等队员在场边激动拥抱！看台上米兰球迷都欢腾了！早已举起无数红黑条幅，挥舞队旗！ 锁定胜局了吗？ 两年前的教训没有人会忘记。即使这次比赛只剩下十多分钟。卡卡也告诉自己，告诉其他人，保持专注，不能松懈。 绿茵场上披着白色战衣的22号仍然在高速冲刺，他熟练过人，带球入禁区---被紧跟他的利物浦6号气势汹汹冲来，卡卡火光电石间想起宁远和他交流过的齐达内，并在u18赛场模仿他是怎么做的----顶级运动员的神经反射令他立刻刹住脚步，同样不可思议地脚底拉球接转身再加一个拉球的动作，摆脱了！！ 卡卡射门！球又进了！！四比零！！！上帝爱你！爱你！！ 于是便有光。 上帝之子感到了他被真切眷顾。他高昂着头，眼含热泪，双手朝向天空。 太美了。宁远感叹，目不转睛。 这比分，终场只剩下不到十分钟，利物浦要还能翻盘，宁远会伸手指天骂上帝。看台上的米兰球迷们随着时间滴答索性开始热烈狂欢，终于，听到了那声哨向----全场比赛宣告结束了！！ 四比零！彻底雪耻！！ac米兰获得了2007年欧洲冠军杯的冠军！！ 白色战衣的勇士们抱成一团，欢笑，激荡。簇拥着那个冠军杯——银色一对大耳朵的可爱奖杯。卡卡剥下球衣露出打底衫，跪地双手指天虔诚感谢。白色衣衫上面有一行字：i belong to jesus。 这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这一天他实现了他的一个梦想，那就是获得期待已久的欧冠冠军奖杯。 宁远在看台上笑着，鼓掌欢呼。大概有几吨纸屑被从高处狂欢撒下——真是不理解啊。他遥遥看着如同在“风雪”之中领奖的ac米兰队员们，又很煞风景地想起，欧洲冠军联赛可年年都有，明年又会是谁呢？ 第15章 米兰队这次的平均年龄已经很大了，超过三十岁。新买来的那位巴西罗纳尔多……他的状态千真万确不比从前。 希望卡卡可别像他这样下滑。不会的。宁远自言自语。他的目光聚集在卡卡身上。卡卡他在和罗纳尔多，守门员迪达在大耳朵杯前合影。他汗湿了头发，几绺垂下搭在深邃的眉眼上。 他在笑啊！多高兴！可要是能代表巴西队取得大力神杯，那才是最完满的人生吧？ 下一届2010年在南非。那时候卡卡他也才二十八岁，比现在的外星人罗纳尔多还年轻两岁呢。要达到目标，得尽力避免伤病。 想到这，从来行动力爆棚说干就干的他掏出手机，手速如飞打字。 而场上拍完照的卡卡绕场奔跑，他试图找到他肯定在场观战的小朋友——但他近视又散光怎么都找不到，遗憾之下他发现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当然也为了更好地比赛。 低头输入的宁远把刚刚这场比赛他估算的，卡卡在场上的奔跑距离写了出来：“今夜你奔跑超过了10.6千米，像一颗白色的流星在天幕纵横。” “你的瞬间爆发力那么强，是草原上的矫健猎豹。但人类嘛，高速奔跑会让腹股沟部位的肌肉和韧带承受巨大压力——我可研读了剑桥医学院运动学科的教材！” “所以，请让俱乐部的按摩师好好关照一下你的腿和背以及腹股沟，还有，我听说ac米兰实验室的理疗不错。你懂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最爱护。预防永远比治疗强。” 在大喜的日子里发这个，但愿卡卡能记住。 然后他潇洒地远远朝卡卡挥挥手，自顾自地告别了他——体育场人这么多，打车回酒店挺难的，早走好。 那天一直到他和监护人哈文先生回到雅典市中心住下，他都洗完澡躺上床看书了，手机才又亮起。 “很抱歉我才有时间回复短信——” 啊，卡卡永远这么温柔有礼。 “你能想像我有多高兴，亲爱的宁。捧得欧洲冠军杯是我第一天来米兰就有的梦想！” “谢谢你为我想得这么多。我会的。理疗师此刻正在帮我按摩。” “你已经睡了吧，等你醒来看到再回复我吧。” “我真的很高兴，最后那一球能踢进去也和你有关，小天才。记得吗？我们讨论过你那个漂亮的马赛过人。我今天也发挥出了！” 他看着一条条从卡卡那边不断发来的短信，迅速阅读，总结：卡卡处在极度兴奋中。为了不让他更兴奋难耐彻夜不睡，宁远选择明早再回复他。 ， 第16章 绯闻 通过和卡卡的交流，宁远知道了米兰整座城市为了欢庆球队成为欧冠冠军举行了盛大的狂欢活动。俱乐部到大教堂沿街道路变成了红与黑颜色的海洋，队旗悬挂队标横幅飞舞，全体队员们站在一辆传统的缤纷花车上捧着那个银色耳朵杯，朝人群致意，感受他们汹涌澎湃的欢乐和热爱。 “我此生将尽自己的一切回报米兰。在我加盟米兰登上前往欧洲飞机的时候就这么认定。” ——卡卡这话都把宁远惊到了。在他看来这不就是球队和球员间正常的交易吗？卡卡的价格还一点也不高……而且，他叹气，成绩好球迷会爱你俱乐部也会捧着你，但是，之前欧文和利物浦之间的故事让宁远知道俱乐部是追求利益的机构，会在发现球员有伤病状态下降趋势时，不续约或把其处理掉。 圣西罗的王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宁远幽幽叹口气，卡卡他真是忠诚的人。对俱乐部和卡洛琳都捧出了一颗忠贞不渝的心。 ……俱乐部生意归生意，球员投入太深感情是忌讳。出生富商家庭，经历父母离婚又独自在英格兰踢球念书的宁远还是在种种阅历下形成了他的人生观，总觉得忠诚这东西，世俗不配。他默默想。唯圣子无暇皎皎，愿承此善因，不溺幽冥。 ——他还没觉得下意识把这两句脑子里蹦出来的话安卡卡身上有什么不妥。 那头卡卡又在电话中继续兴致勃勃告诉宁远，他要做近视眼手术，还计划开始学英语和中文。 “不必这么辛苦吧。我是中国人但能和你自如交流啊。你还有什么需要用中文的地方嘛？我给你翻译。” 然后卡卡郑重告诉了他一件事。 “学中文是因为明年我想去北京参加奥运会。我渴望代表我的祖国巴西出战，拿下第一块奥运足球金牌。” 哦！宁远立刻兴奋起来！ “哈哈，我打赌到时候你就算一句中文也不懂，在奥运村里生活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障碍。我的祖国会把一切安排得圆满。哈哈，你可是有无数中国粉丝。” 卡卡心想可你一开始不认识我，这是哄我吧？他也不计较这个。中国在巴西球员的眼里是足球文化荒漠。02年世界杯小组赛巴西队和中国队交过手。踢得挺……卡卡不好评论。赛后罗纳尔多拒绝交换球衣也是尴尬事件…… 想到罗纳尔多，卡卡又随性和宁远聊天，聊他最近听闻的一件事，关于他的朋友罗纳尔多和中国一公司。 ……“罗纳尔多在03年去中国的时候，应该是中文翻译沟通不太准确的缘故吧，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签名合照误会成了广告，现在才知道在中国已经播出了四年，他要起诉维权。” 宁远……“这事肯定是那喉咙药厂家的错。放心吧，如果你去中国，我帮你看着，也能帮你当翻译。还会带你尝尝菠萝包和正宗的咕咾肉，也是用菠萝起酸甜汁口味，肯定合你胃口。” 卡卡笑了。 但是，他们计划得再好，“俱乐部会放你离开吗？8月正好是欧冠小组开始的时候。” 卡卡的声音饱含笑意，“我会尽力争取。” 宁远很希望他能成功。但国际足联还有个规定，奥运会必须是23岁以下球员参加，每队仅有3个超龄名额。从种种来看，国际足联并不希望奥运会足球赛成为第二个世界杯吧，独家垄断才是重点。至于俱乐部——你看，说得冰冷一点，俱乐部为什么要关心你祖国的荣誉？ 想到这，宁远忧伤于自己还是没能进入国奥队选拔的视野。唉。 他在英国足球圈里已经小有名气。06-07赛季年他带领纽卡斯尔青年联队提前十五轮取得桂冠就是他的名片。再加上迪奥的广告已经播出，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就更多了。 贝克汉姆试图把他带进伦敦的社交圈，但这点上宁远犹如欧文一样，对此毫无兴趣。他不踢球的空暇都喜欢花在图书馆里，翻阅学习那些运动神经学科运动外科之类的厚厚教材——也许我能挤时间考剑桥医学院呢。 那是新赛季到来前的某一天。宁远休假中，他去参加他最早的朋友，小约翰的十七岁生日会。 当晚除了卡卡的短信或者电话，俱乐部试图联系他一概不理。 他在小约翰家吃了奶油蛋糕，还住了一夜。 次日清早，宁远告别了这家人，自己打算坐公交回俱乐部。公交站旁有一个开了门的报刊亭，宁远随意扫了一眼—— 他瞪大了眼睛。走过去抓起《世界新闻报》。足球版面头条，居然是《昔日金童疑似出轨同性少年足球新星》 炸裂。每一个字。 他死死咬唇盯着配图。正是圣诞节时，他和欧文在庄园一起骑马时被偷拍的照片！狗仔记者煞费苦心地挑出来一张两人在马上对视，彼此含笑的照片。 指欧文出轨了，我？ 下方还有一张他们一起出现在约克赛马会上的照片。当时明明露易丝也在，但照片里就是没有她。 宁远气急败坏地直接回到俱乐部。 这时候欧文及其团队也得到了消息。俱乐部特意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明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忘年交。 但是这样依旧堵不住各种小报像嗅到鲜血的鲨鱼一样跟进而来。千奇百怪的传闻也由此诞生：例如欧文经常带宁远私下聚餐，是宁远主动追求的欧文等等，证据就是两年前宁远所在文法学院球队来俱乐部参观时、宁远率先对欧文动手动脚——配图都出来了。 还是当时的照片。《太阳报》把其中一张精选放了出来。 ——宁远单膝触地，弯腰伸手亲密地搁在欧文右腿后侧。十五岁时他的侧脸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一般的读者认为这一幕很美。欧文当时的眼神也很纵容并有那么点儿享受。 下流的读者则开始通过两人一立一单膝蹲跪的姿势在脑海里起了兴奋的遐想。 “这小子想xxxx xx xx x x x。” “我也想尝试口口口口口口口。” 这些马赛克纯粹因为法律保护十八岁以下的非成人，卖酒以及和他们发生关系及遐想发生关系都被视为非法。 事情至此超出了宁远的想象，他一脸土色地在俱乐部的律师陪同下，和来自儿童保护机构的执法人员问答。从是否亲吻过欧文，欧文是否诱导过亲吻，以及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肢体接触一个个问题如实回答。 第16章 “没有。” “没有亲吻过。” “诱导不存在。” 宁远一字字清晰吐词。宛如精神上的凌迟。他的十七岁生日就在这样的日子煎熬里渡过。 欧文也面临和他类似境地。他的经纪人和律师已经打算正式告《太阳报》《世界新闻报》发布虚假新闻。 俱乐部则让他们暂时不要再见面或者联系。 “对不起，请帮我转告欧文先生。”宁远沮丧又愤怒——而这股火，累积着，最后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爆发。 他颓然回到俱乐部安排的住处，往床上一躺脑子放空。 卡卡这时候给他打来的电话简直都没勇气接。要是不接，卡卡就会挂在msn上等他登陆。 身在米兰的卡卡，是在给宁远挑选十七岁生日礼物时，骤然听闻不列颠半岛的足球绯闻事件。 他大吃一惊。思考后选择先不告诉妻子卡洛琳：卡洛琳虽然是是宁远的经纪人，但她此刻在巴西，并且不太会英文。告诉她根本无用。 卡卡看到了英国小报刊登的照片。十五岁的宁远被拍得很美。卡卡想，他的手搁在欧文的右腿后侧，明明像圣洁的年轻骑士在看顾受伤的战友。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欧文的伤势极其牵挂。 有一支小小的羡慕之箭扎中了卡卡。这令他想起自己还是个孩子时，举办生日宴会但朋友们大都跑去看另一个孩子的踢球比赛……卡卡从那天起决定也踢球。 现在他的小朋友对欧文关切他不该想比较。里卡多。宁远叮嘱你注意腹股沟和膝盖次数还不够多吗？ 卡卡艰难地继续看乱写的小报。 他们骑马那张则更加耀眼。那是同伴朋友间，甚至是天才间的共鸣。他们在畅想比赛—— 一切都被刻意曲解。 上帝啊，宁远和欧文都不该遭遇这些。 卡卡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制止宁远胡乱签约卡洛琳。非专业人士没有能力帮宁远渡过危机。他会让妻子解约，而宁远必须有个新的经纪人，专业著名经纪人，拥有强大公关能力。这样才能避免宁远像羔羊一样被狼群盯着撕扯！ 他想到了此时欧洲最著名的足球经纪人门德斯和他的gestifute公司。他有他的联系方式。自己是他试图签约拿到肖像权的对象。 他可以试探下宁远的想法。也许自己该先和门德斯先生谈谈。卡卡长出一口气想，门德斯毕竟比父亲专业。 今天一上msn，卡卡的视频通话邀请就弹了出来。宁远默默点联通。 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卡卡依旧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热情邀请他来米兰度假。“我听人介绍了一间中华料理餐厅，想请你来判断下是否正宗。” 宁远抽了抽鼻子，“谢啦。可是……” 可是我现在过去不把你也连累了吗？所以宁远坚决拒绝卡卡。 那头卡卡也没勉强他，“你任何时候想过来都请直接过来，我把队友们介绍给你。”说着又耐心地问他晚餐吃了什么现在英格兰天气怎么样等等。 奇妙的是，听着他温和的声音，看着屏幕上眼睛里透着温柔的卡卡，宁远也渐渐地没那么低落了。 “英格兰时间已经十点了，足球运动员早睡早起比较好，亲爱的宁，相信上帝会眷顾保佑你。” “你那边不快一个小时吗？也早该睡了。”宁远和他道别，真的按健康作息表睡了。但是庇佑卡卡的那位上帝可能对他有意见。 宁远做了个梦。 隶属保护上帝之子执法机构的天使，张着洁白的羽翼，也一个个悄声在耳边问他问题。 “你触碰过卡卡身体的那个部位呢？” “没有！”宁远叫起来。“就见面握手！以及寻常拥抱而已！还只有参观俱乐部那一次！” “你喜欢他。”天使肯定道。 这宁远坦然承认，“那当然！还有人不喜欢他吗？” 天使一下子睁开金色竖立瞳孔，吐着蛇一般的信子，长利爪的手抚上他脸颊，“不不不，听清楚，你想要卡卡的心吗？虔诚的一颗心，忠贞不渝的美丽灵魂，你想要吗？” “去抢就行。”蛇像诱惑伊甸园男女吃下苹果一般。 宁远猝然惊醒。他从床上弹起来，喘着粗气……他怒冲冲地朝虚空黑暗挥舞了一下拳头。 ——难道我是那小报上作实的婚外情第三者吗？！混蛋！！ 第17章 暴怒的后果 9月，英格兰皇家司法院门口，宁远少见地一袭西装，跟着俱乐部律师团步入这座建筑。纽卡斯尔联队的律师团和欧文的经纪公司联合对《太阳报》《世界新闻报》以诽谤罪提起诉讼告。宁远来时，欧文和他的团队正要从后门离开。宁远识趣地站住，目送他们----欧文顿住脚步，回头朝他点头示意略笑了笑，便被保镖经纪人等人给挡住了。 经纪人还对自己怒目而视——他们肯定觉得自己祸害了欧文。宁远闷闷地想，还好，刚刚那一幕应该没有人拍下照片。他似乎得了被偷拍照片的ptsd。他抬头看了一眼屋檐角落高挂的监控设备----这东西总不会被挖出内容再刊登吧？ 踏进法院的宁远作为当事方还免不了再次在出庭时面对辩方律师那些“是否触碰过xx”的问题。 每被问一次，他总会联想到那个梦。天使审问他是否觊觎上帝之子。魔鬼诱惑他抛弃道德拆掉一对天作之合的男女。 每被问一次，他因蒙受不白之冤还牵扯到完全无辜的人，心中所产生的愤怒就在一点点积累。 像是知道他的内心状态，这一段时间以来，卡卡偏偏和他联系的频率更频繁了。他的声音温柔，在那么清亮的眼神注视下，就像被抚慰疗伤一样。 宁远确实因此心平气和了些。 “谢谢，我今天还买了个新手机呢，苹果公司第一天在英国发售的。官司什么的影响不了我的心情。”宁远故意表示自己没事，又拿着崭新的苹果在摄像头前晃了晃，展示给卡卡看，“以后我们能凭借手机像上网一样视频联络呢。” 卡卡当即表示他也会买一个，“能联机和你打游戏吗？” “肯定能。我是高手中的高手你知道吧？以前玩魂斗罗可以一条命玩到最后，超级玛丽18分钟速通全关。但你眼睛做过手术还是少玩的好。”宁远想了想，“以后我每周和你玩两小时？” 卡卡看着他的小朋友又有了精神深感欣慰。 “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名列今年金球奖榜首！”宁远目光灼灼，“最终获奖一定是你！还有世界足球先生也肯定是你囊中之物！没有谁比你今年更出色！” 卡卡灿烂一笑，牙齿好白，春暖花开。这一瞬间宁远离奇想起亚平宁半岛阳光---也是一样灿烂，而日头下绿茵场上奔跑的卡卡他居然始终皮肤都这么白皙！再在汗湿的红黑主队队服衬映下，不就是活生生的白雪王子吗？ 王子望着他，“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你都能进入金球榜和足球先生最终名单。” “那当然！”宁远心知这代表他成年后卡卡的状态也依旧保持巅峰——一定会这样！ “我们会在欧冠中再相遇——我带队是肯定能杀到决赛的。到时切身感受你的高速长途奔袭！我还会看着我的队友们谁也不许对你侵犯犯规！谁恶意铲你，我先把他铲飞！”宁远认真比划着说。 卡卡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撩开他一绺挡在明亮眼睛前的碎发，摄像里宁远的黑头发细软茂密像密织的丝绸——但隔着意大利到英国的空间，他只能手痒痒。 “之前缺席了前面青年联赛的好几场比赛，现在我要重新投入新赛季了。我会用成绩来证明自己状态，你放心好了，纽卡斯尔只会继续赢下去。” 卡卡又邀他冬季假期去意大利，或者他的故乡巴西。“南美洲正是夏天，大家都在海边惬意度假忘却烦恼。圣保罗是个美丽的城市，我在那踢球的时候最喜欢逛博物馆，很乐意当你的解说和导游。我还想带你吃巴西烤肉！就在我家后院架起炭火烧烤。” 宁远点头，也鼓励他明年北京奥运见——卡卡你一定能实现拿金牌的心愿！我给你烤鸭卷里也裹菠萝！ 真好。卡卡笑着和他道晚安。 挂断通讯视频，宁远发呆了几分钟，今年圣诞节假他真的不能去欧文家了。可圣诞节……那不是卡卡的结婚纪念日吗？我过去了就好比圣诞树上挂着的一颗亮闪闪大灯泡啊。 他不想打搅这对般配的真爱夫妻——到时候找借口说我有急事要回中国一趟算了。 07-08赛季无论是意甲还是英超或者青年超级联赛都早已开始。随着绯闻风波进入司法程序，英格兰被牵扯的各人也开始归位球场各司其职。 欧文伤愈，成为纽卡斯尔当之无愧的前锋。而还有一位叫卡罗尔的球员，上赛季是宁远的青年队里值得信任小伙伴，本赛季他就正式十八岁，升入了主队。没有了宁远这种bug级别怪物的同场对比，卡罗尔反倒在主队表现得优异——他作为中锋人高马大有一米九，个人能力能令他接到长传后能直接头球破门或者传给身后的队友给他们好机会，相较之下，欧文的硬伤一下子也很明显：他复出后，跑得没那么快了，导致表现不如预期。 第17章 宁远甚至能耳尖地听到，俱乐部里有人说他拿着最高薪又没能做出相应最大贡献。 ……这话他没法告诉欧文。宁远只能重复等自己明年十八岁升入主队，他能和欧文配合完美。他不需要跑太快，自己能把球传给他。 但是宁远依旧为朋友感到难过。他知道自己和欧文的关系已经笼上了一层纷纭复杂的色彩，他的经纪人告诫他别和自己再有球场外的接触——他们就真的事发至今再没有私下说过话了。 ……还好每天都有很多话和卡卡说。他关注着意甲，ac米兰开局不是很好，主场连输两场前九轮只积九分，不过第十轮客场大发神威打了个五比零大胜桑普多利亚！这状态一出来，肯定还是能有好成绩！ 而英格兰这头，2007年11月11日，青年超级联赛第七轮。宁远这辈子都记住了这一天。他的人生之路由此偏离了他预想的方向。 这天，纽卡斯尔青年主场与东伦敦的西汉姆联队进行比赛。 宁远在更衣室里绑鞋带时，鞋带断了。这仿佛是个不祥之兆。他耸耸肩，换了一条。 圣詹姆斯公园球场里，纽卡斯尔联的球迷坐了一大半。西汉姆青年联队的球迷占据了剩下的地方。只看了一眼，宁远便感觉不大好：西汉姆的球迷在对主队球迷做出一些明显是疯狂嘲笑的动作。 赛前还有人居然一边做着下流动作一边冲进了球场——当然没来得及跑到宁远跟前就被制住抬走。 因此比赛稍稍推迟了一会儿开始。队友们讨论说西汉姆联队恶名在外。宁远号召别在意，他的策略依旧是一鼓作气先进三个球垫底，之后的交给队友自由发挥。 所以一接到传球，他就开启了漂亮的带球过人，一过三，过四，堪比追风少年的超快速度冲到禁区前位置毫不犹豫踢出一记精准香蕉球。 没有任何悬念球进了。 此时开场不到两分钟。纽卡斯尔队球迷欢呼，但西汉姆联队则发出齐声哄笑——“像个女人！”“像个女人！” 宁远沉下脸。他那时候年轻气盛受不得委屈，被垃圾流氓嘲笑他就偏偏要计较——用大比分打他们脸。 五分钟内。再操刀命中一球。他把西汉姆联队后卫当田里稻草人一般耍，如入无人之境。 第七分钟，还是宁远带球，他眼尖看到有位队友的位置极好，并朝自己高举手示意—— 宁远轻描淡写如绣花针穿凿一般从人群堵截中把这一球传了出去。精准落到队友脚下。 射门。 可惜太正了些，被守门员扑中抱住。 不要紧。因为宁远还能把握住无数次这种传球机会，胜利必定属于纽卡斯尔。他今天还要踢个十比零扇他们。 宁远正要走过去拍拍队友肩膀，这时候西汉姆青年队的一名后卫挡在了他面前。 这人比已经一米七八的宁远要高，身材更是比他壮。是个红脸膛的青少年，短短头发晒得金中泛白，满脸都是白种人暴晒后的雀斑。 宁远听到那张嘴里蹦出几个词。 他的血呼地一下涌上头顶，面红耳赤。 那张嘴还在说，“嘿！瘸子欧文的xx你是不是尝过？” 无法不被激怒。那一瞬间暴怒的齐达内和卡卡先后浮现在他脑海里。他不是一个人在暴怒！——齐达内一个头槌砸向挑衅他的人，卡卡则伸手扼喉——宁远不想手或者脑袋触碰让他恶心厌恶的一块蠢肉！所以他当机立断地飞起一脚！ 西汉姆队员，这个愚蠢的10号像被抛出去的球，凌空飞出了数米远，两秒钟后才摔落地。他瘫在草坪上像被注射了强力麻醉剂的一头猪，怎么都爬不起来。 这凶暴的一脚后来证实也有正面意义：为伦敦流氓团伙的teenage们好几年不敢打劫东方面孔的人奠定了基础。 宁远没有踢破他脾脏已经是脚下留情。观众席上则突然目睹如李小龙电影般的一幕——两方球迷们都骚动起来！ 裁判傻了眼。他还来不及吹哨出牌，又有两个西汉姆联队员冲向宁远。 宁远扭头看。 有人怒吼着朝他挥拳。 就和慢动作似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速度感知比常人强得多的宁远轻描淡写就接住了那个拳头，顺势把他整只手往反向扭，再朝他膝盖窝踹一脚，那人哇哇直叫，宁远利落流畅把人按倒。 另一个西汉姆联球员都不用他动手，附近的纽卡斯尔队员也冲了过来。和要袭击他的西汉姆青少年打成一团。 几秒内更多人冲向绿茵场——是双方的替补队员。十几岁的青少年们一拥而上教练也根本拉不住。只要一方冲入球场，另一方队员就更加激愤地冲来投入群殴。 只有一分钟时间，比赛就演变成一场双方球员的混战，裁判也无法独善其身，被两边揪着追打。 而观众席就更热闹了。足球是一种能让观众失去理智的运动。有组织的乌合之众更是一点儿小火苗就能情绪暴涨，找到群体骚乱的好发泄口。 坐在靠近客场球队附近的纽卡斯尔球迷早就按捺不住火爆！被气氛感染直接挥拳揍这群一直辱骂挑衅的外来汉！而西汉姆球迷则不愧是拥有悠久恶名历史的伦敦来客，当场有人暴力拆下球场座椅当作武器！ 还有一部分疯狂的球迷再次冲击赛场，在他们的连踢带踹撼动下，场外围栏崩塌了！而场外警方也冲进来试图结成人墙，双方剧烈肢体冲突。 宁远这个时候才渐渐意识到，他彻底引燃了一场群殴。眼前事态蔓延，已经不是给个红牌罚他下场能了结的。 不是说足球是一种美丽的运动吗？ 最上方通道摆着的垃圾桶离开了它忠于职守的位置，熊熊燃烧着，一路被踢滚下来。 纸屑和杂物齐飞。警察刺耳的哨音，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连篇，叫声，金属敲击不断。有人脱了衣服赤膊上阵，口水横飞拳拳到肉----真是个疯狂的世界。 宁远安静地独自站在那，看着周遭的一切，看着成百上千的人，通过暴力的方式寻求精神上的快感——作为罪魁祸首导火索，他居然此刻分外冷静漠然。 西汉姆和纽卡斯尔队球迷在这个十一月的下午大打出手，一百余名球迷被警方逮捕，包括警察在内四百多人不同程度受伤，这便是震惊世界的圣詹姆斯大混战。英格兰足球流氓再次名扬天下。 很不幸，宁远也再次，以他不想要的方式出名了。 第18章 荣耀和惩罚 这下不是小报了。宁远及纽卡斯尔青年联队登上了《泰晤士报》，《卫报》等大报纸的版面，作为恶性事件的新闻人物被详细报道。 配图照片更是可以得普利策奖：正巧拍到宁远面无表情地盯着被他踹飞的球员，那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满脸震惊和恐惧。背景是大打出手的双方球员和球迷，被点燃的从观众台高处推下的垃圾桶。 照片凸显罪魁祸首反倒一副和他无关的疏离样！ 两小时后骚乱平息，混战一场的双方球员们才得以离开圣詹姆斯球场。记者此时已经蜂拥而来，纷纷化身长臂猿把采访麦克风拼命挤挤挨挨地伸向要上大巴的一群人，口里问题不断，集中点之一他们太想知道宁远为什么要踢飞西汉姆球员，从回放上看他说了句什么话？ 聚光灯打得降临的夜幕如白昼，宁远拒不回答这个问题。“你们去问西汉姆联队！” 西汉姆那边坚称只是用俚语称赞宁远踢球帅呆了，但对方英文不精听错了 you look dashing。以为辱骂他。 结果宁远听闻后，也用字正腔圆的俚语骂对方是“ a yellow dog”。（卑鄙贱人） 媒体隔空在两球队间采访转话，当时到底西汉姆联队的人说了什么终究是个谜。 英格兰足球总会在这时候还收到了其他国家针对英格兰足球流氓的指责：欧足协说大批利物浦球迷拿着假球票去雅典看欧冠决赛还闹事，是最糟糕的球迷。意大利荷兰等也跟进，他们都有自家俱乐部在国外比赛时，粉丝为英格兰足球流氓所伤。 舆论如此，英足总和英超委员会表态一定会调查事件，逮捕犯法的暴力足球流氓。让该受惩罚的人和俱乐部受到惩罚。 毫无疑问宁远肯定会被处罚。连带西汉姆和纽卡斯尔两大俱乐部，都会被杀鸡儆猴。 垂死挣扎的纽卡斯尔俱乐部想让宁远召开发布会对公众道歉摆出和解态度，但是宁远抵死不肯。 俱乐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强行想赶鸭子上架——他们真是太不了解宁远了。 面对俱乐部强行召开的道歉发布会，镁光灯下被命令到场的宁远咔嚓撕掉给自己准备的狗屁道歉发言稿。 “嘴长在我自己脸上，我对着镜头说什么现在你们也干涉不了。”宁远冷笑着说，“给我一张红牌我绝无异议，但想把我作为这场骚乱的罪魁祸首就太恶心了吧！明明是英格兰自己的土地滋润出了一波波闻名天下的足球流氓！我被移栽过来不小心在这种气氛中被感染了一下！我明明也是受害者！ 第18章 ——看，他根本不内耗，耗的都是别人吧。 他更直指西汉姆联队球员，说他敢出现在眼前就再揍得他满地找牙。 记者们最爱这种天生具有爆炸性争议的人物了，无不努力挖掘挖掘在挖掘---- 没几天，宁远在纽卡斯尔青年队更衣室里称王称霸，也用暴力手段胁迫队友传球给他等等的新闻再次出现在小报上。 他的形象俨然成了一恶霸。本来考虑把他放入奥运国家队二十三人名单人选的中国足球协会，飞快地把宁远的名字抹掉了——国际影响不好，肯定不行。 由此，纽卡斯尔俱乐部高层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少年是天才，但却是一个他们无法控制，我行我素的天才。一般来说独立于球队团体之外的人，要不被扫地出门，要不被容忍供起来……怎么办呢？ 消息灵通人士已经确定，宁远会被判禁赛。以年为单位。 俱乐部在此赛季前，提前和宁远签了两年的约一下子看来不像一笔好投资。高层认为每年赛季青训营出来的天才不少，能走到最后的没几个，因此罔顾纽卡斯尔联队代理教练的意见，决定处理掉这笔看来会给球队源源不断惹来麻烦的，负资产。 事发后宁远不接任何人的电话，包括卡卡。哪怕卡卡每天都持之以恒拨来想和他说话——又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宁远不想分辨更不想说出那句惹得他发怒的话是什么。卡卡的短信他都不点开。 但经纪人卡洛琳拨打的电话，他不得不接。 卡洛琳吞吞吐吐地说，因为他的恶劣行为令品牌形象受损，迪奥的香水广告不但被撤，宁远还会收到一百万欧元的违约金索赔。 哦，还有什么？宁远想知道能不能打欠条，需要几年还清啊？ “不过不要紧。”卡洛琳安慰他说，“卡卡他决定来付这笔钱——” 宁远嘴唇动了动，“不用了。” 他觉得自己没脸再和卡卡说话。但这时候卡洛琳把手机转交给了她身边另外另外一个人。 宁远沉默地听着对方的微微呼吸声，眼眶有点湿润。 “没关系。”卡卡温和的声音传来，“卡洛琳作为经纪人不够专业，我是她丈夫自然要分担一点儿责任。你别烦心。” “嗯。”宁远回答，和卡卡说什么呢？现在说一定会把一百万欧元还给他有点儿空口白话。结果他结结巴巴老调重弹，“对不起，我还没有恭喜你入围今年世界足球先生的最终候选人，恭喜你，卡卡，一定是你。” “未来也一定有你。”卡卡坚定地说，“”所以还是要保持良好的生活规律，小天才。” 未来啊……其实宁远预感到这次他会被严惩，俱乐部大概也放弃他了。他有点儿破罐子破摔地想，干脆不干这一行了去剑桥读个医学院吧？毕业了免费给卡卡看诊…… 与宁远的倒霉人生低谷想转行截然相反的，是卡卡的荣耀之路在他脚下铺开。 今年10月份国际足联公布了世界足球先生三十人的大名单。11月底，名单缩小范围为三个人。分别是ac米兰的巴西中场卡卡，曼联队的葡萄牙人c.罗纳尔多和巴塞罗那俱乐部的一位阿根廷二十岁小将梅西。 现在既不用比赛也不用训练的宁远放飞自我，每天有大把的空闲时间。除了坚定认为葡萄牙罗的表现不可能胜过卡卡之外，他也留意起第三个人梅西----巴萨俱乐部的，05年欧洲金球奖，阿根廷足球先生，等等等等，履历光辉灿烂，还是最近巴萨夺得西班牙超级杯冠军的大功臣。 可是我之前见过这个小个子，在卡卡比赛的集锦里！ 他记得在06年巴西队和阿根廷队世界杯前的一场友谊赛上，卡卡抢断了这个人的球，一路带球向前疾驰大约六十米距离后，果断射门入网！这位梅西在后面追了一路硬是没追上。 之后卡卡还伸出手想安慰地摸摸这个比他矮了一截的梅西脑袋，但被对方避开。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宁远羡慕地想。怎么会有人拒绝卡卡的手摸头呢？ 2007年12月的那个晚上，宁远守在电视机屏幕前，看到了西装革履系着蓝色领带的卡卡坐在台下，他右侧是同样装束正式的葡萄牙罗——c罗在看卡卡。c罗想凑近卡卡。c罗要站在卡卡身边一侧。 一眼明白葡萄牙罗想法……因为他自己也这么渴望的宁远很抑郁。 只有最优秀的足球运动员，才能和卡卡一并列席。真羡慕c罗现在能和卡卡处得那么近。我呢？只能相隔万里看着瑞士苏黎世发生的一切。 他连那张晚会的门都进不去。 英足总对他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他被禁赛两年。据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未成年手下留情，等着宁远的会是终身禁赛。 两年不能比赛令纽卡斯尔俱乐部决然放弃他，想要留下他的主教练格伦被解雇扫地出门。宁远像个处理货似地挂在纽卡斯尔俱乐部官网出售。俱乐部同样也卖欧文——不过这个怪不得，纽卡斯尔队俱乐部急须回收资金以填补两千万英镑的罚款和球队降级带来的损失。 宁远感受了一把二百五冷幽默：他的售价恰巧是250万英镑。天知道哪家英格兰俱乐部会买个两年被禁赛，还惹出一连串大风波的事故体质人物。 苏黎世，华灯照耀，万众瞩目下，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拿出了信封，宣布—— 是里卡多·伊泽克松·多斯·桑托斯·莱特！ 卡卡！！ 他以无可争议的1047分，力压梅西的504分和c罗的426分成为世界足球先生！ 宁远笑着看他走上领奖台。他那么耀眼，从贝利手中接过纪念奖牌。 对着镜头，卡卡微笑着简短说起了获奖感言：“这个夜晚对我非常特别，因为我在年少时，我仅仅憧憬可以成为圣保罗的一名职业球员，可以为巴西国家队踢一场比赛，真的仅此而已。但圣经说，你想要一，上帝会给你十。这就是我的故事，我想借此激励和我一样的足球少年们，不要放弃，谢谢。” 宁远听得发怔。 而卡卡则在颁奖典礼后面对镁光灯和记者们，微笑着谈及了自己的计划：他希望能获得明年北京奥运会足球队参赛资格是其一。其二，他宣布自己已经签约了新的经纪人，感谢父亲为自己的付出，但父亲不再是他的经纪人。 他签约了著名经纪人门德斯。 一下子引起了轩然大波。ac米兰俱乐部则很乐意和门德斯这么个人沟通协商卡卡的续约事宜。 三天后，卡洛琳告诉宁远，自己欠缺经验不再是他的经纪人了，但可以给他介绍卡卡新签的经纪公司。 宁远接受了这个建议。他知道这是卡卡的安排。行吧，这经纪人肯定是看在卡卡的面子上来签约自己，他会牵线搭桥给自己找个俱乐部。 他并不知道门德斯签约他的条件是卡卡先到自己麾下来。 这是歪打正着的一门在未来被证明门德斯是第一经纪人的交易。 2008年一月，就在球员冬季转会期开启的第三天，宁远又得知了一个消息：ac米兰与纽卡斯尔俱乐部达成协议，买下了他。 针对他的禁赛令由英足总颁布，只在英格兰有效。 也就是他能在意大利西班牙德国法国这些地方踢球。只不过除了ac米兰，没有一个欧洲大陆俱乐部出价。 这笔250万英镑买入，几年后最终一亿欧元卖出的交易，和当年买下卡卡一样成为了ac米兰交易史上的经典彩票头奖型案例。 ……当时的宁远也还不知道，因为受到电话门的影响，包括ac米兰在内的意甲球队开始财政紧缩。买他的这二百五十万英镑，是从俱乐部开给卡卡的九百万欧元最新合同年薪中，直接抵扣的。 第19章 离开不列颠 经纪人门德斯很有成就感。他新签约了新出炉的世界足球先生卡卡！今年世界足球先生最后三强有两位都是他的合作伙伴！ 自身曾是葡萄牙丙级联赛球员的门德斯原本就致力于发掘同为葡萄牙语系的巴西球员，他很清楚卡卡这样生活自律并拥有天使面孔的球星代表什么：他现在将来都是欧洲各大奢侈品牌的最爱！ 肖像权，经纪人佣金……卡卡是他的新金矿！！ "选择我你不会后悔，亲爱的里卡多。“说这话的门德斯厚脸皮的不在乎他签到卡卡有点趁火打劫：一开始卡卡愿意把肖像权交给他代理，但请他签约最近在英国连续闹出大事件的男主角，宁远。“请不要让他在英国禁赛荒废两年。” 门德斯敏锐感到卡卡对这个新人孩子的极其重视。这事是筹码，他能赢得更多。坐在他对面和他面谈的卡卡是个腼腆的人——眼眸中透着温柔。真奇特啊，身为著名球星的他穿着正装依旧看起来像个毕业找工作的大学生，并不太懂得如何谈判实现最大利益。 “亲爱的里卡多，和俱乐部沟通交流是我的强项。专业的事务交给专业的人来做。”门德斯放下咖啡杯，一脸真诚：“但我不想做毫无收益的事，这个叫做宁远的孩子即使拥有你所说的天分，但他在几年内都不具有商业价值，没有品牌会找一个被英超禁赛两年的人做广告。所以，我希望能更有利益保障，比如先签约一位极具商业价值的球员。” 第19章 卡卡懂了。或许是宁远的遭遇在潜意识里告诉他专业的事一定要交给专业的人做，他甚至没怎么犹豫，便答应全权签约。经济约合同都交给他打理。 狂喜的门德斯允诺卡卡，他必全力促成帮他参加北京奥运会一事以及，再把宁远，“从英超捞到ac米兰来。” 前者，门德斯自信凭自己的口才协调能力和这些年积累的与俱乐部之间的良好合作关系拿能够达成。让卡卡在得奖后采访时表达参加奥运会的心意也是他的主意，同期巴西报纸再刊登卡卡加入有望为巴西夺得首枚奥运足球金牌之类的新闻……各方造势下他有九成把握。 后者，门德斯听卡卡强调宁远是小天才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每年欧洲联赛蹦出来的新天才有一打，但绝大部分人表现平平很快沉寂。但当亲眼看过那少年的所有比赛录像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发现了又一张头奖彩票。 他出场整整二十多轮英超青年比赛，每场都赢球传球是很神奇，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少年全程没有摔倒一次！不是没人试图对他犯规，但全都弄巧成拙！ 这意味他有远超同龄人的运动能力，奔跑速度和反应速度。能规划比赛进程的头脑也很好。 “纽卡斯尔联队为了凑齐罚金选择卖出他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我得抓住这个良机签下他！” 狡诈的门德斯更是先劝说ac米兰成功卖下此人，再和他签约。“被知道我签约他，纽卡斯尔俱乐部一定会开更高价格。”他一副“到时候二百五十万英镑就不可能了”的态度也促使ac米兰在冬季转会期第三天就敲定了此笔交易。 这个时候的ac米兰确实需要引入年轻的新鲜血液。他们也从巴西买来小将帕托，他2007年9月才年满18岁，所以也在冬歇期才完成注册。这位宁远则比帕托正好又小一岁，明年冬歇后才能注册为ac米兰正式球员。 门德斯巧舌如簧，与俱乐部谈卡卡新合同时连带谈的宁远。俱乐部给出九百万欧元的薪酬并和卡卡续约到2013年——卡卡的父亲被儿子解雇气得离开并带走了迪甘这事令俱乐部窃喜，谁也不想签卡卡却被强行打包签百万欧元一年而并没有什么天赋的弟弟迪甘吧？ 卡卡本人多好，是天使。从不像他父亲一样故意和其他俱乐部高层吃饭来施压球队。他更在得知米兰有点财政紧张后愿意自降第一年薪水凑齐买宁远的转会费！ 门德斯也添油加醋介绍说宁远身在英格兰，心早系米兰06年就注册为球迷，主场客场追着看欧冠半决赛决赛。 意识到宁远还和卡卡关系好并参观过俱乐部等一系列内情后，ac米兰决定，不管他从前背负了什么名声，米兰都欢迎他。 那头宁远知道自己成功转会后，第一时间想办法给自己转学。从纽卡斯尔皇家文法学院转到意大利圣路易斯国际学校高中部。带学分过去，不要重修。 以至于门德斯在米兰见到他时发现他还干了这么一件事惊奇不已。执着于念书拿学位的球员奇葩真少见，难怪爱看书的卡卡和他关系好。 2008年1月13日，意甲第18轮。卡卡，转会过来的外星人罗纳尔多和18岁的小将帕托构成了巴西军团三人组，5比2大胜那不勒斯。 主场进球荒也在这一天被打破。 而宁远也在同一天登上了飞往米兰的班机。他走的时候觉得自己也不算混得太惨，贝克汉姆打电话给他送别，还有小约翰一家和助理哈文先生齐刷刷来机场送他。 “再见，我的朋友。”宁远拥抱了小约翰，和他哥哥父母握手，走到哈文先生身边，拥抱了一下后，递给他一个信封。 “麻烦帮我交给欧文先生。” ……还和欧文接触？哈文头痛起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这封信卖给媒体会怎样？” “您不会。”宁远悄悄说，“谢谢您没在那个敏感时刻，告诉小报我跑去米兰见了卡卡。不然……” 不然没下限的小报会通过惊悚的标题把圣子般的卡卡都牵扯进去。 哈文拍了拍他肩，“很抱歉你作为未成年人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宁远转身向登机口走去。信封里是一张约克马场的赌马票，在那天中了大奖但是宁远压根不打算兑现。 “欧文先生，我很喜欢你马厩里的马儿们，但赌马本质是一门统计学。方程式能运算出结果。所以赌场终究属于数学家而不是足球运动员。” “很抱歉我曾经说和你一起踢球让纽卡斯尔联队拿冠军的誓言破灭了，也许未来我们还有可能在球场里外重逢吧，愿安好。” 欧文没有来送他。宁远理解他的避嫌，另外他现在也正和利物浦接触，希望能回到安菲尔德。 就这样吧。对于他这样能心算出赌马概率方程式，能在球场上任何地方通过运算传球的角度力度传出精准定位球的人，世界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就一个行李箱的宁远结束了他不成功的英超旅程，飞往意大利。 门德斯来接了他。多年后门德斯回忆，“我以为看到了一个小姑娘。不对。小姑娘不会长这么高。如果他是个女人那一定是最帅的女人，而他是个男人，翩翩美少年。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英国他不是很开心，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但这一切沮丧沉重在我拉开车门，他看到卡卡等在后座，笑着欢迎他时，荡然无存了！” 卡卡穿着运动装。他一离开圣西罗体育馆就赶往机场。 宁远和他用力拥抱。啊，卡卡，他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嗅着他匆匆赛后淋浴未干的头发菠萝香波味，感觉心里一下子牢靠极了。 “ac米兰会实现你的梦想。”卡卡拍着他的背，笑着说，“在这儿重新开始吧。” 宁远点头，他转会到ac米兰只提了一个条件：他不想去青训队了。他要跟着主队一起训练踢球，直到正式上场。 ac米兰给他的成年后薪酬是五十万欧元一年。奖金另算。 这些对于宁远都是浮云。不过听到攒两年工资就能还卡卡那一百万迪奥违约金的时候，他挺高兴。 宁远还不能开车，所以享受不到俱乐部提供的选车乐趣。住宿方面他有两个选择：俱乐部给球员提供的宿舍或者，住到卡卡的宅子里。 宁远选择了第一个。 卡卡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卡洛琳回巴西了，父亲因为自己坚持换经纪人门德斯气得和弟弟一起也回了巴西。现在那幢大房子里只有他住，他其实挺希望和宁远作伴。 没关系，休假日他肯定会来他家玩。卡卡已经计划好了一系列行程：博物馆教堂歌剧院都要一一去，中餐厅意大利餐厅也要安排上。队内的食堂更是有美味的意面和烩饭。他们还可以打游戏，每周两小时。 嗯，卡卡此时也对宁远为他为米兰操了什么心一无所知。 第20章 第一次训练和体检 宁远可一点也没闲着。得知自己将前往ac米兰的那一天，他就把ac米兰队最近几场比赛的主要阵容名单研究了一遍。 门将：卡拉奇 后卫：法瓦利、卡拉泽、内斯塔、奥多 中前卫：西多夫、皮尔洛、加图索 前腰：卡卡 前锋：因扎吉 还算上迪达，博内拉，马尔蒂尼，罗纳尔多等，主队球员名单总共有三十多人。这些就是自己日后的同事了。他之前就了解过他们的基本情况，但那时的心态与现在截然不同。 从前以看卡卡的队友角度好奇地打量他们。卡卡才是吸引他目光的核心。可现在，则是从令ac米兰如何取得较好成绩及，同时让卡卡能轮休多一点的角度打量米兰惯用的首发名单。 距离奥运还有大半年，短期看卡卡需要休整并在八月份调整到最好状态。从长远看则是从延长运动员黄金期生涯的角度，切实考虑。 宁远发现这是个大难题。现在的ac米兰简直是一支……经验丰富营。好吧，直白说是老将营。每一场比赛的首发阵容基本不变，板凳深度完全不够。前锋线上，虽然罗纳尔多伤愈后可以和因扎吉轮流去替换4321圣诞树阵形中的这个一。但因扎吉三十四了，罗纳尔多也三十二。年轻的前锋到底在哪里？ 更要命的是卡卡所在的中场前腰……甚至整个中场球员，年轻能挑大梁放心替换的基本没有。 这对于一支俱乐部绝不是好兆头好现象。行吧，现在买了我，明年我不会让大家失望。可今年的赛程真是艰难啊。 再寄希望于卡卡和上个赛季一样爆发？ 生产队的驴也没有——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比呢？卡卡英俊之极！不过他有时候龇白牙笑…… 停停！ 未成年而拿着球队最低工资却操着一颗教练心的宁远重新考虑ac米兰的今年前景，伤脑筋地把涂涂画画的笔记本往脑门上一盖，开始胡思乱想：米兰教练安切洛蒂真的很喜欢派卡卡首发，联赛欧冠中场一定是他。 卡卡也视之为机会和荣誉。劝他摸鱼悠着点是不可能的。 第20章 ……他使劲用卡卡，那我就每场比完，拉着卡卡去米兰实验室吧，让他多理疗按摩随时检测身体状况，除此之外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宁远选择了住米兰宿舍——距离实验室近啊。方便他经常去。 抵达俱乐部的第二天宁远没有出现在训练场。热身前更衣室里罗纳尔多有点好奇问卡卡。 “你亲自去接的那个小天才怎么藏起来了？今天不来训练了吗？” “他在实验室进行入队前体检。”卡卡回答，“而且他说今天都要呆在那。” “被他们在机器前一顿折腾，真是可怜的孩子。”罗纳尔多说，“他明天来训练就会看到你给他选的衣柜了。” 衣柜里不仅收纳球衣袜子等。更私人的物品也会放置在这。比如卡卡有一本圣经和十字架。 卡卡为宁远选的是最靠近自己柜子的空位。更衣室代表的其实是台面下的秩序与规则。宁远最为初来乍到年纪最小的球员，卡卡觉得自己看护他是责任。 他合上柜门，带着一种说不清的雀跃心情，向训练场走去。 此时，实验室主管梅尔瑟曼，一位来自比利时的医生正在和宁远快乐地聊天。 “你的身体状况真是完美。是的，我很少见到没有任何伤病迹象的足球运动员，堪称教科书一般的样本。” 聊着聊着，梅尔瑟曼很享受宁远对于他疗法的推崇：“是吗？你们国家传统医学也运用脊椎指压疗法吗？” “对！这种疗法还有更进一步的分支，比如寻找人体的穴位，即血管密集点，使用热胀冷缩原理造成局部负压刺激血管扩张促进血液循环等。” 有备而来的宁远把拔火罐说得一听就很科学，惹得这位实验室创始人对中医起了浓厚兴趣。 “不过中西结合才是我们国家医学正在走的路。”宁远笑着面不改色，“踢球前我的志愿是成为医生，去考剑桥医学院！现在有时间我也会研读有关运动医学外科医学的教材呢。” 感到惊奇的医学博士梅尔瑟曼随口考了他几个医学问题，从浅到深，没想到宁远对答如流。 主管很惊喜，“我的天呐！你简直像我参加毕业答辩的高分学生！瞧瞧周围的实验仪器，你不踢球就该属于这里！穿上白大褂简直可以让外人以为你是新来的助理医生。” “哦！也不是不可以啊！”钓鱼一整天的宁远抛出了他的目的，“既然你认可我，我可以在这兼职打工吧？在不训练不比赛的时候我都过来帮你干活？” 在宁远承诺帮他翻译中医书的诱惑下，梅尔瑟曼可耻地心动了。这个实验室反正是他说了算。 次日，出现在ac米兰训练场的宁远，让所有人感到新鲜。 他是顶级俱乐部中极少见的中国人。 足球市场上每年冒出来的新秀非常多，但是最终能成为球星的却很少。俱乐部买下宁远一大半是因为卡卡的建议和门德斯居然也看中了他。 “不要紧张。”罗纳尔多很好心地和这个远道而来的孩子聊天。他无法想象就是这么个秀气像女孩的人一脚把别人踹飞几米，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宁远回他一个微笑，“谢谢。我不紧张。” 然后他跟着主队一起训练。传球射门盘带这些基础项目都和成人一样完成得不错。 教练安切洛蒂看了今天递交到他手上的体检报告，对于梅尔瑟曼给予宁远的“完美教科书”评价不太相信。 接下去是配合训练，以提高球员之间的默契度。队内的训练赛就是不同球员搭配踢不同位置。 本来安切洛蒂不打算让宁远就上。他们还没有研究透彻他最擅长哪个候补的位置。 今天卡卡试踢中锋。他身材高大，脚下技术高超，站点卡位都极佳！和罗纳尔多搭档可以说强上加强，双剑合璧。 唯一的问题，在宁远看来，费膝盖也费腿。 所以他在一旁静静看了卡卡精湛表演二十分钟后，忽然站起来说，他要试一试这个位置。搭档卡卡，请把卡卡撤回中场踢前腰，或者往前送当前锋。 安切洛蒂很不喜欢自己的安排被改变，何况这个小子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点？“为什么？”他用生硬的英语说，“你想取代卡卡还是罗纳尔多？” “我就是我自己，不需取代任何人啊。”宁远用流利的意大利语答复，“请让我试一试，也许有惊喜呢？试一下又没什么成本，是吧？” “别用激将法，小子。”安切洛蒂看了看表，“给你十分钟时间。你给我看奇迹，我就容忍你那狂妄的自信。” 多年后的回忆录里安切洛蒂如实记下来他们的对话。 “我看到了奇迹，一个伟大又可恨的中锋在那一天诞生了。” 安切洛蒂不喜欢宁远。 和他爱卡卡成了反例对比。 为什么不喜欢他却在08-09赛季宁远一注册能登场后就给予他每场首发的位置？ 那当然是因为宁远让他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第一次在训练场对抗队友的十七岁宁远速度反应奇快。ac米兰的后卫内斯塔根本挡不住他。十分钟进了三个球。宁远直接踢进去的只有一个。他通过如手术刀一般锋利破开防守的精准传球先后助攻了卡卡和小将帕托。 帕托甚至觉得自己进这一球没费什么劲儿——他的位置恰到好处，他也抓住了机会。他想和新来的家伙击掌拥抱！ 卡卡那一球也没需要他进行高速冲刺突袭——宁远当时面对三人包夹还硬是一脚小挑直塞，把球传给了压上来且未被盯防的卡卡。卡卡轻轻松松一脚低射进了！ 安切洛蒂已经站了起来。震惊地回忆起，这面对三人包夹还抓住缝隙一记妙传的场面他曾经见过。只是那时被包夹的人叫，迭戈·马拉多纳。 第21章 更衣室内外 第一次进米兰的更衣室，宁远不禁感叹这比纽卡斯尔俱乐部更完备：健身房，热身区，理疗区，淋浴区还带低温泳池和桑拿房。他舒舒服服地擦着头发走出来，正好和也刚洗完澡的卡卡撞了个正着。 宁远可是出于自己习惯套上了t恤短裤才走出淋浴房。 但卡卡就穿了一条运动短裤，褐黑头发湿漉漉的还带着好闻的水果香气。一滴滴水珠儿沿着头发梢儿顺势滚落在他肩胛、胸颈和背部。他的肌肉非常均匀，不是那种健美先生蛋白粉激素的壮硕饱满，而是体脂率极佳的匀称结实。宁远欣赏之极地上下扫了他一圈——卡卡忍不住骄傲扬起了下巴。 “真棒！亲爱的卡卡，原来说你没有腰是千真万确！” 卡卡……他立刻自己低头看腰。 宁远其实手痒痒但又觉得不好——他清了清嗓子， “不过就运动科学上来说，你这是腰侧肌发达，恰好证明了极强的核心力量！这是别人求不得的呢！” “是吗？”卡卡不客气地说，“那你的核心力量怎么说？你也没有腰吗？给我检查看下。” 一米八六目前比他高的卡卡说着手臂一挡，摁在墙上，借强壮的身体拦住去路，另一手就伸过来试图撕他t恤----宁远勾了勾手指，哈哈笑着倒退——计划把他骗进浴室再淋他一身水。 结果，差点儿撞到也从通道走出来的罗纳尔多。 嗯，巴西球员奔放热烈的和内敛腼腆的洗完澡都不穿上身衣服就走出来，这是什么国家文化？ 宁远一手抓着卡卡的手制止他看自己腰，眼睛不自觉瞄向罗纳尔多。呃，这回不是没有腰了，也不是腰侧肌，是快两百斤的一米八。 ——这样的体重必定会在奔跑变向时候给脚踝膝盖带来沉重压力。 宁远看着罗纳尔多也没了和卡卡玩闹的心思。万一要是罗纳尔多在赛场上受伤，卡卡的担子就更重了。所以，他拉着卡卡那只手，自己主动凑近卡卡耳边，低声和他咕哝道，“他膝盖之前受过两次重伤吧？为了能和你更好配合发挥作用减少伤病，能不能让罗纳尔多先生减点重量？不然膝盖真的难以支撑变向及跑跳。” 这个话题令卡卡也严肃起来。 “我会劝他的。”卡卡承诺道，“不过你用的是哪款洗发香波？介绍给我吧？” “哦，就是一块檀香皂而已。”活得糙糙的宁远说，“我分你一块吧。” 此时是意大利的冬天，宁远的柜子就在卡卡的边上，他拉开柜门套上自己的毛衣，背起书包就要往外赶时间。 卡卡跟着出来穿外套，看着宁远脚步匆匆连忙说，“训练服洗干净后是挂这还是送去你宿舍？” ——训练服主场客场短袖长袖队服袜子俱乐部全包。当让选号码的时候，宁远选择了66号，并解释说这在中文里是一路顺畅好运的意思。 “谢啦！麻烦送去我宿舍吧。钥匙给你。” ——现在球队也就宁远敢使唤卡卡给自己送洗干净的衣服。 卡卡接过钥匙。回宿舍令他有亲切感，他刚从巴西来米兰时，住的也是米兰的球员套间。那时候……他想起已离队的朋友，露出温柔而怀恋的笑。 第21章 他带着美好的回忆走进宁远的那间，拧开房门——震惊了。 好多书。 英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法文的都有。《基础肌动学》《运动医学学会纠正性运动指南》《膝部外科手术学》等等。所有书籍都有翻阅和笔记痕迹。 卡卡发现自从宁远来到ac米兰后，和自己私下相处的时间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多。当然，他们每天都在一起训练踢球，宁远与自己或者罗纳尔多配合都所向披靡。他们一伙人午餐时也会坐在一起。如果有比赛，宁远更是会在赛后拉着他去实验室做理疗——问题就在这，他居然在米兰实验室做起了梅尔瑟曼博士的助手。 这份“兼职”占有了宁远大部份非训练时间。让他总是行色匆匆赶时间。卡卡迄今为止都没能约到他一次晚餐。 原来他训练完从实验室回到宿舍还在看医科专业书。 他总关心自己和罗纳尔多的膝盖问题。 卡卡又被感动了——他反省了自己希望和宁远打游戏看博物馆等一系列享受行为。他也想捧着自己新买的《聪明的投资者》或者《剑桥意大利史》甚至那本圣经，过来和宁远一道坐在灯下，安静阅读。书页的沙沙声会令他感到宁静而充实。 ……或许看累了再叫他去餐厅吃蒜汁意面？ 虽然之前宁远腹诽ac米兰老化，80后出生的球员只占三分之一，但使用着更衣室的少年才觉得，年龄大也有成熟的好处。 终于他不用揍谁一顿来立威得到更衣室里的清净日子。都老成年人了，不喜欢搞什么肉身霸凌。但是宁远敏锐地察觉，这里的人还是按照说意大利语和葡萄牙语，基本分成了两个小集体。吃饭时也这么分区坐着，来自巴西的七八名球员们更是以卡卡和罗纳尔多两大世界级明星为核心。 作为新来的且什么语言都能说的人，宁远不但顺利混进了卡卡所在的葡萄牙语巴西圈，还能和来自荷兰的西多夫说荷兰语，更能同本地意大利人交流顺畅。意大利籍球员的核心人物，毋庸置疑是68年出生的队长，保罗马尔蒂尼。他不但是公认最佳左后卫，五次欧洲冠军大耳朵杯奖项获得者，更是很快就要迎来踢职业生涯第一千场比赛的大佬——他还是当年米兰骑士桌的元老。 “骑士桌”这词顾名思义，是餐厅里的一张固定桌子，别人都不能坐那儿，为权威，领袖气质和对米兰绝对忠诚的大佬专属。它还看血统，得是意大利人。现在那帮米兰风流人物随着时间的流转基本退役，就剩下队长马尔蒂尼了。 宁远佩服他。简单计算一下，一年踢五十场比赛已经是很高强度了，一千场就这还得踢二十年！他迅速把其列为了继齐达内后又一位学习对象：学习怎样才能拥有这么长的完美成功职业生涯以及，来训练也穿西装打领带的时装养眼范儿。 真的，马尔蒂尼不愧是意大利男人，衣品不凡，所有的西服都是在老店手工定制。他身上浓缩着一个渐渐逝去的米兰时代。 现在的新一代意大利球员可穿得糙了。就拿帕洛斯基来举例子吧，这位意大利少年只穿运动装，90年1月出生，刚刚踩着年龄线从u17梯队升级上来，位置是前锋。 所有球员中和宁远年龄最近的不是7号巴西小将帕托，而是他。 宁远对两人都极有兴趣。在目前米兰最爱的4321阵形中，两位努努力能不能当因扎吉或者罗纳尔多甚至卡卡的替补呢？ 帕洛斯基渴望更多上场机会，宁远就唆使他多练中场前腰位置，而帕托则比他压力更大。 “你肯定知道我身上这件7号球衣之前是谁穿的。”帕托一边热身压腿一边和宁远嘀咕，“我怕大家说我继承了这个号码却没有和前任的他一样的能力。” 这个前任的他，叫做舍甫琴科。卡卡的好友。 宁远幽幽叹一声，“我也很羡慕他从03年卡卡刚来就一起征战，他们叫黄金双子星呢，卡卡肯定很爱他，真羡慕死我了。” 帕托……觉得自己压力更大了。他想说话却又发现卡卡一边热身一边在看着他们——压力如山。 今天罗纳尔多和卡卡在更衣室里聊天。他们谈到了宁远，罗纳尔多直说他认为现在这状态还远不是宁远的鼎盛期。 “他在长高。身体会更快更灵活。现在就有本事从后卫的围攻中毫发无伤地射门或者传球，我不敢想象到了他黄金年龄二十四五的时候，他是不是已经拿大奖拿得手软了。” “我真希望那时候我依旧能和他做队友，或者同场竞技。”卡卡抚着膝盖感慨说，那时候我们都三十多了。”说完他打量了一下罗纳尔多，叫他的昵称，“亲爱的罗尼，你不考虑一下减重几斤吗？” “亲爱的卡卡，你是想看我减重呢还是想看我进球？”罗纳尔多反问道。 即使发胖，他也是那个外星人罗纳尔多。当世最优秀的球员，听到他的名字就会让对位防守球员如临大敌还最终拿他毫无办法。 次日是2月10日，意甲第22轮。ac米兰主场对阵锡耶纳。罗纳尔多和卡卡作为巴西双星首发上场，帕托年纪轻轻居然赛前紧张得抽筋无奈三叉戟少了一个。 宁远充分体现了初生牛犊不畏虎，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他大大方方地推荐让刚满十八岁一个月的帕洛斯基同学上场。 “年轻人需要机会锻炼不是？因扎吉虽然好，但我至今没看出来ac米兰成熟的锋线替补阵容到底是谁谁。”宁远环胸就坐在教练安切洛蒂身边，无视他脑门青筋，“唉，我统计了，卡卡作为前腰平均每27.6分钟就被恶意犯规一次。罗纳尔多比他的数据更密集。教练，最重要的球员是不是在一些次重要的比赛中能适当收一收养一养啊？” ……可算是知道这中国小子为什么天赋卓绝却被纽卡斯尔俱乐部清理出门了。他完全自我核心纯耗他人——安切洛蒂不想理他，宁远就有本事在他身边说个不停。 其他替补队员都望着胆大包天的宁远，如看新鲜风景。 现在知道未来安切洛蒂为什么会用“可恨”这词形容宁远了吧？ 第22章 做手术 圣西罗绿茵场比赛进行中。 第八分钟，卡卡接一记过顶长传，高速奔袭单刀直入一脚射门——被守门员挡住。 “他膝盖上有06年的旧伤吧。现在缓和了没发作而已。”宁远幽幽说，“我都在米兰实验室看到资料病历了。” 第十七分钟，罗纳尔多连过两名防守队员后摔倒在禁区内。裁判并未判罚。 “罗纳尔多先生则生来完美，只有伤病能战胜他。你看他都动过两次膝盖大手术了。唉，现在像不像上了角斗场？” 第二十八分钟，马尔蒂尼双脚飞铲对方后卫被判黄牌。 “刚刚马尔蒂尼先生有个失误才导致不得不用这招。内斯塔先生今天身体也有毛病。”宁远看着场上说，“他和平时不一样，早点换下他比较好。” 太可怕了。安切洛蒂想缝上那张嘴，其余替补队员却一个个竖起耳朵听他还能说出什么。 中场休息时宁远干脆走向卡卡，他仰头看着他疾驰如风跑动飞快所以翘起的那绺头发，等他喝完水，再伸出手——却放在他的左膝盖上，“感觉怎么样？” 卡卡放下水瓶，表情轻松中还有一丝兴奋。“我很好，亲爱的宁。” 宁远哼了一声，忽然蜷起中指食指，按压了一下他膝盖半月板位置。 卡卡控制不住抽了一口气。 “有点疼吧？”宁远叹口气，“早治啊！运动医学的精髓就在于早治疗。不然有你后悔的。” 随后他越俎代庖像队医似的，扭头冲脸色难看的教练说，“他和罗纳尔多都别踢下半场怎样？卡卡今天比赛一结束，需要先回实验室做个检查。看梅尔瑟曼博士同意不同意安排手术——我个人觉得是需要，而且迫在眉睫。” 卡卡刚要说话，宁远却控制力道再次按压了一下他左膝半月板有损伤的位置——和医生检查似的。 并不是很疼。但宁远却瞪着他，“你就别逞强了！” 队员替补不替补的都齐刷刷看着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个老好人的安切洛蒂。 这要再让卡卡踢好像他多不近人情似的。 脸色发青的米兰主教练还真做出了大换人的决定。西多夫换下罗纳尔多，帕洛斯基换下卡卡。 结果下半场开赛不到一分钟，西多夫一个直传，第一次首秀激动的帕洛斯基如打了鸡血，他甩开防守球员，在禁区线附近效仿卡卡的不停球，一记凌空抽射！皮球直奔球门远角！ “进了！” 靠着这粒进球，米兰取胜。攀爬至积分榜第五位，距离意甲第四名只差两分——意甲前四能入围欧冠小组赛。 安切洛蒂比较高兴，他确实高兴，只要手下的那群小子们不要嘀咕说是宁远吵着要换人带来的胜利，他会更高兴。 2月13日，意甲联赛之前第16轮的一场补赛在圣西罗上演，米兰主场迎战利沃诺。 第22章 宁远依旧拿着最低薪酬操着教练的心。 这一役卡卡因为膝盖问题病假不上场——米兰实验室给出了做手术的结论。帕托年纪轻轻都依然伤病了，所以罗纳尔多，因扎吉和上一场神勇的帕洛斯基再加上吉拉迪诺成了ac米兰锋线中目前仅有的牌。 看了十分钟，宁远就断定利沃诺的对手们球风不好喜欢恶意犯规。 如果卡卡和罗纳尔多上，他们这样的球星毫无疑问会变成活靶子，还是会被无名小卒们炫耀谈资，以恶意犯规铲断拦截他们为荣的活靶子。 宁远一把按住坐在替补席上的卡卡，问他身边的罗纳尔多，“先生，角斗场在前，您还要上吗？” “叫我罗尼，小家伙。”罗纳尔多说到，“这是球员的职责所在，服从教练安排。” “很可惜教练没有看过田忌赛马的故事。”宁远叨咕道。“我一点也搞不懂为什么要把您现在使用而不是等下周欧冠踢阿森纳。那样还有一线生机。” 对，下周就是07-08赛季的欧冠八分之一决赛。这小子居然说只有一线生机…… 那头安切洛蒂差不多快捏断铅笔。 宁远自顾自和罗纳尔多说，“等会您热身上场后，罗尼先生，一定要记得避免发生冲撞。” 不过罗尼显然不听。 到了比赛第六十分钟，罗纳尔多在逼抢的时候抱着膝盖倒地，面部疼得扭曲被担架抬到了更衣室。 “为什么？”安切洛蒂问宁远。“你知道会这样？” “因为我能看出球员行动之间和正常时微妙的不同。那是身体的最早警报吧。”宁远坦白道。“罗纳尔多先生的体重对他的膝盖造成了严重负荷。这是迟早的事。一线生机是罗纳尔多先生在踢阿森纳前不发作。我看都这样了，今年欧冠就让所有年轻小将们上吧。踢成什么样都行当锻炼——” 安切洛蒂忍无可忍掉头就走。 这一场虽然主场打平但是ac米兰已经顾不上得了几分暂列意甲第几名了。 俱乐部需要欧冠带来的收益。欧冠赛场卡卡和罗纳尔多都不能出场？罗纳尔多确实左膝髌骨肌腱断裂，卡卡不还能跑能跳吗？ 在得知卡卡一定要出场踢欧冠对阿森纳的时候，宁远一点儿也不高兴。 “如果不是你那天按我膝盖，我现在不还好好地踢球吗？” “可是真的有损伤。是个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的伤。到时候你至少得休养三个月。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呢？” “我信你，但我肯定会小心的。”卡卡伸手摸了摸宁远的头。 他还不肯戴护膝说这会影响柔韧性和奔跑的变向。 宁远更生气了，一声不吭转头在电脑浏览网页忙活起来。卡卡邀请他吃晚餐，结果宁远硬邦邦说，“我忙着筛选会做膝盖手术的医生呢。还要预约救护车就停在赛场外。” 卡卡……“那我帮你一起看。”他微笑着说，径直往他身边一凑，脑袋探近屏幕。 近在咫尺浏览网页的卡卡，眼睫毛浓密得像一把微翘的刷子，还有他身上香水味和体味混合钻进了宁远的脑子里，让他坐立不安起来。 “败给你了！算了算了！去吃饭吧。” 卡卡满意于自己能安抚这小家伙。 但是次日，宁远又找到了发泄的口，帕托和帕洛斯基因此饱受打击。 宁远抱着球，宣称自己是阿森纳后卫来和他们两人练习一下。结果他就是能轻而易举从这两人脚下抢走球再一路奔袭跑过中场，然后骤然停球。 好像做这种急停对他的肌肉骨骼没有任何影响。 “那个小家伙是谁？”一旁观看训练的ac米兰俱乐部经理莱昂纳多问，“就是我们新买来的中国人吗？那个打架的小子？” 绿茵场上接到传球的宁远根本不停球，青春少年带着怒气直接一记凌空抽射，球飞入网。 “是的，叫做宁远，在英格兰飞踹踢人六米远那个。目前为止，没有人追得上他挡得住他。但是很遗憾，他要明年才够年龄出战。” 那头宁远在球场上折腾自己——是的，不停球直接抽射以及奔跑骤然急停这种会对膝盖韧带产生极大压迫的事，他赌气干个不停——直到卡卡飞快走过去，挥掌扇了他脑袋一下。 啊！不好！难道要起冲突！？看到好脾气的卡卡居然动手这一幕的莱昂纳多紧张极了！生怕宁远也给卡卡来一记飞踹，他赶忙冲过去想阻止，却又看到卡卡下一刻把那小子环抱住安慰。 “吁，别发火了。我答应你踢完阿森纳这场就去动手术。”卡卡说，“你气得像一条河豚。这不好。” “你才像河豚！” “好吧，你更像小刺猬。” ……卡卡坚持宁远也没办法。 但是，卡卡没有踢阿森纳的机会了。 2月25日，意甲联赛对阵巴勒莫队时，卡卡突然感到了膝盖疼痛。而宁远几乎是在他感到疼痛的时候就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一把死死抓着教练安切洛蒂，“看！卡卡跑动的频率步伐都变了！重心在向右边偏移！这代表左膝出了问题！快把他换下来！不然就要爆了！爆了！！” 一副大有安切洛蒂不这么干他就把他扔出去的架势。 安切洛蒂绝不是不想被一个少年揍才换下卡卡。他是真切希望卡卡不要受伤。 “疼了是吗？”宁远伸手扶住其实还能正常走路的卡卡，重复道，“运动医学的核心要素，就是尽早发现尽早根治。你答应过我的！不许犹豫！” ac米兰实验室在这之前就给出了卡卡进行膝盖手术的根治建议。现在宁远看来可以光明正大不管什么欧冠阿森纳——反正今年没戏了。 手术及一切治疗费用由俱乐部为球员承担。这次，梅尔瑟曼拿出了三家医院供卡卡及俱乐部选择。第一家在比利时，操刀的是著名医生马斯腾。第二家是巴西，卡卡的故乡，选了里约热内卢的医院。那有他熟悉的环境，回家还有利于卡卡和亲人团聚。 卡卡点头，他已经很久没和卡洛琳在一起了。她有点怨言。还有父亲，应该气消了吧？ 但是第三个选择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那是一家位于中国北京的医院，名字居然叫301。 ……卡卡当然知道这第三个是谁的主意。这时候宁远也穿着他在实验室兼职的白大褂走了出来，双手插兜故作稳重。 “你们可不要以为中国的医院医生是什么蛮荒庸医，实际上我敢说就经验丰富这点，没有一个国家能比得上中国——因为人口多，医生看诊的人远多于欧美，而这家301医院更不是普通医院。你好好考虑，当然，我相信任何一家都能成功做这个膝盖手术。” 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家以为卡卡会选回巴西。卡卡却抽出第三家医院的资料看起来。嗯，他发现都是宁远在这几天写的医院总结报告，统计分析医生用药和手术频率列表。优劣长短，内外环境都写了个满满几页。 卡卡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卡洛琳也有自己的事业。他想。现在不是圣诞假期，回去了她也不会休假专门陪伴自己。很快就是夏歇期，不如我那时候再回巴西团聚吧。 “我想去中国。”他斩钉截铁说。 宁远目光一亮！ 俱乐部经理有话想说，但宁远再度开了口。 “八月份即将召开的奥运会是中国渴望传递给世界的一张名片。在现在这个时候，俱乐部如果提出请求想让巴西明星卡卡来动手术——当然在手术成功前行踪什么都保密。我有把握这事在中国会变成必须完成的国家级任务，最好最顶级的专家团队会负责让卡卡在术后尽快恢复，跑动如风。甚至全程ac米兰俱乐部不用花一分钱。” 最后这句关键的话又打动了意大利经理的心。原本以为至少要花五十万欧元的预算，是吗？居然可以免掉这笔钱？ “还可以在奥运后，球队借着卡卡的形象开创ac米兰在中国的商业事业。比如建立专卖店卖一切周边，比如让体育频道购买ac米兰的比赛转播权扩展在中国的影响力等等，这是不是双赢局面？” 宁远冷静清晰地说出了这一席话。那一刻或许是哥哥和父亲作为成功商人的影响吧，他都完全不似只有十七岁。 第23章 吃烤鸭的卡卡 等两人私下相处时，宁远又坦然告诉卡卡，“选择301医院是因为我哥以前也在那动过手术。我哥他在去非洲忙生意之前，也就是我小时候，我记得他在军队服役，还是多栖作战特种大队呢！他受过严重膝盖伤就是在那治好的。我可不是胡乱选对你不负责。” 卡卡笑着回答，“我当然相信你。不过这次我去中国能成行的话，你陪着一起吗？你也能顺便回家。” 宁远点头，“我可是米兰实验室的助理兼中文翻译呢！未免沟通出差错肯定全程跟着。不过回家就算了……和你说个冷笑话。我那离异的父母现在还以为我在英国念剑桥呢。他们那圈子完全不关心足球。我在哪里浪他们根本不管。” 第23章 知道宁远特殊家庭状况的卡卡拍了拍他的肩，好半天出口安慰说，“你未来……迟早会有一个幸福家庭，真心爱你的另一半，亲爱的。” 宁远呵呵。莫明有点恼火，“你想太远啦！再说我——“他咽下我讨厌婚姻这辈子也不结婚这话。当着婚姻幸福如童话的卡卡这么说，估计又会被他教育。 卡卡揽着他的肩膀也没继续婚姻话题。 3月初，经过信息传递，那头中国体育总局奥委会震惊万分地确认了一个消息：卡卡！那位著名巴西球星卡卡！以及大家从九十年代就熟悉的ac米兰俱乐部！！发函询问，卡卡能否秘密来一趟中国做膝盖手术！？以便于他早日康复顺利参加奥运足球赛？！ 天哪！他不是几天前还在代表ac米兰比赛吗？有无数球迷盼着卡卡能来中国参加奥运！体育总局太想点头点个不停但又怕搞砸了什么担不起这责任重大。 消息上报。 上面一拍巴掌，“能！必须做好这个手术！这迟早是个向外界介绍中国，介绍医疗服务的好机会！安排我们最好的专家会诊研究卡卡膝伤病情尽快给出方案！” 很快卡卡在米兰的检查报告x光ct扫描等就被送到了中方手里，如临大敌的专家们一看，这，这就是个很普通的半月板修复手术啊。这种手术在他们手里失败率趋近为零，包管一个多月病人重新健步如飞。不过卡卡是球星，还是稳妥些，两个月康复没问题！ 选出来主刀的教授也是巴西队球迷，他更是立下军令状，卡卡绝对完全修复。 和宁远预料的一样，体育总局连手术费用和行程费用全都掏了——“哪里能让贵客破费呢？” 这趟行程很快敲定。 3月中下旬，卡卡一行坐上了专机从米兰直飞北京。重伤的罗纳尔多很好奇他这趟去的效果如何，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宁远怂恿梅尔瑟曼带上了罗纳尔多的医疗资料打算给中国的同行看看。 为什么梅尔瑟曼也来了？人家是ac米兰实验室主管，来学习一下中国传统中医概念以和自己的脊椎指压疗法结合。 不过，临行前卡卡在电话里和巴西的家人又闹了不愉快…… 卡洛琳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回里约热内卢医院动手术，这样他们能够团聚一个月不是吗？中国挺落后吧？卡卡你改回来吧！ 她和不肯答应的卡卡在电话里爆发婚后又一场争执。 卡卡父亲也是同样等态度，认为儿子要去类似亚马逊丛林部落般的地方动手术，坚决制止。“这会毁了你的腿！” ——刻板印象要不得。越是这样，卡卡反而越理解了宁远所想，中国在通过奥运会努力递给世界名片的意思。他铁了心就是不改行程。 那头他父亲在巴西报纸上大骂ac米兰俱乐部不把儿子的膝盖当回事要毁了他居然送他去中国动手术！ ac米兰连连澄清他们对卡卡视若珍宝。至于中方，一脸懵，“什么？完全没听说啊？” 事实上，专机已经秘密落地首都国际机场。下悬梯前宁远在卡卡鼻梁上架了副大墨镜。 他还穿着西服打领结，丰茂的褐黑头发都往后梳，一改球场上的形象。 这样即使有旅客远远看到，也只会以为是个高大的外国总裁一类在员工簇拥下来中国谈生意。 中方迎接人员一看卡卡是自己走下旋梯根本没坐轮椅拄拐棍什么更放心了，这确实不严重嘛。 车队迎接他们一行前往下榻的玉渊潭国宾馆。宁远一听这地点，悄悄附在卡卡耳边对他说，“我估计手术会在301或者海军总医院做。你可能会在术前或者术后私下见到也是足球粉丝的一些人物哦，平常心就好了。” 腼腆的卡卡可是连意大利总理都想收他当女婿的人。这魅力宁远相信他人见人爱。 而车上，卡卡望着窗外整洁宽广的街道，高楼大厦下车水马龙又秩序井然的交通以及特意绕行展示的鸟巢体育馆，他和第一次来中国的ac米兰俱乐部经理及梅尔瑟曼等同样震惊。 卡卡发现一路上甚至没有看见里约热内卢的那种贫民窟！ “那些标语是什么意思？”莱昂纳多问。 “全都是北京欢迎您，或者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宛如福音布道一般美好的话。卡卡想。 一扇大门打开，未曾想象过的美好风景展现心田。 “我迫不及待想在中国踢比赛。”他拍了拍宁远肩，“是我要感谢你，带我来北京。” “我也要谢谢你选了第三个方案呢。”宁远顿了顿，“你这么信任，要是手术出什么岔子，我把头给你。” 卡卡……他喜欢摸他头并不代表想要他这么说。但看着自信飞扬的宁远，卡卡感到内心喜悦而镇定。 下榻后次日，召集来的专家再次会诊。手术定在第二天于海军总医院进行。 这就是个小手术。 在外等候手术的过程中，宁远心态很轻松。甚至跟着梅尔瑟曼当翻译，看他把罗纳尔多重伤的影像资料拿出来和医院的教授共同商讨该怎么办。 “膝盖还有骨刺，甚至形成了惯性伤势。”教授表示这种伤情比卡卡严重百倍，但手术也不是不能做。 要是罗纳尔多也来做手术做成功了，我是不是可以尝试联系一下欧文先生？他叹口气，欧文被曼联买了去，结果又被前俱乐部利物浦球迷一顿狂骂。宁远真是搞不懂英国球迷在想些什么。还是意大利好，你看罗纳尔多踢过国际米兰现在再来同城对头ac米兰麾下也没有疯狂球迷骂他啊。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绿灯亮起。宁远看着ac米兰俱乐部的经理等人走上前，医生笑着同他们答话——也就是英文very good之类简单词汇。 手术非常成功。不过卡卡现在肯定麻醉没醒来，我也就不去打搅他了。 他为卡卡这次及时手术应该能避免“惯性伤势”而快乐。 卡卡术前把手机给他保管，委托他在他手术期间接电话。 面对如此信任，宁远可按耐住好奇没去看他的短信信箱——卡卡有没有发短信安抚妻子呢？别看，尊重卡卡的私生活吧 这时候，卡卡的手机响起，是经纪人门德斯的电话。唷，打来干嘛？这我获得了授权接。 他愉快地接通，“你好啊，门德斯先生。卡卡还没醒呢。有什么事我会转告他。” …… 这个手术及随后的康复有多成功呢？ 4月22日，卡卡二十六岁生日那天，有个好事的人在米兰官网论坛区及最新流行的社交工具——推特上贴出了几张“偷拍”的照片。 地点是中国首都北京某著名烤鸭店。一名面貌看上去酷似卡卡，但又比卡卡好像稍微胖那么一点儿的男人穿着长袖黑运动t恤，正笑哈哈地坐在那吃烤鸭卷儿。 他笑得极其开心，眼里都是光。 从桌上那些吃光的饼皮笼屉和片出鸭肉的盘子看，估计吃了三只…… 而在卡卡身旁，一个被挡着的位置坐着他的朋友搭档。看不到脸，只有手部和一听椰子饮料出镜：那是一双男人的手吧？ 这人自己在喝椰子汁，但近侧摆了个新削开的菠萝。前后照片可看出，他正切开一块块细条菠萝肉，和酱啊糖啊黄瓜葱丝一起给裹到烤鸭卷里面？ 照片在网上公布出来后——卡卡！是你吗卡卡？你怎么不踢欧冠意甲突然在北京吃烤鸭？是你吗卡卡？ ——当然这是门德斯和卡卡沟通后的“曝光”，并尊重了宁远绝不露脸的要求——他有偷拍ptsd，可怜的孩子。 ac米兰俱乐部到这时候才顺势承认卡卡去了北京完成了一场非常成功的膝盖手术。 目前正在康复期。 至于吃烤鸭和疑似长胖了……哎，请放心，俱乐部有严格的体脂控制，长了多少包管回来后短期内全给他减回来。 什么？有人在北京国际机场看到了疑似罗纳尔多一行？ 是嘛？罗纳尔多？他的伤情无可奉告，一切都无可奉告，谢谢。 第24章 归来 抱着撒下许多种子将来收获----不知道什么，也许是希望的目的，宁远抓住巴西两大足球明星都在北京的机会，和卡卡建议，由他以及罗纳尔多，罗纳尔迪尼奥等一众大牌球星，捐助资金做一个项目叫做“去北京给巴西队助威”，挑选巴西那些贫民窟出身的未成年小球员，食宿全包送他们前往北京看国奥队的足球比赛以及和北京几所学校的足球队孩子友谊赛几场。 卡卡看宁远的眼神可以说温柔又喜悦。“你真好。我早该想到这个。” “其实我这是投资。”宁远笑着说，“我在英国时就发现中国踢球的少年很少，更别提和街头巷尾都是足球小子的巴西比了。” “因为巴西贫民窟的孩子唯一能得到的玩具就是足球。”卡卡感叹回忆，“我二十岁在圣保罗踢球的时候，也会去贫民窟给孩子们送礼物，他们最爱足球和一个拥抱亲吻----那些孩子的父母都辛辛苦苦忙于工作，忙碌后回家甚至连拥抱亲吻自己孩子的精力也不会有。” 第24章 而卡卡则是不缺爱的人，难怪会这么好脾气，还是个认为亲吻拥抱能治愈人生的，圣子。 疗养的时间过得飞快----体育总局一听说还有这种和巴西小球员友谊赛的机会，连忙答应。像海淀区某些著名小学中学都有足球队，平时也算做做样子训练一下，但如果能和来自巴西，这个足球王国的少年组踢个友谊赛不但说出去倍有面子，要是队伍里将来再出某位大明星，可不更值得纪念？早年合影必须有！ 在卡卡回意大利前，这事已经基本敲定。 ####### “是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说法，八月踢完奥运会再陪你去爬一趟长城。现在就算了。”宁远说，“爬上去还是挺费膝盖的。你才康复，要一步步来。” 电话那头的卡卡伸手抚了抚膝盖——医院为他操作的是关节镜微创手术，连疤痕都几乎没有留下。 “好的，不过我真的恢复得很好，感到焕然一新。” “不可以因此放松警惕呀。你在场上平均二十多分钟就会被犯规一次。唉，希望等我正式参赛了能减轻部分你的负担。” 卡卡丝毫不觉得宁远为他分担的说法自大，他只觉得心口暖暖的。但等宁远告诉他，不和他及俱乐部一道后天专机回米兰后，他的满腹好计划因此打了水漂后，又闷闷了。 “你什么时候回米兰？我想有时间一起去马焦雷湖。我有游艇证，带你玩一天好不好？” “不错啊！总有机会的！这次我还有点私人事务呀。你先回去吧。” 宁远才不会说是故意不让守候在米兰机场那边的媒体拍到他也同机的照片所以故意不一起走。不然一对比不就知道请你吃烤鸭庆生还给你做片皮鸭卷的人是我了吗？ 欧文的前车之鉴，他绝不要重蹈覆辙。经历过那些可怕问题的男人肯定会对他产生心理阴影，为了避嫌而渐渐疏远……他绝对受不了再在卡卡身上来这么一次。 在我成年前都绝不要被拍到和卡卡同框照片。他坚定想。 不过卡卡是已婚人士，和自己关系好。今后万一要是又有怀疑他性向的媒体舆论——这事他在米兰还真遭遇过。下回怎么应对宁远也有了自己的计划， 他去了一趟五台山，拜会了少林寺。正好赶上五年一次的招收俗家弟子机会……身手极佳的宁远成功完成了隐藏身份认证。 嘿嘿，欧洲这边对宗教信仰还是挺虔诚尊重。我到时候直言自己是要修行戒嗔戒色，没有世俗欲望的佛门弟子。看他们还敢不敢不尊重宗教乱写。 5月2日傍晚宁远回到米兰，居然是卡卡亲自来接他。只见对方一袭牛仔裤配白衬衣长腿无敌腰依旧没有，还因为天气比较潮湿头发又挣脱发型翘起几绺。 卡卡开了一辆低调的灰色奥迪。位置上坐定后，宁远仔细观察他的侧脸----不错不错，这才先回来不到两星期，英俊的脸就又有棱有角格外分明了！另外他的眼睫毛，因为人种的关系吧，真是又浓密又长翘。 “我瘦了3公斤。”卡卡简约明快地说到，“恢复了手术前的体重，又可以吃意面和烩饭了。亲爱的宁，今晚去我家，我招待你？” “行啊。”宁远惊奇地说，“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我还以为巴西男人都不下厨。” “不踢球的时候。我不是在学语言吗？为了今后在英文餐厅及中国餐厅正确点菜，我买了菜谱。” “知道你喜欢探索餐厅美食，可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算了还是我来吧。”觉得卡卡做饭不靠谱的宁远说，“看你家冰箱有什么可以用的，我做炒饭。” 卡卡在米兰的住处也很契合他的风格，在著名圣玛丽亚感恩修道院附近。他喜欢家庭和稳定，所以屋子里并不是毫无烟火气的宾馆感。宁远很聪明地没有询问你是不是今后就一个人住这等问题……他弟弟父亲甚至卡洛琳迟早回来陪伴他吧。 屋里四处可见他珍视的家庭成员合照，从小到大，和父母，弟弟，还有最多的卡洛琳。他们两人的结婚照更是摆在显眼的位置。卡洛琳当天的婚纱是迪奥款，卡卡的礼服是阿玛尼。但他系的那条领带明显精挑细选是和婚纱同样的高贵银白色。在细节上两人都般配。 卡卡笑得真幸福开心啊。 那头卡卡已经打开了冰箱招呼他。 菠萝汁几盒以及----“哦！你怎么会有这个？” 那是一箱中国海南产的椰奶。宁远在北京吃饭的时候喝了几罐，没想到卡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居然想办法买来了放在家中，就等他什么时候来招待吗？ “你喜欢喝的东西我当然也会备下。”卡卡温柔地说。 宁远笑了，继续在冰箱里翻，有蘑菇和意大利火腿，洋葱鸡蛋，行吧。在英国呆过的少年就是能把冰箱里乱七八糟的食材和饭一起炒并做出好滋味。 他们从做饭到开始吃，一直都在聊起今年的米兰局势----缺了卡卡和罗纳尔多的07-08赛季欧冠已经输给阿森纳被淘汰，目前意甲积分排第五。后天也就是5月4号第36轮，ac米兰将迎战目前积分榜冠军---同城德比之战啊。11号第37轮则是客场踢那不勒斯，5月18日收关的最后一轮主场战乌迪内。 4号那场还是卡卡手术完后的第一次出战。 “国际米兰肯定想在我们这全取三分以提前两轮夺得意甲冠军。我看他们很可能会用进攻型的433阵形或者是攻防一体的4312，我们这就不用想了，肯定又是圣诞树。”宁远龇牙一笑，“比中场嘛，靠你了。至于其他球队的比赛结果暂时不要想，就当没关系。” 卡卡点头，很是自信，顺手又给自己添了一大勺炒饭。 宁远又聊起国际米兰的队服，黑蓝竖条好像故意和ac米兰做对比似的。“我真是不理解啊，大家都是一座米兰城的队伍，那对抗气氛一出活像要打内战似的，听说这边的球迷还是家庭世袭制，爷爷是哪家的，儿子孙子也是哪家的，这怎么还不给人自主选择权了。要是孙子偏偏爱另一支呢？还有噢，你看看马尔蒂尼队长，一家几代都像世袭骑士一样效力ac米兰，感觉都约定俗成了，巴西也这样球员父子世袭吗？” 卡卡想了想，“巴西倒不是世袭。以我为例，我爸爸是工程师。我最开始是在家乡的小俱乐部里踢球，后来爸爸因为工作搬到圣保罗市，我就顺其自然在圣保罗俱乐部。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不过我还是很幸运，家里环境让我出于爱而踢球。你知道，对于巴西许多孩子来说，踢球则是他们唯一的一条出路。” 嗯，这个宁远懂。卡卡他不是贫民窟走出来的传统巴西球星。卡卡的人生之路好像也是他的上帝牵引一路按部就班。该进圣保罗就进圣保罗，该拿联赛最佳球员就拿，该来欧洲就被米兰发掘，该结婚就也有一直认识恋爱的女孩子。不过宁远私下腹诽好早啊，卡洛琳十八岁居然就和二十三的卡卡结婚了，巴西人都喜欢英年早婚。罗纳尔多到现在都三婚了……对打算不婚的宁远这实在真是惊悚啊。 4号那天宁远还是坐着卡卡的奥迪一起一大早就赶到了俱乐部，集合向圣西罗出发。昨晚上他又研究过卡卡的膝盖，高速奔跑变向百分百确定没问题。 不过，他奔跑中被防守队员密集侵犯，容易摔始终是个大后患，长久这样腹股沟不出问题也是不可能的。在明年宁远能上场吸引火力前，这个问题无解。 “比完赛和我回米兰实验室哦！给你用指压法促进下血液循环。是从中国传统医学中学来的手法。” 卡卡一听就很期待。 米兰城德比之战开始。卡卡果然是圣诞树阵形里的2中之一，因扎吉果然又是那个1。 上半场，卡卡展现出了神勇状态，两次助攻因扎吉提供黄金机会。可惜因扎吉都错失了。而宁远则揪着帕托问，“你知道刚刚那一球，因扎吉要怎样才能踢进去吗？” 安切洛蒂转头看着他们。 帕托……饶了我吧，求求你。 “我来告诉你，假如是你得怎么做——你基本每个传到脚下的球都能停住这点还行。下脚弧线要拉得非常大，绕过两米兰都挤在门前的人墙，朝着球门立柱内侧踢！这球就肯定进。” 我明白了……能不能别盯着我啊？ 宁远放过了他，因为这时候场上的卡卡再次证明自己巅峰无敌——他得到加图索右路直传后，加速蹚过国际米兰的23号马特拉齐！再一记闪击！球进了！ 上半场一比零领先。 中场休息时，教练得到了弗洛伦萨0比2落后的消息——ac米兰距离第四名更近了。 而宁远又对安切洛蒂嘀咕，“教练你看九点钟观众席位置，有个非常与众不同很严肃的人一边看一边做笔记。他想干什么？” 你是摄像头吗？观众席都观察？ 安切洛蒂看了一下，“那是据说马上会上任国际米兰主教练的穆里尼奥。怎么你不认识他？”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来ac米兰前我也不认识您啊。” 第25章 ……休息的卡卡想笑，而安切洛蒂彻底无语了。 听了所有的马尔蒂尼则说，“这代表宁远从没研究过去别的豪门俱乐部。是忠诚的孩子。” 被夸奖的宁远撞上了卡卡看他的眼光，突然要说的话都卡壳了。没办法，那样深邃饱含欣赏的注视下，他没法如常啊。 下半场第50分钟，兴奋的卡卡再次证明他是谁。一记美妙传中给因扎吉！头球！进了！二比零！ 之后国际米兰变换了阵形果然改为433，3个前锋要大举进攻。 但是今天ac米兰受到卡卡状态回归的振奋，跟着同样踢出了高水准——第58分钟，安布罗西尼左侧边线拼抢从国际米兰14号脚下成功过了！禁区左侧卡卡突然闪现，默契插上！他距离球门约十一米！ 卡卡右脚推射！足球从国际米兰守门员腋下穿过！三比零！卡卡独中两元！ 哈哈！ 终场前国际米兰扳回一球但是已经影响不了胜负。 它没能在老对头身上吃到肉还被狠咬一口。ac米兰成功越过弗洛伦萨站在新赛季的欧冠资格区中。 5月11日，在马拉多纳球场3比1战胜那不勒斯。18日最后一轮也2比1取得较完美收场。 此过程，因扎吉攻入了他在ac米兰的第一百个进球，卡卡则展现出中场核心的超高水准：无论助攻前锋还是自己单刀都为ac米兰进球立下功勋。 终于保住了下个赛季的欧冠资格——卡卡盘算着明年宁远就能正式出征，心中激动且快活。 第25章 奥运 意甲结束，在宁远眼里等于暑假的球员夏歇期到来。转会窗也在这时候开启。尽管卡卡没有丝毫离开ac米兰的意思，但也挡不住好些俱乐部向门德斯抛媚眼开出天价转会费，对此，具有职业基本操守的门德斯倒是一一回绝了。卡卡去年才签约，期限到2013年，要不看看那个从英格兰转会来的小子？他向欧洲大陆的其他豪门推销宁远，却还是无人问津----你在开玩笑吗？这小子在英国有两年禁赛期要2010年才结束，在此期间他无法踢和英格兰任何一个俱乐部的客场！ 而2008年夏天的7月17日，巴西公布了国奥队十八人参赛名单。ac米兰的帕托成为前锋。二十六岁的卡卡占用了一个超龄名额，作为中场入选。这场博弈终于胜了，卡卡一心要参加，俱乐部和北京体育总局建立了友好关系愿意放人，卡卡的祖国巴西，也想要金牌。 “恭喜啊！”宁远笑意盈盈。“你的膝盖不会辜负你～” 卡卡踌躇满志，状态巅峰。夺得巴西第一枚奥运足球金牌和夺得欧冠冠军一样都列在他的愿望清单中。 他去了新教福音派教堂祷告，感谢主给予他机会——也感谢主让他和宁远相识。 感谢他们之间有如约拿单同大卫般真挚情谊。 圣经里这二人首次相见便一见如故，内心契合，爱彼此如同爱自己。依依惜别时都会彼此拥抱，不舍哭泣。 虔诚的卡卡同样不喜欢分离——分离已令他不适。当他自降薪水也把宁远带来ac米兰俱乐部时，隐隐的“属于他”心态就令卡卡觉得每天都能和他说话同呼吸一样自然而然，和他踢球相伴也理所当然。 短暂剥离都难受。 所以他甚至想带宁远回巴西度假。他都有计划，他想带着他第一天去基督山俯瞰城市，下午去糖面包山欣赏落日。第二天去瓜纳巴拉湾海滩漫步—— 感受到卡卡的兴奋，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去巴西他家，宁远反而有种要避开的第六感。 “今年不啦，亲爱的卡卡，目前我哥在坦桑尼亚，我要去看望他。顺便和他说实话我暂时去不了剑桥了。”宁远兴致勃勃地说他计划去非洲，连疫苗都打好了。“也许能在国家公园里看到狮子呢。” 卡卡的计划只能延后了。他开车送他到了机场，两人果然拥抱告别——福音书里约拿单会前往战场，宁远则真去了非洲坦桑尼亚。 感谢现代科技，卡卡依旧能和宁远保持密切联系。 ……就是非洲大区的互联网信号真的很差。msn上卡卡的视频图像卡得一动不动。宁远受不了，干脆关了视频，直接打葡萄牙文。 “我们打字交流吧。” “好。不过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好吧，我是全球通号码。你在圣保罗的家用座机拨打。” “好的，稍等。” 两小时后，哥哥叫他吃晚饭。宁远才依依不舍挂断了通话，觉得口干舌燥要喝水。 他拿起一瓶纯净水喝的时候，哥哥宁驰问，“你女朋友是葡萄牙人？” 宁远差点儿被呛死，连忙解释是卡卡啊！足球先生卡卡！ 哥哥哦了声，带他去了园区食堂。 “今天的菜肴很丰盛，有西红柿炖牛腩和土豆烧鸡块以及酸辣土豆丝，你喜欢吧？” ……可是我昨天吃的是西红柿烧鸡块，土豆炖牛腩和清炒土豆丝……前天是土豆块西红柿加鸡肉的地三鲜…… 唉，我没资格发牢骚。宁远知道自己突然跑过来到达累斯萨拉姆国际机场才电话告诉哥哥让他来接实在是给大家添了麻烦……他装作没观察到哥哥是在做什么生意，总之他没看到帆布下的五对负重轮。 好在坦桑尼亚真切拥有非洲最大的自然保护区和数个美丽的国家公园。山峰高耸，森林茂密，草原广袤更是有数不清的动物……包括半小时打死两百只蚊子。 另外那头，巴西时间是阳光灿烂的下午。卡卡的弟弟从自家恒温泳池中爬上来，不满地说，“亲爱的卡卡，你居然能和别人连续不停聊这么久的话？” “因为要说的太多了。”卡卡端起菠萝汁，边喝边回忆——宁远从打不完的蚊子，说到大象在泥坑里打滚防蚊，再提到公园保护区里的狮子们，还说了给他和卡洛琳带礼物。最后还聊到欧洲俱乐部转会的一些八卦讯息等等。聊天内容令人愉悦不知不觉他忘了和弟弟约了下午游泳。 “你和卡洛琳约会时都只喜欢一起看书看电视，很安静。”一个外人令哥哥如此重视迪甘有些不甘心。 “那不一样，亲爱的迪甘。我是在和我的队友聊天。” “罗纳尔多吗？” “不是。是那个还没成年的中国小队友。” 哦。那人来时，迪甘已经和俱乐部解约回巴西了。他并没有卡卡那样的足球天赋——看着哥哥属于越来越多的人他心里不爽，要知道本来卡卡这个称呼都是他幼年口齿不清叫哥哥才产生的啊！ “他会在北京等你是吧？” “那当然。” “好吧！巴西奥运队什么时候出发？我也要一起去北京看你踢比赛。”迪甘不忿哥哥爱外人。 卡卡答应了弟弟。在门德斯给自己找来奥迪车的广告代言后，父亲的态度有所缓和，他应该也会去北京。 重视家庭的卡卡只有一点遗憾：唯独卡洛琳，她忙于工作，真的不能休长假去看比赛。 ###### 宁远在坦桑尼亚买了当地的特产蓝宝石，回北京加工。一对儿的做成足球袖扣送卡卡，大的做吊坠送卡洛琳。瞧，我这礼物送得，谁也挑不出毛病。 巴西国奥队在7月23日集体抵达了新加坡踢第一场热身赛，之后是越南。在28日直飞北京后，直接入驻了五环内的奥运村。 宁远进不去，卡卡等人也被教练邓加下令不得出去。 不过通过摄像头宁远还是清晰看到了运动员套间是什么样，三室一厅的房子中式风格还带了屏风。 “挺好的。”宁远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给你带的礼物，要等拿金牌才会送你哟。” 卡卡开心得笑出一排白牙。 他和ac米兰的队友帕托及七月份转会来了a c米兰的罗纳尔迪尼奥，俗称小罗住在一起。 小罗感叹还是世界杯期间的酒店舒服，但卡卡却挺喜欢奥运村的蓬勃和舒适。 “不能去酒吧真难受。”在巴萨习惯了放纵生活的小罗憋得慌，拉着室友们去二十四小时开放的餐厅看看。 结果那边许多运动员都在排队等烧鸭卷。 小罗问卡卡，“就是你四月份吃的同一种东西吗？” 卡卡说是。但等奥运村的烧鸭卷真的拿到手上，小罗称赞并打算明天也来排这个时，卡卡却觉得好吃是好吃，却没有那天的难忘。 这回，巴西国奥队中场拥有两位超核领军人物卡卡和罗纳尔迪尼奥——当然他们都超龄了。主帅邓加胸有沟壑手握好牌，他在8月7日第一场对比利时之役中，上了小罗没上卡卡。 观战的宁远很满意这种不把手头王牌当骡马使的态度——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平时需要养护嘛。u23初战，有小罗作为单核要是输了，它也不该叫巴西队。 这场比赛巴西一比零战胜比利时，过程双方拼抢十分激烈，总共10张黄牌两张红牌。宁远边看边不断庆幸，幸好卡卡没上——他会平均十分钟被恶意犯规一次。 第26章 结束后同一个体育馆的第二场是中国对新西兰。宁远带着那啥的任务而来所以想看看目前这批u23踢得怎样。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看到连传球都频繁失误的中国队宁远就想发出这样的呼喊。 你踢中横梁有什么用啊！倒是踢进去啊！ 在第38分钟新西兰就罚下一人的情况下，中国队踢得没眼看。第52分钟被攻进一球。 教练组也有毛病，9号的中国队员明显被铲伤了怎么一直不把他换下来？ 唯一一点光在于最后时刻也没放弃，替补出场的一位董姓球员为中国队头球板回比分。解说说他是天才被曼联主帅看中了——宁远则想起自己被纽卡斯尔挂出去只有a c米兰在卡卡的劝说下买自己的窘境……什么人啊，曼联这是！ 8月10日，中国对比利时。在比赛前突然更换了主教练。 比利时打长传冲吊，中国队后卫宛如豆腐渣，还是脚法笨拙，传球失误，还居然恶意飞踹对手。 总体这水平……累了，毁灭吧。不想带。带不动。没欲望。 但是这样一支中国国奥队，却在8月13日和巴西队比赛前夕，令前锋帕托紧张得很，不停在房间里做俯卧撑缓解。 “你的紧张完全没有道理。”罗纳尔迪尼奥说。“中国队的录像我们看了，我不想说东道主很弱、但就是没有实力。” “可宁远没被召集进中国队，他的年龄不是问题。为什么？是不是已经有另一个宁远在替补席上还没放出来？就等着和巴西决战？” 嗯，帕托对比他小的宁远有心理阴影。 “这个叫宁远的家伙真有那么厉害？”小罗好奇了，“我记得他在英国闹的事——打官司踢人禁赛都是他。” 这时候在客厅看书的卡卡出声，“那些都不是他的错。包括踢人——我们都有在赛场上被侵犯被挑衅的时候，我能感同身受他的愤怒和想动手，只不过他还年轻没能及时调整过来。” “那倒也是。卡卡，这小子的球踢得怎样？像谁？我也想了解一下我今后的米兰队友。你觉得他会踢哪个位置？” 卡卡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他不像任何一位已知的球星，我认为他其实能胜任任何一个位置，他是足球场的魔术师。” 帕托冒出来，“还是挥舞鞭子驱使人的那种魔术师。” 两千多万欧元转会到ac米兰的帕托在小罗看来已经是巴西新一代的天才了，他无法理解他怎么完全被这个叫宁远的中国人在球队碾压。 而且很显然这中国小子是更衣室卡卡派的。 那帕托，就跟着我吧。小罗想。 13日晚，秦皇岛奥体中心。巴西队虽然已经肯定出线但依旧很给中国队面子的排出卡卡和小罗等大牌球星担当首发。 球员进场，卡卡惊奇地发现，中国的观众们并不是因为主场的关系只为中国队加油。他们同样为小罗和自己大声欢呼鼓掌。 他笑了，眼睛里有光，清澈潋滟。正好被镜头拍到投放在收看这场比赛的千家万户屏幕上。 后来被收录为奥运中国最难忘瞬间之一。 ——全世界人民本质上都是颜控。长得精致好看英俊帅气男人的脸根本不存在审美的国别文化差异。何况卡卡的端正纯洁感，极投东方审美。 第26章 半决赛 在千万观众的注目下，中国队总共踢了大概十分钟过得去的球吧，然而终究就是实力不济，在8月13号晚上四比零输巴西。 其中一个球是卡卡展现高速奔袭过人而来。对，他像一道光电，动如脱兔，球明明就在他面前一米，但中国队就是无法断下。 他展现出的高超技艺是对观众的尊重。果然这一球踢进后，场上的中国观众都为他为巴西队齐声欢呼起来。而现场解说员更是激动得连连夸奖卡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啊！卡卡之前有不小心踩到了别人的脚踝，他立马让自己的膝关节弯下来，宁肯自己摔一跤，也不把对方踩实了！他真是心地善良！” 卡卡在这个晚上不知道又收获了多少粉，迷倒多少人。 宁远也感叹今晚的中国球迷是最好的球迷。国奥队大比分输得难看他们也基本上不愤怒不哭泣——大家认为输给有卡卡和小罗的巴西队这结果太正常了！是巴西诶！能和巴西同场比赛就是烧高香抽了个好签分了个好组！ 比赛中镜头扫到了观战的罗纳尔多——据说他在中国疗养。赛后，双方还友好地交换了球衣。 到了晚上，宁远和奥运村宿舍卧室里的卡卡视频聊天，第一句话就是——“别和我说今天的比赛中国队表现哦！我不想听。” 卡卡想摸摸他头。 “好，我不说今天的比赛。”巴西王子笑着说，“真遗憾你没能来尝尝奥运村里的运动员食堂。我今晚吃了炸酱面。” “几碗啊？”宁远还是很了解他的胃口，运动后意面都能吃常人三倍。“曾经有个初来乍到的四人组，吃了十九碗炸酱面还要打包。你不会这么夸张吧？” “哈哈，也就两碗。不过我还吃了蔬菜和扬州炒饭以及烤鸭卷。食堂的饭菜很美味健康，营养充分正适合运动员赛后补充体力。” 他们顺势谈起了后面的比赛。宁远判断16号巴西踢喀麦隆应该不成问题，“但这就代表，在19号那天巴西队极可能遇上阿根廷。卫冕冠军阿根廷算是最强劲的对手了吧。15号球员梅西，你肯定记得，就是去年你选世界足球先生时，仅次于你获得第二名的那位。” 卡卡当然对二十一岁的梅西印象深刻，说他重心低所以变向灵活，盘带控球传球都卓越，作为前锋射门精准，基本没有短板。他对于能和拥有梅西的阿根廷比赛感到很兴奋。 “那第三名的那个c罗呢？”宁远托腮，饶有兴趣地问，“虽然他没能代表葡萄牙出战奥运，但是没准也守在电视机旁边盯着你和梅西的比赛呢。” “欧冠比赛过程中，ac米兰和曼联交锋的时候，我接触过他。就像你从前说的一样，是个很有性格，爱出风头的大男孩。”卡卡如实回答道。 “哦！那假如梅西和c罗中你要选一个当最好的队友的话，你选谁呀？”宁远双手环胸，问。 敏感的卡卡灵光一闪，温和地说，“我不需要选梅西或者c罗，我想要的最好的队友，现在不正在和我说话，质问我选谁吗？” “哈哈。”宁远这下眉开眼笑真开心了。“算了，好吧！看在你难得嘴这么甜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真正的好消息吧。门德斯今天没和你联系吧？” 卡卡摇头。 “他今天告诉我，切尔西有把舍甫琴科租借回ac米兰的打算。你的前好队友回来了高兴不？” 卡卡一听就欢欣。 宁远也高兴。他心里已经暗暗计划有自己，卡卡，舍瓦，小罗等的ac米兰，在减少卡卡损耗的情况下，要把意甲冠军欧冠之类，全都收入囊中——他要来份三连冠！来个辉煌米兰王朝！ 眼下奥运继续进行。 巴西战胜喀麦隆。阿根廷战胜荷兰。8月19日那天，两队在半决赛相逢。两支顶级的南美球队都摆出了豪华阵容：除了已经名满天下的梅西领衔，阿根廷超龄球员启用了核心里克尔梅，阵型三个攻击形中场配合单前锋主攻，又有四后卫加两后腰，能全攻全守。巴西这边则是依靠强悍之极的中场：卡卡加罗纳尔迪尼奥，还是踢最熟悉的圣诞树阵型4321。 开场阿根廷攻势凶猛。第三分钟就有一记35米外的 抽射----角度高了。第五分钟，梅西一记有威胁的直传同样差点破门。 宁远发现比起核心混乱的06年世界杯，这个奥运巴西队的打法更清晰流畅，攻击线清晰：就是用小罗取代大罗，加上卡卡和帕托的三叉戟。邓加教练真的不错。 第九分钟，巴西队在前场断球！一路快攻从右路传到了卡卡脚下！卡卡起脚远射！球被封堵弹回禁区左侧！帕托在那！他补射！可惜守门员扑住了。 回米兰还是得抓着他练补射，反应要快！往守门员扑不到的方向踢办不倒吗？ 两队的拼抢十分激烈。 第二十分钟，阿根廷球员被推倒，得到了一个位置很好的前场任意球。梅西主罚。 只见他直接一脚攻门！ 射门确实精准，可惜现在门前有守门员，稳稳抱住这一球。 巴西那方，小罗虽然肉眼可见有点胖，但灵活和控球依旧顶级，在中场拿球连续晃动摆脱追击证明了他的状态。 第二十五分钟！卡卡沿着左路突破！一记挑传！球到了守在中路的小罗脚下！他凌空抽射！球进了！巴西首先破门！一比零！ 但是阿根廷人毫不退缩。梅西横向盘带连续晃过三名防守队员突入禁区！在围追堵截中一脚劲射！ 太漂亮了！宁远虽然支持巴西，但也不得不认可这惊世一球！梅西之强！ 第27章 扳平了比分的阿根廷又刺激了巴西队的进攻。 小罗在中场得球一记过顶长传精妙来到卡卡脚下！他稍作调整立刻往门前冲！后卫来了！卡卡一个拉球转身马赛旋转过人！在别人还被甩在身后时当机立断抬脚一磕！ 以为要怒射球门远角的守门员已经在上一个瞬间向球门那侧扑去——一个好大的空档迎接着卡卡这一轻磕。不进才怪。 二比一！巴西队在上半场结束前领先一球！ 下半场，梅西组织中路进攻，阿圭罗回敲。阿根廷中路分球，梅西吸引了防守却是个假动作——他默契地让迪马利亚得球，禁区左侧大力远射！阿圭罗这门前接应，一个头球将其撞进大门左侧！比分扳平了！ 工体的观众们都站了起来为两边队伍加油！宁远在阿根廷球迷区还看见了那位远道而来的前阿根廷球王马拉多纳！ 他看到的是传承吧。南美足球双雄，一代代都英才辈出。相较之下，今天巴西队的u23帕托就完全被梅西比下去。 桑巴军团今天还是靠强大的中场，卡卡全速奔跑起来能打穿阿根廷的防线，一个漂亮的过人，再吊球传给了禁区的帕托！ 这厮又浪费了大好机会。球砸中门框左侧柱子——回米兰真的得抓起来练习以免关键时刻再掉链子。 第五十八分钟，还是梅西接球横向盘带！行云流水般把巴西的后防线给搅乱直接杀入禁区，他分球给右侧的同伴！队友没有射门而是一记大力抽射送回中路！冒出来的阿奎罗在门前接到，轻易破门！ 梅西一人也能打穿巴西防线。这一球还让阿根廷转为领先，胜利似乎在向潘帕斯雄鹰倾斜。 但是顶级球星之所以是顶级，他一定具备在至关重要的比赛中安定人心扭转乾坤的能力。 卡卡拍了拍帕托的肩膀，和小罗说了几句话。 第六十四分钟，巴西得到一个任意球机会。小罗主罚，他没有助跑直接小腿发力——是假动作！！ 但已经足够让阿根廷防线被触发。 小罗仅仅轻轻地用脚把球推向空档——人墙后埋伏的卡卡向右侧飞奔，左脚触到球脚背直接打门！ 刁钻的角度。皮球旋转着飞过守门员，入网。 多么经典绝妙的任意球配合啊！巴西队再次将比分扳平！解说员的声音已经激荡至声嘶力竭！ 卡卡和小罗真是今日巴西队的绝代双骄！！ 第七十一分钟，小罗配合卡卡在左路连续传递破了阿根廷人防守，帕托插上接到传球杀入禁区！卡卡再次狂奔至门前！防守的人紧紧跟随——但帕托并没有传球，他一记左侧劲射，球又被守门员扑出！卡卡直接跳起，争抢中以头球将其打入空门！ 这是卡卡今天的第三粒进球！在这场伟大的比赛中上演了帽子戏法！！ 今夜注定是奥林匹克足球赛历史上的经典！ 连追两球的巴西队士气大振，将四比三的比分保持到了终场哨响。 赢了！！卡卡和队友们放肆拥抱，欢畅地笑！最后在雷动的欢呼中，他脱下了球衣，把其扔上了观众席！ 这让观战的人们兴奋大喊起来——开始抢夺。 卡卡见状连忙把背心也脱了继续扔上去——其他看台的观众疯了！大喊卡卡卡卡！ 已经赤膊的卡卡总不能脱裤衩吧！但宁远看观众们一点儿也不介意他脱鞋脱袜—— 在笑声中，小罗和帕托等巴西队员也向观众们扔出了球衣——这时候的工体已经简直成了巴西主场。 宁远看着欢庆，一边鼓掌笑着，一边又不合时宜地想，今天巴西四个球全是u23以上的超龄球星们踢的……帕托是年轻呢，还是没有前辈的天赋？可年轻从来不是问题！巴西的未来是不是有点青黄不接？ 这时候宁远身边巴西球迷中有个少年神采飞扬用葡萄牙语大叫，“卡卡卡卡！有一天我也要像你这样！！” 唷，是个巴西孩子。看来就是巴西俱乐部那些得到来北京机会，出身贫民窟的少年了。 不过又黑又瘦，瘦得真的像竹竿……所以宁远大声也回了一句，“等你像卡卡一样能一顿吃三份餐再说吧，这个小孩。” “我不叫小孩啊。”那瘦瘦的巴西少年大声回喊，“我叫内马尔。” “内马尔是吧！”宁远叫声更大，“你现在这身材重量我能一脚把你铲飞去另外半场啊！记得多吃饭啊！卡卡可能吃三只烤鸭，十九碗炸酱面！” 他激励巴西小孩长壮实嘛，相信卡卡不会介意。 第27章 冠军炫金牌，朋友也归来 赛后记者招待会上，邓加主教练满面笑容回答着记者们的提问，比如他在国奥队征召前的理想阵容是否基本实现，比如那载入史册的任意球是不是卡卡和小罗商量好的。 “这是我和队友配合默契的缘故。”卡卡笑着回答。 “卡卡说来个出其不意怎么样。”罗纳尔迪尼奥说，“我站在球前才打定主意，嘿！卡卡！我看到你在人墙后！” 众人开心笑。 面对镜头，卡卡则再次对中国医院治愈了他的膝盖表示感谢。“否则我很可能因伤错过奥运。这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英俊的长相，温和的气质，极有礼貌，还自律从来不喜欢泡夜店喝酒放纵——这样的卡卡就是切中了无数中国人民的审美点。当天晚上，也来北京观摩“u23新鲜球员”的门德斯，就至少接到了一打有关卡卡的商务接洽试探。 中国企业想找卡卡打广告当代言人，其中包括那赔款给了罗纳尔多的喉咙药企业——行吧。再看看，不急。 门德斯很高兴卡卡在中国受欢迎。但阿玛尼奥迪等高级品牌才是门德斯的首选。这就注定卡卡不能接洽中国的服装和汽车代言——开价再高也不行。而且卡卡早就有协议他不接自己不了解的商品。 ……也就吃的喝的最合适。门德斯挑挑拣拣想。他通过这些天的奥运比赛看到了更多——今年的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卡卡依旧是强力人选！到时候代言费还会水涨船高！佣金足以弥补他看到另外那个小子一分钱也没给他挣的痛心。 八月二十三日，气势如虹的巴西国奥队击败尼日利亚，获得了第一枚属于巴西的奥运足球金牌！ 卡卡被队友簇拥着站在领奖台上，一手握着胸前金牌，眼含热泪的模样再次被镜头给予足足几秒停顿特写——电视台的摄像机钟爱拍他。 而次日彩色版面的体坛周报，足球报也以卡卡亲吻金牌的照片作为版面，并配上编辑们的热情赞颂词汇翩翩贵公子啊，巴西王子感性落泪等。 可领奖台上哭过的卡卡赛后就是另一副面孔……他炫耀。 “哗！”隔着摄像头的宁远睁大眼睛，看着卡卡使劲儿炫耀手中的金镶玉金牌，正面反面，连朱地云纹丝带和金红色的包装盒他都一起炫耀精致又好看！ 这么得瑟的卡卡，还是那个别人以为腼腆害羞的卡卡吗？ “等见面了你可得让我摸摸。” “那当然，随时都欢迎你欣赏。我永远会收藏在身边。”卡卡当着宁远又亲了亲金镶玉牌，他嘴唇柔软贴上光洁白玉，以及亲吻完后咬着下唇的习惯动作，令目睹特写的宁远看呆了——忽然觉得心跳剧烈像踹了只小兔子。 可恶。奥运金牌太美了！诱惑人啊！ “呃，拿了金牌你父亲也很高兴吧？”宁远咳嗽一声，问。 “是的。他终于赞成了我的选择，亲眼看到我在奥运会上的发挥，他知道我的膝盖治好了！”卡卡眼神温柔，“我告诉了爸爸你为我做了什么，他很想直接当面谢谢你。可惜他明天就回巴西。亲爱的宁，冬歇期去巴西度假怎样？” “有机会一定一定～那现在我也得把礼物送你啦。”宁远说着拿出盒子，也隔空打开展示给他看，“袖扣！小足球哦！配你的衬衫或者西服好不好啊？” “太漂亮了！我一定每件衬衫每套西服都佩戴它！”卡卡分外开心地说。 ……倒也不必……“还有卡洛琳的，你看，是条项链坠子！” “你真好。她一定会很喜欢！” 可不知怎么地，宁远想起卡卡送妻子手链上的话，从天而降，梦寐以求。他有些怔怔，但很快又因为和卡卡聊起去哪里玩而忘了这瞬间的心情。 比完赛的巴西队又一次就地解散，罗纳尔迪尼奥迫不及待带着帕托搬出住酒店冲向三里屯寻找乐趣。奥运村的这套三室一厅里也就卡卡还会呆几晚。 08-09赛季的意甲将于8月31日正式开启。卡卡几乎没有休整的时间。 “所以还是别去爬长城了。”宁远说，“要不我陪你去个博物馆吧？” 卡卡喜欢喜欢艺术和历史，宁远就让他戴着高尔夫帽子，帽檐拉得低低像冒险一样去了国家博物馆——“好吧，现在奥运期间高个头的外国人极多。而很多国人其实脸盲分辨不清楚脸，你被认出来的风险确实有，但不算高。” 第28章 卡卡听了却问他，“你总分得清我的脸吧？” 宁远笑了，“哦，告诉你个秘密，我刚到米兰的时候也分不清啊，老把你和因扎吉搞混。他长得也挺好看。” “是嘛？那你可要好好看清楚。”卡卡凑近，眼睫毛都快戳到了，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是米兰队里长得最好看的。” ……这家伙，欢脱时也挺一言难尽的。 他们后来在博物馆里“安全未被认出”地渡过了几个小时，宁远担当展品的葡萄牙语翻译——说得口干舌燥。 卡卡把一瓶水拧开盖递给宁远，“我请你吃晚餐？” “这是必须的。”宁远回答道，但是距离国博最近的有名餐厅居然是全聚德…… 眼看跟吸铁石似的卡卡迈开长腿又往那个方向走，“是不是昨天我说来博物馆的时候，你就计划好了吃烤鸭啊？” “是啊。奥运村里有地图小册子。”卡卡笑着说，“我研究了餐厅在哪儿。” 很快粉丝们在卡卡的推特上就看到他放出了新照片：穿着短袖黑t恤，戴着一次性手套和烤鸭卷快乐地合影。 桌上又有切过的凤梨和那种应该是椰子奶的饮料。 照片传回了中国。烤鸭受欢迎不稀奇，奥运餐厅每天六百只都供不应求呢！不过椰奶？有人说卡卡离开奥运村前，请志愿者帮忙订购了几十件椰子奶！表示要带回米兰！他还请大家都喝了！ 于是，本来就是国宴饮料的那款椰子奶也自封“卡卡最爱的饮料”，并从门德斯那购买了他的一张身穿亮黄色上衣蓝绿裤子的巴西队服照片使用权，印在了自己的某一批次黑体铝罐子上。为此巴西足协事后还收到了因为使用国家队服而得的分红——椰奶厂家就看中了巴西队服的配色。 这是卡卡在中国商务的开始。自2008年起，他就成为世界上最具备商业价值的球员之一。 在2008年10月，ac米兰在北京上海两地开启了直营店，并同时入驻京东与淘宝商场。699元一件的正版球衣当年销售就达到惊人的60万件。更在次年第一个双十一当天打五折的优惠活动下，二十二号卡卡的球衣卖出了男性单品第一，销售纪录破一百二十万美金。 哪怕后来满街盗版，这件球衣也创造了一个再也没有后来人逾越的总销售纪录：十年卖出一千六百七十万件，甚至在卡卡退役后销量下滑也保持了每年百万。 2008年夏末，一起回到米兰的宁远在俱乐部遇到了卡卡之前共事了三年的好搭档，被誉为“核弹头”的安德烈·舍甫琴科。03-04赛季，这两位一起为ac米兰夺得了意甲联赛冠军，也同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之夜泪洒抱憾。 自他离开，卡卡也每周都要和舍甫琴科通电话，更直白地说过希望每天都能看到舍瓦。 现在卡卡的梦想又实现了。就是……比起意气风发的卡卡，三十多的舍甫琴科在切尔西队两个赛季的时间里只打进了22个进球，并不能让俱乐部满意所以才用“处理”方式租借了他。 而且，舍甫琴科在06年以“让儿子学英语”的理由在电话门爆发整个意甲联赛岌岌可危，ac米兰甚至都有可能踢不了欧冠的时候离开…… 这越发对比出卡卡在当年几乎已一己之力令ac米兰得到欧冠有多么不容易。 现在觉得舍甫琴科以“学英语”离开这理由不靠谱的宁远做梦也没想到，他为了“戒断卡卡”选择离去时的理由比这更离奇……这是后话。 如今舍甫琴科让球迷不满，认为他在紧要关头抛弃俱乐部。 队内有些人同样不满。 宁远就感觉队长马尔蒂尼为首的意大利语言圈对归来的舍甫琴科有点冷淡。 但葡萄牙语圈有卡卡坐镇，大家还是很客气。就是帕托看到前七号回来了，又开始紧张自己位置。哪怕他被媒体誉为“下一个卡卡”“米兰王储”。 下一个卡卡？ 宁远根本不看好帕托能成为顶梁柱。因为他居然年纪轻轻开始跟着罗纳尔迪尼奥在米兰灯红酒绿放纵人生。 更衣室里他还看花花公子呢！ 这也配和圣徒般的卡卡相提并论？ 唉。除了我，到底ac米兰像样靠谱的下一代球员在哪里？耳朵极尖的宁远还听到过经理莱昂纳多和其他人的对话，打算把在美国踢球的贝克汉姆买来ac米兰。 ……实在是搞不懂ac米兰喜好买已经是职业下滑期球星的癖好。难道还真以为米兰实验室的工作能帮人返老还童啊？ 算了，我自己的难题都不知道怎么解决呢，带不动中国队啊！没闲心操心俱乐部的未来。 自从卡卡动完手术在北京一展完美竞技状态再回归米兰后，宁远达成了目的也就不去骚扰安切洛蒂了。他老老实实地随队训练，拿高中毕业证，在米兰实验室晃荡过着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含泪拒绝剑桥医学院的录取通知邮件说自己不去报道的宁远，都忘了十八岁生日就在九月。 但卡卡可铭记在心。 第28章 十八岁 9月那天，俱乐部官方一大早发布了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宁远这才恍悟自己总算摆脱了未成年这三字。是值得庆贺——和帕托一样，他将在冬季窗口期完成注册，明年一月就能上场！ 当天下午，意甲08-09赛季的第二轮比赛他还是只能坐饮水机旁。 更衣室里卡卡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告诉他，他提前一个月就已经在某家意大利餐厅预订了一只珍贵的四磅重蓝龙虾，今晚享用。 “还有意面和松露饺子！亲爱的宁你看是不是有中国风味？” “哈哈。谢谢。”宁远可以设想卡卡的边消灭龙虾边卷意面的好胃口，开心地换上了球衣。 他们肩并肩坐着系鞋带的时候，队长马尔蒂尼和租借来的舍甫琴科先后走进了更衣室。 卡卡看见舍瓦，蹭地起来，和他来了个埋颈窝的大力拥抱----舍瓦也抱住他。其亲昵令一下子宁远觉得自己有点多余。那歌词什么来？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没姓名。或者“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马尔蒂尼转头看着卡卡和舍瓦，没说话径直自己换好了球衣，戴上袖标，走向通道。 舍甫琴科拍了拍卡卡肩膀，沉默着看向马尔蒂尼背影。 尴尬有点。 宁远知道马尔蒂尼在舍瓦当年转会后对媒体直言不讳说舍甫琴科转会没有说真话。 那当然啊。学英语的借口谁信呢。 但这些过往，完全没有宁远说什么的份。舍甫琴科要转会当然是他的自由，而他也尊敬马尔蒂尼几代人骑士般守护米兰，队长是最好的左后卫。他所坚守的东西，在这个所有人其实都是俱乐部可买可卖商品的时代显得尤为珍稀。 当天的比赛，ac米兰一比零战胜了热那亚队。 卡卡助攻因扎吉破门。而身披76号球衣的舍甫琴科也被派上了场二十多分钟。虽然过程中卡卡和他有精妙的传接，但三十多岁的舍甫琴科好像无论如何也找不回06年前的状态了。 因此卡卡比赛完还有些惆怅。 “他如果没有离开过ac米兰就好了。”卡卡面对蓝龙虾汤，口里依旧是舍瓦。“安德烈不适合切尔西的体系战术。他是优秀前锋，射术顶级。但那边需要能背身反抢对抗的战术型中锋和能快速回防边路下底的边锋。” 宁远听着，蓝龙虾是美味。但他有一丢丢恼火。卡卡就不能专心享用吗？非要在今晚说这些？平时他会很乐意与卡卡探讨，但是今晚—— 他要抢夺“全部的卡卡”。 于是宁远点了下头，“能背身反抢对抗的战术型中锋？这不就是说我嘛！英超的强对抗那套挺适合我。毕竟u18都被我横扫了一年。” 卡卡一听，注意力回来了。“你——”他有点犹豫，漂亮的眼睛幽幽的，“是不是……” “放心吧！英超我才不回去！”宁远心中得意好笑，笃定地说，“我还要和你当ac米兰长久的完美搭档呢！我绝对不会离开！咱们一起建立米兰王朝吧！” 卡卡听得舒畅地露着白牙笑了。 吃完足足四磅龙虾连带意面和饺子甜品的丰盛晚餐后，卡卡又开车带着宁远奔赴米兰的阿玛尼店----店门口有卡卡巨大的广告海报，那种惊心动魄的英俊惹得许多人驻足甚至拍照。 卡卡让宁远在一楼稍等，自己跟着店员去了楼上。宁远已经猜到肯定是要送自己礼物了----有点雀跃。他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像只豹猫，镜子里的自己一挑眉，怎么看怎么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但是比起哥哥，他的问题就在于继承母亲那边的容貌多了点，虽然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可这是形容红楼梦里探春的……在英国被西汉姆联队球迷嘲笑他是女人的记忆又涌了出来。不行不行，不能让这些玩意儿影响我的好心情。 我要是再过几年能像卡卡一样每天早上剃须就好了。到时候应该像哥哥一样，英俊又男人。 店门方向又传来不陌生的脚步声----这是---- 第29章 至于吗？非得今天撞见？ 宁远恼火地看到了舍甫琴科和他的金发模特妻子克里斯汀。两人还带着两个娃---“学英语”离开的理由。宁远只得礼貌地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一边腹诽球员配模特好像是个公式。 舍甫琴科其实一直很和善，笑着拍了拍宁远的肩膀，和妻子介绍他。这位和宁远一样高的美人惊讶地瞪大眼，“我看过你的香水广告！真人同样惊艳！我想介绍你----” ……短暂上的广告，酬金的五倍违约金。现在还欠卡卡一百万欧元。感觉和被诈骗似的，宁远对拍广告这事也膈应起来，连忙挥手，“别。我不拍。谢谢。” 舍甫琴科从卡卡那知道他的遭遇，笑着摇头。又问，“你是来买衣服的吗？” “哦，不。我等卡卡。他上楼去了。” 所以你能不能赶紧走…… “时光真是过得飞快。”舍甫琴科感叹。那个进球后会冲过来和他互相拥抱的巴西大男孩，戴着眼镜第一天来球场酷似逃学学生的卡卡，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我还记得第一次带他来这挑衣服的情景。” 哦？？ 当年舍甫琴科一件一件往初来米兰还有些懵的卡卡身上套衣服……如今时过境迁，青稚的男孩成了阿玛尼的男神代言人。 宁远探听更多的时候，卡卡走了下来。他一看到舍瓦，又高兴地和他来了个深深拥抱埋颈！ 这一刻居然眼神闪亮如鹿！ ——又来？白天还没抱够吗？他就这么喜欢舍甫琴科？我是不是也去一起抱一下？ 宁远胡思乱想中，舍瓦放开，笑着说要去陪妻子给孩子选衣服了。 “再见，安德烈。”卡卡高兴地道别。 宁远确实有一丢不高兴。别以为他不知道舍甫琴科回来第一天，两人见面时，卡卡还高兴得哭了！ “亲爱的宁，打开看看喜欢吗？”卡卡转头和他说。 宁远打开丝绒盒子，居然是一支领带夹，金质锤纹，有他名字的缩写，一看就是定制款。“我画了草图，请乔治先生设计修改，独一无二的领带夹。”卡卡笑着说，“你长大了，总需要在一些场合需要它，就像送我的袖扣一样。” 这独一无二听起来格外动听，宁远慢慢又恢复了心情。好吧，舍瓦是卡卡的过往，存在无法改变。 我，才是他的现在和未来。宁远笃定地想，等着吧！ 而卡卡为他庆贺生日的行动不止送他领带夹。第三轮意甲比赛空隙间，他又带着他去了马焦雷湖看日落。嗯，在他新买的一艘500万欧元的游艇上。这游艇里面居然有四个卧室，航速最高28节。 地中海气候的植被繁茂，湖景怡人，时光很悠闲美妙。宁远还是办不到像卡卡那样就穿一条花裤衩躺在甲板上晒太阳----他的皮肤真的很白，腿长身高，哪怕没有明显的腰也像一条大白鱼。 他干脆套着衬衫敞开扣子坐在卡卡身边，一边喝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椰子奶，一边嗅着他身上防晒霜的海盐果木香味，含笑眺望湖景，真的很享受也很美---- 这时候宁远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他脸抽了抽，都懒得拿起来。他咕噜噜一边吸椰奶，一边指尖点免提。 “喂。爸爸。” 这句中文一出口，卡卡就从趴着转为侧身，看着他。他学了一段时间的中文，基本对话能听懂一点。 “小远啊，爸爸记得你要过十七岁生日了是吧？” “哦。”宁远眉目冷淡地哦了声。 “快要成人了，爸爸打算送份好礼物给你。法拉利三六零好不好呀？就红色吧？” “呵呵呵。”宁远笑了笑，“太棒了，爸爸，你送你儿子和你当年送小老婆一模一样的礼物，我实在要叫声好。”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小老婆！你现在应该叫她阿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弟弟----”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弟弟，那私生子杂种永远也不是我弟弟。”宁远一口骂完，果断挂机。他可以肯定老头在那一头气得发抖。 果然老头五秒后又打电话来----“你这态度，别以为我会付你剑桥学费！” 宁远挂断。 再打来----“你翅膀硬了学你哥是吧。我一分钱财产也不会给你们！” “那就别再来打搅我。拜拜。“ 把手机摁关机后，宁远对卡卡说，“不好意思啊，不过你应该没听懂吧？” “连猜带蒙。我中文果然还是不行。”卡卡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倾诉。 宁远耸了耸肩，“这都是小场面。老头把我送来英国念书是因为我在家整天霸凌那个比我小两岁的所谓弟弟----当然这是他后娶的这个老婆说法。我十三岁时候他才离婚，婚内出轨确凿吧？” “但是我亲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和我亲妈的关系那就更精彩了。”宁远慢吞吞说道，“我十一岁那年，就跟踪她去酒店，亲眼目睹她和著名导演幽会。我都不知道是我父亲勾搭他的秘书在先呢，还是她先出轨。反正他们互相指责的时候都说是对方先对不起自己。” “你看，我的家庭有趣吧？”宁远是真不在乎这些记忆里的狗血过往。 但是卡卡却给了他一个紧紧拥抱----宁远立刻左右环顾看有没有偷拍的。还好是游艇，还好。 “你会幸福的。”卡卡说。 “我现在挺幸福啊。”宁远拍拍他，“我独立了，长大成人了，还会踢球，念书也难不倒我，我还有一副好身手和敏锐的感官，这个世界已经在我面前热烈蓬勃地展开啦。我才不为不值得的人多花一分心思。” 可是卡卡依旧摁着他脑袋往他颈窝里埋……宁远突然发现这场景真像之前他和舍瓦的互动，就是掉换了个主导---初来乍到的卡卡会小鹿般扑向舍瓦，现在一米八六的强壮男人则一手摁着宁远埋向他宽阔怀抱。 大男孩终究会变为男人，这真是ac米兰的成长特色。 第29章 08年的金球奖 玩游艇的第二天，宁远又受到一记暴击。 卡卡安慰地拥抱他，脑袋埋入他的发间亲吻了一下，顺手为他盖上笔记本电脑。那上面显示2010年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二十强赛中国队小组垫底…… 参加世界杯是所有球员的梦想。 “还有2014呢。就在我的祖国举办，我亲爱的宁，你还年轻，到时候一定会被征召。”他不断安慰他。 其实宁远是被中国队踢得烂的场景暴击了。最后输给伊拉克？他感到沮丧纯粹是因为无法和卡卡一道参加南非世界杯了。至于他使命是什么带中国队飞升？ 呵呵，钥匙给人，配吗？连传球都不行，后卫更像死人站桩一样的队伍配吗？宁远在心里已经把那帮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卡卡却一无所知地心疼他。不灵光的中文令他昨天仅确切听懂了法拉利三六零这词。以及宁远拒绝了他父亲买给他。 我是不是可以送给他一辆车呢？高兴起来吧，亲爱的宁。 卡卡就真的领着他去看男孩子都拒绝不了的亮闪闪跑车，从法拉利到敞篷宾利。宁远在他叫他进驾驶位置的时候察觉到意图……不是，我说送小老婆跑车你都没听懂吧…… “我没有驾照，亲爱的卡卡，我万一需要车可以向俱乐部借，再不还有你吗。”他指了指卡卡的奥迪。 也是。卡卡喜欢载着坐在自己副驾驶座的宁远去各处，他们基本同进同出。于是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后，卡卡给自己买了一辆炫酷的卡丁车，以及一套修车工具。 后者宁远喜欢，在非洲园区里机械工具就像积木一样可多了！于是他们两空余时间又多了一项活动：在卡卡家宅院里捣鼓他的车子，出乎意料卡卡的修理水平完全可以当工程师。 风和日丽不比赛的时候，他们还时常一起在米兰周边的帕拉蒂科保护区外骑行自行车。路过那片绵延的葡萄园和树林，更有著名的修道院像瞭望台一样伫立路间。 阳光照在停下来休息祷告的卡卡头发上，恍如有光圈。 但是练拳击的时候这种易碎圣洁感就荡然无存了，他身高体型都挺有震慑力的。当他和教练练习，宁远就只在旁边观看，欣赏他挥洒汗水，从不和他切磋玩这个。 回归足球。 卡卡作为上一届世界足球先生，08年由他投出新赛季的第一票。在米兰内洛体育中心，他按照从一到五的顺序认真填写了五名球员，排名越靠前得分越高。 宁远知道他第一名写了谁。呵。曼联的那位c罗啊。 “难道不能写你自己吗？”投票前一天他毫不客气地问，“第一你不写你自己，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呢？不，排后面委屈了！” 卡卡……“哈哈哈！”他笑得露出白牙，“亲爱的宁，别这样。c罗今年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很优秀。曼联也捧得了英超冠军和赛季欧冠。” 那倒是。虽然卡卡在奥运会赛场上发挥出色为巴西队捧得了第一枚奥运足球金牌。但……明白说吧，份量不够。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这两大最重要的奖项，是属于欧洲豪门俱乐部球员的游戏。卡卡去年大满贯和率队拿到欧冠有直接联系。今年ac米兰意甲联赛第四，欧冠八强被淘汰，这成绩无法在评选中有优势。 第30章 宁远勉强同意了今年的葡萄牙c罗还不错，值得两份荣誉。 这人0708赛季在英超打进了42粒进球外加7次助攻。而今年欧冠决赛又变成了英格兰内斗：曼联对阵切尔西。双方打到点球大战才决出胜负。 “可是你在奥运会上，巴西对阿根廷一战可胜过了梅西。”宁远怨念道，“前三强没你说不过去吧？再说，米兰的成绩不够理想还不是因为你做手术缺阵嘛。” “没有永远能取胜的球队----这还是你和我说过的话。”卡卡摸摸宁远的头，“放心吧，新赛季开始，ac米兰也有新开始。你未来一定会是这两项大奖的得主。” 宁远依旧纠结于眼前这届。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看的应该不是进多少球，而是看历史传奇级别般的突破和推进能力----卡卡07年的高速带球变向突破就是代表。今年奥运输给卡卡的那位梅西，也是突破推进之翘楚。而这位c罗在英超的突破能力也还行吧，可以高速奔跑变向，决赛阶段总共十次突破，成功六次。 但是，“还是你踢球最好看。”宁远手指点着屏幕上几人的动作回放，坦白说自己认定的道理。“卡卡你带球的时候是昂首挺胸，长腿大步。我就喜欢你这种。那两位，我说梅西和 c 罗，他们在过人之前，其实都会放缓速度，压低重心，以为了变向----这在我看来他们想往哪突破真的很清晰。我就喜欢你的凌空踩停拉球转身，用我中国人的审美来说那叫宛若游龙，大开大合。你才是我的审美，将来我要有了投票权，第一肯定都是你。” 如果有一封足球情书，那么大概此刻宁远滔滔不绝所说的就是了。卡卡听得心跳剧烈，还忽然脸红起来----然后他掩饰着喝了口水。 “别不好意思嘛。”宁远理直气壮地说，“你本来就配得上我说的每个词。你怎么就不能像上次在采访时坦然说队里你最帅一样认清你自己呢？” 卡卡还是呛了一下。“下次谁是眼中漂亮的男人这问题我不回答是我自己了。我要说是你。” 然而宁远不脸红，他点头。“对。我确实好看，就是我。你很有品味。” 如宁远所称赞的一样，卡卡再次证明了他是最好的中场：在9月18日和10月23日欧冠f组进行的两场比赛中，ac米兰先后以2比1和3比2分别战胜对手里昂与强敌拜仁慕尼黑。 卡卡高速带球中连续急停变向晃得后卫摔倒在地，还能沿着左路走廊一路狂奔60米，以万夫莫当之势冲入禁区单刀破门。 “这就叫卡卡走廊！”转播的中国体育频道解说员兴奋地叫道！中国守在电视机前的球迷以及伪球迷们迅速爱上了这个词。 而在安联竞技场亲眼见证ac米兰击败拜仁慕尼黑的宁远，忽然对教练安切洛蒂说，“我们会赢到最后，冠军必须属于米兰。” “……那你就让我早点看到吧。”安切洛蒂面无表情回答。 不知道巴西是不是在奖项前也想替自己家球员竞争争分量，在金球奖及世界足球先生结果公布前的11月20日，巴西国家队和葡萄牙国家队踢了一场友谊赛，卡卡奉召集回了巴西，作为10号核心出战。 比分是巴西六比二大胜葡萄牙且不提。 宁远警惕地从屏幕上看见，葡萄牙7号那位，主动凑近来伸手和卡卡打招呼。更不爽地看见，卡卡伸手去捏葡萄牙7号手臂胳膊上的肌肉。 于是他在赛后的电话里问卡卡，c罗的胳膊是什么手感啊？ 卡卡还认真地回答，肌肉结实。 宁远眼珠一转，开始进谗言了，“我看到c罗在第八十二分钟时候，突然掐你们巴西那位马塞洛的脖子，眼神还挺凶狠，具体发生了什么啊？” “比赛时有时候是会控制不住情绪。我也掐过人脖子。”卡卡解释道，“好吧，当时巴西队领先三个球开始拖延时间你肯定看出来了。对于这种行为c罗很愤怒，情有可原。” “是嘛？”宁远舔了舔牙尖，“我看到的是他先肘击马塞洛，马塞洛说他后他就突然爆发了，看着挺没素质的。听说他连小学都没念完属于半文盲是吗？” 卡卡…… “亲爱的宁，他确实受的教育不多……但你真不必要为我选了c罗第一票计较成这样，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你06年世界杯时不还挺欣赏他的吗？现在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 宁远呵呵，“不用了！”他啪地挂了电话。 ——我才不和半文盲玩儿呢！！ 卡卡又连忙打过来，这回他明智地不提c罗了。 是的，宁远他直到未来转会皇马后才和c罗不得不说第一句话。而且还是用葡萄牙语硬邦邦说，抱歉我完全不懂葡萄牙语。 以至于会四国语言的c罗困惑他之前怎么和卡卡交流说笑。 那时处在“戒断卡卡”痛苦期的宁远那彻底外耗性格是怎么折磨皇马教练穆里尼奥及伯纳乌其他所有人，把他们搞憔悴，把队伍搞分崩离析等等，都是后话不提。 到了2008年12月2日那天，《法国足球》在官方网站上公布了2008年金球奖的最终评选结果。宁远很不爽地看到，在三十名候选人中，果然，二十三岁的曼联球星c·罗纳尔多以408分当选。卡卡331分位列第二，第三是梅西256分。 12月7日，颁奖典礼在法国巴黎举行。得到银球奖的卡卡当然前往，他想邀宁远去巴黎玩但是宁远昂头拒绝了----结果就是他看着屏幕上的直播镜头又开始生气。 c罗梅西卡卡和另外两人在镜头前合照。他眼睁睁看着c罗笑容满面地把手放在矮个头梅西后面却肯定和也揽着梅西腰的卡卡右手有触碰----然后c罗还要额外和卡卡合影！他拥抱他！！他看着他，眼里满是得瑟和喜欢！ 卡卡也朝他笑。场外的卡卡穿着阿玛尼黑针织衫和黑休闲牛仔裤堪称完美。而葡萄牙罗，宁远把他今天的衣品贬低到土里，认为这身花纹polo衫加暗金色丝光棒球服外套是上天赏这半文盲吃土。 然而这也就是他的无能狂怒而已----新出炉的金球奖被换上了礼服的c罗捧在手中，亲吻，发表获奖感言后又再度和卡卡合照。生气的宁远甚至把椰奶易拉罐给徒手捏瘪了。 然后媒体铺天盖地地宣传起这位金球奖得主，说他非凡英俊。 ？？？ 什么眼神啊都？吃错药了吧？ 宁远一点儿也不喜欢把眉毛修剪得那么精致细，还在耳朵上戴钻石耳钉的男人。卡卡在他这个年纪，目光纯净清澈甚至像一头小鹿，棕黑头发蓬松又清新，那才叫不带一丝一毫油腻感的英俊男孩！ 眼瘸的是这个世界。他们全都没有品味。 第30章 出征 而到了2008年世界足球先生颁奖典礼那天——时间来到2009年1月12日。苏黎世歌剧院。卡卡作为五强之一当然又一次西装革履列席前排，和葡萄牙罗纳尔多排排坐。 这次宁远依旧连门都进不去。 但是他已经可以控制脾气了。 因为----现在的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年的我，你高攀不起。他很认真地想。欧冠意甲即在眼前，用战士来比喻，此刻他已会挽雕弓如满月，气吞万里如虎。 瞧着吧。封狼居胥定是我！ 全世界足球届的目光都放在今晚颁奖典礼。来到苏黎世的卡卡倒是惦记着ac米兰----今天正好是本赛季意甲第18轮，罗马主场对ac米兰的日子。 之前随着冬歇期球市重新开启，已年满十八岁的宁远终于完成了在ac米兰的正式注册，他能作为米兰的一员，出战意甲和欧冠。准确地说，1月12日是他意甲首秀。 这场比赛同时还是巨星贝克汉姆被租借来到ac米兰的首秀。所以媒体普遍关注的都是这位。 卡卡万分遗憾自己不能亲眼见证宁远比赛。他赶赴苏黎世会场的过程及在外场期间，无数媒体和工作人员及球迷都发现，卡卡一有拍照签名的空档，就转身悄悄站边上，沉浸在手机通话中。 一开始是打给宁远，从鞋带要系好开始叮嘱。 “知道啦。去享受你的歌剧院之夜吧。”宁远说，“队长都在看我了！我真要把手机放柜子里了。” 那边即将开赛。这边卡卡面对热情球迷，他拥抱他们，一一握手签名没有半点不耐烦。 三位最终候选人合照后，c罗想邀他单独来张合照——但卡卡没看见他的邀请手势，照完他赶忙转身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又迅速连线意大利罗马。 替补席上的球员也不能玩手机，他只能向在看台上观战的经理莱昂纳多询问奥林匹克球场发生了什么----非常喧闹的环境，两边都断断续续。 “你知道吗卡卡！他——”莱昂纳多的声音高亢又激动。 “太棒了！啊啊！我的上帝！这一球！！” 他紧张地极力聆听，有震耳欲聋的“米兰”声响起！队歌！现场球迷大声唱起了米兰队歌！！ 他激动地握着手机使劲听着呼喊，直到再被“卡卡请过来”之类的的指引打断。 第31章 “抱歉。” 苏黎世剧院，镜头前的他开始极其灿烂地露两排白牙笑，谋杀无数菲林。 罗马。中场休息的更衣室里，宁远笑着和贝克汉姆寒暄，“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在球场上当队友呢！合作愉快！” 而贝克汉姆则一脸凝重地把手搁在他肩膀，“你，告诉我，亲爱的宁，这就是你的真正实力吗？” 宁远摇头，“不是。” 算三四折吧。卡卡又不在，他都觉得没滋味当然不会全力爆发。 其他人……安切洛蒂深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绿茵场，他或许真的看到了一个新米兰王朝的再开启。 “纽卡斯尔俱乐部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贝克汉姆叹息这说，“我敢肯定，今年开始所有的英超俱乐部都会被痛骂持续多年----因为英超居然放走了你。” 上半场，宁远亲自操刀进球为二，包括半转身凌空抽射这种。五比零的上半场比分中，他在第32分钟贡献给贝克汉姆一个传球，贝克汉姆以一个看似不可射门的角度踢任意球入网。 不过宁远下半场不打算再玩高难度射门。 下半场第八十分钟，宁远一脚远距离妙传，将球送到禁区左路的罗纳尔迪尼奥脚下，小罗挑球过人，小角度挑射破门得分。 罗马绝无可能翻盘，已是六比零。 一直在场边站着观战的安切洛蒂脸色更加精彩-----宁远选择第32分钟，第80分钟助攻。他成功助他们进球。这分钟数还恰恰是贝克汉姆和罗纳尔迪尼奥的球衣号码！迄今为止，他未尽力已进两球。下半场，宁远一半时间在散步。 到目前他还突破助攻合计六次。六次是许多球员一个赛季的助攻数，他一场比赛做到。罗马的前锋中场后防都已崩溃——从心态到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抢断来得如此容易。他下半场一半时间在散步。他没有摔倒一次。他在散步。他站在球场上，他又突然起步跑动，就这么轻而易举抢到了球！！ 助攻后，他又慢吞吞走动----他叉腰站在那看球！看对面观众！！ “这真是一个见了鬼的中锋！！”安切洛蒂想要仰天大呼，不！他肯定不是天使！难道这是魔鬼投生吗？ 上帝之子则听到了胜利米兰的欢呼声，他得知最终比分。 他怀着下意识的热烈笑容给球迷们一个个签名。抬起袖口时，蓝宝石和金属的光芒不断闪耀。 世界足球先生的颁奖礼开始。宁远翻了个白眼后，环胸看着又是c罗拿大奖，卡卡居第二，梅西第三了----今年奖项就是这三人混合包揽，行。 明年嘛……他目光紧紧追随着一袭阿玛尼西装上台的英俊卡卡，隔着空间冲他自信微笑。 但下一刻他嫌弃的半文盲细修弯眉耳钉男占据了屏幕。美滋滋发表获奖感言。“这是我达到的第一个巅峰，我现在很有信心，我希望延续我的状态，并且变得更加出色。” 宁远抬了抬眼皮子，掂腮“呵”了一声。 他单方面宣战了。 欧冠八分之一决赛第一回合将在2月份开始。ac米兰客场前往葡萄牙挑战里斯本竞技----葡萄牙是吗？宁远决定给葡萄牙颜色看。谁让c罗是葡萄牙人？ 他计划来一场屠杀。屠杀葡萄牙俱乐部四舍五入等于屠杀他讨厌的半文盲葡萄人。 至于梅西，他是阿根廷人，目前也没流露出对卡卡的觊觎之类的，宁远对他没有敌意。 一月十九日，意甲第十九轮，ac米兰一比零胜佛罗伦萨。宁远并不上场，还指着赛程安排又坐在安切洛蒂身边，发布他可恨的演说，“教练教练，博洛尼拉齐奥这类后续几轮的，您就大胆启用帕托和帕罗斯基他们吧，这是让年轻球员锻炼的好机会！反正又不会输。您能不能让我和卡卡，在2月16号的对国际米兰一战，首发出场？”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卡卡整个人到二月份第二十四轮再首发对吗？” “您这么安排就太明智了。”宁远点头，“毕竟他的高速带球变向堪称绝技----可是费膝盖，腹股沟的肌肉骨骼也一定承受磨损。不如这样，您安排他上的时候，就一定让我也跟着上吧？您知道我的传球率有多精准，我能和他配合形成一个无解的局面：对方后卫防我，他就空出来，防他，我就进球。好不好玩？” 嗯，好玩，足球真好玩。安切洛蒂看着这个怪物般的十八岁球员。“那就看你们的配合了。” 他顿了顿，“对于你们，我会启用特殊4222阵形。因扎吉作为双中锋之一，卡卡是中场前腰兼一个影锋。你也是中锋。”又顿了顿，艰难说，“名为中锋的实际自由人。反正你一直积极给别人补位。” “哈哈，明白，教练！这么绝妙的进攻阵形！我不会辜负你的大智慧！二月二十六号的欧冠八分之一决赛，我一定为了米兰赴汤蹈火，攻城略地，杀他个片甲不留。” 看着他以漂亮的脸说着狠话，安切洛蒂莫名打了个寒噤。 二月十六日，意甲，同城德比再度上演。 宁远兴高采烈地迎来和卡卡的真正配合之战。他在更衣室里含笑注视卡卡把手放在圣经上祷告。 “是祈祷我们获胜吗？” “不，我在感谢上帝。让我和你都来到ac米兰。”卡卡帮他把白色球衣领子弄好，亲热拥抱了一下，领着他走向通道。 豁然开朗的球场上，八万个位置座无虚席，门票收入预计七百万欧元以上。南区和北区各坐着挥舞红黑和黑蓝旗帜及足球围巾的球迷。更夸张的还有用不同颜色背景板组成的拼图：这需要组织性，令球迷在同一时间把背景板举过头顶。ac米兰这边是红黑巨人拧紧一条蓝黑杠纹丑蛇…… 在这狂热又对峙的气氛下，其实宁远想念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国米是一帮人从ac米兰出走而建立的俱乐部，现在同一个球场，我叫圣西罗，你叫梅阿查，更衣室都分了两米兰。 那头穆里尼奥为国际米兰制定的战术是防守反击。卡卡自然是需要严防死守都对象。今年冒出来的宁远也战斗力强悍。他会用一切方法封堵他和卡卡的进攻，他观摩着前一场那小子对罗马的比赛录像，槽多无口——这家伙传球助攻速度都极佳，但根本就不按照阵形踢，下半场还肉眼可见懒散了！居然敢驻足看场外观众？ 安切洛蒂真是脾气好。这种球员他会威胁清洗掉他！ 他手下这支国际米兰在电话门爆发前后崛起，从05-06赛季开始就是冠军，穆里尼奥奔着将米兰带成三冠王而来。 雄心勃勃的他们没想到，对手ac米兰已经根本不再是去年意甲交手时的同一支球队。 安切洛蒂摒弃了最擅长的圣诞树阵形。 4222是攻击型。宁远作为中锋根本不守在禁区附近，而中场的攻击型前腰卡卡配合他形成了无解局面。 开场第三分钟，宁远就像雄孔雀开屏似地展现他的逆天素质----ac米兰率先进攻，守门员迪达奔出禁区一脚远射！中场的宁远根本不顾有人贴防，直接迎球跃起！他像跃龙门的鲤鱼华丽尾鳍一摆！脚下一记倒勾！！此时距离球门距离超过三十米！ 球以万钧之势，高速旋转着直直打入网中，国际米兰守门员甚至还没来得及回防。所有的米兰观众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样的跳跃能力和射门技巧？！！ 卡卡已经张开双臂，飞扑过去抱住了宁远。 “他令我想起年少英勇，率部长驱直入的冠军侯！！！”转播这场球赛的中国讲解员又在激动地宣泄了。他是来自中国的少年宁远！！ 哈哈！宁远的风格就是先来一球垫底打开局面，随后配合队友们发挥。 第十六分钟，宁远和卡卡踢出精妙配合。卡卡先在中路人球分过，甩得对方一个踉跄后将球传给宁远，自己则在禁区线附近插入。宁远等的就是此时！他从辗转腾挪晃点他人的状态突然一变，一百八十度转身！！国米后卫还没反应过来，他居然看都不看，脚后跟一敲！皮球精准地飞到卡卡脚下！！ 这个角度根本不需要大力抽射，卡卡抬脚轻轻一推。球从守门员另一侧飞入网中。 哈哈哈哈，宁远跑过去和卡卡大力击掌，喜悦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第二十二分钟！还是经典配合！ac米兰踢快速反击！宁远接马尔蒂尼长传后一路狂奔自左路直传至卡卡脚下！他得球，一个变向过人后横传给因扎吉，因扎吉一记推破门！ 三比零！ 教练席的穆里尼奥是真的没想到，国际米兰在舍甫琴科时代之后，居然又被ac米兰吊着打。 问题出在哪里？在中场。国际米兰的防守反击无法奏效，而ac米兰踢出行云流水般的配合！ 看！比赛第六十六分钟，后卫内斯塔传出一记过顶球！宁远顶着国际米兰的后卫逼抢直接将球一挑——向着卡卡的位置！ 卡卡不等球落地、挺身凌空打门！一道白弧线飞入球门远角！ 第32章 四比零。 之后安切洛蒂以罗纳尔迪尼奥换下了卡卡——因为宁远老在他面前重复卡卡的膝盖腹股沟是ac米兰关键核心资产之类的话，无形之中被洗脑的他看差不多了就把卡卡换下休息。 宁远满意。他积极地继续和同样喜欢在左路活动的小罗配合——他两互传球就像完全枉顾还有后卫的私下拉扯。 就在以为是在磨时间的时候，小罗突然加速变向！面对防守球员他左右脚交替插花！左右摇摆炫技般扭过对手！再起脚射门！ 被打击麻了的国际米兰守门员巴西人塞萨尔毫无反应。 以又一个几乎重现01年比分的五比零赢下这场后，二月二十六日，ac米兰又以七比零的悬殊比分“屠杀”了葡萄牙的里斯本，基本能确定挺进八强。 那么他们的下一个对手，将是巴萨。梅西所在的巴萨。 第31章 天下无双 ac米兰把去年意甲冠军同城老冤家国际米兰按在地上揍以及大破葡萄牙里斯本挺进欧冠四分之一决赛的历程引起了其他俱乐部的注意。 巴萨主教练瓜迪奥拉认真看着比赛回放，询问派去葡萄牙亲眼观战的助理，有什么是录像角度还没能表达出来的？ “我在观众席直接清晰感受到了里斯本球员的灰心丧气和心态动摇。当卡卡和那个宁配合进了第三个球时，主场观众甚至站起来为对手的精彩配合鼓掌。我清晰感受到葡萄牙人的士气是怎么溃败的，从一支绿白军团之狮变成篱笆下躺着任撸的猫。” 是啊，七比零算是奇耻大辱了。瓜迪奥拉看着屏幕上的ac米兰22号，那是卡卡。天纵英才，每一步趟球都无懈可击。而那个66号中国人——ac米兰居然在08年年初就决定买下他的眼光令人佩服。 屏幕上正演示着葡萄牙后卫的茫然无措。一人贴防如无人防，两到三人包夹就一定会给米兰人留出无人防守的位置漏洞。偏偏米兰的卡卡宁远根本不介意包夹——他们摆脱的方式都有些像，马赛回旋拉球转身一记妙传，另一人默契之极地总能接到传球破门。 “不过卡卡在场上高速奔袭突破的频率似乎下降了。” 是啊。因为出现了经测速，高速突破速度达到了百米十秒零七的神人。粗暴飞铲下居然还能避过的怪物中锋。 巴萨在07-08赛季夺得西甲第三，梅西也打进了十六球，助攻上双位数。瓜迪奥拉正要打造一套以伊涅斯塔为中场核心配合梅西的战术。 “对ac米兰，我们依旧需要向前去创造优势，通过防守去寻找空间，去两翼寻找机会，还要抓住每一次定位球尽可能得分。” 他打算启用阵容3241，加强中场控球配合，通过密集的传球和高控球率来构建进攻。 只能说这个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2009年4月9日，欧冠四分之一决赛首回合在巴塞罗那主场诺坎普体育馆迎战ac米兰。 比赛开始。 在差不多坐满十万观众的球场内，没有丝毫试探，巴萨率先进攻，但球在边线被不管不顾位置就是要强抢的宁远截断——随即他开始一路带球狂奔，难道又要延续对阵里斯本和国际米兰时的开场五分钟即率先破门的剧情吗？ 巴萨后防线如临大敌。但宁远居然在高速奔跑下，做出了当年罗纳尔多的钟摆式过人！这是下肢及腰腹力量、技巧和平衡性都完美结合的产物！ 晃过几人他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后卫两人在身后追着他！前方巴萨守门员紧张地朝他的方向张开双臂，但他眼花了吗？突然看到宁远冲他龇牙一笑。 没有射门。他脚下一记横敲。球越过前锋帕托，精准传到了也已适时插上而无人盯防的卡卡脚下。 卡卡轻松推射入门。 一比零。开赛三分钟。 宁远跑过去，玩具熊似地往卡卡身上一挂。卡卡把他背起，伸手捏了捏他膝盖。宁远哈哈笑，“真是反过来了啊！你来操心我膝盖会不会损伤了。放心吧，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ac米兰替补席上的罗纳尔多都感到高兴。之前中国的医生叮嘱他的膝盖已经绝不再适合做此类过人——做了就直接退役。但眼见年轻的一代球员已经学会并将它诠释完美！他也没什么遗憾了。 巴萨的3241阵形，中场是其核心。但也许是倒霉或者既生瑜何生亮，米兰的中场则是巅峰期的卡卡，搭配一位名义上叫突破反击型中锋，实际速度无敌还经常神出鬼没断球的宁远——将巴萨的传控战术掀翻了。 切割空间压缩阵型，频繁快短传球和高位逼抢三点，在绝顶的技术和速度面前，原来全都无效。 宁远叫在赛前对安切洛蒂叽歪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管你打架摆什么阵形，加特-林子弹一阵突突全都死。 “我看球赛也和比武打仗很像，是不是啊？” 安胖无言以对。他把其奇葩言论全部记下来。 宁远他就是不管不顾扫倒一片的球场加特-林枪。 第二十二分钟，原本是巴萨在前场进行快速短传。但看着他们控球超过几秒踢来踢去踢个蛋的宁远心头火起——他们耽误自己在22分钟这个有意义时刻进球的计划！他脚下启动，一秒内甩开跟防自己的巴萨后卫马科斯，如天神降临一般单脚蹬地跃出，把刚刚传出的这一球给粗暴抢断拦截了。 一旦球到他脚下，别人就碰不着了。 宁远以干净利落的马赛回旋转身摆脱防守，朝球门一记右脚低射！！ 这球几乎贴地！气势汹汹凌厉而来！守门员扑档不及！二比零。 破压缩阵形就更简单。 巴萨的战术是以小空间的菱形站位传球接球，找机会传球至两翼边路——比如等着的梅西。 太有意思了。 像罗纳尔迪尼奥和卡卡这种级别的球员，往对方防守空间里一冲就自带搅乱属性。 巴萨仓惶将球传给梅西！他带球往禁区内突破正要过马尔蒂尼时，宁远已经回防杀到，他的白色身影像疾风刮过将球卷跑，梅西不肯放弃缠了来，宁远也不奔袭了直接再一传！ 球精准飞到脚下的卡卡稍事停球后迈开大步奔跑，连续三次急停变向，残暴地过人后再传给因扎吉。 因扎吉门前一记头球再次为米兰破门。 如此，这帮压缩空间的巴萨队员就被米兰的凶猛搅乱抢断传球三板斧给砍了个七零八落。 替补席上，巴萨死一样静默，而瓜迪奥拉出了一身冷汗。 等上半场还剩一分钟就将结束时，ac米兰再次从巴萨中场将球抢断！这是半场于巴萨而言痛苦的足球赛！他们拿到球的频率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少！ 卡卡在一看到宁远拿球时，立刻毫不犹疑直接启动！宁远再次直接传球到位！球在卡卡的脚下仿佛被遥控！他带球大步高速奔跑，连过三人丝毫速度不减！一剑封喉射门！ 太强了！！ 防控打法阵形的缺点在宁远和卡卡的演绎下暴露无遗：它太依靠中场，一旦中场被压制，一旦后卫球员无法及时补位，或者遇上一人能打穿防线的顶级球员，垮塌就是结局。 上半场结束时，ac米兰已是四比零领先。 “不过我们不可以忘掉半场开香槟的历史教训。比如伊斯坦布尔之夜。”更衣室里，宁远换完汗湿的球衣，又越俎代庖说了。 卡卡把一瓶水拧开后递给他。 宁远喝了几口，坐下捏了捏卡卡膝盖，“也不用太拼了，上半场你都有三次高速奔袭变向过人。这都不是决赛呢。再说，决赛也没有自己的运动生涯重要。伤害病痛是伴随运动员一生的，现在不注意，将来有你后悔的。” 卡卡一撩自己的湿头发，露牙欢快笑着。 “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啊？要延长职业寿命懂不懂？膝盖和腹股沟对于所有球员来说都是重中之重。” 安切洛蒂…… 这明明是有道理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像人话？ 但，更衣室里具有强悍绝顶实力的球员就是帝王，哪怕说胡话也没人质疑。何况他还尊队长马尔蒂尼为老大哥请他传授从十七岁踢到现在的经验。 传奇马尔蒂尼……谢邀。我可不是因为苟着才成为常青树。再说我四十二了，真的要考虑退役了。 “您对场面的预判是旁人少有的经验，您脚下传球也依旧精准啊！我觉得队长可以考虑踢到五十岁。” …… 中场休息的米兰队就在探讨这些东西。安切洛蒂甚至没有开口布置下半场战术。 下半场的米兰依旧杀疯了。 第五十二分钟，禁区附近的卡卡接到宁远传球。一瞬间吸引过来四名巴萨后卫队员！ 他还是施展大步流星般的高速突破！球距离他明明有一段距离，但对手盯着完全摸不着他是要变向还是传球还是停顿射门？就在这迟缓的瞬间，卡卡已经变向，长腿一撩流畅拐走球，留下对手在身后的风中凌乱。 第33章 最后还有一关。守门员。 这么快的带球速度！难道是打算单刀射门吗？守门员做出身为守门员的判断，出击封堵！ 但是卡卡右脚一记横传。他不需要转头，只凭借眼角余光就知道谁突然风一样跑动—— 同样贯彻着疾如风侵略如火的宁远连球都不停，主打一个速度！凌空抽射入空门！ 至此，巴萨主场一片死寂。五比零的比分像狠狠抽到教练以及一干球员人脸上的五指巴掌印。 到了第六十六分钟，宁远操刀中路斜奔带球跑至左边路，卡卡和小罗作为进攻中场交叉换位斜插，防守队员更贴近卡卡！而小罗的位置更靠后——宁远一脚传球，直接给了小罗！ 罗纳尔迪尼奥不慌不忙将球踢进网中。 六比零了。 但是，球场上什么样的人才有成为超级巨星的素质呢？面对绝境依旧奋起一搏，为了尊严也不放弃的人。 梅西突然爆发了。他从巴萨后场开始传球后，一路从左路奔袭到达前场，大范围穿插跑了近五十米后，这次队友没有辜负，成功传给了他！梅西左脚推射划出完美弧线，将皮球狠狠打入球门底角。 一比六。 “他确实很不错。”宁远对卡卡说到。“平衡感卓越，对射门角度及力量掌握远远超过帕托。他是能按着帕托打的人——俗称吊打。假如没有你我，米兰赢不了有他的巴萨。哼，还有，你要是再这样频繁高速变向突破，等某天身体又伤病了，你可就追不上他了。” 卡卡依旧笑得露出白牙，“所以我得抓住现在的巅峰期，充分发挥啊。” 宁远拿他也没办法，只得雷达一般监控场上，一旦发现谁要在他奔跑的时候恶意侵犯铲他，那可就不好意思了啊。 梅西这粒进球是巴萨的挽尊之球，但已经影响不了胜负。 赛后记者招待会上，安切洛蒂带上了卡卡和宁远在他身边齐刷刷亮相。不说今天赢球他们贡献最大，这两位凭长相都容易得到闪光灯围簇的青睐。而且安切洛蒂有私心——让宁远去面对媒体刁钻的问题吧。 卡卡一贯是媒体宠儿，面对记者提问依旧温柔地回答，还在问及是否会重夺欧冠时露出了开怀笑容，“是的，我们会努力战胜对手。” 宁远则果然发挥了他想到什么说什么的特色并迅速吸引了媒体目光。 这个漂亮的中国大男孩，说的话能令瓜迪奥拉心肌梗塞——“评价巴萨？嗯。我不喜欢他们的传控踢法。作为球员我觉得毫无乐趣，而传来传去我要是观众看了会觉得索然无味——花几十上百欧元买票不是为了大部份时间看传球传来传去吧？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我是观众，我可能抓不住传控踢法的精彩瞬间，只会昏昏欲睡感觉要被催眠了。花几百欧来催眠一场值不值？” 他年纪轻轻貌似就会无师自通pua瓜帅和西班牙巴萨观众。连记者一时都觉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第32章 米兰派系 在ac米兰大胜巴萨，并且从某种意义上动摇了瓜迪奥拉想打造的传控踢法战术的这一天，其余四分之一决赛结果如下：曼联战平波尔图，切尔西输给利物浦，阿森纳战平比利亚雷亚尔。 4月16日第二轮之前，宁远就有些忧愁：搞不好最后四强中，三强都会来自英超。不管是谁和ac米兰对上，其二分之一决赛都分主客场……而他还被英格兰足总禁赛呢！禁赛的意思是连替补席都不准呆着。 算了，我踢不了还有卡卡在。把帕托和大小罗轮着换上来，总还能打造一把巴西三叉戟。不过英超的风格是注重身体对抗，长传冲吊的传承糙是糙了点，威力还是有，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安切洛蒂针对此种情况，设定了新4231阵形确定三中场。卡卡依旧是铁打的前腰，罗纳尔迪尼奥作为攻击型中场其实和卡卡核心位置有冲突——不过宁远不管不顾，找机会和安切洛蒂时常嘀咕，您知道为什么德国世界杯巴西队混乱而北京奥运会巴西又进攻清晰了吗？ 生怕他听不出来他意欲何为。 其实宁远要的也很简单：上卡卡时他一定必须是核心前腰中场，罗纳尔迪尼奥可以不上，但上了就必须是边锋边卫位置。当卡卡轮换休息下场，小罗才能踢——随意踢哪里。“反正我会配合他。英格兰主场我禁赛了就让帕托上吧。” 安切洛蒂知道更衣室的两大巴西球星都各自有一派簇拥。大家都爱卡卡，但总还是有所亲疏。帕托出了训练营，大把时间都和罗纳尔迪尼奥在一起玩乐。而宁远毫无疑问属于卡卡，作为卡卡死硬派他也不搞绯闻不约米兰的模特儿生活禁欲，除了不去教堂祈祷外和卡卡生活爱好相投。他们自一起正式比赛以来的合作就把小罗加帕托的“夜店联合”给比得有点黯然失色。 行吧。安切洛蒂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宁远的蛊惑，从此以教练身份把两千一百万欧元买来的罗纳尔迪尼奥按在替补核心位置上…… 4月16日的圣西罗球场开始了四分之一比赛的次回合。瓜迪奥拉显然还没能从上一场大败及宁远赛后那席话所引发的对他的阵形，他的传控踢法的质疑中恢复过来。一夜之间，巴萨球迷就成了遭他人耻笑的存在：你们是不是喜欢花几百欧催眠啊？ 梅西想雪耻。伊涅斯塔心有不甘。瓜迪奥拉告诉自己，一场比赛不能说明什么。他还是顽固地派出433阵形，依旧寄希望于控球。中场队员把握节奏，边路突破传中，中锋负责创造机会…… 没有机会。 十八岁的宁远身披米兰红黑战袍，再次配合队友们，用悍然抢断，潇洒过人，精准传球，助攻射门这一系列风驰电掣般的行动把巴萨的传控踢法打翻在地。 上半场又是四比零。卡卡因扎吉和他自己瓜分了进球。 瓜帅心如死灰。 中场休息时，宁远眼巴巴望着安切洛蒂，“我已经跑动超过一万米了。卡卡也估算跑了超过五千米，为了大家的膝盖和腹股沟，不如换人吧？亲爱的教练。” 安切洛蒂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他只拿五十万欧元他只拿五十万欧元他上半场已助攻四次上半场已助攻四次等等，安排换人。 他换下了卡卡和宁远、因扎吉这三张锋线王牌。又从手里的牌中抽出小罗、帕托和帕洛斯基，打了上去。至于前锋舍瓦和中场贝克汉姆？他们是租借来的，舍瓦在欧冠中代表基辅出战去了，贝克汉姆在为自己国家踢世界杯预选赛。 宁远悠闲地坐在替补席上观战，看着帕托的速度敏捷护球能力比初到ac米兰时居然有所下降而翻了个白眼。现在，他和罗纳尔迪尼奥都在耗天赋，只不过血比较厚还没呈现断崖式下跌而已。 这是许多巴西球星的通病。沉迷酒色的帕托甚至之前还拒绝卡卡的好意不来他家玩儿----觉得卡卡的唱k骑行活动没什么好玩的。在宁远看，他这就是自动摈弃了未来。 ……去多了夜店甚至帕托人都变丑了，当然本来也长得不帅。 宁远把探寻下一代的目光放到了帕洛斯基身上。这人有极强的渴望球权意识，希望能在ac米兰多得到出场时间。 这好办。宁远打算和他及安切洛蒂私下会谈一下。 卡卡肯定会在今年六月为巴西国家队踢联合会杯及参加2010年南非世界杯南美洲赛区预选赛。到时候我可以带一带帕洛斯基，就别把他租借出去啦。 从卡卡参加世预赛，宁远想到了自己的老问题。中国队在2008年就已经因为没能进入亚洲十强而出局2010世界杯预选赛了。看来我要把目标放在2014……我都踢成欧洲球星了会征召我嘛？ 我又愿意离开ac米兰去踢亚洲预选赛吗？扪心自问，我甘心带毫无亮点都是槽点，全场跑动距离低到发指的球队飞升吗？ 他想着神游天外，直到被观众席的喧哗浪潮打醒：赛场上的巴萨进了一球！这一球依旧是梅西操刀命中！巴萨的控球传边路，梅西接球过人射门的战术又一下子灵光起来。 ……“没关系，就算巴萨和我们踢成四比四，去半决赛的也是米兰。”宁远淡定表态说。 是的。最终ac米兰主场五比三击败巴萨，成功挺进半决赛。但瓜帅的心又死灰复燃，因为他发现下半场的ac米兰成了另一支队伍，在他的传控踢法前居然还显出了劣势。 ……他醒悟过来：也就是说，只有可遇不可求外星人级别的球员才能打破433传控战术。 他为梅西构筑的那套体系在他脑子里开始秽土重生。 至此，08-09赛季欧冠四强已经产生，ac米兰在半决赛中会面对英格兰的切尔西。在5月8日的次回合比赛中，宁远身为主力却因为禁赛问题不得在客场参加。 幸好首回合4月27日先在圣西罗球场开踢。宁远想起当初中国队出线没玩儿过科威特的教训，决定不但米兰一定要赢，还必须多赢几个球。 “七个保险吗？要不八个？” 第34章 他就这么和安切洛蒂交流。 安胖已经被搞得完全没有脾气。“一切随你发挥。” 四分之一决赛ac米兰上下半场惨烈对比从某种程度上再次确立了卡卡的前腰核心位置。“比分领先后让卡卡踢半场可以吗？为了膝盖！” “也随你们。”安切洛蒂微笑着说。“让我看看会是个什么局面。” 卡卡热爱踢球，又该怎么劝他认同大赛踢半场呢？宁远指出他需要为巴西国家队的征战劳逸结合。 “欧冠区区半决赛嘛，比起巴西国家队的至高荣誉是不是没那么重要呢？我懂的你心底还有一个遗憾是什么。”他碰了碰卡卡心口，“世界杯。02年那次你就出场二十五分钟，所以不算。你渴望成为新一届世界杯巴西队的核心，带领球队捧得大力神杯。为了伟大的荣誉，欧冠半决赛可以靠边站。” 卡卡……“亲爱的宁，连世预赛都是下半年的事。” “英格兰球队风格粗暴，身体对抗激烈，有时还会流氓风格，你被伤到影响世界杯多不值啊。” 卡卡还是不肯。固执地不肯。“我不是玻璃人，亲爱的宁，专注眼前的比赛还是你说的。你在场上奔跑，我就一定当你的搭档。怎么能我下场安全休息，留你对抗高强度竞赛呢？” 最终他们达成协议，一旦宁远发现卡卡步履不一样了他就要立刻下场——不仅是欧冠，南美洲预选赛宁远会通过电视机的转播盯着他，比完赛就给他打电话评论。 卡卡爱这种美妙监督。 他笑着说，“你居然把欧冠半决赛用区区形容，公开了会让欧足联昏厥。以后还是别这么公开说。” “也是。”宁远想了想说，“看在参加欧冠能发我许多奖金的份上，也还是挺重要。俱乐部也靠着在欧冠的表现从欧足联那拿钱缓解财政压力呢。我大概算了一下，拿到欧冠，米兰能得到大约三千六百万欧元收入。足够再撒钱买一个帕托或者一个罗纳尔迪尼奥了。” 卡卡……他敏感察觉到宁远开始不喜欢他的巴西队友。 “帕托和罗纳尔迪尼奥每天基本都去夜店，他们玩多了吧，导致训练迟到还竞技状态其实不怎么样。”宁远直截了当和卡卡说，“我有耳朵，听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还是你好，从来不去这些污秽的地方。不过我也不叫不喜欢他们，充其量叫看不上吧。我看不上一切花天酒地沉浸色，欲的人。他们甚至再也难以感受到真正的爱给心和灵魂带来的安宁抚慰满足是什么滋味。可怜的家伙们。” “我只喜欢自律的你。”他收起嫌弃脸，目光转为明澈流潋，握拳挥舞了下，“喜欢和你在一起踢球锻炼休闲。喜欢目送你为巴西出征，载誉凯旋。” 多么直白炙热的喜爱。 卡卡对巴西队友的私生活无力干涉，但他真的很想把宁远勾过来夹在腋窝下使劲摩挲。他只会比他更深切地喜欢他。 4月22日这天，ac米兰官网早早卡着点发布讯息祝贺自家的巨星卡卡二十七岁生日快乐。那天前，卡卡父亲和弟弟以及卡洛琳都从巴西赶来米兰，为他庆贺生日及为接下来的欧冠竞赛助威加油。 宁远也很识趣地不再去卡卡家住宿。 当晚，卡卡一袭正装和家人在米兰一家高级餐厅里用晚餐。他白衬衣袖口别着蓝宝石扣，茂密的头发往后定型，风度翩翩英俊晃眼，还心情好得含笑和拍他的记者打招呼。 记者发现卡洛琳的胸前也闪耀着蓝宝石坠链，和卡卡从去年巴黎起就喜爱佩戴的袖扣看起来出自一家！啊，卡卡赠爱妻定制首饰！就这么写！ “要替我谢谢宁远呀。”卡洛琳出门戴上项链的时候对着镜子左顾右盼，水滴型令她脖子显得更纤细！“他真的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卡卡深有同感。今年宁远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把和奥运金牌镶嵌的那块玉石同一产地的漂亮梳子。“把你茂密的头发梳理得有型！白雪王子——不，或者莴笋王子殿下。你还能边梳头发边问，镜子啊镜子，谁是ac米兰最帅的男人？” 被用童话转性比喻的卡卡他坚信在宁远眼中自己全队最帅——不，是意大利俱乐部最帅？嗯，应该全足球界最帅。 在用餐时，卡卡的父亲博斯科询和儿子闲聊，“里卡多，那个中国孩子最近大出风头，他会影响你在ac米兰的核心位置吗？” 卡卡连忙向父亲解释他和宁是极好的搭档。位置也不同，完全不存在球队内竞争。 “但愿。因为核心只能有一个。”博斯科笃定说，“球队就像一辆工程学上的火车，正确位置的核心发动机至关重要。亲爱的里卡多，我为你骄傲——我早就说过当年ac米兰给你的转会价太低了。他们该给你涨薪！” 博斯科很看不惯米兰又花两千两百万从巴西买来帕托。连罗纳尔迪尼奥的转会价也是当初儿子的几倍！这就令他始终认为ac米兰亏欠了卡卡。 卡卡淡定面对父亲要求涨薪的诉求。他合同已经固定薪酬签到2013年，他甚至希望在ac米兰退役。 “结果帕托的表现被只有二百五十万的宁完全碾压。”迪甘附和父亲说道，“米兰真是花了一大笔冤枉钱。不知道宁他将来的转会价会是什么一个数……我保证今年夏季窗开启他就会被各大俱乐部疯狂追逐。” 卡洛琳则惋惜她要还是他的经纪人该多好。“当时我就该多坚持一下。卡卡让我放弃了他。” 从听到转会起，卡卡就觉得嘴里的佳肴失去了滋味。他喝了一口水，平静而笃定地说，“不，我了解他。他绝不会转会。他是ac米兰忠诚的骑士，和我一样。” 第33章 赛场上的发疯文学 4月27日，08-09赛季欧冠半决赛首回合。圣西罗球场座无虚席。观众用不同颜色的纸板拼出了米兰巨大的红黑两色队徽为主队加油助威。那圆盾与十字都象征着荣耀。透过场上高悬的大屏幕，宁远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也有了人数不少的支持者，举着66号球衣和俱乐部足球围巾激动挥舞，哦，有的还是中国人！是留学生们为自己加油吗？感谢！ 顺着他惊讶的视线看，身边站着的卡卡笑着说，“亲爱的宁，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吗？” 是吧。不过宁远还是保持着冷静。老乡为自己加油是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他算是足球荒漠骤然长出来的一颗大胡杨树吧？可其余的米兰观众就不一样了，自己要是踢得不好，这些人肯定就会转脸骂他。就像马尔蒂尼队长和南看台球迷的冲突……伊斯坦布尔之夜那群人居然叫球员谢罪，还是马队长站出来骂他们活像乞丐，事后大佬也拒绝俱乐部调解的道歉和解。双方冲突延续至今。 所以，无比欣赏大佬马尔蒂尼队长风范的他，绝不会像心中柔软的卡卡一样，为球迷的一时热情而感动。 入场仪式老一套。双方队员领着代表公平的球童，站在绿地上。场边是放肆挥舞的旗帜，头顶是led灯光聚耀，面对山呼海啸的观众，一波波的人浪，中央站着的球员真有一种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扮演上帝的尊荣感。 不过在今晚宁远心中，球场即战场。他要不教胡马渡阴山！ 开球。队长马尔蒂尼没有猜中硬币，ac米兰不选场边却得到了开球权。 身着深浅横杠海军蓝条纹客场球衣的切尔西全部队员守在自己半场，全神贯注戒备状态——因为对面的开球球员是米兰的22号。红黑主场球衣衬得他格外身高腿长。而中圈站在稍后位置，明显要和这位22号踢开场配合进球的球员，是那个66号。 那小子正挑眉自信笑着看中场兰帕德和中锋德罗巴等人。 裁判吹哨，卡卡抬起黄金右脚，球一道弧线利落地飞向切尔西半场！比赛开始！！卡卡往前飞奔插入！ 切尔西队员距离开球点最近也有十码。但宁远此时已经冲了过来，他居然突入切尔西阵容完全无视对方中锋强悍逼抢——他脚弓对球像有吸力！一个提拉，球从德罗巴脚背滚过！随后就像遥控玩具一般跟着宁远的脚步飞滚而跑了。 同时德罗巴已经摔倒在地。镜头拍得很清楚，刚刚德罗巴甚至用肩冲撞，但宁远只不过保持臂侧部合理位置抵御——天哪！近一米九的强壮德罗巴，像一辆被火-箭掀翻了的坦克！ 此时，卡卡已在禁区左侧。宁远距离他之间还有四个人。他没有传球，控球向场地右侧上方飞奔！ 三个防守队员如临大敌围过来，难道他要射门吗？ 奔跑途中他一个急停！左脚一踢，硬是把球以刁钻的角度从人缝隙里塞过，精准传给了卡卡！没有越位！没有越位！ 卡卡控球，轻易晃过跟防队员，起脚射门！进了！ 卡卡和宁远因扎吉三人兴奋抱团。 而回放可看到在卡卡控球同时，宁远和因扎吉也双双插入了球门前禁区！准备卡卡那球如果被扑出即立刻补射！这是多迅速默契的配合！！ 一比零。开赛至今，二十二秒。今天的ac米兰依旧实现了宁远最喜欢打造的那种，开赛前先塞一颗定心丸吃的战术。 第35章 一旁替补席上，罗纳尔多和身边的罗纳尔迪尼奥说，“你觉得刚刚宁远的速度有多少？十秒七以内。我肯定。是不是因为跑得速度太快所以德罗巴根本拦截不住他？他训练时老说的什么物理动能势能，我都听不懂。” “所以我觉得他不是人。”帕托补充，“因为德罗巴号称魔兽，居然撞不飞他自己摔了。还有他能一脚把人踹飞几米远----中国人的功夫太厉害了。我有机会也想去学。” 而教练安切洛蒂正在他的笔记本上记录第一球时间，为他的厚厚回忆录记下丰富素材。 接下去的场面又堪称屠杀。切尔西的433阵容在ac米兰的4222凶猛攻势前溃不成军。 第七分二十秒，还是米兰反击！宁远接到马尔蒂尼传球，前胸停球后转身直接一抽射！球越过守门员五指山直接破网！是破网！球网破了！飞到了观众席！ 比赛因此暂停五分钟。不得不临时换个网。刚刚时速到底达到了多少？一百八十？ 随后球场上ac米兰对比赛呈现出统治感。第十一分钟，又是宁远从本方半场拦截了切尔西的传球！他抢到球压根不调整，直接一记长传！天呐！六十米长传直接落在卡卡的右脚前方！这是他的舒适落点！ 卡卡得球转身加速，他像一道红黑闪电！身后的切尔西特里根本追不上！他在禁区前一记横传将球交给因扎吉！因扎吉推射球门远角，球进了！ 今天已经是三比零。 ac米兰今天呈现出攻势足球的代表作是什么样子。主场客场观众也都被这刺激的节奏带得兴奋之极！ 米兰锋线进攻变得非常简单。因为有攻击型中场发狂般不断助攻投喂。 第十八分钟，卡卡将球传给宁远，他一脚快速准确的贴地直塞，被换上场锻炼的帕托停球，在禁区前沿轻松射门——守门员将其挡出！卡卡及时插上前补射！又进了！ 几乎每十分钟一个的可怕进球频率。切尔西门将和后卫们感觉迎来了一轮又一轮生吞活剥。宁远和卡卡的绝妙配合给切尔西的球员塑造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除开米兰进球后的开球，大部份场上时间，切尔西队员都在自家半场狼狈不堪地忙活。 英超球队擅长的身体冲撞这招也完全失败。宁远不但其疾如风，还能不动如山。数次身体被中锋德罗巴碰撞，他也保持速度不减甚至越跑越快一路杀入禁区破门得分。 徒留号称魔兽的德罗巴行动间越来越犹豫：他开始怀疑人生，自己之前到底是个啥。 下半场开赛第八分钟，卡卡持球时在禁区外被突然绊倒——卡卡身体倒向地面，却在最后关头坚持将球传出！ 宁远飞奔冲上前，也不停球直接就着卡卡的传球一记怒射！ 太快了。守门员甚至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球风刮得他脸一痛！太凌厉的一球！球网又破了！！又破了！！！ 而宁远进球后压根不停不庆贺，他直接扑向卡卡，“你要不要紧？” 卡卡这时候还坐在草坪上。他笑着摇摇头，向宁远伸出手，示意他把他拉起来。 两人这才开始庆贺刚刚那绝妙的配合进球——方式是紧紧拥抱。大屏幕上的特写镜头紧跟着卡卡，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表情，他的眼睛兴奋得亮闪闪！ 已经没有临时网可以再换，球场工作人员只好拿来宽带透明胶粘贴补洞。 乘这暂停机会，宁远跑到场边，示意丢瓶功能性饮料给他。拿了一瓶还不够，要两瓶。 他将其中一瓶拧开盖递给卡卡。 卡卡含了一口漱漱后又吐出来。这是运动员的专业行为叫做“碳水化合物漱口”。一场比赛过后，消耗极大的球员通常会比赛前减重三四斤。 而宁远却没漱口，他直接喝了两口。完全不担心自己会不会稍后跑得吐出来。身体素质逆天程度可见一斑。 刚刚那一球踢破网也是接球时起意决定干。为的就是争取这个暂停时间让卡卡缓解下那重重一摔。 而且这事没完。 补好网之后的五分钟之内，被刚刚卡卡遭受侵犯摔倒所激怒的宁远，蛮不讲理强突横传，粗暴发泄般活活灌了切尔西两球。其中有一球居然是半场位置突然发飙，凌空爆射破网！ 到了最后阶段，切尔西队员只巴不得比赛赶紧结束。因为ac米兰再进一球就是十比零。 这是足以造成心理阴影的比分。 而比赛进行到补时阶段，宁远带球突进，切尔西防线竟然不敢上前有所犹豫，这可就不好意思了。他直接脚后跟一磕，传球，第九十分钟换上来的罗纳尔迪尼奥直接射门。 十比零。欧冠决赛圈史上从未有过的比分。将永恒地刻在切尔西队的耻辱本上。本场ac米兰甚至有三位球员：卡卡，宁远，因扎吉都完成了帽子戏法。 就像贝克汉姆事先预言的那样，这场比赛还没结束时，英格兰媒体铺天盖地就写好了稿件：关于痛骂纽卡斯尔卖了宁远以及为什么没有英超俱乐部买下他。你们错过了什么啊！？？ 明明被判了赔钱输掉官司的八卦报纸《太阳报》再次冒了出来，踩着某道线，刊出大标题：《再相见吗？》配图是此时效力曼联的欧文和身披ac米兰队服的宁远。 你看，我这次说的是事实。欧冠再相见吗？ 《世界新闻报》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们的头条就是卡卡和宁远热情相拥的巨幅照片，但在左上方开了个天窗放出一张欧文俯视的小图片。将没节操要销量贯彻到底。 是的。哪怕宁远不能上场，英国人现在自己也不抱期望切尔西能主场翻盘了。而曼联在首回合自家主场一比零胜了阿森纳——如无意外，本赛季欧冠决赛将在曼联和ac米兰间展开。 曼联有新出炉的世界足球先生和金球奖得主c罗！他的表现也极其卓越！应该能和ac米兰的怪物对抗吧？ 殊不知，宁远早就对最终决战摩拳擦掌——他就是知道那半文盲耳钉男觊觎卡卡，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5月8日，欧冠半决赛次回合在切尔西主场伦敦斯坦福桥主场举行。 宁远处在禁赛期，只能坐在一旁的看台上观战。安切洛蒂费尽心思给他找到了距离替补席最近的观众席位置。他告诫宁远记得戴上高尔夫帽子观战——他的帽子还是卡卡平时打高尔夫球用的一顶。 “以及，你一定记住别在比赛期间朝我喊话。用意大利语也不行。” “放心吧，我明白了。”宁远认为这是怕自己被认出来引起极端切尔西球迷行刺之类，他一口答应。 殊不知安胖想的是感谢上帝，他终于终于，能有一个清静的九十分钟了。 第34章 冠军侯 在上一场被打爆的切尔西队显然就像一张还没补好的网。当从球员到教练心底认为赢不了的时候，球队的气势都整个不一样。面对仅理论上存在出线可能的比赛，切尔西并没有更换令其取得好成绩的433阵形。后场特里还是那个特里，前场德罗巴还是那个德罗巴，但这支蓝军赛前击掌互相鼓励都少了第一回合前的意气。 缺了宁远的ac米兰则摆出4321圣诞树经典。整个场上宁远唯一担忧魔兽中锋德罗巴或者其他什么人冲撞卡卡令他受伤，幸运的是，来自挪威的光头裁判在比赛初期对切尔西一次严格的判罚让这帮人颓上加颓——特里在卡卡上演高速奔袭突破面对门将时候从身后拽他球衣还伸腿绊倒他，狠狠吃了红牌加点球。 万幸卡卡很快站起来彰显自己无事，并操刀主罚命中。 宁远喜欢这个裁判。判罚太棒了。裁判则看着有点不喜欢切尔西，哈哈。 今天卡卡作为首发踢了四十分钟。在这个过程中他为米兰拿下两城。而下半场换上的罗纳尔迪尼奥也突然状态极佳，这场比赛最终毫无悬念地以ac米兰三比一取胜。 同时以c罗为核心的曼联队在次回合中再胜。 决赛确实将在卫冕冠军曼联与ac米兰之间展开。欧足联将给予两方各自两万张门票份额，其余一部分在欧足联官网售卖，另一部份则分给主办地的球场：罗马奥林匹克球场，但因为在意大利，英格兰足总抗议想换地方但尝试无效。 5月27日，奥林匹克球场。举世瞩目的欧冠决赛展开。开幕式上，象征女神的模特们手持圆盾列队碎步舞蹈，那明晃晃的大耳朵欧洲冠军杯隆重地放在场边，它前面扮演古罗马角斗士的演员手上喷放焰火。 两方球队的巨幅旗帜一左一右横亘。胜利女神手捧冠军杯款款走来，著名盲人男高音波切利在电影角斗士的旋律下唱起意大利语，球员们在仪式感十足的歌声中穿过通道进入场内。 ……波切利的男高音是经典，宁远和卡卡在米兰歌剧院包厢里欣赏过。现在他为什么唱角斗士的乐曲？宁远觉得简直了——罗马展现自己古迹和文化。顺便告诉世界，球员都是角斗士。now we are free？ 醒醒吧，free个头，刺激你热血上涌状态利于展现一场精彩比赛给观众而已。 第36章 宁远微叹气，卡卡立刻看向他，“怎么了？” 这时候波切利的后半段又换成了欧冠主题曲chiampions leagle。 现在说感悟我们都是现代角斗士，是商品不合适。于是宁远只说，刚刚是电影配乐歌曲。 “《角斗士》”。卡卡马上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笑着说，“亲爱的，足球比赛并非供人玩乐消遣的存在。它是战斗和竞争，是挥洒汗水后或甜或苦的滋味，更是空悬而待的凯撒大帝荣誉桂冠，今天在罗马胜利的军团必将加冕。今日我们已来——” “我来，我见，我征服。”宁远接话说出这句名言后，和卡卡相望一笑，有卡卡这样的指导真好啊！他摒弃了那些杂念。 选择了主队球衣的ac米兰身披红黑战袍，与上次欧冠决赛踢利物浦时还带有伊斯坦布尔之夜的阴影不同，今天的队员个个呈现亢奋杀气状态。他们的阵形是无敌4222，双前腰，强势犀利的锋线被誉为最强锋线，阵型理论上的缺点是中场2人防守会吃力——理论上。 曼联的主教练弗格森还是排出433阵形。尽管之前用它的巴萨和切尔西都输得惨烈，但曼联或许是不一样的！我们中锋是c罗！还有前锋鲁尼！与特维斯一道构成三叉戟！ 两队队员赛前快速握手环节，宁远又看到c罗露出那种表情眼神和卡卡接触，握他手时间格外较长，快一秒了。他觊觎铁证如山。如果不是不想吃黄牌，宁远肯定翻脸拒绝和这半文盲握手。但他好想翻白眼—— 卡卡转眼看了一眼他，宁远又老实了。 米兰队长马尔蒂尼和曼联队长内维尔交换队旗后选边。场地是浮云，都无所谓。 不过眼尖的宁远看向曼联替补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披七号球衣的是被卖到曼联的欧文，人正坐在那儿，他身型比队友小一号。在英超他这样的前锋根本不抗冲撞，现在曼联有年轻的c罗和强壮的鲁尼，三十岁的他只能再为替补，并不是很如意。 但天杀的摄像机把宁远这一次眺望及怅然的表情给转播到了大屏幕上！英格兰的小报又激动了！还是卡卡上去一揽他肩膀冲着镜头笑才打断。 “我想踢二过一。”宁远这时候轻轻对卡卡说。 卡卡愣了一瞬，毅然点头。他已经明白宁远在想什么。 英格兰的解说员已经拿出来《世界新闻报》，为观众们介绍当年那场著名官司及——西汉姆联球队队员在今年承认，当时宁远发怒可能和他嘲笑欧文有关。 观众乱脑补这几人关系可是观众自由，不是他们说谣言。而现场有不嫌热闹的英格兰观众已经大呼，应该让欧文上场！要看“再相见”！ 太阳报记者则酝酿了《米兰圣子横刀夺爱》之类惊悚标题。他们也不爽ac米兰白白拿走了本属于英超的宝物，写一写发泄。 回到奥林匹克球场，这次还是ac米兰开球。站位与半决赛相同，只是宁远和卡卡换了位置——你说为什么不是后卫开球，这两人一前腰一前锋？ 惯例早已打破在米兰脚下。他们俩就是奔着开场进球而来。 压力爆棚的曼联如临大敌。 宁远轻描淡写把球传给卡卡。卡卡接球自己带球向前高速奔袭！曼联后卫迎向他！卡卡将球传给了正在往前冲的宁远！宁远又一记横穿给了卡卡！ 天呐！解说员惊呼！一个漂亮的中路二过一！啊！又是一个完美的二过一！第三个二过一！！啊啊啊啊！连续不断的完美二过一！！！他们没有等队友支援！就这么两个人配合突入曼联禁区！他们如同一根锋利绣花针在曼联后场的布上娴熟穿梭引线！！啊！宁远射门！球进了！！我的天呐！！ 不到一分钟！！球进了！曼联的中场后卫一个个站在那！他们这么多人都刚刚没有防住卡卡和宁远的联手进攻过人！ 有资深球迷观众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对！是十八岁的欧文当年与麦克马纳曼的著名二过一配合！ 在今日赛场上，宁远用重演它来致敬追风少年！！ 替补席上欧文站起，热泪盈眶。ac米兰进了球，但英格兰的观众们居然也激动欢呼起来！ 观战的前英格兰教练埃里克森喃喃说，这才是能诠释我理想漂亮足球理念的球员。 电视机前的瓜迪奥拉坚决不认为曼联的433胜过巴萨。曼联进了决赛只是运气好。 场上欧文欧文的呼喊声一浪浪传来。令生性喜欢大出风头的曼联七号c罗感到自己曼联第一人风头骤然被抢。 而宁远盯了他一眼——嘿！你惹我不高兴，我加倍还你。是。他二过一演示进球目的包括激励欧文，顺水推舟让欧文成关注重点抢c罗风头，与卡卡展现完美默契精湛球技等，一箭几雕，智多近妖。 c罗浑然不知宁远从欣赏他性格到讨厌他是半文盲中间只隔了一个万人迷男颜。他也没察觉自己被宁远针对，单纯以为对方太强悍——他面对强敌更来劲了！ 比赛第八分钟，曼联获得任意球机会，c罗操刀主罚。皮球划出一道弧线但被来自巴西的米兰门将扑出！后卫马尔蒂尼一脚带球延左边路——面对扑过来的曼联队员，他朝中场方向一脚力传！ 宁远早已经启动脚步精确算准这球的下落弧线及最佳位置——他跳起看到对方要造越位？以为我会停球再传球？ no！他腾空！一记倒挂金钩力钧万千！完成了极具观赏性的进球！ 守门员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一记好比天外飞仙，进球距离又在三十米开外。而这并不是宁远第一次踢出震撼全场的远射金钩。 此时距离c罗操刀主罚在ac米兰门前制造威胁仅过去，六秒钟。 观众们疯狂了！这才第几分钟！？他们已经欣赏到了两个可以载入史册的经典进球！攻势足球的魅力太大了！！ 而实况转播这场赛事的中国体育频道解说员，更是开启了言语狂飙：“英雄出少年！十八岁！十八岁的宁远恍惚让我看到了两千年前那位著名的十八岁少年！长驱直入奔袭千里封狼居胥勇冠三军！！啊啊啊！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最美的青春！啊！无敌了！！” 场上，从刚刚又才盘带没一秒的c罗脚下抢到球的宁远开启了百米十秒七的可怕速度，横冲直撞急停转向毫不迟疑。 有人从侧方位铲球，他居然脚一勾直接带球起跳掠过！对方坐倒在草坪上试图爬起来时，宁远已经将球传给了门前的因扎吉！ 因扎吉射中横梁！卡卡在门前混战中跳起，头球补射破门！ 三比零。宁远依旧执着于咬着c罗不放。 他最有球权。咬住正确。 传控战术又一次在ac米兰的进攻战术前彻底败下阵。曼联引以为傲的中场被撕得粉碎揉成一团再加上一脚。 中场休息时，宁远号召大家，“虽然我们三比零，但不要忘了伊斯坦布尔之夜！下半场再接再厉！” 谢谢。现在参加过当年那场比赛的球员，已经被你整得什么阴影都淡了。 这十五分钟里宁远忙着查看卡卡的膝盖和腿。卡卡忙着开心笑，安切洛蒂忙着记录他回忆录素材。英格兰媒体报纸则已经打好了大骂特骂所有人的腹稿。 曼联更衣室的气氛凝滞。弗格森看着统计数据，他发现c罗在上半场的控球时间远远低于平时。射门一次，助攻为零。于是他不管c罗的抗议和愤怒，把这位素日爱将下半场换下。 换谁呢？他看向了迈克尔欧文。 欧文笑了，点头站起。“他远超我想象。” 行吧，已经这样了。让太阳报世界新闻报发疯也行。弗格森破罐子破摔地想。 下半场开始。 在《太阳报》笔下，下半场的宁远明显变柔和了。“他注视着欧文，看着他在绿茵场上奔跑嘴角上翘露出笑容。” “第六十二分钟，欧文与鲁尼配合进了一球时，我确定宁远也在望着笑。” “第七十分钟，ac米兰卡卡高速奔袭传球宁远，助他完成了帽子戏法！而欧文在这时也表示出了庆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拥抱了他！！” “他们贴耳说了句什么话？只有当事人知道。” 第35章 别觊觎我 终场哨响。 凯撒的荣誉桂冠被女神赋予了最后的胜利者。 本08-09赛季，ac米兰最终以5比1的分数大胜曼联，再度于一个五月春季的夜晚捧起欧冠大耳朵银杯。 替补席上的教练和队员们以及工作人员都狂奔向场内，相互拥抱庆祝。安切洛蒂跑向弗格森，教练员互相致敬时，弗格森表达了羡慕。 “米兰拥有不可思议的小伙子。” 安切洛蒂笑哈哈。 宁远此时发现，原来切身投入比赛和在场外观看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几万人——来自米兰的球迷齐声唱起了ac米兰队歌。观众席上亮起无数星光那是拍摄的相机或者手机。站在绿茵场上那就是伫立流淌的银河下，你即为无所不能的神。 第37章 狂热的爱与崇拜，拥有信徒无数。 球队像上次一样欢庆。宁远清晰记得那时候卡卡狂喜地脱下身上的白色队服露出背心——他属于主。 而此刻2009年夺冠的卡卡是一抹最耀眼的红黑，他的头发早已汗湿凌乱。人张开双臂狂奔着——直直向自己奔来！好像一只大羚羊要撞翻他！ 他和队友一拥而上要把宁远扛起来扔！但是宁远显然发现了这群人意图，笑着试图挣脱跑开。 卡卡依仗身强体壮像直接横挡住了他的去路。带着汗的有力手臂圈着他，近在咫尺宁远又被他浓密深邃的英俊眉眼给看得脑子迟钝了！卡卡猛埋头，一个劲儿亲吻他的脸！ 而宁远——卡卡的气息彻底浸染上来与他融合的一瞬，他突然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也顺势一把揪着卡卡的湿球衣，他呼吸急促，手在发抖！他喉咙干哑，他想要——他想要回吻卡卡！ 万幸脑子里剩余的那点儿理智告诉他吻唇什么的有点怪——所以他干脆亲了卡卡的下巴！沿着脖子吻至那突兀的漂亮喉结！他尝到微微冒出的坚硬胡茬，是湿漉漉青草味夹杂一丝甜！ 具体唇齿到底该怎么做才叫亲吻其实他也不知道，懵懂的少年仅跟着感觉本能走，还像个小吸血鬼似地轻咬了卡卡那带着汗意的湿漉漉脖子一口。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得快要蹦出来！而卡卡居然倒吸了一口气后，重新双手捧住他脸颊。 圣子在镜头下亲昵又虔诚地吻他眉眼。 宁远紧张地握着手，他脑子很乱，他分不出吻和吻有什么不同，但欢庆的球员和观众们没有人觉得这多怪异——其实也怪宁远没有去了解ac米兰的前辈有多大胆奔放。就队内的前锋因扎吉，和即将退役的球员维埃里索有过镜头前的经典浪漫嘴唇亲吻。甚至卡卡一直不忘记的伊斯坦布尔阴影之夜，获胜的利物浦核心队员杰拉德和阿隆索也堂皇在直播的镜头前嘴对嘴亲吻。 对见多识广的球迷观众来说，齐达内和贝克汉姆亲吻过，壮汉鲁尼十九岁就拉着队友拉津斯基亲吻，最甚的奔放球王马拉多纳则和卡尼吉亚抱着在场边热烈舌吻6分钟…… 今天这点才哪到哪？ 当然，十八岁的宁远也会长大，会学习。他会在三连冠后当场给予卡卡一个万众瞩目的离别之吻，告别了他最美的肆意青春和秘密无望爱恋。 夺冠后的发布会上，宁远理所当然成了焦点。他在更衣室里洗完澡后穿着ac米兰漂亮的红黑队服出来，往同样收拾妥当的卡卡身边一坐，简直双双自带聚光灯。 有媒体问欧文和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宁远微笑着回答和往昔岁月有关。毕竟他们都曾在纽卡斯尔俱乐部效力。“我曾经以为会踢英超和欧文成为队友。” 一提这个，在场所有英格兰媒体无不扼腕叹息。英超怎么当初就把他踢出去了呢？纽卡斯尔俱乐部怎么想的啊？ “导致当年您被判罚的那场球，现在西汉姆联队员承认故意激怒你，请问当时是否真的辱骂了欧文？” “现在说是已没有意义。”宁远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曾为国家争得荣誉的优秀球员，得不到同为球员的人应有的尊重呢？即使再来一次，我也依旧会发火。” 说得真好啊。英格兰媒体记下了他说的话，明天继续对国内俱乐部进行口诛笔伐。 “您会否考虑转会？宁远先生？考虑再回英超豪门效力？我相信马上会有俱乐部向您开价——” 卡卡喝了一口水。他有些微紧张。 “哦。这个啊。”宁远掂腮笑了，“那我就只能说，别觊觎我了！没用的。千万别找我。”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骚动。 原本还欣喜若狂在电视机前看采访的门德斯一下子扭曲了表情。 “您的意思是……？” “千万别不顾我的意愿，试图从ac米兰买走我。没用的。”宁远微笑对镜头说，“中国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意思是勉强得不到好结果。”他伸出手指头晃了晃，“敢买我的俱乐部，就承受白白花一笔巨款却拿不到一分收益的结果吧！天知道我会不会因为心情恶劣，水土不服不习惯环境躺倒生病，或者在关键比赛中一不小心踢了乌龙球呢？哈哈，难道还能咬我啊？” …… 沉默，沉默是在场人的表情。 卡卡扭头深深地看着他，目光从震惊转为甘甜温柔。 输家的曼联也围观了这席豪言壮语。恼火憋屈的c罗居然哈哈笑。“他可真有意思！我喜欢他的性格！” 门德斯啪地关了电视，迎风欲流泪。他活了这辈子，怎么会撞见威胁豪门俱乐部自绝前途的球员？天才都是疯子吗？这还敢有人买他吗？金山飞了—— 当晚，ac米兰回到球队包下的奥林匹克体育馆附近罗马辛格皇宫酒店，宁远自然和卡卡一间套房。 宁远枕着手臂等卡卡和家人通话——卡卡坐着，一边电话还一边腾出手不住地抚摸他头发，他的手很温暖，宁远又回味起了他的嘴唇、胡茬和喉结，心痒难耐。可他疯了才会说再来一次—— 卡卡打完电话后同样兴奋没有睡意，目光炯炯和他对望，“要不去天台欣赏罗马夜景？”他温柔问。 宁远点头说好。 他们就真的上了酒店五层。万神殿斗兽场少女泉都在视野之内被夜光灯照亮，宏伟壮丽。而头顶苍穹更是群星璀璨，浪漫之都罗马太美了。 他们笑着，互相指向美景。宁远心头的那点儿关于吻的怪异回味渐渐淡去，他又正常了。 星光夜灯下，卡卡的眼睛亮得像月照深潭。他抬手，含笑揉乱宁远的头发。“我们一起在米兰退役吧？”说完又纠正，“应该是我先退役，但我会去考教练资格，在那之前我作为球队助理都无所谓。我要陪伴你踢到你也退役。” 这个前景听起来美好！宁远一笑，欣然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哈哈！总算不会有人来骚扰我了！从前在纽卡斯尔俱乐部我就遇到不少想挖我走的，我怎么是会为那些条件所动的人呢？” “ac木兰俱乐部会给你涨薪水。我让门德斯去和俱乐部协商你的新合同。”卡卡搂抱住他，说，“你理所应当有高薪水。” 说到这个，宁远粗略估算了一下ac米兰夺冠后从欧足联得到的奖金收益，再加上电视转播费，和中国签订的米兰中国行活动等等，今年财政应该不会亏损，不会挂人卖抵债。 “我今年的奖金肯定够还你掏的那一百万欧元违约金了。”被环抱的少年得意地说。 可卡卡摇头，他并不想要。“说了是我付，当初就不是借你。” “哪有让你付的道理呢？”宁远郑重其事告诉他，“不过你知道那时候这一百万欧元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挺身而出了，我不必去找哥哥，也更加不用去找我亲妈和亲爹被他们骂。如果没有你慷慨解囊，我甚至可能走一条违背我内心意愿的路。” 卡卡紧张起来，“什么？” “我会去赌马。”宁远望着天空感慨道，“赌马其实是一门数学和统计学。欧文带我去过约克马场，经过一系列观察和飞快运算，我花五英镑就中了二十万英镑呢。你看，这是不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不过我没去兑现它。” 卡卡的表情随着他的诉说而也变严肃了。“答应我，不要碰任何赌博相关。”他捏紧了他胳膊。 “那当然。抽烟喝酒赌博夜店这些我都不会沾染。就像你一样。”宁远像只大豹猫一样依着卡卡，“所以你真是我从天而降的救星，没有你我不会来米兰，甚至可能因为禁赛就不踢球了，在英格兰晃荡着，最好的结果是去剑桥读书，最坏就成了一代赌王……那不堕落了吗？” 卡卡感到无比欣慰，摸了摸他的头，“上帝爱你，不会让你蒙尘。” “嗯，我真要感谢你的上帝安排我们相遇。” 但话说到这份上，卡卡还是不肯接受宁远还一百万欧元。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行了。反正我知道你收工资存支票的银行帐号。我直接打款。” 卡卡哈哈笑着说，“亲爱的，那我也去银行原路退款，然后销户，把钱换成支票，让你找不到。” 宁远暂时干瞪眼，在他想出新的还款方式前，卡卡提了个建议，“要不，你用这笔钱在米兰我家附近买个房子吧？我已经把现在的住处买了下来，我们可以做邻居。不够的部份我借给你。” “……亲爱的里卡多，你怎么就执着于当我的债权人呢？”宁远哭笑不得，“这不变成我欠你更多钱了吗？得几百万欧啊？” “你可以慢慢还。”卡卡理直气壮，“还个七八年？” “——不要啊，而且我住在俱乐部宿舍挺好的，离实验室近。暂时我不想动。”可看着卡卡失望的眼神，宁远抓了抓头发，“或者，我用这一百万欧元去做投资，当你是股权人，好不好呀？！我可能为你挣钱，也可能全亏光哟。” 第38章 “我是一半的股权人，另一半归你。”卡卡点头，答应了这样操作。 聊到最后，在天台上兴奋过度呆到凌晨三点的他们，又跑回餐厅再吃了一顿香喷喷的蒜蓉烤面包，意大利披萨和大份酸奶冰淇淋。 卡卡就是能吃，尤其在兴致高昂的时候。 席间他还问起欧文当时说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他一手拿着舀冰淇淋的勺子往嘴里放，一手则暴露了紧张感地摁着桌子。浓密的黑睫毛簇拥着那双幽幽的眼睛忽扇颤巍，他的表情是极想知道答案。 “啊！当然可以。”宁远无法抗拒卡卡完美浓颜在前，他对卡卡没有隐瞒，“他对我说，他收到那封信了。” 信？什么信？“你写信给他吗？” 卡卡也想收到宁远的信。但他们每天都见面…… “就是一封告别信啊，我还把约克马场的那张彩票放了进去劝他别赌马，养马就行。所以他谢谢我，并说很后悔当时没去机场送我离开。” 卡卡点了点头，心放下——他极其自豪，自己等在米兰机场接了他。他的稀世珍宝自此投入米兰。 第36章 联合会杯在南非 这是ac米兰历史上第八次夺得冠军杯。从罗马返回米兰的球队受到城中球迷的热烈欢迎，无论民居商铺，无论有年代的宅邸还是新建筑，每一扇窗户外好像都悬挂挥舞着巨幅红黑队旗。队员们换了庆贺的红衫，登上一辆敞篷巴士巡游全城。无数球迷组成队伍或奔跑簇拥伴行，或骑着摩托驾驶车辆跟在四周，鸣笛欢呼。 最终在市中心广场米兰大教堂对面的麦当劳阳台上，队长马尔蒂尼与宁远和卡卡三人捧着那银光闪闪的大耳朵奖杯向狂热的人群致敬。他们亲吻杯身，人群爆发的雷动的歌声感觉是教皇在向信徒布道，足球即是米兰这座城的信仰！ 俱乐部将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持有这个奖杯，把它和它的前辈一样放在陈列室里最显眼的位置。可惜今年欧足协新规定，再没有一个俱乐部能永久保留它。 通宵热闹后，是新的征程开始。 宁远不禁感慨职业球员真是辛苦——尤其是卡卡这个层次的。5月底才获得欧洲冠军杯，他六月十四日前又要加入巴西国家队飞往南非，巴西将以07年美洲杯冠军身份参加联合会杯。 这比赛可以看成是对明年南非世界杯的提前预热熟悉环境。作为去过去非洲——坦桑尼亚的人，宁远也没法给出什么实际经验。“那边南半球是冬天，虽然下榻的酒店环境应该不错，但你也可以穿上保暖内衣嘛。” 他把自己原本要带给哥哥的一套什么绒保暖内衣塞给了卡卡。“我哥目前在北非的摩洛哥一带，他用不着这个。你看看型号是加加加大，应该能穿吧？” 卡卡笑纳了。因为这时候是意甲夏窗期，球员们都会开启度假疗养，他又动了带宁远去南非的念头。 “不用啦，这次你父亲弟弟和卡洛琳都会陪着你给你加油。我就等明年世界杯！一定从小组赛陪你到决赛！哈哈！” “那你这次去哪里度假？可以给我写信吗？”卡卡充满期盼地问。 “我觉得等我写信寄到南非，你都比完赛回国了啊。里卡多先生，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吧？” “你可以写明信片寄到米兰我家。”卡卡坚持想收点什么实际的。 怎么有人能拒绝卡卡呢？宁远是没这个魄力。“好！明信片写给你。我计划去北非！卡萨布兰卡！电影的那个地方哟！” 宁远不打算在这个夏天回国。 随着欧冠一系列比赛中他彪悍的能力展现，宁远的名字也被国内媒体大肆报道——他成了新星。他那个父亲这时候才意识到儿子的海外生活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还有望拿到今年的欧洲金童奖和什么金球奖？ 他立刻想借着儿子日盛的名气在国内也创立一支足球俱乐部。假如小远也回来踢几场比赛，那对于自家企业是多好的宣传！俱乐部名字他都想好了！ 对此，宁远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认为老头纯属异想天开。未免骚扰。他也懒得回去在媒体推波助澜下和老头上演父慈子孝的名场面。 去北非找哥哥。他能去卡萨布兰卡。那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城镇，城镇里又有这么多酒馆，而她却偏偏走进了我这家。”的卡萨布兰卡。描述禁忌之爱，道德困境，以及爱情最终是一场割舍成全的经典老电影。 宁远和卡卡都知道彼此最喜欢的电影是哪部。卡卡喜欢上帝使者在人间的《绿里奇迹》，契合他信仰。 而宁远的亲妈，曾被誉为中国版英格丽褒曼。这是他少时被这部电影吸引的原因。 ——和他亲爹亲妈品德截然相反的男女主人公故事曾填补了宁远对于爱情产生好奇后的想象空白。 他喜欢由此衍生的那首歌《卡萨布兰卡》。还在卡卡家和他玩的时候持麦唱过这首英文歌—— moroccan moonlight in your eyes 摩洛哥的月光映在你的眼里 making magic in the movie in my old chevrole 在我老雪弗兰车里演绎着电影中的魔幻 oh 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 噢，一吻依然痴情在《卡萨布兰卡》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h一吻也会索然，如果没有了你的叹息 please come back to me in casablanca求求你，回来吧，回到《卡萨布兰卡》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我对你的爱，日甚一日 as time goes by任凭时光流逝 i guess there are many broken hearts in casablanc啊。 我猜，一定有很多的心碎在卡萨布兰卡 少年的嗓音唱出了不一样的惆怅。卡卡听得站起来拥抱他。 对，不训练的下雨天，他们会在室内唱k玩。就是卡卡那水准实在是…… 宁远还记得当聆听卡卡开口唱葡萄牙语歌时，兴致勃勃的自己听到哗啦啦碎裂声——那是他少年滤镜粉碎的声音啊。他对卡卡十米厚的滤镜，随着他每唱一句，裂开一道道大裂隙，最后碎成一地渣。 ……为什么声音这么好听的人唱起歌来五音不全呢？为什么英俊帅极的卡卡唱起歌来就变成了一个二傻子？ 所以宁远会抢夺话筒，他当麦霸也不让卡卡再唱。 就在他收拾行装计划前往卡萨布兰卡的时候，门德斯一个电话找到他。“亲爱的宁，有个很好的机会去不去？” 作为经济人，门德斯尽心尽力想让宁远接广告。但宁远一句，“只要违约金你来赔”，就让门德斯放弃。 但这回这个不一样。是可口可乐公司为南非世界杯拍摄的宣传曲。作为宣传用的mv背景，宁远只需要配合拍摄一段踢球动作就行。 这个听起来不错！片子里踢球的人多，每位出场也就三四秒，来自各个大洲肤色不同。宁远很荣幸作为亚洲代表出镜。 于是他答应了拍摄，飞往世界杯举办地南非取景。 “可口可乐的广告主旨是期望人闭着眼睛就能感受到踢球的快乐场景。无需在正式的绿茵场，也无需万众瞩目欢呼喝彩，快乐极简单。我想我能理解表达。” 卡卡听到消息笑得开心，他同样也接下了百事可乐公司的巨星联袂草原足球广告，除他之外广告内容还囊括梅西亨利等人。 “到时候我们就能在电视机屏幕上互相欣赏广告了。”卡卡高兴地说，“既然来了南非——” “知道知道，我在看台上给你加油。不要受伤哦，亲爱的卡卡。” 2009年6月，宁远来到南非为可口可乐拍摄世界杯推广曲广告。而参加联合会杯的总共八支球队分为ab两组展开角逐。6月21日晚，b组的巴西队3比0大胜意大利队，后者甚至没能出线…… 看台上的宁远只看卡卡，统计他的数据：直塞五次，横传三次，射门也达到三次并中了一次。作为身披10号战袍的卡卡作为核心实在是当之无愧。宁远看着他兴奋地扑到队友罗比尼奥背上让他背起来，也哈哈笑了。 赛后媒体还采访了卡卡。问他，作为一直在意甲踢球并获得多次冠军的球员，怎么看待这场比赛----是巴西队太强了呢，还是你预料到意大利队这么弱？ 哇，这是挖坑等他回答呀。 但卡卡可是高智商球员。他回答得很得体：说三比零他也吃惊，这比分夸张，巴西队发挥出色，为意大利队感到遗憾----“意大利是支劲旅，我想大家都记得06年世界杯发生了什么吧。” 这回答提及最高荣誉世界杯，抚慰了意大利人的玻璃心。电视机前宁远遥遥冲他竖起大拇指。剪着短发的卡卡依旧鬓角如裁，不过----黄色巴西队服只有一边领子翻出了蓝白运动衫。哈哈，我要拍照保存，下次你有什么立场在更衣室笑话我衣衫不整呢？ 6月28晚八点半，联合会杯决赛在约翰内斯堡埃利斯公园球场举行，由巴西对阵美国。这有什么悬念吗？最终巴西以3比1战胜美国队，捧得联合会杯。而卡卡因为表现最为优异----联合会杯金球奖应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39章 卡卡的父亲得意地恭喜儿子，并展望明年：联合会杯一般都被看成世界杯的前站！卡卡明年会带领巴西队夺冠！！ 卡卡也和妻子卡洛琳拥抱。他们一家重新入住酒店套间。期间卡卡注意到卡洛琳的行李中有一个漂亮的镶嵌钻石彩绘鸵鸟蛋，可以打开的那种。 “这是你买的吗？亲爱的。” “你对意大利的比赛前，宁远和我见面吃饭时，作为礼物送我的。”卡洛琳笑着回答。“他说这是南非特产，做个装饰摆设再收纳个钥匙串之类的。” 卡卡是知道妻子和宁远事先见了面，但他这时又问，“你们吃了些什么好吃的呢？” “南非三角铁锅炖菜。我吃蔬菜他吃肉类。这还是他知道我要保持身材吃素所以特意选的。” 卡卡感到嫉妒之箭射中了自己，他羡慕了，立刻拿起电话，“我也想约他吃一顿。我饿了。” “晚上这个点我可不会陪你吃任何食物了。”卡洛琳说。“爸爸和迪甘也会想去庆贺，你们正好吃南非烤肉。” 卡卡点头赞同。他打电话，那头没有人接。 父亲和弟弟说那就在酒店餐厅吃烤肉为卡卡庆贺。 但本该享用异国美食的卡卡却开始少见的焦躁起来。原因无他：比赛完了宁远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他。哪怕计算着时间他应该回到宾馆了也没有。 这不正常。 卡卡给他发短信，打电话都无人接听无人理会。 一定出了什么事。卡卡最终烤肉也不吃了，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去宁远住的酒店看一看。他在父亲的要求下带上了保镖和司机，开车出发。 深夜的约翰内斯堡以一种和球场欢腾截然不同的另外面貌展现在卡卡面前。黑黝黝的街角除了聚集着的流浪汉再无路人。黑人白人男女老幼都有，随身还带着写了各自标语的纸板，白天他们乞讨，夜晚降临则围在燃烧的汽油桶旁烤火取暖。 贫穷的痕迹无处不在，有的一家人只能蜷缩在一顶街头帐篷里。 “看在上帝的份上！您绝对不能下车施舍！”保镖阻止了卡卡，“您知道吗？我佩了枪。我必须对您的安全负责——您停车走下去我就会立刻拔枪。这不是巴西您去过的贫民窟，这就是南非。您朋友应该不会在这儿，这附近都是铁皮搭建的穷人住所。” 保镖示意司机快开车去目的酒店。 “这是南非国家的问题。您看看就行。”白人保镖露出讥笑的表情——“黑人还在叫嚣着白人欠了他们的，但越来越多的白人找不到工作沦落去贫民窟……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 卡卡沉默了。他想起巴西的穷人，也想去他去过的北京。北京街巷里根本没有无家可归的人。 在那么安定环境下成长的宁远——卡卡担忧极了。 等到了宁远所住的五星酒店上门一看。卡卡发现今夜他没有回来过。那么十点钟比赛完后他去了哪里？ 卡卡选择报警。 但深夜接电话的警方没听清楚卡卡说失踪的是谁及报案人是谁，懒洋洋表示这才失踪几个小时？连一天都没有。明天这时候再勉强立案——当然也需要给钱，拥有排队优先权。 之后的几个小时，卡卡从报警到联系巴西和中国使馆，再想到去附近医院问，不断打电话，种种折腾了一夜。 那么宁远到底在哪里呢？ ——他在蹲局子。正被关押在约翰内斯堡某警察局里，罪名是伤人。 第37章 见义勇为 当不管他说了什么，仅看到一地躺倒哀嚎的小青年，对方就如临大敌，将那根t形巡逻棍狠狠抵在他脖子上时，宁远从反抗袭警和迅速滑跪之间选择了后者——他可以逃走，但不想变成当地通缉犯搞成全球大新闻。 他被当场搜身，不幸护照没带。但钱包里的球票表明他是来约翰内斯堡公园球场看比赛的，和他救下的巴西球迷情侣一样。 那警察却看到了他钱包里的一叠欧元，以及中国身份证——就把他当成了肥羊旅行者。 感谢来南非前，宁远看了“天网”之约翰内斯堡警察那一集。对他们的抓人流程，以及每月不到两千法郎的微薄薪水有所了解。 他高举双手，乖顺服帖。 “你应该付钱赔偿。”警察用不流利的荷兰口音英语说道，“懂吗？赔偿——钱！一笔钱。” 宁远看了一眼现在还躺倒在地头破血流的小混混们，很识时务地点头。 对方很满意，然后把他带上手铐，押送回了警察局处理。先是栅栏大房间，和一群目光凶残的真违法乱纪份子关在一起。 刺激。这黑叔叔们白叔叔们的体味太臭太浓重了。 宁远用英语大声招呼警察，表示钱包里现金愿意贡献出来“买咖啡”后，他的待遇提升了：被关进小单间。 这的警察真是黑啊……而且也不看欧冠，不认识亚洲球星的脸。宁远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他怎么都算见义勇为。警察居然还替抢劫小混混要起医疗费？这不明目张胆索贿吗？ 他对这个国家的印象分跌到谷底。 “我愿意按照你们说的数目赔偿。但是需要打个电话联系下我的朋友。他会带一箱子钱来保释我。” 于是宁远带着手铐，得到了用被搜走的手机打个电话的机会。 他一看，拨来的有卡卡好几个未接电话。唉，但现在不好联系他。 宁远直接拨通了经济人门德斯电话。用葡萄牙语说，“嘿！你可能得来一趟南非想办法保释我。” 身处欧洲的门德斯快哭了，“你不是在南非给可口可乐公司拍广告吗？” “广告拍完了。我遇上了一点儿小麻烦。还好这边，南非警察不认识我。听着门德斯先生，这其实是一个机会。在你和你的团队抵达并成功掀起轰轰烈烈舆论之前，我不会暴露我的身份。” 什么？什么轰轰烈烈的舆论？！ 门德斯心想你都被关局子了！这种事一定要低调啊！ 原来联合会杯决赛那天晚上，球赛散场，宁远在步行去好打车地方的途中，遭遇一群小混混抢劫一对从巴西来给国家队加油的情侣！ 他救下了那对情侣。但自己给逮到局子里了。为什么？因为他现实意义上把一群人打的满地找牙。 最严重的某个小混混现在还在医院深度昏迷中，牙掉了好多颗，头部受到强烈重击。凶器，居然是属于那对情侣的一只签名足球。 巴西情侣遭遇威胁时，他们带的足球滚落在地，被宁远拾起，踢出去达到了多少公里每小时的射速？现在没人知道。可能是大空翼或者柯南活生生走出了屏幕吧。总之事后记者们调查现场，发现那堵屹立在约翰内斯堡街头的墙，像被人用铁铲生生铲出了一个深球坑在上面。 了解所有前因后果的门德斯揪着自己的头发，迅速做出判断：他和宁远一拍即合。 这事必须得闹大。并作为一个反面例子，呼吁关注明年世界杯期间约翰内斯堡的安保问题。 几小时后，他飞快地带着公关团队和媒体直扑约翰内斯堡…… 当卡卡焦急地找宁远时，宁远在警察局独自等待。警察发现这小子挺富有且识趣后，他的待遇又提升了：不用戴手铐。 门德斯不愧为第一经纪人，事发十几个小时后，奔波的他就杀到了宁远所在的警察局。 跟着他的随行记者佩戴了微型摄像头。 一番交涉，清晰录到了南非警察索贿的过程，以及警察亲口说出宁远当晚被捕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细节和过程。 门德斯拿到证据，也不当场保释宁远。 那小子是个狠人。对自己狠。都不让先把钱拿来。 他看宁远在警局的待遇也不算太糟糕后——起码没被私刑，藉口十万欧元筹集需要几天时间，迅速离开。 因为钱没来，承诺的好处也没得，宁远又被警察当他面戴上了手铐。“你可得快点呀。”他用葡萄牙语说道。 门德斯有备而来。他当然有把握能找到那对巴西证人。 他发布推特，大张旗鼓寻人。同时记者也飞快发稿，揭露约翰内斯堡警察的腐败和治安环境之糟糕。 《球迷被抢劫！球星宁远被非法关押！这就是南非！》 等最喜欢挖明星各种事的英国小报闻讯激动地扑过来时，南非市长，市警察局长，驻南非使馆官员等人已经齐聚宁远被关押的那间警局。 市长向他表示歉意。警察局长亲自打开牢门，命令哆嗦的警察给他解开手铐。使馆人员几步上前握住他双手使劲摇晃，“国家绝对支持你的见义勇为！” 谢谢。 至此，宁远真正拿回了自己的个人物品，钱包里一张钞票都没少。他被关押了48小时后，果然媒体闻讯而来要在警局门前排队给他拍照。 门德斯虚晃一枪，让自己下属顶着衣服出前门，自己则在另一张小门外拉开车门等着他。 第40章 宁远两天牙没刷脸没洗，此刻昏昏欲睡还觉得自己浑身都散发着难闻的垃圾气味。 但从车门里扑过来抱住他卡卡把他给惊得半点睡意都没了。“行啦，亲爱的里卡多，我要赶紧去洗澡，真的要去洗个澡。”他边说还边拍着卡卡肩膀——卡卡头发翘起来，胡子拉碴，显然也是两天没打理没剃须了。 近在咫尺呼吸他的体味——是球场草坪长年累月的青草味混合剃须泡沫的清凉薄荷，还夹杂着一丝丝巴西水果的甜，真让人心痒上瘾。 卡卡的大手胁持着他后脑摁他摁得死死地，宁远也不想挣脱，他顺势埋在他肩上，任由这二十七岁的大男人，眼泪落得像瀑布一样……他哭了。 他看到他手上戴手铐的痕迹，哭得更厉害。 “唉，其实是我故意的，这算苦肉计吧？狠狠收拾一把南非警察——”宁远安慰卡卡道，“还没有你在球场上被人恶意侵犯一次摔得疼呢。” 可安慰无效。卡卡就是感情丰富。 而门德斯，一言难尽地看着在车子里抱了一路的他们。 在南非，卡卡成为了本届联合会杯金球奖获得者。宁远则终于成功引导了一场舆论风暴：他自己从打人中完美脱身，还把焦点全转移到南非警察局及世界杯安全上。 门德斯找到了被他救下的巴西球迷，继续抢先报纸一步，通过推特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丢了巨大脸面的南非政府和南非足协已经发布申明，承诺加大力度保障明年世界杯的游客球迷安全。把新出炉的球星关进警局拘留并索贿的警察们被开除。约翰内斯堡街头游荡的流浪汉和无家可归者将得到拨款安置。 至于宁远用球踢倒抢劫犯并在墙上弄出一个洞的埃利斯公园外街角那处还成了一个吸引游客观摩并拍照的景点。有专家估算这一脚的速度力量达到150公里/小时。 巴西情侣还在采访中绘声绘色描述当时情形：宁远如天神降临一般抱着他们吓丢的球从黑暗处走出来，喝令抢劫犯们归还财物。有人居然把枪膛对准宁远----这时候他干脆出手了！绝对是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才反击！ “——可是光线太暗，又可能是速度太快，我的眼睛根本没捕捉到足球的轨迹。”男人比划着说，“他还叫我们快跑！假如知道后来警察赶到居然逮捕了他！我们一定不会仓皇离开现场。” 卡卡坐在屏幕前看采访。 宁远毫不客气走上去啪地关掉了电视。冲卡卡无奈说，“坐这么近，你的眼睛手术可白做了啊！再说，发生了什么我真的都告诉你了，有必要再看嘛？而且南非政府也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在明年发生。亲爱的里卡多，别再想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次见义勇为的后果让卡卡连得到联合会杯冠军兼金球奖都兴奋不起来。他认为是自己邀宁远看球才让他身处险境，自宁远出了警察局就让他住到自己的酒店套间里不算，还思想陷入内耗。 宁远认真地抓着他的手，“人生就是要积极往前看。来，你看，回去后，第一次米兰中国行马上开启，高兴不？你猜一猜你的球衣22号去年卖了多少件？” 卡卡敷衍地笑了一下。 宁远只得最后用那套上帝的理论来安慰他：“你看，这是上帝的安排。如果我不来看球赛，那对为巴西队加油的可爱情侣就免不了会被伤害。这是上帝的安排呀。” 卡卡听了后便请了一位福音派牧师来酒店主持祷告。宁远还以为这事就算翻篇了呢。结果次日一大早他又上网搜索南非治安等一系列新闻。 唉。他肯定又在胡思乱想假如对方先开枪会怎么样吧。 听卡洛琳说，一开始卡卡以为自己遭遇绑架还先后报到巴西大使馆，意大利使馆及中国使馆。弄得对方都吓坏了以为卡卡被南非匪帮盯上。 事发后，卡卡几次向上帝虔诚祷告感谢没让最可怕的一幕发生。而是个无神论主义者的宁远，则自豪地说，这要怪都怪南非政府不行。 “我的祖国应该是治安最好的地方之一了。在街上走你只用担心被球迷认出来围观，亲爱的卡卡，不要再记得那些事了。睁开眼就忘了吧。” 宁远把手轻覆在了他的眼睛上。温热的手掌触着他浓密坚硬的睫毛，卡卡终于点了点头，“好。” 其实还有一件事令卡卡内耗，但他没有表现吐露：宁远在警局能打电话时，打给了门德斯而不是他。 门德斯作为专业优秀经济人把这场风波处理得完美。但是，自己并没能帮忙，这令他非常难过。 第38章 米兰中国行 2009年8月正值盛夏。在这个炎热的时候，以ac米兰球队为首的意大利球队中国行系列以完全崭新的面貌重新开启。 球队一下飞机舷梯，每个人都接到了一捧欢迎花束。队长马尔蒂尼也不急着走，特意号召大家等等让守候在此的记者拍照，还主动对中方不断重复英文：谢谢。礼貌的他，大佬明星风范反倒更加彰显无疑。 到了候机大厅，当一众米兰队员穿着标志性的红黑两色运动衫出现时，饶是宁远早有心理准备，他也快被聚集在此男女粉丝们的尖叫大呼给震聋耳朵。 还是卡卡见多识广，他微笑着转头看有点震惊的宁远，一个赛季就横空出世的绝对天才少年，“以后你就习惯了。” 宁远点头，学着卡卡他们将手中花束抛给热情的球迷，马队长，卡卡，宁远，罗纳尔多和罗纳尔迪尼奥——中国球迷狂热地爱每一位足球明星，无论是熠熠升起，还是走向职业末期。爱就是爱，既爱你勇不可挡，也爱你被甲据鞍，一辈子热爱。 去年，ac米兰足球俱乐部在中国开店，足球公园也空降中国，并在北京、上海、广州、南昌、成都和大连六个城市巡回展出。而ac米兰的球队后台老板，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就计划想把意大利超级杯决赛地点挪到中国来赚门票----ac米兰在中国卖球衣区区一年的可怕销量告诉他，这是个未被占据的新市场。 总不能让皇家马德里占了这个先吧？西班牙俱乐部已经都搞了几次中国行。意大利人决定先下手为强。 其实早在2004年，安切洛蒂就带领大部份是替补的球员来访上海，和中国俱乐部踢过友谊赛。 更早还有九十年代初卡佩罗担任教练时期，第一次来访的ac米兰给那时候的中国球迷上了代表世界顶级足球水平的硬菜。 而本次一起来到中国的国际米兰俱乐部上下，看ac米兰俱乐部一举成了中国的c位球队在商业上大获成功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接触中国早——只想翻白眼。 我1978年就来了我和谁吹了？ 同城的冤家恨只恨去年卡卡，今年宁远都在中国大热。自家队伍没有开到这种超级彩票头奖的运气。 米兰德比两队分别居住在不同宾馆里，赛前都不碰面。 洲际酒店，中方给所有球员提供的都是不受打搅保证充足休息的单人套房。但卡卡没多久就敲开了宁远房门。 正在临时洗头发的宁远顶着一头泡沫冲他笑，“是要约我去餐厅吗？” 卡卡点头。看着他又说，“我帮你洗怎么样？” 宁远答应，直接弯腰站在浴缸边上，示意卡卡拿着喷头。“帮我冲水吧。” 卡卡不满足于就当个架子，他左手宽大的手掌直接覆握住了宁远整个后脑勺，不但力度正好地帮他揉泡沫，还牢牢阻挡水流往他衣服脖子里漏。 细心又体贴的卡卡，洗得很专注愉悦。 宁远只觉得被那温热手掌触碰的脖子在不停地微颤起粟，感受难以言喻的刺激——啊，我怎么这么怪异？ 幸好很快就洗完，吹头发的时候卡卡像上了瘾还想来，宁远笑着把他推了出去。“你自己发型都搞不好，别玩儿我头发啦。” 很快收拾好，两人齐齐到了自助餐厅里，卡卡热爱菠萝所以一开始就站在水果区夹满满一盘，但宁远惊喜地发现，居然还有晚熟的糯米糍荔枝！ “巴西有这种水果吗？” 卡卡笑了，“当然有。我在圣保罗踢球时就吃过当地产的荔枝。” 宁远已经剥了一枚，抬手塞到他嘴边，“尝尝哪里的好吃？” 卡卡毫不犹豫张口咬下，咀嚼这蜜一般清甜，细腻多汁的果肉，真甜美，他会牢记这味道。他边吃边点赞许，“今天的好吃。” 哈哈，真识货。 “不过巴西有的水果你肯定没吃过。”卡卡吃完荔枝后又开始引诱宁远假期去巴西了。“紫色的阿萨伊果吃过吗？还有我妈妈做的玉米甜品，用的材料包括你最爱的那款椰奶，非常美味，你想不想尝尝？和我去巴西吧？” ……宁远有一种他在下诱饵捕猎他的奇妙感觉。但是，诱惑太大了——就像蛾子真的拒绝不了火光，他犹犹豫豫地托腮想，要不，等冬歇期？ “那时候我们正好分别后相聚。” “嗯？我们不会分开那么久。”卡卡说，“我十一月肯定回米兰。而且我也不是一直在巴西。” 第41章 “不是吧！那么密集的比赛，你要跨洲奔波？” ——卡卡是要回巴西踢下半年的世界杯南美预选赛。宁远立刻对他表示意甲联赛交给我了！“别奔波来奔波去。那太累了！” “可我拿着米兰高薪，亲爱的宁。” “这算什么？也不看我们拿到欧冠给俱乐部带来多大收益！我去和教练及俱乐部沟通！你就在巴西专心踢！来回路上累着了根本不利于职业生涯啊！今年的意甲，我负责刷积分榜第一！” 快十九岁的宁远自信非凡，眼瞳亮闪闪。“你得负责让我明年欣赏到六星巴西！这征程是不是比意甲艰巨啊？里卡多，快快保持一整年好状态别乱耗精力！” 最终卡卡答应了宁远的主意。他也会在今年暂时降薪补偿米兰。 “你在队里，我彻底没有后顾之忧。”卡卡露出亮眼的笑容，也剥了一颗荔枝投喂宁远，又上瘾般继续投喂：“有你在，我能专心为巴西踢球——你等着看六星巴西！”依旧在巅峰期的卡卡充满了雄心壮志。 8月8日，北京鸟巢举办了意大利超级杯。ac米兰对阵国际米兰。两方都明白此战意义，麾下大牌球星全部先后登场。每一位上场时退场后都获得全场观众的雷动欢呼。据统计，单场比赛门票销售收入创造历史，接近一个亿人民币。所有球票被抢购一空，还有无数黄牛徘徊在场外。 卡卡在鸟巢的灯光下和宁远完成了默契之极的配合进球。马尔蒂尼在和意大利球场同样的冷季型草皮上参加了他的最后一次米兰德比。逐渐从伤病中恢复过来的罗纳尔多一出场，观众席上出现了巨大的欢迎他接拼图形。 那晚无关输赢，足球场上的一切都无比美好。可能也就穆里尼奥见国米输球，他的心情依旧不是很好吧。 当晚招待宴会，中足协的某副主席特意走到宁远面前。 这是个红光满面的中年男，有秘书紧随其后。 嗯，他手里拿着一杯酒。从溢出的香味判断是白酒。这位给宁远先戴上高帽子，说他少年英雄肩负着国足的期望，鼓励他好好在外踢球，为国争光。 宁远站起来，礼貌地微笑着。 “来，小宁啊，干了这一杯！是为你的壮行酒！祝你前尘似锦！” 秘书直接给宁远桌上的小酒杯倒满。 宁远一看，直接不给面子拒绝了，“作为职业运动员不能沾酒精，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感谢对我的鼓励。” “小宁啊，一杯而已嘛。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大家对你的厚爱和栽培。来，干了这一杯茅台。” 有记者已经冲他们举起了照相机，只等宁远与领导共饮就能为新闻配图了。标题就是——xxx热情激励新一代球员。 ……但宁远十六岁就敢手撕纽卡斯尔俱乐部准备好的发言稿，十八岁放话豪门俱乐部不要妄图买他—他最讨厌别人勉强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天王老子也不能，而足协官员显然没意识到这点。 宁远接过那杯茅台，嗅了嗅，“好酒啊，还隐隐有点紫砂的气味。” “啊！小宁真是识货！这可是是紫砂金龙珍品茅----”台还没说完，他亲眼看到宁远把这一杯酒泼到了地上，“敬大地为先。”他微笑着说，“一杯不够，得一瓶。” 他伸手，要那一瓶什么紫砂金龙茅台。 副主席的脸僵住了。 他的秘书见状连忙上来打圆场，笑哈哈地让气氛别那么尴尬。“有创意！不错、小宁还年轻，年轻就是有创意，都吃好喝好啊。” 副主席也点头笑得像朵菊花，随后转身就走。 宁远微微一笑，坐下当什么都没发生。卡卡坐在他身边想和他说话，宁远就直接用葡萄牙语和他聊起来。“老一套了，我才不惯着这种风气，他们还能咬我啊？你别在意。” 他对会发生什么其实也有估量。随便~无所谓～ 果然，那边副主席回头拉下脸，“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小陈，想办法整一整他。” 陈秘书为难了，“可是人家根本不在国内踢球……而且您知道他吧，他是宁家的二公子。” 意思是有背景，不好惹。 副主席抽了抽嘴角，“自古以来商不与官斗。宁家----有钱又怎么样？也没看到在他成名前，花几百万给这小子买个中超俱乐部上场的踢球名额啊。” ……陈秘书无语。人家那是根本没把中超联赛放在眼里好吧，但他不能反驳领导。“您说得是。这小子家庭背景复杂，属于有后妈还有还有异母弟弟，听说当时去英国算是被赶出家门呢。” “此一时彼一时，莫欺少年穷。”副主席总结道，“呵呵，不过，我到时候不让这小子上世界杯预选赛大名单，说他太年轻，俱乐部不放人，理由多的是，宁家还能跳出来打抱不平？再找人在报纸上指责他不爱国，要入籍意大利之类，让他在国内千夫所指吧。” ——把引导球迷挥舞爱国主义的大棒打杀球员说得津津有味的副主席，没料到自己几年后就因受贿去坐牢了。 场下，作为横空出世的少年足球巨星，宁远受到了中国球迷的热烈喜爱，对他寄托厚望以及----把他的家庭背景给详细八了出来。他的有钱老爹笑哈哈对着采访说要打造一支俱乐部。他风韵犹存长得像英格丽褒曼的母亲则在新兴的社交媒体，微博上放出了宁远小时候和他哥哥，以及自己的合照----看热闹的人们发现，父亲那部分居然早被剪掉了。 据此，离婚多年的男女又开始了隔空新冲突。集出轨争产小三于一体的大戏令吃瓜群众看得不亦乐乎。 “他们可能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一对婚姻示范者了。”全程淡定的宁远评论道。“我妈昨天还找我呢，说早在好几年前她就给我买下了上海的房子，就在她新家附近，叫我回国后别住哥哥那，想春节时和我们兄弟俩聚一聚。” 他笑了起来，“可早干什么去了？我记得哥哥膝盖严重受伤那年，春节就是我赔着哥哥两个人在医院里渡过的——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对我可照顾了。” 卡卡已经在脑海里想象了一副令他难过的画面……节日里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宁远。 他默默向上帝祷告，请主赐福于宁远后，再次盛情邀请他春节也来自己家。“你哥哥如果有空，也请一起来。我的家人肯定不会介意。” “哈哈，你搞反了，春节是中国传统节日，应该是我邀请你才对。不过明年春节正好是2月14日情人节喔。” 卡卡表示这没什么，要一起过春节。“我们那时候应该在踢意甲和欧冠赛。” “好吧，那除夕之夜，我邀请你和你家人一起去萨勒匹路的中餐厅吃晚餐吧。” 卡卡如愿以偿。他看着宁远，很想开口再次邀请他买下米兰他家隔壁的住宅：那样他就有了一个米兰的家，而不是住宿舍没有归宿感。到时候他近在咫尺----更方便自己照顾他。他会开车送他去实验室等任何地方，他们不用等过节，平时每天晚餐都可以互相敲门，邀约共用，他们可以窝在沙发上一起玩魔兽世界或者足球游戏，可以在下雨天拉上窗帘欣赏电影。宁远都不用买游艇，他的游艇也是他的。 第39章 甜品 早在米兰中国行前的7月29号，巴西公布了征战2010年世界杯预选赛的23人大名单。在上个赛季表现优异的卡卡被作为中场征召。他是队伍核心。而ac米兰队的其他著名巴西球员没有一个入选——看吧，罗纳尔多是因为三十多了伤病严重，而邓加不选就比卡卡大两岁的罗纳尔迪尼奥和才十九岁的帕托证明夜店帮果然在外人眼里状态啊自我约束力啊都不行。 教练邓加我支持你！以卡卡作为前腰打造独一无二攻击枢纽核心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为表示对巴西队勇夺世界杯的祝福，在卡卡离开米兰去踢南美预选赛最后阶段时，宁远去机场送他。面对依依不舍的卡卡，他拥抱他后，从背包里笑哈哈地拿出一个“大力神杯“塞给他。 那是他特意在意大利一家营业了一百年以上的巧克力店，订做的一个贴金箔纸的大力神杯大巧克力，那模具还是自己画图经过一番周折后才捣鼓出来。 “来！你饿了可以啃一口喔！纯可可和土耳其榛子！” 卡卡喜欢得露出白牙笑。 从他上飞机到下飞机都或端详或搂抱着这个“大力神杯”不撒手，还时不时闻一闻好像很想吃的照片不出意外又出现在社交媒体上。 不得已给巴西那边来迎接他的记者们纷纷摸了，他的表情真是像被拿走心爱物件的孩子一样巴巴望着，不自觉张着大手像随时想一把抢回来。 “不，我不会吃它。”卡卡重新拿到手后说，“我要把它放到我的玻璃橱柜里。” 得知是巧克力后，次年以及今后每一年，巴西的巧克力厂商都以此为灵感制作了一批巧克力大力神杯投放到复活节糖果市场。 整个南美的世界杯预选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10支球队主客场双循环，卡卡这次征召要从九月踢到十月。对手从巴拉圭踢到乌拉圭，非常密集。 第42章 南美当地时间九月五日，一场宁远最关心的比赛在阿根廷主场开始。由卡卡领衔的巴西队大战梅西担任前锋的阿根廷。这场赛前可是双方叫得震天响，宁远看着层出不穷的新闻觉得自己大开了眼界：什么梅西表示在家乡比赛很兴奋誓要灭巴西啦，什么阿根廷的主教练马拉多纳说要掐死巴西啦。什么阿根廷巫师捏泥人扎针之类——怎么连中国宫廷历史必血流成河之巫蛊事件都在南美堂皇出场了呢？ 但是阿根廷人换了个看台离草皮非常近的球场以期望主场氛围施压巴西队是真的。巴西队自带饮用水不喝阿根廷的也是千真万确。 卡卡的队友罗比尼奥还公开说要队友提防阿根廷人的阴招。全队上下都要吸取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时，巴西队员毫无戒备喝下阿根廷队员送来的镇定剂果汁导致状态全失队伍输球的事。 得知这些过往的宁远都傻了。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宫斗区。巴西队是心眼不多的翠羽黄衫绝代佳人，阿根廷队明明长得也不差，一系蓝白素雅装束却热衷于坑害巴西队入冷宫，免得和其竞争染指凤印大力神杯。 赛前阿根廷球场草皮被剪得非常低且湿滑，这不就是宫斗套路之让你摔倒毁容or流产吗？我的天呐！宫斗故事诚不欺我！” “一天天净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唉。实力才是硬道理。”赛前这么和卡卡视频聊天的宁远还是像罗比尼奥一样叮嘱他，小心别被阴了。 “你放心。”卡卡也郑重地说，“意甲联赛就交给你了。我对你百分之百放心。还有，亲爱的，你的生日礼物很遗憾我不能亲自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我喜欢！我会穿！” 那天以卡卡的名义送来的大盒子装着的是一套阿玛尼高级西服。和卡卡出席颁奖礼的款式几乎一样。 多有品味啊！哈哈，宁远就打算穿它把十一月初的金童奖收入囊中。就是帕托居然也是前三名让宁远觉得这奖水份含量哗啦啦地。今年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才是他所关注——哈哈哈！他终于能和卡卡一起进场了！ 比赛那天，巴西队的新进攻三叉戟由卡卡、罗比尼奥、法比亚诺组成。一开始阿根廷队似乎占据了场上优势，但控球较少的巴西队却率先在第24分钟由任意球头球破门。第三十分钟，巴西再得一次任意球机会，打在人墙上后卡卡英勇补射破门！ 巴西两球领先后，阿根廷开始拼命反攻，终于通过一记远射扳回一分。但是卡卡很快又展现出中场核心的威力：一记中圈附近的直传将球传给了队友法比亚诺，对方射门得分。 又过了不到三分钟，卡卡在底线位置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再次将球传给了队友！一记低射，守门员扑住但脱手，还是法比亚诺跟进射门！！又进了！！ 哈哈。我就说嘛，翠羽黄衫绝代佳人yyds！！巴西颜值统共十斗！卡卡一人独占二十斗！其余人统共负了三十斗！ 宁远盛赞了卡卡的表现，并暗自得意于就今天这表现对比，梅西今年金球奖也好世界先生也好，名次决不能超过卡卡，不然就是有黑幕。 翠羽黄衫的巴西佳人就这么一直顺利地踢着预选赛，最终以积分榜首位的名次结束了预选赛。卡卡也在南美区射手榜上排行第四，梅西前十二不入。 “说出来你信不信，我踢得好有你的功劳。”卡卡和宁远聊战绩，兴奋又温柔说道，“这得益于我们平时在意大利的练习，你知道我和你搭档后，眼里已经不存在其他跑得快的球员了。” “哈哈。我懂你的意思。”宁远也告诉卡卡，自己在他缺阵意甲的时候，和帕洛斯基形成了教学关系。怎样在练习和比赛中一球一球的矫正，告诉他角度和力度怎样调整必进。“失败了也没关系，我基本能做到让他原位置再接到轨迹一模一样的传球。从头球到低射，全都练习。” “现在他的首发次数增多，已经可以打一些非关键比赛的主力位置了，他对我膜拜得五体投地。哈哈哈。” 卡卡听着宁远描述意甲赛场的种种，感到一种毫无后顾之忧的愉悦与幸福。但同时——“我也想要和你额外加练，一对一。从训练热身拉伸运动开始怎样？我不介意每天早来两小时。” “别太夸张啦！练太多又可能肌肉疲劳啊，最多一小时吧！我陪着你。我们可以练习倒挂金钩——我会铺好垫子的。” 卡卡心满意足。 这边南美预选赛彻底结束，意大利那边已临近冬歇期。博斯科让儿子干脆向俱乐部申请休假一个月，以陪伴父母和妻子。卡卡答应了。 但是他无论如何要在十二月回欧洲，赶赴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颁奖典礼。接着圣诞假期把宁远带回巴西！ 卡洛琳对此也支持赞同。“他还没来过巴西我们的家呢！” 那是十一月下旬的一天，宁远看着意甲积分榜ac米兰遥遥领先的积分，答应了圣诞前来巴西，他打电话给卡卡的圣保罗家中座机，询问卡卡回米兰的具体日期和航班。他会叫俱乐部安排车，一起接他。 卡洛琳接了电话。神神秘秘地说，“哈哈，卡卡正在游泳。待会我叫他打给你。亲爱的，我有一个秘密礼物想圣诞节送给卡卡呢。” “哦哦，是什么？”宁远来了劲儿。 “我这两天已经悄悄验过确认----他明年就会做爸爸了！” “啊，这是好事啊！”宁远握紧手机，他听得见自己冷静的回答。“他一定会很高兴。” 卡洛琳还说可惜宁远不信教，要不就当孩子教父吧。 通话那头他微笑地表示了祝贺。 直到最后挂断。 宁远怔怔地站在宿舍里，脑子一片空白。 随后，他什么行李都没拿，抓着钱包护照直接打车，奔向米兰机场，订了一张飞往——我要去哪儿呢？ 对，纽卡斯尔。 他报出地点，买了最近时刻的机票。经济舱还是什么舱，他根本无所谓。 四个小时的旅程，他在飞机上和乘客是不是签名了他脑子也意识不到。只感到白蒙蒙地像要被雪活埋。 沉重而寒冷。他要发抖，必须做点什么。 抵达纽卡斯尔机场，他拦了一辆出租车，随口说了个地址。“请带我去那，谢谢。” 司机认出了他，狂喜。“您是要转会回纽卡斯尔吗？” 当然不是。宁远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否认了。他下了车，凭本能直接走进那家酒馆。太好了！暖气轰面而来。他脱下外套，熟门熟路地在某位置坐下，点了一份trifle甜品。 对。就是这个。他一大勺一大勺地舀着吞咽。是草莓和奶油蛋糕，3-4层浸泡过雪利酒的海绵蛋糕，满满都是甜草莓和美味的奶蛋酱。是他在英国生活的时候难得的慰藉。 他需要甜品慰藉。急需促进多巴胺分泌，急需胰岛素升高以将酪氨酸与苯丙氨酸浓度降低，急需促进大脑释放内啡肽，能够减轻疼痛和压力的内啡肽，这样他就不会被雪活埋，窒息寒冷了。 宁远狼吞虎咽，吃完一个又吃了一个。加巧克力碎的也要！等到第四个甜品送上来时，他的朋友小约翰已经闻讯扑了过来。“啊啊啊啊！！！宁！！！真的是你！！！你知道你现在已经是超级球星了吗？快把照片挂在酒吧墙上！” 宁远擦了擦嘴唇，微笑着和小约翰合影。听着他大吼，今后这个位置谁也不许坐！永远预留了。 真好。 “我能这几天去你们家一起渡过吗？”他悄悄问。 小约翰已经乐疯了。 宁远也终于不再吃甜品。他穿上外套，微笑着和老朋友一起走到了街道上----就像从前的旧时光又回来了。那时候多简单，他踌躇满志，认为世界都将属于他。 英格兰的冬天很冷，灰蒙蒙的天空，已下起了逐渐变大的雪。 宁远忘了带围巾和手套。他把手插在兜里，仰头望向天空----巴西是夏天呢。 他任由一片片冰冷的雪花簌簌地落在他的脸上，落在眉睫间。他一个寒噤，任由自己的体温化掉它，留下湿漉漉一点。多么冷啊！但他终于，可以不断抬手，擦拭眼睛了。 手背上有亮晶晶的水渍。 纯属活该。你纯属活该。 他已经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我是怎样一个混蛋啊。居然……… 他们是恩爱夫妻，还是虔诚教徒。在他信奉的上帝眼里，我得下地狱了。 第40章 2009年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 卡卡在阳光灿烂气候温暖的巴西家中游完泳，又和弟弟迪甘惬意地在自家后院享用着妈妈做的美味黑豆焖饭和传统椰汁甜点。 “自从你买回来成箱的椰子汁，妈妈就不止在复活节才做这个了。”甘迪笑着说，“连椰汁罐子她都不愿意扔，因为上面有你的肖像。超市里都有卖。妈妈还说大家都这样，谁都不想把有亲爱的里卡多头像的铁皮罐子当球踢。” 卡卡咧着嘴笑，他现在已经学会把中国的椰奶和他喜欢的菠萝汁倒在一起混合喝。他就这么炮制了一玻璃杯分享给弟弟。 第43章 卡洛琳走来，他和她在巴西的明亮阳光下轻轻互吻了一记。 他听到妻子说宁远不久前打电话过来，卡卡再兴冲冲回拨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关机？ 再三拨打后还是关机，卡卡一边给他发短信请他回电话，一边打给俱乐部寻人。 “宁远？”俱乐部经理莱昂纳多说，“我今天早上还看到了他，放心吧，他不是在训练场就是在实验室。” 但是卡卡又打电话去了这两地点。发现宁远都不在。 就在他联想到南非事件越来越焦虑的时候，宁远终于给他回了电话。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去了一趟英国，在飞机上关机了。刚刚才记起来开机。”卡卡听着电话里宁远的声音，总觉他有点不一样。 “没关系。”他温和说道，“你在英国待多久呢？亲爱的，我过两天就回米兰了。你决定好圣诞节后都安排了吗？” 宁远在那头张了张嘴，他最终告诉自己，别让卡卡看出他的罪恶端倪。“嗯，我已经答应了英国的朋友要呆几天。可能没法去米兰机场接你。至于圣诞节……我也有安排了……” 卡卡想说是明明是我先约的，但他怎么能这么质疑式和宁远说话呢？ “那……好的。我们回来见。到时候不管你去哪，我都送你去机场。”卡卡和他说完电话后，拿起手机查询起英超俱乐部的比赛日程安排。 那边没有冬歇期长假。曼联有比赛。 因此他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晚餐后是他和卡洛琳相处的私人时间，他拿出福音书祷告后，正要一同研读，卡洛琳喜滋滋地走了过来。把验孕棒给他看。“我实在等不及要分享了！” 狂喜卷走了心头抑郁，卡卡顿时抱住了妻子，亲吻她。他快乐地把这个消息和父母弟弟分享后，又想起宁远。 英国时间已经是深夜，他便给宁远发短信，告诉他这个喜讯。 结果没想到很快回复：“恭喜你！亲爱的卡卡！你明年就会是个幸福的爸爸了！” 卡卡立刻兴奋抓起电话拨过去，但宁远又关机了。 ……他应该是回复完我就睡觉了。卡卡想。 第二天，卡卡起床后一打开社交媒体推特。关于宁远要转会英格兰的消息铺天盖地袭来——他心里一惊，连忙边仔细看，边电话联系经纪人门德斯，结果对方完全不知情。 他松了口气，这时候又接到了俱乐部经理的电话问他知道不知道宁远怎么突然出现在纽卡斯尔。 “他去拜访老友。”卡卡坚定地说，“转会消息是谣传。他不会离开ac米兰，放心吧。” ——宁远自从出现在酒馆吃甜品时，他登陆英格兰的消息就通过推特被传开了。英国报纸立刻集体猜测他此行目的：是和哪个俱乐部高层偷偷会面吗？他回纽卡斯尔是和老东家谈了什么吗？要不要加盟英超？他是来私会欧文吗？ 小约翰他家的房子外，几小时后就围满了闻风而来的媒体。 宁远掀开窗帘往外看的模样都被不畏寒冷，彻夜守在外的记者们拍下照片。 小约翰的父亲及哥哥一出门就被围着问问题，他们对于宁远住在自家家中荣幸极了，“他休息得很好！没有会见任何外人！” “先生你能否透露更多？” “他有流露出对英超的兴趣吗？” “他会去参观纽卡斯尔俱乐部吗？” …… “对不起啊。”暖融融的屋子里，宁远苦笑着和朋友说，“影响了你们生活。我想我还是得回米兰了。” “不影响不影响。”但小约翰眼巴巴地看着他，“ 但你要是回英超踢球多好啊。” “严格说，我还在禁赛期呢。”宁远拒绝道，“是英超先关上那张门。也是俱乐部卖的我。我很记仇啊。” 小约翰叹气。 那头宁远的手机又在孜孜不倦地响。门德斯找他，卡卡也找他。 宁远选择拨给了门德斯，“hello，我在纽卡斯尔被包围了，您能找辆车来送我去机场吗？” 他反正也没行李。向这家人告别后，自己打开门，踏着积雪嘎嘎走出英式花园，面对成排的采访话筒面不改色，“不。我不回英超。没有这个打算。我来是因为怀念纽卡斯尔这个地方，怀念过去的时光。谢谢。” “我真的很喜欢英格兰的甜品trifle。”十九岁的宁远眉目清朗，他对着镜头赞扬道，“等我到了机场商店，会再买几个带回米兰。” 随后他上了门德斯派来的车，在车上再拨给卡卡。“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他说，“我也没想到单纯跑来英格兰拜访旧友会闹出这么大风波。” “作为公众人物免不了会这样。”卡卡松了一口气，“你回来就好。” “放心吧。”宁远苦笑着说，“我才不会来英格兰俱乐部。这里对我毫无吸引力。因为——英超居然没有冬歇期。” 听着卡卡的笑声他心里安定了些——他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但也仅此而已。他就和他像从前一样相处，行吧？他绝不会表白或者试图当小三拆散他家庭——我只是默默爱他而已，仅此而已。 日子一样过。之前我和他相处不就挺好吗？很愉悦幸福，不是吗？我们依旧会一起训练吃饭，休闲聊天，还可以一齐出席重要场合！我不要改变它。 卡卡在金球奖颁奖典礼前，一人先行离开了巴西。 但到了12月2日，法国足球杂志推迟一天才公布金球奖的排名得分。 那叫一个难分胜负。ac米兰球迷看了得意，中国球迷看了大呼过瘾过瘾。 前四强的分数，两两紧紧互咬。卡卡和宁远票数甩开后面的c罗和梅西。本届金球奖全世界一共170名媒体记者参与投票。最关键的5分选票分布，总结一下就是亚洲国家全投宁远，欧洲国家主要投卡卡或者c罗。南美大都由卡卡和梅西瓜分，非洲则倾向卡卡和宁远。 因此最终的结果，十九岁的宁远以极其微弱的优势胜过卡卡3张票，荣获2009年金球奖。 卡卡比他本人还兴奋。立刻扑过去把宁远摁在怀里激情拥抱。 宁远也反手抱住他。他的头埋得很深，这样旁人就无法看到他的眼神了。 金球奖的颁奖典礼前，中国的媒体扬眉吐气地现场报道：太出色了！太默契了！宁远这一身是阿玛尼的礼服吗？应该是的。和他的队友卡卡一样！他们一同下了车！ 让我们来采访一下他！ 十九岁的宁远或许是这一年运动量极大的原因已经渐渐长开，眉目间秀丽褪去，俊美显出。再皮肤白皙头发乌黑——体育频道的记者竟然想到了容貌端丽而骄勇无双的兰陵王！ 看着他站在卡卡身边，和他笑谈，那真是“风调开爽，器彩韶澈”！ 而宁远穿着和卡卡同一系列的阿玛尼礼服还把自己打扮得前所未有正式，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想想也不犯法。 而几乎一样的流程他愉悦地又感受了一次：12月21日晚，瑞士苏黎世。宁远终于有资格走进歌剧院，并光明正大坐在卡卡身边了。 今后每一年，我都要这样。宁远告诉自己，你看，多美好。 他的眼里光彩流潋，只需要微微一偏头就能尽情看着最夺目的卡卡——因为他全程都只往那个方向看，以至于他几乎就没往坐在他另一旁的梅西看几眼。 而梅西的身边坐着的c罗更是没办法和卡卡或者宁远说句话。他尝试过。入场前合照时他想勾着卡卡的肩膀但那个位置却被宁远的手捷足先登。 他想和这两人之一合照，但不知道为什么卡卡总跟着宁远走。而宁远呢？他听到他说合照邀请居然露出满脸困惑不解，径直转身朝球迷招手签名去了。 呃，他没听懂我说什么吗？c罗原地凌乱。 卡卡知道宁远是装的，单纯不想和c罗说话。他怕宁远公开说c罗是半文盲什么的，也只好近身监督着宁远。 那个每年都有但依旧牵动无数人心脏的时刻带来。fifa拿出了那个信封，宣布—— 中国体育频道的主持人哽咽着，高兴得哭了。“英雄出少年！真是英雄出少年。我想起了同样年纪轻轻即受封冠军侯大司马的霍骠骑！” 宁远在和卡卡热烈拥抱，镜头对准他们，一对搭档如此光彩夺目。 而走上台拿起那座金灿灿奖杯的宁远，发表了他的获奖感言：“谢谢我祖国的球迷以及所有支持我的人！我希望今后能作为桥梁、纽带，促进不同大洲不同国家间的足球文化交流——尤其是我的祖国和意大利俱乐部以及巴西等足球强国之间，我们已经开展了学习交流。” 大家笑。宁远几乎会一力拔高中国队的水准。 “最后，我要感谢ac米兰，感谢教练和队友！我永远，永远深爱那个，那个把我带入米兰，为我打开一扇新世界门的人！” 第44章 卡卡心跳加速，热烈地鼓掌。他知道宁远指的就是他。他笑着，眼里全是十九岁最年轻世界足球先生的万丈光华。 第41章 非洲的新地图 刚拿到世界足球先生的几天后就是圣诞节。卡洛琳来到了米兰和丈夫团聚。这好比一个巴掌扇醒了宁远。他感到自己就像敲响了十二点钟声后的灰姑娘，有点狼狈不堪。而从一场自我满足的华丽幻想中分离出来后，他根本无法再在现实里登堂入室卡卡家----看他们拥抱，看到墙上挂着的幸福结婚照，甚至想到卡洛琳那条铭刻了卡卡心意的手链，他都会感到窒息。 二十一岁的卡洛琳单纯而热情，她爱卡卡。至于我……我还是个人吗？ 他们的亲昵互动令他落荒而逃。带着自我放逐般的心境，他前往北非突尼斯找哥哥，一路自嘲，未来----等他老了，也许真的就和电影男主角一样在摩洛哥卡萨布兰卡开个酒馆。而卡卡不喝酒，是绝不会踏足入内。 不过我还不如男主角，宁远心想，我没有得到爱情。卡卡甚至都不爱自己——他的爱是像爱一个后辈那样的爱护，反正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我即使暗恋卡卡一辈子也不糟糕吧？十九岁的宁远在飞机上俯瞰着迦太基遗址，古罗马废墟茫茫想。自己多年轻，情感却要从此像古迹一样灰头土脸深埋地下。少年已识得愁滋味，他想留下点什么----他在世外桃源般的蓝白小镇沙滩边犹豫，写漂流瓶不能保守他的秘密，旁晚无人时用树枝在沙地上划下卡卡的名字又做贼似的迅速抹掉——不能让人知道，他爱他。 ……也许我该去撒哈拉沙漠找一片流沙。写一封永远也不会寄出去的情书，封在瓶子里扔进沙中。 不过很快，他就没功夫沉浸在自己的羞耻颓然情绪中了：劳动能改造人的精神面貌。 哥哥答应宁远来突尼斯是有条件的。他在突尼斯风景名胜地游荡了三天后，就被哥哥电话催促召进了这的某工程园区。然后，宁远俨然成了签名机器人。他给园区数万热情中国工人和非洲当地雇员一个个签名，在本子上，在衣服上，在各种物品上签名，签到手都抽筋，也就吃饭的时候能歇一下。 这天，终于干完一天签名活的宁远回到住处，他又不可控制地打开笔记本电脑，默默窥看卡卡的推特。 圣诞夜，卡卡公布了自己会在今年当爸爸的消息。他感谢上帝。 无数的球迷祝福他。ac米兰的队友也恭喜他。宁远应该同样这么做，但他就是——他没法打出那行字。 反正我的推特只有一个帐号，平时不发言。我不说祝福应该也没事。我不给他发过短信吗？比这早。 他看着卡卡的照片怔怔，伸出手指勾了勾他屏幕上的手腕。 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咳嗽一声，宁远一惊忙合上电脑。 哥哥敲了敲门。“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一下。” “邻国利比亚的那位萨阿迪，他听说你在这儿，想邀请你去利比亚参观。新一届世界杯申办地竞选就要开始了，萨阿迪的意图在我看来很明显，希望你表态，支持利比亚在今年申办2022年世界杯。” 宁远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这位萨阿迪科在意甲留下过转会几大俱乐部上场时间以分钟计，仅碰到过两次球的传说。他的水平属于业余，曾经能跑意甲踢球是因为他爹就是卡大佐。 “利比亚不是申请过今年的世界杯结果输给了南非吗，还打主意啊。我去看看观光一圈倒没什么。但我也不会胡乱答应他任何事。不过哥，”宁远正色说，“有什么利益是我能为你的公司争取的吗？利比亚产石油的。” 宁驰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你也不需要承担这些。就当一个单纯的足球明星吧。” “真的没有？” 宁驰直接说，“你也不看看从前卡大佐在联合国发言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公司目前和阿尔及利亚做生意就够了。石油的事，由别人去谈判操心，之前他可拒绝中资收购。” “也是，术业有专攻。“宁远对于利比亚确实有兴趣，被制裁之国啊。”最后一个问题，我去利比亚不会被扣押吧？” “概率微乎其微，马拉多纳都没被扣押，你还嫩着呢。再说，他也得看国际影响。” 于是宁远抱着开眼界的意图，以私人身份接受了私人邀约----坐上对方派来的私人飞机，抵达了的黎波里。 这是一座地中海沿岸的非洲城市。宁远对古罗马的竞技场遗址等古迹充满了兴趣，他想游玩，但主人却只想展示其他的东西给他看----比如其富有。富有到虽然踢球烂，却是尤文图斯队的大股东，还想收购英国的水晶宫队。 未来宁远认识到要控股球队这条路就是在利比亚被潜意识启蒙。 喜欢和顶级球星一起踢球的这位利比亚三太子，还真的组织了一场比赛。但是这支球队整个队伍中只有三太子一个人球衣上有姓名，其他人都叫编号和位置。 ……就当和英国初中生玩了一场。宁远简单表演了过人射门等。 三太子大喜过望，当场表示要送他一台奔驰车。 “不用不用，我没有驾照呢。不会开车。” 欧洲明星球员都拥有巨额财富，但他们没一个能赛过挥金如土的这位担任利比亚足协主席的三太子。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到这个地方来。宁远硬着头皮听这位足协主席介绍他当年的风采——比如掏枪射击嚷嚷有黑哨的观众之类，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不字，小命没准也不保。 好在对方是真心喜欢球踢得好的运动员，马拉多纳在这受到礼待，还当了他的足球教练。现在宁远也被盛情款待——一千零一夜宫殿般的住处装饰着纯金的骆驼！浴缸里的洗澡水居然是牛奶！ 瞠目结舌的宁远没呆两天就找理由告辞了。至于支持申办2022年世界杯？宁远装模作样地说，国际足联确实致力于扩大足球在各个大洲的影响，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当选世界足球先生？因为我来自亚洲，不是我去年表现真比卡卡好。目前亚洲日韩，欧洲俄罗斯都是举办国。但这届又在南非，根据地理分布选择，我觉得2022年肯定不会再选择非洲国家，隔得太近了。 他脱身而去。在飞机上俯瞰利比亚一马平川的大地，感叹良多。这里有古罗马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城，有绵延几千公里的美丽海岸线，有质量极佳的石油资源——但……算了，我就是个观光客。这个国家的种种不正常之处也犯不着我去想。 “你连一周都没撑过就被吓跑了。”哥哥笑着摸了摸他头，“感觉怎么样？” “疯狂兼并土地这种重要的生产资料和资源一般出现在中国的封建王朝末年，”宁远回答道，“在利比亚，石油就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国之财富归一个家族所有。这要在中国古代，快要接近又一次权力更迭改朝换代了，历史证明，千年门阀最终一个土馒头啊，” “唷！历史学得不错。”哥哥赞扬他，“看了不少历史书啊。” 宁远却忽然又想起了卡卡，卡卡也爱读历史书籍，卡卡无处不在—— 我很想念他。 窥探推特发现卡洛琳回巴西了，宁远于是又像只被冻得发抖的小猫一样，静静溜回意大利，靠向那旺盛燃烧的火堆——也许终究还会被烫得惨叫一声逃跑，但他此刻就是贼头贼脑只想靠近贴一贴。 他和卡卡还有共同的事业。新赛季的欧冠十六强比赛快开始了。这是他的信心来源。 说到今年欧冠分组很有意思，豪门球队很想被分到ac米兰所在的那个组。这样哪怕是小组第二，也能避免在十六强遭遇ac米兰即被淘汰。而小组第一与其他组第二比赛的传统，令希望避开米兰的其他组为争夺第一名厮杀得格外激烈。 最终的结果，是十六强赛，ac米兰将于2月17日先客场战法国里昂。 今天额外的训练结束后，他见卡卡一副不想走的样子，“那，去我宿舍吧？我们研究点别的。” 今年很特殊。除了欧冠，2010年6月11日开幕的南非世界杯更加吸引宁远关注。尽管他自己不参赛—— 他光明正大和卡卡探讨起巴西队所在的小组对手以及其他组的种子队伍来。 “我从经济学的书上学了个词，swot分析，分别是长处短处机遇和威胁。这么分析很有趣吧？” 卡卡坐在宿舍沙发上，认真地听他说世界杯的风险，包括意外受伤，吃牌等。 “切尔西的德罗巴就是科特迪瓦队的。小组赛会遭遇。天知道他这种像坦克一样的中锋会不会冲撞你。” 卡卡温柔地看着他，点头。“我一定注意，不过亲爱的宁，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研究下欧冠的对手里昂队？” “安切洛蒂教练不是已经召集我们看过对手的比赛录像了吗？中后卫克里斯是你的巴西老乡，中场皮亚尼奇还不错，前锋左边锋都是有进球能力的人。但是总体来说平平无奇。” 第45章 嗯，击败皇马的球队在他看来平平无奇。卡卡笑着想拉他坐一起。“里昂队也肯定在研究ac米兰。” “随他们呢。” 但卡卡想再看比赛录像，宁远只好窝在沙发上陪着他，看完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卡卡兴致勃勃拉他出门去他新发现的美味餐馆。宁远一看，居然是摩洛哥风格餐厅，卖招牌古斯古斯米饭和手工意大利甜点提拉米苏。 “意大利的提拉米苏不比英国的trifle甜点差吧？”卡卡问。 “确实不错。”宁远微笑回答，一边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这样你想吃trifle的时候不用去英格兰。米兰也有。” “嗯。去一次引起转会猜测，还是算了。”宁远说到。 “再尝尝古斯古斯。下次你再去北非，我也可以和你结伴而行。看，我很喜欢这种米饭。”卡卡认真说、一边给自己和宁远各添了一大勺。 哦……宁远想说不。但面对诚挚的卡卡，他根本说不出拒绝。 ### 顶级足球运动员是什么待遇呢？那就是比赛会被反复观看，集中分析试图找到克制的办法。 宁远就遇上了。 法国俱乐部对付他的策略叫，造黄牌，请出场。 当宁远追着某里昂球员跑试图抢走球的时候，还根本没有碰到他，对方突然夸张地摔倒在地，表情痛苦。 ……碰瓷啊！ 裁判出示了一张黄牌给宁远。他震惊中。 卡卡和其他米兰球员上前找裁判理论却无果。居然还令卡卡又吃了一张黄牌。 局势如此。 宁远立刻想到的不是这场比赛输赢——ac米兰肯定赢，无解。他想到的是，必须把被碰瓷加到卡卡参加世界杯后可能面临的风险事件中去。 谢了啊，里昂队。 比赛继续，他当然得回报里昂对他的教育：他暂时放弃了去抢断，只等着队友传球—— 第二十七分钟，后卫内斯塔破坏了里昂的一次传中！宁远立刻举起双手——球飞来了！ 还想碰瓷我？ 他计算好角度与速度，等待里昂队员和自己拼抢，看到时机了直接高高跃起，又是一记恐怖的远距离倒挂金钩！ 他触球射门在先。他腾空后，里昂队员滑稽地自己摔倒过程被摄像机忠实地拍了下来，宁远落地时压到他也是不可避免的动作。 里昂球员肋骨受伤被担架抬走。 而次日，关注这场比赛的意大利及英国报纸还用头条讥讽法国的队伍擅长被空气绊倒。 谁敢再碰瓷他可不怕。但世界杯，只有卡卡了，怎么预防他被碰瓷？我还得想想。 第42章 金树叉奖 卡卡在赛后安慰他别介意黄牌，浑然忘了自己也吃了一张。 “你是球风非常好的人。”他的手搭在宁远肩头，鼓励地捏了捏。 其实吧……宁远想不想伤人及多大力道完全都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中。他可以不弄伤里昂队员但他没那么选。 “我比不上你。亲爱的卡卡。你是从来不假摔骗判罚的人，更是在危急时刻宁愿自己摔跤也不愿意伤人的球员----别不好意思，奥运会都见证了。极其可贵。”宁远看着卡卡，目光柔软坚定，“所以，劣币不能驱逐良币，鱼目更不能赶走珍珠。这种有瑕疵的判罚制度，是对所有真正优秀运动员的不公平。” 连夜，宁远通过他那个之前没有发过一条消息，只用来窥探卡卡的推特账号，表达了对于自己吃黄牌判罚，以及所有类似情况的困惑。 “如果事后回放清晰证明是对方球员假摔，裁判在肉眼没有看准确下做出错误判罚，是否可以取消呢？毕竟在大赛中，黄牌累积两张就要停赛一场。如果是真实犯规绝无二话，但误判，总得能事后纠正吧？” 迄今为止，足球赛中判罚争议即使申诉成功，给出的红黄牌也不会被撤销。宁远的话虽然引起了他的粉丝们大力支持，但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令国际足联重视并更改规则——年年都有世界足球先生和金球奖，他就一新晋。连一代球王都办不到的事，他难以动摇。 但是宁远并不指望国际足联。他在热度上来后，随即推出了自己的第二步计划：他建立了一个可首页选择不同语言的网页网站，登录后，欢迎各国球迷将自家俱乐部联赛及国际a类大赛中遇到的假摔视频上传——每个视频下面都开放评论，点赞和点踩。非假摔视频恶意上传者封号。网站每年效仿金球奖之类，在12月评选一次当年假摔之王。前三强被命名为金树叉奖，银石头奖和铜袜子奖。借以彰显他们被无中生有的东西绊倒-----最终，用路边捡到可能真正绊倒人的树枝石头和穿几天不洗最好能立起来的臭袜子作为奖品，球迷可邮寄至当事人俱乐部，或者努力直接当面颁发给获奖者。 网页上还有假摔榜，以假摔球员为列表，数据每日更新。诸位球迷可关注自己喜爱的俱乐部是否明天要和这些在册假摔者出没的球队比赛！记得在场上摆出大大的提醒呀！ 这消息一出，球迷兴奋，从者众——24小时就有两万多不同俱乐部的球迷注册并开始上传球赛假摔视频。 宁远自己也把里昂队的那位传了上去。 不到一周后，某人就有霸榜趋势----他发现许多英格兰俱乐部和其他俱乐部都有球迷放出为数不少的c罗假摔视频。 呵，看来如无意外，今年金树叉奖归他。 到了3月11日，第二轮欧冠十六强米兰主场比赛的时候，圣西罗南看台的那些极端球迷们已经如宁远所预料的一般，组织拼出了一个大大的“假摔者”标语，箭头指向里昂队那个号码。每当里昂球员拿球，标语就会在嘘声中翻出来施压。 球迷的行为会彼此效仿传染。那么宁远点起的这簇火，迟早会传到法甲那些与里昂形成竞赛关系的其他俱乐部球迷手里。 一个队员每场比赛都被“假摔者”标语所挂出来，他就很难再有什么高大上的商业价值。甚至还会连累球队风评，影响赞助商选择。这才是能震慑假摔者的根源。 至于波及c罗？那是他自作自受。宁远根本不care他怎么想。现在网站上最热的就是他06年10月份的著名假摔。那是由米德尔斯堡的球迷上传的电视回放片段，他在根本没有实际接触的情况下假摔得到点球。评论区还有人说，当时执法的裁判回家后看电视回放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在下一场比赛中对米德尔斯堡的球员道歉了。 呵呵，自作孽啊。 一些著名球星，比如贝克汉姆和齐达内也表达了对打击假摔一事的支持。宁远知道贝克汉姆可算是被阿根廷人假摔给狠狠坑过：在1998年的世界杯，才23岁的贝克汉姆年轻气盛，被阿根廷人铲倒时轻微擦碰了一下对方脚后跟，那应该连老奶奶都不会摔倒的触碰，却让阿根廷大汉痛苦倒地。贝克汉姆被这假摔搞得红牌罚下，更因为英格兰输掉了比赛而一度成为全民公敌。 宁远又搞出这么刺激的事！酷爱跟着关注他并兴风作浪的英格兰媒体跳了出来，先记仇地表明06年鲁尼也是被c罗坑了，再直截了追去ac米兰俱乐部，在门外堵住宁远，询问他，怎么看待目前假摔视频领先的那个人，c罗。前世界足球先生兼金球奖得主。 “哦！真的全是他吗？”宁远表情无辜地回答，“网站是交给专业人士维护运转，我忙于比赛训练还没一条条亲自看呢。不过我的观点是，不管是谁获得09-10赛季假摔之王的称号，他都该得到一根树叉。”说完宁远左右看了一下，从地上拾起了一根，“喏，就这样的。” 于是皇马球员c罗的推特账号下，出现了许多要给他送树枝的人。 接着，又有报道，认为这是新旧两位世界足球先生在交锋。宁远用建网站来打压他。作为注定会带来腥风血雨的男人，宁远。他的粉丝和c罗的粉丝就此对上了。 宁粉傲气地说，打压就打压，我宁难道还要挑日子吗？这些假摔视频上的人不是c罗吗？ c罗的粉丝也想找出宁远假摔的视频，这一找才发现：人家自进俱乐部以来，所有比赛就从来没摔过一次。 ……这就有点可怕了。 作为两人共同的经纪人，门德斯想他们别闹成这样，但宁远回复说，“我都没和这人说过话，建网站是因为我被讹诈了黄牌好吧？他假摔出名是他自己的行为导致。你怎么这么偏袒他？” “我没偏袒，亲爱的。”门德斯抓了抓头发。 “总之我不想和他扯上实际的关系。他假摔他的，我建我的网站，球迷的眼睛是雪亮的。” “搞金树杈奖这招对欧洲俱乐部球队最有效。”宁远向卡卡坦白直说，“世界杯上小组赛朝鲜估计不会假摔，但科特迪瓦队就存疑了，而葡萄牙队，哈。著名假摔王在场。你可小心他骗点球吧。” 卡卡思考了一会儿，认真说，“其实有时候假摔是一种战术。c罗这样的进攻球员，还会接受训练怎样假摔给对方后卫施压——”然后他说不下去了。 第46章 他看到了宁远的眼神。愕然的样子令他一下揪紧心脏。 “抱歉，我——”卡卡不是故意要为c罗分辨，他是从策略性角度指出假摔的意义。假摔不好，真的。 宁远咬了咬唇，转过头，“你没什么抱歉的。里卡多。既然你觉得假摔是个能保护进攻球员的策略……有时候你不妨也学着用点。” ……不是叫亲爱的卡卡，而是直呼里卡多。 他生气了。 卡卡试探着握住宁远的手，握牢了。“我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假摔。假摔绝对是错误的行为。” 宁远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委屈。 可卡卡明亮诚恳的眼睛看着他，大手掌紧握着他，还尝试把他往臂弯内带动来个深深拥抱——宁远半推半就地迁就了这个举动。 卡卡安抚地用修长手指给他理头发。圣子的概念里，这是祈求和解。 “我支持你，亲爱的宁。”卡卡说道，“如果真要给c罗一根树叉，我陪你去，好吗？请别生气。” 宁远伏在他肩头，看着网站屏幕叹了口气。这个网站中谁是今年假摔王——是c罗那半文盲又怎么样呢？？ ……卡卡太能站在别人角度看问题，这影响不了他欣赏c罗。 ……大概有点觉得我霸凌他，想当面转圜吧。 ……可国际足联不改判罚规则，就总得组织起来球迷，保护卡卡这样绝不假摔的球员。他握拳坚定地想。 “无关我不喜欢c罗这事。是天下苦假摔久矣。”他平静而坚定地是，“亲爱的卡卡，我就是要振臂一呼，揭竿而起。我就是要闹腾到规则更改的那天。这不是向主祈祷能得来的东西。” 卡卡愣了一下，还是不放开他，重复坚持说，“我支持你。我也会向上帝祈祷你成功。” “谢谢。”宁远主动在他肩膀上倚靠了一下。这令卡卡感到被信任。刚刚那点不愉快无奈委屈不会被带到明天。他们依旧是最好的伙伴。 2010年3月，欧冠八强产生：分别是曼联、拜仁，阿森纳、巴萨，米兰双雄和莫斯科中央陆军及波尔多。 这一轮，ac米兰的对手是莫斯科中央陆军。宁远第一次在铺着人工草皮的球场完成了比赛——莫斯科太冷了，真正的草皮无法存活。 这支俄罗斯超级豪门球队的赞助商大佬就是当初费尽心思把舍瓦带去切尔西的人，著名富豪罗曼·阿布拉莫维奇。 俄罗斯寡头，苏联解体时代发家，懂的都懂。 莫斯科的球迷们对于输球的结果有心理准备。而一段视频的流出让他们更爱宁远：ac米兰在莫斯科下榻，阿布殷切地跑来看望和他们攀谈，宁远居然不需要翻译说起了俄语，被问及他怎么会俄语时——“因为我小时候听着许多俄语歌曲，被吸引就自学了。” 什么俄语歌曲？ “神圣的战争，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等。” 那是属于伟大的苏联的文化遗产。其旋律在俄罗斯无人不知。宁远还会唱喀秋莎呢！ 多好听啊。 唱得莫斯科球队的上下鼓掌和他一齐合唱。 阿布真的很想挖居然能令莫斯科球迷爱上他的宁远。这魅力——他不来莫斯科也可以去豪门切尔西。 但上一个被他挖去切尔西的ac米兰队员是舍甫琴科……去了后不如意。很遗憾，阿布揣度他暂时是肯定无法挖走人也就没开口。 但卡卡看他表情眼神，回头就和宁远说，“他孜孜不倦地想要舍瓦，尝试了三年。” “对我尝试一百年也没用。放心吧。” 4月21日，卡卡的二十八岁生日前夕，ac米兰用一场同城德比打趴了国际米兰，以胜利作为给卡卡的礼物。 22日球队处于赛后休整期。官网祝卡卡生日快乐。俱乐部赠送的黑莓红草莓队服配色22号数字大蛋糕由卡卡亲手切块分送队友。 怀孕的卡洛琳在巴西。这次她并没有辛苦地赶来米兰为丈夫过生日。 卡卡在电话里遥遥感谢妻子，安慰她，说抱歉——因为独自在巴西且怀孕，二十出头的卡洛琳脾气变得有点暴躁。 卡卡表示等孩子生下来就接他们来米兰一起生活。他要让孩子在幸福的家庭中成长。 “那我的事业呢.？”卡洛琳质问。 “米兰是时尚之都。亲爱的。你也会继续你的事业。我们都在这工作，孩子会在我们的陪伴下长大。他们会有很多好玩伴——比如亲爱的保罗的儿子。” 全程宁远都默默地听着，眼神黯然。他在卡卡的家中，将今年的礼物送他后，等他挂断电话期间，第一次生出，自己该离开米兰，离开意大利的念头。 第43章 欧冠决赛 宁远走到了卡卡家的窗户边以躲避在掩饰好心情前直面他。 房子外面楼下聚集了不少给卡卡庆祝二十八岁生日的球迷。他们打着表白爱意的标语，激动展示给屋子里的人看。 宁远思考他们的爱是哪一种……崇拜热爱？女球迷送卡卡内衣的那种爱，是渴望什么呢？卡卡是绝不可能背着妻子和她们怎么怎么地。 不都是求不得？ 他端详着人群，透过玻璃的反光清晰看到卡卡朝自己走来。他特意展示自己刚上身的赭红纯色加加加大号羊绒毛衣——这就是宁远送他的生日礼物。 “在看什么？”卡卡笑着把一罐椰奶递给他，顺势抬手勾住他肩——他不但不反感，还很喜欢和自己勾肩搭背，就像吸铁石似的。 楼下的人群看到偶像现身，一阵激动欢呼。 卡卡也笑着朝他们挥手致意。“你也和我一起招呼吧？” “不要。你才是今晚主角，亲爱的卡卡。”宁远喝着甜甜的饮料说道。 看看椰奶罐子，卡卡他真的把自己的喜好牢记。这样一个人善良又温柔，我去年才表态俱乐部千万别买我，这才一年就转会走他肯定……和失去舍瓦一样难过吧？ 看，楼下那么多球迷都爱他。不个个都是单恋吗？他们没一个因为无望的爱而离开。所以……我也可以暂留吧？我毕竟还和他很亲近呢。 宁远自我说服自己。 我就是舍不得他。 尤其，今年还有世界杯。而且我想要ac米兰夺得冠军杯三连冠。对。这些关键比赛在前我怎么能不全心全意投入呢？我怎么能影响他情绪呢？等以上都结束的时候我再想离开这事…… 六天后的四月二十八日，还是在圣西罗，卡卡回报球迷为他庆生的方式是贡献了两粒精彩进球：其一从右路推进，他高速奔袭过人已经炉火纯青。国米后卫追不上就是追不上。 第二粒则是宁远经常施展的那种倒挂金钩。卡卡之前也不是没踢过这种，他角度刁钻但倒钩球都没进——2月份的十六强比赛中就有这么一次。 宁远事后在ac米兰的训练营，每天都单独和卡卡练习一球这个。他们互相投喂，一人高高踢出传球，另一人背对球门，最擅长的击球脚起跳，在空中往后倾斜，腿过头顶——卡卡只练了一周就能掌握角度力度，大概率踢进。 赛后宁远拉着卡卡去做理疗，并告诉他，“明天你可能落地接触的侧身会有点疼。” “没关系。”卡卡撑着下颌，笑着说，“我很快乐。亲爱的，踢比赛进球让我快乐。和你一起额外练习射门也让我快乐。” “其实就是肾上腺素飙升。”宁远用科学的话来解释快乐，尽量让自己不要多看像条大美人鱼一样卧着的卡卡。“我们……真是安切洛蒂教练眼里的996勤奋代表……” 可偏偏，他就是连卡卡漂亮的腰侧肌和肚脐都一览无余……甚至裹着毛巾部位露出的人类体毛都看得分外清楚。他脑子里就想知道，尝起来是不是和他的胡茬一样青草薄荷甘甜味道。 十九岁的少年他感到干渴，心里还有一团火在烧。然后，他很怂地借这缘故出去找水喝——拒绝卡卡叫他喝他还有水的水杯。 时间到了2010年5月22日，09-10赛季的欧冠决赛在拜仁慕尼黑和ac米兰之间展开。 西班牙伯纳乌球场是此次决赛的场地——宁远此时还想不到明年他就转投以此地为主场的那支球队了。 因为区区不到二十天后的六月十一日，南非世界杯将开启。宁远的心思早飞到世界杯上去了。 他环胸打量着场上拜仁中会踢世界杯的德国球员：21号拉姆，25号穆勒，31号施魏因施泰格，18号克洛泽等等，把别人看得毛骨悚然…… “那小子在看我们。他想干嘛？”克洛泽疑惑地说。 拉姆说，“如果想的是彻底击垮我们，那可就实现不了。” 拜仁今天的阵形4231，他们已经决定踢一场展现拜仁全力攻势的足球。 阵形上米兰不改4222。卡卡和宁远组成的前腰中锋配合依旧天下无双。两方全打进攻足球以至于球权转换极快，在九十分钟内，对轰射门超过三十次。 三分钟一次威胁性攻击，观众都疯了。最后ac米兰和拜仁踢出了夸张的七比四。 第47章 整个比赛过程中，最令宁远欣赏的是个在拜仁踢球的荷兰足球运动员，罗本。 顺说，人家也是荷兰队参加世界杯的队员。他在比赛第8分钟，一记世界波远距离射门入网，回敬了三分钟之前卡卡和宁远联袂上演的华丽配合进球。 也是这一球掀起了双方进球大战。 两队都肾上腺飙升。时而是拜仁在本方半场被宁远断球，精准长传交给卡卡突破射门，时而是拜仁快速反击，穆勒得球连续突破禁区内大力抽射。 拉姆右路传中！ 又飞快轮到米兰反击！因扎吉攻门打在了横梁上！ 施魏因斯泰格头球！守门员挡住了！！ 如此你来我往高速运转的欧冠决赛将观众的期待阈值拉高到了一个新水准。它创下了新的欧冠决赛收视纪录，以及再次令观众事后厌烦433为代表的防守反击足球。 “那叫传球比赛！” “而且不是远距离妙传！” “居然就在几个球员之间短传！我是要看控球短传吗？我为什么不去看小学生联赛？我要看射门！” 诸如此类。 主打这一战术的巴萨再次被挂上风口。但瓜迪奥拉是个极其坚韧的人。赛季巴萨不还是力压皇马夺得西甲冠军吗？至于欧冠八强赛输给国际米兰——国际米兰踢的也是防守反击！ 在伯纳乌成功卫冕的ac米兰欢庆流程和去年类似。宁远又和卡卡互吻庆祝——这次宁远不再像去年一样懵懂似傻子了，他事先看了所有球员亲吻庆贺的影像学习，最终主动地在卡卡嘴角脸颊像行贴面礼似地互吻几个回合。 厮磨中他终于又一次尝到了久违的卡卡胡茬味。 当夜球队住进了包下楼层的马德里塔欧洲之星。但，对比去年欧冠决赛后的一切，宁远发现卡卡的体力已经没有那次赛后充沛。 ——是他说着要去吃饭，等宁远换好衣服一看，发现卡卡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其实是球队大部份队员的常态：踢完比赛累得要死只想睡觉。 宁远觉得，可能也和今晚双方竭力踢攻势足球，密集射门进球有关：卡卡的奔跑距离已逼近两万米，体重比赛前减少了五斤。 他到世界杯的休息时间够吗？ 宁远静静地关上灯，扯了毯子给卡卡盖好。并从他的手里轻轻拿走了手机。 他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端详他了。 宁远凑近，他绝不会乘机亲吻他。万一突然醒来多尴尬？ 他近距离端详着卡卡，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对他动了心思。因为他好看？ 单纯喜欢好看的话，我为什么不照镜子看自己呢？因扎吉也很好看，我为什么不会对他目不转睛？ 是因为卡卡像救世主一样把自己从英国拉来意大利吗？ 不。在我来ac米兰踢球之前就被他吸引。 宁远想不出个所以然——我真的深深喜欢他的一切，包括他那难听的歌声。 这时候卡卡的手机蜂鸣震动，宁远立刻起身走到洗手间一看，是远在巴西的卡洛琳。 接不接呢？ 宁远知道卡卡的手机密码。可是他接这个电话是不是不适合？ 想了想，他按键关机，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号卡洛琳，压低声音。 “hello，亲爱的。是我。卡卡睡着了，等他醒来我叫他打给你？亲爱的，你有什么事吗？” 原来卡洛琳是委屈地想诉苦。怀孕后她胃口大变，今天想吃冰淇淋却被妈妈阻止。 她要来米兰，让卡卡照顾自己。 “嘘，亲爱的，卡卡下周就回巴西了，你来米兰干嘛呢？而且我认为冰淇淋确实不该吃——在我的国家，连螃蟹啊等等孕妇都不能吃呢。我想想能吃些什么啊？恩，水果不要吃太多，优质蛋白质要补充，孕期抽筋要补钙。” “你怎么懂这么多？” “唉，我毕竟曾经准备去医学院啊。” 安抚完卡洛琳，宁远突然从生孩子想到孩子是怎么产生地再联想卡卡曾说过他的新婚之夜超乎想象的美妙……他发了会儿呆，这才走出洗手间。 卡卡是饿醒的。饥肠辘辘睁开眼睛一看，宁远就坐在他身边，“醒来啦？我叫了餐。你的样子活像能吞下一头河马。” 卡卡想起本来是要去餐厅吃饭的，但自己竟然睡了过去。 他有些疲倦没逃过宁远的眼睛。 宁远递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卡卡恢复了几分。他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推到餐桌边。 “你吃完记得给卡洛琳电话——不过现在是巴西时间深夜十二点了。” 卡卡点头。“我等巴西时间明早再打。”没两分钟，宁远点的餐已经送了来，汤，双份的西班牙海鲜饭和……一只炭烤乳猪。 “先补充水份和流失的无机盐，喝汤吧。安达卢西亚蔬菜冷汤。” 卡卡三两口喝光，番茄的酸甜口感激起了食欲。 “你真的给我点了一只河马。”他愉悦地埋头大吃了起来。海鲜饭配带皮的烤猪肉，香。 宁远和他共享。 卡卡忽然想起远在巴西的卡洛琳是不可能这样和他一道畅快淋漓吃同样美食。模特的事业虽然重要，但他觉得该劝一劝她别太苛求自己。 而吃完后，卡卡满足地想说去楼顶看夜景，宁远则拿出了一本装订好的册子笑着递给他。 卡卡一翻，居然是一份世界杯巴西队从小组赛起，遇到的对手及出线后遭遇那支球队的概率分析报告。 “邓加教练肯定有这类东西，我的只是辅佐。”宁远平静说，“这是搜集了许多资料做出来的东西，比如科特迪瓦队有搞巫蛊的传统啊，比如荷兰队如果遭遇上，今天拜仁的罗本这个人一定要当心。罗本会给巴西防线带来麻烦，他会给中路的斯内德、范博梅尔等人创造机会。” “等过两天你恢复好了，我们抓紧最后的时间针对性练一练？就拿罗本做个例子嘛，他基本就在中场右路接球，到了禁区顶位置会切入中路搞突袭，最后以左脚射门。” “不需要过两天，我明天就行。”卡卡兴奋说道。 宁远叹口气，走到卡卡身边弯腰，一捏他腿。“肌肉酸痛吧？必须先休息。” 第44章 2010年世界杯 6月初，参加南非世界杯的各支队伍先后抵达约翰内斯堡及开普敦等几个城市。今次，巴西队选择下榻之地是在郊外的一家高尔夫桑拿酒店----去年来踢联合会杯时，卡卡为了宁远报警的事众人皆知，他们都感觉住市中心似乎不太牢靠。 那地方墙上还留有反抗抢劫时留下的深深球印呢！ 从飞机约十一个小时的漫长旅途到接驳巴士上，卡卡除了睡觉休息，自己学英文和中文外，剩余时间大都戴着耳机。他专注地聆听那首可口可乐公司的“旗开得胜”广告曲。宁远在广告里有五秒钟的露面，他射门后回眸露出灿烂笑意----踢得多漂亮，正应了歌词：singing songes underneath that sun, (在太阳下歌唱）let's rejoice in the beautiful game.（让我们在这美丽的运动中欢庆吧） 卡卡个人喜欢这首《旗开得胜》超过了waka waka。 一到达桑拿酒店，他就迫不及待给宁远电话，“我到了。你呢？你下榻的酒店感觉怎样？” “放心吧。根据日程安排，6月15日巴西对朝鲜在埃利斯公园体育场，20日对科特迪瓦在足球城体育场，25日对葡萄牙在德班体育场。我都住体育场步行范围内的不同酒店，能半小时内回去。而且去年出了那种事，这次沿途警方都有密集巡逻，你放一万个心吧。” 宁远把自己住的酒店名字坐标都发给了卡卡后，坐在房间里拿出ipad，先看一眼苹果股价：去年得到欧冠后卡卡那一百万和自己的流动现金就用来买了苹果股票，至今涨到了两倍，比目前年薪多了。行。我要不要也投资一下国内的什么？他托腮想起招待宴上被自己倒了的那一杯茅台，香味后来弥漫整个会场……质量感觉确实过硬，就买茅台的股票吧。 之后他欣赏起下载保存的百事可乐广告来：看短发的精神抖擞卡卡先穿黑色短袖t恤于非洲市集晃荡比划买衣服，再换上那标志罐子蓝色的衬衣在非洲草原上和非洲人民踢球，还夸张地摔倒在地，与直立的非洲猫鼬眼对眼——我看不到真人可以看他影像。只可惜，就像这广告，他真人其实大部分时候是不上镜的。 桑拿酒店的卡卡简单收拾后，敲开了教练邓加的房门。作为本届球队核心，郑重地和教练探讨起战术及其他。他带上了宁远的资料夹，上面有他这些天的思考和详尽添注。 邓加很喜欢卡卡。不仅仅是他踢球的方式很“欧式”，不炫耀花式盘带，直接明快风格，还因为卡卡是巴西球员中，难得自律，有学识，还有整体大局观的智慧型球员。作为邓加认定的进攻核心，他们讨论了很多，包括4312阵型，442阵型下，巴西的前锋与后防分别如何加强，万一遇上落后的局面应该怎么踢，怎么镇住场面安定人心，以及绝不能被情绪控制有过激行为等等。 第48章 次日，约翰内斯堡巴西队训练场地，卡卡穿着黑色长袖训练服，和罗比尼奥及老朋友法比亚诺训练起二过一。 “我们都看了你在去年欧冠决赛那场无以轮比的开场二过一。”罗比尼奥兴奋地说，“你的搭档真完美。可惜他是中国人，没法登上世界杯这个舞台。本次队里驻地不禁止朋友家人来访，你要不要请他来玩玩？” ……卡卡点点头，“等小组出线后吧，目前我们还是专注于训练。” 他承诺会在比赛中尽量给热身赛状态不错的罗比尼奥，以及善于在门前把握机会的法比亚诺快速传球。唯一要求他们多跑动。 6月11日下午，世界杯开幕式在约翰内斯堡足球城体育场举行。比起欧冠决赛时，演奏其主题曲“冠军联赛”（champions league）所营造的圣殿加冕凯旋风格，本届世界杯开幕式极其欢腾活力，非洲特点。 尤其是当那巨大的甲壳虫推着足球行进---- vip商务座的宁远真是惊叹这创意经典！但是在开幕式最后阶段，唱主题曲的是美国歌手罗伯特凯利，他唱的不是最开始被认定作为主题曲的旗开得胜，也不是索尼和国际足联打造的wakawaka，是一首比较之下平平无奇的《sign of a victory》。宁远评价是旗开得胜所诠释的那个贫穷但奋发的非洲才有灵魂。 开幕式结束后是揭幕战南非对墨西哥。宁远选择不看。在巴西登场前，他关注12日下午，b组的阿根廷对尼日利亚。 这场比赛两边都用433打防守反击。根据宁远统计，穿着10号球衣担任核心的梅西突破传球频繁，那个伊瓜因起码浪费了三次梅西传中的机会。当然整场比赛几乎都由阿根廷队控制。 看完就立刻和卡卡交流。 “我十分欣赏梅西和他的不同队友在下半场的两次踢墙配合。尤其是第八十一分钟那次，梅西迅速无球跑动，迪玛利亚一记直传，交由梅西在左侧禁区左脚射门。如果他的角度再刁钻一点，比分就会变成二比零啦。” “巴西队要不要也效仿一下？” “哈哈，等开赛你就知道了。” 6月15日，宁远早早赶到了公园体育场，换顾全场，都是巴西球迷。他没在显眼的vip席，不想被认出连忙压低了下高尔夫帽子。 队员们入场。球场屏幕上，个头高高的卡卡站在队伍近末尾，和朝鲜队员一个个握手。 今天巴西队服是长袖那套。开场一分十八秒，罗比尼奥左路带球突入禁区传给卡卡，卡卡在三名朝鲜后卫的包夹下一脚小跳直塞！门前法比亚诺接球射门！进了！！ 好快的一比零。 哈哈，宁远开心地听到巴西球迷说，这是ac米兰比赛的开场节奏！ 紧接着第七分钟，卡卡中路犀利传球，罗比尼奥得球！他敏捷过人，在禁区内一脚劲射！可惜偏出了球门。 但是第十分钟左右，朝鲜核心球员郑大世突入巴西半场，在禁区面对三名巴西后卫果断射门。球未尽，但意气已显。这可是激励朝鲜队士气的一记射门啊。 朝鲜队果然没有开场那么紧张了，无结果的射门也有两次。第二十七分钟，巴西队开出第一个角球，郑大世在争抢过程中不慎与巴西球员碰撞，腿上划出一道伤口----卡卡走过去，比划询问是否需要医生。 郑大世摇摇头。比赛继续。而两队球员之间的气氛非常好没有丝毫火药味，巴西进攻球员会拉起防守他而相撞摔倒的朝鲜球员。 下半场开赛十分钟，卡卡在禁区内被朝鲜后卫绊倒吓得宁远跳了起来。有没有事？只见卡卡没一会儿就爬了起来，面带笑容，拍了拍胸脯。真好。要是换了没节操的，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吗？ 裁判判罚任意球，这个位置极佳！！ 巴西6号主罚，他一记远射，皮球打在左侧立柱上反弹！卡卡，插上的卡卡于门前一个头球！进了！！ 这是卡卡在本届世界杯上的第一粒进球！！宁远站起来随同观众一起鼓掌欢呼！！ 二比零领先的巴西进攻节奏变得和缓下来。但是在第五十五分钟，依旧由奔袭上前的巴西后卫麦孔在底线处以一个几乎零角度的平行射门将比分改写为三比零。 没办法，实力的差距太大。而宁远觉得刚刚那粒进球的弧度太妙了，堪称本场最佳----偏爱卡卡他也实事求是不是吗？ 六十二分钟，宁远注视着卡卡一路高速奔袭杀过半场，他在左路将球传给罗比尼奥，然后自己飞奔----罗比尼奥在禁区前再向左传回卡卡！卡卡直接抬脚远射！球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入左上角网内！！这不就和宁远夸奖的阿根廷踢墙配合几乎是如出一辙吗？只不过卡卡踢进了！！ 四比零，卡卡独得两粒，他会在今天上演帽子戏法吗？一瞬间宁远想到了金球奖和球王等等荣誉~~~马拉多纳后下一个球王，能是卡卡吗！? 不过朝鲜人没有放弃比赛。第六十七分钟，宁远又看到卡卡跳跃接头球时被对方十三号从身侧方向狠狠撞上----虽然卡卡摔倒时候采取了极佳的防护方式----他戴着手套，双手先撑地，保护了膝盖。但还是把宁远吓得又弹了起来。 我真没出息。他摁住怎么都剧烈跳个不停的心脏，舔了舔唇，继续观战。 那个撞了卡卡的朝鲜十三号自己开始抽筋了。 第七十一分钟，罗比尼奥直传，巴西队中场7号高速奔跑在禁区右侧得球，面对奔出来拦截的朝鲜门将，冷静推射远角度----比分变为五比零。 朝鲜队已经没有一丝希望获胜。而巴西队的邓加干出了一件很符合宁远心意的事：把卡卡换下了场，让他休息。帽子戏法什么在卡卡休息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后续巴西换上场的小将两次射门均未射中。 宁远不由得思索起了那个老问题，下一任无可置疑的巴西核心到底在哪里呢。他并不知道在对面看台某处，那位终于年满十八岁已经能在巴西俱乐部踢球挣钱了的内马尔正恨不得自己也在场上…… 而未来皇马时期的宁远，会和与他在北京有过一面之缘的内马尔成为新的珠联璧合式搭档。宁远对他很好——因为2014年的巴西队需要这样的年轻人。 那时米兰则变成了卡卡和c罗搭档。这四人之间的关系，风闻的拉帮结派恩怨情仇等引发了无数血雨腥风论战。 2010年此间南非球场上的宁远卡卡和内马尔也想不到未来的无数修罗场。 终场前两分钟，朝鲜队球员居然突入禁区，连续过掉三名已经懈怠的巴西防守球员，面对门将小角度劲射----球进了！！ 宁远站起，为决不放弃的朝鲜队鼓掌。而巴西观众们也仿佛被感染到了，同样为朝鲜队喝彩。 虽败犹荣啊。终场后，宁远不由得想起了02年那届中国队许下的愿望……能在和巴西队比赛的时候进一球就行。看吧，现在邻居已经实现了。 不过在巴西对朝鲜之战后，世界杯又爆出了大瓜：上届亚军法国队闹内讧了。 第45章 笑中带泪 在6月20日小组赛巴西对阵科特迪瓦之前，6月17日，a组的上届亚军法国队，就是齐达内退役后的法国队，搞出了一天一个样的大事件。先是和墨西哥比赛中场休息时，更衣室里球员居然辱骂主教练导致事后被开除，再是堂堂队长居然在训练时候辱骂体能教练再纠集一群队友罢训。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炸裂的新闻令宁远迫不及待远距离和卡卡一起吃瓜分享。“我就好奇法国队怎么在热身赛中连中国队都输，这已经不是四年前战胜巴西的那支队伍了，我看了一下比赛，他们好像在各自踢各自的，一个球员前插，居然没有人及时补位，这种踢法估计要小组垫底了。” 卡卡见多识广，告诉宁远06年法国队也闹过内讧以及马赛帮和巴黎帮球员不和的悠久历史。 “原来如此，还是本届巴西队牢靠。队里的唯一大佬，舍你其谁呢？还是碾压级别的优势，而你作为核心从来赛场上下都充满人格魅力，不像法国队那群人一样争老大争得连大巴座位都要抢，真幼稚啊。” 卡卡嘴角翘起，眼含笑意地听着宁远说的一切甜美夸奖。上帝见证，他自问不是虚荣的人，但宁远的言词他就是想听，想多听。 “我有那么好吗？”卡卡低声说，“我不完美，我也发过脾气和人在绿茵场上争辩，还掐过人喉咙。” “我还把人踹飞过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亲爱的卡卡，我自信现在你在赛场上有绝对的自我控制力。如果你发火，那也正常，而且百分之百是别人的错。” 多好。听到他理直气壮地维护自己。 卡卡忍不住想见他拥抱他。“如果方便，能来高尔夫桑拿酒店吗？我们可以一起泡桑拿聊天。” “你知道我现在出门都戴你的高尔夫帽子，还在脸上架了一副平光眼镜吧？我在掩人耳目，巴西队酒店外驻扎的体育记者太多了，他们又不是路人和他国球迷，我一去就会被认出来吧！” 第49章 卡卡感到失落。但宁远从来不让卡卡失望，“等过了小组赛，我会来的。亲爱的卡卡，现在全队的士气应该无比高昂吧？” 上一场大胜朝鲜队有一个重要意义：基本并非大牌球员们的巴西其余队员信心树立起来了。以卡卡为进攻核心的锋线三叉戟首战被证明锋利非常。 “不过现在葡萄牙和科特迪瓦打平局，哼。接下去两场他们都知道只要赢了巴西就占据出线主动权。你可得千万当心----别被恶意侵犯受伤，也别被碰瓷罚了牌。希望科特迪瓦不要是白痴----把你弄受伤或者罚牌下场只能是便宜了葡萄牙队。万一葡萄牙赢了缺阵你的巴西队，科特迪瓦就彻底没出线希望。” 卡卡表示都明白。本来他还等着宁远说出一两句对葡萄牙队c罗的批评话——但是宁远完全绕过了葡萄牙人这个话题。“比赛期每天吃几顿呢？亲爱的卡卡？” 卡卡老实回答，四顿。但很严格的限制。只在比赛踢完的休息日允许吃一点烤肉。 “我很想念在西班牙吃的炭烤小猪和海鲜饭。” “那是因为你消耗太大饿了。”宁远说，“行吧，要不，等7月12日比赛后的休息日，我请巴西队全体队员在约翰内斯堡的西班牙餐厅吃饭？” 7月12日。是决赛后次日。这是多好的祝福！ 卡卡露着白牙笑了，“那就说定了。我去帮你预约大家。” 6月20日，足球城体育场。巴西对科特迪瓦。 比赛刚刚一开始，罗比尼奥在中路传球给了狂奔的卡卡！他没有越位！卡卡接球又是一个马赛回旋过了两名后卫，直截了当凌厉打门！ 谁能敌？就问谁能敌？！ 一比零。 体育频道解说员都不禁感慨，卡卡把ac米兰的开场先进球风格带到了巴西队。 科特迪瓦的核心就是那位切尔西德罗巴，作为中锋和宁远对抗结果怀疑自我的德罗巴。据说事后还去请了非洲巫医看。 德罗巴罚任意球未中。 巴西继续保持攻势。法比亚诺与卡卡二过一！卡卡传球法比亚诺！他从右路抬脚射门！二比零！这才上半场比赛第二十五分钟. 包括卡卡在内的四个巴西小黄人抱在一起兴奋庆贺。 而德罗巴牢牢地被巴西队长，比卡卡还高还壮的卢西奥盯死。比赛进行到第五十分钟，法比亚诺再进一球。 第六十二分钟，又是巴西队进攻，冲过半场后，卡卡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吸引走防守故意将球漏给罗比尼奥，罗比尼奥再回传给卡卡----卡卡射门，球弹在门柱上，罗比尼奥补射！！又进了！ 五分钟后，又是卡卡，从边路一个传球掠过后卫至中路！巴西队七号埃拉诺接球，轻松破门再得分！ 今晚巴西桑巴舞步把非洲大象按在地上爆锤啊。埃拉诺兴奋得朝卡卡扑过去，抬腿一跳！也挂在了高大的卡卡身上让他背！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小组可以提前出线了吧？宁远看时间，觉得剩下的二十分钟，邓加可以把卡卡换下来----虽然今天的巴西队后防一看领先又开始松懈，我要是邓加我赢球回去也非揪着他们整治一下不可。 然而就在这时候，科特迪瓦的球员气急败坏，在防守时没有收回腿，将刚刚才进一球庆贺的埃拉诺给踩到了担架上。 宁远又开始紧张起来----要对卡卡也这么来一下可不好啊！输定了的科特迪瓦眼看丧心病狂破罐子破摔了！！ 随着埃拉诺受伤，巴西队和科特迪瓦之间的火药味也浓重了起来。第八十五分钟，两队球员居然在边线附近冲突！卡卡赶上前，就在他正要把科特迪瓦的中场球员图雷给狠狠推搡一把的时候，他突然好像听到宁远的声音——爆发一声大喝，别发火！ 他焦灼而清亮的眼睛一下子浮现脑中！ 卡卡一惊！他反应极快，并没有收回伸出去的大手，而是一把勾住图雷的肩膀，顺势拥抱——有点僵硬而强行。 但这就是一个铁箍般的，拥抱。 图雷刚刚还暴跳如雷，现在则张口结舌——他瞪圆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发火？挣扎？ 好在卡卡迅速松开。 获得自由的图雷猛跳开卡卡身边，转身自己掉头走了——还扯走了科特迪瓦其他人。 边线的两方冲突警报迅速解除。卡卡仰头望，他并不知道宁远的位置，观众席到球场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的声音——但他刚刚就是听到了。 宁远松了一口气。为卡卡的机智和应变能力点赞。他避免了吃黄牌危险。 比赛继续，不过三分钟后，科特迪瓦球员18号凯塔冲着卡卡跑来争球，他边跑边回头，一下子撞到了卡卡身上！这位非洲黑汉子立刻倒地，还痛苦地翻了一个滚！ 碰瓷！绝对碰瓷！卡卡根本没有做任何攻击性动作！他微微抬起右臂是自发的下意识保护性阻挡！ 裁判一看科特迪瓦人痛苦的模样，出示给了卡卡一张黄牌！！ 场边，邓加教练生气地跳起！全场的巴西观众哗然！然后，宁远听到“金树叉金树叉”的葡萄牙语响起——起初声音不大，但越来越多人加入，爱着卡卡的巴西观众越喊越大越叫越起劲——包括内马尔。他招呼和他一起来观战的朋友们跳上椅子肆意大喊！ 连前来观战的巴西大牌球星罗纳尔多也站了起来，手做喇叭筒状，大喊金树叉！ 最后声音响彻体育场，巴西人群情激愤像愤怒的烈火燎原。 科特迪瓦的德罗巴两手一摊无奈站在那，向不明所以的队友解释金树叉是什么。 凯塔已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被这么多人——少说也有体育场一半位置的五六万巴西球迷气势汹汹齐声攻击，他害怕了。 连裁判此刻也有些紧张——自己大概率判罚错误了吧？但是根据规则，已不好撤销。 而卡卡，巴西队的十号卡卡，站在场边忽然高高举起双手，先放到自己唇边吻了吻，再虔诚地做了个往下压低的手势——镜头对准他，他以手势恳请观众还是观看完比赛先。 目前只是一张黄牌，没什么大不了的。宁远想。他很满意自己在2月份撩起的打击假摔火苗，今天在世界杯上对受害者卡卡终于有所抚慰。 但是卡卡，明明在笑，感谢支持他的观众们——可怎么最后又哭了呢？ 镜头下，他笑中带泪，泪光闪闪。 他抬起袖子飞快擦了擦眼泪。转身奔向绿茵场。 比赛得以继续完成最后的时间。巴西队毫无悬念以漂亮的五比零结束战斗。 卡卡在赛后接受了采访，他的眼睛依旧是泛红的，脸上却带着笑，“对。我并没有去肘击对方。关于判罚我想说或许是裁判员没有看清楚。” “你会对组委会提起上诉吗？” “是的，我会。为了爱我的人，也为了这项运动能取得更好的发展——谢谢大家为我做的一切！” ……“我确实是在心里惨叫。哼，不过多了去了，对朝鲜我都跳起来两次你可没感觉到吧？”宁远在赛后通话里和卡卡说 ，“今天你挺危险。” 卡卡笑了，他更在心里深信不疑，是上帝让他们心意相通，帮他在关键时刻灵魂感知宁远那声断喝——否则，累积两张黄牌的就是他，他会因被迫罚下离开球场而依旧洒泪。 “我看到你哭了，里卡多。别往心里去。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宁远还在安慰他。 “我很爱大家。”卡卡喉咙又有点哽哑，“被维护被爱……我是因爱而哭。我爱你，爱所有人……” 听到一声我爱你，虽然肯定不是那个意义，也令宁远微微笑了。 卡卡本次被错误判罚一事还算庆幸没给他造成大伤害。新闻已经爆出，回放证据清晰，球迷大众普遍支持他上诉至组委会。巴西代表队也很给力，当天就真的向国际足联表达了申诉。 宁远当然不打算放过科特迪瓦队的假摔碰瓷行为。他迅速亲自把那一段传到了网址上，还发了推特号召粉丝投该场比赛一票。 今年金树叉就放过c罗好了。这个凯塔必须独占鳌头！！ 甚至科特迪瓦队的黑料也可以宣传一下。他又用自己的帐号追着推特上问科特迪瓦人德罗巴，“听说巫医追着贵国足联要求结清他们做法的钱，是不是真的啊？” 德罗巴…… 宁远还自己搜罗了一些道听途说的非洲大陆巫医行为，抱着好奇的样子一一请问德罗巴，什么杀陌生人秘密献祭究竟有没有啊？杀四条狗献祭令球队赢是不是真的啊等等。 德罗巴瞠目结舌，只能否认。 但宁远已成功在吃瓜围观的球迷心中，把西非科特迪瓦塑造成了一个会猎杀异国人及他们的宠物狗来让巫医做法的，最好别去之旅游禁地。 第46章 卡卡对c罗 在6月25日g组最后一轮上演前，巴西队已经两战全胜提前锁定出线。而葡萄牙则第一还是第二前景不明朗：刚刚大胜朝鲜的他们积分为4，赢了巴西拿到三分将变成小组第一。输了就要看科特迪瓦和朝鲜的战果：理论上科特迪瓦不可能灌朝鲜七个球以上吧？ 第50章 二十五岁的c罗对于这场比赛跃跃欲试，他将在世界杯的赛场上正式面对卡卡！这个闪闪亮的男人比自己大四岁但依旧保持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和爆发力！卡卡在追求完美的c罗心中几乎就是这个词的诠释----这是挑战！他渴望对巴西一役是自己球员生涯中的经典之战！决不能还原08年底那次葡萄牙和巴西队的友谊赛结果了！ c罗在赛前的新闻发布会上，直白说科特迪瓦一役，卡卡的黄牌不应该得。 但是不犀利提问就不叫媒体记者了，尤其是在世界杯这种充满了竞争意识的环境下。 "卡卡目前已经成功射入三球，每场比赛的助攻更是频繁，比起您，是否数据更为优秀呢？” “但2008年得到世界足球先生大奖的是我，今年还未结束，也许最终依旧是我，好了，下一个问题。”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不太愉快地回答。 但是记者没有放过c罗，“您知道金树杈奖吗？您对于自己在此前被上传的假摔视屏遥遥领先其他人有什么看法？” “……我接受人们的批评，但我不能认同他们的看法。神都会摔倒，我这样的优秀球员本来就更容易受到侵犯。” “您认为新的世界足球先生宁远是否针对您，不喜欢您？” “他？”c罗实诚回答，“我不认为。因为我们都从没有机会说过话交流。我同样很渴望和他有同场竞技的机会，但在世界杯这个赛场上，他很明显还得至少等个四年。” 观看了葡萄牙队赛前采访的宁远……呵呵。这人也挺自恋的。 这时候手机响，是卡卡给他打来电话。“不要为了c罗的话生气。”卡卡开口就安抚他。 “哦，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说的是事实。”宁远平静回答，“你知道发生什么我才会生气嘛？明天你率领的巴西队输给葡萄牙！里卡多，那样我就极其生气！” 卡卡忙说他必定带领巴西队全力奋斗，不会因为已经出线而懈怠。 “我看你们的后卫那几个有这种趋势。知道吧？对朝鲜和科特迪瓦的时候，后防在下半场都有非常明显的漏洞。哼，要是遇上我是对方球员----你懂的。” 卡卡喜欢听他这种威胁的口吻，他懂。他讲完电话立刻和邓加教练一起，召集队友再次激励他们，“我们要拿到小组第一，无论h组西班牙是第一还是第二，该遇上的就会遇上。巴西不惧任何一支球队，接下去每场比赛都是淘汰赛，和决赛没有区别。” 邓加则铁腕地表示如果踢得不好，他将会把小组出线时巴西足协承诺的第一笔奖金先扣下。他有这个权力。 ……不得不说这点真挺刺激巴西球员的。 本届南非世界杯小组赛全部48场比赛中，这场有07年和08年前后两位世界足球先生及金球奖获得者同场竞技的票一开始就卖得最快，早已售空。 实际上，这场比赛聚集了最近的三位世界足球先生。09年最新晋的那位不同于他们俩在绿茵场上招惹的万众瞩目，他戴着一副伪装面容用的平光眼镜----反正艺术源于生活，超人戴上不就没人认出他了嘛？脑袋上扣着高尔夫球帽子遮掩发型----宁远一直是很清爽的自然短发，不烫也不染，他每个月去剪免得刘海过长得别到耳朵后----卡卡有时候会手欠，一个劲地玩他头发做这个动作，有次还搞了个夹子别住。他对于亲近的人，可真不是媒体描绘的那个腼腆圣西罗王子。 今天，宁远像打工人超人一样，成功隐匿身份坐在了左侧是葡萄牙人，右侧是巴西人的观众席。但他不知道英格兰bbc体育也派了直播记者来报道这场比赛，面对观众席的镜头已经扫过了他---- “嘿！刚刚的给我回放一下，让我再看看刚才一闪而过的人！”bbc体育演播厅里有人说道----英格兰足球人对于宁远，已有强烈执念。 大屏幕上再一次展现出双方球员握手时的场景，c罗一身白喜笑颜开，卡卡穿着巴西黄衫微笑点头。宁远环胸而坐。显而易见葡萄牙人的情绪亢奋，这场比赛会很精彩。 观众们很好奇面对葡萄牙，巴西队能否给出像小组赛前两场一样华丽的答卷。 卡卡给的答案是，能。 开赛第二分钟，巴西队6号后卫突破葡萄牙人，从内侧很好地将球传给了卡卡，卡卡拿球后高速突破！宁远微笑地看着他迈开的长腿无论步伐频率都无可挑剔！肌肉还那么漂亮----他甩开一名葡萄牙防守球员，赶在葡萄牙15号朝他铲球前小角度挑射！进了！ 耳机里的解说员开始统计卡卡的射门进球率，说变得比07年甚至更高，几乎只要射门就必进！ 那是当然的啊。不然以为平时在ac米兰训练什么？帕洛斯基那种基本还行的水准都能在一球一球矫正下飞速进步，何况是卡卡这种天选之子？自他入ac米兰以来能找到的所有比赛录像带上，每一次射门没有入的球，都会被宁远模拟还原传球，或者cos守门员，和他重新练习射门。门前的防守队员人墙在练习时没有意义，因为大部分射门只要踢出的弧线对了，就是能避开守门员的五指关，角度刁钻精准入网。宁远陪练卡卡，就是负责引导他领悟什么叫角度刁钻的入网。 巴西开场一比零！ 葡萄牙的c罗马上在三分钟后，通过摔倒制造了麦孔的犯规。他觉得这是一种取得任意球的技术，很正常。但这些巴西观众真是不理解他----天才总难以被理解。 这球他再次亲自主罚。但皮球打在了人墙上，葡萄牙队再次得到角球机会。这一球传中！巴西队争顶！失误了！没碰到球还丢失了位置！ c罗抓住了机会，冲上去干脆利落地将球打进！ 比分扳平。 但是卡卡马上还以颜色：两分钟后，卡卡得传球，他通过娴熟的马赛回旋摆脱了博辛瓦，面对补防的佩佩一个右侧变向带球也过了，再一记横传！法比亚诺已经在中路等候，他一记抽射入门！ 多么利落的脚法！多么默契的桑巴配合！黄衫的巴西军团再次将比分反超！ 而卡卡并没有停止进攻的热望。 第二十五分钟，他从左路策动了一次进攻：罗比尼奥接应他的传球突入禁区，多人赶来包夹，但是罗比尼奥不愧是曾经的单车少年，他通过熟练的技巧绕过葡萄牙人，从容起脚！将巴西的优势扩大到两个球！！ 五分钟后，葡萄牙队再次得到一个前场任意球机会。c罗铆足了力气，一脚大力抽射！但是球被巴西守门员塞萨尔牢牢抱住。 卡卡看着这一球，在心里纠正了一下要怎样才能踢出“圆月弯刀”般的入门弧线。 上半场即将结束时，卡卡右路接应到队友传球，面对葡萄牙19号蒂亚戈和15号佩佩的双人联防，他依旧牢牢把球控制住，一路冲向西班牙禁区----快跑到底线前突然一记大力回敲！ 法比亚诺！作为当前巴西队最好的前锋！他直接一记劲射，又将球打入了球门近角！！ 上半场，巴西队已经是四比一领先。 宁远得意地点头，看来这一场比赛，卡卡又把2008年世界足球先生给比下去了，这一届如果c罗得分比他高，那一定是黑幕。对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终于也有了首张票的投票权！有风声说今年起，世界足球先生就要和金球奖合并了。行。不用去现场看c罗觊觎卡卡两次挺好。其实他对于c罗，那种敌意略微褪去了几分……已经不会再和卡卡谈到他时，加上前缀半文盲了。因为他知道了c罗出身穷困非常----一下子c罗就在他脑子里代入了贫困山区小学辍学的学生形象，读书少不是他们的错。是葡萄牙没有希望工程的错。 下半场葡萄牙人感觉自己又回到了08年的那场夸张比分的大败现场。虽然有c罗努力挽救局面再次打进了一个球，但巅峰期的卡卡实在太强悍，他将巴西队的进攻节奏始终牢牢把握在手里，贡献助攻多达八次。他当之无愧被选为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 赛后，即沮丧又兴奋的c罗主动找到卡卡，和他更换了球衣。并在当晚推特上放出了自己和卡卡在球员通道及更衣室里的英俊合影照片，他还精心配上了话："我喜欢和卡卡在一起，他是当世最优秀的球员，也是所有人的朋友。”发完还艾特了卡卡的账号。 而卡卡此刻在干嘛呢？ 巴西队下榻的宾馆里，卡卡正从桑拿室里走出来，他躺上理疗椅，一边接受赛后的理疗舒缓，一边拿着ipad看推特——艾特他的很多，但宁远从不。 他首先看宁远的推特，发现还停留在科特迪瓦巫医话题。他不甘心地持续刷新，刷新----并打开了脸书，同步刷新宁远的账号，终于刷出了宁远的恭喜巴西队小组头名出线新消息，并且还配上了巴西队在比赛结束后抱在一起庆贺的亲手拍摄照片----卡卡一下就明白，宁远坐在哪个位置了。据他说，他就是想融入普通球迷之中感受比赛。 卡卡专注地回复他，感谢他。但兴致勃勃没三分钟，在搜索宁远的名字时，他不幸刷出了宁远在巴西对葡萄牙这场赛后，被跟踪他到了附近酒店的英国bbc体育记者逮到的消息。 第51章 《快讯！三名世界足球先生金球奖得主原来都齐聚一堂！》 《宁远表示巴西队踢得完美！》 bbc体育台在推特上更表示，宁远答应了明天作为临时嘉宾参与评论球赛节目。同期节目的嘉宾还有贝克汉姆和欧文！巨星碰面！老友重逢！！请大家拭目以待！ …… 还好踢完小组赛巴西队会进入休息日，一天不用训练，他能追着看节目。 所以，卡卡又给宁远打去电话，首先表明自己在做理疗，身体状况很好，他提到要额外关注的膝盖和腹股沟都没有丝毫疼痛。 “那就好。你可以稍微放松放松几天，28号的小组赛肯定是对阵智利。”说完，宁远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说，“葡萄牙会对阵西班牙，我看c罗的葡萄牙队也就走到这一步了。” 还是那个卡卡无比熟悉腔调的宁远。 卡卡已经不会再在宁远面前赞扬这位他欣赏的葡萄牙明星球员了----他会只河豚一样生气。今天卡卡忽然福至心田，也有一点儿理解了为什么宁远不高兴----他发现自己也不喜欢宁远明天的“老友相逢”场面。 请上帝原谅他的自私和渴望独占朋友感情----这是错的。 在向上帝祷告忏悔前，他就通过电话关切地问宁远明天打算穿什么，并给他正确建议之类——“不用穿西装三件套，太正式了，亲爱的宁，你也不用带腕表。” “发型就和平时一样吧？不用去做。” 等等等等。 所以，卡卡一直到c罗艾特了自己好几小时后，才发现这事，并予以礼貌回应。 第47章 四强预测和喜欢搜索的人 按照经验丰富卡卡的建议，宁远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色衬衣出现在bbc体育频道的南非直播室。财大气粗的英国人订下了南非新建的位于勒斯腾堡的五星级奢华酒店给球员，随队的著名体育记者们也在此建立媒体中心，只不过这儿有点偏远引起了媒体人普遍抱怨——距离约翰内斯堡要2个小时车程。 抵达后，宁远还是被bbc的化妆师拉去，说上镜就没有不化的。拿着不同刷子在他脸上扫啊扫。边干还边赞叹宁远的皮肤是截然不同欧洲人的细腻。 “真的是瓷器一般。” 对着镜子照觉得自己果然很好看的宁远笑着给所有索要签名的人一个个签名，和他们聊几句，他发现媒体舆论这次没有像四年前那样铺天盖地认为英格兰队有冠军相了。 也是。认知正确。他想。 已经做完造型的贝克汉姆西装革履也像要闪闪发光，他和宁远热情拥抱，拍拍他背。宁远嗅到了他身上的一缕女人香水味。应该是他老婆维多利亚的吧。 随后，他才不管旁人的眼光了，笑着和欧文也来了个拥抱。宁远惊觉自己原来已经比从前高了很多。 “代我向露易丝问好。”他大大方方说。 贝克汉姆现在依旧算是宁远ac米兰队友。他渴望在高水平的联赛踢球以保持状态所以不想离开。本来英格兰教练卡佩罗承诺了带上他参加世界杯决赛阶段的战斗，但在今年3月，他不幸跟腱断裂，这么重的伤至今还在休养所以只能跟着来做节目访谈世界杯。 欧文则依旧在曼联担当前锋。他也在三月份脚踝受伤而不可能被英格兰征召，真和贝克汉姆是一对难兄难弟。 今天他们自嘲自己都无缘世界杯。三人很放松，开播前私下在酒店阳台上聊得热火朝天，还被拍下了照片实时发布——《宁远重归英格兰大本营，三大帅哥齐聚露台惊艳路人》，说得好像宁远是英格兰队的一样。 反正英媒在推特上发文，酸酸地回忆了06年世界杯宁远跟着英格兰家属团来的事实。“那时候欧文夫妻还先后担当未成年宁远的监护人。” 看得英格兰人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当年把他拱手送入意大利。 在酒店的卡卡仔细地阅读英文旧事。是啊，时间过得飞快，他和宁远第一次见面在德国。他记得那天他也穿着一件白衬衫，脸上是像雏鸟一样好奇的神情。 现在已羽翼华美，翱翔天空。卡卡看着图片上自信侃侃的宁远，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说得这么投入。 可多了，包括谈到卡卡他的出色炫目。 宁远能从卡卡聊到梅西的阿根廷队住大学宿舍是为了方便烧烤，社交之王贝克汉姆再聊到葡萄牙对巴西一役，聊球星c罗去年离开曼联投奔皇马——实诚的欧文说起了曼联内幕：虽然主教练弗格森偏爱c罗，但葡萄牙人在更衣室实际上被揍过几回。06年世界杯他让鲁尼被罚下后，英格兰人就不可能对他有善意。 “难怪那么多英格兰ip的账号投他的金树叉。”宁远明白了，“众怒难犯啊。” “ip？亲爱的宁，你果然是网站的管理人员。”贝克汉姆哈哈笑，“相信我，如果真的颁奖给c罗，英格兰媒体会全程追踪报道。” “可是西甲也豪杰辈出啊。”宁远说，“今年4月欧冠国米和巴萨那场，又涌现了一位金奖的有力竞争者。鹿死谁手真不好说。” ……他倒愿意巴萨的豪杰夺冠，这样卡卡就不会去安慰c罗。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不仅合照，还开始缔结一条友谊的纽带了。呵。 但宁远选择隐忍不发。他有什么资格干涉卡卡交友呢？ 等到节目开始，主持人激情四溢地以英式幽默表明，今天请到了三位无缘世界杯的著名球星，首先来为大家预测一下世界杯决赛阶段的战况吧！宁远先生，请问您认为那支球队能够捧得大力神杯呢？ “当然是巴西。”宁远肯定说，“小组赛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吧。巴西不是因为运气好取胜，而是实力的彰显。” “因为卡卡？” “对。巴西队的行星发动机级别核心。” 卡卡也在屏幕前露出笑容。 “您能预测一下英格兰队的比赛胜负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敢提出，我就敢直言不讳。” “在此之前您知道章鱼保罗吗？宁远先生？” “我知道。”宁远笑了起来。 那是一只生活在德国奥柏海斯市的章鱼，因为预测德国小组赛胜负全部正确而非常有名，但在宁远看来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在有德国国旗的食物容器里放上偏爱的食物，保罗不就乖乖爬进那方向的容器里吗？章鱼背后的水族馆一定有一支强大的数据分析队伍，没准能和自己做出同样的判断。 “章鱼保罗预测德国和英格兰进行八分之一决赛的结果是德国赢，您对此怎么看呢？” “我认为这个预测准确，德国会将英格兰干脆淘汰。” 宁远是一点英格兰的面子也不给。 贝克汉姆想挽尊，“小组赛英格兰只失了一个球。” “可是进球数也总共才两个。” 欧文则记得约克马场那张彩票宁远带给他的震撼，他转换了个方式，“亲爱的宁，那在你看来，比起上一届，这一届英格兰球队的缺点是什么呢？” “2006年那次可惜鲁尼被红牌罚下，不然确实应该能走得更远。但其实在当年，英格兰的中后场默契度就比不上德国。何况是现在这一届呢？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像样的优点。先生们，承认吧，这支英格兰的锋线极其孱弱无力，至于被寄予厚望的鲁尼？你们没看出来他根本有伤病在身吗？” 贝克汉姆和欧文都无法反驳。 “而德国队，看看这些队员。ac米兰可是和拜仁慕尼黑踢了欧冠决赛。擅长攻击的克洛泽和穆勒会把英格兰队捅成筛子。” 话说到这份上，前队长贝克汉姆完全无法为英格兰队挽回一丝颜面了，他只好祈祷输也不要输得太难看。而欧文，饶有兴趣地问他，“你觉得决赛会在巴西和哪支队伍间展开呢？” 宁远一挑眉毛，“你该不会想买彩票吧？” “哈哈，我现在专注养马。彩票需要数学好。”欧文用只有他们俩能听懂的话做了回答。 宁远冲他笑了笑。 英格兰吃瓜群众们因为这莞尔一笑兴奋了。不管是哪种，这两人之间一定有情谊！ 屏幕前的卡卡则怅然。 “不如说我判断的四强吧。”宁远给出了答案：“是巴西，乌拉圭，德国和西班牙。” “我相信宁远的判断。”欧文对着镜头郑重其事地说，“因为他是远超出你想象力的卓越之极球员。” 现在英格兰观众球迷们无比认可这点。他们为此骂过纽卡斯尔骂过英超委员会。小报一边煽动，一边继续用似是而非的暧昧标题保持销量，今天演播室的会面，不知道又会出什么标题。 但当事人已无所畏惧。欧文很坦荡。而变强大的宁远不但无惧这些，还明白了自己早对谁一见钟情……他发现英格兰人想要自己回归就不敢再造谣生事，只敢在事实基础上暧昧发挥。他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不暴露自己真正爱情目标的小报随笔。 但那段在纽卡斯尔俱乐部时光缔结的忘年友谊，如今能够重续也算是老天看他爱情无果而给了他一点儿补偿。 第52章 采访完成后，欧文主动约宁远世界杯比赛后去瑞士度假滑雪。“我会带着露易丝一起，还有我们的孩子。露易丝也一直惦记着你，不要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了，还记得我们一起渡过的快活圣诞节吗？你帮露易丝拆圣诞树上的彩色装饰球……” “我都记得。”宁远笑了，他答应了欧文。 而约翰内斯堡郊外的巴西驻地，卡卡则又又又一次计划世界杯结束后，带宁远回巴西----他还不知道注定将再次落空。 6月27日那天，德国对英格兰的八分之一决赛展开，情况居然和章鱼保罗预测得一样，也和宁远说的几乎一致：德国队轮番轰炸英格兰球门，而英格兰队一个扳平比分的关键进球被冤枉判无效后，整支队伍的士气一下子崩盘。 有伤病的鲁尼在场上奔跑也挽回不了英格兰的败局。他们以四比一输掉了比赛。 6月28日，巴西队再次四比零狂胜智利队。卡卡，罗比尼奥，法比亚诺和胡安承担了这四粒进球。媒体感叹，这是一支酷似不败神话ac米兰的巴西队。中场球员卡卡就是当之无愧的核心发动机！ 巴西队的下一个对手将是荷兰队。而德国将和拥有梅西的阿根廷作战。已经暴露了人在南非的宁远，接受了cctv体育频道的邀约，作为这两场比赛直播时候的解说嘉宾。 他很喜欢cctv体育频道南非报道团里的氛围：用简单的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人人都爱卡卡。当然也爱他。那天去宁远去参加连线后方演播室的《球迷狂欢节》节目，解说员对卡卡的开场介绍就是，“巴西的模范帅哥卡卡。” “观众朋友们，观众朋友们，我们都知道巴西的模范帅哥卡卡和我们的中国足球超级巨星宁远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么现在，我们代替热情的观众朋友们询问一下宁远，您看好卡卡能在最终决赛阶段上演帽子戏法吗？” “希望大家都不要给他压力。”宁远笑着说，“虽然我知道卡卡是擅长面对压力的球员，但是世界杯赛代表的是国家的荣誉，卡卡爱巴西，他不会为了强行让自己上演帽子戏法而不将一些更好机会的球传给队友。最终的胜利才是卡卡所一心追求的，而不是帽子戏法。” 这段话又被才华横溢的网友翻译成了英文和卡卡的母语葡萄牙文，标题叫《宁远如何看待卡卡》翻墙发到推特上并艾特了卡卡。 卡卡第一时间冒出来感谢了那位网友，并想将自己亲手签名的一件球衣寄给他。 还有这种好事！！ 很快又有球迷将宁远录中文体育节目的整段时长全部翻译为英文发布在推特上。内容还包括宁远对于今年世界足球先生的预测啊等等，这位球迷粗心到居然忘了艾特卡卡。 但卡卡还是很快在评论区快活现身，同样以英文回复了球迷。 原来不需要艾特啊，卡卡自己老在推特上搜宁远标题关键词！ 那么中文他搜不搜呢？他在学是吧？到什么程度了？ 大胆的球迷再次做了一个实验，用中文发布了之前米兰中国行时，拍下的卡卡和宁远机场照片。配的词也是中文。看，卡卡和宁远，一对天下无双的搭档。他们都知道彼此有多棒吧？ 在备战荷兰队的卡卡居然又在几个小时内回复了，炸裂的还是用中文，“谢谢，他是梦寐以求的那种搭档。” 有兴奋的球迷艾特了宁远。 五分钟后宁远的帐号冒出来，在卡卡的回复下表达不满，“现在南非时间晚上九点半！邓加教练怎么还没有收走你的手机和ipad？” 卡卡的帐号安静了。应该是被收走了手机吧。 “刚刚是卡卡本尊吗？”有网友问宁远。 “是的。”宁远回答，“他非常聪明，语言天赋也强，人还勤奋又努力。” “他喜欢在推特上换着语种搜索人名。” ……“学习语言嘛。当然就搜索中文环境下自己的名字和很熟悉的我的名字再展开阅读练习。” 然而，网友还是觉得哪里怪怪地。 第48章 受伤疼吗？卡卡 7月2日，曼德拉湾球场。这一天的球票还是早早全部销售一空，观众席铺天卷地夹杂两种颜色：代表荷兰的橙与巴西队主色调的黄。另有荷兰红白蓝三色，巴西黄绿国旗都从这明丽两色中纷纷树立挥舞一争高下，观众连脸上的油彩涂抹都诠释着高饱和度——一个是五星巴西，一个是无冕之王，若说没奇缘，今次偏又遇上它。如今的巴西队教练邓加，正是在1998年巴西淘汰荷兰队时的队长。当时的队中王牌不惧拉拽进球的罗纳尔多，此时已经发胖坐在vip观众席上。 这就是岁月啊。 感慨着的宁远来到了体育频道的现场解说地点：在球场上方一个小小的演播室里。这位置下方好像就是荷兰体育频道的直播团队，因为人人都穿着荷兰橙色t恤。 肯定附近还有巴西的，以及其他国家的演播室。 条件限定没办法这挺挤。宁远神奇地想到了第一次和卡卡见面时那张拥挤的桌子—他深深吸气平定情绪，坐在了窄窄的位置上。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温度适宜阳光明媚。双方队员牵着球童入场，巴西队为了区别荷兰橙，队服是那套非常明丽的客场蓝色——把卡卡的肤色衬得更白了。 镜头一贯青睐他，来了个怼脸拍的大特写。而卡卡露牙笑，他的心情，状态显然都很高昂。 绿色草皮上，点缀的荷兰橙巴西蓝是当之无愧的主角，观众席作为背景，一切构图仿佛是荷兰画家梵高所热爱的那种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明亮油画色调。如果要为眼前名画取个名字，宁远希望是，《蓝色十号的胜利日》。 橙衣荷兰队开球。 宁远边上的主持人已经热情洋溢地开始解说，“观众朋友们，观众朋友们，本届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第一场比赛、荷兰对巴西已经开始了！我相信很多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最熟悉的球员就是今天巴西队的十号卡卡！不知道今天卡卡是否将率领巴西队将开场迅速进球的风格延续下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另外今天，2009年世界足球先生宁远也来到了我们的比赛直播现场！他肯定是为巴西队加油助威！” ——“注意卡卡拿到球了！”宁远的声音插入！ “现在是开场两分钟！荷兰队前场无法封堵卡卡！天呐！”播音员语速极快也赶不上卡卡的运球过人，“真是炉火纯青！就是没办法从他脚下把球抢走！” “法比亚诺，罗比尼奥都已经在禁区前守候！卡卡！长距离直塞！罗比尼奥接球推射！球进了！！巴西队！！今天的巴西队又一次开场即进球！” 宁远看着场上的小蓝人们——卡卡的身高体型黑发真是最打眼的十号，他和队友们拥抱庆祝，镜头又落到了他欢快笑着，自信熠熠的脸上。 “我怎么觉得卡卡现在的样子，和四五年前没有什么分别呢？还是那饱满的少年气！还是那明亮快乐的眼神！谁都看不出他都快二十九了！用中国话来说，大概就是米兰的风水养人啊！宁远先生——” “叫我小宁吧。”宁远笑着说。 这个十九岁便得到至高荣誉金球奖并成为世界足球先生的少年没有丝毫架子。相处下来所有人都很喜欢他。 “小宁，这开场即进球的战术，是从你进ac米兰后，同卡卡第一场共同比赛即开发出来的。这样做的优势我们都知道，是给球队带来开门红吧！但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导致你啊卡卡啊这样的核心球员遇到的防守更严密呢？” “这事当年我上场前就和安切洛蒂教练探讨过，球场上只有十一个人啊。两三个人包夹核心球员就必定必定会留下无法补位的空档。刚刚那一球就是——巴西队来参加比赛的球员又有哪个水平差呢。空档就是最好的机会。” 场上的局势也不能给他们太多聊天的时间。 开场以来，巴西队占尽优势。第八分钟，法比亚诺中路直塞！卡卡接到传球！立刻又吸引了人高马大的荷兰队后卫扑来！ “漂亮！马赛回旋！卡卡现在的带球过人真是一绝啊！” 卡卡过人，传给左路阿尔维斯！阿尔维斯再回传卡卡！卡卡当机立断再次射门！球似乎将草皮都分开一条波浪线！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入门中！ 二比零了。 面对巴西，荷兰队的打法依旧是长传冲吊。但今天奏效吗？ “可是这个战术需要极其精准的传球，迅速的跑位以及强悍的中场配合边锋。不过大家可以看到，号称小飞侠的罗本目前基本无法施展他的著名内切。” 为什么？ 因为欧冠后，在米兰时短短的几天里，宁远和卡卡练过讨论过。罗本他的固定内切路线上，目前会有包括卡卡在内的巴西队员随时伏击。邓加教练赛前和卡卡讨论的也是要死死封堵住罗本。 唯一的问题就是巴西队的巴斯托斯一个人是招架不住罗本的，中场前腰球员卡卡来回奔波，消耗很大。 第53章 上半场结束休息时候，镜头又给到巴西队，所有人情绪振奋，卡卡脸上更带着浓浓笑意，但是——宁远看着他一绺一绺贴在额头的头发和几乎汗透了的球衣，有些担心。 下半场开始不到五分钟，就能清晰看出荷兰队主帅范马尔维克对罗本的使用做出了调整，不再让他进攻而让他在中路配合队友。 这招挺奏效，开赛十分钟后，罗本主罚角球，他的队友通过头球将比分扳回一球。 而巴西队急于给予还击，两分钟后卡卡带球高速奔袭！荷兰中场防守悍将德容从侧面冲来——他要用合理冲撞来争夺吗！ 逼近禁区的卡卡不止迎来了德容！还有前方的后卫范德维尔！ “不好！”宁远惊叫一声。 荷兰后卫一记铲球飞踹！！结结实实踹在了正在对抗德容的卡卡小腿上！虽然有穿戴护腿板，但卡卡已经倒地！表情异常痛苦！！ 这么明显恶劣的犯规！裁判却只判罚了一张黄牌！！ 场上的巴西球迷狂躁起来嘘声一片。体育频道演播厅里主持人也说这明明应该红牌逐出！ 宁远早已经离开座位扑到最前方，目睹巴西队员冲过来和荷兰人撕扯，目睹卡卡拒绝被抬上担架，队医搀扶着他一瘸一拐暂时走下赛场。他的白球袜！宁远眼尖地看到右小腿被踹了个黑脚印！有流血吗？ 这——他很清楚自己是没法下去的。只得咬了咬牙。卡卡不上担架是伤得不算重，还是他强撑着要给队友信心？ 宁远开始焦灼起来。他摸出手机又想到球员比赛前早把手机放在更衣室。 不，问到了卡卡的情况也没用——现在巴西队—— 他死死盯着比赛。 邓加教练无奈也不能先换上替补——哪怕少一个人也得先顶。但是，荷兰队刚刚吃牌也要犯规的效果立竿见影，失去卡卡的巴西中场已失控。少了一个人补位补不上一片乱糟糟。看得宁远一边揪心卡卡的伤势，一边又懊恼邓加没征召夜店王罗纳尔迪尼奥了——他好歹能在这时候镇场面。 祸不单行。第六十八分钟，荷兰在巴西门前引起一片混乱，守门员塞萨尔出击却与队友梅洛相撞，梅洛一不小心自造乌龙！球飞进了巴西队自家网中！ 比分居然被扳平。 这一球更糟的后果，是引起了巴西球员们心态失衡！宁远暗叫不妙，必须！这时候必须——他瞪大眼睛。看着从昏暗通道里再次走出来的蓝衣十号。 卡卡已经自己走回了替补席。他换了双球袜。宁远仔细看他步伐，和平时不一样啊！他的右小腿被鞋钉划破了吗？缝针了吗！一定用了大剂量冷冻镇痛喷雾！ 邓加和他说了几句话，果然巴西队没有选择，只能再次让他上。 还是卡卡。他即将回归场上。全场巴西球迷都为他的出现而发出喜悦的欢呼！人们站起，有节奏地呼喊卡卡卡卡。 宁远双手紧捏。他清楚这是唯一的办法。 卡卡一路小跑上场，他的出现显然安抚了队友。他拉过梅洛，简单同他们说着什么。一定是告诫队友们千万不要急躁！ 巴西的中场再次稳定有条理下来。罗本被死死盯防。 四分钟后，闯祸的梅洛一个长距离直塞传球！ 球越过荷兰队防线落在了卡卡脚下，他停球调整——这就是受伤的影响，否则可以直接打门。但卡卡就是卡卡，调整后立刻起脚！是未受伤的左脚一记远射！！ 他摆腿幅度不大，但足球像炮弹一样攻入了荷兰队球门之内！！ 下方荷兰演播室的人懊恼地拍额。 巴西队又领先了！！卡卡！卡卡建奇功劳！这就是顶级球星的魅力！解说员嘶吼着！而宁远！他深深望着和队友庆贺的卡卡，忽然也顾不上还在直播了，掏出手机飞快地发短信确保他一结束比赛就能看到。 最终凭借这一球，巴西队艰难稳住了局面——是真的很难，荷兰队统共吃了7张黄牌，还出现了德容对法比亚诺上演空手道踹的名场面。但巴西人终于坚持到了终场哨响，成功晋级。 卡卡吸着气，在队友的搀扶下回到球员更衣室。守候的队医立刻再给他重新处理右腿小腿：万幸没有骨折，但已肿胀明显。 他需要休养。 而卡卡这时候拿出了手机，看到宁远给他发来的短信轰炸——“快拍你右腿照片给我看。” “把队医使用的药物也发给我看。” “你上大巴前，我能实际见到你吗？” “估计肯定有软组织挫伤，腿上有瘀血肿痛？明天后天你可别训练，留在巴西大本营还是在训练场观望？皮肤没有破损流血的话，我有样药物想尽快交给你，是气雾剂，白瓶和红瓶一对。你先用红的喷缓解疼痛，再喷白瓶。” 给他重新喷运动冷冻剂缓释的队医看着卡卡肿胀还带着飞踢印记的小腿，担心他疼痛难忍，“里卡多，止疼药来一片吧？” “哦！谢谢，我还不需要。喷雾就够了。” 队医一抬头。看见他嘴角上翘，漂亮的眼睛盯着手机熠熠发亮，心情还挺好。 卡卡专注于短信，他也回复道：“你可以来巴西下榻的酒店吗？我想见到你。” 第49章 在爱之下 从巴西到中国，无数球迷关心卡卡的伤势如何，会不会影响下一场比赛？还有球迷指责荷兰队本届踢得脏云云。就连荷兰著名球星，上一个时代的名宿约翰·克鲁伊夫都直接评价被淘汰的这支荷兰足球队，说踢得肮脏、粗俗、粗暴、生硬。 输球又丢人。 但卡卡被侵犯受伤已是既定事实。巴西队板凳深度不够，没有和他一样水准的替补也是事实。 邓加教练顺便收获了一波“叫你不带罗纳尔迪尼奥”的事后诸葛亮指责。 还好，被关切的卡卡在两天后的7月4日发布推特说自己伤情没有大碍，不会影响半决赛出场。照片上显示他一大早在巴西的约翰内斯堡郊外训练营，队友们正在练习。他因为才受伤所以保守训练就做仰卧起坐之类。他气色很好，新剃完须的脸颊干干净净，躺在地上聆听体能教练说话，眼神明亮又轻松。 但是眼尖的中国网友们发现，卡卡身边有两瓶药很眼熟，那不是云南的著名气雾剂吗？这是巴西队的药品？ 有消息灵通人士说不是。这是卡卡的ac米兰队友在他受伤当天连夜跑到巴西队所住的酒店，召唤队医查看配方后才亲手交给他的。他的这位队友还在卡卡的请求下，被邓加开绿灯进了卡卡房间，停留时间长达，一整晚。期间他们叫了送餐服务——巴西的厨师送来了特制的加餐。据说他的队友还削了两个菠萝让卡卡补充菠萝酶。说什么含有的这种酶可以溶解血凝块，改善血液循环消除炎症。 对。昨天早上他们还一起在房间里吃了丰盛早餐。卡卡又喝了一大杯菠萝汁。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ac米兰客场比赛时这两人在外基本都住同一间，什么早餐，夜间加餐都一起吃。 另据消息灵通人士解释，本届巴西队对队员的约束规定仅仅是晚上九点半上交手机而已。不禁女友，妻子，家人朋友出没，允许陪伴。所以卡卡没有违反纪律。 虽然消息灵通人士没点名卡卡的ac米兰队友是谁，但也和直说是宁远差不多了。真真是令人感动的友谊。 好吧，他是连夜送药去桑拿酒店，并当面检查了一下卡卡的右小腿。确实不算严重，好好休养不影响后续比赛。 又因为医学角度好心情会令交感神经得到遏抑，利于修复。所以宁远也就顺了他的要求，在这留宿一夜。 感谢教练邓加不计较。 他作为一个外来者，卡卡完全感觉不到不妥当，还离谱地想带他去训练场参观。如果不是卡卡的弟弟迪甘来照顾哥哥，第二天宁远也脱不了身……卡卡真的想叫他一直住这。 他还得去现场担任德国对阿根廷一役的解说嘉宾呢。“今天3号，下午我得赶时间啊！卡卡。不，解说完不过来了，我订了别的酒店，今天也不能一起吃午餐，等12号我请大家吃西班牙菜哈。” 然后匆匆走了，徒留卡卡怅然若失。而迪甘看着宁远走前塞给自己的几页注意事项——24小时内冷敷，超过48小时热敷，洗澡时扶着别滑倒，睡觉时垫高下肢，让他一个人睡千万别答应同床共枕以免压到他等等，迪甘边看边不得不说，“卡卡，他对你确实挺好。完全没有竞争者的样子——你别忘了今年的金球大奖啊，爸爸说，肯定是在世界杯上带队发挥出色的你获得。宁他在这点上完全无法和你比。” 卡卡有点不高兴了。“别这么说，亲爱的。” 迪甘又看着被划了重点的那一行——时刻让卡卡心情愉悦。哦了声。但随后，哥哥抢过了几张纸，一边看一边又笑了。 那头，讨厌迟到的宁远终于按时赶到了比赛的开普敦绿点球场，进入直播间后，果然主持人问出了那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卡卡伤势怎样？ 第54章 宁远谨慎说幸亏有防护，不然肯定骨折。钉鞋踹人很危险，有球员血染球衣当场缝了六针——虽然卡卡昨晚受伤第一夜吃得好睡得香但宁远就是要暗示观众卡卡真是遭遇了严重伤害。 “球员在高速奔袭的时候一旦被恶意侵犯，和从一辆行驶的火车上被推下去感觉差不多吧。我甚至认为这么干的球员并不热爱足球这项运动。” 昨晚，他的手机可没被没收。卡卡睡着后，宁远还在推特上发表自己的独特逻辑言论：“但愿顶级球星的最大敌人是时间，而不是同行。正常的竞争能刺激运动员献上高水平发挥的比赛，但恶意伤害就只能让人早早退役，属于观众没福气，伤人者没道德没职业荣誉。” 推特上点赞多，但有人说，“是因为卡卡吗？你有感而发？” 当时宁远看着就在身边床上沉沉好梦的卡卡，警戒升高——这难道要挖掘他对卡卡的感情！他连忙回复：“我从卡卡的事想到了外星人罗纳尔多。他就是被恶意侵犯得太厉害了所以才有感而发。” 然后又科普了一堆罗纳尔多的三次膝伤有多严重云云，成功把对卡卡的焦点转移了。 眼下，主持人进入正题，和他探讨起今天德国对阿根廷的一役。 “章鱼保罗做出的预测是德国赢。小宁你觉得呢？” “哈哈。我说是这支德国队有九成把握大胜阿根廷。” 联线的阿根廷粉丝一听不乐意了。“梅西！阿根廷有梅西！” “那葡萄牙还有c罗呢。”宁远强调说，“足球是十一个人的运动，大牌球星没法在世界杯这种高手如林的赛场上把总体实力一般的球队像拉纤一样拉太远。” 感觉宁远有所指…… 算了，还是回归阿根廷。“小宁你的意思是阿根廷队没法靠梅西拉动吗？这和卡卡拉动巴西队有什么不同？” 宁远解释：“卡卡是前腰中场，巴西队作为足球强国，其他位置在平均水平上都没问题。但这支阿根廷也不是说水平低，而是太多锋线人物，感觉快变两截了。” “意思是后防与前锋之间存在大空档吗？那让我们拭目以待！” 马拉多纳并不适合当教练。宁远这么想。他带来了梅西，特维斯，伊瓜因，米利托和帕勒莫，看上去进攻力爆棚。可是缺点明显，就看德国队能否抓住了。 德国人很严谨。作为许多主力都来自拜仁，崇尚进攻的队伍，他们研究了目前表现最出色巴西队的比赛，决定也来个开场大举进攻。谁让阿根廷人的4312阵形，边卫两人实质是边锋，攻防转换能力都不能用不强来形容了，是防守能力薄弱。 开场第三分钟，德国队在进攻中被绊倒，得到任意球机会，穆勒抢在阿根廷后卫前跳起一个鱼跃！头球破门！ 梦幻开局。 随后德国队继续大举进攻。阿根廷也展开疯狂反击。但是今天踢和卡卡同样前腰位置的梅西，作为攻防转换的关键点，他的控制节奏能力显然不如前者—— “他选择回撤拿球了。这是意识到了问题。”宁远称赞梅西道。 可惜梅西没有像现在的卡卡那样高的射门进球率。他这一记在左边，距离球门二十米处的左脚抽射没把握住角度和力度，明显是个高射炮。 上半场德国队一比零领先。 下半场，阿根廷队进攻力度更大。但是德国守门员诺伊尔表现神勇把阿根廷队有威胁的射门连连扑出。 梅西持球吸引防守，分球给伊瓜因！可惜依旧被守门员扑住。 阿根廷开始急躁。德国人再次有效进攻——还是穆勒，背身倒地但已经把球传出！队友再穿入禁区阿根廷人之间的空档！克洛泽在那闪现！轻松踢球入空门。二比零。 “小宁对于拜仁的克洛泽是不是有所了解呢？我还记得欧冠决赛米兰和拜仁可以说是贡献了一场进球炮火。” “听说他挺多才多艺的，会弹钢琴。和我一样从业余联赛走出来，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哈哈。” “挺多人会弹钢琴，梅西也会。不知道卡卡会吗？” “他会弹的。”宁远认证，在心里说，就是边弹边唱很可怕。很可怕。 场上阿根廷和德国队都开始换人。马拉多纳急于改写比分所以阿根廷一连换上了几名进攻型人物，德国队则扬森上场，加强防守。 这下德国的城墙依旧稳固，而阿根廷更加头重脚轻了。第七十四分钟，德国队上演了一次极精妙的加速！斜插连过两人！切入禁区再晃过门将！于底线回敲助攻！太棒了！宁远感叹，这真像—— “真像卡卡。”主持人说完了他不好意思说的话。 德国队也因为这次助攻将比分改写为三比零。胜利已近在眉睫。 德国观众在大肆庆贺，挥舞胜利的旗帜。阿根廷球迷则静默——镜头里马拉多纳眼含泪水，可是谁想到这一切其实还没有结束呢？ 南美球队似乎都有一个弱点：心态在落后时或者领先被扳平后容易失衡。阿根廷队员再次射门居然令球飞向了观众席。 到了比赛结束前四分钟，还是梅西！竭力想进球的梅西，一脚抽射——守门员抱住。 两分钟后，德国队快速防守反击。战车奔袭穿透了阿根廷近乎不存在的后防！又是克洛泽！接传球凌空将球射入球网右下角！ 居然是四比零。德国队以屠戮般的胜利继巴西队后杀入四强。 之前乌拉圭战胜加纳。 几小时后，西班牙胜巴拉圭。 四强诞生，和宁远在bbc节目里预言的一模一样！两支南美球队，两支欧洲球队。并且半决赛就是他们内部厮杀。 7月6日，被所有他爱着的人也深深爱着的卡卡伤势好得超出队医预期。他出现在了对乌拉圭的首发阵营中。 而这两队彼此都很熟悉，美洲杯和南美预选赛交锋等等比赛记录中，巴西上一次输给乌拉圭，还是在1983年。 在这种背景下，今天巴西的球员们表情心态都不紧绷。他们穿着那套经典的黄色球衣，乌拉圭则酷似阿根廷队的天蓝色。 这一次卡卡并没有开场即狂奔进攻。但就在人们猜测他是不是腿伤没好的时候，他亲自策动进攻，从容不迫地在三名乌拉圭球员防守前将球传给罗比尼奥。 曾经的单车少年再踩单车，绕开防守，趟过门将，一击即中。 乌拉圭人仿佛回到了南美预选赛上。 而国内xx体育区的图文快讯，一条接一条飞快发布： 《卡卡青春潇洒！黄衫军团再入一球！》 《邓加向谁竖起大拇指？》 《桑巴军团三剑客，谁与争锋》 《卡卡的笑容无比灿烂，他在看什么？》 是的，这场比赛最终巴西以四比一战胜了乌拉圭。距离六星巴西加冕，只有一步之遥。 第50章 六星巴西 巴西队又一次进入世界杯决赛的消息令巴西人多兴奋呢？ 总统居然下令全国放假看比赛。可以说万众瞩目万众期待。 南非约翰内斯堡郊外高尔夫桑拿酒店。二楼球员房间，卡卡正温柔地通过电话安抚已经怀孕八个月的妻子，“我去和妈妈说，请她支持你举办派对。你高兴就好，亲爱的，但你不能来南非。亲爱的。请在家看开派对就好，大家一起看电视直播——也不要情绪激动。妈妈和医生都在你身边，这不比你来约翰内斯堡舒适安全吗？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我会带着大力神杯回巴西！” 他知道委屈了卡洛琳。因为怀孕她无法来南非为决赛赛场上的自己加油，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喜好受限——活泼开朗的卡洛琳一直是巴西的派对女王。现在既然医生说要顺着她开心就好，那就在双方母亲的看护下开让她开心的派对吧。 沟通完毕挂断后，卡卡这才发现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人。来看望他的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洗手间敞开着门，衣柜他也打开了，团团转找了一圈后，又差点要报警的卡卡发现宁远他居然坐在楼下花园。那种植着各种南非特有花卉——此时还有一只踱步的开屏雄孔雀。 宁远就在看那只酒店饲养的孔雀。 卡卡确定自己接到卡洛琳打来的电话后一直在客厅坐着，入户的那扇门从未打开过——宁远从哪里出去的？他只想到一个令他脸色难看的推断：阳台。他从二楼阳台跳下去？！直接跳下去？！尽管下面就是酒店的花园草坪—— 卡卡立刻匆匆奔下楼，绕进花园一把从身后摁住宁远，“你扭伤脚了吗！” “哦……没有。”宁远表情很平静。“你打完电话了？” “别扯其他。你怎么跳下来？作为足球运动员你不能这样。”卡卡严肃说。“听明白了吗？” 宁远眨眨眼，忽然对他笑了一下，他笑得很好看，眼睛澜动如有水光。卡卡再次内心强调不能心软。 “抱歉，你不是在接电话嘛，我在阳台上透气，忽然看到这片帝王花从吸引来了一只又漂亮又笨的孔雀，没想那么多就跳下来了——笨孔雀对着国宝帝王花开屏求偶是不是笨透了？不过土质这么软，就算头着地也不会伤很重啊。何况我？我从小就擅长爬树跳房，也知道怎么落地时保护自己，你就放心吧。” 第55章 ——真实情况是他听卡卡和卡洛琳电话，无法忍受地只想快离开就选择最直接简单粗暴地——跳二楼。 “不许你存有这种侥幸心理。”卡卡伸出大手，一把用力将他拽拉起来，确认他无碍后脸色才好了点。“喜欢孔雀的话，和我去巴西吧？圣保罗的公园里到处都是，不但有孔雀，巴西还有羽毛绚丽的金刚鹦鹉成群结队，你一定会喜欢。” “嗯，我知道金刚鹦鹉，很漂亮。它们会花很久的时间寻觅伴侣，遇到了对的那只，便终生忠诚于它。真不愧是巴西国宝。”宁远感叹道，“一生就选一个伴侣真伟大。” “那我带你去潘塔纳尔湿地观赏巴西国宝。只要你承诺绝不再——”卡卡严肃地指了指二楼阳台。 ———雄孔雀啄了一下卡卡的裤腿，又冲着宁远，卡卡，以及漂亮的粉色帝王花丛再次开屏。它转来转去的小脑壳里满满都是美美美。 宁远冲卡卡笑，把脑袋搁在他肩膀靠了靠，“我也就是被这只傻孔雀吸引了，因为它独自在这开屏不可怜吗？现在有人欣赏它可高兴了呢。” 孔雀华丽的羽翼光彩在他眼底流潋。“也真的很美。”他轻轻说。 对着这样的宁远，卡卡还是心软了。宁远的姿势带有恳请和解意味——他捏了捏宁远臂膀，顺势也来个和解拥抱，“不会有第二次跳楼吧？” “绝对不会了。放心吧。亲爱的卡卡，不过你就先别计划什么参观湿地了。回到巴西接受夺冠狂欢巡游才是正题——当然，明天比赛对西班牙可不能掉链子呀。你要早点休息，我都下楼了，正好也该走了。” “不能留下和我吃晚餐吗？” “今天巴西队的晚餐肯定是队里厨师严格仔细制作的营养餐。我不凑这个热闹。哎，再晚走天都黑了。” 卡卡不舍得也知道他说得对。“明天你在现场坐哪个位置呢？” “当然是体育频道的现场直播间。我还是嘉宾。祝你心愿得偿，亲爱的卡卡。” 宁远似乎考虑了犹豫了，但还是贴近他，在他左侧脸颊留下一个如蝴蝶轻扇般的礼节浅吻。 卡卡一下子就呼吸急促。 宁远感到窘迫。拔腿要走——卡卡一把拉住他。 “亲爱的！告别时你得亲两边！还有我这边脸。”卡卡转过头侧脸贴来，逼近，逼近。太清晰了。新长胡茬的青灰，他漂亮的鬓角，明亮惊人的眼睛和浓密长长的睫毛——勾着宁远。 雄孔雀无法不被美丽的帝王花吸引。他自己和笨孔雀凑一对太合适了。 所以宁远又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正宗巴西礼节。见面和离开时，许多人都会亲吻对方双颊。家人们之间也会亲吻频繁——之前迪甘告别时就这么亲吻哥哥，外星人罗纳尔多来拜访也这么和卡卡拥抱贴脸颊，而和卡卡关系亲近非常的宁远是第一次这么效仿巴西人举止。 他果然不会亲吻。终于被他青涩地吻了两下而心脏狂跳的卡卡激动地想。他唇都在哆嗦……我得教教他。以后每天多教，他就像个巴西人一样擅长了。 7月11日，南非时间晚上八点半。约翰内斯堡足球城体育场。近十万观众将所有的座位塞得满满当当！在高处的直播间看下去真是壮观——桑巴军团的黄绿色，斗牛士军团的红色，构成了巨幅斑斓海洋。 上任冠军意大利队队长将金灿灿的大力神杯捧到了现场。 两方球员牵着球童开始进场。西班牙是红衫。抽到了客场球衣的巴西队是那套漂亮的蓝色。 假如穿巴西黄色那套，整场看上去就跟番茄炒蛋似的。 “观众朋友们，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为您直播的是2010年南非世界杯的决赛！谁将最终捧得大力神杯呢？现在的镜头对准的是五星巴西。卡卡！卡卡的眼睛真是非常亮啊！据说他赛前会祈祷是吗？” “这不稀奇，罗纳尔多他们都一样。会去教堂专门祷告。”宁远淡定回答。 “虽然西班牙队对上的是卡卡率领的巴西大军，一路上巴西队的漂亮战绩我们都有目共睹，但西班牙拿到了欧洲杯的冠军，这一代球员更是被誉为黄金一代！和巴西决战还是有一定的获胜概率是吧？比如章鱼保罗预测的是西班牙冠军。” “足球是圆的，赛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种变幻莫测不就是这项运动的魅力嘛。毕竟几年前的伊斯坦布尔之夜，ac米兰三比零领先都能被翻盘——不到终场哨响胜负就不会分出来。” 比赛开始！ 今天西班牙摆出和巴西队同样阵形4231，防守中场包括阿隆索，就是伊斯坦布尔之夜和队友热烈嘴对嘴亲吻的那位。中场前腰是才23岁黄金年龄的佩德罗。前锋比利亚，目前西班牙队头号得分王。六场比赛攻进五球。 但是本届射手榜第一的宝座，显然得归巴西人。 西班牙率先开球但并没有控制住局面。又是开场一分钟左右时！卡卡从边路接队友传球！“我的天呐！他好快！” 只不过三次脚下触球，卡卡便悍然冲进了禁区。面对防守球员从容将球一拨，假动作骗过门将，轻巧射入球门近角！ “他快得就像蓝色旋风！一比零！这真的是二十八岁的卡卡吗？他跑得和二十四岁时一样快！” 在至关重要的决赛中，卡卡选择单刀杀入，先给队友们吞下一颗定心丸。 这减轻了队友们的心理压力。接下去的几分钟，西班牙人的角球和比利亚的远射，均被表现神勇的巴西守门员扑住。 第二十六分钟，巴西右后卫麦孔！一记大力沉底的传中撕开西班牙斗牛士的防御！卡卡接球，迅速向前推进，但是此刻麦孔也和罗比尼奥等人一齐冲进了西班牙禁区！ “卡卡是传球还是射门？” “传！麦孔最好！”宁远叫的同时，卡卡也已传出一个精妙的四十五度斜角球！正是麦孔方向！ 麦孔用膝盖停球后，直接一脚抽射！皮球直挂左上角！进了！二比零！！ “太棒了！小宁和卡卡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因为他不是专注自己上演帽子戏法的人。”宁远微笑说道。 落后两球的西班牙队发起反攻。上半场补时阶段，伊涅斯塔从右路得到队友传球，闯至禁区边缘射门，将比分在上半场扳回一球。 而巴西队下半场是怎么做的呢？ 卡卡显然和宁远相处得传染了他的风格：下半场开赛仅五分钟，他出人不意突然在禁区外一脚弧线极其完美的世界波！西班牙门将不及反应，比分差距再次拉大变为两球。 与之相对应的是第六十八分钟，西班牙中场阿隆索同样距离的远射，球偏出只砸在门柱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巴西队捧杯的希望越来越大。而比利亚在八十五分钟接应哈维的直线传球后打门不中！巴西队迅速展开防守反击！麦孔不负曾经第一右后卫之名，他以高速带球越过中场再迅速将球挑向禁区！ 西班牙后卫和卡卡都跳起争抢头球！卡卡！是卡卡更矫健有力地将球一顶！破门了！破门了！！ “世界杯决赛比赛的帽子戏法！卡卡完成了世界杯决赛的帽子戏法！！！观众朋友们！我们见证了历史！！巴西的新球王！继贝利之后的新球王！他将在今天诞生加冕！！” 结束哨响。六星巴西已然诞生！ 卡卡跪倒在足球城体育场的草坪上，双手捂着脸，随即放下。他眼中泪花闪动，伸手，虔诚直指上空。 星空浩瀚，但上帝之子他最闪耀。 从此他是足球史上永恒的传奇，是六星巴西的功勋国宝。 宁远静静地看着狂欢的巴西队员们排成队走向大力神杯，足联主席布拉特与他们握手，甚至亲吻了卡卡。那金灿灿的大力神杯啊，被巴西门将高举手中！看着卡卡笑容灿烂亲吻着他的那块金牌----华灯下，漫天的金色纸片亮晃晃飞舞庆贺着这四年一度的花开结果，足球场早已备下的一圈焰火在绚烂绽放。无数的照相机闪光灯在拍摄。浓绿色球场上，巴西队全体人员喜笑颜开簇拥着大力神杯合影，卡卡捧着它，高举亲吻。 多美啊。在演播室里宁远终于呼出一口气。 在这个美丽的约翰内斯堡夜晚，升腾焰火下，他对于卡卡的事业心愿，终于只剩下欧冠三连冠这一项还未达成了。 第51章 狂欢中的一点不和谐 巴西为了迎接凯旋归来的战士们，再次全国放假，万人空巷。上一任球王贝利说过，在这个国家，只要巴西队赢了球，民众们根本不在乎官员是否清廉，他们变得什么都不在乎。 因此狂欢放假的日子里，中国企业出口巴西的大批贸易集装箱都躺在码头无人拆卸……勤劳的中国人震惊了！但这就是人家国情啊！世界杯第六次冠军！敢想吗？只有眼馋的份。不过现在中国也有自己的世界足球先生……来日可期吧？ 这么思考着的中方员工很快也被城市街头狂欢的浪潮席卷，纷纷看热闹去了。 第56章 足球毫无疑问是巴西的信仰。它深深扎根于这片美丽热情的土地。 从里约热内卢到圣保罗，连福音教堂都推迟了礼拜时间以免耽误人们亲赴现场或者收看电视。巴西队载誉归来的前一天，全城就已经喇叭轰鸣鞭炮响彻！此刻广场上大街上，甚至美丽的海滩边，男女老幼都一边看电视台传输的实时画面，一面跳起了桑巴舞！ 里约热内卢基督山上的著名塑像，张开双臂似在迎接他钟爱的孩子们。 城市里，巡游的街道早就挤得连一只蚂蚁也爬不进去了。花车以龟速缓缓前行，许多人，无关男女都穿着巴西队十号球衣，脸上涂着黄绿油彩，挥舞巴西国旗努力向上方伸展手臂—— 漫天飞舞“雪花片”中，装饰着无数艳丽卡特兰和玫瑰的球队花车上，球员中最显目位置站着卡卡！ 他身披巴西国旗，右手高举金灿灿大力神杯！ 所到之处，雷动欢呼。他脸上洋溢着明快灿烂的神情！白牙晃晃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而这还不够，他拉起最年轻的队员拉米雷斯，让他骑在自己肩上！接力捧起大力神杯欢呼！就如同2002年夺冠后，最年轻的他被队友们高高举起一样！ 那个青涩的小王子如今已手捧王权宝球，头戴荣耀金王冠。 网络视频直播了巴西街头这疯狂的庆祝场面。宁远觉得今天假如卡卡要参选总统的话那也是全民投他稳赢了，这场面胜过任何一场巴西狂欢节！估计几千年前罗马凯撒的入城仪式也就和这差不多吧？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卡卡的身影，直到—— 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怎么样了？我亲爱的？” 是露易丝，还牵着她和欧文的大女儿吉玛。 宁远连忙合上电脑笔记本，笑着开了门，“不好意思久等了！”他从兜里拿出墨镜戴上，“走啦！” “走啦！”吉玛也欢呼。 宁远穿着御寒羽绒。门外，靴子踏足之下松软嘎嘎积雪声。 他的墨镜清晰反光照出一片银白皑皑的采尔马特雪场。海拔一千六百二十米以上，是瑞士能在夏天也开放的滑雪胜地。为什么欧文一家不冬天来？醒醒吧，商业化极致卷王之王的英超，需要英超联赛，足总杯，联赛杯以及欧冠联赛四手抓，根本没有冬歇期。 玩滑雪宁远是个初学者，就和欧文的大女儿一样。但是很快，他彪悍的运动神经就令他滑得有模有样了！而吉玛，年纪小小也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运动天赋。 “平衡感非常好。”宁远对欧文夸奖她道。“看来你家下一代也会出个运动员哦！” 三十多的欧文笑了。女儿是他的骄傲和宝贝。得意一番后，欧文又问他的忘年之交小朋友，“怎样，你找女朋友了吗？” …… “没有。”宁远如实回答。……他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找了。 “你不踢球时候干什么啊？和卡卡一起玩吗？” ……怎么连英格兰人都知道我和卡卡玩呢？ “我真的很忙啊。”宁远搪塞道，“比赛训练之外，我还有很多书要看，我还计划着修个大学学分呢。要不是剑桥一定要有上课出勤率，没准儿我已经拿到学位了。” “你真是个天才，还是个好孩子。”欧文又感叹道，“我和露易斯幼儿园就认识了，十六岁确定恋爱关系。现在你已经成年了，亲爱的宁，还是著名球星，空闲时间也尝试着谈谈恋爱吧！也许会遇到此生的伴侣呢。米兰不是有很多年轻名模和时尚人士吗？你一个都不喜欢？球星配模特是惯例呀。” “谁说球星就要配模特？你不就没有嘛。” 想起卡卡和卡洛琳就是这公式的诠释，宁远带着一点儿烦躁地说完，目光转向那瑰丽的前方山峰——“我啊，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他和欧文一家在世外桃源一般的瑞士小镇安然度假，他觉得和老朋友在一起的时光能让他暂时不去想自己无望的爱情——我还年轻，生命还很长吧？爱情世界却一眼荒芜看到头了。这样的人生……他尝试以欧文夫妻真挚的友谊填补空洞。 度假的日子，宁远表面上看极其惬意。欧文一家都是宽厚人，大家终于都彻底从往事官司中走出来了！ 但，滑雪胜地虽然没有狗仔队英格兰小报记者拍照片再看图说话编内容之类的事，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游客爱拍照。 而且社交风气是爱把照片发到社交平台，比如推特和脸书上，供认识不认识的人浏览点评。 宁远自己戒备被窥探生活，他不喜欢这种分享所以几乎不发。欧文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对这些也兴趣不大。露易斯则和丈夫一样，这对夫妻是社交达人贝克汉姆夫妇的镜像反面。 他们不发照片不代表无事。 人还在瑞士雪山上，几位穿着滑雪服带着墨镜的一张沦为他人照相背景的照片，就被眼尖的网友发现了。 “这在缆车队伍里排着的男人，不是球星欧文吗？他笑着看向的方向——有另一个年轻男人蹲在那在看土拨鼠打架！” “哦！欧文的妻子女儿也在那个年轻男人身旁！笑的真开心！蹲着的年轻男人我也觉得好面熟啊！” “看土拨鼠的不是宁远吗？世界足球先生！” “像是他！他怎么会在这？欧文！我的天啊！你们还记得那场官司吗？” “太阳报早道歉了！他们就是忘年交好朋友！看来现在也是啊！我真高兴看到这一切！” “我觉得宁远喜欢欧文。” “是！喜欢他们一家！好吧！宁远在英格兰的时候就是他们一家的朋友！在他家过圣诞节！德国世界杯他陪着露易斯一起去的医院！” 等等等等又被扒了个底朝天。 为了求证，堪比福尔摩斯的网友再次在脸书及推特上日期相近、坐标为瑞士景区旅行照片中寻找，果然他们一行更清晰更多充当背景的照片被发现。 比如在某山景餐厅里，在拍照旅客位置侧后面坐着的宁远和欧文一家全都摘了墨镜，侧脸清晰可辨。 “就是他们！他们在吃奶酪火锅！” “我已经闻到浓郁味道了！” 次日宁远早上一起床，就发现自己的推特上很多人艾特。请他发照片。 而手机上也有卡卡发来的短信：瑞士土拨鼠很可爱吧？奶酪锅好吃吗？祝你在瑞士玩得开心！ …… 熟知卡卡说话写字语气语法的宁远思考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不够高兴欢乐呢？他看了一下时间，巴西的卡卡这时候应该还在睡，等了四个小时后，他回复： “挺好的。巴西队的全国巡游庆贺还没结束吧？” 发出去没多久，卡卡的推特显示更新了。 宁远点进去一看，只见卡卡发布了一张照片。他和环绕的，美食与鲜花。他还配文一一说明是什么：巴西奶酪卷，葡萄牙式蛋挞，烤面包圈！甜点布丽嘉德罗斯。鳕鱼油条、巴西烤鸡、波波虾！还有香菜饭团！ 各种彩色水果也是宁远几乎都不认识的。 “欢迎来美丽的巴西。这有世界最宽的瀑布，最大的足球场和你想象不到的壮观海景！” 卡卡真的像变成了巴西国家旅游大使一样。宁远有一点儿心虚——世界杯结束次日他们在西班牙餐厅和其他人共同庆贺时，卡卡当场约他来巴西，宁远说自己有事又一次推辞了。 ……正常人被拒绝这么多次生气也正常。一看我跑瑞士玩大概更生气了。 请不要生气，我挚爱的卡卡。 宁远正思考怎么回复卡卡这条推特以安抚他呢，卡卡的电话直接打来了。 “瑞士很吸引你啊。”巴西青年开口就这么一句。 “……亲爱的卡卡，你的声音怎么有点沙哑？”宁远关切点已经找到，他说，“是连日庆贺狂欢活动和球迷们互动，还被缭绕的庆贺焰火熏了吧？” 那头卡卡嗯了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你看，我要是和你来巴西的话，你也没时间和我一起玩耍对不对？你得捧着大力神杯带队巡游啊！对了，你推特的介绍的水果，我就认识针叶樱桃，它富含维生素，你多吃几篮子，对你喉咙有好处。” 卡卡又嗯了声，他的心情显而易见舒畅了。“我可以空运寄来米兰一箱给你尝尝。亲爱的宁，你什么时候回米兰呢？” “快了，最后去一趟日内瓦湖，我就回米兰。你呢？” 卡卡说，“七月下旬就会回来。我肯定不会错过今年的米兰中国行。” 宁远笑了，“我知道你不会辜负中国球迷对你的热爱。好啊，我们一起再踢超级杯，让穆里尼奥再次脸色发青……” 终究他颇为成功地安抚了卡卡。宁远觉得卡卡这个人心思柔软细腻，极其好安慰，哄他开心真是简单。 ……我就不一样了。他幽幽想。 但在巴西，卡洛琳得知丈夫不会请假待到她九月预产期时候，又哭了。 第57章 卡卡继续温柔地安慰她。“亲爱的，足球是我的重要工作。我不能一直留在巴西。亲爱的、别难过。等到你身体恢复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在米兰团聚。我会陪伴你和孩子，日夜不分开！所有假期都相伴一起度假——好不好？” “我的朋友和巴西的事业呢？”卡洛琳哭着问。“我的交际圈呢？” “米兰也可以重新认识朋友。我亲爱的，球队里还有我们的好朋友宁！他多喜欢你，肯定也喜欢孩子！我常常邀请他来家里好不好？你的新派对少不了他。你会快乐幸福。” ——宁远在卡卡的未来生活遐想里，乱入了。 因为卡卡看到了后来宁远放出推特的照片。欧文夫妻带着他们的长女，还有宁远自己。背景是阿尔卑斯山的雪峰下，美丽的日内瓦湖和大喷泉。 宁坦坦荡荡。英国小报也不好对着这种合家欢照片胡言乱语——他们的被造谣往事已翻篇。 但那些照片，勾起了卡卡的热切希望——他盘算着，未来的日子里，也能常常这般，幸福一家人与宁远共同度假出行。 这样仿佛才是一幅完整的幸福生活拼图——不能少了一块。 当天晚上临睡前，卡卡翻开了福音书，他偎依在卡洛琳身边，轻声和她一起研读主的教导，安慰她，稳定她的情绪。 上帝其实给了他的爱子提示。 但卡卡当时并没有意识到，眼前路加福音12章13至24节的经文，这句话对自己的示警：你们要谨慎自守，免去一切的贪心。 不可贪心。 贪心者，最终只能感到痛苦。而情感上的伤害，也并不因为你已成王而对你，手下留情。 第52章 再次中国行 一个在中国大受欢迎的巴西球星兼新晋球王能带来什么呢？不仅是他所效力的ac米兰队22号球衣卖到脱销盗版满街都是，很多当代青年以穿着一件红黑衫为流行风潮。而是他08年起，因为奥运以及和宁远关系极佳的原因，从日常出现在足球新闻，体育频道新闻，到蔓延至去超市随手拿的显眼饮料包装上——这种积累的潜移默化引起了更多人对意大利和巴西，对米兰及圣保罗，甚至是对他所代言阿玛尼的兴趣。 意大利已成了近几年中国人赴欧洲旅游最热国家。2009年突破三百万人大关。 巴西风格餐厅也如雨后春笋在几大城市开起——大部份都叫巴西烤肉，少部分则经营成为专门看球赛的酒吧餐厅。 而6月7月份，在卡卡率队无比漂亮无可争议地夺得世界杯的整个过程中，五星巴西到六星巴西这两词被体育频道洗脑式重复，后来连新闻台都放出宁远和卡卡的南非花絮——从一人踢球一人在直播间关心好搭档，引申到私人情谊，再上升到各为国家足球杰出人物代表，由此更多介绍巴西——很多球迷及兴趣路人都对那片足球天才层出不穷的南美洲土地有点神往。 一个月内，中巴之间经贸旅游翻倍似增多。集装箱海运航运之外，国航南航都分别开通北京-马德里-圣保罗航线和广州-巴黎-巴西利亚航线。 就着这交流的东风，作为金砖四国成员的中国也与伙伴巴西商讨签订贸易大单：未来几年玉米大豆等农产品进口量会爆发式攀升——以巴西为原产地的作物将取代从美国进口的这些东西。市场下游商家已经把销售词都想好了：来自巴西的玉米供养出遍地足球天才，来自美国的玉米换来满街大胖子，你选择哪个？ 8月，新捧得大力神杯的球王卡卡将再次跟随ac米兰来到中国的消息令球迷奔走相告。这次，ac米兰将先后在广州天河体育场，天津水滴体育场与本土俱乐部踢友谊赛，再回归鸟巢体育馆和国际米兰进行超级杯比赛！ 多么美好的赛程安排！！ 渴盼了一整年的球迷们如同久旱逢甘露！没骂某部门了——自从宁远捧得09年世界足球先生奖项后，置疑2010年世界杯预选赛怎么没征召他的骂声就铺天盖地。 经纪人门德斯也赶来中国，宁远那小子还是不肯接广告，还好他签了卡卡。挑拣之下，他为他接了某品牌手机，某家用电器和那因为他受伤时使用而在足球界火爆起来的云南喷雾广告，最后不忘记和椰子奶品牌续约卡卡的国家队肖像权使用权——这款饮料在巴西也畅销起来。 这一次，卡卡还多了一重官方身份：他担任了中国-巴西文化旅游大使。 “但是旅游大使还需要一个中国方面的形象代言人！你真的不接吗！” 宁远一听，终于松口答应了，这必须是他。舍他其谁？ 他和卡卡一起拍了一个投放巴西市场的旅游文化推广广告。 中国特色的宣传广告。秀丽河山壮美中国是主题，宁远还是少年，印证了少年强则国强这一主题，他只需要擦一擦额头的汗，迎着朝阳露出笑脸。完美！后续的镜头就是航拍中国的大好河山了！ 而卡卡扮演一个巴西来的背包游客。比划问路得到中国群众的热心帮助，站在那笑得傻傻地。 “这个拍得有点好笑，你现在出现在大城市街头五分钟之内就会被包围。”宁远说，“你是中国知名度最高的外国球星啊——这广告也应该把你引去徐闻那边的菠萝田，再配上‘菠萝的海’在中国的词，不更精准契合你的喜好？” 卡卡笑，“那你带我去菠萝的海？” “唉，这次行程安排哪有那么多空闲啊。还是干点别的吧。” 说着，他手把手教卡卡注册了微博账号，并且看着他发布了第一条自己打字的中文微博。 然后迅速地，粉丝数破百万，两百万——最后达到六百多万。 这几乎是里约热内卢一个城市的人口了！卡卡感叹，拉着宁远注册认证大号，互相关注——今后卡卡除了脸书和推特，又多了一个搜索宝地。 “那我具有意义的第一条微博，就放我和你的吃饭合照吧？” 卡卡当然没有意见。 于是宁远对着卡卡，自己，和一盘菠萝咕咾肉为主的拍摄图片构成了当天微博的热搜第一。 点进去的无知路人都觉得这黑短袖t恤外国小伙子笑得可真开心。另外这个白t恤小伙子是谁家的啊？长得可真好看！ 球迷粉丝则事后查到了他们当天点餐的震撼消费单据：咕噜肉上了三份！冰火菠萝油上了六个！还有菠萝炒饭吃一份另一份打包了！真不愧是干掉三只北京烤鸭和据说十九碗炸酱面的卡卡！ 对，那个十九碗炸酱面的故事已经从巴西足球界流传到了中国。内马尔现在也多少是巴西著名球员了，他就是这么告诉所有人的。 ac米兰这两位来中国，吃饭——划掉。代表球队出场比赛依旧是他们的主题。 广州天河体育场与天津水滴体育馆的两场球赛堪称降维打击。其中南方的这个俱乐部刚刚被当地地产巨头收购，名曰某大。雄心壮志希望代表未来中国足球俱乐部站上世界舞台——然后刚出场亮相就被ac米兰队踢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双位数比分。 赛后有人说身在ac米兰俱乐部的宁远对本土俱乐部太不留情了，没人情味。 记者就这么在赛后的采访中问了他。 宁远微微一笑。“竞技体育，全力以赴才是尊重对手吧？俗话说赛场如战场，与其指望对手松懈，不如锤炼自身硬实力。” 对方哑口无言。紧接着第二个问题又来了——“关于传闻您父亲已效仿x大收购中超俱乐部，您对此有什么感想呢？企业纷纷注资的行为这是否会促进中国足球的飞跃发展呢？” “促进足球飞跃发展？那得看基础，看有多少中小学能凑出球队踢那种家长热烈支持上座率满满的低级别日常比赛啊？”宁远说到这，笑得更厉害，“至于我父亲？一句话，风口上是只猪都能飞啊。我在此声明我和他的俱乐部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别妄图用父子名义挟制我做什么，我现在未来都不会给他收拾一地鸡毛的局面，谢谢。” 他的话又引起了震动！他公然说自己父亲是猪吗！？作为医药行业的民营企业代表，宁家公司股价于次日开盘大跌……他爹宁总据说住进了医院，他亲妈倒是站出来支持儿子。 而网友继续挖掘挖掘，发现老宁总手持宁氏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并将部分分给了宁远的异母弟弟，即小儿子。宁家老大倒是从母亲那继承有离婚时分割的百分之五，但宁远，早在家里失宠一分没有等等。 有人说他就是六亲不认，有人则说这复仇爽文干得漂亮！而宁远本人，有点后悔了。 “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表态先支持，等那老头洋洋得意犯下错误，比如大肆贷款又还不上时，逼迫他把股权全交出来？” “我怀疑你看多了电视剧。”哥哥毫不留情说，“告诉过你，快快乐乐当球星好了。其他的事不用操心，该归你的权益一定会归你。” 这对很早就意识到父母靠不住，亲人只剩下彼此的同胞兄弟，实质都是狠人。而宁驰爱护亲弟弟，欺负过他弟弟的人都必定付出代价……后来，哪怕世人都爱卡卡，唯独宁驰对卡卡一点儿也不客气，叫他当面领教了一回什么是言辞如刀…… 第58章 2010年在鸟巢举办的意大利超级杯比赛甚至比去年还要火爆。球票已经不是价格的问题了，全部变成了抽签摇号制度，这操作再次惊呆了意大利俱乐部。 战果则和去年一样，国际米兰毫无悬念地憋屈地再输一次。穆里尼奥开始觉得执教意甲难以实现他带领球队取得联赛冠军的目标——不如换个地方。他万分惋惜，国际米兰的球员们生不逢时怎么就遇上了现在的米兰呢？太出色的球星对于同时期的人是一种不幸。ac米兰那两人，会在多少年内轮流包揽金球奖啊？ 今年法国足球杂志以一千五百万欧元的价格，将未来五年金球奖转让给了fifa。因此世界足球先生和金球奖合并为，“fifa金球奖”。 fifa所有成员国208个国家的国家队教练，国家队队长，和媒体记者有资格投票。三者比重各占百分之三十三。统共也只有五分三分和一分三种票。 但是宁远作为去年的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获得者，他的投票权没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他没法将他的最高分票投给卡卡了。 因为他不是国家队队长——连国家队都没征召进入，正常的投票权也没有。 唯一能安慰的是，只要不是瞎子就该明白今年的奖项该归谁：非为巴西队捧起了大力神杯的卡卡莫属。 所以当媒体采访他假如有投票权会给谁，他毫不犹豫说，当然是今年表现最优秀的球员。 “大力神杯和欧冠在手，谁能相提并论呢？只要抱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就一定投他没错吧？” 好家伙。他把投其他人都斥为不公平公正。不过好像也没错，今年卡卡太出色了。 “那还有两票您假如可以投，会投给谁呢？” 宁远思考了一下说，“德国人兼拜仁球员。欧冠决赛和击败阿根廷那一役德国球员很出色。剩下一票我给西班牙的哈维吧？” 意思是他压根就不考虑梅西和c罗这两人。 记者还是直接问了出口。“您不投他们吗？” “不投。因为世界杯他们作为核心的球队成绩都不算好啊——这其实代表一种在短时间内整合你并不算熟悉的国家队队友的能力。大家平时踢俱乐部还算都处在配合默契的条件下。世界杯就是短期内的磨合能力，磨合出精妙配合来。” 这话一出是不是得罪了阿根廷和葡萄牙，他们的教练及队长会不会因此一分也不投同样是候选人的他？宁远根本不在意。 没两天，时任葡萄牙队长的c罗也表示，卡卡今年最棒，他会把票投给卡卡，哈维和斯内德。 ……卡卡还好说，其余两名第二顺位第三顺位人选他也没考虑宁远。似乎是对宁远“目中无他”的回击。 宁远确实不care。就在媒体渴望这位和c罗杠上以增加新闻焦点的时候，卡卡发推特了。 还是在九月份宁远生日那天掐着点发，比ac米兰官网还精准到秒。 他祝贺亲爱的宁远二十岁生日快乐，并表示他是自己所见过最优秀的球员，最具统治力的球员，场上如有魔力，极致的全能型天才，无人可比。 哇！这被视为绝对友善温和的卡卡，对自己俱乐部队友搭档和好友的出手维护。 第53章 double kill 双杀 对于宁远二十岁生日，卡卡也筹划了许久。那天，俱乐部送来数字二十的红莓黑莓蛋糕由宁远亲自切了分给大家只是队友间的庆贺，他必须加上私人行程。为此，卡卡咨询过最了解米兰的已退役前队长马尔蒂尼，对方片刻后给了他一个地址，是间披萨很受欢迎的店。“总是排队，最受米兰本地人欢迎。” 卡卡不介意排队，只希望能带宁远享用到美食，渡过一个难忘美好的夜晚。为此，他也仿照宁远的“伪装装扮”，给脸上架了一副平光眼镜，再穿上宁远搞来的一件米兰大学校徽西服。“这可是我的终极装备啊。” “这哪里来的？”卡卡好奇问。 “我在网上帮米兰大学一个学渣写了论文换来的。” 卡卡……算了，唉。亲爱的宁远永远有惊喜。 “这衣服校徽显眼，能制造视觉先入为主的华点。不过卡卡你真的看上去是个在校大学生。” 宁远穿了件白衬衣。卡卡则把自己的阿玛尼西服披在他身上——“那你就要衣着成熟些才能让人认不出来。” 两人相互一笑。 他们在用餐高峰前早早抵达了餐厅，戴眼镜的老板似乎真没认出来这对著名米兰双骄。两人又选了个角落里有屏风的位置，希望人多了后也尽量不会被关注打搅到。 宁远打量起环境，卡卡翻看菜单。 这是一家温馨的家庭风格小餐厅，木地板踩上去嘎嘎响，老式木质椅子并不成套，小方桌上铺着手工绣的玫瑰花桌布，桌上简单的小玻璃瓶中盛水插着的鲜花也是常见的玫瑰，恰巧与头顶的装饰布幔帐子的红色极其接近。 听得到厨师在笑呵呵与人闲聊。快乐的人做出的食物也会蕴含对生活的爱。 温柔的卡卡初选定几样，指给他看征询意见。“要哪种甜点？” “都交给你了。” 宁远忽然觉得要是在老电影里，这是个完美求婚场所……唉。别瞎想了。 但他多么多么地，希望和卡卡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啊。 店里的食物则确实如马尔蒂尼肯定地一样，非常美味，无论是什么都物美价廉。他们俩吃着披萨不够，又加了一大份南瓜烩饭。气氛很好，欢乐融融。 只是，宁远的眼神落在卡卡放在餐盘边的手机上。 他知道卡洛琳的预产期已经逼近，人住进了医院待产。卡卡随时都在米兰这边等着接电话。宁远只有一个生日愿望，恳请不要是---- 可偏偏，就是。在卡卡吞了一大勺南瓜烩饭时，他的手机响起。卡卡急匆匆咽下，“妈妈！” 宁远舀甜点焦糖布丁的手也停止动作。他看着卡卡脸上绽放出明亮惊喜笑容----“啊啊啊！！我太高兴了！！请代我亲吻卡洛琳！我爱她！！” 他放下电话跳起来，冲过来一把紧紧搂着宁远，狂吻他额头，“我有孩子了！我的儿子出生了！！亲爱的！为我高兴吧！！” “真好！”宁远伸手抵挡住他的狂喜之吻，微笑着说，“那请老板给今天这用餐的所有人免单吧，我来付钱！祝贺你，亲爱的里卡多。” 狂喜的卡卡也被老板和顾客们认了出来，他像个大孩子似地，傻笑不停。而宁远，吃光了一个焦糖布丁，又让老板再来一个，这么美味，必须再来。 该庆贺。今天必须大肆庆贺。他深刻地意识到，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卡卡给他单独庆贺生日的日子了。他和他的儿子----卡卡早就知道这是个儿子，想好了如果是儿子要叫卢卡·塞利科·莱特，今后女儿则要叫伊莎贝拉·赛里科·雷特。宁远认知到他有女儿也是迟早的事，他们会一个一个孕育孩子----明年今天，他必定会抱着一岁的卢卡亲昵，听他叫爸爸，看他蹒跚学步，教他在草坪上踢球，没准像马尔蒂尼家一样，都代代在圣西罗…… 他心底生出悲伤来。 后年，再后年，卡卡多爱自己的孩子啊。他会陪伴在他们身边，生日时候分蛋糕，拆礼物，再去儿童喜欢的餐厅---- 你完了，你彻底完了。你难道要不知廉耻地和小孩子抢他父亲吗？还是要毫无尊严地跟着去儿童餐厅？ 宁远一口喝下狂欢的人群端上来的意式鸡尾酒----然后意识到这是酒，他猛地立刻又冲去洗手间，强行催吐。 外面狂喜中的卡卡忙着打电话，忽略他了。 我敢肯定，这仅仅是开始。 他独自漱口，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地想，看吧，上帝借机告诉你，都结束了。 幸好他还是能若无其事地走出去，继续恭喜卡卡。 卡卡在随后几天都接巴西来的电话不断。宁远干脆劝他回去----“反正现在的比赛是意甲初期，我可以带着其他球员们上。” 卡卡拥抱谢谢了他，当即向俱乐部请假飞回了巴西。 宁远异常认真地义务训练起帕托和帕洛斯基。前者却总是逃之夭夭——他和已经状态明显下滑的罗纳尔迪尼奥依旧流连夜店，宁远终于彻底放弃了他。 再次见到卡卡，是一个半月后。他带着妻子和襁褓中的儿子一现身米兰机场就被记者们团团围住。照片上，可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宁远登门去他家拜访时，看到的是一个正在亲自带孩子的卡卡。明明保姆好几个，他还是把小卢卡放在婴儿背带里，自己严严实实抱在胸前。他的大手稳稳抱着儿子，他喜笑开颜，还拉着宁远的手去触碰自己儿子脸颊。 “真像天使，是吗？” ……一直戴着假笑面具的宁远根本不敢开口说，明明是一丑娃。他对这个卡卡的儿子，小婴儿并没有喜欢之情。这就糟了。迟早有一天被他看出来。他岔开话题道，“亲爱的卡洛琳呢？我带了束向日葵给她，可以吧？” 第59章 “谢谢！你去找她吧！” 卡洛琳在里间的屋子里做产后的恢复运动。她热情地和宁远拥抱，接过花，爱不释手地闻了闻。“时间过得真快啊。”她感叹道。“你那时候也送我向日葵。” “和你很像啊。无忧无虑的。” 卡洛琳“是吗”了一声，抱怨起来，“唉，婚姻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你见过妻子生孩子还没陪在身边的丈夫吗？” “这……其实多了去了。”宁远老实说，他不希望卡洛琳提起他和她儿子居然同一天生日，便岔开话题，“虽然这儿有保姆好几个照顾，但你也很辛苦吧？” 卡洛琳一愣，笑了。“你是除了卡卡外，第一个和我说辛苦的人，其他人都一见面就恭喜我。” “我也该恭喜你。亲爱的。你恢复得真好。小卢卡也养得很好。” “唉，可是我希望他能在说葡萄牙语的环境里成长。” “你和卡卡不就说葡萄牙语嘛，父母是孩子的老师。” 他们没聊几句，卡卡抱着孩子走了进来，笑眯眯地一边听宁远说中国那边女性生下孩子一个月之内不能怎么怎么怎么的事项，一边用脸颊胡茬在心爱的儿子脸上蹭啊蹭。 “不要这样！卡卡。”宁远忍不住说，“婴儿的皮肤很脆弱，别扎了。” 卡卡立刻停了下来，一手摸了摸自己下颚----他早上剃了须，还打过香皂，应该杀菌了吧？ 卡洛琳叹口气，接过了孩子自己抱着。“我觉得是哺乳时间了。” 宁远连忙起身就走。 卡卡留在了房间里，十几分钟后才出来。这时间宁远已经在这个他感到变陌生的屋子里，如坐针毡----屋子里居然还多了一条小狗，摇着尾巴仰头和他干瞪眼。卡洛琳和卡卡都喜欢的小狗，这条狗刚刚卡卡叫他什么来？mel？葡萄牙语的蜂蜜吗？ 好极了，甜蜜一家三口，再加条小狗，这是标准的幸福家庭模版。 他想要早点离开。 卡卡却没有发现这点，拉着他津津有味地说孩子，并畅想带卢卡去圣西罗的草坪上踢球。 “再大一点儿，我会教他打高尔夫，把他抱在怀里玩卡丁车。”卡卡明亮的眼睛熠熠，“还会去游艇度假，去瑞士滑雪……我们可以一起去，是不是？圣诞节一起装饰美丽的圣诞树，春节我带他拜访，你给红包。亲爱的宁，到时候，你也会在圣西罗草坪上一起和卢卡踢球是吗？” 宁远想翻脸恶狠狠地说别做梦了。但他没有。 ……“那他要学的东西可太多了。”二十岁的青少年勉强笑着说道。 “只要是你教的都行，无论什么。”卡卡微笑。“卢卡很乖巧，你会爱上他的。” ……这辈子也不。 和卡卡又聊了一阵，聊得宁远脸颊因为维持笑意而发酸——其实卡卡注意到了他有点不一样，但把其理解为看到小婴儿的慌张不习惯。这很正常，他回到巴西第一次触碰到儿子也感到紧张。 宁远则熬啊熬，他终于等到时机离开----也是因为卡洛琳要给小卢卡洗澡了。 卡卡也要帮忙。 他和宁远告别，还一边抱着儿子，要求巴西贴面礼吻别。 宁远僵硬照做，闻到卡卡身上沾染婴儿奶香和爽身粉等气味的他更难受了，只想赶快离开——出了门，宁远飞快窜进俱乐部的车里，逃离这个地方。 卡卡的盘算还回荡在他耳边。 ……凭什么呢？宁远头昏目眩地心想，凭什么呢？凭什么你们，你们过圣诞节，去游艇度假，去瑞士滑雪！在圣西罗草坪上踢球！！一切一切还要试图带上我？！ 他觉得卡卡居然在欺负他。可这不是卡卡的错----但他的眼睛就是要酸涩湿润了！他不能，不能这么欺负他啊！ 感到被欺负的宁远，大脑自我激活了防御体系——带攻击性，想报复。 等回到自己宿舍后，宁远摸出手机，毅然给门德斯打了个电话。 “我记得我刚来米兰的时候，签的约是三年，对吗？2010年底到期。” “是啊，亲爱的宁。”门德斯作为经纪人，尽职尽责和他解释说，“一般为了防止明星球员跳槽，球队都会在到期前一年半年左右就提前续约，但是亲爱的，你自己放豪言壮语，让别的俱乐部别试图觊觎你，所以米兰对你很放心，估计要到最后才会继续签约吧，意大利人办事就是这样。” “是吗？”宁远压低了声音。“门德斯先生，签约的事，请你帮我拖延，各种谈高条件，帮我拖到明年欧冠决赛后。那时候我实质是自由人了，对吧？” “你----”门德斯的声音紧张起来，“你的意思是----” “是的。”宁远清晰冷静回答，“我要转会。离开意大利，去哪儿都行。但你必须必须严格保密，对意大利所有俱乐部保密，包括对ac米兰的所有人保密。不过，我走的时候虽然是自由人，但我还是一定要给ac米兰留下一笔高昂的转会费。这个问题，你也不是不能用智慧来解决吧？” 门德斯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你到底怎么想的？” “准备一份我已经在今年年底续签的合同，我会悄悄签好字。等我走时，私下拿给ac米兰的高层看，叫他们乖乖放我走，补个俱乐部签字就能得到转会费。不然我是自由球员了，一分钱没有。”宁远决然道，“意大利人肯定会接受。他们办事就是这样——我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要转会？” “没什么。”宁远说，“因为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意甲我已厌倦。” 第54章 不平安的平安夜 新的2010-2011赛季意甲联赛ac米兰可以说踢得顺风顺水非常轻松，队里不但有卡卡和宁远这两尊看着让其他球队翻身无望的大神，从巴萨挖来的伊布，被宁远训练的年轻人帕洛斯基，世界杯后转会而来的巴西人罗比尼奥，已经补充了构筑ac米兰锋线的新鲜血液----问题就是伊布年龄大了点，罗比尼奥也就比卡卡小两岁，而且他明显又投入了更衣室巴西帕托派。 宁远在年方二十二已经经历快速结婚又离婚的帕托身上闻到过现在俱乐部管理层，ac米兰大老板的女儿芭芭拉·贝卢斯科尼日常爱喷的同一种香水味。这代表什么？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会和卡卡分享这一发现，但是现在，有了孩子的卡卡已经没太多空余时间和他相伴闲聊。 冷眼明白帕托这厮其实也不是妄图以当驸马来抢队伍的地位，他没那脑子——大概只是巴西球星对漂亮女人太“博爱”的通病表现，除了卡卡外，一个个都仿佛完全是被荷尔蒙控制的生物，读不下书头脑简单。 ……作为球员，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还得有脑子，不是踢球本能。尤其卡卡这个位置的中场更需要足智多谋视野开阔，控制节奏攻防转换——而二十八岁卡卡的巴西接班人在哪里宁远至今没看到。 二十八。他到现在才有第一个孩子已经是巴西大龄晚育青年。再不生孩子别人恐怕还会以为他有问题了。 已决定离开的宁远又给自己分析出了许多条卡卡目前幸福合情合理，未来也必定幸福延续的推论：他专情，负责，温柔，顾家。这样的男人还不圆满幸福的话，他信仰的主简直毫无说服力。那基督山上的圣像——中国人宁远的思想中，神得为人服务，不干活不庇佑，严重违规的神，不该再有香火供奉，但是干活的神，就会香火鼎盛。 所以他跑去米兰大教堂，在神圣庄严的氛围中给教堂捐赠了一笔几万欧元的维护修缮费。然后自认极其虔诚地闭目，以旁观者的角度提醒主，就是卡卡所祈祷的那个主，请看护他少遇伤病，庇佑他今后人生幸福。 ……我要离开米兰了，只要您做到，我一定会回来给您继续供奉修缮资金。 卡卡家附近的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也得到了他的同样金额捐赠。不过在这儿，他看着修道院墙上所绘的《最后的晚餐》名画，若有所思。 在2010年整个年末月份，那边米兰萨菲大街，卡卡的房子在每天不断买进婴儿用品。这头宿舍里，宁远悄悄地把他的私人物品，主要是书，分批次寄到门德斯那儿去。 “我接受去英格兰。”他和做贼一样与经纪人偷摸打电话说，“我已经向剑桥提交了重新去读书的申请，所以伦敦的球队最好。但是我再次申明啊，保密为第一要务，一旦谁泄露我转会的事，我绝不最后签字。前面的一切都作废。” 门德斯表示都清楚了。他也单独试探过几个豪门俱乐部主席的意思，发现切尔西的阿布对宁远可以说满腔热情，最最愿意不惜代价。 “那我要求的转会费底价是一亿欧元，上不封顶，价高者得，就和拍卖一样，门德斯先生，您肯定知道怎样成交吧。” 门德斯当然尽心尽力，“那你想要多少年薪？” “你看着办吧，这不是合同重点。” 第60章 ——居然不关心多少年薪而想到做个事先合同给米兰留一亿转会费。门德斯无语，问他，“ac米兰那边你还打算一直瞒着吗？” “当然。”宁远冷静说，“目前没有任何人发现。我觉得我们两个挺像干特工的。” “孩子，我希望你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作为成功经纪人，人生经验丰富的门德斯苦口婆心劝他，“卡卡也不知道吗？你瞒着他，他会伤心的。” “……人总会面对离别。伤心无可避免。”宁远轻轻说。 其实，如果卡卡在这个时间段来他宿舍，一见半空了的书架，再查看快递单就很可能发现端倪。但是，今年新赛季以来，卡卡球赛外忙于带娃陪伴妻子，并没有来他宿舍找他共渡好时光……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宁远默默看着窗外的草坪想，我和他的结局就会如此，从热情相交到因为家庭疏远……我才不会去他儿子卢卡的生日宴会呢！那天我自己一个人给我自己过生日好了。 ……孤独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在我这提前上演而已。 2010年意甲冬歇期在12月19日比赛后启动。ac米兰在当天也是周日的比赛中三比零主场胜罗马，红黑军团整整十七轮无一败绩眼看意甲冠军又是囊中之物。大家在轻松的氛围中，都在为25日的圣诞节怎么渡过盘算各自的计划。 卡卡三年如一日地继续邀请宁远和他一起过。 这次宁远望着他微微一笑，“好，亲爱的里卡多。我会带礼物上门的。” 平安夜那天，宁远带着精心为所有人挑选的圣诞礼物上了门。他送给卡卡的是一本拍卖得来的珍贵泥金手抄本中世纪故事书----他会一辈子收藏它，也会翻阅给儿女讲述上面的圣女贞德故事吧。给卡洛琳的是一整套精致的威基伍德骨瓷餐具，她可以作为女主人用它来招待客人。给卡卡父亲母亲和他弟弟迪甘的也有，至于卢卡，宁远认为一几个月的娃不需要收礼物。 晚餐很丰盛。卡洛琳在坚持吃健身餐，她说自己要在米兰开启时尚事业。 卡卡则把椰子饮料塞进宁远手里。这引起了弟弟迪甘的抗议——控诉哥哥这椰子汁只肯给宁远喝。 卡卡的母亲很慈爱，父亲则对宁远客套中透着……不喜欢。这种情绪对于宁远来说捕捉到是小意思——卡卡比宁远年长了九岁，博斯科不喜欢自己是动摇儿子卡卡在球队核心位置的潜在威胁吧？ 好在拆礼物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现得惊喜，卡洛琳和戴着礼物珍珠项链的卡卡母亲还都先后吻了宁远脸颊。 至于卡卡，亲爱的卡卡在今夜送了他更震撼的东西。 “礼物。亲爱的，把眼睛闭上，手伸出来？”卡卡按捺不住笑意对他说。 宁远照做。 他的掌心出现了一把，门钥匙。 “亲爱的，这是我和卡洛琳商量的结果。你该在米兰有个家了。”卡卡一脸笑容，“我家隔壁正巧这套一直待售。是很好的房子，也是你喜欢的古典风格，有整面墙的书架，有阳光明亮的阳台。千万不要推辞——比起你我之间的感情这算什么呢？我们可以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直到退役。” 宁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他可知道比较重视钱的博斯科先生为什么不喜欢他了。这几百万欧元的贵重礼物儿子也送？ 看在是平安夜的份上，他亲吻了卡卡脸颊，并收下了钥匙——反正到时候他会还给他。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和卡卡渡过的平安夜圣诞节了，所以我除了一段美好的和谐记忆外，什么都不需要。 午夜将近，在巴西人全家做子夜弥撒前，宁远也打算告辞时，卡卡的弟弟迪甘突然在手机上看到了一条突发新闻，来自英国太阳报。 《ac米兰谁将创下历史最高转会费记录？》 他念出了这句话。 宁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连忙低头在自己手机上翻看到详情——太阳报有可靠小道消息！著名亿万富翁，切尔西俱乐部老板阿布正努力筹集一笔超过一点五亿英镑的现金流！据说他要从ac米兰买走一位核心球员！！ “卡卡你快看。” 迪甘已经把手机递给了哥哥。卡卡看了看，轻轻笑了下，“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没有人会离开ac米兰。他也买不走我。” 宁远……他感谢卢卡在这时候哭闹了起来。 卡卡和卡洛琳注意力集中在了儿子身上。 宁远赶紧告辞。他察觉博斯科先生盯住了自己。 他在这个时候已经将和切尔西的交易恶狠狠划了个叉，判死刑。 但是，这由英国无孔不入八卦小报发布的消息依旧将ac米兰上下，尤其是卡卡卷入了风波中。切尔西的阿布一看事情这样了，居然直接说是啊，ac米兰确实有一位核心球员有转会意向，起价很高，但是值得，切尔西还在和其他俱乐部竞争。 谁值这么多钱？米兰要卖谁？因为宁远之前那次“千万别买我”的威胁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嫌疑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22号卡卡身上。新晋球王，世界杯冠军，当然值1.5亿英镑的转会费。 圣诞节刚过去，ac米兰的球迷们就聚集起来在俱乐部门口，在卡卡家楼下不远处举标语喊口号。他们强烈反对俱乐部卖掉卡卡。更怕卡卡要走----他们爱着卡卡，能留下吗？卡卡！ “里卡多！”卡洛琳抱着小小的卢卡很不满意地走来走去，窗外传来球迷的一声声喧哗。邻居们也被打搅，但他们没有责怪卡卡。 卡卡给众人打电话道歉后，拿出自己的米兰22号红黑球衣在窗口挥舞与球迷互动，但也阻止不了极端球迷对他的指责。“你在这里成就荣光，就想离开！”这类的标语也竖起。 至于ac米兰俱乐部？意大利人都在度假。突然碰到这种事情真是一头雾水，弱弱地说我们没有卖啊却还是被极端球迷痛骂。切尔西那边都承认了！ac米兰不能卖掉卡卡！ 切尔西的阿布被宁远通过门德斯第一次拒绝后，居然认为没有金钱办不到的事，开始进一步公开消息：他给出的薪酬是每年两千万英镑！签字费也高达三千万英镑以上。这个人值得！请快投入切尔西怀抱吧！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你们会为此疯狂。 英格兰开始有了核心球员其人不是卡卡的兴奋猜测——那可太刺激了！ 看着如此多细节被阿布公开。卡卡这个时候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了。切尔西的老板所说是空穴来风吗？ac米兰的核心球员…… 他不相信那个答案。宁远明明之前说过，一百年也别想买走他。 而宁远，此刻伫立在卡卡住处不远处，看着乱哄哄的聚集球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转身离开，走进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再次浏览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 神作。 随后，宁远掏出手机，发了个推特。 还在阳台上和球迷互动的卡卡，他踹在兜里的手机一震，收到了宁远的发推提醒。关注了宁远推特的所有ac米兰球迷都收到了。站在高处用拳头拍打胸口表示忠诚的卡卡突然看到，下方聚集的球迷们有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皱眉和旁人分享----越传越多，渐渐地没有人再朝他家示威抗议烧东西了。 但是卡卡感到一阵剧烈晕眩。他必须扶着什么，才能强忍剧烈心跳，忍着颤抖的手指打开那条新推特阅读。 宁远直接承认了，言简意赅。 “阿布拉莫维奇先生所指的人是我。要求主动转会的，就是我。” 第55章 为什么转会？ 一石激起千层浪。 舆论以狂暴之势向焦点人物扑来！英格兰足球人欢喜疯了！！切尔西只要能把他拉回英超！阿布就值得白金汉宫授勋！ 但意大利，尤其米兰的情绪相反。宁远放弃了自己的誓言主动要求转会！！ac米兰球迷骚动了！ 面对冲着自己来的抗议苗头，看着窗外举着的“撒谎者”的新写油彩未干抗议牌子，环胸而立的宁远觉得有点好笑：这帮人都阅读理解有问题！当年我说的，是千万别不顾我的意愿从ac米兰强行买走我啊。现在我自己主动，根本不算违誓。 而且，亲眼目睹米兰球迷这群情激奋的模样，他更确定了踢完欧冠决赛后不回这座城市的决心。就在赛场上，和卡卡及大家告别吧。 他看着推特上他人发布的即时消息：卡卡家门口的示威已经平息。有人目睹卡卡开着一辆灰色的奥迪车出了门，努力通过人流向宁远的宿舍方向而来。 宁远深深叹息，他的手机上有卡卡发来的短信：“我们需要谈谈。” 那就谈吧。但别去我宿舍——不然你就发现我东西都搬空大半了。 宁远回了他，“好，我们在俱乐部餐厅谈。” 等卡卡艰难驾车穿过聚集的抗议球迷，赶到图拉蒂大街3号的餐厅里，宁远已经坐在06年卡卡邀请他参观俱乐部留下吃饭的位置，坦然自若地等着——餐厅里零星还坐着其他人，比如来自加纳的球员博阿滕，他和自己一样住宿舍吃餐厅。以及几位在冬歇期留守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宁远敢保证他们虽然呆在角落不出声充当背景，实质所有人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第61章 熟悉的匆匆脚步声在走廊响起。 他抬眸。 看着卡卡。卡卡头发有些蓬乱，站在阳台上和球迷表达忠诚时就被冬季米兰的寒风蹂得发型全无…… 进入暖洋洋餐厅的卡卡迅速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着那件宁远送他的赭红色羊绒毛衣——宁远认为这和他冲球迷展示球衣是同一种卡卡式的笨拙诚挚表达方法。 卡卡坐下，双手交叠。眼眸深深看着对面若无其事的宁远。 嗯，他手上的结婚戒指在宁远眼里熠熠闪亮。 “我知道你想谈什么，亲爱的卡卡。”宁远率先镇定地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不散的宴席吗？抱歉我只是让你明白这点而已。” 卡卡突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温暖包裹得宁远的手严严实实。 只是那枚平时球赛训练都不戴的结婚戒指光芒就更刺得宁远眼睛不舒服了。 卡卡极力语气温和，“我不会阻止你转会，宁。这是球员的自由选择。但是，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你能告诉我，是什么的理由。还有什么胜过在ac米兰我们共渡的这些日子？是什么让你不愿意在米兰退役？亲爱的，请你告诉我。也许我能找到症结所在。” ……看看你的结婚戒指，你永远也找不到我要走的原因才好呢。 但卡卡不听到答案不罢休。 宁远沉默了一会，慢吞吞开了口。“我不喜欢你家---养的狗。” “什么？”卡卡震惊睁大眼眸，他以为自己听错了。“mel?”他新养的小狗？ “对。”宁远歪头看着他，“我不喜欢它。我连这个名字都不喜欢。你没发现我去你家从来不和它玩嘛？准确地说，自从你养了它，我都不喜欢去你家了。” 乘着卡卡还在瞠目结舌，宁远说话更流畅了，“你知道我的嗅觉很敏锐吧？我能闻到帕托身上不属于他的，属于俱乐部某女性的香水味！而即使是现在——”他强行把手从卡卡掌中抽出，“我也能闻到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那种小狗的气味，我一闻就受不了。抱歉我没法和你再当亲密的搭档了，卡卡。” “不，别----”卡卡连忙说，“我会给mel洗澡，它很干净，很可爱。我，我出门前也一定会再洗澡，喷香水，可以吗？” ……多单纯的卡卡啊，居然真的信了。但是宁远看着慌张无措的卡卡，还是硬着心肠，“不。除非你，送走mel。” 卡卡黑棕色眼睛里是慌乱惶恐，“mel没有做错----”他快要哭了。 “对。错的是我。”宁远无比冷静，像操持手术刀分割一样，清晰说，“看，你连思考犹豫都没有。我对于你来说----连一条狗都不如！！” 他提高了声调刻意大声说出这句话，起身飞快躲开卡卡伸向他要用力抓他胳膊的手，“就这样吧，没必要说下去了。里卡多先生。” 他怒冲冲推门而去。卡卡拔腿紧跟，并试图结结巴巴地向他道歉，“我不是。没有——请等等——宁，你误解了。” 宁远停下，转眸看着卡卡。那双眼睛带着悲伤，令他一下子心中疼痛剧烈，辩解不了任何话。 宁远慢慢伸手，摸了摸他胡子拉碴的脸颊。卡卡一把再次贴面握住，“请——请别误解——” “我没有误解，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小狗，恨不得开个养狗场。养狗这是你的幸福，里卡多。可却是折磨我的地狱，不管怎么做，对你或者对我都会不公平……这根本就不公平。算了吧。我们好聚好散。” 他再次挣脱抽身离去，徒留卡卡呆呆站着——高大的巴西青年像个孩子一样，已经难过得哭了。 坐在餐厅里的其他人大气也不出一声，但是个个埋头在自己的手机上疯狂打字写消息——第一手消息！直接目击听闻卡卡和宁远谈话内容！关于宁远为什么要转会！！ 是因为一条狗！！ 消息飞快地从队内传播到网络之上！人们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离谱的离开理由！！吵吵嚷嚷说什么的都有。卡卡爱狗没错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可爱的小狗？宁远那怪胎！他不会吃狗吧？ 维护他的粉丝则大声回应说有的人就是对狗过敏！不能忍受有错吗？！ 爱狗人士和不爱狗的人也开始互撕。推特相关话题下就像古罗马角斗场一样……有人不怀好意地艾特阿布，“难道你要逼切尔西球员都不许养狗吗？” 阿布被誉为最好的老板，他立刻呼吁想和宁远踢搭档或者进球后庆贺拥抱的切尔西球员自动放弃赛期养狗权。他会给予补贴金，每周一千镑送爱犬在比赛期寄养等等。 乱哄哄。 闻讯米兰俱乐部的高层也在懵逼中。要不，再给卡卡租一套房子让他家人养那条要逼走我们最出色球员的小狗算了？ 宁远发现，在快二十九岁的卡卡和刚满二十岁的自己间，俱乐部居然有了偏袒自己的倾向----他立刻阻止这种势头蔓延下去，再次发推特，说自己和切尔西的交易告吹，自己绝不会签字。 门德斯给阿布电话，礼貌说明一开始您就知道，保密被列为第一要务，您违反了所以交易不会继续。 阿布……都怪现金流的错。都怪英国人一直盯着自己这个俄罗斯人每一笔金钱往来！但阿布想，只要宁远愿意从ac米兰出来，这事情就开了一个好头。 ac米兰的球迷们暂时得到安抚。 可卡卡并没有因此感到丝毫轻松。他询问门德斯，对方只安慰他没事——可宁远一直到现在还没和ac米兰续约。经纪人表示，他正在和米兰谈判新合同——“有点高条件，但在谈了，在谈了……” 门德斯支支吾吾。 卡卡的父亲博斯科愤怒地告诫儿子，那小崽子不是好东西！肯定会要一个比你高得多的薪酬！为此父子发生了争吵。 1月6日意甲赛季再度重启时，宁远依旧去向不明，更衣室里的气氛无比怪异。帕托也因为宁远的那段话而卷入了无妄之灾只想流泪……他和芭芭拉的事情被连带发掘了。 宁远换着球衣，可帕托不敢上去和他理论。其他人看着动作飞快转身走了的宁远干瞪眼。 能震场面的大佬马尔蒂尼队长已经退役，现任ac米兰的队长是同样老资格的安布罗西尼。 “米兰养育了我，就像我的母亲一样，现在我不能看着一个想离开的家伙把米兰的队伍搞混乱。”安布罗西尼说，“他如果要走，就不能呆在主力位置。” 卡卡阻止了队长去和宁远谈话，“请交给我。” 于是，米兰大胜乌迪内斯队的赛后，队长示意其他人都离开，只留宁远和卡卡在更衣室进行谈话。宁远还在洗澡的时候，就感到外面动静没了。唉。 他慢吞吞地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看到卡卡坐在更衣室的一个位置上，眉头紧皱。 从那天起，宁远只在球场上和卡卡有交流：传球给他完成助攻，两人私下没有再单独相处说上一句话——因为宁远总避着他。而卡卡不断思考，关于他养的小狗，关于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了惹他嫌弃。 更衣室里安静得可以听见呼吸声。 “你腿疼吗？”宁远受不了了，今天率先问，“不疼就去洗澡吧。” 卡卡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我现在一身臭汗，怕走过去让你不舒服，还是待会吧。” 宁远无可奈何，“你是个傻瓜，里卡多。赶紧去洗澡，不然我就动手拉你过去了。” 卡卡居然期盼地，径直朝他伸出手。 宁远走过去拽起了他。卡卡却一下用力把他拽回到身边坐下，在宁远的默许中，小心翼翼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鬓角，”我总觉得，那不是真正的理由。宁。我如果不洗澡回家，卡洛琳都要捏着鼻子。流汗后气味比小狗刺激一百倍吧？可是你现在，你眼里一丝一毫反感都没有。” 宁远……他把自己的檀香皂递给他，“不，我就是嫌弃你，去洗洗吧。” 卡卡一手握着那块皂，一手又摁着他的后脖往自己浑身臭汗的胸前埋，“你肯定不嫌弃我。你不可能嫌弃我。” 宁远无奈了。 “……是。你这个人，球衣和身上都带有圣西罗草皮的清新气味，哪怕是流的汗……我能嗅到薄荷和一点儿甜，很好闻。”他如实回答道。 卡卡顿时眉眼化开阴霾。他又继续摁着宁远闻自己闻个够。他太——笑起来像个傻子，眼睫浓密之极，簇拥着那清亮无辜的眼睛。 直到宁远抗议表示自己头发还是湿的。 “那我帮你吹干？” ……“你就不能先去洗澡吗？你快点洗，我吹头发。” 卡卡于是火速去冲澡换衣了。他出来时，固执地拿着吹风筒给已经头发半干的宁远，要求他给自己帮忙打理发型。 无奈的宁远只好照做，帮他梳——手指伸入卡卡浓密厚厚发间，他糟糕地联想到结发这词——真的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62章 宁远依旧决定跑路，以及戒断卡卡——不过我都要戒断了，先多看看他合情合理吗？ 卡卡见镜子里宁远在纠结出神，心想他大概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便拍了拍他肩膀，进入正题，“亲爱的，我从门德斯那听说，你的ac米兰的新合同还没有签下来，你现在在以自由人的身份为球队踢球，是吗？” “嗯，确实是这样。” “薪水方面，你想要多少呢？我可以帮你和俱乐部谈。” “卡卡，不要再试图让米兰给你降薪，补贴换我高薪了，我不值得。”宁远认真说。 “你值得。你是米兰的珍宝。”卡卡强调。 “……米兰虽然拿到欧冠也有钱赚，但总体而言只是收支平衡。我也不把自己看得太与众不同，卡卡。我们球员其实都是俱乐部的可卖品。遇到财政危机肯定会被抛出卖。你可别主动说降低薪水——米兰虽好，但也是利益为上。” “别这么说。”卡卡摇头，“我不要薪水也愿意在米兰踢球。” 宁远短促笑了下，“这么好的你，应该能在米兰退役吧？不然米兰就太混帐了。” “那你呢？”卡卡充满期盼地问，“不走了？” “……实际上，和欧文一起踢球拿到英超冠军也是我未能达成的夙愿之一。”宁远沉默了一会儿，如此回答。 卡卡紧张地一把拉住他。 “你别这样……我在纽卡斯尔俱乐部承诺过他的。” “……可你也承诺过我在米兰退役。”卡卡揪紧了心，再次恳请，“我们一起训练生活，你答应过我。” 不提生活还好。一提，宁远就想起他对自己的“安排”，那分明是欺负他！凭什么呢？凭什么我要留在米兰近距离看你和卡洛琳一个个生孩子？ 宁远愤怒上升，他仰起了脸，卡卡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连忙想大力再次拥抱他—— 宁远又躲开了，他抽出胳膊，后退一步，盯着卡卡——这个无知无察欺负他的卡卡。 他突然怪笑了一声。 “可我就想离开！就想去印证英格兰小报说的话，去当欧文家的快乐成员。露易丝喜欢我，他女儿也喜欢我。我要和欧文有点什么她们感觉也不会反对。” ……虽然知道宁远是在胡说，但一贯好脾气的卡卡此刻居然也无可控制地怒气上涌。他哆嗦着唇，第一次指责他。 “你——上帝绝不会宽恕你这种行为！” 巴西青年嗓音沙哑，带着颤意。 “上帝他不宽恕就不宽恕啊！”宁远更尖刻暴怒！他就是要争锋相对！“别忘了我根本就不信上帝，里卡多先生！” 说完他又冲出门，和卡卡再次不欢而散。 第56章 2010年fifa金球奖 2011年1月11日，瑞士苏黎世。这是第一届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合二为一的颁奖典礼。23位候选人的大名单早在去年十月底就公布，意甲ac米兰的那两个人当然榜上有名，甚至不少人都认为如果不颁发给2010年同时捧得欧冠和世界杯冠军的中场球员卡卡，这个奖将毫无说服力。 镜头对准会场外。 无数的闪光灯照耀簇拥下，卡卡今年独自出现在大剧院前。他依旧一袭阿玛尼的黑色西装，整个人英俊得比意大利时尚业的男模特还要出众发光。 卡卡面带微笑，不停和球迷及他人合影，手里签字签个不停。他谦逊有礼，但拒绝回答记者提出的关于宁远及他养的小狗“蜜糖”的任何问题。 这个被内部透露出来的宁远主动寻求转会理由——离谱之极，还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连条狗都不如！”的传闻金句更是想让人急切探知其真实性。 听说两人前两天才在更衣室里又吵了一架。外面的人只依稀听到了什么薪酬。难道是米兰的绝代双骄在争谁拿最高薪酬？卡卡目前税后是九百万欧元，宁远比他少一点，是为了这个争执吗？ 记者大胆对着脾气一贯好的卡卡问到钱的事。 卡卡坦然回答钱是好东西，但金钱并不是他首先考虑的因素。 “那您的队友是不是比较看重呢？” 卡卡立刻否决。“不！宁远和我是同样的人，我们没那么看重金钱。” 看，这不又主动提对方了吗？记者琢磨着怎样才能从卡卡这套出更多信息——却发现卡卡突然大步流星朝某个方向走去。 故事的另一主角宁远，迟迟等到颁奖典礼快开始了才现身于歌剧院前红毯之上。 他就是故意的。借口赶时间，不签名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其实他和卡卡是一道从米兰启程——吵架归吵架，他们真的没有隔夜仇，两人默契地不提那天更衣室里的事，卡卡依旧十分照顾他。 但是宁远的心态已和去年眷恋卡卡，自我编织一场华丽唯美梦境不同。 他清醒了。 卡卡看着今晚宁远穿着的不是阿玛尼，也不是任何他认识的品牌，甚至不是西装——但极好看，极好看得难以移开视线。 记者们也私下感叹，宁远展现的不再是去年那种眩目的容貌俊美。他又长一岁，穿着这身应该来自东方的黑色礼服——立领对襟，喉结处严实扣着金钮扣，庄重含蓄中又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少年英姿气质。 而cctv体育频道的主持人已经激动起来：“这中山装！和电影精武英雄里陈真那套太像了！宁远穿着不但挺拔还有少年英雄气！作为今夜礼服太适合了！” ——是很适合宁远打算创飞所有惹他之人的精神状态。 他转眸，看着走过来，自带光华鹤立鸡群的卡卡。 “这是？”卡卡轻声问道。 “中山装。”宁远说，“我觉得挺正式，如果要因为我不穿西装就禁止我入场那我也没办法。” “不会。”卡卡说，“假如你不被允许进入，我也不进去。” 宁远冲他扬眉一笑，“那可不行，我要看你领奖，不然我才不稀罕来这儿。”说完做了个手势，一起走。“要高兴一些，亲爱的卡卡。” 卡卡感到酸涩和甜蜜混合搅动他的心，他想说只要亲爱的你别骗我——但没出口，两人就这么并肩而行。 这么看让担心他们关系变恶劣的粉丝们松了口气，这不还是很亲近嘛。 剧院里，卡卡的座位就挨着宁远，宁远另一侧是梅西，和卡卡右侧挨着的则是c罗。但另外那两人大概还在外面拍照，并没有落座。 于是卡卡转头问宁远，“介意告诉我你去了哪儿吗？早上在酒店里我收到你的纸条了，你没说去哪里。还有你的头发，比昨天短了一点。你没用我的发型师？” “喔，是没用。”宁远直截了当，“我不想像去年那样了，所以自己略微剪了头发。然后上了阿布的车，和他在火车站附近那家叫筷子的中餐厅吃了晚餐。也是他派人送我来的。他还是不死心，拿出了最终那一步的球员签字文件和三千万英镑的支票给我，但我确凿，明白地没有签，当然支票也没要。我清楚告诉他，门德斯之前和他签的东西作废了。我不去切尔西。没意义，别找我了。就这么简单。亲爱的卡卡，你现在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颁奖典礼上了吗？” 不去切尔西也不能让卡卡放心。卡卡想说我们还是得认真谈谈。别说气话了，告诉我你寻求转会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小狗，会是米兰的问题吗？我会努力开解你，竭尽一切帮助留下你。 卡卡需要一个和宁远再次畅谈的机会，但那也不是现在。 这时候，葡萄牙人带着地中海夏日热浪般的笑意快速走了过来，在卡卡身边坐下。那一刻宁远止住了葡萄牙语，转头和也落座的梅西说起了西班牙语。“你好，我想我们不用互相自我介绍了吧？” 二十三岁的梅西很谦逊地笑了下，点头。“晚上好，宁先生。” 宁远也回应，“那我就称呼你，梅先生？” 那头c罗也用葡萄牙语和卡卡打起了招呼，“真高兴见到你，亲爱的卡卡。” 卡卡对他回以笑容，“你好，克里斯蒂亚诺。” 穿着西服打着黑领结，耳钉闪闪的葡萄牙人凑近了卡卡，“对了，卡卡，我也喜欢养狗，亲爱的卡卡，狗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你看我推特上的照片了吗？我和我的马洛斯卡。我的朋友。我听说你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开个狗场是吗？” 卡卡……“确实是这样……” “那我们一定很合得来！”c罗喜洋洋地。 宁远发出轻笑——但他依旧在和梅西用西班牙语说话，头都不转一下。因为梅西实在是个内向的人，宁远便担当主聊者。“我对西班牙了解的不多，也就比赛的时候呆了一两天，还没有去过阿尔罕布拉宫。那首《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真能勾起人的万般遐思啊。听说梅先生你会弹钢琴是不是呢？” “是的……” “哈哈哈，真是多才多艺。我觉得我之前不是很了解你，但今天和你一相处，虽然才短短几分钟但我觉得你人很不错！来，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好不好？我和你一见如故啊！” 第63章 “谢谢，可是，去年颁奖典礼我也坐在你身边……”梅西给了他电话号码又忍不住说。 “喔！去年我太兴奋了，是第一次参加！不好意思啊。紧张得脖子都不敢动所以都没留意旁边……但是世界杯阿根廷的淘汰赛我都看了，你非常卓越，来日可期！！对了！你知道我的金树杈奖吗？” ……梅西有点招架不住。 而一直竖起耳朵听的卡卡，听到宁远用西班牙语恶狠狠说，“送假摔王的金树杈喔！” 卡卡只感到哭笑难当的欣慰和果然如此——身边坐着的依旧是他最熟悉的宁远。他的攻击性都那么——可爱。 c罗也听见了，却和卡卡解释说，“假摔是足球运动员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和被侵犯对应啊。亲爱的卡卡，我们要延长运动生涯就必须会自我保护。你有时间的话，我很乐意教你。” 宁远装作听不懂，又扭头以西班牙语问卡卡，“你们在说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他倒要看卡卡怎么回答。 卡卡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专注看着他，也用西班牙语说，“你知道我绝不会假摔的。” “我当然信你。”宁远笑着说。他有时笑起来能令人目眩神迷。 被卡卡拒绝的c罗怏怏。但他立刻又说起小狗和养狗的趣事，成功让卡卡也对他笑。 宁远的手指在慢慢搓动——他挺想干点什么。 万幸越来越多落座的人挽救了场面，镜头还刻意对准了前排的几人，每人一个分镜！宁远又扭头热情地和梅西说话，而卡卡在和c罗一句句聊天。ac米兰的绝代双骄，今晚怎么又开始闹分裂了吗？ 小道消息有很多，包括米兰最高薪酬之争，今天的国际足联金球奖之争，和最流行的为了卡卡养的一条狗之争。宁远逼迫卡卡送走小狗，卡卡不肯。所以宁远就咆哮着说自己居然不如一条狗，要闹转会。 这是真的吗？ 足球界的名流们窃窃私语，宁远耳朵尖都听到了。看来这个理由果然比当年舍瓦离开的学英语还要震撼离谱，卡卡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也绝对不会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发现宁远的秘密。 傻傻的宁远不知道其实有人——他敏锐无敌的哥哥早就看出来了。还有因为儿子在十五岁时就给初来的卡卡写情书的安切洛蒂对青少年一片纯情也有辨识经验…… 今夜，最佳教练的候选人包括带领ac米兰卫冕意甲冠军和欧冠的安切洛蒂，率领巴西队夺得世界冠军的邓加以及带队巴萨得到西甲冠军的瓜迪奥拉。最后得到奖项的是安切洛蒂。宁远啪啪啪鼓掌。老爷子发表感想也言简意赅：因为我有最好的队员，能成为传奇ac米兰队的教练，我感到非常自豪。 接下去是年度最佳进球，这是由球迷在fifa的官网上投票选出。其中十大进球，卡卡和宁远加起来就超过了半壁江山。最终宁远在欧冠决赛上的一记凶悍刁钻凌空抽射夺得头筹。宁远走上台，给他颁奖的是当时拜仁的守门员诺伊尔。他们互相笑了笑，“在那场比赛中守门员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就是个成功的家伙了。”主持人调侃。 顺说，宁远还挺喜欢这个最佳进球的水晶玻璃奖杯。当个镇纸绝对独一无二。 终于终于，fifa金球奖即将颁发，镜头对准进入最终决赛的三人：ac米兰及巴西国家队的卡卡，ac米兰的宁远和西班牙国家队及巴萨的核心大脑，哈维。 分镜头都对准了他们三人。哈维微微叹息像是认命，宁远眼中含光澜动，而卡卡则是最平静的一个。 这是最大的一个悬念吗？在宁远看来不是啊。 瓜迪奥拉拿着信封，布拉特和法国足球杂志的总经理共同捧出比人脑瓜子还大的沉甸甸金球。 瓜迪奥拉打开火漆，将信封上的名字转向摄像机：“卡卡。” 宁远早蓄势待发，他已经抢在c罗之前，迅速侧身，一把张开双臂拥抱卡卡，宁远绝不给c罗机会和卡卡拥抱。而卡卡也回抱他，力气不小——他似乎终于激动起来，见两人在镜头前紧紧拥抱长达半分钟，那些不和传言好像又变成了肥皂泡泡。 恭喜卡卡再次获得fifa金球奖！ 卡卡走上台，捧起金球奖，虔诚地吻了吻。随后发表获奖感言：“”我知道我出现在这里，除了上帝，最该感谢的是教练及我的队友。我巴西队的队友，俱乐部ac米兰的队友。他们像我的家人一样重要----”说到这他几乎哽咽沙哑了，“我爱他们，胜过他们想象。” 镜头又给到宁远。他的表情和刚刚一样，他没有泪光闪闪，只是微笑着冲卡卡点头。 这个奖，实至名归。卡卡几乎得到了绝大部分选票支持。因为他在世界杯和欧冠意甲赛事中的表现，实在无人能匹敌。 宁远虽好，但他缺了世界杯啊。 梅西暗自发誓自己会有朝一日带领阿根廷队夺得大力神杯。c罗也同样这么渴望。 会场里的名流为卡卡再次鼓掌。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目光扫向坐在前方的宁远…… 斩获两次金球奖的卡卡快要二十九岁了。但宁远还不到二十一岁。 弗洛伦蒂诺内心兴奋得很，但又必须克制、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阿布就是前车之鉴。他可是没等皇马的会员们投票而一人独断专行干了件刺激大事。这事泄漏或者失败会成为把柄，影响他下次票选俱乐部主席。 就在几小时前，门德斯通知了他，关于那项必须保密的交易，皇马的价格已经是第一顺位。 他必须独断专行，自己给自己保密。 只要能坚持至欧冠结束，宁远就将归于皇马。 第57章 卡卡的29岁生日 2010-2011赛季的欧冠比赛，早在10年9月份便开启了小组赛。本次人见人怕的ac米兰和皇马同分在g组，10月第一场小组赛中，宁远在卡卡请假回巴西的情况下，独自带队撑起门面，踢了皇马一个主场三比零。 11月卡卡带着妻儿返回米兰后，两人联手在客场伯纳乌又灌了皇马四个球——看台上的弗洛伦蒂诺有点恍惚，他再次体会这两人组成的双核球队不给其他队伍丝毫机会。大耳杯皇马别想，巴萨也别想。他们也就配争夺争夺国内比赛。 但大概是上帝终于看不下去了。在11月几乎同期，门德斯传出了这对搭档要散伙的内幕消息。 弗洛伦蒂诺一下子感到未来重新可期。 那时候米兰的卡卡及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到了圣诞节时切尔西老板不慎透露了这笔交易——谁让英国太阳报那么无孔不入，而他一个俄罗斯人居然在英格兰调动一笔快两亿英镑的流动现金呢？不冤枉，根据门德斯的说法，阿布被踢出局了。 还是西班牙好，弗洛伦蒂诺是纯正西班牙人。是商人，也是政客，有自己的建筑公司，一亿欧元以内资金周转全都合情合理。 1月11日，他知道了只要不泄漏消息，宁远就会签约皇马。于是他死死死死独自守着这事，连去年9月新上任的皇马教练穆里尼奥他都没有向他透露分毫。 甚至有记者问他为什么突然抵押了名下一处上千万欧元的豪宅房产，弗洛伦蒂诺也机智地回答他想大手笔修缮伯纳乌球场，更换草皮等等。 就这么凑了包括签字费在内一亿三千万欧元的弗洛伦蒂诺真的很想得到宁远——ac米兰双核崩塌，还能独霸欧冠吗？他更私下认为自家皇马球队里存在不少智障白痴寄生虫变态。（参考现实录音门）有智障儿童！有更衣室分裂者！还有心理创伤后遗症患者——有了宁远，他不但能找到机会把不合他意的白痴们清理出球队，还能也和宁远的祖国方面每年打造一趟皇马中国行，和意大利人抢中国市场的香甜蛋糕。 进入2011年的欧冠比赛，宁远因为东窗事发，一下子不再作为ac米兰的首发上场了。在2月的两回合淘汰赛中，基本是新金球奖得主卡卡一人用暴力美学击穿热刺队防线。 可只要宁远这种级别的球员坐在替补席，情况就不一样。卡卡有心理后盾。对手球队在试过一次后，甚至不敢再对卡卡违规侵犯放铲——那时候宁远就会要求上场。人人都明白了一旦卡卡下而换上他，他会施展掰开你的嘴往里面塞足球那种不客气灌法——弗洛伦蒂诺认为，宁远在球场上那么凶悍是特意给他这个豪门俱乐部主席“验货”的机会。 他太完美了，毫无瑕疵——当然兴奋的弗洛伦蒂诺并不知道他给皇马找来了个多可怕的失恋创伤后遗症患者…… 这一年的3月18日，欧足联总部抽签分出了欧冠八强的安排及决定最终决赛时间为5月28日，在伦敦温布利球场举行。 皇马对阵曼联。在4月6日与12日的比赛中，皇马艰难战胜了对手挺进半决赛。c罗贡献最大。但对于弗洛伦蒂诺来说，c罗不是他的嫡系，葡萄牙人是上届皇马主席，他的死敌卡尔德隆08年就签了协议花九千四百万欧元从曼联预定的。09年自己只能遵守协议。现在，弗洛伦蒂诺眼看就要花一个亿弄来属于自己的强悍嫡系——如果不是卡尔德隆花钱太多，他甚至愿意这次一起买下米兰的绝代双骄。 第64章 听说c罗想要涨薪？弗洛伦蒂诺打算告诫他说，你可以走，卖掉你的钱就够我再买梅西或者卡卡了。 八强对阵战役，ac米兰抽到的对手是实力相对较弱的德甲球队沙尔克队。宁远又主动把上场的机会让给了队友。也就是安切洛蒂能容忍他这种居然反过来不要首发不要上场的奇葩。 但是卡卡，已经忍到了极限。他必须和他谈。宁远不能再借口先专注踢欧冠而回避问题。 德国的更衣室里，刚刚欢庆客场胜利的米兰球员们看到宁远走进来，便自动把空间让给了他和等候在这的卡卡。 卡卡已经洗完了澡，头发湿漉漉，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他坐在那，仰头看着宁远。湿气令他的黑棕眼睛亮亮的，长而浓密的睫毛都好像被大雨摧残后的黑针叶林。 ……没有人忍心伤害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所以宁远——他压根没上场，反正也没出汗，便干脆挨着卡卡坐了下来。 “你踢得很完美，亲爱的卡卡。”他主动握住卡卡的手，他的手很大而手指修长。其实，他手上该有结婚戒指。只是因为足球比赛这种特殊场合不戴任何金属物件，才让自己一直一直几年里都选择不看清楚吧？ 卡卡任由他握着，一会儿才开口，沙哑问，“你和米兰的新合同，到底什么时候续呢？” 他开门见山，就是要答案。 宁远想了想，决定字面意义上告诉卡卡实话，“你放心，我告诉了门德斯我要和米兰签份合同。具体细节实施……欧冠决赛后你就知道了。” ……不然我就成自由球员了，怎么从皇马那掏一亿欧元来给米兰呢？这话他只在心里说完。 谁知道卡卡听了居然一把将他死死抱住，高兴得一手摁着他后颈往自己胸前埋——他真的肩宽且胸肌热呼呼，埋着太舒服了。宁远一时之间无法抗拒，他嗅着卡卡浑身，尤其是鬓角散发的好闻味道——理智与本能拉锯，要是他不这么理智就好了，他愿意为独占这种温暖气息竭尽一切。 “那亲爱的，接下去的比赛你会首发吗？”卡卡充满希望地问。 “那当然，我去和教练说。”宁远拍了拍他的背回答——要进半决赛和决赛了，你一个人担当核心太辛苦。 他眼神无奈。 明显卡卡被他字面回答签约米兰的意思给骗了……被骗也不会很久。而且，无论今后怎样，他该过一个快乐的二十九生日。 四分之一决赛后，最终四强产生：ac米兰，皇马，巴萨和国际米兰。显然上天也觉得再看意甲或者西甲德比没意思，半决赛是ac米兰战巴萨而皇马战国米。首回合4月26日，次回合5月3日。更有意思的是皇马新任主帅穆里尼奥之前执掌的就是国际米兰，对球员们可以说了解得透彻。 首回合前的4月22日，ac米兰官网再次图文并茂地庆祝麾下球星卡卡二十九岁生日快乐。宁远也悄悄把他的最后一箱子书及衣服寄给了门德斯。 随后，他赶往俱乐部参加给卡卡的庆生活动。米兰众人给卡卡做了一张生日海报，包括退役的马尔蒂尼都在上面签了字，宁远目前作为还穿ac米兰队服的人，也当仁不让在卡卡的头像海报上留下自己大名，还画了个花俏的小花朵。 卡洛琳的时尚设计公司也在这一天开业了。第一单想做ac米兰球队的业务。宁远想了想，给贝克汉姆打了电话，请他介绍他老婆，英格兰的时尚女王维多利亚看看能否和米兰卡洛琳的公司合作一二。 “没问题。我也喜欢卡卡。亲爱的宁，维多利亚一直希望你能来英国做客。” “哈哈，只要不用上次同样的食物招待我就行了。” “这次我会邀请你吃伦敦著名中餐。”贝克汉姆说，“到时候见！” 电话聊完后，宁远选择戴上帽子，包上精心准备的礼物，步行前往位于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附近的卡卡家。他要将这一路上的风景，将每一朵美丽的玫瑰花，每一座伟大的雕塑，每一只在建筑物上驻足的鸽子，将一切沉淀的故事和沉默的历史，与米兰今日灿烂的阳光和煦的风一样，好好记在心里，回味隽永。 到了卡卡家门口，按了门铃后，他听到了卡卡快活的声音。但过了好一会，巴西青年才下来把他迎上去。 被领着进了门，宁远就明白刚刚卡卡在干什么了，他把心爱的那条小狗给抱去了隔壁邻居家，小狗现在就在其他房子里困惑不安地汪汪叫呢。 卡卡他还在身上喷了香水。宁远想起这是他自从“我还不如一条狗”发泄后，第一次上门来。 真是个……真诚的男人。他不愿意给他人造成一点儿可能的不适。 宁远笑了，“还是把小mel接回来吧？你该知道我那天说的转会理由，全都是瞎编的，亲爱的卡卡。” 卡卡漂亮的眼睛漾出了蜜糖般的色调。他高兴得又搂住宁远的肩膀，久久不肯松开。 宁远不由得想起，自己转发俱乐部庆贺卡卡生日推特时，看到的卡洛琳给卡卡的祝福——“他是那么的正直，充满智慧而且无比忠诚。他乐于助人，能够理解和接受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聪慧而且成熟，但是却又真诚得像个孩子。” 真的是备受上帝宠爱的孩子，聪明却……好哄好骗。 宁远又想，我也没骗他什么吧？而且我……我不走就得忍受他对我的欺负。叫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生孩子，欢度节假日……没准还会把卢卡塞给我叫我教他踢球。 凭什么呢？那不堪想象的种种，令宁远心肠又迅速变硬了。 人不能什么都得到。哪怕卡卡你是上帝之子。何况我又不信上帝，他老人家管不了我。 宁远笑着和卡卡一家以及那条被抱出来的小狗蜜糖拍了合照。 卡卡想藉此发推特，击碎宁远因为一条狗想转会是谣言，宁远也没阻止他。 ……反正我说的话字面上都将实现。 他笑眯眯地拿出卡卡期盼的生日礼物。 卡卡在征得他的许可后，快活又小心翼翼地当场拆了——因为宁远说是从中国寄来的易碎物。 那是一扇惟妙惟肖的卡卡自己人像刺绣双面玻璃屏风。绣像塑造的是他举手感谢主的标志动作。他当时的衣服，那件白色背心，米兰的队服，他的头发丝和表情，质感如照片。 “你第一次捧得欧洲冠军杯的时候，我十六岁，就在雅典的奥林匹克体育场看着你呢。我牢牢记着那一幕，你也可以从我的角度来看当时的你嘛。这种双面绣是在一块底料上，一针同时绣出正反。属于国宝级别的艺术。你看，这是背面的你。”宁远转了一下屏风。 “喜欢吗？” 卡卡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都强调是国宝艺术了，希望不要到时候把它砸了……砸自己锈像怎么也会犹豫下吧…… 宁远在卡卡家陪伴他至晚餐后，撑着下巴看他抱着卢卡和自己聊天。 而贝克汉姆的动作真的很快，卡洛琳接到了英国的电话高兴得进屋去和维多利亚谈了。 “谢谢你。”卡卡心知肚明向宁远道谢。 “这没什么，亲爱的卡卡，我也希望卡洛琳在米兰拥有事业。” 生日之夜，窗外照例聚集了爱卡卡的球迷为他庆生。这次宁远还是不愿意跟着他走到窗边致谢球迷。 他并不喜欢这些表达爱啊爱的米兰球迷了。这种爱太容易翻脸。要知道自己的计划，他们不把他挂到十字架上像烧异端一样烧了才怪。 而卡卡……宁远考虑了下，一无所知的卡卡还是被米兰大众及其他群众看成被骗被辜负的受害方比较好。 偏偏就这么巧，今夜他能听到外面谁家邻居——因为窗外球迷聚集声音大，此刻也肆无忌惮地播放意大利著名音乐家：安德烈·波切利所唱的曲目，《time to say goodbye》。可能是以此告诫那些球迷？ ——我当然知道 你是和我在一起的 你——我的月亮，你和我在一起 我的太阳，你就在此与我相随。 卡卡显然也听见了，他笑着闭目，欣赏一会这醉人美好的歌声，随后要走向阳台恳请大家散去。 “那我也走了，亲爱的卡卡。”宁远见机说到。 “要巴西式的告别。”二十九岁的卡卡理直气壮要求。 他的一切心愿在这天都会得到满足。宁远便在他的左右脸颊上都亲了亲——他嘴唇还是颤颤，亲完快速跑了。 被吻后激动的卡卡笑着从阳台探出身子，使劲朝他挥手告别——明天就又相见。 但还有多少个明天呢？ 在4月23日，欧冠半决赛前，门德斯又对弗洛伦蒂诺转达了宁远的话：他已经不打算在比赛结束后返回米兰了。希望5月28日当天就能安排个所住的地方，以及之后西班牙的皇马宿舍给他。 门德斯都对宁远的盘算感到害怕而刺激——这搞不好是要比完就投敌啊！ 第58章 说再见，不回头 第65章 在圣西罗及诺坎普的主客场半决赛，ac米兰再次迎来了宁远与卡卡联袂首发。他们贡献给观众球迷的是可称为艺术的攻击式足球。 卡卡高速奔袭带球击穿巴萨防线的路径被球迷激动地称之为“卡卡走廊”。和齐达内的“马赛回旋”一样成了中场大师的代表作之一。 宁远则能敏捷抓住一切机会，助攻跑位，快速反击几秒内从一方罚球弧顶带球跑过中圈的速度无敌。他背身传球不用看都知道卡卡的位置——双方配合那么默契，流畅如水银泻地，缜密无懈可击。 打传控的巴萨433阵型再次在这样的队伍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哪怕梅西和他身后的中场三人组哈维伊涅斯塔等竭尽所能，依旧两个回合都惨败，输了合计六个球。 巴萨的球员们已经尽力。 瓜迪奥拉赛后安抚他们，但他需要自己对自己反复强调也才能没有心理阴影：遇上ac米兰不是传控足球的错。传控足球绝对没有生不逢时。只要将ac米兰的这对绝世搭档拆掉，巴萨的时代就将来临。 皇马的主席弗洛伦蒂洛离奇地出现在ac米兰对巴萨的每场比赛vip观众席时，旁人只以为他是来看西甲死对头巴萨落败而兴奋不已。 后来皇马艰难之极地一平一小胜国际米兰，又觉得弗洛伦蒂诺他是提前来观察敌人的队伍——决赛将在皇马和ac米兰之间展开。 弗洛伦蒂诺陷入亢奋状态，却依旧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没告诉。 英格兰的五月底在温带海洋性气候影响下适宜球赛。在正式启程前往温布利球场前，宁远敲开了教练安切洛蒂的米兰俱乐部办公室门。 走进去后，他把门给严实合上了。 安切洛蒂正在独自观看皇马的比赛录像，宁远扫了一眼，那穿着7号球衣的葡萄牙人在场上驰骋—— “要喝咖啡吗？”安切洛蒂问。 宁远摇摇头，“教练，我想告诉您一声——比赛完后我不回米兰了。” “这么说你已经找好俱乐部了。”安切洛蒂倒不是很惊讶的样子，也没有跳起来指责他。 ”是的。我不是白白走，米兰能得到一亿欧元。可以买想要的球员补充进来。” 他肯定安切洛蒂不会在赛前把这事向其他球员们透露以免动摇军心。安切洛蒂点了点头，“正好，宁。你的存在并不能证明教练的执教水平是否优秀。因为我只负责把你放在场上，而怎么踢你从来都是自作主张——我实在太想知道，没有了你，米兰是否依旧是常胜之王。或许是，但卡卡会很辛苦。” 宁远轻声说，“您能不能适当地，照顾照顾他的身体？他有时候也会感到疲惫……” “卡卡目前很健康。孩子。踢球令卡卡无比快乐，你是知道的。” “嗯……那不重要的比赛能控制他上场时间吗？这也是为了延长运动寿命。” 安切洛蒂捧着咖啡，“别的球员都是一心要上场和首发。你倒反过来了。”他慢慢说，“我知道你训练帕洛斯基是为了走后有人帮卡卡分担。但是足球除了训练，天赋至关重要，对吧？” “那倒是。”宁远想了想，“帕洛斯基天赋不够，巴西人帕托算有天赋，但已经生生消磨大半。像卡卡那样天赋和勤奋兼备，还生活极其自律的巴西球员，就像沙里的金粒一样难找吧。” 安切洛蒂笑了，“卡卡已经是传奇。” 宁远附和点头。“我肯定您会好好待他的。” 这位功勋教练闻言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看着他，忽然露出笑容。 “孩子，你知道嘛，卡卡刚来米兰的时候是二十一岁。我的儿子，大卫，他那时候十五岁。这小子居然很快给卡卡写起了情书表达爱慕。所以，青少年的爱慕之心我也算有经验多少能看出来——” 宁远一下子瞠目结舌，他立刻慌里慌张跳了起来连连摇手，“不是！我——我——” “我没有说你。亲爱的。”安切洛蒂看到这幅样子的宁远笑了，“你终于不再是球场上那副我即胜利的德行了。这么失态还是第一次吧？” “我……” “行了，孩子，什么也不用解释。毕竟在足球这个环境里，你离开俱乐部，离开卡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对你们两个都好……你还这么年轻啊。去米兰之外吧。” 宁远神魂俱飞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的爱慕有那么明显吗？连安切洛蒂都看出来？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这事……安切洛蒂真心喜爱卡卡，他有一点说得没错。 我一定要离开了。 5月28日，伦敦。皇马的队员们也不懂自家主席为什么前一天给他自己安了个联络员的球队官职，因此符合fifa规定地坐在了替补席。弗洛伦蒂诺一直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双手牢牢拽着箱子，把它横放在西装裤大腿上。 ……可能是欧元现金，获胜了就疯狂撒钱？又或者是一把武器，输得太难看就会变成终结者。 c罗在赛前还开着玩笑。他对于能和卡卡及另外那个小子同场竞技感到无以伦比的刺激。 宁远认为弗洛伦蒂诺是来最后验货的。所以他根本不吝啬展现他值得一亿欧元，甚至更多。 更重要的，这大概是他和卡卡的最后一次并肩战斗——我不信上帝。但是如果真有足球之神，请将您的桂冠暂借于我。我要让我永远也不能说出口的挚爱之人，记牢我今天的万丈光彩。 在开场前演奏欧冠主题曲时，他望着球场上的一方天幕，阖目养神，待睁开眼，锋芒毕现。 一开局，皇马球员就感到了可怕的压迫力。他们始终无法将球带过中线——那个红黑的影子守在那，认为球属于他，冲过来的速度让人心悸，脚下一拨，球如磁石一样滴溜溜即归他。 他狂风一般向前推进！皇马几名后卫必须来阻挠堵截，但就在骗得人朝他跑了两步后，宁远一记长距离精准斜传！球落到了卡卡右脚下方，他完全无需调整，直接大力射门！皇马后卫转身只能望球兴叹。守门员徒劳地张开五指山——无法阻挠皮球飞进右下角。 又是这种令人窒息的开场配合场面打压。 第二颗进球很快到来。宁远从中场启动脚步，到边路向前带球飞奔。速度之快让两名同时放铲的边卫只铲到空气，到达禁区一侧时，他略停，直接左右闪转过掉后卫和守门员，将球踢入空门。 此时开场不到六分钟。 三分钟后，宁远接到卡卡的传球，转身九十度潇洒过掉后卫，左脚丝滑无比地一捅，这球贴地，精准无误滚入球门下方远角。 这样的比赛给皇马球员们带来了极大的精神负荷。他们必须盯牢卡卡和宁远，一秒钟也不能松懈——但好像和干脆真在场上梦游也没有什么结果差别。宁远速度太快，持球过人一气呵成毫无停顿。 特写镜头甚至专门对准了他的钉鞋——是阿迪达斯的红色猎鹰8，卡卡几年前穿过，现在已不是新款却被认为最配ac米兰红黑球衣。他奔跑急停时彪悍的抓地力令温布利新草皮都仿佛瑟瑟发抖。他有多高？已经一米八四，矫健高速让人想到猎豹—— 天呐！ 又是一记四十米远距离传球！完美划出弧线穿越后卫，落到了因扎吉面前。因扎吉久经沙场当然不会浪费这种机会——四比零！ 弗洛伦蒂诺低头看了下表。上半场才过了十六分钟。很好，好得很。 第二十二分钟，宁远不回头又来了一个脚后跟直塞——他就是心有灵犀地知道，卡卡在那。 米兰有双王。 国王之一的卡卡流畅接球，宁远转身，看着卡卡加速，兴奋地过掉了皇马禁区内整条防线——这就是代表他统治力的足球走廊！什么佩佩，什么卡瓦略，什么阿隆索！根本没办法阻止他前进，射门，进球！ 这个夜晚，温布利绿茵场上卡卡也在燃烧他自己。他不知道这是告别赛，只是被宁远的全力以赴所吸引感染，红黑球衣的巅峰卡卡同样宛如天神降临，肆意诠释着他的风格：变向冲刺，大开大合，他是优雅的上帝之子，却也是能粗暴直接撕开对手后防线的暴君！ 中场休息时，这两人已经被彼此感染得抱在了一起，额头贴着额头。安切洛蒂看着他们，淡定地继续喝咖啡。不奇怪，这么疯狂灼热的激情能点燃一切，观众席上呐喊助威声始终震耳欲聋，还涌现大片兴奋得脱衣服直挥舞的球迷。 宁远一边喘气一边对着卡卡低语，“你还想要什么？卡卡？” 卡卡兴奋得摁着他，直吻他脸颊。他还想要什么？眼前人！他的珍宝！ 这回没人敢说ac米兰中场就在开香槟了。上半场已经是七比零。下半场想翻盘？只能上帝他亲自上。 皇马球员更衣室气氛诡异，穆里尼奥再三喝呼也无法扭转部分球员巴不得比赛赶紧结束的心态，这样他们不必再领受场上折磨。就连最不服输最渴盼胜利的七号c罗，脸上表情也是空白居多。 第66章 不过极度压力下有的人开始变态——皇马的后卫球员拉莫斯，在下半场看到卡卡再次持球高速奔袭后，突然疯狂了！他要从卡卡身后一记恶铲！ 宁远猛地提速冲刺过去，提前一脚飞铲—— 卡卡在同时背身护球——他传给了帕洛斯基！对方射门！球进！ 这边宁远已经一脚狠狠踹上了恶汉拉莫斯的小腿！加速度之大，角度力度之精准还把这身高一米八几，体重八十公斤的男人在草皮上踹绊得摔了一个大跟头！拉莫斯更在猛力冲击下，嘴啃草皮，毫无形象地翻滚飞出边线！！ 他居然一头重重撞到广告牌上，疼得大叫！！他的小腿！腿！ 其他的皇马球员围了过来，穆里尼奥在场边大声咆哮——卡卡也和ac米兰队友们一道冲来！卡卡一下把宁远护扣在身后，隔开他和皇马人！ 皇马队医匆匆上场，拉莫斯穿戴的右腿护腿板已经在球袜里折断！他骨折了吗？脑震荡了吗！？紧急处理无果，只能用担架把人抬下去。 裁判思索再三，还是冲宁远毅然掏出了一张红牌。 喔。宁远想，这大概就是人生吧。他没法陪伴卡卡到哨终了。 他从身后把脑袋搁在卡卡的宽阔肩膀上，“再见，我亲爱的卡卡。”他轻声说。 卡卡则伸手揉了揉他头发，“交给我了，亲爱的，你放心。” 然后宁远看向近处的西班牙替补席，不顾穆里尼奥在发火骂他，慢吞吞地清晰说了一句西班牙语，“不准再下黑手！都听懂了吗？” 那些皇马球员一头问号。你不ac米兰人？充皇马更衣室老大吗？ 坐着的弗洛伦蒂诺则兴奋得要发抖。他完全不在乎这场比赛皇马输得有多惨不忍睹了！他不在乎！！ 并无意外。哪怕ac米兰少了一个人应战，但在卡卡和其他人的出色发挥下，还是没给心态全崩的皇马一球反击的机会。十多分钟后，比赛结束哨吹响。ac米兰在温布利球场完成了三连冠的伟大记录！！ 看台上的意大利人开始狂欢。无数闪光灯如银河浩瀚。 站在绿茵场上的卡卡喘着气，脸上洋溢满满笑容。 宁远则在哨响时从替补席起身，径直走到他面前，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庆贺的时刻——摄像机镜头对准了米兰双骄！解说员还在哽咽配词。 宁远看着卡卡的眼睛，明亮令人沉醉。两人四目相望，他先一把勾住了卡卡的宽肩，感受那肌肤热度和汗水湿意。 “亲爱的。”卡卡笑着说，“我太爱你了。” 宁远不为这种示爱所动。他双手已经向上转移，轻轻捧住了卡卡的脸颊。啊，胡茬又长出来扎着他的手心。 他微微启唇。卡卡已经看懂了他要亲吻，笑意更深冲他贴近——宁远在脑子里回想了下看到的球员热吻，他猛地贴了过去！贴着那两片唇！成功——飞快深入直探目的！ 原来，这滋味，比他最好的想象还要令心颤抖发烫。 卡卡的手居然也搁上了他的腰。他呼吸变乱——但宁远已经结束了这个亲吻，迅速退开一步，白牙浅咬住他自己的唇。 一切不算离谱。观众席上也有不认识的米兰球迷开始互相搂抱亲吻！为了这美好激情澎湃的一夜！！ 温布利的第一波焰火已经腾上天空。 卡卡觉得自己有点儿古怪混乱，心脏跳得比赛场上射门时还剧烈，他就是很激动。因为被亲密之人送上了个法式热吻？ 这嘴对嘴的亲吻。他离奇地想到他的第一次，他在新婚之夜亲吻——上帝宽恕他。请宽恕他如此负罪的联想。 宁远站在身前，清亮的眼睛注视着卡卡，见卡卡表情有点儿古怪，他默默叹息一声，随后—— 他开始脱衣服。 干净俐落地一下就把自己ac米兰红黑66号球衣脱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把球衣往卡卡手里一塞。 他毅然转身，径直走向皇马替补席——边走边向按捺不住激动眼巴巴望着他的弗洛伦蒂诺，郑重点了点头。 皇马主席一蹦三尺高！飞快打开箱子——是一件皇马的白色球衣！ 他拿着衣服冲向宁远！状若疯癫地摇晃着球衣！ 注意到这一幕的人开始骚乱。 卡卡开始叫他的名字。第一声茫然，第二声有些惊慌。 宁远没停下脚步，他不往后看，不回头。啊，卡卡的那些谋划，什么叫他带他儿子去圣西罗一起踢球，什么圣诞节一起过，以及被迫分享的生日时光——崩裂，碎了，再踩一地。宁远觉得自己此刻终于痛快地报复了一回。 他报复了无知无察欺负他的卡卡。他唯一挚爱的卡卡。 弗洛伦蒂诺已经冲到他面前，兜头把白色8号给他套上了。西班牙人热烈地亲吻着他的前胸号码——随后挽着他的肩膀，亲热走向皇马替补席，向目瞪口呆的穆里尼奥介绍：“皇马完成了一笔伟大的交易。” 不用看也知道ac米兰夺冠却一片混乱。观众席上俱乐部管理者芭芭拉一个词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遭遇从未有过的背叛！？ 皇马当家球星c罗此刻也在震撼中。什么意思？？这？就？转会了？？来皇马？？？！！！ 镜头疯狂地一边对准皇马替补席，一边仓惶定位米兰的22号卡卡。他正紧紧拽着宁远留给他的球衣伫立在场上，愣愣看着皇马替补席方向—— 米兰的教练安切洛蒂走上前，拍着卡卡的肩膀，无言地安慰他。 本该颁奖领奖的台上，欧洲足协的官员在议论纷纷。门德斯悄悄走到了ac米兰的芭芭拉身边。 卡卡不肯下去，不肯抱着大耳朵杯合影，他挣扎着就是要冲过去—— “你还好吗？”c罗看着许多人阻拦卡卡，他也加入之中，眼看着被围起来的卡卡面色变苍白，眼睛也发直——“他需要休息！”安切洛蒂命令道！ 卡卡被米兰队友们强行架走了。他死死扭头看，他好像在哭。 环绕温布利球场的漫天焰火依旧在无知无察地绚烂庆贺。 听着旁人七嘴八舌议论的宁远坐在皇马的位置上，已经决定戒断卡卡。他拒绝，往卡卡被架着扶走的方向再看一眼。 第59章 皇马和米兰 虽然欧冠决赛没有英格兰俱乐部的份，但在伦敦上演的这场大戏让原本只是观战直播的英格兰媒体又疯了！这这这！！皇马！！怎么是皇马？？！！他怎么去了皇马？？！！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夺得欧冠后当场，叛逃的名场面！！！ 据说体育场内部份米兰球迷已经开始向英格兰极端球迷的赛后闹事传统看齐。而皇马球迷同样受刺激不轻。伦敦警方又加派警力到场外维持秩序。往外走的人流与蜂拥而来的采访车逆向汇合，把温布利球场一带周边几公里的交通彻底堵死。 跑得快的记者们以闪光灯摄像话筒等装备将两支球队的大巴车都团团围住。空中传来探照灯和螺旋桨引擎的声音，那是飞来的bbc的外场专用直升飞机——不知道的还以为直播抓捕名人。 其实，赛后双方都在球场媒体中心举行了简短的新闻发布会。但是取得了三连冠的ac米兰主力核心卡卡不见踪影。推特上疯了一样传他在更衣室的状态极糟糕，到了需要队医干涉的地步。 安切洛蒂独自一人面对记者，他友好地感谢了宁远，表达了对他日后的祝福。此时门德斯已经将一份宁远早就在去年签名，只等ac米兰俱乐部现在签字的合同送到了芭芭拉手上，告诉她签下就得一亿欧元，不签宁远作为自由人一分钱也不需要支付。 芭芭拉颤抖着手给父亲打了电话，做了决定。 而皇马那边的新闻发布会坐着喜笑颜开的弗洛伦蒂诺，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赢的是皇马。他轻声漫语地表达了早在去年11月就与宁远的经纪人门德斯有过沟通等等最后上帝保佑，他来到了皇马。转会费是一亿欧元，年薪税后两千万欧元----“我们不会比切尔西俱乐部之前大张旗鼓开出的条件低太多。而且他是个好孩子，允诺了不需要逐年加薪。” ……弗洛伦蒂诺这是说给已经拿了一千两百万欧元还试图加薪的c罗听。 “从现在开始，皇马会围绕他制定完全适合的崭新战术。下个赛季见。” 坐在这位主席身边的穆里尼奥则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宁远在ac米兰从来不听安切洛蒂安排的战术。这里他可不打算惯着他。 作为这场风暴的风暴眼，宁远自己倒是十分平静。他坐在皇马主席另一侧，问他任何问题，他都说请向门德斯咨询。唯独问到卡卡会怎么看待他突然离开时，他回答了一句，“我很抱歉，但这个天底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你们还是朋友吗？”英格兰媒体问。 “这我不知道。” “听说卡卡在更衣室里昏厥失去意识。”太阳报记者说。 “……他太累了。今天ac米兰消耗巨大。最后十几分钟还少一人应战。让他好好休息睡一觉吧。毕竟——他也经历过舍瓦离队。”宁远最后说了一句卡卡喜爱电影绿里奇迹里的台词，“毕竟，时间会带走一切。” 第67章 卡卡的身体不会有问题。离开米兰前他可看了实验室最新数据。宁远心里强行剥离卡卡，想着其他：温布利球场米兰更衣室是去不得了。反正柜子里换下来的的衣服是米兰队服，不用带走，手机……今天一早就在所住酒店通过英格兰皇家邮政寄到皇马俱乐部训练营地址。再龟速，一周后也能收到吧。何况自己明天就能买个新手机。 所以从推特到微博中外一切炸开了的舆论，他因为没有手机ipad等媒介工具，完全没在事发的第一时间接收到分毫----其实就算被米兰球迷在账号下面疯狂骂个几万条，他也根本不care，毫不在意。 发布会结束后，在球场被堵了两小时依旧出不去的皇马球员们一个个臭着脸，盯着坐在最前方位置闭目养神的罪魁祸首—— 在车上的穆里尼奥也乘机对宁远施展初来乍到pua。“你踢得再好那也是在ac米兰的成绩，皇马一切从零开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记住我不喜欢背叛的内鬼！” 宁远一脸茫然，“您在说葡萄牙语？”他用英文问。 穆里尼奥有点吃惊，这人怎么可能不会葡萄牙语？！但如果以为装逃避能躲过那就大错特错了，于是他又用英文更大声说了一遍。 皇马球员有的在后面站起来看热闹。 宁远怎么会让人失望呢？他连卡卡都舍得伤害了一下，穆里尼奥算根毛。见他上套，宁远用英文同样大声说，“是嘛？我看您在意大利执教的成绩也比不过安切洛蒂嘛，西班牙也算您重新开始吧？您想得冠军？那我劝您多向安切洛蒂学习，实在不行学瓜迪奥拉。人家在巴萨输给ac米兰好几年可一直坚持在巴萨唷。没选择换地方重新开始。人还是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魄力才更容易成功不是？” 这是直指他因为看不到任何冠军希望便离开国际米兰直奔西班牙。 皇马球员有的听了挤眉弄眼，有的挺给面子地在后面笑。 穆里尼奥气得脸色铁青，手握成拳。 宁远打了个哈欠，“我可刚刚踢完一场吊打皇马的比赛，累了。请有事下次再说。最好先预约。”说完他就再次进入了自己闭目养神状态。 穆里尼奥狠狠瞪了他一眼，发誓一定要他好看。 当晚被堵了四个小时的过程中，宁远全然无视他人眼神。到终于跟着皇马入住其下榻的圣詹姆斯康拉德酒店，一路上也没人和他说话。但这更好。他自己住一间套房，自己叫餐随便吃，自己洗澡吹头发再躺上床，闭眼，不去想卡卡是否苏醒了，哭没哭。 次日，宁远与其他人一道乘坐皇马的专机飞往马德里。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夏歇期球员大都开始度假，但他还需要去马德里准备很多事，比如整理门德斯寄来宿舍的包裹，申请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医学专业入学等。 他没要皇马的三千万欧元签字费，用来交换一些特权：他比赛间隙的时间需要上学刷出勤率，以及特殊时刻他要优先学校考试，不重要比赛靠后——至于什么是重要比赛？欧冠八强之后的都叫重要比赛。 毕业于马德里理工大学的弗洛伦蒂诺对于他在马德里读大学的要求完全予以理解支持。甚至认为皇马终于能有更好的头牌球星——这么优秀有脑子有文化，有点狠，情绪还很稳定的自己嫡系上位天经地义。 宁远所在这架皇马专机上的气氛同样古怪。受伤的拉莫斯瞪着他一小时后终于还是开口，“你昨天是什么意思？” 宁远迟钝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和自己说话，于是耐心地用西班牙语回答，“就是，告诉你不许再以红牌的方式铲人的意思，见一次我铲飞你一次。这是歪风邪气，没人整治我来整治。” 坐在斜后方不爽盯着他的c罗一口喷出了苹果汁。他以为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小家伙！ 西班牙人拉莫斯骂了句脏话。宁远叹口气，“真是不堪入耳。相信我，我在英国学来的脏话全飙出来你们没一个接得住。所以我不是不会，懂吗？只是骂街这种行为太低级太幼稚。”说完他翻起自己在机场买的一本科幻小说，又对拉莫斯加了句，“你比ac米兰的真大佬差远了，就你这样的，活似个小学生。真大佬是马尔蒂尼队长那种懂不懂？” 如果不是受伤，拉莫斯真的想冲过来揍他！ c罗听完他的“大佬”言论后，和他说了句葡萄牙语：“你或许给自己惹了麻烦。” 宁远转头看着他，用葡萄牙语回答，“抱歉，我完全不懂葡萄牙语。”说完就又自顾自翻起书来。 他听见c罗用葡萄牙语和老乡佩佩感慨，“那他和卡卡说西班牙语还是意大利语？” 卡卡。卡卡无处不在。宁远用耳塞塞住了自己耳朵。继续把思维集中在----皇马这支球队本身上。 就飞机旅途和昨晚共处的一点时间，他已经看得很清楚，这儿也分为西语帮和葡语帮。西班牙帮的头头应该就是被自己铲飞的拉莫斯和决赛时防守球门却在ac米兰面前等于不存在的门将卡西。葡萄牙人的首领，是谁还用说吗？他刚刚那句话是对自己示好，或者拉拢，但宁远明确不想搭理他。 什么帮派？我是独行侠。什么银河战舰？我是水滴----最新出版科幻小说《三体》里描叙的水滴。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到家的ac米兰队虽然捧回了大耳朵杯，带来三连冠的荣誉，但城中球迷并不止欢庆英雄们归来。他们更多群情激昂，在社交媒体上痛骂宁远是骗子混账撒谎成性，球队背叛者。极端球迷开始烧他的照片和海报了----充分证明宁远不回来的决断正确。 有人拍到了卡卡下飞机时的照片。 他在短短两天之内变得憔悴的模样让人心痛。大家纷纷涌到推特下安慰他，没事，米兰还有你。我们永远爱你，卡卡。 卡卡被带回米兰后，整个人还在恍惚状态。他不敢相信启程时还好好地——但一些记忆里的细节突然浮现。他们同住伦敦宾馆一个房间，他早上剃须时发现宁远居然用的是一次性牙刷毛巾。前往温布利的大巴车上，他用手机和卡洛琳联系，而身边的宁远从头到尾没有拿出手机或任何电子设备。最后的更衣室——卡卡记得他合上柜门前，出神望着挂起来的队服！ 那么多那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却没有发现！如果——是不是就能阻止？ 陷在内耗里的卡卡这时接到了俱乐部宿舍管理处的电话：宁远离开前说卡卡可以进来帮他收拾。 是要找自己帮忙打包行李吗？也许——他可以写信附上送至西班牙。 卡卡强打起精神，立刻赶往宿舍。管理员打开门——卡卡愣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去年十月后居然不曾再来过。 熟悉的沙发背后没有放着他一伸手就能拿起，津津有味阅读的意大利历史书。 书桌上没有码着厚厚大本宁远用来炫耀自己全都读透，可以通过剑桥医学院考试的教材。 餐桌旁没有他带来引诱他的巴西美食图鉴。 满屋书籍全都消失。卡卡强忍着后悔和痛苦一查宿舍的登记处，发现宁远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频繁召邮递员上门收件。 他的衣柜鞋柜也全空。剩下的，只有窗台下整齐码着厚厚书信几沓----全是球迷寄给他的信件及情书，而他从未拆封阅读过任何一封。 他不要米兰的，任何一分爱。 卡卡眼睛红了，喉间剧烈疼痛。他浑身都在颤抖地推开卧室门—— 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卧室床上，静静放着他曾经扣在他头上的那顶高尔夫球帽。卡卡恍惚拿起它----下面放着钥匙。他送给他那套房子的钥匙。他一厢情愿的钥匙。 难过至极已经不能形容卡卡的心情。他再次哭了。据随后赶来的加图索说，卡卡泪如泉涌。 但，6月3日，卡卡在推特上发布了事发后的第一条，依旧是维护宁远。表明一切是球员的自由，ac米兰和皇马也达成协议。他祝福他最好的搭档。 宁远的社交账号就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而西班牙人，开始炫耀了。先是皇马在官方俱乐部挂出了宁远的大名，后是他被人在西班牙偶遇：他出席了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校长举办的晚宴。 照片上的宁远穿着白衬衣，戴平光眼镜----还因为戴眼镜被皇马俱乐部的人问他是不是近视了。 “我是不是，就看体检结果咯。”宁远漫不经心回答。 对，球员入职最后一项是全面体检。在皇马俱乐部里体检验货。弗洛伦蒂诺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确实，队医看着结果目瞪口呆。所有指标都像教科书，没有任何伤病，视力都符合飞行员招收标准。 “他在米兰实验室就这样吗？太神奇了。” 而那头，米兰实验室的老大梅尔瑟曼并没有告诉别人，他至今还在和可爱的宁远保持往来----他甚至答应了他，今后依旧会把卡卡的身体数据透露给他看。 第60章 在皇马最初的日子 第68章 宁远本来认为再次和ac米兰碰上，怎么也得等到11-12赛季的欧冠……只要小组赛抽签时候不碰上，那就大概率明年见了。他可没想到他的老乡，那群激动的中国球迷们，一看今年8月4日皇马也有中国行，就疯了似地要求和那时候恰巧也来中国的ac米兰来一场友谊赛。最终足协两边牵线搭桥询问。 国内的赞助商已经开始排队准备赞助比赛。两支球队出场费涨到各六百万欧元。 ac米兰俱乐部高层凸显一种刻意营造的，又或者是被球迷挟裹的想在皇马身上实现复仇快感般的舆情，很快同意了。而皇马这边，弗洛伦蒂诺早就眼馋意大利超级杯在中国一场居然能卖出逼近一千万欧元的门票收入，这块送到嘴边的蛋糕自己没理由不啃。 所以，双方很快敲定了行程。皇马确定和ac米兰在中国某体育场于8月5号进行一战。宁远得知这个消息后，也不是说想逃避----他迟早会和卡卡在比赛中相见。但是，戒断期就彻底报废了……当然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一句话叫抽刀断水水更流。 他表面平静地接受了命运安排的这么快重逢。接受了首次代表皇马登场踢比赛对抗老东家ac米兰。 宁远在5月底离弃米兰直奔皇马，整个夏歇期他哪也没去就在西班牙孤身游荡。这里夏天非常炎热，总是艳阳高照，天空呈现没有一丝云的蓝色，而夜晚要九点半才天黑，之后纯净的星空就在头顶苍穹之上。宁远喜欢独自仰头看星星----这样你会觉得生活中遇到的都是小事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是吗？看我多悠闲自在。他努力将脑子里对某人现在带孩子合家欢的想象图去掉，始终没有将他的旧手机开机——他很任性吧？卡卡像对舍瓦一样每周打电话联系他都拒绝接受。当然也许卡卡被伤太深不打电话……谁知道呢，就这样吧。 他把旧手机锁进床头柜。 窗外是绿油油的西班牙阿雷瓦诺产混合草皮。 宁远没有答应弗洛伦蒂诺给他出的什么租个别墅住的主意，而是搬到巴尔德贝巴斯训练基地里专供一线球员住宿的宿舍---一般皇马其他球员们只在主场比赛前会住这。基地很大，与伯纳乌球场尺寸相同的草皮训练场都有十二块。皇马的青训基地也在此间，退役的齐达内正担任青训教练。整个基地训练营看着给他的感觉是个机器配件打磨基地，一切准备都是为了夺冠。 逛到青训营的宁远说着法语，与齐达内友好交流了一番著名的齐达内回旋即马赛回旋：正向带球过程中一百八十度转身摆脱防守者。 齐达内赞扬宁远做得完美，和卡卡一样。 嗯，一不小心卡卡又无处不在了。 他的球员住处房间指纹开锁，门上挂着他的名字铭牌----打开门，从门德斯那寄过来的行李书籍已经都亲自放妥当。大床柔软，书桌宽敞，阳台和隔壁共享。隔壁住着谁宁远也不在意，反正整个夏歇期这就他一个人，且包水电网络基础娱乐，出门配司机接送专车奥迪。总体来说，除了又遇见一个味如嚼蜡的难吃食堂外，宁远对待遇没有意见。 很快时间到了7月底，皇马即将开启中国行。要去的球员们都结束夏歇开始了训练----穆里尼奥惊异地发现，只有宁远能面不改色完成其他大牌球星都不太愿意做的每天三百个仰卧起坐，做完没事人一样叫他训练什么就训练什么。早上第一练十点到场，下午第二练四点半开始。 这天，穆里尼奥把球员分为绿队和蓝队，一队连续完成二十次传球就能得一分，另一队则不断练习高位逼抢获得球权，攻入球门后能得一分。 宁远一开始是绿队。他发现别人都不传球给他。这也无所谓，反正真上了赛场他想抢谁就抢谁，于是他就用一种很淡定的态度瞎跑一气混完了三十分钟。 穆里尼奥当然发现了问题，但他没说话，把宁远放到了蓝队……然后绿队就在十五分钟内根本不能得分了，球权始终被蓝队某人独霸，分在绿队的c罗开始恼火别人不及时传球给他导致练习比分这么难看，而同在蓝队的前卫马赛诺看着宁远，在欧冠赛场上和他做对手的心理阴影再次袭来，他一旦加入，就是能把球队变成另外一支可怕的队伍。 那天晚餐，马赛诺端着盘子坐到了宁远面前，用非常蹩脚的西班牙语磕磕绊绊地和宁远说话。 宁远一直装作不会葡萄牙语，所以之前根本不和说葡萄牙语的c罗佩佩等说话，而西班牙人嘛，自从他铲飞了那谁谁，西班牙人也不和他说话。导致马赛诺是第一个和他正常说话交流的球员。 “你好啊！我去过北京，奥运会！”马赛诺表示08年的时候自己二十岁，入选了奥运队----宁远立刻想起了对喀麦隆那场卡卡助攻他进了一球----糟了，卡卡再次无处不在。 “我记得你。”宁远笑着点头，马赛诺作为一个巴西人，已经在他这获得了第一层滤镜。他目前在皇马踢左前卫，是主力队员。也许2014年巴西能用得上他……卡卡又无处不在。 拒绝恋爱脑的宁远索性和马赛诺继续热情聊天，他非常惊讶地得知，马赛诺居然在二十岁就已经结婚，现在儿子都两岁----虽然马赛诺蓬蓬头长相属于巴西球员正常低颜值水平，但，巴西人就是这么结婚早，何况卡卡……英俊的卡卡始终无处不在。 啥事都能想起他的宁远忍不住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餐厅的菠萝汁。 那天晚上宁远甚至被马赛诺邀请一起去游戏室里玩。嗯，里面有斯诺克台球和桌式足球，还有f1赛车模拟游戏机与乒乓球台。他们进去的时候，那已经围了一大圈球员玩耍。c罗正在打乒乓球----葡萄牙人兴致高昂，把对手抽得一败涂地。 “我可是曾经被葡萄牙体育乒乓球队国家教练邀请加入国家队的高手。”他兴奋地说，“所以最强者必定是我。” 宁远装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晃荡了一圈，想去看电影。 偏偏c罗目光落在他身上，用英文说---这下子想装听不懂也不行了，“hi！来玩一局乒乓球怎么样？这是你们国家的国球吧？能胜过我吗？” 话都到这份上了，宁远便不客气了，用英文说，“那就玩个十分钟吧？” 他精准还原北京奥运会时男子单打金牌获得者的发球动作——然后，因为好胜心强的c罗无法接受结果，当晚狂练到佩佩都劝他，乒乓球输给中国人根本很正常。 还是在这个仲夏夜，马赛诺兴奋地在推特上发布了自己和宁远打乒乓球玩的照片，配词“这能锻炼反应能力和协调能力，锤炼专注度。” 这也是宁远在推特等社交媒介上“失踪”近两个月来的又一次出现——在皇马球员的推特发图里。 一下子马赛诺得到的回复就比平时多出好几倍。皇马球迷高兴地认为这是宁远融入了球队的表现，米兰球迷冲过来继续攻击他是一叛徒。双方互撕，展开大战。还有人嫌热闹不够，艾特卡卡的账号。 正在咂舌观摩自己推特下大战几千条场面的马塞洛发现，卡卡迅速关注了他。 嗷嗷！巴西球王的关注！这令马赛诺无比兴奋——他也想和卡卡一样，代表巴西队踢世界杯！获得冠军！ 更别提卡卡还很快给他发来了私信。“你好，马赛诺。” 偶像的关注令巴西大男生兴奋得要跳舞了。 “他说很高兴即将在中国和皇马展开的友谊赛！！哈哈！！太棒了！！” 宁远却笑不太出来。 那头穆里尼奥确实最初决定把宁远推上首发位置去踢友谊赛——现在c罗是左翼锋线，而喜欢搞竞争的穆里尼奥给宁远分配的位置也是边锋。 c罗一听就愤怒于自己居然不是首发——哪怕是友谊赛也难以容忍！ 而穆里尼奥直接告诉他，“你回防根本不积极！太看重个人数据！现在，选择不选择改变都由你自己决定。我不需要无用之人。” 两人不欢而散。 穆里尼奥对宁远也是类似pua，直白告诉他，“你在球场上必须按照我的策略去踢。听说你之前威胁拉莫斯？现在西班牙人团结起来排挤你纯属你自找。你如果不能融入球队，我也会把你摁在板凳上。” 但是他显然不理解宁远的本质。 “哦！板凳吗？还有这种好事？”宁远一拍巴掌！“我可是拿两千万欧元的年薪！能够在场边纯观赏比赛还有钱拿，我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可真是个好人啊！要不我们就试试吧！” 气得穆里尼奥决定杠上了——友谊赛他就把他摁在板凳席上，还是c罗首发。 然后，得知自己坐板凳的宁远，再度在更衣室里放话，强调他的规则：对ac米兰一役，谁也不许干从背后铲球这种肮脏低劣毫无职业道德的事。不然——他突然拿起更衣室里的足球，一个劲射！ 他把更衣室里的某空铁皮柜子给精准踢得完全凹进去，足球深嵌其中。 “我全程在场边坐着，你们懂吧？备用球可就在我一秒内就能触及的位置，我会用我的方法制止你们犯错，这样保护你们不必吃红牌，所以诸位不用感谢我。” 第69章 西班牙人面面相觑，脸色发青。 而葡萄牙帮老大c罗又一次觉得，一人挑战全部西班牙人的宁远太炫酷了。 他也回头叮嘱自己的老乡好友佩佩，别对ac米兰的任何人，尤其是卡卡犯规。 第61章 戒断卡卡 8月初，皇马乘坐专机飞抵广州白云机场。而同一天从米兰起飞的那趟球队包机航班，则因为天知道什么原因晚点了几个小时，导致两拨人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安排好的邻近停机坪区域----皇马队员教练助理与随队记者鱼贯而出下旋梯上大巴，宁远还在自己的座位上没起身时，就通过飞机舷窗瞄到了他的前队友们在那边同样下飞机上大巴。 …… 他还偏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队列中高挑显眼的卡卡，背着熟悉的黑行李包----十几个小时的旅途令他有些疲倦，下巴脸颊又是胡茬的隐约青色。他拿着一束送上的鲜花，神情平静而温柔，但比起上次及上上次来中国比赛的笑容满面已有天壤之别。更糟糕的是，卡卡在上车前，还向皇马的这架专机望过来----围在那一圈的记者们疯狂拍照。 他不可能看见我。宁远心脏狂跳得无法控制。他拖拖拉拉磨蹭等到最后一个才出舱。 左右两边咔嚓咔嚓的相机依旧在迎接他。刚刚还在狂拍卡卡和ac米兰的记者们不知道到底是以什么速度奔了过来。而社交新媒体上，又一次爆了。“卡卡憔悴暴瘦，宁远辜负负心”之类的夸张引流话题热搜还让无知路人以为这是谁家的出轨门…… 也不怪大家偏心眼。卡卡无论哪点都深切契合着中国人民的审美。尤其是他性格温和谦逊----比公然讥讽自己老爹是头猪的不孝子宁远更易得到群众好感。所以“欧冠投敌门”一出，国内社交平台上一大片排着队在卡卡微博下安慰他的。宁远的嘛，虽然有他的死忠粉大吼去哪里都是球员自由，也抵挡不了如潮水般涌来的认为他太狠心的评论。 这都两个多月了，旧事重提又上了热搜。ac米兰对皇马的这次大战，更能赛前一天刷出十条热搜来。 什么两队入住不同酒店相距多少公里，是心有隔阂的两人之间最短物理距离啊，什么卡卡安静闭门不出，什么路人在喜来登自助餐厅偶遇宁远吃海鲜意面——卡卡都自闭了你还吃得下意大利面？ 什么宁远昨晚在酒店娱乐看柯南最新剧场版沉默的十五分钟啊——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呢？还有人直接在宁远的微博下刷，宁宁！你记得那年洲际酒店的荔枝吗？ 服了。看到他们居然有cp粉，不想被洛阳铲使劲挖掘挖出东西的宁远坚决不冒泡。 到了比赛当天，群众惊觉宁远不是首发，居然是替补，都给加以“”宁远悔恨不悔恨离开ac米兰”的前缀标题，冲到了热搜第一。 天河体育场，在更衣室里慢吞吞换好衣服，径直在替补席坐下的宁远，内心没有他表面上那么波澜不惊。他心跳得挺快……如小鹿直撞……太可怕了。 开球。 卡卡那么大一个高挑又肩宽的人实在太显眼。他身披的米兰红黑条纹经典球衣——如今在这个体育场里满坑满谷山呼海啸都是。 ……我好后悔把ac米兰的漂亮球衣没留下一件做纪念——最后比赛身披的那件塞给了卡卡。他应该收起来了。 场上作为米兰前腰的卡卡有时候就在宁远眼前几米处积极跑动——宁远故作淡定一动不动雕塑般坐在那。而只要卡卡一持球，天河体育场就变成了卡卡的主场，所有人都在热情欢呼他的名字。 穆里尼奥见状又开始了，“他居然好像比你更受中国人欢迎。你是不是令自己国人都对你有意见？” “是啊。”面对这老头的pua，宁远又活过来了。面不改色，“所以我们都各自匹配性情能力契合的教练嘛。卡卡就该有安切洛蒂。我真的真的，感到自己和您匹配极了。您执掌国际米兰一次联赛冠军都没拿过，今年西甲联赛也输给巴萨，是不是许多人也对您挺失望的？” 替补席上的其他球员震惊极了。 “你在公然挑衅我。”穆里尼奥暴怒说。 “您是不是聊不起天？那就别聊了。”宁远继续盯着场上，“毕竟我很忙啊，还要看着那几个西班牙小子呢。” 场上奔跑的卡卡已经在欢呼中持球，他的速度还是那么快，连过皇马佩佩和马塞洛，面对门将卡西，他脚下一记角度刁钻的劲射——卡西鱼跃，单掌想去托球，方向是对了，但就差那么一点。 皮球漂亮地射入网中。 体育场再次欢呼雷动！宁远也干脆顺势鼓起了掌——卡卡朝他看过来。 这时候穆里尼奥又发火了。“你习惯做球队的叛徒吗？” “你不认识友谊赛这三个字吗？”宁远淡定说，“刚刚就连卡西也贡献了精彩的守门动作啊。这是体育之美，足球艺术之美，你不懂欣赏吗？我想下，大概葡萄牙是不具备米兰的艺术氛围。可惜你在国际米兰执教的时间都没熏陶上对于艺术的欣赏和尊重。” 其他皇马替补已互相挤眉弄眼，叹为观止。 穆里尼奥的pua对上宁远不但无效还总被他翻倍倒扣回来。性格激烈的男人自然不甘心——目前他能做的也就是绝不给他上场的机会。 因此穆里尼奥充耳不闻中国观众对宁远上场的一声声呼唤。 也多亏了观众喜爱的卡卡出色助攻满场奔跑，和皇马头牌巨星c罗喜滋滋的全力以赴对抗，才让观众感到花钱观看精彩比赛值了没造反抗议。 羊城夏夜湿热的气候下，终于比赛结束。巅峰期的卡卡率领ac米兰二比一取胜。除了卡卡，稳坐主力位置的帕洛斯基也进了一球，看来他踢锋线越来越不错了。 这时，c罗热情地想和卡卡交换球衣。 但卡卡拍了拍葡萄牙人肩膀，和他拥抱了下——宁远还是控制不住恼火。 卡卡则诚恳地对c罗说声抱歉，径直朝皇马替补席走来。 宁远一下子心乱如麻。对，他正走向他。他居然走向他。 在观众们的欢呼和女观众的尖叫声中，卡卡停在宁远面前，他喘着气，头发汗湿，眼眸却明亮赛过西班牙夏夜的星辰。 “我可以……和你交换球衣吗？”他轻轻问。 一贯温柔的声音。 喔！卡卡！宁远耳朵里只听得到他要换球衣这句话，他连连点头，球衣！好！他心想，我可不能拒绝他。这是群众的呼声！不然我会走不出天河球场。 现场直播的解说员已经激动了！球迷观众们也持续欢呼！“换球衣！换球衣！！” 宁远从善如流三下五除二脱下皇马的白色8号球衣。这衣服成本大约四百欧元——回收再生聚酯纤维，采用热调节技术，帮助保持凉爽。新的，他就穿了这几小时。 卡卡也脱下身上那件汗淋淋的，宁远最喜欢的22号红黑经典款球服。他里面什么都没穿——漂亮的腰侧肌和胸肌太晃眼——他不能看！不能细看！ 在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尖叫声中，两人交换球衣。卡卡毫不犹豫地把皇马的8号白衫穿上了身。宁远则也飞快把这带有卡卡温度和汗水的球衣套在了自己的打底背心外。 随后按惯例——卡卡已经朝他伸出手，宁远悲哀地觉得自己两个月的戒断灰飞烟灭——他也控制不住雀跃心境地，和卡卡在六万观众的环绕注视中，在不断的闪光灯下，深深拥抱了彼此。 “这是和解！是理解！是宽容！！”解说员兴奋嚷道。 宁远直观感受舒服到极致的宽肩——卡卡抱他很紧，像要嵌入身体。 “还是回来吧？”他听到卡卡低声在他耳边说。 ……这就不了。他坚决地，说不，拒绝。狠心看着卡卡眼里闪烁深沉难过。 伤害了他是我的罪过。但绝不能心软。不能。 宁远又一次拍了拍卡卡的肩膀，示意他松手。 卡卡慢慢松开了，但坚持和他在记者面前合影，多张合影，还可以短暂地勾肩搭背。到最终，他们都一路固执地穿着对方的球衣直到回酒店。 卡卡的这件22号带汗水体味球衣，洗是不可能洗的，这辈子都不洗。宁远把它挂在衣架上等晾干，等明早再折叠，放密封袋，收进自己行李里。 或许是闻着了卡卡的真实气息，且球赛时卡卡的一言一行他目不转睛看着聆听着一切太过深刻，当晚，宁远做了个很可怕的梦：穿着皇马8号球衣的卡卡不知道怎么地落到了穆里尼奥手里——他完全招架不住这老东西施加的一切！梦里卡卡友善地笑，换来穆里尼奥将他视作无用之人。卡卡从不愤怒抗议，穆里尼奥却在训练中有意刁难他！且还把渴望上场的卡卡摁在替补席！ 种种惊得他一身冷汗爬起来，短暂地不知今夕何夕——想起和卡卡交换球衣，他万分庆幸是自己而不是卡卡来到皇马这充满了乱七八糟事和人的地方。 因为这个感觉很真实的梦，次日他更烦穆里尼奥了——以及梦里皇马球迷的态度等等都让他讨厌。他觉得他们一个个全部欠虐。 第70章 要知道宁远不想讲理的时候就不会讲理。不管是不是梦，发泄为上。 既然穆里尼奥让自己坐板凳——宁远在酒店的连锁店里，买了一包瓜子。 皇马第二场在鸟巢踢本地俱乐部时，依旧被安放在替补席的宁远，大大方方咔咔咔嗑起了瓜子。他还准备了个小塑料袋装瓜子皮，不弄脏地面，真是有道德素质，文明观赛。 皇马替补席其他队员看他，他就很好心地问要不要，乐于分享。 至于穆里尼奥？他又不能以眼杀人，随便看随便看。 下场比赛在昆明，他打算泡一壶普洱茶喝一喝。 至于回西班牙后8月14日第一场超级杯对巴萨？届时不让我出场我就拿个玻璃杯，来一大杯漂亮的冷泡水果茶一边欣赏一边喝吧。 他不知道这时候的卡卡，也在关注他怎么在皇马一直坐替补席的问题。 为此，卡卡询问了最熟的c罗。c罗有一说十，迅速把飞机上宁远就和西班牙帮爆发冲突以及赛前还威胁他们十分炫酷的事说了个一干二净。 结果内耗的卡卡认为都是因为欧冠比赛那张红牌——宁远为了保护他踢飞拉莫斯，这都是他的错。 他心如刀割，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宁远从皇马的板凳上拯救出来——当然，卡卡的担忧没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宁远毫不吝地在超级杯上对穆里尼奥展现了他的本性，没两回合就大获全胜，变成了不耐烦西甲联赛首发踢全场的反向提条件者，他是西班牙媒体形容的“替补席泡茶之王”，以及皇马史上最有资格，也最会耍大牌的球员。 弗洛伦蒂诺也终于意识到他弄来的宁远不正常到堪比皇马这支球队里的新生黑洞。但，胜利就是一切，黑洞卷来一切。 第62章 得加钱！ 穆里尼奥对付他不中意的球员，手段无非一，坐替补。二，持续精神压榨pua。这两点对于宁远全都构不成丝毫心理压力。他在替补席公然吃东西端茶喝，要不是皇马球员全都不符合他的审美，坐在边上学画人像素描也无所谓——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在中国的友谊赛不安排他上场已经体现了穆里尼奥的睚眦必报和唯我独尊——行！皇马是个渴望迅速出成绩的地方，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有没有本事在西甲新赛季开幕的超级杯也不用他。 于是他很气定神闲，随队回马德里的一周内，他独自去了一趟郊外名胜游览献花，独自在宿舍看书，休闲，还栽了一盆西班牙蓝铃花在阳台上每天欣赏。 一线球员宿舍假如不比赛基本就常驻他一人，晚上独霸娱乐室影音室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可惜皇马餐厅太难吃。但这事也有转机：他某天闻着了不一样的味道，惊为天人踏入食堂，发现是青训教练齐达内在那下厨，法国人自己给自己做西兰花和煎牛排！宁远因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也借用皇马厨房自己做餐食，做好了还和齐达内交换吃，美滋滋。 可惜，8月14日的西班牙超级杯第一轮很快到来，他的私家厨房私人影院私人娱乐室都没了。 超级杯与意大利酷似，由4月份结束的甲乙丙丁四级球队混战的国王杯冠军皇马，对阵去年西甲联赛冠军巴萨。 赛前，弗洛伦蒂诺询问穆里尼奥什么时候让宁远上演西甲处子秀，得到的答复是他至今未能融入球队——都没有西班牙球员和他说话。 弗洛伦蒂诺于是又亲自打电话给宁远，耐心问他是否有什么问题。 “没有，您放心。我在球场上不会有任何问题。喔，他们不给我传球也不是问题。我要连这都解决不了怎么值得您付出一亿欧元呢？” 在认知到皇马是会员制而需要通过投票决定俱乐部的大部分关键事宜——比如买谁。但弗洛伦蒂诺居然一人就决定下这事后，他清晰明白自己和这位老佛爷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要表现不好，老头不但颜面无光还可能会影响主席宝座。 见宁远这么自信，弗洛伦蒂诺便强行要求给予他上场机会。穆里尼奥终究做出让步。同意让他在必要时候试试——唷。 深切感到皇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充满斗争的宁远被害妄想症发作，他觉得穆里尼奥心理扭曲，肯定想报复，会在什么背锅时间让他上。 踢得不好就把黑锅扣你？ 小意思小意思。 8月14日首回合，伯纳乌主场，宁远在替补席上美滋滋喝他的大玻璃杯冷泡柑橘水果茶。 托穆里尼奥一直煽动制造对立的福——他从翻译到助理教练再到一线球队主教练的履历明明励志，但这人怎么就喜欢搞苦大仇深的心态？皇马和巴萨之间气氛完全不友好，队员们宛若圆形竞技场里的你死我活角斗士——宁远觉得，当看台上欣赏厮杀的奴隶主也有当奴隶主的好玩之处。 一开始，皇马的进攻便非常凶猛。中场的本泽马牵制住巴萨防守。面对巴萨的中场，反击时使用的战术是尽快一脚出球，穆里尼奥从策略上确实正确，别和瓜总的巴萨防控踢法扯来扯去。 皇马先进一球，随后c罗也获得了好机会，但射门角度太正未能将领先优势扩大。 到了第三十五分钟，巴萨的梅西再次发挥出色，于三人夹击中一记妙传将球传给了队友比利亚，后者晃过防守，一记兜射直入球门死角将比分扳平。 十分钟后还是梅西，再次从三人包夹中突入禁区，卡西做了错误的出击决定，梅西一脚低射将比分反超。 唷！精神状态稳定的宁远喝着茶，评价梅西个头不高，但视野反应带球射门均上佳，今天表现更比皇马c罗强出一截。 中场休息时穆里尼奥让加强防守锁死边路。还尖锐指出c罗看到梅西进球就一心只想刷数据竞争射手榜。更衣室那气氛，犹如针尖对麦芒。 好在下半场第五十二分钟，皇马球员西班牙人阿隆索——就是宁远曾学习过的利物浦夺冠亲吻素材中那位，接佩佩传球破网入门，再度将比分扳平。 就在宁远没法控制由阿隆索胡思乱想到他经历过的亲吻及某人嘴唇这事的时候，穆里尼奥突然冷冰冰地叫他放下茶杯准备热身。 喔，回过神的宁远一看时间，已经是第七十八分钟。眼前梅西一角球飞出底线，目前比分还是二比二。放我上场？瞧瞧巴萨，瞧瞧梅西这状态，这要是再被巴萨射一球我怎么都变成皇马扫把星了是吗？ 宁远在第八十分钟——c罗禁区与人相撞，顺势倒地向裁判索要点球无果之后，上场。 此刻的意大利米兰，卡卡在俱乐部影像室盯着屏幕，他感到紧张——c罗告诉他、宁远被西班牙人排挤，他们不会给他传球。 电视里西班牙解说员都在夸张地说，看看“一亿喝茶先生”今天能否有什么建树。 卡卡又向上帝祈祷。祈祷珍宝不要蒙尘。 在马德里，穆里尼奥给宁远安排的位置是边锋。不过对他来说纯属字面意思。 西班牙队知道什么叫，水滴吗？科幻小说三体最新章节的水滴。这才是宁远给自己的定位。 巴萨还在传控，宁远起步直接朝他们冲去，超快的速度——宛如白色风暴给8月的伯纳乌卷来夏夜的战栗。 坐着的瓜迪奥拉觉得背脊一凉。 那个给他数次造成心理阴影的人，脚下一勾，迅速抢断半场这边哈维斜传的球。 随后米兰的观战者以为电视机突然加了倍速。现场观战的观众们则瞠目结舌地看着皇马八号高速带球奔袭——短短几秒他就冲到对方半场，逼近禁区！ 宁远又瞬间止步，脚一踩，稳稳停球，转头。轻笑。 他可不是在等皇马的人想传球。传什么球？他在故意等巴萨多跑几个人过来防守他！ 等了几秒看着差不多了，哪怕c罗在那边举手示意，他也完全忽略，自顾自再次启动——右脚一个漂亮地凌空挑球过了第一个人，接一个快速v字拉球过了第二个人，面对扑上来的两人夹击他直接先一记马赛回旋，右脚把球一拨，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地过了！ 至于门将，宁远晃都不打算晃，直接起脚一记刁钻角度的大力抽射——足球比以守门员认知快得多的速度，砸入网内连带得整个球门剧烈震动。 上场一分钟，他单刀击穿了巴萨整条后防线。 看台上的弗洛伦蒂诺已经兴奋站起，热烈鼓掌。 不过绿茵场上只有蓬蓬头马塞洛扑过来要和他拥抱——宁远礼貌地闪开，并拍了拍他肩膀。 其余人，巴萨感到欧冠遇上的阴影又笼罩头顶，皇马其他人干瞪眼——西班牙语帮还在排挤他，葡萄牙语帮c罗虽然赞叹这一球单刀完美，却觉得那时候假如传给自己，他也能破门。不过，这踢法怎么好熟悉呢？ 米兰电视机前，电视台用慢镜头回放了宁远这一系列动作，包括他停球，转头看时，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卡卡深邃的眼睛里已有感动泪光。高速长途奔袭带球过人，甚至是右脚凌空挑球—— 第71章 他几乎还原了自己07年夺欧冠那年春天，对阵曼联的几个细节动作。 那时候宁远是场上观众。他阅读并记牢了自己。 “他是无以伦比的珍宝。”悲喜交加的卡卡没有将后半段说出来——可我失去了。 皇马则凭借宁远这一记效仿卡卡的高速奔袭过人进球，将比分改写并保持到最后，中途梅西也不是不想再扳回来，可宁远又扑过来抢断了他的球——梅西确定自己看到他停下思考了一瞬才把球传给后卫马塞洛。 他在想什么？ ——宁远矛盾中，他一面打算用卡卡的辉煌绝技扇飞巴萨，一面又觉得再奔袭几十米射门入网并引得梅西在后面追不上，太复刻卡卡了。会惹人闲话吧？再说已经领先，就这样吧，皇马还要什么自行车？ 赛后，穆里尼奥却还是当众对他表达了不满：“是，你进球了！这很好。很高兴你上场即进球赢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是，在后续的十分钟和补时阶段，你在干什么？” 宁远两手一摊，“我拦了梅西啊，在你们其他人都拦不住他的情况下。” 穆里尼奥努力好好说话，“是。但除了那次之外呢？你看到你的队友还在坚持不懈地奔跑吗？你为什么不继续进攻？” 宁远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说我没有像在米兰踢欧冠一样把对手扇到最后一刻？” “既然你认知到自己的问题——” “等一下。”宁远毫不客气当众打断了穆里尼奥的坚持不懈的获胜也给你施加的pua，直接反制。 “我可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个人不满意想要我按照你的意思去灌巴萨几个球，这样吧，麻烦您作为教练去和弗洛伦蒂诺先生沟通，说那样踢，我得加钱。把我的年薪两千万欧元再翻一倍，给我四千万欧元一年我就让表现再好一倍。怎样？得加钱。” 这一袭西班牙语让能听懂的众人再次目瞪口呆。c罗真的很佩服他——这样也行？ 而穆里尼奥额头青筋已经凸起，宁远却继续乘胜追击，“你年薪也有千万欧元吧？要不，也不用惊动弗洛伦蒂诺了，你直接给我一张五百万欧元的支票，我保证在下一个回合里进三个球。怎么样？我很有诚意吧？可以先收三百万作为订金，没达到退你。” 他真的朝穆里尼奥伸手要钱。 更衣室里寂静无声，大家都傻了。直到马塞洛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 穆里尼奥摔门而去。 这个时候c罗真的很想把宁远收归麾下当小弟——西班牙人抱团抵制他没关系。他是葡萄牙人老大、也是球队老大，他可以罩着他。卡卡也会为此高兴！ 所以，当他用英语对这个小天才发出善意邀请——邀请他去他家豪宅做客时，对宁远居然一口回绝他而感到恼火。 卡卡和他关系好一定是处处包容他。呵，自己可没那好脾气！ 第63章 西班牙内战 再次被触怒的穆里尼奥在8月18日超级杯第二轮比赛上，依旧运用权力把宁远摁在板凳席。颇为好笑的是，他明明需要胜利，渴望击败巴萨取得超级杯却还这么做，只不过因为皇马已经胜了第一局。 弗洛伦蒂洛即使是主席，也不可能每场比赛都给主教练施压。宁远对此门清，且看当年，阿布老板一心支持老乡舍瓦，结果也没能让舍瓦在穆里尼奥手下过好日子。 所以，宁远觉得这西班牙的事，还是自己来吧。皇马球迷爱不爱他根本和他无关，米兰人我都不理还看得上马德里？他可无所谓当地报纸媒体给自己取绰号叫“泡茶喝的一亿引援”。 泡茶养生！我可是最贵的，作为最锋利的刃，怎么能当干普活的柴刀呢？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做牛做马踢满全场呢？ 他依旧满意地居于替补席一隅，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西班牙人一直抱团排挤他？反正宁远打算自己抢球自己高速奔袭带球过人再射门。不抢皇马人脚下的球就算对得起这件8号白衣服了，再说，不还有可爱的马赛洛愿意传球嘛？ 巴萨主场诺坎普。 两方人马之间火药味极其浓烈。宁远参加过米兰德比，那种双方还叫竞争，眼前简直像寻仇报仇，据说恩怨1902年就埋下，后面还牵扯到弗朗哥执政期力捧皇马，而连巴萨主席都给你处决等。最近的大仇怨应该属于菲戈跳槽事件——由此宁远想了想欧冠假如遭遇ac米兰回圣西罗比赛自己的可能遭遇…… 算了。那些极端球迷扔东西我能躲开，他们别误伤卡卡就行。 他喝茶思考未来，场上已经进行到第十三分钟，梅西送上一记助攻，撕破皇马防线传给伊涅斯塔，后者将球挑过了守门员卡西的头顶，为巴萨取得领先，宁远赞叹刚刚那一助攻所体现的梅西视野之开阔抓住空档机会之敏锐——他在肉眼可见的迅速成长。 不过五分钟后，皇马的c罗也展现出他的极致不服输——在门前的混战中抓住机会将被挡出的球抽射入门扳平比分。 宁远不禁想起这家伙的性格：就在前天，居然拉着自己想要再约战乒乓球。好像上次输给他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当然自己以要睡觉断然拒绝。 然后，一直装成不懂葡萄牙语的宁远听着他在和佩佩大吼自己怯战而逃……真是，什么人啊？他完全不想搭理这种有“争强好胜偏执综合症”的人。 他急于离开米兰之前怎么不了解一下呢？皇马这球队，是由一个精神异常的教练带领控制的一群性格扭曲的家伙。可怜的正常人马赛洛，长此以往也会变得不正常，他可是自己看好的2014年巴西队前卫啊。 上半场结束前，巴萨得到一个角球，它飞过来，巴萨球员一个脚后跟传球推给梅西，梅西灵敏带球摆脱c罗突破防守，冷静推射入门。 巴萨再度取得了领先。梅西亲吻着自己胸前队徽——那种虔诚感……怎么像……菀菀类卿……宁远不自觉地站起来冲他鼓掌。这一举止不但把穆里尼奥气疯了，还被摄像机投放到大屏幕上——皇马的球迷暴怒大骂。当然宁远只觉得疯狂球队的球迷也是精神异常类。 中场休息的更衣室里，他又被暴跳如雷的穆里尼奥严厉斥责他是叛徒。 这次宁远不发一语。领受了一切——在更衣室里撕起来撕赢了趣味也就那么大。这疯老头搞不好往地上一躺心脏病发作了把输球责任扣自己头上怎么办？ 对。他判断巴萨会赢。 但他的沉默给了穆里尼奥错觉：这种时候，pua大师一般会给予一点施舍。“下半场你给我向球迷赔罪。我会在必要时让你上。” 赔罪？ ……呵呵。宁远微微笑。 穆里尼奥转身要求其他人：“必须反对裁判给予你们的任何处罚！谁也不能不争辩就认下！” ——这是打算用强硬的防御战术对抗巴萨啊。 下半场，落后的皇马果然踢得更暴躁了。马塞洛一脚飞踹踢到了梅西，球员们开始争执混战。包括c罗和马塞洛在内，全都被黄牌警告。 之后佩佩再次故意放倒梅西——更衣室里的紧绷氛围，疯老头的怒气果然传染病一样散播到了球员身上。 佩佩理所当然吃牌。这傻子真的按照穆里尼奥所说不服裁判一个劲争辩，但也无济于事，梅西获得角球机会。 这一球没进，但眼看巴萨进攻一波接着一波，穆里尼奥突然点名宁远，“你准备热身。” 宁远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你求我啊？” ！！ “你恳求我，我就上场。”宁远重复。“不然我就还是在这待着挺好。” 这下穆里尼奥再次怒不可遏。他豁然站起冲到宁远面前——锁喉？ 皇马替补席大乱。宁远确定他卡向自己脖子的一幕被拍了下来。这才钳住他，接受助理教练及其他人把他们拉开。 “我喉咙不舒服，上不了。”宁远悠悠说，“你找别人力挽狂澜吧。” “你真的以为克里斯蒂亚诺比你差很多吗！”穆里尼奥冲他吼出金句。 不料，跑到附近听见这句话的c罗恼怒之极！“那混蛋说什么？！” ——从主教练到主要球员全都开始暴躁的皇马，无论如何也不再是巴萨的对手，于是他们犯规更厉害。 宁远讨厌穆里尼奥在更衣室宣扬的一套火上浇油的东西，这次他就看着火药快要炸了——可怜的巴萨，可怜的梅西。 一再被大动作侵犯的梅西他真的是这一代——比卡卡小一代的球员中，不算自己，他就是佼佼者。快要终场前的第八十七分钟，梅西接队友底线位置送出的半高球！凌空铲射打进了球门！将比分变为三比一！ 这下，上一回合皇马的一球小胜将毫无意义。 宁远有滋有味地喝茶。他不上场，皇马输了才利于他呢！ 三分钟后即将进入最后的补时。穆里尼奥现在的模样变得有趣极了。面颊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所有人都会责怪他失利是因为把宁远摁在板凳席上不给他机会。 第72章 现在就算强行换上自己，宁远也拒绝出工出力了，这还不是加钱的问题，是穆里尼奥必须为自己的战术及一系列做法买单。 补时阶段，皇马的球员见取胜无望，又是马塞洛剪刀脚飞铲巴萨的法布雷加斯！天哪！巴西球员智商在哪里？怎么就这么笨干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呢？！你是一雇佣兵啊！西班牙外来者！这又不是为了理想加入国际纵队大战弗朗哥！ 这一下，巴萨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两队在场上再次集体冲突斗殴——双方替补队员和教练都冲了过去！白色球衣的皇马人与红蓝巴萨大打出手！巴萨队员一拳殴向皇马人，皇马教练穆里尼奥先被扇，再一手指直戳到了巴萨助理教练脸上！ 极度混乱中，宁远站在一旁观看，突然大力鼓起了掌，“精彩精彩！”他用西班牙语叫好！ 摄像机镜头对准了他。 而宁远直接走向打算若无其事离开的穆里尼奥，热情地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可太棒了！我真的佩服你！” 众人再度震惊！ “你是葡萄牙人！”宁远清晰中气十足地嚷道，“居然用这一招让西班牙人打成这样结下俱乐部仇恨！那么在欧洲杯及世界杯一系列国家级比赛中，他们只要拥有超过金鱼脑子的记忆就会记仇啊！这样怎么团结踢比赛？！你一定是为了祖国葡萄牙球队的胜利呕心沥血想出这种让西班牙人内战的法子！我太佩服你了！你是我的偶像教练！深入敌人内部的孤胆英雄，葡萄牙伟大的贡献者！放心吧！你的名字已被广泛知晓，待到葡萄牙捧杯时，你的功绩于世长存！” 穆里尼奥脑子懵了，一时不敢相信耳朵。 场上打成一片的西班牙人——例如皇马的守门员，队长卡西一下子惊呆！他也是西班牙国家队的队长！ 宁远大喝的内容令他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迅速冷静。他看向混战中的国家队友，披着巴萨战袍的哈维和普约尔等——随后他毅然冲去隔开了队员和哈维。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卡西利亚斯大吼。“为了西班牙！！” 而宁远这时候绕着要冲过来揪住他的穆里尼奥走——众目睽睽下他怎么能殴打教练呢？ 他一闪就跑到了卡西队长边上，继续讥讽西班牙人：“我前几天去了郊外的烈士谷，西班牙内战时牺牲的国际纵队战士和弗朗哥主义者合计三万四千具遗体被埋在那！我看你们今天在斗殴中致死的话，也挺适合被抬过去埋了！” 哈维无语地看着他，作为巴萨球员且宁远公开说过去年金球奖他该得票的人，他对这个二十岁的天才没有多大恶感。“我知道你的意思——”他顿了顿，也开始回头拉扯自己队友别打架。“谢了。” 但宁远已经躲闪穆里尼奥又跑开了。 最终，裁判把马塞洛红牌罚下，而穆里尼奥因为本场比赛的一系列举止——手戳巴萨助教眼眶，掐宁远脖子等。事后经西班牙足协调查证实，被罚款停赛两场，罚款八百欧元——禁赛只限于超级杯，罚这几百不痛不痒。 宁远仿佛天生就自带某种掀起大波澜的光芒能力。他的话被当时在场的记者忠实记录了下来并在比赛结束没半小时就被宣扬得铺天盖地。大部份西班牙人认为他说得太对了！穆里尼奥刺激皇马球员攻击巴萨队员的真实目的难道真是为了葡萄牙？ 弗洛伦蒂诺没为输了超级杯恼火。他正式告诉穆里尼奥，假如再不能同宁远和解，要走的人绝不是宁远。 忽然一下子背上用心险恶者罪名的穆里尼奥还真有股极致的韧劲，他知道现在要离职绝不会有第二家豪门球队找他，便咬牙接受了宁远所提的一系列匪夷所思条件——例如他只踢重要时刻及想踢的比赛，不得干涉他在场上怎么踢等等。穆里尼奥自我安慰说就当没他这个人……然而每场赛前安排战术排兵布阵他都得先问宁远是否愿意出场！他身为教练却得以一个球员的意志为先！实在是对他灵魂的痛苦折磨。 看不开便只能水深火热的执教生涯等着他。 而皇马队长卡西，在事后和哈维的电话沟通中，听他说，“你们不该那么抱团对待宁远。” 作为西班牙帮老大的卡西回答说，拉莫斯被他铲得现在还在养伤无法上场。 “可是拉莫斯不该去铲卡卡。”哈维毫不客气地指出问题所在。“而且你看过宁远在未成年时踹飞英格兰人的录像吗？你看过南非街头墙上那个足球留下的坑吗？我确定他对拉莫斯属于脚下留情了。” 卡西也想起了俱乐部坏掉的柜子，含混不清地说，“我明白了。我会表达善意。” 至此，快二十一岁的宁远压制住穆里尼奥，西班牙帮愿意与他和解，但距离他态度正常一些踢球，距离和他搭档的内马尔到来，还差半个赛季。 第64章 二十一岁了 宁远在西班牙超级杯比赛过程中的一系列遭遇令卡卡心酸难耐。为如此珍贵之人在英格兰和西班牙都不被呵护宠爱而难过。卡卡再次试着拨打他的手机号码——依旧是关机状态。 他换了号码，不肯告诉自己。 ……我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卡卡常常扪心自问，他找不到答案，他就无法带他回米兰。 超级杯第二轮到来，他眼睁睁无能为力地看着一片混乱的皇马替补席，穆里尼奥掐宁远脖子令他难以忍受——随后皇马巴萨混战，宁远说了什么让西班牙人停止了打斗？ 他的那席话，几乎在第一时间被密切关注的卡卡得知。 西班牙人在推特上疯狂转发。 他的性格魅力被掀开一角。卡卡太深切了解，太沉醉地喜欢。他欣慰地意识到宁远的能力光芒根本不可能被谁打压遮掩。决赛之后，穆里尼奥再也无法控制住他，西班牙人回过神也会感谢宁远的提醒。他必将成为皇马球队的胜利核心。 之后，在马德里上演的的伯纳乌杯，宁远果然成了首发。眼见他从头到尾只用高速长途奔袭的方法突破并射门进球，卡卡开心的笑中依旧带了泪光。 ……他多像安第斯神鹰，展翅飞翔凶猛扫荡，属于自由的苍穹——他已长成，不需要另外的羽翼呵护，他不是我想带回就能带回来。 分离虽痛苦，但卡卡祝福着宁远。他不知道，其实他的所有比赛，宁远也没漏下一场。 今夜，皇马训练基地的宿舍里，正埋头看书的青年身边摆着电视机----屏幕上呈现ac米兰新赛季的第二轮，二比零战胜拉齐奥的实况录像。意大利解说员在激动地叫着卡卡卡卡，卡卡进球！ 宁远间或看一眼屏幕，他注视着卡卡在米兰继续成功，欣慰地想：他爱着的人，前行的路依旧开满鲜花。 9月宁远生日那天，皇马俱乐部在社交账号上放出了一张他和伯纳乌杯的合影。祝他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当然，如果照片上的宁远能够激动微笑才更适合----可找不出一张这样的。他张张都面目平静，神色自若。 而卡卡自从宁远推特上销声匿迹停止发布消息后，也没打算今年公开祝他生日快乐----卡卡清楚自己如果发推特祝福他，还是会惹来球迷的“打抱不平”攻击宁远。 他私下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邮寄至皇马训练营。希望宁远能喜欢。 今天，马德里郊区宿舍。宁远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利比亚最新新闻：卡大佐兵败如山倒逃离首都的黎波里，球迷三太子也跑了，整个国家陷入内战——幸好中国完成了撤侨。 他感慨冬歇期还是去依旧在北非工作的哥哥那看看。 哥哥粗暴直接地发了条短信祝他在西班牙开心。 开心？宁远思考着这词，一本正经地拒了马塞洛要他办个生日派对的建议。 “我不喜欢派对。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其他人关系不好。干嘛要费心弄这些呢？” “那你想怎么过？生日啊！” 宁远打算独自启程去马德里的德波神庙观星。他一个人呆着最开心。 到了宿舍楼门口，才知道有个米兰熟悉地址寄来的包裹待签收。 宁远认为收了卡卡的礼物不算戒断卡卡又失败了。便取了包裹，回房间拆开。 眼前是一块阿玛尼定制款腕表和一封信函，他犹豫了一会才打开阅读。是卡卡的笔迹，漂亮的葡萄牙文和写得难看的中文，用双语祝他生日快乐外——“我永远爱你，支持你。”还效仿他今年给他二十九岁生日海报上画的小红花，画了一个心型。 腕表的背面也刻了这行字。时间为证，他永远支持，爱他。 ……可是，我也是真正永远爱你的人。宁远幽幽地想。 夜里，在埃及赠送西班牙的古埃及神庙前，戴着腕表的宁远抬头望着浩瀚无垠星空，认为此刻米兰的那家屋檐下，他肯定已经给儿子过完周岁生日，再拥着卡洛琳进了卧室—— 想着这些。银河璀璨下，宁远默默删掉了手机上他编辑的始终未发送短信：接收方是他永远不会忘掉的号码——他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从，谢谢，我收到礼物了。到，这是我的新号码，亲爱的卡卡。 第73章 终究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就像摩西过了红海再不回头望一眼他长大的美丽埃及。 “我要重新开始计数戒断。”他对着腕表说，“有你陪着计数，我好歹要坚持到——明年一月的金球奖颁奖典礼吧？” 之后，西甲联赛一轮一轮继续进行，挑挑拣拣看心情决定是否首发的宁远保持着他彪悍的，只要上场就每场比赛进一到两个球的成绩——全都只用一种方式：高速长途奔袭过人单刀，他撕开防线把对方甩得人仰马翻，真正如同三体中摧毁舰队的水滴一样。 这种球场上的表演极具观赏性。观众喜欢，宁远不但负责打卡一般进球，还会防守，能把边路锁死无人能过——对得起他的两千万欧元薪水。哪怕看出来他根本没尽全力，也不好挑他的错。前十轮结束，他以十二球的纪录，在射手榜上仅落后于梅西和c罗。 宁远没有半分要追的欲望。更衣室里，面对穆里尼奥改不了的pua——“你进球的数据还可以。”葡萄牙人忍气吞声说完前半句，“但是全部的比赛加起来，助攻数为——零。” “你不给队友传球。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宁远直接pua其他所有人：“那是因为我没看到值得我助攻的机会和人啊！你们是卡卡吗？不是！没一个人和我默契配合，我当然只能自己掌握进球！” 听到这话，c罗快要活活气死。他的进球数据不但被梅西压制，还被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崽子步步逼近！又因为他和宁远同为边锋但对方不仅进球还会防守——不顾位置满场防守、居然连佩佩和马塞洛的位置都补，更夸张的时候变成第二个守门员了。如此表现让穆里尼奥时常又用宁远来对比他不回防，只等着球传到自己脚下射门。 “是你这个混蛋不会用我！” 因此，宁远来了还不到半个赛季，c罗和穆里尼奥的关系便日趋紧张。 10月的某一天，皇马俱乐部球员们在训练过后被邀请去参加奥迪的一项活动。坐上大巴车，宁远才听说邀请全部队员开奥迪的卡丁车举行竞赛—— 卡丁车。奥迪。 无处不在的卡卡又在他心里潮水般席卷而来。卡卡喜欢玩卡丁车，他用灰色奥迪载着他去米兰各处的记忆和卡卡带他在车库忙活的种种——金灿灿的米兰阳光，鸽子咕咕笑，当年我多么无知的幸福啊。 他一言不发跟着其他人走进展厅。 红白色的赛车服每人一件，黑色赛车头盔上印着每个人的名字。穿上拍照拍照，弗洛伦蒂诺拉着宁远走到中间和奥迪的老板管理者一起来个合影。宁远微笑，但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c罗恼火，因为中央位置一贯应该属于他！自从宁远来了——这是球队地位问题！ 活动进行。所有球员按照西班牙人和外籍球员分为两组，驾驶卡丁车在赛道上展开有趣的别开生面竞争。 第一轮结果，西班牙组冠军是名不见经转的队员格拉内罗。随后外籍球员们开始准备，对此，宁远只有一个疑问 ，“我没有驾驶执照，玩这个是允许的吧？” 噗。 c罗勾着佩佩肩膀笑。怎么会有二十多了还不会开车的男人？他说到，“我两岁儿子都会在后院开玩具车。” 宁远就是一线全队上下那个至今使用球队司机和车子的大奇葩。他根本没去考驾照。 “这……”工作人员也惊了。“应该没问题吧，这是室内运动——刚刚的教程和注意事项您听懂了吗？” “那倒是都听了，我还会修理呢。”宁远指了指刚刚西班牙队使用的某台车，“编号22的那个，进气量是否不足啊？声音有点异常。” 这，这是他胡说吗？ 工作人员一脸震惊。宁远已经坐上了供给他的一辆卡丁车，心里万分后悔之前在米兰没有多留下和卡卡玩这个的美好记忆——一在郊外骑太多次自行车了，欠缺速度和激情。 他无处发泄的懊恼及其他情绪最终化为了——紧握方向盘和狂踩油门。 加速，前轮胎抓地力迅速飙升！控制方向，减少后轮抓地——他极其精准地把握着一切。 内燃机轰鸣声让对着他们拍摄的记者们和奥迪工作人员目瞪口呆。只见一个弯道，其中一辆卡丁车就实现了飘移般的超车，轮胎在地面上都要磨出火花——嗖地一下远远领先后面的车又过了下一个弯道！ 风驰电掣领先半个圈！ 快要领先一整圈了！ 宁远看着前面堵塞的卡丁车极其不满，面对前方弯道，他一个简单粗暴地俯冲爆破插入弯道内线，抢占赛道完成了超车——嗖地比其余所有人跑快了一整圈还多。 到了终点他下车。给他计时的人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数字——随后围观的所有人爆发出鼓掌和欢呼！ 这一组颁奖拍照时候，获得第二名的佩佩已经忍不住有点仰慕地看着冠军宁远了。 他也用西班牙语问，“你这是在哪里学的？” ……米兰。宁远说。 “谁？” “你说我在米兰还能跟着谁学？包括修车？” 佩佩这边和宁远聊几句，忘了自己的小伙伴，好胜心极强的c罗现在是什么状态——葡萄牙人被粗暴超车一整圈后就气哭了。 对此宁远不知道，知道了也只会疑惑这人到底几岁啊？ 他驾驶卡丁车狂甩所有队友整整一个大圈的视频又被忠实的发布到了网络之上。 当晚宁远接到了f1方程式赛车某著名车队经理的电话，热情邀请他来玩…… “谢谢，改天有时间一定。”宁远以中式拒绝套路回答。 而米兰的卡卡，则不满足于看手机上的小视频了。他在客厅新买了一台巨大的投屏电视，彩色屏幕上的人影看着就比真人小一个圈。 卡卡抱着儿子，小狗蜜糖乖乖卧在沙发上他身边，陪伴主人全神贯注观看。 当出现赛后大家穿着便装坐在台上看奥迪新车做推广的场景时，卡卡突然按键暂停：坐着的宁远撑起下颚，左手腕戴着什么？ 他看清楚了。 就是阿玛尼的腕表。他请乔治先生设计打造——宁远收到并戴上了。这令卡卡悲喜交加。 第65章 2011年fifa金球奖 2011年12月10日，一直保持连胜的皇马又将在主场伯纳乌迎来德比——德比德比，和马德里竞技叫同城德比，被西班牙国王授予皇家之名的皇马，与代表加泰罗尼亚独立意志的巴萨就更是国家德比。 伯纳乌主场八万一千个座位全部爆满。宁远眼尖，看到身穿本赛季皇马球服的球迷，差不多一半人穿的都是c罗的号码，其余还有队长卡西利亚斯的，拉莫斯的，穿8号的真的如凤毛麟角。 大都是一群没有品味没脑子的西班牙人，佼佼者总是顶尖的少数呀。 宁远把这次比赛看成是一次较重要的公司考核：必须得过。但低空飞过也是过。 所以开赛刚二十一秒，皇马就由本泽马进了一球后，宁远真心高兴：这代表自己只用付出一球凑数了。 随后，第三十分钟巴萨的桑切斯进了一球，宁远觉得自己一球定胜负也行。 但下半场，哈维在梅西的助攻下再入一球！一见皇马落后，宁远只得爆发了！佩佩将球传给了他！宁远再次带球高速奔袭！梅西知道他必定是单刀，追着他——巴萨全队也只有自己存在挑战他的勇气。两人一气狂奔六十米，观众都在喧闹加油中眼睁睁看到宁远和梅西之间距离越拉越大！带球跑的速度强过无球！ 白衣八号仿佛处在时间流逝更快的球场裂隙空间中，他一个马赛回旋过掉后卫！门前守门员巴尔德斯已经紧张地做出姿势——c罗此时插上，巴萨后卫皮克也朝他冲来想铲球。 宁远快速绕行一跃而起，控球跃过！整个动作速度都比皮克倒地欲铲要快！巴萨守门员的大脑反应可能还停留在队友铲球时，宁远突然一脚射门！成功将比分扳平。 在伯纳乌满场的欢呼中，他又盯上了梅西——必须了，不然他一个个进球自己就得一个个扳平。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在比赛进行到八十五分钟时，完全不管自己是什么位置而再次充当后卫，眼见梅西在禁区外绕圈甩开马塞洛和佩佩夹击，他冲过去，预判梅西的动作而脚下一拨，一举抢断了球。 又是一次带球长途奔袭。依旧区区几次触球，他就从这边跑到了对面禁区外。当没看见跑位不错的c罗，再次亲自射门改写了比分。 皇马最终三比二取胜，维持十六轮胜利纪录。伯纳乌球场外立面玻璃幕墙在霓虹夜灯与焰火下下像钻石一样闪耀！今夜属于皇家马德里！！ 宁远在欢呼声中却触景伤情不幸回忆起2010年欧洲冠军杯夺冠那晚，在此地比完赛的他，又和卡卡在欢呼中互吻庆贺——他的胡茬脸颊多甘美！眼下物似人非，一个个皇马人都不堪入目没有吸引力，还要我拥抱？ no。他最多和马塞洛击掌。 第74章 并且赛后，当c罗在更衣室里对他发脾气时，从来懒得理他的宁远爆发了。 穆里尼奥并没安抚c罗劝解矛盾。就让这两金球互撞吧。 “你也没给我助攻过啊！”宁远直接跳上桌子，居高临下用西班牙语说，“等你什么时候拿到两个金球奖再来要求我助攻吧！喔，我想起来了，你拿那仅有一次的时候是因为谁伤病了？有多少含金量吗？” 接着皇马的西班牙人也卷入和葡萄牙球星的大战，从阿隆索到卡西利亚斯，纷纷跳出来指责c罗。抱怨他确实不回防，在宁远来之前策略都是所有人为他创造空间！每个传球都要找到他！球也一定要给他进！（详见c罗传，西班牙队长们与总监齐达内谈判抱怨部分） 西班牙帮和葡萄牙帮积怨颇深。今天借东风爆发。 暴怒的c罗怒锤更衣柜。佩佩因为和卡西关系不错只好去拉住他劝解——夺门而出的c罗，不断巨响的走廊…… 以上种种获胜当晚更衣室互撕内幕，还有诸如，“传给你好让你假摔骗点球吗”之类的讽刺金句，统统被皇马队长卡西的主播记者女友萨拉在新闻媒体端爆了出来，并加上了自己的注解：“看，在皇马表现得太过自私和个人主义的c罗终于遇上了比他更自私和个人主义的宁远。他们俩将争夺一项纪录：谁是皇马最目中无人骄横的球星？” 这新闻一出，皇马俱乐部和相关人员推特下又变成了球迷粉丝的斗兽场。纯皇马俱乐部死忠还是很满意c罗的射门数据，他们贴出了宁远在ac米兰最初半年和来皇马半个赛季的惨烈数据比对。他进球不到原来两分之一！助攻在米兰一场就能多达五六次！现在半赛季为零！他是不是看不起皇马？ 粉丝据此认为c罗本来性格就是不喜欢助攻，数据少情有可缘，但宁远有能力却不干，该骂。 不过宁远粉都有点儿他本人那种创飞全世界的特质：要不是他！皇马能赢巴萨吗？！不服都憋着！ 弗洛伦蒂诺非常生气，质问穆里尼奥是不是完全控制不住更衣室。穆里尼奥同样生气，呵斥卡西叫他管好自己大嘴巴女友。 c罗在推特上发布他的话：“我正式告诉一些年轻人，如果你想成为足球巨星，光有球技是不行的！你必须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 那么宁远又会如何反击发言呢？ 他的推特依旧停在今年四月转发俱乐部祝卡卡生日快乐的页面上。这都八个月了还是那一条，下面跟着十几万条不同回复：大部份都是攻击他转会的米兰极端球迷，现在又加入了c罗粉丝和皇马俱乐部极端球迷。 他自己的粉丝也在这下面列出数据：宁远射门的进球率，是百分之一百！！他为什么要传球给c罗！？敢不敢把c罗从曼联到皇马射门数据算一下？看看他射门几次才能进球一个？还敢怪我们宁宁不传球？ 账号下在撕扯，账号本尊依旧一动不动如进入冬眠。宁远才不花半分精力在完全不必要的事上——和c罗公开撕在他眼里简直拉低了自己的档次，无视他才是该做的。 球迷们倒是火热地撕到新年，终于开始想知道他在干嘛。第十七轮踢完后，他去了哪里？ 此时是冬歇期。他的粉丝球迷去推特询问马塞洛，得到的答复是宁远早就出门度假了，去了哪里真不知道。 本来这没什么。但是2012年1月8日第十八轮即将开启，球员按惯例应该提前回俱乐部训练时，宁远还是没有回归也无踪影。 手机完全打不通。 穆里尼奥在集训第一天他没出现就汇报了这事——他其实知道那个人极讨厌迟到。 弗洛伦蒂诺也有点慌。绑架？私逃？遭遇事故？被切尔西骗走？在这不快活所以跑回了米兰？ 门德斯也联络不上他——老佛爷正考虑报警，他接到了宁远打来的一个电话，断断续续信号极差，表明自己可能会迟到几天，需要请假。“我在非洲。” 说完就断了。 非洲？ 好歹有了消息，弗洛伦蒂诺也就放下了心，告知了门德斯和穆里尼奥。俱乐部也发布公告说他请假了。 但是，1月10日是fifa的2011年度金球奖颁奖典礼。宁远依旧是前三甲——哪怕他在皇马助攻为零，但上半年欧冠征战太漂亮了。他作为热门候选人居然一直失联？什么假能请到金球奖上？ 10日晚上，穿着阿玛尼礼服的卡卡很早来到歌剧院前，他极有耐心地和人签名，合影，默默等待。 梅西和c罗也先后抵达——梅西家人陪伴，c罗拉风地还领着女友，名模伊莲娜出现，似乎半点阴霾也没有。 记者不怀好意地问他和宁远的矛盾时，c罗称他职业生涯的目标是帮助俱乐部以及国家队获得更多荣誉，以及为年轻球员树立榜样，而不是和某一名球员掀起推特上的战争。 说完他看见了卡卡，喜笑颜开去合影了，这次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搂着卡卡的肩膀合影。 记者又翘首期盼宁远到场，好问他同样问题。 时间一点点过去，哈维和伊涅斯塔，鲁尼等等都陆续来了。 卡卡始终在外面等侯，一直到工作人员请他进场了，才慢慢走进门——他虽然带着笑谢谢工作人员，但情绪低落谁都能看出来。 歌剧院内，卡卡坐到了自己的前排位置上，看了一眼身边无人的空位。 c罗一看，觉得自己应该挨着卡卡，他刚刚挪，卡卡就制止了他。“请别这样，克里斯蒂亚诺。” “亲爱的卡卡——”c罗刚想说，这个位置没人坐多可惜？正在这时候，门口人群传来不寻常的动静！卡卡转头一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是宁远。 他头发剪得非常短，人黑了瘦了——但眼睛还是那么黑白分明，目光一转，动人心魄。 以及他身上穿着的怎么这么怪？ ———宁远12月抵达北非后，一直在阿尔及利亚等着哥哥“收废品”回来。去年这时候邻国利比亚撤侨开始，10月卡大佐身死败亡。前政府军与前叛军打了大半年留下不少“废品”。 废品收到之后，他又跟着哥哥等人辗转撒哈拉沙漠之国尼日尔，在那才连人带货搭乘运输飞机抵达埃塞俄比亚。他一个小时都没停留赶着买了最近时刻飞欧洲的机票——落地罗马，狂奔着刚好赶上一趟客机前来苏黎世。 从头到尾根本没时间准备参会行头，他打车冲过来——瑞士用的是瑞士法郎。他兜里只有20欧元纸钞，从沙漠急行军般出来浑身穿着又和个难民一样，万幸碰上了一位球迷司机，现在人还在歌剧院外停车等候他付车费，并接受好奇的记者采访呢。 宁远在大门口当然差点被安保拦住，还好能刷脸，顺便直接在门口借了一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安保黑西服……他当场在门口脱掉经历过撒哈拉烈日，货机机舱机油，罗马小偷手印等一系列痕迹的运动衫，勉强穿着脏t恤套在里面糊弄着进场。 他在高处看到了c罗欲坐自己的位置。呵了一声，直接分开人群冲过来霍地坐下。 然后目不斜视，实际上闻着闻着——他又快要暴怒了。 原因无他。卡卡今天身上的香水味居然染上了c罗所使用的那款！类似帕托和芭芭拉，贝克汉姆和皇马某女助理——他二十四小时从非洲跑回苏黎世现场就领受这个？他又霍地站起来，也不理卡卡，先看了一下梅西，不行，阿根廷人位置太近了。 后排找人换！他环顾，突然发现有个眼熟的小孩正目光炯炯无比精神看着自己——哦哦！记忆一下精准定位！这不是当年奥运会时候在观众席碰到的那个巴西小孩吗？ “内马尔？”他叫道。“居然是你？” 来自巴西桑托斯俱乐部的巴西人内马尔，居然是今年23人大名单中的一位！！ 见宁远清楚记得自己，内马尔也高兴地站了起来。 “抱歉让一让～～”宁远说着已经跑到后两排处，直接问内马尔身边位置的同样二十三人之一的鲁尼，“抱歉，可以和我换个位置吗？我想和我的老朋友坐一起。” 英格兰人鲁尼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宁远感激地拥抱了他，“有时间英格兰见，请你吃饭哈。对了，你们谁有两百瑞士法郎？可以借我吗？” ？？ 挤过来的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高兴地和他拥抱，听宁远说了计程车费没给后，立马叫经理去跟进付钱。 这边热闹。 那边安静。梅西感受到了卡卡的心情低落。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走过来坐下的鲁尼就挡在了眼神黯然的卡卡和笑容变僵硬的前曼联队友，害他当年世界杯被罚出场，目前关系不好的c罗之间。 宁远也在内马尔身边坐下，再仔细打量他。“哈哈，可几年过去，还是一幅单薄的样子啊。这样是不行的，少年！” 他浑然忘了自己也就比内马尔大两岁。 内马尔居然排名第十！太惊喜了！！ 第75章 本届金球奖的最终获得者还是卡卡。他蝉联了。c罗和鲁尼梅西等全都起身拥抱他，第三次获得足球个人最高荣誉金球奖的卡卡，本该兴奋高兴。 可他就是真切难过，费力说完致谢词后的泪光闪闪被镜头一顿聚焦相机一顿拍摄，公众都认为今晚卡卡有憾动灵魂之美。 伤害这样的人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现场直播中宁远故意换座位这事又给他招惹了卡卡庞大粉丝的攻击。 当夜卡卡还是找到机会和宁远交谈了——他心情因此缓解了不少，在离开歌剧院的车上就发推特维护宁远，解释说他和内马尔是旧识所以才换位置，把自己永远支持他爱他的话公开表述。 但看起来更辜负了他的宁远，帐号继续冬眠。 包括卡卡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被舆论视为在皇马欲称霸，态度强横的宁远，对卡卡今天确实冷淡了点的宁远，三天前也哭了。 撒哈拉沙漠里，他以为他送的阿玛尼腕表丢失不见，也眼含泪光在沙漠里徒手刨沙子找翻——直到哥哥把它递给他，他哇地一声哭了，喜极而泣。 第66章 新星升起 当天颁奖典礼上，弗洛伦蒂诺就注意到了宁远和那个巴西新天才似乎是朋友，关系融洽。他本来就想买这个球员这下更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宁远在皇马的表现根本不正常。老佛爷把原因归咎于皇马的其他混帐队员和穆里尼奥，都是他们逼的。面对困境，宁远已经应对得当，他从不火到怒锤更衣柜也不会踢翻一路遇到的所有东西。他属于文明人。弗洛伦蒂诺琢磨着，找他朋友来皇马踢球，有益于他恢复米兰的状态吧。 庆典结束时，弗洛伦蒂诺笑呵呵地走向宁远和内马尔，对巴西人和蔼说，“我记得你，你曾经通过了皇马的试训。” 听到话的宁远更是眼前一亮。他看着弗洛伦蒂诺，两人都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愿——宁远：买他！买他！弗洛伦蒂诺：好！就买他！ 两人相顾笑起来——弗洛伦蒂诺再次感叹宁远果然和传统的“球员们”不一样。他想要俱乐部引入天才新人，根本不怕影响核心位置。 老佛爷联系助理叫他安排人跟着这位内马尔回巴西协商，宁远就从正面出击，捏了捏内马尔还是单薄的肩膀，“你有收到欧洲俱乐部的报价吗？” 内马尔诚实回答切尔西拜仁和尤文图斯都有。 “唉，切尔西在伦敦，气候和巴西差异太大。拜仁不说德语难以融入，你会吗？至于尤文图斯，利比亚倒台的那位家族持股权，最好别参和进去。”宁远一口气挑剔完，真诚地把手勾着内马尔的肩，“少年！要不要来皇马？钱多！还保证前锋首发！包挑喜欢的位置！” 这时候卡卡捧着他得到的第三个金球奖走了过来，正好听到宁远对巴西新星说保证皇马前锋首发。这个年轻的孩子他了解，巴西桑托斯俱乐部前锋，风格飘逸灵活，极有想象力。十九岁便在今年的fifa金球奖人选中最终票列第十，非常了不起。 宁远故意不看卡卡——那股和c罗混淆的香水味还在搅动他的情绪。他愤怒地想，他们肯定深切拥抱了！ 卡卡的目光落在宁远勾着巴西同胞肩膀的手上，对这位后辈开口，“去皇马吧，你身边的人是世界上最无与伦比的搭档，内马尔。你经历后就会明白——” 他难过得说不下去。 听到这有点沙哑的声音，宁远不争气地立刻不忍心了。他目光飘忽，还是又落到卡卡身上。“谢谢——恭喜你又获得金球奖。卡卡。” 站在他咫尺前方的卡卡，一袭阿玛尼黑礼服，但怎么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位并不快乐的快乐王子？ “如果不是你去了西班牙助攻为零……我未必能得到。”卡卡平稳了情绪后轻声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该有个新搭档。” 他太能为他人着想。宁远轻轻抿一下唇，觉得自己也应该就为什么看中巴西新人解释一二。他继续拍了拍内马尔的肩，郑重凝视着卡卡，“到了2014年，六星巴西举办的世界杯，如无意外还会是邓加担当教练。我看，到时候卡卡你应该依旧承担最熟悉的前腰位置——巴西需要一位卓越的前锋——你懂的。” 说到这他问内马尔，“你也懂了吧？在家门口卫冕大力神杯！证明什么历来卫冕冠军成绩不佳的魔咒也能被破除！少年！来皇马，我能保证你得到最好的锻炼！” 内马尔一听就兴奋。 易感动又深切爱巴西的卡卡他眼睛又湿了，专注地望着宁远，点头。“我都懂，谢谢你。” 不行——要命，燕子会亲吻快乐王子脸颊，拒绝飞走。再呆下去宁远会控制不住想和卡卡握手，甚至拥抱紧紧——他后退了一步，“那我走了，卡卡。你保重。” 卡卡朝他点头。“期待在欧冠能和皇马碰面。”他的眼睛里满是不舍。 宁远终于还是没忍住说了，“呃……等你生日那天我也会给你寄礼物，卡卡。是我感觉和你很契合的礼物！” 燕子努力安慰快乐王子。 对于卡卡，宁远一直认为自己还算擅长安抚。 果然，卡卡一听，心里从酸涩中漾出欢喜！他又朝他真心一笑。“谢谢。我很期盼。”这次甚至露了白牙。 十九岁的内马尔从瑞士返回巴西后便告诉父亲自己要签约皇马，连球队经理和合同都一起带回来了。转会费三千万欧元，签字费两千万欧元，年薪九百万欧元----他觉得非常不错，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像卡卡一样带领巴西队在2014年世界杯夺冠卫冕！ “你去了巴萨也一样可以啊！”他父亲恼火说道，“巴萨联系我们了，价格更高！比皇马还多一千万欧元！这都归你。瓜迪奥拉很看好你，能和梅西组搭档不好吗？” 但内马尔铁了心就是要皇马。“就连卡卡都鼓励我去皇马！和宁远踢球！我喜欢酣畅淋漓的过人射门，不喜欢传控踢法。”总之就是别地方都不去。 他父亲最终妥协。与皇马签约五年，确定内马尔将在今年夏窗后加盟皇家马德里。 2011-2012赛季的欧冠小组赛，皇马分在d组，对战里昂，阿贾克斯等。而ac米兰则分在h组，和巴塞罗那同为一组。这时候小组赛已经全部踢完，皇马和卡卡领衔的ac米兰各自是小组冠军。区别就在于卡卡出现在每一场比赛中踢满了全场，而宁远……… 他收到了国家队的征召。眼下的国家队主教练卡马乔来自西班牙，请他回去“救火”。 他在2011年10月和11月参加了两场国足对阵伊拉克的关键比赛，两战全胜的中国队，终于以小组第一的成绩进了亚洲区预选赛第四轮十强赛。 但他回来时，心情不佳。欧冠西甲都只肯在皇马落后或者久攻无建树的情况下出场，平时都坐在饮水机边上喝茶，把耍大牌发挥到了极致……这幅态度肯定让部分皇马球迷不喜欢他，但又不得不接受他上场既能单刀突破进球的本领。 面对西班牙媒体记者的尖锐质疑，知道自己拥有商科里称为核心竞争力这样东西的宁远公然表示，我就是喜欢你们看不爽我但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有意见？喏，地址给你，去向皇马委员会投诉吧。也许可以要求投票把我卖掉呢。 阿布闻言狂喜，大方持币观望。 被他“有本事卖掉我啊”挑衅的皇马球迷从没有这么憋屈过。但一些叛逆的年轻球迷却开始奉他为偶像……球衣销量还上升了。 他的后台老板，弗洛伦蒂诺则认为只要等内马尔一来，宁远应该就会变正常----发起正常助攻是他承诺过的。他看不上c罗等可以理解，都顺着他吧，给他新搭档！建立自己嫡系的新绝代双骄！ 欧冠进入四分之一决赛，皇马对阵希腊人竞技，首回合宁远不上场，皇马也赢了对方三个球。次日，ac米兰在圣西罗一比零主场战胜巴萨。 次回合宁远依旧泡茶喝，淡定欣赏皇马球员斩杀希腊人。 而在前一天，ac米兰客场零比零战平巴萨，得到了半决赛机会。 半决赛第一轮四月十七日。皇马飞往德国，宁远首发即是对对手拜仁慕尼黑的尊重。最终皇家马德里二比一取胜。 第二天四月十八日，ac米兰在泰晤士斯坦福桥球场与切尔西作战。开场十分四十秒，白衣的卡卡高速奔袭，传球后插上，直接跃起一脚射门！门将切赫望球兴叹。ac米兰取得领先。但是下半场第四十分钟，切尔西右后卫博兴瓦防守卡卡，他并没有踹他或者犯规。卡卡突然将球踢出边界，随后---- 皇马俱乐部影像室里的宁远跳了起来撞翻椅子。 c罗也关切地看着电视。“他受伤了！” 屏幕里小人22号已经痛苦地倒在地上。蓝衣博兴瓦吓得高举手示意自己根本没碰他----镜头切了过去，卡卡躺在地上，无力抬手摁着额头，他白牙紧咬，表情疼痛地在地上翻滚了半个圈----手按着腰部。 怎么会突发腰伤？！上半场比赛不还好好的吗？那个进球多漂亮！ 第76章 熟悉的米兰队医已经奔跑上场，给卡卡按摩腰部。几分钟后他站起来，手按着疼痛部位，由安切洛蒂将他换下了场。 ac米兰在没了卡卡后被切尔西抓住机会连扳两球，最终落败。 所有人都关心4月24日米兰主场次回合卡卡能否带伤上场。 米兰球迷渴望看到一出复仇大戏：ac米兰与皇马遭遇决赛并取胜，叛徒宁远后悔莫及。 他们谁也不知道，宁远在4月19日，从抽屉里拿出旧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卡卡。 卡卡一看来电，兴高采烈惊喜地接了。 宁远开门见山地请他，养伤为上，不要出战。 “我看过你的腰部片子了。”宁远不避讳这点，“ 是急性腰扭伤！但是你如果不好好休息治疗一个月，又去踢激烈的比赛就会变成腰肌劳损。别做错误选择，卡卡！” 听不到卡卡答复，他更急了，“你不答应我就去联系安切洛蒂！他不能派你上场！” “我答应你。”卡卡终于承诺。 “这还差不多。”宁远放下心。 过了三天，卡卡主动打给宁远，接通的瞬间他极欣喜。 “我收到了生日礼物，谢谢你，它太漂亮。” ——宁远订做的工艺品，黄风铃花树形状摆件。黄风铃是巴西国花，象征坚韧，快活和温暖。穿着巴西队服的卡卡不正像这花吗？ 以及，契合他藏在心中，绝不可能写下给卡卡看的配诗：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你是燕语呢喃，是人间的四月天。 宁远笑着祝他三十岁生日快乐。他们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但是，之前还在ac米兰时，宁远有些事就拧不过卡卡。现在不在就更丧失了对事情的控制。他知道卡卡很爱ac米兰，却没料到爱的程度。 因为卡卡不能上场就几乎意味着输球。米兰球迷们一部分理解，但还有一部分极端球迷开始把矛头指向卡卡，说他怯战。这时候，俱乐部也委婉表示希望卡卡能再坚持一下——实验室理疗将全面配合。 二十一岁的宁远成功手撕所有挑衅者，极其自我中心。皇马球迷，西班牙媒体都是他心情不好时的发泄对象。 二十一岁的卡卡还在巴西圣保罗踢球时，就会尽力满足媒体和俱乐部……一些事导致最后身心俱疲时被ac米兰买来欧洲。他极其感激米兰，发誓要报答。 所以宁远在两天后看到卡卡又出现在首发阵容下，差点没气死过去。 伤病从来不存在侥幸。 对阵切尔西，卡卡只支撑了九分钟就因腰伤发作被换下。宁远愤怒之余，认为这一定是俱乐部施压的错——要是我是俱乐部老板就好了！ 对，卡卡腰伤这件事情直接在宁远二十一岁时，勾起了他想要一支球队，例如ac米兰的欲望。 而他在二十六岁，退役两年后，通过之前多年积累的投资，家里公司的股权转让以及万能的哥哥借给他一部分，终于凑到了六亿欧元现金流买下ac米兰，摇身一变成了史上最年轻的俱乐部主席。 又因为彻底没钱了，买不到球员只好自己重新披上红黑军团66号球衣，和离婚后有抑郁症还浑身伤病不轻的职业末期三十五岁卡卡再踢配合等等离奇操作，再次震惊世人。 第67章 我喜欢巴西美人 5月19日，慕尼黑安联球场举行了本年度的冠军杯决赛。皇家马德里对阵淘汰了卫冕冠军ac米兰的切尔西。这次宁远必须首发上场，和c罗一起构成了穆里尼奥推出的4213边路阵型核心。 他们抽到的是客场球衣黑色。宁远板着脸，觉得这是丧服标准色。 而安联球场的欧冠开赛表演更是不堪入目。两队傻人手持队旗围圈一个劲傻傻转，一个像没洗干净脸，头发还有灰从建筑工地钻出来的男人在中间献唱高音。 看腻了的大耳朵银杯从ac米兰队交出，绑着绶带伫立场边。这颜色像铝合金，没有大力神杯闪耀——欧足联为什么不考虑镀个金？金灿灿才符合审美。 球场上，又钻出来一好比街头卖艺流浪汉的男人拉小提琴。与那唱歌的工地男一齐制造声音。这唱的是欧冠主题曲吗？为什么和从前听的感觉调子都不一样？ 接着有宛如中国公园水上漂儿童玩具感的大充气足球在场地上滚。 两队人牵着球童入场。看，对面牵的那群可怜的小孩子。居然也穿着皇马客场这黑丧服般的球衣，可怜不可怜啊？ 切尔西传统蓝衫出场。从德罗巴开头，站着的球员们还是一样长得丝毫不赏心悦目，这种颜色都衬不出英俊真是彻底没救了。宁远跟着其他人啪啪啪互相赛前示好击掌，一抬眼，看到切尔西俱乐部主席阿布坐在近处看台上一个劲望着他。 那粘糊糊眼神，让他打了个寒噤。 阿布“痴情”地看着宁远当然也被镜头捕捉到。根据西班牙记者和英国记者报道，他约宁远赛后私家游轮深度体验游被拒绝——听说阿布准备了好几只尤物金丝猫在游轮上，期盼风华正茂的宁远抱走一只。 知道为什么宁远在皇马耍大牌，傲慢至极，嘲讽球迷，俱乐部会员也没法召开大会投票把他卖掉吗？不仅仅是因为阿布等着给你塞钱，而上一个主动卖掉他的纽卡斯尔自2009年到现在，成了英超成绩不佳时的永恒挨骂背锅者，更因为--- 开场第四分钟，宁远自己又从切尔西队员德罗巴脚下娴熟将球抢走，又是高速长途奔袭马赛回旋直面防守，他跑到大禁区边缘时，直接一脚大力抽射----这是超高难度的s弧线进球！球会在高处拐弯！！！奇迹！！ 其实是懂物理学的宁远知道破风效应的球能固定轨迹，但假如抽射力度足够大将皮球挤压成不是圆形再在空中回弹时，飘忽拐弯就会出现。所以说，受教育总体水平堪忧的球员们，不要和学神比踢球。 他进球后淡定地站在那，和马塞洛击掌。居然没有其他人上前拥抱他让老佛爷看了直生气，尤其是c罗的不爽叹息表情被镜头放大——他不爽不是自己进球吗！？皇马的荣耀在这帮球员眼里是什么？！ 守在电视机前的卡卡，腰部的伤直到现在才差不多痊愈，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小狗蜜糖卧在身边，细细舔着他的手求抱。 但此时，卡卡太渴望和熟悉的人拥抱。 他默默地注视着安联球场上必定将率队加冕的人，无法自拔地想象如果他们能踢这场比赛……无论做队友还是做对手，自己都可以在他进球后，深深拥抱他。 回到安联球场观众席。切尔西的老板阿布感觉已经被打下切尔西赢不了的思想钢印，目睹宁远进了这么神奇的一球，他站起来鼓掌----然后作为最好的老板，他又对切尔西的守门员切赫笑眯眯地比了一个赞，示意这不是他的问题。 切赫很快也证明，当然他是当代最优秀的守门员之一。 皇马15号科恩特朗的吊射随即被他稳稳抱住。两分钟后c罗带球连过两人，传球后，接队友再传，射门！！还是被切赫英勇扑住！ 第三十四分钟，c罗主罚定位球，直接一脚打门，却偏了。这个时候场上的两边观众教练又发现了问题：穿着黑衣的八号一开始就悠哉站在人墙之外充数，完全没有试图跑上去补射的意思。 想发火？不好意思----随着佩佩在后场一个大脚解围，宁远又飙出他的无敌速度抢在所有人之前抵达了位置，随后他跳起，在距离球门还有三十三米的地方，直接一记倒挂金钩！！球速极快，切赫来不及反应！比分变为二比零。 而不服输的c罗在下半场也用一记门前倒勾球攻入皇马的第三球。 眼看三比零，宁远又在场上开始散步，顽固保持着他助攻为零的记录，并深切折磨皇马球迷的神经：他们不知道是该爱他，还是该讨厌他。 下半场第八十八分钟，切尔西获得了本场第一次角球！马塔自右侧开出！德罗巴一记头球！终于破门！ 宁远又在哪里？争角球时他又闪开了。 皇马球迷气死。此时距离最终结束不到两分钟！然后，宁远突然像睡醒了一般，发起了最后一轮攻势！他从中场带球狂奔五十米，连过四人，一脚挑射居然成功上演了帽子戏法！！ 该爱他吗？！癫狂的皇马球迷快要被刺激出精神病！ 最终终场哨响，皇马终于在相隔十年后，于2011-12赛季夺得了欧冠冠军！这是弗洛伦蒂诺独断专行一掷千金的胜利！ 黑衣皇马球员们欢庆，镜头又聚焦宁远，他站在那，仅仅拍了下扑过来的前卫马塞洛肩膀，拒绝跟着他加入欢庆大部队，只站在一旁仰望星空焰火——和在ac米兰时与队友拥抱亲吻形成鲜明反差。 观众们，尤其是英格兰观众和收看比赛的中国观众都认为他一定想起了卡卡。体育频道足球栏目主持人更是感慨地念起，“宁远此时此刻的状态心境让我想起了一句诗，叫做，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卡卡如果不是受伤，今天应该会率队和小宁在安联球场比拼。唉，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第77章 “是啊。”他的同伴附和道，“我还听说，小宁在皇马更衣室里，要求拉莫斯和佩佩等人，禁止在和ac米兰队的比赛中使用违规动作，他真的很爱护前队友。” ……大概是宁远的外貌具有欺骗性，有一些西班牙人看到夺冠后宁远也根本无法融入球队的模样，开始抗议卡西等人抱团排挤他过分了。 卡西觉得自己很冤枉。他们上次不还帮助宁远，一致在更衣室里针对发脾气的c罗了吗？ 而卡西的女友，记者主播萨拉又一次站出来维护她的男人，“你们知道宁远这个人把更衣室里的柜子都给踢瘪了吗？他就是个独来独往的傲慢家伙！”此外，她还抱怨了管理层太过宠爱宁远，穆里尼奥是弗洛伦蒂诺的橡皮图章等等。 更炸裂的是，她认为宁远“可能不喜欢女人。”证据是皇马夺冠庆典俱乐部大派对上，来了太太团女友团和不少著名模特。其中c罗女友，名模伊莲娜带来的闺蜜朋友也是一位模特。她对二十一岁的宁远兴趣极大，两人还聊了聊，但是这位模特事后吐槽，整个过程中，宁远都流露出一种无动于衷的气质感觉。俱乐部流出的派对照片显示，他都没有在意一起坐在沙发上女人的腿，或者胸。他看她和看一颗植物差不多。 “他是不是只吻过巴西的卡卡？” 这话一爆料，老佛爷头皮炸裂。他立刻命令穆里尼奥收走卡西的队长袖标，然后——在他想出怎么应答前，宁远在距离出走米兰一年后，更新发了推特。 他的话，围魏救赵，釜底抽薪，瞒天过海。 “我也不是不喜欢模特。我喜欢巴西的模特，比如吉赛尔邦辰那样的才是我的欣赏对象。她太完美——在舞台上迈着长腿的大步伐深深吸引了我。” 以下省略两百字修饰赞美吉娘娘词汇，然后又是一个转折。 “但是，请不要以为我爱慕已婚的吉赛尔邦辰。我眼里男人和女人没有差别，我也不是双性恋，因为我成年前就是著名中国寺院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了解佛教的人应该知道，众生平等，男女无差的意思。” “我踢球是一种修行。假如能成功戒除嗔念不再发怒，戒除痴念懂得放弃不再执著，面对美色不为所动坐怀不乱，就一定能最终成为高僧。” 这话一出——吉赛尔邦辰啊！理解理解！宁远审美好高！！再加上欧洲对于宗教一贯尊重，卡西女友萨拉只得道歉。中国的网友匆匆验证，发现他还真是少林寺招收的俗家弟子！法号为妙字辈份！一时间他那么能打仿佛有了答案，少林寺啊！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精湛的武艺举世无双！ 外国球迷一听各种少林寺传说，更心生向往，自己能去学武吗？儿子能送去学武将来和宁远一样吗？ 而他哥哥宁驰在看到这消息后，脸上表情恍如地铁老头看手机——这小东西又在胡扯只为了保护那个人。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虔诚信仰着上帝的卡卡，同样被这一席话惊呆了。吉赛尔邦辰？他怎么不知道他对巴西国宝感兴趣？ 卡卡更不能想象接受宁远去剃发做和尚，而他所解释夺冠后的亲吻和吻一朵花没区别，更是令卡卡心中难过。 你到底怎么回事？里卡多？ 卡卡继续去教堂祷告，请福音派牧师做告解——但依旧不得答案。甚至牧师认为唯有卡卡信奉的主为唯一真神，他的朋友宁远已拜伪神，罪行无法得赦免，人生将黑暗。 罪行？黑暗？！ 对于信仰，卡卡第一次感到不适应不舒服。 2012年的夏歇期比平时短，并且今年没有俱乐部中国行。因为欧洲球队忙于踢6月开赛的欧洲杯，宁远也忙着为国家队征战三场：6月3日，预选赛十强a组的中国队踢了黎巴嫩三比零。8日对韩国队五比零。6月12日，再以一个四比零战胜伊朗。锁定小组第一，形势一片大好。所有人都知道有宁远作为主力，获得巴西世界杯参赛权毫无问题，甚至还有球迷开始遐想进个半决赛之类…… 6月28日，欧洲杯。西班牙红色球衣国家队在半决赛中迎战c罗领衔的白色球衣葡萄牙。上半场c罗左脚打门擦柱而出！之后拉莫斯阻挡c罗犯规吃黄牌。下半场还是拉莫斯与c罗有身体接触导致后者摔倒时，拉莫斯高举双手示意自己啥也没干。 哈维远射太正。 场上比分一直零比零。 阿韦罗亚防守c罗——西班牙解说顺带讥讽c罗抛弃父姓阿伟罗，只突出罗纳尔多。“不然我们就得说，西班牙阿韦洛亚导致葡萄牙阿伟罗摔倒！阿伟罗举手示意阿韦罗亚犯规！” 裁判决定判罚任意球时，好几位西班牙球员都做出举手抱怨动作。但c罗主罚这一球还是没进。 但西班牙阿韦罗亚在任意球中故意抬起手臂，裁判吹哨，葡萄牙获得一个位置更好的任意球。西班牙解说又把阿伟罗亚阿伟罗的绕口令说了一遍。 绿茵场上c罗再次主罚，依旧打得太高。 跟着，阿隆索对c罗来了一次货真价实绝不冤枉的犯规吃牌。宁远觉得算上他，这简直是皇马俱乐部西班牙帮对c罗的——带清算性质爆发。 难道他们也发现弗洛伦蒂诺想搞清洗？ 西班牙葡萄牙一百二十分钟打成零比零。双方来到了点球大战。在西班牙开场不力阿隆索没罚中的情况下，伊涅斯塔，皮克，拉莫斯，小法均踢进！西班牙淘汰葡萄牙进入决赛！ 7月1日，西班牙于决赛战胜意大利，捧得欧洲杯。 整个西班牙为此欢庆。皇马拉莫斯与巴萨伊涅斯塔拥抱祝贺——有媒体甚至感谢宁远的嘲笑讥讽打破了西班牙球员内讧局面！ ……皇马俱乐部操控媒体赞誉。行吧，谁让我是弗洛伦蒂诺的直接嫡系。 各种新闻轰轰烈烈中，这个夏天，南美洲的巴西也有件不大不小的新闻：球星卡卡的妻子，卡洛琳为杂志拍摄了一组性感封面被所在教会批评，他们夫妻最终作出决定，退出所在福音重生教会。 卡洛琳那边，从她在伦敦拍照片到抱怨及决定退教会整个过程，宁远，这个宣称自己喜欢长腿巴西著名美人的家伙，作为聆听者，出谋划策者，主动深度牵扯进了卡卡的家务事之中。 第68章 2012的夏歇期 事情要从宁远对于吉赛尔邦辰的极致赞美说起。 不仅仅换来群众的理解，自己感情的成功隐藏，还居然得到这位巴西顶级名模的推特关注……已经和橄榄球运动员成婚生子的吉赛尔也表达了对比她小了十一岁宁远的称赞，说他拍过的迪奥香水广告是经典。“希望有机会一起合作。” 七月中旬，吉娘娘在伦敦为某成衣品牌拍摄广告时，真的有路人发现了宁远也在距离拍摄地点仅仅两站地铁的，中餐馆里。一时间众说纷纭他是不是来拜会她的？ 其实和他一起吃饭的还有贝克汉姆夫妻。以及觉得味道不错所以宁远次日邀约在这，宴请了鲁尼夫妻。 鲁尼的妻子科琳也是他的青梅竹马。宁远对一切和青梅竹马姑娘结婚的球员都有好感滤镜。 “尝尝这个番茄牛肉，还有土豆焖鸡刀削面～～” 果然让喜欢意面的鲁尼连连点头。 他们肆意聊天，宁远谢谢他换位置，鲁尼得意地说他就想看c罗表情。“大家都知道他害我世界杯吃红牌还洋洋得意！可之前曼联时期我还和他关系不错！带他赛前吃汉堡增肌！这个对镜头挤眉弄眼的混帐！范尼，阿兰史密斯都在更衣室里因为传球的事揍过他！他离开曼联时，也没有英格兰人搭理他。” “听说你在皇马更衣室里让他吃瘪！有意思，让我想起当年，和我一起被买入曼联那位中国球员也让c罗吃过憋呢！恶狠狠叫他闭嘴——我之前还以为中国人性情都很平和” “噢？” 宁远知道是一位前辈董姓球员。天赋出众由弗格森爵士认证过，但旅英职业生涯也因为受伤，中断崛起之路——他还为参加奥运，打了封闭针。 唉。 很多事。前辈们在国外走的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劳工证，语言关，歧视等都遭遇过。 金字塔的灿烂顶尖下，是无数奠基基石。宁远为自己国家的上一代球员未能出头感到遗憾，并思索，好苗子最好小时候就熟悉国外语言环境生活环境——后来他执掌ac米兰时，真这么干了：青训营额外招收中国小球员，巴西小球员。混合在一起意大利语葡萄牙语中文人人在十八岁时都能说。 2012年夏天的宁远，仅仅在心里对他未来要干什么有一点雏形。 此刻，被媒体发现在伦敦的宁远干脆真的顺势去“朝拜”了一下吉娘娘，并获得了她相赠的米兰时装周贵宾席邀请函……宁远还开玩笑说他需要坐在坦克装甲车里才敢去米兰。 他们的新闻又被英格兰著名八卦杂志《ok》图文并茂地写出来，比如宁远明摆着倾慕巴西长腿美人难以当和尚修行成功等等……小报也不甘落后，《太阳报》挖掘梳理了宁远的英格兰行踪：他去了纽卡斯尔的酒吧和求学时代认识的老友一家相聚，去了威尔士欧文家小住，还在伦敦与贝克汉姆夫妻鲁尼夫妻相谈甚欢以及——他怎么和巴西球员卡卡的妻子，共处一室几小时？！ 第78章 于是英国小报又美滋滋地刊登了这一事实。许多巴西人和意大利人把目光投向疑似被出轨卡卡，结果卡卡却大方表示宁远和妻子也是日常往来的好朋友，绝没有那种关系。 #### 那天，维多利亚不算委婉地告诉了宁远，她认为卡洛琳难以在米兰时尚界和伦敦时尚界出头。 这时候宁远已经清晰直接感受到吉赛尔邦辰是什么样扑面而来的统治感，模特卡洛琳真的……算了，这是无法比较的。起码卡洛琳的丈夫是卡卡已经是人生赢家…… “但是我给她介绍了杂志vogue的拍摄机会。也许能打开一点局面吧？” 宁远谢过了维多利亚，他想到世界杯期间曾经在贝克汉姆身上闻到过的香水味精准属于皇马的某女性助理……所以，卡洛琳真的拥有最好的丈夫，忠贞专情。 他便联系了卡洛琳，去了现场探望拍摄封面的她。 卡洛琳见到他很高兴，宁远见她拍摄时穿着的是一件浅蓝色t恤，领口解开，胸前衣服上印着一串英文：不好意思，禁止访问。 这……宁远想了想，可能表达了穿衣自由吧。我穿我的，你不许瞎看瞎摸？ “hi，亲爱的，你觉得出格吗？”拍完一系列姿势后收工了，卡洛琳悄悄问宁远。 “这个啊。”宁远想了想，“我觉得巴西狂欢节上的姑娘们穿着更少啊。” “哈哈，有道理，假如卡卡说我不该拍，我就这么回击他。” “别----”宁远连忙说，“卡卡他怎么可能会说你不该拍摄？这是你的工作啊，他自己不也给阿玛尼拍摄上身不穿露肌肉的大片吗？” “太对了！你又教了我该怎么反击。”卡洛琳更开心。 “你别一副准备吵架的模样啊。他不会和你争执吧？” “你不懂，他有时候挺无聊的。一心惦记着他的足球足球，凭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而永远是，巴西球星卡卡的妻子？我不喜欢这种标签。你看维多利亚，别人有一提到她就是贝克汉姆的妻子吗？” “……”宁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维多利亚和你性格不一样。贝克汉姆也不是卡卡。天底下没有一样的夫妻啊。我敢保证维多利亚的家庭生活没你想象的好。” 但是，卡洛琳似乎从宁远这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开始吐槽起家庭生活来。“我觉得我结婚太早，我好些朋友现在才结婚呢。他是圣西罗的王子没错，但某些情况下他认为自己个国王，没有什么能破坏他的王国，我指的就是职业生涯和足球。” “每一位职业球员都是这样，尤其是有建树的。”宁远继续说，“人生核心就是足球，不过你看米兰的马尔蒂尼队长，退役后就当当观众，打打网球，家庭美满，可滋润了。” “退役？算了。到时候再说吧。还有啊，你知道吗？我----我也就和你说说了。反正你不信天主教更不会批评我。其实，就算卡卡不认为我拍摄这些封面照片有什么不妥，他和我所在的教会也肯定会发言不满——我一想起就觉得不舒服不甘心。” “教会管这么多？”这就涉及到宁远的盲区了。他和卡卡形影不离时也不曾跟着他去教会过。 然后，卡洛琳告诉了宁远让他更震惊的事，原来卡卡这些年的收入，每年都会拿十分之一捐给他所在的教会！她一看宁远的表情就知道又找到了同盟，“你也觉得破灭是吧？福音教会如此关注十一奉献----这就是我的感受，我觉得去他所在的教会，不舒服。” 这，这，宁远第一感觉和卡卡被电信诈骗了差不多。每年十分之一的收入也远超过百万欧元！就这么给一个福音教会？？宁远虽然自己也给教堂花过钱，但那是修缮基金啊，而且类似于许愿池……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拉着卡卡退出教会？” 宁远点头。必须的。卡卡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流汗，辛苦，受伤，一场比赛体重减少五斤。怎么能便宜了这吞钱教会？ “但是你要注意一下方法啊。”宁远思考道，“他因为十八岁的事情感谢上帝，这是他的信仰……我觉得信仰上帝可以在心中，可以在家庭。捐钱用来支持巴西平民窟的孩子们上学等等就是感谢上帝的好方式，上帝会一如继往爱你们。什么宗教也不能让人感到不舒服——应该以人为本。” “太对了！我爱你！”卡洛琳斩钉截铁说。 她真的喜欢和宁远聊天。他们甚至当天还一起看了葡萄牙语的电影《天国王朝》，没有被剪得乱七八糟的三小时多超长版本。看完后卡洛琳认为她彻底悟了。 ——信仰是约束自己而非强迫他人。信仰是内心虔诚博爱宽容，可不是福音教会借上帝之名关注十一奉献！ 回到米兰的卡洛琳准备好了应对。在卡卡刚刚看到她拍摄的性感杂志封面是什么样子，还并没有指责她时，卡洛琳就先说，一，我可比巴西狂欢节满大街小巷的姑娘们穿得多！二，你自己给阿玛尼拍广告上衣都脱了！ 卡卡……这种奇异熟悉的辩论逻辑…… 他居然笑了起来。温柔说，“我没有说不好，亲爱的。这是你的工作。” 卡洛琳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但接着他们所在的福音教会果然认为卡洛琳作为教徒及教徒妻子拍摄这些有伤风化，这可让卡洛琳拉扯着丈夫退出了让她不舒服还收十一奉献的教会。 “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现在不喜欢教会给予我的一些标签。但我依旧追随耶稣。我在家里也可以追随，卡卡的奉献金完全可以用来支持贫民窟里的孩子们上学。耶稣爱世人，我感到伟大的主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帮助巴西的孩子们！相信大家不会有意见吧？” 这一席话及他们夫妻退出所在福音教会的事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卡洛琳说的话又无法辩驳。 而卡洛琳在卡卡宣布和福音教会划清界线不再捐款后，兴致勃勃地跑去房间打电话—— “我成功了！哈哈哈！亲爱的宁！按你说的办太顺利了！哈哈哈哈！好的，我把具体内容再告诉你……” 卡卡在门外环胸静听——他当然不是看到英格兰小报上写他妻子和宁远过从甚密共处几小时而想质问，他只是确定了猜测，并因此感到……奇异的满足和平静。 携手退出教会后，卡卡和卡洛琳的夫妻关系变得更好。他们一起在自家游艇上亲呢晒太阳的照片很快也被媒体发布。 宁远在社交媒体上看着图片，他很冷静。 卡洛琳自然在这个夏天又怀孕了。 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一个个生孩子的宁远，人在西班牙还是能向她表示恭喜——但自从卡卡违反承诺他的话出现在和切尔西的第二轮对决并腰伤发作下场后，他就气得不和卡卡再电话联系了。 这次退出教会的事更让他认为卡卡爱卡洛琳爱到退教会也点头答应。而他自己是什么待遇？当初不过说一句要去欧文家快活就惹得卡卡发火，用上帝不原谅这种行为批评他！ 戳心的对比。 卡卡说爱他，根本就不是给予卡洛琳的那种无限包容，超过梦寐以求的爱。 宁远觉得自己的感情生活仿佛是光鲜足球生涯的反例，整一个灰蒙蒙惨字毫无意义和前途。 我也得有地方发泄——找什么好呢？ 卡洛琳告诉他的那个福音教会成了宁远想找麻烦的目标。 他估算了一下这由私人创建的教会从卡卡身上捞到的奉献金，再一查巴西那边的信息，这教派所属教堂还在去年发生了坍塌造成多人死伤？！ 呵。连修缮的样子都不装了是吧？冤枉不了你。 宁远一封匿名信直接寄给巴西司法机关。明指教会创建者艾斯特万和索尼亚夫妇涉嫌诈骗，借募集洗钱，并将大笔资金非法向海外转移。 而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取证，巴西司法机关最终判定罪名成立，判处这两教会创始人有期徒刑六年。一部分追回来的钱根据帐目记载返还原捐献者。 巴西舆论界，卡洛琳因聪慧看出这教会不对而拉着丈夫退出一下成了美谈，她又出了一回风头。还有人问检举信是不是她写的。 卡洛琳茫然。 巴西司法机关倒解释说匿名信邮戳来自葡萄牙、别的不肯再透露。 而卡卡一听，就又知道这手法是怎么回事了。夏歇期时，推特上有路人发现宁远在夜间出现于马德里火车站。 马德里到波尔图有夜火车，睡一晚即抵达。 ……卡卡看着福音教会被清算后返回给他的八百多万欧元支票，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他欢喜于宁远深入参与了他的家事，心酸难过他只和卡洛琳保持联系，对自己态度异常冷淡。 第69章 少年 2012年7月底，出生于92年的内马尔·达·席尔瓦·桑托斯·儒尼奥尔从冬季的南美洲来到了炎热的西班牙，正式入驻欧洲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多年后他将这一天描述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第79章 在他来之前，宁远已经把他的比赛录像观摩了一遍。他两度获得南美足球先生，是巴西联赛冠军球队核心球员，被誉为贝利的接班人，职业生涯的第一百粒进球在今年二月拿到等等。好，看上去他就是自己想寻找的下一届世界杯，能帮届时三十二岁的卡卡分担核心重任并踢进球的那个天选巴西人。 不过，这位内马尔作为基督徒，习惯赛前祈祷就祈祷吧，居然这年纪就已经有了一个一岁的儿子……还是非婚生……我真是服了你们巴西人…… 由此可见他生活作风的一点问题——不像卡卡拥有抗拒诱惑完美自制力的巴西球星都太早状态下滑，宁远决定先从心态上给他治一下，打打预防针。 那天的马德里机场。媒体记者的闪光灯排排挤满通道。俱乐部还打出了欢迎内马尔的横幅……迎接场面给足了新来乍到一行排面。宁远也亲自正式装束西装革履到场迎接，巴西式热情拥抱后，他拍了拍比卡卡单薄得多的肩膀。 “坐我的车吧？你长途飞行肯定累了。俱乐部会给你安排好日常生活，我先带带你。” 内马尔感动点头。 但看到内马尔父亲也想跟着上车，宁远微笑说，“您儿子二十岁的人了，放心吧。”说完一个眼神，皇马的工作人员就热情地招呼他父亲去对记者们说几句，再坐别的车去参观俱乐部。 轻装的内马尔跟着宁远上了一台奥迪加长型黑色豪车的，后座。前面位置有司机开车。这时内马尔惊讶了，“我还以为是上你的跑车。” “喔，我不需要那个。”宁远一本正经说，“作为球队王牌，老大，我不需要自己开车。你看电影里的老大都从不坐前排也不自己开车。奥迪为球队提供一切出行服务，每年还会赠车给球员，我这算给他们做广告推广呢，奥迪巴不得我进出都坐它的车。” 好像是这样。 “而且这能避免发生超速事件成为新闻当事人。宁远微微笑，“上周皇马的某人无证驾驶被抓住了，弗洛伦蒂诺先生可私下骂他是智障蠢货——不被待见的人不会有好日子过哟。你懂的。” 内马尔点点头，他明白了。驾驶需谨慎。 黑色的豪车载着他们驶向城中——“我知道你以前在皇马受训，所以马德里应该也不算陌生吧。今天就带你去个新鲜的地方～”宁远悠闲地说。 内马尔很期待。 车子停在城中利波街和保克利斯街之间的狄亚哥。宁远示意内马尔看向窗外，“这儿是夜店和俱乐部的集中区域，一到晚上灯红酒绿，是年轻男女最易被荷尔蒙吸引的地方。”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抬了抬内马尔的下颌。“你知道自己长相不错吧？小帅哥？” 内马尔先略惊讶，随后对上宁远——这个黑西装，袖口雪白的青年俊才在夸奖他的容貌！他居然有点脸红，“是，是吧？” “不用谦虚，事实就是你有新晋球星身份，再加上你这张还算端正英俊的脸，到了这儿会被热情追逐的。” 内马尔兴致勃勃点头。“你也一起来吗？” 宁远呵呵笑，“我不来这种地方，纯粹带你看看知道位置，反正一切的选择都在你自己喔。” “什么选择？” “我们先回俱乐部训练营。” 内马尔当然被安排住到自己隔壁宿舍。“皇马俱乐部为你提供酒店式服务。你不会嫌这里简陋吧？” “怎么可能呢？你不也住这吗？而且，”内马尔实诚说，“我小时候家里穷得连电灯蜡烛都用不起，那时候可不敢想象现在。” “你是个好孩子，上帝眷顾你。”宁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他参观了一圈基础设施和娱乐设施后，径直问他，“在这个舞台上，你想要什么？你想成为什么样的球员？” “最优秀的球员！赢得金球奖，夺得世界杯！”内马尔兴奋地说道。“像你或者卡卡一样！” “哟，真是好志气，我喜欢！”宁远居高临下地握住他肩，毫不客气道，“要不，你赶紧先去重新找个地方再次出生吧，因为你一米七五不到居然连六十公斤都没有！欧洲联赛可不是巴西联赛，你一定会被德罗巴这种中锋轻易铲飞，哦，都不用德罗巴，本队的佩佩拉莫斯面前你就会被铲得很惨很惨。” 内马尔惊呆了。宁远什么意思？看不上他？这和说好的协作踢比赛不一样啊！“我有你说的这么差吗！”他叫起来。 “足球是一项必定会面临身体抗衡的运动。你有速度，天赋和技术都上佳。但是我老实和你说吧，上一个有天赋和技术的人叫帕托。”宁远环胸而坐，“当年ac米兰斥巨资两千万欧元从巴西买来的，被誉为肯定能夺得金球奖的人。他比你高比你壮比你也就大三岁。你看看他现在就在ac米兰常年充当板凳队员，距离被卖回巴西不远了----欧洲不会有球队要他。你不想这样吧？” 内马尔心凉，摇头。 “你知道他为什么是ac米兰购买巴西球员的反面例子吗？”宁远冷酷无情地说，“球员会面对无数诱惑，太容易生活不自律。他和罗纳尔迪尼奥就栽在这上面，少年，我看你也很可能步后尘啊。如果你喜欢过夜店生活，干脆也别呆皇马了，我介绍你去米兰，那一流名模超级多----可以叫吉赛尔邦辰介绍她朋友认识你，要不要啊？” ……内马尔使劲摇头。结巴说，“我不碰酒精，起码我父亲管束我严格……我也不会去夜店……” “你要靠父亲管束才能不去？难道你要你父亲一直留在马德里看管你吗？你已经成年了！都生了儿子！别像个小孩一样！你得自己拿主意。”宁远从房间里拿出了自己在2009年得到的金球奖，把它往内马尔手里一塞，“你摸一摸，名模的身体肯定比这冷冰冰的金属摸起来舒服多了。” 内马尔的手指抚摸触碰着代表至高荣誉金灿灿的奖杯。灯光下，他眼睛仿佛被这诱人光泽点亮！“我不要名模，我要这个！还要大力神杯！”他嚷道。 “为此可以不泡夜店，规律生活，不缺训练？” “我可以！我绝不乱来！” “那好吧，乱来和正常交往女朋友还是不一样的。这个没人管你。就先把我的金球奖放你房间桌子上，让你每天看到，记得此刻这种渴望的心情，记得自己对自己警醒。” “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以放我那？”内马尔激动不已。 “在你得到自己的金球奖前，我不介意借你。这是金色的鞭子和蜜糖。好好干啊！我还是很看好你！” 内马尔抱着金球笑了。 “接下去我想一想你的身体该怎么挽救一下。不用绝望，少年，你看隔壁梅西比你矮，但是人家已经是巴萨核心老大，金球奖有我和卡卡在他虽说得不到但也基本都是三强。未来啊，肯定也会和你形成竞争关系。他踢得这么好代表阿根廷近年来最高水准，你比他高，是不是已经占据了一点天然优势呢？只需要增肌就行。” 内马尔不停点头。 “你一定得增肌抗基本冲撞，但是因为天生骨架小，哪怕这样会牺牲一点儿你现有的敏捷性，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同意吗？” 这个内马儿也同意。于是宁远又找来队里的营养学专家请他量身定制每天营养增肌加餐。 到了晚上，他们一起坐在阳台上吹风聊天，内马尔又继续听他说，“以你的身高体重，再加上喜欢炫技过人的踢球方式……一旦队伍里没有另一个人为你分散炮火，不管是巴西国家队还是欧洲联赛队伍，你还是会被伤得很惨。外面的世界比巴西联赛残酷。所以记住，你将来如果想当某球队老大的话，记得寻觅一个能吸引犯规的搭档。” …… 宁远这么说是要他记牢2014年好好和卡卡配合别乱争，不能自持大牌各自为政。以及这两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皇马待着。 内马尔哀叹，“你又说得我紧张了，夸夸我的闪光点行吗？” “有啊，你是个有实力也有好运气的家伙。”宁远说，”你在巴西踢得够成功快乐。目前巴西人爱你——但我觉得这种爱如同山上的积雪太容易融化无形了。” “呃，什么意思？” 宁远沉默了一下，“你是巴西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卡卡为什么从圣保罗转会到ac米兰吧？” 但内马尔那时候才十一岁，他并不明白。 “卡卡在圣保罗的最后那一年是2003年。他包括国家队征战在内一年要踢一百多场比赛。那年他受伤了，圣保罗的成绩并不好，他被所谓球迷骂到需要请心理医生，说他是个芭比娃娃，穿高跟鞋踢球之类的话都有。你敢相信这待遇还是02年捧得大力神杯回巴西的足球运动员吗？所以，到目前为止，你在巴西得到球迷厚爱，载满荣誉离开桑托斯奔赴欧洲，不比当年卡卡几乎是被ac米兰救走强太多？” “救走……” “是啊，所以卡卡在飞机上就发誓要报答米兰………像骑士对接纳他的美丽王国宣誓忠诚。他非常爱米兰，爱困境中的援手和温暖爱到有点死心塌地。” 第80章 “你，就属于正常买卖，不来皇马也可以去巴萨，你不必背负太沉重的爱。对俱乐部对球迷正常糊弄就行了，别太投入深切感情——不然最后一定受伤。” 内马尔万分震惊。“你刚刚说到目前为止巴西球迷爱我，是指有一天他们也会不爱吗？” “对。如果你在巴西也状态下滑，或者未能带领国家队有所建树，我肯定同样的辱骂大礼包等着你。从罗纳尔多到卡卡，没人能逃掉。你们巴西的球迷真的很奇怪，好像永远只看得到球员的巅峰期，又或者根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靶子——卡卡不是从贫民窟里踢出来的，他父亲还是圣保罗俱乐部的投资人，他天生与众不同，适合当成发泄目标。” 他冷清而平静的声音令内马尔呆了呆，想听更多，“你真了解卡卡。” “我和他是最好的搭档，他的事，可能他都不知道我了解他多少——了解一个人才能搞好关系啊。” “那我呢？我是你挑选的新搭档吧？”他试探道。 “是啊。我不就在这和你交流人生规划未来吗？听着，比如你的那些花俏的过人动作，如果是为了获得球迷的欢呼而做，还是免了吧。今天欢呼的球迷明天搞不好就会辱骂你。如果是为了你自己的踢球愉悦感，也请尽量控制一些，要过人就快速过，别行为艺术过，这样容易拉仇恨。换来别人故意针对你铲你值得吗？” “我不知道啊！”内马尔捂着额头，“我脑子很乱。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爸爸会说你踢得真棒！大家会鼓掌，我得到胜利和荣誉，这样原来在欧洲都不行吗？” “行不行你可以自己领悟。”宁远说，“八月份，西甲又要开赛了呢。你自己在比赛中思考，做出选择吧。少年！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拥有纠正的时间——我会陪着你给你建议。” 内马尔感到安心。他信赖宁远。 当天晚上，餐厅将准备的增肌营养餐，包含鱼肉牛肉坚果蔬菜牛油果和一大杯蛋白质饮料的玩意送到了宿舍里。 内马尔在吃之前兴致勃勃地拍照，发推特激励自己每日增肌。 欢迎他的皇马球迷眼尖地看见，照片背景部份居然摆着一个亮闪闪金球。金球奖的那个金球！ 队里有这东西的人只有两，谁的珍贵奖杯在他桌上放着？ 内马尔坦然回答，他隔壁住的宁远。他用金球奖激励自己！自己一定不会去夜店，不会缺席训练，欢迎大家见证。 自律的球员就是好。 皇马球迷喜欢这个初来乍到的单纯少年。对于慷慨的宁远也……他其实不那么骄横吧？ 写出那段话后不到五分钟，内马尔发现偶像之一的卡卡关注了自己。 卡卡还发了一条私信：“你好，内马尔。希望你早日也得到金球奖。请多发推特，分享你在皇马的故事。” 第70章 超级大牌 西班牙8月夏日炎炎，内马尔已经在皇马开始了赛前训练。宁远和他每天都是准时到达，早上十点一分钟也不耽搁。穆里尼奥在这一点上还是不得不承认，宁远对他的训练安排简直像个理想好学生。 今天开始一对一训练。两支队伍不停进行攻防转换。吹响哨子后，球员甲进攻，对面球员乙防守。攻方过人后射门即得分，防守方抢断成功也应当开启射门。 内马尔排在宁远同一队，被拎在他前面。宁远一看他的对位者顺序是马塞洛便点点头。 “想怎么踢就怎么踢。” 年轻的内马尔面对巴西老乡心情很好，当场展示了他的马赛回旋，漂亮至极地过了马塞洛，射门进球。 宁远冲他竖起大拇指。 轮到自己了。对面的球员是和他有过节的拉莫斯。此刻脸色不好看就是了——卡西因为女友爆了宁远的料导致队长袖标被撤，他暂时成了队长。拉莫斯情感上真的很想给这个小子一脚发泄，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行，惹他倒霉的会是自己。 来了。宁远带球冲到拉莫斯面前不远处，脚底一踩将球停住，随后一个后拉，脚内侧把球向拉莫斯的侧方向推，加速完成了摆脱！ 他做这个v字拉球整套动作非常快。感觉拉莫斯还在等他更近一点就迅速被过了。 被过了拉莫斯还在懵逼，宁远已一脚射门结束。 “看，不想和对方发生身体接触就可以用我这招。”他对内马尔大声说道。 拉莫斯……我是感冒病毒吗？ 这时候排在后面的c罗突然意识到宁远说的是流利的葡萄牙语！！他会葡萄牙语！他和巴西人说葡萄牙语！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咬牙切齿地带球冲向——佩佩，愤怒地也以一个踩单车完成了本轮对抗。 第二轮练习时c罗要求穆里尼奥让自己和宁远一对一。酷爱制造竞争甚至对立的穆里尼奥如他所愿，然后波澜不惊地看着，宁远自作主张，拉来内马尔让他先一对一挑战c罗。“我是终极大怪，和我对先过他。” c罗愤怒地以快速变向试图——他想玩个曼联时期常常耍的花活过人，但失败了。20岁无比敏捷轻盈的内马尔是玩花活的天生大师，一看就知他想干啥，脚下功夫比拼很快令局面攻防转换，巴西新人抢走了球射门入网。 宁远在一旁微笑。西班牙人从卡西到拉莫斯阿隆索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态度。他们平时就不忿c罗被特别照顾，他们认为他擅长抢点射门而已——包揽禁区内传球谁不擅长？其持球过人水准根本够不上被渲染的顶级球星层面——现在和又一个天才对抗，现真章了！ 穆里尼奥则想起了弗洛伦蒂诺和他今早的谈话：老头子告诉他，在比赛中开始停止以c罗为核心搭建的那套阵容。 皇马上层有了更理想的嫡系天才人马，不打算…… 眼前，c罗还只会发脾气。同为葡萄牙老乡，可穆里尼奥不打算提醒他。 吃午餐的时候c罗听着宁远用娴熟的葡萄牙语和内马尔聊天更是要气死。更糟糕的是，这个人说的内容很吸引人，连佩佩都在仔细听—— 他们聊起北京08年奥运的初见，内马尔去过长城，吃过烤鸭，还提到他在中国期间，从电视上看到过一部非常难忘的电视剧，他看不懂内容，但喜欢那首啊啊啊开头的主题歌，“我记得节奏，弹给你听？帮我辨认下。那电视剧名字，中国人告诉过我，好像叫某某公主。” ……还珠……宁远立刻决定还是讨论吃的。 “我也带卡卡吃过烤鸭，北京烤鸭的皮是精华所在。稍微沾一点白糖，和特制酱料，再裹上新鲜黄瓜，包上卷饼，一口咬下去---回忆能支持我们吃中午的这玩意。”他指的是眼前的鹰嘴豆意面加鲜虾。内马尔面前还多一份番茄炖金枪鱼。 “其实我有时候赛后想点个披萨，天冷的时候在更衣室里踢完比赛吃热披萨补充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很好啊，只要适度就行。”宁远的声音被佩佩听到，佩佩及好几个人都在心里催促，那就真点啊！我们点肯定挨骂！ 唯独c罗不为所动。他必须严格饮食。 那两人还在边吃边聊，聊到干脆今晚试一试牛油果切片放酸奶奶昔里再加巴旦木碧根果之类的果仁。 “吃完增肌餐干嘛呢？” 内马尔表示自己会弹吉他，想坐在阳台上，在星光下来一段。宁远生怕他弹那电视剧主题曲，当场就点单说要听《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 “来西班牙就得弹点当地的，西班牙人会对你有好的第一印象。你把它放到推特上。不过弹之前了解一下阿尔罕布拉宫的历史更有助于了解它所诠释的情感——想像一下末代格兰纳达哈里发，一个忧郁的青年，对阿拉贡和卡斯蒂亚著名双王决定开城投降，他在城外亲吻伊莎贝拉女王的手，随后离去，最后眺望一眼祖先修建的辉煌宫殿——” 内马尔基本听不懂。 “呃，那我今晚简单和你说一说伊比利亚半岛末代哈里发和他妻子的爱情故事吧，他妻子死在二十五岁，曾是格兰纳达国王的他终身未再娶，也不纳妾，活到七十五。身为男人是不是足够专情？” 旁边西班牙人都有点儿想听了。 内马尔点头，他喜欢听故事。和宁远聊天是一件极其愉悦又放松心情的事啊！ 何况，他还会打扑克，玩电竞游戏——只是表示这个伤眼睛每周只玩两小时，要玩就找人一起打扑克。“我可以一边写论文一边打扑克。” 初来乍到的内马尔并不怎么想念家乡了。他觉得自己有了好伙伴，并开心地在推特上表示他过得很好。 照片里，是在房间里一起打牌玩的宁远，马塞洛和，西班牙人卡西利亚斯。 卡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宁远一邀约他就来了。可能因为他自认是皇马数一数二的扑克高手吧…… 打牌打到九点半，宁远去了餐厅一趟，带回来一份煎牛排。他说这是和隔壁齐达内学的手艺。但现在这个时间点了，每个人只能分一块尝味道。 第81章 卡西觉得自己没吃过这么好滋味的牛排。 内马尔和马塞洛美滋滋地拍照发推特，比较他们谁分的牛排大一点，赞美宁远。 ——愉悦地打牌这事只要开了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内马尔有人陪伴交到新朋友乐不思巴西，马塞洛渐渐脱离佩佩和c罗的葡语帮，和宁远及老乡内马尔玩，卡西则劝说拉莫斯放下芥蒂接受那个人无人能抗衡——和缓一点生活会很轻松。 2012年8月18日西甲第一轮，皇马对瓦伦西亚。 宁远破天荒决定动首发——这是他倒腾出的反向大牌上场特权。 “哥平时可只在落后及久攻不下的时刻上场，今天可都是因为你哟！为了迎接你！” 内马尔兴致勃勃点头。 穆里尼奥现在也依旧严格对外保密首发名单及位置，坚决履行一个铁腕教练的职责。但他追求的，一心渴盼的胜利，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呈现面前——皇马欧冠拿到了，本赛季西甲冠军似乎也在招手。穆里尼奥还是执着地觉得，他必须证明自己。 他给内马尔左边锋位置。c罗放到右路，宁远摆中间。好吧，让他看看是不是会爆。 比赛开始第三分钟，宁远从中场拿球又开始他娴熟的单刀直入，但这次他跑到大禁区前停住，一个精准长传！ 皮球落到内马尔脚下！巴西新星立刻禁区外脚背破门！无比轻松得到第一粒西甲进球！ 啊啊啊！看台上弗洛伦蒂诺激动了！这是助攻！宁远终于开始正常踢球！ 感到轻松又快活的内马尔更是稍后贡献了梅开二度。 他在左路飞翔，和宁远二过一配合撞墙后，还了他一记妙传。 很好。宁远也玩耍般再次踢出了弧线转弯进球！ 随后他们你来我往。宁远慷慨贡献助攻，内马尔基本都把握得住机会，把握不住也有c罗补射！ 弗洛伦蒂诺快要乐疯了。 皇马球迷则像磕了药一样如痴如醉！谁能在狂奔带球推进时还能贡献出手术刀一般精准的助攻？谁能抢断突破传球无一不神速如白色旋风？太精彩了！！ 所以当第二轮皇马客场对赫塔菲而宁远不见人时，来助阵的皇马球迷都禁不住大声呼喊宁远的名字。 首发的c罗很不爽——本轮他回到最擅长的左边锋，内马尔右边。而宁远呢，他并没有离开马德里，今天去了康普斯顿大学选择这个学年的课程——他肯定能拿完毕业所需全部学分，但两年拿毕业证还得完成实习这项条件。 这个简单，一个电话打给弗洛伦蒂诺，他就成了实习的俱乐部助理队医。 处理的第一例轻伤，就是内马尔。 他被撞伤。巴西人在先成功穿裆再施展彩虹过人时被对方防守队员撞倒在地。 宁远与皇马队医的意见一致，这休息一周就行。最多缺席一场比赛。 给他喷了药，宁远又问他要不要请父亲来探望。 “我觉得很丢脸，算了吧。”内马尔枕着头说，“这就是你说的要我在比赛中感受的东西吧？” “我不会安慰你，只能直白告诉你，恐怕这才开始。”宁远回答，“我看在伤痛面前，那点炫技的快乐不值得啊。” “你为什么——”内马尔没问完，但宁远了解他所想。“因为我是恶霸。当初在英格兰被禁赛的原因球员都知道。我在南非把抢劫犯给踢半死也上过新闻。足球这种运动嘛……参与的男人，尤其是后卫都有点看人下菜碟。想伤我也得权衡一下干不干得过少林寺俗家弟子，哈哈。” “……那我去少林寺还来得及吗？”内马尔沮丧问。 “那皇马再中国行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宁远又安慰内马尔，“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过人速度就是很快，一下就过去对方可能都没来得及思考我是不是在炫耀技能之类的。而且因为我少上场，现在许多人都以能和我在赛场上碰面为荣呢。我过他们——不客气一点是他们的好运和荣耀。” 内马尔咂舌，“还有这样的？” “所以我是绝对超级大牌啊。”宁远淡定说，“我不争首发，是首发名额跪在地上，求我高兴的时候，给与一点儿宠爱。” “而大牌到了我这个地步就会发现，一些皇马球迷骨子里的劣根性。”他露出龇牙笑容，“就是欠虐。我越踩，他们反倒觉得越爽，哼哼。你信不信要是我一来就老老实实踢球，他们只会对我百般挑剔？假设我要是受伤休养，没准还会指责我诈伤呢。像现在，我没受伤，单纯就是不想踢，他们反倒求我出场。” 内马尔叹为观止。他感到自己的人生被引导了…… 看完内马尔的轻伤，和他聊天缓解其郁闷心情，宁远回了隔壁自己房间。他这时候才有空搜索今天的意甲比赛新闻——一看，差点跳起来。 同城德比对国际米兰，卡卡没能踢完全场。他感到膝盖疼痛。影像上，他一瘸一拐强撑走下场的样子太让人揪心。 宁远立刻联系米兰实验室负责人，第一时间又拿到了卡卡的检查结果。 ——前交叉韧带有磨损，重新做个小手术，好好休养就能解决。 宁远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卡卡——可上次叫他腰伤不要上场他不听！我还是从另一方面下手干涉他吧。 于是宁远只联系梅尔瑟曼，和他一步步敲定了卡卡的治疗方案和手术人选。中国那边的医院虽然好，但要飞行十几个小时，他现在情况比08年严重，别忍痛长途跋涉了。 9月，实验室选定的著名比利时医生亲自操刀给卡卡进行了手术。梅尔瑟曼和医生本人都认为相当成功。下面要等的就是恢复。但出乎意外，卡卡这次的愈合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直接报销半个赛季。 ac米兰——因扎吉已在今年退役，帕洛斯基一人难撑锋线，球队在意甲排名，也因此跌到了第四名。 第71章 秋意萧瑟 米兰内洛康复中心，卡卡正在进行术后恢复性训练。手术后第二周他就坚持开始，每天六个小时。梅尔瑟曼劝说他别这么逼迫自己，给他减少了训练时间，用水疗法取代。 卡卡按照指引，在温度适宜的水中走路，慢慢提膝，以及抱膝而坐。收到这些照片的宁远看着卡卡，没错，姿势就这样。他真像宽肩白肤的出水大美人鱼。头发湿漉漉一个卷儿贴在前额，唇角向下不大高兴——唉，这次康复过程很辛苦。 宁远的西班牙医学院毕业论文写的就是水疗法在康复运动中的贡献。他有把握能促进术后的卡卡早日健康：减轻疼痛，减少压力，恢复肌肉力量等等。但是卡卡那边，怎么康复速度比自己预想的要缓慢得多呢？ 他不解。 米兰的卡卡并非不知道宁远和梅尔瑟曼一直保有联系，他大概率远距离参与了米兰实验室给自己制定的康复方案。可是，卡卡在康复训练中始终被一个假设所缠住：假设宁远还在米兰，会什么样？ 他一定每天都来康复中心探望他。他会从果香四溢的菠萝中挑出最熟的那个，仔细削成一片片要他在最新鲜时全吃光。还会用伤愈了去吃什么美味诱惑自己。两人将沉浸聊天，忘我投入直到，宁远认为他该休息的时间。 他们分别时会行贴面礼，期盼明天又再见。 现在，迪甘照顾他也很好，他爱弟弟。但——他就是忘不掉当初在北京自己从手术麻醉中醒来，宁远笑意满满的眼睛。以及他伏在枕头边说，“哈哈，你任我摆布了”的语气。 他们之前曾无比亲昵。 比起幕后一言不发监测自己的伤势康复状况，卡卡更希望他能给自己打个电话。他为什么不呢？ 在养伤期间，卡卡接到了他亲爱的朋友们，舍瓦，罗纳尔多，马尔蒂尼等人的关心问候。甚至皇马的克里斯蒂亚诺也在推特上和电话里安慰他。唯独宁远——自他今年4月腰伤，夏天退出教会后，他又不和他联系了。卡卡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推特上发布的私人生活照片，抱着卢卡第一次去圣西罗球场，家里的可爱小狗等，皇马的内马尔都点赞，克里斯蒂亚诺更是热情赞扬，但宁远从没有过任何表示，他现在甚至怀疑他是否还浏览自己的页面。 他会每天打开推特。他看到宁远和内马尔成了皇马的新搭档，极其成功。他甚至把金球奖放在内马尔宿舍里激励他……他们玩扑克，尝牛排。宁远对内马尔说西班牙历史故事，从七百年收复失地运动说到末代哈里发忠贞不渝的爱情，感慨天主教双王伊莎贝拉和斐迪南的儿女个个都是痴情种子——却也个个不幸。 皇家马德里俱乐部从未有过这样对西班牙历史了如指掌的外籍球员。 他对当地历史文化的理解，以及对内马尔的“每日学历史时间”，为他们博得了更多西班牙粉丝。 推特照片上内马尔的笑容灿烂，米兰的卡卡羡慕而……他控制不住难过。 九月宁远生日那天也是卢卡的生日。卡洛琳带着孩子来到了康复中心和他团聚，并代替儿子许愿：“想要一个妹妹，以及，想回巴西。” 第82章 两岁的卢卡噗地吹灭了蜡烛。 卡卡笑着亲吻儿子，蹭他的脸颊，和他吃蛋糕。当一切结束，卢卡困得由保姆带下去睡觉了。 卡卡凝视着烛光下卡洛琳的脸，“你想回巴西吗？亲爱的。” “对。我想回巴西。”卡洛琳直截了当对卡卡说，“为了卢卡，也为了我肚子里这个。我希望孩子们像你和我一样，在巴西长大，说葡萄牙语，听巴西的音乐和故事。这里说的是意大利语！卡卡。孩子们的外祖父母也会想念他们！我不想远离家乡，告别亲人啊，我有模特朋友的生日会，在巴西！你能陪我去吗？不能。我弟弟也想在巴西开公司，一家人应该支持，不是吗？” 而卡卡的事业显然在欧洲，他无法答应回巴西踢球。卡洛琳耸耸肩，没有吵架走了。 独自待在房间里，卡卡开始默默质疑自己，为什么连妻子，都不肯留在他身边？ 这一天也是宁远的二十二岁生日。他当天又收到卡卡寄来的礼物时，就有跑回意大利去探望他的强烈冲动——可宁远是个很理智的人，他觉得以他干的事，私人行程在机场就会被揪着围堵扔矿泉水瓶吧？米兰球队能放他进内洛体育中心？ 况且，看新闻，卡卡的好哥们外星人罗纳尔多不是还亲自上门探望了吗？罗纳尔多说卡卡状态不错。 再说……卡洛琳又怀孕了，我真的不想再碰面他们俩便开启联想婴儿从何而来……不想再记得他说，和卡洛琳美妙至极的夜晚。 这份礼物的人情……我圣诞节寄礼物还给他吧？宁远伸出手指，摆弄着卡卡给自己送的礼物——是个漂亮的巴西祖母绿镶嵌银质金刚鹦鹉摆件，适合放在床头桌上日日欣赏----栩栩如生的大鹦鹉，比内马尔爱的那颗金球精致华丽多了，真正摆着一室生辉。 和我在四月时，为他三十岁生日送的礼物，那个金丝缠黄水晶制作成的巴西国花黄风铃木树摆件，真是像一套。 一送树，一送鸟，勉强也能取凤栖梧桐，非你不可之意。当然他肯定不知道这些中国典故。唉。他是一树一树的花开……但呢喃的爱，胸膛的暖，统统都不归我。 宁远又给自己的感情贴上悲催二字。 2012年10月7日，仍然在养伤的卡卡独自一人观看了电视转播的西甲比赛。 这一天是皇马客场与巴萨作战。 国家德比之战，宁远首发，他和内马尔配合踢满全场九十分钟。两人珠联璧合，二过一频频施展，一气灌了巴萨四比二。内马尔甚至完成了他的西甲首个帽子戏法。二十岁的巴西少年意气风发先向西班牙队观众们鞠躬，再欢快地绕手跳起了舞步。 镜头里出现了二十二岁宁远的模样，他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看着内马尔，眼里却带明亮笑意。 卡卡望着他笑了，笑着笑着，却又伸手掩住眼睛----眼泪夺眶而出，他浑身直颤地哭了。 西班牙，如此漂亮地战胜宿敌巴萨令老佛爷笑得合不拢嘴。他坚信属于皇马独霸欧冠的时代已经到来！所以当他拿出额外一笔钱给球员们发放奖金时，宁远和内马尔分到的份额最多。 c罗不满意之极。这甚至不是钱的事。而是他感到地位被挑战。于是c罗向老佛爷表示，我可以不介意这次，但是俱乐部得给我加薪。巴萨梅西最新年薪都有1550万欧元！这还不算出场、进球、夺冠等奖金分成。我在的皇马薪酬不能比这个数字少。再说，没有我来之前，皇马年年欧冠只到十六强！（全是事实） 弗洛伦蒂诺笑笑，果断拒绝，说俱乐部没有钱。然后，老佛爷直接给门德斯打了电话，告诉他，现在c罗数据还行，他甚至会让皇马再配合他增加点进球数据，请他卖个好价钱。 若干年后曝出的录音电话门显示，弗洛伦蒂诺认为“c罗是个弱智！是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是被惯坏了的儿童！”（详见录音门） 当然他也骂了卡西是个对女朋友毫无办法的懦弱哈巴狗，骂了菲戈、劳尔，等等。唯独在录音中称赞电话门爆出时已经是ac米兰俱乐部主席和他平起平坐的某人，说他价值连城，永远能指望得上。 根本没能加薪成功的c罗感到皇马让他呆得不舒服，观众为了新的组合痴迷——单巴西人都助攻完美，射门精准，过人流畅华丽，而遇到宁远上场就简直像中了彩票般刺激！ c罗极其不服输。在这种心态下，皇马客场对阵皇家贝蒂斯队的第十三轮中，内马尔补时阶段一个进球被判越位——这没什么，但问题是这一球是由c罗示意裁判越位不能算。内马尔当时惊呆了。（取材真实，见曼联麦克托米奈绝杀进球后，c罗看向边裁，举手，在英国引起批评） 对c罗不怎么友好的西班牙媒体马上说，这深层原因大概是他接受不了进球数比不过梅西还被巴西新人超越。 他的粉丝说，c罗就是有队友进球后举手庆贺的习惯。 有人反驳说，那他为什么看边裁？总之，到底是什么只有c罗本人知道。但是，造成的结果就是内马尔一球被判罚无效。 这下，穆里尼奥发怒了。他无法容忍球队不一致对外，治不了那谁……难道还治不了你！？两人在更衣室里差点打起来。 然后，弗洛伦蒂诺与穆里尼奥密谈。在那之后c罗不再保有每场首发地位。 c罗坐在板凳上可远没有在一边泡茶喝的宁远淡定。他火冒三丈的样子，又被西班牙媒体描述为“毫无领袖气质的葡萄牙巨婴”。 对。媒体的宠儿已经变成了内马尔和宁远，哪怕后者就喜欢看他们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也会被赞是天生的核心，爱护队友，令西班牙国家队内讧冰消瓦解——不然今年西班牙怎么捧得欧洲杯？！ 西班牙有资格投票的记者表示2012年fifa金球奖会投宁远。 西班牙国家队队长卡西也说三张票归属宁远，哈唯和伊涅斯塔。 在这种情况下，葡萄牙队突然在评选前更换了队长，由布鲁诺·阿尔维斯取代c罗投票。 这操作不稀奇，因为去年葡萄牙也是这么干的，投票前队长换成了戈麦斯——投完换回c罗。 去年最后三强是卡卡，宁远和梅西。葡萄牙队在最终资格候选人中投的是c罗，纳尼，以及内马尔。 这操作，以讥讽擅长的英格兰媒体和看不爽c罗的西班牙媒体当然会写报道笑话一下。 宁远一贯无视c罗。但10月29日公布的，fifa2012年金球奖23人候选名单让他感到忧伤：因为卡卡几乎下半年半个赛季都在养伤，上半年欧冠决赛阶段也因为腰伤不支令ac米兰止步四强，所以他作为去年的获奖者，今年居然没进入这最终大名单。 这就是竞技体育的直白和残酷。 今年欧冠小组赛，缺少了卡卡的ac米兰拼尽全力才暂时拿到c组第二的成绩。意甲联赛也在是否有明年欧冠参赛资格外徘徊。 不过，卡卡他还是会出席苏黎世歌剧院的颁奖典礼。宁远决定了换位置，他想坐到他身边去，告诉他养好了膝盖又是一条好汉。他的恢复过程他全看在眼里，最重要的是养，放轻松，别心急。 ——以上计划全部没实现。因为，在冬窗开启没两天后，c罗的经纪人门德斯宣布，他转会ac米兰，转会费8000万欧元。 第72章 伊比利亚火腿事件和2012年fifa金球奖 这并不是突然发生。在c罗要求加薪时，弗洛伦蒂诺就有了决断，没两天又有了内马尔越位球被c罗示意裁判判无效这事，老佛爷再次电话门德斯。 “能转会就转会，不然就付解约金让他走人。”弗洛伦蒂诺说，“我像爱妻子一样爱着皇马俱乐部。不想忍受涨薪勒索和背刺队员，以及一个连年获得金树杈奖的三冠王！他的动作都能出集锦！” c罗得知后暴怒，本来要发文炮轰皇马主席，斥责他从来没有尊重过自己一直抹黑自己，但老练的门德斯阻止他这么干。 “还是好聚好散转会吧。克里斯蒂亚诺。我想知道你对意甲有没有兴趣。ac米兰的主力核心卡卡因为伤病问题导致米兰想赶快重金重新引入一位大牌球星，射门抢点能力卓越，能和卡卡配合位置，我觉得你最适合。”他在心里加了一句，“卡卡什么都不争，肯定能和你当好队友。” c罗一下子有了兴趣，“如果去米兰，我的转会费不能比那不是东西的小子低！ 宁远他就不是个东西！” ……大家都是门下摇钱树，别啊。 门德斯想起老佛爷关于此人脑子有病及极致争强好胜的评论，只好再婉转告诉他说，“我很清楚，米兰财政不比皇马，俱乐部没那么多钱。但肯定你会是冬窗最高价转会记录者。” 西甲冬窗开启是12月22日，25日圣诞节前夕，该笔交易便敲定公布。宁远第一时间懵了——缓过来后，他觉得ac米兰成功用交易报复了自己：他被狠狠扎心了。 我卖掉自己的一个亿，居然就换来——他想吐血。c罗的薪水居然还是队内最高的1200万！卡卡呢？！ 第83章 宁远也打电话给门德斯，直接问他为什么不给卡卡重新商讨薪水标准。“比你刚刚卖去的家伙，必须多！一分钱也不能少！卡卡新合同先开价1500万！” 门德斯……他都摊上了一群什么顶级球员啊？巨婴儿童有，高尚神子有，还有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 他解释说，他提了啊！“可你不知道吧？卡卡认为米兰财政不足以支持太高薪酬。他的新约就是一千万欧元。以及，亲爱的，你也还不知道吧？卡卡他因为伤停休养，主动提出此期间不要薪酬。” 宁远感到憋屈和悲怆。感到卡卡，米兰俱乐部，c罗之间堪比明月不照丹心照沟渠。ac米兰真不给养伤的卡卡薪酬？财政盈余的钱就高价买了c罗？他气得牙痒痒，但是，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卡卡已经三十岁，伤病开始出现。他或许真的需要一个搭档，才能减少球场上的被侵犯次数，才能……起码让ac米兰有12-13赛季欧冠资格。 他勉强说服自己接受事实。 平安夜那天，宁远提前寄出的圣诞礼物已经送到了卡卡在米兰的家中。 爱孩子的卡卡抱着他的卢卡在地毯上玩球——伤愈后空闲时间他只喜欢和孩子呆在一起。当一个发自马德里的大包裹被送上门要求他亲自签收时，他一愣。 就像是春风吹散阴霾，阳光照融冰层咔嚓裂开，水底下的生灵忽然又感觉到暖意投射的欣喜。 卡卡笑着，迅速拆开看宁远送他的礼物，唔。是一整根连肉带骨的西班牙特产：伊比利亚黑蹄猪火腿。 以及一封信。 “伊比利亚火腿微咸回甘，口感配菠萝完美，可当赛后抚慰身心小食。不过我知道你喜欢吃巴西焖米饭。那么——” 卡卡看着宁远亲手写的食用推荐方法：如果想和米饭一起吃，最佳选择配豌豆香菇玉米粒，加橄榄油，加热做煲仔饭，最后一步才是淋酱汁和搅拌。酱汁配方如下xxxx。 “我在实验室检测过，火腿含有酪氨酸，蛋白质含量超过百分之四十，所含脂肪为不饱和脂肪酸，算不错的肉类。你就每周吃一点，每次不超过五十克吧？” 卡卡把宁远的这封信读了一遍又读一遍。喜滋滋地把它收到自己放表和结婚戒指等物品的匣子里。 随后，真的按照宁远所描述的步骤，卡卡请妈妈做了圣诞节晚餐的一道菜。那天晚上，他感到了久违的好胃口，一个人干掉的份量比弟弟父母加起来还多。 “哇！卡卡，别刮盘子了！”迪甘看着哥哥的举止——他用勺子一个劲刮，要吃光每一粒饱含了酱汁和火腿香的豌豆饭。 但哥哥恢复了，真好。 当晚十点，米兰俱乐部公布了c罗转会来ac米兰以作为给球迷的圣诞礼物。 卡卡看到消息后，也在推特上对克里斯蒂亚诺表示了欢迎，并发布了自己家人聚餐的照片，重点突出用切下的伊比利亚火腿肉做的“煲仔饭”。 没多久后，他收到了西班牙号码打来的电话——但是，是c罗。 ……因为宁远看他欢迎c罗就生气了。 克里斯蒂亚诺表达了能同他做队友的欣喜。“我想住得离你更近一点，亲爱的卡卡，我想在你家附近买房子。我们可以一起遛狗，孩子们更能一起玩耍。” ——是的，不同于卡卡的正经结婚生子，c罗在2010年，即卢卡出生的同一年也宣布自己成了父亲。 当然这个孩子不是和他女友伊莲娜所生。 欧洲八卦小报说这是c罗和一美国女服务员一夜情所生，为此付出一千万美元封口费并孩子一生下来就送给了c罗。 也有葡萄牙媒体采访了这个迷你罗的奶妈，得到爆料是c罗通过“商业科技型买卖”行为得到的孩子。 卡卡尊重他人的生活方式。但他并没有把他隔壁那套空着的房子讯息告诉c罗。他不想卖，也不想出租，他有时候会在阳光灿烂的下午独自去空房子里躺一躺。遐想假如……假如这有个沙发，书橱里全都摆满，柜子里有闪亮的金球。他能一边慢慢喝菠萝汁，一边听那美好的声音，讲述格兰纳达国王博阿布迪尔的真挚爱情故事。以及……他会说到西班牙公主疯女胡安娜，再讥讽地加上一句，“这个人生经历告诉我们恋爱脑没有好下场。” 为什么这样的生活碎了呢？ ## 热情的葡萄牙人在1月初便来到了意大利米兰，找到房子前他和一行人就住在梅里亚酒店里。c罗邀约卡卡一起坐他租的私人飞机去参加fifa金球奖颁奖典礼。 “迟早我会买一架自己的私人飞机。已经在计划中了。”c罗兴高采烈，“到时要去哪里都能快速往返。” 面对盛情，卡卡也请他来家里吃饭——但是克里斯蒂亚诺一看他准备让厨子切西班牙火腿，便拒绝了。“亲爱的卡卡，作为职业运动员，我们不应该这样饮食。等我安顿下来，我们一起吃鸡胸肉——当然必须去皮，搭配水煮西蓝花吧？鱼肉也很好，意大利面必须是无麸质。” 卡卡想谢邀，但葡萄牙人太过热情，当天就拉着他“健康饮食”并发了转会后首条，推特。“我来米兰很开心，看！我和卡卡！卡卡他象征着美好、力量、善良与爱。皇马的日子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离开是因为发现，我不再是他们不可或缺的球员。” 许多人艾特宁远。 宁远看到笑容满面的卡卡——和c罗贴得那么近——他直接破防了。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宁远拒不承认自己的冷淡曾伤害了心爱的挚爱的卡卡。他一边熟练亲吻，一边在卡卡耳边巧舌诡辩，“亲爱的，你在2013年的早期抑郁症状况，肯定就是吃多了那些至郁的玩意……” 2013年1月7日的宁远因为看到卡卡和c罗喜滋滋吃“健康饮食”而倍感憋屈愤怒。 混账！那我就是不健康的伊比利亚火腿代表！ 觉得真心错付的他和内马尔一道乘皇马专机抵达苏黎世。全程推内马尔去合影握手签名，自己早早坐到歌剧院场内前排位置，一看左梅西，右c罗、他便和梅西换了个位置拒绝去看c罗那张讨厌至极的嘴脸。 卡卡的座位在后面，和内马尔挨着。对于内马尔请他给自己和卡卡合影的要求，宁远就当没听见，专注于和梅西以及更左边的伊涅斯塔说话。 “他没听见。”内马尔说，“那我们自拍吧！” 卡卡看了前排宁远一眼，知道他绝不可能没听见。他此时此刻不想搭理他。原因这回他也猜到了——就是c罗来ac米兰，与自己亲近。 宁远十几岁未成年前就对c罗有言辞上的攻击性。例如说他是半文盲……他记得是在巴西队大胜葡萄牙队友谊赛之后。他夸奖了c罗，宁远就那样了，还啪地挂断电话。 ……卡卡有些啼笑皆非。无论如何，c罗已经成为了他的队友，他们将为了ac米兰共同奋战，他不可能冷淡c罗。 而且你不和内马尔成了好搭档吗？卡卡在心里说，亲爱的，这对我不公平。 当然他没机会站到宁远面前和他坦诚这些。 屏幕上出现了竞争至最后的终极三强：宁远，梅西和伊涅斯塔。带着模特女朋友出席的c罗因为在皇马被宁远和内马尔衬得有点光彩不够所以只排在第四。他后面是哈维和快速蹿升的内马尔。 极度不服输的c罗认为摆脱了穆里尼奥对自己的打压，在卡卡的支持下，来年他会再赢！更何况，门德斯已经答应，在迪拜设立一个“环球足球奖”。表彰经纪人，足球经理，还有在全球范围内取得卓越成就的足球运动员！ 到时候环球奖也会和金球奖竞争。 2012年1月8日的最终结果，梅西和伊涅斯塔并不意外。他们起身和宁远拥抱，恭喜他二度获得金球奖。 宁远上了台，“我的上一个金球奖借出放在了我的队友内马尔的床头柜上——现在终于有个新的了。” 台下观众发出笑声，镜头对准了内马尔。快乐的巴西少年展现出阳光笑容。 卡卡则再次感到酸涩。 聚焦关注的宁远可懂得fifa想听什么，“我以此激励他，以及许许多多的新生代球员们，无论国籍，种族，希望终有朝一日能来到苏黎世歌剧院，亲临这个梦想开始的地方，参与盛大的典礼。那么这一个金球奖，我就通过屏幕送给此时此刻全天下的球迷，感谢你们对这项运动的发展作出的一切贡献。谢谢。” 弗洛伦蒂诺热情鼓掌。 ……有一个拥有学识智慧的王牌球员真是舒爽。他不会搞出低智事件让俱乐部善后，还能提升俱乐部形像。他也从不将个人摆在俱乐部之前，对俱乐部之外的活动毫无兴趣，更乐意看到新优秀球员来皇马，也不争待遇——都当皇马实习队医助理了！他太令弗洛伦蒂诺喜爱以至于老佛爷思考，要不要主动给他加薪呢？ 瞧瞧同在歌剧院的切尔西主席和巴萨主席，他知道他们想挖墙角。老佛爷打算提前和宁远续约，今年欧冠后就签，再设置起码五亿欧元解约金。只要他肯签，年薪再涨几百万欧元。 第84章 ——结果，宁远就喜欢2200万这个数字，再加多居然都不要了。 整场盛典，宁远和卡卡都没直接说一句话。到了避不过的捧着金球奖合影环节，宁远先拽好人梅西，再拉内马尔，愣是让卡卡和自己隔了两个人再照。 但，卡卡另一侧是葡萄牙人c罗，他理所当然和新队友站一起并且在后续的推特发图中——把他不喜欢的内马尔梅西宁远都裁掉了。 只留下他自己和卡卡，完美展现英俊高大。配文，“我和卡卡。” 他艾特了卡卡。 宁远冷笑呵呵。 没多久，内马尔也发了同一张合照，他则干脆利落地只留下梅西宁远自己和卡卡，把c罗给裁掉。同样也热情艾特了卡卡。 卡卡……卡卡选择放上自己的亲吻金球奖的旧照片，配上文字很高兴看到传承。艾特了所有人。 这就是2013年的开年大戏，金球奖合照门事件。 第73章 杀死情人节 2012-13赛季的欧冠小组赛在12月就已经全部结束。淘汰赛第一场是情人节那天皇家马德里客场对阵土耳其的加拉塔萨雷，而c组第二名ac米兰将在一周后，挑战g组冠军巴萨。 安切洛蒂重新排兵布阵。目前ac米兰从俱乐部高层到球迷都渴盼球队有好成绩，起码得拿到明年欧冠参赛权。他便让身披九号球衣的c罗取代在2012年夏天退役的因扎吉，司职锋线位置，与伤愈的前腰卡卡配合。 效果立竿见影。哪怕安切洛蒂暗自吐槽比起满场飞的宁远，c罗按照阵型坚守禁区……也太坚守了一点。 但克里斯蒂亚诺确实是这时ac米兰稀缺的锋线人物。再加上新加入的45号巴洛特利，米兰锋线再次闪耀出利刃之光。 在新开始的意甲第21，22，23轮比赛中，c罗和巴洛特利均有进球，帮助ac米兰战胜了对手，重回积分榜前二。唯一的问题是巴洛特利太容易犯规……哪怕安切洛蒂前脚叮嘱他注意，后脚这位意大利球员就又吃了牌。 连连胜利，每场进球，且自信压过对手巴洛特利比他更受球迷喜爱，一切令新来米兰的葡萄牙人非常开心。他在进球后不止和助攻他的卡卡热烈拥抱，还自创了一套他很喜欢的大步跳跃转圈绕手花俏庆贺动作。 只不过这时候他的黑粉又发现了华点：是啊，c罗他是挺喜欢卡卡，为什么卡卡进球后，他不是第一时间举手示意“庆贺”及看边裁？而是直接表达恭喜？区别对待怎么差这么多？ c罗对卡卡明显的区别对待，产生了新的cp粉——俗称卡配罗。 还有一部份卡卡的纯粉丝讨厌c罗。认为他一贯住在禁区捡漏，皇马队友射门他摊手，皇马队友绝杀他举手。坚决认为伤愈的卡卡居然又要给c罗输血送助攻很不值。 又一场比赛胜利后，有记者唯恐天下不乱，问卡卡，和c罗搭档感觉怎样——卡卡微笑着回答，“他非常卓越，自己以和他搭档感到高兴。” 下一个问题就十分尖锐，“c罗和之前与您搭档的那位比呢？” 卡卡顿了顿，还是微笑着解释说，“他们不一样。” 但，米兰不少人对宁远恨之入骨，卡卡的回答被艺术加工后发布，“卡卡称克里斯蒂亚诺是他所见最优秀的球员！”配图就是他和c罗在进球后热烈拥抱。圣西罗的阳光照在米兰22号与新9号球衣上，红黑二色，鲜艳夺目。 卡配罗卡配罗～～呼声高涨！c罗和卡卡多配啊！卡卡，c罗对你非同一般！忘掉那个抛弃米兰另结新欢的混账吧！ 2月初还是c罗二十八岁生日。且同一天也是内马尔二十一岁生日。卡卡在推特上分别祝贺他亲爱的队友和亲爱的巴西老乡生日快乐。 而米兰球迷，则发布了看到的训练场上卡卡和c罗一起颠球比赛玩耍的图片。输的人要做俯卧撑。 下方回复是铺天盖地的卡配罗卡配罗。 目睹这些，破防的一方决定杀死情人节——2月14日，伯纳乌主场对加拉塔萨雷的皇马，贡献了一场堪称“情人节大屠杀”的比赛：八比零。 皇马一开赛就牢牢控制着球权。内马尔和宁远双双再次上演帽子戏法，守门员前队长卡西基本都在看热闹，有一次还按捺不住跑过中场。皇马的球迷们在看台上陷入疯狂，弗洛伦蒂诺笑得合不拢嘴。两位极其成功的核心球员引进靠的就是他在俱乐部独揽大权！之前还有会员质疑他卖掉c罗的决策是吗？现在看看，c罗？球迷还记得c罗是谁？没了他，皇马的西班牙人卡西他们，都可以和说葡萄牙语的佩佩马塞洛内马尔坐在一起吃饭说话！！ 赛后内马尔作为新的皇马队宠，对于一场比赛助攻了他六次的宁远可以说膜拜，“他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搭档。我爱他！天呐！和他一起踢球所感受到的远胜过一旁观看！” ——他完全意识不到他被宁远掌控，也被pua了：宁远无情嘲笑他想染头发，打耳洞塞耳钉的想法，说是中国乡下发廊洗头小弟品味，以及日本夜店牛郎风格，还给他看照片……对炫酷感到破灭的内马尔就老老实实梳起宁远觉得最好的黑色碎发刘海头青春造型。 “你要是闲得慌想动自己，不如动脑子，打牌打得不错说明你智商挺好，读点书怎么样？马德里可以读各种各样的学科，不是为了拿文凭而是取悦自己。喜欢时尚就读艺术，喜欢唱歌就学音乐，都不错就都学吧？很充实。” 内马尔觉得有道理，开始找私人辅导。 而差不多掌控了他生活的宁远，在赛后面对媒体采访更是夸奖他，从赛场上他多有天赋夸到他聪明快活性格好宛如巴西海滩阳光。 “那内马尔和卡卡比呢？”记者照例问。 “卡卡像巴西黄风铃木。”宁远回答，“他们不一样。” 于是夸张的媒体又写成了，宁远夸内马尔似阳光而卡卡如木头。 但是，这段采访视频卡卡直接看了原版所以压根不会误解，黄风铃木是宁远对自己的称赞。但，他忽然希望自己也能是巴西海滩的阳光，照亮所有人的笑容。 ac米兰对巴萨一战的首回合在2月20日很快到来。 宁远守在电视机前，这是米兰的防守反击对极致传控的一战。战果是二比二打平。米兰首开，爆发的梅西将比分超越，最后由卡卡从边路奔袭，本来是一脚回敲要传门前队友，但巴萨守门员皮克扑挡之时居然脚尖把这颗球碰进了球网——算卡卡造了巴萨的乌龙球。 但宁远脸色难看——这场球他看到了比输赢更可怕的东西：卡卡在场上对梅西数次奔袭抢断，居然只成功了一次，开场不久的一次。 最后面那次，发生在下半场。梅西面对逼抢的卡卡，脚下动作更快，左右脚来回拨动身体一个变向就过了卡卡。 这次对抗，似乎昭显即将三十一岁的卡卡体力已经跟不上比他小五岁的梅西。那个迈开长腿带球奔袭几十米而梅西根本追不上的卡卡----敌不过时光。 宁远撑着脑袋，甚至回想起2010年欧冠夺冠之夜，他赛后疲倦睡着就已经是体力下滑的信号吗？ 他茫然地看着西班牙的星空，头顶这片美丽苍穹的规律，就是新星闪耀亮起，旧星渐渐明灭黯然。 巴萨虽然圣西罗客场平局，但从上到下都非常兴奋。要是换在以前对阵ac米兰，被灌三个球怀疑人生赛后要请心理医生都是常事。 “3月13号的巴萨主场，我们一定能赢。”坚韧的瓜迪奥拉认为自己终于坚持到了传控踢法的扬眉吐气之时。 哈维和梅西，伊涅斯塔信心满满。他们三人，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次回合那场比赛，巴萨战胜了ac米兰。宁远老是事后回想起卡卡掩面哭泣的模样——他的眼泪……他辗转反侧，抬头看西班牙星空只觉得夜太漫长，凝结成霜。 穆里尼奥一条条偏执狂般掰碎了分析此役细节的时候，他强忍绕避的念头，仔细听了全部。 “当梅西拿到球，米兰依旧选择一对一，这就注定了失败。” “看这个盘带，他在禁区内连续变向触球，左脚右脚再回左脚只用了0.3秒。非常快、要接近你了。” 被点名的宁远哦了声。忧伤地看着白色22号小人禁区外右侧得到直塞球，冲入禁区，右脚一搓一粒弧线射门进了一球。 他还助攻某队友进了一球。足够出彩。 但是，巴萨进了四粒。梅西势不可挡独中两元，助巴萨四比二淘汰米兰。巴萨还有伊涅斯塔和哈维都能进球，ac米兰呢？锋线巴洛特利吃上场比赛黄牌累积二张，宁远观察着禁区内外的回放，发现二十二岁帕洛斯基得到的机会，以及表现，比c罗来之前呈现断崖式下跌。 因比赛禁区球权已由新来的两位强援瓜分。他们自己都在竞争，哪里会漏给别人。 宁远有不好的预感。再看其他的锋线球员们，帕托已卖回巴西，伊布转会，因扎吉退，罗比尼奥完全不行----这时候，穆里尼奥居然走了进来。他对于宁远还留在这反复看录像感到惊讶。 第85章 “你就这么再三欣赏米兰的溃败？”他讥讽问。 “你认为是什么造成的？”宁远难得好好说话。 “实质缺乏一切。包括中后场。”穆里尼奥简单明了。“现在的米兰，可不是皇马。我在2010年为克里斯蒂亚诺专门设计过皇马的一套阵容，充分发扬他的抢点破门能力。为此西班牙球员对我怨气冲天，但它确实奏效，皇马在10-11赛季走到了欧冠决赛！安切洛蒂的执教风格和米兰的金钱实力显然不足以支撑再造一个那样的阵容！意甲联赛领先前几名或许还没问题，但一旦遇上巴萨这种对手，徒有两个脑子单细胞射手和一个伤病前腰完全不够。我看安切洛蒂心里清楚得很，他会准备辞职。” 宁远因为这个推断更加烦躁。假如安切洛蒂辞职，换谁执掌米兰呢？ 见他出神思考，穆里尼奥突然冷冷说，“我见过四个天赋到达顶级的球员。你，巴西那位罗纳尔多和马拉多纳，以及梅西。” “噢？”宁远随口说。 “但是，你比起梅西，你根本不可能成为球王。”穆里尼奥终极还是狂人穆里尼奥，始终想着还击。 今晚宁远毫无反应，甚至破天荒愿意认同。他想了想，“我觉得你比卡马乔更适合担任中国国家足球队教练。真的，你该用你的疯狂执教风格激起他们同仇敌忾的血性，狠狠下手把他们治一顿，治得服服帖帖，这样没准我也能成球王。” 穆里尼奥冷笑一下。“不贯彻我指令的球员我不会容忍留在队伍里，你就是第一个清理的。” 宁远耸耸肩。过了一会，他突然又问了穆里尼奥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刚刚说的天赋顶级之中，不包括卡卡？他的绝技高速奔袭还不够强悍吗？” “你自己看刚刚的影像，他现在能干脆利落过掉梅西吗？他依仗的高速度奔袭，是天赋，却也是一件太容易被时间带走的馈赠。老实说他过了三十岁才状态下降我已经够惊讶了。”穆里尼奥犀利说，“如果不是你十八岁入米兰，他状态下滑至少提前两三年。” “但他状态下滑也是不可多得的优秀球员！”宁远辩白道。 “他或许会继续遭遇伤病一路断崖下跌。”穆里尼奥说得直白，“又或许能保持过得去的水平一段时间，但重回巅峰已不可能。” 他成功让宁远极其心塞。 这个赛季最终四强是巴萨，皇马，拜仁慕尼黑和多特蒙德。西甲大战德甲。但巴萨随后被拜仁淘汰，皇马胜过多特蒙德。其中3月26日宁远还飞回亚洲，为国家队出征五比零干掉韩国，彻底锁定2014年世界杯出线胜局。 4月初，卡卡的大女儿伊莎贝拉出生。宁远电话恭喜了卡洛琳，还按照中国的风俗，寄了一个纯金嵌宝石的富贵长命锁给小婴儿。 4月22日。卡卡三十一岁生日——那天一大早，宁远拿好护照机票，坐着皇马俱乐部司机开的车，前往机场。他带上了米兰大学学渣校服，眼镜、帽子，打算来一次跨越雷区潜入伪装。 但他在车上又手欠刷了推特。 c罗发了他儿子迷你罗在卡卡家和卢卡一起玩耍的视频，配词：家人陪伴最快乐！卡卡唱歌真好听！ 卡卡拿着麦克风，正在唱葡萄牙语歌。 宁远顿时觉得自己多心了，像个傻瓜。一个多月了，卡卡当然不再难过于欧冠失利。他还儿女双全，人逢喜事，连c罗都喜欢围着他转—— 呵呵。真是兴高采烈的卡卡。 脑子里不可控地浮现出他在楼下按门铃，他们在楼上欢喜大肆k歌不给他开门，害他被球迷认出扔东西的场面。 这下是卡卡联合外人欺负他——宁远立刻狠狠撕了手上马德里飞米兰的机票。 “费尔南多先生，不好意思。请您折返，别去机场，我改变主意了。”他面无表情在后座说道。 所以，卡卡当天一直在家等到深夜，也没有收到宁远的任何礼物。 他从上午等待的兴致勃勃到下午的心神不安，最后独自在家人朋友们散去的黝黑客厅，坐到天亮。 卡卡和宁远的关系，在他三十一岁生日后，先呈断崖式下跌。 第74章 继续破防 5月26日伦敦温布利球场。皇马没有什么疑问地干掉了拜仁成功卫冕。内马尔拿到了人生的第一座欧冠，宁远则是第五次。新的皇马绝代双骄熠熠闪耀。 俱乐部欢庆发奖金流程和去年大同小异，举办的派对上迎来了球员的家人。 内马尔的父亲自豪地抱着他的孙子，名字里也包含卢卡的不到两岁孩子来到现场给儿子惊喜。内马尔最亲爱的妹妹也和这个孩子形影不离。 “爸爸爱你！”内马尔抱着儿子亲吻，玩耍。宁远坐在沙发上看着，认为这个卢卡的肤色头发完美表达了生物学里的显性基因传承，内马尔见他打量儿子，便笑嘻嘻把卢卡抱起来，放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 内马尔的妹妹拉斐拉也急忙往边上一坐，和宁远聊天，“卢卡的母亲是我的好朋友，我很爱他。” “嗯，我知道。他和我说过。” “哥哥和你关系真好。” “我们是队友嘛。” “那我哥恋爱了你知道嘛？” “我也知道啊，一个叫布鲁娜的姑娘。我见过照片。” “他真的什么都告诉你。”拉斐拉撑着头看向宁远，眼睛忽闪忽闪，“有没有和你说过小时候我们家很穷，我想吃甜饼的事呢？” “他是个好哥哥，你们是有爱的兄妹呀。” 拉斐拉吃吃笑，她非常热情大方，巴西姑娘可能都这样。她抱起卢卡把他往宁远身上放——宁远怕他摔下去，只好伸手揽住了这个金发小娃娃。 挺轻的。他想。 小娃娃哈哈鼓掌笑。 拉斐拉咔嚓咔嚓用手机拍了好几张卢卡和宁远的照片，事后发布在自己的推特上。 爱妹狂魔内马尔也转发，对妹妹和孩子家人表达爱意。 6月，宁远未加入国家队参赛，但已经稳稳出线取得参赛权的国足，零比二输给伊朗。 6月15日，同样阵容的这支国家队还在练习赛中，一比五输给泰国三队！泰国的青年侯补队！这就令宁远再度破防。摸鱼的前提是，得赢！这比赛踢的什么东西？像话吗？带这样的队伍去世界杯？他很想叫他们别丢人显眼了。 国内有足球界大佬前辈看出了问题，在一片晋级世界杯喜气洋洋中，吐槽中国队假如没有宁远，“中国队现在什么真实水平？真实的水平，被宁远给挡住了！没有他可能要输越南了，输完越南再输缅甸！最后没得输。” 还有更玄学范畴内的分析，说宁远的存在大概是投生时吸干了这片土地上自战国时期蹴鞠开始孕育的数千年足球灵气等等，再掐指一算宋代丁谓高俅也就属偏印，所以宁远他能不那么强吗？蹴鞠帝王正印紫微星！ 远在欧洲的宁远，听说因为完成任务高枕无忧的卡马乔还约了巴西队在下半年练习一战时，恼火地表示，自己绝对不去。“所有的练习赛都别拉上我。出发去巴西前的一系列热身赛我都不会下场。” 国内部分人对他的态度颇有微词，宁远完全不在乎，径直在欧洲享受他的又一年夏歇期假日：去英格兰和威尔士探访一圈老友们，再去瑞士。 今年雪山之行并没有欧文。他腿疼，决心退役了。 但是内马尔想和宁远作伴。宁远答应了。 “我可以带上女朋友吗？”出发前内马尔问，他认识了一位叫做布鲁娜的17岁巴西女演员。宁远之前看过照片，觉得和卡洛琳是同一种类型的巴西美人。 “这是女朋友还是一夜情的伴侣啊？”他故意问。 “是我认真交往的女朋友。”内马尔肯定回答。 “行啊，走吧。反正订房本来就订了两间。” “那你呢？你真的不需要吗？一直单身？”内马尔问出关心的问题。 “说了我是佛教俗家弟子，以及，我喜欢的伴儿，得是巴西著名长腿美人----你懂的。” 吉赛尔邦辰是女王。内马尔感慨宁远眼光之挑剔。但还是忍不住说，“我妹妹拉斐拉怎么样？她很想和你交往…… 然后直接被一口拒绝。“你有没有搞错？你妹妹有十八岁吗？小女孩该认真读书！少想些有的没的。” 内马尔悲伤于他不肯当自己妹夫。 三个小青年齐聚后，从马德里坐飞机出发。第一站就是宁远曾经去过的采尔马特瑞士雪场。宁远喜欢徒步，多走更健康，小镇多美啊！布鲁娜走不动就让内马尔背着她走～～～不但锻炼身体，还实在是有效增进了情侣之间的感情。 等终于抵达目的地：蒙特开尔文酒店时，天色已经黝黑。年轻人小声笑着嘻嘻哈哈奔向橘黄色暖灯的雪中舒适窝。 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宁远进门，暖气扑面而来，融化眼睫上的寒气，他揉揉眼睛，“听我说——”话没说完，就一眼猝然看见那个穿着白底滑雪服的身影。 第86章 卡卡豁然转身看着他。 宁远呆住了。瞳孔不自觉放大……其他人的声音好像变遥远，他只意识到卡卡就在眼前。 完了完了。 如果他是一个人来……我就约他待会一起吃饭…… 宁远的眼珠子艰难往旁边一瞄，果不其然又看见了c罗。 嗬嗬。 宁远把脸一沉。 在大堂撞见，两帮人脸色都很精彩。 皇马三人精简团的领袖是宁远。他们每个人都背着自己的包和装备，其中布鲁娜的重物也背在了内马尔身上。 米兰成团则包括保姆，小孩，助理，两位球星父亲和，名模伊莲娜。行李全都由助理负责。 一看到卡卡和c罗出来玩，就立刻冷脸的宁远开腔问，“卡洛琳呢？” 卡卡比金球奖颁奖典礼时，脸颊可见瘦了一点。他抱起卢卡，“她听了你说的话，决定生下孩子半年内都不碰冰雪运动。” 宁远哦了声，“养生好。那么，再见。”说完就把钥匙扔给内马尔，“我们走吧。”他半点也没有要和卡卡说话叙旧的打算。 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抱着卢卡的卡卡觉得很手里心里都极其沉重。他原本希望宁远能从他手中接过卢卡，抱一抱他的儿子——宁远的态度，是一点也不喜欢。 他明明抱过内马尔的儿子。 他们在晚餐时候又撞上。谁让马特洪峰下就是这座酒店最有名呢？宁远和欧文一家那年来时，他就喜欢这儿的客房及餐厅。 两拨人坐的位置也几乎相邻。宁远熟视无睹，装作没看见穿着赭红毛衣的英俊卡卡，把菜单首先递给布鲁娜，“亲爱的，你先点。” 内马尔则问，“你吃什么？” “薄荷芒果汤，蟹肉烩饭配法式酸奶油，烤鹅肝配菠萝辣椒，再来个蓝莓开心果冰淇淋。这些都是我的。拒绝分享。” “听起来很诱人。”布鲁娜说，“我也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内马尔跟进，“我也一样。” “我看你把蟹肉换成小牛肉吧，对增肌更好。另外我叫厨房把给你做的甜品额外用蜂蜜调味。”宁远决定拍板道。 坐在边上的一行人吃得就很不一样，只包含鳕鱼肉，鸡胸肉和炒蛋沙拉。正在享用的c罗看到卡卡的表情，安慰他，“他们那么吃一点儿也不健康。亲爱的卡卡，为了我们的身体，必须阻断一切冰淇淋的和甜的食物。他们会变成跑不动的胖子。” ……宁远冷笑了一声，“有些人最好祈祷，8月的欧冠小组赛抽签，千万别和皇马分在同一组，不然----”他龇牙对着内马尔一笑，“主场客场都被吃冰淇淋甜品的我们按在地上揍可就有意思了。” c罗跳了起来。 宁远把餐巾一扔。内马尔也豁然站起。 卡卡忽然站起，用力摁住了c罗----“孩子们都在。别这样。” 迷你罗和卡卡的卢卡都坐在幼儿椅子上，看着和兄弟似的。 宁远眼中冒火，他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餐巾，“真是个可怜的娃。”他看着什么都不懂的迷你罗，“有一个繁殖癌入脑的父亲，你真可怜。将来千万别继承了这点。” “你这个混蛋！” 卡卡极力拉住要和宁远爆发冲突的c罗。宁远扫了他们几眼，叫内马尔当没看见他们。“我们吃我们的，别扫自己兴。不过假如有人要踢桌子，亲爱的布鲁娜，你第一时间躲开，迅速报警再通知媒体哦。” “内马尔，你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拍摄视频做证据，知道吗？让人看看某人在更衣室走廊里的一贯行径是什么样！我们要讲文明，千万不能与之为伍。” c罗快要气死。 “怎么，你还能把我扔下山吗？”宁远讥讽看他，“我可知道皇马之前为你和你的狐朋狗友解决了什么官司！” “别这样——”卡卡出声，“请你别说了，好吗？” 宁远哦了声。冷笑想，卡卡帮c罗逃过一劫，他本来就是要刺激他在这动手搞个大新闻！ “行吧。看在你我昔日的友谊上。”他坐下，“祝你们玩得愉快！” c罗则看见卡卡的手都在发颤。他也怏怏了。 宁远等佳肴端上来，若无其事地和内马尔布鲁娜享用雪山美食。 他其实看到卡卡吃得很少——谁让你和c罗一起出来玩？他想。我才不会关心你。 c罗则在宁远等人走后，大声对卡卡说。“遇到他们真倒霉——” 卡卡沉默。整个假期他都完全提不起劲来。 而c罗的倒霉事显然不止这么一小件。度假回去后不到一周，伊莲娜向他提出，要分手。 ----男人们在酒店冲突，但是两个女人，伊莲娜和布鲁娜倒是在酒店做指甲的时候相识了。她们的男人职业相同，还各自有个未婚和别人生的儿子----但被宁远经常用卡卡来pua他私生活的内马尔，已经向布鲁娜坦诚，自己那时候睡了妹妹的闺蜜……他保证不会和孩子的母亲继续发展任何关系。 而伊莲娜至今连孩子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哪怕她把孩子视如己出，带着孩子陪伴c罗，她也不知道。 想到c罗本人及他母亲对自己的要求和干涉，伊莲娜甚至觉得繁殖癌这个词太精准了。“他妈要求我必须生孩子！我是模特！c罗和他妈还对我在拍照时和男模摆动作深感不满！” 布鲁娜则说，“唉，你看看卡卡，他甚至为了支持妻子卡洛琳拍摄性感照片，和教会一刀两断了。这才是真爱啊。” 于是越想越觉得c罗不行的伊莲娜，在瑞士之行结束后提出了分手。这下c罗非常郁闷，一气之下跑到了米兰夜店“消愁”，并且在那些纷纷贴过来展示“才艺”的美丽女郎中，挑了一位在包间里共度良宵。 还不知道两人在闹分手的记者迅速嗅到了巨星出轨陪酒女郎这条新闻的刺激程度，兴冲冲地爆料。杂志和社交媒体上出现那位陪酒女大赞c罗身材的采访。 伊莲娜则面对《太阳报》采访，冷静地表示，瞧，这就是我要和他分手的原因。另外，他出轨了许多次，我忍够了。“有次他的手机落在我的住处，通话记录里包含了整个一联合国吧？” 伊莲娜的好朋友模特也出来说，伊莲娜曾陆续收到不少陌生女生的挑衅短信，个个都宣称自己和c罗关系不一般。 c罗不承认，说伊莲娜太敏感。 但是八卦太阳报怎么会放过这种题材呢？把他和伊莲娜在2010年认识后，疑似睡过的人列了个表，其中包括大战三天三夜的美国名人卡戴珊。接着，又顺势挖了他在曼联时期睡过美国名媛希尔顿，以及希尔顿嫌弃他“那事不行”的爆料。更夸张的还有显示在征战2012欧洲杯期间，他在里斯本一间叫做“室内海滩”的夜店享受假期时，搭讪名模卡洛琳遭到两次拒绝，狐朋狗友还把质问c罗的卡洛琳男友给扔河里。之前由门德斯和皇马俱乐部把他收到法院传票这事给压下了～ 内马尔好奇地买杂志看热闹，宁远随便一翻，觉得自己大脑已经被希尔顿的虎狼之词污染了。这都什么人啊！ 内马尔还不敢置信地问，“这、医学上注射肉杆菌毒素可以增粗——是真的吗？” 宁远反感得想呕吐。 “不要在脑子里想这些废料！你不至于要打算这么干吧？” 内马尔使劲摇头。“我觉得我都被布鲁娜称赞……” “闭嘴！不要说了！这事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清楚的知识。”说着，宁远顺势给内马尔科普了一番，滥交可能导致的传染某些病概率。 “病毒不会因为你的性别，身份，财富地位而放过你。病毒一视同仁。而避孕套根本不能隔离这些xxxxxxxx。” “给你看医学图片，这不是西兰花。是那部位。” 被粗暴教学的内马尔真的面色惨白要吐了。 宁远希望很有前途的巴西小子，这辈子也不敢乱来才好。 米兰那边，面对出离愤怒发誓要买下媒体让他们不敢再乱报道的c罗，卡卡倒是耐心安慰他。“克里斯蒂亚诺，伊莲娜很爱你。你……确实不该和别人发生关系。” “我也是因为伤心！伊莲娜不肯给我生孩子！妈妈也不肯接受她！我只能找地方发泄！” 卡卡叹气。“我觉得真正的爱会包容对方的一切。并且，除了所爱之人，再无法被旁人吸引。当彼此相伴时，空气里都是蜜糖的甜意……” c罗认为自己和伊莲娜一见钟情时正是如此。“我也很羡慕你有完美的家庭，妻子，孩子，有儿有女。男人该有的一切你都拥有。” 但是卡卡，久久没有回应。c罗看他，发现卡卡脸上表情恍惚，继而浮现一种他看不懂，却直觉是极其不好的内容。 “你还好吗？” “卡卡？” 上帝啊！他难道要昏过去了？c罗看着脸色从涨红到灰白的卡卡，看着他睁得大大的黑棕色眼睛——他想起了落入陷阱挣扎的鸟儿。 第87章 他跳起来在他眼前挥手。 在决定叫救护车前，卡卡有了反应。 “……我很好。克里斯蒂亚诺。”但卡卡的沙哑的嗓音，挣扎之极的眼神，显然并没有说服力。 第75章 年年岁岁花相似 那个夏夜，已退出教会但依旧是虔诚主的信徒的卡卡，独自去了家附近的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 日已落，温度下降，随着时间流逝，游客们逐渐稀少，寥寥不见。卡卡终于从他的停驻点走出，他脱了鞋，效仿福音书里的苦难修行者，赤足走在修道院外的砖路上。 可他没有遇上荆棘瓦砾，这丝毫构不成惩罚。 米兰的夜晚，繁星满天。几个街区之外的酒吧喧闹乘风依稀传来。 卡卡静静步入穹顶之下。在主面前，他认罪。他弯腰伏地，额头贴上冰冷的砖石，颤抖的唇念念有词——旁人并不知道他坦诚了什么。他自己也无法将那罪恶宣之于众。 彩绘玻璃窗让一切光线变得神圣华美。 主说，要有光。 那明亮的光，在谁的眼里流转？ 主说，爱能遮掩许多的罪。爱是你的骨中之骨，肉中的肉。 所以，期盼拥抱亲吻自然而然。 爱更是恒久忍耐，爱是永无止息。爱情不会被洪水摧毁，也无法用金钱权势换得一星半点。 卡卡伏在十字架前，终于开始哭泣。不断夺眶而出的眼泪，令他甚至抽噎起来。 第二天的卡卡，依旧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和卡洛琳的丈夫。他极力满足妻儿的所有愿望，包括答应卡洛琳抽出时间回巴西参加她朋友的生日派对，以及，花七百万美元在巴西买下一座卡洛琳喜欢的新房子。 唯独对离开ac米兰，回巴西或者去美国踢职业联赛这点绝不松口。 “贝克汉姆在差不多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都来美国踢球了！”卡洛琳争辩道，“也不要求你现在！明年世界杯结束怎么样？你三十二岁！届时我会去美国陪着你！你踢球，我也能开办艺术展览！还离巴西那么近，不好吗？” 卡卡依旧不肯，解释欧洲的足球水平远高于巴西和美国。他需要处在欧洲联赛中锻炼自己维持水准。 “那你就等着吧。”卡洛琳掉头走了。 2013年夏歇期的最后一段，卡卡在故乡。他和弟弟及其他巴西亲人匆匆度了假。他丝毫感觉不到惬意和轻松——但依旧温柔有礼地对待所有人，聊天，吃饭，看起来一切如常。 当他踏上归程，回到米兰的那一天，被誉为圣西罗王子的卡卡，穿上他的训练服开始赛前训练时，没人发现他望着训练场地，再抬头望天空，眼睛又湿润了。 2013年8月29日，摩纳哥举行了13-14赛季的小组赛抽签仪式。菲戈是形象大使，宣布退役的欧文也作为嘉宾参加了本次仪式。 宁远看着才三十三岁就无法再踢下去的他，不禁想起夏天威尔士探访他家时，听他诉说种种——一个起始那么卓越的足球运动员，末期的职业生涯居然像他口里的噩梦——“我想换了我的一双腿，肌肉撕裂的疼痛令我像失去一切，我都快要痛恨足球了，恨不得想提早退役。” 露易丝支持他，宁远也支持他的一切决定。看着今晚表情轻松了不少的欧文，他真心为他高兴。 菲戈抽出第一档球队。这个档次是按照近五年的成绩综合算积分排位，ac米兰哪怕赛季不是意甲冠军，但凭着之前三连冠及去年杀入半决赛的战绩依旧是第一档——在瑞士骂小组就开打其实并不会实现。纯粹是……发泄。 皇马也是八支第一档球队之一。现在还取代ac米兰，成为了大家纷纷觉得抽到了混个小组第二可能更好走得更远的存在——因为其他组的小组第二要是在八分之一决赛中遇上皇马，就等于结束欧冠之旅。 所以，抽到皇马同组的尤文图斯心满意足。 ac米兰则和波尔图，阿贾克斯，凯尔特人一组。 九月，小组第一轮揭幕战由皇家马德里客场对阵加拉塔萨雷。内马尔再次上演帽子戏法，而比分是六比零。没有丝毫挣扎敌人就被放倒躺平。 当天满二十三岁的宁远只上场踢到了五比零时，他把担子交给了队友美其名曰，“锻炼你。” 比赛在继续，宁远就和队伍的营养师商讨，决定选择“热呼呼含碳水化合物及蛋白质的美食”来赛后给大家补充能量。 然后他仰头冲坐在近处的弗洛伦蒂诺表达了诉求。 “没问题，亲爱的。”老佛爷脸上笑意盈盈。 皇马球员结束比赛来到更衣室里，等后他们的是土耳其麦子做的热饼，上面搁番茄汁调和的烤肉和当地酸奶，吃之前浇热奶油，再加上番茄青椒和牛羊肉块串成的烤肉—— 随队记者发布了厚厚的撂起来比一个人还高的类似披萨饼盒子外包装，和“足足有几捆，很重的吃干抹净铁签串。” 皇马球迷想说你们怎么饮食不节制？但看看比分，算了，胜利就是一切。 “祝你生日快乐。”皇马的官网配图就是宁远和球员们坐在一起分享当地美食的照片。他左边是内马尔马塞洛佩佩，右边则是卡西和阿隆索等，连拉莫斯也出镜——笑得有点勉强但终究人也在那。 没办法。宁远助攻一切他判断有好位置的人。拉莫斯门前抢点接球破门，达成了他作为后卫在欧冠上进球数的新纪录。再加上卡西老是和葡萄牙语帮一起打牌，从中说和，拉莫斯终于送了宁远一份生日礼物：阿斯顿马丁，的微缩车模型。 他其实还是想笑话他不开车。但宁远的境界怎么如此狭隘呢？他谢谢了他，把它当玩具放在房间桌上。 卧室里收着卡卡今年寄给他的礼物：阿迪达斯袋鼠皮金红色限定版足球钉鞋。 宁远想了想。穿吧。配皇马主客场球衣都契合。 内马尔想摸摸，被他啪地一下打手制止，“不许摸，自己去买一双！” 在如同斩瓜切菜的小组赛里，他首次穿着这双鞋对阵尤文图斯，面对赛季意甲冠军，他踢了全场。尤文图斯的著名门将布冯连一个他的射门都没扑到。 他还积极助攻内马尔，一球被扑中没关系再来一次——内马尔的任意球终于飞进球门后，巴西青年在场边跳起桑巴。 媒体纷纷赞誉绝代双骄2.0组合时，ac米兰的那一对新搭档也在小组赛中不停取胜。c罗包揽绝大部分进球，对阵小组最强对手葡萄牙俱乐部波尔图时，他不但进球，还贡献了助攻给卡卡。 媒体上哪怕宁远不想搜，他们庆贺进球的图片也到处都是，所以他很干脆地选择了，断网。他就是不愿意看到那两人在一起。 只要知道胜负结果，以及卡卡是否因伤病替换下场就行。他在意甲赛后和打卡一样问内马尔。这种行为，让他错过了通过紧盯屏幕观察包括特写在内的卡卡动态及镜头发现一些事——卡卡在比赛时隐约会感到膝盖疼痛。 如果他还像之前那样米兰现场盯着他，早把他扭送实验室检查了。 第六轮踢完后，米兰和皇马是各自组冠军——下一轮依旧不会对上。 11月，奥迪这企业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皇马球员赠车活动。宁远照例没有驾照，照例把奥迪献上的旗舰产品，手一挥捐赠给了皇马俱乐部当作用车。 弗洛伦蒂诺认为比起球员对俱乐部的物质金钱索求——宁远简直是在反向“赠予”。他还把球队内的矛盾一一化解，这让视皇马俱乐部为生命意义的老佛爷更喜欢他了。 12月16日中午，欧冠1/8决赛抽签仪式在瑞士尼翁欧足联总部进行。ac米兰抽到曼城，而皇马则在瞩目中，抽到阿森纳。 这一年，足球界的大事还包括欧洲进行世界杯预选赛，这一年fifa金球奖原订截止日期是11月15日，却被通知推迟了。 ……关于为什么延迟，小道消息满天飞。 据说领先的那个人保不住领先。因为国际足联明示，之前投票结果可以更改。 《太阳报》说c罗威胁布拉特不给他他就不参加颁奖仪式，而布拉特也不想彻底得罪c罗——他今年在牛津大学演讲上嘲笑c罗专注打理发型刻意扮司令指挥官很滑稽，c罗用葡萄牙队在世界杯预选赛上的帽子戏法进球狠狠回击，还故意行军礼，布拉特将不得不以金球作为道歉。 英格兰人就差用话筒在宁远耳边嚷嚷了。 对此，弗洛伦蒂诺安慰宁远，直截了当说，他也会施压。皇马是当今最有影响力的俱乐部。“如果c罗还是皇马的球员，也许结果会被改变。但他现在不是。” 唉，宁远叹息搞个奖，踢个球，最后变宫斗。虽然他已经拿了两个球，但是绝不接受自己输给他讨厌的人。 有投票权的是国家队教练和国家队队长——一番操作后，巴西队教练邓加，中国队教练卡马乔，亚洲诸国教练及都表态自己之前投谁现在还是投谁绝不更改。 而西班牙媒体和英格兰媒体，约好了似地把葡萄牙国家队队长两次投票前临阵换人的事宣扬了一遍，嘲讽某人想得票吃相难看。 第88章 当然，也有媒体盛赞c罗今年出众，尤其是刚刚结束的比赛。葡萄牙3比2客场力克瑞典出线！他上演帽子戏法！而有的人，他今年踢完全场比赛的次数有二十次吗？至于代表国家队出战？他踢的都是非常弱的弱队！能和踢欧洲世预赛相比吗？ c罗的两个姐姐点赞。 ……“蠢到家了。”宁远淡定地说，“布拉特一直希望扩大足球在亚洲的影响力，巴不得中国申请举办世界杯。现在这种愚蠢的把亚洲球队包括西亚诸国都给得罪了的话……布拉特肯定在吐血跺脚。” “如果我是巴萨及阿根廷的梅西，没准今年就因为延期投票输了。”宁远冷静说，“可是我是中国人宁远啊，还在皇马俱乐部——今年必定还是我。” 弗洛伦蒂诺哈哈笑。 2014年1月那天前夕，最终，五强名额公布。国际足联也够好笑的，从公布三强变成了五强：宁远，c罗，梅西，里贝里，内马尔。那么多出来的人选中、肯定有人属于安慰奖，是谁呢。 偏偏那位还招摇过市。似乎在彰显伊莲娜分手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有最好的搭档卡卡。 宁远远远看着和他一同到场的二十三人名单内的卡卡，觉得自己心硬如铁。 和他到场等于支持他，等于和他是好朋友了。 那么，我就和你恩断义绝了。卡卡。 他很想把鞋脱了扔了，但今天参加颁奖仪式穿的不是那双足球钉鞋。 回去把鹦鹉砸了？摆件是无辜的。 所以，当卡卡看到他，走上前来和他用葡萄牙语说话时，宁远直接用英文说，“抱歉，我葡萄牙语退化了，听不懂你和你的亲爱好伙伴克里斯蒂亚诺说的语言。所以，麻烦你别和我说话了。” 他转身走了。不管卡卡脸色。 卡卡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比如膝盖，像被剜。 整个颁奖仪式宁远也熟视无睹身边坐着谁，眼神都不给一下。他讨厌死他的香水味又污染了卡卡。 那个结果公布。 还是他。 宁远满意地笑了。他谁也不拥抱，直接走上台，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卡卡坐在台下位置上，表情即高兴，又难过地看着他。 可他还会安慰没得奖，破灭破防的c罗。 宁远又把恩断义绝这词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第76章 看破红尘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若干年后的又一次金球奖前夕，宁远看着大名单，吐槽今年哈兰德假如拿到金球，他可就要开不起工资了----他之前曾穷到红着眼睛下场去抢欧冠的冠军奖金池八千多万欧元，穷到只能跑欧洲五大联赛之外的国家，比如北欧，去寻找俱乐部新血液。以及作为俱乐部主席，众所周知他在米兰买不起房子只能住在好心的卡卡友情提供的一套隔壁空房子里，真的劳心劳力，又穷又惨。 刚刚从米兰退役一年，但已在哈佛读完体育管理班归来的卡卡正坐在沙发上，背对那满墙的书橱，就着一室明亮的阳光，喝茶看书。 听他说金球奖，卡卡忽然开口，“你记得和我说英语的那次吗？” 宁远眉毛一挑，立刻凑过去，一边伸手眷恋触碰卡卡的脸颊鬓角，一边认真用英语对卡卡检讨，自己不该在2014年1月对他实行的冷暴力行径。 它持续了三个多月之久。 卡卡牵着他的手捧到唇边吻了吻。 表示原谅吧？彻底翻篇了吧？不会抑郁了吧？ 但是在当天晚上，卡卡用手臂撑着脑袋，像条大美人鱼斜躺着，冲枕边人微笑，“虽然我记忆里，你对我冷若冰霜是从2013年上半年开始，足足持续了一年。但现在，一点也不重要了。我曾经抑郁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 宁远大猫一样舔了舔唇，目光流转，伸手缓缓抚摸卡卡的漂亮完美腰侧肌，“那我必须用热情似火补偿你。连本带利息，我最亲爱的卡卡。” 他细吻，从鬓角开始。 他们十指紧紧相扣，是不再分离，是极致之乐，妙不可言。 …… 2014年1月14日完全不知道冷若冰霜今后要付出补偿的宁远，今夜作为三届金球奖得主，对于在数量上和卡卡达成了一致这点，他还是很满意。 镁光灯对着他一顿咔嚓咔嚓拍照，他露出笑容。无所谓地和梅西合影，哈维合影，同里贝里合影，和鲁尼更是拥抱合影：英格兰人开心地表示，延期投票我们都知道是为了什么，哈哈哈哈。宣布时那家伙的脸色可有趣了，也只有卡卡会安慰他。 哦，卡卡。 宁远点点头。他知道卡卡今天穿着一袭阿玛尼黑色西装礼服，袖口上还有闪闪发亮的蓝宝石袖扣。他梳着往后的发型，身上带着一种典雅的天然檀香木气味，隐隐藏着着茉莉香和柑橘香的调……怎么好像有点熟悉。不过，他就是不想再朝卡卡所在的方向看——他知道他被人围绕攀谈，哪怕没拿金球奖没入围前多少，有的人就是天生亮闪闪。 看，多的是人爱他，也不差我一个。 这见面等于没见的苏黎世之旅不久后，卡卡在一次接受记者采访中谈到了自己退役之后的事，他说他想去当，传教士。把人生后续时光奉献给上帝，奉献给爱足球却贫困的地区和孩子们。 一时间议论纷纷，现在传教士是可以结婚，但怎么卡卡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国内某论坛上，他和宁远残存的cp粉疯狂呐喊，这是一个要日后去少林寺出家当和尚，一个要虔诚回巴西传教的节奏！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没死心，两人都看破红尘了吗？好比一个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张三丰，一个是横绝峨眉巅的郭襄吗？不不不！！！不要啊啊！ 论坛上有一个潜水id，是宁远本人。想不到吧? 他看着cp粉呐喊癫狂，觉得爱杨过一辈子却也只能默默看着神雕侠侣绝迹江湖的郭襄……转换性别还挺贴合自己。 看来他退役之时，就是再也不见之日了。记忆抹不去，爱与怨都在心底……我要藏一辈子。 再按照马尔蒂尼，因扎吉在米兰退役的年龄想想，卡卡他还能再参加两届世界杯吗？ 2014年这次近在眼前。今年就是世界杯大餐年。作为开胃前菜的意甲西甲欧冠决赛阶段再次启动。宁远听内马尔说，米兰继续意甲积分榜前二，仅次于尤文图斯。 当年电话门爆发后被降级的尤文图斯已经连续两个赛季夺得意甲冠军。似乎将取代ac米兰的意甲辉煌，宁远觉得俱乐部就和王朝更替一样，既不会有永远的江山霸主，也时常有揭竿而起的成功挑战者。 他人在西班牙，却研究了一番意甲尤文图斯。他非常欣赏在其被降级入意乙时留下守护球队的，以布冯，皮耶罗为首的五大球星，并暗暗思考了一下假如ac米兰现在被什么事处罚降级…… 有的人，一定会上蹿下跳向别的豪门俱乐部打招呼。 他爱的那个人，则必定会坚守球队不走，努力撑起队伍脊梁。 我？我要是在米兰，肯定跟着卡卡。但目前我在西班牙。 宁远思考了一下，确认假如卡卡最爱的ac米兰被降到乙级……那我要想办法离开皇马，跑回米兰。这事和爱情根本无关，纯粹是我欣赏卡卡人格魅力，受到感召的义士之举。和郭襄听到杨过有难一定会出手相助一个道理。 当年2月份，又一场大戏开启。因为5号那天，不但是内马尔的生日，也是c罗的生日。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两人的粉丝开始比较起来。 c罗那边，ac米兰俱乐部给他照例做了个红黑莓果拼成球衣号码的大蛋糕。但是c罗切了后，自己一口都不吃。 他在自家新买的豪宅——距离卡卡家的奥雷利奥街依旧很近的一座意大利别墅型宅院里，招待朋友。菜色包括新鲜的水果沙拉、各种坚果和油浸金枪鱼，低脂酸奶、牛油果藜麦和鸡胸肉。 卡卡坐在摆着这样一堆东西的餐桌前，和c罗合影，并在推特上祝克里斯蒂亚诺生日快乐。 此次聚会露出的所有照片，都显示c罗和卡卡挨着坐，距离最近。 c罗更美滋滋表示自己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一架两千万英镑的湾流g650私人飞机，今后去哪里太方便了。“卡卡永远享有我飞机上的座位～” 他还宣布将推出个人香水品牌“legacy”，首款香水和卡卡喜欢的菠萝调及檀香都有关。 他的中国粉丝们开始管他叫总裁。黑粉们也干脆如此称呼——总找裁判，简称总裁。 cp粉卡配罗狂舞，宁远又再次强调自己和卡卡，坐在c罗私人飞机上笑的卡卡，已经江湖不见。（除非有难） 宁远发的推特内容，是和内马尔兄妹今天在马德里骑自行车玩。而内马尔发的图，是三人在马德里最著名百年老油条店，吃西班牙油条，还蘸了巧克力酱。当这照片被质疑足球运动员是否不注意饮食时，内马尔说三个人就分了一份而已，况且吃完后骑车没半小时就又饿了，他们又先后去吃了蒜蓉虾仁，烤猪耳朵，鱿鱼法棍三明治等等西班牙美食----都是宁远选的，还严格限制了分量，统统三人吃一份，但都太美味了。 第89章 ——内马尔妹妹拉斐拉已经进入了大伙视线，因为她对宁远明摆着有意思而内马尔似乎万分赞成……拉斐拉在当晚发的推特就更耐人寻味了。她祝她最亲爱的哥哥生日快乐，配的文字却是，“我也不是小女孩儿了。在巴西，我是女人。” ……与传说中宁远认为她未成年还是小孩儿正好对应。 围观群众说什么的都有，嫉妒的话也有不少，拉斐拉看到也不生气，居然点赞并又发了两张自拍新图：是他们骑行跑去了北部某景色绝佳山上观景，有一段路拉斐拉根本爬不上去，先是内马尔背她，再是宁远背她。 嫉妒吗？嫉妒死你们。 又有问她是不是手头上有宁远和内马尔外人不可见的照片的。拉斐拉欣然表示，有。点赞多少多少我就放出来。 几个小时后，她欣然放出一段内马尔拍的宁远视频：内容是内马尔坐在床上，宁远给他先捏揉小腿，再拉伸肌肉，告诉他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重回赛场。 她对宁远一见钟情比他以为要早。早在哥哥刚入皇马就受伤停赛一周时，她伤心哭了，哥哥内马尔却表示他被照顾得可舒爽了，不信你看我拍一段发你。 那个皇马的著名大球星，金球奖获得者，哥哥四年前在巴西看意甲时候大叫，我见过他！我和他说过话！本尊丝毫没有架子，他集合了强大与细心，长得还不同寻常的好看，拉斐拉每天听哥哥崇拜地说他如何如何又如何，她就怦然心动。 被拒绝也没关系。有哥哥在，我就是最贴近他生活的异性。况且我们巴西人很有爱，他不结婚也没关系，我不介意未婚给他生孩子~~~ 拉斐拉索性坦然她就是看上了哥哥的队友，并为此大战不支持她的黑粉，更不时用只有自己才拥有的哥哥及宁远照片刺激这群人。因为她的加入，原本就混乱的皇马与米兰球员cp系列变得更混乱了：卡佩罗哪有这边兄妹通吃刺激？反正梅西c罗内马尔全都未婚生子，也不再多一个宁远是不是？ 对于一切乱哄哄的关系，宁远觉得自己如老僧入定，心中已无半点波澜。他都和挚爱恩断义绝了，从此之后，人世间的一切悲欢爱恨，饮食男女，他都看看就好。 ……不过，要知道，宁远每次发誓戒断卡卡，期限都过不了三个月。 时间就这么到了3月21日，欧足联抽签决定四分之一决赛安排。其中结果最让人瞩目的是，皇家马德里 vs ac米兰。 因此，宁远又打破了“恩断义绝”：当他发现卡卡居然打封闭针比赛后，冲去大闹了圣西罗体育馆的，ac米兰更衣室。 第77章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4月3日就是被万众瞩目的皇马客场挑战ac米兰……社交媒体上两帮球迷已经给本次必定激烈的比赛打响了预热。 其中米兰极端球迷是什么样，宁远在当年马尔蒂尼告别赛时已经领教过了：马队是什么人？ac米兰忠诚的圆桌骑士，三代忠魂的图腾，整个职业生涯绝不妥协。他是宁远发自肺腑尊重的大佬。结果那帮人霸占弧形看台，悬挂大幅巴雷西球衣并唱老队长之歌羞辱他。 目睹那些，有点儿极端的宁远根本不可能再爱什么米兰球迷。他对ac米兰俱乐部也完全没有忠诚之心，转会给一亿算两清当年买他的恩惠。而那帮人以为是卡卡试图转会时也聚集在他家前喧哗举牌不客气。 南看台极端球迷们——在宁远眼里他们都不是正常人类。皇马球队一落地马尔彭萨机场，就有一帮人聚集在外面烧他曾经的号码球衣在海报上涂骂人的话。 宁远坐在大巴车上一方面觉得这都两年了还有自己号码的球衣和海报，难道不是真爱粉转黑？另外……我能干点什么把他们都活活气死呢？ 在护送下，皇马俱乐部入驻米兰大教堂附近的某宫殿酒店。啊，这个地方，距离卡卡几次捧得欧冠后，欢庆巡游最终展示大耳朵杯的地点太近了。宁远站在窗前看着大教堂前的广场，真真物似人非。 弗洛伦蒂诺特意叮嘱全队上下必须两人一间房，全员严禁外出，甚至食物材料和水都从马德里空运来，由俱乐部厨师亲手制作。 据他说，球队抵达后，还有极端球迷袭击了随队出征的皇马球迷。幸好几百名米兰安保人员迅速赶来稳住了局势。 但是，ac米兰俱乐部一直未和这帮人做切割，一直等到几年后……记仇的新主席上任三把火，其中一把就烧了他们。 今天，内马尔和宁远分配同一个大套间。宁远的习惯是到了酒店先洗头洗澡。当他站在淋浴头下时，听到了——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啊～～啊～啊～～～” 怎么是中国那部著名万人空巷电视剧的片头曲？ 他顶着毛巾头发也没吹，匆匆出来一看，内马尔正握着遥控器开大音量听这首歌，电视机屏幕上是——专供下榻酒店的中国游客观赏的中国电视剧，还加了意大利语字幕。 要知道自从08年后，来意大利旅行的中国人一年比一年多。 “你在干嘛？”宁远迟钝问。 “我不是在北京呆过吗？你知道的，宾馆里有个电视台就在放一部色彩非常鲜艳的电视剧。这就是那部啊！我听不懂中文，只听了片头曲非常喜欢。” 终究还是遇上。 “帮我把片头曲翻译成葡萄牙文好吗？我想知道唱的什么。” “好吧……”宁远硬着头皮，看内马尔一句句记下：“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内马尔为这种炙热的誓言惊艳，“爱情就是这样。我要在浪漫的巴黎埃菲尔铁塔下，用我的吉他给布鲁娜弹奏这首曲子，边弹边唱——再解释给她听含意！她会爱我爱到哭的。” ……千万别让我围观。 这首歌预示着内马尔和布鲁娜的山盟海誓分分合合堪比电视剧的未来。但，也让才新鲜发过誓和卡卡恩断义绝的宁远，心生不好的预感：就是那种燕子明知不走自己会冻死，却依旧不展翅飞离快乐王子的预感。它就是要偎依在那个伤痕累累没了宝石和金叶子装饰的快乐王子肩头。 ……它就是执迷不悟。 早在皇马球队从西班牙启程前，迎战的ac米兰主力核心卡卡，已经感到左膝盖时不时疼痛，以及牵扯到耻骨位置疼痛。 队医建议休养。“可能是耻骨炎，需要进一步检查，卡卡，疼痛和炎症都可以通过休养缓解。” 但是，卡卡太知道ac米兰俱乐部和球迷们，想要看什么。他得上场。更何况，和宁远所在的皇马交锋这也是自己的渴盼。“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暂时顶一顶吗？” “有是有。封闭针。强效消炎药。但关节肌肉内本身损伤还在。” 卡卡觉得很适合这个时候的自己。 “给我打吧，我需要暂时止疼好上场。” 队医不敢擅自决定，和俱乐部高层汇报——然后收到了允许的答复。当然，俱乐部也表示卡卡踢完这次比赛，会给他再请著名医生联合会诊，带薪假期延长，他安心休养一个多月，应该也不会耽误世界杯。 ……世界杯自己必定被征召。回巴西还疼痛就再打封闭。卡卡考虑后决定。 米兰实验室的梅主管把卡卡本次伤情检查和应对情况——他已在前天打封闭针，如实记录成档案，并且，又发给了宁远的邮箱。他并不赞同这种方法，认为老老实实理疗，暂停上场才是解决之道。 他向宁远发送卡卡的医疗记录已经成了习惯。 但宁远少上网少心烦，仅从内马尔口中听ac米兰比赛结果讯息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卡卡受伤下场的消息”，他就认为他状态还行——2012年那次膝盖手术做得挺成功。 时间到了4月3日，双方球队都已抵达圣西罗体育场，宁远回到故地——他抬头，天上下起了细雨，他并不喜欢在这种天气比赛。 行吧，南看台那群疯狂球迷点不起焰火才好。 他穿着运动服走进了更衣室——从前他都是跟着卡卡和大家在那个红色主题的走廊里穿行，走到红黑色调的更衣室。那儿内部有点空间紧促，比不上蓝黑色调那个主场更衣室宽敞。 他悄悄准备转会时，可没考虑到有一天会在圣西罗第三个客场更衣室里准备换衣服。这里哪哪看着都不顺眼。 卡卡此时此刻，就在米兰他最熟悉的那间更衣室里。但是，一想到肯定c罗正挨着他坐着，两人换鞋，说笑，宁远就按耐不住愤怒——坚持要恩断义绝。 但比赛还是得比。 他在来这之前的大巴上，就已经正式告诉皇马所有人，文明比赛，禁止恶意放铲，违者，肯定得病休。毕竟有时候我这个人，不带好脾气踢球。误伤队友谁都不想看到。 “大家都记住了吗？” 恶汉佩佩遇到更恶更能打的，表示记住了。 第90章 有前科的拉莫斯很恼火却也勉强点头。 宁远更打算此场比赛就在卡卡周边十米范围外活动。该抢的球他会抢，该断的也会断，但就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眼神交汇肢体接触。赛后他要再和自己换球衣，我也不换。 如此，就是他的恩断义绝。 出场前，队员们要把手机放回柜子里。换好了皇马黑色客场球衣的宁远在这么干之前，神差鬼使点了他的显示一大堆未读邮件的hotmail邮箱。他是想来个删除清理。 当看到一封来自米兰实验室的，昨天发出的邮件时，他下意识食指一点，选择打开。 他瞪大眼睛。 …… 在宁远身边系鞋带的内马尔听到一声响，抬头一看，人呢？宁远人呢？ 穆里尼奥亲眼看见他拔腿往外跑，甚至不绕过阻碍在前的更衣室桌子直接跳上去再跃下。他还没来得及喝令，宁远就一阵飓风似地冲出门去了。 反正我的话他从来不听。穆里尼奥恼火地想。他需要管他吗？ 比赛还未开始，但圣西罗球场上落座的观众忽然看见一个黑色球衣人员从球场侧面通道箭一般冲出来，直接奔进双方球员入口通道，跳下台阶！几秒就消失不见！好快的速度！！ 球场内的安保人员还傻站在那瞠目结舌。 宁远已经冲进了他最熟悉的红色通道，闭着眼睛他都知道怎么走——他愤怒之极，一脚踹开那扇有ac米兰队徽的门，横冲了进去！！ 卡卡！混蛋卡卡！ 他恶狠狠一眼看到卡卡坐在那，已经换好了红黑22号球衣，正在系鞋带。 卡卡听到巨响抬起头，是气势汹汹的宁远！ 他整个人惊呆。 “里卡多·伊泽克松！你这个混蛋！！你疯了吗？！居然打封闭针上场！你疯了吗？” 宁远又一次在更衣室里咆哮。像发威的老虎似的冲卡卡怒吼。 这次见证的人众多——大部份人脑子乱乱地，怎么也想不到“叛逃”跑掉的宁远在比赛前一刻，居然冲进来痛骂卡卡。 卡卡也没从震惊中恢复，他被公然大骂却不愤怒，张开嘴想说什么—— 宁远已经走向安切洛蒂。走到教练面前，气得发颤的手指，直指朝他走来的卡卡。 “他不能上场。别让他上场。安切洛蒂先生。他打了封闭针，绝不能上场。” 他眼眸里如有火焰在烧，脸颊都呈现怒色的红。 “喂！”回过神的c罗一听他居然干涉首发名单，跳了起来！“怎么没人把他拉出去？” 还真没人上前。 宁远仇恨地看了c罗一眼。他想痛骂他——卡卡手术完不到两年，膝盖软骨就又磨损！和你没关系吗！！ 他不介意在这和他打起来揍他一顿。 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必须阻止卡卡。 卡卡已经走近了安切洛蒂和宁远。“我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他极力辩白。 宁远狠狠瞪着他。那目光让卡卡心酸，“我……” “你混帐！你脑子有问题！”一口气骂了他两句的宁远，扭头继续和安切洛蒂直接交涉。 “封闭针一打！他感觉不到疼痛！可因为没有痛感保护，肌肉骨骼运动发力照旧，必定加重损伤。您今天要他上场，就是坑了他接下去的职业生涯！他会完了！断崖式下跌！！” 继续咆哮的宁远震住了整个更衣室。连c罗也觉得好像封闭针确实不该用。 卡卡静静站着，仔细听每一个词。他直接感受到了那股冲自己的巨大悲哀和愤怒——他心如刀割，眼含热泪。 宁远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安切洛蒂假如强行要派卡卡上场，那他就只好来硬的了。 他打算动手，直接让卡卡肩膀轻微脱臼，制造个特殊情况换首发阵容。为此他必须左手抓住他手腕，右手按他肩膀，下压—— 于是宁远真的未雨绸缪，先一把抓住了卡卡手腕。他等待迅速出手时机。 卡卡没有半点抗拒挣扎，顺从得像待屠羔羊。宁远偏头看了看他——他忽然觉得他不太对劲。 还没比赛，怎么青色拉碴胡茬就冒出来？卡卡的脸更立体——因为瘦了颧骨显出。而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充斥破碎感，像已经中箭受伤，小心翼翼忍痛的鹿。 卡卡他快要哭了。 宁远想，可能他骂他太激烈。于是他又尽力和缓语气说，“里卡多，你不能打封闭针上场。你才三十一岁。我见过因封闭针断送职业生涯的球员，我见过因伤痛最后居然憎恨踢球，巴不得早点退役的人——你不能对自己不负责任。” “我没有对自己不负责任。”卡卡极力分辨——“我不曾对任何事不负责任。” 他还这么嘴硬？快气死的宁远冷笑一声。卡卡的手腕还任由他抓着——他在微微颤栗吗？但宁远横下心—— 此刻卡卡的神情很奇特。一副察觉到威胁也任他宰割的样子。活脱脱就是顺从躺在祭台不逃脱的鹿。 ……轻微脱臼还是有点儿痛吧？宁远想，不行！他上场恶果更大！！不能心软！否则到时候笨蛋卡卡必定领受剧烈疼痛！ 宁远再次决定动手。要快很准。更衣室里其他人见他弄伤卡卡，肯定会围上来继续干架——我要先揍c罗，再见机给安切洛蒂一拳。 “好吧。”看他们看到现在的安切洛蒂突然开口。“特殊情况，卡卡受伤了。他不痊愈，我就不让他上场。” 第78章 南看台 ac米兰对皇马这一场比赛延迟了二十分钟才开赛。安切洛蒂临时改变首发阵容，卡卡坐上了板凳——据说是被宁远冲进更衣室闹的。 凡是牵扯到宁远的新闻，总充满了匪夷所思。 如愿以偿的宁远站在绿茵场上，空中细雨绵绵，脚下圣西罗湿润草皮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种，换成了混合草皮——米兰两个球队主场都在这儿，世界上任何草皮都承受不了这种损耗。 这个认知让他悲伤又暴躁。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卡卡的膝盖及耻骨都出了问题呢？上一次成功的膝盖手术到现在还没两年，为什么—— 原因很清晰。脚下的草皮已经给出答案：损耗太强。 他的暴躁发泄直接体现在了踢比赛过程中，他像疆场上的黑衣暴君，驱使他人与自己一道奔跑，抢断，劲射——于是，球网又在他亲自操刀的暴力攻击下破了两次。 只是他一持球，看台上的米兰球迷就发出嘘声，男女老幼，不少人对着这个叛徒，先嘘他，再吹口哨，齐齐竖中指，两手都竖中指。 这些对宁远压根没影响。他心情不好和这些弱智球迷无关。他看待他们都似看待一种无法沟通的生物。 但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场面的内马尔被震撼，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明明为效力球队夺得三连欧冠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他乘换球网的时候跑到宁远身边，“你还好吗？” “我要杀他个干干净净。”宁远说，拍了拍他肩膀，“一起吧。看他们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他又和内马尔配合，踢出一系列华丽眩目的二过一，俐落进球。 而卡卡，坐在安切洛蒂身边的卡卡，他在听到场上对宁远嘘声爆发不停的时候，眼眶就红了。 米兰球迷视他爱之人如仇敌——那些声音仿佛一片片锋利的刃，直扎他的骨与肉，搅得疼痛。 南看台的极端球迷已经在雨雾中燃起了焰火。横幅标语看着像战乱区的旗帜：“宁远你这xx，你永远不会在米兰再受到欢迎。” 但是异类总是存在，身披ac米兰45号球衣的巴洛特利，就觉得自己和宁远相逢恨晚。每次米兰德比，他也被北看台的球迷嘘——无非是因为他被国际米兰球探发掘，在国米效力时却喜欢穿ac米兰队服，唱ac米兰队歌这种小事而已。甚至在球场上“思考“这种事他也和宁远有共同话题啊！他就喜欢他！赛后就要和他换球衣！ 宁远确实在思考。一边主罚这个角球，一边思考硬币雨最后会便宜了谁，清洁工？把这草丛里落下的硬币拾起来，足够去吃一顿意面加烤肋排。 不过踢出罚球的同时，他眼角瞄到了一个罐装了不明黄色液体的矿泉水瓶子超自己扔来——宁远迅速闪避开。 他回头看了一下，精准定位嫌疑人。 脚下一勾！瓶子被他轻易从草皮上挑起，转身抽射！ 他刚刚的角球此时正好经历门前一番混战，被内马尔补射入网。 矿泉水瓶子也飞向它来时的起点——水瓶在空中就破了，液体一路撒在闪避不及的观众头上，最后犹剩半瓶一下狠狠砸到了主谋者脸上！那是个中年光头男人，他嗷地一声惨叫，鼻血淌满脸！ 裁判目瞪口呆。他想了想，冲宁远掏出了一张红牌。 这个判罚已经对场上的胜败毫无影响，但让弗洛伦蒂诺极其恼火——不是对宁远，而是对意甲，对圣西罗的安保当场开炮。 第91章 宁远视线转向卡卡，发现米兰队友正使劲合力拉着他：他在刚才自己罚角球被扔硬币时就坐不住了。看样子，差点冲过来和米兰球迷理论。 能被他维护。宁远一下子就不气恼了。他往皇马更衣室一坐，心里开始琢磨对卡卡伤势最好的处理办法：不可能把他拉来皇马医疗部看诊，梅尔瑟曼泄密的事估计也要被查了。最优选是卡卡他得回巴西，赶在世界杯赛前在家乡休养。所以接下去他也别坐替补席当观众了，速回老家，赶紧走。我得监督促成这事。 那么。下场比赛是内马尔主场单挑大梁对c罗。 我觉得没问题。毕竟今天胜的比分也够大。 比赛结束，ac米兰队的巴洛特利，俗称巴神，欣然跑去寻找宁远要和他换球衣，宁远提醒了他一句，“你会被骂。” 他笑呵呵地说，“无所谓，我被嘘习惯了。我们挺像的。” ……不，我和你不像…… 于是，这两人换了球衣，宁远把又一件红黑战袍纳入收藏，而巴洛特利则试图把皇马黑球衣套身上——套不上也脱不下，卡在那了，需要其他人帮忙才脱身。 根据英格兰小报报道，宁远的这件球衣后来被ac米兰的另外一个人，用那位叫做“利马”的罗纳尔多巴西球星球衣和巴洛特利成功交换。 相比于并不稀奇的比赛结局，观众们有更多疑问，为什么安切洛蒂没让卡卡上场？传闻宁远破门而入米兰更衣室，弄伤了卡卡。 但卡卡对宁远的维护又让这种说法不大站得住。 在比赛结束当天，他不但一口气转发了宁远离队后的所有推特，从各种角度称赞他，卡卡最新自发的推特更是少见的发怒，痛斥球迷往球场上扔东西的行为。 是啊，许多足球运动员也站出来呼吁保护球场安全，表达对极端球迷和暴力行为的抵制。“我们也是人！还手纯爷们！” 之前的受害者不少，在美国踢联赛的贝克汉姆也被啤酒易拉罐砸中过头部。他坦言自己当时也很想踢回去——只是没逮到是谁扔的。 甚至就在几周前，鲁尼在英超主罚角球时也受到了主场球迷硬币雨和玻璃瓶洗礼。 等等等等，最后欧足联决定……就不对还手了的宁远做出额外惩罚，那张红牌足够，并告诫所有俱乐部管束好自己的球迷，应将扔东西的人列入黑名单，不得进入主队球场。 而ac米兰在经历了一场主场大败后，开始清查更衣室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卡卡不上场。 根据宁远冲进门咆哮的内容一查，他们惊讶地发现，他离队后还居然一直和梅尔瑟曼勾结！这几年来核心球员的身体数据全都被他掌握！ 连卡卡的上次膝盖手术人选，都是他推荐的！ ac米兰高层气半死，当即解雇了梅尔瑟曼——可两周后，宁远就通过弗洛伦蒂诺给梅尔瑟曼在皇马俱乐部找了个同款工作。 这下，甚至有人阴暗猜测卡卡膝伤复发就是梅尔瑟曼和宁远搞了什么……在卡卡的推特下提醒他一句，结果本尊立刻坚决反驳。 “我感谢梅尔瑟曼先生和宁远为我做的一切。2008年我第一次膝盖手术，2012年第二次手术，全都经过了他们的事先反复考量确定方案。这次膝伤复发，问题在我。” 卡卡极其维护宁远。他愿意照着他的话去做。 当天一比完赛，宁远就打破了他恩断义绝的誓言——卡卡的膝盖是大事，誓言就暂放一边吧。他打电话给了卡卡，听着传来卡卡带浓重鼻音压抑哽咽的声音，他又没辙了，含糊说，“……好了，我不该吼你骂你……”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卡卡眼含热泪，握着手机贴在耳朵边，生怕错过他一句话。 宁远感到卡卡情绪稳当了点后，直截了当说，“为了赶上世界杯，你必须，速回巴西找信得过的医生手术。” 一周后4月9日次回合，宁远吃牌所以内马尔单核在伯纳乌大战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这次穆里尼奥终于能摆脱宁远的阴云排兵布阵，他打出了442阵型，让机动性强的佩佩和拉莫斯更往前压，中场四人则必须有极高的默契协作——现实就是，卖掉了c罗后，葡语球员和西语球员居然实现了和解。 ac米兰则相反。卡卡不在，帕洛斯基为首的意大利球员心有怨气，巴神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点球从未罚失过却还要让别人罚—— 面对客场作战，皇马没了宁远也三比一战胜米兰的结果，安切洛蒂决定主动提交辞呈。他从2001-02赛季开始执掌ac米兰，五度率队捧得欧冠奖杯，一个王朝就此建立。但——是时候离开了。 ac米兰俱乐部与功勋教练实现了和平分手。而帕洛斯基则要求俱乐部把自己租借出去。他不干了。 安切洛蒂离开的消息传到了卡卡那时，他忍不住哭泣——卡卡已经请假，携妻子儿女回了巴西。他找了自己在圣保罗少年队踢球时的医生图里比奥，在圣保罗大学生物力学实验室接受了检查。 图里比奥给出的诊断结果是，左膝软骨伤病加耻骨炎。足球运动员常见病，耻骨炎理疗消炎药做手术都能解决。 “膝盖软骨在近半年内磨损严重。这导致你身体出现瀑布效应，耻骨炎因此产生，使你结缔组织受损。因而平衡失衡，你又将重心放在左侧，左膝就更加超负荷。还好现在发现了问题。孩子，你左腿肌肉只有一点点萎缩，治疗完全来得及。” 卡卡原本想请他保守治疗，暂时不手术——因为2014年巴西世界杯即将开幕。 但当天晚上，宁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又忘了道过歉不该骂他的事，态度不善语气火爆，威胁如果不先动膝盖手术那就恩断义绝算了。 “你就是个拎不清的笨蛋！里卡多！你脑子糊涂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赶快做微创手术！软骨损伤做关节镜！两周就能消肿！时间来得及！因为小组赛内马尔一定能担当大任，踢完小组赛是六月底！差不多还有两个多月时间！” “拎不清”的卡卡听着他充满了脾气和生机活力的语气，居然浅浅笑了。“我答应你。” 在他三十二岁生日前，卡卡在巴西著名的爱因斯坦医院做了关节镜软骨手术。两天后他在病床上面对生日蛋糕，祈祷自己能恢复快些。 2014世界杯巴西队大名单在5月初由依旧担当主教练的邓加选定并公布。来自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内马尔和已经“高龄”的卡卡均入选。但是这次，十号球衣归属内马尔。 虽然他才二十一岁。但，内马尔在西甲30场比赛进球率达到了可怕的1.2，总数36个，年纪轻轻成了第二射手，仅次于梅西。 而且马上将得到人生中第二座欧冠冠军奖杯。 5月25日，葡萄牙里斯本光明球场，皇家马德里以6比1毫无疑问地战胜了马德里竞技。内马尔试图跳到宁远背上庆贺结果失败被他揍——巴西青年在草皮上笑得打滚的图像成了表情包。 太欢乐，太明亮。他会是继卡卡之后的下一任巴西新王吗？巴西人为什么这么好运气？听说宁远原本承诺过要和欧文一起为纽卡斯尔联队夺得欧冠！！ 英格兰媒体先照例骂纽卡斯尔俱乐部，再一顿挖掘，挖出了宁远和内马尔关系好的许多料。 大名鼎鼎的金球奖相赠事件就不用提了。人人都知道。他们一起在夏歇期旅游！还有内马尔的亲妹妹，现今十七岁的拉斐拉给他送自己内衣知道吗？ 酸酸的英格兰人甚至做了个朋友圈表，列出和宁远关系好的英格兰球员：欧文，贝克汉姆，再强行拉上一个鲁尼。 巴西球员也有两。就内马尔和卡卡。 太阳报把一起度假一起被拍到吃饭和去他老家，一起合影统统记分。欧文什么条件都满足得分最高，卡卡不但没有和宁远一起度假过，连老家巴西也没有被光临过，在朋友圈中，得分最低。 第79章 世界杯开赛前 巴西圣保罗。位于富裕社区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医学研究中心是巴西最顶级的医院。球王贝利就是这的客户之一，进行过成功的髋关节置换手术。 今天，卡卡的好哥们，退役的外星人罗纳尔多来这家爱因斯坦医院探望他。十分欣慰看到卡卡已经在病房内外走动。“这才术后一个多星期！赶上世界杯没问题！” “卡洛琳呢？” “她带着卢卡和伊莎贝拉回去了。孩子们每天都会来探望我。”卡卡摸了摸自己的腮帮，感到最好早上剃个胡子，免得扎到孩子们。 以及……宁远在视频里看到他，居然说，胡子茂密先生你好啊！叫笨蛋卡卡来和我说话……他今天该补充的氨糖吃了吗？蛋白粉呢？ 罗纳尔多一边点头一边看着卡卡放在病床边的一大瓶氨糖，他知道这是修复软骨的。 “你比上次手术明显恢复得快。看来还是巴西好。” 卡卡微笑地为比利时医生解释辩白 “不，其实也是我的问题。” 第92章 “也许吧，你这次住院的状态比在米兰康复中心看着舒心。”罗纳尔多觉得室内中央空调热了点，便脱下西装外套。 看着好友明显比上次见面又胖了一大圈的身材，卡卡忍不住提醒他加大运动量。 “唉，我的膝盖已经完全支持不了。不过要是巴西队卫冕成功，我一定骑行500公里。老伙计，你要为此好好疗养，在淘汰赛一展身手！” 卡卡又笑了。 他们惬意地聊起许多往事，从巴西队的庆贺场面，到昔日ac米兰的故事，当年安切洛蒂说初来的卡卡像个旷课学生，现在卡卡已荣誉满身，他也载誉离开——目前卡卡已经能接受这点了。 他们还聊到本届巴西队的主力核心内马尔，罗纳尔多十分欣赏这个年轻人，想签约他给自己的品牌做广告。“当然，你也得帮我这个忙。” 卡卡坦然应下。罗纳尔多就像和他还在米兰更衣室里一样，直白表达羡慕之情：“听说内马尔就像当年的你一样，每周收到许多情书，以及女球迷寄的性感内衣～～不过他妹妹也用这招对待想修行当和尚的宁远——哎。内马尔据说很想宁远当他妹夫。” 卡卡坚决摇头，“他们都太年轻了，年龄相差也大，哪里懂得感情和婚姻。” “我真的受够了婚姻——”去年第三次离婚，但已经有包括私生子亚历山大在内四个孩子的罗纳尔多吐槽道，“结了婚，她们就个个和疯了一样，干涉这，干涉那，让我精疲力竭。可是，我还是得承认我年轻时的第一次婚姻最不一样。因为年轻时的爱情就和现在的不一样。你自己和卡洛琳结婚时，不就差不多是宁远现在的年纪吗？所以不要说别人太年轻了。不过，你和卡洛琳如今幸福吗？你为什么会说想当传教士呢？” 卡卡欲言又止——但经验丰富的罗纳尔多似乎看出了什么。“里卡多。”他拍拍他肩膀，“我永远支持你。就像我永远会对美丽的巴西姑娘一见钟情。” 卡卡……“我和卡洛琳之间，问题在我。”他慢慢说道，“问题……在我。” 那永不能表露的情感，他活该被上帝惩罚。 时间到了5月下旬。 几百名记者守在巴西队的训练基地外，发现卡卡在当天下午体检后离开——吓得十分爱他的中国体育频道记者连忙追着去问。 “啊，我体检结果很好。膝盖手术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卡卡耐心解释道，“但医生建议我晚一到两个星期再开始训练。我先回家，28日再和其他人一样入驻山庄。” “请问卡卡，本届世界杯你觉得巴西队是否可能和中国队相遇呢？” 卡卡面对镜头笑了。“我希望能。” 2014年5月，在大名单公布后，结束欧冠的宁远回国备战——去年他拒绝参加的练习赛，中国队对巴西队，在卡卡缺席，内马尔领衔的情况下，输了个八比零。 但国足队员们心情还都不错。 巴西世界杯，已预订圣保罗，里约热内卢等比赛城市最奢华酒店。出行全是lv旅行箱，一身手工裁剪西装，感觉比英格兰，意大利国家队还拉风。 宁远真的很糟心。再次打算某天穆里尼奥被皇马炒了，他一定推荐他来担任中国队主教练。这里是适合他施展pua大法的肥沃土壤。 出发前，国足在香河基地封闭集训，这给球员适应的不同草皮都有六个场地——其实说什么草皮问题输球纯粹是借口，真的。国足的训练基地里条件很不错。 伙食上更是每天都有海参，吃小米炖海参葱烧海参，可是海参没有长腿，宁远觉得自己该独享海参，其他人吃蜈蚣。因为他太大牌了——确实像吸干了神州大地关于足球的灵气才诞生的当世第一人，其他球员们认为他态度日常不理人也是理所应当——“哥要有那球技、也上天了，你们都给我捶背捏腿。” “谁带领哥飞升，谁就是哥的大爷。” 宁远集训期也基本不和他们玩儿——这两天，国足队员喜欢在基地里的四千平方米水面人工湖边钓鱼。他自己训练后，就回到房间上网。 他首先看巴西的情况——巴西队征召队员聚集在郊区的科马利庄园，一个多月前动完手术的卡卡出现在了人群行列中。 宁远仔细看记者镜头拍下的他，因为气温只有十几度加下雨，他穿着毛衣外套，站姿和步伐都如常——总算没有见了鬼的疼痛了吧？膝盖毛病引发的耻骨炎，宁远想起那种病历里描述如同烙铁上身般的疼痛……幸好笨蛋卡卡没打封闭针没沦落到那地步。 可是，两天后的第一次巴西队有球训练，卡卡最好还是先别颠球传球。在一旁看就行了，相信巴西队医和邓加知道保护他。 宁远刷到了前线记者发回的最新快讯——“卡卡膝伤痊愈但将延迟投入训练，声称希望和中国队相遇淘汰赛！” 宁远：呵呵。 知道相遇在淘汰赛代表什么吗？来，看看分组。去年12月，巴西圣保罗体育馆举行了世界杯小组抽签仪式，巴西，分在a组，和克罗地亚、墨西哥、喀麦隆同组。 国足，则分在比利时、阿尔及利亚、俄罗斯的-h组。 一在上半区！一在下半区！要和巴西队相遇？这代表出线后得先干掉德国队！或者干掉阿根廷！才能有机会和上半区的巴西队遇见！遇你妹啊！ 让我带队干掉有克洛泽、拉姆、穆勒等的德国队？呵呵！给我梅西、阿奎罗，伊瓜因我能办到！ 让我带队干掉有梅西，阿奎罗，伊瓜因的阿根廷？呵呵！给我克洛泽！拉姆！穆勒我也能办到！ 在亚洲预选赛宰的弱鸡，和世界杯上的真正强队能一样吗？ 宁远认为提超过出线要求的任何人都很过分。连卡卡也脑子拎不清。真是笨蛋卡卡啊。 ……也不知道今天的氨糖吃了没，待会问问。 不过次日，宁远刷巴西又刷出卡卡相关新闻，还是负面两条。 一条是，他昨晚回家后，没有赛前严格控制作息，出现在了卡洛琳她弟弟公司开业的派对上，直到深夜。 卡洛琳把合影放到推特上，结果被巴西群众指责。她又删除了。 另一条则颇为无聊，大概起因是有粉丝认为卡卡十分爱妻子，对她有求必应，所以才在这时候打破作息规律和她参加派对。 于是，有记者说卡卡在2013年和巴西小姐雅克琳-奥利维拉劈腿，和模特伊西斯-瓦尔维尔德也关系暧昧。 ……怎么一来还来两？ 2013年的卡卡……宁远仔细回忆，自己因为c罗转会后，火腿的事气得半死基本没理他。夏歇期在瑞士遇到也没搭理他。之后更是要恩断义绝，直到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才冲他咆哮。……然后一路看着他到现在。 出轨什么，根本不可能。他又不是那个c罗。话说，我得看看，葡萄牙要是和德国队一起出线，岂不是我也有可能带队踢葡萄牙？ ……那我可不介意疯狂一把，当我一个人，大战对面。我就是孤守睢阳城的张巡！拼了！就敢以少胜多！ 又过了一天，卡卡居然少见地，在采访中流露出了对说他出轨巴西小姐记者的强烈负面情绪。卡洛琳也出来说，那些事都不是真的。他没有别的女人。 女方当事人巴西小姐和模特都表示，和卡卡的交集只是在2013年，有其他人共处一室的情况下在某餐厅和某高级酒店餐厅吃过饭。 卡卡的胃口还让她们觉得外界传说吃十几碗面夸张了。他吃的份量，甚至比不过许多正常男人。 ……宁远觉得有点怪。卡卡自己了解，平时意面要多夹三倍，外出吃饭一点儿也不客气。他踢球训练消耗又大，怎么可能吃得少呢？ 呵。大概是被c罗的难吃玩意给缩胃了吧！行啊！你继续吃你们的健康营养伙食！ 我要把珍贵的伊比利亚火腿从他家厨房拿回来才好。要不要给他直接说，“你还我火腿？” 他想着，决定世界杯赛后再清算。巴西北京时差十一个小时，他待会再找卡卡问氨糖吃了没，先和哥哥联系吧。 哥哥还在坦桑尼亚。今天，他两位来非洲的老战友也在摄像头前出现，军人式自我介绍——那个非常帅，气质端正又倜傥的叫袁朗，另一个……咧着大嘴傻笑露白牙的叫许三多。 宁远愣是从露牙笑得灿烂的许三多脸上依稀看到了…… 他好像很久没看到露齿笑的卡卡。他现在笑容都不够深，有点苦苦的。 “小宁！祝你旗开得胜！遇到强队也不要放弃！我当年在部队就记得这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袁朗：“我牙都酸了。小宁是英雄出少年，和你当年一样吗？” “谢谢！”宁远十分喜欢哥哥的爽朗朋友们。尤其那个看着傻傻的许三多。 “什么傻傻的！”哥哥事后不客气地告诉他，“人家从二十出头起就是兵王！现在三十七岁，是某大队的中队长兼中校！带队来坦桑尼亚参加特种军人大比武！” 第93章 “那我有机会向他学几招就好了！”宁远欢欣道。 “你还嫩着呢。当年他可是一胳膊肘下意识就击碎了犯罪分子喉骨。为这事还抑郁了。本性纯良啊。” “然后呢？” “袁朗告诉他，什么是善良的恶人。” “善良的恶人……我觉得我就是。”宁远点头道，“难怪我觉得相逢恨晚。” “小家伙，你还真抖起来了。行吧，这次世界杯多少人都看着你，人生高光时刻啊，记住别嫌弃你的队友。因为你们是一个集体。” 听完许三多的兵王之路故事，宁远觉得人只要认真还是有潜力。他要效仿袁朗等前辈带一带他们。不抛弃不放弃，努力创造奇迹。 “哥，你自己在部队的时候，记忆里的高光时刻又是什么？” “应该是护送那条大船从黑海回到大连外港。不然你以为我那三年间去哪里了。” 原来如此。所以哥哥在过程当中光荣负伤，回国躺医院好久，最后为此退役也值得。 第80章 元嘉草草 2014年6月，国足从北京包机出发。虽然赛前的两场热身赛均以零比四，零比三之类的分数惨败，但从上到下的心态依旧乐观。输了也是因为关键大将未上场啊。他不上场是对的！避免受伤。没看见德国队的罗伊斯有多悲催吗？6月4日，德国队和亚美尼亚的热身赛，他居然意外踢成重伤，去不了巴西了！ 启程前的宴会送行合影流程宁远打卡一样完成了。每个人上机前，胸口还戴了一朵绸缎大红花。 他知道肩负着什么期望。他会尽力。不抛弃不放弃。但是—— 宁远嘛，在出征前，面对记者：他觉得对方脑子肯定烧坏了，居然也提出中国队能否和巴西队会师，完成万众期待下和卡卡同场竞争的问题。他想了想：“那需要一些先决条件。” “什么条件？足协一定争取满足！” 宁远毫不客气地说，“当各个城市，大公园里的草坪可以任由孩子们在上面踢球玩耍而不是树立禁止践踏的牌子，当一座城市不再难觅可供爱好者踢球的野球场地，中学生足球联赛都可以引得电视台或者流媒体争相购买转播版权，加油的家长们能把每一场比赛的观众席全部填满，当全是莘莘学子的大学城中，每个学院都能拉到包含替补球员的男学生或者女学生组成一支球队踢每年的学校杯，当一座城市有三代人都是同一个俱乐部的球迷，无论成绩好坏不离不弃。当某家俱乐部中超联赛夺冠后，整个城市都能为之雀跃欢庆----满足了这些条件，我相信中国队就一定能和巴西队德国队法国队荷兰队阿根廷队之类的强敌，会师最终阶段比赛。”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上了飞机。徒留记者在风中凌乱。 这席话是现场采访现场直播，迅速传播开来。有人说他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年纪更大一点的球迷则回忆起中国足球曾称霸亚洲的年代----那时候国营厂区挺大的，每个车间都组成一个足球队踢工厂杯联赛啊，热火朝天！大家都给队伍加油多热闹。现在？当年的破球场，就厂子里子弟学校的球场啊！草都没几根。现在啊，子弟学校关闭了，城里的校园都是塑胶跑道。偶尔有大地方可以踢球，也挂着锁，写闲人免入咯。 那个时代不会再回来了。 隔壁同参加世界杯的邻居日本人记下了这席话，很可怕地一句句研究。欧洲同参加世界杯的英格兰，喜欢孜孜不倦关注他的媒体又破防了----为什么宁远说中国队会师的强敌中没有英格兰？再一想，本届世界杯抽签一出来，英格兰足总的主席就做了个自杀抹脖子的手势：英格兰居然和意大利，乌拉圭，哥斯达黎加同分d组。好像是有点艰难…… 可怜的英格兰球迷还不知道，很快，他们的三狮军团会被称之为，三喵军团，以及，“欧洲的中国队。”别的不说，单单就英格兰和国足对主客场队服的喜好真的很像很像----除了主客场正好红白相反。 国足出征。本次主场球衣是红色，带多边形暗纹，看着和蜂巢似的，当然设计者说这是龙鳞，契合我们是龙的传人。宁远当仁不让地穿着代表中枢的十号球衣。他最关心的巴西队，卡卡球衣变成了11号，内马尔10号，马塞洛是6号。卡卡是因为小组赛还要养伤所以把10号让给了内马尔----这代表对内马尔的充分信任。卡卡多么谦逊不争地位啊。 经辗转，二十四个小时后，球队抵达巴西。 宁远拿出手机，直接打给内马尔，津津有味告诉他。 “要是巴西队不上卡卡就连小组赛也出线不了，那也不用踢了，你也干脆找根绳子去自挂树枝，是不是啊？” 和内马尔肆意聊天的宁远真是羡煞了他的国足队友：人家的小弟都是他们的偶像。 “哈哈哈！”身处特雷索波利斯驻地训练营的马尔状态饱满伤病全无，“你放心！等着看我领衔国家队的揭幕战吧！”说着又问，“欢迎来巴西，你落地的库亚巴这座首府城市感觉怎么样？” “在大巴车上走马观花什么也看不出啊。” 这时候，和内马尔一个房间的卡卡很想开口说，库亚巴靠近潘塔纳尔湿地，拥有美丽的金刚鹦鹉。你一定喜欢……但内马尔和宁远的聊天，他不好打破。 “对了，今天卡卡的情况怎么样啊？”宁远问。 “他现在和我一起呆在房间里，要不你直接问他吧。”内马尔索性把手机递给了卡卡。 噢……宁远听到微微呼吸声，他的语气也不知不觉变柔和了，“卡卡。你膝盖还疼吗？有一丝一毫疼都不要上场。因为那代表还未痊愈，记住。” “谢谢你。”卡卡微笑着说，“我今天尝试了一下半个小时的有球训练课，没问题。” “那很好。慢慢来，不心急。我知道你的基础有多棒，过了小组赛再投入比赛不会有问题的。”说到这宁远还是忍不住威胁了一下他，“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许打封闭针上场，听到了吗？” “我明白。”卡卡又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宁远巴西的种种很好之处，请他务必尝尝酒店里的巴西豆饭，新鲜果汁等等。 “尤其是巴西的椰子汁喝上去口感清凉冰爽，适合训练后及赛后解渴补充电解质。椰子汁炖海鲜也是一道著名的菜，有机会不要错过。” 宁远很想问一句你也和c罗这么介绍吗，但……算了。他暂时不想和卡卡吵架。 他们就这么聊着聊着，又聊到了阿根廷队吃烧烤，聊到其他各组强队，直到内马尔的手机快没电了。 挂断电话，卡卡也没有开口对宁远说出邀请----还记得吗？我多想邀请你去我家里做客，让妈妈做点心给你尝……可是现在，我的灵魂知道，亲爱的，那是我自己的贪婪私欲，已经不适合。 6月9日，巴西对巴拿马的热身赛，卡卡并没有出场。内马尔进球一个，奠定胜局。 中国队的热身赛嘛，都到了巴西，宁远就坐在一旁，看国足球员和当地俱乐部青训队踢一踢……增长一点信心？然后结果让宁远觉得应该拉俱乐部的少年队来才行。看到要带这么多足球学渣一路过关……不抛弃不放弃……他人麻了。 也许得智取……他思考了一下，和卡马乔，以及国足前锋中锋一起商量具体战术。 之后，中国队的赛前训练就被严格保密禁止参观了。一时间引得蹲守的中外记者十分好奇。其中体育频道的记者和宁远在上届世界杯就认识，在他离开训练场上大巴前硬是叫住了他，“小宁啊！是不是在练什么秘籍啊？” “就是战术，球队的备战信息还是不要泄漏嘛。反正大家到时候就知道了。” “小宁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国家队来到巴西我们真的很高兴！祝中国队能创造历史！” 历史嘛，比起02年世界杯一球未进的战绩，这次肯定，不一样。 中国媒体什么消息也没得到，喜欢盯着宁远的英格兰媒体就更加无功而返了。作为八卦小报，只打探到宁远及国足每天喜欢喝巴西椰子，用这代替水了都。他们就干脆总结了一番各国入驻的酒店及要求的不寻常服务之类。比如日本要求有按摩浴缸，法国队只用液体香皂，葡萄牙c罗要求六人安保形影不离，阿根廷要有烧烤区，带着梅西专用马黛茶等等。 然后，媒体又聚焦英格兰队担心比赛所在地亚马逊球场的草皮问题去了。 英格兰将在这里首场对阵意大利。宁远觉得英格兰这就关心草皮……感觉变中国队赛后找理由了，不吉利。 无论如何，6月12日，在巴西圣保罗能容纳6万人的球场，世界杯举行了简短却隆重的开幕仪式。其主题分为三部分，自然，人类，足球。巴西桑巴舞充分表现这个国家人民的热情。荣幸坐在vip席的宁远对那个巴西战舞有点兴趣——超帅气的腿法，能一脚踹碎挡风玻璃吧？ 焦点时刻到来，上届冠军巴西队队长，卡洛斯和超模吉赛尔邦辰一起护送大力神杯进场完成仪式。在无数人为身着蓝绿色lv早春度假系列的邦辰倾倒时候，宁远只感到庆幸：幸亏上届巴西队队长不是卡卡，否则这两人要现在一齐进场，肯定会有火眼金睛的中国球迷或者巴西球迷骤然发现，他自己宣称喜欢的巴西长腿美人……能无缝代入卡卡。好险，好险啊。 第94章 开幕式之后就是东道主揭幕战。巴西对克罗地亚。卡卡果然暂时不上场。但他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穿着巴西队队服热情拥抱了每一位首发队友。宁远看他，除了脸颊确实瘦了一点，头发剪了个利落短发发型外，他看上去和四年前如出一辙，依旧是巴西队的，不，是整个世界杯的颜值担当啊。 看他和内马尔站一起，身高体型就甩开一截了！ 被他拥抱的回忆涌进脑海。他的宽肩，香水混杂的体味……摁着人后脑勺的手掌极其温暖。 宁远开始回想，我和卡卡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 ……居然还是2011年夏天，皇马米兰中国行。我们交换球衣时。之后在苏黎世歌剧院足球盛典每年见面，别提拥抱了，我都借换座位离开或者根本不理会他。 这次来到巴西，他是东道主一方，我是来客。总能找到机会，拥抱一下吧？ 宁远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卡卡的再次拥抱，需要跨越磨难，于此刻还相隔了爱因斯坦相对论里，极其漫长的一年又一年。 第81章 小组赛 内马尔在家乡领衔的开幕赛一战。宁远目光落在开球的少年身上：那是一个下肢残障瘫痪人士，依靠穿戴的外骨骼完成了踢球动作。这原理，是脑电波和肌肉电信号被感应到再由机械进行动作。 可有了医学大学毕业证的宁远，想到的不是穿戴这东西可以让残疾人再次行走。他第一直觉是，军工用途。有了它，未来负重急行军拉练就不叫个事。部队搬运弹药箱啊物资啊之类的也轻松容易得多。它甚至能用于安保民用，让这世界杯场地维持秩序的巴西军警身上来一套，威武地走来走去巡逻，哪里还有球迷敢闯进球场闹事呢？这是真人普及版，钢铁侠。 …… 他这一想事，场上巴西的右路突然出现巨大真空地带。他？？ 克罗地亚队员沿着边线一路顺利推进，一个地滚球传中！ 比分变成了一比零，因为补防的马塞洛一不小心把皮球碰进了自家球门，呃，乌龙球。巴西队还暂时落后。瞧这什么事。 宁远把目光投向内马尔。是骡子是马，你就得给我见真章：作为队伍核心，一定要具备安定人心的力量和扭转乾坤的能力。上一届的卡卡就是代表。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得中用啊。 替补席上的卡卡极其专注地在观战，表情倒没有很焦虑，专注的男人实在太有魅力。宁远忍不住拍了他两张。 十几分钟后，巴西队一记长传，内马尔拿球下底，突破防守，一记传球！宁远感叹如果是自己，或者卡卡守在禁区内，这就十拿九稳。可惜这球被挡出，跟着的高质量远射也没破网。 但这是内马尔组织起进攻的有效例子。 第二十八分钟，又是内马尔带球推进，在大禁区外，起脚低射！球速不快但角度极其刁钻地打在了门柱内侧，滚入网！他将比分扳平了！！ 很好很好。 替补席的卡卡眉眼舒展，他笑了。这个笑容真是赏心悦目，必须留作纪念。宁远又成功拍了下来。 上半场结束前，还是内马尔亲自抢断了在他面前玩马赛回旋的克罗地亚队员，再次拿球快速突入，面对防守，他一个v字拉球迅速过了，直接闯入禁区，右脚射门！又进了！！ 真是六星巴西非常完美的继承者啊。宁远哈哈笑着想。 这场揭幕战，巴西队最终以完美的四比一战胜克罗地亚，内马尔完成帽子戏法：因为下半场还有一个点球也是他罚进。开局形势一片大好，坐在邓加身边的卡卡开心笑得像个孩子一样露出白牙。 身为堂堂三届金球奖得主的宁远，摄像机有时候会对着vip看台上的他。观众们发现，宁远老是拿着照相机不停咔咔咔。 他们不知道，他十张照片里有十张都对准的是巴西替补席。 到了6月16日下午，g组第一轮开启，德国大战葡萄牙。这可能关系到国足h组出线后与谁厮杀，宁远守在宾馆的电视机前，和教练卡马乔及其他队员一起观看了此场比赛。 开场第七分钟，c罗禁区□□门，被门将诺伊尔扑出。知道宁远和这位关系恶劣的国足球员立刻赞扬起他，“如果是小宁哥刚刚在禁区内，这一球肯定没问题。小宁哥的破门率可是神迹啊！” “行了。还是仔细看球吧。”被他们的称呼搞出鸡皮疙瘩的宁远说，“比赛时我也会给你们传球，饼到了嘴边上，你们的抢点破门率可比c罗差了不知道多少呢。” 国足球员一听这话，喜笑颜开。“小宁哥就是小宁哥！乐意传球！大将风范！” ——目前国内悬赏世界杯每进一球……那奖金额堪比欧冠额度。 行吧，不抛弃不放弃，走到哪里算哪里。 第十分钟，葡萄牙队在禁区内绊倒德国球员格策，裁判判罚点球，穆勒主罚，操刀命中。 宁远又告诫其他人，“你们可别搞出这种事来，行吗？” “当然，我们文明防守，不会添乱给对方造点球扯后腿。小宁哥放心。” 比赛继续，德国队开始掌握主动权。他们的阵型看着是无锋，但处处杀机四伏，进攻组织十分清晰。 第二十四分钟，葡萄牙人远射球门远角落，守门员其实不用做出扑救动作——这球高了。 第三十分钟，德国队获得角球机会，葡萄牙佩佩与德国队胡梅尔斯争球没争过，德国队头球破门，二比零。 宁远很想看看c罗在国家队大战中，是否具备内马尔上一场比赛中那样球队定海神针改写比分的能力。 可接下去葡萄牙两次进攻均无功。而穿着3号球衣的佩佩可比在皇马当队友时，暴躁多了。他面对穆勒的逼抢，做出了很不理智的动作：他手碰了穆勒脸。然后，两人开始爆发激烈争执——佩佩一个脑袋瓜顶向穆勒，裁判直接把他给红牌罚下了。 ……葡萄牙只剩十个人，输定了。 而被激怒的穆勒，在上半场补时阶段一个推射将球攻入了球网左上角。 三比零。 下半场没几分钟，c罗带球过中场时，球被断下。葡萄牙队急忙造越位，但无果，德国队再次制造了一个颇有威胁但高出球门的进攻。 第六十八分钟，葡萄牙角球机会，但德国队争顶胜出许多，得到球权后再次开展反击。格策并未把握住这种几乎必进的机会……算了，挪到现在国足脚下，他们能进一个也谢天谢地。 接着，葡萄牙队一个远射被守门员挡出，随即球员被绊倒在禁区内，c罗追着裁判咆哮，却也没能得到一个点球。 几分钟后，德国队穆勒在门前面对从守门员手中脱出的皮球，迅速完成了补射破门，即内马尔之后，上演了小组赛的帽子戏法。 伤停补时阶段，c罗的最后任意球线路很直，力度也够，可惜诺伊尔发挥更加出色直直扑出。葡萄牙最终开局以零比四，惨败。 国足队员们惊叹于德国队的强悍----以及德国队教练勒夫堂而皇之挖完鼻孔后和c罗握手的惊悚。 宁远却觉得要是真在淘汰赛碰上德国，搞不好就该换成c罗看中国队及自己笑话了。 唉。 他宁愿是葡萄牙胜利，或者来个小组第一什么的，假如葡萄牙和h组出线的国足遇上，自己好歹还能激发出“就凭你”的奋战心态，连开嗜血狂暴技能…… 不管怎样，中国队在本届世界杯的第一次出场，终于在德国队大败葡萄牙后的6月17日晚上，在库亚巴的潘塔纳尔竞技场展开。 此前h组比利时二比一战胜阿尔及利亚，先取三分。 三个小时前，a组巴西队一比零战胜墨西哥。卡卡上场了二十分钟，助攻内马尔进此球。 在大巴上还没来得及回到驻地的卡卡和内马尔，用手机看起了球赛。 宁远穿着10号红色球衣首发。开场三分钟，他从中场带球到禁区边缘，起脚远射：又是一个漂亮的弧线球，旋转着改变方向攻入俄罗斯队球门！ 这是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在世界杯上的首粒进球！这是全新的历史！ 解说比赛的体育频道主播高呼！我们相信这只是开始！中国队加油！！ 灿烂的巴西阳光下，先丢一球的俄罗斯队发起边路进攻！ 内切！禁区弧顶！啊！宁远突然冲出！一个抢断成功！将俄罗斯队的射门机会消除于无形！ 现在是宁远持球！他会突袭再次扩大领先优势吗？ 他立刻率领开始防守反击——中国队的锋线队员们开始狂奔。宁远吸引了俄罗斯身高马大后卫防守，但是他越过空隙！传球了！！ 这是一记长传。 中国队球员努力停住了这一球！没有越位！射门！好可惜！球打在了门柱上！！ “没关系。”宁远不管心里怎么想，还是大声喝到，“还有机会，再来！” 这场比赛，中国队在领先后，主打一个长传，防守反击。宁远就是整套战术毋庸置疑的发动机——还是行星发动机级别。 第95章 他在自家半场屡屡施展抢断，勉强维持着在巴西队员看来，惨不忍睹的中国队后防线。 中国队的一波一波反击就此展开。为了节省体力和消耗时间，宁远通常是一脚开出，精准传给在另外半场等候的队友。国足的球员们得球后怎么也能在那边耗点时间，甚至制造有威胁的射门----可太急躁了，屡屡不进。 “刚刚那一脚射门质量挺高，”宁远抓住机会安慰队友睁眼说瞎话道，“因为太正了所以才被守门员扑住。没关系，这才第一场比赛。” 第一场比赛，宁远就成了做饼大师。还是甩饼飞饼那种——他的跑动距离，起码比队友们多了一万米。而他也为自己这么拼找到了一个集体荣誉之外的奇葩个人理由：俄罗斯队教练是前意大利著名中场球员，他叫什么不好，偏偏叫卡佩罗。 宁远需要源源不断的刺激。他不知疲倦彪悍之极的快速跑动抢断，汲取了嫉妒怨气做动力——虽然从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镜头有时候会给到他脸部特写。宁远在流汗，嘴唇被球衣颜色衬得更红，额前粘着几缕乌黑的湿发，凸显出远胜过欧洲白种人球员的精致细腻感。 但谁敢把他看成漂亮瓷人？他能单刀创飞一条防线。俄罗斯队亲临其境地感受到宁远所造成的阴影——比观摩录像要强烈百倍！ “如果是我们在场，起码比分已经是五比零以上了。”内马尔咕哝道。 卡卡全神贯注继续盯着手机上的小人，太漂亮炫目的宁。他拥有冠绝世界的个人能力却没有一门心思去包揽进球，他在努力带动他祖国的队伍，一次次坚持不懈给其他人创造在实战中成长的宝贵机会！ 同样爱着祖国巴西的卡卡，没法不爱他。 潘塔纳尔，面对和俄罗斯人的争顶，宁远依旧精准挫败了身高一米八七的别列祖茨基头球攻门！他像跃出水面捕猎精准的大虎鲸，武力超群碾压鲨群！ 俄罗斯队教练卡佩罗幽怨地看着场上局势。身披10号球衣的扎戈耶夫怎么比起对方10号，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呢？还是换下来吧。 他换上了同样23岁的科科林。但这位抢点射门能力突出的锋线球员，依旧未能有所建树：宁远的速度及反应能力令这帮俄罗斯锋线球员仿佛成了给他传球的人。 时间所剩不多！第八十二分钟，宁远抢断后，居然开始了长途奔袭过人！要传球吗？他又果断传了！！ 这球传得相当不错！中国队再次在边路得球！第一下停球没有完全停好—— 啊！终于！队友一脚远射！ 俄罗斯守门员阿金费耶夫扑救居然脱手！啊啊啊！球进了！！ 中国队取得了二比零的成绩！！ 宁远呼出口气，微笑着遥遥冲进球队员竖起大拇指的模样又被镜头给予特写。 卡卡温柔地冲手机屏幕笑。 亿万电视机前守着的中国球迷激动地大笑。 就这样，宁远带着他的麾下人马支撑到了终场哨响，取得三分。他被冲进场内的卡马乔率先在脸颊上响亮一吻！ 赶到现场为中国队加油的拉丁美洲华人华侨们沸腾了！体育频道的解说员也哽咽了！中国队！取得了开门红！！ 同样还是用几乎一模一样的办法，中国队在22日以三比一的比分战胜了阿尔及利亚，宁远持续做饼让队友也攻入一球，终场前的那一球则由他亲自操刀命中。赛后测算他跑动距离超两万米。 ——率部长途奔袭，灵活迂回穿插的冠军侯，名副其实。 至此，国足小组赛居然两战全胜！在出线已成定局的情况下，中国队将与比利时争夺小组第一名。 第82章 小组第一 6月21日，g组第二轮比赛上演。 德国二比二战平加纳，一胜一平积分4。 但是美国队在第一轮二比一胜了加纳也积三分！介于德国不太可能输给美国，那么6月22日下午，美国对葡萄牙这场就极为关键。关系到h组国足出线后到底和哪支队伍踢第一场淘汰赛。 在踢阿尔及利亚的三个小时前，贝拉里奥体育馆更衣室里，宁远和队友们已经提前吃完了赛前餐。 首先他想称赞一下国内请来的随队五星大厨做的葱烧海参，无论是配着杂粮饭还是意面都味道顶呱呱。干炒牛河还有锅气，当然开胃前菜酸辣鹌鹑蛋和凉拌黑木耳也是一绝。同样是赛前摄入优质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的过程可比在皇马踢比赛前舒爽多了——那边给你吃三明治和香蕉。 为了这顿饭，待会也得赢过阿尔及利亚。听说赛后那顿已经准备好了鲍鱼花胶金汤佛跳墙……后勤如此棒，前线好意思不努力吗？ 屏幕上，亚马逊竞技场的比赛开始。 开局四分钟，美国队后卫解围出现重大失误，一脚不够力度也方向混沌，居然把球直接送到了葡萄牙球星纳尼脚下。17号葡萄牙人拔脚怒射！一比零！！ 美国队没有惊慌自乱阵脚。就和他们好莱坞的电影似的，英雄总在局面不顺的时候整顿秩序挺身而出——短时间内，在葡萄牙门前形成三次有威胁的射门。 第35分钟，c罗迎来第一次射门，在禁区外有点仓促了——他其实该带球突入禁区再打门。现在角度不刁钻力度也不够，门将轻松抱住。 几分钟后c罗传球给纳尼，后者插上得球，一脚射门力度很强但是守门员直接扑出。之后纳尼被绊倒，葡萄牙得到一个任意球机会，c罗主罚。 镜头给到了满头是汗的c罗大特写。宁远再次困惑他为什么把眉毛修得那样——在脸上突兀，等等，眉梢好像是纹的。这人也就早年入曼联青少年时的眉毛才是真天然。哪怕那时候龅牙确实有点像外星人罗纳尔多。可龅牙，整整就好了，其他地方，包括鼻梁额头也整整就整整，整容自由，男人也可以整容，注射什么填充，但眉毛搞成这样，比隔壁日本队那群男队员还强行雕琢不自然。 他暗自腹诽，这任意球c罗已经罚出，比球门高出两倍。宁远肯定葡萄牙这场如果输掉，讨厌他的人，当然包括自己，会觉得之前布拉特笑话他的话也没错：在发型上也花费了太多功夫----是啊是啊，这个人对花俏的外表，漂亮进球数据的偏执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下半场刚开始，美国队一个长传，队员狂奔追——行吧。从边路撕开防线，好。但面对空门也踢不进去的美国队让宁远觉得假如淘汰赛遇上他们就是遇上最软的那只柿子，可以捏。 接着，c罗接队友分球后带球狂奔三十米射门——距离球门右柱还差了好几米。他这表现，比以此为绝技的卡卡当年欧冠长途奔袭射门可差了个大西洋的距离。 下半场第18分钟，葡萄牙的领先优势荡然无存：美国队绕过防守射门进球。这下葡萄牙队差不多难以出线——他们发起了一波一波的进攻。美国队守门员表现神勇连接挡出两个射门。 雪上加霜的是第八十分钟，美国队将比分反超二比一。 比赛留给葡萄牙队的时间不多了。而c罗不服输的性格终于表现出了这也是闪光点：他在补时阶段送出一记有效助攻，葡萄牙18号球员奋力一脚，破门。 最终平局。两队都只能取一分。葡萄牙目前一场未胜。宁远迅速决断，不单得赢阿尔及利亚，还必须胜过本小组的种子队伍比利时，避开预计中的g组第一德国。 6月23日下午，a组第三轮，巴西队在巴西利亚的国家体育场以客场墨绿色球衣迎战喀麦隆，这次卡卡上场了整整一个上半场，贡献助攻一次，并在禁区内补射攻入一球。本场最佳球员却是攻入两球的内马尔。他禁区外带球突破骗过门将利落射门堪称完美。巴西队最后取得了五比一的成绩。小组赛三战全胜，那种高昂士气，感觉对于大力神杯志在必得。 6月26日傍晚，终于轮到中国队在圣保罗竞技场对阵比利时。 开赛前，g组德国已一比零战胜美国，两队双双出线，葡萄牙被淘汰。 h组的第一名将在今天诞生。 赛前比利时，不，可能所有球队都知道中国队两战全胜的套路了。开场先进攻得分，再防守反击。 比利时的当家球星是阿扎尔。作为赛前餐，他在更衣室里大大方方享用了三个汉堡包，正要吃第四个时，主教练拍了拍他肩膀。 他们今天也坚决打防守反击，阿扎尔带球技术出众，让他一见宁远就传球。德布劳内同样负责分球带球。卢卡库则住在禁区内吧。队长孔帕尼任务最艰巨：他全程跟着宁远。 “你一定要保持反击时的连贯性和速度。”教练的话阿扎尔听在耳朵里，心想的是我要是被宁远抢断该怎么办？他速度比我快啊。 今天，中国队客场球衣白色。宁远在更衣室里换上它，心想，好吧，就当我是常山赵子龙了，要拖着几个阿斗……但阿斗也有阿斗的好处，他们在赢球这个目标前，比较听话。 开场第二十六秒，宁远就开始了第一次进攻！他的锋线队友们飞快冲向球门，比利时人如临大敌。 第96章 宁远带球逼近。 除了孔帕尼外，从侧面及前方朝他奔来三个人！在守着看转播的内马尔以为他要施展过人而兴奋时，宁远飞快一脚地滚球，精确直接把球定位到了前锋队友脚下： 国足之前封闭练的内容，今天才展现。就是队友在那个位置大约两平方米的范围内，停球，射门。几位锋线加替补，谁在练习中成功率最高就上谁守在这儿。 国足身高比不上比利时人，所以一定是地滚球。速度反应要快！ 功夫不负有心人。配合过近百次的练习在今天展现效果：那名中国小将非常果断地起脚！一下将球踢入左下死角！ 进了！！ 狂喜的国足球员在场上狂奔。此招叫虚虚实实兵不厌诈——谁让你们比利时人头脑简单，以为开局进球的一定是宁远呢？ 突袭得手的中国队踢防守反击。 丢了一球的比利时人还是防守反击。阿扎尔持球，看到宁远朝他冲来立刻将球传给德布劳内。德布劳内看了戳在禁区里的卢卡库位置，他也立刻开出一脚，卢卡库没有接到---被突然出现的宁远抢断了！德布劳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宁远是有分身术吗？！ 实际上，宁远在阿扎尔传球的那一瞬间就折返跑回禁区内防守，这样哪怕德布劳内远射他都能挡一挡。 ……这就是所有教练都梦寐以求的，会积极跑动的人物。穆里尼奥盯着比赛场面，喃喃说道。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宁远从来满场飞了，就是因为他在国家队比赛中，必须补一切能补之漏洞。 俱乐部比赛就是他的世界杯比赛练习？ 穆里尼奥恼火地想。本届世界杯，他的祖国葡萄牙被无情淘汰是意料之中的事，谁让葡萄牙有草包教练拉胯核心和内讧又孱弱的阵容呢？但眼前这支中国男子足球队……庸才教练，孱弱球员，只有一个绝对强横的核心，能走多远？他死都不认为宁远能得封球王。那太过分，是对一切团队和教练能力的耻笑。 此刻球场上，宁远带球向前冲，他知道现在不拼搏，等遇上德国队就会比此刻累几倍！ 他面前是绿茵一片。他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孔帕尼。但是他带球跑的速度就是比无球的孔帕尼要快——比利时后防线赶紧尝试造越位。可宁远不传球毫无意义。 观战的卡卡在宁远还在中国队半场时就已经看到了极佳的直塞传球机会——如果自己在，这一球必定会穿过防守的空档来到他身边，他曾是他最好的搭档，他会接力过人突破再射门。 而现在，宁远选择自己单刀。面对比利时人的铲球—— 观战的巴西队员们看到了被评选为本届世界杯最佳射门之一的景观：远距离半转身凌空抽射。 这球没有弧线，直挺挺大力抽入网中，快得让比利时守门员脸上浮现出西班牙队的卡西十分熟悉的那种神色：皇马训练时他就没扑住过一次宁远射门。 二比零。 这时候宁远其实很想和比利时人商量一下，要不我们放过彼此吧？对大家都好。只是你们啃德国，我啃美国。 然而比利时人不肯。阿扎尔犹要挣扎。他面朝本方球门，背身成功接球，一个转身停球带球过掉了第一个防守他的中国人——他向前突进，这次没看到宁远就继续突进，终于将球传中！米拉拉斯冲顶——这是一个漂亮的插上，可惜偏了那么一点点，球擦过了一边门柱而已。 下半场，比利时人接连换上两位体力充沛的前锋。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队明显出现体力下降状态——除了某个人。 但这种情况又怎么没预案呢？宁远知道队友们日常比赛跑动距离都在万米以内。那么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造任意球。 毕竟体力耗成这样，国足突破时，和比利时球员抗衡真和纸人一样碰碰就倒地了。这也不叫跳水，包括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知道国足是真的摔了。 在国足确定摔了好几次后，裁判可能觉得再不判罚说不过去，在门前三十米开外处判罚了一个任意球。 那个让所有人害怕的男人站在了球前。解说一查阅数据，突然发现在皇马他就没罚过任意球，全交给队友。更早之前在ac米兰呢？ 围在电视前的巴西众人看向卡卡。卡卡笑了笑，坚定摇头。“他在米兰也不罚球，可是，我知道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能踢贝克汉姆那样的任意球。” 宁远站在皮球前，看着人墙，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微微一笑。镜头给站在那的他特写。那一笑可真是——体育频道激动的解说员一不小心胡乱念起了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啊不！！是公瑾当年！雄姿英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宁远选择了球门右上角。又是一个完全没有弧线的大力射门！！ 球速之快力量之大，感觉人墙的高个儿头发丝都被劲风给带动了。 这正是----受刺激大发了的体育频道主持人又在今夜以声嘶力竭的诗词表达：“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最终，在一场比赛被用李夫人周公瑾以及公孙大娘来形容的宁远率领下，中国队战胜比利时，取得了h组的小组第一。这是有史以来最好成绩，并且，下一步将迎战美国队。 第83章 挺进八强 随着中国队成为h组头名，全部小组赛结束。悲催的队伍不少，意大利英格兰西班牙统统和葡萄牙一样，连小组赛都没出线。 6月28日下午的第一场淘汰赛，巴西对智利。世界杯赛场上遭遇南美这支劲旅，巴西就从未输过，还每次都赢三个球。本场比赛依旧是历史重现。上半场第十八分钟，内马尔主罚角球，席尔瓦头球蹭到，最终由大卫路易斯在门前混战中首开。 虽然在第三十二分钟由智利队扳回一球，但稍后，内马尔就和手术后正式踢完全场的卡卡配合了漂亮的二过一，待传到门前，内马尔一个射门，球被后卫挡了一下，但拥有极佳门前意识的卡卡已经插上，及时补射！ 二比一！！太棒了！ 凭借绝对大牌的地位，硬是以“观摩”的理由请假离队跑去现场，拿着照相机在vip席观看的宁远和遇到的罗纳尔多为这进球激动地互相击掌拥抱…… “亲爱的！卡卡知道你在这吗？” 宁远摇头。 “比完赛我要请巴西队吃饭，你也一起？他们骤然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宁远想了想，觉得这次自己代表国家队出征，吃饭有点不合适。“我看完比赛得赶紧回萨尔瓦多呢。赶高铁。” ——为了迎接世界杯，几年前，中建某局在巴西几大城市间开始修建的高铁确实方便了球迷，把旅途缩短了不少。 罗纳尔多也不强求，“好！我告诉卡卡你来过了也一样！他会高兴感动哭的，你信不信？” 我信。卡卡啊……宁远还不了解他？容易感动。顺手，又拿相机拍了几张宽肩长腿高个儿的美图。 下半场第六分钟，巴西队一个进球被判手球，且吃了张黄牌。 这个时候，球队的核心必须具备控制场面安定人心的能力。卡卡走上去安慰队友，内马尔则在十多分钟后还以颜色，他以一记角度刁钻的远射打门，将比分变为三比一！ 非常好。在自己的家乡，巴西队成了第一支挺进八强的球队。 宁远心满意足，他和罗纳尔多拜拜——启程按时回到了国足在另一个城市的驻地。 还在路上卡卡就给他打电话了。一接，人果然高兴又感动。 他还自责于没法来现场观战国足比赛。 “别，亲爱的卡卡，请假这事我很有经验，你是巴西球星，可别在自己老家引起群众球迷不满。你啊，要休息好吃好。” 当晚宁远就刷到了巴西队庆贺进八强，罗纳尔多请所有人吃牛排的新闻照片——卡卡居然笑着摸罗纳尔多的光头。 接下去淘汰赛的赢家是哥伦比亚，荷兰，哥斯达黎加和法国。 6月30日，在巴西的灿烂阳光下，德国以三比一战胜了h组的第二名比利时。7月1日第一场比赛，阿根廷胜了瑞士。 ……这代表中国队和美国队之间的胜者，将在四分之一决赛中面对阿根廷。 也太难了。宁远决定先不管，过了一关是一关。把美国人干掉进八强是正经。 7月1日下午，萨尔瓦多的新水源竞技场。抽到主场球衣的中国队穿上了“龙的传人”。 执教美国队的德国人是克林斯曼。历史上最成功的球星之一。美国队旗下也有突破能力强悍的球员，比如布拉德利和琼斯。 克林斯曼面对中国队，摆出了进攻的阵型。地球人都知道，中国队一定踢防守反击。 他们不知道疯狂的宁远今天陷入亢奋中决定——就当是长津湖，就当是上甘岭。没有什么不能拼！让美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虽然国足队友有些一言难尽，但对于教训美国人，他们还真摩拳擦掌，被刺激出了些血性。 第97章 面对美国人的4231，中国队的阵型是433，中场锋线球员倾巢而出。 比赛一开始，中国队就发动了进攻！宁远亲自操刀！他带球从右路冲锋，单刀到大禁区线附近一记凌空抽射！ 美国队守门员完全扑救不及。开局飞快一比零。 但是宁远没有再跑回自家禁区充当后卫，他回到了中线附近。 美国队立刻反击，布拉德利从左路突破，宁远没有动。这令所有人都震惊——布拉德利还是传给了苏西！ 苏西在禁区悍然射门！球击中横梁！没进！！ 之后，中国队获得了球权。守门员朝宁远所在的方向一记大脚长传！足球飞向对方后场！宁远奔跑，看到冲向自己的后卫他也丝毫不理，精准判断弧线下落位置——美国人想和他抢？ 守着屏幕的卡卡已经激动之极，他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宁远鱼跃跳起，在有人贴身防守阻挡的情况下，直接一记侧身世界波倒挂金钩！那么漂亮！！ 体育频道解说员用长虹贯日来形容。 三十多米的距离，球网猛被贯穿，摇曳。美国队守门员霍华德开始怀疑人生。 两球领先的优势让中国队队员们反倒更亢奋了。站位积极且更加上压！他们知道接下去的每一次机会都会由宁远亲自操刀传递给他们！ 克林斯曼命令队员们往前压，机会很快到来！美国队布拉德利过人成功，他再次禁区外一脚射门！守门员扑救不及，二比一。 但射门后球权转换。中国队守门员做出来一模一样的大脚开球举动。 又是宁远接到传球。没有越位！ 他带球向前冲！左路下底传中！中国队员跟进慢了一点、错过了一次绝佳射门机会。 宁远压根无所谓，跑过去拍拍对方肩膀，“我们会继续还以颜色！”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拉锯对峙，布拉德利在自家半场持球时，宁远根本不动，他一过那条线，就遭遇到中国队球员的围追堵截！虽然以他的技术实力，也不是不能过其他人----但传球至禁区内外射门的机会，并不多。中国球员会造越位，也表现得敢抢敢拼。 上半场结束前，还是宁远以一记绝妙传中，让队友一个头球破门！美国守门员霍华德扑出！但皮球落在了另一位中国队员脚下！他当即一脚大力抽射！ 体育频道的播音员仰天长啸。三比一！！！ 此时，阿根廷人也在观看研究他们的下一场对手。梅西感叹宁远一直在训练他的队友。而这群队友水平……厚道地说，是绝不可能入选阿根廷国家队。 到了下半场，中国观众们终于明白今天中国队踢的风格叫什么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啊！美国队只要一持球越过中线，中国队就必定会还以颜色！那美国的什么布拉德利还是苏西可做不到宁远这样的射门成功率！ 国足把中线看成是那条三八线吗！ 在新水源竞技场为中国队欢呼加油的留学生们情绪激动，开始大声唱起了《上甘岭》中那首脍炙人口，人人都会的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越来越多的驻外企业人员，华人华侨们，他们热情挥舞着红旗，一起加入唱了起来！！万人合唱那声音在绿茵场上响彻！直播间的解说员和主持人也听到了！那位以感情充沛著称的大男人哽咽着为地球另一端的祖国人民解说道，“观众朋友们，现场响起了我的祖国！数万名来助威的留学生和海外同胞们在齐声高唱！这是今生今世也难以忘却的时刻！” 美国人从球员到教练完全懵逼，不理解对手为什么此时此刻变得更加拼搏！除了宁远，其余中国队的球员们体力应该不如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又爆发了？ 争抢也豁出去了。美国队布拉德利与中国球员撞在了一起，裁判判罚中方获得一个任意球。 宁远没有操刀，他让队友主罚，自己站到人墙中去。 中国队的边后卫充当罚球球员，他起脚射门的同时，宁远和另一位前锋就开始双双往狂冲！他速度最快！面对被守门员挡出的球，一脚轻搓补射！又进了！！ 四比一！ 美国人一看比分和剩余时间，感觉算了吧？反正小组出线已经完成任务了。而中国队则破天荒地还在拼尽全力。在比赛即将进入补时阶段前，中国队员在左路一个质量不高的传球开出，中国队一位队员却一直追着皮球向底线方向狂奔！他追上了！争抢中，美国防守球员只好将球踢出底线！ 中国队作为进攻方，获得了一次角球机会。 宁远主罚。他堪称人型定位gps，直接将球送到了禁区前好位置！美国队员和中国队员头球争顶！双方都高高跃起！头球被挡出！ 可禁区内又一员中国队小将杀出！一记补射！！ 啊啊啊啊！众志成城！！我们又进了！！ 终场哨响，中国队以漂亮的五比一！！战胜了美国队！！八强！！进入了世界杯八强！！ 中国队球员们欢庆胜利，热泪盈眶。大家纷纷抱在一起。宁远这次也没有回避，和大家一起笑、一起欢呼。他高高手臂，任由大家把他扛起来—— 好像，下一场战胜阿根廷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飘了。 赛后只有短暂的休息。7月4日，比赛将继续，法国对阵德国，而巴西队将对上哥伦比亚。 为备战阿根廷，国足转移到了里约热内卢。他们将在马拉卡纳球场交手。 国足入驻的酒店是当地的皇家郁金香酒店——正好小组赛被淘汰的英格兰队之前就住这儿。酒店在郊区，毗邻沙滩美景，在这做做理疗按摩，海风吹吹，海参吃吃，实在是放松又惬意。 踢到这份上，中国队的心态可以说超级轻松了。肯定比阿根廷轻松。 在听宁远说阿根廷世界杯老是找可以做烧烤的地方入驻，队员们来了劲，“要不今晚大家也来一顿小烧烤吧？” 卡马乔笑呵呵地，他也不干涉他们吃什么了。而随队的大厨们更是在当晚准备好了一切：牛肉鸡翅玉米生蚝脆骨应有尽有。 领队说，这要感谢巴西大使馆的帮助！食材都是使馆送来的！祖国是我们的后盾！大家放心享用！只管轻松上阵！ 这是2014年7月3日傍晚。无数球迷都记住了这一天。 宁远美滋滋地等着，但一个蒜蓉烤耗还没吃到，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卡洛琳？ 什么事呢？ 他接了。电话那头卡洛琳情绪非常低落，要哭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巴西队夺冠，我没法和别人说，人人都叫我不要为了这点事影响卡卡！我，我只能和你说了！” 粗略一问，才知道原来卡洛琳在米兰开的时尚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要关门了。那是她的心血，她哭了。 也是悲惨。 宁远多少了解她是有点儿公主病的。现在全国，包括她父母，巴西朋友恐怕都没功夫安慰她。大家都认为比起支持丈夫，比起巴西队夺冠，这压根什么都不是。 宁远想了想，这大概都是卡卡的投资款扔水里了吧？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我帮你看看你的时尚公司账务报表。看看为什么亏损？” 那头卡洛琳高兴了。她告诉宁远自己就在里约热内卢城市郊区卡卡新买的房子里，“你能过来吗？我把资料给你看，再帮我出出主意吧！” 宁远连卡卡家脱离教会都干涉过，这次也义不容辞。 一定位。 真是个豪宅。越过西边耶稣山，面对瓜纳巴拉海湾。坐车过去也不会很久，一个多小时。 行吧。他简单向主教练卡马乔汇报了一下行程。虽然西班牙人有一些犹豫，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宁远——卡马乔性格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他知道中国队走到这一步，靠的是谁。而宁远的脾气，向来是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之前去看巴西队比赛也没人阻止。 宁远看了看表，现在天黑得晚，他应该能在十点前赶回来。去的话。酒店里派专车送，舒爽。 “炭烤生蚝可得给我留半打！鸡翅也要一串。”他说到。 “放心吧宁哥！我们就在这，一边烧烤一边等你回来！” 国足队员嬉笑着。所有人状态轻松愉快，中方领队犹豫了一下，也没有阻止宁远——主教练都答应了，自己还能叫宁远别出门？ 第84章 行车不规范 宁远在六点多赶到了卡卡在里约热内卢的新买豪宅。卡洛琳迎接了他。很好，这地方大，屋子外有园丁在打理花园，工人清洗泳池，屋子里还有其他服务人员端点心送饮料，自己和卡洛琳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被瓜田李下——大门外面貌似有无聊记者蹲守拍照啊。 “孩子们呢？” “送去我父母家了，保姆们和保镖以及司机都一起。卢卡和伊莎贝拉由外公外婆带着，去给明天万众瞩目的巴西队比赛加油。” 第98章 “你也会去吧。” “那当然。我必须去，谁让我是巴西著名球星的妻子呢！没有别的选择。” 宁远听着她语气暴躁，没说什么。他可记得她发推特都被认为影响丈夫备战而挨骂删推的事，在这个所有人都围绕巴西队比赛转的时候，她个人的喜怒哀乐全都被忽略，整个人在外界眼里都成了卡卡的附属品，火气有点大正常。唉，但是比完赛，卡卡一陪伴，估计就好了，她依旧是最被羡慕的巴西女人。 宁远参观着这座有六个卧室，大大门廊与客厅的宅子，她喜欢的著名肥皂剧剧集放在电视机旁，外面草坪上挂着一些派对专用的装饰品还没来得及拆。这是被誉为巴西派对女王的卡洛琳生活痕迹。可卡卡的——他的修理工具，卡丁车和唱k的音响麦克风设备却似乎没有。 大概是因为他几乎没在这住过吧？ 卡洛琳把打印出来的各种材料给她的朋友看，宁远发现在米兰的时尚服装公司第一笔业务就是和ac米兰俱乐部做的……其后可以用惨淡经营来形容。 这，米兰的时尚业太多卧虎藏龙，卡洛琳不是吉娘娘，她身为拉丁美洲的模特真的没有核心竞争力。即使加上球星妻子的身份光环也不够——语言文化都有差异，维多利亚的品牌可是立足于英格兰啊。 “呃，我觉得米兰这地方真不是随便能进来的。但卡卡和阿玛尼这样的品牌互相定位的形象倒是很成功，大幅广告牌上的他太惹人注目了，那都成了著名景点。亲爱的，你得给自己的产品有明确定位。” 卡洛琳说，“可是他作为阿玛尼的代言人，不可能为我的公司做广告。” “嗯，要不别走现在这种定位了，干脆试一试消费快时尚？我知道西班牙的zara这个牌子就是，他们挺想在米兰开个大店。不如你试试看能否接洽？比如先去学习一下做得成功的品牌它的供应链啊，管理方法啊，成本控制啊等等？” “你是要我去为别的品牌工作吗？” “那叫积累经验。亲爱的，你看美剧friends里面，瑞秋不也是一步步才成为时尚业的女强人的吗？你和她一样出身良好，有从小培养的时尚品味，不过创业这事，我感觉不能空降。” “好像是这样。”喜欢看肥皂剧情景剧的卡洛琳说，“唉，要不米兰的业务就算了，我还是想回巴西，这里距离美国近。”她念叨着。“我有朋友在洛杉矶开艺术画廊，还挺成功。也许我能在更靠近故土的地方试一试。” ……宁远可不看好。但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他可不要干涉太多了，还是帮她想想把米兰的公司资产处理了吧？比如门店转租给西班牙zara看看行不行。他也不觉得卡洛琳这叫败家，毕竟，卡卡之前捐款年收入十分之一给无良教会这点谁能比？ 他们谈话聊天还是挺愉悦，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宁远一看表，“我得回去了，亲爱的。” “啊！就要走吗？”卡洛琳问，“这都是私家车，你叫不到出租的。” “我可以叫皇家郁金香酒店的车来接，也就一个多小时能到这儿。”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里约热内卢市里！我正好有模特朋友在那边！我去住她家！你等等啊，我先联系一下。” 片刻后卡洛琳打完电话了，她点头。“她很高兴，哈！想和我一起去看明天的巴西队比赛，通过我认识巴西队的内马尔……这就是当足球明星妻子的好处。我简单收拾一点重要的行李，咱们就走吧。” 车库里的车子有好几辆。有敞篷跑车，但是没有卡卡喜欢的奥迪。卡洛琳心情颇好地上了一辆漂亮的银灰色宾利欧陆。宁远坐在副驾驶上——“我觉得很诡异。”他笑着说。 “是啊！”卡洛琳也哈哈笑，“我们应该换过来，你开车载我才对。” “虽然我会开，但毕竟没有驾照，要是在公路上被警察拦住了可就搞出一个大新闻了，亲爱的。所以还是你来开吧，我看着。” ——此时宁远还不知道几小时后，他将霸占新闻头条连续好多天。 他们就这样开着宾利驶出了海湾豪宅，富人区的公路平坦，一座座精美的房子全都依山傍海。这个时间太阳正将要落下，薄薄暮色中亮起点点灯火，还能看到霞光下的远方基督山。布满着各种植被的山峦一层一层装点环绕着银黑色的公路，路下方是礁石和大西洋，景色极美。 行驶二十多分钟，宁远确定后面有车跟着。绑架？不是吧？ 他还是告诉了卡洛琳当心点。 “哦、那个车牌号应该是没什么可写的记者。估计会瞎写我也出轨了。” ……“该不是和我？” “卡卡这点倒是充分信任我和你。就像我知道他和巴西小姐的绯闻全都不真实一样。他绝对忠实于婚姻。可是……这是不够的。” “我付出太多。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找我的错处。比赛都没开始，他抽出一天晚上去参加我弟弟的派对有什么问题？” 卡洛琳说着突然一脚油门，宾利双涡轮增压发动机就是远胜普通轿车！她加速跑了一段，又上了条高一点的岔路，甩掉了疑似记者狗仔的跟踪。 “小心点。别超速。”宁远说。 “我开车很多年了，你就放心吧。”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卡洛琳直接接入车载蓝牙免提，“你好，加埃尔先生。” “卡洛琳女士，关于您所说的离婚协议书——” 一旁的宁远只听到了离婚这个词，他的脑子轰地一下懵了。 卡洛琳在说什么？她嘴唇一张一合，说。“我决定等世界杯结束后，和他正式摊牌。谢谢。他可能屈服，也可能不会——赡养费和抚养权我都不能少。” 挂断通话后，她握着方向盘，若无其事看一眼宁远，“你都听见了。那我也不瞒你。” 宁远像听了个恐怖故事，惊惧得说不出话。 “离婚协议书我都让律师拟好了。就在后面的包里——你要不要帮我看一下？” 宁远想都没想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扭头伸手拿到了后座上卡洛琳的爱马仕包。 他把它打开。翻找到了厚厚的一份东西。是离婚协议书。卡洛琳要孩子们的抚养权和抚养费，以及——她表示如果卡卡回巴西圣保罗踢球，或者去美国职业联盟球队踢球，离婚这事就暂缓。 这是一份可怕的最后通牒。 宁远一直紧紧攥着那挞纸张，用力之大都快要把它们掐成一团，卡卡的幸福终结宣判就在纸张上。 “他很爱孩子们，因为小时候的搬家经历，他也十分渴望稳定的家庭。所以，我觉得我能赢！” 亲耳听着卡洛琳在边上得意地说如何让孩子们令卡卡屈服妥协——他的怒意骤然难以控制。 宁远恶狠狠地把离婚协议书一扔！ “你不能这么干！亏你想的出来！！这不是要坑了他的职业生涯吗？！你为什么这么——极端自私呢！！”他冲卡洛琳爆发了！ 卡洛琳不敢置信，她此前一直得到宁远支持！她当即也叫起来：“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想去美国！那更适合我开创事业！我也不想过两地奔波分居的日子有错吗！！” “你哪有什么事业！小公主！！巴西模特多如牛毛！！你十八岁结婚后那些事叫工作吗！？那全都是过家家！你的工作叫派对吗！？你依附他而过着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扯后腿！？” 宁远论吵架的战斗力，那可是能一击痛处。 卡洛琳大哭起来。 宁远记起了一件事：永远不要刺激一个正在开车的人。 “停车吧！”他叫道。 卡洛琳倔强不肯，她满脸是泪大叫着回击——“十八岁就结婚是我的错吗！卡卡给过我机会不结婚吗？！我那么年轻哪里懂婚姻会极其无趣呢？！” “闭嘴！你给我靠边停车！”宁远的手粗暴地摁在了卡洛琳的胳膊上。“停下我们再谈！” “你也偏袒卡卡！和所有人都一样！”卡洛琳就不。她要甩开宁远的胳膊，一不小心方向盘向另一侧打—— 他们半个车身在对面车道上。 宁远忽然感到前方冲来另一辆速度极快的车——时间仿佛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帧一帧的片段。他抢了方向盘猛打，车头总算躲过了迎面相撞。车里的安全气囊弹出，卡洛琳尖叫——但是，宾利的车尾终究狠狠被撞上，宁远自己在车厢里飞了起来——胸背重重撞在车内什么地方：他拿到离婚协议书后没系回安全带。 接着他整个人看到了颠倒的卡洛琳。是车翻了——不好！ 宁远忍痛咬牙，他必须——他扑过去抱住卡洛琳，死死抱着她，护着她的颈椎脊柱！车上的一个奥地利水晶摆件也翻滚着砸破了他的头，血横飞——他身体不断和车内什么撞击，安全气囊不够护住他们两人，此刻反而像一拳一拳砸他的沙包。 第99章 宾利被撞下了行车道，在海滨的塞拉多马尔山岩植被中一路翻滚，即将坠海——下方是礁石就粉身碎骨，是深达几十米的海水也九死一生！ 生死命悬一线间，万幸一块略大的山岩凸出部长着一株黄花风铃木——乔木枝干挡住了车子几秒——这辆宾利重量两吨以上，能挡多久？他听到了树木断裂的声音。 宁远速度反应很快。 这几秒内，浑身瘫软的卡洛琳安全带终于被解下，他咬牙，拽着她，全力推开安全气囊，一脚狠命把破烂的车窗踢开—— 来不及了。 被他这么一使力，树叉彻底折断，车辆再次下落，宁远把卡洛琳踢了出去——她在尖叫声中，滚落在满是灌木植被的山岩斜坡上。宾利也沿着斜坡继续滚了两滚，汽车的零部件随着翻滚一路散落，金属碎片，杂物，及那堆离婚协议书白花花的纸张在夜晚的风中四散。 卡洛琳歇斯底里的尖叫被更大的声音淹没——噗通一声巨响，车子终于坠入了瓜纳巴拉湾的海水之中。 七月是巴西的冬季。里约热内卢郊区山间夜间温度十五度，海水温度略高一点。 可——人类是体温三十六度五的恒温动物。 骤落入近二十度温差的冰冷海水里，血管收缩，血液回流最重要的器官：大脑。绝境爆发出的强烈求生意志让宁远忍着剧痛憋住一口气，从还在往下滑的车子残骸里钻出，拼命往上游。 十几秒，他哆哆嗦嗦地从水面钻出来，浑身哪儿哪儿都剧痛，肋骨估计断了，脚——居然右腿完全使不上力。 不要看。不要想。 他努力看清了灯光的方向，再次向那边游过去。并不远，不远。 可他根本一抬手牵动肋骨就疼得要死难以攀爬，一条腿也根本抬不起来，他努力跌跌撞撞想爬上湿漉漉的海边岩石——两次都滑下去，重新落入又咸又苦的冰冷海水中。 活该……叫你脑子进水。 宁远万分后悔为什么要今天出来见卡洛琳……可他心底知道答案。他就是，想从各角度接触卡卡的生活，他放不下别人的丈夫。 这是错的。甚至有罪。 难道要我用命……大概卡卡信仰的那个上帝，惩罚他了。 他不该有那种心思，不该渴望亲吻拥抱，耳鬓厮磨。圣子的爱，只属于他的妻子。 可现在……他那样的人，怎么受得了离婚？ 我就是个恶人。我知道他会屈服所以——把卡洛琳踢出车厢后，他不顾一切把离婚协议书也扔了出去。 闹大吧……只有巴西舆论能帮卡卡…… 上帝，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定不能让他被胁迫着离开所爱的米兰！ 宁远宣誓一般狠狠告知上帝——接着就快晕了。他太疼，太冷。此刻，最大的威胁根本不是骨头断了几根，是失温。 他的体温正在下降。磕磕巴巴牙齿直打架，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半小时就会——在海水里泡着和爬上岩石没区别。 宁远还是费尽最大的力气，拖着一条不管用的腿，强行爬了上去。 得把湿衣服脱了…… 他胡乱脱了上衣就一头瘫倒，无法控制身体颤抖，头脑也快陷入混沌——他伏在石头上，迷迷蒙蒙地看着远处山上的那尊巨大雕像，忽然费力地想，自己在哪儿？怎么快乐王子的雕像灰蒙蒙地，一点儿也不华美？ 光秃秃——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呆滞地想，原来，我身在童话故事中。我就是那只不肯离去，被冻死的燕子。 他忍不住哭了。哪怕知道哭泣会加速体温流失，他也忍不住。一颗颗眼泪涌出——他闭上了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85章 巴西圣子的路 巴西。里约热内卢医疗中心，无数得到了风声的记者把医院大门围得水泄不通，巴西军警不得不出动维持秩序开辟空间道路。 媒体记者们看到，中国足球队教练卡马乔等人，匆匆赶到医院。片刻后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也来了，脸色沉重难看。因为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入，他们只能判断，那个消息八成是真的。 中国国家队及皇马俱乐部的核心球员宁远遭遇严重车祸，生死不明。 ——宁远能被及时送来医院还要感谢一直开车跟着宾利的巴西狗仔。车辆被短暂地甩开后，经验丰富的人又尾随上了他们，本来一篇“卡卡的妻子密会宁远”的腹稿已经打好，谁知道目睹了惨烈车祸！肇事车辆也停了下来，车主发懵中。这位记者发疯地一边报警并打电话呼叫救护，“不！必须是医疗直升机！”一边对得起他的职业素养：拿着摄像机滑下公路，在山岩植被斜坡上拍下了嚎啕大哭的卡洛琳，以及——地上的车辆碎片和清晰可见的一页页离婚协议书。 我的上帝！巴西金童玉女要离婚！？这可是大新闻！！ 他看到了宁远正脸色死白地躺在下方岩石上。出于人道主义他想去救援，但条件限制没法下去。 或许普利策奖归我。他想，咔嚓咔擦不断按动快门。 为了抢新闻的时效性，他已经编辑好了球星宁远车祸去世的文稿待发送。 半小时后，头顶上专为世界杯准备的救援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警察救援队和医务人员也赶到现场。卡洛琳受刺激过度什么都回答不了，而宁远终于被绑在担架上抬了上来。 “失温导致呼吸心跳都没了。”医生皱着眉宣布，但必须积极走程序抢救——比如电击除颤。 那头记者一听，已经把宁远去世的新闻稿发出，还配上了图。 救护车上的宁远挨了几下电击后，心脏顽强地又开始跳动。当他全无意识地被用直升机送往医疗中心时，听到风声的其他媒体记者也已经赶到现场。一些人本来以为就是报道一场事故，没想到啊！出事的两个人可不一般！！ 警方封锁了那段山崖，鉴证科在努力搜集车上落下来的一切物品，尝试把宾利打捞出海。而散落在地的离婚协议书，已经被巴西八卦杂志《谁》在今晚率先曝光。英格兰太阳报也不甘落后，他们很快花钱买到了现场拍摄的一页带血的离婚协议书照片。 血迹触目惊心。内容则是卡洛琳争夺抚养权要求分割财产，丈夫卡卡每个月付几十万美金的赡养费等等。 英格兰杂志才不会顾忌现在是巴西队比赛前夕——不，看时间已经是今天了，那么巴西人，看吧！唯恐天下不乱的太阳报迅速将其发布在推特上，并派几拨记者奔赴不同地点找不同人挖掘内幕。 巴西的舆论，早在媒体抢新闻宣布宁远“车祸身亡”，以及事发时车里坐着卡卡的妻子卡洛琳，已经拟定了离婚协议书的卡洛琳时，就彻底爆了。 无数人冲进她的推特账号下痛骂她。骂她是个极度自私的女人！骂她出轨，骂她对不起卡卡，骂她在巴西队比赛前居然预谋离婚，什么都有。 宁远的推特——他不怎么更新，但也有不少球迷表示走好，希望你能去天堂，以及，你绿了上帝之子所以被惩罚之类。 从推特上看到这震惊新闻的中国球迷惊呆了，哭叫着不相信。形势一片悲痛和大乱。懂葡萄牙语的人忙着翻墙搬运，英文新闻也被迅速贴到中国社交媒体上成了热搜。 混乱中还有新消息说宁远没死，在医院抢救中！ 无数键盘福尔摩斯上线，吵吵嚷嚷推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宁远给卡卡戴绿帽？阿根廷人的阴谋？等等等等。 巴西里约热内卢，事故的亲历者卡洛琳本人则被带去了警察局——她哭得几乎失去意识，妆容全都花了，根本无法问话，只能等候家属前来。 警署警长头都要大了。她的丈夫卡卡，今天还有八分之一决赛要踢啊！ 在驻地的巴西队，按惯例是会在睡前收走所有人的手机。7月3日晚十点半，内马尔依依不舍地正要上交，突然一条突发新闻弹了出来。 一看，懵了，他痛哭失声！ 卡卡这时候也看到了那条新闻——著名球星宁远车祸去世。他脑子嗡嗡，木然地坐在那一动不动，接着想站起来，却摔了一跤。 他死死握着手机，浑身直颤。这不是真的——他哆嗦着再看，那张现场图片：宁远躺在礁石上，浑身湿漉漉，头上腿上黏糊糊都是血。 卡卡的灵魂如被抽出，天旋地转他瘫坐着。他听不到内马尔的哭声，甚至察觉不到教练邓加带着人冲进了房间。 “卡卡！你不能——卡卡！最新消息他被送去医院抢救！” 抢救。卡卡试图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他想去那家医院，但是不行。他被通知警方需要他的妻子协助调查，驻巴西大使馆的人也来了——巴西中国都将找来痕迹鉴定专家组成团队，这桩车祸导致严重后果，当今世界最优秀的足球运动员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巴西必须给中方一个说法。 卡卡这才意识到卡洛琳也在出事的车上。以及——此刻外面满世界都知道她要自己离开欧洲踢球，否则离婚。因此卡洛琳已经在推特上被骂了几万条。 第100章 一半人骂她出轨了宁远。 沾血的离婚协议书照片令卡卡脸色煞白。在无数媒体长枪短炮镜头追踪下，他被带到了警局。 卡洛琳看到他，哭得撕心裂肺。 卡卡坚信不存在出轨，他勉强安慰卡洛琳，希望她把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他发脾气骂我……跟着撞车……他把我推出……他自己坠海了！”卡洛琳断断续续说。 卡卡连嘴唇都在哆嗦。他已知道宁远为什么失控——他泪如雨下地哭了。 因为这件突发事故，卡卡的状态根本无法踢当天进行的四分之一决赛，而另一个核心内马尔在对阵哥伦比亚队的时候也如梦游，早早被换下场。巴西队赢虽然赢了却极其艰难，伤了球员奥斯卡，折了队长席尔瓦！整场比赛双方出现五十多次犯规！ 民众边看球边骂，边骂边关注事态最新进展：宁远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小道消息说他断了的肋骨差点插进肺，腿骨都从皮肤刺出，别说踢球，他整个人极有可能就此废了。 无数的媒体在挖掘。中国和巴西官方也在调查。 结合卡洛琳在事故发生前接到的离婚律师电话，公路上目击者证词，行车记录仪等，事态慢慢还原：宁远听到卡洛琳以离婚和孩子抚养权逼迫卡卡顺她的心意离开欧洲踢球而暴怒，两人在车内争执，导致逆行被另一辆车撞击掉下公路，在汽车翻滚的过程中宁远用身体保护住了卡洛琳，并找到机会把她踢出车厢，没有让她一道坠海。 而宁远为什么和卡洛琳在宾利车里？因为7月3日傍晚他接到了卡洛琳的哭诉电话后，违反纪律离开酒店，前往她的住处安慰她。家里佣人透露了卡洛琳哭诉的内容：认为所有人都围着卡卡转，她无处宣泄情绪，赶来安慰她的宁先生和她呆了两个小时，大都在讨论什么米兰的失败事业。最后卡洛琳决定开车载他一道回里约热内卢。 理清楚这些，中方人员看着卡洛琳的眼神就在冒火。宁远赛前违反纪律离开酒店固然有错——可你为什么自己家的事要找他哭诉？ “我很抱歉……代我的妻子致歉……”卡卡整个人都呈现灰败状，似乎他也身受重伤，浑身直颤，继续致歉。 是他没有处理好家庭关系，导致妻子愤怒委屈要离婚——酿成事故的根源是他。上帝惩罚他吧！ 但这事后续内幕一被媒体爆出，巴西民众可不觉得卡卡有什么错。卡洛琳用婚姻儿女来胁迫丈夫去美国踢球坑害他的足球职业生涯这点简直罪该万死。她就是个不知轻重的自私女人！ 卡卡的父亲博斯科更是发话，要求儿子离婚，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该抢就抢。总之卡洛琳别指望用婚姻儿女胁迫卡卡做任何决定。 而葡萄牙人c罗，他震惊万分地先发推特希望宁远早日脱离生命危险——和梅西，贝克汉姆，欧文等人发的一样。 他还没有从包括乒乓球比赛到金球奖数量打败他。不行！ 接着第二条推特就开始指责卡卡的妻子这么干简直不配当球员妻子。“卡卡太善良，换了是我早就离婚了。” “孩子的抚养权争夺？你们现在知道我有多明智。瞧我的这种聪明方法，不会有人来和我争夺抚养权。我现在庆幸和伊莲娜分手。” 然后伊莲娜忍不了，再度骂他极度大男子主义和繁殖癌，两人在推特撕扯起来。 到了7月5日，阿根廷战国足。根据梅西的提议，赛前阿根廷队球员先为躺在医院里昏迷中的宁远祈祷。他们祈祷归祈祷，比赛时可没讲半点情面——梅西认为踢好比赛才是对病床上宁远的尊重。 中国队意料之内地输了个大比分。 中国球迷也无暇骂国足的真实水准惨不忍睹了，他们关心的是躺在医院里的宁远，他两天内几次被谣传已经死亡。 体育频道的记者几乎是哭着辟谣。“没有，他心跳呼吸都有。他的亲人家属很快会抵达，相信宁远会苏醒。” 镜头还捕捉到了来医院的卡卡，他已是胡子拉碴憔悴不堪。 以及——贝克汉姆面色沉重，欧文眼含泪光，但他们全都进不去。 重症监护室并不开放探望。卡卡只能在走廊外面徒劳地想象宁远遭受了什么样的伤痛，想得他脸色惨白，连日睡不着也没有任何食欲。短短两天瘦了一圈。 父亲，朋友，民众，所有人都叫他离婚。卡洛琳的父母还公开代表女儿道歉——“卡洛琳做错了，她结婚太早，即使生育孩子也没有学会如何维持好感情婚姻关系。” 她确实没能做到理解丈夫，支持丈夫的事业。所以如果卡卡选择离婚，他们将劝说卡洛琳不要和卡卡争夺抚养权。 但是极度反感他们女儿的巴西群众一深挖，又发现，卡洛琳的父母其实知道女儿在策划什么！离婚律师还是他们人脉介绍的！在宁远出事之前，他们打的主意也是劝说卡卡听卡洛琳的安排回美洲踢球！！ 于是，皇马球迷米兰球迷，满腹怨气的宁远粉丝和卡卡的粉丝，还有其他懂得职业生涯规划重要性，对这一家子看不过去的球迷，再度在推特等社交媒体上冲了这家人。 博斯科先生也公然和亲家撕破脸。 但是，卡卡自认他愧对卡洛琳，卡洛琳目前被千夫所指状态很差，他不能这时候抛弃她。等卡洛琳状态恢复一些，如果还要求离婚，他会尽力补偿她。 况且他还有不能说出口的理由：宁远去他家的理由，卡卡明白，宁远他是生怕他的家庭事务影响自己比赛状态赶去安抚——这都是自己的错！ 为此，不明真相的博斯科痛骂起了儿子，骂他为了爱那个女人昏了头，居然让那个女人掌握了一切主动权！“是不是她一旦哭着认错做保证，你就不离婚了？难道你还想挽回吗？里卡多！这个女人几乎要毁了你的职业生涯！” 卡卡不肯离婚以及他还爱着卡洛琳要什么给什么的消息一出，有人愤怒地给卡卡留言：宁远几乎用自己一条命换来你不必被他们用婚姻家庭儿女胁迫回美洲踢球！卡卡！这就是你妻子的真面目！你记住了！你今后夫妻和睦儿女绕膝的时候！你记住了！这是用宁远的职业生涯乃至性命换来！！ 是的，巴西圣子的前路可以如愿一直在他心爱的ac米兰。可这一切，付出了宁远的大半条命。 此刻看着这血淋淋的几句话，卡卡连灵魂都在被鞭挞。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感折磨着他，他对不起妻子，他必须补偿卡洛琳，这一切都是他所注定背负的十字架。 第86章 黑暗的日子 《太阳报》作为英格兰八卦小报之首，收买消息的钱有大把，麾下办事的能人也有。没几天，就独家公布了修复后的宾利行车记录仪录音。 一听翻译后版本，愤怒的中国球迷火冒三丈——尤其是花重金购买阿根廷对中国队四分之一决赛球票的中国球迷。他们居然看了个十比零……梅西很好，梅西大球星。但给个理由忍得住不破口大骂卡洛琳这个女人坑死宁远？ 瞧瞧她父母给她继续开脱的那些狗屁理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想要两个孩子回巴西接受教育？她是个傻子吗？欧洲不说英法德！即使是意大利，文化教育水准也比巴西高！这是借口！这个爱好派对的女人一心想回巴西当派对女王！！她的时尚事业？笑话！第一笔业务就是靠卡卡的面子和ac米兰俱乐部做的毫无水平关系户！难怪宁远发火！ 群情激愤连带着一些极端球迷也在微博上骂卡卡，瞧瞧你找的什么老婆！！你们夫妻毁掉了中国难得一见的国宝级人才！你们还敢继续恩恩爱爱？我要骂死你们！！ ——还真有人把骂卡洛琳及卡卡的话翻译成葡萄牙文给搬到推特上去了。对于自家大球星卡卡，巴西人还有护着的，而卡洛琳——连内马尔都没法阻止他妹妹拉斐拉在推特上言辞激烈地指责朋友妻子。 “家人难道不是球员最重要的支持吗？什么时候孩子也可以成为逼迫男人就范的工具？巴西母亲千千万，你简直太自私！”“我很感激哥哥没遇上卡洛琳女士这样的人！他的小卢卡有真正爱他的父母！” 听了录音的拉斐拉恨透了这个女人，居然她一打电话找宁远哭诉，宁远就二话不说赶往她身边安慰她！还在危急关头舍身救了她！哪怕哥哥悲伤地说宁远就是这样的人，对朋友的亲友都会好----“假如你遇上车祸，以他的道德感也一样救。” 拉斐拉快气死，“我可不是她那种娇生惯养的公主病！！” “公主病”这词来源于宁远录音以及中国网友骂卡洛琳的内容并被翻译解释----就是从没吃过苦认为世界都该围着她转的女人。国内单里约热内卢就有四十万人口住贫民窟的巴西人一听就赞同，太贴切了！是他们讨厌她的理由！这甚至浅显关联了巴西的阶级矛盾：就像当初一些人骂出身富裕的卡卡在圣西罗踢球是洋娃娃踢足球一样，现在，巴西人骂卡洛琳是勒索犯公主，骂她全家贪婪冷酷，她弟弟新开没多久的公司也被民众抵制到关门。 第101章 卡洛琳的父母见状，干脆安排女儿去美国。美国足球文化并不浓厚，她离开足球为天的环境，在那儿有助于恢复心情，等国内舆论暂缓后再回巴西----到时候还是离婚分割财产拿赡养费吧。 卡卡则默默承受一切责难——指责痛骂都像荆棘刺入他的心。越流血越痛楚，他反而觉得在向上帝赎罪。 半决赛前的晚上，巴西训练营内，内马尔看着归队的卡卡翻开圣经，跪地向上帝祈祷----他神态憔悴却带着一种绝路的燃烧奉献感。 他虔诚地祈祷了一遍又一遍。 是祈求我们明天取胜吗？还是祈祷宁远能够脱离危险苏醒？不管怎么样，赛前内马尔对着耶稣两样都祈求了。 7月8日，贝洛奥里藏特的米内朗球场。教练邓加一看卡卡的赛前体重，比他上一场比赛时急剧下降很多，叹气摇摇头，没把他列入首发阵营。 巴西队今天麻烦够大的了，中场前腰球员卡卡被家庭事务连累，队长和中后卫席尔瓦因为对阵哥伦比亚一役累积黄牌而被停赛……那场比赛中场球员奥斯卡还被对方恶意犯规导致脊背受损被抬了下去----邓加甚至庆幸那天内马尔状态如梦游被早早换下场避免了遭遇严重伤病。 今天这场比赛，中场空洞后场缺了支柱的巴西队选择了全面压上战术。 可德国队太擅长防守反击。他们在中场的抢断变得极其容易，再加上运气爆棚——开场不到十分钟，克罗斯开出角球，穆勒无人盯防，一脚射门为德国队首开纪录。 落后的巴西队凭借内马尔的个人能力，在左路突破得到同样一个角球。这个角球角度极佳，后点的马塞洛将球打入大门，扳平比分。 但是二十三分钟时，穆勒和克洛泽在禁区内一个漂亮至极的交叉掩护，克洛泽得球，射门被萨塞尔扑出！他跟上前补射！比分变为二比一。 一分钟后，巴西队中后场的漏洞再次让克罗斯如有神助一记劲射破门，三比一。 又过了仅仅一分钟，巴西的中场后防在几近崩溃的情况下再令克罗斯断球后分球回传，最终射入空门。四比一。 这是巴西足球史上少见的黑色三分钟。看台上的巴西球迷开始痛哭失声。 教练邓加果断换人——卡卡。以求卡卡能组织起有效的中场节奏。 卡卡上场，他拍了拍懵逼状态的内马尔肩膀以示鼓励，可他自己的脸色并不好，眼神里脆弱感也挥之不去。 第三十二分钟，经验丰富的卡卡策动了一次攻势：他在中场一个分球给了右路拉米雷斯，拉米雷斯底线附近一个低平球传至门前，在那的内马尔把握住机会，右脚劲射破门入网！扳回一分！ 四比二又让巴西人看到了希望。 第四十三分钟，卡卡施展单刀，成功甩开防守后卫一记劲射！胡梅尔斯用身体封堵皮球弹了出气，内马尔补射成功，四比三！ 就在巴西人欢庆的时刻，上半场补时阶段，仅仅踢了二十多分钟的卡卡突然昏倒在球场上。还是盯防他的德国队员第一时间示意裁判暂停比赛。 巴西队员立刻冲过去推卡卡侧躺，队医在下一刻也进入场内，检查卡卡的呼吸心跳，卡卡很快苏醒。但队医最终给他戴上氧气面罩推出场外。 “他连日遭遇了一些事，目前身体条件不适合再上场完成比赛。” 所以中场休息后，卡卡只能一边吸着氧气，一边沉默坐在替补席。没有队员责怪他，他尽力了，但卡卡不能原谅自己。 下半场，巴西队又陷入了全线压上而中后场空虚的可怕局面。徒有前锋内马尔无力回天 ，德国队再次开启了他们的隆隆战车—— 第五十七分钟，穆勒再次因被铲倒而获得任意球机会。直接打门为德国队攻入第五球。 德国队主教练勒夫又在场边挖起鼻孔。 第六十八分钟，拉姆横传禁区门前，队友轻松推射将比分变为六比三。 巴西球员的毛病在这时候显现：面对绝境，他们开始慌乱。而德国队又抓住机会、在第七十九分钟时候在禁区左侧以一记小角度世界波再得一分。 七比三。比赛终场哨响。内马尔捂住脸大声哭泣，卡卡坐在替补席也泪流满面。 体育频道的解说员虽然是德国队的球迷，但他也喜爱卡卡，惋惜地说如果卡卡有体力踢完全场比赛可能巴西队不会遭此大败。 连中国人都这么认为，悲伤失望愤怒的巴西球迷呢？观众席上，捧着世界杯金杯模型的巴西老人哭了，在脸上涂了国旗的姑娘们垂头丧气，孩子们更是哭得大声。 这是巴西足球的耻辱！是巴西在世界杯上失球的最大记录！谁该为此负责呢？！ 卡洛琳的推特又一次被辱骂了几十万条。巴西人再次和她算账，连2012年卡卡做手术养伤时，卡洛琳接受采访时说的，“我在计划返回圣保罗，卡卡想呆在什么地方他自己呆。”这话都被挖了出来给她一顿好骂。 而卡卡也终于没被气疯了的挑剔巴西球迷放过。在他推特下留言极其难听，有嘲笑他婚前是处男所以婚后尝到滋味根本舍不得离的，有说他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还有的直接贴出他在世界杯赛前参加卡洛琳弟弟的公司开业派对和妻子出双入对的微笑照片，并加上巴西队失利后球迷哭泣的照片形成强烈对比，“里卡多！看看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卡卡没有任何辩白，可他的行为就是被视为恋爱脑无可救药。 不过在巴西队经历惨痛失败的这天，上帝总算应允了卡卡的祈祷内容：昏迷了五天五夜的宁远，完成了几次手术并且还要继续接受手术的宁远，终于在病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浑身痛得要命。醒来没两分钟，还当着狂喜的医护人员，狼狈呕吐。 脑震荡后遗症。或者是麻醉药剂量过了影响。 其他生命指标已平稳。医院兴冲冲地发布了宁远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 “但是他伤势极重，从公路上一路翻滚最后坠海，他整个人都像被大卡车给狠狠撞击过。腿骨断了，肋骨断裂，作为医疗专家我很遗憾地说……或许有奇迹，但他可能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坐轮椅，拄拐杖。” “他的母亲和哥哥已经赶到医院看护他。中方在与我们协商。宁远身体再恢复一点就将他转移回他的祖国医院，开展后续治疗和疗养。” 卡卡先是狂喜宁远他终于能活着——听着说他伤势又痛哭。 拐杖轮椅？他颤抖着手，死死捂住脸，却阻挡不了痛苦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把他面前的信纸给打得透湿：他几次动笔都只能写个开头，是给宁远的信。 他写不下“亲爱的宁”这样的轻飘飘称呼——他其实是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他却不知道如何替他承担苦痛。 他已罪不可赦，他甚至没法说，请原谅我。 第87章 暗恋不再 宁远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检测心跳等各种数据的仪器，插入自己静脉一滴滴正在输液的针，挂着的药水上名字是地塞米松和甘露醇……用于治疗脱水，抗炎症。 以及，床边一左一右坐着的亲妈和，哥哥。 “你醒了？小宁！”亲妈很高兴。即使再疏离，这也是她的亲儿子，还是给她狠狠挣了脸面足以扇肿前夫脸的儿子，看到他这个样子，妈妈也不是不揪心。 哥哥这时候微笑着，凑近了宁远枕边，“宁宁，还记得你给我说过的开球仪式上看到的瘫痪少年所穿戴的外骨骼嘛，恭喜你，你很快就能用上了！”见宁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又补充说，“还有假肢，别忘了家里涉及到这一行业，你会成为天然代言人，我拿了目录来，你看，想试试穿戴哪一款？智能识别肌电信号的仿生款最先进了！” 宁远忍不住大哭，挣扎着要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腿----稍微一动，又是钻心刻骨的痛。他胸前也裹着纱布，初步判断做了打孔胸腔镜。但是……假肢？自己被截肢了吗？ 他被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胸腔更痛了。 巴西护士跑了进来，即使宁远知道该如何配合以免又折了刺破胸膜，也折腾了一阵子才平复。 “宁宁，你是终于害怕了吗？”哥哥毫不留情地问。“半死不活的感觉怎样？” 亲妈忍不住了，“你吓唬他干什么？！”她帮着小儿子调节床头升降，让他坐起，再应他要求，掀开被子给他看腿。 虽然用小夹板固定着，但两条腿都还在。只不过一条腿明显动过手术，这代表切开复位内固定……伤得很重，也不至于要截肢吧！ 宁远抽抽嗒嗒地问护士，得到肯定答复后这才缓过一口气。他紧绷的神经一松懈，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全黑，床头开了一盏小夜灯。哥哥依旧守在他身边。宁远看着哥哥下巴上冒出的一片青灰胡子茬，舔了舔唇，“哥……” 哥哥吓唬他。但是为了自己好。他懂。 第102章 “嗯。” “现在几月几日……？” “看来你精神不错啊，还打听起这个了。今天是7月10日。在你出车祸昏迷期间，国足和阿根廷的比赛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到。宁宁你违反纪律离开宾馆肯定会被处分。” “噢。”宁远没什么大反应，他又问，“那其他的……” “其实你就想知道巴西队的，应该直接问，巴西队呢？” “……巴西队呢？”宁远弱弱地说。 宁驰微笑，清晰明了告诉他，“以非常惨烈的比分输给了德国。现在巴西队在被全体巴西人骂，尤其是巴西队的某人妻子，因为以离婚要挟丈夫一事曝光，更是被全民痛骂。” 宁远不说话了，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卡卡一定是因为车祸及卡洛琳要和他离婚被搞得心力憔悴影响了状态。至于内马尔，也被自己车祸吓到了吧。 “巴西在你出事的那段高速公路上安装了运用星光技术的摄像机。哪怕光线微弱且高速移动下的目标都能清晰拍摄到。所以，你不必再多说什么，整个事发经过已经非常清楚。包括卡洛琳为什么基本毫发无损，而你身受重伤。巴西政府应该给你一个舍己救人奖。” 确认卡洛琳没事，宁远算是更轻松了……他想，不然卡卡肯定不会原谅他。现在好了，他的计划目的达到，卡洛琳胁迫不了卡卡。 宁驰看着弟弟的松弛微表情，心中怒意快要按捺不住。宁宁就为了那对夫妻----女的极度自我中心公主病，男的……性格温柔的大好人是吗？看弟弟这副模样，他都不想直接指出，这是个自我代入圣子病的宗教癔症患者！ 如今重要的是宁宁。巴西圣子他都懒得看一眼。 “虽然巴西这的医生断言说你今后不能踢球了，但是，你的生命体征恢复得比他们最好的预期还要快。求生欲挺强的啊，小家伙。” “……我从来就不想死啊……”宁远低声说，“我也没放弃……” 哥哥笑了，五官柔和了一些，“宁宁。等你再好一点，我带你回家吧？回我当初治疗腿伤的301医院，那的护士医生们肯定会热烈欢迎你的到来，都是熟人了。” 宁远嗯了声。刚刚听到今后可能不能踢球这事，他也没觉得很值得伤心：他金球奖也拿过三回了，欧冠也拿得手软，世界杯带队进八强，行了吧。唯一的遗憾在于……再没有机会和卡卡一起竞技了。 卡卡。他从此可以拿捏卡洛琳了……可他那样的人，会吗？ 算了。别再干涉人家家庭…… ……我就是因为对他的执念，把自己搞成这样……爱他真的太累了，还很痛。让我缓一缓吧……宁远迷迷糊糊地想，燕子假如知道自己会冻死，是自由地飞翔南下，还是驻足快乐王子肩头呢……我觉得……没那么笨吧？ 他觉得自己在飞，又睡了过去。 又一次醒来后，宁远已经能够坐起，并在护士医生给自己换药的时候，也从专业角度出发，和他们评价一番自己的伤势。主治医生见他情况还不错，向他征询意见，是否愿意见家属之外的访客。 卡卡和内马尔都想见他，申请过许多次。 宁远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他不想让卡卡看见自己现在这副凄惨样。卡卡记忆里的宁远，应该是足球场上叱咤风云的王者，其疾如风，不动如山，侵略如火，闪耀地站在绿茵场上，是他最好的搭档。他记得这些就够了……决不能让卡卡看到胸前纱布会渗血，因为肋骨手术导致咳嗽不时有，还根本站不起来的狼狈自己。 ——李夫人倾国倾城，却不让汉武帝刘彻见到她病重时的憔悴容颜，现在宁远可深切体会到个中缘故。 内马尔纯粹是因为他都不见卡卡了，顺带不好见他。但是，他可以委托哥哥带话给他。 宁驰当天确实给内马尔带了话。非洲也有国家之前是葡萄牙殖民地，所以宁驰懂葡萄牙语。他告诉了赶到医院的内马尔，“我弟弟叫我转告你，人还年轻就有无限希望，这次失败就当交学费，巴西队的未来依旧在你身上，避免伤病是你足球生涯的第一要务。还有，金球奖依旧暂时寄存在你那儿。” 内马尔又在抹眼泪。 宁驰看了看另外那个魂不守舍的卡卡，他一看到他就心头火起。现在根本不想和他说什么----两兄弟对待不喜欢的人方法其实都如出一辙：忽视他。 “宁先生----”卡卡见宁驰要进去，去他无法进入的地方，忍不住叫住他。“请允许我……问几句话行吗？” 宁驰回过头，冷淡地冲巴西圣子点了点头。“好，别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说。换个没人的地。” ——这可是撞到他手里。 卡卡点头，他是第一次实际见到宁远的同胞哥哥，他们兄弟俩长相并不太像。气质更是截然不同。宁驰非常成熟干练。以及他那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反感——敏感的卡卡当然能察觉到，但这是他活该领受的。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了医院的无人天台上。那的停机坪还停着一架直升飞机----就是当晚送宁远过来的那架。 “再晚个十分钟，他就死定了。”宁驰看着飞机，他留意到这个巴西球星眼睛里有剧烈痛苦，“现在，里卡多先生你有什么事？” 卡卡踯躅了一下，“请问，宁远他的状态怎么样？我能见见他吗？” “就和你在新闻里看到的一样。好一些了，我要带他回国。并且，我弟弟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你。”宁驰说到这，“如果你想就你妻子的事找他麻烦，我代替他奉陪到底。” 卡卡连忙否认，“您误会了……” “我可没误会。他被你们祸害得够厉害！”跟着宁驰冷笑了一下，“你妻子把自己弄成巴西全民公敌这事，难道要我弟弟发个声明为她辩白几句？例如说卡洛琳是好心送他才出车祸？他那晚去你的豪宅也不是试图给你戴绿帽，他纯粹就是脑子里进了水！” 卡卡不能忍受宁远被这样指责，他必须和他哥哥理论，“您不能这么说他。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宁宁是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聪明到考虑太多！生怕你的自私妻子影响到你的竞技状态，就和个救火队队长一样扑过去试图消灭隐患，结果没想到，一团火焰爆开，他把自己折进去了。”宁驰讥讽道，“里卡多先生，宁宁受的教训足够深刻，他伤势重得今后几乎不能再踢球了，你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你自己的婚姻问题，以及其他的见了鬼的问题，自己去解决吧！” 他每说一句，卡卡的脸色就更惨败难看一点，巴西圣子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道歉或者恳请----他仿佛站在审判日前，听到他自己的罪孽，他值得下地狱。 “可，可是……”他说起话来都磕磕巴巴，“我想去中国探望他……等他再好一些。请给我一个探望的机会……他不用理我，就让我看看他……” 他恳请着，快哭了。 宁驰盯着他盯了几眼，“我弟弟讨厌被看到他虚弱坐轮椅拄拐杖的样子，这是他的尊严。你懂吗？” 听到这话，卡卡实在忍不住，他咬牙拼命擦着眼睛。“对不起……对不起——” 宁驰看着这个明明是宽肩大高个，却因伤心毫无形象的男人，忽然又开腔，“你让我想起我看到宁宁哭的模样。” 卡卡更是面无人色，他摇晃了一下，宁驰从他眼里看出，他似乎是真的想垂死挣扎一把去见宁远—— “我弟弟哭是三年前的冬天，他去非洲找我，在沙漠里弄丢了一块手表，他一边哭着一边徒手挖沙子。那块玩意儿后来找到了，背面刻着我永远爱你，支持你的葡萄牙文——我从未见他宝贝一样东西到那程度，那是你送的吧？表不错，可给他带来什么呢？就像你们夫妻一样！能离他远点吗？” 卡卡崩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他还磕磕巴巴再次道歉—— 听他道歉的宁驰突然明白为什么宁远放不下这么个巴西圣子——脑子有毛病，是个喜欢揽责任的情感白痴人士。 而宁宁，有一对擅长推卸责任，争吵不休的父母。他极度反感他们。这么长到十几岁遇到巴西人，天呐！一个总宽恕总谅解别人的男人！他还没见过这种世面！满足了他对于美好的一切想象！ 想通了这点的宁驰脸更黑了。他可不想宁宁昏了头再迷恋巴西圣子祸害他自己。 这个巴西人，情绪极致内耗。还是虔诚的宗教信徒——天主教的忌讳宁驰也知道。 那就让自己来做恶人，快刀斩乱麻。 “对了，有一件宁宁的东西，我不打算带回国了。你拿着做个纪念吧。请在这稍等我几分钟。” 宁驰语调平静。 卡卡就站在巴西冬季风大的楼顶，沉默且失魂落魄地，眼含泪水一直等了，一个小时。风刮得他的短头发都凌乱，泪痕干而眼睛红彤彤，他也完全没意识到可以去楼梯口暂时避避风。 第103章 宁驰回来了，“久等了。”他当然是故意的，他蓄谋报复----诛心最上等。他算看出来了，这个虔诚信奉上帝的男人，对自己弟弟也有深厚感情----姑且不论哪种，总之他活该，受着吧。 他给卡卡的东西，是宁远的照相机。宁远当初拿着它坐在vip席上，观摩了巴西队的揭幕战和淘汰赛，最后一张照片也拍摄于6月28日。 “这里面有我不希望我弟弟再和你接近的原因。里卡多先生。你可以看看他都拍了些什么。” 卡卡不明所以，但还是低头查看，越看，他呼吸越急促，眼睛里湿色更重----里面全都是自己。6月12日，坐在替补席观看巴西队大战克罗地亚的自己。宁远没有拍摄场上驰骋的巴西队员，没有拍内马尔，淘汰赛也只聚焦自己，专注于自己。 卡卡是个敏感的人。这代表什么……他不敢相信那个答案。 他几乎昏厥。 宁驰偏偏把那答案揭晓。“看，全都是你。他暗恋你，已经很多年了。如果你有机会去看他的笔记本电脑，会发现他不知道保存了多少张你的图片。里卡多先生，宁宁他去米兰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呢！而你，信仰虔诚，事业成功，在米兰都儿女双全了！我相信你从未引诱过他！这一切当然不是你这个成年男人的错！” “他已经为了这种悲惨的暗恋付出惨痛代价。所以，里卡多先生，放过他吧！别再和他见面了！” 宁驰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管那个被大部份人捧在手心宠爱，被媒体夸上天的巴西男人是什么状态。 卡卡抱着相机，紧紧地抱着，他把它揣在怀里。他整个人都跪在地上，死死蜷缩起来。 ——以至于弟弟迪甘找到他时，吓得把他送去了急救室。 第88章 他的回国 《太阳报》和《世界新闻报》派出了好几拨记者蹲守在里约热内卢医疗中心内外，试图以重金拍到一张宁远受伤入院后的照片：他在礁石上伤重垂危的样子简直堪称天鹅之死，为自家新增数百万关注和订阅，号外那期销量也猛增！ 跟着他继续拍是挺无良，但他们就是八卦小报，没有节操。谁让宁远这样的人物出这么大的事故注定吸引无数眼球呢？ 一开始，重症监护室没有记者能混进去。两天后，中方医疗团队迅速进驻医疗中心，他们的记者甚至在病房走廊外就会被拦住。 宁远那边消息一直被封锁得严实，他的状态也只能从巴西医生口中得知：他出了重症监护室进入加护病房，他胸腔和腿部都动了手术，术后恢复速度不错，等等。 7月12日，皇马俱乐部主席弗洛伦蒂诺进入了宁远的病房，停留了约半个小时。离开后，记者拍到他坐在自己的车子后座离开医院时，眼角发红。他在悲伤----不喜欢他的人认为这老头悲痛于俱乐部的摇钱树恐怕就此没了。了解他的人，比如齐达内则同样感到悲伤，发出叹息：从来没有球员受过那么重的伤后，还能继续保持竞技状态，世所罕有的珍宝就这样碎了。 穆里尼奥接到了弗洛伦蒂诺的电话，得知了宁远恐怕要因伤退役……他违反纪律导致最严重的恶果。曾经是个不怎么成功职业球员的穆里尼奥看到天才就这样陨落白白浪费天赋痛恨至极，怒火中烧，他打算从今往后自己职教的任何队伍，麾下任何球星都必须严格遵守自己定下的纪律！谁不服从，他就把宁远的事例拉出来示警！ 同一天，巴西队由内马尔领衔，顽强地和荷兰队争夺季军。两方踢到了点球大战，最终巴西虽败犹荣。 这场比赛卡卡还是未能上场：据说他在10日被送进了急救室，之后的状态邓加觉得他整个人都“濒临破碎”，上场？走在路上都怕他倒地。 巴西人看到失魂落魄的卡卡，骂他的声音小了些但也并不会就这样算了：这届世界杯，全民一心火热激动是为了卫冕成为七星巴西。为此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国家更投入一百五十亿美元！最后大力神杯归属谁？决赛一方是用七个球制造了惨案的德国队，另一方则是巴西人更不愿意接受的宿敌阿根廷。 7月13日，巴西国内国外媒体的目光都聚焦在当天下午，里约热内卢马拉卡纳体育场举办的世界杯决赛上。德国队对阵阿根廷。决赛激烈进行着，德国队甚至派出四人围堵梅西，限制他处理球。双方都浪费了一些机会直至常规时间结束都是零比零。到了加时赛。德国队的格策在禁区内胸部停球后一脚抽射破门。 一比零。 梅西因此梦碎马拉卡纳体育场，德国队捧得大力神杯。 当场馆上空燃起绚烂烟花时，宁远已经悄悄被担架抬出病房，由等候的使馆专车一路将他护送到了国际机场，作为重伤员抬上国航的返程包机。 这是走的好时机。他挺好的，有医生护士在飞机上，他也能撑着起身半躺，透过舷窗再看一眼里约热内卢，看一眼巴西。 我……也不算白来。巴西的椰子水清凉甘甜，巴西的黑豆饭真和卡卡说的一样美味。 可这片美丽多情的土地，也是自己遭遇创伤之地。宁远想起那天的疼痛和寒冷都心有余悸，看着逐渐缩小的屋舍海岸线大地，眼眶里还有脑子进的水在团团打着转转。 看，他到了现在还舍不得卡卡……果然脑子进水了。 我绝对不要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幅孱弱模样。我恐怕…… 哭有什么用呢？宁远用手背擦着眼睛，终于转开目光。 中国队其他队员和主教练领队等人已经先行回国：本次出征巴西这么个结果，大家奖励必定有，处分也逃不了。卡马乔因为没能阻止宁远违规离开酒店，拿到数百万奖金的同时，被解除了主教练职务。 宁远在飞机漫长的二十多小时飞行过程中，勉强干了一件事：反省。 他断断续续地，持笔亲自写完了一封道歉书。他主动承认自己不遵守纪律，才导致车祸受伤并影响了中国队的后续成绩。为此，他虚心接受任何批评和处罚。 哥哥走过来看他在干嘛，一看皱眉—— “……这叫……先下手为强，堵了足协那帮人的嘴……”宁远疲倦说。“你知道我这个人……意气风发时，说话可不管他们怎么想。” “你别想太多。”哥哥安慰他，“好好休息吧。你出发前关于中国足球那席话说得很好啊！没基础就是没基础。另外谁说你今后就不能继续意气风发了？” “……我觉得我至少未来几个月都会一直休息一直休息……”宁远声音越来越低。“很难受的。” “那你就努力复健。”哥哥说，“别理那些叽歪的人。等你差不多了，我带你去非洲放松心情。看看草原，看看刚出生就挣扎着走路的小羚羊，你会直观感到生命就是创造奇迹。” “好……如果我能捡到被抛弃的残疾的小狮子就好了……我要救它……” 宁驰心酸，摸了摸弟弟的头。“行！不过你可不会残疾！我那些话都是吓唬你的。专心养好自己啊，你这样子也别上社交媒体了，不要操心，都交给我。” 宁远想说我也没法上啊，手机都掉海里了……但是这也正好……他大概终于能成功戒断卡卡一次…… 宁驰拿到了弟弟的微博账号。随后登陆，表明身份代弟弟发布了手写的道歉书。 歪歪扭扭……看得出执笔人在强打精神。 但这给了球迷被尊重感。 球迷及路人看到宁远重伤之下也勉强写完的一篇内容，心软了，纷纷留言安慰他。偶尔有不依不饶骂他的很快淹没在更多群众的口水中并贴标签：肯定是赌球输惨的赌狗。 反正中国队什么真实水平在十比零输给阿根廷的时候都看到了，丢脸确实是丢脸。但，我本菜鸡很多年了。不是你加入，国家队大概连参赛资格都无法取得。看，六星大佬巴西队也被德国在自家门口灌了七个球。 “早日养好伤。” “你已经带领中国队取得了最好成绩，没有人会怪你。” 宁远的微博下都是此类画风的回复。 而这些年一直在学中文的卡卡，也有微博账号的卡卡，得知他不顾伤病上飞机走了而感到天旋地转的卡卡，看到这封道歉信又在巴西家中哭得撕心裂肺。 “他还在哭吗？” 博斯科看着被送进房间又几乎原封不动拿出来的晚餐，问迪甘。 迪甘叹气，点头。 “你不能这样脆弱！里卡多！”博斯科敲门道，“你是职业足球运动员！你该庆幸自己的职业生涯没有被那个女人毁掉！朋友们都关心你！你还是孩子们的父亲！打起精神来里卡多！” 他走进房间，看着坐在地上流泪的卡卡。塞给他电话：“听听卢卡的声音！” 卡卡接过，听着那头稚嫩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爸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泪如泉涌。 “我们家还有硬仗要打，儿子。”博斯科把他拽起，“你不能倒下。你妈妈给你做了黑豆饭，去吃一点。” 第104章 卡卡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木然听着父亲说离婚的规划——今天博斯科满意地看到，儿子总算不开口反对离婚了。 抚养权是接下去的关键。 以及女方要赡养费？博斯科一分钱也不想儿子给！！ 卡卡有个强势且看重钱财的父亲。博斯科让和自己交好的媒体朋友拍到了卡卡憔悴痛苦，络腮胡子满脸的模样。他宣称，儿子以为卡洛琳要把一双儿女带去美国从此分离……成功让巴西民众又骂卡洛琳一家所有人之外，还逼迫卡洛琳母亲把卢卡和伊莎贝拉暂时归还给了自家。 终于，接回了孩子们。博斯科深感要没有自己，儿子任人宰割。现在他都松口离婚了，赶紧乘热打铁！ 于是，围绕着争夺抚养权和分割财产，以及给予多少赡养费的卡卡离婚诉讼案在强势博斯科的推动下正式启动。这在巴西是一个有时长达好几年的过程。 2014年夏歇期就这么在巴西人的眼泪中结束，博斯科让孙子孙女及迪甘等都陪着卡卡一起回到了意大利。 糟糕的是，米兰居处的许多内容都让卡卡悲伤。感情丰富的他看着结婚照片哭，吃妈妈做的伊比利亚火腿饭也哭。在好朋友前米兰队友舍瓦上门来探望他时，同样和别人拥抱着又哭了。 今天迪甘告诉父亲，他听到哥哥在阳台和卡洛琳打电话，好像是卡洛琳要她的珠宝首饰，卡洛琳哭了，哥哥也哭了。 博斯科一凛！坚决制止卡洛琳跑回米兰和儿子重归于好的一切可能性！他了解这个大儿子，活了三十多感情上还特别单纯，最近处于脆弱期！被那女人一示弱道歉恐怕又会不离婚。 “我知道你们曾很美满，里卡多——” 卡卡含泪抬眼看着父亲，眼神像在受审判。 博斯科絮絮叨叨说过去的感情就过去了。你得有个全新的开始。屋子里的这些照片，你的婚礼照片全都收起来怎样？ “她是孩子们的母亲——”卡卡低哑着声音，只肯把家里的卡洛琳照片全都放到孩子们的房间。 “好吧。” 做父亲的告诉他，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离婚并不是什么违反福音教义的事，而离婚后再找个更好的，合情合理。甚至巴西风俗，在正式离婚前的分居期，男女就可以自由寻觅合心意的另一半。 “一定有更好的伴侣在前方等着你，爱你爱孩子们！你就不必要再坚持不合时宜的一片痴情了。” 卡卡却活像灵魂被抽走了般没什么反应。 他不再戴结婚戒指，可博斯科帮他收拾一些珠宝首饰当作分割私人物品寄给卡洛琳时，发现儿子呆呆地看一对蓝宝石袖扣——他显然又陷入了痛苦回忆。 这幅袖扣是他珍爱的东西。博斯科记得刚过目的物品里还有一条配套的吊坠项链属于卡洛琳所有，要寄给她。儿子婚后每年都会在好些特殊日子买贵重首饰送给卡洛琳，这仅仅是其中一件而已吧？又唤起了他什么回忆？ 婚姻散场就是这样，儿子痛苦也只能接受。 中国，宁远在301医院住院治疗已有一段时间。看着他的伤势资料，骨科专家摇摇头，表示他的复健是一个漫长且艰辛的过程。 “问题不仅仅在于腿伤。确实，在足球运动中出现过腿受伤后重新回归赛场的球员。但他们基本是脚踝错位后恢复。宁远的伤势，我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他的身体所经历的创伤，像是一枚蛋壳从几十米高的台阶上一路磕碰滚下，没有打碎是奇迹中的奇迹。预计他还得接受大大小小不同手术，我们把目标定为一年内能让他不依靠拐杖轮椅，自主行走。” 这个九月，意甲西甲都已开踢。在宁远二十四岁生日前夕，又接受了腿部手术而继续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他，发布了由本人签名的正式退役决定。 第89章 他的退役和影响 宁远因伤决定退役。这消息一出，球迷，只能说算有心理准备。 他十八岁正式在ac米兰注册参加联赛，二十四岁退于皇家马德里。在先后效力的两个俱乐部都是为球队三连冠夺得欧洲冠军杯的绝对功臣。他区区六年职业生涯共得到过三次金球奖，年纪轻轻进球数居然达到了413个——这还是建立在他去皇马开始坐场边悠闲喝茶拒绝上场踢所有比赛的基础上。 之前和他提前续约两年的皇马俱乐部上下遗憾懊恼但也知道无法挽回。宁远的合同工资他们只用支付百分之二十，其余百分之八十由保险公司支付——保险公司才是真想哭的。 人一般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这样的球员空前绝后——2014-15新赛季开始的西甲比赛真的叫比，不叫皇马从心态到实力碾压其他的秀……挑剔的皇马球迷意识到失去了无论如何都能令球队稳操胜券的宝物。他往场边一坐，到底给对手造成了什么样的心理压力。 巴萨和马竞等俱乐部的比赛状态出奇地好，因为多年沉甸甸的压迫力一下子没了！感觉自家球队西甲夺冠甚至欧冠夺冠又有希望了。 切尔西曼联等豪门也有同样想法……新赛季的皇马好比人人皆知掉了一大截血条的大boss，那些竞争者们磨刀赫赫围了上来，皇马西甲欧冠卫冕的前路注定艰难。 满心遗憾的弗洛伦蒂诺宣布将宁远的八号球衣封存，今后皇马谁也不再给这个号码。白月光宁远至此成了老佛爷心头那皎洁不可及的白月光，从此俱乐部买谁来他都要比较一番，心底觉得不值那么多钱。比如今年夏窗期，已经知道宁远状况不妙的皇马紧急再度买入锋线及中场球员，其中摩纳哥足球俱乐部的j罗开价8400万欧元。老佛爷直接问，能抵一半以上宁远的水准吗？不能这个价格就贵了。 最终这笔交易只用了5400万欧元敲定。而同样皇马想买的贝尔，热刺队居然开价1.01亿欧元，弗洛伦蒂诺又是一句，比宁远强吗？直接堵得对方哑口无言，这次转会意向因为双方价格完全谈不妥而没有成功。 皇马有钱，但在14年的夏窗转会市场上大开压价之风，不管是对俱乐部，还是和包括门德斯在内的各个经纪人，皇马谈判时总喜欢把宁远拿出来做为标杆并成功杀价，很快其他俱乐部也学会了这招。这导致的一个直接结果是，好几年都没有俱乐部敢要价一亿欧元以上的转会费，大牌球星都只敢在几千万的级别转悠，超过五千万欧元就要被问一句，是否抵得上半个宁远。 宁远的传奇战绩，还从某种程度上遏制了五大联赛的转会费快速通胀。 皇马俱乐部。年轻的内马尔在他并不想的时间点和情况下，骤然成为了球队扛大旗的第一核心。是，他扪心自问是有当球队老大的梦想，但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啊！ 内马尔一边哭着，一边去宁远的宿舍帮他把东西收拾完毕交给来交接的中国人——宁远只要拿走两个金球奖和阿玛尼的腕表，他的领带夹，阿迪达斯球鞋，他收藏的米兰球衣，桌上的鹦鹉摆件，模型车。 其他物品都捐赠掉或者随他们留纪念。 于是，内马尔领养了宁远阳台上的全部植物，闻到那茉莉花香味他都要掉眼泪----好多个夜晚他们坐在阳台上，他在花香和星光下弹奏吉他，宁远给他点评并录像。《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让他在推特上得到了十万的点赞！是他帮初来乍到的他一举赢得社交媒体上西班牙人的喜欢。 马塞洛也哭着加入进来，分走宁远的自行车。卡西拿走了扑克牌和用过的调料瓶以纪念大家在一起打牌吃东西的美好日子。拉莫斯走进来——他不是来拿东西的，他是又拿了一辆自己收藏的模型车，希望能送去中国。 佩佩表情沉重地拿了两支笔。一支自己纪念，另一支帮他的好朋友c罗拿。唉，佩佩知道c罗一直遗憾没能多念点书，那么，既然屋子里剩下的都是一些看着深奥的历史经济医学类书籍，要不也为他拿一本留纪念吧？ 他去拿书，内马尔却阻止了他，“这些书我全都要寄去米兰。卡卡想要。” 佩佩一想c罗也在米兰，那就行了。 那拿一件衣服留纪念？宁远的衣服不多，除了衬衣礼服就是运动装t恤。结果内马尔告诉他，还是卡卡想要全部剩余物品，包括植物，他都得分一盆给他。 佩佩咂舌。“好吧，那件事情----卡卡心有愧疚我能理解。可是他搜集这么多宁远的东西我不能理解。” 内马尔想了想，“可能卡卡从心底不愿意承认宁远就此告别足球吧，他想留着东西，等他归来。” 所有宁远的书籍和其余物品，由内马尔亲自封箱打包，作为航空件送往米兰卡卡家后，卡卡独自小心翼翼拆箱，先把书籍一本本再次翻阅----他看到了医疗外科相关书籍上，有宁远之前做的笔记。关于膝盖和腹股沟问题的划线标注，手术该如何选择等等的判断过程。以及---“卡卡是笨蛋”的批注，看得他再次泪如泉涌。 他已经明白了一切。那从未吐露过的爱恋，才是宁远当初决定必须离开ac米兰的真正理由。更早的南非世界杯，那只对着帝王花起舞求偶的笨孔雀，是他自己的自嘲。他不愿意听自己和卡洛琳亲密电话才从二楼跳下去啊。 第105章 他怎么能沾沾自喜邀请他生活在隔壁？许多事都错得离谱。是他对情感的无知和贪心逼走了他。 卡卡把书一本一本，先全都搬到了隔壁那间屋子，整整齐齐码在那一整面墙的书架上。秋季的阳光明亮从窗户照进来，但卡卡瞳孔中的幽深痛苦，愈加浓重。他慢慢摇头，不，不对。他并不想他在隔壁，他真正希望的是—— 卡卡重新把书籍搬回自己住处，摆在自家书房架子上。这仍然不够。宁远的礼服t恤衬衫，他一件件挂上衣架——阿玛尼的礼服是他第一次去金球奖颁奖典礼所穿，这件米兰大学外套……他在二十岁生日那天借给自己……这些回忆，都彻底属于他了。 干完这些的卡卡一把合上衣帽间的门，像失去了所有力气，直直跪坐在地板上。 当天晚上，博斯科来找儿子时，发现卡卡正在阳台上给一盆植物换盆浇水，干得旁若无人极其专心致志----看来儿子的情绪好些了。他想。 与米兰时差七个小时的北京。 301医院住院部从窗户外往外看……能看到街巷长着的一株漂亮枫树。当树上叶子全都变成金红色时，宁远终于能离开轮椅，在拐杖的支撑下慢慢行走。 他观察到自己的两条腿还是一样长短，肌肉也没有萎缩！真是太好了。感谢理疗师，感谢医生护士。 哥哥不让他被记者采访骚扰，只给了他一个老人机让他紧急时才使用。现在宁远想要个全球通号码和新手机。 “可以，和我去非洲你能用得上，到时候给你新手机。”哥哥看着他比专家预计中快的康复进度，满意说。 “那，我的平板呢？” “这里没有wi-fi，你要干嘛？” “我还是想看看比赛啊。过几天11月22日，有西甲国家德比，皇马对巴萨。我想知道哪支球队能赢。” 听他这么说，哥哥扔给了他一个笔记本，叫他拎着去护士们办公室自己连网线看。 好吧。宁远就这么再次上了网，他看了看msn办公软件，没有打开。 首先关注意甲和西甲比赛。现在的2014-15赛季，ac米兰的新教练居然是因扎吉。而因扎吉之前的西多夫，接替安切洛蒂后，只执掌了从8月起的两个多月就辞职不干。 这都是队友熟人啊，西多夫是最好的中场球员之一，因扎吉还用说吗？但人家都退役了，米兰把他们弄来当教练是什么心态？ 宁远看着米兰的战绩，为他们能否取得欧冠资格捏了一把汗。他默默注视着屏幕上的22号卡卡，自我安慰说，看，卡卡还是进了球。成绩不好赖不到他头上。要怪就怪最贵的那个家伙吧！ 他不知道卡卡此刻所在的米兰，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当初米兰。 前中场西多夫在更衣室里和某人大吵一架愤然离职。而俱乐部随后，挑选了一个他们觉得应该能理解抢点射门重要性的教练，退役前也是当世最伟大的抢点射门球员，米兰的传奇因扎吉前来执教。 结果教练因扎吉拿出的阵型是433。而米兰总在意甲第三第四名挣扎。 卡卡听到的是西多夫对他抱怨球队，c罗对他抱怨教练不会用人，他看着因扎吉上任后除了开局两连胜就再也没能连胜过，老朋友满脸沧桑，还开始在比赛时歇斯底里的呐喊。 他觉得自己本该发挥得更好——这么想着，卡卡日益难以入眠。他有时候会干脆从床上起来，躺到衣帽间去睡，又或者把书籍摆满半张床……迪甘觉得哥哥行为有点异常，但又不好纠正他。 2014年fifa金球奖二十三人大名单在10月28日公布。内马尔c罗梅西宁远又一次入围。这次没有卡卡，但他作为嘉宾的地位不容置疑。 11月，fifa通过中国足协联系上了宁远，邀请他出席。 但宁远断然拒绝。 “世上的人都喜欢看的那种戏剧——身残志坚的球星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上台，在热烈的掌声中热泪盈眶接过什么奖杯，但这种戏剧，我可不愿意参与！就让我自己呆着吧！我不愿意去。” fifa的人苦劝无果，布拉特打电话来都没用。宁远坚称自己已经谢幕，拒绝再现身舞台。 他无论什么时候，不想干的事，别人还真拿他没辙。 第90章 他的离婚 2014年12月圣诞节前，卡卡不顾父亲的意见，自己与卡洛琳达成了离婚协议。 孩子的抚养权，两人共享。作为父母，每人有半年时间和孩子共度。节假日可以考虑在某地团聚。而卢卡和他妹妹如无意外，今后在欧洲接受教育。 博斯科一听就觉得要完蛋。卡洛琳随时可能复婚！ 卡卡疲倦地向父亲再三承诺，不会了。他和卡洛琳并不适合。至于他们之间的爱情，会让卡洛琳觉得婚后相伴无聊无趣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 “我们初见都被对方外表打动……随后一厢情愿地彼此中意那个脑子里理想的公主和王子。我们恋爱时都像在刻意造一场水晶梦……我陪同她看起肥皂剧，她听我讲福音故事看体育节目，可这都是我们投对方所好的表现。结果，婚后她接受不了以足球事业为一切首要核心的我……我也不该在那时候就和刚成年的她结婚。爸爸，但这段婚姻最初的美好时光是真实存在的，她曾经像一只小鸟一样快活……我确实不是她的好丈夫。我或许在恋爱时就用最好的一面骗了她，让她以为得到一个能时刻甜蜜陪伴的丈夫。” 博斯科不以为然，谁恋爱时不是展现最甜蜜一面？ 卡卡却眼中又含泪摇头。“……不会屈从自己本心不信教就真不信……嫉妒的模样，大发脾气的样子全都肆无忌惮展现了……却依旧有无以伦比的吸引力……这才是爱的本来面目。” 博斯科没搞懂。等等，儿子不是看上了什么凶悍的女人吧？……随便了，目前只要不是卡洛琳就行。 因此在愧疚下，卡卡依旧按照最开始媒体透露的离婚协议内容，支付前妻卡洛琳每个月十五万美金的赡养费直至孩子们成年。 他们尝试像朋友一样相处——当看到视频电话里卡卡连胡子都很久不刮的模样，卡洛琳吓了一跳。 “……你……你有联系过宁远吗？是他救了你。”卡卡轻声问到。 卡洛琳一听就又哭了，“他救了我我是该感谢他。可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他！现在巴西所有人都骂我，可是，可是那天在车上，是宁远最先发脾气啊！” 这个话题没法再继续了。一探究就是血淋淋的痛苦创伤。 或许卡洛琳对于宁远感激害怕外，还有一点儿怨气，但她不敢发出来。她的前夫卡卡，脾气温柔的卡卡便无形之中承担了她的不忿——之后，卡洛琳在美国新交的男朋友，在社交媒体上当众表示了对卡卡的，不友善：他穿着卡卡的米兰22号球衣拍照片，还做出了很多不雅的手势。 然后，这个人毫无疑问被愤怒的大批球迷冲了。被群起而攻之怎么敢这样对待足球偶像。他不得不道歉说自己喝了酒，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信你个鬼。而且你这么反感卡卡，该不是从卡洛琳那听了什么话吧？！ 卡洛琳的推特又一次被骂。这次她也急了，说她是无辜的，她和卡卡离婚是离了婚，但他们关系还很好！并且艾特了卡卡。 卡卡做出了卡洛琳希望的反应，表示和妻子还是朋友。他永远感谢妻子在婚姻中的付出，年纪轻轻为他养育两个孩子。 卡洛琳则顺势感叹，世界上像卡卡这样的好男人并不多……还回忆起了卡卡在婚姻里的好。一时间吃瓜群众感到有这两人有复合趋势。 卡卡的推特下，有球迷尖锐指出，毫无疑问可以看出来，你前妻卡洛琳是个恃宠而骄的女人。你就是太惯着她了！复合？祝你好运吧卡卡！ 看儿子又一次被卡洛琳“摆布”到这地步的博斯科气得告诫儿子，对于你的凶悍新伴侣，你千万不能再重蹈覆辙！ 什么！没有新伴侣？ 那么，巴西的亲朋好友都想给你介绍好姑娘，都是模特！要不要认识一下？ 而卡卡拒绝了。除了陪伴孩子们和窝在家里看书，照料那盆花，他对所有事都没了兴趣。 包括在他二十出头时候，极其渴盼参加的足球荣誉盛典，fifa金球奖颁奖典礼。 这时候卡卡仍然抱着一线期望：他知道fifa官员联系了宁远。也许，能看到他的影像，能听到他的声音——一点点都好。他太想念他。 2015年1月的那天，国际足联照去年一样，公布了五人大名单：内马尔、宁远，梅西和穆勒，诺伊尔。 这名单充分体现了要拿金球奖需要什么：联赛冠军，欧冠冠军，世界杯的优异表现，尤其遇上世界杯大年，如果遇到卡卡那样包揽欧冠冠军和大力神杯的球员，板上钉钉就是他。 但14年5月结束的欧冠，冠军是皇马，梅西所在的巴萨也未能捧得上赛季的西甲冠军，他自己世界杯带队阿根廷，也没能封王。遗憾呐。 第106章 穆勒与诺伊尔虽然来自冠军德国队，但诺伊尔是门将，金球奖的传统门将要拿很难。而穆勒——这两人都出一个国家，来本彼此就分走了德国的选票，他们俩还都来自媒体热炒舆论导向能力比起巴萨皇马及英格兰俱乐部天然不足的德甲拜仁慕尼黑俱乐部。 热度欠缺啊。 所以，谁能得奖？有小道消息说国际足联本想颁发个新的纪念奖给宁远，但他拒绝出席，所以没有。 卡卡穿着正装和队友c罗一道奔赴苏黎世歌剧院时，担当了非常好的聆听者。c罗想要再得金球奖，想要有好数据，想回皇马，他都理解——因为这个赛季，即使是c罗也无法按照因扎吉的要求去踢，眼看着不但连意甲冠军都拿不到，还未必能有欧冠资格的ac米兰更衣室气氛极其糟糕。 “亲爱的卡卡，我们经纪人都是门德斯，干脆你也和我一起去皇马怎么样？”私人飞机上，c罗诚恳问，“和你训练踢球是美好的事情。我觉得意甲比西甲英超更难进球，你去那边一定前途更好。” 卡卡摇头拒绝。他不会离开米兰。他知道自己不用离开心爱的米兰俱乐部是用什么换来。哪怕ac米兰在走下坡路，他降薪也好，什么也好，坚决死守这片给与他荣耀与爱的地方。 c罗只好说，“也许明年，你就能看到我再得金球奖了！卡卡，皇马那边在买球星，去年夏窗连贝尔都没买到！听说他们一口一个贝尔怎么能比宁远贵。这样怎么能行呢？比一亿欧元贵的人他们就永远不买了吗？” 他说到这，发现卡卡居然哭了。c罗连忙递给他纸巾，扶着卡卡的肩膀安慰他。心想，卡卡就是善良，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至今还会难过。 歌剧院外记者采访卡卡，当问到是否知道宁远的最新状况———上帝惩罚他的心灵，卡卡勉强说话时，嘴唇都在微微发抖。 “我很……抱歉。” 他棕黑色的眼睛里一片无光的沉沉。他无力地坐在位置上，徒劳地鼓掌，聆听——“最佳进球奖项——” 他看着大屏幕上播放宁远世界杯比赛时漂亮的射门，那艺术品般完美的远距离半转身凌空抽射。镜头记录下的宁远自信地奔跑，额头上亮闪闪的汗珠是他的勋章。他冷静而沉着，聪明又果断----卡卡忍不住再度红了眼眶。 “宁远。” 他听到他的名字被宣布，他转头环顾，可没有人。人没来。是他的国足队友代为领取这个奖项。他的队友无法代表他发言，只表示我们都衷心祝福他早日康复。 卡卡向他的主也虔诚祈求过千遍万遍。他愿意以身代之承受伤害，他不停想象宁远有多疼，多艰难。求求你，仁慈的主，让他站起来，奔跑如风。 那个无数人所瞩目的台上，布拉特宣布了今年金球奖的获得者，来自皇马的巴西锋线球员，内马尔。 他所在的皇家马德里，获得了西甲冠军，欧冠冠军，他在世界杯赛上表现出色，以微弱的优势胜过世界杯同样出色的梅西。 巴西青年穿着西服走上台接过金球，要发表获奖宣言，才说了一句就禁不住哭了。并非多喜极而泣，而是他也想把这个球赠与他的引路人宁远，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搭档，朋友，宁远。 布拉特说很遗憾，这次我们连宁远的祝福vlog都没能录到。但是相信他一定关注着你，会为你感到骄傲。 ——不会有他的只言片语。 卡卡坚持到此时，终于明白根本等不到什么。他和台上落泪的内马尔一样，被镜头记录下了今夜的泪流满面。 而同一天，埃塞俄比亚，某中资企业的新建设医院基地外，宁远正在看当地村落的小孩儿玩耍。哥哥带他来了非洲，却没带他去国家公园看羚羊狮子。 他都不清楚自己坐标点。所见的非洲村落贫穷，茅草泥巴屋，电都没有，别提电视机了，这一带的村民们并不认识他这个前球星。 生活环境最令人揪心的是，医疗居然靠非洲巫医……中国在此援建基础医疗点实在是大大的好事。 宁远还在当地学了几句土话。他看孩子们日常跑来跑去，玩泥巴树叶——忽然想起南非世界杯前，卡卡拍摄的那个广告：几大球星和非洲人民踢球玩。 是啊！他需要一个足球！ 但是拄着拐杖来非洲的宁远可没在自己的行李中带上足球。 在村落附近的市集，农副产品手工艺品日用品都有。宁远从这头走到那头寻觅，他买到了一张熟牛皮，还搞到了一堆鸭毛鸡毛和一堆当地人用来建屋子的芦苇杆。 有芦苇杆的地方，芦苇也容易找到。 宁远用这些材料做起了手工。边做边感叹自己真是个天才——填充满满的牛皮制原始足球，就这么搞定了！ 他把球带给了那些跑来跑去的当地小孩子们，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球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异常兴奋地踢起了足球。 你来我往，肆意奔跑。孩子们的笑声证明足球，这真是一项能带来快乐的运动。 ……我现在这一段如果能拍摄下来，无缝衔接卡卡他们那段经典广告。 宁远开始充当非洲村落少儿足球的教练及裁判。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2015年2月份，春天灿烂温暖的阳光下，简易足球被比赛中的孩子们踢到了自己脚边，宁远下意识地一脚踢去——然后，他意识到自己没依靠拐杖，行动自如了。 第91章 二十四岁的宁远 宁远在坦桑尼亚的穷乡僻壤和当地的小孩子们过家家般踢球玩了一天。他确定自己可以正常行走。 跑跳就勉强了些，他也不敢狂奔，怕一不小心又得躺回病床。 不容易啊……受伤到目前足足七个月。未来会恢复成什么样，他不知道。 “哥。”宁远敲开了哥哥的房门，看着他，有点儿心虚地说，“你看我，我能不依靠拐杖步行了！” 宁驰站起身，绕着他走了一圈，左右打量拍拍肩膀笑了下，“恭喜你。然后？” 宁远吞吞吐吐表达了他在非洲呆了三个多月有点腻味，想去欧洲看看的打算。 “哦，你想去哪里？西班牙还是意大利？去干嘛呢？” “我都退役了……还能干嘛。可能去拜访一下故旧朋友们……” “你早就是个大人了，当然可以。”哥哥一口答应，“不过拜访了之后呢？你打算今后干什么？” 宁远有点迟疑。目前的形势是，他因为违规外出导致恶劣后果，最终得到的处罚是开除出国家队。 这他接受。但因为他实打实的功勋，体育总局还是想让他伤愈后担任足球方面的官职，比如当个理事什么的，负责和fifa主席官员沟通，邀请其他著名俱乐部，著名运动员来华参加活动什么的工作。这，宁远想推辞拒绝。虽然希望能为祖国的足球事业再做点事，但他确定自己不想当足协的吉祥物官僚。 “也许还是和足球相关吧？我得好好想想……” 哥哥点头，“好，要不考虑下和我一起做生意？别人称呼你一声小宁总，是不是挺好听的？” 听起来也不错。 哥哥答应给他几个月时间晃荡想清楚未来方向。给了他新的手机和号码——“对了，他离婚了。” 宁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哥哥说的是谁。 “就是你收藏了所有比赛影像和合计三万六千四百二十一张照片的男人。”哥哥呵呵一笑，“在巴西，我收拾并浏览了你的笔记本电脑。” ……这可真叫社死。 宁远张口结舌。 “爱本身并没有错。我并不在乎你爱男人还是女人，只是，对一个有妇之夫的爱属于脑子里进了水的爱，我怎么都得说你几句是不是？” 宁远弱弱道，“都过去了……” “可是既然你要回去欧洲，那我们就得谈一谈——宁宁，之前你脑子进水了。”宁驰说道。“这就是发生意外事故的真正原因。宁宁，归根结底，你为了一个男人，无视纪律，无视集体。给自己和国家造成伤害损失，这种爱，有毒！快毒死你自己了都！你不是个孩子了，能接受教训了吗？” 宁远再度沉默了一会儿。“非洲的阳光把我脑子里的水晒干了，哥。我不会再犯错……不会不理智。” “那告诉我，你怎么看他离婚了？” “离婚就离婚，他未来可能还会再婚呢……他们巴西人就是这样的。结婚离婚再结婚……你得相信我不会插足别人的婚姻吧？” “他目前可是单身，你该不会一溜烟跑米兰去会他吧？” 在哥哥的注视中，宁远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哪能呢！我才不会跑他身边去！呃，但是一刀两断也不必要吧，他是优秀球员……我干嘛避嫌他呢？我就和普通观众一样看看他踢球，就这样正常吧。过去的就过去，随风而逝。我现在是新的宁远，新的开始。我去欧洲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 ……正常个鬼！ 第107章 哥哥在心里说，他把话给傻弟弟说得更直接：“你比赛可以看，但我告诫你别太靠近他。因为搞不好他还会和前妻复婚，留你干瞪眼再受伤害。他那性格，不果断。一点快刀斩乱麻的魄力都没，最新推特也是维护他前妻的！宁宁，别人家的事，咱不去参合啊。” 宁远乖乖应了。 “反正你摔了跤总得自己原地爬起来，如果非要跳火坑，也没人拦得住你。”——哥哥用这样一句话送别他。 重出江湖，宁远第一站是辗转回到埃塞俄比亚首都，在那买了几个真正的足球又送回乡村给当地孩子们。看着一张张笑脸，他感到快活和满足。 再至首都机场，他恍如隔世般想起自己是怎么在这急急忙忙赶时间跑去苏黎世参加大会的。现在，不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卡卡肯定和c罗一起出席了……他在机场上了网，一搜，果然如此，私人飞机共抵。 新的宁远，已经不是那个嫉妒成性对着c罗没有几句好话的宁远。他意识到足球场自己回不去，卡卡和c罗……好搭档就好搭档吧。一个助攻，一个抢点射门。c罗那脾气居然肯给卡卡助攻可以见得他是真心喜欢卡卡。 我变得多高尚，卡配罗都认了。我是不是叫慧剑斩情丝？仔细想想，他只有第一年和卡卡在米兰踢球夺冠的过程最快乐。后面就陷入爱伤，嫉妒，愤怒，张牙舞爪等…… 卡卡虽好，但这个世上不是只有爱情，我要去探索一番天地。 临登上飞往欧洲的飞机前，宁远又给自己伪装了一番，戴上超人同款眼镜，扣一顶棒球帽，背着双肩包，再套上一件二手市场收来的印着剑桥大学的连帽卫衣配牛仔裤，他装成大学生踏上了欧洲故地之行。 不熟悉足球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球迷啊，以为他现在还坐在轮椅上，形成视觉盲点。 宁远第一站奔赴的是德国。新的世界冠军队伍啊！灌了有内马尔的巴西队七个！他是来看看主力队员集中的拜仁这支球队的，偏偏2014-2015赛季的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是拜仁慕尼黑对ac米兰。 这不正好赶上了吗？心中坦荡，面对就面对。 现在卡卡的中国球迷也不少。宁远就大着胆子穿上了当年卡卡和皇马的自己交换的22号球衣，戴上帽子混迹于米兰球迷比较多的观众席一角落。 他看着，球场上拜仁从左路不断猛攻红黑军团的后防，默默注视着不再有当年那种反应速度的卡卡，在场上奔跑——他竭力送出助攻。 c罗依旧在禁区内抢点射门！进了！ 宁远勉强鼓掌。 下半场五十六分钟，米兰一次下底传中，皮球打在了拜仁队员手上。裁判判罚一个点球机会。 数万拜仁球迷发出嘘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卡卡主罚点球，他右脚射门——可是这个球被守门员一个侧扑，单手封出。 宁远亲耳听到米兰球迷发出不满的声音。他皱眉……他不能和别人现在辩论，否则被认出来导致拥挤事故上头条？他可不想。 宁远怏怏地，感到有人扯自己球衣。 他边上坐着的米兰球迷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歪着头一直看着宁远。 不是，我当年在米兰踢球的时候你才几岁啊？这也能认识我？ 宁远和他目光接触。这孩子眨巴眨巴眼，露出惊喜表情——宁远连忙冲他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样子。 “能保守秘密吗？”他悄声问。 孩子点头。 但为了保险起见，宁远还是提前离场。他在安联球场外注视着手机上的新闻结果：“米兰一比三负于拜仁，卡卡罚失点球。” ……不必要这么说吧？好像他有多大责任。 点球本来就有百分之二十六的概率罚不进啊。巴乔在1994年世界杯决赛罚失点球，贝克汉姆在青春正好时连续两次点球不中，这是正常现象。 可是，卡卡显然不像宁远一样能理直气壮说这是正常现象，他当晚又失眠严重。 第二轮对决在圣西罗主场，那天正好是卡卡三十三岁生日。宁远思考了几天，决定自己就不冒险去了——瞧，我真的不参合。 唉，我也二十四岁快二十五了。 这正是当年和卡卡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年纪。宁远看了看草坪上踢球玩的十五六岁慕尼黑当地少年，代入了一下……悲催的是少年可以情窦初开一见钟情，但二十四岁的成年男子对大男孩儿有什么别样情愫，那就是变态了。 当年的卡卡自然不是变态。宁远总结了一下，所以他爱卡洛琳正常合情合理。什么从天而降的幸福甜言蜜语每年都送好多纪念首饰。卡洛琳是公主病没错，可一个结婚多年的女人还能被称之有公主病……不是他丈夫爱出来的吗？ 宁远甚至释然地想，搞不好离婚也是卡卡的权宜之计，他实质不想离婚。瞧他们还共同抚养孩子，复婚也是分分钟的事。 我答应过哥哥，我已经是新的宁远。我不瞎参合他们的事了。 宁远认为自己已经前行。 身心都健康的他有好胃口。他抵达和卡卡初次相见的那家餐厅前，本想寻找记忆中的美味佳肴，却发现这儿不再是餐厅而是一间爵士古典风格酒吧。 生意似乎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灵机一动，走进了附近街道上的一家房地产中介，打探是否出售。 员工接待了这个德语如母语般流利，戴着眼镜的东方青年。他说他是慕尼黑大学的学生，想买那家酒吧做投资。 “先生，只要您想买，本公司就能去谈。据我所知老板确实有意向。” 一周内，交易敲定。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中介认了出来——“一个长得很像宁远的人在慕尼黑置业”的消息在小范围内流传，德国人严谨又冷淡并不太相信是本尊，加上足球德语圈的新闻琐事也不怎么被外界关切才让他没一觉醒来被媒体包围。 他得到了酒吧。这下仿佛真的可以演那个释然的卡萨布兰男主角了。宁远打算把它改造成英格兰纽卡斯尔小约翰他爹经营的那种足球流氓——啊不，是球迷聚集看比赛的酒吧。 但他还没来得及实施方案—— 宁远皱眉看着昨天结束的欧冠四分之一决赛第二轮ac米兰对拜仁结束后发生的事。推特上有视频流出。 毫无疑问，ac米兰输了，止步于此。比分是四比二。 可南看台的极端米兰球迷不满意，居然三百人聚集起来围堵了米兰球员的大巴车，与防暴警察对峙。 他们要求因扎吉下课。 结果，也不知道是俱乐部还是在场警察的主意，因为是卡卡的生日并且当天他得传球踢进一个，他居然被派下大巴车和极端球迷谈判。 宁远从视频中看到了一脸疲倦却强打精神周旋的卡卡。 他瘦了。胡子拉碴没刮干净。 眼瞳幽深得惊人。 那群该死的极端球迷，叫嚷什么卡卡你能不能踢得更好？ 卡卡承受了不该他承受的委屈，承诺俱乐部的问题俱乐部必定将做出调整后，那帮人才答应放行。 视频里，卡卡低着头返回了车上。 …… 宁远发自肺腑地觉得，卡卡的生日，不该是这样。 ——俱乐部也不该这样老是对南看台极端球迷妥协。 他想了很多。甚至想象马尔蒂尼退役赛的那一幕又在卡卡身上重演。南看台极端派不再唱应援的卡卡之歌，他们会发出嘘声对他——对他扔硬币扔瓶子？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坐在和卡卡初次见面的地方，二十四岁的宁远万分恼火了：他受伤揭穿卡洛琳的计划，就换来卡卡留在这样的米兰？换来卡卡这样的职业生涯后段？ 开什么玩笑！他忍不了！ 第92章 他抑郁了！ 放下平板看够了推特的宁远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清晰确定自己想要得到什么：ac米兰俱乐部。 不是卡卡。是俱乐部。我不参合卡卡的情感生活，但想要俱乐部总没错吧？那帮人当年还冲我扔过瓶子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旦执掌欧洲的著名俱乐部，形势稳定后他能让中国的好苗子从小就参与意甲青训！从语言障碍开始克服！ 中国人拥有ac米兰的更深意义……给我一个意大利俱乐部，我能撬动什么？我直觉前方是星辰大海！ 于是，他盘点了自己的资产：一直投资的苹果，茅台，在西班牙踢球赚的钱还投资了弗洛伦蒂诺的acs集团股票，全是现金流。 可是，加起来四亿欧元都没有。而ac米兰的市值高于这个数。 ……早知道多拍些广告接点代言了…… 钱到用时方恨少，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我要去搞钱！ 宁远决定让哥哥带带自己。“小宁总”听上去很不错！ 2015年对于ac米兰是个非常低谷。球队在联赛中最终排行第七，未能取得新赛季欧冠的入场券。当了一年主教练的因扎吉辞职，新教练是米哈伊洛维奇。南看台球迷认为俱乐部疯了，这位可是从前国际米兰的助理教练兼国际米兰两个赛季的11号啊！ 第108章 以及，c罗在这一年的夏窗离开了ac米兰。皇马他是没能回去，但成功以8000万英镑的转会费再入曼联。卖掉c罗对于财政开始亏空的ac米兰俱乐部可以说大大减轻了压力。 战绩不佳收入减少。 ……明年预计还会有六千万欧元以上的亏损。也许卖掉状态下滑且到时候三十四岁的卡卡，买新人进来？可卡卡还能卖多少钱？他的球衣销量遥遥领先其他人，俱乐部高层又舍不得了。 不管怎样，在这一年，因为欧洲杯和世界杯中断的米兰vs皇马中国行再次上演。 已经是“老将”的卡卡没想到中国的球迷们一如从前那样爱他。 哪怕出了2014年世界杯期间的那件事，宁远受伤退役，大部分中国球迷最终也没有迁怒于他。 “卡卡也是受害者，你们没看到他受了多大刺激吗？他眼里的光都没了！憔悴不堪！” “他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因为没看到宁远，哭了！” 机场迎接他的依旧是鲜花和掌声。他下大巴车，引起最大声的鼓掌和欢呼。下榻的酒店更是知道他的口味喜好专门送了他菠萝果篮。 8月初和皇马的比赛，乍眼看去，鸟巢成了ac米兰主场，穿着红黑军团球衣的观众占了大多数。他一持球，整个体育馆就会响起观众们的热烈欢呼和助威。 哪怕卡卡因为伤病状态明显下滑，中国市场也完全不在意，每年依旧吃下他百万件销量球衣。 新米兰教练很震惊。对面皇马的主教练穆里尼奥见怪不怪。俱乐部主席弗洛伦蒂诺则有点心塞……内马尔明明也是巴西球星，明明皇马欧冠还是冠军，怎么中国市场反应就是比不过ac米兰及卡卡呢？ ——因为宁远这款降世紫微星是在米兰09年震撼出道，大家知道ac米兰对被禁赛两年的宁远伸出了援助之手，以及，是卡卡那年降薪，让俱乐部有钱买宁远。中国人讲究报恩。 ——因为资深球迷记住的不仅仅是来自巴西的翩翩青年在07年几乎以一己之力带队捧得欧冠，他们被ac米兰吸引的时间要更早，皮尔洛和舍甫琴科的灿烂辉煌，传奇的郁金香国三剑客——那是中国大部分家庭中开始普及电视机以及彩色电视机的时代，诞生的球迷群体就像一只初生的鸟，他们睁眼看到的最初外面世界，就是夺目高贵的红与黑。 ac米兰带球迷们领略过最壮丽的盛世足球河山，最真挚的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队友情谊。（虽然掰了，关系混乱中） 皇马？你好归好，但你不是那年红梅簇拥下，乌鬓花颜的纯元皇后啊！你看着像珠翠满头的华妃。 满怀情结的球迷令鸟巢又一次爆满，一场比赛门票销售额继续着破千万欧元的记录。赛场上，两队在高速对抗。卡卡作为米兰前腰，第二十八分钟门前小角度补射被守门员扑出。 十分钟后，卡卡自左路横切！距门27米处一记 大力低射——可惜偏出了门框。 场上的观众始终像他进了球一样欢呼。 人气如此，假如卡卡年轻个五岁，老佛爷会毫不犹豫向他伸出邀请转会的橄榄枝。 当然弗洛伦蒂诺没想到，不再年轻的卡卡有本事吸引谁重返赛场——千金难买早知道，否则他一定要签下卡卡，一亿欧元都行！ 这场商业赛上，卡卡总共只罚进了一个点球，他状态并不十分出色，ac米兰1比3败于皇马。但从头到尾，观众对米兰和卡卡的热烈支持没有一点儿打折扣……这片土地的球迷非常奇特。喜欢球星就是喜欢支持一辈子，爱你意气风发的巅峰，也爱你伤病困扰的低谷。而且卡卡还懂中文，不支持他有道理吗？ 收获全场沸腾呼声的卡卡哭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竞技状态不配，给中国球迷造成的伤害更不配得到爱。 在中国期间，卡卡向招待他们一行的中方人员打探宁远的消息。但是很遗憾，大家只知道他没在国内——他兄长带他去外面疗养了，微博推特都断更已久。 卡卡在宁远故土寻人无果，他失去了所爱之人的踪迹音讯。一次次陷入回忆他终于发现，宁远十八岁与他在米兰携手并肩踢球后，自己一直无知地沉醉在怎样的爱中。 他引导他08年来华，早早种下球迷和大众都爱他的因。赛场上他为他保证联合会杯世界杯参赛的好状态而一力抗下踢联赛的消耗。他即使离开也关注他的伤病硬是阻止他打封闭上场——这么真挚深切的爱，他一直索取，怎么回报他的？ 他乞求上帝，不敢要原谅，不敢要爱的延续，只希望他爱着的宁远，身体恢复，意气再展。 2015年9月宁远二十五岁的那天，卡卡在意甲赛场上状态不佳被换下。教练的批评，球迷的质疑指责，卡卡只是默默地听着。一些细心的人发现他似乎注意力无法集中。 卡卡，你怎么了？ 次日，一条震惊的新闻传开。卡卡罹患严重抑郁症，被家人送进了米兰医院！ 抑郁症在足球圈中并不罕见。严重抑郁导致球员过早退役甚至自杀去世的都有。可是卡卡！圣西罗的王子卡卡！他怎么会患上抑郁症？还一段时间了？！他那么不幸福吗？！离婚导致？ 卡卡入院时，医生根据他的状况叮嘱了迪甘，要小心他的自毁倾向。他甚至要求卡卡参加防止自杀心理小组……这令他的家人都惊呆了。 迪甘以及父母，还有卡卡的另外堂兄弟从巴西赶来，轮班不分昼夜24小时陪伴在他身边以防止最可怕的情况发生。 卡卡躺在病床上一声不吭。迪甘和他说话他也只有浅浅的眨眼反应。 外面新闻媒体报道了卡卡的抑郁症，离婚居然给他造成如此巨大的创伤？不，不止离婚。迪甘知道哥哥痛苦于他的婚姻破灭连累了最亲密的朋友。 如果关键人物能来安慰哥哥，是不是会令哥哥好受些？ 可是，宁远伤重退役后不知道去了哪里。以及……迪甘拿不准他是否恨哥哥。让一个重伤还在康复中的人探望哥哥似乎也说不太过去……可为了哥哥迪甘什么都愿意尝试。 做弟弟的拿到内马尔的电话，问他知道不知道宁远在哪里。对方表示很遗憾，他也没有他的音讯。 迪甘呆呆坐在病房外，看了看时间，自己该去换班盯着卡卡了。 这时，内马尔又打了过来。激动之极：“你快看推特热搜！宁远更新了！他希望卡卡战胜抑郁症！！” 迪甘惊喜地拿着平板电脑，冲进病房给躺在床上的哥哥看。 卡卡盯着照片——迪甘清晰地从他眼里看到了骤然亮起的光，和眼泪蓄满了的眼底……他又哭了。哭得浑身直颤，不能自已。 但赶来的医生表示，这是好现象！发泄出来有助于调整情绪！ 迪甘就让哥哥一直拿着平板，直到他终于睡着——迪甘小心翼翼抽走它让哥哥睡得更舒服一点。 几个小时哥哥都在看宁远的推特。那个人发布了两条。第一条是主动艾特卡卡，请他该吃药一定吃药，抑郁症需要靠药物控制。 怎么看，这都是一条很正常的友谊推特。但是它爆了。短时间内浏览点赞破十万，成了当天热门。 宁远回归出现在社交媒体上！！他关注卡卡的病情！ 有心痛他的粉丝请他发布张自己的照片让大家看看。 宁远的第二条推特就是他自己拍摄的一张照片。坐在桌子后微笑的青年，西装背心白衬衫金丝眼镜的奇妙装束打扮。他又专门为卡卡写下第二段话：我很好。时间有治愈的力量，一切都会好的，卡卡。 在药物作用下，卡卡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他清醒后第一件事是要平板和手机。 迪甘给了他。 卡卡坐在床上，水也不喝食物也不吃，他仔仔细细观摩宁远的照片。神通广大的网友已经研究出他的坐标：是波斯湾阿布扎比某豪华酒店！ 他在阿联酋！ 而被卡卡一直握着的手机，开机后果然收到了来自宁远的短信轰炸……怕刺激到卡卡，宁远全都是用温柔的语气词汇鼓励他，甚至哄着他。 “我看了你的所有比赛，亲爱的卡卡。我很想拥抱你。” “ac米兰客场挑战拜仁那场比赛我在现场，目睹你几次送出高质量助攻。亲爱的卡卡，别被一时的输赢缠住。欧冠每年都有，明年又是新的一年了！” “抑郁症可以用药物控制，请你不要被负面情绪击倒，不要自己当自己的敌人。亲爱的卡卡，生活中还是有那么多的美好呀！” “我在阿布扎比看到漂亮的毛毡小骆驼，我想起了你。” 等等等等，卡卡边看边落泪。 半个小时后，一个显示来自阿布扎比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卡卡哽咽着，泪流满面。 好容易他沙哑嗓音一开口就是，“对不起——” “天呐！我打错了吗？”宁远的声音响起，“你是卡卡吧！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明明没有啊！亲爱的里卡多，等你好转出院，我给你寄礼物，好不好，卡卡？” 第109章 第93章 小宁总的业务 2015年的宁远已经成了团队成员口里的，“小宁总”。他作为商务人士改头换面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稳重，头发往后梳定型，戴了一副平光金丝眼镜，再配上西装三件套和手杖——手杖纯为了彰显腿受过重伤。西装裤腿上则穿戴演示给金主客户看的机械外骨骼……他重新健步如飞也可以说是这玩意立功。 今天，他入境随俗地穿着当地罩袍，前往宫殿赴宴——土豪宴有一道著名的俄罗斯套娃一般的烤鸡蛋烤鱼烤鸭烤全羊烤骆驼，据说腌制几十种调料后要烤整整七天！ 这不比在非洲强？ 哥哥的生意在非洲，但是当时宁远觉得，非洲穷。 哪里才是富有的一片蓝海呢？他看向了沙漠骆驼土豪列国，可那边许多市场已经有人占了，宁远便带着哥哥分给他的人组建团队，硬是开拓了一块新市场：卖巴西世界杯开幕式上的那种机械运动骨骼，当然，是国产货，非最高等级的可卖品。卖点钱继续补贴研究资金。 托钢铁侠这电影的流行，土豪心中也有当超人的梦想，一套外骨骼宁远大胆把售价货币种类改了下，开价四百万美元，土豪眼都不眨一下就买。而土豪还有几百个富有的堂兄弟们……宁远看着订单爽到飞起。 他看懂了大部分土豪们纯粹就是想花钱，有志之士的土豪则一边思考怎样从石油经济转型一边花钱。他抓住一切能搞钱的机会，例如让为自己打理金树杈网站的it团队接了活：做个给土豪们量身定制的经营冒险类网游游戏，钱多用户少维护体验一流，满足土豪们的网络娱乐需求。 而现实娱乐，土豪们玩起了穿戴外骨骼踢球游戏。这东西全套重量只有五公斤，两分钟就能穿好，还不需要充电！物理机械性能令养尊处优的土豪们狂奔一气而感觉不怎么累，那么展现它优势的最好活动就是家族成员们踢球玩。 也因为土豪国的土豪们生活圈子自成一圈，当地媒体全都牢牢控制在手，本国人都不知道土豪们玩些啥怎么玩，和他们做生意的宁远才没被传扬出去行踪：前足球大明星在搞陪玩土豪。 “小宁总”凭借语言天赋异禀，彬彬有礼的服务态度，还有他的特殊身份，在沙漠土豪诸国掘金搞钱就像进了宝库的辛巴达。 尤其他还发挥前足球明星的余热，教客户们基本的传球和射门——他连中国队都带了，当然也能带业余爱好者。 此外，别忘了他还会开卡丁车。男人嘛，土豪爱玩儿车。f1方程式赛车太难操作，但卡丁车总没问题。 他听到了玩爽了的客户们讨论要砸钱搞足球联赛和其他体育产业等事，不过这都不是他操心的事咯。反正2010年国际足联就决定由土豪国之一承办2022年世界杯了，沙漠诸国大力发展体育也是他们国家的转型努力，不然当未来新能源取代石油，他们就得吃沙子了。 宁远就这么不大被外界所知地，在阿布扎比一座阿拉伯皇宫风格的酒店里，独自渡过了他的二十五岁生日。 他悠闲自得地看着墙上61寸等离子电视机屏幕上转播的足球比赛——西甲如今是内马尔pk梅西，英超则是切尔西大战曼城等，阿布的俱乐部支棱起来了。而意甲的收视率与关注度，已经非常清晰地比不上西甲和英超。 ac米兰……据说管理层内斗厉害，芭芭拉是一派，副主席加利亚尼是另一派。米兰实验室因为那事关闭，青训营也不给力：今年夏窗居然卖了c罗又没有补充像样的人进入主队，这可不是好循环。 但是……成绩越不好，越有利于他收购杀价。 不过ac米兰怎么就到了今天这地步？ 他回忆比较同样是俱乐部，皇马的赞助商可比ac米兰的给力多了。奥迪求着送新车的事怎么就发生在皇马呢？想当年，米兰也拿了欧冠三连冠啊！怎么没有车企跪送车给所有球员？也没有土豪航空公司赞助出行！ 宁远想了想，感觉老佛爷把皇马当企业运营，会处置不良资产。而ac米兰则是意大利人老贝的拉选票政治工具啊。现在老贝年老，他也不怎么给钱了……还把芭芭拉塞进来。米兰没能在三连冠时期转型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他边想边搜索米兰新闻，一看之下——惊了！ 卡卡因抑郁症发作被家人送进医院？？！ 每一个字宁远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的意思却需要他再三确认。 抑郁症！宁远学医有所了解，由持续性的心情低落引起！是一种复发性疾病！ 我的天呐！他抓起手机直接拨打那个他不会忘掉的号码——没有接听。是卡卡换了号码，还是他住院收缴了手机？感觉是后者。 ……这事我不能不管吧？ 他连发两条推特关注此事鼓励卡卡。 发布的照片上，房间窗外的蔚蓝海景和建筑估计会被扒出来他的坐标，无所谓。暴露就暴露吧。 发完推，宁远忙着处理久不登陆账号的成千上万条私信：都删除。但他火眼金睛地看到了就在自己生日那晚，卡卡居然给自己发了一条私信，还是中文的。但只有四个字。 “我很爱你。” ……这我知道。宁远回想他们三次欧冠决赛亲吻的时候，卡卡爱极了最好的搭档。自己受伤后退役他依旧爱也不稀奇，他这个人总喜欢记着别人好的那一面。 卡卡发私信时的精神状态……有抑郁症的人行为逻辑都会失常，所以他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自己生日那天推特发私信吧，像是溺水的人努力想抓住名为爱的绳子。他尝试自救。 很遗憾，没有得到我的反馈…… 该不会他抑郁症加重到被送去医院和这事有关吧？ …… 他埋头给那个手机号码发短信。 第二天，宁远终于和卡卡联系上了，他努力地和颜悦色舒缓语气，通过电话不断鼓励他。并且当天，就去买了一只可爱的毡毛小骆驼工艺品，国际特快寄去米兰。 迪甘在两天后从家里带来了这件礼物和宁远送的明信片。 “亲爱的卡卡，你看这只骆驼，它负重在茫茫沙漠里一步一步走，最终能够抵达绿洲畅饮甘泉。” 卡卡把明信片压在枕下，捧着柔软毛绒小骆驼贴到脸颊上，终于安稳地不需要药物，午睡了。 下午，卡洛琳带着两个孩子来了医院探望卡卡。她来米兰处理失败的时尚公司关门业务，而这半年，在美国的画廊也发展得并不怎样，卡洛琳看着卡卡，在病房里回忆起了他们的那些美好时光，卡卡的温柔和诚实。 卡卡回以微笑，和前妻聊了聊。 得知这一切的博斯科很恼火，他真的很想叮嘱儿子别犯傻——可卡卡都抑郁了，假如卡洛琳能让他平复，他暂时认了。 迪甘有话想和父亲说但又吞回了肚子里。他觉得哥哥……呃，还是别说的好。 关注卡卡病情的意大利媒体自然发现卡洛琳回来了。 外界纷纷猜测这对巴西金童玉女会复婚。唯有cp粉在癫狂乱舞，宣称卡卡复婚就退圈。 ……那你们恐怕真的要退圈了。退就退吧，别粉转黑。宁远想，瞧吧，我就知道卡卡最爱卡洛琳，他放不下。 没人比我更了解，何谓放不下。不过我可在哥哥那打了预防针，对卡卡，我这次是纯属道义的安慰啊！我搞钱为重！要得到ac米兰俱乐部！ 宁远继续在土豪国大肆掘金。仅隔天给卡卡打电话关注一下他病情。 挣钱的间隙，他搭乘飞机离开波斯湾国，飞往德国慕尼黑。 他没有选择去米兰探望好些了的卡卡，相信他的家人会把他照顾得很好。他也想不到假如和卡洛琳见面了说什么好……恭喜即将复婚吗？ 我才不会再搅合进他们之间。 他往慕尼黑而来一是因为他在这置业了，二是，拜仁慕尼黑俱乐部吸引着他。 他是来抽空观摩学习人怎么管理的。德甲啊，基本是拜仁慕尼黑独大的天下。从前欧冠也不是没交过手，这支俱乐部实力得到了宁远的肯定，它还特殊在，球队主力人员非常稳定，多年来为德国国家队输出人才。俱乐部是会员制，也不像皇马那样挥舞着欧元大肆购买明星球员----它的收支很健康。对于想要ac米兰俱乐部的宁远来说，踏实盈利的拜仁是比富有的皇马更好的学习对象。 2015年9月22日，德甲第六轮比赛，拜仁慕尼黑安联球场大战沃尔夫斯堡。赛后德国媒体报道有二，一是拜仁前锋莱万多夫斯基犹如神仙下凡，下半场替补上场9分钟内9次触球7次射门打入5球！二是退役的著名球星，前金球奖获得者宁远出现在安联球场，津津有味看完了整场比赛。 赛后德国记者采访了宁远，他大方地表示什么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可莱万比他还大四岁啊。 “您的伤势痊愈了吗？” 宁远不愿意透露自己在波斯湾都踢球了，只给对方看自己腿上的外骨骼简易支架，“中国产品，戴上它可以自如行走。我过得挺好的。” 第110章 他还表示自己打算在德国停留一些时日。散散心，看看球赛，参观下俱乐部，仅此而已。 德国人困惑他为什么不去西班牙或者英国散心看球赛。宁远直说西甲他太熟悉了，英格兰之旅在日程上，未来会去。 “那意大利呢？” “我暂时不予考虑。” 如果是英格兰媒体，现在就会抓着卡卡身患抑郁症住院这点来问宁远去不去探望。幸好德国媒体思维气质都不一样，听到他说不考虑去意大利就认为得到了答案。德国媒体像患有x冷淡一样，双方简单几句，采访完毕就结束了。 宁远暗自吐槽要是英超联赛，曼联或者切尔西豪门出现了球员在九分钟内踢进五球的功绩，当天媒体就渲染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西甲皇马巴萨各有一套宣传班底，要莱万在西班牙有此种表现，他会被俱乐部全力打造成能拿金球的人。 德甲啊，还在这孤芳自赏内部新闻传播一下就ok，所以难怪极优秀的本土球星穆勒和诺伊尔得不到金球奖。fifa那帮人，打造金球奖也是为了要造星，打造出，拥有全球范围内影响力的超级足球明星。 第94章 俱乐部 结束了土豪国生意的宁远，仍然在慕尼黑转悠看德甲，他十分认可其经营理念叫，“世界的足球，低廉的票价”。他总结整个德甲球队的战术素质强，身体对抗干干净净，基本没有人乱跳水骗点球，也没有武术学校的学生兼职，所有比赛节奏都很快，10月5日，拜仁大战多特蒙德又踢了个五比一的大胜！ 全攻全守的足球才能让观众愉悦。 在主场球迷山呼海啸的庆贺之中——还是边看比赛边喝赞助商啤酒的惬意庆贺。宁远感染了快乐。 他喜欢德甲挺踏实低调的风格。喜欢不怎么搞事的球员：拜仁俱乐部不是哪个球星一家独大的地方，有种均衡感。 而德甲场均上座率是五大联赛之首，比英超还高，遥遥领先西甲意甲。 上座率对于米兰没有问题。作为国际著名城市，米兰常住人口有一百多万。宁远在心里计算出了圣西罗八万个座位，米兰主队联赛场均七万以上的上座率还是非常不错。但是目前比国米要略低——他迅速决定要挖掘新观众来填补空位，争取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做意甲领头羊。 当然，这得等米兰到手了再说。 对于他这个突然空降慕尼黑的退役大球星，德国俱乐部表现出了冷淡又有礼貌的欢迎：邀请他参观安联球场和塞本纳大街的总部。 百年俱乐部底蕴深厚，那一排排的奖杯，以及和慕尼黑1860俱乐部的足球故事……拜仁由出走的球员创建，两队同城德比延续百年，是城中盛事。 这剧本熟悉不熟悉？所以米兰确实该学习拜仁，学它一步步胜过德比对手，收购共同建造的球场股份实现独占……宁远羡慕死了拜仁俱乐部能独占安联球场，现在还是慕尼黑市政府的唯一大宝贝，球场的冠名权安联这公司就付出九千万欧元买十五年！ 唉，可惜圣西罗球场的所有权是米兰政府的。俱乐部每年要缴纳高额租金，完全没有球场广告收入等等，这让意大利俱乐部无法通过运营球场获得一块重要收益，搞钱先天不足。 还有两队共用主场导致严重的草皮损耗——圣西罗场馆在老去。与其翻修，最理想的情况是能自起炉灶自建场馆。但这事还早着呢，和米兰政府扯皮都有得扯。前路的许多个大目标想要实现，比自己当球员带队夺冠难多了。 一个拜仁的训练开放日，宁远在众目睽睽下来旁观，和球员们打招呼寒暄。 一线球员中，穆勒最为活泼，最喜欢说话。休息时跑过来，一起回忆2010年和ac米兰演绎绝世欧冠的那场对攻决战。 “我从来没见过跑得那么快，反应那么迅速的球员，你真厉害。” “我也觉得你在球场上神出鬼没反应极快，要知道，换了别的球队根本不可能对当年的米兰踢进四个球。” “可是你们踢进了七个。”穆勒说，“比完赛我都要累得瘫地上了，心想天呐，谁知道决赛踢进四个球的我们还是没能捧杯呢？我后来把队歌歌词改了下，拜仁欧冠输得也漂亮～～～但一唱他们就受不了。” “他们”指的是当年的参赛人员，例如拉姆和克洛泽。他们此刻也都在。六年了，这代表拜仁球队主力框架非常稳定。 一旦功勋退，也有新人补，实现人员良性循环。 宁远对于拜仁俱乐部的眼光只想点赞：去年没有花一分钱从多特蒙德把当时是自由球员的莱万搞来了拜仁！要卖出去随随便便五六千万欧元吧？这是什么投资水准？ 在慕尼黑，宁远和穆勒交上了朋友。发现穆勒除了性格可爱，身上还有一个极其闪亮亮的地方：基本在赛场上不怎么受伤！这对球员的职业生涯至关重要！ 穆勒的跑位风格能保护他自己。 比如边路拿球，不怎么控球就传了，然后跑位接应就进了禁区！抢点堪称神出鬼没反应快！当然这也导致可怜的穆勒，虽然跑位的技术极其出众，是14年世界杯冠军球队进球功勋，却因为fifa更喜欢盘带过人利于造星，爱流量的渣属性得不到金球奖，连银球都不给他。 但是……宁远借鉴他，在脑子里给ac米兰设计了一个4231的全攻全守阵型。卡卡有旧伤病，年纪也三十多，不太适合高速奔袭过人了，换种前腰风格怎么样？ 这套阵容想发挥出威力，还需要冲击力十足的后卫，彪悍的前锋……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他想要的阵容会凑齐的！ 宁远在德国孜孜不倦计划上了未来，米兰的卡卡已经病情好转从医院回家。 宁远按照承诺寄给他的出院礼物是在阿布扎比买的一盏黄铜阿拉丁神灯。他表示这在中东代表好运气，鼓励每天摸一摸，没准心愿就能实现。 卡卡认真地把神灯放在床头，毡毛小骆驼陪伴枕边，他每天都按照医嘱老老实实吃抗抑郁的药物，以及汲取另一种精神滋养：推特上有无数宁远的最新行踪。 卡卡知道他目前在德国，和穆勒相谈甚欢，他去他家看他养的马，和他一起吃烤虾，还出现在德国人精神奕奕夸奖美食热爱生活的主页照片里。 那边的阳光很明媚。 宁远貌似变成了拜仁慕尼黑的球迷。他一直没有表态什么时候来意大利。 他或许不再爱自己。惯于内耗的卡卡默默想，他能接受宁远遭遇这一切后，不爱他了----但即使不爱也会鼓励他战胜抑郁症，还一路关心，显然把自己当朋友。里卡多，你不要强求太多。你忘了在上帝面前是怎么祈求祷告的吗？ 11月，卡卡抑郁症复出的第一场比赛很艰难，他戴上了队长袖标。南看台的极端球迷对此颇有微词，但再看看全队上下，好像也找不出比卡卡更适合的人了。总不能是控制不住中场的德容吧？也不能是有转会传言的后卫德西利奥吧？ 主场ac米兰对那不勒斯。目前那不勒斯在意甲排名第二，而米兰滑落到了第七。 这场比赛米兰教练米哈按照老贝的意思，还是摆出4312阵型。当比赛进行到第二十一分钟，那不勒斯已经攻入两球时，在场上奔跑的卡卡切身明白这套阵型的问题在边路。那不勒斯的边锋打穿了米兰防线。 但是，巅峰时期的ac米兰曾经轻松钳制过拥有优秀边锋c罗的皇马，所以卡卡马上明白该怎么调整：一定要有人跑位，形成对边路空间的挤压！07年负责这事的是奥多加图索等队友，09年就成了跑位极其彪悍，还能切断一切传球线路的宁远。 今天的卡卡立刻带着蒙托利沃和巴洛特利开始跑位，在边路进行攻守转换----这一套下来，尽管卡卡本人在一场比赛中遭遇了四次黄牌侵犯，但，ac米兰终于和那不勒斯踢成了二比二平局。 比赛结束，卡卡仰头望着天幕，流下了激动的热泪，随后一瘸一拐走向休息区。即使是挑剔的南看台球迷也知道，今天的ac米兰全队尽力了，卡卡配得上队长袖标，他们为他欢呼，燃放烟火，应援的卡卡之歌又一次响彻体育馆。 但，这场平局影响不了ac米兰面临的真正大问题：因为米兰的后台老板老贝，又一次陷入偷漏税官司，再次被判入狱三年，并两年之内不得担任政府公职。不过他是个79岁高龄的老人并不需要真入狱，可是这风波一出，意大利媒体爆出了老贝已决定将ac米兰出售的消息。 据说有买家感兴趣，双方正在委托代理人谈价中。 在这种俱乐部混乱人心涣散的氛围下，ac米兰由卡卡带领，极其艰难地在意甲踢到了17轮9胜4平4负，以积分第四名的成绩，进入冬歇期。 据说卡卡最后一场赛后，内收肌都有些淤肿小伤，他这几轮用了好多瓶消炎镇痛喷雾。米哈也不是不想换他下来，但卡卡拒绝，并且还敢在绿茵场上大肆拼抢，即使被对手犯规放倒也不愤怒恐惧——认为领受疼痛也是上帝的安排。 第111章 意大利媒体，暗自嘟囔卡卡一副精神依旧有点异常的样子。 2015年的金球奖23人大名单，也在这一年的11月公布。西甲的巴萨皇马占据半壁江山，拜仁慕尼黑也有包括莱万穆勒诺伊尔在内的五个人入选，英超有c罗和其他四人，唯独意甲，只剩下在尤文图斯效力的几内亚球星博格巴入选。意甲似乎随着ac米兰的下沉，一道光彩黯然下去。 意大利人感叹，想当年ac米兰何等辉煌，现在，居然没退役的球星就剩下卡卡一人！等等，这不是说明那个时候实质就已经队伍老化青黄不接吗？成绩好的时候掩盖住了这个问题，唉，核心卡卡年纪增大，队伍同步他的伤病状态成绩下滑。俱乐部高层在引援方面不是犯错就是不给力导致今天这结果！新的俱乐部老板又会给米兰带来什么？不会卖掉卡卡吧？各种猜测不安蔓延在米兰球迷之中。 很快，到了2016年。风闻神秘人收购ac米兰的谈判取得了重大进展。 1月11日，金球奖颁奖典礼在瑞士举行，卡卡依旧被邀请作为颁奖嘉宾。 fifa不是没找到在慕尼黑的宁远并邀请他出席，但还是再次被拒绝。“我今年有事呢，明年一定登场。” 那天晚上，宁远坐在自己的酒吧里，一边又聆听着young and beautiful这首恰如其分的曲子回忆初见卡卡的那个美好夏天，一边注视着十年后，电视机屏幕上的他。 人最近胖了点。因为服用抗抑郁药导致。 紫蓝色的西装配同色小领结。胡子依旧没有刮干净有点沧桑感。镜头下已经可以看到眼角的纹路——卡卡快三十四岁了。 可他还是那么魅力无匹。宁远观摩了ac米兰最新每一场比赛，那个在绿茵场上依旧竭力奔跑的卡卡……那个肉身扛对抗轻伤不肯下火线的卡卡，像是米兰王朝最后的忠诚骑士，挥剑捍卫王国荣光与尊严。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移开目光……他肩膀依旧宽阔，胸腔里跳动的一颗心还是那么虔诚，他的上帝却对他不够好，没有予以诚恳的卡卡想要的幸福还让他患上抑郁症。 他的后续职业生涯，哼哼！瞧瞧《米兰体育报》说的什么话？“圣西罗王子难以再助球队返辉煌？”“有心理疾病的当家球星和内乱外患的俱乐部一道老去？”是人话吗？岂有此理。 收购米兰已经基本快敲定。 给自己面前的空玻璃杯倒满菠萝汁，举起它冲着屏幕上的巴西男人遥遥举杯祝福，“但愿明年，我和你都能得偿所愿。我要ac米兰俱乐部，你要的……不管是什么也祝你实现，笨蛋卡卡。” 宁远边喝边想，他可能和卡洛琳复婚。行吧，只要抑郁症能稳稳被压制别再发作，他才不介意他和谁复婚结婚。 第95章 ac米兰！ 2015年度巴萨在西甲以一分的优势胜过皇马，更在欧冠决赛中三比一战胜尤文图斯。所以这次的赢家是梅西：不容易啊，从08年开始基本每次三强都有他，到如今二十八岁的他终于压过皇马的内马尔，第一次获得了金球奖， 这两人就是fifa新打造的超级巨星人选。今后可能是走马灯式得奖。至于跳槽去英超曼联的那位，他是英超联赛射手榜第一。但除他之外，曼联其他中前场球员数据断崖式下跌……本土英格兰大爷们新赛季开心吗？宁远预判曼联俱乐部可能会爆发内讧大战——算了，这终究不关他的事。 金球奖颁奖典礼结束后没两天，哥哥给了他电话。“好吧，钱可以借给你。主要支持你买下ac米兰后的经营流水，第一年投入15亿人民币，不够可以增加，但也不是给你烧着玩的。” 宁远一口答应。“够了够了，有这笔钱，我能在第一年就开启米兰-中国的少年青训计划。” “一步步来，要稳打稳扎。”哥哥叮嘱，“足球不是短期内能出成绩的项目。国内足协在各种折腾，你那边，算走长线。” 听到这话，宁远隐约知道哥哥承诺的钱大概从哪里来：国家在背后支持体育事业的发展。虽然资金倾向于奥运夺金的那些项目，但足球也不是后妈养的。扶持ac米兰俱乐部是投资，是个长期性的试验田。 那我可得好好经营管理俱乐部。不能没两年就欠债抵押了。 意大利时间2016年2月2日，媒体报道，某神秘体育投资公司和意大利菲宁维斯特公司在瑞士签署了股权交割协议。以6.6亿欧元的价格完成了对ac米兰足球俱乐部99.93%股权的收购，意大利的贝卢斯科尼长达三十年对ac米兰球队的掌控彻底结束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已经付清款项的神秘买家到底是谁，唯有去签了字的老贝知晓一二……他心情居然不错，还说他很看好球队的未来。 这是漂亮话吧？因为根据财报，去年卖掉c罗才没亏损，今年结束的赛季因为没有欧战参赛权收入必定下降，估计会有五千万欧元左右的亏损，足球圈里是个人都知道ac米兰和意甲都在走下坡路，从哪里找来个冤大头接了盘？ 有谣传说，今年的亏损恐怕要卖掉卡卡才能填上部分。但还有更难听的话说，卡卡恐怕卖不出什么好价格了，他有伤病，还居然患上了抑郁症，年龄也三十好几进入职业末期了。 权力的交接期最是一片混乱，原高层被一锅端。各种消息满天飞。到了三月中旬，新主席下达了一个了不得的委托任命：居然聘请了退役的马尔蒂尼担任新赛季的俱乐部总监！据说他拥有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的权力。 这一任命，南看台极端球迷非常恼火。普通球迷则好奇马尔蒂尼怎么被说动出山了！对此，大佬马尔蒂尼不愿意解释，他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起青训教练和球员续约签约等事项。 卡卡和马尔蒂尼的关系非常好，但他并不愿意去找马尔蒂尼打探自己是否会被卖掉一事。 所以，他错过了听到马尔蒂尼每天频繁给谁打电话……“要我给你带三明治吗？那的微波炉坏了？我开车来给你带一个。” ——马尔蒂尼觉得自己在投入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之中。就像是瞒着某人在筹备一个盛大的生日晚会，等揭晓之时——卡卡从前在队里可喜欢惊喜了。 4月21日晚，ac米兰主场迎战降级区的队伍卡尔皮，第十一分钟，卡卡便助攻队友破门。到了第八十八分钟，还是卡卡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带球奔袭，已一记角度刁钻的远射将比分改写为二比零。 这场胜利是卡卡给自己的礼物。几个小时后，据说被新主席完全掌握管理账号密码的米兰官网掐着点在首页祝贺卡卡三十四岁生日快乐，配图就是身披红黑色战袍的卡卡在之前赛场上指着胸口队徽的照片。 球迷们感觉，这似乎表现出了新主席的态度：重视卡卡，对卡卡友善，不会把他卖掉吧？ 当天米兰俱乐部依旧为卡卡举办了生日派对。大蛋糕不但以黑莓和红树莓拼出34的字样，蛋糕胚里面还夹了菠萝。马尔蒂尼到场后，特意让卡卡给自己多留一块，他要打包带走。 “伙计，我有信心，米兰会走出低谷——这需要爱着俱乐部的我们一起团结奋战！”马尔蒂尼把礼物送给卡卡，“要相信生活终究会有惊喜。” 这份礼物是他代表俱乐部送出的一本精装画册。有2003年初到米兰机场的戴眼镜青涩卡卡，第一次被安切洛蒂派出首发阵容的青春卡卡，第一次征战欧冠的帅气卡卡，伊斯坦布尔奇迹之夜失落的卡卡，快活地上树因扎吉，上树安切洛蒂的卡卡。每年都选出了一张代表意义的照片一直到2016。 画册忠实记录下一位职业球员的年华。或许在末期不那么夺目绚烂，但依旧有笑有泪，真实美好。 来源嘛，自然是某人多年积累的三万多张图库。而抱着画册感动的卡卡，热泪盈眶中觉得自己又一次感受到了生活中的爱意——他的抑郁症确实缓解了。 生日过后，他继续全力以赴地对待每一场比赛，最终在5月份，意甲第38轮结束时，带队ac米兰取得了八十个积分，位列意甲第三名，有资格踢欧冠资格赛。他的表现对得起ac米兰开给他的薪水，他深深地爱着这支球队----卡卡已经做好了在新主席手下大幅降薪甚至可以低薪水在米兰踢球的准备。 但是，夏歇期即将开始，什么事也没发生。那位神秘的新主席还迟迟没露面——虽然他在4月22日当天吃到了马尔蒂尼带去的蛋糕。 让我们从宁远签完合同后的时间线看起。 宁远在2月先跑到了土豪国，凭借自己之前在这卖货的交情，成功让某土豪国的航空公司同意赞助ac米兰球队出行……也就是说，从今往后，ac米兰球队也和皇马一样有专机有牌面啦！ 皇马的那些高贵大方上档次的赞助什么的，迟早米兰也会有。宁远乐意把见识到的好东西都搬回米兰。 再想想德甲，能找到大众汽车作为赞助商，什么德国电信，拜耳制药这些德国著名企业都有各自的赞助球队。没办法，德国工业本来就遥遥凌驾于意大利之上。给米兰找赞助商，我也能去世界上一个公认的工业大国制造业大国招标啊！这不急。 第112章 另外，本赛季阿迪达斯给米兰的赞助费比尤文图斯少了足足三千万欧元，这过分了吧？还有电视转播权的分润——网络媒体时代已经开始，米兰得跟上。我记得央视国际体育台有网络直播，要是能有英文解说就更好了！千头万绪的俱乐部事务目前都需要他先熟悉，他连在飞往英格兰的班机上都在看各种相关文件。“小宁总”的团队人员虽然能力有，但都没有接触过足球啊！ 他飞往了纽卡斯尔。他记得老伙计牛眼睛小约翰现在是个英乙联赛俱乐部的足球经理助理，每年拿个两万英镑年薪在那为爱发电……他们一家的人品，宁远这么多年接触下来还是了解的。问问看愿意和我去意大利吗？ 小约翰一蹦三尺高！太愿意了。 通过约翰父亲的酒吧，宁远还和当年纽卡斯尔俱乐部的助理哈文先生重逢。哈文先生现在管理几个球探……英超俱乐部基本都养着一支二十人左右的球探队伍，曼联这种豪门要翻三倍。 ac米兰的球探也必须有，节省成本就叫他们分析视频好了，就看各国青年队比赛。 3月初，宁远又一次在威尔士，欧文的家中庄园内被追踪而来的太阳报逮到。这次宁远笑嘻嘻地冲狗仔招手，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欧文退役后，除了养马也继续足球相关工作，这次他答应了宁远为央视体育的流媒体解说意甲球赛。 宁远的英格兰之行安排还包括约贝克汉姆夫妻吃个饭。席间，听贝克汉姆说他想当迈阿密国际的俱乐部主席时笑了， “潜力股，我支持你收购！” 他觉得到时候自己可以和小贝拉个俱乐部新手主席群，沟通交流经验。把两家俱乐部关系搞好。 所以等宁远把俱乐部的大小事都看了一遍做到心里有底后，时间已经来到了3月下旬。他悄悄先落地德国，陆路入境意大利，溜回米兰，并且在知道他身份的马尔蒂尼接应下，和当特工一样乘着夜色住到了米兰内洛训练基地。 那个夜晚，行色匆匆的两人拿着行李，从瀑布般垂下的美丽紫藤花走廊里通过。花儿仿佛是代替人迎接他。 体育中心那栋楼包含了会议室，球员赛前住的宿舍，隔壁楼则是青训队员的住处，现在正巧没人使用，正方便他住下。 宁远推开窗，俯瞰着月夜下的，占地广袤达到十几万平方米的训练营，感慨万千。 这是他的江山基地。 作为ac米兰的核心资产之一，这的全部工作人员只有十四个人。所以宁远住了一个月，居然一直没被发现，也不知道意大利人到底是靠谱，还是不靠谱。 ac米兰比赛日前，他知道卡卡他们都住在隔壁那栋楼二楼。训练日就更直接了，他会在站窗户边，观察远处的足球场上，队员们展开训练的情形。卡卡还是和从前一样提前来，从不缺席一次。听说还会打电话给缺勤的队友要求他们出现。宁远觉得这样的卡卡，当然值得高薪啊！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现身？”马尔蒂尼在电话里问他。“我还以为你会在他的生日会上出现给他大惊喜呢。” “我觉得假如我突然出现就有点喧宾夺主。他的生日主角是他。干脆，我等卡卡敲定新合同后再公开。他这人如果知道俱乐部主席是我，可能不会愿意签那个价格。” “续约也就这几天的事，续完好让他安心回巴西度假。”宁远回答，“到时候，我会公布俱乐部主席身份。对了，今后南看台的球迷镇压是交给你，还是交给我呢？” 出人意料的是，马尔蒂尼表示为了球队，他现在不介意和那些人和解。 “可是我不喜欢惯着他们，那就看他们的表现再决定吧。” 第96章 新合同弄巧成拙 在15-16赛季意甲联赛结束的5月底，欧冠决赛也在圣西罗球场结束。皇家马德里战胜马德里竞技捧杯。宁远在内洛欣赏了这场由点球大战决出胜负的比赛。 皇马头牌内马尔第一个主罚。四两拨千金非常稳健地给后面的队友吃下定心丸。看这表现，今年金球大概率是他。 比赛结束后宁远向皇马俱乐部和内马尔分别表示了恭喜祝贺。并请内马尔帮了一个忙。 内马尔发布了自己抱着大耳朵杯的合影，但在下面回复粉丝时，吐槽圣西罗的草皮不怎么样。 大家点头附和。很多球迷指出两个俱乐部都担当主场的圣西罗比起其他体育场，确实草皮不行。欧足联选择这做决赛场地是不是收了贿赂啊？吓得欧足联赶紧辟谣，圣西罗的所有者米兰市政府，也不得不承诺拨款维护草皮。 待草皮事件散去，一个叫做约翰的二十多岁年轻英格兰人作为球队总监助理，空降了ac米兰俱乐部。这人没有曾经在任何著名俱乐部工作的经验！据说他是来自英格兰新老板的大侄子兼心腹，用来监视制约马尔蒂尼的——意大利米兰南看台球迷对于新主席居然安排这样的人事任命怨气更大：英国人？一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来参与管理ac米兰？这简直比找国际米兰前球员兼助教来担任ac米兰主教练还更加不合理！！ 他们在自己的官网——球迷网站发布了一篇檄文，以严厉的口吻表示，ac米兰应该属于米兰人，属于意大利。 结果ac米兰官网以回忆马尔蒂尼的辉煌球员生涯作为回应，几乎是嘲笑他们扯大旗爱米兰却在ac米兰的灵魂人物马尔蒂尼退役的那场比赛时伤害他，还不如当时的弗洛伦萨球迷对马尔蒂尼表示出了尊重！ 接着，ac米兰官网又公布，为了表达足球属于普通人民这个理念，新赛季球票将在新的算法之下推出忠诚折扣，那些登记注册会员历史达到十年的球迷将享受到优惠购票，季度球票八折，在官网单买某场比赛的票价同样八折！每位限购两张，门票不得转让。同时，十八岁以下的儿童票将分档次折扣，十四岁及以下小球迷球票为五折！米兰所有大学学生凭学生证可以享受等同五折儿童票的指定区域优惠票。 针对学生们的广告已经在那几个重点公交车站地铁站打出去了，叫做 “谁愿予你最浪漫最沸腾的青春？ac米兰！” 这下普通球迷感到高兴：在米兰这地方，谁家不是几代人都支持这个米兰或者那个米兰？注册会员超过十年的人大把。降价好啊！孩子的票都半价了！带孩子去看球恰好两张父母票价可以八折，重视家庭的意大利人理所当然选择一家人都去看！折扣下来原本看一场比赛的预算可以看完全家再去吃顿饭了！一张赛季季票的钱也比以前便宜！万岁！足球属于普通人！阖家看球的生活多美好！ 而大学生中，超过四分之一的外国学生也似乎找到了一个不贵的、并有助于融入当地文化生活的消遣方式。 新赛季的球票预售从宣布优惠的这一天就卖得非常好。家庭购票比例上升，有学历年轻人比例也上升。跟着，俱乐部宣布采取黑名单措施。在黑名单上的人所购买的球票将被系统强制性退票。 什么人上黑名单？给球员造成困扰试图伤害球员及其他俱乐部球迷的人！ 极端派有点傻眼。他们在球迷组织里的呼风唤雨地位，构架于在比赛现场一呼百应指点江山的基础上。球票都买不到进不去圣西罗？在电视机前指挥？这无论如何也充不了老大。 于是，他们暂时偃旗息鼓。 这一回合让人明白，新主席完全不是从前旧米兰管理层那套对极端球迷妥协的风格。而且这位新主席似乎要把米兰的年轻人一网打尽，支持或培养他们的看球爱好。 米兰媒体盯着那位英格兰人约翰，他进入ac米兰管理层后，正和马尔蒂尼一起张罗队员体检以及合同续约和薪酬的事，马尔蒂尼和他居然关系还可以——实际也是因为约翰看到活生生的著名大佬自己紧张得不行，连在餐厅吃饭他都主动帮马总监端咖啡加糖加奶。 行吧，姑且看看这套诡异的班子能把ac米兰带往什么方向。 还住在内洛基地的宁远和马尔蒂尼每天交流着工作。他们达成共识，球队本赛季夏窗不购买需要动辄上千万转会费的大牌球星，新人以购买性价比优异的自由球员为主。 “伊布在巴黎的合约正好到期。不用转会费，我去和他谈。” “拜仁慕尼黑基本就是米兰俱乐部学习的方向。对于新人，米兰也走便宜买进，高价卖出这条路。”宁远扒拉着手头上的现金流和人力资源，“巴西的贫民窟新星基本都有不自控的毛病，超过三百万欧元的我一律不买，而且入了手之后，踢出点名气来就立刻加价卖掉，免得在俱乐部拿高薪又状态下滑。” “确实这些年，米兰只有巴西来的卡卡是一个例外。”马尔蒂尼笑着说，“你知道吧，中国的某支著名俱乐部向卡卡开出了两千万欧元的年薪邀请。” 居然敢挖我的人！宁远不喜欢本国俱乐部的一些做法：有好几个俱乐部平均年薪高达百万美元以上，还有上海的俱乐部给挖来的某阿根廷球星开3000万欧元年薪工资……快成世界顶薪了，简直写着人傻钱多速来。 第113章 他对卡卡还是有信心。呵，自己重伤没了职业生涯换来的米兰之路，卡卡肯定不会离开。但他那个老爹—— “……两千万挖卡卡这消息是博斯科先生放出来的吧？” 宁远一猜就准。卡卡的父亲用这种手段向俱乐部施压为儿子争取待遇。他认为当年老贝可是希望卡卡当自家女婿！这个新主席必定没有老贝好说话。 “你是米兰的核心！本赛季如果不是你，米兰哪有机会取得欧冠资格赛？”在米兰家中，博斯科叮嘱儿子谈判时一定要态度强硬一些。 “还有你的那个经纪人门德斯！和俱乐部谈薪酬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居然说忙不来了！我看有机会你还是离开他，换我来为你打理。” ——其实是神通广大的门德斯风闻了ac米兰新主席是谁，他认为那位炒掉谁也不会炒掉卡卡，都不用他谈，必定有个好合同等着。他得把时间精力放在别的球员身上，唉，c罗在曼联闹加薪那摊子够他忙，还是卡卡最省心省事。 听到父亲抱怨，卡卡却觉得门德斯没什么问题。 “你知道他给c罗在曼联谈下了多少年薪吗？”博斯科不满道。 卡卡轻声说，“c罗比我年轻。爸爸，我已经三十四岁了。” “你积累的经验可比二十四岁时丰富得多！你看马尔蒂尼踢到多少岁？” 博斯科要继续说却发现儿子情绪低落——不好，他显然想起了某个二十四岁就退役的人。卡卡出院后病情稳定，药物都吃得少了但是在3月中旬有过一次反复：诱因居然是他看到媒体报道那个人在威尔士欧文老家和欧文欢乐聚会！ 卡卡情绪低落于宁远不来米兰。 明明是卡洛琳连累他受伤退役，儿子为什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充满了负罪感？ 博斯科想了想，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开导儿子。医生既然说需要建立新的亲密关系来彻底走出抑郁，那么： “米兰俱乐部给你的新合同内容有眉目后，先回巴西度假吧，里卡多。” ——卡洛琳算什么？无数年轻漂亮的巴西模特都想和你约会！到时候我再放出风声你考虑回圣西罗，让米兰加钱。 6月初，约翰拿到卡卡的体检报告后，立刻拍照发给了宁远。他自己也很吃惊：卡卡的问题可不少。小伤浑身都有。左膝半月板软骨又出现磨损---这可是个慢性长期伤病。没五分钟，他就接到了宁远的电话，告诉他第一要务是劝卡卡休息休息再休息。 于是，身为实际意义上传声筒的约翰，在俱乐部会议室里，微笑着会见了卡卡，还有卡卡的父亲博斯科先生。 约翰拿出了卡卡的体检报告，表示休息是第一要务时，这话听在博斯科耳朵里就是要他儿子放长假了。他一拍桌子，“俱乐部是用不到我儿子了吗？”博斯科坚决认为这新主席没怀好意，所以他来战斗！假如俱乐部想要他儿子走人，那就把该付的钱都付了。 约翰很迷茫，“没有啊。” “那新的合同是什么样的？！薪酬是多少？！拿来看看！” 约翰手里握有宁远给他的薪酬承诺，给卡卡的上限是2200万欧元年薪，很有意义的数字吧，也没法更多了。他还是秉承一个足球经理的职业操守，先询问卡卡，意向的薪酬是多少。 卡卡制止了父亲发言，想了想说，“我知道俱乐部并不富有，可能今年会亏损。所以，我在伤病期间可以不要薪酬。现在我的薪水超过一千万欧元，也过于高了。我接受俱乐部对我的调整。” 约翰？？和想的不一样啊。他小心地打量卡卡，对方神色从容平静，眼睛里满是诚恳——卡卡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英俊。接触下来和传闻中一样温柔有礼。 实际面对大球星也很激动的约翰努力镇定，伸出两根手指，“我们想给您的薪酬是这个数。” 这对父子都误以为是两百万欧元，卡卡坦然接受，但博斯科却暴怒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儿子找不到别的俱乐部接收他？他在圣保罗踢球都不是挣这个数！！” 但是卡卡再次拉住了父亲，微笑着点头，“我愿意签。” 约翰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递给卡卡看，还指着薪酬那地方——卡卡一看，变了脸色。 “这是不是搞错了？多了一个零。” “没有没有，就是这个薪酬，两千万欧元。但是不含税，您要缴纳24.545%的税费。俱乐部不再代球员缴税了。” 卡卡抬头，棕黑色的眼睛一片坦然，他清晰回答道，“可是我不值这么多钱。” ----最新的fifa金球奖获得者梅西，巴萨开出的薪酬也就是两千五百万欧元。内马尔在皇马新薪酬则是一千八百万欧元，c罗在曼联拿两千万英镑。他们的竞技状态和所在俱乐部财政状况都强过自己和米兰。 卡卡把合同推回给了约翰，表示，自己不签。 “不不，您是米兰的核心竞争力。这个薪酬理所当然。”约翰劝他。 博斯科催促儿子快签，但是卡卡听到核心竞争力这个词时，愣住。他忽然记起宁远在米兰那时候怎么劝说安切洛蒂让自己得到休息：他说他是米兰的核心竞争力，他整个人包括膝盖都是重要核心资产，不能肆无忌惮挥霍使用。 卡卡豁然站起身，少见的紧张。“你的老板，是英国人吗？” “啊？他？其实不是……抱歉我暂时不能透露太多。您签字吧？” 卡卡抓过合同条文再飞快细看，发现有比之前多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名叫陪伴儿女探亲假！承诺更多的球衣肖像权分红以及，在身体允许的条件下，他想要多久上场时间就有多久上场时间等等神奇内容。整篇合同根本没有一个地方标明他在球队必须达到什么成绩—— 他目光亮得惊人，却结结巴巴和约翰告别，“我，我有事，抱歉----” 他要走。 “嘿！里卡多！你去哪儿？！” 父亲在后面追，但卡卡径直自己上了车，驾车咻地离开俱乐部，他直奔马尔蒂尼家，有些事他必须要当面问个清楚。 卡卡的心脏剧烈跳着。敲开了他家却得知，马尔蒂尼去内洛基地了。“他三月份开始每天都去，卡卡你不知道吗？”他夫人阿德里亚娜说。 “他每天还会带我做的意大利烩饭和披萨去。亲爱的卡卡，他有分给你们吗？今早带了火腿三明治呢，很大一份。怎么他难道一个人独吞了？” ——生活终究会有惊喜，卡卡。 马尔蒂尼在他生日那天这么说。 被拿走的那块生日蛋糕送给了谁享用？谁的主意订做那样的菠萝蛋糕？那本漂亮的画册是谁提供素材？谁视伤病不断还患上抑郁症的他为珍宝，用超级合同捧着他？ 卡卡控制不住情绪地哭了。在马尔蒂尼温馨的家里，在阿德里亚娜的慌张安慰下，卡卡极力摇着头，不，我很好。我没事。 他不断擦着眼泪，是激动的眼泪。他咧着嘴笑，笑中带泪。 第97章 那些痛的记忆 内洛训练基地。初夏的米兰阳光明媚，温度适宜，宁远干了件中国人一直喜欢干的事：把被子拿到窗边晒。顺便晒晒心爱的球鞋。 干完这些，他在房间里用享用马尔蒂尼送来的意大利三明治。边吃边感叹马尔蒂尼真是有福气，娶了情投意合挚爱的模特妻子。阿德里亚娜也是富裕家庭出身，婚后一心一意支持丈夫足球事业，生儿育女……她就不出幺蛾子搞这搞那。 唉，同样娶了富家女兼模特的卡卡啊…… 卡洛琳她母亲最新叽歪的那什么女儿和万人迷丈夫结婚压力很大，年纪轻轻养育孩子压力也很大，是不是想要卡卡体谅她犯过错的意思啊？ 卡卡早体谅了。宁远摇头，比较了一下同为万人迷的马尔蒂尼和卡卡两个人，他们都十分老实从不乱搞，周末都只喜欢在家陪伴妻儿，最多队友间互相串门。现在一对恩恩爱爱，一对一地鸡毛，只能感叹卡卡纯属运气不好。他复婚后会幸福吗…… 停。别管他家事！我绝不再掉到同样的坑里了。我和他的新关系……就是多年朋友兼俱乐部主席和最爱的球员。宁远显然觉得阿布对舍瓦还不给力，他借鉴了一下当初在皇马自己的待遇，那就是，要怎样就怎样，想怎样也怎样。和教练起冲突走人的一定是教练。 手机响，是小约翰打来的。 宁远接听。得知卡卡拒绝签合同的时候愣了一下。那理由——卡卡说自己不值这么高价格令他的心不争气地酸涩了一下。 不不，他最美好的年华都交给了米兰。而且，梅西c罗内马尔他们拿那么多，卡卡两千万欧元不含税很合理。薪酬预算宁远还是有的。在大巴黎结束合同的大伊布不用花转会费，如果有意愿回来，他也是差不多和卡卡同档次。 宁远规划中的4231阵型，单前锋和攻击型中场至关重要。他选择新老结合，合意的新人还在寻觅，为此他一天看几百个各国比赛视频筛选。 第114章 “我会劝卡卡签合同的，你去忙别的吧。” 宁远打完电话，干脆换上西装马甲，打理头发发型再戴上眼镜——怎么看都有俱乐部主席的架子，他以内洛训练营为背景，给自己自拍了一张照片。 打开米兰官网，以这张图配词正式官宣：“大家好！作为ac米兰俱乐部新主席，我想我不用再自我介绍了！” 然后……官网在两分钟内就瘫痪了。这什么服务器啊？ 他无奈，同款更新了推特。 几分钟后刷了一下，回复三万二？来势汹汹比自己鼓励卡卡战胜抑郁症那条还夸张。点进去看第一条回复说的是，他觉得自己疯了出现幻觉。 唉，一目十行看到的回复都没什么营养。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十分钟后达到了二十万条。私信数目滚雪球一样滚啊滚…… 他打开微博，这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搬运了，已成热搜第一。 卡卡肯定会知晓。 宁远见阳光正好，干脆换上一双球鞋去巡视大本营地盘，准备迎接卡卡。 卡卡在赶来的车上继续哭得稀里哗啦。他紧紧攥着手机，有好多条朋友的短信提醒叫他看米兰官网——推特又爆了大新闻，而米兰官网因为短时间内无数人访问导致网页崩溃…… 卡卡拒绝看这些，他必须要眼见为实。 他的状态无法开车，是弟弟迪甘载着他从马尔蒂尼家开上拉吉高速公路，往最熟悉的米兰训练营而来——一路上卡卡反复不停擦眼泪，以至于到了地方他实在是形容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还翘起来，眼睛含泪红肿。 车一停稳，卡卡就打开车门，大步奔跑而去……徒留迪甘在后面追。哥哥情绪不稳，他怕他受刺激太过。 宁远会在哪里呢？ 卡卡已经回忆起马尔蒂尼的车频繁出现在营地的位置。他带食物来！什么地方有冰箱以及——什么地方最适宜看到他们最常用的练习场？！ 卡卡像在球场上一样奔跑着，一口气冲到体育中心。他的目光从主楼审视到副楼，锁定了某个窗户——阳光下，那居然放着几双球鞋在晒！！其中一双红色，太熟悉—— 他忽然没有了勇气去敲门。 卡卡扶住了楼下走廊外的紫藤花，背紧紧靠在树上，他捂住眼睛，身体滑下，坐在地上抽泣，眼泪把前面的地都打湿了…… 那头场地上视察阿斯特罗特夫尼龙草皮质量的宁远已经远远看到了……白衬衣卡卡好夺目，他居然坐在地上哭吗？差不多两年不见了……他想着，就跟被磁石吸引一样，往那边慢慢走了过去。 “卡卡！”他看着那宽肩后背的大个头哭得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先开腔，招呼道。“卡卡？” 卡卡居然开始颤栗起来。他听着脚步声，慢慢回头，却只敢看着草坪地面。 球鞋。笔直修长的西装裤腿——马甲背心。他目光上移，他思念的人，在摇曳的树影下，耀眼夺目地站在那，他的脸令卡卡感到晕眩。 “亲爱的卡卡，好久不见。”宁远笑着说，冲地上坐着，感觉有点摇晃的人伸出手——两年不见觉得更英俊的卡卡！白衬衫令他眉眼更浓颜，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半启！宁远的心被勾得痒痒的，他实在是太喜欢扑面而来的卡卡气息！ 他想拉起他，卡卡看着他的手，很迟疑地伸手握住……宁远都疑心他是不是抑郁症又有苗头—— 卡卡突然捏紧了他的手，猛地发动——动作幅度之大，动作之迅速简直像在球场上不客气发动突袭。宁远没感慨完，卡卡已经弹起身，紧紧箍住了他。 是一个拥抱。卡卡的手还摁住他后脑勺——这是宁远熟悉的动作，他正把他往他肩膀上，甚至胸前死死按。 ……如果卡卡的手不是清晰地在哆嗦，如果不是宁远的身高现在并不比卡卡矮……他们就好像没有分离过，不曾经历过各种创伤苦痛，还是在最好的光阴日子里肆无忌惮热情相拥。 宁远回应，手指轻轻地梳理起卡卡的后脑勺浓密乱发，怎么都舍不得罢手。 摁着他脑袋的卡卡，脸颊往他贴来。要和他行巴西贴面礼？是啊，他很爱他的。宁远像惬意的大猫儿一样，轻轻蹭了蹭那不住颤抖着还带眼泪湿意的，胡茬青灰下巴颏。 “亲爱的卡卡，我回来了。”他重复道。 卡卡依旧箍紧了他。 多美好的时刻啊，紫藤花串在他们头顶随风摇曳，内洛的草皮长得旺盛蓬勃，阳光温暖人心， 宁远静静感受，安慰着继续泪眼滂沱的卡卡。 这回，总不是悲伤的眼泪吧？ ### 迪甘在后面站了半小时才敢上前。 卡卡眼泪已收，情绪看着也稳当了。宁远再细细打量他：白衬衫皱了，领口扣子飞了，露出美好的喉结。卡卡他今天穿着整齐的正装，是来签合同的。 那就继续？ ——知道俱乐部主席是宁远的卡卡，看他把合同拿来后，还是摇头不肯签。居然极端地表示，他薪酬暂时一分都不需要，多出来的钱可以为米兰买新球员。 “那你父亲会撕了我的。”宁远开玩笑说，他怎么肯答应呢？在一番无比奇妙的逆向讨价还价后，卡卡的薪水比从前略降，成了八百万欧元一年。但是，奖金不包括在内。 他在内洛会议室里自己飞快刷刷签了合同——宁远把笔拿回来，“你也不细看？要是我坑了你该怎么办呢？” 卡卡仰起头，那双眼睛亮如星辰。他认真说，“那就坑吧。我的……我剩下的职业生涯本来就都属于你。” “你不必这样，亲爱的卡卡。我说过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必愧疚。”宁远坐在他身边，温和地握起他的大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好伙伴好搭档。” 好伙伴好搭档……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卡卡有点迟疑——不，不能贪心，里卡多。上帝已予你十，你不能贪望一百。 他轻轻说，“我剩下的足球生涯，全都交给你。” “那还长着呢。亲爱的卡卡。”宁远心情大好地笑起来。啊，他的卡卡，忠诚不渝的诺言，自己勉强也算得到了。 宁远又把手伸向他膝盖，轻捏。卡卡心跳加速，却听他说，“好了，里卡多先生！我要叮嘱你的还是老话，注意膝盖半月板出现的磨损，建议注射玻璃酸钠以及——我想从你自身的血浆里提取血小板和白细胞等，再注射入关节腔，愿意试试吗？” 卡卡刀山火海都愿意。 “那好，我和301医院沟通，这种生物治疗法在咱们今年8月的米兰中国行过程中开启。亲爱的卡卡，现在没事了，你去好好享受夏歇期的生活吧。” 他笑着问一旁充当隐形人的迪甘，“你们回巴西吗？” “呃，是——不。”迪甘不知道。因为卡卡连连摇头，他不想回巴西度假，不想去任何没有宁远的地方度假。“你呢？” “我要去一趟法国，和伊布面谈薪酬。顺便看看法国荷兰德国这一圈地方，能否和有潜力的新人签约。” 卡卡试探着问，“让我陪你去可以吗？你的腿……” 宁远发现卡卡变得有点小心翼翼——他想起他是患有抑郁症，是前不久还在吃药的人，也不敢刺激他。“好的，那我们一起同行。坐飞机去。我给你订票吧。哈哈，亲爱的卡卡，等队伍八月初飞中国那天，有惊喜等着！” 但是，如愿以偿的卡卡却没有露出多么高兴的表情——以前让他开心多简单啊，现在怎么不灵光了？ “哦！都忘了告诉你，你看我的腿？没有配外骨骼。我已经活动自如了。” 这个好消息令卡卡笑了，眼里却还是浮起泪光。 唉，瞧这抑郁症害的。 看看时间，宁远打算开口约他们去吃饭时，卡卡居然先说了，“妈妈做的伊比利亚火腿饭真的很美味……你介意去我家品尝吗？是按照你教给我的那个法子做的。” 煲仔饭！这个意大利的餐厅可没有！ 宁远点头答应。 晚餐时，宁远回到了好久没来的卡卡家里。小狗蜜糖居然还记得他，冲他友好地摇尾巴。 这里的陈设大变样，家具的角都做了保护小孩子的改造，地上挺多小孩玩具，墙上桌上都是孩子们和父亲的照片，但卡卡和卡洛琳的结婚照都没了。客厅里唱k的那些设备也被收了起来，显然他很久都不再开腔唱歌——唉，还是要快活起来啊，圣西罗的王子。 博斯科先生知道他愿意支付儿子两千万欧元的年薪，对他挺友好。而卡卡的母亲就更好打交道了。 他弟弟迪甘则一直在晃荡暗暗观察自己。随便～ 坐在爸爸膝头，快六岁的卢卡和三岁多的妹妹伊莎贝拉好奇地看着这位客人。宁远就冲他们“嗨”了声打招呼，没有夸奖他们可爱，也没有想抱的意图。 抱着两个孩子的卡卡看在眼里。没关系。他告诉自己，一切已经很好了。他能坐在他身边，听他说话，与他对视而笑，还求什么？ 第115章 吃饭时宁远赞美了一番博斯科夫人的手艺，得到了脸颊上的热烈亲吻。卢卡和伊莎贝拉显然也被今晚父亲卡卡的好胃口感染了，两人都吃了两小碗。最后卡卡又在那用勺子使劲刮饭锅，分给自己和孩子们，把餐桌上所有食物扫荡得干干净净。 ——上帝啊，迪甘知道哥哥上次如此胃口大开就是几年前那个圣诞节收到宁远寄来的西班牙火腿。他看着兴致勃勃眉开眼笑的哥哥，心想，就是这个人，能让你幸福吗？ 你值得幸福。要把握住啊。兄控迪甘决定支持卡卡的一切选择。 吃完饭孩子们困了去睡觉，宁远和卡卡就像从前一样对着阳台的夜景肆意聊天。迪甘咂舌于宁远那条推特的百万回复数……当天推特的热搜，微博的榜首热搜依旧是这件事。 宁远则先关注米兰中国行的售票：他满意地看到所有场次所有票价一扫而空。再查看新赛季米兰的球票销售状况——卖光的圣西罗主场！他兴奋地展示给卡卡他们看。 “每场都有八百万欧元以上的门票收入呢。” 对于博斯科先生比较关心的新赛季奖金问题，宁远点头承诺，“会的。算上奖金卡卡的年收入肯定千万欧元以上。” 时间到了九点半，卡卡看着宁远起身要走，急忙开口，邀请他留下来睡客房。 “方便吗？” 宁远考虑中。 “我有你从前的衣服。”卡卡连忙说，“你那些留在皇马的衣物，我都收着。” 哦！宁远惊讶的同时，一看卡卡的眼神就觉得自己还是答应的好。 “那就打搅了。” 卡卡开心地拉着宁远去他的衣帽间从属于他的衣服里拿他明天穿的衬衣裤子，其余的依旧放在这。宁远又拿了卡卡的新短袖t恤和裤衩当睡衣，大大方方地在客房洗澡后睡着了。 卡卡却在自己的主卧兴奋到再次失眠。宁远送他的生日礼物双面刺绣肖像屏风，黄水晶巴西风铃木摆设，以及阿拉丁神灯和毡毛骆驼，全都宝贝地收在他卧室里。 深夜两点，卡卡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现在他不去探究宁远是否还和从前一样爱他。 他回来了！他会留在米兰！明天，后天，每天都能见到他！ 卡卡翻身起来，跪在床上再次虔诚感谢上帝。 祷告完后，他躺下，继续辗转难眠，并纠结起一件刚想起的事来：为什么，今天签的合同，仅仅续约到2018年？为什么是两年后？难道宁远认为那时候的他该退役了吗？ 他想届时自己三十六岁。是不是在两年后也才二十八的宁远眼里，老了？ …… 卡卡，居然大半夜在房间里做起了俯卧撑。 第98章 在危险的巴黎 宁远认为每天都能见到卡卡的日子很惬意。他那么大一只的活生生卡卡！现在也不用马尔蒂尼带食物来，卡卡一大早就开着车来到内洛基地，和他一起在食堂吃意大利煎蛋之类的早餐。 “可是你不吃早饭驾驶车辆过来，辛苦又对身体不好啊。” 听宁远这么说，卡卡从善如流地干脆也住进了内洛的宿舍里。一整天他们都呆在一起，无论休闲还是工作。 宁远刚掌管米兰引来无数媒体采访预约，他还得在夏歇期内抓紧引入新援等等，从早忙到晚。 卡卡有时候会和他一起出镜接受采访。今天宁远被问到“为什么来米兰当主席，很多人说您是为了卡卡，真的吗？” 卡卡故作镇定，心里纠结。 “如果用卡卡代表这些年的米兰的话，这个说法没问题。”宁远感慨道，“我是中国人，讲究报恩。米兰是我的梦初始之地——你们肯定知道当初只有米兰肯签约我吧？而我和卡卡在米兰的合作曾被誉为世界上最好的搭档，我就想，能不能回来，和里卡多先生以及其他深爱着米兰的大家一起努力呢？我也并不是要当超人挽救者——对于经营俱乐部，我是个新手啊。我希望爱着米兰的，比如马尔蒂尼先生，加利亚尼先生等都团结起来，让俱乐部成绩稳定提高——这需要每一个人的努力。” 看，宁远扯大旗，卷他人进来一顿扯，才不会给媒体机会乱写说他包养卡卡呢。 宁远回来并公开俱乐部主席身份后，已经有了涉及卡卡的一些风言风语，但卡卡本人完全不在意。 “足球是我的职业，米兰给予我家一般的感觉。我乐意做更多。夏歇期我取消回巴西是因为我想留在这帮忙，承担力所能及的工作。看看保罗，看看宁远，他们那么忙，我不愿在巴西的海滩上躺着。” 总之，卡卡就是要和宁远形影不离。 今天，一个半小时的飞行后，宁远和卡卡抵达了戴高乐机场。行李就一个随身的箱子，两人东西都放在一起。当然，最重要的合同也在其中。 他们马不停蹄地从机场直接赶往前米兰队员，伊布在巴黎的住处：位于郊区凡尔赛附近的豪宅。 这是个像国王度假离宫一样的地方，月租金四万欧元。 被称为“国王”的伊布和巴黎圣日耳曼合同结束，他在4月就知道米兰想召回他的意思，所以拖着没和巴黎续约。 见到卡卡和宁远，他先吐槽巴黎这支俱乐部毫无纪律性，又表示自己在ac米兰的日子很愉快。 “我对于带领我喜欢的米兰重回巅峰很有兴趣。你们就是为此而来的吧？不过，入米兰后我一定要是核心。我不负责为他人进球服务。”他直白表达要求，看着卡卡，其言下之意无比清晰。 卡卡点了点头，还微笑露出白牙。这反倒让伊布有些尴尬，“其实你有能力、就是伤病嘛……” “我知道。我有伤病，发挥受影响。但球队的胜利比一切都重要。”卡卡温和地表示他支持伊布当核心。 一米九五身高，极其能抗的身体素质，伊布他确实在冲锋陷阵上胜过卡卡。而他虽然要求当核心，却也不会别人进球，他发脾气。 伊布一看卡卡这么好说话，又忙说，“我也是喜欢助攻的人，我们可以配合！另外我不喜欢在禁区里干等站桩。” 这宁远就更喜欢了。“哈哈，我踢球也从不按照教练的来，我是全场自由人！” “那你肯定能理解我。”伊布津津有味地说，“我后撤也随我吧？不会让教练压迫我吧？” “都随你。但是你后撤，卡卡就会进禁区，这算补位，没意见吧？卡卡作为前腰，中场接球后会快速出球传给你或者其他位置好机会好的人。你有得球优先权，但不会很明显，一切根据场上局势和状态来，可以吗？” “我没意见。” ——伊布当喜欢后撤的锋线正好能让卡卡不必太持球对抗，棒呆了。 三人相谈甚欢，宁远最终以1200万欧元年薪不包税的价格和伊布谈妥了。虽然这比他在巴黎圣日尔曼低了好几百万欧元，但伊布大手一挥，“有些事比钱更重要。我喜欢米兰，喜欢卡卡这样的队友，也喜欢你当俱乐部主席——非常新奇！我有一种感觉，能为米兰再拿欧冠！” 自信满满的人，宁远喜欢。当然这位仁兄第二天就对着法国媒体吧啦吧啦自己如国王一般来，也如传奇一般离去并在ac米兰续写辉煌…… 于是，ac米兰来法甲挖人的消息传遍法国足球圈。宁远和卡卡入住的酒店里迎来了《队报》的记者。 一去就正巧撞上个大新闻：宁远制服了五个入室劫匪，狠狠踩在之一的背上叫真警察来抓人——五名劫匪伪装成警察企图抢劫他们认为行动不便的宁远和“伤病”的球星卡卡。 捆起来，再拿走所有财物——这是匪徒原本的计划。 结果，给他们开门的是卡卡，劫匪威胁的话刚说完，宁远就从沙发上起身，看了看他们拿的电缆线和武器——随后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 警察拘捕人时，还顺便叫了救护车。其中一个肋骨断裂。还有一个人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剩下的都鼻青脸肿哀叫连连。 知悉此事的群众纷纷表示太离谱了。 宁远也在推特上表示岂有此理。我下榻的酒店每晚4000欧元！感觉安保被狗吃了！巴黎原来是抢劫之都！ 不是，哥、你的腿？ 哦，不是受伤的那条腿踹的。招数是我在14年巴西世界杯开幕式上学的巴西战舞腿功。真的是一门适合格斗的功夫！我建议来巴黎的人都学一下！ ……事情导致巴黎市长和警察局长都出面表示一定会加大城市安保工作。那个被凶徒冒充警察进客房区域的巴黎五星级酒店也狼狈地道歉，承诺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 cp粉自宁远鼓励卡卡战胜抑郁症的那一刻就病重垂死惊坐起，他成了ac米兰俱乐部主席后开始狂舞，现在看到他们俩一起去了巴黎还住一套房间里更是仰天长啸。 可正主却心态从容：俱乐部工作出差！节约成本干嘛要开两套房？而且，球员时代外出比赛他就一直和卡卡同住一间。 第116章 在劫匪上门前，宁远还是很满意这家酒店：它的早餐有巴西粉虾，配上新出炉的热烘烘牛角面包和法式煎蛋卷，不但卡卡吃得胃口大开，宁远都有穆勒同款感叹：早餐真美妙！这美好的一天啊！ 他意犹未尽，又要了一个奶油草莓挞自己吃——就着大草莓舀一勺奶油和完美比例的内馅，享用得美滋滋后一抬头，对面的卡卡直勾勾看着他。 “这个……我以为你向c罗学习，不吃甜品了。”宁远说完，看到卡卡眼里的光黯了，他连忙补救，“咳，其实甜食能让人感到愉悦，运动员适度摄入没问题的。要不……我分你一个草莓吧？” 他拿起卡卡的勺子，从这个草莓挞的另外一边分割了包含一个水果，一点儿草莓酱，杏仁和一小块马斯卡彭奶油的部位下来。 卡卡接过勺子，慢慢享用完了这小块甜点。然后点头微笑，“我以后就通过这种方式摄入，由你监督摄入量，分我吃一点儿可以吗？” “可以的，卡卡。我会把这个度衡量控制得很好，你放心！”宁远察觉到卡卡渴望长久相伴，他也一样啊，心情舒畅地说。 以卡卡的敏感，当然发现宁远对自己和颜悦色什么都答应是怕他抑郁症再发作。一直以来卡卡有自己的骄傲，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但是，面对宁远他还在乎这个？他什么都无所谓——愿上帝原谅他的心思。他渴望陪伴，渴望爱意再来敲门。他更会拼搏奋战，会竭尽所能，为他爱着的人圆足球俱乐部之梦。 吃完早饭后回到套间，宁远对着法甲视频，边观看挑选边吐槽难怪伊布想走，这都是菜鸡互啄。 无论里昂还是大巴黎的水准全都泛泛。至于曾经代表辉煌的马赛？也掉得挺厉害。 卡卡点头，还帮着他一起看视屏。 有人来敲门，卡卡站起，去开——他看到是警察装束的人便开了门。 伪装的劫匪面对骤然出现在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球星卡卡心里有点发慌。电视上看到他患有抑郁症啊！怎么实际面对面如此有压迫感？不怕，我们有五个人！他们才两！还有一个应该是瘸了…… 涌入房间的除了“警察”外，居然还有头戴滑雪面具的人！卡卡瞬间明白不对劲！但这时候一把枪已经指着他！还有三个人朝坐在沙发上的宁远冲去！ “老老实实照做！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劫匪叫道。 劫匪拿出电缆线和黑色胶带，准备捆住卡卡先。 那头宁远一跃跳上茶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踢——茶几上摆着的香氛玻璃瓶子飞了出去，正砸中那个要捆卡卡的假警察脑门！他帽子掉下，头破血流，人一声不吭倒地。 “快出去！”宁远冲卡卡吆喝道！ 但是卡卡反而去抓另外那个持枪歹徒的手腕！他试图压制住他，他怕他朝宁远开枪！！ 职业运动员，尤其还是顶级职业运动员的战斗力，其实是碾压普通人的存在。 劫匪不知道，卡卡还练了好多年拳击。得过抑郁症的老虎，那也是老虎不是病猫。 这头卡卡一对一和对方争斗夺枪快速占了上风！那头宁远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暴打了剩下的三人。 他冲到门口，终于看清楚卡卡大力摁着的那只手中所握是塑料枪——真货完全不是这样。被吓坏了的可怜心脏这才恢复镇定——他太怕卡卡在争夺中被走火的真武器伤到。 他扯着刚刚打算捆他们的电缆线把这个人双手双脚麻利捆上——劫匪里他最好运，是被卡卡制服的。 “你真棒。”宁远笑着对卡卡说，“反应能力和力量秒杀这笨蛋嘛。不过亲爱的卡卡，下次遇到这种事……我是说假如你遇到了，可千万别反抗，就把钱财都先给人吧？这绝对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卡卡擦了擦同样渗出额头的冷汗，他知道他怕他被伤害，笑了笑，“我明白了。都听你的。” ——当天出了这遭事，两人又再度上了热搜，法国巴黎治安之乱纷纷扬扬。英格兰媒体一边尖酸地嘲笑法国笨劫匪怎么敢认为宁远腿受伤后没了战斗力，一边关注他到底来法国干什么。 他们随后一路被人偶遇的路线：巴黎，里昂，马赛，尼斯，摩纳哥！签约伊布已经完成，特意陪有抑郁症的卡卡散心度假吗？ “是工作和度假兼备。”宁远在推特上公开回复询问说，“夏歇期，卡卡放弃回巴西度假，肯当我的工作助理实在高尚。本来就要奖励，结果在巴黎遭遇这种事，作为俱乐部主席，我有义务和缓卡卡的紧绷情绪，给他减压，所以取道法国南部普罗旺斯，让他在当地某庄园亲自下场收割了两天薰衣草。现在情绪可稳定了。” ……什么？ 宁远让卡卡当农夫割草？大家都被这波操作惊呆了。“那你呢？” “我开车把收割的薰衣草拖到加工点啊。投宿在人家庄园总得帮忙干点活。” ……好奇特的画风。 在这一望无际的紫色花田中，卡卡的灿烂笑容就没有落下过。看，不管是卡丁车还是百万豪车抑或收割拖拉机，都是男人的宝贝玩具。带车斗旋转盘的推拉收割机多好玩！卡卡沉浸其中，突突突地行驶在花海中，一小时割了二十亩。果然劳动最伟大，抑郁症算个啥？晚餐的当地炖菜，卡卡一个人就能消灭一大锅，夜间薰衣草的香气萦绕下，他睡得四仰八叉呼呼地和小猪似的——就在一年前他还会因为职业伤病内心伤痛，孤独蜷着难以入眠。 整个七月他们都在如此“边度假，边为了俱乐部担当球探的工作”。16-17新赛季开始前，ac米兰从摩纳哥队签约了一个跑得很快的当地人，在荷兰阿贾克斯俱乐部也签了一个中场和一个后卫，全都是十八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 第99章 在富有的摩纳哥 还在去巴黎的飞机上，宁远就答应了卡卡回程旅途自驾行的建议。反正欧洲就那么大，和中国跨省差不多，开车几小时就另一个国家了。 于是，卡卡直接在巴黎提了一辆新奥迪rs6，舒适家居感的银灰色。他喜滋滋地握着方向盘开着新车载着宁远南下。这一路，途经世界上最大的薰衣草产地，拜访了拜占庭风格或者哥特式样的不同圣母堂福音教堂，连《基督山伯爵》故事里的那个越狱岛，也留下了观光足迹。 他们抵达被法国包围的摩纳哥时已是黄昏落日时分，尽管再开四个小时就将进入意大利的拉斯佩齐亚，卡卡却坚决否定夜间赶路，尤其是沿着地中海边的公路……宁远明白他的心理阴影。 那就入住港口边的某酒店套房，打算明天再出发。 卡卡习惯性关注球赛，宁远则洗完澡后一边喝橙汁一边给在米兰和英格兰两边跑的小约翰打电话，“亲爱的，你帮我卖个消息给太阳报，说我虽然退役，但依仗自己是俱乐部主席，居然又一次注册了ac米兰的球员身份。” 这话连一边的卡卡听了都震惊且欢喜。 宁远挂断电话，一笑，“你也知道太阳报是什么德行，我这正好顺势利用一下。eleven sports会在英格兰转播新赛季的意甲联赛，央视国际足球频道那边也买了意甲转播权。我做了这么多工作，目的是要为米兰争取联赛收视率之冠，在意甲转播分成中拿到最大一块蛋糕！” ----当俱乐部主席要解决的问题比当球员时多了几百倍。但宁远精力旺盛，雄心万丈。 “下个赛季对米兰，对我都是一次大考。因为不仅仅要踢意甲联赛，还要从欧冠外围的附加赛踢起，八九月包括你在内，所有球员都会很辛苦。所以除了伊布之外，我还希望夏窗能引入便宜又有前途的年轻新人。亲爱的卡卡，我看中了两个金发荷兰小青年。你听说过黑店方式吗？我喜欢。亲爱的卡卡，我打算把ac米兰也这么经营：低价收入小妖，有成绩了再高价卖给大俱乐部实现营业收入。” “我的祖国巴西许多俱乐部青训队也有好苗子。我让在巴西的亲朋好友多留意？罗纳尔多自己也经营俱乐部，他那是一条渠道。”卡卡思考后回答。 “你父亲和弟弟也可以考虑一下当个中介。”宁远认真说，“毕竟博斯科先生是圣保罗的投资人嘛。” 卡卡笑着点头。 “嗯，不过超过300万的我不要。”宁远说，“毕竟现在的米兰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花2000万买帕托的米兰了。” 卡卡表示理解。宁远倒了杯菠萝汁给他喝，在非常好的气氛中，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法甲的比赛视频。两人脑袋都快要凑在一起，欢快犀利地评论这个那个……宁远还边看边给卡卡轻轻捏揉腿部及膝盖，“哪儿痛要告诉我。” 不痛。卡卡太舒服了，他开心笑，这一刻，不，从宁远回来后，每时每刻几乎都是卡卡梦寐以求的生活。 宁远也太愉悦了。他的卡卡，穿着短袖t恤的卡卡，肌肉均实的身上传来令人喜欢的旺盛热力，鬓发肌肤都散发出沐浴后极好闻的味道。 第117章 视频看完了，两人又肩并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已快十点半，但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要先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宁远感受到了这种吸引力，可是……总不能真睡一起吧……他不断调着台，避开卡卡那深邃的目光——不行不行，他好像快开口说什么了！ 此时电视机有个台在播摩纳哥队比赛录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飞速跑动的华点。 这速度让宁远找到大晚上工作的理由，他感兴趣地对卡卡说，“看到了吗？” 一个今年一月一日才从摩纳哥u19青年队进入一线队的，叫姆巴佩的小伙子，进入了宁远和卡卡的视野。 摩纳哥足球俱乐部踢的是法甲。因为这个国家的总人口数只有三万九千人。就这地方，球队居然还在04年进过欧冠决赛。当然，最近有些潦倒刚从法乙升上来还带处罚负分。可俱乐部的新后台老板，是个阿布同款的俄罗斯巨富，一年花掉的转会费加工资就能让宁远身家归零。 宁远原本没打算在这签新球员。在看了无数十八岁左右新人的比赛视频后，他目标一早盯上了有点落魄的俱乐部阿贾克斯青训营里的某两位金发大男孩，打算先回意大利让卡卡回家陪娃，再自己奔赴荷兰。 但是这个姆巴佩嘛，目前为止代表摩纳哥队在法甲联赛踢进了一球，刷新了最年轻进球的摩纳哥球员记录。这个小伙子身高一米七几，运球跑动无球跑动的速度都非常快。 “百米速度在十一秒以内。虽然足球不仅仅需要冲刺速度。但他的条件确实不错，跑得快就会有非常大的进攻空间，和我当年一样。” 宁远有了个决定。 次日，卡卡和他一起去了摩纳哥公国足球俱乐部，因为是突然到访，那边的人都惊了，签约了伊布回米兰的事大家都知道，来这有何贵干呢？ “哦，签完了伊布放松一下。”宁远随口说，“开车回意大利途经贵国，顺便来看看。不用太在意。我对于法甲的了解不算多，对于从法乙杀回法甲的贵俱乐部有些好奇，摩纳哥公国人口不多，俱乐部注册会员也不多吧，这么着都能撑下来打败一群法国球队实现升级，真的很了不起。” 人都喜欢听赞扬的话。何况还是宁远这种级别的人物所说？赶来的副主席和他们相谈甚欢，聊天中谈到本俱乐部有个新人速度非常快。 “哦？多快？”宁远回忆自己在纽卡斯尔念中学还未成为职业球员时，百米速度百米十秒□□，教练以为表坏掉了。哈哈哈。 “……应该是十一秒以内吧？” “还不错。”宁远点点头，礼貌性回复，“我也在留意五大联赛十八岁以内青年军。” “那您肯定会去看下周在德国举行的欧洲u-19足球锦标赛吧？决赛恰巧是意大利对法国。” “当然。”宁远笑着说，“意大利队有个叫洛卡特利的球员，是ac米兰青训营人才，位置是中卫。我打算新赛季就让他担当首发。” 总之宁远席间夸奖自己俱乐部的新苗和旧人，对新赛季表现出了信心满满。 等到7月25日十九岁以下锦标赛踢完，宁远联系了摩纳哥足球俱乐部，问姆巴佩卖不卖。“他还行吧。速度比意大利参加锦标赛的球员都快。我有一点兴趣。” 摩纳哥足球俱乐部国际事务拓展负责人乔治·费斯泰迪奇心头一喜。一个出自自家的人，去目前引起了最大关注的豪门俱乐部踢球！这笔交易成功会给摩纳哥俱乐部带来许多关注！现在摩纳哥不缺钱，缺的是关注度！但法甲本身都不够流量，踢成联赛冠军也不可能成为皇马巴萨曼联那样的焦点。 而姆巴佩本人雄心勃勃，也希望能前往更好的舞台。意甲ac米兰想要自己？求之不得！ 摩纳哥俱乐部同时还得知，ac米兰在和阿贾克斯青训营接触，以及巴西俱乐部似乎也有新人在宁远的考虑之中。怕宁远签了别人就不要姆巴佩了，一个星期之内，降价了一百五十万欧元。最终以三百万欧元转会费和三百万欧元年薪敲定合同。 宁远非常配合地在推特上和ac米兰官网都宣传了自家签约来自摩纳哥俱乐部的新人姆巴佩，更盛赞摩纳哥公国这么小一个地方却风景如画，当地产的橘子味道好极了。 他发的推特每一条都是顶流。 摩纳哥作为避税天堂非常富有，目前的国王是著名影星格蕾丝凯莉的儿子。这位国王想要的和五十多年前他父亲想的一样：树立起国家形象，吸引世界上的显贵有钱人来度假游玩投资等。 因为眼看成为ac米兰俱乐部主席的宁远影响力比从前不减反增，摩纳哥公国在夏天结束前，居然和ac米兰俱乐部签了一份约：以两千万欧元的代言费，邀请整个俱乐部作为摩纳哥旅游大使。 好！好！宁远拉上伊布卡卡等全部主力队员，再加一个姆巴佩，两名荷兰挖来的新人，给摩纳哥公国拍摄了旅游广告。他自己也穿着从前的球衣出镜。 同时配合太阳报爆料的宁远又注册了球员身份这事，舆论纷纷扬扬，连带把这条广告也炒得火热。 “他穿球衣出镜是不是默认了？” “难道他还会再上场踢球吗？这太离谱了吧？俱乐部主席下场踢球？” “为其他俱乐部默哀。你们知道宁远的统治实力。” “不是吧？伤得那么重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当年的速度？” “速度不知道。但你看他把法国劫匪踹伤的新闻就知道他射门力度依旧是什么水平了。” “现在皇马俱乐部是不是傻眼了？2014年提前和他续约结果赔付了两年工资，可白拿钱的宁远退役两年后，居然又复出了！” “我觉得国际足联应该颁布条例，禁止俱乐部主席下场踢球。” 等等等等，“ac米兰，宁远复出，冤种皇马”等词条始终占据着推特热度排行榜高位。 那边中东土豪国看到了宁远在推销摩纳哥旅游，当即联系了他，表示我也想要。宁远愉快地回复，可以排期。摩纳哥合同结束就和贵国签。咱们什么交情呢？大家都一起踢过球，我优先给贵国预留ac米兰新队服的胸口主赞助商位置怎么样？优惠价，6666万欧元一年，这个数字很吉利。是我队服号码的重复再重复。 土豪喜欢撒钱。于是，钦定自家航空公司的名称将以6666万欧元一年的价格出现在ac米兰红黑队服胸前。 而这只是开始，通过谈判，以及耐克的踮脚观望，ac米兰的球衣赞助商阿迪达斯给米兰的赞助费达到了六千万欧元，此外米兰还趁热打铁拿回来球衣销售和特许经营许可权的利润份额，即每卖一件球衣，俱乐部和球员拿到的钱都比从前多。 袖口赞助，最终落定阿里巴巴，价格2000万欧元。明年预定给了京东。 后背广告，归于中国的家电企业美的。价格1000万欧元。明年则预定给了海尔。 还有训练服的胸前广告位置，以每年800万欧元的价格包给了华为三年。 这么一算，在新赛季开始前，ac米兰单单从球衣这一项赞助上，就能得到超过一亿欧元的收入，位居意甲之冠。 第100章 飞机和单车 8月初，所有ac米兰主力成员前往中国参加商业比赛。在米兰机场，宁远带给了他们惊喜：从今往后，ac米兰也是有自己专机的俱乐部啦！感谢土豪航空公司！ 这是一架九成九新的空中客车330-200，正常载客量为295人。作为球队专用机，外表喷涂成了米兰的经典红黑配色，停靠在停机坪那就是最靓的机！内部所有位置都以土豪航空头等舱的标准改造，力求让球员长途飞行中也感到舒适，连饮料吧台和浴室都配备了，明显比皇马那架更新更好更有排面。 “感觉怎么样？”宁远问身边的卡卡。 “像在家里沙发一样舒适。”卡卡在他的位置上躺着，舒舒服服伸展长腿，如实回答。 “那就行，虽然肯定没有c罗那带床的私人飞机好。”宁远看着惬意的卡卡，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了后半截。他可是新的宁远，才不需要嫉妒。于是，他当没说过一样，若无其事地翻起了杂志。 卡卡撑起身坐起，激烈内耗思索了一会儿，开口：“我更喜欢现在这样和大家一起出行。那时候……选择c罗的私人飞机去苏黎世是为了行程上方便。他是个很热情的人。” “嗯。”宁远哗啦啦地翻过一页，咽下他对你确实热情这话，想了想，“我知道，你们都是fifa邀请名单中的球星嘛。方便第一！不过既然他和你关系好……他和内马尔的生日时，西甲及英超都有比赛，你可以录一段庆贺视频给c罗，我录一段祝福给内马尔，到时候西甲英超赛前投射在场地大屏幕上，算是给他们的联赛增加一点咱们意大利米兰的话题，怎么样？一切为了收视率。” “好的……”卡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答应下。他想起从前那个一听他赞扬c罗就气得挂电话的宁远，那个直白不喜欢他和c罗合照，度假，吃饭的宁远…… 第118章 少年满满排他性的爱，已经被你挥霍掉了，里卡多。现在的他，一切为了米兰的利益。这挺好……卡卡告诉自己，你祝福c罗，他祝福好队友内马尔，都正常，正常。 气氛有点微妙的低落，当然宁远擅长安抚卡卡情绪—— “亲爱的卡卡，踢完第一场比赛，你要不要赶回巴西？”他又问他，“内马尔被征召回去踢奥运会了。这次巴西国奥队应该成绩不错。你想去里约热内卢现场看比赛的话，去完医院处理好膝盖的事，我给你放假。” “谢谢。但我看电视转播就行。”卡卡温柔答到，“你陪我一起看吧？” 宁远自然答应。 过了一会儿，已经戴上眼罩躺着的的卡卡突然又开口，“我也想出镜你给内马尔拍的视频。一起祝他生日快乐。” “可以可以。”宁远拍了拍他肩膀，轻声说道，“什么都答应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落地的第二天就要比赛呢。” 抵达次日，宁远请所有队员和工作人员享用了下榻酒店的著名早茶。他依据卡卡的胃口——连吞三笼蒸虾饺判断他的情绪挺好：是啊，中国球迷最爱的外国球星始终是他。他昨晚还和妈妈打电话诉说在中国所见欢迎盛况。 本次在鸟巢踢意大利超级杯的两支球队是联赛冠军兼意大利杯冠军尤文图斯对阵第二名那不勒斯。没ac米兰的事。飞机先落地广州，和当地那支当今中国最著名的足球俱乐部踢友谊赛，再和来参加国际冠军杯邀请赛的德甲劲旅多特蒙德踢一场商业比赛。 8月的广州天气潮湿而闷热，但这丝毫影响不了天河体育中心球场的球迷热情万丈。 他们既为自家球队加油呐喊，也为ac米兰的进攻欢呼。 引入了伊布的ac米兰展现出了非常快的进攻节奏，而补充了新血的防线对于中国足球俱乐部的水准来说也可以叫做固若金汤。第九分钟，卡卡禁区外一个长传，连线伊布，伊布鱼跃冲顶，首得一分。 这就对了。减少持球过人等于减少伤病。卡卡的膝盖还有问题呢！ 十二分钟后，还是伊布接卡卡直塞球，自己单刀过掉对方后卫和门将，梅开二度。 踢完上半场，等于是回来后首秀的伊布表示很适应米兰的配合。“我们会拿到联赛冠军！我就是为此而来！” 下半场卡卡被换下休息。宁远也十分满意米哈做为教练，基本上能贯彻自己的意志。 易边再战，第八十一分钟，某大淘宝队前锋外援带球突入，米兰后卫德西利奥表现神勇将球断下！ac米兰再踢反击！伊布冲出禁区、接到传球一记远射，三比零！伊布帽子戏法！！ ac米兰表现出了那种“虽然我丢了冠军人人说我走下坡路但暴捶你依旧没问题”的气质。 而宁远看着某大淘宝俱乐部里那几位国足成员，为今年的2018俄罗斯世界杯亚洲预选赛捏了一把汗。首场比赛9月1日踢韩国……同组还有伊朗卡塔尔乌兹别克斯坦和叙利亚。这，前途未卜。 受过伤还因严重违纪吃了处分的自己……被开除出国家队就再也回不去了。唉，上次的小组赛淘汰赛拼搏过程还是挺让人怀念。唉，我就经营好俱乐部，选择国内青少年人才在米兰青训吧。 8月6日，宁远陪伴卡卡在电视机前观看了2016巴西奥运会开幕式。当吉他与四弦琴轻柔响起，卡卡和现场的观众一样，手按在胸口，唱起了巴西国歌。 “巴西，壮丽的梦，活跃的光芒，给大地带来爱与希望，在可爱的明净天空上。南十字座放射着灿烂的光辉，你是坚强的巨人，美丽强壮充满勇气。你的前程无限壮丽，可爱的土地千里挑一，就是您，巴西。” 宁远认真聆听，第一次听卡卡唱歌听出了美妙感——温柔倾吐对祖国的爱。原来这才是卡卡唱歌的正确打开方式……不行不行，好容易一个大缺点也没了！卡卡的魅力越来越大了！ 而一袭亮闪闪礼服的吉赛尔邦辰在钢琴伴奏歌曲中走秀的环节出现时，解说感叹她是巴西美丽的象征。卡卡闻言看向宁远，却和他望着自己的视线撞个正着。 宁远眨巴眨巴眼，搜肠刮肚想自己该说什么呢？尴尬地赞美吉娘娘吗？ 这个瞬间卡卡突然意识到，宁远当年说他就爱巴西长腿美人其实是——自己啊！ 现在他听到“巴西美丽象征”这话，还是看向自己！ 兴奋的卡卡内心燃起朵朵升腾团团转的烟花，倍感快乐。他一伸手臂，用力勾搭在了宁远的肩膀上。 宁远偏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张脸——他不争气地心如鹿撞。 卡卡一边贴近，一边搂着他肩膀把人往自己身上使劲带。巴西人力气不小却有点儿紧张，喉结在微微滑哽——怕宁远发作推开他。 事实是宁远无法抵御主动的卡卡。 连没半推半就都没有，他顺水推舟直接埋头过来，枕着他宽肩——卡卡的胡茬下巴紧紧抵在他脑袋上。 两人就以这种舒适姿势看完了整个开幕式。 宁远觉得可以走了吧？但是卡卡说自己饿了，想吃虾饺，烧卖，还想吃口甜点——份量经过认可他才吃。 “……真是败给你了。”宁远笑着说，“走吧，去餐厅。” 次日，鸟巢对多特蒙德那场比赛双方踢得你来我往，卡卡因为膝盖问题需要保养，只上场了三十分钟，贡献给了伊布一次成功助攻，自己也有一次有威胁的射门。最终两队2比2战平。 回意大利前，宁远给俱乐部随行人员上下放了两天假，安排大家坐在大巴车里去北京周边的北戴河避暑玩儿。 他自己则和卡卡一道去了某医院那个不对外开放的国际部。平时享受这边医疗服务的外国人都是驻华使节，今天迎来了著名球星。 宁远全程看着护士抽取了卡卡三十毫升血浆，再以离心机去掉血清和红细胞，将中间内层组织注入卡卡的膝盖关节腔以修复关节软骨。 用的离心机德国产，价格不贵。要是在卡卡身上有了好的疗效，米兰实验室完全可以独立操作。 “我感觉膝盖一点也不疼了。”当天晚上，卡卡敲开北戴河喜来登酒店宁远的房门，兴高采烈的告诉他。 ……没那么快。这是心理作用。宁远腹诽想，但他可不会打击卡卡。他看了看时钟，“那么，要不要出去走走呀？这边的夜市很有名，我都没去看过。”宁远主动邀请道。 卡卡露出白牙笑了。 他们戴上了“超人眼镜”出发，为了进一步掩饰身份造成盲点，卡卡就按照宁远的指导套上了一件短袖黑t恤配花裤衩，脚蹬拖鞋。他的皮肤真的这么一衬真的挺白，胳膊长腿白花花。 宁远择穿了件短袖夏威夷花衬衫，“不管看到夜市上卖什么吃的都得管住自己噢。因为我们已经吃过晚餐了。” 卡卡答应。 结果到了夜市，宁远看见了好几个自家球员站在摊子前等着吃烤苕皮。再走一段，还是米兰球员在边走边吃章鱼小丸子。路过一家烤羊腿的店面前，宁远嗅到香味站住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球员了，是俱乐部主席啊！所以他冲进去，买了一小份三十八块钱的烤羊腿外卖。 卡卡看着他。眼巴巴的。呃…… 宁远很好心地戴上手套，撕了一块肉给他。“就这个，不能再多吃了。” 卡卡接过，风卷残云般吃了。又看着宁远……好像不给他吃罪大恶极。 ……败给你了。 羊腿又香又嫩完全没有膻味。两人在店里足足享用了三斤。再配上解腻的豆腐花和酸梅汁，神仙过的日子。 吃了这么多就必须再走走散步。他们继续逛夜市，走到了一个买玩具的摊位前，宁远看到有小汽车模型，软胶刺河豚和毛绒几维鸟，他便问卡卡，“你要不要给卢卡他们带礼物什么的？” 卡卡眼睛一亮，这是宁远主动提到他的孩子！他高兴极了，点头。“你帮我挑吧？” 两人挑了很多。卢卡送车模型肯定没问题，但宁远不知道几岁的小女孩喜欢什么，便把看得顺眼的玩具都收了，连小女孩过家家的草编包珠串包都各买了六个。发夹亮晶晶的也有十几打。 最后一人拎了一个摊贩老板赠送的红蓝编织蛇皮袋。 难道走回去？ 不。在观光景区，都有一种交通工具：用于家庭骑行的联排多人自行车。宁远很快找到了停放点，挑了一辆，拉上卡卡坐旁边。把蛇皮袋统统放后座——这是一辆四人位的骑行观光车。 “你毕竟膝盖才注射过，就别使力了。把着方向盘吧，我来蹬。” 卡卡笑着点头。 于是，他们就这么骑着能发电带亮闪闪灯泡串装饰的观光车，以慢悠悠的速度往酒店回去——这玩意儿没法骑太快。 宁远吭哧吭哧蹬着它前行，卡卡笑哈哈充分享受着把控方向的乐趣，这道风景太独特：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一个花裤衩一个花衬衫还载着蛇皮袋“货物”，以开赛车的专注和滑稽的速度前行。他们被许多路人瞩目，也被出来溜达的伊布一下子看到了。 第119章 “哈哈！”他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两人的照片。发不了推特就发微博，用英文说，“看看我们米兰的俱乐部主席和卡卡！” 他也有不少中国球迷。 当晚，这张照片就从微博被传到了推特上。点击评论又爆了。 cp粉疯了一般刷“卡卡在宁远的自行车座上笑！看他！眼里有光！这是真爱！” 国外不少人想要同款拖鞋，裤衩，衬衫。还有人想要买这种很炫酷的自行车。 以及，后座的袋子是lv的那款红蓝编织袋吧？一模一样。 第101章 在新的赛季 意甲16-17赛季于8月21日拉开了大幕。到第九轮米兰对阵尤文图斯，第十三轮则是米兰德比。 而产生欧冠入场券的附加赛首回合在8月16日，次回合8月23日。ac米兰对手是丹麦联赛的冠军哥本哈根。宁远便拍板决定，所有主力全力备战这两场附加赛，第一二轮的意甲由召回来的帕洛斯基作为前锋，率领其余替补阵容上。是的，ac米兰决定轮换ab两套阵容踢比赛。 在a阵容的4231阵型下，伊布的位置是前锋，但他又喜欢后撤，姆巴佩便成了进禁区的攻击形右边锋。除了卡卡铁打的前腰位置外，第三位中场则是在夏窗关闭前，从阿贾克斯便宜买来的弗伦基德容。 他还有个队友，中后卫德利赫特，都是刚刚升入阿贾克斯的新人，两人加一起打包价四百万欧元。他们对于能去五大联赛的老豪门ac米兰踢球感到荣耀与兴奋。 丹麦的客场比赛，开赛不到九分钟，新人姆巴佩便接到队友传球风驰电掣突入禁区，大力射门为米兰首开纪录。 三分钟后，卡卡一记直塞，伊布接球，小角度兜射破门。 第二十五分钟，卡卡和姆巴佩做出踢墙式配合如穿针引线！由卡卡突入禁区骗过守门员轻轻推射将比分扩大为三比零！ 主场作战的丹麦人有点懵，跨国赶来加油助阵的米兰球迷狂喜乱舞。 最终，重归球队的伊布和新援小将们双双建功，再加上宝刀未老的卡卡，形成了锋利的攻击前场。而中后场有从u19出来的米兰后卫洛卡特利，新人德利特赫，被誉为马尔蒂尼接班人的边卫德西利奥，米兰客场五比零横扫了哥本哈根。 但是第一轮联赛ac米兰对都灵，红黑军团b组不出意外二比零输掉。宁远压根无所谓，安慰了帕洛斯基，表示今后还会多给大家锻炼的机会。他直接把意甲的其余十九支队伍划分了等级。对阵某些队伍，a组出场时间会变少，由他们顶上。 到了附加赛次回合，圣西罗八万个座位挤得密密实实，得到7天调整休息的ac米兰a组球员们不负众望再次以四比一战胜哥本哈根！拿到了欧冠入场券！ 这场比赛卡卡助攻一次，伊布同姆巴赫延续了上回合的神勇，中场的荷兰人稍微逊色了些，但他对于盘带过人的执着和喜欢控球吸引了对手的“火力”，正好给卡卡他们开创了空间，这搭配是多么完美的中场配合啊！ 比赛结束的三天后，欧冠小组抽签仪式在摩纳哥会议中心举行。宁远西装革履出现在了现场。他热情地走向弗洛伦蒂诺，拥抱他，和他寒暄。 ……我就知道他完全不能用常人来衡量，老佛爷默默想，未来还会有二十五岁就当上俱乐部主席且是金球奖获得者职业背景的人吗？空前绝后了。他这么年轻，意识得到经营俱乐部比当球员要复杂得多吗？宁远一直喜欢感情用事，是，皇马比起米兰从来都不是他的最爱。他经营米兰，让马尔蒂尼当总监，因扎吉负责青训，三十好几的老将卡卡和伊布估计是要在米兰退役了。相比之下，皇马刚刚让九岁入队，服务了二十六年的守门员卡西离开。没有人在皇马不能被取代。 但看这个青年和周围的人都能谈笑风生，甚至对穆里尼奥也礼貌相对，老佛爷不由得回忆起昔日初到皇马在更衣室挑衅所有人，还喜欢不上场，激得球迷不满却扬言就是享受他们拿他毫无办法样子的宁远……真有种奇妙的割裂感。 那个锃亮的大耳朵银杯摆在台上。皇马是卫冕冠军，但今晚老佛爷想祈祷，抽签避开沦为第四档球队的ac米兰。 他如愿了。皇马和曼城，凯尔特人以及德甲队伍分在c组。 而宁远也很满意ac米兰抽到的签：波尔图，布鲁日，本组的第一挡球队还是来自英超的莱斯特城：从英冠升入英超没几年，居然第一次击败其他豪门夺得了上赛季英超冠军！这匹黑马有多爆冷呢？据小约翰说，英格兰菠菜公司在赛季开始前对他们夺冠开出的赔率是一比五千。赔率和中国队捧得大力神杯一样，还是02年的世界杯。 9月14日，欧冠小组赛第一轮，ac米兰赶赴葡萄牙。此前意甲第二轮战那不勒斯，第三轮战乌迪内斯，分别派遣的米兰a组和b组阵容都取得胜利。 卡卡在巨龙体育场状态奇好，身披白色球衣的22号在开场第八分钟，就通过一个角球传中，助伊布抢点头球首先破门。第三十七分钟，弗伦基在禁区内被侵犯，主裁判果断判罚点球。ac米兰并不存在争抢罚球的事：卡卡本来要罚，但是姆巴佩走上前来说了一句他想要，卡卡就干脆点头，让给了他。 姆巴佩兴冲冲，右脚劲射，但是点球被对方守门员一蹴而就利落扑出。 卡卡走上去安慰脸色难看的姆巴佩。姆巴佩依旧黑沉着脸。 好在第五十七分钟，荷兰人送出妙传撕开防线，姆巴佩禁区内推射，攻入了米兰的第二球。他这才和其他人拥抱庆贺起来。 小组赛坐在看台上观战的宁远，这时候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打算今年捧着姆巴佩，明年夏窗期就高价卖掉他。因为这个人，存在一种他不喜欢的眼熟特质。如果到时候曼联能买下他，想必一整年都有乐子可以看。 最终小组赛首轮，米兰以三比一取得了胜利。算是送给二十六岁的俱乐部老板宁远的最好生日礼物。 宁远则在生日那一天表示，自己在米兰接下去的比赛过程中，将重披属于他的那件66号球衣，坐在替补席为大家加油。“我依旧是注册球员。这么干是怀念从前比赛时的视野。我会在替补席准备好零食和其他队员一起分享。” 消息传出，其他俱乐部球迷哗然。 就没人管管他吗？俱乐部主席能不能下场踢球这事，欧足联管不管？ 无所谓外界的口舌，宁远真的在之后的意甲比赛及欧冠小组赛中，坐在替补席喝起了茶。而ac米兰在小组赛主场四比零战胜比利时球队布鲁日，联赛也对阵桑普多利亚，拉齐奥，佛罗伦萨等，一直到第九轮主场面对联赛冠军尤文图斯时，都没有败绩。 而欧冠也在十月份将迎战小组第一档队伍，来自英格兰的莱斯特城。对方到底如何，宁远兴趣浓厚：前锋之前是踢业余级别比赛的，完全没有一个球星，主教练是个意大利人拉涅利，他训练出这支球队，在英超有效冲击对方防守，打快速防守反击。 在莱斯特城的主场球场——只有三万多个座位的英格兰球场，ac米兰的中后卫们为本场比赛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尤其是荷兰新援德利赫特，两度门线前将球挡出解围！ 米兰在小组赛两战全胜的成绩让球迷惊呼，球队回春了！ 整个十月份如果说足球上有什么糟心事，那也就只有一件，10月5日晚上，中国在2018世界杯亚洲预选赛上，作为上一届八强……居然输给了叙利亚。 叙利亚用的同样是4231阵型。中路渗透快速反击加远射，踢了国足一个两比零。宁远看了一下比赛录像，发现球员们从开始到结束，出现了好多次停球失误。这—— 面对此种结果，花高价买了黄牛票的愤慨中国球迷面对采访镜头吼出了一句xxx！退钱！现在正在网上广为流传。 一地鸡毛中，有一种呼声越来越大，要求把宁远紧急召入国家队。 …… 心累。宁远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受过重伤还被开除。他发了一条微博，表示自己打算在国内选拔十五岁左右的小球员送入米兰青训营。包食宿，给基本工资花销，欢迎以视频方式推荐及自荐——完全绕开了足协。 短短三天，从者众多。海量推荐滚滚而来。这其中有看着还行但绝对不是十五岁的，宁远回复请他测骨龄。有踢球视频和真人影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等等等等。他受够了，增加了条件：希望提供城市中学校园足球比赛，全国中学生足球比赛的录像和大名单，由他观察判断。 两个星期后，他还真选出了二十个小球员，来自天南海北，但新疆建设兵团校际联赛中就有四人入选。 这二十个人，全部点头答应来意大利青训——练习踢球，学习英语意大利语。他们的父母，也没几个反对。 究其原因，有宁远这么个绝世大球星在那当亮闪闪的榜样，中国的家长认为足球这职业一旦踢出来，堪比古代连中三元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 第120章 卡卡把一罐椰奶摆在桌上，“别看太久电脑——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是啊。” 短短半个月内，以快进方式看了无数个足球比赛集锦的宁远合上电脑打算歇歇。 他们去了隔壁楼，卡卡邀他一道去芬兰式蒸汽大浴室放松。于是，宁远披着浴巾惬意地坐下，一转头水汽弥漫中他倒是又看到了卡卡的发达腰侧肌——是肌肉，漂亮如雕塑的肌肉。 他手痒痒，但是忍住了。笑着闭眼装作全心沉浸享受。 卡卡转头看着他，他的手已经抵在云杉木椅子上，只要再动一动就能触碰到宁远的手。可是他控制住了自己。 “我想仔细看看你的腿。”卡卡轻声说。“你受伤后做了多少次手术？” 宁远闻言睁开眼，想了想别刺激他吧？轻描淡写地说，“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足球运动员哪里可能腿上没伤呢？我情况比较特殊，应该是一次就把受伤的额度刷爆啦。” 得到许可的卡卡站起身——他腰间就系了条白毛巾，以至于宁远害怕会不会突然掉了。卡卡他站到他面前，居然单腿跪下……伸手抚上了他腿上的旧伤痕。 他的大手很温柔，一边轻轻触碰，宁远一边不停眨巴眼睛，心猿意马面红耳赤——幸好在芬兰浴可以掩盖！ “其实疼痛在记忆里会淡去，是大脑的一种保护功能……”宁远说着，一滴水好像又落了下来。是汗水还是眼泪？ 宁远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突然比手指更温润的感觉贴上！是，是卡卡的唇！他正虔诚地，亲吻他的腿上伤处。 ！！！ 宁远一哆嗦。心里狂喊----要命要命啊！他把我的腿当金球奖亲吻了！！卡卡的脸也贴了上来！他的胡渣，脸颊胡渣在厮磨他膝盖！引得酥麻感不断传导而来----这、这、我要把持不住了！ “好了，为公平我也要摸摸你的膝盖。”宁远掐着自己胳膊，故作镇定地要求道，“检查下看你疼不疼，要不要动第四次膝盖手术。” 卡卡睁着湿气濛濛的眼睛看着他，点头，站在那。宁远咽下一口唾沫，把脸发烧归结于这的环境，也伸手像刚刚卡卡一样，碰他的膝盖。 得出的结论是不需要手术，血浆提取细胞疗法真的见效——然后他神差鬼使觉得自己不能吃亏，也把脸颊贴在卡卡膝头蹭了蹭。 他听到卡卡大声倒抽气。显然他也和自己一样激动。 宁远想站起来，卡卡却把手搁在他肩上。 “还有我的腹股沟，有耻骨炎吗？”他轻声说，“可以帮我看一看吗？”说完，人坐下，躺平了。他的皮肤很白，肌肉均匀又漂亮——他还没有腰，只有腰侧肌。 卡卡曲起了长腿。 宁远唾弃自己这么激动也叫医学高材生？我什么都见识过……他心猿意马又强行认认真真地查看卡卡腹股沟……还按了按，“疼……疼吗？” 卡卡看着他，认真说，“不疼。我是个健康的漂亮英俊长腿男人吧？” …… 结束芬兰浴，两人都不约而同喝了好多水。宁远感觉到他们之间那种奇异的来电……他眼珠一转，“生理角度上我们应该去补充盐分。” 卡卡立刻说，“我们去吃饭吧？” 在训练营餐厅享用美味时，卡卡又问宁远，“既然那些中国的孩子们要过来了，你还住在青训营那栋楼里吗？” “好像是不太合适。” 卡卡半垂下浓密眼睫，尽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你还记得那年圣诞节……”他从贴身衬衫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免得你花费精力找地方。试试住过来怎么样？你的好些衣服书籍都在我家，需要的话直接搬过去——都不用搬家公司。我来搬。” 宁远把玩着那把钥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卡卡居然一直把钥匙随身带？这话酝酿了多久啊？够盼望的。我去不去住呢？ 他不是傻瓜，这次回米兰之后，卡卡明晃晃地对他有点意思……可是，他真爱是我吗？我才不需要出自愧疚的情感呢！ ……他打算仰头这么说，再很有志气地把钥匙推过去给卡卡。 卡卡眼睁睁地看着他，紧张地等待回复，“你也不用做饭……妈妈做的好吃的我端给你一份……或者你来我这吃。我可以去你那边看书，看剧，看球赛……”他努力不停地说，试图增加那套房子的吸引力，“阳光很好……无论什么季节都能照进来。你在皇马种的花是茉莉花吗？现在就在我的阳台上，一大盆长得很好……搬过去我也能闻到香味。我只要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你的阳台和窗户。你忙的话不用理我，我看到夜晚的灯光就心满意足了。” …… 这一席话听完，宁远的实际操作动作却是，他不争气地把钥匙放进了口袋。“那，试试就试试！” 第102章 瑞士高地小屋 自从宁远搬进了卡卡隔壁家那套房子，他就觉得自己所剩不多的抵抗力再次下降：可生活真的太美妙。早上八点起床，浇花通风透气时，总能看到卡卡跟个傻子式的站在那边阳台上对他热情挥手——随后就会来敲门，邀请他一起吃早餐。 之后会开车载着自己，每天同进同出去训练营，俱乐部。 有时去他家吃晚餐，宁远会剪几支茉莉花枝条，当作履行上门送花的礼节。嗯，进门就和卡卡行贴面礼，感受他新刮胡子的剃须泡沫青草甜丝丝残留气味。 他喜滋滋接过枝条，捧到自己房间插着。一个大玻璃瓶满满都是。所以卡卡举手投足间又增加了茉莉的清香——他在家穿白衬衫还舒舒服服地把上面两颗扣子全解开，喉结胸线一览无遗。 晚上离开也是左右脸颊都不放过的巴西贴面礼。卡卡的雄激素分泌格外旺盛，不过几小时，那胡渣尖尖又冒出来刮得人心痒难耐。 非比赛日下雨，他们会窝在一起看投影电影，天晴就出去骑自行车，约开卡丁车玩，觅食各种餐厅。宁远脑子里的另一个理智宁远几乎是一边提醒一边无语地看他自己又快乐地掉进这个名为卡卡的深坑里。 对。我就是抵抗不了诱惑。宁远老实承认。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他复婚，我搬出来就行。 至于会不会内心受伤……宁远是这么认为的：叫你现在吃甜头上瘾和鱼一样上钩！吞了饵料，可不得狼狈逃生吗？ 我这人，就是要试试。不试试老了后悔捶胸顿足。 再看宁远的事业：这一年的意甲，姆巴佩伊布接连每场都能进球，ac米兰气势十足，先后战胜尤文图斯和国际米兰，第十七轮后，高居积分榜榜首。 年前结束的欧冠小组赛也全胜，为g组第一。 这一年，法国足球杂志公布的金球奖初始三十人大名单中，ac米兰居然涌现了三人：十八岁的姆巴佩，三十六岁的彪悍伊布和三十四岁被公认复起的卡卡。 消息在推特上发布时，宁远正窝在卡卡家的沙发上——卡卡的父亲博斯科先生夫妻带着孙子孙女回巴西去了，宁远也不知道卡卡怎么和卡洛琳具体谈的分享监护权。总之由他父亲去送一双儿女，两孩子要夏天才会接回来。 宁远肯定卡洛琳会试图和卡卡重修旧好。到时候卡卡……唉，再说吧。 “在想什么？”卡卡手臂用力勾上他肩膀，一齐靠在沙发上亲热地问。 宁远微微一笑。“你信不信……亲爱的卡卡，你这样的状态保持下去，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巴西队依旧会征召你。” 闻言卡卡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说，“如果是从前二十多岁的我，会欣喜若狂，自信满满，决意为巴西足球的荣誉拼搏。可是现在，我觉得如果征召我反而不妙：这代表年轻一辈中没有更好的前腰球员，国家的人才断档。如果可以，我希望有像内马尔一样的闪耀新星能顶替我的位置。” “什么年轻一辈，说得你好像个老大爷一样。卡卡，你正值盛年。属于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宁远捏了捏卡卡的手臂上肌肉。 卡卡又笑得露出白牙。“可我跑得没有从前快了。” “但你对机会的把握和判断一点也不比从前逊色。传球还是同样精准稳当，无球跑位挖掘出来了，依旧是当世优秀的前腰，不然怎么会入选金球大名单？” 卡卡的心暖呼呼的，他享受聆听宁远的赞扬——这愉悦感远胜再入金球奖大名单。他对于个人荣誉已经看得很开，用宁远的话形容就是，佛系了。 三十好几的卡卡在球场上依旧如此优秀，还和他另一重心态有关。如果说上个赛季他不怕被冲撞是希望用伤痛来自罚并祈祷——被米兰媒体认为抑郁症未愈精神依旧不正常。那么16-17赛季他在任何一场比赛上都状态兴奋到根本不介意被冲撞：他知道有什么在赛后等着自己。 细致的问询，舒适的理疗，从心理到身体的被抚慰感。 职业球员怕受伤。如今卡卡可一点儿也不怕。他甚至想，假如腰伤发作疼痛难忍，宁远会顶替队医给他处理止疼吗？他会细心捏揉触碰他的肌肉，从腰间一路按摩到耻骨吗？在卡卡想象中，他还会握住自己脚踝帮自己拉伸复健。 第121章 ……只要我一皱眉头，就会被亲昵安慰鼓励。 然而，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滑稽。或许是多巴胺分泌太多，兴奋的卡卡比完半个赛季，腰上膝盖旧伤硬是没发作，新伤也轻浅几乎没有，内心隐秘的那些激动幻想通通无法实现。 金球奖颁奖典礼每年都在瑞士苏黎世老地方举行。今次，卡卡抓住机会，主动邀宁远冬歇期就去瑞士环游，最后一站苏黎世。宁远又一次丝毫犹豫都没有地答应了：卡卡是职业球员嘛，度假可减轻压力。 卡卡大喜，列出一站站目的地，点名要去采尔马特雪场住蒙特开尔文酒店。宁远一看这地点……想起了上次在这遇到卡卡的不太愉快场面，眼神有些飘忽。 “现在是冬天，我们可以去别的雪场吧？” “都去怎样？”卡卡强调，“我想吃那的蟹肉烩饭和蓝莓开心果冰淇淋。” “你真是……”他居然把几年前的菜名记得如此之牢，简直有怨念般。宁远笑了一下，“你当时就坐在我邻桌那啃鸡胸肉沙拉只吃了一点儿，原来实际上馋我们这边的内容馋得不行啊？” “你看到我只吃了一点儿？”卡卡有点儿温柔的质问意思，好像想说那你怎么能不理我。 “唉，我当时没想到那是抑郁症前兆。你在那味如嚼蜡，我也不是没想过邀请你吃饭。你要是坐在那把刀叉一扔，直接说，‘克里斯蒂亚诺，我受够了鸡胸沙拉！决定加入另外那一桌！’这样我肯定点酒店所有的美味佳肴请你享用，把他气死。” …… 卡卡苦笑。 宁远说，“喏，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大好人太注重别人的感受啦！明明觉得难吃还要忍。这不忍多了就抑郁了嘛。亲爱的卡卡，我还是希望你别忍着。想要什么大方表达出来。” “我明白了。”卡卡眼神熠熠。 为了补偿卡卡，宁远没否认去采尔马特。“那边的小镇徒步非常美，可是我们的行李都要自己背。我不喜欢保镖助理一大群簇拥着和巨婴似的。” “我知道啊。”卡卡笑着点头，“我们喜好相投习惯类似，我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如果不带孩子们出来，保镖保姆都不需要。” ……他是不是刻意强调喜好相投？ 宁远想起国内说判断两人适合不适合长久生活可以通过旅行试一试。唉，其实在和卡卡去法国摩纳哥欧洲行那一个月，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不过，那两个娃才和卡卡是一家人。卡洛琳是孩子母亲，不可能割裂。哥哥可告诫过我，我会是外人。 纵然如此想，宁远依旧控制不住和卡卡结伴旅行的快乐。卡卡蓄上胡子戴了墨镜再加帽子羽绒衣防风衣背着包，看着就真和普通背包客一样。偶尔有游客认出他们要求合影，大好人卡卡也笑着答应。 这一趟度假，卡卡他要怎样就怎样，想去哪里去哪里。滑雪，温泉轮着来，芝士火锅适量尝，自然公园看羚羊，他们甚至还在与世隔绝的高地小镇穆伦租了个漂亮的木屋酒店，打算连住三天。 夜晚的小镇亮起了灯，风景比白天更美。用餐后，卡卡进了镇上的一所小教堂祷告，不同于虔诚的卡卡，宁远去参观了一下，转身出门。 他看到，路灯下，厚厚的积雪上站着一只不知道谁家养的大胖西伯利亚森林猫，在那卷着尾巴端详行人。宁远忍不住走过去，蹲下。真的好想摸摸—— 他摸，猫给他摸了两下，立刻伸爪子！ 宁远那反应速度不是盖的，躲了。 猫儿歪头，似乎在困惑这人怎么没惨叫，哦，没得手。 它发嗲地叫唤，用头蹭着宁远的防寒羽绒裤子，当人类再上手想摸它，它又发动爪子突袭。 嘿嘿，还是没抓到！“知道我是谁吗？我的反应速度看来比你快啊。” 宁远和这只猫玩了起来。直到听到雪地沙沙响，卡卡祷告完来找他了。 那就回去咯。喝杯热牛奶，吃片当地人自家烘培的饼干，再和卡卡扯扯足坛八卦，互道晚安，美好的一天就这么结束。 两人踩在积雪上，沿途家家户户门口漂亮的装饰灯都亮着，卡卡忽然说，“我们也可以养只猫。就在家里养。” 宁远敏锐把握住了我们这词。我们？家里？想要一家人般在一起吗？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养只猫要很多年的，对猫来说是一辈子啊。”宁远斟酌道。 “就是一辈子。认定了的相伴一辈子。”卡卡答得毫不迟疑。“整个余下的生命都在一起。” 细细的雪花像清甜糖霜铺满脚下的路，可宁远偏偏要煞风景说，“可是，如果养了只表面漂亮可爱，实际脾气很坏，爱嫉妒的猫呢？” “那当然是全心全意爱它。爱到它不嫉妒了。”卡卡温柔说。 “……那它发起脾来，爪子把小蜜糖鼻子都抓破，没准把卢卡和伊莎贝拉的脸也抓花了，怎么办？” “我每周抱着它给它剪指甲？” “有的猫就是不喜欢剪指甲怎么办呢？” ”我会安抚它，和它商量着剪指甲。真不愿意就不剪。我不会勉强它做任何事，只会爱它。它发脾气……总归我肯定哪里惹了它，不是无缘无故发火的。”卡卡认真之极地回答，“而且，谁也没有规定它一定要爱卢卡和伊莎贝拉。” …… 进了小屋，宁远合上门，双双脱了外套后，他像往常一样给壁炉加了柴，又倒了一杯牛奶，准备喝了就回各自房间睡觉了。但是，卡卡啊，小雪落在了他的浓密眉眼睫毛间，一进门化了，湿漉漉的眉眼在暖融融的橘黄色光源下，更温柔，流露情绪也更直白。 他的眼神在粘着人，像真正的蜜糖。 被这样的眸光注视着，宁远背身靠在卧室门上。 “……我们刚刚谈论的是猫吗？”他歪头看着卡卡，有点自我怀疑地问。 回答他的是卡卡豁然抬手撑在门上，挡住他的开门意图。那双黑棕色的眼睛像深潭，越贴贴近，他喉结在滑哽——然后，是柔软又丰润的唇和席卷的熟悉气息。 宁远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顺其自然接吻——完毕。完了吗？我怎么不过瘾？ “我爱你。很爱你。”卡卡喘着气，盯着露出些许困惑表情的宁远，含混重复表白。 他箍住他的手，贴向自己胸口，还觉得毛衣有碍，打底保暖衣也有碍，几下撕撸脱了！那漂亮的宽肩和胸膛就这么直白袒露人前！ 他们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像融融羽毛一样勾触对方。 卡卡一把握着他手，让他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 再低头，虔诚亲吻手背，手腕……他浓长睫毛下的温柔眼睛亮得惊人，志在必得。 “爱我吗？”他沙哑问。 宁远像被木天蓼撩拨的猫一般爆发了。他勾住卡卡的脖子，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热吻作为回应。他使劲儿吻他的头发，脸颊，喉结，更激烈索求。 屋内温度骤然火辣——壁炉里噼啪作响燃烧着木头，仿佛是火焰在热情鼓掌。 他们亲吻，紧紧拥抱，迫不及待地滚倒地上，彼此渴求。 屋顶积雪仿佛厚厚的床，上面也有两只矫健不畏寒的漂亮长毛猫，正因求偶而激烈翻滚搏斗，一只努力压着另一只，就要箍着！牙尖咬着对方的脖子！有力的腿不断蹬踹！动静之大令屋檐簌簌不断落下雪花。 屋内窗帘紧闭，壁炉里干柴烈火哔啵响。 他们仍然在深深亲吻。谁的臂膀死死勾着谁的后脑勺？谁热意湿漉漉的手用力拽着桌布一扯，把什么给拽到地上？哦！是杯子！满满一杯牛奶，泼得厚厚的羊毛毯子湿白黏黏。 第103章 金灿灿的颁奖 壁炉里的干燥桦木一点火星就燃！它足足熊熊燃烧十个小时还能维持炭状。木屋里室温达到近三十度，光溜溜赤膊也丝毫不觉得寒冷。 ……昨夜沉醉激动直到最后一轮他们才进卧室捣鼓。本来是要休息的……结果宁远和卡卡躺床上了肌肤相亲那氛围又忍不住……他只是个骤然开荤的小饕餮，宽肩长腿的卡卡原谅他吧。 三十四的巴西男人此刻还沉沉睡着。先醒来的宁远无比眷恋地望着他：回忆整个过程卡卡几次被刺激得流下眼泪。这代表……不比他十一年前的美好新婚之夜难忘吧？ ……没关系。就算差了我也可以学习。我的学习能力当世一流，还头脑聪明能自我创新发明……他不要脸地想，迟早和卡卡一起整夜享受乐趣巅峰。 宁远清晰感到自己像开了封印似的，独占欲攀比心咕噜噜往外冒。一切只因枕边人太美好。 轻轻地下了床，随意拿了件衣服套上，走到窗边掀开帘子一看，雪停了，白皑皑的天地万物显得圣洁，远处的松树共赴白头腰杆挺直，还有一对大尾巴小松鼠在树枝上追逐嬉戏。生命就是如此美好，生活又香又甜太美妙啦！ 宁远给壁炉添柴火的功夫，卡卡在床上懵懵懂懂伸出手臂，他摸了个空。人立刻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宁远的背影。 第122章 他高兴地笑了，撑起手臂枕着继续痴迷看他。 “早，呃，其实快中午了。亲爱的卡卡。”宁远头都不用回就和他招呼，“换的衣服在浴室里，要不要洗澡先？” “……要先亲一个。”卡卡说完才觉得自己嗓子没恢复。 宁远一见他这反应便暗爽给自己点赞。他丝毫不扭捏，兴致高昂地走回床边冲他的卡卡脸颊上又是一吻——“你又要剃须了，雄激素旺盛的卡卡。”亲完又问，“呃，你腰伤没发作吧……昨晚毕竟踢得挺激烈……” 确实激烈。美好回味无穷。卡卡也笑了，搂着回吻他。“我的腰腿还是柔韧性极佳的吧？” 他的声音之沙哑令宁远心痛起来，连忙把水瓶拧开递给他。卡卡一气咕咚咕咚干掉了一瓶矿泉水，这才头发蓬乱地坐起。 “当然，就是我看书上说信奉主的人只接受传教士姿势……昨晚会不会冒犯了你？” 卡卡做咳嗽状，摇头，“我没被冒犯，亲爱的。我很……幸福。” “……那我会努力让你继续幸福的，挚爱的卡卡。” 又脸红的卡卡走进浴室一看镜子，身上的种种痕迹很清晰，他心跳剧烈弼弼感到甜蜜——互相视为珍宝地爱着，真挚热烈地爱着，为什么要羞愧？ ——宁远那种始终理直气壮的精神状态确实影响了卡卡。 他淋浴完，宁远给他剃须。卡卡浑身散发着檀香皂的混合气味，他的新剃须泡沫则是菠萝水果味，宁远拿着剃须刀不轻不重力度正好地给他刮，卡卡却不知死活地借机摸索他手腕，亲吻他手背。 “别动呀亲爱的。我要手抖了就给你英俊的脸上开口子了！咱们来日方长，亲热也不急这一时。” 卡卡听着，欢喜极了。 “对了，我不要钻戒，我喜欢黄金的。”给他擦脸的宁远又说，“定情信物你得送我吧！对于中国人来说，情比金坚是个好词。金子好，金子是恒星的碎片，它都不是在太阳系中产生，是亘古永恒的珍宝，最适合我了！” 哈哈哈！卡卡抱着他连连点头。“我今天就去买。” “那倒也不必，10号晚上参加颁奖典礼仪式前套到我手指上就行了！慷慨的卡卡。” 看吧，在这种精神状态的宁远陪伴下，卡卡的抑郁症？那是什么？ 2017年1月，苏黎世歌剧院又上演每年的大戏。ac米兰的老板宁远和麾下三位球星齐齐亮相。面对无数的镁光灯聚焦，年轻的姆巴佩意气风发，眼睛里野心勃勃。伊布则经典语录又增加了：“我是最出色的，出色到并不需要用金球奖证明我是世界第一。” 他的老板宁远也公开欣赏他这个调调，“他像狮群中的那头雄狮，不羁又骄傲。” “那卡卡呢？”记者问，“听说你们在一起度假是真的嘛。” “不用听说，我是和他一起度假----得过抑郁症的人一定要好好看护了你懂吧？我呼吁大家都要重视球员心理健康问题。他可是俱乐部的重要核心资产。米兰黑红军团狮子群又不是只容得下一头雄狮。厮杀多年负过伤的漂亮狮子得到大伙的爱很正常吧？你问问任何一位队员，谁不爱卡卡呢？哦，包括只和卡卡当了一年队友的那位——看！他也爱和卡卡度假，不信你去问，是不是给卡卡什么他吃什么从不挑剔，哪怕是鸡胸肉沙拉。大家都爱卡卡这样脾气的人作为旅途搭伴。” 宁远指着那边的c罗。这招大概叫混淆转移，他现在慷慨大方了，随便c罗表达什么对卡卡的赞美他都会笑哈哈点头。而且……他冷静地认为和卡卡的秘密关系需要立一个挡箭牌遮掩了，还有什么比“卡配罗”更适合？cp该炒就炒一炒。 记者留意到宁远的中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金灿灿戒指。许多人也注意到了，无它，真的很夸张，戒面大小都快像一些小巧手表的表盘了！ “这是？” “这是米兰之心！我决定以后在我的签名文件上用它当叠加的印章。”宁远对着镜头比划说，“戒面是中文，米兰的米字。套一个心形！” 实际上，如果把卡卡这两中文字一对折……这种天才要求，当然是由卡卡拿着图纸自己飞往迪拜，买五十克黄金并在当地手工作坊里辛苦打造出来又赶着飞回苏黎世给他套上的独一无二金戒指！ 卡卡笑容满脸地看着宁远在那边显摆，他的状态更是让包括c罗在内的很多人惊喜之极：一袭阿玛尼休闲款黑西装，搭配笔挺内里白衬衫，肩挺腰直仪容完美却透出一种近几年少见的轻松感，面对采访笑得露出白牙，机智又幽默地回答问题，他同所有伸出的手一一热情握手，给所有等待的球迷认真签名。他整个人就是在闪闪发光！ 这吸引了c罗的目光。他走上前热情地和卡卡握手，拥抱，合影，恭贺他战胜抑郁症。 “你也鼓励了我很多，谢谢。还有，恭喜你率领葡萄牙队获得去年的欧洲杯！”卡卡不会忘记所有担心他的朋友们，从克里斯蒂亚诺到内马尔，还有他的哥们儿，罗纳尔多甚至从巴西飞来意大利看望他。 c罗继续和卡卡聊天，约他夏歇期一起去度假，他新买了个私人小岛！还有一辆法拉利！他最新看中了一辆布加迪威龙想去买！ “都是非常棒的跑车！亲爱的卡卡，它们会让你无比快活！可以陪我去伦敦试开吗？” 卡卡笑着婉拒说自己走不开。 颁奖典礼即将开始，众人要入场落座。宁远和皇马俱乐部的人热情打招呼，和认识的切尔西阿布也拥抱——阿布给了他个俄式热吻，呃…… “你真的还会上场踢球吗？”阿布热忱满满抓着他的手问。 “我也不确定，也许会踢个十几二十分钟？”宁远说完就看到阿布眼睛一亮。 ……告辞了哦。他们位置间隔挺远，宁远转身走，阿布那灼热渴望的眼神还落在他背后。 c罗则很高兴自己和卡卡的位置依旧邻近，他想和卡卡多说话，但是那个叫姆巴佩的人却兴冲冲地来自我介绍是他的粉丝----c罗美滋滋笑了。开始和姆巴佩聊天聊曼联，自己是“游子归家很受欢迎但也惹得不少人嫉妒，比如鲁尼。” 而另外一头，宁远正在和鲁尼聊天，聆听他吐槽。这半个赛季，曼联的成绩继续下滑，但某人还在射手榜排位置高居。而队内的某些球员已经忍无可忍，听鲁尼话里话外的意思暗示，曼联球员要联合起来向教练索尔斯克亚逼宫了。 听到这，以及视力极佳瞧见姆巴佩那一脸崇拜和c罗聊天的模样，宁远微笑，问鲁尼，“曼联今年夏窗的转会费投入大概有多少啊？” “两亿英镑以上吧。你想从曼联买人？还是租借？” 都不是。宁远脑子里已经构架了一个诱骗曼联把姆巴佩高价买走的过程。偶像是吧？那是由距离产生的。当直白的利益冲突产生，野心小子的偶像还会存在吗？他要是一直尊重前辈给c罗让出球权，宁远会尊他是个真汉子。 当俱乐部主席虽然辛苦，但真的比当球员好玩多了。那乐趣，就像从棋子变成了下棋的，可以摆弄许多内容。再一看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这种大会开的宴席……坦白说这是fifa的游戏，所有球员，都在小孩那桌坐着呢。 不出意外，2016年金球奖获得者是皇马的头牌内马尔。欧冠冠军球队主力核心，西甲联赛冠军第一功勋，巴西奥运足球金牌领军人物，得奖毋庸置疑。再加上良好的外形和个性，fifa无疑已将内马尔视为要力捧推广的大明星。 获得银球奖的是c罗。因为欧洲杯，七场比赛他三球三次助攻，还是欧洲杯的银靴奖。巴萨天赋出众的梅西今次被叫做梅老三……可惜西甲欧冠都没能捧杯。 看，这金球奖啊，就是豪门俱乐部的游戏。重金打造的皇马战舰头牌大概率能得，无论这头牌是如今包揽两次金球的内马尔，还是其他什么人。 那边c罗自认能得金球却没得到，他脸色很不好看，勉强上台领奖后，转头和卡卡控诉起曼联俱乐部好多人扯他后腿。 卡卡……卡卡大好人，继续开解他。当晚可热闹了，c罗的所有姐姐齐齐发文炮轰c罗荣誉被偷，说历史会让你们看到谁配得上今年金球。 c罗点赞之后，又发布了“我和卡卡”的推特。再打电话问门德斯，能不能让卡卡转会来曼联，有了卡卡作为助攻中场，他一定会更加闪耀。 门德斯无力了。糊弄了几句。他刚刚才和宁远联系上，共同策划炒c罗和卡卡的“卡配罗”。词条可以炒提升热度，意甲米兰就是要在英格兰博存在感拿收视率。炒一炒大好。但真的那啥就是发疯，足球圈可容不得。 况且他们还策划在夏窗期，用至少一亿英镑转会费让曼联从ac米兰买个人呢。那人当然不是卡卡。卡卡为米兰的非卖品啊。 卡卡可不止是门德斯标榜的米兰非卖品。宁远得到戒指时，回馈送卡卡的“定情信物”则把他给惊到了，拒收----宁远说他个人所有米兰的股份，有卡卡的一部分，大约占百分之二十二。是当年他借给他那一百万欧元的开花结果钱生钱滚动出来。当即就要找律师……吓得卡卡按住他，连连摇头。 第123章 “你不肯要？那我也没有别的信物送你了。事实上的米兰大股东卡卡。你不觉得收下才是上帝的旨意嘛？你怀着善心种下一，十年开花结果变为一百。圣经里就是这意思不是嘛？你当年第一次获奖也这么说的，还告诉守在电视机前的足球少年请不要放弃。亲爱的卡卡，没有放弃足球的少年长大了，人应该也算事业有成？现在他那份只想和你分享果实的心意，你能体会得到吗？” 卡卡听得眼里泪花闪烁。 宁远又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他脸颊，嘴唇贴过去温柔地吻他眼睛，让泪被品尝——就和初夜一样。 第104章 开年大戏 2017年2月，曼联俱乐部接连有新瓜提供给球迷和路人。首先是c罗生日那天正逢曼联对战莱切斯特城一役，开赛前，球场上方的大屏幕出现了穿着ac米兰队服的卡卡祝他生日快乐的录制视频。当场把c罗感动得泪光和钻石耳钉一样闪闪。 那一天起，“卡配罗”这个cp词汇也风风火火席卷推特到微博----门德斯是个擅长营销的家伙，葡萄牙坏小子和巴西圣子多大的反差！炒啊炒将大众认知度一刷就行了，反正现在这两人都不在一个俱乐部，不可能真炒出事。而受鼓舞的cp粉挖料挖得有理有据：包括08年友谊赛卡卡就和c罗不一般啊，金球奖颁奖典礼c罗凝视卡卡的眼神啊，他们曾经共坐私人飞机一起参加啊，讨厌传球的c罗会给卡卡助攻啊，两人拖家带口去瑞士度假滑雪啊等真料都摆出来那就是有情。 但是许多纯粉从来和cp粉不共戴天，卡卡的粉丝开始怒骂cp粉，先抓住关于卡卡宣布离婚那天c罗如何兴高采烈，所以表现他是真爱的说法一顿痛骂：这次离婚给卡卡带来多大痛苦！稍微真关心卡卡的人都会为他感到遗憾甚至悲伤！c罗居然这么兴奋！？他是个极度自私只考虑自己情绪的人吧！这份真爱给你你要吗？ c罗纯粉也骂cp粉强行绑定。笑话！我罗总是直男！和伊莲娜在一起时都控制不住对其他女人爱好的大大直男！ 顺着直男这话，各方混战中掀开c罗种种事迹----从科技手段找代妈生小孩到前女友伊莲娜佐证的睡过无数女人的生活作风，再引申骂他跳水假摔爱好者，抢队友单刀，队友射门他发怒等等等等。又引发了一部分曼联及其他球员粉丝的附和。 鲁尼在这时候发难，指责目前的球队的喂饼行为是在剥夺其他英格兰年轻小伙子的机会，因为除他之外，其他中前场球员数据都在断崖式下跌。 c罗反唇相讥鲁尼嫉妒他。所有人都在嫉妒他。他堂堂大球星为曼联带来的号召力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 气得曼联队老粉翻出当年他跳去皇马时的言论：说曼联待他如奴隶，不去皇马死不瞑目。 球员和俱乐部明明是互相成就的事！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冠绝天下独一档吗？怎么被皇马赶出来了！ 大撕扯中，曼联的主教练索尔斯克亚被解雇，上任了一位临时主教练。在轰轰烈烈的当口，谁都没料到一名叫马约尔加的女性突然指控c罗在2009年于拉斯维加斯的一家酒店对她实施侵犯。 c罗当即在社交媒体上否认此事，说“强x是一种卑鄙的罪行，它违背了我所信仰的一切。” 但是，德国《明镜》先展示了c罗当年和皇马律师团的问卷调查，表明c罗面对自己人律师，明确承认女方在行为发生的期间多次说了“不”和“停下”，但他认为人口头上这么说，身体上却不一样，而且他进入五分钟了才这么说，明明是暗示他可以继续搞。 而《太阳报》则料更猛，表示自家拥有一百页以上警方与检方来往邮件内容。c罗直接从后门而入，女方身体受损，为了事后不报警，给与了她37万美元封口费。但是从受害者体内提取的dna就是和c罗的相符。 葡萄牙报纸晨邮报说，封口费当年c罗觉得没做错，本来都不肯给，是皇马俱乐部施压让他一定给。 这么猛的丑闻一出，c罗扬言他根本没用强，打官司就打官司。 看热闹的路人看了个饱。无论如何他的名誉都有所损伤了，好在这种事动摇不了他这个级别明星球员的根基，曼联内部都无法因此丑闻处罚他剥夺他上场首发资格，推特上也有大把粉丝支持他，说他肯定是被仙人跳了，这么英俊富有的球星想睡谁都能睡到，明明那个女人不怀好意，明镜和太阳报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等等等等。 面对闹剧，宁远再次教育内马尔私生活不可乱来，不然迟早被当猎物一样盯上下饵。有个心爱的固定伴侣，安全又幸福不是？“你也不想在外面睡一个人结果几年后还被人家告吧？” 内马尔点头，觉得太有道理了。“那你觉得官司c罗能赢吗？” “他肯定赢。美国那地方打官司，有钱一方肯定赢。但这件事情赢不赢不是关键，而是会像泥沼一样拉扯，极限拉扯损害名声……也许之后他再在酒吧夜店碰到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会吸取教训吧。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耐克本来在你和他之间选定一个人签终身赞助合约。现在很明显会是你的。” 因金球奖被c罗姐姐们骂，被c罗发文攻击的内马尔觉得出了口恶气——当时他也听了宁远的，忽视c罗全家。 到了英超比赛最终赛季结束时，曼联排名第四，取得踢欧冠的资格。而c罗依旧位列射手榜榜首。 对此成绩，c罗兴奋地表示我很完美，有问题的是其他人。 但是随着更衣室矛盾日趋严重和c罗被牵扯进官司里，哪怕曼联爵爷弗格森还是力保他，也有一部分高层认为必须要买人进来取代c罗。为什么西甲皇马都拒绝他回归？是弗洛伦蒂诺瞎吗？皇马给他处理了不少事不想继续了是吧？内马尔省心多了！ 不如效仿皇马买一个优秀的前锋，最好年轻。只要表现不俗就能有理由让弗格森放弃这个c罗。 正好在今年欧冠开始的淘汰赛上，ac米兰有一颗新星实在闪耀。八分之一决赛，ac米兰主客场均以三比零战胜塞维利亚队。那个叫姆巴佩的十八岁小伙子以其风驰电掣的速度和极具质量的每场比赛都有进球的数据无比亮眼。 新主席宁远更公开表示，这年轻人跑得快，和我当年一样快！是百米内能跑到十一秒以内的奇才！ 在曼联动心的同时，恰巧欧足联为促进交易和维护大俱乐部利益，今年公布了一项新政：俱乐部可以让三名冬窗转会期来注册的球员踢欧战——只要最迟今年冬窗交易去豪门俱乐部，就赶得上明年赛季欧冠淘汰赛。 嗯，大家还不知道今年夏窗冬窗都新闻接连不断爆，夏窗有史上最贵转会费产生一下子令球员价格通胀了。冬窗还有米兰与皇马俱乐部著名的“人质交换事件”等等，明年欧冠期间内马尔在米兰随便划水，卡卡则在皇马奋斗了半个赛季，c罗一看卡卡被皇马租借，自己也一边大战姆巴佩一边想去皇马等等事情可以把门德斯逼疯……混乱的季节里，人人都留下各自的传说。 ## 16-17赛季的欧冠四分之一决赛在4月13日，米兰遭遇马德里竞技。 首轮比赛是马德里竞技的主场，米兰球员坐着专机从意大利飞往马德里。航程只有两个多小时，全程卡卡都坐在宁远的位置旁边，做腿部及膝盖理疗……再一看其他队员，每个人也被发了一个宁远买来的艾灸发热按摩护膝。 飞行嘛，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养生一下。滑膜炎膝盖积液这些都是球员常见毛病，用了能缓解疼痛。哪怕健康没事的人，比如姆巴佩，也可以纯当享受。 “感觉怎么样？”卡卡可是宁远的重点关注对象。“舒服吗？” ……卡卡联想到其他，有些微脸红心跳，掩饰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再看宁远的眼神表情，他就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 “谢谢你提供的一切。很棒。无以伦比。”卡卡笑着回答——他们俩说的意思也只有彼此能明白。没错，比赛阶段的日子为了身体不真的那样那样，但是减少压力调整心态可以这样这样享受……情投意合了干什么都很正常。 他们已经悄悄同居，谈每天都惊喜刺激的恋爱。宁远整天戴着黄金大戒指显摆，并告诉卡卡，在中国人的认知里，同居长久一些就叫事实婚姻了。 卡卡爱听婚姻这词，但宁远反倒十分谨慎，说几年后要是感情不变，他就自己做个结婚证……反正他们只需要彼此认定，不用外界认可祝福。 卡卡对自己有信心，宁远则有点患得患失。一月份确立关系后不久，两人冲突过一次，起因还是宁远说假如卡洛琳回来卡卡试图复婚，他就利落搬走。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复婚？”卡卡难得生气了。 “……因为人生充满未知。你和卡洛琳结婚的时候也没想到过即使生儿育女还是会离婚吧？”宁远坐下，“亲爱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初见你们时，那种般配恩爱感。她那条刻着是你的从天而降，超过梦寐以求的手链，都被我捡到了。我很怀疑男人到底能真正爱几个人，对于我来说，这辈子都只有一次。要发现你把我当溺水时的救生圈，实际真爱还是她，我可不会试图挽回你。我就算没了你，伤心难过后，也不会过得狼狈。” 第124章 卡卡直接抱住他，宽肩颤栗。“我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亲爱的。” 宁远摸了摸卡卡头发，摁住他后脑勺，亲了亲他的唇。“其实即使没有了我，你也能战胜抑郁症。你骨子里是个坚强的人。亲爱的卡卡，所以我不希望你把我看成是走出抑郁的救命稻草而爱我。你虔诚单纯的爱，谁都会想据为己有——但我不想去抢夺这种情感。因为真爱一定不需要。一旦你有所动摇，我一定会发现，那我们就结束了。” 卡卡声音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誓言我结婚时发过，可它破灭了……我只能告诉你，时间会证明一切。亲爱的，我不拿你当救命稻草——我爱你，很爱你。我爱上你比你以为的时间要早！我在感情上接连犯错才导致你和卡洛琳都被伤害……请给我新的机会。我只想要新的机会。” “你已经有了新机会新生活。糊涂的卡卡。只要你真爱是我，我们彼此相爱，会幸福的。”宁远安慰卡卡，“每一分每一秒。” 飞机上的卡卡结束了有关那天的回忆。他的膝盖热乎乎无比熨贴，和宁远相伴确实每一分每一秒都幸福，只是，他敏感地觉得自己没令宁远完全信任爱意……他的爱人像一只机警的猫虽然伏埋爱情的胸怀中，但感到不对就会踹他一脚蹦走。 那不行。他爱他。一辈子好好爱他。 面对喜欢乱想的爱人，卡卡的独占欲控制欲也冒了出来……但以他的温柔脾性能干什么呢？起码今天，他没法独霸他，只能在航程中眼巴巴看着宁远捏了捏他腿后，解开安全带巡视机舱。 宁远关注之前有伤的球员例如德西利奥，承诺伤势无碍就肯定首发，接着又走向荷兰新人，告诉他们俱乐部把他们家人邀请来马德里观看比赛，两人都很惊喜。 落地马德里，宁远又表示要去和皇家马德里的老朋友见面聊天，卡卡很想跟着去但不行，作为新队长，他得带队去马尔德隆球场提前熟悉下场地。 现在在外比赛，宁远也不和他住一间房了，俱乐部主席自住一个单间，球员们和工作人员都是标准间两人合住。今次卡卡分到的是姆巴佩。 姆巴佩想要欧冠赛场上的罚球权。卡卡一直很好说话，这次也一样，对方一开口，对自己数据完全佛系，只希望球队取胜的卡卡认可姆巴佩的射门得分能力，答应了比赛时由他罚。 次日大战，ac米兰客场作战却气势如虹。最终以二比一战胜对手。比赛过程中，大伊布被对方后卫菲路易斯恶意踩踏脑袋瓜，但是伊布当场没有发怒，还向裁判员求情，一副不计较的宽宏假样。 不过十分钟后，伊布在门前禁区站位和菲路易斯很近。球飞来，争顶！伊布和这位跳起，顺势一个手肘一挥，最终路易斯被抬走。 干得漂亮。宁远喜欢快意恩仇，也中意伊布在球场上扫雷——有时候不那么干净的活，总得有人干是吧。当然善后事宜交给自己，赛后ac米兰俱乐部抢在马德里竞技抗议之前对受伤球员表示了关注和慰问。 本场比赛两个球都是姆巴佩建功。但其中一个是点球——荷兰小伙子禁区造点被铲伤，包括卡卡在内好多米兰球员都冲过去理论，唯独姆巴佩等在罚球点上。 判罚点球，他一蹴而就。 行。宁远也越看姆巴佩越喜欢——他如此值钱。一年能翻几十倍的身价，是个现金流金娃娃。 回头就叫自己养着的网络舆论团队，把姆巴佩建功视频集锦更新下，爆刷赞美，就叫新生代第一前锋，不信曼联不来接触他。 第105章 欧冠不讲武德 4月19日，欧冠四分之一决赛第二轮，ac米兰主场在圣西罗迎战马德里竞技。首回合已取胜，一只脚等于踏进四强。米兰球迷激动坏了！南看台球迷们打出了巨幅的欧冠奖杯横幅，希望球队能第十一次捧杯，还有卡卡的球迷在这提前祝贺他三十五岁生日！宁远看到了，非常满意。决定本场球赛除了必赢，还附赠个大惊喜。 马德里竞技首发阵容442，ac米兰依旧摆出4231。开赛第八分钟，卡卡一记漂亮弧线长传将球送入禁区，伊布假动作晃过守门员一脚劲射，一比零！第二十六分钟，米兰门将扑救时皮球弹出，马竞前锋轻松推射，将比分扳平。 中场休息时间更衣室的气氛非常好。卡卡换干燥球衣时伊布忽然问他，背上怎么有一些吻痕。 卡卡紧张了，宁远却说那不是吻痕，是昨晚他在卡卡身上尝试拔罐疗法的痕迹。 “什么疗法？” “拔罐。卡卡试过没问题，还很舒服。所以今天踢完比赛，有兴趣的话我给大家都安排一下。是一种热疗法，它做完身上会有瘀痕，一两天就没了。” 这时候卡卡说自己现在还需要简单的膝盖护理，宁远就又掏出发热艾灸护膝给他戴上，再加以穴位按摩。“哈哈，给你的腿充充电续航。” 他干这些事，比如揉捏卡卡腿部肌肉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大庭广众。其他球员们也认为这是正常理疗手段。 见状好些队员都要发热护膝，尤其是后卫们。他们认为来自东方的这小东西一裹确实能让关节舒服。拔罐疗法也乐意试试。 下半场开始仅仅八秒，姆巴佩右前场接到直塞球！他大步流星用极快的速度飙过后卫，在大禁区外果断一记挑射破门！但三分钟后，顽强的马竞又通过一个传中头球破门再度扳回比分。 随后两队进入胶着。直到第70分钟，“充电”满格的卡卡在禁区外突然一记圆月弯刀般的世界波！进了！队友冲上来拥抱他！卡卡自己也兴奋得狂奔庆祝！三比二！！ 比赛所剩时间不多，马竞即使扳回比分也将淘汰。在这个也许可以提前开香槟庆贺的时刻，坐在替补席穿着66号球衣的宁远，突然把外套一脱开始热身，示意他的好橡皮图章教练米哈准备换人。把中场弗兰基德容换下来休息。 看到他将登场的全场球迷都疯了！山呼海啸的叫声浪潮袭来！宁远跑上前和德容击掌，告诉他踢得非常好~~~再跑过去飞快和伊布等人也纷纷击掌，最后面对一脸惊喜的卡卡。宁远眨眨眼，对汗流浃背头发都湿了的卡卡说，“进禁区。” 兴奋的球迷们太想知道，归来的宁远是否还有从前一样的爆发力与速度？他们在一分钟后就知道了答案：比起其他人，有人跑起来依旧是像开了倍速一般的不同空间感！！他是红黑交织的旋风！冲向马竞球员，干净利落地在本方半场将球断下！ 宁远开始轻车熟路带球奔跑----他的步伐也是大开大合与卡卡如出一辙赏心悦目。马竞的回防球员试图追上，马竞的前卫们横冲而来，他一个v字拉球轻易过人，又接一个马赛回旋再过，接着他横向带球吸引得马竞防守队员连带守门员也不得不面朝他，齐齐螃蟹般横向移动。宁远却不射门，他一记手术刀般的直塞，球精准送达跑到禁区左侧位置的卡卡脚下。 马竞队员不得不转身的时候，卡卡已经轻轻松松一脚破门。四比二。 这不是宝刀未老！！这分明是昨日重现！！米兰三连冠的时光他们就这么配合！！ 在全场观众的癫狂中，卡卡狂奔扑过去，直接跳到宁远背上。啊啊啊！上树！啊啊啊！！宁远从来不让人上树自己！！只有卡卡是例外！！ 卡卡在歪头埋肩膀！！！他爱他！超爱！cp粉圆满了，晕死在屏幕前。 但是，这还没完。宁远成了做饼师。剩下的十分钟左右，已经赢定了的ac米兰再次变身成另外一支疯狂的队伍。他从中场一个高空球传给伊布！伊布顺势将球挑起，一个蝎子摆尾将球抽射进网！五比二！ 姆巴佩他也没忘了关照，一个斜向短传精准地给了前插的姆巴佩，令其低射破网。六比二。 ……我的上帝啊，同样长于速度的年轻人为他奔跑及处理球的能力惊叹。 看台上米兰人在歌唱。勾肩搭臂摇晃着唱米兰之歌。浑然忘了几年前给他的嘘声和扔水瓶。 观看这场比赛的马德里人内心则冰凉冰凉的，特指所有的马德里人。不仅仅是马德里竞技，还有关注这场比赛的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及球迷。就在他们以为马竞以这样惨败结束的时候，补时阶段，比分再度被扩大，输得更惨了。 那是宁远再次贡献给卡卡的一记助攻。他带球突入禁区内，吸引后卫和守门员，在包围中突然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倒三角传球！！禁区前沿的卡卡接球，直接凌空推射！完成了自己欧冠比赛的又一次帽子戏法！ 七比二。ac米兰以如此战绩，狂胜西甲劲旅马竞，挺进半决赛。 遥远的英格兰伦敦，切尔西老板阿布看着电视机屏幕上的小人，眼露狂热。他太想要这样的球星了。他坚信成为俱乐部主席和收支打交道的宁远，抗拒不了现金流巨款。 赛后的发布会宁远更像球员时代一样坐在了主教练身旁。他笑着回答提问，表示自己也是长久没比赛太兴奋了。接下去？哦，比赛主要还是要交给他信任的米兰球员们，自己只会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或者中场哪个位置需要替补的情况下，上场个十几二十分钟吧？大家不要紧张～～～ 第125章 不紧张个鬼！ 在这一天结束的第二回合比赛已经决出了其余三强，分别是尤文图斯，多特蒙德，和被叫做冤种的皇家马德里。 4月21日，四支球队再度抽签踢半决赛。不存在同一足协回避原则所以谁都有可能碰上ac米兰。众人怎么想的呢？或许可以从菠菜公司开出的赔率判断：米兰夺冠一赔一。皇马夺冠一赔三点二。尤文图斯一赔四点六，多特蒙德一赔八点九。 最后结果，皇马抽到尤文图斯，两队上下居然都很高兴。皇马头牌内马尔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想法，他算当了两个赛季的皇马老大，但日子根本不如从前快活。输赢压力翻了百倍，比赛时也被侵犯得更多！稍微休息多一点，挑剔的皇马球迷就会质疑他诈伤。哪有宁远还在的时候舒心？ 现在内马尔金球奖也拿了，第二枚足球奥运金牌也拿了，他开始心痒难耐地想一些其他念头，比如一雪世界杯之耻。如何才能以最好的状态参加明年世界杯？ 前辈卡卡2010年夺冠时的答案就在那。他很想抄。但皇马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这个头牌球星为免伤病不在联赛出场那么多的。……要是能转会去米兰就好了。 他真的悄悄给宁远打了电话。 “亲爱的，你该知道米兰很穷啊！你的违约金有2亿！我也绝对付不起你的高昂转会费和薪水。皇马嘛……你想备战世界杯在俱乐部划点水的话，还不如主动提降薪一半一年，让球队在今年冬窗做调整租人来。或者，米兰租借你。我们什么关系？我肯定答应你在队里划水，为了巴西！不过价格你得自己做主压价。说动他们也得靠你。你的核心优势在于是大家都喜欢的头牌，还很年轻。让皇马知道满足你的愿望会得到更丰厚回报吧，俱乐部都是生意啊生意。” 安慰完内马尔，宁远挂断电话，重新坐回桌子边：桌上有菠萝油条虾，蟹肉酿豆腐，火腿什锦汤等，再配了一人一大碗黯然销魂饭。明天卡卡三十五岁生日的晚上属于他父母弟弟，还有远程视频两个娃以及前妻卡洛琳。宁远可不想去凑热闹，便干脆提前一天两人渡过。 卡卡说要吃中餐。 宁远就选了这家被米其林多次推荐过的有包厢的店。两人把四菜一汤加叉烧饭扫荡一空后，卡卡的表情是心满意足。 启程回家，卡卡没进自己家门，而是去了宁远的隔壁住处，进去后一关门，卡卡首先抵着门板，环胸问宁远，“你和内马尔是什么关系呢？” “内马尔当然是我最爱的爱人的，巴西国家队队友兼后辈朋友啊。”宁远一笑，完全对自己皇马生涯失忆了般。 听到满意答案的卡卡笑着坐在沙发上，先打电话给弟弟迪甘，说自己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迪甘站在阳台上。瞄着隔壁那房间亮起的灯，他只得说，“好的，祝你愉快。亲爱的卡卡。” 回到客厅，迪甘告诉父亲卡卡明天才回来。博斯科呵呵地说，“他应该是约会米兰超模去了！这很棒！你瞧他最近的状态！出门照镜子！喷香水！容光焕发！这不是约会吗？” 迪甘只得点头。听着父亲絮絮叨叨说卡卡再次在欧冠上演帽子戏法可不证明状态极佳？三十五岁又怎样？巴西队明年应该征召他踢世界杯！卡卡如此优秀，大把模特能吸引到。不再惦记卡洛琳就好。不过这个新女朋友，什么时候能带上门来让我们看看呢？卡卡肯定和她发生过亲密关系了。 迪甘又借口想起哥哥叫他去浇花上了阳台。一看，隔壁那地方所有窗帘都被严严实实拉上了。 他拿着壶，慢慢浇，绕阳台一圈，仔细打量那边，应该是卧室位置的窗户——只有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的淡淡光影在以一种古怪节奏……忽明忽灭忽明忽灭，具体什么也看不到。 想像令他泪目。 回到客厅，迪甘问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巴西。 “我还得负责给俱乐部找新人的工作呢。早些回去吧？您不是已经看中了两个人吗？” 博斯科说米兰给的收购价格太低了，他不是很有热情。巴西当然要回，鼓励陪伴陪卡卡踢完欧冠再走。“你哥哥他一定能再至巅峰！” ——隔壁卧室里的卡卡此刻就享受沉醉于巅峰极乐。他狠狠咬着枕头，愉悦的眼泪横流。 直线距离很近的这边室内，两父子又聊了很多，从明年世界杯是否会征召卡卡聊到卡卡的再婚问题，到了十点半，博斯科睡觉去了。迪甘发了一会儿呆，又跑到阳台上试图—— 他看到卧室的窗户开了，宁远正惬意地靠在那透气。他披着一件眼熟的白衬衫——扣子一颗都没扣，不是卡卡今天穿出去的那件吗！？ 宁远看到了他，朝他龇牙笑了一下，一指里面，做了个睡觉并噤声嘘的手势。 迪甘……我哥…… 随便了，你们开心。 次日，正式满三十五岁的卡卡和卢卡及伊莎贝拉还有前妻视频开心通话时，迪甘依稀听到外面动静。他跑阳台上一观望，那边居然在，换床。 宁远新买了一张很沉的古典风格带罗马立柱皇帝大床，把厚厚丝绒帷幕一挂，就和个小黑屋似的。 第106章 冠军！ 米兰俱乐部官网照例掐着点在4月22日庆祝卡卡生日快乐。 随后的更新便是惯例分蛋糕送海报。看着和每位球员的基本生日待遇一样，但有球迷指出姆巴佩12月生日的时候还被送了一个巧克力做的大金球以示祝福，伊布10月则送了一顶仿制的拿破仑加冕月桂冠表达他如皇帝般强悍，今年卡卡的生日待遇稍微单薄了一点。 没几分钟后就打脸了。原来米兰俱乐部在门口派发精美的巧克力金币，金色锡箔包装纸上印着一个足球和22-2003-2017这串数字，格外用心。几大口袋的巧克力金币总共有2017枚，限每人领一枚。 于是大家都很快活地表示，米兰俱乐部真会玩。 宁远私人送给卡卡的礼物早上已经给他，亲手帮他挂在脖子上：和田羊脂玉平安扣。卡卡一看就记起他获得的那块奥运足球金牌上也有一个大的白玉圆环。 “是啊，金子和玉石是绝配。”宁远一边感叹卡卡胸肌之手感，一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你送我金戒指，我送你玉石挂坠，这就是中国人信奉的金玉良缘——说明我们匹配。” 卡卡兴高采烈。唯一的遗憾就是比赛的时候必须摘下来。从此之后，他都要在更衣室里多干一件事：亲吻这个挂饰，再把它郑重夹在圣经里。 欧战半决赛首回合与次回合，在宁远没有上场的情况下，越战越勇的卡卡，本来就彪悍的伊布和射门给力的姆巴佩俨然是三剑客，为ac米兰战胜多特蒙德立下汗马功劳。 宁远给所有球员和工作人员按照基本奖金和进球贡献比例提前发了一笔奖金。现在他基本有把握俱乐部今年能赚不少钱了：自从成为俱乐部主席，宁远就盯上了欧冠奖金分配这块肉。不止是从小组赛胜利就能拿钱，踢到最后单冠军有一千多万欧元累积将近六千万欧元！还有根据转播合同的分红，都加起来必定过亿。 决赛将在6月3日，于威尔士的加的夫千年球场举行。 5月底，小约翰作为米兰总监的助理，被发现和曼城的俱乐部经理吃饭。接着就有风声说，曼城可能会付一笔创纪录天价转会费，从ac米兰购入一位优秀球员。 这下曼城的同城死对头曼联紧张极了。米兰会卖谁？卡卡？梦里才有。再说卡卡三十五了不抵。伊布？年龄更大！那么只可能是年轻的姆巴佩吧？一看他的惊人数据：每场比赛必有进球！速度连宁远都认可的快！那么—— 曼联的经理悄悄联系上了姆巴佩本人。允诺俱乐部会给他开出来二十五万英镑的周薪。姆巴佩表示钱要考虑，荣誉呢？曼联能拿欧冠吗？ “可是在米兰，你不可能拥有卡卡一样的地位。看卡卡的状态，他会再踢个三五年吧？罚球权是你去要，他答应给予，对吗？大家都知道他是圣西罗的王，你是宁远用来辅助他的人。你甘心最好的时光就这样？我们都知道，宁远十几岁时的偶像就是卡卡。而你从小的偶像则是c罗，所以来曼联吧！和偶像联手踢球，效仿当年的卡卡和宁远，成为他们一样的著名搭档！缔结深厚友谊！你看看现在卡卡和宁远留下的足坛佳话！ 曼联经理管杀不管埋，也不管卡卡的性格和c罗差了多少，他这么一诱惑，姆巴佩动心了。 ## 明天米兰就将飞往威尔士，今晚所有人都在训练营集合住宿。赛前放松活动乒乓球台桌球台电玩城游戏机影音娱乐全都有。 但是卡卡没被任何一项内容吸引。或者说他就是“搞特殊化”——他在理疗室里舒舒服服地躺着，享受俱乐部主席给他的肩颈按摩，腿部捏揉。 没有其他人靠近这。宁远揉着揉着，过几分钟就和卡卡互相使劲儿“吧唧”亲一口。 卡卡享受之极。 第126章 ……宁远觉得自己太邪恶了，他心想的是，老祖宗诚不欺我，这种偷偷摸摸往来的刺激感，肯定碾压卡卡上段感情的循规蹈矩谈恋爱吧？ 体验阈值就是这么提高的。尤其在私密的床第间，宁远研读观摩了一些学习资料，回忆了人体知识，计划在新的实践中，刺激得卡卡……脸颊通红眼神迷离浑身乱颤等感受反馈更上一层楼，以验证自己学习基本功扎实了。 果然，战胜一个避不开心病的办法就是全力碾压它。 ## 千年球场举行欧冠决赛开幕表演，但是现场的七万多名观众无伦西班牙球迷意大利球迷还是来看热闹的英格兰人，都轰动于一个人牵着球童在ac米兰队尾压阵。 队员握手时，皇马的球员脸上表情各自精彩纷呈。内马尔兴高采烈认为能再次一起踢球棒呆了，队长拉莫斯看着他一言难尽。卡西？卡西已经被穆里尼奥赶走，现在的守门员叫迭戈洛佩斯。 坐在那边的穆里尼奥看不出什么心情。看台上的弗洛伦蒂诺呢？他也在笑哈哈，因为刚刚听到了一个笑话：阿布说，他想花五亿英镑以及英格兰第一年薪，问宁远转会去切尔西吗？签三年。只要三年。他疯了。 今天的宁远理所当然坐在替补席上，坦白说阿布的五亿英镑真的让他动心了，不就是卖身三年嘛。五亿镑！去不去呢？好矛盾。等比赛完看看卡卡的意见如何。 开始！皇马是强敌，但今天卡卡像充足了电！开场面临高速对抗，他在第三分钟，就有一记门前二十八米处大力低射！可惜被守门员扑出。 随后双方各自都错失了一次进球机会。到了第三十四分钟，皇马首开纪录！由拉莫斯长传发动进攻，本泽马在底线前一记回敲，内马尔跟进推射破门！一比零！ 内马尔兴高采烈地庆贺，但他朝着米兰替补席招手的动作迅速被拉莫斯扑上去阻止。 “你干什么呢？疯啦！别把他这么早引出来！” 内马尔入欧洲踢球以来就和宁远是队友。他真的很想尝一尝“竞技”的滋味。 宁远上不上呢？答案否。因为卡卡在球场上冲着宁远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卡卡他对自己和队友有信心！ 他证明了这点。 第三十九分钟，米兰得到一个角球机会！卡卡亲自开出！伊布争顶！一个头球吊射！球已越过门将！但佩佩突然冲出在球门线上把球踢出！没结束！姆巴佩补射及时！！ 米兰在决赛上半场把比分扳平！ 中场休息时皇马更衣室里，穆里尼奥再次感到那种讨厌的感觉袭来：就是你辛辛苦苦运筹帷幄，但有人貌似能轻易把这一切变成无用功……看着拉莫斯马塞洛等人交换颜色的表情，看着内马尔迫不及待的期盼样，他憋屈。尽管他在宁远退役后带着皇马战胜过巴萨也拿下了欧冠证明了自己，但一看眼前这群人，他也憋屈！ 于是他要求采取强硬的防御战胜。对米兰锋线该铲就铲。 然后遭到了从佩佩到拉莫斯到内马尔的一致反对。 争吵中拉莫斯甚至说，“我开始腿疼了。当年想铲卡卡结果被宁远铲飞的旧伤发作！” 马塞洛则说，“我可以犯规，前提是比赛一开始你就先告诉宁远，你打算让我们放铲。请他不要用备用球攻击我们。我不想变成法国劫匪啊！” 某人离开球队，也依旧是余威赫赫的传说大佬。皇马，就是这么不好带。穆里尼奥恼火地想跳槽了。 下半场，可能皇马球员们还沉浸在吵架的余韵中。中场荷兰弗伦基德容接长传后一个漂亮的停球，单刀直奔禁区！他一个高速变向甩开佩佩，禁区前将球传给了接应的伊布！一米九五的伊布伸出大长腿！一记蝎子摆尾般的射门令米兰二比一领先！！ 进球后大家扑上去拥抱他，伊布自己一马当先狂奔一跪！在草皮上滑跪了好几米！ 但皇马是强敌。内马尔更是这一代巴西天才。五分钟后，他从边线将球带出，和本泽马撞墙式配合完美！禁区线外过掉后卫，右脚兜球！飞向球门远角！这一球恍如圆月弯刀！米兰守门员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二比二！！ 但是眼见内马尔如此高超的球技，姆巴佩也更兴奋了！ 第八十分钟，卡卡一个精妙传球到姆巴佩脚下，姆巴佩凭借自己的速度和技术突入皇马禁区，一记炮弹般射门！大力打球门上角！进了！！ 三分钟后，内马尔还以颜色！他在禁区弧顶接队友传球，冷静一记地滚球助攻传出！本泽马凌空抽射三比三！！ 拉锯战。 一直到终场和加时赛近结束，双方都保持着这个分数的平局。而宁远始终坐在那全神贯注观看比赛，直到比赛加时即将结束，他忽然把自己换上场。 皇马要疯了。 但宁远没干啥，只是充当后卫。 不久，一百二十分钟比赛结束，进入残酷刺激的点球大战——他也是为此才上场。 ……这时候选择当守门员是不是有点臭不要脸？宁远放弃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决定自己，伊布，卡卡，姆巴佩再加上德容一起主罚。 顺序把具备强大自信的伊布放第一位。自己第二，卡卡第三，德容第四，姆巴佩最后压阵。第二轮？大概率不会有第二轮。但宁远也做了安排让其余人排序上。 “大家有意见吗？” 伊布凶悍拍胸口，狂吼欧冠属于米兰！ 卡卡很累了，但很兴奋。他知道宁远把自己排他后面是给他减少压力。 德容有点紧张，更多是激动。宁远告诉他，不要太大力抽射。 姆巴佩也很满意。因为第五个可以吸引目光，享受最终结果！压力也小！太棒了！ 皇马那边也做出了安排。头牌内马尔第一个主罚。 伊布走上罚球点，无视洛佩斯，右脚大力抽射踢入左上角！而内马尔迈出小碎步再向舞蹈一样右脚射门，同样命中。 第二轮，宁远抬脚一搓，球看似飞向中路，却又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这是一记完美的勺子点球！像挖冰淇淋一样精准简单地把球送入！皇马守门员完全站在那没动球就进了。 皇马这一轮出来的是拉莫斯。他的球击中左侧立柱被弹出。 第三轮，卡卡罚球。皇马守门员将球捡起来又故意扔地上。 卡卡他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随后慢慢启动脚步——他在观察门将。他即将触球，对方向左移动，卡卡果断将球踢向球门右上角，进了！！ 第三轮皇马罚球员是莫德里奇，也轻松骗过守门员将球踢进右路。 第四轮德容主罚，他稳稳一挑！将球打进！！ 压力给到了皇马第四轮主罚的球员本泽马。米兰四个全进！皇马再丢一个比赛就结束！只见重压之下他一记大力抽射！冲天炮高出横梁！ 赢了！！！宁远率先抱住了卡卡！！卡卡使劲狂亲他！！所有的队员教练都狂奔进场！簇拥着他们的英雄！ 全场米兰球迷在疯狂庆贺，焰火燃放腾空而起！金光闪闪的亮片喷向高空！闪耀飞舞！ 啊啊！欧冠！银色的大耳朵杯阔别六年又一次回到了ac米兰手中！！ 第107章 成人的世界 狂欢。 米兰城里再度因俱乐部获得欧冠而成了欢乐的海洋，圣西罗球场更是举行了盛大仪式：队长卡卡一如他十年前首次夺冠那样，和总监马尔蒂尼一起举起银灿灿的大耳朵杯！大家开怀笑着！岁月如梭，但不变的是最绚丽的红与黑！ 宁远在担任主席后的第一个赛季，居然就令米兰再度捧杯！成绩代表一切，南看台的极端派球迷暂时不再做怪，他们为胜利燃放焰火，为每一位亮相的球员欢呼鼓舞！他们浑然不知宁远这个时候已经对于怎么安排利用他们的战斗力，有了计划。 欧冠球队可分享14.86亿欧元的总奖金。毫无疑问米兰肯定能得到上亿的最大一块。2017年度是近几年来，ac米兰财报营业收入最多的一年。宁远慷慨地给俱乐部全员派发了一次夺冠奖金后，便投入了夏窗期的球员交易。什么欧足联财政公平法案米兰绝对能堂堂正正过关。 至于切尔西想要一掷千金五亿英镑那事，也不是过不了财报。宁远想到了每年分期两亿付款还是比较容易平帐…… 呃，这事他还是和卡卡商量先。 夏歇期的第一个夜晚旖旎无限，新床买得太值了！无论是系着床幔的丝束编织穗绳还是圆形长枕都发挥了独一无二的妙用。 初夏的风穿堂而来。阳光照着被踹到地上的鼓囊囊枕头。它的回弹性能极佳，哪怕被蹂一晚上也没留下痕迹。 卡卡睁开眼又懵懂了一会儿，才蓬头乱发慵懒地从床上起身，套上t恤，穿上拖鞋，慢吞吞洗澡刷牙梳头。 餐厅里有火腿煎蛋的香味。卡卡一边打着盹，一边很满足。 宁远拉开椅子，让亲爱的卡卡坐下，顺便接了个吻。 第127章 “待会想我帮你刮胡子，还是再去躺一躺我给你按摩一下腰腿？”他狗腿地蹭着他的鼻尖说。 卡卡觉得自己比踢欧冠决赛的运动量还大，他倾向于再休息。 “好，先吃完早餐，亲爱的。” 卡卡吃完睡了，睡完是黄昏，醒来再喝汤——什么炖了一天的羊肉汤里面还有小红果，他仰头喝光一滴都没留，然后再要一碗。喝了三碗完毕又惬意地躺下让人给他捏肩捶背…… 这日子，不枉他曾经被球迷爱称为卡小猪。 又到了晚上。但饕足了的人什么也没干，他们偎依着自然入睡。 第二天眼看卡卡精神又养足了，宁远才在床上提及切尔西的热望。 卡卡立刻就从对宁远动手动脚的玩心大盛样，变郑重了。 “你想去。”他听宁远强调五亿英镑，还有什么不明白？“可是……现在米兰财政需要你这么干吗？” 宁远见卡卡有些情绪低落，连忙凑过去把脸埋在他茂密的头发里，“日常运营不需要，但办大事就需要。其实我，想要建一个崭新的单独属于米兰的球场。我不喜欢负债，只能攒钱——以及和米兰政府撕扯建造的权力，困难重重，却是长远发展一定要实现的目标。” 卡卡知道意甲整体的下滑窘境，原因很多。 “但有这笔钱，我觉得目标一下子容易了差不多一半！不怕你笑话，亲爱的，球场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圣西罗王子，或者圣西罗国王——-空格给投资商，球场。要是能在未来你退役后建好就太棒了！是送给你，以及给ac米兰的礼物。好不好呀？” 卡卡的眼睛一下子就又泛红湿润了。宁远吹着耳边风继续搂紧他，“我考虑过，ac米兰本次夺冠我基本可以看成没出场吧？是大家的努力得来的胜利！所以我即使去切尔西也不要紧吧？伦敦飞米兰很方便，我每个月都会回来处理事务好不好？” 他还伸出手指头，“再说咱们虽然确立关系了……包括前天晚上狂欢……还有你生日前庆贺，总共没超过五次……” ……卡卡觉得要多来几次自己肯定提早退役。 “所以，很明显咱们也基本只有夏歇期冬歇期才有机会同床共枕，平时你都要踢球呢。亲爱的，我和你一直都是自我控制能力很强的人，是吧？” “我爱你。”卡卡点头，短促笑了下，握住他的手牵到唇边亲吻，“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亲爱的。但我要求你给予我一样东西。” “我的爱是属于你的。”宁远立刻反应。 “我知道。亲爱的。”卡卡清晰说，“但我要的是，你如同我信任你一样，信任我。” “天啊，亲爱的。我只是去伦敦工作，赚钱养家糊口，你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 “我就是知道你在想什么，亲爱的。”卡卡握着他的手摩挲自己胡渣拉碴的脸——宁远就像猫一样最喜欢这类动作。 “你想借机考验我。”他说。 “没有啊，亲爱的卡卡，我还要考验你什么？”宁远当然不承认。 “考验感情。所以，我希望你信任我绝不会和卡洛琳复婚。” “……看来你都知道她想和你复合啊。”宁远耸耸肩，“她妈造舆论很久了。现在看你重新带队夺得欧冠更不会放弃。卢卡他们回来后一定被灌输了一脑子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在一起的话。我太了解在失败的婚姻里，孩子就是达成目的的工具……当然不是说你，亲爱的卡卡。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小桌子嘛？三个人实在太挤了，但其实，我才是最初的外来者。” “我的婚姻结束不是因为你。”卡卡连忙说，“根源是我的错。我不是好丈夫。” “你就是喜欢责怪自己，这不好，亲爱的卡卡。”宁远踌躇了一下，还是坦白，“你知道我亲生父母的状况，他们互相指责对方的话术能编写词典了……我是一个早就对婚姻深深失望的人……也许我最开始爱上你，也有爱你那完美婚姻的模样。” “那完美只是表象……”卡卡艰难说。“我们已经开始新生活了。你承诺过我……” “嗯。我们如此绝配，我打心眼里期望和你一起共度余生。只是……”他没有说完。 卡卡却清晰感觉到宁远的某种异常冷静复杂的心绪。 亲爱的…… 宁远最终微笑着亲了亲卡卡的脸颊，“好，我将最珍贵的信任予你。” “我不会在伦敦一看到什么你们一家四口团聚喜洋洋的新闻就情绪失控的。”他说到，眼睛里冷静而低落。 看吧，成人的世界里没有童话。总有实际的问题要面临，和谁倾吐呢？哥哥只警告他小心卡卡复婚你傻眼……他分辨几句，又被哥哥笑话是恋爱脑。 后来，宁远干脆投入事业，飞往伦敦和阿布密谈如何绕过财政公平法案的限定干大事，而卡卡，则在米兰家里迎来了一双儿女和卡洛琳。 孩子们欢呼着扑向父亲。卡卡一手一个抱起来转圈，热情地吻着他的宝贝们怎么都吻不够似的。 卡洛琳站在后边高兴地看着如此爱孩子的卡卡。 “你好，卡洛琳。”卡卡笑着和前妻打招呼，但他抱着孩子们，谨慎地避开贴面礼。 “你气色好极了，卡卡。看来足球是你最好的陪伴。” 今天的卡卡穿着简单的白t恤，胡须剃得干净，卡洛琳认为卡卡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英俊无比的王子，不，他现在像国王了。 虽然曾经的家墙上挂着的那些结婚照都不见了，但卡洛琳斗志满满。卡卡可一直爱她，宠着她。在美国一圈交往过其他人后，她深切体会到还是这个男人最好。 就和宁远预料的一模一样。卡洛琳想复合。她事先就在推特上赞美了卡卡的品性，回来后邀请卡卡一家四口去外面餐厅吃饭，卡卡察觉到了有狗仔跟拍，但他没说什么。 美好的团聚时光，卢卡果然问父亲，妈妈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在意大利吗？ 伊莎贝拉也看着他。 卡卡却想起来宁远那冷静得发寒的眼神。他只好让保姆把两个孩子都带走先，随后清晰地告诉前妻，“不管狗仔记者会写什么消息，我们实际也回不去了。卡洛琳。如果八卦杂志写我想复合，我就立刻在推特上重申，我们只是朋友，我不会复合。” 然而，从恋爱到结婚甚至再到离婚，卡卡除了足球外什么事都依从卡洛琳的惯性令卡洛琳不肯罢休——次日果然意大利八卦杂志刊登了卡卡一家四口团聚，疑似已复婚的消息。 且不说cp粉发怒，卡卡纯粉也恼火了。知道这个女人当年对卡卡谋划了一场什么伤害的人绝不会对她有丝毫好感！更别提宁远的粉丝，那是可以撕了她——几方正开骂围剿，卡卡发推特。 言辞是从未有过的决绝。“不会复合。不会有孩子之外的任何联系。另外我已考虑重新打官司拿回全部抚养权。” 博斯科鼓掌叫好！大儿子终于强硬起来！不会被拿捏了！ 卡洛琳给卡卡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和孩子们，“我不信你不爱我了，卡卡。你忘了结婚时的誓言吗？你忘了我们在一起渡过多么美好的日子吗？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当一个球星的妻子，卡卡。孩子们一定希望和父母一起过周末啊吃饭团聚过生日啊圣诞节什么的，他们有什么错呢？” 卡卡艰难地解释，“我们恋爱结婚时的感情确实真挚……” 眼看哥哥居然要和她回忆往昔，受够了的迪甘一把夺过电话，冲那边不客气喊出心里话：“但已经被磨灭掉了！是啊。我哥不再爱你。我哥已经有真正灵魂伴侣！不是会为了自己私欲差点儿毁掉哥哥职业生涯的人！我们全家都很满意新人！卡洛琳女士！看在上帝的份上，放过卡卡吧？你不是派对女王吗？卡卡巴西买的那栋房子都分割送你了！你为什么不在里面开派对自在过你自己最喜欢的生活？你终于发现自己一定要占据卡卡的妻子身份才能被更多人关注是不是！放心！你是他永远的前妻！前妻！” 挂断。 卡卡以奇特的眼神看着他，有点忐忑。 迪甘按着哥哥的手，点头。一语双关，“我支持你，卡卡。” 而博斯科先生听到巴西那栋七百万美元的豪宅早归了卡洛琳，他气疯了，“你——你怎么这么慷慨大方？” “我应该补偿她。爸爸，卡洛琳十八岁就和我结婚了。整整九年……是她的青春时光。” “难道不是你的二十三到三十二岁？你青春时光娶了她！难道她还亏了吗？”博斯科气急败坏，“算上恋爱三年！你最好的十几年光阴不也只有她一个吗？你再这样拎不清，将来二婚也会因为时常和她搅和而离婚！” 卡卡脸色有些不好。迪甘连忙叫爸爸别说了。 博斯科这时候想起隔壁的房子，“你没有也给她吧？！啊？” “没有。” “那还好。卡卡！你三十五了！抓紧时间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小孩吧！不然卡洛琳会盯着你不放要和你复合！你每个月给她十五万美元赡养费的生活又怎么比得上重新当你的妻子呢？你今年收入一千五百万欧元了，但欧冠还有最终奖金分红吧？我觉得应该重新和那小子谈薪酬！给你两千万都算少了！” 第128章 卡卡摇摇头。宁远那复杂的眼神他终于领会——他觉得他们难以长久！？阻力是什么？卡洛琳？信仰？父亲？ 他豁然站起来，直视父亲。“隔壁的房子它归我的灵魂伴侣所有。爸爸，希望你能爱他。” 博斯科瞪大眼，呼哧呼哧喘着气。 “因为我深深地爱他。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 “你——还有那个小崽子——我的上帝啊！”他叫起来。 “他是我的爱人。爸爸。您不要叫他小崽子。如果您接受不了，我也只能说很遗憾，请您原谅我。我爱他！上帝认为有罪我也愿意日后接受惩罚，只是，我爱他！我相信上帝爱世人也一定爱他！如果上帝不接受我也只好彻底退出信仰。” ！！！ 迪甘连忙挡住父亲指着哥哥的手指，“爸爸，没有他，哥哥一定会抑郁。上帝安排他让哥哥恢复！显而易见上帝爱他们两！现在他是米兰俱乐部主席！他告诉我，爸爸！哥哥还有米兰的一部分股权只是不肯拿而已！他们真心相爱！你也想看哥哥幸福吧！” 爱钱也爱儿子的博斯科还是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事。他狠狠推开两人，去房间里冷静了。 迪甘这才转头，“抱歉，哥哥。我把你有米兰股权这事说出来了。这事是他告诉我的……在你三十五岁生日当天。” “你怎么……什么时候……”卡卡有些结巴。 “我早发现你们不一般了。你的抑郁症根本因为他才好。而且……你生日前的晚上，我知道你们在那房间里狂欢……事毕他在阳台上看到我了。” 卡卡面红耳赤。 而博斯科在一周后，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事。毕竟儿子状态恢复再次踢球踢得这么好……毕竟儿子已经有儿有女……毕竟米兰的股权说明那小子对卡卡一片真心…… 博斯科认为男人的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第108章 夏窗转会 2017夏天的这个转会窗从头到尾劲爆消息连连。首先是ac米兰俱乐部居然以1.1亿英镑的价格将刚来一年的姆巴佩卖到了曼联！ 这打破了几年来球员转会价格不过亿的局面！宁远坚称如此年轻的姆巴佩值这么多钱，盛赞他来日能得金球奖。姆巴佩本人也很兴奋，在媒体上表达了对ac米兰的感谢。“在这一年遇到了非常好的队友，大家都很关照我。谢谢。” 当然曼联那边有点不和谐。c罗在采访中表明自己比姆巴佩和梅西都强。不能拿法拉利来对比保时捷。并得到了姐姐和粉丝的点赞。 姆巴佩觉得偶像有一点破灭。但他依旧在媒体面前努力表现得体，说会尊重比自己大了十多年的c罗。 这回应已经彰显姆巴佩的野心了。足球啊，永远是新人换旧人。 “那曼联的罚球权你会竞争吗？”记者就喜欢尖锐问题。 “我认为该属于最能把握住机会的人。”在米兰能从卡卡手里轻易要到的姆巴佩说，“为球队取得进球才是第一吧？” 哦，那可有好戏看了。 米兰这边，宁远转身就用卖掉姆巴佩的那个尾数一千万欧元又给所有球员发了夏季奖金。欧冠主力a组瓜分六百万，联赛b组分四百万，未上场的替补也有，只是金额三万欧元封顶，拆开各自去交税，大家都比较满意。 球迷最关心卓越射手姆巴佩被卖掉，那新赛季用谁补充？！主席亲自上阵嘛？还有什么新人进来吗？米兰官网很快给出了答案：出自ac米兰青训的意大利本土球员库特罗内被提拔为首发主力，从升入意甲的卡利亚里队三百万欧元买来二十岁巴雷拉担当中场，还有一对新买的来自巴西俱乐部新人，里沙利松和□□修斯。前者可以担任边锋，后者明年才能上场。 这两人都是卡卡他老爹博斯科先生从巴西里约热内卢找来的他认为很有潜力的球员，去年下半年就盯上接触了。据说其他俱乐部比如热刺皇马都有兴趣，但ac米兰的闪亮平台加上博斯科的口舌本领，他们都选了米兰，当然加起来转会费达到了一千万欧元。 行吧。宁远拍板买。 而为什么博斯科先生开始为米兰俱乐部认真干活？因为他确认儿子居然真的拥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股份……俱乐部一下子从卡卡签约的地方变了性质：卡卡已经是老板之一。 那为了自家财富增值，他还是很尽心尽力在巴西市场寻找好货。 “自律的留下，不自律的明年加价卖掉。”宁远笑着和卡卡说，“亲爱的，做为米兰队长，家里的队伍交给你带啦。” 卡卡郑重点头。他会关照所有来俱乐部的新人。就像当年自己初来乍到米兰所感受到的善意温暖一样。 视频画面里，宁远给他比了个心。用这代表我爱你。 卡卡也笑着照做。接着问他和切尔西谈成了什么样——在他身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说世事艰难，意大利经济陷入衰退，米兰没有余粮，所以五亿英镑转会费还是分期付款买不了我三年。得加钱——” 卡卡…… “于是我一个人就几乎吞了他们2017夏窗的全部预算，六亿英镑。反正阿布有钱，买我是圆他的怨念。每年付款两亿还能应付欧足联的条例！哈哈哈哈！” 还不止如此。宁远把英超其余十九个俱乐部划分了层次。表明自己只踢实力强劲的一半对手，剩下的球队他们得自己奋斗。 “在欧冠遇上ac米兰我也不上场合情合理吧？上了会被质疑踢假球。免得麻烦。不过作为补偿，英格兰的足总杯既然是一场定胜负，那我答应任何需要的时候出场。” 此外还有周薪40万镑，切尔西负责安排食宿，阿布的波音767私人飞机每个月载着他往返一次米兰等等附加条款。阿布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全都签字答应了。 于是在这个夏歇期，阿布多年心愿得偿。切尔西俱乐部悍然发布了一条震惊世界足球圈的标题新闻：“最强之人已在阵中！！” ——是谁？当然是那个每年都搞出炸裂性大新闻的男人！是绝无仅有空前绝后以一个俱乐部老板身份把自己卖了转会费六亿英镑的男人！是在官网上回应说，米兰很穷！为了致富，我去打工三年的男人！ 英格兰媒体又疯了！宁远回归了！终究回归了英超！！在离开十年之后！！啊啊啊！切尔西！果然有钱就是万能的！ 不过ac米兰为什么嚷嚷穷？今年的收支不应该盈利五千万欧元以上吗？ 因为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对此宁远在接受英国媒体采访时开始吐苦水，说意甲球队没有自己的球场，所有门票收入也不全部归俱乐部还要掏钱几百万修整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草坪等等。看，伦敦这么多球队，马德里好几支劲旅，有谁居然共同一个主场球场的吗？说出去真不敢信这是欧冠球队的待遇！这是戴着镣铐又想要看意甲翩翩跳舞吗？ 对！我知道意大利不允许球队拥有自己的体育场。他冷笑一声，我，一个中国人，受过重伤的球员！不辞辛苦来到意大利当这个悲惨的俱乐部主席！你们见过穷尽努力只是为了要让自己俱乐部和英超西甲豪门一样，起码拥有一座自己球场的倒霉主席吗？！ 这个采访又引起轩然大波。推特上相关最热搜索话题是“为什么意大利俱乐部没有自己的球场。”而前总理老贝也发挥了余热，感叹自己早就意识到问题所在几次想要为米兰建新球场都被阻止等等。 “俱乐部有自己球场才会发展得更好。”这个印象在今年夏天深深投入了意大利球迷心中。米兰的极端派球迷忽然一下子有了事情干。对啊！为球队争取拿到自助建造球场的权力功在千秋！于是他们组织起来今天去市政厅前示威抗议，明天围堵出行议员……这比围堵球员更刺激更带使命召唤！把压抑的激情都给释放了！ 米兰市政府会妥协吗？不知道。宁远计划长久战骚扰战，看谁耗得过谁。尤文图斯那不勒斯国际米兰罗马这几个俱乐部也开始期待能有自己的球场，那不勒斯主席公然表示如果没有自己球场意甲必定走向衰落，振臂一呼，呼吁联合变革。 再看看宁远跑去英超打工这事的其他影响： 在赛季结束后原本已经计划离开皇马俱乐部的穆里尼奥一看到这消息，默默撕掉了切尔西给自己送来的合约资料：他可不打算重返切尔西执教！ 因此阿布不得不匆忙再签他人。可是，居然没有人肯来。成名的教练不想有一个必定骑在自己头上的球员，何况即使率队取得大满贯又怎样？球迷媒体看得到自己功劳吗？ 阿布只好让青年队教练代管——后来一直到了九月份，拜仁慕尼黑俱乐部突然解雇了新赛季成绩不佳的安切洛蒂……主教练人选才算定下。 西班牙。打算在皇马呆下去的穆里尼奥，又遭遇了他无法理解之事：队内头牌内马尔在俱乐部要给他提前续约的时候，表达了他爱皇马所以主动要求在新赛季降薪一半的请求。 第129章 条件是17-18赛季，尤其是明年上半年，他需要在俱乐部“划水”，避免遭遇伤病。 划什么？ “划水。”内马尔也不解释这词，“如果能五百万欧元把我租借到ac米兰去半年就更好了！我的位置？本泽马是极其优秀的球员，完全可以踢我的位置。”等等等等。 “你竟敢不尊重首发权！给我认真一些！别异想天开！”穆里尼奥的口水都快喷到内马尔脸上！ 哪怕被教练威胁，内马尔也丝毫不介意位置被人取代——巴西青年自信得很，自己还怕没地方踢球吗？而他的合约本来就明年夏天到期，就算皇马不续约，他正好不用转会费去投米兰。 …… 事情最后惊动了弗洛伦蒂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一番交流后内马尔强调他爱皇马俱乐部，愿意在这踢球。但是他始终忘不掉巴西世界杯让德国队进了七个球的耻辱，所以他一定要为了明年世界杯保持最佳状态再战。 “我希望能够像卡卡当年备战世预赛和世界杯一样。” 就是说俱乐部比赛基本交给队友！ 皇马许可吗？ 绝对不行。今天一旦答应内马尔这种要求，西班牙人会骂皇马叛国，今后队伍里的所有外援都会有样学样照做！ 一番商量之下，皇马还是想和内马尔搞好关系：他不要求加薪，和队员们关系处理得也不错，还是又一位公认巴西的天才！！看看卡卡三十五岁的状态！内马尔才二十四正是黄金年龄！合了他的意愿也不是不行。 但关照他踢世界杯这事，不能交由皇马直接做。把他推给ac米兰去——今年冬歇期后，租借半年。 不过齐达内提出，万一到期后内马尔直接留米兰呢？ 穆里尼奥的对策有两个。老佛爷认为都是好主意。第一，本泽马虽然可以，但夏窗也赶紧引入新锋线。 ……皇马果然抓紧时间从切尔西斥资1.5亿英镑买来了比利时前锋阿扎尔——在宁远的华丽丽六亿英镑面前，老佛爷的一亿标杆过时了。足坛转会费迅速通胀。 阿布正好用阿扎尔回收了一亿多英镑美滋滋，顺便应付财政公平法案。 穆里尼奥的第二条对策，是在内马尔去米兰前和他续约，并走交换。米兰除了租借费也得送个人过来。这个人最好是巴西人卡卡。这样可以避免他们在米兰用半个赛季的时间踢配合。 “哪怕内马尔说要划水，但他们配合起来实在威力不错，卡卡恐怕会被高龄征召入巴西队。”穆里尼奥说着自己的判断。他是葡萄牙人。弗洛伦蒂诺是西班牙人，齐达内则是法国人。三家都希望自己国家队伍在对战巴西时能取胜。 “那就争取把内马尔换卡卡。租借合同说明如果内马尔滞留米兰，皇马也不会归还卡卡。” 嗯，他们都具有判断力：有卡卡在手，就不怕ac米兰不还内马尔。但是这种租借方式，米兰会答应吗？ 俱乐部主席可不肯。开玩笑！卡卡！他心爱的卡卡怎么能送去穆里尼奥手里任他搓揉？那个关于卡卡在皇马的噩梦他可没忘记呢！ 但这位俱乐部主席又和卡卡是同床共枕的伴侣。卡卡激情一度贤者时间躺在床上享受嘴对嘴喂水果时，齐达内打来了电话。 他听接电话的宁远否决自己交换内马尔这建议—— 卡卡赶忙咽下车厘子，沙哑着声音说了句“我愿意。” 吓得宁远眼明手快跳开生怕齐达内听见了，不过又马上一想，现在才下午三点钟，听见就听见。 于是他又冲手机说，“等一等行吧……我和卡卡先商量看。” 挂断。 “皇马穆里尼奥手下可不是好地方，卡卡。 宁远说完扑上床。再咬着一枚大而饱满的紫黑色浓浆果实凑到卡卡嘴边。 卡卡咬了一半。咽下后再重复到，“我愿意去，亲爱的。我一直在米兰，这是我深爱的家，但有机会去皇马适应下不同环境也没什么不好。” 他2018年世界杯时年龄将达到三十六，他觉得巴西新国家队不会再选他，他应该为后辈保驾护航。所以，卡卡乐意走出自己的舒适圈，换内马尔来米兰划水休息养精蓄锐。 自古以来什么风威力最大？枕头风。 一下午分析辩论安慰等拉锯后，到了晚上，卡卡成功说动“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宁远以巴西足球江山为重……又一次印证枕头风威力。 第109章 切尔西亮相 8月初，ac米兰俱乐部高层以及整个夏歇期都没有去度假的核心球员卡卡，像是团体旅游般搭乘阿布的专机来到了伦敦。 巴西人莱昂纳多依旧被聘用为ac米兰的首席足球官，与技术总监马尔蒂尼都为高管。他在飞行途中偶尔会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卡卡伸手摩挲脖子上挂着的饰物——藏在衬衣里，但应该是个十字架吧？ 他眼里的卡卡离婚抑郁后，个人私生活似乎彻底成了个清教徒，每天不是在训练场就是在俱乐部，一心放在踢球上。日常都是两点一线，回家也致力于陪伴两个孩子，不喜欢离开萨菲大街的住处。 对了，老板宁远住他隔壁。最近宁远对着米兰体育报盛赞卡卡不要他的租金就让他有了舒适的住处实在是好哥们，为他省了一笔钱，他个人住房补贴这块开支就免了不然每个月要一万欧元等吧啦吧啦吧啦。 他回归后，一门心思都扑在俱乐部收支及搞钱上面的模样让他的老球迷不知道说什么好。卖了姆巴佩后，他还放风声说要卖一个球员去英超，外界开始以为他要处理功勋卡卡，答案揭晓真是大跌眼镜。 当媒体问到卡卡，宁远都会说几句“卡卡很不容易，俱乐部是他的家”“他为米兰贡献了十多年黄金年华，俱乐部一定会珍视他”之类的话。 所以，从高层到大众，没人觉得卡卡跟着来英格兰有什么不对劲——是个人都知道卡卡退役后肯定还会在米兰管理层有职位，比如负责巴西那块的球探经理。 ## 在富勒姆路的切尔西俱乐部，双方签订了包括友谊赛，青训营合作等在内的一系列友好兄弟俱乐部合作关系条款。 切尔西新赛季球衣是耐克赞助。这只球队主场球衣蓝色所以外界管它叫蓝军。 宁远摸着自己那件据说被诅咒的九号球衣——在此之前穿它的球员都发挥不出来。他可不怕诅咒，所关心的是这球衣的质感重量：透气弹性舒适似乎比米兰球衣更好。 唷，耐克。下赛季能给米兰最先进球衣吗？ 他拿着这件球衣让米兰来的大家感受下，“英格兰这边的联赛体系是商业化完备的代表，迟早有一天比西甲更成功。而意大利联赛明显在走下坡，再不改革变动，我就不说别的了，球员必定流失，电话门的事也一定还会再有。我会尽力与诸位一道把米兰拉出泥潭并带好，但其他的俱乐部在整体沉沦的环境下，未来别想染指欧冠大耳朵杯。” ——以上这一段录音被太阳报爆料。英格兰人很骄傲，西班牙人吵吵闹闹，意大利人——没法反驳意甲在走下坡路这点。几大俱乐部看得清局势的球迷和主席又联合起来闹腾要改革，被关在家里的前米兰主席老贝俨然又借此运动支棱起来了获得民众支持，扬言绝不让意大利足球从此落后英超西甲。那个“小世界杯”才是真正的荣光意甲！ 俱乐部财政一定要稳健！要自有球场！电视转播要多卖钱！要严厉打击赌博和假球！联赛要加强管理！提高裁判水平！禁止黑哨！等等等等，轰轰烈烈的倡议涌现。 至于导火索宁远？人在伦敦，风景独好。他就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又不是意大利人。 17-18赛季意甲第一轮8月21日开始，英超第一轮则是8月12日。所以卡卡想滞留在伦敦看完宁远的英超首秀后再回米兰。 “没问题。阿布给我安排的公寓够大。随便小报怎么写。” 是的。阿布直接在切尔西夏恩露台买了一套双层大公寓，供宁远入住使用。小报记者在门外拍摄，蹲守成果很多：拍到住在附近酒店的欧文夫妻带着儿女出没，也有卡卡和宁远每晚外出觅食，还有欧文一家和宁远卡卡一起吃饭归来等等丰富素材。但是欧文和卡卡都在推特上发图，球迷及吃瓜群众早知道他们在伦敦呆着只为了给宁远英格兰首秀加油。 该写什么吸引眼球的标题才好呢？干脆就这个吧：“震惊！夏恩公寓里的混乱三人行！”再贴上欧文卡卡宁远的头像，完美。 宁远人都没和新队友说过几句话，但小报已经给他编排好了下一个“关系不一般”的目标人物。就，切尔西的法布雷加斯吧！到时候再把巴萨的皮克扯进来，完美！谁人不爱看足坛的新鲜狗血故事呢？更何况宁远估计能和法布雷加斯的脑回路产生共鸣！两人都娴熟背刺过球队嘛！ 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一个“共鸣”者的宁远，正拿着一个仪器在阿布给他的住处全屋扫描，然后笑着说，“没装摄像头。” 第130章 卡卡有些惊讶。但他理解他的戒备——这种行为能保护他们那不能公开的关系。 确认“房屋干净”的宁远，这才几天以来第一次深深拥抱卡卡，和他耳鬓厮磨直至接吻——高层公寓就是这点好，外面只有黄昏归巢的鸟儿飞过，不用拉窗帘。 作为分别前的一次，节奏激烈而甜蜜。卡卡甚至整个身躯都被挤在落地大窗户上，他喘息着，灼热的气息令那玻璃上出现一团水汽，随后添上一串混乱的手掌印与身体挤压痕迹。 夜景灯光更迷离。 卡卡的视野里是西伦敦的俯瞰风景：屋舍建筑的璀璨灯火尽在他脚下，泰晤士桥下水流汹汹淌，桥上堡垒顽立不倒——他双手死死抓着丝绒窗帘，因为他心爱的伴侣，正像信徒膜拜基督一样，热烈亲吻他全身，尤其是左腿膝盖——绵延至耻骨。 他的腿，又被缓缓抬起来。 卡卡的脑子里只剩下炸裂的快乐。 ### 8月12日，英超首轮，切尔西在斯坦福桥主场对战刚升级从踢英冠到踢英超的兰开夏郡球队伯恩利。四万两千个位置的球场座无虚席，英格兰多家媒体关注今天比赛，连中国和西班牙意大利都有大批球迷望眼欲穿。 宁远赛前就表示，开门红嘛，自己愿意踢完整个下半场。 阿布钱给得如此到位，他愿意好好表现。 晚上，伦敦这个季节天还没黑，球场的led照明系统已经亮起，宁远感叹这地方不愧是最新的泛光照明系统，无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绿茵场上奔跑的球员还是观看转播的人都会有视觉舒适感——卡卡今天和欧文一起在阿布那个vip包厢看球，体验一定满分。 球队入场，宁远看着大屏幕上身穿蓝衣的自己，也很满意。还记得那年巴西队的客场球衣蓝衣卡卡吗？英俊更增色！ 果然包厢内卡卡笑容满面地看着他。阿布更是神采奕奕笑得合不拢嘴。 比赛开始，进行。蓝衣军团表现嘛……替补席上的宁远开始思考，切尔西这帮人是不是要给空降的自己一个下马威？ 开始才三分钟，阿隆索恶意犯规吃黄牌。十一分钟后，切尔西的后卫卡希尔直接被红牌罚下，蓝军少一个人应战。 又过了十分钟，对方球员大禁区内，射门，先进一球。 第二十九分钟，伯恩利一个助攻，大禁区左侧射门又进了，零比二。 上半场结束前，还是对方中路进攻，大禁区头球成功攻门，切尔西居然主场落后三个球。 决定了！这一定是球员们对我的热忱欢迎！他们为了体现出我到底值不值六亿转会费苦心踢成这样，自古英雄就是要在危机中登场！ 下半场开赛不到两分钟，伯利恩的进攻在大禁区前就被宁远抢断。他往前带球跑，却看到对方门将居然前压到了大禁区之外——当机立断一脚吊射！ vip包厢里的卡卡已经兴奋得跳起！ 万众瞩目的这颗皮球在空中划出超远距离的弧线！守门员拼命往回跑但是晚了！皮球从他头顶飞过！直接扑入网中！ 所有主场观众爆发出喝采声！ 阿布想哭！值了！！ 这是超级世界波！！也是切尔西队最远记录进球！这是今年的普斯卡什奖！！ 这一球令两支队伍的“场上气质”都变得不一样。切尔西继续执行“摆大巴”战术稳固后场防线，宁远作为突出部，率众追击！第六十六分钟，他从边路突破，伯恩利人仰马翻，但他选择传中给位置不错的22号前锋巴西人威廉——威廉禁区附近直接一球破门！二比三了！！ 三分钟后，还是他送出助攻，阿隆索在球门左侧射门球踢中立柱弹出，宁远却已经杀入门前补射破网。 将比分扳平后的他放飞自我开始散步了。但即使散步，伯恩利也时刻有两到三名球员围绕在他身边——这就给了切尔西机会。 第八十分钟，切尔西获得一个距离较远的任意球机会。宁远一脚抽射，和刚刚慢悠悠的样子形成鲜明反差！球以雷霆万钧之势破网，其他人望球兴叹。 反超了！ 切尔西在终场前的补时阶段，还得到了他的一记助攻。法布雷加斯得球在禁区外射门，将比分再次改写。 下半场，切尔西居然一口气追了五个球！！有宁远上场，变成了另外一支队伍！！ 比完赛切尔西更衣室里的气氛好多了。许多人不忿自己一来导致阿扎尔转会，现在情面上大家还过得去，好！宁远也不用使出当初去皇马的更衣室踢爆柜子大招了。 欧文面对记者的采访，热情洋溢赞美宁远，感慨当年本来说好要一起为纽卡斯尔联队捧杯—— 纽卡斯尔：别骂了别骂了。都骂了十年了。 而卡卡也表明他很放心宁远在英格兰的日子。还表达了一点遗憾：他和宁远一开始是队友，后来宁远去了皇马，但是机缘不巧，他就没和宁远踢过一场正式的欧战抗衡比赛。他很好奇作为对手的视角。 很多球员：你不会想经历的，那并不愉快。 这个世界就是差异化，有人欢喜有人愁。阿布认为本赛季下赛季再下赛季英超冠军足总杯都是切尔西的了，欧冠也将大概率纳入囊中！每年区区两亿英镑算什么？千金难买大家快乐！ 而西班牙皇马，穆里尼奥看到宁远居然这么卖力，当年那“得加钱”的记忆再度袭来——窝火。 他手下的锋线球员，内马尔要划水要回巴西踢预选赛，本泽马补上不够！新买来的阿扎尔居然和内马尔脾性相投——他整天快快活活，在训练场上溜达，不肯大喊大叫互相对抗，这令崇尚pua训练法的穆里尼奥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好在阿扎尔确实天赋出众。8月21日开始的西甲第一轮，皇马客场对阵拉科鲁，比利时人首发踢满九十分钟，制造了两粒进球。 同一天也是意甲首轮。宁远坐在俱乐部电视机前，观看了ac米兰客场对克罗托。这场比赛基本由b组球员首发，并取得了二比零的胜利。 a组主力在全力备战欧冠小组赛，这次ac米兰和巴塞罗那同分在了d组。在没有自己，卖了姆巴佩的情况下，要夺得小组第一难度有点大啊。 宁远很宽宏，小组第二也行。 第110章 远距离恋爱 8月23日英超切尔西对阵热刺。在首轮亮相后这短短的十几天内，宁远已经在队伍里发现了一个技术层面上最方便和自己踢配合的人：中场球员法布雷加斯。 他的正面向前传球能力非常优秀。欠缺在背身接传。他拿到球后会有肌肉记忆一般寻找切上的队友并成功传出。 这不是给我送饼的吗？我不需要他背身，只用向前！我不踢的时候，他和科斯塔也能同样配合！ 于是，他直接在训练场上热情地拉着小法做起了试训，并在对热刺一战上，爆发出绚丽结果：切尔西四比一客场大胜。法布雷加斯以自己最擅长的中长传球单场助攻宁远两个，自己也进球一个。 英格兰小报：我就知道他们契合！于是飞速写了头条：他的切尔西新欢。再把内马尔和卡卡的头像用圆形贴上去～～还是他们曾经在赛场上流泪的图。 这就行了。 内马尔回了巴西踢预选赛看不到这些，卡卡倒是在每日视频通话中微笑着问宁远今天干了些什么，力图掌握更多讯息。 “亲爱的，法布雷加斯这个人其实很简单。” 小法不喜欢麻烦的事，偏偏宁远也风格直接，一来二去，他们确实投缘，一天比一天谈话更多。 在赛场上，小法感到了一种高枕无忧的轻松吸引力——三年内他的主力位置稳固，而且几乎不会有人再就球场上的表现指责他。 作为外来者的宁远根本不在乎小法是“北伦敦四君子”之一的忠义法，当然这忠义二字是反话。这位仁兄曾是阿森纳队长，在宁远欧冠赛场直接转会的那个夏天，二十四岁的他用罢训威胁，自掏腰包五百万欧元转会了巴塞罗那。 前一年的2010年，西班牙参加世界杯输给巴西夺得亚军，回西班牙后，皮克把一件巴萨球衣套在了小法的身上。小法当时还是阿森纳的主力核心。阿森纳及教练温格其实是誓死不卖他的。 一场强行转会伤了人的心。 他抛弃了令他年少成名，早早给他戴上队长袖标的地方。 阿森纳球迷对他的仇恨，和之前米兰球迷对宁远的憎恶如出一辙。 更糟的是，他还说过自己死也不会加盟切尔西。 宁远心想你本来就是西班牙人，离开英格兰去巴萨正常，但是自掏腰包一部分为了转会走这点我无论如何也不理解。这不叫倒贴嘛？倒贴的都不会被珍惜……呃…… 后来他在巴萨的不得志经历果然证明这点。但谈到巴萨时，小法又绕不开他最好的朋友皮克。巴萨的后卫，外祖父是巴萨副主席的男人。 这在宁远看来，是巴萨的一次不太好看的买人手段。他本来想这么说但一想他和皮克的情谊深厚，自己吐槽没准会被传过去，就算了。 第131章 小法则努力表示他其实爱阿森纳也真心实意。“我当年也是为阿森纳忠心耿耿扔过披萨的人——” 哈，那是一场曼联终止了阿森纳50场全胜梦想的比赛，年轻的他当时一块披萨砸中的人就是曼联的弗格森爵士。 但这就叫红玫瑰不敌白月光。对宠着他的阿森纳的爱终究敌不过巴萨那勾人的妖精。 宁远说完这比喻，小法笑了，“你当初不也一样？背刺转会这事上你才是大师。” “呃，算啦，都过去了。人都要向前看，我买下米兰足可见我发现皇马这妖精just so so，我还是对红黑玫瑰米兰爱得深沉……反正现在你我就在切尔西踢吧，阿布是个不错的老板。教练啊，不管谁来有你我这种配合都不用担心。” 宁远当晚就和卡卡在视频通话中全说了。“我觉得皮克狡诈，小法他其实不是外面传闻的那样无情。他认为阿森纳的队友求胜心不够匹配他的斗志。他渴望更高的平台选择了回故地巴萨，但是那几年联赛欧冠全都毛都没得到——巴萨被皇马摁着打。” 卡卡微笑着聆听他继续私人评价巴萨：他从在皇马经历的多次国家德比中感受到，巴萨这个球队有巨大的隐患，那就是不是一支单纯的球队，是一支地区文化的缩影。那地方极其高昂的民族主义被投射在球队上，外来球员从血统上就绝不可能融入。加泰人最想要的是自家的核心球王，梅西哪怕出自青训营，但他是个阿根廷人。不太可能在巴萨退役。 巴萨为引入球员又常常不择手段。 “内马尔告诉过我，当年他父亲一心想签巴萨，巴萨可私下许诺了非常高昂的，嗯，我称为变相贿赂。幸亏当时他在家拉着妹妹一起满地打滚也一定要来皇马。” “一叶而知天下秋。再看小法被套上球衣后巴萨官网的大肆报道，就知道当年那是怎么回事了。偏偏小法真被不断诱惑，离开了阿森纳，美其名曰被皮克带回家。” 卡卡听完，幽幽开口，“其实我那时候，也有半个赛季想着把你从皇马再带回米兰。” 宁远立刻伸手又比了一个心，“你知道的，亲爱的卡卡，我在西班牙星空下神庙前只想着你，在非洲穷乡僻壤的村落也时时想着你，我走过德国慕尼黑追寻我们初见的时光，我根本就是命中注定属于你的，始终都会回到你身边。” 他更第一次为当年赛场上强行转会皇马一事对卡卡的伤害表示了反省。“那时候我明知你哭了，亲爱的，我却没回头，当时太狠心只想离开你——可我哪里离得开你？我简直是被一根牢固的链子死死绑着。” 卡卡心情舒畅，露出满意笑容。 ## 因为宁远和小法开始明显搭档，伦敦有些酸溜溜的报纸媒体俱乐部就说他们俩都是极品，并不具备对某个俱乐部的忠诚。宁远为了钱更是抛下米兰把自己卖切尔西了。 像是印证了他也不忠诚于切尔西，9月13日欧冠小组赛第一轮切尔西主场战卡拉巴赫。期待的观众们并没有找到宁远的踪迹——因为同一天，巴塞罗那主场战ac米兰。宁远提前飞了西班牙。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坚信我不上场切尔西也能赢卡拉巴赫。” 队伍新教练是匆忙上任的安切洛蒂。他对于宁远缺席比赛……没有异议。毕竟是名帅之一，面对弱旅摆出343阵型，切尔西三比零取胜。 欧冠a组第二档的曼联，在主场对阵巴塞尔的时候，球场上发生了一点小事：姆巴佩想要主罚点球，而c罗没有答应。当然最后姆巴佩还是自己踢进两球，成为该场比赛最佳球员——传言更衣室里c罗要求姆巴佩传球，两人之间闹得不太愉快。 d组的大战，巴萨和ac米兰的结局是二比一，这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比赛。还在巴萨当主教练的瓜迪奥拉很满意。 梅西通过和苏亚雷斯精妙的踢墙配合首先破网。下半场更是通过一个点球将比分变为二比零。 卫冕冠军米兰没了姆巴佩，攻击力就不那么犀利。新人无论是青训派还是巴西帮都达不到那种球门前对球的顶级处理反应，所以错失了几次良机。 好在第六十四分钟，卡卡也和里沙利松踢墙配合突破！最后禁区外一脚传给伊布！伊布抽射破门！ 之后米兰还想把比分扳平，但巴萨的战术是短距离传送和频繁跑动，阵型442，一个个三角区域从控球到防守转换流畅，没有给体力下降的米兰太多机会。宁远倒是看出了点破坏巴萨阵容的办法，球场上的卡卡应该也明白了。但彻底改变米兰阵型让梅西不得不跑回中场不是他独自能办到的。 比赛结束后伊布怒火中烧，放话瓜迪奥拉是个极其差劲的教练，下次来圣西罗球场要他好看。 ……伊布就这样，去法国前在巴萨的短暂岁月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甚至曾经想把瓜迪奥拉暴揍一顿。 赛后宁远在下榻酒店直接和主力谈话开会，复盘比赛说大家踢得不错。不要太有压力，专心准备第二场对奥林匹亚。 “另外卡卡请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其他球员和教练都走了。宁远站起直接走到卡卡面前，蹲下平视他，“不要不高兴嘛，亲爱的卡卡。来，抱一个？” 卡卡反手也搂住了他的腰背。 “很抱歉没能用一场胜利来给你庆贺生日。”他闷声闷气。 “只不过客场先输了一个球而已。这才小组赛呢。11月主场对巴萨，优势在我们～～我们都是身高腿长的球员呀～～～” 卡卡仰起头看着他。 “下次对巴萨，就由你，巴雷拉，德容，里沙利松，洛卡特利，德利赫特，德西利奥全都首发。帕洛斯基和伊布担当双前锋，我打算启用352阵型来压迫巴萨。 这是要加强中场，甚至中后卫的左右两位也要压上。 卡卡的手被宁远捧在唇边亲吻，“我看你今天在中路奔波尝试用人数限制巴萨传控，但是你一个人不行，亲爱的，我们下场就锁住边路和中路。” 他的眼里闪着自信的光。卡卡被感染也轻松了些，露出笑容。 “对了。这是生日礼物。”卡卡回房间拿了个首饰盒子出来，感觉沉甸甸。 他给他买了条项链，往亮闪闪最大重量方向买的，寓意情比金坚和他说的“被一根牢固的链子死死绑着”。 宁远看着被爱人亲手挂上的金项链—— “太棒了！我哪天去美国打篮球或者当嘻哈歌手一定用得上。”话虽这么说，它在冬天的时候还是被挖掘了新用途：在床上担当王子脚踝上的装饰品或者缠绕在腰侧肌，甚至悬挂……你们懂的。反正卡卡后来再也不送他金链子了。倒是宁远受到启发，次年在伦敦著名百货大楼买了名贵的珍珠项链被拍到照片引得人猜测他要送给英格兰结交的秘密女朋友…… 无人留意那时候在皇马的卡卡，看着报道面红耳赤。 回到伦敦的宁远给切尔西踢了9月的欧战马德里竞技。10月的主场战尤文图斯。 同时米兰踢奥林匹亚和葡萄牙体育两场均胜利。 同时的同时，世界足球先生在10月揭晓。由各国国家队长和主教练以及媒体代表等投票选出的三强包含梅西内马尔和捧得上个赛季欧冠奖杯的米兰队队长卡卡。 三方差距不大，最终因为大家都喜欢从抑郁症中恢复的励志故事，卡卡以三十五岁高龄再次获此殊荣。他来到伦敦，捧起奖杯，感谢家人队友和俱乐部主席对自己的支持。 镜头也对准了年轻的ac米兰主席，他笑着鼓掌，赞美卡卡是圣西罗的传奇，感谢他把二十一岁后的年华都献给了俱乐部。 两人说的话都得体极了。 众目睽睽之下，作为瞩目焦点的两人只在一起吃了顿晚餐便告别分手。 到了11月23日，圣西罗主场米兰再战巴萨。又跑回来的宁远见证了米兰三比零大胜巴萨的过程！ 就是以人数压倒，质量过硬的五中场和前压的中后场猛攻巴萨四中场。令巴萨的反击难越过中线，逼得梅西不得不跑动到中场接球。梅西可不是米兰主力球员这样基本没踢11月的联赛保证休息，他上一场18号的西甲还踢满了九十分钟。 比赛开场第十二分钟，卡卡中场长传禁区，帕洛斯基虚晃一枪，伊布冲上用狠狠的一脚射门入网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宁远想起他吐的苦水，伊布嘛，去巴萨第一天训练就被强迫症瓜迪奥拉批评说不该开法拉利豪车来。这挺像教导主任和中学生的。 今天巴萨整支队伍都在米兰的高位逼抢下踢得很不流畅。第二十五分钟，米兰通过一个卡卡主罚的位置极佳任意球将比分变为二比零。 梅西的速度和反应在下半场明显下降了。卡卡面对他施展逼抢——这次再不是他一个人，迅速冲来的德利赫特年轻力壮一记铲球，从梅西脚下夺走了皮球！ 再从边路长传。德容接球，一蹴而就。三比零。 完全没有宁远出场，他也不坐在场边增加威慑的ac米兰，依旧战胜强敌巴萨！肯定是欧冠d组第一！ 第132章 宁远并不要求欧冠卫冕，这个成绩他满意之极。 第111章 金球奖热点歪了 如今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已经分家了。2017年度的金球奖在12月8日再度公布最终结果：本次颁奖地点在著名的法国巴黎埃菲尔铁塔上。三十位大名单候选者囊括了从姆巴佩到伊布的新秀与老将。 法国足球杂志在本次评选前还特意注明新规则：候选人资格和世界足球先生一样，不包括拥有俱乐部的球员。因为这样可能导致利益交换不公平投票。 哈，一本正经地说明很郑重，也有点搞笑。谁都知道这条款仅适用于一个人。 不过切尔西的小法倒是有了灵感，决定之后也去买一支俱乐部。他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始终能有球踢。 “那来意大利吧！我们可以串门子。”宁远热情建议，“意大利的美食不输西班牙，比英格兰强多了。” 小法点点头，然后陷入恍惚——宁远猜测他八成是想起来皮克。一个在曼切斯特踢球时，每个休息日开车几小时赶来伦敦，只为了给挑食的小法做西班牙海鲜饭的男人。 这诚意满满！怨不得小法后来……是我我也忘不掉啊！宁远类比了一下自己坐阿布私人飞机每月跑回米兰——他暂时没功夫给卡卡做饭，但态度必须要端正。 视频中，宁远问卡卡有没有特别想吃的食物。 卡卡说意面焖饭什么的妈妈都能做。但是他想喝那种有小红果的汤。就是上次—— “哈哈，亲爱的卡卡，一定会满足你。我们明天见，在浪漫的巴黎。” 次日宁远笑眯眯地和阿布一起抵达了金球奖颁奖现场。切尔西迄今为止全胜的战绩已经锁定了本赛季英超冠军，阿布自认足总杯也没有俱乐部可争锋。至于被冠名叫做卡拉宝杯的英联杯，宁远对参赛兴趣不大，观战兴趣满满：他在捞鱼，试图看看英超的中小俱乐部和低级别俱乐部中有没有素质不错的便宜球员供他捞回米兰。 答案是，他空军。英格兰这地方密布球探，好的都被豪门筛了又筛只剩鱼篓。 看来还是只能看荷兰北欧巴西……其实阿根廷也是个宝地，但没有人脉去挖掘，自己盯着的地方也有无数豪门盯着呢。巴西那片还真亏了卡卡他爹。博斯科先生虽然爱财，但投资的眼光确实顶呱呱。 铁塔观景台上，足球圈名流汇集。宁远一眼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卡卡。 今晚他是单身前来，没有带两个孩子。卡卡认为他们太小不适合在这种场合露面。宁远却知道他这么安排杜绝了卡洛琳跑来巴黎在镜头面前展现和孩子卡卡是一家人的机会。他亲爱的卡卡……真的会尽可能顾虑自己心情。 我很爱他。越来越爱，怎么办呢？宁远笑着凝望卡卡，隔着人和他互相点头致意，不打算走过去与他合影——公众场合必须谨慎，因为爱意和咳嗽一样难遮掩啊。 那边一阵人头涌动，原来是c罗也带着母亲姐姐和新女友，一个叫乔治娜的姑娘出席。 宁远看着，表情平静。 记者们拿着照相机一顿咔嚓，听他们说乔治娜是某奢侈品店柜姐，c罗对她一见钟情。 有固定伴侣减少在外乱搞频率可降低被仙人跳及染病风险，c罗这样挺好的。只是——唉，他已经听见有记者嘀咕乔治娜长得像…… 是有点像二十多岁那个年轻的卡卡，主要是嘴巴，还是粗糙平替版本。除此之外，天差地别。尤其是眼神——她可没有卡卡那样一双虔诚干净的眼睛。c罗抓住了一点儿形似，完全没在意气质精神……这到底好不好？ 不管怎样，宁远可不想让这女人以替身梗牵扯到卡卡。 既然根源还是c罗搞出这种事，那就借用他一下来转移视线。 记者刚打腹稿乔治娜与著名球星卡卡长相同款，忽然发现，宁远堂而皇之，拿了本杂志挡着看c罗。 ？？还一会儿拿开一会儿挡着？像在比对？ ……他这又是什么操作？大家困惑中。 面对询问，宁远眼神熠熠。 “哦！我只是发现克里斯蒂亚诺的下半张脸，和我最近喜欢看的美剧《疑犯追踪》男主角，那位孤胆英雄，铁血柔情的战士，里瑟先生很像。尤其是第一集流浪汉装束的镜头！当然仅限下半张脸。所以我就用杂志挡一挡他不像的上半张脸。” 乔治娜像谁的新闻顿时失去了吸引力。 宁远的这几句话迅速传播开来并成了焦点。当晚开始就有看过poi的人比划着瞧瞧观察c罗下半张脸，也有没看过这剧集的人好奇先搜剧照里瑟长什么样再对比c罗下半张脸。 确实出场镜头蓬头垢面妆容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后面里瑟收拾得体西装革履就不像了。为什么？因为眉眼和气质迥然不同。 c罗在典礼结束后，也出于好奇搜了，认为男主角很帅。但他自己更帅——不稀奇，他就是这种自己永恒最佳的脑回路。 于是，推特上出现了几方大战，有些人认为c罗只有半张脸能看，c罗粉丝不服气认为里瑟不配，我罗最帅，这又得罪了剧粉男主粉，把c罗龅牙没整形酷似外星人罗时期的照片刷得满天飞…… c罗又兴起，脱了衣服亮腹肌自拍以表示自己身材顶呱呱绝对比男主好。 宁远一看他用的是华为mate10保时捷设计版手机，连忙跑出来点赞，更留言你手机拍照好。 这是两人关系的破冰！！宁远主动殷切！！ 三十多的c罗嘛，和个小孩子似的，一看宁远这样，也夸奖他和自己一样有品味。 等等等等。歪得热点彻底没人关心c罗新女朋友乔治娜了。以及，无人关注本届金球奖得主是莫德里奇…… 宁远很无辜。他只不过喜爱一部电视剧而已，本来就火的疑犯追踪再次爆火——卡卡回到米兰后，也第一时间买了poi的全套碟片在家中，一边锻炼腹肌，一边观看起来。 然后在和宁远的视频联系通话中，他穿上了白衬衫加外搭西装，并解开上面扣子露脖子喉结。 ……“行了，亲爱的最英俊卡卡。在家不用穿成这样吧，你昨天穿着的深红针织衫多衬你。” 卡卡微笑着又解开一颗扣子，半露胸肌。 宁远咽下唾沫，“那个……我圣诞节请假回米兰，你来机场接我啊。” “我的肌肉线条漂亮吧？”卡卡问。 “非常自然流畅修长！强健而没有蛋白粉喂养的壮硕感！完全没人能相提并论！！” 卡卡满意笑。 等宁远回米兰时，卡卡依旧西装革履整整齐齐来接他。很满意地看着宁远眼前一亮——他的爱人，穿着切尔西运动衫依旧像个大学生。 “我也想看你穿西装背心的样子。”卡卡要求道。 “那我晚上穿给你看，再带眼镜，我是斯文败类～～” 两人人模人样地回到住处一关门，拥抱深吻。 上次实质发生关系还是夏天。 冬天自然翻云覆雨补回来。宁远已经知道卡卡父母那过关了，所以一来这次圣诞节他得登门吃晚餐坐一起，他可准备了博斯科先生大爱的礼物！二来……他觉得卡卡可以随便发出声音别怕隔壁听到了。 ……然而卡卡顾及着现在是白天。只肯适当出声，等到天黑，他嗓子已经哑了。 两人好容易洗完澡重新躺回床上，宁远狗腿地给卡卡按揉，从腰侧肌按到大腿小腿又没忍住啃了一口。 卡卡笑着踹他，宁远灵机一动下床去，把那条生日礼物黄金项链拿了出来一下子套在他脚踝上往床尾立柱一挂…… 又折腾玩闹了许久。卡卡这次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蓬头乱发地一直躺到第二天中午，期间足足喝了一锅枸杞羊肉汤才恢复元气。 没办法，下次亲热肯定要等到半年后。久旱逢甘霖…… 他伏躺着，享受亲吻落在脊背上。 宁远埋在他耳边低语，“我真舍不得你去马德里，亲爱的。不过反正内马尔是为了巴西来米兰划水，你也去皇马划水就行。这是一桩心照不宣的交换。” 卡卡笑了。他还是想认真踢球，不管在哪里。 ## 所谓冬窗，英格兰不放假。一月四日联赛对阿森纳，一月六号足总杯第三圈切尔西要踢。宁远必须过了元旦就回英格兰。 米兰要处理的事真多。冬季引援预算两千万欧元，博斯科居然从巴西帕尔梅拉青训营便宜弄来个十一岁矮个头男孩，看着这又矮又瘦的模样——一问，经常饿肚子。 我的天呐。 可他居然能盘带连过青训营十五六岁的中国少年们。 宁远当即拍板，收了！把这个叫恩德里克的孩子塞进了米兰青训营叮嘱多吃多长。顺便问他的父亲，那位在巴西火车站当小贩的男人要不要陪读，俱乐部可以搞定劳工签证，安排个清洁工看门人之类的工作。薪酬可以养家，球队成绩好还有奖金拿。 第133章 他父亲高兴地接受了。这位父亲可不容易，认为儿子有踢球天赋所以持之以恒拍摄视频发到网上，终于博斯科看到了联系了他。 “未来会好的。”宁远笑着说。“日常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他年纪最小，理应多关照。也许十几年后，这些青训营的少年们会在世界杯的赛场上相遇。” 在这个短暂的冬歇期，转会窗还爆发了大事件：ac米兰和皇马居然交换了核心球员。内马尔来米兰，卡卡去西班牙！据说时间是半个赛季。 对此说什么的都有。比如米兰为了欧冠卫冕弄来内马尔——那为什么皇马送头号核心内马尔来米兰？自己不想冠军吗？认为冠军已经属于切尔西了吗？ 有人说内马尔今年续约皇马的条件就是放他去米兰踢半个赛季，皇马还生怕他毁约不回来就要求米兰也出个核心球员交换。这不，卡卡被送走了。不要以为宁远当俱乐部主席卡卡就是非卖品，看，他成人质了。这在宁远心里地位明显比不上内马尔啊！ 卡卡的行李简单只有一个大箱子，他去机场那天，米兰俱乐部高层只有马尔蒂尼去送了他，一副不被重视的样子。 要知道前两天内马尔和他女朋友布鲁娜来时，俱乐部主席宁远可亲自去接了，把他们安排进了租的房子里，让他挑选了想开的车等等事无大小准备妥当，最后还一起去了高级餐厅吃东西。宁远今天去哪里了？ 马德里机场，卡卡搭乘的飞机在滑行时，宁远就已经和皇马来迎接的人一起站着了。他是一早搭乘阿布的私人飞机来的，明天还得赶回去。 自己推着行李从抵达那张门出来的卡卡，受到了西班牙媒体的包围，纷纷采访他有什么感想。 卡卡心情极佳地用西班牙语表达，这是俱乐部之间的友好合作。他很高兴来到皇马。 他早就一眼看见了宁远，于是，对所有人都笑得露出白牙。 第112章 卡卡在皇马 宁远很满意卡卡来皇马的时间点。12月20日西甲国家德比已经结束，皇马主场输巴萨三比零，这和卡卡毫无关系。至于第二轮对巴萨要等到5月6日，卡卡快回米兰准备和他一起赶赴俄罗斯看世界杯了！谁还在乎你个西甲风云？皇马球迷？ 卡卡最多在外呆五个月，宁远已经根据自己的经验为他准备了冬天的衣物，“这里冬天喜欢下雨，我给你买了五套薄羊绒打底衫，一套羽绒服，还有一箱发热贴。到时候比赛哪怕坐在替补席你也比别人暖和。” “艾灸护膝贴也有一箱子，这东西消耗量大，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发邮包寄新的来。你尽管敞开用，送队友也没问题。” “到了天气变热的春夏这儿又很干燥，英俊的卡卡要做好保湿和防晒哦。此外看我给你买的养生壶！觉得冷就泡红枣枸杞茶，冬天在暖气房里呆太久觉得嗓子痛就喝这盒雪梨竹蔗马蹄茅根茶，都一包包的直接煮就行。” 卡卡不停喜滋滋点头。宁远用阿布的私人飞机运了好多“必需品”来马德里，放哪里呢？ 当然是俱乐部选定安顿他的豪宅里。租金每个月1.2万欧元，由皇马付。 “这地方还不错。”参观完马德里这座一千五百平方米，上下三层高，带六个停车位的别墅，宁远点头，卡卡把父母弟弟以及又轮到他监护的两个娃接来住下都很宽敞。附近还有高尔夫球会所，适合卡卡放松休息。 皇马给卡卡提供的出行车辆也是他喜欢的奥迪。 转了一圈后宁远认为卡卡会呆得舒心。 “可我想和你当初一样住巴尔德贝巴斯的皇马宿舍。”卡卡对这却兴趣不大。 “宿舍我也沟通了！比赛前或者你训练完不想回这儿，就住基地我从前那间房。隔壁邻居一个是内马尔，现在空着很安静。另外马塞洛你熟的，巴西老乡。那边皇马的餐厅里当年很多东西都难吃，估计也没改进，但叫“齐达内牛排”的煎牛排是新品，内马尔反馈还不错，我发明的牛油果巴旦木蛋白质奶昔也很受欢迎，另外，卡卡，西班牙最著名的菠萝汁都是混合着苹果汁葡萄汁一起，深蓝色包装盒那个。” 事无巨细交代完种种，宁远就和他拥抱，告别，赶往机场回伦敦。 卡卡怅然若失，他也没心情去高尔夫俱乐部看看了，拿出一本体育管理类书籍开始阅读。 宁远从来不和卡卡说退役的事，但卡卡自己清楚也就最多再踢五年，他的前途规划和从前说等宁远在米兰退役时有了点调整：教练资格证是要考的，体育管理的学位也得拿到。他希望自己能和宁远一起积极投入俱乐部的管理工作，而不是当大股东及吉祥物。 ……平安夜那天晚上，宁远拿出的礼物令博斯科相当满意：就是卡卡那百分之二十二的米兰股份确认权书，用红缎带绑着送给了他。 “我觉得这作为适合中国风俗的聘礼很适合。”宁远悄悄和卡卡咬耳朵说明，不许他推辞。 而16-17赛季再次捧得欧冠，放话要建造自家球场等等，都令米兰市值走高。博斯科认为ac米兰总价值保守估计三年内会突破十亿美元关口！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等通过卡卡的手机视频拍摄，博斯科浏览了儿子住的地方环境后，居然拍板叫他买下来。 “爸爸，我只是在这踢半个赛季。” “里卡多，这是投资。今天你租住在这，明天也可以是皇马其他球星租住在这。球队花钱引援这地方无论将来是卖是租都很容易！听我的，八百万欧元买下来！” 虽然父亲一直帮他投资，但卡卡觉得还是要问一下宁远。 “哦！这明显是个好主意！皇马总是一掷千金签约大牌球员，想卖的时候你先加价卖给我，我再加价卖给内马尔，然后把这个豪宅叫“住的人都是多次金球奖获得者”，这样就可以再加价让内马尔卖出去！” 卡卡…… 在搞钱这点上，宁远居然和博斯科志趣相投，相逢恨晚。 卡卡来皇马得到的球衣号码是，18号。17-18赛季的皇马球衣主场白色客场黑色都采用了绿松石色的点缀细节。卡卡连包括训练服的每件都套上，再戴上冬季绒帽，一一拍照发给宁远听他赞美。 热爱足球的卡卡矜矜业业。他在训练营积极坚持参与着高强度的冲击和力量训练，演练进攻及防守，配合战术性训练。每次都提前半小时出现在训练场上的巴西人很快得到了穆里尼奥之外很多人的喜爱。阿扎尔喜欢他这样笑容的人，约他一起去吃美味汉堡。佩佩觉得他身上有种儿童的天真，拉莫斯和阿隆索都感叹和他聊天说话像春天一样温柔……万人迷就是万人迷。 但唯独穆里尼奥，看着笑脸相迎的卡卡，直接问他，带了抑郁症的药物来皇马吗？ “没有。我现在完全不需要了。”卡卡认真回答。 穆里尼奥个人风格与春风般的温暖正好相反，他习惯于给予球员压力，无论是谁。“五年前在皇马，我就和宁远讨论过你状态下滑的事。他也同意你带球过人无法再过梅西。你现在既然来到了西甲，就请明了一点：我的队伍里不需要无用之人。” 卡卡眼里的光黯然了一下，但他坚持用微笑化解困难。“我愿意在这证明自己。” 新赛季开始，2018年1月13日周六，卡卡正式亮相伯纳乌。此前的半个赛季内马尔自己把主要精力放在南美世预赛上，联赛就没踢几场。夏日新援阿扎尔新添了伤病，导致皇马在少赛一场的情况下落后领头羊巴萨足足十六分，本赛季联赛冠军已经基本不可能。 心有怨气的皇马球迷早就开始逮着阿扎尔骂，但是比利时人犹如清风过耳甩都不甩。 这场比赛，皇马主场迎战比利亚雷亚尔。穆里尼奥的战略部署依旧是围绕一个核心球员，之前是内马尔，现在是阿扎尔或者本泽马。其他人负责做球传球。 所以，哪怕卡卡首场比赛表现得还可以，穆里尼奥却觉得他这个位置发挥得很碍眼，不顺眼。 “我的阵容需要的不是冲击型前腰。下场你试试边锋。” 清晰感觉到穆里尼奥不喜欢自己的卡卡……当晚忽然做了个痛苦的梦。他梦到自己年复一年陷落皇马，一开始有伤病，后来哪怕状态不错也得不到上场的机会。穆里尼奥想赶他走，皇马球迷讨厌他骂他是昂贵的饮水机。他上场队友也不太传球给他。而梦中的自己，认真执着于继续证明自己有价值。伤病严重到左半边身体从膝盖到耻骨全部疼得—— 极度痛苦令他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哭了。 卡卡从床上弹起。庆幸那是梦。新的一天他继续认真努力投入训练和备战。 只是晚上电话时，他忍不住把这个梦告诉了宁远。 “不知是蝴蝶梦我，还是我梦蝴蝶。”宁远想了想说，“其实我去皇马也做过这种类似的梦……也许是哪个平行宇宙里倒霉的你吧？亲爱的，人的决定会导致不同命运。我还记得我清晰地记下来你那苦不堪言四个赛季的数据，其实和你03-07年在米兰的差不多。你在皇马痛苦的问题根源根本不在你。亲爱的卡卡。是穆里尼奥这个人顽固的那套战术，就像一个盒子，只喜欢按图装积木，装下最擅长传球契合需要形状的阿隆索本泽马，他们会按照指令运转传球给那个盒子的核心。而你，还有从前的伊瓜因，你们多了一项不容于他那破盒子的东西：你们本身就有进球转化率。而穆里尼奥要的不是你们这种积木。” 第134章 卡卡有点恍惚。 “意识到这点后早早掀了他的盒子让他滚蛋才是破局之路——可是亲爱的卡卡，你办不到的。”宁远歪头说，“你太温柔，有点儿，嗯，逆来顺受。他那种人啊，你哪怕对他微笑表达善意，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你的时候，就会冷酷无情。所以你索性别理他吧？或者和阿扎尔一样……” 阿扎尔被皇马球迷骂，但他就说自己有伤不能训练。你皇马还得给他高工资供着他。人乐呵呵的，一点压力也没有。 一番清晰刨白交流后，卡卡的心中郁结疏散了。宁远则又开始暗骂穆里尼奥不是个东西——卡卡才去了一个月不到，就不再笑得露出白牙了。这要呆得久还得了？ 就在卡卡努力适应西甲环境的同时，英超切尔西演绎着阿布的梦想：六亿英镑买来的梦当然要啥有啥。 其他强队完全无力一争。什么big6？现在是我一枝独秀！阿森纳？拜倒。曼城？拿下。曼联！我是你大爷。 曼联两个当家球星c罗姆巴佩加一起也干不过。他们之间还爆发了极厉害的内讧。 姆巴佩觉得自己被骗了。因为队里的战术是让c罗得到尽可能多的传球。他这个攻击型中场居然因为自己也擅长攻击射门退居次席！连罚球权都不给他！ 他大骂。 曼联人知道了会发脾气的可不止c罗。 姆巴佩甚至给他认为是天使好人的前老板宁远打电话抱怨曼联这边不是人。 显然不知道郑伯克段于鄢这意思的十九岁男孩滔滔不绝说他以为外面都和米兰一样温和，谁知道从小的偶像不但不肯让球，还抢他点球。 “这样啊？”宁远说，“你知道我当年去皇马也面临你类似的问题情况吧，我那时候遇到穆里尼奥，他同样威胁我坐板凳。那我就坐啊，谁怕谁呢。你现在的情况要好一些，因为明显教练是临时的，他只是照搬上一任的方案，不是穆里尼奥那种打造自己的一套进攻模式然后把人填进去。两者区别在于穆里尼奥难以动摇，但曼联新教练上任就是你的机会。”“这个人一定是名帅，一定需要打造新的自己班底，你要清楚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就是优秀而年轻。c罗多少岁了来？过了三十吧？你懂的。” 于是姆巴佩决定大战一场。他自认拥有胜过c罗的速度和门前对球的处理能力！在曼联的比赛中，如果队友传球给c罗不给他，他就开始散步表达抗议，甚至还在一次抢点球未遂时，肩撞c罗。 于是曼联的更衣室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分裂了。姆巴佩也搞了个自己的小团体。宁远认为闹一通后曼联高层迟早会有选择：足球是个永远属于年轻力壮者的游戏，球队第一人一定会被后来者取代，就像那歌词：望透了千秋世代，就算是谁渐老也下台。 这规律肯定也包括自己。所以我就踢满切尔西的合约，在三十岁前回米兰坐着看球队抓青训，每年多组织几场回中国踢的高水准友谊赛，等卡卡退役，我就日常胡天胡地躺倒温柔乡……这日子，想想都兴奋。 第113章 认真的卡卡 并不郁结的卡卡，还是希望能证明自己——哪怕他快三十六岁，已经欧冠世界杯金球奖足球先生最高荣誉大满贯全都有，他并不需要从皇马这得到什么。但较真心性一上来，他就是想努力在任何地方都好好踢球。 西甲联赛在一月底二月初又比了几轮。卡卡尝试着从穆里尼奥给他的右边锋位置突破，贡献进球或者助攻 ，但是这个位置踢得亮眼需要极快的速度，很明显这个年龄的卡卡并不能符合，所以他经常半场就被换下去了。 穆里尼奥直接说，“这里不是米兰永远让你踢前腰。你必须适应我的战术。” 卡卡回以点头微笑。 皇马的战绩很一般，其球迷——要知道球迷这个物种有多样化，一些人看阿扎尔怎么骂都没反应，便开始对着只是租借来的卡卡发泄。“你根本不值得用内马尔来交换！高层疯了吗？”“我讨厌你！”“你为什么在皇马不能进球！”等等更难听的都有。 ……卡卡还好。他依旧在努力踢球，无比珍惜每次上场的时间，他知道自己不会经历那痛苦噩梦——他心爱的人还会每天关心他，会拉着他探讨其他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经历过意甲西甲的宁远身在英超，十分认可英超体系的收入分配：整个联赛营业收入分成差距为五大联赛中最小。就是big6吃肉，其他球队也有汤喝。比如转播费，总额的百分之五十是所有球队平分，剩下的部分靠积分排名名次和直播场次分配。 “所以，亲爱的，英超发育得不畸形，即使是保级球队也有购买新球员的钱。这么分配让整个英超都是一个有活力的生态圈。” 这和卡卡所在西甲正好相反。皇马和巴萨已经成了两种文化的名片，分别得到所在地区政府的大力支持，而西班牙其他球队有的甚至找不到赞助商债台高筑。 “教堂屋顶的黄金十字架熠熠闪亮，可是一旦下方的基石坍塌，黄金十字架也只能摔落瓦砾中。”宁远托腮说到这，“亲爱的，我用这个比喻你不介意吧？” 信奉福音的卡卡笑着摇头。他认为上帝绝不会见怪如此恰当的比喻。而爱人宁远，多么尊重他的信仰啊。 谈完英超西甲，宁远又给卡卡展示自家营收：上赛季欧冠算上转播权分配，冠军ac米兰最终收入1.3亿欧元。而意甲联赛分配，还是ac米兰第一名，突破一亿欧元大关，国米尤文都是八千万欧，联赛排名最末的球队，仅有三千多万欧元入帐。这甚至还不如西甲两大巨头吞过亿，剩下队伍四五千万。 对比英超，去年big六都有1.5亿英镑左右不稀奇，但垫底的桑德兰，居然拿到1.03亿英镑。 “也就是说意甲领头羊如果没有欧冠这块，联赛收入比不上英超吊车尾。” 意甲没钱以及搞不来钱的话……踢不进欧冠的俱乐部留不住好球员，整个青训也会因为缺少资金凋零。宁远拉扯自家俱乐部哪怕独霸意甲都利益受损。就看这一通闹哄哄的改革到底能带来什么吧。 和宁远讨论这种前景话题，卡卡竟然觉得被穆里尼奥看不上被皇马球迷骂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但他对待职业的认真态度和他们无关。 二月四日，皇马客场输给莱万特。卡卡作为右边锋上场四十五分钟未能明显建功，于是又挨骂了。 晚上他在住处上网，默默看着自己推特下的评论时，电话视频打来。 他露出笑意，接通。 “亲爱的。” 宁远却给他这场比赛的表现打了六分，积极跑动，在第二十六分钟甚至差点远射破门！挺好的！说你不好的那些人叫他们上场踢十分钟看看！ “你不要理会不相干的人，亲爱的。我和你是，是亲密的伴侣和家人吧？只有我的意见才值得你看哦。” 卡卡笑了，他喜欢伴侣家人这词。“我知道，亲爱的，我只是感叹自己一直呆在米兰的友好环境里，现在皇马球迷的声音我也愿意聆听。” 宁远立刻赞美他为人处事真是太认真，还力图让所有人满意。这种精神自己绝对没有，所以一定要和亲爱的卡卡交融均衡下。 他重点说交融。 ……卡卡妙懂，然后想到媒体报道这家伙在伦敦为情人节买了珍珠项链……他联想更多脸红耳热。 他的宁远通过视频给他比心，表达爱意。 他的宁远在不遗余力化解他不佳心绪……他是不是也得为他繁忙的爱人考虑考虑？ 从那天起，卡卡学会了公开应对一些负面声音的新方法。当然他的温和本质不改，在赛后面对比如西班牙球迷不喜欢他的尖锐问题时，他会微笑着回答，他不是一张欧元，哪哪人都喜欢他本来就不可能。 而人家恶意比较说他不如内马尔，卡卡就更加毫无芥蒂地认同了。但是他家的宁远可不答应这说法：“内马尔这家伙可没能力像07年的你一样单扛着老化的米兰夺得欧冠。他的欧冠冠军都在配置上佳的皇马。换个人——我是说假如换成c罗在我退役后留在皇马，皇马的成绩依旧能捧杯。而假如把他或者梅西c罗空降当年的米兰？哈！最多进四强。” 卡卡温柔地辩白说没有这么假设的。 “不信啊！你就看看现在米兰配置，精兵强将吧？新规矩出来，这次内马尔正当青春力壮，他和你一样都能参加欧冠淘汰赛，你看结果。” 呆在米兰和布鲁娜恋爱兼划水的内马尔也不是纯划水，他不踢意甲联赛，但参与训练，打算通过踢欧冠决赛阶段让自己调整出最佳状态。2月14日情人节，那天八分之一决赛打响，ac米兰俱乐部对阵热刺，内马尔学会避免伤病就是少拿球，拿球就传，自己切入跑位等，他和喜欢持球突破的德容配合着前插进攻，最终以神来一笔在圣西罗主场为球队攻入制胜关键球。 比赛结束后，布鲁娜在观众席上和内马尔深情相拥。 第135章 而这天，宁远和卡卡悄悄互相寄的情人节礼物也送到了彼此手中。这次的主题是希望双方下次在床上穿的衣服……卡卡寄出去的是白衬衣马甲西服，收到的却是一套光之制服：西班牙斗牛士那种丝绸面料，镶嵌各种亮片，金银线绣的制服。 卡卡……被亮晃眼，他的爱人真会玩～ 次日就是欧冠比赛，皇马俱乐部2月15号主场对阵巴黎圣日耳曼。卡卡坐在替补席上渴望地看着球场，穆里尼奥的4231阵型没有他的首发位置，哪怕他在米兰也踢这种。穆里尼奥不喜欢他这样无法施压的球员。 对面的巴黎圣日尔曼在去年夏窗花1.8亿欧元引入了两个人，其一正是曾经皇马想要却觉得价格太高的加雷思·贝尔。其二则是伊瓜因。从意甲尤文图斯买来。 有了这两员的大巴黎很自信。伊瓜因在上下半场各攻入一球梅开二度，贝尔在第六十一分钟替补出场，通过一记远射帮助大巴黎三比二客场战胜皇马。 这下压力给到了皇马这边。球迷们群情激愤，再次骂穆里尼奥骂阿扎尔骂卡卡——因为卡卡在巴黎领先后的背锅时间居然被穆里尼奥派上了场。 皇马俱乐部论坛上，一个无名氏突然出现。痛骂穆里尼奥的战术，不仅仅是指这场比赛。而是通过实打实的数据对比，展现出从前皇马伊瓜因比本泽马更具备漂亮的进球数据。为什么却在09年本泽马来了后开始坐冷板凳？并在11年就被皇马卖掉？看看今天场上两人对比！伊瓜因更出色！！ “你们还看不清穆里尼奥的那一套吗？” “他需要的是完全契合自己要求的球员！而不是根据球员所长安排他们最好的位置！09年皇马开始以谁为唯一进攻核心？所有的球都要给谁机会完成进攻？所有违抗这个固执条例的人都会被摁在板凳上！伊瓜因就是牺牲者之一！实际上只要给予他战术地位和开火权，他行不行你们今天已经看到了！” 这个无名氏成功把怒火全部转移到穆里尼奥头上。然后他开始嘲笑穆里尼奥的麾下中锋、中前卫、中后卫、门将这一整条中轴再加上边锋都必须是顶级水平才能填满他的妄想鸿图。整个一烧钱主教练。烧吧烧吧反正皇马有钱，只是要转会来皇马或者未来去他麾下任教球队的球员请留意，如果你不得重用，不是你们没能力，仅是你们不契合狂人穆里尼奥的疯狂拼图。 这人骂完穆里尼奥开始骂皇马，说皇马好比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还是遗传性的。从03年解雇那位主教练开始，骂到目前——又一转话锋，指出皇马实质是经济毒瘤，例如当年西班牙政府花六亿欧元购买皇马的旧体育馆就是不折不扣吸血纳税人钱。因为同期西班牙唯一的航母因为掏不起每年区区三千万欧元的维修费，退役了！ 最后他无差别扫射骂西班牙人。骂他们拖延症，欧洲破落户，以为区区足球西甲能带来一点儿荣光。啊哈哈哈笑死人了！等着瞧吧！ 这个人的言词甚至上了西班牙新闻，由卡西的妻子女主播萨拉报道。 这个人还在论坛上放话要深切分析穆里尼奥的变态心理。变态教练配精神病俱乐部是绝配！ 卡卡……他知道这人是谁——他连忙打电话给宁远，告诉他自己一点儿心理阴影也没有。皇马球迷的言论根本不往心里去，穆里尼奥怎么对待他他也丝毫不在意。西班牙总体来说是个美丽的国家。 “别发火，亲爱的。” “好吧，本来我还有一万字的心理分析大礼包等着穆里尼奥。既然亲爱的你没事，那就算了，皇马你当度假旅游，米兰才是你的家。来说点开心的，21号你能看到我穿着蓝色球衣大战巴萨！” 2月21日，切尔西主场对阵巴塞罗那。这场比赛输赢没有悬念：ac米兰上次已经展示了怎样吃巴萨的肉：控制中场，边路传中高空球踢反击。梅西个人能力强悍也不敌，何况切尔西嘛，最强之人已在阵中。 比赛时，巴萨的皮克一路紧跟宁远。宁远欣赏他频繁来上抢自己的勇气，毕竟这么莽的后卫他很少碰到，他也乐意和他玩，正好小法位置不错，他一个马赛回旋把第三次来抢他的皮克第三次甩在身后，一记妙传助攻小法进球。 今天的小法发挥格外出色。 而皮克还在咬着宁远不放。他身高一米九二比宁远高，可是在他面前缺点被无限放大：加速和宁远不像处在同一空间，转身变向就更不堪一击，一次次由宁远自如突破攻门。 最后巴萨教练受不了把他给换下场。 小法看着他，主动跑过去两人拥抱了下。 宁远忽然明了皮克对自己为什么紧咬不放——唉，真是复杂的心思。 到了欧冠八分之一次回合，皇马在巴黎惨遭淘汰。卡卡无奈地在板凳上坐满九十分钟。他慢慢回忆起梦中自己的惨状，觉得现在这点事不算什么。 皇马出局后，宁远立刻给弗洛伦蒂诺打电话，询问卡卡的皇马旅程是不是结束了？西甲联赛？内马尔都不踢意甲联赛干嘛要卡卡踢西甲？如果要等内马尔回来才放卡卡，那么好吧，卡卡接下去在马德里自由了吧？可以去周边旅游散心吗？ 宁远给了卡卡好些吃饭玩乐的建议。这倒霉皇马，现在也处于新旧交替中：穆里尼奥感到自己又坚持了一个赛季才走人回头看简直是傻瓜，他已经正式辞职。皇马由齐达内担任教练。 当晚，ac米兰俱乐部官网公然贴了一个古老的中国故事，叫做橘生淮南为橘，橘生淮北为枳。表明这可不是橘子本身的问题，一切都是环境种植的错。 行吧，人人都知道官网控制在谁手里。米兰这一出无疑是说皇马不会用卡卡。前教练穆里尼奥不会用最优秀的前腰中场球员卡卡。 也不知道新教练齐达内怎么想的，他和卡卡谈话后，决定西甲剩下的几轮，由卡卡踢前腰首发。 第114章 你的认真与坚持 齐达内为皇马设计了4312阵型。阿扎尔和本泽马作为双前锋，快三十六岁的卡卡担任最为核心的前腰位置即那个1，在他身后是包括莫德里奇在内的三名中前卫。卡卡的负担不轻：因为他需要在皇马防守时回撤至中卫身边，随时变阵442。 在5月西甲第三十八轮结束前，卡卡面临两种选择，其一是再拼一次，其二则是，去宁远介绍的好玩好吃的地方度假，以及请假来看切尔西或者米兰比赛。 终究卡卡不愿意在西班牙背上穆里尼奥所说的“无用之人”标签，他也想给西班牙球迷展示一个有能力的自己，便没怎么犹豫选择了矜矜业业的路。 皇马欧冠出局的两周后，三月十九日西甲皇马第二十九轮，主场以此阵型三比一胜赫罗纳，第三十轮客场三比零胜拉斯帕，而在四月八日的同城德比中，卡卡更是和巴西老乡卡塞米罗踢出了绝佳配合！帮助球队三比一胜马德里竞技。 首发的卡卡踢得越来越好。而齐达内也会在下半场卡卡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换上伊斯科，并补充边路。 ## 春日阳光照在马德里的豪宅内外，草坪翠绿，屋内通明。餐桌上的玻璃养生壶咕噜噜冒着泡，竹蔗马蹄梨干在水中舞蹈，卡卡会灌满自己的水壶带去训练基地喝。 今天桌上的早餐丰盛，当伊莎贝拉和卢卡都吃完后，他们的父亲还是起身，自己再夹了一份意面。 卡卡胃口就是这么好。 “亲爱的爸爸再见！”伊莎贝拉要去学芭蕾，卢卡则去补习学英语。孩子们出门前都很兴奋——因为爸爸明天下午两点的重要比赛，他们都能去现场观看！今天上完课，就等着外公带他们先去西班牙另一座城市游玩等比赛开始！ 孩子们在卡卡脸颊上各自亲吻了一记。保姆开着车送他们出去了，卡卡回到桌子旁继续享用意面，博斯科也落了座，先习惯性地骂穆里尼奥，随后得意地告诉儿子，门德斯联系了自己，说英超曼城，还有法甲大巴黎居然悄悄试探卡卡是否愿意离开米兰。如果愿意，哪怕卡卡三十六了他们也会一掷千金签两年。 “您不会点头了吧！”卡卡放下卷了面条的叉子，紧张问到。 “当然我拒绝了。你可是米兰股东！有状态了回米兰继续努力夺冠！但是，儿子，其他俱乐部争夺你！这表明你的优秀无疑。” 卡卡笑了笑，他最近状态不错。但豪门俱乐部想要买这么大年龄的他，肯定和切尔西有关，和联赛欧冠遭遇时的收视率及话题有关啊。还好父亲拒绝了。 明天五月六日是西班牙国家德比，皇马对阵提前锁定联赛冠军的巴萨。 他心爱的人五年前就说自己过不了梅西了吗？ 欧冠小组赛米兰大家团结努力赢了巴萨。现在作为西甲来客，卡卡对再次赛场上遭遇梅西信心满满。 诺坎普球场上，卡卡昂首挺胸穿着皇马黑色客场球衣从球员通道牵着球童走出来。首发的他在比赛前看了一眼皇马替补席，温柔自信地彻底告别那个呆坐在那，在皇马极不得志的自己幻影。那不是你的错。他在心里说，里卡多。看看痊愈伤病又有充分开火权的里卡多！ 第136章 这一役，卡卡从头到尾都有极强势的气势！他在率先破门后居然握拳仰天爆发出一声怒吼！ 对手梅西都被吓了一跳。 观众席的博斯科领着孩子们为卡卡摇旗呐喊。 两大球星在场上今次的对抗变成了五五开。梅西面对卡卡的抢断左右来回晃依旧能敏捷过他。但两人反过来持球，梅西上前时，卡卡依仗身高腿长的优势，在梅西逼近贴身前先蹚球，迅速朝相反一侧变速，传球——队友接球的同时，无球的卡卡已加速奔跑插上。 衔接本泽马传球的卡卡会再传或者自己直接射门。 门前禁区始终有皇马球员在努力补射。 如此，皇马进攻效率极高！最终以三比零战胜了还是踢传控的巴萨。从弗洛伦蒂诺到齐达内都十分满意。 赛后有一点小插曲：梅西拒绝和卡卡交换球衣。这一幕引得卡卡粉丝指责梅西，说他一定是小心眼受不了赛后卡卡摸他头……更极端的就开始骂他是个跳蚤了。 但是加泰的报纸为梅西澄清，说他没有在卡卡面前耍大牌的意思，他只是赛前就答应了把球衣捐助给慈善机构。 “不过亲爱的卡卡，他的球衣你要了何用？套得上吗？”宁远笑着问他，言词里也带了一点儿对梅西行为的介意。 而c罗则在推特上发了自己和卡卡热情交换球衣的老照片……再次配词，“我和卡卡。” 不过这事很快就以卡卡主动澄清自己和梅西之间没什么矛盾而过去了。 最终在五月二十日西甲收关时，皇马以三分优势击败马竞，成为积分榜第二----第一是九十三分的巴萨不可动摇。 皇马球迷们在西甲联赛最后阶段过程中，质疑卡卡的声音越来越少。原来是这样啊！给予了开火权后的卡卡换了个人一般！！那个无名氏说的一点都没错！果然是穆里尼奥耽误球员！！ 穆里尼奥离开皇马后去了英格兰，据悉将签约曼联。 而巴萨十年的主帅瓜迪奥拉也挺有cp感一般，决定告别。他离开西班牙，据悉曼城对他兴趣满满。 如果都成真，新赛季英超必定上演一场场大戏。 卡卡的好消息也接踵而至。 早在五月十八日，巴西队公布了奔赴俄罗斯踢世界杯的最终阵容。三十六岁的卡卡赫然名列二十三人大名单其中。这创下了巴西国家队近年来，征召球员的年龄记录。 “亲爱的卡卡！这是你的祖国对你的认可！穆鸟算个啥？皇马球迷算个啥？”宁远亲热地向卡卡表示庆贺，“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巴西国家队后继无人，因为你是替补啊哈哈哈。” 五月二十二日，卡卡高兴地离开了马德里，直奔欧冠决赛地点基辅。当然，他在这儿和老朋友舍瓦先见面相聚。 “卡卡。”两个大男人惊喜地拥抱，舍甫琴科已经在2012年退役，现在是自己国家队的主教练。时光在四十二岁的男人身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他看着卡卡的眼睛，勾着他的肩膀，“你的眼神啊，居然和当年我们一起在雨中捧杯牵手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被正确的人正确爱着的卡卡，有点心理逆生长的嫌疑。他高高兴兴地坐在沙发上和舍瓦闲聊。 这些年来，两人的关系未曾疏远，距离再远也通过电话联系。卡卡抑郁症，去西甲的一开始不顺利舍瓦都看在眼里，但多好啊，一切都过去了。 舍瓦甚至以心平气和的态度回忆起自己当年在切尔西和穆里尼奥的纠葛，哪怕被公然说过是被硬塞的，他根本不需要他，舍瓦此时也理解了教练的心态，尤其是偏执想赢的穆里尼奥。 “当你不符合他的标准要求，他真的会不舒服并将这种不舒服直接施压给目标球员。” 卡卡笑着点头，明亮眼睛里是理解和宽容。 “他又性格强硬，不是每个人都有宁远那样可怕的反击能力。”舍瓦继续，“当年宁远嘲笑他故意搞西班牙内战逼得穆里尼奥最后低头的时候，大伙儿都惊呆了。宁远这个人，骨子里比穆里尼奥更强悍疯狂。” 听到心上人被提及，卡卡更是容光焕发。和他谈起宁远回归米兰当主席后的一系列事情。 今年ac米兰在半决赛不幸以一球之差输给了利物浦，但大家都相信马上会报仇：因为切尔西晋级了决赛，他们很有兴趣欣赏自家老板在绿茵场上给别的俱乐部踢球。ac米兰一帮子人连带青训营小球员都分批次赶来基辅加油看热闹。 ac米兰像家一样。没有人耍大牌，宁远定性伊布那种叫做霸气赤诚，他喜欢。被以诚相待的伊布待人以诚，有什么不满都会直接说出来，宁远总能斡旋解决。而两名荷兰年轻球员，俱乐部时不时就会把他们的父母女友亲戚接来观看比赛，在球队有地位也有丰厚奖金，他们都希望能够和俱乐部签长合约。 宁远说，在米兰效力超过十年的球员，只要你愿意留下，米兰会给你举行盛大的退役告别典礼。 舍瓦听着卡卡十句话里有八句都包含宁远，笑了。“他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奇迹。你真幸运，卡卡。” 卡卡笑着如多年前一样，和舍瓦深深拥抱埋颈。 五月二十六日晚，在基辅的奥林匹克体育场，欧冠决赛圆满结束——对于切尔西的圆满。 也是利物浦遭遇的降维打击。他们的433阵型每一个位置都快被吊打。中后卫范迪克和洛夫伦一人一个贴身盯防小法及宁远完全无用，再加上后卫罗滨逊也徒劳无功——宁远的马赛回旋炉火纯青，遇到双人逼抢一步就能简单甩开。 他还有不亚于姆巴佩的速度。 最后四五个人防守，他依旧教科书般展现何谓过人：当他高速带球奔跑，围拢来的后卫全都抵挡不了突破，偏偏他眼睛看着朝向自己的守门员和来滑铲的后卫，做出的动作却是定位传球——小法又成功将球打进空门！ 这种简单的套路还百试百灵。改成盯小法不管宁远？呵。切尔西的其他人比如阿隆索，立刻带刀赴会，一刀捅进利物浦滴血的心。 中场休息时，有些心理不够强大的利物浦球员就期盼着快回家了。 拿了两亿转会费并且快要收入第二笔两亿英镑的宁远自然踢满全场。利物浦的前场由马内，萨拉赫，菲尔米诺组成的三叉戟锋线其实也很棒，但他们的弱点在宁远眼里是被无限放大的：有的必须一定调整到左脚才能助攻或者射门，有的传中弱控球弱争不到高空球——这在顶级水准的比赛中一旦被刻意针对性盯防就完犊子了。 常规时间六比二大胜的结果让亿万观众吃饱还吃好。这次是宁远个人生涯中第七次率队夺得欧冠冠军！暂时拥有他的阿布飘了！他笑得激动，带着自己的孩子，以及一道观战的舍甫琴科和卡卡一齐进入了球场！他拥抱着每个球员，轮到宁远时，对方早就和穿着西装的卡卡抱一起了！阿布还在旁边眼巴巴地等了一会——这一幕被拍下照片作为经典时刻。 面对采访，宁远说众所周知我是米兰主席，最爱红黑球衣，但是，我觉得穿着切尔西这漂亮的蓝色球衣手持银杯也很搭配，感谢阿布给了我新的愉快体验！我在切尔西很开心！ 小法也对着镜头表达了兴奋和对搭档的赞美。只是他想和宁远合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卡卡总入镜了。 第115章 恋爱脑 目前担任切尔西教练的安切洛蒂在比赛开始前，就有把握这将是他执教生涯中率队获得的第六座欧洲冠军奖杯。外界早有评论他靠麾下球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躺平功勋教练。 但经历了拜仁挫折后，心宽体胖的安胖认为阿布的合同很香，没人和钱过不去。他的助理团队成员也很满意三年没什么压力还有钱拿的美好日子，不但是精神上的带薪度假，他们还有更多时间精力研究别家队伍的战术，挺好的。 安胖波澜不惊地等到了胜利果实自然砸他头上。 切尔西球员们欣喜若狂，法布雷加斯绕场狂奔——安胖看到他想拥抱宁远却被进入场地的卡卡抢了先。 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么迫不及待。 绿茵场上，宁远卡卡形影不离，安胖感叹是不是上帝的意思让自己又成了宁远的主教练好心知肚明为这家伙的一些事开掩护之门呢？唉，切尔西更衣室里一片和谐，绝对大牌兼俱乐部主席能镇住一切，还很尊重自己——安切洛蒂认为这是因为自己实在是知道得太多了。 随后，他像个老父亲一样和卡卡热烈拥抱，拍他肩膀，调侃他越活越年轻。 卡卡开心地要和安切洛蒂照相，宁远立刻从他手上接过手机，那动作顺流好像卡卡的手机就是他的。 安胖想，青少年的纯情暗恋现在变成了恋爱脑青年的如愿以偿啦！阿布，小法，对面的克洛普！还有穆鸟！你们谁敢想象，宁远这家伙其实是个恋爱脑吗！ 而被一个恋爱脑提供顶级情绪价值的卡卡看不到半点抑郁症影子，就像沉溺在蜜糖中，彼此相望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安胖在心里吐槽。卡卡这样的好孩子，或许就匹配一个顶级恋爱脑。 第137章 还好我亲生儿子止步于给卡卡写情书。想到这的安切洛蒂擦了下冷汗。 几人一起合照，卡卡露齿笑。安胖也对着镜头笑，宁远在另一侧搭着他胳膊。大家都笑容灿烂。 咔嚓，舍瓦和阿布也在不远处合影，舍瓦朝卡卡招手，卡卡非常自然地跑过去了。 剩下安胖瞧着宁远的反应。 宁远并没有跑去加入卡卡和舍瓦，他笑眯眯地问安切洛蒂，要不要在切尔西合同结束后，和自己一起回他熟悉的ac米兰。“俱乐部可有好苗子，您的执教风格多适合呀。” ……安切洛蒂感到了魔鬼展示的糖果陷阱。他要是答应了，这辈子不都是躺平功勋最佳教练了吗？ “我还是想挑战一下带没有你的队伍。” “那还是米兰啊。我只是偶尔玩玩出场，又不干涉你的排兵布阵。看，俱乐部主席是我，技术总监是马尔蒂尼，卡卡估计在你手下退役，你不觉得很舒心嘛？长合同哦！” 安切洛蒂有点心动。 “还有啊，到时候你还可以顺手指导一下亲爱的卡卡考教练资格证。” “然后你再准备一支球队给他。”安胖忍不住说道。 “不用我准备。小法想买球队，估计是意乙吧？卡卡拿了证去试一试不正好？意乙升级，努力进欧战，刷出经验了再执教米兰，或者先当你的助理教练也不是不可能啊，总之一步步来，也许有一天他会是巴西国家队的功勋教练呢。” 对于恋爱脑的周全，安切洛蒂叹为观止。 ### 欧冠结束后，世界杯征程立刻开启。 本届的巴西队主教练换成了阿德诺尔·莱昂纳多·巴基，简称蒂特。他率领巴西国家队在世界杯预选赛上的成绩非常不错，对于俄罗斯世界杯嘛，巴西人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连奖金分配方案都彰显就盯着冠军。 巴西的第一场热身赛对克罗地亚，将在六月三日下午英格兰安菲尔德球场举行。 卡卡在英格兰等待队友们，大巴黎的中后卫席尔瓦比卡卡小两岁，也算高龄，一同入选，他也率先径直从法国来到英格兰。 宁远跟着卡卡去了利物浦等来了巴西队。在内马尔的热情邀请下，他和巴西球员们一起踢球玩……看清楚，是玩耍，不是参与集训。他又不是巴西人。 但是关注巴西队的外国媒体很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 小道消息说宁远在模仿梅西阿扎尔姆巴佩等人的风格和巴西中后卫们练习对抗……凭什么凭什么？ 被“你怎么能这么偏袒”包围的宁远大大方方表示，为了好朋友内马尔，他乐意这么玩。当然他也有英格兰球员好朋友，德国西班牙球员朋友，如果英格兰队德国队西班牙队不介意，他也愿意去他们的集训地照样来一遍。 卫冕冠军德国没有表态，他们在准备和奥地利的热身赛。 但英足总大喜。抢在西班牙前，次日就把他接到了英格兰的新训练基地，圣乔治公园。 宁远可算是开了眼界。天哪！他心爱的内洛训练基地和这里一比，落后了好多……这的足球训练场地都带地下加热系统！更别提一比一的室内足球场，按摩浴缸，冰浴池，他忍不住联想到自家芬兰浴室，想入飞飞脑补了一些东西…… 说正题。宁远在圣乔治基地参合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是他离开时，英格兰队的核心球员哈里凯恩已经和他相见恨晚——两人一起交流美食，从米兰的家庭小店自制披萨说到英格兰的甜点和派，相约热刺和切尔西下赛季遭遇比完后，一起去找美食吃。 “再叫上小法，他很挑食，挑食怪都觉得好的地方才是真的好。” 宁远说到做到还打电话给小法约好。小法此时也在西班牙国家队准备热身赛——本赛季彪悍的切尔西主力好几人都被选入各自参加世界杯的国家队，除了宁远…… 小法一口答应。队友马克斯阿隆索听见了也想参与。据说那天西班牙队内闹了点不愉快，皮克小法吵架了。 宁远回到利物浦正好赶上巴西队第一场热身赛，保养了半个赛季状态极佳的内马尔独中两球，为巴西队四比零赢得比赛建功。切尔西的大卫路易斯和蒂亚戈-席尔瓦配合默契攻入一球，卡卡也被派上场三十多分钟，正是由他一个斜传帮助突入左翼的内马尔接球破门。 宁远不由得想起上届世界杯巴西队惨败给德国的事，毕竟他亲爱的卡卡踢了二十多分钟昏厥过去前，都能搭配内马尔连追两球。这一次，希望巴西队能笑到最后。 比赛完宁远得到的第一个拥抱不是来自卡卡。内马尔的妹妹拉斐拉看到了他……小姑娘和布鲁娜结伴带着金发卢卡，作为家属团前来，一见面就扑向宁远，以巴西贴面吻在他脸颊上留下了口红印。她已经交了巴西男朋友~~这只算是相逢的激情，但她还是公然表态假如宁远想生个孩子可无论如何得找她。 ……巴西人就是这么奔放。 卡卡却敏感而把这事放在了心里。在球队赶往奥地利踢最后一场热身赛前，两人有过私密谈话。卡卡试探着问宁远是否想要自己的小孩。 “亲爱的。”宁远郑重地握住卡卡的大手，牵到唇边一吻，“我这人，有自知之明不适合当父亲。我的心里也没有地方能分一小块出去给别人了。” 卡卡听了，擦了擦眼睛，结结巴巴急着表明他爱卢卡伊莎贝拉但也爱宁远，不过爱是不同的。孩子们是父爱，宁远则独占他的爱情。 “哈哈，我明白，亲爱的。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连和人发生亲密接触都反感……现在肯定还是个和尚呢。”宁远豁达地拥抱着卡卡，“所以亲爱的卡卡你看，我已经足够幸福了，不需要画蛇添足。” 卡卡把脸埋进他的发间，深深呼吸，此刻倾诉爱意甚至都让卡卡感到浅薄…… “我为什么能遇到你呢？”他哽咽着说。 “因为你是上帝之子嘛，必须得到厚爱，不然上帝有点不够意思。”宁远笑语，看，他就是能为卡卡提供最顶级的情绪价值。 卡卡又带泪笑了，紧紧拥着他，他是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他的灵魂半身，真正赋予他第二次足球生命的人。 ## 维也纳。 对奥地利国家队的这场热身赛是为了和七天后的世界杯首战瑞士做准备。最终巴西队依旧四比零大胜，卡卡比完了九十分钟，和内马尔踢出了精妙配合：那是在下半场已领先两球的情况下，两人踢墙长驱直入，内马尔送出一记漂亮传球，卡卡在禁区一侧迅速推射攻入第三球。 宁远笑着，点头赞叹这真是太适合两人了：他们都有极佳的控传能力，还是最吸引防守的球员，这不就正好？内马尔那小身板，一看有防守逼近在三米左右距离就立刻地滚球传球，再无球跑动迅速插上接应，卡卡在内马尔逼近防守队员时，立刻摆脱防守和内马尔形成侧面连线，接球后奔跑几步再传内马尔——卡卡曾经的高速带球奔袭本来就冠绝天下，现在只是敏捷的内马尔分担的改版！ 中场除了卡卡，还有一个防御性的卡塞米罗！根据他们俩在皇马踢了几场比赛的经验，也迅速找到了最佳配合方式！ 再看后场，大卫路易斯能抢能传覆盖面广，技术细腻身高体壮！加上席尔瓦，巴西队几场热身零封对手，已经表明了不错。 所以内马尔的梦想，实现的可能性真的挺高！如果出现七星巴西，啊哈哈哈，那卡卡就是捧得过三次大力神杯的人！巴西国家队吉祥物属性！ 宁远根据本次份分组情况，认为巴西在小组出线后，作为e组头名和f组第二踢，就看这第二是德国还是墨西哥。后期会遇到英格兰或者比利时，再进一步的对手是上半区的胜者。宁远最看好法国。因为阿根廷在热身赛零比六输给西班牙，哪怕梅西没出场也表现出其他人的拉跨。 大概率遭遇的比利时人高马大还有阿扎尔卢卡库等，不过只要巴西扎稳中场，问题不大。至于遇到法国队？哈哈哈，姆巴佩宁远可太熟了。他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非常依靠队友带来大空间从而让他发挥速度。防守反击中极其强悍，阵地战锁他效果就看吧。 以上判断，宁远都在“探访”巴西队时，全都和内马尔卡卡以及巴西教练说了。他是什么身份？当然是巴西亲友团成员啊！不过是内马尔的。他和内马尔兄妹以及布鲁娜金发卢卡玩闹的照片在几人社交媒体上几乎每天都有。 卡卡什么情况？ 卡洛琳来了。她还是拥有两个孩子的一半监护权。抱着孩子一起坐在场边看巴西队踢球为国家和父亲加油有错吗？ 她甚至在巴西队下榻的黑海索契豪华酒店的亲友接待点和宁远打了个猝不及防的照面。 两人都有点尴尬。 宁远忽然觉得腿疼，但还是故意豁达地和她拥抱了一下，口里依旧恭维她漂亮。 “谢谢你那时候把我从车子里推出去……”卡洛琳有一点儿羞愧，但也有一点儿恼火。宁远对她确实有救命之恩，但是当晚吵架是宁远先挑起的啊。 第138章 宁远洞察一切。唉，都四年了。面对公主病的卡洛琳，他也有一咪咪不自在：他没法说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你前夫，现在我和他在一起双宿双飞…… 两人又聊了聊，卡洛琳渐渐放开，似乎又回到了朋友的状态。 “我比谁都希望巴西队这次夺冠。原因你懂的。”她感慨说到，“巴西人总把上次巴西队失利归咎于我闹离婚，这真是荒诞。” 宁远耸耸肩，心想我那时候就是故意揭露出这事……我知道你会被骂。谁让你不珍惜卡卡啊。 “不过……我离婚或许真是个错误。迪甘不是说卡卡另有所爱了吗？我看没有，不然卡卡怎么没带着女朋友出席颁奖典礼以及没带她来看巴西队比赛？你知道足球对于他的意义吧。我还是很有胜算。” 面对卡洛琳希望他帮她挽回卡卡的恳请……宁远连头也一起疼了，敷衍道，“我尽量……” “我是孩子们的母亲，反正卡卡绝不可能拒绝团聚，尤其在世界杯比赛上。”卡洛琳很自信。 确实。宁远也认为卡洛琳带着一双儿女光明正大为巴西和卡卡加油合情合理。对比他们，自己怎么都感觉有点……像个外人。 他在巴西大本营和内马尔兄妹那家子厮混几天，等到6月18日巴西队第一场对瑞士二比零胜利后，离开了。理由说要担任国内体育频道的嘉宾所以留驻莫斯科。 但是这个他自己都没怎么用心编的谎话很快被揭穿：因为就在次日，他那张脸赫然被镜头捕捉到，出现在伏尔加格勒的英格兰对阵突尼斯比赛场观众席上。 在宾馆里抱着儿女观看转播的卡卡，眼里有些黯然。 第116章 爱情保卫 宁远来观战又遇到了老朋友欧文。 当初的追风少年变为中年，西装下包裹的身材近年有点发福了，不过宁远看着还好，他运动员时期本来就单瘦了些。 两人站在vip席的最外面栏杆前前谈笑。 “我还以为你在契索那边呢。” “巴西队已经比完了第一场嘛。我自然要出来看看。” 欧文却伸手，费力拍了拍比他高大的宁远的肩膀，“我还不了解你？肯定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人或者事。” 宁远想狡辩，欧文笑着说，“和卡卡有关吧？不过这也真是少见，卡卡那脾气还能惹到你？” 宁远觉得不承认好像更不自然，只好说，“唉，也不是。他全心全意陪着儿女和前妻卡洛琳……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就知趣地走了。” 欧文哦了声，“那你永远不是我家的外人。亲爱的宁。”顿了顿，“可是我的吉玛从小就喜欢宁叔叔，和孩子相处对你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呀。卡卡前妻卡洛琳就算了，亲爱的，不要抗拒孩子们。” 是这个道理。宁远理智上太清楚他不该总是忽视卢卡和伊莎贝拉。可是……我为什么非要去迎合加入他们父子父女之间呢？谁也没有规定我必须那么干吧？ “我会考虑的。”他含混道。 “别不开心，来，我们不如赌一下今天的输赢？” 英格兰队是本届世界杯平均年龄最年轻的一支队伍。年轻精力充沛还充满雄心壮志。他们对阵突尼斯采取的是米兰欧战大胜巴萨的那个352阵型，但区别在于这里不是要破边路的突尼斯传控，而是队伍缺乏贝克汉姆那样的中场球员后的一种选择。 英格兰球员后场传球，前场切上，整个节奏很快，明了简洁。哈里凯恩在比赛开始第十分钟就率先攻入一球。 不幸之后后卫送了个点球。在打平的情况下，英格兰队每一次进攻都能给突尼斯人造成威胁。到了下半场，突尼斯似乎想拖平取一分，战线收缩。英格兰人也体力下降，双方开始胶着——九十分钟已结束，补时阶段来临！ 一分钟后，英格兰得到角球机会！还是二十六岁的凯恩接队友头球摆渡！破门绝杀突尼斯！！ 看球的宁远和身边的欧文快活击掌。“哈哈，说好的全取三分就请客！” “想去哪里吃？”欧文笑问。心想美食果然能令宁远开心。 ——整个英格兰队和有被害妄想症似的不碰俄罗斯任何食物，但退役的前球星可就没有丝毫顾及。 “好！我挑个地方，顺便还可以逛逛。” 比赛地点伏尔加格勒其实对于宁远这样的中国人来说，它曾用的另一个名字更加名镇青史：斯大林格勒。整个城市里有近百座纪念碑和雕像告诉后人，一个国家，一座城市，英勇军民的牺牲。甚至就是英格兰突尼斯双方刚刚比赛的球场，建造的时候也挖出无数白骨和那个时代的钢盔军装枪械。 宁远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眺望河景，面前是一份细嫩鳟鱼美食，他徒生感慨。“这里在当年想必是个阵地，枪林弹雨……不管是苏军还是德军，数百万青年葬身于此，还是太平年月好啊。” 可是居然没听说过斯大林格勒这个名词的欧文无法和宁远交流历史……球星们普遍欠缺历史人文知识，以及其他知识。因为太早踢球又基本都不喜欢上课，梅西c罗都一样，巴西也是重灾区。 卡卡就不同。他喜欢阅读，比赛训练的空余时间看过很多书，涵盖经济和人文历史，如果不是踢球，他一定会是个优秀的汽车工程师兼，文艺青年。 当晚回到宾馆，宁远一看手机来电号码是卡卡打来，马上接了。“晚上好。” 卡卡嗯了声，“晚上好，亲爱的。” “你现在一个人吗？” “是的，孩子们都跟着卡洛琳离开了，和保姆保镖一起住在附近酒店。” “嗯，有保镖好，不过俄罗斯在世界杯期间安保还是可以，著名足球流氓都被警方监控。”宁远没话找话说道。“卡卡，昨晚睡眠还好吗？现在十点，莫斯科这边天都没黑呢。你可以戴那个丝绸眼罩，保证睡够八小时。” “亲爱的……”卡卡并没有揭穿他根本不在莫斯科的谎言，只是温柔地说，“你可以唱几句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吗？我们之前和莫斯科中央陆军比赛客场，你在晚宴上唱过。” 宁远感慨卡卡的记性，都八年前的事了！“现在唱？” “是的，待会我又要上交手机了。但你的声音我听了会做个美梦。” 宁远能拿这样的卡卡怎么办呢？他只好轻轻唱了了几句卡卡最想听的：“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开口讲，但又不敢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卡卡惬意地躺在床上聆听，“我爱你，亲爱的。” 那头宁远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又有点晕淘淘了。啊，卡卡，这是在钓我回去。 宁远还是想挣扎一下表示他不是卡卡勾勾手指就奔向他的人。 所以第二天晚上，宁远还是没回索契的卡梅利亚酒店。卡卡在手机上交前，和他聊起其他组的比赛结果：上届冠军德国爆冷首轮v输给了墨西哥。 勒夫还是那个勒夫，但墨西哥人用高位逼抢破了他的传导阵型。主力穆勒完全不在状态，几次被对手边后卫晃过，和墨西哥的快速风格一比，德国中场慢吞吞简直像生锈。 “看这表现，我觉得巴西可能等不到和德国的下半区复仇战了。” 嗯，巴西这边的教练团队也在研究形势。但是还把德国作为f小组第二看待——巴西e组第一出线就会对上f组第二。 内马尔想复仇，巴西人都想。 卡卡非常渴望之后的小组赛和淘汰赛宁远能来观战，但他愿意设身处地体谅宁远不想和卡洛琳及孩子们同框的心情，绝不勉强他。 他在电话里邀请道，“亲爱的，等巴西队征战结束，我们一道去哪里度假？去生机勃勃的非洲？还是我跟着你回中国？” 宁远笑了下，“好。不过我怎么感觉到时候又是你得赶着参加巴西的全国欢庆呢？” “那……”卡卡也温柔笑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巴西吗？住在我圣保罗的家里。亲爱的，我的家人都爱你。我的所有表兄弟堂兄弟都渴望和你见面。” 这是要我登堂入室吗？宁远想，卡卡的这些安排计划很好，他认为我是亲密伴侣，想把我介绍给他巴西的亲人朋友。 但是卡卡越这样筹划渴望，宁远就越能清晰意识到，卡卡喜欢家庭亲人和陪伴，“亲戚大家庭，自己小家庭”对他极重要。尤其孩子们，在他心里的位置太高了。 ……复婚可能性依旧存在。如果不想把卡卡推回卡洛琳身边，他就最好对伊莎贝拉和卢卡亲热些。不能完全依着自己脾气来不搭理他们。 宁远警觉了。他问自己，事到如今，你不愿意捍卫自己的感情吗？卡卡对你的爱纯粹真挚！可他的弱点太明显——你要是不能处理好和孩子们的关系，哪天他可就真被卡洛琳用孩子复婚得逞！ 踏在前斯大林格勒的土地上，宁远可太懂什么叫捍卫了。而且这事越早准备越好——不然被突袭吃大亏。 第139章 等到巴西队在圣彼得堡对战哥斯达黎加时，宁远又出现在了巴西家属的观赛区域，全程左边布鲁娜，右边拉斐拉，内马尔的儿子金发卢卡兴高采烈地坐在他膝盖上。 内马尔说这次世界杯拿到冠军就和布鲁娜结婚。那布鲁娜就是后妈了。在宁远的观察下，她关心卢卡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而卢卡的亲妈也和内马尔兄妹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她在巴西已经结婚怀孕，金发卢卡会有异父弟弟妹妹。 这种和谐关系完全套入不了卡卡的情况。宁远观察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主动亲近卡卡的孩子们。难道要邀请卢卡去踢球玩顺便指导他？伊莎贝拉……那是盲区。 比赛结果是巴西队三比零取胜。卡卡并没有上场。他坐在替补席专注于比赛过程，赛后才看到了观众席是个什么状况。 宁远抱着内马尔的孩子，坐在内马尔的家属团里。 他的卢卡伊莎贝拉坐在前妻身边。父亲弟弟也在那块，和宁远他们隔得有点距离。双方大约零交流。 卡卡却觉得欣慰，宁远来了一切足够。卢卡出生后是他提醒他别用胡子蹭婴儿，在中国海边夜市也是他提起给两个孩子送礼物。实质，他对他们很好。 想到这他灵机一动，他记得那些亮晶晶的发夹伊莎贝拉很喜欢…… 宁远再来索契酒店讨论上半区下半区形势时，看到卡卡抱着满头戴了十几个发夹的女儿在玩耍----天哪！卡卡那手艺，把伊莎贝拉当场圣诞树在装饰吗？ “我觉得最多戴两个就够了，卡卡。”他忍不住说。 卡卡笑眯眯地点头，告诉女儿，“这就是给你买发夹的叔叔。” 伊莎贝拉不过五岁，是个漂亮的小娃娃，她伸手朝宁远做了个飞吻。“谢谢！” 哦！“不谢。”宁远笑了下，忽然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不那么硬邦邦别扭了。甚至在伊莎贝拉问他会不会讲故事的时候，宁远思考了一会，和她讲起了有一只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后的事迹。 伊莎贝拉拍着巴掌，要听要听！这比妈妈讲的公主故事，爸爸念的圣经故事都有趣！ ——原来有些事开了个头，后面的比你想象的简单。 宁远可以和卡卡的女儿正常相处了，卡卡见状起初笑得开心，可他看到宁远的思考眼神——他一下子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迅速冷静。 保姆接走伊莎贝拉后，卡卡先锁门，随后从身后牢牢箍住了宁远，“对不起。” “啊？”宁远回过神，拍拍卡卡的手背，“干嘛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感受到了伊莎贝拉的可爱，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介入了我的婚姻。亲爱的，我敢保证孩子们现在享受到的爱，胜过在勉强维持的婚姻关系中！他们会看到父母争执冷战——会看到我或者卡洛琳妥协，妥协到积攒的怨气下次爆发的可怕循环。我的孩子们难道会幸福吗？” “卡洛琳说她已经改了，知道该怎么全心全意支持你的事业。希望我帮忙让你们破镜重圆。”宁远慢吞吞说。 卡卡摇头，有些哽咽。“亲爱的，我爱我的儿女，但是绝不可能为了孩子们再进入错误的婚姻中了。她改不改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别……别为了可笑的原因离开我。我会哭到晕厥。醒过来继续追求你。我已经三十六岁了，请问还能在四十岁前追回你吗？” ……宁远笑了笑，“亲爱的，你知道之前我没在莫斯科，在伏尔加格勒晃荡吧？当我看到那座著名的巴普洛夫大楼遗址时，你猜我感到的是什么——” “感叹人类的意志力如此顽强璀璨。”卡卡立刻回答。 “是呀。所以，有幸生在太平年月安定国家的我，会像当年的苏联士兵一样坚决捍卫我的爱情和生活，至死不渝。而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卡洛琳不得不灰溜溜离开……我既然如此强悍聪明，你刚刚这一席话摆明坚定不移地爱我，我忽然释然了。” “我可以很小心眼，也可以豁达。因为得到了你的爱。”他索性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我在想的其实是，我有些喜欢可爱的伊莎贝拉了，所以要不要让她更幸福呢？亲爱的卡卡，你的话让我坚定了想法，多让她有一些父母像朋友一样和谐共处的记忆吧，尤其是在世界杯这种四年一次的盛事上。小女孩儿看到父亲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母亲抱着她观战加油，绝对是一辈子都会回味的美好。哦，还有卢卡。我都快二十八岁了，为什么要和一个八岁的孩子争夺生日那天的待遇呢？那是二十岁宁远的悲催心态啊。” 卡卡一听二十岁的宁远这话，把他箍得更紧。大手死死抓住他胳膊。他知道恐怕就在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卢卡出生他狂喜忽略了宁远，导致他下决心离开米兰。 他的紧张宁远感觉到了，怎么舒缓他也清楚。 “我愿意和卢卡一起在圣西罗草坪上踢球玩，就像你当初梦想的一样。”他微笑着说，“我那时一听就生气……认为你在欺负我而想报复……筹谋了离去大戏。亲爱的卡卡，我与过去和解了，你也要原谅那个小疯子呀。” “不……等比完赛回家里，我任由你报复。亲爱的。”卡卡脑袋埋在他脖颈，胡茬刺得他痒痒的，“我爱你。我亲爱的小疯子。” 这番谈话可谓是拨开了卡洛琳带来的阴霾，卡卡又像一只大无尾熊一样勾着宁远耳鬓厮磨了许久。他心爱的宁远说捍卫爱情，他们之间需要吗？不过他的宁远凡事绝对有道理，想要什么卡卡都支持。既然他说捍卫，那自己，就是他同生共死的战友。 第117章 八分之一决赛 世界杯之后紧接的那季夏窗转会市场一般都格外活跃。因为会有来自三十二个国家的优秀球员冒出来进入各大豪门视野。世界杯过程就是最大的展示舞台，足球届的四年一次双十一。按道理，米兰主席是不是要多看比赛，挑选商品放到购物车里？ 但宁远是奇葩，他反其道而行，不打算去争购竞价。 “我可不想在热灶里再添柴。就挑了个冷灶。” ——可真够冷的，一年四季。 卡卡知道宁远在关注此时还在踢的挪威足球超级联赛。 “那边因为气候原因吧，从三月踢到十一月，和五大联赛都不一样。算是一片没有太多人关注的鱼塘，让我好好捞一捞。” 卡卡边听他说边笑。“我相信你的眼光和运气。” “那当然。看我之前在荷甲和摩纳哥捞的球员～～而我最好的运气，是遇到了你。” ——宁远的任何电话都能让卡卡笑起来。 挂断后，卡卡把手机放到柜子里，换上了巴西队的黑色训练服。他在契索的训练基地展开实战演练。小组赛还剩下一个对手塞尔维亚，在巴西队两连胜得六分的情况下，卡卡已经收到最后一场小组赛他首发的通知。 如果状态出色，淘汰赛他会有更多出场机会。 作为不折不扣的老队员，卡卡不太在意这些了，他肩负着传授经验的使命，和第一次参加世界杯的热苏斯等队友聊天，鼓励他们，团结队伍，一场一场扎实拿下。 到了六月二十七日，俄罗斯世界杯小组赛下半区的最大冷门爆出：卫冕冠军德国队被淘汰，他们仿佛是彻彻底底冠军魔咒的牺牲者，居然零比二输给了韩国，小组垫底。 一心要带领巴西从德国身上报仇的内马尔实现不了愿望了。 失败的德国队还是上一届的传控踢法，自认会走到最后，来俄罗斯带了18000公升啤酒，700公斤香肠和300公斤土豆。人员呢，拒绝带喜欢进攻的萨内，带了上次的老将们。但是四年光阴…… 宁远赛后给沮丧的穆勒打了电话——没了队友克洛泽和小猪配合的他，暴露了自己的问题：他极擅长抓住队友创造的机会，但无法真刀真枪自己创造门前机会。没在俄罗斯助攻进球的他哭了。 怎么安慰他呢？那干脆比惨。宁远是中国人，说自家国足有贬低德国之嫌，就把意大利拉出来吧。去年11月，意大利国家队在圣西罗输给了瑞典，连来俄罗斯的资格都没了。布冯赛后哭着说退役的画面让宁远看了惆怅：意大利的黄金一代，已消耗殆尽。 “你还有机会的。世界杯四年一次。你还不到三十岁呢。下届也才三十四。” “我不知道下一届……”穆勒觉得主教练勒夫要搞国家队球员年轻化了。但是和宁远一通发泄后他心情好了一点。 挂断通话的宁远又继续思考意大利国家队历史性的烂成绩。去年，出线无望的意大利国内群情激愤认为是意大利足协的锅教练的锅，不肯接受自己从联赛到国家队正沦落为欧洲二流，吵吵闹闹要改革。 当时宁远作为最有影响力的俱乐部主席，没说要独立新球场的事，只表明var——全称是video assistant referee是个好技术。世界杯和新赛季欧冠都将引入，意甲也该全盘跟上。 有了视频回放技术，宁远认为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球员们，黑哨乱吹起码能有忌惮点。 第140章 本届世界杯已产生了第一个根据回放而来的判罚。就巴西队的情况来看，内马尔敏捷但在宁远眼里还是个脆皮，卡卡身高马大但架不住恶意犯规，现在两人在球场上遭遇到的侵犯风险都会降低一些。 ## 等到小组赛三轮结束，巴西队的前途明朗：将在八分之一决赛将对阵墨西哥。继续挺进后，会面对比利时和日本之间的胜者——大概率是比利时。 英格兰与比利时同组，小组第二踢哥伦比亚。 此外巴西队的南美老冤家，阿根廷在上半区踢得并不怎么好，小组第二要对阵的居然是有姆巴佩的法国队。 6月30日，这场八分之一决赛的焦点之战开启。 巴西队自然组织全员观看比赛，赛后也会有技术分析等等，主教练认为大家该赛前放松所以答应了亲友团一起陪伴观看。 宁远亲赴喀山现场——卡洛琳和儿女们在卡卡身边一起看比赛。他心安定，不再是那个嫉妒的宁远了！ 卡赞卡河边的体育馆vip看台上，阿根廷球王马拉多纳坐在宁远很近的位置。他穿着炫酷，架着蓝色墨镜，耳朵上叠戴两颗耳钉——作为后辈，宁远恭敬地上前问好。 马拉多纳为人非常豪爽，先是得意的说，自己就知道中国那么多人口总会出球王。 宁远连忙摆手，“不不，我没法带领国家队取得世界杯……” “孩子，那并不重要。上届德国队捧得了世界杯，有人受封球王吗？什么是球王你将来一定会领悟，因为你是个中国人。” 接着马拉多纳和他谈起了几次访华经历，回忆当年在成都街头快活骑三轮车，盛赞中华是个独立国家——“当年我在中国吃到烤鸭后、就建议绝不要引入麦当劳这种美国快餐！一个国家应该捍卫自己的传统和文化！当今世界，只有中国不是美国的殖民地，历史上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孩子，足球属于人民，足球诞生于人民之中，但是肮脏的美国资本在试图把持足球，我看得很清楚。”他恼火地说到，“他们不管在欧洲还是南美，都想要傀儡！” 宁远沉默了一下，他知道欧足联换了个根基浅的主席是因为不想被美国人干涉事务，国际足联那边被fbi搜查过办公室后上台的会是什么人？国际足联和欧足联一直有利益冲突，现在欧足联又要重启什么欧美超级杯——背后全部都是权力的游戏。 欧洲内部，大俱乐部和欧足联之间也有矛盾。弗洛伦蒂诺之前给自己打电话约邀探讨建立一个新的欧洲超级联赛，想要取代冠军联赛的心明晃晃，但是……宁远一听启动资金来自美国摩根大通就觉得这事值得再想想。 唉。超级联赛？如果提出，ac米兰作为俱乐部肯定要表态站队。唉，所以我就说当球员比当俱乐部老板轻松多了。唉，下面草坪上奔跑的姆巴佩和梅西可不需要想这么多。 那两人领衔各自球队上演的这场八分之一决赛精彩非常，结果是阿根廷三比四输。法国后卫把梅西防得死死的，而前锋姆巴佩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独中两元。 马拉多纳痛批阿根廷国家队在场上像幼儿班一样无可救药，看了十分钟，他就知道赢不了！ 面对采访，宁远避免提到阿根廷，只把姆巴佩好一顿夸奖。“尤其是他个人第二球，法国队的第四球，整个接传配合行云流水，最后那一下姆巴佩在禁区门前的坚定，显示他对机会的把握能力真是罕见。我非常看好法国队能进入最终阶段的比赛。” 他相信巴西队一定看明白了到那时候——上下半区相逢时，自家中场有多关键：输掉的阿根廷整个如同虚设。 第二场八分之一焦点之战是乌拉圭对决c罗领衔的葡萄牙。这场比赛c罗有五次盘带过人，却没有一球入帐，葡萄牙在控球率占绝对优势，传中达到四十多次的情况下，输了。 相对照的是小组赛战西班牙那场，葡萄牙控球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几，c罗盘带过人为零，却上演了帽子戏法进球三个。 这说明葡萄牙的命门就在推进上。哪支队伍能卡住给c罗的传球路线就能取胜。 赛后c罗接受了采访，是他一贯的风格：“如果我是巴西人，我早就拿了几个世界杯冠军了。”言下之意是队友扯了他的后腿。 宁远已经见怪不怪。还几个？卡卡作为巴西队员倒是捧得两次大力神杯，算上这次总共参与五届世界杯，零二年至今，十六年的光阴啊……最好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7月2日，萨马拉竞技场内，巴西对阵墨西哥。卡卡并不是首发，上半场巴西队逐渐控制了比赛局面，但几次射门均未建功，双方零比零互交白卷。 下半场卡卡被换上场。不过三分钟，他在禁区弧顶处一记远射！但是被墨西哥那位球衣颜色鲜艳之极的守门员扑出。 挺好的，宁远无视卡洛琳带着孩子们也在看台上，他就捧腮专注看着他笑。三十六的卡卡和二十六的卡卡都喜欢暴力远射！刚刚这一球的力度没问题！卡卡状态不错！ 比赛进行到第五十分钟，内马尔终于接队友横敲传球，一记破门！巴西队首开了！ 接下去顺风顺水，九分钟后，卡卡和内马尔再次踢墙配合，内马尔至禁区底线附近突然头也不回一个脚后跟传球，卡卡默契跟上再次一记地滚球低射！二比零！哈哈！ 卡卡进球后朝着上方比了个心！ 宁远满足了。才不在乎媒体报道前妻来助阵呢。 两球在手的巴西队换人，来自中超联赛并矜矜业业深受国内球迷喜爱的奥古斯托出场换下保利尼奥——这时候宁远又联想到一件滑稽的事，现在足球世界第一年薪四千万美金，来自上海申花给的阿根廷外援特维斯。这个人的表现啊……明摆着当国人和俱乐部是傻叉。要是谁给ac米兰弄来一个这种高薪外援，我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 在世界杯淘汰赛上场的奥古斯托很快一记头球破门为巴西队再次扩大领先优势，至此，墨西哥出局已定，巴西队向着那个目标又迈进了一步。 八分之一决赛的第六场比赛，比利时对阵日本。眼看曾经一度根本踢不过中国的小日本，现在居然对阵欧洲强队还能踢出二比零——虽然之后被翻盘。宁远又想起了历史：1987年日本足球队输中国后开启了向巴西学习的历程，到了92年东亚四强和亚洲杯上就开始战胜我们……六年时间。到现在和欧洲人有来有回令对方不敢轻敌则花了三十年。 也给国足三十年时间的话，会什么样呢？宁远一直觉得当全心全意认真对待一件事的时候，精卫能填海，愚公可移山。作为蓝星最有影响力的体育运动之一，足球没道理不在中国走向成功，吧？ 第118章 第十二个巴西球员 上一届世界杯宁远带着国足辛苦闯到八强，如果问最难的一场比赛是对阵谁，宁远会毫不犹豫给出答案：和比利时争夺小组冠军那次。 为了避免遇到当时的德国，双方都拼了。 锋线上的卢卡库阿扎尔，攻击型中场德布劳内是比利时队的三巨头。四年过去，他们状态依旧，尽管在对阵日本一役时先输两球，全队上下心态也没有崩，通过努力最终还是反超晋级。 宁远暗暗想了一下巴西绝大部分队员们本次从上到下的心态都是一复仇二夺冠，非常自信——这种自信能支持他们如比利时队员一样，即使落后也不慌乱吗？ 2006年德国世界杯的巴西众星云集，可有人系鞋带轻敌，一旦落后就全体紧张，配合混乱。成长起来的卡卡在2010年以完美的表现顶住了巴西队在荷兰那场的逆势局面，扭转取胜，上下团结直至捧杯。到了2014年，对德国那次耻辱性的大败，宁远在事后回看了录像，他发现输了三球后内马尔自己都不知所措……也不怪他，那时毕竟才二十一岁。 在落后时依旧能把控局面一要靠核心球员，二就要看教练的水平。本届核心内马尔成熟了正值黄金年龄，但巴西队的蒂特作为主教练，宁远个人觉得他有点问题。 今次对比利时，他信心十足早早公布了首发阵型，自觉人才济济所以三十六岁的卡卡还是中场替补。对此宁远没有意见。可是，对阵强敌巴西，比利时未必还会用之前的3421双前腰阵型。公布阵型这种事，在队伍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后手总比前手有优势啊，就不能捂着吗？ 7月6日的喀山体育馆，答案揭晓。比利时推出变阵433，把卢卡库阿扎尔德布劳内三人一字排开，这效果，巴西队几分钟就要遭受一次进攻冲击。 好在拥有卡塞米罗的巴西队顶住了。与比利时人踢得你来我往，双方都有射门但都未得分。直到第三十分钟，蒂特忍不住了想先打开局面，卡卡被换上场。 两分钟后，后腰卡塞米罗一记后插上的远射！球砸在左横柱上弹出！但卡卡居然闪现禁区，直接一记地滚球补射！巴西队一比零！ 哈哈哈！这就是经验丰富老将的本事！卡卡除了经验还有聪明的头脑啊！ 第141章 身披漂亮蓝色11号队服的卡卡，进球后与队友们抱成一团热烈庆贺。他新剪了短发，精神抖擞之极！宁远认为每一次世界杯出场，卡卡凭颜值就能收获一堆新球迷。 想起那些寄到米兰俱乐部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情书……卡卡对自己保证他一封也不拆。 “那不用。万一有重要的事呢？你不是很喜欢中国球迷寄给你的长诗嘛，那叫写给足球的圣子，圣西罗永远的王子，我都喜欢。” 最后的操作是，宁远说自己也会隔三差五匿名写情书，卡卡得挑出来。 “我的笔迹你认识，很好挑的。” 卡卡也乐此不疲。不过，今天宁远看着坐在不远处为前夫加油的卡洛琳，当即决定让卡卡今后把他写的情书都发布到推特上——卡卡和笔友恋爱啦！卡洛琳～是柏拉图式精神恋爱～～高级吧？ 宁远迅速在脑子里设置好了自己虚拟的性别身份背景。不匿名了，他连名字都想好了，是个西班牙女人，就叫，胡安娜。 不过他这一不专注看球，场上领先的巴西队突然乐极生悲：卡塞米罗因为累积两张黄牌被罚下场，补位他的费尔南迪尼奥与卡塞米罗的差距…… 宁远眼睁睁看着这位被卢卡库一晃而过送出斜传，德布劳内接球一记劲射将比分扳平。看着这个比利时男人，再看看场上他的队友库尔图瓦，对阵日本制胜那一球就是由库尔图瓦传德布劳□□门。背后的故事可不简单……一球泯恩仇吗？一个心有愧疚，一个选择原谅。比利时国家队的三角狗血关系里，库尔图瓦抢走了德布劳内的女朋友。那姑娘也叫卡洛琳。这位卡洛琳不知道是什么脑子，公然说出和德布劳内三年不如和库尔图瓦一晚上的羞辱性话语。比起她来，卡卡的前妻卡洛琳就是可爱天使了。起码人家在推特上再三重申，卡卡是世上难得的好男人。 ……现在好男人要归“胡安娜”了！ 上半场结束两队平局，巴西队往更衣室走去时，宁远跑到了观众台边缘，手里拿着一个从vip室杂志上撕下来的纸张匆匆叠成的纸飞机，一边不停大叫卡卡，一边呵了一口气把飞机一扔！ 它向巴西队的方向飞翔滑行。 卡卡听到他声音，早就在转头看他，还凭借自己身高臂长率先抢到了纸飞机。 走到更衣室里，他把飞机展开一看，果然上面写着，“提速突破，稳固防守，声东击西。”还写了两名未上场的替补球员名字：路易斯费利和奥古斯托。画了个上升的箭头。 巴西队在更衣室里讨论起这内容来。 主教练蒂托并不喜欢自己的排兵布阵被别人指点干涉。但头牌内马尔的态度固执，卡卡也请求他考虑，十五分钟后他终究做出了大替换的决定。 路易斯费利防守更稳健。奥古斯托在中超踢球饱受好评，这个男人的精神稳定性和强大在今天表现得淋漓尽致。下半场不到十分钟，卡卡在中路接到传球后立刻启动脚步，面对比利时人他选择传球！皮球飞向禁区！内马尔插上但是是虚晃一枪吸引防守！突然闪现的奥古斯托一个头球破门！ 巴西队再度领先！受到激励的球员们发动猛攻！虽然比利时人也做出了换人调整加强中场跑动和覆盖范围，但是巴西队的卡卡传球插上和右路斯科塔的高速突破形成配合，第八十一分钟，卡卡分球，内马尔禁区内迎上，但他带球奔跑的过程中被推倒在地——主裁判查看了var回放，但是没有判给点球。 内马尔表现得不服气，他打算用自己的行动表示即使不判罚点球他也能进——下半场比利时人就没有一次射门，巴西队在狂轰滥炸，内马尔则好比轰炸机掩护后的战斗机，终于在补时阶段，以一记弧顶位置的远射破门，结束了这场漂亮的战斗。 巴西胜利！挺进四强！半决赛将在圣彼得堡对阵战胜了乌拉圭的法国。可是中场大将卡塞米罗不能上场，下一场才是巴西队的恶战呢。 赛后有记者想挖掘宁远投掷纸飞机这事——调查到他跑到vip室内匆匆撕了本杂志的纸。一定是指出了比利时队的阵型漏洞！ “没有啊！”宁远答复，“我可没有说半句比利时队的任何话。至于有人看到我写巴西队球员名字？这纯属误会，我就住在巴西队下榻的酒店里，和全部队员都认识，我只是想象了下如果他们在场上踢局面会怎样。我，一个中国人，可没有干涉巴西队教练决策的能力啊！” 但是巴西队就是按照他的提醒换了人啊！这番回答给他带来了新的绰号——“第十二个巴西球员。”其他国家，主要就是至今有希望捧得大力神杯的英格兰和法兰西，认为他简直是赛场上巴西队隐形的第十二个人！ 这不公平！他太偏袒巴西队了！！这不公平啊！ 但传着传着在国内就变成了，宁远在考虑下一届加入巴西队……这样他有世界杯在手，能成为新球王。 编这种谣言的人没有常识，因为宁远已经代替中国国家队出征过，根据fifa的规则，根本不可能转为其他国籍球员踢世界杯。但偏偏它就传开了。 国内群众有暴怒的，有认为可以先机智操作拿世界杯再反跳回来的——现任中国国足男子队主教练的里皮，刚刚提出搞归化球员的建议，谁想到宁远居然会生出反向操作的心思？也有一眼看出漏洞，根本不相信这消息的。直到宁远同步推特和微博发言，表明自己从生到死都是中国人，沸腾的舆论才平息。 “大力神杯嘛，我看着我的好朋友好哥们拿，和我自己拿到一样快乐！”说完配图内马尔和卡卡。宁远左边卡卡，右边内马尔，场地一看就是酒店理疗中心的快乐合影。 ——这张照片拍摄时间就是二十分钟前。 现在内马尔去拿饮料，宁远叫他记得带根吸管。 等拿回来，宁远把菠萝汁直接放在卡卡的脑袋边，吸管塞进他嘴里。 卡卡美滋滋咕噜吸着最爱的菠萝汁。 他正袒露身体，俯卧着，背上一排火罐——宁远在给踢了大半场比赛消耗极大觉得疲劳的卡卡亲手拔火罐。 拔火罐据宁远说，能促进血液循环，缓解赛后的酸痛。 卡卡也表示自己每次做完都舒服之极。 所以内马尔也想尝试，但他只能排在后面等。 而网络上，粉丝们又开始争论谁是宁远好朋友谁是好哥们了。 好朋友是卡卡！好哥们一定是和宁远年龄更近的内马尔！至于两人谁更重要，没看到宁远为了内马尔干了什么吗？居然许他半个赛季的划水！为此把卡卡都送去皇马了！ ——可是卡卡夺冠的2010年世界杯，从南美预选赛开始他就专心投入，米兰很长时间联赛欧冠都是由宁远挑大梁啊。 ——那时候宁远是球员，现在他是俱乐部主席，这能一样吗？球员踢球就踢球，工资奖金一分钱不少！俱乐部则是选择放弃一部分利益也要帮内马尔圆梦啊！ 总之，马儿一定是宁主席的no1！ 第119章 战法国 根据巴西足协的安排，巴西队一旦进入四强，全队上下就告别黑海边的酒店，直接入住比赛地点的另一家高级酒店。所以，7月8日，巴西队一行人坐着包机赶往圣彼得堡。 守候在机场的记者眼尖地发现，队伍里除了球员教练助理队医等，居然还混进了那个中国人……他真的把自己当成第十二个球员了！公平呢？ “就是搭乘个顺风机，不要太见怪。”戴着墨镜的宁远简单和记者们过招，那头卡卡落在队尾最后一个进通道，背着包不停回头张望，好像生怕宁远赶不上。 “卡卡在等你！请问飞机上你们会坐一起吗？”女记者兴奋地问。 宁远叹口气，主动给卡卡及巴西队卖惨，“他是做过三次膝盖手术的球员，你懂的，飞行的时候我基本都坐他旁边，以便于时刻留意他膝盖问题。希望一切健康。” “那您认为巴西队能战胜法国吗。卡卡和姆巴佩会对决吗？” “他们都差了十六岁啊，与其说对决，不如说传承——优秀足球运动员的传承。不管姆巴佩还是卡卡，他们位置不同风格也不一样，但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样的球星，足球这项运动才展现出精彩纷呈，他们实属足球世界的珍贵共同财富，所以要把格局放大一点，球迷纷争挺没意思的，不是吗？” “呃……” 宁远的回答越来越像官员了，记者擦了擦汗。 他也转身，朝卡卡挥了挥手，光明正大地一起登机去了。 巴西能否战胜法国呢？他是真不知道。法国队阵容后卫中场前锋没有一个地方拉胯，还有姆巴佩这种横空出世的年轻天才球员。尽管宁远能模拟姆巴佩的速度和门前反应与巴西队练习，但场上实际形式可千变万化啊。 这场即将开始的比赛被誉为提前开始的决赛。据说法国的总统都会亲临现场观战。而巴西来看球赛的都是著名球星，可惜球王贝利因为身体缘故并未成行。 第142章 巴西队赛前最后一次练习，宁远认为现在模拟没意义了让他们轻松些，不打算参与。但当他在酒店喝茶等人时，忽然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独自坐在那，气场极其独特。 宁远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谁。感慨要是他年轻个二十岁出现在巴西队阵容里……内马尔都得靠后站，巴西队战法国可能就稳了！ 男人看向他，眼神犀利。 宁远连忙站起来，想他走去并伸手，“您好，尊敬的罗马里奥先生。” “不用介绍了，我认识你是谁。”罗马里奥大方伸手。 年轻时被称为巴西的独狼的他现在已经当选巴西议员，他曾经是那个时代的禁区之王，94年世界杯巴西捧杯功臣，有他没他，巴西队会是一支不同的队伍。 两人聊起了即将开始的比赛。罗马里奥坦言巴西队有风险，内马尔短板明显，他太单薄了。 “不过现在的孩子们运气不错，规则对后卫有限制，还有var回放。要是把现在的一些人，比如内马尔或者阿根廷的梅西放到二十年前的赛场，他们早就被人铲断腿退役了。”罗马里奥毫不客气地说。 “是啊是啊。”宁远点头，“可惜罗纳尔多也错过了var普及的时代。不然至少还能再踢一届世界杯。”跟着又提到卡卡，“他身高宽肩体壮，但也和我说过，您是比他更优秀的攻击型中场。” “那当然。卡卡的问题出在性格上。他始终都带着单纯像孩子一样的眼神……也许这是另一种珍贵难得，但对于足球运动来说太柔软了。” “其实他射门挺暴力的～～带球大步突破的观赏性胜过现在的梅西c罗等。我就是学的他呢～” “我看你学了很多巴西人，年轻人。罗纳尔多的钟摆过人你也会但用得很少，你不喜欢玩花活。总的来说和卡卡一样，你们不是桑巴足球的踢法。” “可是，谁规定桑巴足球就一定要是花活儿呢？卡卡是纯粹的巴西人，他的踢法也可以说是巴西桑巴军团的新踢法呀。适合各人的就是最好的。” 罗马里奥没有生气反倒大笑起来。 聊到后面，年过半百的罗马里奥又感慨，“不过假如我能性格软和一点，应该就能被教练青睐，参加后面两届的世界杯正赛，可能现在的巴西已经是七星巴西了。” 宁远表示所有球员的性格都是独一无二的，会在岁月里磨砺成熟，假设什么完全没必要，未来的自己一定比现在的自己更好。 “哈哈，你真有意思。能让人愉悦放松，难怪卡卡内马尔都视你为挚友。” 这个世界有点抽象——中国人宁远居然邀请巴西著名球星罗马里奥去观摩巴西队的训练。这位老前辈思索一番也同意了。当蹲守在外的法国记者看到这新老球星相谈甚欢，当即给出了新闻标题：《违反纪律被国家队开除者的相遇》。 是的，罗马里奥也屡次被巴西队开除过。但是，宁远认为自己和罗马里奥的情况能一样吗？罗马里奥那是和教练吵架被踢，我……他想了想自己的缘故，其实也就是栽在突发意外上，要没掉下海受重伤，才不会被开除呢。 …… 7月10日，崭新的圣彼得堡体育场里，为各自国家队加油的球迷把6.7万个座位填得满满，桑巴军团还是那熟悉的黄绿色，法国球迷们甚至用红白蓝三色的衣服组成了国旗的颜色。 两支队伍今天全都选用4231的阵型。巴西这边为了补中场的漏洞，毅然选择卡卡担当首发，他与中超联赛的奥古斯托和来自切尔西的边锋威廉一起形成攻守兼备的中场！ 比赛开始。 巴西后卫席尔瓦和人高马大的米兰达是后场阵地战的铰链双核。他们的目的是就不让姆巴佩舒服。具体表现为人盯人，一旦姆巴佩接到球，席尔瓦立刻直接干涉阻挡他推进路线，而米兰达和马塞洛还能形成密集阵型缩小他的进攻空间。 “即使他能依仗绝对的速度突入禁区，只要能压缩他的进攻空间，席尔瓦或者马塞洛就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做出铲球举行。不要急于上抢，要控制住背后的那块区域，让姆巴佩只能直线前进。” 这就是宁远在赛前给巴西队的场外建议。 第十八分钟，姆巴佩突入禁区但被席尔瓦断下！巴西人一个长传，皮球来到了奥古斯托脚下！一个中场直塞！内马尔抗住了两名后卫，过人直接单刀！但门将将这一球扑出！卡卡现身禁区一个小角度低射！！破门了！！ 在如此至关重要的对决中，是巴西队率先破门！ 兴奋的内马尔上树了卡卡！之后两人欢笑着比划桑巴舞姿——充分体现了巴西队两代巨星的和谐关系，就是卡卡比起内马尔实在是肢体僵硬啊～ 之后法国巴西双方互有攻防，到了上半场比赛结束前，法国队得到一个点球机会。主罚的球员用假动作骗过了门将，法国队扳平比分。 下半场开始后的第六十分钟，消耗极大的席尔瓦体力下降，法国队从边路突破传球，姆巴佩禁区线上低射破门！二比一了！法国居然将比分反超！！ 巴西队危险了吗？ 逆势的队伍一看教练，二看核心。 九分钟后，巴西队后场长传打响反击！卡卡左路接球，传中！奥古斯托突破到底线附近突然一个倒三角传中到门前！ 内马尔脚背弹射得分了！！ 二比二！这个比分一直持续到九十分钟结束。仅仅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后，两队再次开战。 法国队和巴西队踢到现在纯粹是意志和运气的较量了。宁远都没想到今天快乐桑巴的巴西队员能和法国人拼到极限：在加时赛第五分钟法国队博格巴打门入网的不利情况下，巴西人硬生生在十分钟后，通过人球分过由内马尔打进了一粒神仙球！ 就在很多人以为两队即将进入点球大战前，在加时赛的最后一分钟，内马尔和卡卡演绎了绝妙撞墙配合！最后禁区的内马尔一套冷静动作先晃过门将，再右脚抽射！ 这粒黄金般的进球为巴西队带来了苦战后的最终胜利！ 比赛结束，卡卡笑着笑着，一手按着胸口哭了。内马尔则激情滑跪在地，双手握拳朝天大喊。替补队友和教练纷纷涌向绿茵场，将球员们团团围住亲吻拥抱，内马尔甚至脱下了10号球衣，披着国旗对观众席频频飞吻。 卡卡也想给某个人飞吻。但他在哪儿呢？vip观众席的位置上有他的家人，父亲弟弟，前妻带着孩子们。 宁远在哪儿呢？被荣耀包围的他看着围绕绿茵场的观众席——他现在在想什么？在为我欢呼吗？他什么时候能让我热情亲吻？ 宁远这次又戴着眼镜挤在了普通巴西观众席，身边的球迷们可谓一下子天堂一下子地狱，大悲大喜，痴迷疯狂，足球这项运动的魅力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一直捧着自己的照相机，聚焦那个场上最晃眼的球员，冲他远远甩了一个飞吻。 卡卡啊，他的爱人，宁远厚脸皮地认为，床上运动锻炼也算是……锻炼的一种吧？瞧卡卡的体力，虽然后程有下降但也踢了足足一百二十分钟！ 嘻嘻。下次再延长！ 只是上帝告诉他不行——因为卡卡在庆贺绕场奔跑时，终于剧烈抽筋，倒地了。 担架很快抬走了卡卡。但这大概是世界杯比赛中独一无二，上了担架还面露真心笑容，努力继续朝观众挥手的球员吧？ 第120章 天赋pk顽强 卡卡边在房间里一边观看比赛回放，一边缓缓做着小腿筋膜放松运动，就是把抽筋过的小腿搁在泡沫轴上，双手支撑身体后侧，均匀呼吸缓缓在支点上来回滚动。 一大早，宁远在阳台和欧文打电话，所以，卡卡还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他说他要去莫斯科看比赛。卡卡焉焉地想。不行，下届世界杯，他们一定得同进同出。 “亲爱的卡卡～～” “我听到了。”卡卡换了个微笑，“去吧。” “好的，预约了队医十一点整来给你做小腿热敷，过两天腿就好了。我走了，赶时间哈。” 宁远出了宾馆房门，这一层都被巴西队包了下来。赛后的庆贺放松允许亲友陪伴……就是其他人都是女友或者妻子，卡卡则说自己腿抽筋要宁远看护他……大概因为他俩从前比赛就住一间，巴西人也没觉得奇怪。 听到他走了，卡卡叹口气，心想假如昨晚躺床上再抽筋……他可能就不会去看比赛。不。里卡多，你怎么变得自私了？ 卡卡连忙在心里划十字，对上帝忏悔。 做完了这一套放松动作后，卡卡拿出宁远的平板，用自己的指纹解锁，先打开20180710巴西战法国文件夹，欣赏完宁远昨天拍摄的比赛照片，又登陆了宁远那个叫做“胡安娜”的推特小号，心细如发地添加一些“活人日常”。 宁远昨晚给“胡安娜”发了一句西班牙著名诗人洛尔迦的诗，营造一个沉溺于爱情中的姑娘形象。 第143章 “绿啊，我多么爱你这绿色，绿的风——”配图昨天圣彼得堡开赛前，绿茵茵的草皮上，伫立着进行开赛前仪式的双方球员。 卡卡认为挺好玩的。发布的诗与情话可千真万确属于自己～ 他托腮，觉得自己也该动手加上一句：你离开时我的心就像破了一个洞，我爱你，亲爱的，快回来。 就是配图的破洞该从哪里找呢？ 带来俄罗斯的毛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舍不得拆。毛巾是酒店的，不要破坏。卡卡最后翻出一双打算扔的足球袜，乐颠颠地剪了个洞。 匆忙赶往莫斯科看第二场半决赛的宁远在赶飞机的途中看着手机，露出地铁老头的表情……不过他又赶紧找补，恋爱脑嘛，就是这样的！ “我在莫斯科等你。”他在抵达目的地后发自己推特，展示此刻位置：卢日尼基体育馆前。 粉丝们都认为他是在表示欢迎来看半决赛，唯有cp粉坚信这是在和卡卡隔空说话！因为稍后，卡卡发了一张自己所住酒店的阳台风景图！展示着正在享用的美味营养饮食：烤小牛肉配巴西黑豆饭。 ——宁远还点赞了！ ——醒醒吧！他熟悉的球员发吃的他都会点赞。 ——也不是，他从不点赞c罗的饮食照片。听说上赛季切尔西客场踢曼联后，c罗请他吃饭他都拒绝了，真无礼！ ——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c罗请客也是鸡胸肉和沙拉啊！请你你去嘛？ ——我乐疯了！为什么不去？我罗哥饮食自律之极！肯定踢到四十岁！ 等等等等。 ## 第二场半决赛在英格兰和克罗地亚之间进行。这对于两国来说都是近几届世界杯的最好成绩，尤其是克罗地亚，六月热身赛输给巴西！居然在小组赛和淘汰赛中一路发威！ 宁远特意研究了克罗地亚。皇马球星莫德里奇的故乡，这是一个人口不到四百五十万的小国家，前身是南斯拉夫的一部分。现在自家教练米哈就是当年南斯拉夫国家队一员，所以克罗地亚的足球基础就打得好。俱乐部青训营居然分了上至十九，下至八岁以内的十个梯队，这个国家的教育部门规定，所有在校的孩子们每周都要有二十个小时的足球训练时间。 宁远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家不可能颁布这样的硬性条例，就算颁布了，以一些学校的条件，唉，再加上家长不允许孩子在学校嗑着碰着，最后抱着球做操可能也叫足球训练。 ……兴趣是一切的基础。我还是先努力经营起大众的兴趣吧。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他把注意力放到下午六点开始的比赛上。英格兰人运气不错，比赛开场不久一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就令他们首开，并且将领先优势一直保持到下半场第六十八分钟——克罗地亚人通过右路传中门前打进一球。 英格兰队加大了攻势——之前克罗地亚连续两场通过加时赛取胜，英格兰队并不想陷入同样境地。但可惜克罗地亚人也这么想，双方的进攻你来我往可是运气都欠缺了点。最后无奈只好再踢半小时。 两队球员都消耗极大。有抽筋倒地的，有受伤下场的。加时赛踢到结束前十分钟，克罗地亚队抓住了机会再进一球，以比分二比一最终淘汰英格兰挺进决赛。 那么决赛将是巴西对阵克罗地亚。巴西主力比克罗地亚主力还多休息了一天，更有利于队伍从强力消耗中恢复。 第二天巴西队也搭乘专机赶到了最后一站目的地莫斯科，全员下塌希尔顿花园酒店。宁远赶到一看，嗬！好热闹。 内马尔叫来了他的发型师给他修剪一个帅气的头发，并慷慨地让其余队友也顺势剪发打理。而罗纳尔多则计划夺冠后请所有人去莫斯科最奢华的餐厅：图兰朵餐厅吃饭，据说那的所有侍者无论男女全部都是十七十八世纪宫廷装束呢。 宁远一听就想自己先跑去享用……可是卡卡看着他，眼神让他觉得自己一人先去吃罪大恶极。 罗纳尔多会意地勾肩他，“宁，你也一起去，反正你是‘第十二个巴西球员’，哈哈哈！” 卡卡一听这词，笑得露出白牙。 整个巴西队员所在的楼层都洋溢着欢乐轻松的气氛。 宁远是来干活的。就在希尔顿的健身房。 拔火罐内马尔试过一次后反馈很好。于是全队推广。可巴西队亲友团里只有宁远一个人会，他这下都要忙死了，眼前都是一堆巴西人棕黑的背、腿。 宁远感慨还是卡卡肤白美背，给卡卡做完了他也不走。系着浴袍就呆在一旁，不但观看，还会给宁远打下手帮着递罐子……虽然宁远认为多此一举，但卡卡喜欢就由他吧。 内马尔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了巴西队的理疗，正是宁远在给球员拔火罐，还拉仇恨地配词：世界上最昂贵的服务，对象仅限巴西人。 这不公平！被淘汰的法国人英格兰人都在嚷嚷，下次无论如何他们也要随队配备东方热疗术！从此拔火罐这事也在球队中流行起来。 正式决赛前夕，巴西足协将第二次奖金分配到位，一旦夺冠还有一次，包括教练组的所有人最少可以拿到一百万美金。 卡卡可能是受了他爹博斯科的“男人心在哪里钱就在哪里”的理论触动，居然傻傻地告诉宁远，他的奖金全都给他。 哈哈哈。宁远也像个傻子一样地开心极了。在欢乐的氛围下，所有人都认为巴西必胜：克罗地亚在热身赛时就轻松战胜了啊！ 7月15日莫斯科。决战日，卡卡作为参加四届世界杯并两次捧杯的人物，此回并不是首发。 面对一个多月前输给自己的克罗地亚，巴西选择了更年轻的球员们。卡卡三十六岁人的体力不能和巴西年轻的小伙子们相提并论。 卡卡没有意见，他心想对法国一役，恐怕就是自己最后一次踏上世界杯的赛场。 十六年，五届。每一场比赛，每一个进球，他都能清晰想起细节。 他在更衣室里虔诚亲吻圣经，把脖子上的饰物取下来夹在其中。他感谢主，终究赐他如此美好的事业和爱情。 身披巴西客场蓝色球衣的卡卡坐在了替补席上，但是镜头依旧喜欢追着他。宁远都决赛了自然出现在vip席——面前就有一个小显示屏便于观战，他使劲盯着屏幕上的卡卡，高兴地笑了。 宁远的笑容也被拍下照片作为即时快讯《第十二个人场外助阵！巴西已胜券在握》发布。 但是，比赛开始没十分钟宁远便皱起眉头。巴西人啊，是不是因为热身赛大胜而有些轻敌？现在的克罗地亚在经过世界杯开赛来一个月的磨砺后，莫德里奇已经和同伴配合得相当不错！ 克罗地亚拼命进攻，甚至一度控制了场面。还好巴西队中场后卫给力，双方以互交白卷结束了上半场比赛。 下半场巴西队做出了人员调整，用菲尔米诺换下了热苏斯，把库蒂尼奥也送上场。这一换人很快展现效果：第五十二分钟，库蒂尼奥将球传给内马尔，后者和菲尔米诺连续撞墙配合，再小角度射门！巴西队终于得分！ 内马尔情绪激动，张开双臂奔跑，和队友们又跳又笑！观战台上的巴西球迷也挥舞着国旗一片欢腾。但是这兴奋的情绪还没能持续五分钟，克罗地亚人反击了！莫德里奇杀到禁区一个横传中路，前锋克拉马里奇居然此刻无人防守！！他抓住了这个机会一脚抽射！克罗地亚扳平了比分！ 宁远能敏锐地感到，就是这粒进球让场上的局势变了。巴西球员们变得有点不对劲。随后不久，马塞洛在禁区外一脚远射，并没有射正，但这次就跟打开了“射不中”魔咒一样。 内马尔在第七十分钟直接打门，被克罗地亚门将抱住。 第八十分钟，巴西人头球攻门又高了。 显出急躁的巴西队再次换人，宁远一看，三次机会都用完，又上场了一个前锋泰森。巴西队虽然在这最后的十分钟左右继续掌握了主动权，但就是没法再攻入一球。 难道要进入加时赛？ 宁远看到屏幕上内马尔对队友说话，从唇语可以判断说的是，“保存点体力，还有三十分钟！” 他抓紧了沙发扶手。 镜头给到了巴西替补席，卡卡双手交叠撑在脸前，显然也很紧张。 就在进入伤停补时阶段，巴西球员都有点为还要到来的三十分钟保留所剩不多的体力因此奔跑都不怎么积极的时候，克罗地亚顽强之极地奔跑着，踢出最后一次反击：科瓦西奇一个地滚球传到禁区前沿，他的皇马队友莫德里奇跟上轻轻一捅！ 宁远从沙发椅上弹起，惊叫！ 皮球已精准飞入球网中。 补时还有多久？ 内马尔懵了，但又飞快反应过来，比他还在迟疑麻木状态的队友先爆发，疯狂跑动，在中线接到球后立刻一记大力远射！！ 球远远高出门槛。 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第144章 巴西的七星之梦碎了。 克罗地亚人疯狂至极！这个人口不多的小国家，在俄罗斯创造了历史！！他们一路走来干倒尼日利亚，阿根廷，冰岛成为d组第一！再战胜丹麦，俄罗斯，英格兰和六星巴西！！ 淘汰赛每一场他们都拼尽了全力！历经两次点球大战一次加时赛！最终进入决战！他们没有一分钟松懈！！ 莫德里奇跪在地上痛哭。宁远看着他，认为自己已经看到了今年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内马尔和其他巴西球员颓然坐在地上，内马尔捂着脸哭了，席尔瓦在一个个拥抱队友，马塞洛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宁远为巴西遗憾，但也没办法，这就是足球啊。 唉，宁远想，可能需要一个月卡卡他的心情才会好转吧。今次的巴西队，正如上一届的阿根廷，都在决赛输给了欧洲球队。阿根廷足球有一堆破事不去管他，可是巴西队没得到冠军，宁远觉得就和他们的心态有关。现在看来热身赛轻松四比零取胜克罗地亚竟然是个坑啊。 导致巴西队认为冠军基本在手而开场轻敌，被扳平比分后再显急躁，最后关头居然又在不该松懈的时候松懈。教练和核心球员，都有各自的责任。 他很想下去拥抱卡卡，生怕他痛哭。 这时候镜头再次切向巴西替补席。教练蒂特脸色铁青，坐在他身边的卡卡也泪光闪闪，正强行打起精神安慰其他人。 卡卡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 第121章 夏歇期的巴西行 宁远脑子转得很快，卢日尼基体育馆里的巴西球员与球迷还沮丧流泪的时候，他就已经掏出手机，以邮件方式和短信方式给国内相关部门及认识的负责人发函发信，询问是否有兴趣组织世界冠军克罗地亚对ac米兰的友谊邀请赛。 观众们缓缓退场，他近水楼台地和同样坐在vip席上的克罗地亚足协官员搭上了话。一来表示恭喜，二来询问是否有意愿和米兰俱乐部在适当的时候前往中国踢友谊赛。 他几乎能肯定国内会点头答应，没准在学完了巴西英格兰意大利后，开始学克罗地亚。是的，打开微博一看，热搜就有灵魂发问，为什么一个人口只有四百五十万等于中国一个小城市的国家能捧得世界杯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懂行的球迷分析着克罗地亚的联赛青训和学校的足球普及等等，好不热闹。 克罗地亚此次夺冠之路，那始终绝不放弃的拼搏精神太切合中国人尊崇的品格了，微博迅速涨粉。 而巴西队的相关热搜则是为什么卡卡没上场。专业球迷给世界杯期间长出来的新球迷科普换人数量最多三次等等知识，一片惋惜声。 啊，卡卡。他亲爱的卡卡，眼眶发红对着采访说很遗憾但克罗地亚确实非常出色的卡卡，真想好好抱抱你。 没能夺冠的巴西队回到大本营后，又一次就地解散了。宁远再见到卡卡，确实立刻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紧紧大力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巴西球员的亲属们都在拥抱安慰这些小伙子。拉菲拉和布鲁娜陪着内马尔，卡洛琳带着两个孩子连同卡卡的父亲弟弟也在场。 和宁远松开的卡卡亲吻着孩子们，却敷衍着卡洛琳的拥抱，只和她说谢谢。 “我明天再来看你？”卡洛琳怏怏问。 卡卡连连摇头。“卡洛琳，你带孩子们去法国迪斯尼度假吧？机票酒店我都为你们订好了，他们一直盼着呢。” “你呢？” “我和父亲还有俱乐部的合同要谈。”卡卡平静道。 卡洛琳看看博斯科一副要谈判的架势。再看看宁远——人家已经去和内马尔拥抱了。 她心想以自己的经验，卡卡的父亲，她的前公公很难搞……被博斯科就离婚一事公开痛骂过的卡洛琳也不想和他多呆，便带着孩子们走了。 她没想到一会儿后，博斯科也和迪甘先后离开了酒店房间，把卡卡留给最会安慰他的人安慰。 卡卡甚至情绪稳定地直接去内马尔房间找宁远，和他一起拥抱又哭了的二十五岁青年。 自己则在第二天，横躺枕着宁远的腿，总结说，“巴西输给了对手的顽强拼搏。” 宁远伸手一下一下梳理着他茂密的头发，“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亲爱的。四年一次重新洗牌，你看上届冠军德国队这次多惨。下次在卡塔尔，没准又是巴西队捧杯了呢。” 卡卡轻轻笑了下。“到时候我应该和你一起坐在观众席了。” 宁远心知肚明四十岁的卡卡再被巴西征召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但是米兰俱乐部嘛，只要卡卡愿意，高兴什么时候退役就什么时候退役。 想到这，“对了亲爱的，现在米兰财政状况好些了，你的合同重新签吧？” 卡卡坚决拒绝。合同可以签，薪水他要降。 “这是个示范，亲爱的。”卡卡微笑着说，“我几年之内会退役，所以先做个降薪的例子。将来想留在米兰退役的球员，无论多大牌都应该接受年纪渐长逐年降薪。我绝不能成了这例外——其实你都懂，就是偏袒我而已。” “我不偏袒你偏袒谁呢？”宁远亲呢低头蹭了蹭卡卡脸颊，“遇到你，我理智和智商都没了，哈哈。” “如果你是单纯球员，我很享受。俱乐部主席则不行。”卡卡笑着握住他手腕，边吻边劝说唤回他理智。“亲爱的，降薪吧。” 宁远笑了，“好，那就公开你的新合同还是两年，薪水降至六百万欧。和主力守门员唐纳鲁马一样了。” 卡卡点头，“爸爸那边我去解释，他不会抱怨的。” ……那也是。ac米兰的市值涨才是博斯科先生眼里最重要的事。卡卡的百分之二十二股份价值可不少。 他们开始谈论起俱乐部工资支出财报来。ac米兰咬死都把薪酬控制在每赛季一亿欧元以内。相比巴萨的五亿欧，皇马的四亿欧实在是成本控制得当。 “巴萨除开篮球和二线队，一线球员的薪酬也达到了三亿多欧元。这个俱乐部疯了，《明镜刊》挖出的新合同居然是四年，合计给梅西五亿欧元的薪水。是薪水，不是阿布买我这种转会费。我还听小法说，皮克实际能拿两千多万欧元。巴萨这大手大脚的，也多亏加泰罗尼亚地区富裕。” 宁远和卡卡又说到皇马切尔西与克罗地亚队都是ac米兰中国行的友谊赛邀请对手。“梅西在中国也有不少粉丝，可为什么我从来不请巴萨呢，也有个缘故。虽然说体育不应牵扯政治，但巴萨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旗帜，这地方在闹腾什么你也知道，我的祖国从古至今信奉大一统，加泰地区的精神与大一统审美不符，所以我不想去沾惹。要是国内有机构邀请……我只能感慨一点儿敏感度都没有。” 卡卡认真地聆听着，黑棕色的眼睛明亮没有半点阴霾。宁远心想，现在的卡卡啊，可不会反复纠结于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导致输球了，多好的心态啊。 是的，有宁远陪伴的卡卡只觉岁月静好。没有什么痛苦悲伤能在他们的爱之前立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美妙，身体得享极乐，精神层面更是灵魂伴侣，交流极契合。卡卡觉得自己甚至在他无神论的爱人身上学到更多，阅历更丰富。原来被诗人感叹为最伟大力量的真正爱情是这样啊！卡卡领悟地想。 ## 这个夏窗是世界杯结束后的买卖繁荣市场，但是ac米兰俱乐部依旧只拿出三千万欧投入转会市场。 “多了没有。意甲穷，米兰也穷”是俱乐部主席宁远公然的态度，“别以为米兰又拿了两亿英镑高昂转会费就是个冤大头了。要转会费的球员都免谈，经纪人不要来找我。” 米兰花钱买了谁呢？四百八十万欧元买了在世界杯踢得如火如荼时，北欧挪威超级联赛里的一个金发碧眼长腿十八岁小伙子补充自家锋线。 剩下的位置嘛，卡卡降薪摆明了态度，宁远从切尔西结束了租借协议的球员中，签了一个六岁就进切尔西青训营叫做芒特的二十岁小帅哥，阿布给了个优惠价四百万英镑。芒特本人，刚刚从荷甲租借期满归来，得知自己能去ac米兰和卡卡的前腰位置轮换，他高兴坏了。 还剩两千万欧元的预算。据说马尔蒂尼得到的指令是随便花，花不完给大家发“降温费”都分了，包括哈兰德和芒特都有份。 ac米兰自从宁远买下后，日渐神奇，全队上下都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特质。 老板宁远本人更是在这个夏天奔赴巴西，传闻是去那的贫民窟捡小孩……他连酒店也不订，直接住卡卡家里的行为也被认为是“抠门”。 卡卡和宁远都认为自己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亲爱的，快醒醒！”宁远推着枕边人，现在是巴西时间早上七点。 卡卡摊手摊脚，还整个人光着白溜溜的身子，小猪似地哼哼，不满这么早，伸出长胳膊再圈宁远—— 第145章 绝对不会有父母长辈喜欢自己心爱的儿子和伴侣厮混到日上三竿再蓬头乱发地出卧室。昨晚不到十点，卡卡兴冲冲勾着自己肩膀回房间的时候，博斯科先生的眼神就不爽了啊。所以宁远继续努力拉他心爱的卡卡起来。“我们去游泳吧？你追我？追到了我给你做意面。” 卡卡这才掀开一条眼缝，手指了指自己脸颊下巴。 宁远会意地附身，左右两边都蹭一蹭，享受胡茬的粗糙，“待会我还给你剃须，亲爱的。” 他父母早上起来后见到的就是一个运动后收拾整齐干净，整个人神采奕奕恍如二十多岁的卡卡。宁远还做了西红柿炒蛋意面给大家享用，滋味好得儿子连吞三大盘。 接着就轮到卡卡肆无忌惮地把各种巴西水果，包括妈妈做的椰汁点心热情投喂给宁远，白天晚上都会怀着万分的热情带他去这去那：今天和罗纳尔多聚会玩耍，明天和老友法比亚诺吃饭，后天见表兄弟，再后天参观圣保罗俱乐部，行程满满当当。 本次来巴西才是宁远是第一次亲眼了解著名的贫民窟，真正多角度认识了卡卡的祖国。当开着车来到一条马路上，左边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行人穿着也很得体。右边就都是积木一般搭出来乱糟糟的矮脚木屋，不存在规整的道路，电线横拉一团，还有很多破家具就横堆在木屋外，上面坐着光脚孩子晃荡……这的姑娘们穿着也很少，据说连衣服也买不起，而慈善机构的捐赠只是杯水车薪。宁远震惊于只是一条街道，两边天壤之别。 卡卡圣保罗球员时代就在当地贫民窟里给小孩子们派送圣诞礼物。他告诉宁远，现在比起从前已经好了很多。贫民窟里也有政府的免费派餐点与基础学校。 “那时候环球电视台在采访时还能当场碰上抢劫……” 巴西政府为了14年世界杯和16年奥运会大力整治过，清剿帮派，水电网络都进入贫民窟。比起十多年前，现在这的孩子们已经生活在卫生设施更好的环境下。 如果说中国人一直信奉知识能改变命运，那么巴西就变成了足球能改变命运。每一个贫民窟再破再旧居然都有至少一个球场。那些孩子们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赤脚踢着芒果甚至是塞了破袜子布团的模样真是让宁远震惊而感动。 他一感动就迅速行动。在逗留巴西的日子里，于当地采购了一万个足球——20美金一个，还全都是中国制造。 卸货后，宁远化身签字狂魔，以几秒一个的速度拿着签字笔狂签名。大罗也来帮忙，但他签了三百多个就不行了。还是卡卡矜矜业业一个个签，终于两人手都快抽筋了这一万个足球上都有了巨星签名，大部份还有宁远加卡卡～ 他们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和圣保罗等城市的贫民窟以及穷人多的小学校里派送了这一万个足球。 晚上，卡卡腻歪地勾着他一个劲贴，呢喃。“你真好。” “没什么，亲爱的，巴西是你深爱的故乡家园，我乐意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卡卡连忙表示等明年中国行，他也要采购足球捐给中国的村落小学和西部南部地区学校。 哈哈！“好，到时候我给你找个优惠的厂家直接批发，中国制造业发达，最多等价十美元一个。” 他们笑语相偕倒在床上。 宁远认识的巴西球星，除了他的卡卡，全都是从贫民窟走出来。但是踢球也只有金字塔顶尖上的人能富有——绝大部分的巴西球员，在巴西俱乐部踢球每月工资一千雷亚尔，也就差不多一千三百人民币而已。 无法闯出名堂的球员才是大多数。需要兼职其他非知识性工作以勉强养家糊口才是这个足球王国的真正大众模样。 第122章 车厘子和新人 恩德里克——就是卡卡去皇马前，进入米兰青训营的瘦瘦巴西孩子，这次和他父亲也一起由宁远带回来巴西圣保罗省。不然他们根本买不起机票，一家人一年也无法团聚。 略一了解，恩德里克还有一大帮子和他家一样穷的亲戚们，家族里表兄弟堂兄弟姐妹们吃不饱饭穿不上鞋，但他们的心态挺像贫民窟这词的葡萄牙语，“极强生命力的有刺灌木”，认为希望就在眼前——恩德里克在训练营中的出色有目共睹，下一个内马尔还是下一个贝利呢？ 宁远在离开巴西前还干了一件事：这个国家的气候条件极其优越，水果味美，粮食可以三熟，当然沦落到大批失地农民涌入城市，贫民窟不断壮大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不是他一个外国人可以干涉的，但他起码可以试验一下，让恩德里克的亲戚们能不能别连孩子都喂不饱。 他在圣保罗郊外，靠近政府为解决贫民窟问题而新建廉价安置房的地方买了一个中型车厘子种植园。雇用熟练工人的同时，把恩德里克家成年男女全部都招了进去，让他们搬离原贫民窟，学一学车厘子种植技术，学成了他将免息借钱给他们买下隔壁的车厘子种植园——销路什么全都交给自己，望你们整个家族三年脱贫，别全部指望着恩德里克。他才十二岁！ 返程的飞机上，宁远淡定的把另外那座车厘子种植园的买卖契约递给恩德里克老爹，告诉他钱用恩德里克今后在米兰的薪水来扣就行了。恩德里克很优秀，还钱不成问题。 “别哭了，老爹，你是个负责任的好父亲。好日子肯定还在后头呢，上帝会保佑你们带着亲戚们通过劳动走向富裕生活。几年后恩德里克也上场了，车厘子也远销中国了～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我只是看不过让一个孩子以球技肩负家族改头换面的希望。这样有很糟糕的后患。你也知道罗纳尔迪尼奥的近况了。他的账户里现在居然只有二十四块钱！都快要被他哥给……”宁远摇摇头，告诉卡卡，等小罗的护照重新办好，“我想介绍他去沙特踢球，但是只能是他一个人，独立去。” 卡卡支持宁远的一切安排，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闪亮的眼睛：他以看下凡圣人般的信任目光注视着宁远，在一旁暗暗扣住他的手，要一路十指紧相扣，要永远把他据为己有。 宁远同样悄悄摩挲着卡卡的大手。 卡卡很想使劲儿箍住他，但此刻还有其他乘客在，他只能忍着，还能怎么对他的爱人更好呢？ “要不要吃水果？”他殷切问，把自己面前那份放到宁远面前。” 宁远直接捏起其中的车厘子，左右环顾一下，迅速喂给卡卡后，突然发现恩德里克坐在后面位置兴致勃勃看着他们根本没睡觉……他咳嗽一声，说起冠冕堂皇的话来。 “卡卡，主要归功于你让我吃的针叶樱桃太美味了。我也是要挣钱的，这东西又耐储存运输，肯定能漂洋过海去中国，收获的时间加上三十天海运还几乎和每年春节契合。我看到了挣钱的路。” 然后他转身告诉恩德里克，“小庄园主，要从小学会理财懂吗？” 恩德里克点头，“不然就会像罗纳尔迪尼奥一样。” 哟，聪明。 在投资理财这点上，宁远再次和卡卡老爹博斯科先生相逢恨晚。博斯科先生对出口水果去中国这事也有了兴趣，注册了公司，提前熟悉海关检疫事宜流程。 回到米兰的宁远感慨有时候足协的效率——8月中，欧洲这边联赛还没开始，中国足协光速表示，与克罗地亚足协达成了合作协议！双方将在球员，教练，以及友谊赛等一系列事务上开开展长期协作！ ac米兰与克罗地亚国家队也敲定将在明年一月的鸟巢奉献一场友谊赛。切尔西与米兰的友谊赛则安排在夏天。国内赞助商一听，又开始排着队表示要赞助。 “亲爱的卡卡，我会那时候请假回国，和你一起在中国过除夕吧？”宁远的安排是对卡卡邀请他来巴西的回馈。“到时候让我哥也见见你。也许还有我妈……和她后来的家庭。可能还有我那个讨厌的爹。我不想搭理他，但哥哥说有关于他的好消息。” 卡卡闻言有点紧张。现在就开始盘算穿什么衣服带什么礼物…… “放轻松，亲爱的。”宁远吻着他的脸颊，“他们都拿我没办法，我要怎样就怎样。我哥也不会在意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看到我幸福就满意了。即使你复婚我傻眼……他骂的也是我。可能又会把我拖去非洲偏僻落后的地方让我清醒清醒。” 这话说得卡卡紧紧抱住宁远，坚决要求他一不要再说自己复婚，那绝无可能。二，去哪里一定要告诉他带着他。 “好，亲爱的，从此我不再提一句你和卡洛琳复婚。去哪里也会事先和你说明。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能不分开就不分开。” 话这么说，新赛季又将开始，宁远得按照合同回伦敦踢球。不过阿布不愧最好的老板，知道宁远要打理米兰俱乐部事务，同意了他缺席英超第一二轮的比赛。8月19日等ac米兰首轮踢完热那亚才回来。 但是8月6日那天，这是切尔西其他球员归队的最后日期，近一个赛季存在感低的门将库尔图瓦——就是比利时队的那位给好友德布劳内戴绿帽的著名人物并没有归来，有人见到了他在西班牙很开心的模样。 第146章 哦，逼迫俱乐部放人自己跳槽。皇马一直想要他。 阿布大手一挥，卖了。 这位在正式离开切尔西时发布了一篇告别长文，通篇说感到无法锤炼自己所以欧冠冠军都吸引不了他，影射宁远和小法搞小团体不带他玩忽视他等，奇文被切尔西球迷骂到半小时后删除。 8月10日英超揭幕战，由曼联主场迎战莱斯特城。穆里尼奥作为新任主教练出现在了画面上……曼联的阵型是4231，c罗是那个前锋，而姆巴佩位置左边锋。隔着屏幕，宁远都看到了那股争斗感：姆巴佩传球是不可能传球的，他展现的是速度冲击，一蹴而就优质射门。这场比赛到下半场，他已一人踢进两球。 “穆里尼奥追求胜利。不可能再制定一切为c罗进球服务的那种战术了。”宁远边说边给卡卡揉着左腿——卡卡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扭头看着电视机屏幕上的比赛。 昨天已经在米兰实验室里抽血提取了内层组织注射进膝关节。他的膝盖软骨每半年都用这种方法修复一次磨损，支撑比赛。 卡卡已经决定在新赛季减少首发，把锻炼提升的机会给其他人。 次日米兰开始赛前集训。两个新人备受瞩目。芒特身强体壮像打了鸡血一样跑动积极，另外那个挪威小伙子哈兰德则展现出了不输姆巴佩的门前对球处理能力。 宁远很满意，决定首场比赛米兰的4231阵型就让他们两个首发。 效果极佳。 那天哈兰德上演了帽子戏法。为自己的意甲征程打了个极好的开局。芒特也贡献了一记未能破门的远射。 赛后米兰的更衣室里，照例送上了一大盘抚慰美食：橡果木香的伊比利亚火腿搭配高级蜜瓜切片。但是每人只有不到巴掌大的那么一块。 第一次见识还可以这样的芒特吃完还想舔手指。心里已经在等下场比赛了。 而哈兰德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在此之前，他一直打算效仿c罗控制饮食，但是看看米兰队的这些人，好像也不用那么严格吧？ 他的合同是三年，薪水比之前签姆巴佩的三百万欧元第一年还多五十万安家费，三年后还是首发主力的话，薪水上浮一个档次至六百万档。出自富裕家庭，父亲曾是曼城球员的哈兰德比起金钱更看重荣誉与舒心。他喜欢ac米兰的氛围，何况俱乐部的奖金是出名的丰厚，肖像权还宽松，球衣销售收益球员分得的比例也高，私人拍广告俱乐部拿的比率也比皇马等少，年轻的哈兰德没有什么不满意。 在签合同的时候，宁远还表态，他不设立什么忠诚奖金，谁有转会的意愿请提前半个赛季告知。他的操作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看姆巴佩就知道了。“高价转会费有利于取得高薪。便宜及倒贴不会被珍惜……你们都知道小法去巴萨的事吧？要引以为戒啊。” “我会努力把有意愿离开的球员都卖出至少一亿欧元。而像卡卡这样，在二十出头就来米兰，多次拒绝豪门邀请，至今一直为米兰俱乐部服务的球星，一定会在米兰举办的盛大退役仪式上告别舞台，享受俱乐部及米兰球迷对他的拥护和爱。” “米兰这个地方多的是超模和夜店。但是很不幸之前两位沉浸夜店生活的球员叫帕托和罗纳尔迪尼奥。他们现在什么状态你们都知道。所以请以自己的职业生涯为重，不要无故缺席训练。” “芒特，你有女朋友了是吗？” 芒特点点头。他有喜欢并交往的的对象。 哈兰德也一样。 “那很好，米兰德比以及欧冠阶段，俱乐部会把你们父母兄弟女友都接来观战。年轻人，当你在外面遇到诱惑的时候，最好想一想这个姑娘会否几年后跳出来说自己被你强了——具体经历参考c罗。你们不想官司缠身丑闻宣扬结果影响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之类的评选名次吧？c罗他现在还在打美国那边的官司呢。” 两人都龇牙咧嘴，继续点头。 “感情专一的人上帝都会眷顾他。”宁远继续布道般说，“如果将来谁想离开米兰去豪门，皇马我应该也能牵线搭桥，但是请记住，皇马喜欢清洗老球员，而巴萨就更别指望了，管理任人唯亲，非加泰罗尼亚人不可能在那退役。都说皇马是豪门，金球奖制造商，不过别忘了，米兰也有这个竞争实力，我很看好你们唷！当然今年的世界足球先生以及金球奖获得者我想应该还是皇马的莫德里奇。克罗地亚队创造了历史，你们觉得呢？” 哈兰德和芒特很信服宁远所说，他的话语带着奇特的魅力，让你觉得像在和老友聊天一般舒适。当然，如果宁远大清早不给他们发“避孕的套无法阻拦的各种病毒及其发病后果”的ppt附件邮件就好了……吓得哈兰德把早餐正在吃的西兰花吐了。 宁远早上已深情吻别卡卡。炉灶上有炖得正好的羊肉枸杞汤，卡卡洗完澡就可以喝了。 他要赶往机场，飞回伦敦。 下楼顺便把垃圾带下来丢时，他灵机一动发给哈兰德和芒特的邮件。毕竟拎着的垃圾袋里有昨晚卡卡或者自己用过的……从螺纹款颗粒款到超薄款，不同水果味的等等一打。 第123章 逆生长的卡卡 宁远留在米兰并没有踢18日英格兰上演的焦点之战：切尔西大战阿森纳的伦敦德比。因此错过了目睹感受阿森纳球迷对小法持续绵延至今八年的憎恨场面。 其实也就是响亮的嘘声而已。 小法当场回击：他对着观众席做了认为这些家伙脑子都有毛病的手势。 宁远踏在科巴姆的草坪上日常训练时，一眼就看出小法心情很不好。 餐厅的报纸，《标准晚报》《伦敦足球报》写了阿森纳前教练温格对比赛的反应，说他一言不发脸色黯然。 小法心情低落，恐怕也和执教阿森纳足足二十二年的教练温格在本赛季前离开这个原因有关。报纸将温格离开归咎于球队成绩一直不怎么样，更深入分析了球队成绩差和当年核心坍塌有直接关系——球队二期核心，队长小法跑去巴萨，温格所有围绕他的人员和战术全废，阿森纳从那时好像中了诅咒一样，每年卖掉队长。 宁远都用小法做反面例子教导米兰新人了——这家伙自己掏五百万欧元补差价的同时，巴萨分期付款买他，同期一次性豪掷三千七百万欧元及两千五百万欧元买根本不如他的别人。 小法傻啊，在巴萨他也不喜欢传控踢法，上场就越来越自己前压，最后也因为无法融入球队被巴萨球迷讨厌，在巴萨出场也遭遇漫天嘘声，想回阿森纳却偏偏来了切尔西。两队一比赛他就被嘘。当切尔西捧得欧冠后，他被记恨得更厉害了。 宁远作为他的搭档看他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干脆说，“要不你亲自上门去拜访一下温格教练吧？他还能拳打脚踢把你轰出门吗？ 听劝的小法果然抽出时间去了，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回来后情绪平稳，面对杂志采访提到往事的时候虽然从未说过后悔，但却再三感谢把十六岁的他带来阿森纳的温格。 “就像我，我也永远感谢在我十七岁时候接纳了我的ac米兰。”宁远同样对着镜头，在更衣室走廊里勾着小法的肩膀，大言不惭地说，“从安切洛蒂教练到我的好友卡卡，马尔蒂尼，因扎吉等，我都深深地爱他们。” 站在球员身后的安胖笑得和蔼。在推特上看采访视频的卡卡长吁短叹，又听到了“爱”的表白很好，却是作为“好友”被公开和别人一起提及，同时宁远还勾搭着别人的肩膀呢！ 卡卡需要抒发一下不大高兴的心情。他想起从前宁远见他和c罗关系好，先张牙舞爪竖起毛言词攻击c罗，最后沉着脸连带他一起冷淡……原来是这样啊。 可卡卡这样的人，没法照样发脾气说小法如何，更不可能冷淡他的爱人。 怎么抒发不甘？他登陆“胡安娜”的账号，努力回忆着脑子里的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情歌，甚至连自己在和卡洛琳的婚礼上唱的那首创作的歌也浮上心头，他摇摇头，觉得上帝和圣坛都不对味—— 爱情根本不是圣坛前无暇的邂逅啊！卡卡领悟它的刁钻，攻击性，排他性，酸涩与甘美。他最终咬牙只写出一句：“你的吻是伊甸园里那条蛇摇晃着舌尖的甜蜜，缠绕苹果树，汲取一夜露水。” 半小时后，宁远发了推特。他说为大家介绍一下米兰的风景名胜及绘画，贴了一张米兰布雷拉美术馆里的名画，《吻》。 披风斗篷的青年低头深吻着他的爱人，光影温柔，缱绻万千。 “我第一次看时震撼于它的艺术表现力。这应该是一对爱人的重逢，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卡卡看着，嘴角上扬，显而易见他的心情重新好起来，开始反省是自己太小心眼了：球员间的勾肩搭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里卡多。 9月24日，在伦敦的世界足球先生颁奖典礼上，受邀而来的卡卡和宁远在万千人中再一次重逢。 第147章 环绕着无数媒体闪光灯、卡卡和宁远在镜头前热烈拥抱。宁远西装革履，手指上戴着亮晃晃的黄金大戒指！眼尖的记者发现，卡卡的袖口今年没有戴着那幅出场率最高，他几次说过自己最喜欢的蓝宝石袖扣了，换成了一对同样金灿灿的。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宁远悄悄对卡卡说。这对小狗蜜糖的大头像纯金袖扣是他送他的三十六岁生日礼物。 而宁远九月生日那天，ac米兰官网的掐点庆贺图文是卡卡发的，宁远事后打电话给卡卡，“我亲爱的，下次可不要守到十二点啊，耽误影响了你的作息可不好，自然睡醒第二天发嘛。现在别人都不知道你有官网权限呢，以为我准点给自己庆生，这怪怪的。” 被无时无刻视若珍宝，卡卡感到幸福。今天和爱人隔了一个月的会面，更让他连伦敦的空气呼吸起来都觉得甜丝丝的。 “胡安娜”的推特变成了他们对彼此的隐秘留言板。卡卡曾一口气写下一首诗篇，比喻他的爱情是天方夜谭里的绝代佳人，勾魂摄魄却必须戴着面纱。 宁远则暗爽卡卡这些话比他当初写给卡洛琳的高尚纯白爱语要活色生香八百倍——属于生菜沙拉和蘸酱烤鸭的区别。我的亲爱卡卡，我的英俊圣子，品尝过……你回不了头啦！ 他们默契地展现着情比金坚。 当晚，获得2018年世界足球先生的是莫德里奇。新出炉世界杯冠军克罗地亚核心，兼皇马俱乐部球员，这都是buff。所以没有得到欧冠也无所谓了。 但是，就像他在去年得到金球奖时，大众关心c罗下半张脸酷似电视剧男明星一样，今天他得到世界足球先生，可记者们对嘉宾卡卡的感情生活更有兴趣…… 明明是莫德里奇和妻子儿女一起合影，阖家幸福，记者却借着这个机会采访卡卡，问他有什么感想。 卡卡当然赞美莫德里奇在过去一年的优异表现，恭喜他获得世界足球先生，祝福他，说他一看就很幸福。 “那你呢？卡卡。你也可以拥有同样的幸福吧？” 言下之意是打探他复婚的消息。 卡卡笑着说他爱卢卡和贝拉。目前也有了交往的心上人，他从推特上认识她。其余无可奉告。 就这短短一句，成了新闻热点。巴西人纷纷猜测是哪个模特得到了卡卡，c罗立刻掏出手机研究卡卡的推特——他关注了哪个女人？点赞了哪个女人发的推？巴西模特？意大利模特？他太好奇是个什么人了——卡卡啊，心地善良，可是很多女人都是陷阱，和球星交往带着目的！他得替他看一看。 同样受邀出席的安切洛蒂一看宁远的小表情，就知道他们年轻人又在玩耍了，唉。 之后，在卡卡的刻意点赞下，“胡安娜”这个推特被发现。西班牙女人？ c罗打电话给卡卡，说这个人一定是个身材糟糕的丑八怪。不然怎么照片一张都没有？脸和身材都看不到，不要被骗了卡卡。 卡卡敷衍着c罗，好容易挂断电话，宁远又找他。“和你说个有趣的事，亲爱的卡卡！刚刚我登陆后台，发现c罗居然私信胡安娜要照片！我想把你一张十五岁的美少年照片p一下，p成你的妹妹一样，再发给他怎么样？” ……不怎样。别逗他了，亲爱的。卡卡拒绝。 ## 卡卡继续关注着在英格兰的爱人动向，他们日常互夸：比如这次宁远就夸奖他的心上人作为嘉宾出席欧冠抽签仪式实在是运气爆棚，给ac米兰和切尔西都带来了好签——ac米兰c组，与大巴黎，利物浦，贝尔格莱德踢小组赛。切尔西则是b组，踢巴萨，埃因霍温和国际米兰。 9月第一轮米兰已客场战胜贝尔格莱德红星。哈兰德作为新的前锋，无论联赛欧冠每场比赛都亮眼非常，大家都认为米兰又开出了一张姆巴佩似的彩票！ 9月26日，英超第七轮的焦点之战毫无悬念，利物浦的433阵型在安切洛蒂最喜欢的4231阵型下溃不成军。第七分钟，法布雷加斯在半场得球后，再一记过顶向前长传，宁远默契十足，轻松突破莫雷诺防守一记大力抽射！ 一比零。 再来一个任意球破门后，宁远就被换下了场。小法和科斯塔搭档也为切尔西再得一分。最终以三比一收场。 这场比赛宁远和科斯塔击掌时候的照片作为新闻稿被拍下，两人都身披宁远认为很衬肤色的蓝色球衣。可是……有宁远的比赛中国球迷都会观看，许多人都认为这张照片做电脑桌面多棒啊！ 唯一的问题是，科斯塔的颜值需要p一下。自古贴吧出大神，美颜这张图的楼在切尔西贴吧里盖了好高，大神将科斯塔也p成了美颜盛世！从此之后，科斯塔在中国球迷口中就叫美颜盛世。 也潜水玩贴吧的宁远什么都看到了。其实啊，科斯塔是巴西出生的人啊，认为自己在巴西踢不上国家队才换了国籍，可他的容貌也映衬了那句老话：卡卡把巴西队多少年的颜值都给透支光了。 嗯，最近关于卡卡的讨论都是他怎么越来越年轻？逆生长了！ 宁远心满意足打开通话视频，他的最英俊卡卡穿着简单的t恤，来——查岗了。 “亲爱的，你是看了新闻说切尔西球员前往夜总会庆贺七连胜所以看我在哪里嘛？”宁远笑着让卡卡看清楚周遭，“聚餐完我就回家了～没去下一站夜总会。阿布还送了我那家餐厅的著名俄罗斯鱼子酱。真想和你一起分享。” 卡卡高兴又满意。至于这罐鱼子酱？ ……只要不是最后抹到自己胸前或者小腹上的那种分享，卡卡都盼望，不过真的干了……卡卡也不是不喜欢～ 第124章 财神 到了2018年12月3日，法国杂志又公布了今年年度的金球奖，获得者毫无疑问是莫德里奇。 拿着邀请函的宁远开始怀念起了从前奖项合二为一且都在瑞士苏黎世举办的过往，多简单啊。礼服都只用穿一次，颁奖嘉宾也只需要担任一次。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和他的爱人碰上。 当晚，穿着中山装的宁远注视着他亲爱的卡卡一袭阿玛尼西装，系着咖啡色底小圆点鱼子酱款领带，站在人群簇拥中，对他笑得露出白牙。 宁远欣然走近，一边合影，一边搭着他的宽肩说，“卡卡，为什么不把胡安娜带来呢？让大家看看穿礼服的你的新爱人，想必和你很配吧？” 卡卡反应飞快，“胡安娜忙于工作，不是绕着我转的人。但我很爱这一点。我们确认都把彼此放在心里。” “真不错，看来你找到了灵魂伴侣。”当着镜头见证，宁远张开双臂热情地拥抱了卡卡，“我看得出，爱情滋润了你。” 卡卡满足地收紧了一下臂膀，媒体相机拍到他这一瞬间的眼睛实在是喜悦晃亮。看来真是陷入又一段爱情了，巴西的圣子卡卡。 好几秒才松开的两人自然而然一起入场，坐在台下，笑看风云。 法国人硬是在今年搞出了一个金球奖旗下的科帕奖，由之前的金球奖获得者投票，选出当年最佳的21岁以下足球男子运动员。 这不是和金童奖重叠了点吗？ 卡卡和宁远都投了姆巴佩，他名至实归。不过宁远拍拍他家哈兰德的肩膀鼓励他，明年看好你唷！年轻人。 姆巴佩领奖时又特别感谢了ac米兰俱乐部，感谢卡卡和宁远，感谢穆里尼奥，没感谢他的现队友……曼联那摊子事啊，大家都风闻了不少。c罗有弗格森撑，头牌王位看起来依旧在那，和新生代第一人姆巴佩那是从更衣室不和到球场再到推特。姆巴佩试图抱团曼联的法国人博格巴一起争抢球权，但那位更喜欢c罗。最近法国新人已经取代内马尔成为c罗他姐姐们的攻击靶子，点赞包括说他不尊重前辈以及长得像忍者神龟的推特。 宁远在英超更是吃了许多瓜。姆巴佩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吐槽曼联球权不归他所以英超射手榜比不过c罗，宁远听他说，夏歇期时威胁要转会去曼城…… “宁先生！曼联没有想象中好，训练设备一看就很陈旧，这点就连c罗都抱怨。主场球场一下雨居然看台漏水！” “唔，这就有点奇怪了。我看曼联去年也花了不少钱修缮球场啊？” “不知道，反正一直漏水。” 宁远对他一直提供赞扬开解的情绪价值。印证一句经典老话：宠坏你的女儿把她嫁入……姆巴佩就是被宁远在ac米兰刻意惯坏了，他根本不能接受在曼联踢球的现状。 简单的几句话后，宁远再次鼓励姆巴佩，相信直觉，如果曼联不好可以再找出路。你这么优秀又年轻，还担心没有好俱乐部要你吗？曼联扣着你不放你就闹腾。权力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争斗来的！” 他给他分析得到金球要在世界杯及欧冠拿下冠军且不能出自德国俱乐部。皇马虽好，但即使拿到欧冠，名额轮得到你吗？ 姆巴佩琢磨着再跳槽连连点头，又继续抱怨他一个法国人在英格兰难以建立话语权，如果回法国俱乐部肯定对他好得多。 第148章 “法国是你的舒适区，你想去法甲那目标就是大巴黎。也许你能扛着球队冲进欧冠决赛创造历史呢！” 姆巴佩想要金球奖。今晚的区区二十一岁以下奖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那么挡在他前面的人有谁呢？ 看看金球奖排名，莫德里奇753分最高，内马尔480，在世界杯上有四颗球入账的c罗紧随其后，接下去咬着的就是同样世界杯四球还多了一个助攻的姆巴佩。梅西还排在他后面呢。野心正常！加油！ 再看名单后面，他亲爱的卡卡都排到了前二十位！优秀！ 卡卡很想说他也就得了4分而已，但被宁远夸奖是顺心舒畅之极的事，卡卡越来越爱享受他的花式赞美——那种完全无视其他人，只有自己最好唯一。迄今他还在夸别人无论带球还是过人比起他来都小气巴巴。 “投你的人是最有眼光的～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哈哈。卡卡怎能不开心呢？ 两人匆匆在巴黎一聚又再次分别，直到12月29日，意甲冬歇期开始，宁远飞回米兰，在三天休整后带着几乎全部主力乘坐专机前往北京。 鸟巢，ac米兰对阵世界冠军克罗地亚的比赛在1月8日开启。 克罗地亚国家队非常给力，也由莫德里奇领衔，来了夺冠之战的全部球员开展中国行。 拥有九万个座位的鸟巢票价比较亲民，最高价格vip区2200元封顶，二层东、西两侧看台还有1200的，大部份区域售价都在220元至660元之间。所以，这种价格并不能创造从前米兰德比以及对战皇马时一场比赛销售额卖到一千万欧元的记录。 但是球迷大喜。 而宁远在赛前接受采访时，面对记者的提问：“据说克罗地亚国家队的出场费200万美元是您个人名义掏的腰包是吗？” 宁远当然奉献了也要留名，“和事实有一点差距，是200万欧元不是美元。确实是我个人付的钱，这样的话门票就能打半折。我也确实参与了本次比赛的价格议定过程。我希望便宜票多一些，因为我在世界杯期间听到了前辈马拉多纳所说的一句话非常感慨，那就是，足球属于普罗大众，属于人民！” 得了实惠的球迷们为这句话欢呼呐喊。所有座位满满当当，放眼望去是红色的海洋——哈哈哈，ac米兰的球迷穿着的是红黑经典球衫，克罗地亚队的球迷也穿着红格子服啊！ 卡卡今晚是首发。 他站在翠绿的草坪上，回忆起十年前的奥运会，同样璀璨星河般的闪光灯，同样欢呼的海洋，被洋溢的爱包围的球场——他的眼中同样含有泪光。 这场比赛双方都诚意十足，欧洲小国克罗地亚突然面对一个东方大国提出的足球项目合作也很兴奋：这个国家的球迷是不是人数比自己全国人口都多？看看意甲ac米兰的赞助商！一年赞助费超过一亿欧元，大都是中国企业优先才轮得到别家！克罗地亚俱乐部也能得到赞助吗？ 整整九十分钟的比赛，球员们都在积极跑动创造机会，卡卡贡献了一粒进球和一个助攻，他的状态被评论为真不敢相信他三十六了，以及，巴西队要决赛派他上场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 米兰锋线上身披七号球衣的挪威人哈兰德也以两粒干净利落的进球给球迷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还在赛后采访中说出自己小时候就爱上中餐馆，每周都要去吃的事——国人就更喜欢他了。 他的球衣销量也开始猛增。哈兰德的经纪人——跟着来中国的他父亲也接到了好几家广告商的询问。 比完赛后米兰专机又载着大部分球员回去了：出场费米兰也只拿了两百万欧元，扣除运营成本后，宁远手一挥，全部瓜分给了球员及随队工作人员。 本次比赛的主办方其实是和体育-总局有关联的一家上市公司，因为宁远的“倒贴”，不需要付克罗地亚的出场费，短短几天此次活动利润足足超过三千万人民币，满意极了。而且宁远还承诺今后每届大力神杯得主他都会邀请来华比赛，并在不被狮子大开口的情况下承担对方的出场费！这不是财神爷散财吗？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 宁远请假在华一直呆到大年初二才离开。球迷们发现卡卡也没出现在1月20日的意甲赛场上。俱乐部给出的答案是他接来一双儿女，一起在中国休假——符合合同，叫做陪伴儿女探亲假。 传说宁远的家宴也带上了卡卡是真的吗？ 球迷或者cp粉多方考证，是真的。还有照片流出呢。宁远和母亲那边的各种亲戚一大桌吃了一次饭，还和曾被他讽刺是猪的亲爹那边各种亲戚再吃一次饭，期间七大姑八大姨有，小孩子也多，青少年也有，两边亲戚里都有卡卡球迷，据说是他们渴望看真人，宁远就干脆带着卡卡一起出席吃饭了。 流出的照片是七大姑八大姨小孩子青少年围绕着卡卡以及他的儿女合影留念～～卡卡穿着一件红色羊毛衫，咧着嘴笑，那喜庆劲儿真耀眼。伊莎贝拉和卢卡两人手里都举着一沓红包！开心极了！ cp粉舞疯了。什么胡安娜？不露面等于不存在！这是见家长！见家长！！ 众所周知和宁远关系最近的哥哥呢？他和卡卡也有一张合照被宁远放出来发布。看环境是在住处的一场私家小宴，但怎么看，坐在餐桌旁举杯喝果汁的卡卡都感觉有点紧张啊。 ——卡卡确实一看到宁驰就会联动天台记忆，冷汗直流，而屋子里暖气又太大了，他不停喝菠萝汁缓解。 “我看我弟弟需要一个他完全信任，担得起他最真挚赤忱爱意的人。别人他看不上，就你了。”宁驰慢条斯理说，“他很放松又快活。所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辜负了他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来，吃菜～” 卡卡连连点头。“我很爱他。” 宁驰看着傻笑的弟弟——他被巴西男人彻底迷住了，正用佛跳墙汤汁给卡卡盖米饭，还说他喜欢吃米饭又额外做了松茸焖饭！宁驰拿他也没辙。 “你在巴西买了种植园是吗？”他问道。 “是的，我要尝试卖巴西针叶樱桃，现在直播带货兴起，我要试一试。哥，短视频社交平台我和卡卡也购买了一些股份，当作投资。” 宁驰点头笑了笑。“行。对了，我不是说有个关于老头子的好消息吗？我设了个和你有关的圈套。” 卡卡听着他们谈话，拿起勺子舀他今夜的第六碗饭……中国的瓷碗挺小的。 ——年后，又有一个新闻传出惹得大家议论纷纷：宁远的亲爹，宣布自家购入了一家英冠球队，诺丁汉森林的全部股份，并自封俱乐部主席，还高调宣布宁远会在离开切尔西后来自家踢球，震惊了所有中外球迷。 第125章 欧冠又一年 自从宁远成为ac米兰俱乐部主席以来，从西班牙到意大利，甲级联赛乙级联赛都有中国企业老板收购的事例。例如米兰同城的老冤家国际现在的俱乐部主席就是国人，甚至中国买家买到英格兰来也不是第一次。但是——英格兰媒体给出的标题太惊悚了：“切尔西填不满那个男人的欲壑！” ……什么啊。唉，宁远知道自家那个老头子念念不忘买个足球俱乐部，国内的满足不了他。哥哥用能说服自己踢完切尔西后踢英冠队伍把其拉扯至英超哄骗那老头豪掷五千万英镑买下了诺丁汉森林队。 这不一看就是个砸钱圈套？ “对。当他知道升入英超每年能分得一亿英镑以上的收益时就贪心毛病发作了。你就等着他不得不将手持的医药企业股票出售套现来了，来换取现金流支持自己舍不得卖掉的球队吧。” “第二步则是我再用做空头的方式让他损失惨重。” “最后一步是召开股东大会让他退休。” ……等宁驰冷静地说完计划，宁远太佩服哥哥了。“不过最后诺丁汉森林呢？” 宁远有个毛病，到手了就不肯撒手。 “你有功夫管理两个俱乐部嘛？小心贪多嚼不烂！还是等老头退休，你拿到了股权，带入英超后卖掉吧？” 确实，俱乐部不是那么好经营的。阿布花了很多年才把切尔西带成英超豪门，英格兰人基本都是俱乐部球迷而非哪个球星球迷，才不会随着哪个球星转会去支持别的俱乐部呢。深深扎根于球迷生活社区的俱乐部得到社区人口居民支持，别看英冠英甲英乙队伍的球场有的很小仅能坐个千百来人，但企业赞助球衣文化一个都不少。一旦敢搬走，剩下的人再次自立门户形成新俱乐部的事也不稀缺。甚至这个新俱乐部花上二十年时间一步步从社区走向英超成为传奇的故事更励志。反正足球这行业，绝不属于急功近利的投机者。 即使是豪门俱乐部，碰到投机者也只会一地鸡毛。 看看现在持有曼联的格雷泽家族，宁远觉得再次证明足球交到美国人手里就没好事。姆巴佩说的球场漏水是真的，c罗抱怨训练场还和十几年前一样也是真的，宁远查到几千万英镑的修缮仅用来刷老特拉福德球场的外墙以及把座椅改来改去。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一点是格雷泽犹太人家族收购曼联百分之九十八股权时、有将近七亿英镑来自借贷，曼联每年要为此付出五千万英镑利息。十几年利息都付了超过六亿镑！ 第149章 这还能过日子吗？ 宁远庆幸自己爱存钱讨厌债务所以米兰已经没有一分钱负债，现金流也健康，饶是如此，自己每个赛季都绞尽脑汁搞创收拉赞助，还要保证欧战成绩联赛成绩，这一切需要热忱支持！诺丁汉森林那头，老头子明摆着只想着炒作收割果实！ 可是……一入英超只要不降级，不算门票等收入，每赛季一亿英镑以上分成是有的！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一种保级踢法，就是自己仅踢三四轮确保战胜对手猥琐飞出降级区……他可以半个赛季坐镇米兰，半个赛季跑去英超，每年在意大利和英格兰之间转会横跳，反正都是自家的球队嘛。 ……本着不搞事不可能的心态，宁远也故作姿态，没有反驳切尔西合约到期后去英冠的传闻，还把自己的亲信，英格兰人小约翰送去诺丁汉森林当体育总监助理。 2019年2月中，过完年的宁远和卡卡分别回归了英超与意甲。欧冠十六强也在这时候开始了首轮比赛。ac米兰和切尔西身在其中，抽签结果是切尔西踢马德里竞技，ac米兰对波尔图。 请了这么久的假才跑回来当然得展现出自己的身价价值。宁远在首轮回合便送出四个助攻帮助小法上演帽子戏法——他反正不参加金球奖等评选，当然舍己为人尽可能让队友进球。 比赛过程中他对马竞整体印象不错：出球利落，明了简洁，不是巴萨那种拖泥带水。 切尔西就这么毫无疑问地一路走到了八强。ac米兰则先输后赢，凭借客场进球优势也终于战胜波尔图。 再抽签，ac米兰踢巴萨，切尔西战来自德国的多特蒙德。 这时候，很多人关心的那个热点问题已经浮现：两队再取胜，就要遇上了啊！这后续！多刺激！ 切尔西没什么悬念的话，ac米兰呢？很多球迷认为，米兰像新升之日，卡卡伊布等球员年纪虽大但并不挡着哈兰德芒特德容等年轻人登场发光。而巴萨嘛……客气说吧，梅西已年过三十，以他为核心构筑的体系，有时候会崩。 结果就如吃瓜球迷盼望的一样，米兰锋线进攻犀利，首回合与次回合加起来，巴萨居然合计丢了五个球！到了4月16日，本赛季欧冠四强产生，后续就是米兰对阵切尔西和曼联大战皇马。 宁远是不上场吗？上了踢赢自己的俱乐部让米兰淘汰？英格兰媒体嘟囔着他不上场也肯定把切尔西的阵型首发什么全都给透漏了。 半决赛首轮在4月30日晚九点，切尔西主场先行。4月22日，宁远在私人连线卡卡祝他生日快乐时，他亲爱的卡卡问，“我可以许个生日愿望吗？” “那当然，亲爱的。你的愿望一定都能实现。” 卡卡微笑着说，“我希望在自己退役前，能和你在球场上当一次对手。最好是欧战之类的比赛。我会拼尽全力，想要酣畅淋漓的对抗。 喔！宁远点了点头，“好！”说完又比了个心，热情夸奖卡卡是真正的天才：“只有你这样真正的天才才绝不会有嫉妒之心，你遇到优秀的球员也会满怀喜悦，想着这是上帝给足球这项运动的恩赐～～你渴望通过对抗让自己进步更强～” 卡卡笑眯眯地听着，眼里溢满幸福快乐。 宁远习惯性拉踩的话被卡卡的模样卡在喉咙里，是啊，这么美好的时间，提别人不值得。 于是他说，“亲爱的，如果三十号晚上我不能让你酣畅淋漓，那么到了夏歇期，十倍补给你～～～你说够了我也会哄着你再坚持～～” 卡卡一听，咳嗽一声，耳朵发红。他的伴侣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那事上面呢…… 通完话宁远转头就告诉阿布，他要出场首发踢满九十分钟。 阿布喜不自胜，提前公布了这一消息。 于是很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半决赛前ac米兰乘坐专机抵达伦敦，下榻在万豪酒店。在英格兰媒体长枪短炮的关注下，切尔西球员兼米兰俱乐部主席宁远于当晚造访，激励球员们。 “我决定亲自下场是因为我太重视你们了。”他微笑着说。 米兰教练米哈突然在出发前感到身体不适去了医院，所以青训营的因扎吉被请了出来担当临时教练。 宁远当晚和因扎吉一起商讨决定米兰采用4222阵型。伊布与哈兰德一老一新双前锋，卡卡芒特双前腰，德容后腰，德利特赫后卫等等。 “明天大家要集中注意力，因为我会盯着你们脚下的球，争取和你们每个人都过一过！欢迎德利特赫及其他人来抢断我！欢迎铲球！欢迎拦截从我到法布雷加斯的传球路线！不要害怕！” ……再也没有比这更奇怪的赛前鼓舞士气了。 那一天，斯坦福桥主场聚集的观众球迷与媒体人都瞪大双眼试图看某人是要踢默契球呢还是要大杀四方。 双方球员进行入场仪式！宁远穿着9号蓝色球衣，笑容满面地排在队伍之中，伸出手和对面的白衣米兰球员一个个热情相握，甚至——22号卡卡就和他紧紧互相拥抱了超过两秒。 比赛开始！ 第三分钟，切尔西后场长传发动攻势，宁远接球，面对德利特赫的大胆封堵，他一个快速变向，德利特赫跟着转向！可他的动作不知怎么了，观众感觉就是慢了半拍——宁远已经带球突入禁区。 哦哦！难道要亲自射门？ 德利特赫也冲入禁区，宁远看着他，居然故意朝他身边的小法一记斜传！德利特赫防守——裁判随即鸣哨，示意他手球了，判罚一个点球。 宁远走向懵逼的德利特赫，“在禁区内防守之时，不能双臂展开。你有这个问题需要修正。” 说完挥挥手，潇洒亲自操刀主罚点球命中。 这场比赛被宁远搞成了实战教学。新人哈兰德无法在禁区背身拿球，身高体壮却头球完全不能和伊布比，伊布喜欢跑出禁区参与阵地战找机会，但他最擅长在内吃饼或者补射——当面对来袭的宁远时，带球奔跑的他一下就丢了球权。 米兰中场芒特和卡卡更是承担了宁远绝大部分时间的“关照”。芒特比起前腰更像个中卫，他孜孜不倦地跑动但被宁远几次三番过得晕头转向，年轻人那种拦下老板带球突入禁区一脚射门高光的想象早就碎成一地渣。 观众都看出唯独卡卡面对宁远心态未崩——他不再有高速突破奔跑能力，却凭着漂亮的拉球控制转身让宁远也移动，宁远想抢断，卡卡却用胳膊抬起来顶住他，再转向，用核心力量护球——两人缠斗，包括脚下，宁远阻止卡卡传射，几秒后到底还是他胜出，快活地拨走了球。 ——怎么感觉刚刚两人贴在一起有种诡异感，敏锐的观众想。回放的慢动作发现原来两人脸上都带笑啊！还有那两双套着不同足球袜护腿板的脚，拨弄抢夺那颗球的动作敏捷而轻巧——就像二龙戏珠一样！明显谁都不想踩到对方脚踝！ 国内的观众开玩笑般给这段取名叫“情意绵绵争抢。” 而比赛上半场，德利特赫就因为再次禁区内手球被红牌罚下，他的凄惨也令原本觉得这小伙子不错而想高薪挖角的尤文图斯等俱乐部打消了念头——这不是个送点后卫吗？太可怕了！ 少了一人应战的ac米兰毫无悬念以二比四输掉了首回合。难得的两颗进球分别属于伊布头球和卡卡远射。 没有切尔西球迷能指责带队把自家俱乐部踢成这样的宁远。赛后卡卡和宁远交换彼此球衣也是正常现象，深切拥抱也是正常——他们都没亲吻呢。 不过，这两件球衣会在夏歇期的某个浪漫星光满天的晚上，被再度套上身，上演“切尔西战米兰”。 在“亲爱的卡卡穿蓝色真好看”的热情赞美后，再被彼此的手急不可耐地撕撸脱掉扔到床边……人类嘛，就是喜欢拼尽全力，酣畅淋漓。 第126章 巫术和匿名信 5月1日晚上曼联对皇马的首回合，同样具备观赏性趣味。穆里尼奥作为曼联主帅太了解他之前执教的皇马虚实。把获胜放在一切之前的他，对球员下达的指令非常直接：强硬限制内马尔。 老特拉福德球场上，发型突兀的博格巴在中场和内马尔发生身体接触后，一脚蹬在巴西人左膝盖后侧导致对方倒地痛苦翻滚——博格巴被红牌罚下，但是内马尔的状态也令齐达内不得不作出决定让他下场治疗。 本泽马加阿扎尔的皇马锋线pk姆巴佩与c罗。双方杀得那叫一个带劲，最终首回合两队2比2战平。但是，赛后曼联的大戏更精彩：面对指责，博格巴恼火地说穆里尼奥让他犯规居然还敢在赛后咆哮他！姆巴佩和c罗互相认为对方扯了自己后腿导致进球不够，总之没有一个更衣室比今年的曼联更乱，而必须镇压这一切的穆里尼奥头发都更白了。 祸不单行，赛后太阳报又接到匿名情报说博格巴每年耗费巨款雇佣巫师搞巫蛊诅咒——可以证明从2016年就开始，欧洲杯决赛c罗受伤就是他御用巫师诅咒的。 认为很灵验的法国人又加了码。去年开始重点诅咒国家队竞争对手姆巴佩，以及最新加钱诅咒目标穆里尼奥和宁远。前者因为对自己苛刻，后者则因为他想得到欧冠。 第150章 事后博格巴承认自己确实每年花费数百万欧元请巫师做法，但他说只是用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和其他人毫无干系。 信吗？起码姆巴佩不信，他宣称要回法国找著名巫师解除诅咒，还好心地约受害者宁远一起去。 ……宁远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他太好奇了，答应同去。 “亲爱的你放心。”他打电话给紧张的卡卡报备行程，安抚他自己不信这些，非洲巫师管不了龙的传人～虔诚圣子的爱人更是被上帝保佑了。“我是和记者一起去探访呢。” 三天后回来米兰的宁远一照面，就被卡卡摁着后脑勺来了个紧紧大力拥抱——再逗留法国卡卡就也要赶去了。 “亲爱的，礼物～” 宁远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草人娃娃送给卡卡，“这是我。我的头发在里面，拿着它我永远对你死心塌地——”说到最后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卡卡接过小草人，高兴地在唇边亲了亲。“我也有送你的。”他郑重地从床头圣经上拿起一枚十字架吊坠挂在宁远脖子上。他这些天向主祈祷，他的爱人不被半点邪祟所伤，他相信自己的虔诚恳请一定强烈过别人的嫉妒暗箭。 “真好。”是个无神论者，但也是个见神就拜一下的实用主义者，宁远高兴地亲了亲十字架，随后望着他的心上人，“……看，我中了球场巫术呀。需要圣西罗王子的亲吻才能解除。” 巴西男人的英俊浓颜一下子近在咫尺地贴脸，大手也搂紧了他。宁远嗅着熟悉的青草带甜体味，心醉神迷送上嘴唇。 热吻后又耳鬓厮磨了好一会才放开。宁远边喝水边给卡卡吐槽法国足球界相信巫师到了极严重的地步。有的巫师其实是情商极高的人，还有一点医术，“我发现药剂其实是我在非洲见过的草药，确实能让人有精神，再加上心理暗示，实际上是激发出人类自己本身的潜能来渡过难关。” “而足球界存在很多嫉妒，法新社拿到了一些球员的名字，他们确实求助于巫医和超自然现象来驱除霉运。后续会出调查报告。”说到这他更是想起笑话般说，“就法甲的巴黎圣日尔曼，工作人员都曾经代俱乐部付款五百欧元祈求晋级呢。不过还好不是诅咒。这帮施术的球员啊，真以为巫术能换来东西吗？以及，巫术即使侥幸生效，不会被反噬吗？” 卡卡的信仰让他不能恶语攻击人，但是此刻他真的有点儿想看反噬——不，这是错的，里卡多，他在心里划着宽恕十字。 “另外，被巫蛊的姆巴佩决定在夏天转会巴黎。这次他也是拉着我做挡箭牌，实际上飞机一到巴黎，圣日尔曼的人就来接触我们了。这小子脑子机灵～～拉着我来法国解除巫蛊是表象呢。” 卡卡则把脑袋埋在了宁远的肩膀上，静静听他细说俱乐部风云，手里始终抓着小草人—— ### 半决赛次回合，切尔西来到ac米兰主场——宁远已经在这等后，淡定地处理米兰事务，包括看望住院的主教练，拉上马尔蒂尼给沮丧的德利特赫做心理建设告诉他优秀的后卫是一步步练出来的你还年轻等等。 “这下他今年不好意思要超过三百万欧元的年薪了。”宁远这么告诉马尔蒂尼，“但是如果他改掉禁区内的张臂毛病还是应当加薪奖励，那需要一个赛季的考验。” 外面都说ac米兰及宁远吝啬。欧冠四强中，ac米兰的薪水最高伊布才一千多万欧，现在还只有他一人属于这档次。新人都在三百万这档徘徊，五个人才拿姆巴佩一人去曼联后的工资，心里有点想法也正常。 唉，当老板带队伍就是得面临各种员工问题。还好伊布告诉他说，圣西罗是个有神奇魅力的地方。所以我不想离开，要在这退役。钱什么，我多的很！也已经过了追求的年龄了！你想降薪就降吧。我可以跟着卡卡的档次降。 五月三日，圣西罗球场的南看台死忠球迷打出了巨大的横幅：“要第十二次夺冠！” 宁远在赛前面对采访镜头直说，“我拿了阿布的转会费和高工资奖金，一定要对得起这份工作的职业道德。俱乐部攒钱是等着一个未来不贷款修建新体育场的机会！请大家把目光放长远些！” 通过画饼，他算安抚住了不满他替切尔西出战的米兰极端派。这次他穿着别的球队队服站上圣西罗草坪并罚角球的时候，终于没有嘘声及硬币雨袭来了。 德利特赫也暂时记住进禁区“收收手”。宁远本场比赛把自己最棒的抢断放在了卡卡身上。他迈开长腿带球跑，卡卡跟在后面追一气跑了六十米，宁远一蹴而就单刀打门得分，卡卡喘着气咬牙笑，伸手摸他头的友好场景，令球迷动容满足。 最终切尔西三球领先后，哈兰德为米兰打入一球获得全场欢呼。 比赛完的谢场环节，米兰人虽然输掉，但球迷又唱起了那首队歌。 获胜的切尔西队也自觉受到了较好的客场礼遇，宁远的操作就更有意思了，他左手牵着小法，右手挽着红黑军团带队长袖标的22号卡卡，和谢幕一样朝四面观众一起举手欢庆～～小法看着卡卡的袖标，大概也在球迷的爱中回忆起自己曾是队长的往事，热泪盈眶。 剩下的曼联pk皇马次回合在伯纳乌球场举行。齐达内作为皇马主帅水平还是不错的，但本赛季运气实在欠佳：阿扎尔又在训练时受伤了，内马尔也没能痊愈不愿出场全程——他牢牢记住了宁远给他的劝告：不值得。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膝盖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球迷的热情欢呼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不值得带伤上阵，要他向阿扎尔学习。 比起憋着劲竞争的c罗和姆巴佩，皇马出现了锋无力，最终一球抱憾止步四强。 但比起这两年的巴萨欧冠成绩，皇马已经过得去了！ 那么6月的冠军争夺战将在两支英超队伍之间展开，曼联对阵切尔西。地点在马德里竞技的球场，大都会开踢。 5月12日英超已结束最后一轮，切尔西高居积分榜首，曼联利物浦曼城分列其后，全都进入下赛季欧冠区。18日足总杯决赛，切尔西对阵曼城以七比零拿下，卷走360万镑奖金。曼城教练瓜迪奥拉默默无语抬头问上帝，为什么他的执教生涯老要碰到外星人？到底有什么能留给曼城？外星人没兴趣的卡拉宝杯？ 本赛季宁远要伺候切尔西的事只剩下欧冠决赛，而他已经拿到了和工资一样多的奖金～心情大好地正要回米兰度假三天并发放联赛奖金：米兰最后一轮将在26日客场挑战斯帕尔，无论输赢都会得到下赛季欧冠资格。 他临行前打开伦敦公寓邮箱看一看—— 怎么有一封信？还写着他亲启？ ——这是匿名信的节奏！只要不是宣称拍到他和卡卡那啥其余都无所谓——我这么小心，家里关门拉窗帘，在外面绝不亲吻亲热的仔细程度还能翻船？ 他小心拆开阅读。 三分钟后。 就这？ 上面所写是十一年前的往事。告诉他当年打架事件被英足总重罚，曼联高层在其中出了力。谁让你当时不肯去曼联？打算以禁赛两年来废了你。 可这件事宁远早就默默想通了啊。瞧瞧这些年的英足总处罚力度，就没有一次比当年严重的！那时候纽卡斯尔联队也没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保他，从他和欧文的绯闻爆出到他被禁赛，有一股外部力量在逼迫他离开纽卡斯尔吧？毕竟当年关于绯闻一拥而上的报纸不是心血来潮发稿子，肯定得到了什么指示。而我十五岁时候拒绝了好几次的俱乐部不就是曼联吗？ 先说一句贱人果然是你。但，说到底，我还要谢谢对我禁赛两年让有机会去米兰呢。不然，笨蛋卡卡的膝伤可赶不上那时候做手术吧？他能不能参加08年奥运会还两说！而09年米兰是因为夺得08-09赛季的欧冠冠军才没出现财政亏空，要是这事不存在，弄不好连卡卡都挂出去买了。 但是没关系。我一定会和卡卡在某个俱乐部再相遇……我会遵从内心的渴望，不管不顾扑向他身边当搭档。没准和小法一样倒贴转会的事都干得出来……09年10年皇马热衷买球星，我应该也去皇马，估计得和c罗争斗谁与卡卡踢搭档。 宁远脑补了一堆假如时间线是这样该如何如何的宫斗剧情。 一开始我肯定是以金球奖得主身份加盟吧？我耍大牌正常啊！我才是皇马卡卡之后的头牌次席！反正，要让弗洛伦蒂诺看到我是他签回来的主力能当他的枪使！随后c罗要加薪，我就反着来减薪。他不喜欢回防传球，我满场飞传给卡卡和西班牙帮所有人。他啃鸡胸肉沙拉，我做放菠萝的伊比利亚火腿黑豆饭诱惑卡卡和我共享！平时他和卡卡聊天我钻去打岔，赛场和卡卡拥抱我飞快抢先，最好刺激得他大发脾气踢垃圾桶——接着卡西女友萨拉就会爆料更衣室c罗霸凌我的现状！一切完美。他连中国的粉丝都别想有几个。 跟着我再逼走估计不停pua卡卡的穆里尼奥。从此皇马就是我和卡卡的天下了！ 第151章 他浮想联翩。 第127章 番外----之if的世界线 2011年夏窗转会期最后一天，沸沸扬扬集大众注目于一身的两届金球奖得主，纽卡斯尔联主力球员宁远的转会事件终于尘埃落定。 他自掏腰包两千万欧元，加上皇马给出的高昂转会费一亿三千万欧元，“倒贴”强行离开并不想放人的纽卡斯尔联队——太阳报说他威胁俱乐部再不放人就别指望他再进一个球……什么联赛冠军欧冠冠军足总杯联赛杯全都不踢！ 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二十一岁不到的宁远一手抱着他的猫笼，一手推着行李从通道出现，面对蜂拥而来的媒体镜头，他的心情依旧不是很好，连笑容都懒得展现。 守候的皇马球迷心情复杂。这个人……一言难尽。 09年夏天卡卡来到皇马，这个小子已在英超纽卡斯尔联队崭露头角踢出无一败绩可怕场面。于09年上半年一己之力拖着球队从降级区杀入英超前四。下半年新赛季不但纽卡斯尔联赛积分一路领先，还成功从附加赛中晋级欧冠小组赛，一路过关斩将小组第一进十六强。 那时候卡卡延续了米兰的习惯，每个月都会飞往纽卡斯尔，两人关系极好。甚至宁远一有时间也会飞来马德里给卡卡做他喜欢的焖饭。 当时弗洛伦蒂诺一眼看中了他。盛邀他加盟银河战舰，得到的答复是他想先完成纽卡斯尔联队的夺冠大满贯梦想。 他做到了。2010年那个5月，纽卡斯尔联队大败国际米兰捧得大耳朵杯，更包揽英超巴克莱杯足总杯等一切能得到的荣誉。他与纽卡斯尔的合约也在当年到期，本来说好以自由人身份一千五百万欧元年薪加盟皇马，但事情没有按着弗洛伦蒂诺的美好想象走。 一切因为在世界杯开赛前，宁远和卡卡突然闹了大矛盾。原因卡卡不愿意透露，还是他妻子卡洛琳向西班牙媒体透露，她认为宁远干涉自家家事太多——比如不让卡卡参加南非世界杯。居然骂他说你这么干就完了完了！ 这真的过分了吧？ 宁远虽然优秀，但08年中国队就在亚洲世界杯预选赛上被淘汰了，他怎么能阻止卡卡代表巴西出战呢？ 可惜卡卡打了封闭上场后，在南非世界杯赛发挥并不出色，巴西队也止步八强。他被误判红牌哭着离开赛场的镜头令人唏嘘。 而宁远在那个夏天赌气拒绝皇马邀请，和纽卡斯尔联队又续约，还养了只孟加拉豹猫故意取名叫，库库kuku…… 新赛季开始，卡卡动了膝盖半月板大手术，休养五个月废掉皇马半个赛季。皇马球迷不满卡卡，传说他诈伤，开始嘲讽他是昂贵饮水机看守者。 结果人在英格兰的宁远，祝福皇马球迷车祸断腿重伤高烧四十度也敬业爬去上班，请个病假就有贱人同事举报你没病在度假。 足球巨星居然和其他俱乐部球迷直接对线，甚至约架，把仇恨全拉他那去了。 这就结束了吗？ 他调转枪头，开启公然痛骂皇马队医的生涯。骂他连腹股沟和半月板都分不清、直指他才是导致卡卡休养五个月的重要原因。 骂得队医半个赛季都撑不住辞职走了。 卡卡很感激宁远为自己辩白。但在金球奖颁奖典礼当晚，卡卡和宁远才自吵架后再次见面，据c罗打抱不平说，卡卡想找宁远道歉但被他置之不理，真是个不礼貌的家伙！他公然表态不喜欢宁远。 今年卡卡伤愈后回归，但皇马新教练穆里尼奥对他状态并不满意，认为他太易受伤，皇马需要引入新援。 纽卡斯尔的宁远就是和卡卡位置同样的前腰，并且根据穆里尼奥观察，他边锋中锋都能担任，融合进入球队问题应该不大。这和弗洛伦蒂诺的盼望不谋而合。 而10-11赛季欧冠决赛，伦敦温布利球场，纽卡斯尔七比零血虐淘汰了皇马的巴萨，他的战绩令弗洛伦蒂诺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得到宁远。 纽卡斯尔开价一亿五千万欧元。弗洛伦蒂诺抵押房产需要时间，宁远生怕自己不能离开，自掏腰包补足。 兴奋的弗洛伦蒂诺告诉他钱会还给他。 “不用了，请按我的要求为我找个固定住址吧？”宁远手一指——那是马德里富人区豪宅，齐达内拉莫斯c罗和卡卡都住在那块。 他的手指硬是戳着卡卡的邻居家，“这儿。” 皇马用高价帮他租到了房子。卡卡看着搬家的车子心里很高兴。等工人离开，卡卡郑重换上白衬衫，带了一束花去按门铃时没有得到反应。他绕着房子转一圈，宁远不在。 吵架后他不接自己电话。 卡卡叹口气，心想一定有机会再当面向他道歉，坦诚自己不该不听他劝告打封闭针。 他遐想着和好后的日子。同时也有些怅然。宁远作为当今身价最贵，粉丝最多的足球明星，每天非常繁忙。可能还在俱乐部那边吧？ 自己……则已经坐了好几场比赛的替补席。 父亲博斯科发脾气说皇马买来这个小子是想要替换你！卡卡却觉得宁远来皇马是他大半年来最高兴的事。 之后，伯纳乌为宁远举行了隆重的亮相仪式，弗洛伦蒂诺把他钦点的中国人都喜欢的18号球衣给了他。 宁远发表霸气讲话：“我即冠军。不管之前队里谁是核心，从这一刻起核心就是我。也只能是我。不管是说葡萄牙语的球员还是说西班牙语的球员，记住，别添乱！跟着我，带你们夺冠！！” 弗洛伦蒂诺率先鼓掌。 穆里尼奥也很满意。他要夺冠！ c罗快气疯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才是皇马老大！” 他气得找他的邻居，他最喜欢的卡卡，目前又在养伤的卡卡倾诉。 “你怎么做到在米兰时期就和他关系那么好的？我简直一分钟也忍不了他！” 卡卡心神恍惚地苦笑了下。那么好的关系却被自己破坏了…… 这时候突然听见卡洛琳在楼下大叫一声，生气地抱怨该死的猫抓坏了沙发。 猫？ 卡卡下楼，看到宁远养的豹猫库库竖着尾巴兴奋地抓他家意大利沙发。随后满意地卧在自己的一件衣服上。他家的小狗蜜糖凑上去嗅，被库库狠狠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嘴巴子，哀鸣着跑到主人身后。 卡卡…… 宁远回来了吗？得赶紧把逃出来的库库带回去，还给他。 也养猫的c罗喜欢猫，去摸，挨了一爪子。 “我要把你扔到垃圾桶里！”他叫起来。 还好这只凶猫对卡卡表现出了接纳，任由他胆战心惊先摸，主动蹭着卡卡的大手，没有抓他。 卡卡用衣服抱起猫，快步向隔壁走去——别墅隔得距离不近，但他越走就越能闻到一股熟悉的焖饭香味。 宁远在厨房里面无表情地把一锅伊比利亚火腿饭放到窗户上，让马德里的风吹一吹。还有黄油煎松茸，也一起吹一吹。 等门铃响起，他拿起两串烤菠萝鸡肉，一边吃一边开门。 骤然再见，卡卡面前的宁远正咔嚓咬着一块菠萝，烤过的甜香往他大脑里钻，他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大嚼：他的白牙真漂亮，喉结哽滑吞下后，又张嘴，牙尖咬上另一块果肉，成熟的香味随着烤后的甜汁炸开，卡卡忍不住深深呼吸。 “喔，我的猫。笨蛋库库！又不听我话！谢谢啊卡卡。” 库库嗖地一下挣脱了卡卡的怀抱，冲进门了。 “我……”卡卡刚张嘴要说话，眼前突然横亘一根菠萝鸡肉烤串。 “要吃嘛？”宁远在他眼前晃着，“我烤了一打呢。” “要吃就拿着。我还正好做了午餐，进来吧卡卡，一起吃？” 卡卡想说约了c罗，但也不知道怎么地，他觉得自己可以先吃一点儿……他迈开腿走进门，跟着宁远进了厨房。 一个半小时后他还没回隔壁的家。 c罗恼火地去敲门。宁远慢悠悠地抱着猫，靠在门边，“你干嘛？” “卡卡呢？” “在洗碗啊。” “你说什么？”c罗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吃了我的一锅饭和满满一筐松茸！用洗碗机洗洗碗怎么了？” 听到了渐高的语气，卡卡从厨房走出，c罗一看，卡卡高卷起袖子显然在认真干活。 c罗非常不痛快。而他还不知道这只是开始，从今往后整个伯纳乌从穆里尼奥到球迷，都被卷进一个叫宁远的漩涡，根本不会痛快。 唯独卡卡是例外，在伯纳乌，他将一天比一天振奋。 第128章 番外——之if的世界线 2 宁远在英超踢了三年球还是最顶级的运动员，和其他人有壁垒那种。他还来自东方大国，商业价值不可限量。所以伦敦的时尚圈各大品牌对他可谓是派遣黄金马车恭候在外盛情邀请他参与一些活动。跳槽离开英格兰来到马德里后，宁远依旧轻而易举搞定了让卡洛琳及其巴西模特朋友们参加九月伦敦时装周的事——包括走秀和以贵宾身份看秀。 第152章 “还有伦敦时尚杂志也会对你感兴趣。亲爱的。” 卡洛琳喜不自禁。 “伦敦有一些店只接待顾客介绍的客户，量身定制服装，我还是被贝克汉姆和维多利亚介绍的呢。现在我再介绍你，亲爱的，祝你在伦敦有个美好的放松期，半年来照顾卡卡也辛苦了，值得犒劳自己～” 卡洛琳点头，这时候她又忘了说宁远干涉他家家事太多的事了，直接和他叙说卡卡伤病身上痛得厉害的时候，自己半夜都被他的哼哼吵醒。 宁远闻言看了一眼卡卡。“还好已经动完手术了，你复健的辛苦过程我也看在眼里，一切都过去了，卡卡。” 卡卡笑着点头。傻傻的样子，眼里有光。足球就是他的生命。 卡洛琳很快带着行李和孩子们以及保姆保镖奔赴伦敦。大球星的妻子就是要有这个派头。宁远说，和维多利亚一样～～ 卡卡吻别儿女和妻子，“假期愉快，亲爱的。” 宁远目光阑动地看着他们亲吻告别。 不急。他像个老练的猎人一样对自己说，这才哪到哪。他轻易支走卡洛琳，让她在八月份赶往伦敦至少九月底才回来并且估计会经常泡在伦敦——谁让她爱派对，爱时尚呢？她抵御不了伦敦的自由自在花花世界。 卡洛琳和卡卡无论是性格还是喜好，根本不是一路人。只是笨蛋卡卡还看不清这点罢了。 ……说到底结婚太早了啊，卡卡。 “明天就要去基地集训住宿了，早上我开车一起接你过去好吗？”宁远问卡卡——这是c罗留下的一个空档，那家伙一定开他的所谓炫酷跑车去。 卡卡很想点头，可是c罗约了他一起开跑车。他解释给宁远—— 他话说完，宁远郑重了表情，皱眉走到他面前，“卡卡，作为足球运动员，你的膝盖需要仔细呵护，是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一辆跑车都不要吗？因为底盘低，会对膝盖造成更大的压力。亲爱的卡卡，我修习完了剑桥医学院所有运动医学的教程。你愿意相信我吗？跑车，卡丁车在你膝盖完好无损的时候玩玩还是可以的。我都能陪你玩，但是超级杯你复出在即……亲爱的卡卡，配合我的意见一点，好吗？” 二十一岁的宁远眼睛里像是蕴着一汪清露，那么直白的关心和爱就在其中。 卡卡感动，而世界杯前他没听他话的苦涩后果至今还在吞——他一定要在西班牙球迷前再次证明自己。 所以这次巴西青年笃定点头，“好。” 他当即打电话给c罗说他不打算开跑车去了，但是c罗一听宁远的理由就嗤之以鼻，恼火地说，“可不会影响我的膝盖！卡卡！男人需要享受跑车的风驰电掣！别听那家伙的！” 听谁的呢？ 卡卡次日早上背着他的包坐上了宁远驾驶的宽大底盘高suv。他坐在第二排被打开的折叠座位上——其实是半躺，长腿舒舒服服架搁着。 宁远笑着拿出会发热的艾灸贴，亲自给他在膝盖上调整好，对齐穴道位置。“东方传统护理，放松享受吧。” suv平稳地飞驰着，行车音乐播放，是贝多芬的瑰丽交响曲，皇帝。卡卡一路顺着旋律轻轻点头，觉得自己真成了即将奔赴战场的国王：绿野千里等着他飞驰。 巴尔德贝巴斯训练基地，球员们都有各自分配的宿舍。卡卡的房间挨着c罗，宁远新来，分配在另外一头。他可无所谓，不急。 餐厅吃饭时卡卡和c罗也凑在一起。但卡卡一直张望，看到宁远高兴地招手。于是，宁远走去也坐下，照着他们拿的东西吃了一口，就皱眉放下了。 这绝对不行。一点享受感都没有。 他直接进了厨房，无视厨师的抗议，用最健康的食材：西红柿鸡蛋橄榄油，一点油醋汁硬是在十分钟内自己做了一大盘意面和一个夹着西红柿炒鸡蛋的全麦三明治。 端出去直接坐在卡卡一旁，“亲爱的，给你的！趁热吃！” “而我想你肯定不感兴趣所以没你份。”这句直接对c罗。 卡卡的鸡胸肉沙拉根本是在强行下咽。现在一个热乎乎香喷喷的三明治在面前，他忍不住拿起来，飞快吃了，享受口腔到胃的满足熨贴感。 他根本没吃够。 但是那份意面是宁远的。卡卡闻着香味，近在咫尺地看着宁远吃面，他需要不停地喝水缓解唾沫分泌。 宁远笑了，“晚上我给你做一大份？”然后对c罗说，“当然你肯定不需要的。” 看着喜滋滋点头的卡卡，坚持吃健康鸡胸肉的c罗只觉得非常不痛快，但他好像找不到发火的理由——他狠狠继续吃自己的东西，然后吃到一半想到了，“卡卡，待会去健身房吧？” 卡卡点头，问宁远，“一起去吗？” 宁远表明自己吃完午餐后要回房间睡午觉。他不急。他说，“游泳对膝盖有好处，卡卡，就游泳可以，别多做其他。” 卡卡继续使劲点头。 宁远又微笑着说，“虽然你在皇马养伤期间我没去康复营探望你，但你所有的消息我都看了——来，为那时候你的辛苦，我们来个迟来的拥抱？” 卡卡高兴地和宁远就在餐厅拥抱起来。 c罗看着宁远伸手理卡卡的后脑勺头发，继续不痛快。 # 下午的训练，球员们被分为两组，练习传球和高位逼抢的对抗。 宁远套上蓝背心，微笑着面对绿组卡卡和c罗的传球——卡卡一接到传球，他就会冲过去和他练习逼抢，几个回合成功断球射门。 卡卡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刻意针对——明明是刻意关注，恢复他的协调性和灵活性。 “亲爱的卡卡，你看我们身材差不多，我也有大长腿，所以适合我的也一定适合你，我的高速带球奔袭就是传承了你的嘛，所以，我觉得你练习v字拉球过人最适合了。” 卡卡擦了擦汗，笑着点头。 “如果我们都是中场球员，一起踢撞墙是不是很理想？” 卡卡冲他露出白牙。 于是宁远举手，示意穆里尼奥，“明天练习我想和卡卡踢撞墙配合，其他人来封堵可以吗！” 穆里尼奥没有反对，“不过为什么是明天？” “今天卡卡差不多了，需要休息。因为皇马糟糕的兽医类队医，害得他没能及时动手术，现在膝盖并没有百分之百完全复原——这也是他太想证明自己就上场导致。所以，亲爱的教练，和您商量个事，后天的国王杯首轮，采用4222阵型怎么样？c罗加随便谁是双前锋，我和卡卡担任双前腰。” c罗一听自己和“随便谁”相提并论更生气！而穆里尼奥听到亲爱的教练这种称呼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是狂人！硬汉！不是黏糊糊甜丝丝的棉花糖！ 而且，“阵型应该由我决定！在赛前完全保密！” “一切都是为了赢嘛。”宁远笑嘻嘻说，“打倒巴萨！皇马必胜！一统西甲！唯我独尊！您就试试看4222的威力？” 穆里尼奥没有回答。但是在次日实战演练中，他确实把已经计划安排坐替补的卡卡拎出来，担任双前锋之一。 又让佩佩拉莫斯马塞洛等皇马精干后卫负责堵截围追。 然后——卡卡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得心应手，他带球奔跑，不需要高速，面对马塞洛阿隆索逼近他立刻横传，宁远脚下磁石般吸着球，他启动速度把佩佩拉莫斯甩开几个身位，望尘莫及——他根本不需要回头凭余光脚下一磕，足球飞向卡卡身前！ 连停球都不需要，太舒适的射门位置！卡卡直接右脚捅射，球从阿隆索身侧飞走，而卡西在防另一侧的宁远，根本来不及扑向足球。 哈哈哈！ 宁远跑过来一把抱住卡卡，“你太棒了！”他就是故意半天不撒手，看着c罗在一边搓手晃荡，直到穆里尼奥示意比赛继续，他才说，“下个球我射门后你来拥抱我吧？” 卡卡笑着勾住他肩膀，“一定。” 巴西圣子不知道在宁远的计划中，拥抱只是开始，等到明年夺得欧冠，他要效仿伊斯坦布尔奇迹之夜的阿隆索，来个嘴对嘴亲吻。 现在？不急。 穆里尼奥非常满意双前锋二过一撞墙式配合，但他万万没想到宁远会从此将百分之八十的球全都传给卡卡助他射门助攻，前锋得到他的传球率为零……他给马塞洛阿隆索拉莫斯都不给c罗。因此穆里尼奥也不得不重新构架战术体系。反正他要的是赢，谁为核心他不在意。而且他一旦固定下阵容，就不喜欢做改动。 ——所以和卡卡踢配合双前腰也是宁远研究了穆里尼奥这些年的行为模式后，作出的策略决定。 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卡卡可以下场休息，但要在无伤病状况下不是首发？宁远可就要造反夺教练权。猜猜弗洛伦蒂诺支持谁？嘻嘻。 第129章 倒穆运动 宁远浑然不在意这匿名信是哪儿来的，直到告诉卡卡后，他担心地询问他。 第153章 “曼联内部或者当年英格兰足总内部人士呗。在欧冠决赛之前告诉我，想把我当枪使踢曼联一个羞辱性大比分？这样的结果是穆里尼奥下课？曼联换教练？曼联极有可能两方势力在内斗，就是商业经理人体育总监和弗格森为首的功勋派势力。谁都想尽可能安插自己人，把对方的搞下去。” 说到这宁远忍不住摇摇头，“这怎么可能有好发展好成绩呢？能踢到欧冠决赛真是姆巴佩和c罗的竞争带来超水平爆发。” 卡卡聆听着，一边思考未来：他毫无疑问会作为米兰功勋出任管理层职位，但他也必须让自己变得专业而富有经验。 5月26日，宁远在一个很小的体育场，坐在水泥墩子上观看了意甲联赛ac米兰本赛季的收官之作：对手是几度破产又刚从意乙升到意甲的俱乐部，米兰只上了全部替补阵容。 但这场比赛依旧有中国国际体育频道等在电视端和网络端分别直播。而宁远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上某软件，他有个直播间，一看，在线人数十二万。 意大利北部的蓝天白云亮丽风景下 ，宁远开启了第一次短视频直播。 “诸位球迷久等了，相信大家正在通过不同平台准备观看意甲最后一轮比赛。那么我今天能展示给大家看的是一些难以在电视电脑端展现的角度。来，看看我身边的意大利球迷，他们是斯帕尔的忠实球迷，不是阿根廷球迷。不要被主场球衣的蓝白竖杠给混淆了。” “现在我询问一下身边的这位，请问他支持斯帕尔多少年了？” ——意大利语对话。 “他自豪地说，三十年了！五岁时候父亲把他扛在肩上看了第一场比赛，六岁那年他开始担当出场时的球童。现在队内的主力，是他最小妹妹的男朋友！” “所以说，不管是英格兰还是意大利，足球扎根于无数个普通社区，基础打得非常好。” 他并不说教育指点的话，只是向国内观众展示普通意大利人和足球相关的快乐生活。 绿油油草坪维护得很好，双方球员都没有什么压力地比赛。 结束后，宁远的镜头里还出现了穿着白色22号球衣的卡卡，他直接从替补席爬上观众席，来到宁远身边，热情地用中文和观众们问好～ 他的真挚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宁远也笑着说，“等到今年夏天切尔西和米兰的中国行友谊赛结束后，请大家进来直播间啊，有惊喜！另外再预告一下，春节临近前，我会在这个直播间里售卖从卡卡的家乡，美丽的巴西出口而来的针叶樱桃，数量有限，价格稍微贵一点，但物以稀为贵嘛！欢迎大家抢购！” ## 意甲收官后是欧冠决赛。 宁远年轻的时候可不在意用十比零之类的分数送对手，但现在年纪渐长，他已经不那么干了——比赛赢是赢，差不多就行了。为了收视率，观众还是爱看刺激性高的对抗吧？ 6月1日那天是儿童节，卡卡把卢卡和伊莎贝拉接到自己身边，一同出现在决赛场观众席。他还给他们套上了宁远所在切尔西的蓝色小球衣。 “我们今天为宁叔叔加油。”他把球迷帽子扣在卢卡头上，笑着说。 “那爸爸你为什么不穿我们同样的衣服呢？” 伊莎贝拉抢先告诉哥哥，“因为爸爸是米兰的球星啊！ 爸爸不能穿其他球队的球衣。” 卡卡笑着亲了一口六岁女儿，把她抱在膝上。 比赛在瞩目中开始。穆里尼奥排出352阵型，罕见地让c罗和姆巴佩担任双前锋。赛前他拼命刺激这两人告诉说你们想创造奇迹吗？那就胜过那个男人！ 这话很投c罗那非同常人的好胜心。一开赛没多久就有一个充满威胁的远射差点首开破门。 曼联就把前锋摆在这，其余人留中后场摆大巴。其门前一度出现九人防守的离谱局面。 那么这样一来，小法的射门就不行了。还被穆里尼奥的大巴战术抓住了一次反击机会——球传至姆巴佩脚下，他狂奔单刀打门！进球了！！ 上半场！曼联居然领先了切尔西！！莫非宁远所在球队的不败记录要被打破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宁远通过小约翰雇了私家侦探，让他们把出现在对决现场的曼联高层表情神态都拍摄下来。 中场休息时看台上阿布神情泄漏了紧张，但是抱着孩子的卡卡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镜头都刻意停留在他身上几秒，引得电视机前亿万观众感叹他可真帅啊！ ——他怎么就能婚姻不幸呢？ ——不过看他样子现在挺好。新恋情，新人生。 ——卡卡说自己有新恋情后，他前妻卡洛琳据说还联系卡卡求复合，被再次拒绝了才在巴西和富商出双入对。 而切尔西更衣室里，安胖面对落后局面也丝毫不乱。他镇定地针对对手决定加强边路——摆大巴阵型是收缩的，边路必定会有空档，只需要抓住机会的人。 他换上了威廉，再看着宁远，“中场也有很大的起脚空间，是吗？” “没错。”宁远简单回答。假如安切洛蒂要是知道他想研究曼联高层表情，上半场才故意这样不射门……好脾气也非掐他不可。 下半场开始。卡卡目不转睛盯着场上的小蓝人9号，看着他忽然一个长传给边路的威廉，自己冲进禁区——立刻四五个人围着他！他顺势再往前插—— 有空档！ 威廉一记斜传！宁远争顶！头球破门！扳平了！ 争抢中，曼联身高一米九一的博格巴倒地，捂着自己的脸显得极为痛苦。裁判看了看他，没有掏牌。 但是穆里尼奥在场边暴跳如雷，认为宁远及切尔西应该吃红牌。 “你没看到他肘击了人吗？应该把他罚下！！”咆哮的穆里尼奥要求看var回放。 这时候曼联队医已经上来了，给博格巴治疗。宁远环胸站在那，他知道这是穆里尼奥的战术陷阱，是葡萄牙人执教生涯只要对上自己总输后，那不可理喻的好胜心在压抑长久后爆发。 场上的切尔西球迷纷纷躁动。一副裁判敢掏红牌就撕了他的气氛。而观看完回放的裁判把手放到口袋里整了整。 那头博格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主裁判看着他，刷地出示一张黄牌，因为他故意诈伤拖延时刻。 这下深陷巫蛊风云的法国人更生气了，可能是没想到自己被判罚吧，追着裁判质疑，队友拉都拉不住，结果他得到了第二张黄牌被罚下场。 少了一个人在欧冠决赛场上是大纰漏空档。这一刻起，切尔西从边路和中场都发动了进攻。宁远像是睡醒了的猛虎，贡献了三个助攻最终令切尔西四比一在下半场彻底翻盘。 临近结束还有十分钟时，小法不幸受伤倒地。宁远小跑过去看他，切尔西的女队医，一位叫伊娃的女士也带着她的医药箱上场。 结果，场边的穆里尼奥用葡萄牙语骂了起来！还是毫无理由的那种——“filho da puta”，跟着用英语大吼，“真他妈的见鬼了！你个女人为什么还在这？” 伊娃听到了，她怒视穆里尼奥。 宁远一边看小法的腿，一边和伊娃说，“他输不起，你别对峙，我支持你起诉他侮辱人，向他要精神损失费。” 伊娃点点头，气呼呼的走了。 比赛在稍后结束。姆巴佩耸耸肩，主动走上去和宁远拥抱。c罗则不忿地直接回更衣室，不想看切尔西的卫冕场面。 阿布早就喜笑开颜。他就知道宁远不会辜负期望！ 卡卡笑着站立鼓掌，跟着又把伊莎贝拉抱起让她看得更清楚：小女孩儿看着亮闪闪的大银杯，满天飞舞的亮片屑和腾空而起的烟花，觉得这场面比迪斯尼公主环游花车还漂亮！ 赛后宁远观摩着曼联高层的微表情，锁定了告密目标：上下半场的表情对比太明显了。谁家高层看到自己俱乐部上半场领先会困惑皱眉呢？而看到曼联落后失败反而有点头满意表情？ “穆里尼奥估计要走了。”他告诉卡卡。 几天后，一个新闻爆出。切尔西队医伊娃对穆里尼奥的那句辱骂的话正式提起上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她。 而曼联俱乐部，飞快宣布，提前与穆里尼奥结束合同。据说他那天一大早去基地开会，突然得到被解雇的消息，当然还有两千五百万英镑的解约金。 可是他的办公室在五分钟之内就被工作人员给清理了，把他的私人物品全都放到了楼下的运输车上。相框奖杯什么全塞在纸箱子里搬走那种。喔，还有他办公室里的健身单车，也直接扛出去扔到车上。 ……扫地出门的意思就是这个。 紧接着曼联宣布下个赛季曼联的新教练是依旧是之前那位挪威人索尔斯克亚。他可是曾经的曼联球员，那时候住弗格森家隔壁，踢完比赛还当司机开车送他回家那种。 看来这场内部大战，弗格森功勋派依旧赢了。 宁远预判作为爱将，c罗地位恐怕继续稳固。 第154章 这回和卡卡聊起曼联事宜时，一看卡卡表情，就知道他震惊于曼联对待穆里尼奥之冷酷。 “亲爱的。”他立刻拥抱卡卡，在他的鬓发边低语赞美他，“你真是有一颗至善的心。穆里尼奥对你可并不好。在皇马的时候，他有没有骂过你啊？” 卡卡连忙笑着摇头。“不，没有。” “真的吗？我去问问马塞洛，或者拉莫斯。” 卡卡又改口了，“他偶尔发火也是因为希望我能做得更好。” “我的天呐。”宁远亲了一口他脸颊，幽幽道，“你才去几个月就这样。” 他心疼地抱紧了卡卡，“当时每天视频你都不和我说。” 卡卡却豁达笑了，“我又不是几岁小姑娘找人告状，亲爱的，根本没什么，我确确实实没往心里去。毕竟我是个幸福的人啊！” “亲爱的卡卡。”宁远揽着他的宽肩，两人并肩齐头躺在沙发上，宁远举起平板电脑，卡卡睁着眼睛看穆里尼奥黯然离去的身影…… 他根本没有丝毫幸灾乐祸。我就不一样了。宁远想，蹭了蹭巴西人。 “你信奉福音，教义我都知道。但是我相信的是另外一种东西，比如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绿人者人恒绿之……穆里尼奥用他那一套冷酷法则对待眼里无用的球员时，日后再被俱乐部冷酷无情地抛掉又有什么问题呢？这叫天道好循环。亲爱的。我们就看着，别理会他。” 卡卡点了点头，伸手揽着宁远埋自己肩头。 “你想不想知道我那时候写的未发表的穆里尼奥心理分析？他这种对胜利的极度渴望感，大概叫缺什么补什么。源于他失败的球员时代，一个强迫症完美主义者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平凡，所以他对待手下球星都有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敌视，渴望统治凌驾他们，不断打压刺激。”宁远冷静说，“他又自认为能通过这些能鼓舞球员意志——这不是精神虐待狂吗？那套过度批评精神折磨明明是pua手段，清醒后认识到这点的球员厌恶他才是他该得的结局。” 听到这卡卡突然握住他手腕，紧张问，“你在皇马三年多，我看到不停取胜的皇马，以你的璀璨优秀，他不可能成功打压你，但幕后他居然也会精神折磨试图控制你吗？” 宁远呃了声，说话卡壳了。 第130章 夏天的转会 穆里尼奥的被解雇掀开了今年夏歇期的交易第一页。球员合约买卖进入一年最旺时节。其中巴黎圣日尔曼豪掷包括违约金在内2亿欧买走姆巴佩，勇夺转会标王，而曼联立刻买入马奎尔等人把钱花光了。 米兰的教练确诊白血病，宁远并不打算结束合约雇佣新人，他给米哈留着位置，但薪水降至五十万欧，目前因扎吉代教练挺好的——都是熟人功勋，工资两百万。 因扎吉说反正他有六千万欧元存款，在米兰呆着他舒服，并且向宁远引荐了他的弟弟，拉齐奥的西蒙尼·因扎吉，俗称小因扎吉也来米兰担任教练。 “行，你们共同负责青训和一线队。明年基本目标是有欧战资格，新赛季欧战进入八强。你们兄弟两可别争执呀。” “放心吧，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因扎吉笑着说，“或许我弟弟比我更有执教天赋呢。” 教练组确定，球员组中，没有人告知他有转会意愿，三年前签入的主力很痛快地续约，工资上调一个档次。宁远再一一问马尔蒂尼，大小因扎吉，以及所有主力球员，夏窗转会有什么买人的想法吗？今年的预算依旧是三千万欧元。不超过这个价的球员都可以考虑。极其优秀的也可以调高额度，不过得是当年圣保罗的年轻卡卡那个档次， 和哥哥长得像但并没有他那么成功球员履历的小因扎吉，思考后提出他想要一个叫巴雷拉的球员，现在在卡利亚里队，国米也想要他，希望米兰能拦截下手。 哦哦！宁远立即调取这位中场球员的录像，和一干人观摩后拍板，要了！总监马尔蒂尼先后联系卡利亚里和巴雷拉本人，进展顺利：因为巴雷拉认为意甲最可能捧得欧冠的队伍唯有米兰。所以，很快以一千五百万欧元转会费加三百万欧薪水压过国米的租借意向，抢走了他。 “还剩下一千五百万欧元预算。大家还有什么建议呢？不好意思公开谈就发邮件或者私下到我办公室来说吧。我这周下午都在。” 次日，有两人一起来敲门。是租住在一个豪宅区彼此当邻居的芒特与哈兰德。他们进来后，看到“第二个老板”卡卡也在……呃，正和宁远双双坐在地上，拿着两手柄对着大屏幕联机打游戏《实况足球2019》。 而且正操作着十一个卡卡踢十一个宁远……好像看见屏幕上有个前锋卡卡把守门员宁远死死压在草皮上…… 啪，屏幕关了。 真实的卡卡笑着起身，宁远向他伸手，卡卡及其自然把他拉起来。宁远冲来访者点头，问他们要喝茶还是咖啡抑或菠萝汁椰奶。 说话间，卡卡打开冰箱拿出冰镇椰奶递给宁远。跟着倒茶递给芒特，自己端着菠萝汁兑椰奶喜滋滋坐在沙发上。 芒特端着茶喝了一口，首先鼓起勇气说，“老板！可以看看赖斯吗？我朋友，西汉姆联队的。 哈兰德也放下易拉罐，跟着说，“我推荐厄德高！我朋友，挪威人！” 一个个来。宁远对赖斯有点印象，“是那个后腰球员是吧？英超我遇到过，还可以哦！” 芒特点头。“我一定会和他有默契配合！” “行。那你去和他打电话沟通一下看看意愿。” 芒特没想到这么简单，高兴极了。他和赖斯八岁就是好朋友！ 宁远的想法简单明了：反正大部分俱乐部买新援等于开盲盒买彩票，干脆让主力球员和教练一样都拥有建议权力。芒特想要赖斯，很好。古希腊某城邦军团会选择喜欢的对象编入一个阵式组成情侣军，宁远自己的经验也证明和喜欢的人踢球有利于默契，促发拼劲全力。米兰，就是他的军团他的俱乐部，最终他说了算。 遣走了芒特，宁远和卡卡再一起对着平板电脑研究厄德高。哈兰德看着他们两个的脑袋都凑到一块去了，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厄德高也会每天在snapchat里谈话。如果和好朋友在一个俱乐部每天面对面，他们也会像卡卡和老板这样亲密无间吧？ 宁老板在米兰住卡卡的房子，开卡卡的车众所周知～我也可以和厄德高合租，开车带他逛米兰！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卡卡微笑着问。 “我十三岁前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是挪威最著名的球员！十五就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作为挪威国家队球员踢欧洲杯预选赛呢！他是我的偶像！后来我也进入国家u21青年队，和他成了好朋友。” 宁远点点头。厄德高虽然没有哈兰德这么高，但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控球能力好，推进能力好，还很年轻可以锤炼。位置前腰也是宁远想要的。唯一的问题是他现在是皇马俱乐部的人，几年来从荷兰联赛租借到西班牙其他队伍，可谓颠沛流离。 ——这大概又是一个皇马搜刮少年球星结果贪多嚼不烂的故事。 “好！我要他。只是，我要开口要人肯定会被皇马敲竹杠。亲爱的，他和皇马的合约什么时间到期呢。” 得知还有两年。宁远思考一番问哈兰德，“你能说服他来米兰？” “百分之九十九概率。他在皇马并不开心，毕竟在西班牙有语言障碍，之前还和我说更衣室冷冰冰比奥斯陆的冬天还冷。羡慕我在米兰自在高兴。” 宁远思考了一会，打电话给诺丁汉森林——就是他老头被骗买下的英冠俱乐部。小约翰现在在那边当体育总监…… “帮我打探一下，从皇马买厄德高需要多少转会费。” 半天之后有了答案，皇马给诺丁汉报价2500万欧。 宁远一听这个价格——他绝不可能掏！但又想要厄德高，便心生一计…… 他叫来了哈兰德。 “我告诉你操作具体步骤！”他拍着挪威球星的背，“薅皇马的羊毛你千万不能心软！人家比我们有钱多了！” 是啊！哈兰德拍胸脯保证。 次日，年轻的挪威人飞回了老家，约见也回家的好朋友厄德高。 厄德高十六岁入皇马，但场上一直没有他的位置。 “米兰俱乐部主席很欣赏你，你难道还想为皇马俱乐部着想？需要吗？皇马有西班牙政府支持根本不缺钱。” 厄德高没考虑超过五分钟就毅然答应。皇马他可不留恋。 接着第二步…… 两人在哈兰德从小就喜欢的那家中餐馆吃饭，点了咕咾鸡和北京烤鸭等。哈兰德作为已经在米兰扬名的挪威球员，挪威人认识他，很多中国人也认识他。 席间，厄德高给哈兰德倒茶一不小心水泼了他身上。哈兰德连忙脱下湿衣服，“有什么能让我穿一下吗？” 厄德高有带着皇马球衣。“能不能让我穿一下。很冷！” 第155章 厄德高从包里掏出来，哈兰德立刻套在自己身上，笑哈哈拍照，自我欣赏。 饭店老板娘是他熟人朋友，也一起入镜照相。 有吃饭的中国人拍下了这一幕发布微博，有来吃饭挪威人也拍下发布推特。二十四小时消息发酵，皇马听说哈兰德想来的消息。 这可是第二个姆巴佩啊！年轻！ 俱乐部问米兰，得到一个词，卖！2.8亿欧元不接受分期。 不，这太高了，八千万欧元吧？弗洛伦蒂诺对于宁远挖掘的新人真的很有兴趣。尽管哈兰德本人表态穿皇马球衣是和朋友吃饭时候弄脏了自己衣服又觉得冷，这才套上的。 米兰表示那不行。最多降价一个亿，一亿八欧元，不接受分期。 皇马与米兰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如火如荼，皇马全部精力都在这方面，这时候队内一个二十岁挪威球员提出要提前解约。恩，就是和哈兰德吃饭的球员啊，他十六岁来皇马从来没有为皇马出赛过一次，是不是看到朋友要来破防了？那就同意提前解约。 ——这种操作很少出现在球员主动提起上，因为等于球员放弃已经签订的权益，还需要弥补自行解约给球队所带来的损失。 那么皇马的协议是什么样的呢？不再支付厄德高的剩余两年工资，他的租借费是一年两百万欧元左右。他需要赔给皇马四百万欧元。 哈兰德早就给了厄德高这笔钱。也是他说服他提前解约，以自由人身份加入米兰。这四百万叫做“诚意金”，根本不是借款不需要厄德高偿还。 很遗憾，夏歇期哈兰德的转会皇马事宜始终不能谈妥。 到了八月初，ac米兰中国行展开，鸟巢对阵切尔西。观摩比赛的西班牙人才迟钝地发现，替补席坐着23号球衣小伙子金发碧眼，他为场上哈兰德的每一次进攻欢呼雀跃。 厄德高自行解约后，居然光速与米兰签约！皇马并没有得到一分钱转会费，被挖了墙角。等到慢半拍的发现了这事，西班牙媒体，也就是皇马喉舌《马卡报》发文称，伯纳乌只接受最优秀的顶尖者，厄德高是个失败的运动员。 “吃不到的葡萄就是酸的。”宁远笑着示意厄德高想回击就回击，文字回击可以，但最好的回击是成绩。 “你和芒特都是接卡卡班的候选人。不过在米兰这，我不会让主力球员承担强度过密的比赛，欧冠意甲轮换来，其余意大利杯超级杯之类我并不看重。人生要有取舍嘛。” 厄德高感受到了米兰队里不同一般的轻松自信自在氛围。他很快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放出了告别皇马走向米兰的两张照片。 皇马那张是他穿着白色球衣一脸迷茫站在场上。米兰这张是他笑哈哈地在更衣室里把腿搁在哈兰德身上，两相对比明显。 他更会证明，自己绝不是个失败的运动员！ 第131章 拍卖球衣 为球迷每年带来至少一场高水平的俱乐部比赛是宁远的公然承诺。 8月的北京暑意炎炎，比赛安排在晚上八点开始。 鸟巢，虽然第一排观众和球场之间隔着田径跑道的距离，但也丝毫影响不了大批球迷亲临现场一睹两队麾下球员巨星风采。 本次商业友谊赛两队出场费都是200万美元，双方贡献精彩交锋，值得瞩目的是，当年被米兰召入青训营的中国小球员，已有两人年满十八岁，在这个夏季正式注册成为职业球员！ 米兰给予了他们在本次友谊赛中首发登场，在家乡父老面前展现的机会。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畏虎。这两员小将展现出的孜孜不倦敢拼敢抢精神令他们一持球就得到满场加油！ “当站在绿茵场上，你们会感到仿佛来到了世界的中央。被瞩目被崇拜被爱包围，希望往后的日子里，都不要辜负今天的记忆。”宁远在赛前亲切地鼓励他们。未来一批批出自青训营的球员或许会从二线升入一线，又或许前往英格兰，西班牙，法兰西，或头破血流，或归于沉寂，或锒铛入狱或荣耀加身，但最初的样子，都那么闪耀。 比赛过程中获得满场最高呼声的球员依旧是“高龄老将”卡卡。只因公众和卡卡自己，都认为中国是他的第二故乡。 卡卡在下半场开赛十分钟后被小因扎吉果断换上时，那满场八万余人齐声呼喊卡卡的浪潮声音，震惊了米兰新主教练。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 “只要卡卡登场就是这样。”他哥淡定说。 他心想这简直比米兰主场还夸张。哥哥说几年前卡卡状态低迷的时候，这的球迷依旧热烈支持他——中国球迷根本不会因为喜爱的球星表现不佳嘘人，一支持就是一辈子的爱，伴着你经历高峰低谷，这是多成熟理想化的群体啊。 赛后很多英格兰球员都感慨中国有最好的球迷，他们热情又不暴力，会为双方的精彩呈现加油。 九点半，谢场后大批球迷也不急着走，和守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观众一样打开了手机，点进ac米兰俱乐部的直播间守候！宁远预告，他将拍卖球员换下来的球衣！ 还没开播人数已过七万。 开始了！屏幕里出现的是鸟巢更衣室的场景！米兰的球员们在抓着赛后抚慰小食吞，随后剥下汗湿的球衣，去洗澡——嗷嗷！刚刚一伸大手，抓了一大串凤梨牛肉串在手的人是卡卡吗？ 他的手好大！ 卡卡左手的串没吃完，右手拿起一大杯牛油果蛋白饮料，十秒内吸管喝光！ 今天先是卡卡表演吃播吗？ “快去洗澡啊卡卡！”宁远的声音。他的葡萄牙语立刻被无所不能的观众翻译。 卡卡点头，边风卷残云吃着边往里面走了。 宁远拿起一件七号经典红黑款战衣，“大家好！看到了吧？这是哈兰德刚刚换下来的球衣！本款球衣和米兰商店售卖的球迷版当然有所不同！它的面料材质是阿迪达斯的领先快速排汗工艺！重量很轻穿着无束缚感！logo全部为立体硅胶材质和烫印工艺，大家看，俱乐部徽章以暗纹形式出现在衣服上！红黑条纹的polo衣领尽显尊贵！红与黑就是永恒的经典！” ……哥！快说多少钱啊！！只有这一件？急死我了！！ “本次球衣拍卖所得将全部以买家联合米兰俱乐部的名义捐献给贵州和新疆等省的村镇，帮助当地发展足球活动，增强人民体质～好了！起拍价一万元人民币，以万为单位竞拍！限时三分钟！请在回复中报价！捣乱者价格无效，三分钟后，价高者得！拍下不付款将被拉黑，第二顺位价高者将获得机会！谢谢大家！” 嗷的一声，竞价开始。直播间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在线人数达到一百五十万时，价格已经攀升到二十六万元人民币！ “确定吗？这位朋友！进入倒数——恭喜！成交！独一无二的商品！请点击右下方链接付款！” 轻易以三万多美金拍掉了哈兰德的球员球衣，与此同时，商店里的球员版七号也销量增加了成千上万，没有拍到球员版来件球迷版安慰安慰自己也行，毕竟球迷版正版才五百多呢！ 宁远满意地想要结束直播，但大批观众开始打卡卡卡卡，呼唤拍卖卡卡的球衣。 “那好吧。” 这时候手机拍摄的镜头里又出现了卡卡。他居然三分钟就飞快洗澡洗头完毕穿着宽松的运动衣头顶毛巾大步走了过来。 “吹头发吹头发！大巴上有空调！不能湿头发！”宁远忍不住说。 一见出现许多红色心心的回复，他又找补地自我解释，“球员们比赛辛苦，所以我从来反对比完耽误迅速进入舒适状态的一切事情。教练有什么话也第二天再说～～” 边说他边推卡卡去拿吹风机，自己则跑到他洗澡的地方把同样汗湿的22号球衣拿了出来。 “有汗味。我们不会清洗，晾干后寄出。” 回复一片尖叫，不不不不要晾干！直接寄卡卡的汗水球衣！！ 好吧。 这件球衣的开拍价格是二万二。直播间里的球迷展开了疯狂的争斗！最后，这单件球衣居然拍到了两百二十万人民币！约合三十多万美金！！ 同样没拍到的干脆去拍球迷版22号红黑衫过瘾算了。 土豪买家表示，他是多年球迷！中超某俱乐部董事！卡卡卡卡我爱你！！！再加五万能和偶像吃顿饭吗？ “这个，我们对球迷都是开展零花费见面会的。球迷的爱是世上最宝贵的财富，怎么能还收钱呢？您谈钱就没意义了。至于吃饭嘛……”宁远想了想，“我私信您明天晚上一个地址，届时我和卡卡会在那吃饭，您来邂逅就行了～～～请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人太多我们就换地方了。” 嗷嗷嗷！听到了消息的广大球迷开始猜测地方，要偶遇！要签名！！ 后天晚上球队就走了！从北京飞！那么这个地址一定是在北京吧！ 次日，从国宾馆到各个烤鸭名店都来了好多碰运气的球迷。直到最后答案揭晓：卡卡和宁远白天就飞抵达了深圳！官宣俱乐部与byd汽车达成官方合作伙伴关系！ 第156章 byd新能源车将和米兰球员一道在意大利展开活动。并且宁远表示，自己正式购买的第一辆车就是环保新能源！他会把它海运回米兰，也借给卡卡开！毕竟米兰这么历史悠久的美丽城市，当然需要零排放，低噪音，环保的新能源车！ 喔喔！环保的车？ 当天微博热搜的消息传到欧洲，意大利人立刻被吸引。没有尾气污染物的车？太棒了！米兰米兰该推广！为什么宁远不运去伦敦？大概是伦敦不够美，空气质量无可救药了吧！ 很不幸，恰巧当天买了一辆超级豪华跑车并美美滋滋晒出照片的c罗，因此被他的黑粉以不环保之名骂了…… 中国这头，就在大家猜测忙宁远完了商务会否和卡卡去香港吃饭时，他们最终去了广州！前往火爆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提到的某米其林酒家！在包厢里享用啫啫煲！蚝烙等美味！卡卡又一个人吃光了一大份招牌菜啫啫鳝丝煲仔饭！ 等候在那的土豪和偶像们一起享用晚餐，幸福得亢奋。他说卡卡还打了包。 当晚见到他们两的幸运球迷和路人都纷纷表示，宁远和卡卡的真人，远比照片和镜头里更好看！哪怕只穿着简单的t恤！那身高！那气质！那皮肤白皙干净！真真是足球界的绝代双骄！天下无双！ 渴盼却无法亲眼见的球迷们又去买了一波球衣发泄。 在球衣销量上，他们两还各有一个记录，宁远三年米兰三年皇马以及三年切尔西，球衣合计销量为全球之冠，更曾经在他宣布去切尔西时，24小时内居然卖了一百万件。而卡卡，则保持着同一个球队同一个号码的最高销售记录：他03入米兰，到现在足足十六年，正版22号全球销量超过两千五百万件。东方大国，占据市场近一半。 中国消费市场的巨大潜力，让欧足联国际足联都想进一步开拓。宁远深知自己及俱乐部在足球界的话语权，就来自于身后的国家靠山。 他已经是建国以来最有影响力的运动员之一。所以，当年八月份，还和卡卡在中国参加访谈节目的宁远得到了一个消息：十月庆祝共和国七十华诞那天，他将荣幸登上运动员花车，和其他领域的优秀运动员，夏奥冠军冬奥冠军，世界冠军女排一起亮相！就是他没得过夏奥冠军世界冠军，足球主题花车上恐怕只有他一人…… 他向总局建议，能否带青训的少年们来？他们是未来的希望呀。 很快答复同意。 而另一件确认的喜事是，卡卡作为在中国拥有广泛影响力，深受大家喜爱的巴西球员，也会出现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外国友人方阵中！ 哈哈哈哈！！ 第132章 天下足球出我辈 9月，著名米兰时装周即将开展，时尚名流汇聚在这个欧洲古老城市。宁远认为这帮人大都属于喜欢凸显自己什么环保人设实际上追名逐利见风使舵到极致。 那么我就要是风。 在欧洲，足球巨星的社会地位很高，大俱乐部的主席那更是在“自家”城里呼风唤雨。隔壁皇马的委员会成员普通富豪根本摸不到进入门槛，想申请会员都得是三代球迷，极其高贵冷艳堪称社交圈蓝血。 米兰嘛，他亲自造势，欢迎来自中国的电动车byd。该品牌登陆米兰办展览引起了轰动，《米兰体育报》都以头版头条介绍：因为车展得到了ac米兰俱乐部的站台支持，伊布哈兰德卡卡个个身高马大，或穿运动装，或西装马甲往车子旁边一站，闪亮！ 足球巨星与环保车吸引来了众多时尚人士。个个拍照发社交媒体，一水儿表态支持环保。当场就被下了一批订单。 而米兰俱乐部一线二线球员们则每人获赠一辆新款轿车。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是要纯电动的还是要混合动力的。其中哈兰德和厄德高两位来自挪威的球员都毫不犹豫选择了纯电动车。 “我要介绍给我的国家队队友们。”哈兰德说到。挪威虽然小，却在环保上决心力度极大，早就颁布了2025年前禁止一切燃油车汽油车销售的条例。而且挪威没有自己的车企，不存在国家保护主义，这不是天然的好机会嘛？希望国产新能源车赶紧借哈兰德他们的东风，占有消费市场。 宁远立马牵头哈兰德厄德高一起给byd拍广告投放挪威，瑞典版换成伊布。 “byd今后会和奥迪赞助皇马一样，每年都带来新车由米兰球员挑选。” 今天西装革履的宁远，记起自己曾在皇马呆的三个赛季获赠过几辆豪车，他全送皇马俱乐部使用了。奥迪啊，赞助皇马十多年，也是拜仁的赞助商。 比起德国的大牌传统汽车厂商，宁远最终圈定新能源国产车作为米兰的合作伙伴。而奥迪的大区经理，此前给卡卡打电话，希望一贯喜欢自家品牌的他能够推动米兰俱乐部和奥迪签约，被卡卡礼貌婉拒说他不可能干涉俱乐部主席决定。 想当米兰主赞助商居然需要竞争上岗。奥迪虽好，但和皇马密切多年，再来一个米兰有区别吗？绝对无法有现在的讨论度流量。 不过，看在卡卡的份上，宁远告知奥迪，自己来米兰时就坐卡卡开的奥迪，也有感情。属于初恋情人品牌，如果奥迪不干涉自己“正在交往byd”，还是会让它在俱乐部事宜中露脸……新欢旧爱和谐共处怎么样？ 奥迪，答应了。 “新欢旧爱？”正在看报纸的卡卡抬眼望着宁远。“你喜欢这种共处模式嘛？” “车子而已。不过如果谈到人，亲爱的卡卡，我的初恋是你，现在正热恋的对象还是你，未来的爱人也只能是你呀。”宁远敏锐察觉卡卡意图，回答万分合他心意，并且聪明地不去提，卡卡你的初恋又是哪位巴西模特。 卡卡听得舒爽满意。 他帮着宁远端水，今天米兰俱乐部还是用奥迪接送球员家人来观战，明天卡卡就被拍到开着新能源车亲自送孩子上学的照片。 卢卡和伊莎贝拉都进入了圣路易斯国际学校——这里涵盖从幼儿园小学到高中的教育，更是剑桥大学的国际考试中心。“在米兰这念书有利于他们将来进入顶级学府，卢卡想踢足球也方便。” 这些日常事务安排完毕，卡卡就和宁远一道带着青训营的小球员飞抵北京，逛故宫爬长城，从大董烤鸭吃到四川办事处食堂。而九月份宁远的二十九岁生日，是他第一次在国内庆生。 当天宁远对着镜子长吁短叹。真是似水流年，他都快三十了。老了。 卡卡一听，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那我呢？” 宁远立刻说，“我是东方人天生不显老，而亲爱的，我们有这么多液体交换，早就你中有我，不分彼此了，你和三十岁的时候看起来根本没有区别嘛。我打赌目前意大利足坛你还是最好看的男人！” “而为什么不是整个足坛？因为还有我啊哈哈。” 当天青训营的青少年们一起买了个黑天鹅的蛋糕送他。宁远高高兴兴地带着蛋糕去参加了天下足球栏目给他做的特别节目，和演播室所有人分享。 卡卡也到场录制他的那一期，作为在中国最受欢迎的外国球员，他迄今为止已录过两次，主题各异。08年来华的“银鞍照白马”，10年是“天选之子，最好的卡卡”，文案动人，充分体现出这是中国最优秀的体育节目之一，而今次卡卡的标题叫做，“一个人一座城，我们一起慢慢变老的幸福。” “是的，我会在近两年内退役。”他微笑着说，“之后的打算应该是先去剑桥或者牛津学习体育管理，再考教练证。我希望继续为米兰工作。” 镜头下的他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从容喜悦，一看就很幸福。 而宁远的特别节目也很有意思，这一期的主题叫，“独步天下”。主持人请他形容一下自己的性格，宁远思考了一秒，“绝对是，冥顽不灵。我哥都说我是个撞到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死顽固。” 卡卡坐在演播厅里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爱人。他听到主持人继续问，“那难道不应该称之为坚持不懈吗？” “嗯，一个褒义词一个贬义词，区别在于结果。成功了就叫坚持不懈。但是我个人更喜欢冥顽不灵——它甚至不是理智的，带着一种不需要怜悯与抚慰的决绝，带着身负重伤甚至粉身碎骨的觉悟前进，它是堂吉柯德一次次冲向巨龙。比坚持不懈获得鲜花大团圆更有古希腊悲剧般的宿命魅力。其实，我们神话传说里的精卫填海，就是赞颂这种冥顽不灵的吧？” ……好无法反驳的一番话。 而卡卡，专注仔细聆听的卡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悄悄眼角含泪花。他连忙掩饰着伸手擦了，真奇怪，他明明开心至极啊！ 国庆那天，“外国友人”方阵中的卡卡被调整登上了彩车，他穿着运动装，和前面一辆足球彩车上的宁远在空中互相传球的过程成为了亮点之一。官方解说这诠释着足球在巴西和中国之间，以球会友，因球结缘的深厚友谊纽带～ 第157章 九月下旬至十月初都在中国，并且前后忙于各种公私事宜的两人，全程避过了一场足球界的几方粉丝混战事件。 这事要从今年欧足协搞了一个欧洲国际联赛开始，并且足协操作欧国联和欧洲杯成绩挂钩，刺激欧洲国家的参赛积极性。6月决赛结果是葡萄牙在c罗的领衔下夺得赛事首冠。 到了8月29日，欧足联最佳球员颁奖。宁远早被叉出去了和他无关，15人大名单里，米兰倒是有包括德容在内的三人入选。最终结果公布是法国人姆巴佩为最佳球员。这令认为自己十拿九稳的c罗拒绝再出席任何仪式。他的球迷也开始不满。 9月23日，在宁远给爬了长城的卡卡仔细揉膝盖的当晚，世界足球先生的评选结果揭晓：梅西令人大跌眼镜地获得此荣誉。 c罗的粉丝跳了起来！直接指出无论巴萨还是梅西的成绩根本不能和c罗本人以及所在的曼联比！欧冠曼联杀入决赛！巴萨输给ac米兰止步八强！就凭一个西甲联赛冠军能服众吗！美洲杯近来频繁举办是为了给梅西刷数据吧！ 另一方粉丝则分辨这是梅西的强大影响力体现！世界足球先生由全世界国家足球队的教练和球队队长选出来！美洲杯常办是美洲足球组织混乱的体现！你c罗喜欢在投票前卸葡萄牙队长就为了抢一票，如此输不起的人像个笑话！ 两方第一波混战比往昔数据比俱乐部，被牵扯到的皇马俱乐部球迷冷笑说我家才是金球奖制造机！荣誉数据远胜过曼联！宁远内马尔拿金球可都在皇马！ 看热闹的切尔西粉丝飘过，来一句我们即使卫冕欧冠，球员也没有资格得奖呢。 拜仁粉丝则说我们是乡下人，欧足联国际足联都不待见，我家球员捧得最高荣誉大力神杯也没人理。 所以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到底有没有过硬的评选标准？ 混战中，米兰球迷笑看风云，自觉自家老板和卡卡已经与争执的梅罗两人拉开了档次：飘在云端，俯瞰你们玩。 要知道我宁总亚洲杯国家队全都不踢了，金球世界先生全都不要了，卡卡也半退休状态，看你们整这些有的没的，一种高贵感油然而生。 宁远对于杀到自己社交账号下要求自己评理的双方粉丝统统都无视。我又不是国际法庭找我干什么？ 不过到了10月份，宁远比完赛，居然有记者直接问，他希望和梅西踢搭档还是c罗？ 宁远微笑着说，“小法目前非常好，我不需要其他人当我的搭档呢，包括他俩。” 偏偏对方继续追问，“那您觉得他们两的技术条件等谁更出色一些呢？” “众所周知，我在英国学过贝克汉姆的任意球，后来也和卡卡踢过搭档。我的高速奔袭过人技术都是效仿了卡卡……所以你看，我在射门或者过人的时候，有展现出梅西和c罗他们两任何一人的技术特点吗？我的足球技术审美是昂首挺胸！是大开大合！” 他就差明说两人技术都瞧不上。 ……梅西c罗粉丝都被他一句话得罪了，还敢怒不敢言。但过后部分c罗粉丝硬是认为，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差不多高！宁远这话是指梅西那矮子不是大开大合的那个！所以他认为c罗更出色！赢了！ 第133章 种下与收获 随着c罗粉丝自认胜利，梅西粉丝怒从心头起。 两方第二轮开撕，继续掀老底。交火点更加清晰凶猛。 梅粉找出了16年欧洲杯c罗夺冠照片，很经典那张捧杯图，圈出边上那个一脸不可思议看着c罗的男人，明言这才是葡萄牙真正夺冠功臣埃德尔。c罗决赛只踢了十几分钟就受伤下场，葡萄牙夺冠后，他抢过队长袖标！神奇康复洗笑开颜摆拍捧杯！在社交媒体上大肆营销自己夺得欧洲杯的功劳！没看比赛的还以为他带队踢满场呢！抢人风头好不要脸！ 另一方嘲笑梅西根本踢不出c罗绝技电梯球，踢中场不会掌握节奏，在巴萨万分依赖哈白！哦！知道嘛？现在米兰的伊布是个傻子！还真以为是瓜迪奥拉赶走他啊？有好事者透露，是当年梅西首先表示要踢中路不踢边路！巴萨才变阵451，方便他抢走伊布空间不说，后来还在某天坐大巴车从客场返回巴塞罗那的途中，这“内向人士”给瓜迪奥拉发了一条关键短信！暗示瓜帅，伊布的存在让自己不舒服！接着瓜帅就弄走了伊布！好一个阴险的侏儒！ 侏儒这词又撕到整容，梅粉嘲笑c罗脸是整的肉杆毒素打下面增粗，c罗粉表示我家罗总不纹身热爱公益为了献血——纷争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平息。2019年12月3日，巴黎沙特勒剧院举行金球奖颁奖典礼。由国家队教练和队长投票百分之五十，媒体记者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球迷投票所选出的世界足球先生如果可以勉强解释为梅西比c罗更具备亚洲和拉美影响力的话，由各国媒体记者投票依旧是梅西获得金球的结果，更点燃了c罗粉丝愤怒的情绪。 事先得到自己没得奖消息的c罗甚至没出现在法国的颁奖典礼上。他给卡卡打电话倾诉自己奖被偷走的时候，宁远正枕在卡卡的腿上享受投喂针叶樱桃…… 这是巴西种植园今年成熟的果实。海运一船一千柜，合计两万吨车厘子已经抵达中国沿海港口。三百多万件商品连宁远也没有想到居然在ac米兰直播间销售一空……每件六百元人民币，最终销售额居然超过两亿五千万美元…… 而海运一个柜的运费是八千美元。整船运输成本不超过一千万美元。宁远的种植园100公顷产出1000吨果子，种植成本两百万美元，他收购了当地种植园全部产品凑到两万吨，也就花了五千万美元。即使再算上分给种植园工人的额外奖金和过海关缴纳的关税，那结果也让博斯科先生乐疯了。 谁能想到ac米兰俱乐部居然靠着这种常人想象之外的投资方式挣了今年的大钱？ 恩德里克父亲名下的种植园也令他家族迅速脱贫。据说恩德里克表弟不想跟着来踢球而想当种植园主了。 ——掌握生产资料挣的钱和踢球打工挣的钱那可都是钱。 而干成了这单生意生意的宁远还被巴西农业部授予了“水果使者”的头衔……未来真是任重道远。但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和宁远这时候的状态也挨边了。 卡卡咬着樱桃俯低脑袋，笑着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宁远正痴迷他呢，桌上的手机显示某人来电。 宁远张嘴接过樱桃，聆听卡卡接电话——卡卡不避讳，点着头不断嗯嗯，甚至在c罗兴冲冲问假如他投票投给谁的问题上回答，“肯定是你，克里斯蒂亚诺……” 他必须这么回答。 宁远嘿嘿笑，给他看手机上的新闻：c罗居然在最新一场曼联比赛中，在通道内牵着球童，赞同小孩子说他眼中自己是最优秀的球员，并脱口而出梅西是最差的……结果一群小孩子都在通道里鹦鹉学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真事） 这是玩笑吗？反正宁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心智。 安抚完c罗挂断电话的卡卡也只好说。“他受到的教育程度有限，导致像个小孩子……” 宁远嗯了声。“其实，我也认为今年金球颁给梅西不具备完全的说服力。但这事也就我们私下说说，在社交媒体上还是得端水。” 卡卡点头。梅罗双方的球迷在宁远那总是被无差别驱赶，他们干脆又找上了一贯性格好且在双方眼中都绝对有地位的卡卡。而卡卡的回应是夸，两边都夸。 外面第三轮吧？撕得非常厉害。c罗粉丝直指近年来梅西关键比赛毫无建树只会隐身！欧冠次次被别家殴打，这人的工资简直高到离谱可以养四个顶级球星！他抵得过几个人啊？ 梅西粉丝则嘲笑我巴萨有钱愿意给！谁像你罗在皇马伸手要钱被踢走？现在曼联既没有拿到欧冠也不是联赛冠军，而梅西54场比赛有46个进球！ c罗粉嘲笑这都是联赛小弱队刷的数据，能和我曼联在英超一场场硬仗比吗？ 吵到最后，不幸殃及了宁远——因为双方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评选标准混乱，这和宁远有关！ 是他让切尔西作为欧冠冠军和联赛冠军队伍的球队成员都失去了当选可能！是他让欧冠加联赛冠军队伍核心在非世界杯年里几乎等于金球奖获得者这条简单公式失效了！他还吃搭档！没看到法布雷加斯数据那么好却前十不入吗？宁远就是混乱的根源！国际足联和媒体记者等也不知道该怎么评判，就跟着感觉投票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正在研究巴萨俱乐部工资结构的宁远很豁达地表明，“那就请你们再忍半个赛季吧。夏天我和切尔西的合同就结束了。我忙着呢，踢球只是娱乐。” 当时谁都没想到宁远就在一个月后直接与切尔西提前解约。 那时候宁远盯着国内的新闻，半小时就做了决断安排，匆匆离开英格兰返回意大利。阿布舍不得他，问请假行不行啊？ 第158章 “我觉得我没有时间再在外面踢球了。先生，和您的合作很愉快。我退款一亿五千万英镑给您。” “等等，亲爱的，你是认为一定会蔓延至欧洲吗？” “必定。欧洲会短期内沦陷，无论联赛欧冠必定受到影响。为了保护球员您也早做准备吧？” 被誉为世上最好老板的阿布，立刻派人前往瑞士采购医疗口罩消毒液手套防护服等。 宁远当天返回米兰。 卡卡看着他不断购买欧洲的熔喷布，机械设备等不惜成本空运回国，还打电话给大哥给国内亲信，内容包含让赶紧调整家里的生产线，防护服口罩的保证二十四小时运转，给工人十倍薪资留下过年等等。 看着如像要上战场的指挥官一样的爱人，卡卡从身后抱住他，“亲爱的，一定会好转。” 宁远嗯了声。 “你想吃什么？我去准备，亲爱的。”卡卡说，把一直坐在电脑前的人拉到阳台上透气，窗外阳光灿烂，蓬勃的绿植在阳台上生机勃勃。 “唔，我不想离开家，能帮我去打包一份……麦当劳回来吗？” 卡卡点头。“你要不要吃中餐？” 宁远一口拒绝。 他开车出门前，宁远往他脸上戴了个口罩，再递给他绒帽和手套，“去吧亲爱的。别摘口罩。” 卡卡照做了，他心情有些沉重，路过大教堂时，他停下，走进去在主面前默默祈祷。他爱的国度一定能渡过难关。 家里，宁远望着他出门后，自己又思考了五分钟，随后破天荒打电话给了c罗。 ——自从宁远那年主动点赞c罗健身照片赞扬他自律后，他们的关系已经不算恶劣，联赛碰上会正常打招呼。 c罗还在震惊于他突然离开英超，接到电话惊讶。“你旧伤复发了吗？”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这个男人很兴奋，“我迟早会过掉你抢断你！等着吧！乒乓球和卡丁车我都在练习！哪天再比！” ……他真是个好胜怪。 但宁远今天另有重点，得赶在卡卡回来前搞定c罗。他直奔主题，开口问他是不是买了个岛。 “送给门德斯了，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事。” “噢。那你在葡萄牙马德拉岛的海景别墅有七层是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c罗并不想要宁远这样的邻居。但是对方的下一句话让他欣喜若狂。 “是这样的，我打算买一座海景别墅送给卡卡作为他在米兰退役前的礼物。你那边还有待售的别墅吗？条件怎么样？！我最想要那种与世隔绝的岛屿上面已经有别墅的，别墅最好带健身房。离开岛屿得用游艇的隔绝，但是也不能距离大城市太远，比方说意外受伤了还是能快速送到私人医院。” 岛屿！别墅！我和卡卡！ c罗一下子就被这个美好的消息刺激得连忙亲自搜寻了一堆葡萄牙沿海带别墅的岛屿资料发给宁远。 宁远当天就选定买下。 c罗也跟着买了临近岛屿。多美好！他和卡卡能遥遥互相招手！ 次日还是乘卡卡不在家，他再和c罗联系。 “克里斯蒂亚诺，你能带着全家和卡卡全家在这里呆至少两个月，别让卡卡回意大利吗？” “——什么？”c罗困惑之极。 他这个人，受教育水平欠缺。但认准了一件事情后，有非常强悍的执行力和毅力。比如争冠，比如……在“保护好卡卡”这个主题诱惑下，他相信了宁远所说的欧洲大陆半年内的境遇。 卡卡一定得安然无恙！哦！还有我的家人朋友。 c罗立刻让妈妈姐姐们出门全部一定戴好口罩，按照宁远所说的采购大量物资，找工人把两座海岛别墅都在最快的速度内设置了进门消毒区间和隔离区间生活区间等等。 他也告诉了朋友们照做，但是被笑话…… 后续的消息是，宁远2月初把卡卡一家骗到私人岛屿豪宅和c罗“偶遇”后，自己找机会跑了，在意大利断航中国前直接包机，带着俱乐部的中国孩子们和一批口罩等物资，飞走。 他是个疯子吗？居然在欧冠八分之一米兰首轮比完后，告诉俱乐部球员们回瑞典的回瑞典，回挪威的回挪威，回荷兰的回荷兰？说什么根据数据分析，为避免球员感染，决定先不踢了？也不训练了？ 而他把卡卡骗到葡萄牙海岛上还安置在那的操作，让一直好脾气的卡卡因此破了大防。 第134章 禁闭岛…… 葡萄牙的海岛静逸，空气凉润，一眼望去还开满了蓝色粉色绣球花。实在是个绝佳的疗养之地——但是一百多年前奥地利皇后茜茜不喜欢这儿。 伫立在岛上的几层白色立柱式建筑据说曾经在上上个世纪作为旅馆恭迎过她下榻，到了现代这儿几经易手几次改造后不但水电网络全有。连可以接收数百个不同频道的电视信号卫星锅都堂而皇之架构在屋顶。 博斯科手驰遥控器，从葡语频道切换到意大利语新闻：意大利米兰正实行一系列严格防控措施，伦巴第大区和威尼托大区城镇全部封锁隔离，米兰大教堂关闭，布雷拉画廊关闭，歌剧院关闭，昔日人头涌动热闹的路边街道全是空空餐馆桌椅，只有那些野鸽子在肆无忌惮亮相，或许困惑可夺食可袭击的目标去哪儿了。 他万分庆幸全家都在葡萄牙岛屿上。虽然出入只能靠游艇，但很安全不是吗？生活物资这里本来就有许多，但他还是选择隔三差五让迪甘搭乘游艇去外面采购——“保管好钥匙，别让里卡多拿走了。” 迪甘点头。想起那天哥哥情绪激动满别墅翻游艇钥匙的模样叹口气。 今天博斯科指挥迪甘脱掉防护服，再把买回来的东西连带包装运到“消毒间”一顿喷洒。 他们俩都戴着口罩手套。储藏间里连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后需要的密封裹尸袋……都有。 只有理智到可怕的人才能事先准备成这样。迪甘想。宁远啊，明明对哥哥情深意重却也能这么狠。 干完后父子离开这一层楼，海风吹来，空气流通，博斯科摘下了口罩问小儿子，“他昨晚还哭了吗？” 迪甘想了下，“应该没有了。” 博斯科还是不大放心，“不如联系医生，开他曾经服用过的那种抗抑郁药吧？家里剩下的那些大概都过期了。” 迪甘却觉得哥哥已经振作起来了。虽然前段时间他是挺崩溃的——唉，谁也没想到。 今年是意大利和中国建交五十周年，一月的时候，两国旅游和文化年开幕。ac米兰作为一张特殊的文化名片，俱乐部全体球员还出席了活动。 卡卡的阿玛尼巨幅广告每年拍摄新片，已经成为米兰固定景点，无数各国游客拍照留驻。他个人也担任了米兰旅游大使。迪甘还记得那天哥哥笑颜闪亮，对着采访说这是他积极的责任，让他更有动力。 1月26日，意甲第二十一轮比完，积分榜米兰领先尤文六分居首位，宁远突然从英格兰回到米兰，在和体育总监马尔蒂尼，教练团队关起门来开会后，忽然针对之前轮次中，米兰遭遇不公平的裁判判罚行为发作！宣布米兰单方面罢赛抗议，球队暂时放假，除了欧冠比赛的队伍人员外，请大家领取奖金和奖励的医疗物品，各自回家。 ……为什么奖励物资是口罩消毒液手套等医疗用品啊？ 次日国际米兰也发表同款声明，认为在自己之前比赛中，裁判偏袒尤文图斯。 意大利足球协会惊呆了。 要知道在意甲联赛整体影响已经大大不如西甲英超的现在，ac米兰的比赛依旧是收视率能和皇马巴萨比一比的王牌啊！没有米兰双雄，中国电视台或者网络平台可不会购买转播权。 米兰球队有什么不满，可以投诉，他们会查啊。 卡卡无条件支持宁远的一切决定，裁判也确实出现了不公正行为，但他觉得宁远这次发作有点怪怪的。 “我们去看房子吧？”事情还没解决，宁远突然说，“明天就去。我租了私人飞机。地点在葡萄牙的漂亮海岛上呢！亲爱的，带上迪甘和父亲，还有伊莎贝拉卢卡！我想买海景别墅当作散心的地方。” 卡卡不疑有他，点头。 葡萄牙岛屿上，阳光灿烂，雏菊蒲公英绣球花开了漫山遍野。一栋四层楼据说历史悠久的海景大别墅伫立，里面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 卡卡打开冰箱看到他喜欢喝的菠萝汁的时候，宁远笑着说，c罗送了门德斯一个岛屿，我也有灵感！这儿送你做生日礼物吧！ 卡卡的生日不还没到吗？迪甘当时想。 伊莎贝拉和卢卡很喜欢这地方，捉迷藏疯跑。 卡卡悄悄和他说，那么等宁远九月生日，他要送他一座巴西豪宅。夏歇期就带他回巴西看。 迪甘笑了。 当天傍晚，另一艘游艇开来，是c罗。葡萄牙球星邂逅卡卡无比惊喜，表明隔壁岛屿属于自己！一起玩耍吧！ 第159章 看到宁远和c罗关系缓解，卡卡笑哈哈地去了c罗那边，两家人在星空月辉下玩得很开心，还留宿在那边。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次日宁远借口去买东西，一早上自己开着游艇溜之大吉。 c罗把卡卡及家人送回另一个岛，又开走了自己的游艇，还说，“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啊卡卡。” 卡卡等着宁远回来——从心情极佳等到惴惴不安，他打了几十个电话。宁远都接了，说他忙完了会回来。 直到晚上听到消息米兰俱乐部宣布俱乐部暂时关闭，青训营的当地孩子回家，中国孩子也已包机全部返程，卡卡再打电话已经打不通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全家被精心困在这个岛上。 他呆住，他随即尝试离开这儿。可唯一的游艇被开走，需要向c罗借。 而c罗在接到电话后，劝说卡卡留在这。宁远回国前恳请他看着卡卡一家，让他们呆在葡萄牙不要回意大利或者巴西。他自己也向曼联请了假，他可不打算冒着感染的风险踢球。 “我知道这难以置信，但是他说服了我，说一定会在全球传染爆发。我把我母亲也接来了。” 听到这些，博斯科思考之后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命令儿子老实呆着。 卡卡和父亲爆发争执时，迪甘盯着新闻，打断他们。快看！！ 新闻报道，意大利正式断航中国。 那一刻卡卡的脸色，苍白无措。他像个被伤害的孩子一样茫然地睁大眼睛，泪水涌出。 迪甘努力为宁远辩解这是为了大家好。 十几个小时后，卡卡终于接到了抵达北京的宁远电话。他又哭了，通话不幸以争执结束。 “我不该和他吵架。”卡卡事后忏悔。“他很辛苦。我要道歉——” 他在微信和whatschat上都编辑道歉微信的时候，迪甘却悄悄看着自己手机：宁远发消息给他，“游艇今天晚上c罗会弄回来，千万别让你哥拿到钥匙，切记意大利不能返回。切记！！” 后来果然发生卡卡一看有游艇停泊，疯狂找钥匙的事。直到被父亲严厉指出你要抛下儿女们吗？！ 孩子永远是卡卡软肋。他哭着妥协了，答应不离开。 “振作起来！儿子！”博斯科安慰他，“会过去的。一切不好的事都会过去。咱们得忍着渡过难关。来，读福音书吧！上帝会宽慰你，给你指引。” ——书房里有新约福音四部。十字架都有，充分照顾了卡卡的信仰。 卡卡被父亲带到书桌前，他真的开始研读—— 整个2月份宁远只和卡卡联系过三次。卡卡直勾勾看着他脸上留下的口罩痕迹把宣泄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我一切都好，你的安排没问题。但是真该和我说明白。”胡子拉碴的卡卡盯着他说。 “我怕你坚持和我一起回来。那可不行。”宁远直截了当地说，“绝对不行。” 卡卡看着他这个样，忍气吞声，决定等他回来再给他颜色看——目前他会表示毫无芥蒂。 外面的人那时候都认为宁远疯了。但是西甲联赛上，皇马核心内马尔公然戴着口罩手套踢球引起哗然。 2月，ac米兰罢赛两场后，意大利本土爆发肺炎病症。而欧冠比赛，ac米兰在19日首回合客场获胜，之后的比赛居然打算放弃——“圣西罗会变成巨大的传染源。不行！所有其他球场都会因为唾沫横飞变成传染源！到时候病患向你们索赔！” 欧足联从未见过这种事情，极力挽留，思考该怎么办。万一真被索赔可不是好玩的。 同时欧洲各国感染数据呈指数上涨。 3月10日，意甲在空场比了几场之后，面对国内飞速上涨的感染人数，不得不宣布停赛。 西甲跟着意甲英超等，齐齐宣布停赛。 欧冠也被迫宣布暂停。 这时候的意大利感染传播情况已经令其成为欧洲最严重区域。但卡卡心心念念的中国，情况已然缓解，中国开始反向朝意大利等欧洲国家输入口罩防疫服等重要物资。 也在3月，葡萄牙出现第一例，十五天后整个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卡卡的父亲拧不过他，终于答应了迪甘卡卡在穿着全套防护服的情况下，离岛去外面葡萄牙社区做志愿者。当然迪甘还得看着他——做父亲的始终疑心儿子的精神状态。 c罗一看卡卡这么像传教士一样不惧危险地奉献，他表示自己也想去。 “不，克里斯蒂亚诺。”卡卡平静说，“我快退役了，而你还有大好时光呢。” 感动得c罗泪光闪烁。啊！卡卡！自己一定会再次勇夺金球奖证明他是最优秀的足球运动员！ 这时候宁远记得每天联系卡卡了。 卡卡实际气愤得很。但他从他的爱人身上学会了不动声色，等他回来再说—— 今天卡卡在别墅里终于剃干净了胡须，努力开展他的工作：为世卫组织拍摄正确洗手及佩戴口罩的宣传片。 忙完了再在推特上号召巴西人带戴口罩——虽然目前巴西确诊人数只有三百人。 不少他的同胞认为他小题大做。 卡卡不厌其烦强调一定要，巴西卫生部长倒是支持他，但两天后这位要求全面实行居家隔离的部长就被解职了。 卡卡硬是拉上了好兄弟罗纳尔多，以及著名议员罗马里奥反复强调外出干活谋生请戴上口罩。口罩从哪里来？ 卡卡表示由他购买捐助，租运输机从中国送往圣保罗机场。第一批三十吨口罩合计七百五十万个即将抵达。 而中国则表示后续全部算国家捐助。会送来两亿只，足够巴西人手一只。 新上任的巴西卫生部长感谢了中国，又给卡卡亲自打来电话，感叹也就只有学医的才知道传染病的传染性多可怕。 这又触动了卡卡的神经。 他之后去了健身房锻炼，在跑步机上渡过一个小时后又继续做俯卧撑。他的手臂强劲，别看他已经三十八岁了——卡住某人肩膀还是很容易的。 他的手机显示一条短信。 卡卡连忙拿起来看，是c罗。邀他去阳台上隔着海岛互相打招呼。 卡卡照做了，戴上他的高尔夫帽子登上阳台，果然看到遥遥对面岛屿上c罗的小身影在朝他热情招手。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是乔治娜。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又受到他们刺激的卡卡决定要报复宁远——中国情况已经好转，等他回来后，等生活回复日常，等他在联赛退役，某个风和日丽的美好一天，他会假装和他开心！一起享用美食，谈笑，骑车，玩卡丁车、唱歌！共同渡过好时光！ 他会摁着他厮磨，再推他去洗澡！自己乘机拿着行李开门就走！直接飞往英格兰剑桥去念书！至少一年完全专注沉浸在学习中！ 如此，就是卡卡通过福音书出埃及记这篇领悟的，以牙还牙。 第135章 有恃无恐 4月，当教皇披着白色法袍，冒雨穿过空无一人的圣伯多禄广场上，在圣迹十字架前祈祷时，卡卡也抬头仰望凝视着墙上的耶稣像，明亮的眼睛里虔诚满满。 他同样祷告世界回到原来的模样，所有的眷侣都能相聚不离散——当然一方专心投入知识的海洋不算。 春日渐行，初夏来临。 对卡卡蓄谋“报复”一无所知的宁远，跟着中国援助意大利的第n批团队以及物资一起在五月初抵达米兰。这时意大利已经初步解除了全国封控，要求民众在严格遵守规定的条件下开始日常生活。 之前人类活动减少，威尼斯脏水道变清澈，大批海豚都畅游在卡利亚里海港边。据说葡萄牙海港也有，亲爱的卡卡带着儿女就近观赏了没？我建议的时候他就哦了声。 三个月分别，我真想念他的拥抱。虽然“胡安娜”的账号下已经出现了莎乐美砍掉圣约翰头的画作，意味深长地诠释发布它的卡卡所想……宁远依旧自信满满认为自己有本事哄好巴西圣子。可惜没时间去葡萄牙接他，今天视频给他个惊喜吧！我在米兰了，亲爱的！ 宁远回来正是参加意甲各俱乐部组织的远程会议，商讨重启方案——重启势在必行，不然没有收入只有支出的大俱乐部举债，中小俱乐部只能完蛋。 可一旦重启，球员不被感染不太可能。 他回到内洛的医疗中心布置了一番，确保制氧机血检仪等每个房间一台，为俱乐部万一出现紧急状况做好了应对之策。 再在漂亮的紫藤花树下——也是当初和卡卡分别两年重聚的标志地点拨打了视频通话。 “亲爱的！你看我在哪儿？”他笑语盈盈，灿烂夺目。 他回来了！！ 卡卡晕眩了一下，先狂喜——随后就像在瓶子里关了太久的魔神一样，愤怒想算账等负面情绪咕噜噜冒着泡。他一边向上帝忏悔自己不该这样，一边迅速决断：自己也要立刻返回米兰。孩子们留下由父亲照看——毕竟整个欧洲葡萄牙属于疫情较轻的地区。 第160章 他打电话给c罗，借用私人飞机。 就在隔壁海岛的著名球员c罗很欣慰自己及家人在安全的地方避开了这一波感染，他关注着曼联的消息：英超同样在开会。 所有人都知道今年五大联赛及欧冠比赛将会在不一样的情况下开展。空场比赛的可能性极大，虽然电视台会转播比赛，但现场没有观众，球票收入这块必定大受影响。 宁远在意甲的会议上可以说最具话语权，他赞同了复工，但要求除了场上奔跑的球员裁判外，替补席上所有人都戴口罩。 “以及，面对疫情，大家应该联合起来向出租我们球场的各地市政厅，要求减免本赛季和下赛季的租金！以及给予补贴！不然俱乐部倒闭一大片，意甲就真完了！” 对啊！中小俱乐部平时就艰难，这下更要入不敷出了！宁远管意大利政府要钱的倡议得到了响应。 ac米兰俱乐部在年初“罢赛”所没有踢的比赛，参会人员也一致同意在意甲最后阶段补赛回来。 私下，宁远更和同城死敌，那位国际米兰的中国人主席联系频繁。 圣西罗，或者梅阿查球场，建造于1926年。草坪比起其他大俱乐部球场草坪那叫一个烂，而就这，每年居然还要收取一千万欧元租金！ 冤大头当了很多年。 两位一拍即合，今年就联合起来拒绝再付租金！ “以及长远看，要有自己的球场才能率领俱乐部杀开一条血路。商业化时代球队一定要有钱有好成绩才能进入良性循环。现在意大利必定在几年内支柱产业旅游业首重创，政府也会捉襟见肘，这就是我们提出付钱买地，建造新球场的好机会！即使还坚持土地不得私有化也没关系，租那块地一两百年也不算违反。” 双方愉快地达成共建意甲，压制尤文，互相良性竞争的共识。 踌躇满志的宁远合上远程通话的笔记本。在他的对面，沙发上，坐着戴口罩的卡卡。 长腿宽肩，他心爱的卡卡。 卡卡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看他，他昨天从葡萄牙回到米兰后，自己用钥匙打开房门后直勾勾地在家等他回来，把开门的宁远吓了一跳。 “亲爱的！”宁远要拥抱，卡卡往后退，摸出口罩戴在脸上，一直宣称“保持防疫距离”，始终呆在宁远两米开外左右。 他不和他拥抱，同床共枕就更不要想。 亲爱的卡卡果然生气了。气他把他丢在葡萄牙海岛别墅。但这事宁远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哄哄卡卡吧。 当晚，他花心思做了一份卡卡平时喜欢的意面大餐，在吃饭时隔着桌子座位，分辨说，亲爱的，我是为了你好嘛。你看葡萄牙不是欧洲最安全的地方嘛？ 结果卡卡，卡卡拿着盘子跑到阳台上，一边盯着他一边狠狠卷意大利面，叉子尖和瓷盘子底刮擦叮叮当当的。 月光下圣子露怒容。 宁远可从没有直接看到过他这暴躁表情——两条浓密漂亮的眉毛都拧了！这也就出现在2008年前卡卡在赛场上大动肝火的时候！他还保存了几个视频呢！ 宁远抓了抓头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好不好？” 那头卡卡盯他一眼，埋头继续吃意面，叉子盘子不断发出刮擦刺耳声音。他飞快吞下一盘后擦擦嘴，又把口罩戴上了。 “我爱去履行那份积极责任的你。”他质问，“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呆在安全的地方？凭什么认为我不具备你一样想要出一份力的心？凭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回中国，做外国志愿者？你这是根本没把我当一家人！混蛋！” 一家人这个词真美，要是不被暴躁卡卡现在发泄出来就好了！宁远立刻滑跪，如鸡啄米一样点头，“亲爱的卡卡，你知道吧？我一遇到和你相关的事，智商就会下降，判断力也没了。头脑混沌的宁远干的傻事，你能原谅他吗？他保证今后生活一切都听你的。你可比他成熟稳重多了。” “什么叫都听我的？”卡卡逼问道。 “叫我去教堂我绝不去寺庙，想吃意大利菜绝不上法餐厅——不过目前在外用餐有感染风险，亲爱的，我今年每一天都在家做饭好不好？我不去英超了，就在米兰努力让俱乐部渡过难关，和你一起！我最亲爱的卡卡，今后我绝对和你就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咱们一起商量怎么保护球员减少感染，在没有门票收入的情况下尽可能得到转播费，让米兰盈利。” 宁远摆出世事艰难。 卡卡果然心软了，他肯定要和宁远共渡难关。但他又想到自己蓄谋的去读书的以牙还牙计划—— 当然……如果在这期间宁远每天都让他满意，他气消了，会考虑取消计划，和他商量着办。毕竟自己比他成熟。 “你再回中国会带上我吗？” “一定一定！” “我要回巴西你跟着我吗？” “必须必须！” “你和小法凯恩吃饭会叫上我吗？” “我都不在切尔西了哪有机会和他们吃饭啊，亲爱的。” 卡卡连问了十几个问题后，把盘子朝宁远递过去，“先再给我多夹一份。” 宁远殷切地让意面堆成山，把作为配菜的蒜香鲜虾满满点缀了二十二只，再倒了一杯菠萝汁递给他。 “明天我在家做你爱的菠萝炒饭！把半边菠萝掏空给你盛着当碗，好不好？”他看着刮盘子的卡卡说。 ……算了，今天我可以原谅他。吃到八分饱的卡卡满意想。 ### 意甲在6月20日再次重启，回归的队员们先隔离再归队训练，比赛安排得非常密集，米兰在一个半月时间要踢完剩下的十多轮比赛且天气炎热，宁远和小因扎吉一商量，干脆把预备队全部拉上场轮换。 “太过劳累免疫力一定下降，所以无论如何，一周我就让你们出场一轮。” 而今年的欧冠，欧足联做出决定，八分之一决赛米兰对瓦伦西亚因首回合获胜决定晋级。四分之一及之后晋级赛决赛全都采用单回合制，所有球队统一去疫情最不严重的葡萄牙比赛。 来自德甲的莱比锡俱乐部显然在欧足联这没有地位，面对裁决只好认同。 宁远用自家专机把欧冠组球员全部带往葡萄牙里斯本。一路上他严格监控着防疫行为，落地后穿着防疫服的工作人员在他们封闭集中居住的营地里喷洒消毒水的样子出现在了社交媒体上。 也来到里斯本的皇马则在内马尔的强烈要求下，照搬了ac米兰的一切行为。 见状，c罗也要求曼联高层采取措施效仿——但是，英格兰人和美国人嘛，觉得没有严重到那地步，拒绝了。 这可惹到了c罗，双方积怨爆发，他在开赛前炮轰曼联管理层不负责，把包括训练场极其破烂，后辈球员没有进取心渴望感，也不听他建议的事一起给掀了出来。 第136章 摩根的访谈 著名经纪人门德斯认为他一直帮麾下球星c罗处理了不少麻烦，还把绝大部分资源都倾斜给他助他成就地位。 可这麻烦怎么一串串地接连不断？他怎么就不能像卡卡一样省心省力呢！？ 他满脑门黑线地看着c罗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在欧冠比赛期间擅自接受的摩根连线视频采访：天呐！ “球迷对我来说就是全部。这就是我接受采访的原因，因为我认为现在是表达我想法的正确时机。” ——前面部分还说得蛮好，要命的是这个段落： “当我回到曼联的时候，我发现一切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设施陈旧，游泳场瓷砖都掉了！在训练、膳食营养和体能恢复方面，曼联进步为零！而本次欧冠来到葡萄牙的几支队伍，皇马米兰，他们认认真真执行措施避免球员感染肺炎，我向俱乐部提出要求却被驳回！这令我思考，俱乐部真的在乎球员吗？” 完了啊！这是能公然炮轰的吗？ ——英格兰岛上的措施一直就宽宽松松啊！相比之下，他后续的指出现在的年轻球员们缺乏饥饿感，获得一切都太容易了，不用受苦，他们不在乎俱乐部，又接着指责最为在乎曼联的功勋鲁尼等许多事都是小问题。 现在合同还没结束，居然开腔不满自己所在的俱乐部！还得罪了队友和高层！ 门德斯真的很想看看他脑子里都有什么——当年弗洛伦蒂诺在电话里嘲笑他是个弱智儿童……经纪人苦恼地抓着头发，在曼联和c罗之间他必须选择维系和大俱乐部的关系！c罗炮轰这事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他恼火地打电话过去指责，葡萄牙球星却认为自己根本没做错——两人吵了起来，难听到双方互相威胁。 葡萄牙里斯本的米兰驻地，宁远自然也吃到了c罗轰曼联这个大瓜—— 那天，卡卡坐在沙发上，双脚泡在一个齐膝高的芬兰桦木桶子里，眯眼享受得额头都出了微汗。 “好了！亲爱的！二十分钟可以了，补充水分。” 第161章 泡完的卡卡咕咚喝完一杯维生素水，再度躺下，舒舒服服的任由宁远给他按摩。从肩胛按到大腿再到脚底板，他完全放松着身体和心灵，还故意“哎呀！”一声，让宁远以为他伤了紧张时，发动突袭，用胳膊牢牢锁住他。 那么多俯卧撑没白做。笑嘻嘻的巴西男人要把毛茸茸的脑袋夹腋窝，再把玩他耳垂。 宁远半推半就。 两人嬉闹着从沙发滚到地上——卡卡的颈椎在过程中被温暖的手护住防止磕碰，他察觉到，目光温柔，拉住那只手捧到唇边亲了亲。 “你真好。”他低语。 “只限定对你，亲爱的。”宁远说着无师自通的情话，“你独占我心，这么近距离看你，我都心醉神迷。” 卡卡立刻摁住宁远和自己贴贴。 两人抵脸厮磨，吃吃笑。 现在疫情防控，禁止多人聚集，米兰干脆规定空余时间只能两人聊天，所以，宁远能和卡卡在同一个房间里肆无忌惮地亲密玩耍。 “好啦，咱们还是坐回沙发吧，要现在有人进来咱们怎么解释呢？”宁远还是不想一直在地毯上玩。 “我反锁了门。”卡卡得意说，“就算看到了也可以解释为……你在帮我做拉伸。” 说着他真以长腿环勾住宁远的腰，很懂得地以大腿摩挲——肌肉匀实，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 这姿势！某些夜晚沉醉的卡卡可主动了！可是—— 宁远佩服自己还能自我控制，这可是在里斯本！他一把抓住卡卡脚踝，手指灵巧地搔了搔他热乎乎的脚底板，“你啊！气血翻涌了吗？现在可不行，等比赛结束咱们再投入享受啊，亲爱的，快穿上袜子。” “好吧，不过要亲一个。”卡卡拒绝起身，谈条件。 宁远如他愿“啵”了一口。卡卡又说，“你帮我穿袜子。” 哈，年龄越大却越来越要哄了。宁远摸出崭新棉袜给他套好， 卡卡这才由他拉起自己，重新坐回沙发上。 “我要回房间了，亲爱的。你也早点休息。” 卡卡摇头，“才九点半，咱们再看会儿电视？” 葡萄牙里斯本电视台没什么好看的，卡卡又拿起平板电脑，拨弄两下看足球新闻，不出意外地就看到了记者摩根对c罗的最新连线视频采访。 “我的天呐！”宁远跟着一起观看后，感叹，“他和十四年前一样，丝毫没变。” “哦！怎么说？” 卡卡一手撑着脑袋，很认真地聆听宁远评论c罗。 “06年是我第一次观战世界杯嘛。当时我跟着英格兰队来的，所以看到了葡萄牙对英格兰那一役——鲁尼得到红牌，他挤眉弄眼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人真有意思，把国家利益放在俱乐部交情之前。” “可是后来，我逐渐了解到，鲁尼在曼联做出了什么样的牺牲。他这个人一开始给范尼当僚机，可以说无怨无悔，后来搭档c罗，鲁尼再次撤到边路，帮助c罗不需要频繁上抢，或者回撤太深，辅助他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准。鲁尼任由主帅安排位置，确实是曼联更衣室里最佳队长，一直到c罗去皇马，他才担当曼联主攻手，也完全匹配得上位置。” “c罗享受到了曼联其他人扛着他才达到的最高位置，包括英格兰的又一位天才鲁尼为他放弃高光。鲁尼最好的时光都在当垫脚的。现在c罗却说自己还在最高职业联赛，鲁尼已经退役……说鲁尼批评他是为了博得关注，自己又帅又有魅力像草莓。天呐，这个人看不到其他人的牺牲，容不下队友批评，认为一切理所当然。” “当年是他一定要离开曼联跳去皇马。都用上死不瞑目这词了，皇马最开始也一样构筑以他为核心的进攻体系……这种体系也吃别人高光。如果没有我和内马尔来皇马压制住他，我肯定他至少能再得四个金球。不过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球员服从于教练战术安排，注定有人得牺牲。可是c罗像个被宠坏的青少年，到目前为止他完完全全只能接受自己是核心，却又没有鲁尼那样愿意牺牲的球队领袖内核。门德斯整天宣扬他什么坚毅的眼神不屈的意志，其手法完全是人工造星捧星，坚毅不屈？应该叫获胜偏执心，他的内核就不是个挑大梁之人，无论在俱乐部还是葡萄牙国家队，他并不具备鼓舞全队士气的领导力。” 卡卡默默地听着，并不反驳。 “现在回到世界杯事件上，假如是我率领中国队，与有你的巴西队在对决中相逢，你的一个队友对我又推又拉，裁判视而不见，我发火了，拼抢时给了他一脚，亲爱的卡卡，你也会在这个时候去向裁判施压要给我一张红牌吧？” 卡卡郑重地慢慢点头。“我想……我会。亲爱的，和c罗一样维护队友。为自己国家队而战是职业球员应该有的素质。但是……”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那你会怪我吗？” 宁远笑了，“生气时间长达一分钟吧。随后我就会想通了，如果再看到你用忧伤的目光看着被罚下去的我，我怎么可能再责怪你呢？” “你啊，又不会得瑟认为自己聪明立功了，这就是区别。天壤之别。鲁尼可比我宽宏，要换了我看到他这态度，等回曼联天天在更衣室里揍他都不稀奇。” 这，卡卡也不可能指责宁远。毕竟心都是偏的。 “假如鲁尼有英俊的长相……c罗又一直没整容的话，”宁远感叹这个世界既看实力也看脸，“c罗在英格兰或者其他地方被人人喊打的普遍性远高于现在。可见门德斯这个人，把c罗这人通过从里到外各个方面的打造运营成顶级，实在是有手段——连中国的论坛贴吧他都下了力气呢，可以说是足球圈懂得营销第一人。” 卡卡不会说人是非，他静静聆听，用微笑面对爱人。 继续看访谈内容的宁远又看到c罗谈及他身边的阿根廷女人乔治娜，他说她也是经历过贫穷艰辛生活的人，和他互相帮助，一直支持他，和他生小孩，令他非常开心。 哈！不支持你还有奢侈日子过吗？不给你生小孩不马上就被你妈扫地出门？这个浓妆艳抹做丰唇垫臀部的乔治娜……宁远非常反感最开始营销她像某人，庆幸乔治娜这样搞导致越来越和正主气质容貌差距十万八千里。她从前就是一连房租都付不起的蹭饭柜姐，某天遇到球星，凭最初那一点点皮囊相像抓住了c罗的目光。和骄傲独立的名模伊莲娜不同，提供情绪价值绑住c罗就是她提升阶层的新技能。 这个女人凭c罗女友的身份捞取了无数利益，已经成了推特一网红，秀无数爱马仕百万名包和奢侈生活，粉丝数量甚至超过了伊莲娜。唉，伊莲娜现在还要被她粉丝笑话离开c罗人气下跌——这个世界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粉丝似正主。好多人根本不在意伊莲娜为尊严离开，只以有流量有粉丝当网红有钱判断一切。 如此乔治娜和c罗真是什么锅子配什么盖子的天作之合，祝这辈子好好绑定过日子，但再敢牵扯到长相像谁问题，见一次搞你们两一次。 宁远冷冷想，我还偷偷藏着卡卡十几岁照片的女性化p图呢！哪天c罗一见，准认为这才是真·梦中情人。呵呵，反正乔治娜可不敢分手c罗。 ## 欧冠四分之一的四场比赛，就在这种吃瓜余韵中展开。曼联在12日输给了巴黎圣日尔曼被淘汰。 姆巴佩非常兴奋。c罗则扬言是队友的问题。 13日，巴萨大比分输给拜仁慕尼黑。今年巴萨就没有取得什么好成绩。 14日，皇马干掉马德里竞技——抽签就这样安排，本届欧冠特殊情况，没有国别限制了。 到了15日，ac米兰战胜曼城。 至此四强产生，宁远已经非常满意，他一满意就发奖金。心情正好的时候，忽然接到门德斯的宣泄电话，在骂了一顿c罗不知好歹后，试探他接受不接受c罗来米兰。 不。宁远断然拒绝，“我这最高薪酬六百万欧。他也不能比卡卡伊布高。” 那头c罗逼着门德斯给他找转会，一听薪酬不想来了。“他仗着卡卡温柔脾气好才给六百万欧元。实际上，卡卡应该拿梅西那么多才对。” “以及我不能比内马尔工资少！梅西根本不如我，还拿那么高！” ——目前内马尔年薪皇马给他2200万欧，但梅西在巴萨十分惊人。内马尔还拿不到他的一半，巴萨的可怕薪资结构甚至让宁远怀疑这是不是借机洗钱。 最后，意甲的尤文图斯对c罗流露出浓厚兴趣，但是说疫情时期自己没有那么多钱买c罗。 ……门德斯问了一圈后，判断c罗最好的选择还是留在曼联。他要求他向俱乐部道歉或者至少做出服软的态度——这对c罗是不可能的。 两人再次爆发争执。 气得门德斯又找宁远抱怨，说假如夏天能把c罗搞到尤文图斯，他就再也不想管理他了。随他自己折腾。 尤文？这可是意甲所有俱乐部中，唯一通过钻空子手段算有自己足球场馆的俱乐部。家底丰厚被降级都能爬回来。行吧，c罗来有利于进一步提升意甲的关注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曼联高层想收拾他，爵士却还想保住他。 第162章 第137章 没能捧杯 16日，皇马被巴黎圣日尔曼淘汰。宁远认为皇马之所以输给巴黎，纯粹是因为拼了上一场后才三天就比赛，内马尔体力下降导致点球大战开局就踢飞。巴黎比皇马多出一天休息啊。 19日，ac米兰迎战拜仁慕尼黑。这就更不公平了：拜仁休整了六天而米兰才三天，这下就只能靠自家板凳厚度去拼。 这是第一届在空场的情况下举办的欧冠半决赛。没有观众山呼海啸的鼓舞加油，氛围感觉就在自家球场踢练习赛一般。无论是穿着红黑战袍的球员，还是客场白色的拜仁，感觉都比之前数万人现场瞩目下要平静。 今天拜仁慕尼黑阵型4231，小因扎吉排出4222。厄德高和卡卡作为双前腰首发。 来自挪威的年轻小伙子在开场第三十分钟时，接卡卡传球，禁区外一记远射破门！他兴奋地在场上狂奔，证明了自己！ 而拥有莱万的拜仁慕尼黑不甘示弱，上半场补时阶段，穆勒右路斜传，莱万在德利特赫与赖斯的拦截下头球破门扳平比分。 宁远不干涉小因扎吉的任何决策，他看着他换下因拼抢而体力下滑的卡卡，换上年轻人芒特。 芒特和赖斯球场外好得和一个人似的，场上也展现了默契：赖斯在后场贡献出一记关键长传给芒特，芒特再传禁区内哈兰德！好！再次领先！！ 拜仁加大了进攻。球员们配合如行云流水，通过连续传球由替补上场的佩里西奇再度扳平。 克罗地亚人是国际米兰在去年以五百万欧元一年租借给拜仁的球员，看来这钱花得可值了。 面对屡次被扳平的比分，场上的米兰年轻军团都有点儿急躁，很不幸防守漏洞被拜仁抓住将比分反超。 小因扎吉在此时表现出了极佳的临场指挥能力，连换两人。巴雷拉紧盯拜仁中场，后卫德西利奥一下子好像活了过来，终于不负他马尔蒂尼接班人的名头，逼近穆勒，像牛皮糖一样粘合，迫使对方出现失误！ 米兰夺回球！一记长传来到芒特脚下！这回他选择直接远射打门！球被扑出！德容闪现！补射入网！ 临近比赛快结束时的扳平将拜仁拖进了加时赛。米兰场上球员的平均年龄可比拜仁年轻好几岁，最终哈兰德以一粒金子般的进球送走了德国战车。 决赛将在米兰和巴黎圣日尔曼之间展开。大巴黎拥有贝尔和姆巴佩，而且在8月23号就举行，整个队伍都比疲惫的米兰多休息足足三天。 因此，米兰遗憾以零比一败北，未能第十二次捧得欧冠。 比赛结束时宁远和卡卡小因扎吉都戴着口罩走向绿茵场，安慰沮丧的自家球员，把他们拉起来，拍拍肩，“你们已经非常出色了。” “夺冠奖金今天同样发！好好休养！放松轻松！新赛季属于米兰！” 安抚完自家，宁远还朝姆巴佩做了个赞扬的手势，故意大音量说，“恭喜！你今年应该能如愿以偿了！” 姆巴佩非常高兴。他是本赛季法甲联赛冠军球队主力！在二十场比赛中打入十八球是金靴！现在又夺得欧冠，怎么都得是自己加冕了吧！ 但是，宁远知道没那么简单。他这个十八球比梅西二十五球还少呢。而德甲的莱万以47场55球的成绩夺得了德甲冠军和德国杯！要不是差了欧冠，板上钉钉荣誉归他。 而不用和姆巴佩分资源的c罗在曼联也得到了43球。 再看皇马，西甲联赛冠军，内马尔打入二十球。 今年的奖——如果还举办，势必是一场谁也没有绝对优势的大厮杀。 现在比赛都比完了，夏歇期开始了，宁远最关心的问题——这次欧冠能分到多少钱呢？去年公布的方案表明有分配给各个参赛俱乐部的奖金总额将有25.5亿欧元呢！米兰杀到决赛，也就拿不到冠军400万欧元奖励而已。 宁远根据新分配系数算了一下，预期在1.29亿欧元。他急需要钱来填补新赛季的空场门票损失。 这个短暂的夏窗宁远没有交易球员的兴趣，他离开切尔西后，不差钱的阿布花将近一亿英镑购买了哈弗茨，失去了伊瓜因的尤文图斯试图引入c罗，但是谈判未果，c罗打电话给卡卡说他实在想来意甲，这里有卡卡，可惜尤文曼联谈不拢转会费。 宁远似笑非笑听着c罗诉说和卡卡踢球的愉快日子。回忆那些拥抱，欢笑，唱k…… 卡卡一边通话一边抬眼看宁远表情。宁远破防或者无动于衷他都会温柔地表达抗议。 怎么过关呢？ 宁远飞快在纸上刷刷写下一行字，又从身后箍住卡卡，把纸片放到他眼前示意。 ——“叫他自己去修缮俱乐部的破游泳池，别嘴上逼逼！做个实干家！” 卡卡点头，但肯定不会把后面一句反馈给c罗。他在爱人摆弄他头发，贴贴他脸颊的种种亲昵中，满意地听c罗回忆完后，开口：“我看了你的访谈，克里斯蒂亚诺，曼联俱乐部游泳池瓷砖破损可能会给训练的球员造成伤害，你能先解决这事吗？可以考虑亲自动手，应该比修车容易多了。” 卡卡真善良，像天使。c罗感动地想。 随后他买了，建筑工人头盔等……发布推特说他打算自己去贴曼联游泳池瓷砖！ ……这一行为神奇地扭转了他在某些曼联球迷心中的形象，大家纷纷跟在他的推特下声援！ 享受这种被支持感觉的c罗真的跑到了俱乐部训练营！结果高层一边不准许他进入，一边承诺马上维修。 ……c罗公然不满的设施陈旧问题，居然就这么解决了。他很高兴，再次给卡卡打来电话谢谢他。 卡卡直说，“其实是宁远的主意，克里斯蒂亚诺。” “哦！那也谢谢他吧！”c罗说。“有机会也不是不可以邀请他上我的私人飞机。” “看，他的内核就是一儿童。”宁远淡定说，“门德斯居然宣传他总裁气质，真是挺好笑的。不过总裁不总裁我懒得理，这件事可不行——” 他指着中文论坛上关于足坛新星哈兰德的新闻给他看，“门德斯又努力营销了。” 内容是哈兰德谈到喜欢的球星。这事宁远知道，当时他列出了四个人，罗纳尔多，罗纳尔迪尼奥，卡卡和宁远。表示其中有人是老板近乎奇迹需要仰望，有人是队长温暖关心大家相处起来太舒服，有人代表着足球精灵无限创意，而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是，罗纳尔多。 结果到了中文世界，外星人罗纳尔多就变成了c罗。一水儿哈兰德偶像是c罗新闻，这不又是门德斯营销的好事吗？当天唯一提到c罗是哈兰德的爹说儿子考虑过效仿c罗的饮食结构啊。 “你是不是欺负大罗退役了没粉丝啊？”宁远直接电话门德斯，“c罗留在曼联了，你又开始捧他了是吧？能不能尊重一下事实？” 门德斯否认三连。不管他认不认，反正宁远随后微博带上采访原视频，贴上已退役的巴西罗纳尔多头像。为梅罗之争的梅方，增加了嘲笑c罗的黑材料。 ### 面对疫情，ac米兰是意甲唯一一个没有降薪的俱乐部。但是卡卡的合同薪水降到两百万欧，米兰风评说宁远盯着巴西圣子一个人薅…… 其实宁远阻止了卡卡想今年减少米兰工资支出而退役的决定，卡卡和他达成的条件就是他薪水再减少四百万欧。 “亲爱的，疫苗估计很快会出来，等等吧？你的退役仪式一定要在圣西罗草坪上万众瞩目之下，那得是宏大的庆典。球迷们在看台上拼出你的名字，焰火绽放，场面参照巴萨的哈维。当然我会把所有的一切弄得更好！会给你惊喜！亲爱的，你值得！” 卡卡笑了，郑重点头。“那退役前我都不要薪水。” “别，亲爱的，你带头这么表态其他人会不自在的。毕竟他们又不是我的爱人伴侣……你多少拿四百万欧元吧？” “最多两百万。你说过凡事都会听我的。” 宁远脑门上浮起一个问号，不过他好像是答应过类似的……下意识飞快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知道俱乐部有着充沛现金流的米兰上下心态都很稳定。外面德甲英超都在普遍减薪，西甲皇马还好，但老对头巴萨就惨了。 因为西班牙的球员缴纳税款极高，梅西一个人的工资令巴萨一年要支出1.4亿欧元。哪怕他同意降薪一半，那也是税前七千万欧元支出啊……一半都比他队友苏亚雷斯的税前三千万欧元还多。 宁远在心里说，真爱俱乐部的人减薪不是梅西这样的。粉丝还感动得一塌糊涂？天呐，我要是巴托梅乌，早把梅西卖给皇马了。 也不对，皇马我很了解，基本不收三十岁以上的球星。而三十岁后，无论什么功勋都一年一签。 在这个基本都居家不出的假期里，卡卡的儿女都呆在欧洲疫情最轻的葡萄牙，在那套海边别墅里暂时由母亲卡洛琳和她的新男友一起照看……巴西人对这些看得很开，卡卡更和前妻商定等疫苗推广再送孩子上学，此前一直家庭教师远程视频教学。 第163章 留在米兰的卡卡和宁远也不外出吃饭了，他们每晚点上蜡烛，享用亲自一起做的晚餐。卡卡喜欢在浪漫的光线下凝视爱人的脸庞，手指在餐桌上轻轻相触，摩挲。 ……要是我能给他再套个戒指就好了，卡卡渴望想，套一辈子的爱之标识。人人都知道仅属于我——可惜他知道这不现实，还会令宁远联想到他上一段婚姻。 就在今天，宁远的生日晚餐上，卡卡咨询妈妈步骤后，精心准备了一顿巴西焖饭，还兴冲冲地在吃饭前弹奏了一曲生日快乐。 “我爱你。”宁远喜笑开颜。 烛光下，他们边吃边随意聊天，意外又并不意外地讨论最新新闻：皇马把三十四岁的功勋队长拉莫斯给清理了。 “他作为后卫非常称职。一直希望能终老伯纳乌。哎。当年我把他踹飞，后来他还是不记仇地送了我车模型作为生日礼物呢。” 卡卡也回忆自己在皇马的短短时光里，拉莫斯给他留下的印象：是个不错的人，他们会在比赛进球时热情拥抱彼此，至今两人都在社交媒体上互相点赞。 “亲爱的，像你这样的人，如果有人忍心对你不好，那一定是神经病，上帝肯定会惩罚他，哈哈。” 烛光下他的爱人神采飞扬熠熠，漂亮精致的眉宇令他丝毫看不出三十岁年龄。卡卡忍不住笑，捧起他的手想吻—— 这时，弗洛伦蒂诺煞风景地给宁远打来电话。 一开始，老佛爷祝他生日快乐，之后向他诉苦，叙说拉莫斯不但不肯接受降薪百分之十，还胆敢串联其他球员一起拒绝降薪，对外爆料皇马降薪是为了挤出薪资空间好买姆巴佩…… “他还想要两年的合同。我说不能破坏一年一签的规则。没有谈妥就是这样。不过我会给他举办一个仪式。” 说了一通自己不容易后。弗洛伦蒂诺开始了主题：“亲爱的，足球正在死去！建立欧洲超级联赛的目标就是挽救足球！加入吧！和皇马一起奋战！你可以当副主席！” 宁远立刻开始头疼了。 第138章 欧洲超级联赛 宁远挂断了弗洛伦蒂诺的电话后，叹了口气。 卡卡立刻放下碗不吃了，握住他的手，“亲爱的，我和你一起面对问题。” “哈哈，好的。不过饭还是得先吃完，才有精力去思考嘛。美食不可辜负，你今晚做的焖饭尤其是。我要吃光！剩一粒这美味的米饭都是对食物的不尊重！” 卡卡开心笑了。多好，他熠熠神采的爱人，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他们吃完收拾好，两人走到阳台上——平时这个点也会惬意地对着米兰灯火夜景谈天说地。9月的晚上温度下降，宁远递给卡卡外套，在他英俊爱人关切的目光下，打开了话匣子。“真有意思，欧洲许多国家的人民赶走了世袭制的贵族，我还以为这个制度已经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了呢，结果现在嘛，弗洛伦蒂诺居然想在欧洲足球圈里来搞这一套。亲爱的，他说摩根大通将拿出三十五亿欧元直接分给欧超联赛创始的俱乐部。不但米兰加入就能拿几亿欧元，还承诺欧洲超级联赛，单冠军奖金会多达三四亿。” “听着很有吸引力吧？他直指目前每年欧冠大概十一亿欧元收入，其中一大半都被欧足联拿走当做行政花费，剩下一小半才分给参赛球队。而欧足联计划扩充比赛规模，让欧冠有三十六支球队。这样未来我们分得的份额就会更少。他说欧冠赞助明明是看在有大俱乐部的参与才能拉到，结果大俱乐部所得收益却越分越薄，欧超联赛就是他根本不想带小俱乐部玩的产物。” 卡卡皱眉，他关注三十六支参赛队伍！这意味着比赛将增多，球员负荷增加。一支参赛队伍从小组赛到拿到冠军至少踢十七场比赛！ “可是，欧洲超级联赛按他预想二十支球队，只分ab两组踢循环赛也同样高强度。最关键的是，他说创始的十几支球队拥有永久参赛权，永不降级。这就是欧洲的贵族世袭制度，居然要在21世纪的足球世界里重复？这样一来，我们的俱乐部倒可以混个贵族，但是那些中小俱乐部呢？等着欧超每年施舍邀请几个名额参赛？” 卡卡沉重地看着远方，“欧洲中小俱乐部都会被冲击。欧超估计不会再有波尔图奇迹这样的欧冠经典。” “是啊。”宁远托腮说，“我不想参与进去，咱们得想想怎么应对----我都三十岁了嘛，得沉稳一些。” 卡卡喜欢看经济类的书籍，他记得谁说过一句名言来？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经济利益。弗洛伦蒂诺策划欧洲超级联赛就是这个缘故。 老佛爷最近才投入五亿欧元翻修了伯纳乌，皇马财政吃紧。他决不能接受西甲渐渐逊色于英超，因此想出来建立豪门垄断机制，拉一群顶级俱乐部一起占着盛宴资格不让位，保证每年都吃饱喝足。 ac米兰俱乐部假如加入欧超，完全可以躺平，可是……这与足球属于人民，足球基础在社区的概念完全相违背，欧洲超级联赛会让整个欧洲足球界都渐渐变成西班牙联赛当下的模样：始终只有顶层耀眼，其他俱乐部都是被吞吃的渣，最后连骨头都不剩下。 “我不想带米兰加入。但是也不能明着反对给自己拉仇恨。” 宁远做了决断，就，一个拖字。拖到欧足联下场干涉，再定夺。 没两天，他又接到了尤文图斯主席电话，阿涅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表明欧超一事是俱乐部对欧足联压榨的抗争。他已经争取到了英超曼联利物浦等队伍支持。 ……这些队伍的后台老板不都是美国人吗？欧足联是有问题，可那摩根大通美国资本又是什么从天而降拯救足球的天使吗？ 宁远听着劝说的话，忽然说，“我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一定要是欧超呢？能不能是把它叫做世超？“ “啊？”阿涅利愣住了。 “不就是要造反嘛，我支持。欧足联的反能造，国际足联也别留下！我们要踢走毫无影响力关注度的世俱赛！重新打造一个彰显我们俱乐部的力量！我们啊，索性把欧洲超级联赛改成世界超级联赛！把永不降级的俱乐部名额增加一批。我来自东方人口大国经济强国，你知道国际足联一直想让中国举办世界杯拉拢中国吧？送一个名额不夸张吧？此外巴西作为足球王国，也来一个名额合情合理吧？我看圣保罗俱乐部就挺不错。” 对方震惊中。 宁远继续发挥，“还有就是意大利，除了您的尤文图斯，我们米兰双雄谁也不能少。另外克罗地亚近年足球发展地这么好，送个名额？还有我家哈兰德，挪威出长腿金发碧眼球员，这不得保护挖掘？承认吧！英超意甲联赛就是对黑人球员存在种族歧视。所以，为了证明世超是个绝对不歧视的地方，我看分给非洲黑人兄弟们也得有一两个名额。” “以及，我希望能宽松照顾一下英超，再多一个名额，都有六个了，加一个也不是大事吧？创始成员这种好事，我得预留给我爹买下的诺丁汉森林。” 宁远面不改色滔滔不绝说着，坐在沙发上的卡卡已经笑得白牙晃晃。 毕竟要搅合掉一件事情……历史上的经验告诉宁远就是把它往夸张里整。现在拼命想促成这事的，一是想买c罗却没钱的尤文图斯，负债都快四亿欧元了，急需钱平账。二来就是西甲那两位。不容易啊，巴萨和皇马争斗了这么多年，居然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巴萨都快负债十亿欧了，急需投入欧超多拿钱。 9月，夏窗交易最后阶段，巴萨风云不断，梅西要走没走成，他的好伙伴苏亚雷斯被卖给了马德里竞技，以仅仅600万欧元的浮动条款洗货价。 “看来巴萨为了甩掉他不付每年三千多万的税前薪水也是拼了。可是，最该送走的人不是苏亚雷斯，巴萨现在叫做骑虎难下吧，这些年为了和皇马的明星抗衡，加泰地区和俱乐部整个把梅西塑造成了巴萨的形象代表，这要是一旦切割可就是血肉横飞剧痛不已的场面——对俱乐部和球星都是。” “哼哼，在马尔蒂尼和卡卡你这样忠于一家俱乐部的球星真金面前，次货一下就现形了。梅西真爱巴萨就不会现在还要拿即使降薪百分之七十也高得惊人的工资。巴托梅乌也有责任，把梅西一人工资弄这么高，又不得不用高工资平复其他球员的不满。我听说那边要求二次降薪，梅西带头不肯。他提交离队申请，巴托梅乌又怂了挽留他。” 在宁远看来巴萨不是不想卖梅西，而是俱乐部高层明明想甩掉巨大的包袱解决财政危机，却又少了承担被球迷指责辱骂被千夫所指的勇气。何必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在9月19日，意甲的新赛季开启。联赛前四名将有资格直接参加欧冠小组赛。而比赛门票收入依旧因为空场一分钱没有。 本来要在今年举办的欧洲杯延期，同样要举办的美洲杯也是一样待遇。 今年金球奖也被传要取消。但是世界足球先生评选依旧进行，米兰估计着依旧有两三人能进入前十名单。最终花落谁家宁远还是十分好奇。 第164章 9月恢复的不仅仅是意甲，五大联赛全都开始。国际足联还颁布了新规定，一场比赛可换人人数调整为五人。 开赛没有一周宁远就发现，欧洲俱乐部，还在认真搞防疫的基本就自己和隔壁国米。这就糟了——单防是防不住的。 第二波疫情汹涌而来。 西甲没两天传来消息，内马尔感染。过了两天巴黎的姆巴佩也被官宣阳性。 10月，ac米兰比赛都赢了，但伊布在新一轮赛前检测出阳性，立刻开始隔离治疗。他这边还没结束呢，总监马尔蒂尼也感到不舒服----他说自己关节痛，肌肉也痛。在宁远记忆里一直健健康康几乎从未发过烧的马尔蒂尼一测温度，快三十九了。 他还传染了他儿子，也在米兰踢球的丹尼尔·马尔蒂尼。 “你选择去内洛医疗中心还是家里隔离治疗呢？” 马尔蒂尼决定呆在家中。 宁远很紧张剩下的球员，尤其是卡卡。他甚至不想让小因扎吉派卡卡上场了，和自己一样戴着口罩坐在替补席，喝点热茶不会着凉更不会淋雨，多好。但是，他稍微把这个想法一提及，卡卡立刻摇头不答应。 他爱他的职业。 “我还正当壮年呢。”卡卡笑着说，“作为前腰我需要继续和厄德高哈兰德在联赛中配合，争取……” 他没说完，宁远知道卡卡希望用再得一次联赛冠军及欧冠冠军作为给俱乐部和他自己的退役礼物。 宁远尊重他的爱人。 10月17日下午圣西罗迎来了米兰德比，很不巧比赛时下起了雨，温度仅为十四度。 宁远注视着卡卡上场的背影——长袖球衣黑手套，队长袖标在臂膀，红黑足球袜，固定好的护腿板。这么多年，他就是继马尔蒂尼之后的米兰圣骑士。 在雨中努力奔跑的卡卡，最终献出一个助攻帮助哈兰德进球！ 哈兰德高兴地和他拥抱，卡卡笑着勾住挪威人的背，眼睛却瞄向替补席坐着观战的人。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令那双清亮的眼睛湿漉漉的。 我的天呐。宁远想，林中之鹿！和初来米兰搭档舍瓦进球时的眼神有差别吗？我要是个猎人，撞见这头鹿会惦记一辈子，也不舍得伤他，从此围绕转悠，把这片森林都划为保护区，采集最鲜甜的浆果献上……好像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就这样～ 最终米兰以二比一战胜老冤家，取得胜利。 可是，万万没想到赛后当天晚上，卡卡发烧了。 第139章 照顾卡卡的科幻故事 宁远在当晚七点注意到不对劲：喜欢的意面做好了，卡卡居然还在沙发上躺着，平时他已经迫不及待拿盘子了。 “怎么了，亲爱的。” 卡卡觉得没有食欲，只想躺着休息。 宁远一看他疲倦却眼睛湿亮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伸手一摸他额头，“你发烧了，亲爱的。三十八度估计有。” 卡卡反应迅速，慌慌张张弹开去沙发另一端，飞快摸出口罩戴上，他要出家门，远离宁远。 “我要隔离。” “哎，别。亲爱的别紧张，即使确诊，现在我也是你的密切接触者，”宁远很淡定地安抚他，“就在这里等待吧，我们彼此陪伴。按照米兰市政的要求，我先打电话给专门医生预约上门做检测。亲爱的，如果确诊，我陪你去内洛医疗中心。那边环境条件更好。” 他当年在皇马实习完后可拿到了医学院毕业证。米兰实验室现在也是属于他的，什么设备都有。 卡卡点了点头，他还是坐得远远地，非常担心宁远，怕他被自己传染。 “真不必太担心我……因为我三月份也发烧过，两天就好了，应该具备免疫力吧？” 卡卡大吃一惊。 “你怎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让你着急啊？”宁远振振有词，“现在我不是好好地嘛，别紧张，亲爱的，你看内马尔九天后就转阴了。还有，不管是不是都要补充水分和优质蛋白质，我给你做份嫩嫩的蒸蛋吧，易吞服，你喉咙疼吗？” 卡卡被拉回沙发上，加盖毯子保暖。他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宁远，全心全意爱他照顾他的爱人，感到幸福且眼眶又红了。 一天后ac米兰官网发布消息卡卡也继马尔蒂尼之后感染，马尔蒂尼选择在家隔离。而卡卡则去了米兰内洛医疗中心隔离治疗。 中心制氧机消炎药应有尽有。宁远继续安慰卡卡说自己见识过很多病例，知道怎么应对。 他套上白大褂，告诉工作人员卡卡由自己来照顾——“你们去休息吧，再有新感染球员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我会打电话找你们回来。” 宁远是个好老板，一个人守着一层楼和仅有的病人。 卡卡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坐在床上看宁远忙活：一会给他量体温，一会测血氧。 “血氧正常。很好。” “注意保暖，亲爱的。虽然暖气一直开着，室温也保持二十六度左右，但我还是不建议你洗澡，更别说洗头发。热毛巾擦一擦就行。你不洗澡的体味嘛，我闻起来都是香水，完全不用介意～” “患病过程中可能出现短暂的嗅觉味觉失灵，但不要着急，能恢复，亲爱的。”他镇定自若的模样令卡卡觉得极其踏实。 “放心，我可是很会照顾人的。我哥曾经受伤都是我在医院陪伴。301的护士都认识我呢。”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卡卡忍不住轻声说，“如果有时光通道，我真想出现在那时的你面前，抱抱你，帮你分担。” “那我肯定一被抱就惊呆了——我爹妈哥哥都没抱过我，你是谁啊？香喷喷的，怪好看的外国先生。”宁远掂腮，饶有兴致地探讨一下。 “我是……你不会忘掉的人，我是个踢球的，在未来等着你。”卡卡目光奕奕认真说，“我跨越时空而来，你不可以忘掉我。” “有点科幻电影感觉了，亲爱的，其实你本想说我是你未来一见钟情的对象吧？” “你那时候年龄还小，我怎么能说这话呢？”卡卡老实回答。 “哈哈，那换一个场景吧？换我穿越时空，那我要去十八岁以为自己要瘫痪的你面前。戴上口罩，只露出我漂亮的眼睛，我给你一个同样热切的拥抱，再在你耳边对你说，“卡小猪，我是上帝的使者，你未来，必定会代表巴西国家队连续参加五届世界杯！” 卡卡咳嗽了几声，喝下捧给他的消炎退烧药后，微笑，“卡小猪？我怎么叫卡小猪？在未来？” 他进入十八岁受伤后的状态了。 “未来你的昵称之一，因为常常被拍到好胃口吃东西的照片嘛。所以你现在不必悲伤害怕，要知道上帝爱你！最爱你！”宁远笑嘻嘻说，伸手捏了捏他脸，“努力长壮实抗冲撞，可爱的卡小猪。” “你怎么证明来自未来？” “卡小猪，你小时候和迪甘在家踢球砸掉瓷鸭子摆件，偷偷粘补结果把鸭子脑袋又粘反了的事能证明吗？还有你爱漂亮穿新球鞋结果站在场上一动不动怕弄脏的事我也知道哟。” “哈哈！我信你了。那未来，我能一直在圣保罗踢球吗？” “少年，眼光要更高一些，我都说了你会五次代表巴西出战世界杯，这得是什么级别的球星？至于你效力的俱乐部，哈哈，看看现在圣保罗球队的主客场球衣，你和这套配色的球衣挺有缘呢。” 卡卡继续笑，笑得又咳嗽。宁远连忙拍他的背，卡卡一把抓住他手腕，“上帝的使者，你透露了很多内容，谢谢你。我们能再见吗？” “那当然，我们会在美好的场景下相遇。现在别紧张放轻松，闪亮的未来等着你呢，躺下好好睡一觉吧，亲爱的。”他拉起被子示意卡卡躺平休息。 “你能握着我的手吗？” 宁远笑着点头，手指搁在他的手背上，摩挲后握住，再塞进被子里。 “我肯定会把当时自己手腕上系着的手绳送给你。”卡卡望着他说。“你送我什么呢？” ……他进入十八岁状态真投入。 “你看中了什么我就送你什么，卡小猪。” “不行，你得主动。十八岁的我很腼腆内向……你得主动把你的头发剪一绺扎起来送给我。” “……我觉得这个穿越时空故事的走向怪异了啊，亲爱的。” “我觉得不怪异。”卡卡固执道，“我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你后肯定会喜欢你，念念不忘你，渴盼再见到你。” 宁远想说夸张了，你十八岁时正宗一直男，还是会遇见卡洛琳和她恋爱结婚吧？还有我要是没捡到卡洛琳的手链，怎么和你认识呢？但他不敢——卡卡是病人，需要哄的。 “嗯，也许我们会在不同的情形下再相逢，衍生出不一样的经历，比如我就不曾转会，一直守着米兰和你。” 卡卡露出笑容，望着天花板：“你也不会受伤，巴西队和中国队在2014年的决赛里相逢……” 第165章 宁远瀑布汗，这太强人所难了。 说到后来，卡卡也越来越迷糊，最终在药效下睡着了，宁远这才撤出手，给他额头上贴了个降温贴，关灯离开。 卡卡恍惚真回到了十八岁的圣保罗。光怪陆离的梦如同一面棱镜，他站在后面，看着穿白大褂冒充医生的宁远拥抱年少的自己。他嘴角带笑，不停咕哝，“不去皇马……不分开……不受伤……” 到了第二天傍晚，被精心照料的卡卡退烧，他整天大量的饮水全都是电解质加维生素c，还有一天四顿新鲜水果和蛋白粉奶昔，每天三餐从各种粥汤到意面换着来，还会佐以用不放糖的牛奶制作的点心等当下午茶。 不负卡小猪之名的卡卡来者不拒。 第五天，卡卡检测为阴性，算是痊愈，但短短几天留下了很明显的后遗症：整个人，重了三公斤…… 同样感染的马尔蒂尼则拖了两个星期，退烧转阴后他试着锻炼身体，但只在跑步机上坚持了十分钟就感到难受。 “我的天呐！要是你告诉我你上跑步机我一定会阻止你！这是至少一个半月后才能启动的事！” 宁远每天只让卡卡在跑步机上走十分钟，也制止伊布再上场比赛。“都等冬歇期过了。” 这天，卡卡他盯着电视新闻，情绪低落难以平复，“我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 宁远一看，播出的是关于意大利养老院的新闻，以及世界疫情统计：巴西依旧几十万人确诊，每天死亡超过万人。卡卡想知道上帝为什么要让人类受苦吗？ “这个啊……”宁远实话实说道，“我觉得上帝他老人家对于人类也没那么在意。也许他更喜欢动物呢。当然，亲爱的，你是例外，一定在上帝的眼中闪闪发光，还是那句话，像你这么虔诚的人，上帝还不宠着你的话，虔诚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如果不爱你不予以你幸福非要折磨你，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在意虔诚信徒。教堂盖那么华丽，奉献收那么多，实质他完全不care，那就没必要再给啦。” 卡卡……他知道爱人尊重自己的信仰，宁远这个人，属于高兴了都予以尊重，但惹到了才不管什么权威上帝，他都要跳起来掀翻。那种蓬勃焕彩的熠熠生命力战斗力，冥顽不灵干到底的顽固精神内核，深深吸引着从小是福音信徒的卡卡。 教义从来就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巴西社会算宽容，早在十年前就裁定同性婚姻合法。现在连梵蒂冈的罗马教皇都公然表示，神职人员可以祝福同性伴侣。不过他的爱人从始至终的态度都是，“我干嘛需要别人来认证？我自己最大。” 卡卡和他在一起后也不找福音派牧师了，他习惯自己祈祷，许多个礼拜天他也会和宁远探讨宗教，从圣经记载的大洪水说到中国史前文明流传下来大禹治水的故事，探讨东西方一个建造方舟避祸，一个前仆后继改天换地。再指出欧洲中世纪黑死病爆发，因而引发信仰质疑，再到麦哲伦环球航行完成，证明神学破绽等，畅所欲言的同时，互相尊重无神论及有神论----谁也不强行说服谁。 现在卡卡看着精力旺盛没被传染的爱人，问他，自己是不是也有了免疫力，他想去教堂当志愿者照顾养老院的老人。 “不可以掉以轻心啊，因为病毒会变异，不过现在意大利流行的和我在中国注射的不是同一种，我也没感染……” “你说什么！注射？你的免疫力怎么来的？” 惊觉自己说了实情的宁远赶紧找补，“我这就是医学一期临床观察实验，证明是安全的！要不是还没有通过三期试验，我甚至想给你来一针呢……不过到年底……”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卡卡眼睛发红濒临爆发—— “别难过！亲爱的！我和你呆着没感染，已经证明测试出极好的效果！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批量生产的疫苗！”宁远赶紧朝他伸出双臂，努力安抚他，“你看我不是生龙活虎嘛？疫苗万岁！拯救人类！上帝保佑！” 卡卡被拥抱。他喜欢拥抱享受拥抱，但是——这次他恶狠狠地把大手俯在宁远后脖颈摁着他，又快要气哭了。 “你又哄骗我！”他咬牙。 宁远感受着卡卡的惊魂未定——心脏剧烈跳动，身躯甚至微微颤栗，他的紧张全因为我。宁远温存地把下巴搁在卡卡肩上，“我没骗你啊，我确实发烧了两天就好。只是没说具体缘故，不算骗人。” ……我一定会教训你。卡卡默念。等我退役—— 那当然还有两年。 第140章 2020世界足球先生 2020年12月17日，fifa在瑞士苏黎世公布了今年的世界足球先生获得者，参与最终决赛的三个人是拜仁的莱万，曼联的c罗和巴萨的梅西。 ……一年年的，宁远越来越觉得这个奖应该改名为世界前锋先生，看看大名单里的其他人，紧接着的是内马尔，姆巴佩和哈兰德。宁远非常可惜今年是线上颁奖，不然在台下坐着的姆巴佩脸色估计很精彩。大巴黎出自法甲，感觉在fifa的地位也有减分buff。不过话说回来，足球的最高荣誉已经变成非锋线莫挨边了。数据时代，人们更容易把目光集中在进球的集锦高光上，fifa要市场要经济利益要流量也就顺水推舟营造前锋巨星。 今年花落谁家？ 要知道，最终这三位可欧冠都没得到冠军。 拿到欧冠的姆巴佩能怪谁呢？法国人喜欢放假躺平，面对疫情踢了十几轮就彻底收场，他进球数只有莱万和c罗的一半，结果三甲不入。 梅西今年进球数比c罗差，莱万进球最多可他来自debuff德甲。所以如果押注的话，宁远有一个判断。 “你的朋友要喜笑颜开啦，亲爱的。他肯定恨不得和你来个当场紧密拥抱。” 沙发上的卡卡一手搂着已经年老的小狗蜜糖在怀中，另一手勾着宁远的肩膀，长腿休闲撩起搁在茶几上，人正惬意呢，忽然听说这话，明白他指的是c罗。卡卡笑了笑，“亲爱的，说得好像你没有拥抱过梅西和内马尔，把我晾在一边似的。” 那倒是。宁远理亏。他眨巴眨巴眼，握住卡卡的大手捧在脸颊边摩挲。“都多少年了……你还记着啊。” “你记着我就记着。”卡卡笑语。他已经在几年亲密相处中发现只要一提从前某些事，宁远就会更主动亲热他，且屡试不爽。 ……好极了。我的抑郁症就和你冷淡我有关，他理直气壮想。 两人一狗安生亲密的窝在沙发上继续看直播：在公布了最佳阵容，最佳教练和最佳进球等等后，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压轴宣布，本年度世界足球先生的获得者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他以42分领先莱万2分，领先梅西4分的成绩捧得荣誉！ 这一次c罗作为葡萄牙国家队队长终于没有换人了，连线视频采访c罗时，葡萄牙人喜笑颜开，而且一看就是头发打了发胶，耳朵钻石闪闪为了连线出镜打扮过。他公布自己的三票分别归属莱万，哈兰德和，卡卡。 哦，原来卡卡的5分中，有一分是c罗给的。 c罗除了感谢家人，感谢乔治娜外，还特别提到了卡卡，感谢他在疫情封闭期间对自己的鼓励，他终于再次捧得了这一荣耀！ 呵。在海岛上的事吧？ c罗表示现在他就联系卡卡！连线他！邀请他进入fifa的视频共享！ ——真发来了！待接通！ 宁远飞快开灯，亮堂堂光线下，卡卡眼明手快脱下t恤抓起一件白衬衫换衣服，使劲沾水理了理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手忙脚乱接通视频。他浑然天成英俊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开心白牙明晃晃。 他恭喜c罗，赞扬他今年最出色，c罗高兴地泪光闪烁，全世界见证。 宁远猫着腰，抱着小狗躲开摄像头。就让人以为卡卡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吧。 可是球迷火眼金睛，一眼看出这不像是卡卡公开过照片里的他家客厅啊！沙发不一样！还有他的这件衬衣！这件白衬衣！不是他一贯的阿玛尼！ 他一定在别人家里！！ 有些球迷觉得这有什么？他在宁远住处一起看颁奖有什么奇怪的？ 卡卡结束了连线。呼出一口气，但一看猫着腰躲摄像头的宁远，他又想，为什么不能干脆让别人都看到他们就是呆在一起呢？ 他犹带不甘地又大手一伸，重新一边抱起小蜜糖，一边搂住宁远肩膀，“再有连线我不动了，就这样出镜。” “哈哈。你喜欢就好。”宁远豁达说道，大男人勾肩搭背而已，正常。芒特赖斯，哈兰德厄德高勾肩搭背的照片还少吗？他的心思在想别的：曼联的无限开火权换来了今年c罗的荣耀当选，可是拉什福德、格林伍德等人的表现都跌落谷底，怪谁？随便了，我又不是曼联主席才不去操心更新换代的事呢。 他还可以肯定，梅罗两人在未来，粉丝会撕得更厉害。因为这两人都是两届得主，年龄什么也非常接近。不过，同样获得两届世足金球的莫德里奇似乎都被双方粉丝忽略了，推特上他的话题还不到这两位的十分之一，粉丝也一贯低调，不符合国际足联想要推的大流量球星。 第166章 再看梅罗两人粉丝争来争去快不死不休了，fifa和欧足协是不是也在其中煽动呢？反正巴萨俱乐部肯定参合了：之前有电视台爆了个大料，说巴萨管理高层雇佣水军发帖黑包括梅西在内的自家球员，发帖次数都快到6000万，并且还分别冒充皇马，c罗，马德里竞技的粉丝干这事。 他隔着衬衣捏了捏卡卡臂膀韧性结实的肌肉，“你我真是完美～～我记得你第一次当选世界足球先和金球奖的时候，以碾压的票数胜过梅罗两人。他俩翻一倍都比不过你呢！我09年那一次也就比你多三票。不过咱们两人，壁了其他人。” “哦！”卡卡兴致勃勃喜欢听。 “看，没有你我这样曾经毫无质疑一统天下荣誉的球星，现在进入内马尔梅西c罗三足鼎立混战时代——后面还有姆巴佩哈兰德虎视眈眈发起冲击，我敢保证每年都有大戏看。就拿明年说，欧洲杯和美洲杯都将举行，金球奖可以看成是欧足联和支持美洲的国际足联影响力大战。” 卡卡深以为然，可惜按他的年龄，已经不可能再被巴西队征招踢美洲杯，只能到时候为巴西，为内马尔等球员加油。 几天后的圣诞节，梵蒂冈的教皇发表致全城与全球信徒的致辞，祈祷和平与安定。 卡卡思考后，还是没把父母和儿女接来米兰，他们在通话视频中彼此祝福，共同云享用包括菠萝烤猪腿和水果蛋糕在内的重要圣诞大餐。 被卡卡拉进来一起出镜见巴西亲戚的宁远，是他明示暗示彰显的自己家庭一部分。宁远笑着由他遂愿——反正他俩同人文都在ao3上霸榜。 晚餐，卡卡祷告后，宁远笑着说了一个好消息。 灭活疫苗已经得到世卫认证，他打算和卡卡一家飞去阿联酋，让孩子们先把国内送到那边的疫苗打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疫情期间欧洲私人飞机使用率极高，问了一圈后，出租的都没空档。宁远只好把主意又打到某人身上…… c罗这个人，当他把你划入朋友阵营的时候，你会看到他的热心。听说卡卡要带儿女去阿联酋打疫苗，立刻慷慨出借私人飞机。 “我也想打阿联酋的中国疫苗。”他说。“还有我的家人。 “行。你和你儿子一起吧。但是这次不好带两家人，我先带你们打，隔天你再安排飞一次，带卡卡父母和你母亲姐姐来？” c罗没有异议，于是他的湾流g200就在元旦这天载着一行飞往阿联酋。当然免不了这位又喜笑开颜地po出和卡卡在飞机上的合照：“我和卡卡。”以及迷你罗和卢卡伊莎贝拉的合照：“可爱的天使们” 要是二十出头的宁远非破防不可，但现在他都无所谓了，淡定地翻看杂志。不过飞机上的餐食只有蔬菜和鱼这点让他忍不住叹气。算了，这毕竟是别人的飞机。 六个小时的航程很顺利，抵达阿联酋后宁远熟门熟路地带着家长孩子来到了某个豪华金光闪闪看着像度假村的地方，但实质这是私人医院。 卢卡c罗他们注射过程简单。等待的过程中，有两位被保镖护送的戴墨镜欧洲中年女士也进入了医院，其中一人先看到了在庭院里“留观”的他们一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打招呼去了房间。 “看，西班牙公主也来这儿打中国疫苗呢。”宁远认出了来人，微笑着说，“现任国王的两个姐姐。前国王是皇马球迷，不过14年的时候惊天大丑闻退位跑来阿联酋了。现任国王和老爹的一切影响都一刀切，变成了马德里竞技的球迷——马德里竞技毕竟是代表当地市民和工人阶级的球队。” 到了返程时，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玩游戏后睡了，c罗则非常有兴趣地听完了一堆西班牙前国王和他著名情妇的故事。得知现在西班牙起码有二十个男女宣称自己是老国王私生子女排队等待基因检测时，他再次感叹还是自己的办法好。 ——即使有交往乔治娜对方也给他生孩子，c罗还是要通过科技手段和别的女人再生。不过现在宁远已经不会再嘲笑他是繁殖癌了。 说着说着，c罗又向卡卡打探他恋爱对象胡安娜。卡卡敷衍着说已经见过面了，真不是丑八怪……“非常好看，还有长腿。” c罗想看照片。 宁远忽然开口，“我有啊！卡卡给我看过，我保存了。”说完打开电脑，给c罗浏览了他当初打算捉弄他时，用十几岁卡卡的照片修改p后的长腿美女图像。 “给你见识见识！” c罗一看“胡安娜”，立刻眼睛发亮了！多美的姑娘！白牙整齐闪亮！眼神像小鹿！！像模特一样的高挑身材！完全不输伊莲娜！完全符合他的审美！唉，她是卡卡正在交往的对象，否则他真的很想私信问愿不愿意和他生个孩子……他可以付她几百万美元！无论女孩男孩都是他的最爱！ 在卡卡的瞪眼示意威胁下，宁远啪地合上电脑。“看够了啊！这是卡卡女朋友！别瞎想。” c罗怏怏，坐回位置上。想祝福卡卡却又说不出口，“你可得慎重对待婚姻，别轻率再结婚啊。” 卡卡含糊哦。 宁远开腔岔开话题，“哦对了，我还没有正式恭喜你得到世界足球先生呢，可惜金球奖取消了，不然你要是今年再得一座，在数量上就有超越我和卡卡的可能了！” 本质像小孩一样的c罗一听就立刻振奋地发布了他的豪言壮语，今年他会率队葡萄牙拿到欧洲杯！也会带领曼联冲击欧冠！ “欢迎你们夏天来看我踢欧洲杯！” 宁远好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同期还有美洲杯？卡卡是巴西人！肯定要回国观看比赛。” c罗一听这话，立刻想到了某人——脸沉了下来。 宁远把他所想直接说出来，“梅西是美洲杯阿根廷队绝对核心，他要是拿到美洲杯，成为今年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欧洲杯比美洲杯含金量大得多！”c罗叫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还看不出来美洲杯身后是国际足联，欧洲杯是欧足联吗？fifa金球奖等是国际足联的。在这个前提下，你得拥有绝对优势才能封王。” c罗想了想，看向卡卡，诚挚地说，“希望巴西队捧得美洲杯。” 卡卡也笑着回应：“希望你带领葡萄牙队捧得欧洲杯，克里斯蒂亚诺。” 第141章 胜利的果实滋味美 回到意大利没几天，梅西在巴萨感染新冠的消息传来，他退烧转阴后却迟迟不能出现在训练场上的情况更引起了大众关注。 这是个体差异，同为足球运动员，内马尔伊布卡卡感染完十天后能够训练但是宁远阻止他们太过度，梅西这样的大概和马尔蒂尼一样，发现跑步撑不了十分钟，需要更长时间缓过来。 不过c罗却这时候于社交媒体上摆出自己在曼联训练的照片，炫耀身体强健。别人羡慕他就回复自己打了疫苗，被质疑他就说你嫉妒……风格一贯如此。 米兰，宁远陪着卡卡送卢卡和贝拉去学校恢复上课后，神神秘秘地说，亲爱的，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们开车抵达了米兰北部的罗扎洛市。该市不大，当地总共都只有五十名警察。市政厅更是一座不起眼的普通建筑。宁远带着卡卡步入，该市市长居然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一见面就摘下眼镜热情握手。 “我想去看看那块地，尊敬的市长先生。”宁远直奔主题。 那是一大块未开发的绿地。这个季节长满了雏菊和蒲公英，在意大利的蓝天白云下犹如油画一般美丽。 市长则还在介绍这里交通如何便利，米兰地铁终点站，奥林匹克中心都不远。 卡卡有了大胆的猜想，微笑着看向他的爱人。 可宁远不急于揭晓答案，市长也陪着他们继续在这个不大的卫星城漫步看风景。 “这里有一座修道院呢，卡卡，要不要拜访一下？” 意大利有上千座修道院教堂。眼前这座看着平平无奇，宁远参观后便以俱乐部之名为其“修缮”慷慨解囊了二十万欧元。 随后他向院长表示，这儿如果像米兰大教堂一样，能吸引更多虔诚信徒前来祈祷参加礼拜及唱诗，就会有更多神职人员慕名前来学习。 院长深以为然。届时他一定会被教皇嘉奖。 而罗扎洛的市长先生则笑容更灿烂。 没两天，关于本地修道院院长梦到上帝说赐予罗扎洛恩泽的事迹就开始流传。这个恩泽还出了细节：院长梦到天降金光灿灿的足球。 当地居民联想到市长说的米兰球队可能选本地建造球场的事，纷纷认为这就是上帝的指示。一个球场可不是普通球场！将带来商场！比赛日的人流！本市的发展毫无疑问将踏上一个新阶层！啊！罗扎洛就是上帝青睐的地方！ 于是该市上下翘首期盼。纵然ac米兰那边说还没有决定也湮灭不了热情。 ——宁远研究了米兰之前想营建新球场，以及城市一些大型建筑计划落空的原因，其所受到的阻力，除了经济条件，市政批复等，还有神学和古建筑保护势力居然也在作梗。意大利这个国家啊，这能办成什么事？ 第167章 他绕开米兰市政找到了渴望开发的卫星城，联系上壮志雄心的市长，又早早从神学下手给新球场披上上帝的旨意色彩来造势。再游刃有余地和圣西罗球场的所有方：米兰市政厅展开谈判。 要我修缮圣西罗慷慨解囊？这不是市政应该拨款的事嘛？ 呵呵呵。米兰市政想宰割他？总之他叫苦连天，自己没钱，没钱，就是没钱。连租金都必须减免。 结果他获胜。米兰市政厅负责本赛季休整草皮的费用还得给予城市双雄补贴。 每个俱乐部都在经历疫情期的难熬。他老爹买的英格兰球队更是砸进去好几千万英镑在苦苦支撑经营。而西甲，加泰的旗帜巴萨，继梅西感染后又爆出新闻：俱乐部选出了新主席，拉波尔塔上台。前任巴托梅乌——把巴萨薪酬搞得一塌糊涂，在梅西和他的小伙伴身上花光了大笔钱，去年夏天因为薪酬问题据说还雇佣公关公司黑自家球员的这位，早在去年十月就狼狈下野。 拉波尔塔在竞选时，强调肯定续约梅西。宁远看着流传出来的竞选片段，再想到巴萨一塌糊涂的财务报表：负债快十亿欧元了，他真是佩服死了这帮花钱不心疼的加泰人。 好容易三月份梅西复出，宁远发现他在场上散步时间比起上赛季明显增多，简直和自己最开始去皇马时有得一比。难道是对巴萨不满了？得知自己被黑心凉了？还是打算划水为了大赛提前做准备呢？ 他不是梅西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他只能看出梅西在欧冠小组赛和联赛中射门时，重心都与从前略有差别。 空场比赛给球员压力少，统计数据来看进球数目是增加的，但这事没有发生在梅西身上。感染后他的状态下降了。 那么卡卡呢？ 他戴着队长臂章，在场上一如既往勤于奔跑，汗水挥洒。米兰在联赛的继续霸榜和欧冠一路行进，22号付出的努力有目共睹。 今年生日，宁远要送他大惊喜。 不过，在五大联赛和欧冠都继续空场上演的2021年春天，4月下旬卡卡生日前，足球界爆发了一件大事： 意甲西甲英超，这“联赛御三家”合计十一个俱乐部宣布成立欧洲超级联赛。 宁远的米兰不在其中，因为野心更大还在一直和弗洛伦蒂诺谈：后来他同意不搞世界超级联赛，但欧超一定要拉扯诺丁汉森林这英冠级球队入伙，导致英超big6一直坚决反对。 没谈拢，弗洛伦蒂诺干脆说米兰的地位先搁置，暂时沦为“候补”创始人。 宁远一听，眉头一皱，这不英超球队欺负人吗？不干了！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我也拉拜仁和巴黎圣日尔曼来踢个“不被待见者联赛”。 弗洛伦蒂诺还想挽留，宁远说，唉，将来我和米兰就靠您了。欧超的荣誉邀请席位记得给我留一个。我也会用疫情后的俱乐部中国行来回报您。 弗洛伦蒂诺心知肚明是宁远自己不想参加才一直扯这扯那，但他是个体面人，两人交锋，彼此都不想撕破脸得罪彻底，毕竟当朋友总比当仇敌好。何况他还几乎是中国这个大市场的关键人物。 两人笑别。 米兰。 听到米兰有可能加入欧超风声的愤怒南看台极端球迷们把ac米兰俱乐部给围了，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国际米兰门口——那边板上钉钉是创始俱乐部，围堵更多。 难得两方球迷联手在各自的官网上发布了一篇檄文： “——直到上世纪90年代，足球都真真正正地属于人民。那时候欧洲冠军杯中各国球队实力接近，你来我往很有乐趣。然后，欧冠联赛的诞生让冠军杯的荣光不再，也是从那时起，大俱乐部和小俱乐部之间的差距开始慢慢展现，并逐渐成为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足球属于人民！足球运动早在很早以前就需要从各个层面进行全面审查，比如各国足协、俱乐部、高层人员和球员们。欧洲超级联赛的构想只是另一堆破烂，他们只是想假借“足球属于人民”的幌子达成自己的肮脏目的！” 念完其中两段的宁远非常欣赏这铿锵有力的遣词造句。但他不打算在俱乐部官网表态：小约翰给他传来了英格兰那边消息，球迷可更加义愤填膺！欧足联也暴怒！这欧超嘛，估计撑不了太久，米兰又没有挂在成员名单上，现在跳出去干嘛？ 米兰俱乐部在万众瞩目下发布的官网消息，是预祝几天后卡卡生日快乐！ 卡卡，此时一袭日常阿玛尼便装去了意大利电视台做节目。镜头下他神采奕奕，当被问及如何看待欧洲超级联赛一事时，卡卡微笑着说，他永远支持俱乐部的决定。 “而且据我所知，说米兰即将加入的消息并不准确。请球迷们相信，他们拥有的是一位卓越球员出身的俱乐部主席。球员的利益，球迷的感受，他绝对放在心上。宁远他和弗洛伦蒂诺先生在如何让欧洲足球取得更好发展的路上没有达成一致。”卡卡还开玩笑般提及了宁远说要拉上拜仁和大巴黎建立不被待见者联赛的事。 节目播出后，米兰球迷们没闹了。卡卡的态度清晰！他可是被称为第二个老板的人！ “不被待见”这词传出去刺激了德国人，球迷立刻联名发信函，明确说明不希望俱乐部踢欧超。 法国那就更简单了，大巴黎背后的石油财团不差钱，才买下欧冠版权！俱乐部才拿到一个欧冠！现在别人居然说要重开一个联赛玩？绝对不行！ 而欧洲，英格兰已经成为风暴中心。首相和王子纷纷下场旗帜鲜明表示反对。这次无论保守党还是工党全部异口同声绝不容许自家俱乐部加入欧超！ big6之外的十四家俱乐部联合起来呼吁立刻停止该赛事，而big6俱乐部门前就更热闹了，闹得俱乐部主席们一个个出来道歉。 短时间英格兰就出台法案，正告俱乐部要去踢欧超，就得脱离英超。 所以，在宣布成立欧洲超级联赛仅仅两天后，big6全部宣布退出，不但得继续给国内球迷道歉，英格兰足总还宣布要对他们进行大额罚款。 国际米兰见状也赶紧退了。跟着是马竞宣布不再参与。 至此，欧超御三家最后真正成了只有三家：皇马，巴萨和尤文图斯。分别属于组织欧超的主席及副主席和财政状况一塌糊涂欠下巨债只能等拿钱救命的巴萨。 宁远看着两天就垮台的欧洲超级联赛，再次感叹世上的纷争都是钱和权之争。足球土壤最好的英格兰已经有呼声直骂美国资本插手欧洲足球掠夺欧洲足球杀死欧洲足球——“摩根大通是从毛孔里都散发出肮脏气味的龌龊玩意儿！” “哈！没想到19号才成立的欧超，都没撑到22号你生日。” 笑着说话的两人坐在了一家十年来都进入米其林榜单的，斯里兰卡餐厅。 这时意大利的防疫政策是进入餐厅，剧院，体育场馆等地需要出示自己至少打过一针疫苗的绿色通行证。 但是最开始，意大利居然不认中国疫苗，不给予认证。 这可惹恼了宁远。 他在推特上告诉自己的粉丝这个国家不欢迎中国人——不然怎么会故意用手段剥夺华人的工作机会？以后也别来旅游了。俱乐部？他考虑宣布暂时关闭，或者卖给阿布，自己去英格兰，再把愿意走的球员和教练全部带入英国诺丁汉森林，相信我，一个赛季，咱们看看成绩？ 意大利旅游部长看到这话冷汗直冒。他就指望着疫情过去后大批中国游客促进旅游业重新繁荣呢！体育部长也头昏目眩，ac米兰是现在意大利体育界的王牌！欧洲足球第一档俱乐部！可不能球员全都跑去英格兰啊！ 没几天那位总理就邀请ac米兰俱乐部主席前往罗马官邸共享晚餐。说一切都是误会，本来认可中国疫苗就在审批程序里，现在加班完成程序审批，一视同仁都可以得到绿色通行证。 宁远也微笑着当场发了推特。误会，都是误会～～ 权利需要争取啊，看准软肋下手。 所以，今天能够和卡卡一起出示绿色通行证坐在餐厅里，属于格外甜美的胜利果实。 餐厅地点是宁远选的。过滤掉了米兰的著名意大利餐厅和卡卡家乡菜巴西餐厅订下这儿作为生日前夕晚餐自有道理：鲜虾水果沙拉里有大块新鲜菠萝，推荐招牌菠萝猪肉饭里，酸甜菠萝更是完全中和了肥肉的那点儿腻，卡卡吃得十分满足。 “生日礼物要过了十二点才能送给你，亲爱的卡卡。” 结果，回到家卡卡也不肯睡觉，非要等到十二点收礼物。 “别，耽误了睡眠会老得快哟，皱纹多。” 看着宁远三十岁了依旧像初入大学的脸——东方人肤质细腻，卡卡更是知道那欲罢不能的抚摸手感……他连忙紧张摸了摸自己眼角。 他怔怔地。 “亲爱的，别在意，你二十多的时候其实也有呢，但是对于你如同你米开朗基罗雕塑般美男子的容颜来说，这算什么？” 第168章 被夸的卡卡不信自己二十多就有纹路，宁远只好给他看自己收藏的照片，随便点开一个叫2007的文件夹，果然找到了一张特写大图……他第一次捧得大耳朵杯时，意气风发畅快非常，但漂亮浓黑的眼睫下眼尾都有痕迹。 “更早也有。” 又点开一个2004文件夹，二十二岁的卡卡身穿米兰红黑球衣，右手握拳直指胸口徽章，他开怀笑着，露出白牙，可是明亮的眼睛下方—— “这是眼下笑纹！”卡卡坚决不承认。 “那我多么希望这样的笑纹多来几条啊。”宁远伸手轻轻触碰卡卡脸庞，又吻向他眼睛，感受浓密眼睫眨动的甘美。 “因为这代表你时常都开心极了，我亲爱的。”他抵着卡卡的额头呢喃，“世上还有比你幸福快活更重要的事吗？” 卡卡也沉醉了，他把皱纹不皱纹的抛到九霄云外，主动回吻着宁远，“当然有……那就是你。没有你……我既不幸福也不快活。” “不，不，亲爱的，只要有足球，你就会幸福快乐。” 第142章 圣西罗王子球场计划和录音门 四月的这个春夜不知不觉下起了雨，阳台上的一排茉莉花迷迭香都在颤颤巍巍中尽情承接享用甘霖。一夜过去，意大利的阳光在七点多明晃晃升起，重新照亮城市，昨晚黑甜中被雨露浇灌滋润透了的生命迎来了蓬勃焕发，精神抖擞的又一天。 垂坠的天鹅绒窗帘被拉开，里层薄纱挡不住光线，卧室由暗变亮。 那张承载许多见证许多的大床上，光溜溜趴着裸睡的巴西男人翻了个身，还没有彻底清醒。他嘟囔着伸展手臂，想要把身边凑近的人当抱枕紧紧搂住再睡个把钟头——手掌被握住了。 温暖熟悉的唇在亲吻他的掌心。“亲爱的，要不要看礼物？ 啊，生日礼物。 卡卡这才睁开眼睛，先仰起脸—— 宁远会意。“啵啵”地两声，左右脸颊来个早安吻。他已经刷牙洗脸完毕，薄荷雪松冷冽的清香让卡卡忍不住深深呼吸，露出笑容。 “生日快乐，我最最亲爱的卡卡。” 卡卡顶着蓬乱的头发坐起来，眼睁睁看着宁远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差不多五英尺长的椭圆状大件，上面盖了遮布。 原来礼物就藏在床底下。 “亲爱的，揭开看吧！” 卡卡也顾不上穿衣了，兴致勃勃扯下盖布：哦！他眼前一亮！是一个乐高模型！巨大的圣西罗足球场模型！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拼的！没拼完就放在床底下，你一直没发现，哈哈。” 卡卡顿时觉得自己太多时候不在家了。男人永远是少年，对这大玩具就和对机械工具各种车子一样难以抗拒。 “真好，但我也想一起拼。”他认真抗议道，“你不能撇下我自己玩。” “放心！先给你看一看成品，随时可以拆了再一起拼。” 卡卡点头，满意地看着球场中央，里面还有穿着米兰红黑队服的模型小人，卡卡找到了自己，小方头22号，居然还捧着小小的金球奖杯！他笑着打量一圈，“怎么没有66号小人？” “因为这是你07年首次捧得金球后在圣西罗球场的庆典仪式呀。那时候我还没来呢。” “可我还是想要你。” “那好吧。” 宁远又从盒子里拿出迷你小人配件，卡卡自己动手拼出了66号，开心地把它放置在22号小人身边并肩而立后仍然不满意，要摆布小人手牵手才行。 宁远搂住了他宽阔的肩膀，依偎着说，“亲爱的，我懂得圣西罗对你的意义，不过，我已经开始请俄罗斯建筑大师设计一个新球场，地皮就是咱们去看的米兰卫星城罗扎诺里，地铁m2线终点站几乎直达。目前正在和所属公司谈判，估计4000万欧元价格在这两天能买下。嘿嘿，俱乐部和私人公司之间的交易，根本不需要米兰市政的同意。” “我猜到了。”卡卡也喜笑颜开，“米兰要有自家新球场。这对于俱乐部的运营很重要。完全的门票收入和冠名权收入都是可支配现金流。” “冠名权嘛……其实已经决定了。” 他的眼睛熠熠发亮。宁远很有信心，新的完全属于ac米兰俱乐部的球场必能伫立——“到时候，我会通过你父亲博斯科先生的渠道，让他公然拿出一亿欧元来买冠名权，哈哈哈，这样我就能公开拍板，新球场冠名为‘圣西罗王子球场’。其他人知道，这就是以你命名的球场，是一位父亲的爱子之心嘛。要是谁不服也拿一亿欧元给我～” “不许推辞。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优雅大气了，不但承接了圣西罗球场的旧名，还寓意年轻赤忱和强大，有无限希望，我就要叫这个，万分契合俱乐部的气质。” “我亲爱的，圣西罗的王子殿下。昂首挺胸长腿大步的骑士王子英姿就是俱乐部的胜利徽章。请接受以之冠名的新宫殿。我们会在其中运筹帷幄，打下一场场战役，米兰球迷的欢呼声会在上空响彻，冠绝天下的荣光是王子的登基王冠。亲爱的，我亲爱的，你期盼吗？” 被说得心襟激荡万分感动的卡卡反手用力勾住他脖子，两人再度滚倒在床上。卡卡双手捧着他脸颊，以热烈亲吻表达心情：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几年来，米兰城中两个俱乐部的极端球迷一直组织着在市政厅前抗议示威，他们要俱乐部腾飞！扯后腿的困境必须打破！就是要有新球场建造权！ 宁远其实有两手准备，城外的地是计划a。 疫情令米兰市政收入锐减，这是个机会。宁远说要修缮掏钱也不是不行。计划b，他同意一次性出一笔钱，买断圣西罗这块地九十九年完全自主权，答应了这事他才会掏钱修缮场馆，否则就让市政厅自己拨款吧！ 米兰市政厅正研究要不要让ac米兰买断呢，投票battle中。受够了他们可笑办事效率的宁远干脆把俱乐部买下卫星城一片地的事证实了。球迷们全体鼓掌叫好，表示这次新球场可不能再拖个十年八年！ 宁远更画饼描述卫星城新球场崭新的设施，还会附带电影院和餐饮区，非比赛日也开放参观门票，让游客观看草皮保养等。对了！市里还有一个教堂！大家可以周末去做做礼拜，祈祷球队赢之类，是不是一条龙服务？ 卫星城市长乔瓦尼笑容满面，认为自己城市要起飞了！巴不得米兰快快投入自家怀抱。 石化中的米兰市政生怕两支球队都跑了，连忙一边主动和国米谈，一边和米兰协商。 春夏之交的大好光阴就在忙碌中一天天过去。ac米兰的操作给意甲带来了希望。国米罗马那不勒斯等俱乐部纷纷效仿，有的自己买地，有的则和当地市政交涉要求拿下九十九年自主权，意甲这个赛季可谓闹得轰轰烈烈。 不过，联赛领头羊ac米兰在欧冠半决赛中不幸输给了瓜迪奥拉的曼城，止步四强。同时皇马也输给切尔西，冠军争夺战在两支英超球队间展开，最后切尔西凭借去年夏窗买入的哈弗茨一记进球一比零捧杯，阿布大喜，看！没有了宁远的蓝军也夺冠了！ 在五大联赛收官，欧冠也结束征战，大家等着欧洲杯美洲杯开启都很闲的时间点，新的风暴席卷而来：西班牙的《机密报》突然爆出新瓜：独家披露老佛爷在2006年的一段录音。 此时距离欧洲超级联赛宣布才两个月。 这是欧足联和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斗争激烈的产物。欧足联想方设法抓弗洛伦蒂诺的小辫子，于是这多年前的私下录音就被公开。 录音里老佛爷直指皇马前队长卡西懦弱，在女人面前像条哈巴狗，从来不是皇马的一份子，球迷崇拜他是皇马巨大的失败！而劳尔对女人有心理创伤，他和菲戈一起把持分裂更衣室祸害皇马，害得自己06年致辞，都是狗娘养的。 涉及到的三名球星都鼎鼎大名，但他们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回应。 老佛爷则指责这录音是经过剪辑的，想勒索自己一千万欧元，没门。 然而几天后，《机密报》又放出了一段2012年的录音。这次弗洛伦蒂诺主要骂的对象是c罗，门德斯和穆里尼奥。 他骂c罗是个弱智儿童，是个疯子、病人！因为加薪失败，在为皇马进球后就不开心不庆祝是白痴行为！！“你认为这家伙是正常人，但是他不正常，否则他也不会做他曾做过的所有事。” 骂穆里尼奥和c罗一样都不正常，是极度自我中心的人，特别自负！都被惯坏了！还太会挑衅，所有人都讨厌他们！ 至于门德斯，老佛爷说他根本管不住他的客户。只会赚钱纵容客户自大变巨婴。 皇马的此轮回应是一切都是针对欧洲超级联赛的阴谋，他一定会诉诸法律。 神奇的是，这次c罗也想回骂但终究被“管不住客户“的门德斯摁住了。说这都十年前的言辞了！还是私下的！录下来的人才用心险恶。 确实，意大利的宁远听到录音后都忍不住反省自己有没有骂过谁——没有，他的言辞不存在被录音放出塌房的风险。 第169章 不过录音门没有收到欧足联想要的效果。西班牙舆论，尤其是马德里的皇马球迷甚至认为老佛爷骂得对，清洗一些人也做得对。大家公认老佛爷是个把皇马俱乐部利益摆在一切之上的人。 仔仔细细听完全部录音的吃瓜群众还总结了各人挨的骂，最搞笑的是骂科恩特朗，骂他智障蠢货居然无证驾驶。 通篇弗洛伦蒂诺只夸了三个球员：齐达内，贝克汉姆和宁远。被夸的三个人仿佛正好证明老佛爷眼光多精准。 齐达内上任皇马教练后每年都进入fifa颁布的最佳教练人选名单。被夸彬彬有礼的贝克汉姆转型成为成功商人，宁远回归米兰后在自己几乎不上场的情况下让米兰在欧冠连年取得好成绩，经营俱乐部让市值几年就翻倍！ 弗洛伦蒂诺有大段他关于宁远的真实看法引起共鸣。 ——“他和我这辈子见过的所有球员都不一样，知道吗？那群奇葩曾让我对球星这个群体产生恐惧，世界上再没有比足球明星更离谱的团队！他们都在无休无止地争斗攀比一切！” “但宁远这个人根本不在意薪酬，给他多少都无所谓。c罗在金球奖颁奖典礼结束后向巴萨打探梅西薪酬的事我知道。巴萨故意向宁远透露梅西拿比他多的钱的事我也知道！一个不平衡闹腾要加薪，一个毫无反应。这就是区别！” “宁远他根本不打算在皇马建立球迷崇拜——没看到他公然嘲笑说看球迷不爽他就舒爽了吗？皇马球迷对俱乐部球星要求很高，其他人都希望得到球迷认可，但他却完全不在意。这是不是和他是著名寺庙的弟子，没有世俗的热望有关？” “他把奥迪赠与的车全部送给俱乐部使用，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一辆跑车都没有，这正常吗？他当然不可能不会开，大概是一种冷漠的情绪：就是毫无兴趣。和博得球迷喜爱一样，他毫无兴趣。他看待男女关系也和看豪车一样淡漠，眼里没有丝毫热情，你说他不正常？是吧，他极可能是个性冷淡。” “我想要能带来胜利又不会以功勋自居绑架俱乐部的球星，他就是理想人选！我受够了以为自己影响力凌驾俱乐部之上的蠢货！” “他这个人非常聪明但又性格不正常，我知道。我会想办法让他变正常。他明摆着对那个黑不溜秋的巴西小娃娃新人有兴趣，我会买下来，让他开始助攻传球，起码在球场上当个正常球员。” 听完全部内容的宁远…… 卡卡只想笑，宁远性冷淡？哈哈哈哈。 而吃瓜群众则齐刷刷看向“黑不溜秋的巴西小娃娃”，内马尔！嗷！是内马尔救赎了不正常的性冷淡宁远吗？ 嗷！真是感天动地的好哥们情谊！ 第143章 美洲杯和白月光 “黑不溜秋的巴西小娃娃”在十年后已经是皇马核心主力，拥有几乎除了世界杯冠军之外的所有荣誉。此时他已经被征召回巴西，参与本届美洲杯角逐。对于疯传的录音门，他觉得基本和自己无关，至于大家嚷嚷说他和宁远是cp，内马尔就更坦荡了：明明是好哥们，带他走过了最快活没有压力的职业生涯阶段。 他的认可想象力就到勾肩搭背为止，妹妹给他看的同人文尺度可把他给吓坏了。 “实际情况是，第一步他就会踢飞我。”内马尔正告拉菲拉别把这东西再给他看。 “随便你，不过还有很多宁远和卡卡的文呢。好奇吗？” 这个……有点好奇。 他万万想不到正主宁远常常看着同人文对于违反常识的情节笑得乐不可支，但也有时候会通过内容找play的灵感……反正圣人说，食色性也。宁远就是要全方位各角度碾压卡卡在上一段婚姻中的体验。 大西洋上空的私人飞机里，琳琅满目的餐食包括中式虾饺春卷拉面和巴西虾荚，木薯煎饼等。用电烤箱加热做这些味道也就六七成吧，不过并不耽误两人面对面坐着开心享用。 卡卡在这个夏歇期一开始便打点行装，赶回巴西，一落地更是马不停蹄奔赴巴西队美洲杯的集训地——巴西来科马利庄园。 大龄的他并没有被征召成为国家队球员，而是受邀请当，陪练。 卡卡很高兴地接受了，他对巴西祖国一片赤忱之心。随行的宁远笑着说他简直是颗螺丝钉，巴西队哪里需要他就把他往哪里拧。 一行来到庄园，迎接他们的是主教练蒂特。在上届世界杯时大家就是熟人了。 蒂特满意地看到不但卡卡义无反顾地自费前来为国效力，他的好朋友宁远也跟着来了。他等于一下得到了两个优质陪练！其中一个还是能模拟梅西的极品！兴奋！我真机智！ 因伤没有参加上一届：也就是2019年美洲杯的内马尔作为巴西国家队十号核心正在训练场上矜矜业业练球，他热情拥抱了卡卡和宁远，努力在脑子里抹掉他们两个的同人文情节。 本届集训前，内马尔兴冲冲对着媒体立下誓言说，等这次巴西卫冕捧杯！他就和布鲁娜结婚！ 这……宁远想到他在俄罗斯世界杯前也这么说的，这一拖就又三年了。 觉得有点儿怪怪的。为什么想结婚还要找时机呢？在训练后休息时，他直接问内马尔，“你是不是遇到了很多诱惑啊？” 内马尔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行吧，我也是球星。你遇到了什么我很了解。” 宁远想起每次自己打开社交媒体都要删除的许多内容，还有他每年伦敦时装周或者米兰时装周都会被很多国内女星“偶遇”并“邀约”的经历，感慨道，“亲爱的，你的人生之路毕竟是你自己主导，只是，有些事情如果开了一个头，它就很难再停下来。你自己要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内马尔承应会好好考虑。他作为新一代的巴西核心，长相还不错，确实有无数的女粉丝向他大献殷勤，他爱布鲁娜也没出轨，只不过推特或者ins上他看看对方的照片或者随意聊几句没什么吧？ 当晚十点，巴西队员严格遵守赛前作息都睡了，但陪练不被管束。健身房游泳池里，宁远又和卡卡大大方方凑在一起。他们俩齐头并进游了三个回合后，见周围再没有其他人，便趴在泳池旁嘀咕。 “内马尔对布鲁娜估计是七年之痒了，激情退却……可是假如错过了她，恐怕他从此就再也尝不到有真挚感情的结合是什么滋味了，他可能会走向另一个方向，我指的是寻求肉身纯刺激享受。” 卡卡一惊，很想去和内马尔聊一聊。但宁远哼哼一笑，“你去劝他走入婚姻？和年少时就开始恋爱的姑娘是嘛？你要告诉他婚后生活很美好是嘛？” 卡卡……他笑着伸手揉了揉对方脑袋，“我知道我没有说服力。” “是啊，你一劝他他就问你，这么好怎么还离婚了。你怎么回答？是不是说恋爱时的甜美足够覆盖离婚时的痛苦眼泪啊？嗯！” 卡卡望着宁远，顿了顿，他露白牙咧嘴笑，“亲爱的，你这是有一点儿嫉妒吧？我居然很高兴。你已经很久都是情绪平稳的样子，我都担心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之间激情淡去。” 什么话啊。宁远游开，转身扒拉水猛地泼向卡卡。“够不够激情啊？你清醒一点。” 卡卡也不躲，笑哈哈地任由水泼了自己一头脸。他是真的挺高兴——虽然福音书里明言，爱是不嫉妒……但宁远对自己过去的恋爱婚姻经历无动于衷绝对不行。 “卡洛琳已经要再婚了，亲爱的。”他高兴地说，“婚礼定在今年圣诞节之后或者元旦左右。她邀请我参加，我一个人带卢卡和贝拉很吃力，你能帮我忙嘛？” 什么啊，说得好像保姆不存在一样，但是宁远一口应下，“好啊。和你一起公开大方出席就出席。包管把婚礼风头抢一半在我们身上。实现你对卡洛琳再婚的不爽？” 唉。卡卡摇头笑了。 等披着浴巾回到房间里，卡卡一边擦头发一边又说，“实际上，我和卡洛琳在婚姻后期……你离开米兰后，没多久我和她日常已经有了争执。她不满我是一个以足球为生活核心的人。我是我自己足球世界里的国王。” “那正巧了。”宁远哼一声指向自己，“说明你的天选另一半就该是我。我可是整天围绕俱乐部和国家的足球事业团团转，劳心劳力的人啊。还有你，我对你就像行星围绕太阳旋转一样，卡卡，你就是我的太阳。没有你，我都是一正宗性冷淡。需要你照热我的心田，点燃激情。” “这话应该我来说。”卡卡笑道，“我们互相吸引，互相围绕。你都说了太阳了，那我就说，你是我的月亮，那么美，心中潮汐因你澎湃。” 宁远很满意月亮这比喻，重复问到，“那我是你的白月光吗？” “是啊！”卡卡居然冲着宁远开腔唱起葡萄牙语歌，lua，即月亮。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地面，而我想拥有你，一夜又一夜。” 卡卡那歌唱的水平属于上帝关窗。但宁远就是听得痴醉，上头。哈哈！他可是白月光了！ 第170章 等一曲唱完，他的手已经箍到了卡卡肩头，和他鼻尖蹭鼻尖。 卡卡忽然问要不要去浴室再洗个澡。 哦哦！ 好，反锁上门，两人步入浴室，瀑布般的温暖水流从头淋到脚，水气氤氲让彼此的眉眼更加朦胧，卡卡的漂亮喉结也在哽滑。 “你是性冷淡嘛……亲爱的？”他故意低低问。 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在前。宁远像只馋猫一样咣咣猛咽口水，扑过去亲吻。 …… 好容易把头发吹干的宁远又笑着接受了卡卡的邀请，钻他被窝里一起睡——这回只是纯睡。当然他也没忘记掩人耳目地把自己的床上弄乱。 卡卡喜欢耳鬓厮磨，喜欢拥抱手紧扣。喜欢听他的心跳声，喜欢牢牢把枕边人拽在怀中，喜欢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所爱之人。 他还喜欢哼哼唧唧赖床要奖励才起来，喜欢支使宁远给他亲密剃须，喜欢吃饭时挨着坐，喜欢在训练时一起拉伸，跑步。更喜欢那默契无双的传送配合——今天宁远从边路送出妙传助卡卡射门得分，陪练组又击败了内马尔领衔的国家队。 巴西阳光下，卡卡爽快地笑着，大汗淋漓结束了又一天的愉悦日常。 5月31日本届美洲杯才被指定由巴西举办，6月14日，美洲杯匆匆开赛，没有售票全部空场。卡卡和宁远只能守在电视机前见证了巴西队战胜委内瑞拉的首场，而隔壁的劲敌阿根廷则首轮战平智利。 本届美洲杯总共也就ab两组，合计十支参赛队伍。凭心而论，宁远认为还是分为五个组，总共二十四支球队进入正赛的欧洲杯含金量大。要知道哈兰德厄德高所在的挪威队都没能进入呢。 同样推迟的欧洲杯在美洲杯开赛那天出了奇葩事件：主角c罗，他在对阵匈牙利的赛前发布会上，把赞助商可口可乐公司的两瓶可乐堂而皇之从自己面前移开，拿了一瓶矿泉水，表示喝水不喝可乐。 此举导致可口可乐公司市值下跌四十亿美元。 宁远认同水更健康的理论。但是抛开剂量谈坏处没意义，当被媒体采访对此事感想时，他笑哈哈地表示，每个月吃一次炸鸡薯条，配一份中杯以下的可乐之类，是运动量大的球星也可以接受的“正常犒赏”，他佩服一直有毅力当饮食清教徒的人，但自己从来不是其中一员。因为人类对糖分和高热量含脂肪食物的渴望，其实深深印在基因里。长久不理会基因的呐喊，人都会因为无法产生多巴胺而变暴躁。 他的采访视频被可口可乐公司采用作为回应后，股价又涨了回来——这个采访。其实是欧足联见大赞助商被得罪后，迅速想出来请宁远出场做的描补：宁远可在2010年就为可口可乐拍过世界杯宣传片。 此事之后，效仿c罗行为的有，表示自己无法抗拒冰镇可乐当场吨吨吨喝的也有。最终欧足联正式告诉所有球员和工作人员，再有人移动发布会上的赞助商饮料，必定被处罚。 c罗粉丝说我罗真心性情不碰垃圾食品，黑粉则抓住了机会放肆嘲笑，直接把c罗曾经先后代言可口可乐和肯德基的广告图给掀了出来，看，2013-2016投放中东地区的广告，这左手全家桶，右手炸鸡腿边吃边赞美的人是谁？收了两百多万美金代言费吧！大肆嘲笑指责他健身罗不碰垃圾食品人设。 看吧，最全方位了解目标多年事迹的，一定是这人黑粉。 今年金球奖评选还没开始，各路粉丝的血雨腥风就先降临。 20-21赛季欧冠捧杯的是切尔西。可宁远不认为队中有谁会被金球奖青睐。就看三大巨星在美洲杯欧洲杯的发挥了——正所谓，二桃杀三士，两大洲两个冠军三名超级巨星相争，结果还没出来呢，粉丝们就先干仗造声势。 内马尔除了一被侵犯就在地上打滚之外没什么地方可黑，没办法，宁远离开皇马后他被犯规次数直线上升，虽然队友尽力帮助，身高体重不具备威慑力的他也被逼得自己总结出了自我保护方法，而众所周知，大神宁远是站他的，在他这么干被笑话时，宁远直言他都受伤十七次了，足球前锋想正当保护自己，延长职业生涯有什么问题呢？桑巴足球的传承者还在球场上演绎足球的艺术这是广大球迷应该感到幸福的事！ 被他一站台，黑内马尔的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但是剩下的梅罗两人就不一样了。再次贡献了世界级别的粉丝群体大战。 先有人发动画片讽刺视频，让南美人明言希望梅西捧得美洲杯，这样疲倦的美洲球员们就终于可以休息了。瞧瞧今年这奇葩赛制！小组前二在进入决赛前不会遇到另外一个小组的前二名球队！不就是为了保送谁吗？ 后有无接触反重力碰瓷长篇跳水集锦视频致敬葡萄牙表演大师，并配文，奥斯卡之夜，世界戏剧日统统属于他！ 粉丝撕来撕去，但最重要看的还是正主表现。而c罗，显然要倒霉一些：6月23日，欧洲杯卫冕冠军葡萄牙大战法国队，c罗于第59分钟在禁区内制造犯规得到点球，梅开二度扳平比分。他狂奔庆贺时，愤怒的法国球迷向其怒扔东西，水杯砸中他背，跟着一支满瓶可乐也砸向他——c罗躲开了，镜头又被黑粉剪辑进入了他的躲球集锦中。 美洲杯赛场鲜明的对比出现：阿根廷队在a组三胜一平成为头名，梅西助攻进球均不错。 而以小组第三名晋级十六强的葡萄牙，万众瞩目的葡萄牙在接下去的比赛中输给了比利时被淘汰，三十六岁的c罗在本场较量中其实尽力了，身体对抗关键传球都做得合格，但——他在比赛结束后怒摔队长袖标，不但扔地上还踩了一脚，又一次展现了球技依旧能算巨星，内核则如十年前弗洛伦蒂诺骂的一样，是个巨婴的本色。 扔袖标这新闻被迅速传播，黑粉兴奋，直指巨婴扔袖标不是第一次了。2012年欧洲杯输德国就干过知道嘛？ 队长袖标代表着忠诚担当和热血，是球队领袖象征。卡卡的米兰队长袖标每次都被他珍视小心佩戴，他理解所承载的荣誉责任——多年前，他从马尔蒂尼身上感受学习。 所以连卡卡都觉得克里斯蒂亚诺做得不对。 “他啊，恐怕再也拿不到金球奖及世界足球先生这种荣誉了。”宁远直白说，“其一是状态在下滑，年龄不饶人。其二是扔袖标口碑如此，还之前雪上加霜地得罪了欧足联大赞助商。人家花钱支持欧足联办欧洲杯，这位一上来居然砸了金主的场子。这事，门德斯怎么洗都没用了。可别以为金主或者欧足联不记仇。你看，不然怎么2012年扔袖标不被宣扬，现在再扔，全世界都知道了？” 第144章 都不愉快的夏天 7月11日，美洲杯决赛，阿根廷对阵卫冕冠军巴西队。不过美洲杯上次比赛就在2019年，这要不是疫情了应该是2020年美洲杯，确实符合很多人说的快变成“每周杯”了。 卡卡和宁远守在家中的大电视屏幕前观看比赛。这一路陪练看着巴西走来，队伍的缺陷宁远门儿清。 中路，中场。没有一个可以顶替卡卡位置的攻击型中场。巴西国家队也不是皇马能买来所有位置上的优秀球员，这就导致内马尔习惯地边路拿球内切时，得不到支援。 反观阿根廷队，梅西的小伙伴们要给力一些，迪玛利亚和劳塔罗，还有非常出色的德保罗都能配合他或中路接应，或边路突破。 双方都高位逼抢踢阵地战，几分钟就出现一个犯规。内马尔孤掌难鸣，不过梅西的个人发挥也并不是很出色：一个极佳的单刀机会他没把握住。 “他也无法像三十岁之前那样，晃过几人轻松一捅射进球门了。”宁远感叹道，试图让紧张捏着一把汗的卡卡轻松一点。 足球是一项抓住机会就能清晰决出胜负的运动。 上帝在今天偏向了阿根廷，在进行到八十分钟的时候，迪马利亚接队友中场传球，直接杀入巴西队禁区，面对门将一脚挑射，进球了！ 终场哨响，阿根廷球员狂欢，梅西高高举起美洲杯！这是阔别了阿根廷多少年的美洲杯？ 屏幕上内马尔垂泪，屏幕外卡卡也捂住了脸。 宁远立刻拥抱他，无奈地拍拍他的背，不断亲吻他的头发，无言地安慰爱人。 好在卡卡两天后渐渐恢复了心情。他也同意宁远所说的，只要尽力了就没什么好遗憾的话。内马尔尽力了，你我也尽力了，至于阿根廷，嗨，你看《别为我哭泣阿根廷》这歌在之前大赛都流行多少次了。 “可别再纠结还有什么地方你没做好了，亲爱的！你已经做到了最棒。” 被握着手特别强调的卡卡，微笑着点头。 他们又一起偎依在沙发上，观看欧洲杯决出最后的胜负：居然是意大利队战胜英格兰夺得冠军！ 意大利阵容中，门将后卫中场前锋均有出自人才济济ac米兰的球员。宁远非常满意，代表俱乐部也给球员分发奖金！ “可是这个冠军并不代表22年卡塔尔世界杯的入场券，意大利人啊，仍需努力。” 第171章 世预赛亚洲区也开踢，中国队晋级了十二强，出自ac米兰青训营的两位年轻小将均被征召入队，宁远观摩了一下国足从四十支队伍里杀到十二强的比赛片段，再看对手澳大利亚日本沙特越南阿曼，觉得拿到一张入场券也不是不可能。足协邀请他现场观战9月7日的中日对决，为球员加油鼓舞士气，他答应了。 夏歇期剩余的日子，宁远呆在巴西，一边关心他的针叶樱桃种植园事业，一边处理俱乐部事务。 “马尔蒂尼发来的邮件，亲爱的，下次叫他抄送你一份。” 卡卡附身，环着宁远，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一起看笔记本电脑，“还是等我退役了正式加入俱乐部管理团队再发我吧，亲爱的。” “也好。未来的俱乐部形象主管里卡多先生～你要负责的事多着呢，除了本职工作，你还得帮我一起拍板决策哟。来，亲爱的，看看马尔蒂尼的决定。” ac米兰以每个六千万欧元的转会费卖掉了不是绝对主力的多纳鲁马，恰尔汗。把他们分别卖给了尤文图斯和国际米兰，又花一百万欧元买了个法国后卫卡卢卢。两百万英镑签下苏格兰边后卫艾伦·希基。实现了夏窗交易丧心病狂的盈利。 这也是一个吃瓜吃到饱的夏歇期。 美洲杯结束一周后，内马尔与恋爱多年的布鲁娜宣布分手震惊了巴西群众。这是继当年卡卡和卡洛琳离婚后又一对公认金童玉女散场！ 宁远知道一点儿内幕，大概就是当内马尔表示我还不能结婚的时候，布鲁娜崩溃了，把他和别的女人那些聊天记录全都打印出来，甚至用光了一盒墨粉！再逼他一页页读出来——内马尔哪里受得了这样？开始还说了几句软话，后来干脆表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过火越界了！ 布鲁娜心凉，当即要求分手。内马尔居然，同意了。 卡卡和宁远赶到他家时，正看到内马尔在手机交友软件上疯狂约人，还排了号码，并要求对方提供医学诊断健康证明。 ……宁远从前吓唬他的传染病，也不是没被巴西青年记住。 “我不需要她。”内马尔语速飞快和卡卡倾诉道，“她管太多了！我明明只是聊天！什么都没干！她凭什么发火？” “聊天聊天气吗？”宁远问。 内马尔不想告知他们自己聊了些什么，只强调，“我什么也没干！她凭什么骂我花心！” “现在你就打算把所谓的罪名坐实嘛？”宁远盯着他。 “为什么不？我喜欢这个！你看！” 宁远一看，这也是一个叫布鲁娜的姑娘，宣称自己爱内马尔多年，渴求偶像青睐，并且“你这样的男人是无数巴西女郎梦想交往的对象！如果我能成为你女朋友，我不会介意你再和别人一夜情！” ……他露出地铁老头看手机表情。 而内马尔还指指点点说，布鲁娜当年也是这样！明摆着爱慕我很多年了！我们第一次邂逅其实是她精心设计的！ “然后呢？”宁远凉凉地问。“你不是说过你真心爱她吗？你不是在埃菲尔铁塔上给她弹吉他表白吗？” 内马尔噎住，忽然委屈说，“卡卡也爱卡洛琳，他们不也离婚了吗。有时候不是爱散了……” “哦。” 宁远立刻招呼卡卡走人。“我们来只是怕你在家哭呢，现在你一切大好，还自由了！恭喜！不过反正你和布鲁娜毫不相干了，那她也可以约会约会别的男人，你不会在意吧？” “我绝对不会在意！”内马尔叫道。 “那好吧。” 宁远强行拉扯走了还想和内马尔说什么的卡卡。卡卡一看很不高兴的宁远，急得一把握住他胳膊—— “你不用解释什么。我都知道，卡卡。”宁远酷酷地说，“我们的关系才不要被内马尔这笨蛋的一句话影响到呢。内马尔是个笨蛋，还是个快要变成烂白菜的笨蛋。” 卡卡想说他还年轻。可一想，内马尔二十九了。再联想自己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宁远毅然离开米兰而自己完全没弄明白他离去的原因，感情处理一塌糊涂。 “和你比起来，我和他都是笨蛋。”卡卡努力安慰爱人，“别生气，亲爱的。” “我才不生气呢。”宁远哼笑一声，“我只会看热闹。亲爱的，你也别管人家的事了，他是个独立的男人，男人就得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他不再是十八岁少年，已经尝遍荣誉，拥有财富，作为被追捧的巨星他受不了布鲁娜对他的管束了，同理也不会喜欢你我干涉这事。别理这个没有自制力的家伙。” 三天后，跟踪布鲁娜的巴西八卦杂志发现她出现在了宁远的针叶樱桃庄园里，穿着运动装，扎起长发——观看果园里放养的蜜蜂授粉。 一只小蜜蜂飞到她头上，宁远帮他驱赶的照片以及，她和女伴，宁远卡卡四人坐在餐厅里吃饭的照片被刊登在八卦杂志上。内马尔看得眼角直抽抽，几次想打给宁远——却颓然收回手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另一个布鲁娜已经在他的卧室，等着了。很漂亮的姑娘，身材也棒，内马尔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有些混乱。 ……我还没结婚呢。他想。而且这个布鲁娜说我可以约别的女人，只要不亲吻做好保护措施，她不介意！ 终究内马尔推开了卧室门。 …… “再见，亲爱的甜心～”宁远和布鲁娜挥手道别，转头和卡卡上了飞机。今年金球奖颁奖典礼，她答应会作为宁远的女伴出席……之前一直是内马尔女伴。 “内马尔受不了在巴西看到无休无止的八卦，上周提前跑回西班牙了。哈哈。”宁远笑嘻嘻说，“布鲁娜还要不要他都无所谓，随缘。哼，依我的意见，睡了别人他就别想来挨边了！不过巴西人嘛，可能观念和我不一样，更开放。” 卡卡握住他手，坚定表达，他和宁远一样。 他们人抵达米兰，刚下飞机呢，又一个比内马尔私人感情大得多的瓜来了，可以说震惊足球界：巴萨官方突然宣布，梅西将离开。 巴萨说因为工资帽大幅下调的缘故，不得不忍痛放弃梅西，否则新援都无法注册了。 是吗？此时距离转会窗口关闭只有几天了，巴萨这操作，像对有深仇大恨的敌人。 宁远不由得想起在巴萨呆过的小法和自己吐槽过巴萨管理混乱。 但再混乱，能乱到当家球星身上？ 梅西在巴萨的告别仪式上，多次落泪，接过手帕纸哭。说他很难过，不得不离开。 很多巴萨球迷梅西球迷都为梅西鸣不平，群情激愤指责俱乐部故意整梅西，拉波尔塔狼心狗肺之类。 而西班牙《世界报》，在这时候公布了梅西在去年续约时提的种种要求——宁远猜测是拉波尔塔放出的消息，以证明自己决策正确。 说实话，那内容……续约年限，奖金这些都可以谈，高低实属正常。梅西要求体育馆为自己和苏亚雷斯家人准备特殊包厢也不是大问题，但下面几条，带入ac米兰，不管被谁提出，宁远都要想办法坑他。 一，梅西有随时离开的权力，只需支付违约金一万欧。对，没看错，不是一亿欧，是一万欧。这带有羞辱俱乐部色彩，除了偏执梅西粉，相信正常人都看得出来。 二，以百分之三的利率补偿疫情期间梅西的降薪牺牲！ 三，俱乐部必须为梅西及家人在圣诞节期间飞回阿根廷承担私人飞机费用。 “是要额外租私人飞机呢，还是为他自己的私人飞机提供飞行员机组人员工资以及油钱吗？我的天呐。” 宁远感叹奇葩。这还是宣传的那个忍辱负重老实人吗？ 看看卡卡，租私人飞机赶回巴西当陪练全是他自己掏的钱啊！ “我亲爱的未来米兰主管，你可得从眼前的例子中吸取经验，米兰不能被任何球星凌驾于其上——谁这样我收拾谁。啊，我快要变成弗洛伦蒂诺了。” 卡卡笑着说，“你变成什么样都充满魅力。我还是那句话，支持你的一切决策。而且……亲爱的，你就是米兰最至关重要的人。” “哈，我那样离开去了皇马就别提啦，要不是买下俱乐部现在还被极端球迷恨呢。米兰的灵魂前有马尔蒂尼，现在有你。我的圣西罗王子殿下，我没有你那样熠熠闪光的品质吸引力，充其量靠钱和球员时代的威慑力维持米兰王朝的统治……不过你我结合，米兰就是我和你的领土，未来我们要联合征战，大破四方！” 他们相视而笑，继续埋头一起，探讨吃瓜。 “梅西提出这些条款也说明他对巴萨有怨气。” 相对的，巴萨高层的怨恨就更深了，更多内幕被爆出，俱乐部高层的代言人，未来迟早变成巴萨主席的现役球员皮克，这次也爆出录音，他认为梅西必须降薪甚至免费给俱乐部踢球。而西班牙的《每日体育报》在《世界报》发合同的二十四小时后，公布了巴萨法务主管庞蒂发布在前主席巴托梅乌的聊天群里的一段话。 第172章 这位高管将梅西称之为，抢钱者。以及，认为巴萨对“这只下水道的老鼠”太好，俱乐部给了他一切，结果却被这“激素侏儒”威胁。他欠俱乐部一条命！ “想想吧，当疫情变得糟糕时，你会收到他皇帝一样发来的消息：‘降低其他人的工资，但不要碰我和苏亚雷斯’！” 这词汇可比录音门爆出弗洛伦蒂诺骂c罗巨婴之类，凶狠一百倍。 与俱乐部居然撕破脸成这样，梅西的粉和黑开始混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宁远两方观摩，认为俱乐部和梅西都不那么无辜。其实吧，巴萨一贯对外籍球员刻薄，当年餐巾纸签梅西是怕他去皇马或者其他俱乐部，给他治疗侏儒症的费用也就掏了不到一半。后来梅西成长天赋展露，巴萨高层用绝对高薪供着他和小伙伴的同时，又开始不满梅西不肯学加泰语。巴萨要求的从来都是一杆在加泰地区飘扬的独立旗帜，不满梅西他独得资源却不按照自家想法融入。而梅西，从始至终认为自己是阿根廷人，双方早就有和球技球场根本无关的深层根源矛盾。 所以，这是一个两方都认为自己终究错付的故事。 第145章 卖惨的大魔王 “哈哈！欢迎来意大利！” 法布雷加斯搭乘私人飞机抵达米兰，在切尔西拿到几次欧冠的他已经决定来意大利买支球队的股份并加入踢球一两年，随后当教练。职业规划安排得明明白白。 宁远去机场接了昔日队友，卡卡也热情地邀请一起吃饭。他们三在餐厅坐着，自然也开始聊起最近的梅西巴萨大瓜。 小法，从少年时代到现在都和梅西保持着极好的关系，两人还相约成为儿女亲家，他这几天也打电话慰问朋友，知道内幕：“梅西他应该会去巴黎吧，谈妥就公布。” “法甲也不错。”宁远附和，“和姆巴佩当队友，欧冠还是有一点竞争力的。” 小法笑了，“前提是，你不上场。只有和你踢过球的才能最直白感受，你有多与众不同。” 卡卡忍不住咕咚咕咚大口喝菠萝汁。 宁远在桌子的遮掩下，长腿蹭了蹭他亲爱的卡卡。 卡卡笑容灿烂。 小法对桌布下的官司一无所知，自顾自谈起从前。他和梅西皮克一起在巴萨训练营长大，吐露了一些当年的过往：皮克少年时就通过把梅西的衣服藏起来，东西搬空等捉弄方法，让梅西一个初来乍到的十二岁侏儒症家贫矮小孩足足哭了几小时…… 这个方面看，梅西一路走来也不容易。不过皮克也很搞笑，先欺负他，再维护他，现在又来这下。但说到底背后的核心也只有一个：皮克他是根正苗红的纯粹巴萨继承人。后来护着梅西一是有感情了，二是维护巴萨俱乐部利益。 一顿饭宾主尽欢，送小法去酒店住下，两人返家。卡卡似乎还沉浸在小法讲述的少年梅西不太愉快生涯经历里。 拥有柔软内核的巴西圣子就是这么容易被打动。不过，宁远觉得对梅西就算啦，同理对c罗，他温柔的卡卡还是得专注自己，卖惨他也会啊。 “唉，外来小孩被欺负很常见。我在当年入纽卡斯尔青训营的时候也遭遇过类似的事，衣服被泼湿，柜子被涂鸦骂我黄种人病夫，不传球给我之类。十几岁的小孩子心智粗暴，都是惯用伎俩。”——他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卡卡一听，哪怕知道以宁远的战斗力会怎么反击，他也主动抱住了他，额头亲昵相抵，“你不该遭遇这些……我现在开始梦想，我们能年龄相差不大，一起在圣保罗青训营长大成人……我会护着你。” 这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宁远认真思考了一下，“亲爱的，虽然我一个中国男孩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跑到圣保罗州去邂逅踢球的你，呃，就当是我初中时跟着大人来旅游？大人管不了我，我自己瞎跑观景，路过训练场好奇观看，结果被你拉着一起玩，从此开始了我们连体婴一般密切的足球生涯吧。” 卡卡也笑了，“对！我肯定邀请你住我家！请你吃妈妈做的焖饭，再和我一起踢球并转到巴西来上学。我爸爸妈妈弟弟都会爱你。” “哈哈，得了。迪甘会不忿怎么冒出来一个人争夺哥哥。你爸爸倒可能要求当我的经纪人……不过，亲爱的卡卡，事情发展到你收到巴西姑娘情书的时候，我大概就会生闷气。再看到你结识卡洛琳，和她约会，再被其他人称赞你们金童玉女般配，十几岁的我就会气得跑去其他俱乐部。” 卡卡僵住了，使劲搂紧他，想说不会。 “我估计还是那副一边疏远你一边又忍不住关注你的模样……可是我自己又要在无望的爱情里挣扎多少年啊……”他皱眉继续大力卖惨道，“太惨了我。明明是我先认识你却要看你结婚幸福？这比现在这辈子还惨。” “不不。”卡卡哽咽重复，“我不会让你重蹈覆辙。我们一定从认识的那天起就幸福快活。我有你相伴，绝不会和其他人约会交往。” ……见好就得收，别再刺激卡卡了。于是宁远不卖惨了，又亲了亲他，“亲爱的，那我们一定会齐齐去同一个俱乐部。谁要买我们必须一起打包。不管是ac米兰还是皇马巴萨，我们才是最棒的搭档，我要承包你进球后的所有拥抱！” 卡卡不停点头。“直到退役，我所有的拥抱和爱都属于你。” 安抚好了爱人的宁远最后说，这个新赛季，他要和他一起踢球，华丽谢幕。 随着梅西在夏窗最后被财大气粗的大巴黎买去同姆巴佩成了队友，五大联赛的新赛季又一次展开。这次空场已经被取消，煎熬了很久的大批球迷重新涌入观战。 意甲，ac米兰俱乐部再次成为新闻焦点。先是官宣已与米兰卫星城谈妥新球场建设事宜，地皮已买，设计图纸已出，中国铁建已承建建造——就是卡塔尔世界杯主体育馆的同一建筑集团！质量效率均有保障！预计将在四年后完工！球迷们！米兰人民们！大家从此有了个娱乐休闲新去处！祈祷看球一条龙服务！告别吧！和曾经缔造辉煌的圣西罗球场！在这踢一场比赛少一场！ 所以，俱乐部的66号球员，为了怀念往昔在这踢球的美好青春岁月，他决定新赛季成为替补万能胶！位置不定！哪位主力状态不佳或有伤就由他顶上！从守门员到边后卫到前锋，一切皆有可能！大家不要错过卡卡宁远这对超级巨星的最后一个场上合作赛季！这是最后一次米兰王朝双璧搭档交相辉映的赛季！ 消息一出，不管是意甲联赛还是欧冠小组赛半决赛直至决赛的球票都被销售一空！ 8月24日，意甲第一轮开幕战，米兰客场对阵桑普多利亚。来自热那亚的这支球队实力比米兰差了几个档次，但是小因扎吉领会到表演赛的性质，卡卡宁远全是首发，其中卡卡位置雷打不动的前腰，宁远则顶替了右大腿股直肌损伤的边后卫德西利奥登场。 德利特赫与他同为后卫，比赛开场没十分钟就震惊了！他能轻描淡写躲过对方球员的断腿飞铲，精准判断球员意图，先拦截再传球——桑普多利亚前锋居然开始害怕！接着整个对手阵型都偏离了他负责防守的右路！ 可是这毫无意义。 宁远狂奔而来，一个照面就高速卷走球，一记长传！ 卡卡前胸稳当接球，略调整后，再传禁区内的哈兰德！ 哈兰德一蹴而就破门。 哈哈。宁远跑过去和卡卡击掌再拥抱哈兰德，跟着像一架俯冲战斗机似地跑回防守位置。 满场米兰球迷欢呼雀跃！意大利足球不是锋无力！意大利有最棒的进攻足球！ 哈兰德则想到了赛前宁远和他及其他人的谈话，说既然现在金球奖喜欢参考前锋数据，那么ac米兰本赛季金球奖结果公布前将努力让他数据亮眼冲击奖项，还做了个统计表格，要让他领先莱万梅西c罗姆巴佩。 年轻的哈兰德努力把握送到眼前的机会。他的好队友厄德高很兴奋，乐意给他踢辅助——宁远说，那就加他助攻数据。芒特德容等作为攻击性中场也不用着急，明年轮着来，“我想把大家送上去，都有份角逐金球！” 又是一个精妙长传落在厄德高脚下。他禁区外中路一脚传哈兰德，挪威新星凌空抽射再度破门！ 十分钟后，还是厄德高送出一记完美直塞，这次哈兰德被三人包围，就由卡卡抓住机会推射扩大比分。 最终，ac米兰客场五比零大胜桑普多利亚。哈兰德上演帽子戏法，在统计表格上第一天就领先。 意甲联赛只是宁远眼里的开胃小菜，欧冠才是正餐，今年奖金池可超过二十亿欧元！米兰要盖体育馆可谓花钱如流水！多年辛苦积攒的现金流积蓄眼看要没了！可不得想尽办法增加收入吗？ 不过在欧冠小组赛开赛前的9月7日，宁远飞抵卡塔尔首都多哈，在这个明年十一月即将举行世界杯的体育馆里，于vip贵宾席上观看亚洲区预选赛b组第二轮，国足对日本。 第173章 在经历了九十分钟的艰苦鏖战后，国足一比一战平，因为首轮轮空所以战平第一档球队日本确实是个不错的开局。 他赛后请包括助理队医在内的所有人前往卡塔尔著名网红餐厅吃了金箔牛排。事后作为新闻被传播。 中国的球迷们非常宽容，只要国足有稍微过得去的战绩，吃喝什么完全支持，金箔牛排算什么？ “味道怎么样？”卡卡开车去机场接他，好奇地问。 “其实吧，我还是不能接受把金箔放在食物上，像在啃很薄的纸。咬一口我就后悔了，随后把金箔揭了下来——搓成了一个戒指。哈哈，我想着，我家心爱的卡卡会喜欢。” 卡卡迫不及待停车朝他伸出手。 宁远笑着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金箔戒指。是真黄金，还特意拧成细麻花状编成圆环。 捧起卡卡的手，认真套在了他无名指上。“真好看！亲爱的，你修长的手指配这个完美！” 卡卡爱不释手，低头亲吻戒指，他感叹早就该买个送他，“呃，这个毕竟材料是金箔……亲爱的，我额外再给你买一个吧？” “就这个最好。谁也买不到。”卡卡喜滋滋不停端详欣赏，宁远见状干脆换了位置，自己坐到驾驶位上，边开车边继续和他说餐厅。 “至于那的食物本身，不管是战斧牛排还是烤牛肉，我觉得我的手艺不比他家差呀，亲爱的，你晚上想吃的话，我做给你。” 卡卡笑了，“比赛期间我还是控制饮食，按照队里营养师的安排吃。不过我们可以在世界杯期间去觅食。去这家店或者其他餐厅，亲爱的，我很期盼。” “哈哈，好。到时候我要带你去吃沙漠烤全羊。亲爱的，在月光下穿着入境随俗的长袍，一边用小刀割肉吃，一边听着阿拉伯乌德琴声，你感觉仿佛自己变成了辛巴达，刺激又充满希望的寻宝旅程就在明天。” 听得卡卡憧憬起了自己退役后第一届世界杯观众之旅。 一周后的9月14日，欧冠分组与马德里竞技，波尔图和利物浦同在b组的ac米兰乘坐专机奔赴利物浦踢小组赛第一轮。 机场，宁远很高兴地看到老朋友欧文站在那迎接他。两人拥抱，无数的闪光灯中记者拍下这一幕。 欧文回到了他起飞的地方利物浦，应邀为本场比赛担任电视台节目主持嘉宾。英格兰人知道欧文肯定能邀请到宁远接受赛前采访。 卡卡上了大巴车，边吃东西边看着宁远和欧文钻进了另一辆接他的小汽车，他安慰自己心想，别小气，里卡多，反正他是独独属于你的。 16号的安菲尔德球场。因为主力队员们状态都不错，所以宁远坐在了替补席上。 利物浦采取的是群狼战术，教练克洛普布置的任务非常清晰明显：球员不断奔跑高强度逼抢。一轮一轮中前场不断变换位置，直白点说属于先尝试咬一口再换人来咬一口。 但是在高强度的逼抢中，利物浦球员愣是做到了文明比赛……恶意犯规几乎没有。看到米兰球员跌倒还会主动伸手去扶，生怕对方要上担架被替换下去。 那大魔王可就从瓶子里冒出来了啊。 稍微有点智商的球员都不敢铲人，尤其是对卡卡。看着文明比赛的场面，宁远也坐在那和和气气的。 第146章 金球奖2021 二比一战胜利物浦后，9月28日欧冠b组第二轮，米兰在圣西罗主场三比一战胜马德里竞技。宁远还是笑眯眯地坐在替补席上喝茶观战，并且在卡卡第六十分钟被换下场时，站起走过去迎接他——公然勾肩搭背，递给他毛巾和干燥队服后，又捧了一杯热茶递给他慢慢喝。 这是他的“脱敏计划”，就是让公众正大光明看到他和卡卡关系亲昵。反正ac米兰俱乐部里这类事例一扫一大把，比如芒特和赖斯虽然都有女友，但两人从八岁起就每周见四次，分别时连家长都哭。最近赖斯更是在采访里公然说和芒特关系是，爱情——“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喜欢听我这么说。” 挪威两人组勾肩搭背照片被堂皇挂在俱乐部官网。最好的隐藏方法就是把树叶藏在森林中——他们构成了隐藏宁远和卡卡真实关系的那片森林。 直接大咧咧脱衣换衣的卡卡那漂亮的身材吸引了记者的关注，随后大家从不同角度拍摄他：拍到他一边喝茶，一边把长腿往宁远膝盖上一搁。球星享受自家俱乐部理疗师或者队医的服务不稀奇，但在公开场合把腿搁到俱乐部主席身上，还被他按摩捏揉的卡卡，那一脸舒爽的样子着实又引起了讨论热度。 不管是西班牙《马卡报》还是英格兰《太阳报》，都给出了报道评论：认为卡卡对宁远的影响力和重要性“不可估量”，以及“圣子卡卡有点儿被惯坏了”，“退役后必定无缝衔接高薪进米兰管理层”等等。 到了11月24日，欧冠小组赛第五轮战罢，ac米兰五战全胜。宁远在这第五轮客场对阵马德里竞技时首发，这时米兰已肯定以小组第一出线，他的登场带有表演性质。 开赛仅三分钟，后卫宁远就一个传中，助卡卡得球，施展马赛回旋过掉后卫，一记推射入门。 这个年纪的卡卡还保持着角度精准，力量凶猛的射门能力可不是宁远“惯出来”的。他的勤奋在队伍里数一数二，每次训练都提前半小时抵达推迟半小时离开，多出来的时间都和宁远私练。这份认真努力的态度激励着哈兰德等年轻一代球员。再加上原本的超高天赋和早已完满的心态，卡卡在退役前的最后赛季里依旧发挥出了非常高的竞技水准！ 到了第八十二分钟，还是卡卡以一记倒三角回敲，助攻哈兰德抽射破门上演帽子戏法，为米兰以四比零拿下该场比赛立下功勋。 “哈哈哈。”赛后，宁远展示了统计数据：俱乐部层面上，哈兰德今年出场39场俱乐部比赛，攻入53球5助攻，而卡卡也有35场比赛攻入22球10助攻，他这数据和芒特差不多！可优异了！ “梅西俱乐部数据是出场40次，进球32球，助攻12次。莱万出场42次，进球53球，助攻6次。” “米兰球员要争金球的话，可能问题就在国家队层面上。亲爱的卡卡，你并没有再代表巴西出战，哈兰德厄德高的挪威队在欧洲嘛……” 这两人作为主力的挪威国家队连踢欧洲杯和世界杯正赛的资格都没拿到。宁远也和卡卡聊过原因：并且用了一个词，体系球星。 哈兰德和厄德高作为年轻巨星，实际上也需要顶级俱乐部级别队友的支持。当出现在一个不怎么给力的队伍中时，他们完全无法像在俱乐部比赛中一样闪耀。 11月29日晚上，金球奖颁奖典礼在巴黎举行。卡卡和宁远都是嘉宾，这回两人出人意料地没有相伴而来，因为宁远带上了内马尔的前女友布鲁娜！ 独自出席的卡卡拒绝他爹介绍一个年轻的巴西女模特来给自己作伴。“凭什么他和别人出双入对？你不能吃这个亏！里卡多！” 卡卡再三解释他和宁远关系一如既往，”爸爸，巴西杂志那边都是乱写，宁远和布鲁娜没什么。杂志之前不也写过我出轨巴西小姐？” “我和他关系没有任何问题，爸爸。冬歇期我们会一起回巴西参加卡洛琳婚礼，爸爸。” “爸爸，卡洛琳对于我的那一页早就已经翻过去了。” “我知道，爸爸。请相信他很爱我。” 好容易挂断电话的卡卡呼出一口气，他还是怏怏地换上阿玛尼礼服。镜子里的男人，卡卡心想，自己凭心而论还是英俊的，成熟的。 他打开一个首饰盒子，先小心翼翼摸出金箔纸搓成的戒指吻了吻，再把漂亮的蓝宝石袖扣戴在礼服袖口。 众所周知这是他最爱的配饰。周刊一直说他不忘卡洛琳…… 男人惆怅无法和真正的爱人公开关系——他知道宁远放出很多风声的做法也是在保护他们。 ## 巴黎的亮相，同样穿着阿玛尼西装的宁远引起轰动！他是第一次有异性相伴！两人搭配出场太闪亮了！这女伴还是他好哥们内马尔的前女友！ 对此舆论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连多年前宁远和卡卡前妻关系密切的事也被拿出来证明他有吃窝边草的嗜好嫌疑……“没准他性冷淡是伪装！皮下是第二个专爱朋友妻的特里！” 故事的另一主角当事人内马尔今晚的到场也引来了无数镁光灯。出现在巴西西班牙各种杂志八卦刊物上的男人远远看着布鲁娜，默默无语，眼里有泪光闪闪——他是得哭，因为和他正交往的另外那个布鲁娜，怀孕了。 看，男人一步走错…… 内马尔结婚当然不想结婚。可他也明白，自己和相伴多年的布鲁娜，恐怕真的走到了尽头。 今晚宁远带布鲁娜来这儿是告别。外表甜美可人的她和内马尔之间没有破镜重圆。她看了一眼那个自己从十五岁就爱上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与自己的那一段时光做了告别。 第174章 “我感谢上帝应允我和他相遇，但未来我们不会在一起。我也不想和他再有交集。”她对宁远低声说。 “祝你得到幸福。”宁远说道，他感叹布鲁娜比当年破防后发誓要和卡卡恩断义绝的自己有魄力……当然卡卡不是内马尔，可能真正的放下反而就是这么平静。 他欣然领着布鲁娜入座。而他的卡卡，就在另一侧坐定等他——造型师打理的后梳发型，胡须剃得干干净净！撑着手的美姿容让宁远眼前一亮！嗷嗷！卡卡令这地方生辉！ 卡卡也双目熠熠地望着他。显然同样被西装革履容光焕发戴眼镜的他美到了！ 多奇妙啊！确定关系都五年了！他们还会在分隔二十四小时后，对彼此一见钟情！ “结束后我先送布鲁娜回酒店，然后我们一起去觅食吃点什么吧？” 卡卡笑得露白牙，使劲点头。看到他的笑容，宁远又感到甜蜜。 颁奖仪式开始，今年的最佳俱乐部是ac米兰。宁远作为俱乐部主席笑着站到台上接过了这个奖项，猜测是因为他没参与欧超联赛搞事所分得的一点利益。 唉，端水嘛？看来金球奖八成给不了哈兰德了。 之后的最佳前锋颁给拜仁的莱万。 到了最后的压轴环节，金球奖结果揭晓。是三十四岁目前效力于巴黎圣日耳曼的梅西。 粉丝狂喜！虽然俱乐部数据略微不如哈兰德和莱万，但是梅西为阿根廷捧得了阔别二十八年的美洲杯！还是美洲杯的mvp！ 莱万的波兰队则在欧冠小组赛出局，c罗的葡萄牙也未能进入八强。所以c罗的金球奖排名仅为第六，只比快退役的卡卡高两个名次。而芒特也排到了第十三名。 “亲爱的卡卡你真了不起。第八！多好的名次！”宁远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要不要考虑再踢几年呀？” “我年龄到了，应该让位给新人。你要了那么多年轻中场球员，我真的不能一年年地总占着俱乐部一个中场首发位置。”卡卡微笑淡定地说，“球队需要完成传承换代。” 他的卡卡真是体贴一切。 宁远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远处不高兴的c罗。曼联本赛季成绩不佳，在前两天换了个新教练，荷兰人兼荷兰阿贾克斯队前教练埃里克·滕哈赫。c罗一看球队成绩下滑，无法忍受自己下赛季可能踢不了欧冠，他又在拉扯门德斯要转会。 宁远耸耸肩。心想三十六岁再找下家很难了。看看三十四岁去了大巴黎的梅西，他这半个赛季的成绩很一般。 所以，就凭一个美洲杯，梅西得到今年金球奖真的无法服众。 排名二三的莱万和哈兰德的分数都差不多，比头名梅西低20多分。未来……一想到2022年是世界杯年，宁远就觉得哈兰德又没戏了。 不过，如果是不被待见的德国队或者法国队捧得卡塔尔的冠军，那时候评金球，国家队的成绩又变成薛定谔式的参考价值。 当晚梅西再得金球奖的结果公布后，引起了不小的纷争。 美洲杯mvp和冠军是吗？ 意大利人有话说！！意大利可夺得了欧洲杯冠军！门将多纳鲁马不但是欧洲杯mvp！还出自ac米兰俱乐部！！凭什么连金球奖的边都摸不到！？ 德国人也不高兴。早年诺伊尔是门将最多也就在投票中得到第三，可我穆勒呢？世界杯上惨案开瓶器！俱乐部欧冠比赛吊打有梅西的巴萨多少次了？怎么什么荣誉都没德国球员的份？ 法国的姆巴佩看着自己远远落后的金球奖排名也不甘心，现在梅西来了大巴黎，难道要和自己争当老大？ 更有分析吃瓜人士指出，美国，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梅西就是一个利益链条上的瓜。等着吧！看卡塔尔世界杯！有梅西的阿根廷一定会被偏爱！ c罗粉就更来劲儿了，直指梅西是国际足联炮制的金球奖获得者，是因凡蒂诺力捧的侏儒小丑。更有铁杆球迷称他的足球生涯一直受到不公平对待，本届应该是莱万哈兰德c罗之争！主办方却把c罗恶意排到第六位！梅西德不配位偷走了c罗的又一枚金球奖！ ……不是，都排第六了能不能有点数？这怎么偷金球？ 可c罗本人，点赞了他铁杆粉丝的这个推特并回复留言，“factos”。 一时间，他又因为直白表现自己输不起而成了一个梗。 第147章 营销和再婚 这次金球奖饱受质疑闹得沸沸扬扬，因此到了次年一月在苏黎世举行的世界足球先生颁奖仪式上，fifa公布的获得者是，哈兰德。挪威人以48分的总分略高于另外两个候选人梅西和莱万。 很好。 宁远满意于自己的投入总算有了收获：他也花了钱用在俱乐部和球星营销宣传上，从欧洲到亚洲拉美，英语地区法语地区西语地区葡语地区一个都没落下。手段从门德斯那学来，使劲赞美哈兰德——不过他营销的可全都是实话，今天宣传他的进球数据每赛季都吊打同一年龄时的梅西和c罗，明天赞扬他是个会叠好球衣交给工作人员的体贴乖孩子，打飞别人手机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私人飞机上两人在肆意聊天，一堆足球体育八卦杂志摆在座位上。醒目大新闻是在英格兰的c罗因为摔打自闭症患者小孩的手机被禁赛两场。 “我可没黑你的朋友克里斯蒂亚诺。其实依我看梅西的团队也不擅长，太弱了，被骂侏儒跳蚤还不知道反唇相讥。换了我，还要等到他暴躁犯错？早铺天盖地讥讽任意球人墙时，别人跳起来他蹲下去是因为脸上打多了肉杆毒素玻尿酸针，确实像草莓一样需要呵护，给他取个绰号叫草莓boy。” 卡卡……他还是努力为朋友说话，“亲爱的，克里斯蒂亚诺他是进攻型球员，避免受伤很重要。” “哈！他也用这个理由解释那么多跳水。不过面对任意球，来个头球解围是足球运动员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大牌球星并不应该有豁免权。这都不愿意踢球干吗？躲球还一天到晚晒健身照片展示身体肌肉不觉得搞笑吗？要哈兰德敢这样我早骂他白长那么高个头。”宁远说到这，忽然警醒自己尖刻了，为了c罗和卡卡争辩不值当，便笑着岔开话题问，“坐了这么久飞机，我给你按摩按摩腿？” 卡卡迅速get到了宁远的目的，他温和点头，“好。不过亲爱的，我没有为了你说什么不高兴。” “那我更不能让你的这种偏袒被消磨掉。”宁远伏在穿赭红色毛衣的温暖男人膝盖上，对他眨巴眼睛，“感情的产生可以毫无理由，但后续肯定需要呵护照料。如果我哪里让你心里不舒服，你可一定要让我改。” 他这扮小伏低的样子让老好人卡卡连忙说，“我爱你的一切，喜欢你的畅所欲言。” 宁远得意一笑，“那就事论事吧，亲爱的。连门德斯都压不住c罗的负面新闻也是因为我们进入了一个新媒体时代。人人手持手机都可以记录现场并在平台上发布传播。在新社交媒体井喷的形势下，俱乐部做些营销也是顺势而为。”他感慨每年营销也是一笔不少的支出费用。 今年是世界杯年，足球圈再也没有比四年一届的世界杯更吸引流量的活动了，他判断国际足联就是要继续造超级巨星，“阿根廷捧杯，金球奖肯定是梅西，但如果内马尔发挥出色带领巴西夺冠，2022年的大奖则属于他。不过，芒特和德容来自英格兰与荷兰，都有参赛资格，这阵世界杯的东风，我打算顺势也主推他们俩。” 卡卡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他私心渴望巴西成为七星巴西，但是这又引来下一个宁远探讨的问题：“亲爱的，你三十岁的时候，内马尔已经被挖掘。可现在内马尔都快三十岁了。下一个巴西队绝对核心在哪里还没看到。” “恩德里克还不到十六岁，只能看下届世界杯表现。”说着宁远推了推卡卡，“卢卡进米兰青训营了，也许十年八年后，也能代表巴西队参加世界杯啦。” 卡卡笑呵呵……他心里清楚宁远在故意说赞美漂亮话。他敏锐地知道要不是爱自己，宁远眼里的卢卡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算了，不要给孩子压力，健康快活就好。 私人飞机长途飞行后抵达了巴西利亚。他们此趟来是参加卡洛琳的婚礼。 海边风和日丽，新人穿着礼服，来宾们也都是亲眷和名流。 作为巴西名媛和派对女王，女主角卡洛琳的这桩婚姻自然也引来了媒体关注：她因为离婚被巴西万人责骂也是八年前的事了，时间淡化了敌意，但磨灭不了人类的永恒好奇心和八卦心态。 前夫卡卡一亮相就引起了记者围观，他还带着宁远来就更加轰动了！两人都是阿玛尼西装！卡卡低调的一身深蓝，宁远则是暗玫瑰色，但彼此的领带和口袋巾又正好对应对方的主色调，看着很和谐，不知道卡卡是虔诚教徒的话，还会以为他和宁远是情侣呢。 从卡卡十几岁时就在报纸上电视上把他看多了的巴西人更喜欢聚焦宁远。 第175章 毕竟，当年宁远可是和卡洛琳独处时出的事，他舍身救了她才跟着车子翻滚摔下海！这得是爱吧？因此关于卡卡被绿帽的说法坊间一直都有，后来见卡卡好不容易同意离婚，多年后和宁远关系重新密切又多出了圣子卡卡为前妻赎罪说，宁远两个都爱男女通吃说等等。 婚礼现场的宁远落落大方，他笑着走上前，送给了新娘卡洛琳一束金灿灿向日葵。 “还记得吗？亲爱的。愿你笑口常开。” 三十多的卡洛琳笑了，一如从前。这次她的丈夫是个富商，她已经怀孕三个月，很享受被围绕团团转紧张看护的感觉……从前所有人都围绕前夫转。 卡卡和卡洛琳现在的丈夫友好握手，巴西人嘛，挺开放的没什么忌讳。宁远肯定这个后夫比她最开始找到那个不尊重卡卡的玩意强多了。他看着笑容满满的卡卡，心想假如卡卡不肯来那才说明他难忘旧情呢！现在坦坦荡荡和孩子们一起祝福卡洛琳，多正常。 作为花童的卢卡带着妹妹捧上戒指送给妈妈。 卡洛琳感动得流泪。 坐在下面椅子上观礼的宁远则再次认为卢卡是个丑娃……伊莎贝拉五官也不如她妈精致，唉，男女美貌都是稀缺产品，基因难以遗传，还有时候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整个天主教流程的仪式结束后，不少镜头对着宁远要采访他，问他感想。 感想？胡安娜的账号完成了历史任务，可以废弃咯～ “我十五岁就认识她和卡卡，他们两人那都是我青春的一部分呀。”宁远如此对记者说道，“卡洛琳比我大三岁，还是我的第一位经纪人，介绍我拍过第一支广告，那时候她就像高年级的漂亮姐姐一样，谁不怀念十几岁少年时，无忧无虑的好时光呢？一些说不清的恩恩怨怨，嗯，在我这已经翻篇了，我和卡卡一样，衷心希望她幸福。” 懂了。八卦小报便即时发布了一组宁远在婚礼自助席上吃巴西传统炸鸡肉的照片，说他伤感初恋“姐姐”再婚，以美食宽慰自己。 至于前夫卡卡嘛，也没有被放过。恰好宁远吃食物的一组图里面也每张都有他，不是在夹菠萝给宁远，就是递给他一杯水。于是一拍脑袋那标题又来了：“圣子卡卡，仍在替前妻赎罪，米兰低薪不离不弃。” ——是的，最后这个赛季卡卡的薪酬变成了一百万欧元。而计划明年退役的大伊布也变成两百万欧。多出来的薪酬空间全部给了哈兰德厄德高芒特这些新人。 冬歇期短暂，宁远统共在巴西只呆了四天。他的针叶樱桃园在之前收获完毕，由博斯科先生打理的专对中国的水果贸易公司忙得飞起，整个里约州的车厘子都被收购一空送上海运集装箱。 卡卡则作为巴西门面球星之一，几天内参加了五个电视台采访活动，两个足球相关慈善活动，繁忙非常。 但他回到家依旧精神饱满。 巴西这个时候是夏天，卡卡和宁远今晚在家中游泳池里消暑锻炼，你追我赶，宁远更是尽情欣赏卡卡大白美人鱼般的修长美好身体。 游了一会儿，谁放在椅子上的手机响。“我的。” 他伸臂接电话，卡卡也笑眯眯地钻出池面，仰天望着星空。 他听到宁远说的是葡萄牙语，“亲爱的，我要回米兰了，下次再和你吃饭啊。” “谁啊？” “布鲁娜呀。她认识了个希腊人，想介绍给我看看，一起吃饭。” 希腊？宁远喜欢古文明历史……卡卡脑子里浮现出了他和一个像古希腊女神一般的姑娘聊天投机的场面。 “我也想去可以吗？” “没问题啊！”宁远故意不说希腊人性别为男，就是想看卡卡说要跟着自己，哈哈。 “我挺喜欢布鲁娜性格的。爱的时候全心全意，一旦超过底线就绝不回头。内马尔是个大傻瓜。” 卡卡伸臂划着水，“内马尔还爱她。” “那有什么用？内马尔快三十的人了。我没想到他终究也走上了很多巴西前辈的老路。你知道这第二个布鲁娜和他约定了什么吗？她居然允许他睡别的姑娘，只要不亲吻就好。这都什么人啊。你瞧好了，内马尔会变成脱了缰绳的花心野马。” 卡卡长长叹息一声，伏在池边纠结再次问，“我们真的不去劝劝他吗？” “不。亲爱的，每个人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本人才是第一责任人。内马尔爱又怎么样呢？他没有抵抗住诱惑，打破了底线这事有时候跟着的就是一溃千里。哼！还和布鲁娜在一起的时候就居然敢每天不同网红模特聊天聊火热。我要是布鲁娜，走之前非得揍他一顿。” 卡卡一听，立刻说，今天他在电视台，独自接受采访，添加了一些人的ins和推特，还和很多人合照了。 “男的女的？” “都有。” “瞧，你依旧是巴西最有吸引力的男人。”宁远笑眯眯地说，“肯定收到好多表白私信！这和你二十多岁的时候一样嘛。” 当年的卡卡遇到热情求拥抱送内衣的女球迷会脸红抗拒，现在他则只感到平静，要求合影都可以一一答应，微笑公平以对，绝不越界。 “不过我也差不多。”宁远又示威般给他看自己社交媒体推特等新互相关注的巴西姑娘，“我可是公认的统一东西方审美的美男子！就我陪你去电视台一起参加两次节目时，好多人加我，现在我都有些脸盲了，觉得她们都是同样妆容同样长相同款社交媒体内容。” 卡卡连忙拿起宁远的手机一看，宁远真的关注了一溜巴西模特儿，所有都是长腿长发笑容迷人，宁远还一视同仁个个点赞，其中更包括了新任巴西小姐……卡卡觉得他不太笑得出来。 “……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一起参加采访的好。”卡卡一本正经说，“互相看一看对方手机新添加了些什么人。” “哈哈，亲爱的卡卡，你不高兴啦？” 卡卡点头又摇头，“我绝对相信你，亲爱的。” 宁远环住了他的宽肩。“你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混淆视听，我不会和她们任何一个人私聊，就像我从来不拆情书，也不泡吧等。毕竟我从年少时，眼里就只看得到一个人嘛，我所有满腔爱意都给付了出去，其他人和路边石头杂草差不多。” “我也只爱你。”卡卡说不出路边石头杂草这种比喻，只好温柔说，“亲爱的，除了工作的事外，我也没有和她们说过半句多余的话。” “哈哈，我亲爱的卡卡，你又不是内马尔，我难道对自己，对你这点自信都没有嘛？你呢，该聊天还是得聊天，你说的她们，是已经进入了你的生活圈社交圈吧？不用看手机我都猜得出有谁。” “哦？有谁呢？” “比如伊莎贝拉的芭蕾舞老师啊，电视台喜欢和你一起做节目的女主播啊，曾经和你吃过饭的嘉宾前巴西小姐啊，你拍广告时认识的模特啊等等，正常工作生活交流不用避讳——我真不是乱吃醋的人。” 而卡卡听到他精准推断出和自己有联系的女性，居然开心起来——他的爱人也不是彻底淡定，完全不在意他的社交圈嘛。 第148章 联赛领头羊 2022年初始的这半个赛季，是卡卡的告别之旅。来米兰快要十九年的他在赛季结束时将正式告别职业球员生涯。圣西罗的球迷爱他，意大利人也喜欢他，无论主客场，他一持球就能得到山呼海啸的欢呼助威。 也是从冬歇期后的时间点起，宁远每场必登场，再现“米兰双王”的绝妙配合。 1月23日，意甲联赛第二十三轮。ac米兰主场气势如虹，四比零大败尤文图斯。宁远位置后卫，禁区外抢断长传得心应手，助卡卡和哈兰德芒特分别破门。逼得尤文图斯前锋踢到后来只敢带球反向跑离禁区试图远射，但这也白搭，宁远贡献出了观赏性绝佳的跃起空中拦截！ 赛后对这场面慢动作回放，米兰体育报评论他简直像一头捕猎的虎鲸。矫健彪悍，生吃其他企鹅海豹鲨鱼。 国内的一些球迷看到如此骁勇的宁远，又开始嘀咕为什么没有征召他入国家队踢卡塔尔世预赛了，不就是曾经被开除吗？要破例找他回来，早就六轮全胜积十八分躺第一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胆战心惊排小组第三。 对此各种说法都有，流传最广的是这位大神当年把自己整进医院昏迷令国足世界杯对阿根廷输了个十比零后，国足从主教练到领队都吃了处罚，卡马乔带队进八强都被解聘，相关足协负责人更是作检讨没有做好赛前运动员思想工作，没有强调纪律。内部整个足足检讨了一年啊！导致如今无人再敢冒险担责征召他本人，只敢用他推荐的小将，因为好管理。 行吧，27日，国足在横滨再次和日本战平。出线形势还算光明。 回过头再看欧洲。 2月5日，意甲第二十四轮，ac米兰客场——其实还是在圣西罗球场3比1战胜国际米兰。本轮宁远回到了中场位置，与卡卡演绎经典撞墙配合：太震撼了！卡卡短传精准，宁远在奔跑中整个人就像墙一样把球再次饱满弹回至卡卡脚下，两人你来我往迅速穿梭于后卫中，卡卡最后起脚射门的那刻已是面对空门！ 第176章 他们让米兰德比变成了表演赛。 随后一场对阵桑普多利亚，卡卡等主力坐在替补席观战----他们要为即将开始的欧战保存体力，减少赛前受伤概率。宁远带队b组球员依旧轻松取得胜利。 宁远的计划是球队意甲联赛提前5轮夺冠，时间正好在4月18日卡卡生日前。举行仪式庆贺一番后，余下联赛比赛交给b组，他带着主力全力备战欧冠半决赛和决赛——进不了的可能性在他眼里不存在。他连欧冠夺冠后要把决赛球场布置成“里卡多·伊泽克松退役庆典”的计划都想好了，也和欧足联沟通过。欧足联一听这一定有高收视率爆话题度的事，很快点头答应。 2月14日是卡卡和宁远在一起后，共同渡过的第五个情人节。他们会互赠礼品，圣诞节时，卡卡送他领带夹。他回赠小狗蜜糖梳下来的狗毛做成的一比一宠物模型。 “咱们要是在今天出去吃饭，那也太明显了。所以，亲爱的，就在家里先拆礼物，再玩游戏。” 卡卡从身后环住在厨房忙活的宁远，握着他的手腕，给他套上了礼物：夜光腕表，阿玛尼定制款。背面还刻着他新想出来的情话：“和你在一起，每一秒都是最甜蜜幸福时光。” 宁远心想，和上段婚姻一样，卡卡他就是喜欢给伴侣爱人买首饰配饰。 “哈哈。我的礼物在衣柜里。亲爱的，你去找吧。” 卡卡兴冲冲地找到了盒子，打开看是一件和他穿旧了也舍不得扔的赭红色羊绒衫一模一样的新衣。只是这次还在左胸前绣上了他的昵称kaka和一支丘比特之箭。 他立刻欢喜地把毛衣套在身上，要穿着它享用今晚烛光浪漫晚餐。 晚餐很丰盛，宁远做的酸甜菠萝鸡，蒜香鲜虾意面，卡卡准备了一下午的巴西焖饭，此外还有提供情趣游戏的食物：宁远从空气炸锅里取出几根无油炸好的长薯条，自己白牙咬着一头，俯身凑过去——卡卡会意咬住薯条酥脆的另外一端。 两人对着笑，都开始放肆比赛般嚼啃，啃到最后，宁远亲昵贴着卡卡的额头，几乎从他嘴里抢走了最后一截沾了唾沫而变软的薯条，飞快咽下后，又不舍地舔了舔他饱满唇瓣的海苔碎。 真是美味。 卡卡不服，还要玩。这次他要抢到爱人嘴里的。 后来，玩上瘾的巴西男人要求第二锅炸薯条放芝士，好拉丝…… 2月15日，宁远给全体球员放假，带着他们乘坐专机飞行一个半小时后抵达巴黎。 他包下了看台的某个区域，邀请全员观战皇家马德里对阵巴黎圣日尔曼的首轮欧冠淘汰赛。 有趣的是，皇马的内马尔和巴黎的姆巴佩全都认为宁远带队是来给自己加油。 宁远在巴黎的球员中看到了前皇马队长拉莫斯，不知道他现在内心是个什么想法。 作为皇马主教练的齐达内今天采取的战术是防守反击，重点限制姆巴佩。 而巴黎那边的战术单一，所有的进攻计划还是围绕姆巴佩一人。梅西嘛，哪怕捧得去年金球奖，现在他在巴黎也得担当助攻。况且他到巴黎后的联赛发挥要换了皇马早坐冷板凳了。 上半场皇马全线收缩，卡塞米罗位置下沉，中场都变成了四个人不说，连本泽马也后撤，致力于破坏对方出球。半场后，皇马成功实现了保平。 下半场内马尔开始发威，接卡塞米罗传球后突破射门一比零！ 反观大巴黎的两人，梅西依旧不在状态，他持球边路无法突破，而姆巴佩则对上皇马右路中场加后卫的全力防守，一直等到比赛即将结束前，才好不容易凭借速度和体力扳平比分。 欧冠已经取消了客场进球制度，下回合在伯纳乌，皇马胜出概率挺大。 媒体关注了此场焦点之战，自然也报道了来观战的ac米兰，以及他们坐在观众席上的一个神奇行为：吃薯条。 但是，全队来这儿的二十多个球员，只分吃一包薯条，从宁远到卡卡一个个传过去，每人只能拿几根尝味道。从那薯条盒子来看，不是巴黎最有名的“薯条之王”快餐店吗？5.5欧元的大包装！香吗？ 瞧卡卡那依依不舍看着薯条的目光！好像一只委屈漂亮萨摩耶…… 宁远解释，“大家现在都在训练营三餐严格控制内容，不过偶尔也能提供带安慰色彩的食物，这个薯条是比利时做法，滋味不错，它能锻炼球员自控力，谁抓一大把是会被群起而攻之。” 也有人指出这是纪律性和团队服从性训练。米兰用薯条来搞太有创意了。 到了2月23日，又一轮大菜即将上演。曼联球队抵达米兰，即将展开欧冠八分之一决赛首回合。 本赛季曼联在英超的排名可谓下滑严重，踢九轮积8分，再这样下赛季去踢欧联杯了，在俱乐部急需本次欧冠胜利鼓舞人心的当口，抽签碰到了ac米兰，这真是倒霉起来衰神伴随。 冬季才上任的主教练腾哈格则比较淡定，摆明了他需要时间熟悉球队，欧冠失利那也和自己毫无关系，反正他连想要的球员都没凑全——看看眼前的这支米兰，腾哈格对曼联管理层提的要求是，他要打造年轻化的队伍。当然有年龄的巨星在有状态的前提下，可以成为锦上添花的人。 管理层一分析，ac米兰不就买了一堆年轻主力吗？几年来一直战绩不错，有了宁远登场后更是战无不胜。超级球星确实是锦上添花，便觉得曼联也可以依样画葫芦重新构造体系。 夜晚的圣西罗球场气温十度以下，宁远坐在替补席，赛前就表明自己会在下半场踢半小时左右，而卡卡则是首发，踢全场。他脱下大红运动外套，露出里面的漂亮长袖红黑球衣，戴着黑手套的手高高举起，朝欢呼的观众致意。 他被万般宠爱，笑容灿烂地率队和曼联球员握手。c罗羡慕地想，怎么自己就遇上故意喊梅西的球迷呢？ 本场比赛曼联派出了c罗和费尔南德斯充当双前锋，指望在上半场迅速破门建功。下半场？那就交给上帝算了。 开场。曼联第三分钟就有一次进攻，埃兰加头球攻门未入，还被判冲撞守门员。 米兰马上还以颜色。后卫德利赫特效仿宁远一脚长传，后腰赖斯接球，再传！中场芒特狂奔得球！ 宁远就喜欢他的主动奔跑。只见他起脚果断远射！球被扑出！禁区内哈兰德立刻补射！进了！一比零！ 一球领先的米兰球员心态非常稳当，曼联则开始表现出一种，不会吧不要指望赢球的心态——除了c罗。 第十三分钟，队友中场过人后传给c罗，米兰的小因扎吉布置的战略是坚决紧密防守，这一下c罗被后卫缠住，他想要勉强传给老乡b费——可是欧冠赛场容不下勉强。 德利赫特再次抢断成功，长传之后，又是精妙的传切配合：卡卡传中，芒特高闪现禁区抢点将球攻入。二比零。 这个比分维持到了下半场，球员开始体力下降，而宁远犹如强心针一般登场。他换下了一直跟防c罗消耗极大的德利赫特。和汗水淋漓的他击掌，“你踢得非常棒。” 圣西罗的主场球迷们都沸腾了！高唱歌曲挥舞队旗嗷嗷叫！ 而曼联主教练一看这，居然把拉什福德、桑乔和博格巴全部换上。堆积进攻球员可能是想要他们一起出击？还是干脆集体领略一下顶级速度顶级技术的抢断今后遇到别人就不会慌张了？ 宁远则演绎了带球连过五人飞速奔跑过中线的美好场面，再和卡卡上演无比默契的撞墙流程，由卡卡一举破门！ 不到十分钟，还是他们俩配合二过一，只是最后宁远忽然把球传给了无人防守的芒特，助其得分。 四比零，两方都开始放飞自我，但是方向截然相反，哈兰德再进一球，曼联则全是漏洞，最终首回合米兰以五个球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次回合不太可能被曼联逆转翻盘。见证大胜的米兰球迷们开始准备庆祝球队第十二次捧得欧冠。 第二天，卡卡震惊地看着电视上播出的最新新闻：东边的俄罗斯干了一件大事。 这事也影响了足球：俄罗斯被国际足联禁止参加世界杯，切尔西的老板阿布更是倒了霉，所有在英国的财产全部被冻结。 到了3月10日，切尔西俱乐部遭到禁止卖球票，禁止球员转会等一系列处罚。 ……被瞄上了，这是要明晃晃地乘机抢劫阿布。 对此宁远只有叹息——他还没想到阿布会计划把心爱的切尔西托孤般卖给他。 在全体队员搭乘专机飞往曼切斯特的那一天，欧冠八强队伍已经决出了三支：拜仁，皇马和曼城。其中皇马果然在伯纳乌以三球优势取得次回合胜利，从某个角度证明大巴黎为什么得到联赛冠军却依旧不足以让球星捧得金球：法甲联赛水准就是逊色西甲。前年捧得欧冠纯属疫情期间狗屎运比连轴转的别家球队多休息好几天。 第149章 提前夺冠 在老特拉福德球场五万多名观众的注视下，ac米兰毫无疑问地继续以442阵型击败曼联4321。但是英格兰媒体关注的并不是比赛结果：宁远在赛前召集芒特赖斯和厄德高哈兰德，德利赫特、德容等人的谈话内容被神秘人透露给了太阳报曝光，英格兰人甚至荷兰人听了都十分兴奋。 第177章 当天开赛前三小时。球员们坐大巴抵达球场后在聊天。宁远叫大家待会儿感受曼联这个宝贝馆里的草皮——经研究对比，米兰新球场也会铺这种早熟禾草。 稍后他们开始准备赛前补充能量：从米兰带来的食材做成盒饭分发。 宁远边吃边吐槽蟹肉都被制裁了，沙拉里的蟹肉不是俄罗斯雪蟹不够鲜甜，卡卡则说自己的这份海鲈鱼肉通心粉还算及格。两人换着吃了几口对方的食物。 哈兰德热情地把带来的自家牧场牛奶分给所有人品尝。 “吃完距离允许我们入场热身至少还有两小时，待会儿，被我点名的几位去一下对面的休闲室开个短会啊。没被点名的来不来随便，我不介意大家旁听。” 结果全部人都来了。 “众所周知今年是世界杯年。”宁远大声说道，“英格兰队和荷兰队已经获得正赛参赛资格，所以我有个想法，需要大家支持配合。” “哈兰德的欧冠与联赛进球机会从今年起，需要向芒特或者德容倾斜。亲爱的哈兰德，去年大家赞同把机会给你，你也把握得非常出色，是五大联赛的射手佼佼者，可惜梅西凭借美洲杯拿走了金球。但你也拿到了世界足球先生，大家都为你高兴，现在俱乐部的进攻点也可以向芒特德容他们倾斜，对不对？” 哈兰德大方表示，他没有意见，会支持队内的兄弟。 于是宁远微笑着左手拍芒特，右手按德容肩膀，“你们都是攻击型中场！知道在联赛尤其是欧冠发挥好进球多，如果国家队再在世界杯上发挥出色甚至夺冠捧杯就意味着什么吧？那就该你们之一得到金球！” 鸡血青年芒特兴奋，德容眼里也闪着光芒。 “你们公平竞争。看谁把握得住机会。金球奖之类多年一直颁给有进球数据的前锋我觉得也该被撼动了！我衷心祝你们像07年的卡卡一样，以攻击型中场的球员身份碾压前锋，捧得荣誉！” 一旁的卡卡露出天使般的笑容，鼓励后辈球员。“我也会努力给你们传球。” “俱乐部全力助你们得金球。”宁远伸手，身边的卡卡立刻第一个和他相叠。跟着大伙儿围成一圈手搭手，斗志满满！ 听说俱乐部要支持芒特拿金球的英格兰人这下也不管平时是哪个俱乐部的球迷了，纷纷赞扬ac米兰是个伟大的俱乐部，他们分外盼望能有个英格兰人继欧文后再次捧得金球！荷兰人还没有捧得过一次大力神杯！总的来说芒特的希望比德容要大吧？ 知悉这会议内容，大巴黎的姆巴佩羡慕极了，他一思量，对啊！自己是法国一哥！很大可能带领法国队捧杯！所以要求俱乐部配合把进球机会都尽量给自己。他要金球！ 葡萄牙人c罗也对曼联提出了和姆巴佩类似的要求。荷兰人教练腾哈格看着他新赛季的数据，久久无语。 到了3月18日，四分之一决赛抽签。颇为搞笑的是因为ac米兰抽到了曼城，被淘汰的曼联上下感到由衷欣慰：看到同城死敌也走不远的感觉就是好。 因为这个时间正好是世预赛欧洲区附加赛阶段，宁远非常慷慨地让自家入选国家队的意大利球员全力备战，同样获得了意大利媒体的支持好评。只可惜，意大利队还是爆冷居然输给北马其顿，连续两届无缘世界杯…… 意大利人去年刚捧得欧洲杯的兴奋立刻被泼上一桶冰水。沮丧之余只好支持俱乐部之战，在ac米兰吊打对手的过程中得到安慰。 4月5日，伊蒂哈德球场，瓜迪奥拉无可奈何地接受了首轮主场零比五输掉的命运。而他家中场球员，比利时人德布劳内也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可不比芒特德容差，他们都能竞争金球，我自然也能，我也想要开火权。 瞧，宁远让小约翰五万英镑卖掉的内幕会议消息，成功让许多前锋，中场球员纷纷向俱乐部提要求。为这个本来就竞争激烈的足球江湖再添风浪。 4月13日，次回合在主场圣西罗。小因扎吉按照宁远的要求，摆出了芒特德容加b组球员迎战曼城。在毫无压力的心态下，两队一比一战平。媒体感叹米兰主力之多，球员基本都能得到充分休息，他们的职业生涯巅峰期或许会更长。 两天后是4月15日意甲联赛第33轮，ac米兰主场对阵热那亚。只要这场取胜，米兰就将再次获得联赛冠军。至于超级杯意大利杯比赛，宁老板统统都看不上，全让替补加上青训营新出炉的中国球员登场锻炼，媒体再评这也是一种直白的取舍之道。 对面的热亚那教练看到首发阵容里有宁远和卡卡，再转头看看自己的队员，鼓励他们打起精神来。比赛收视率高！对大家都有好处！ 是啊，只要常在宁远面前身后晃都会得到勇气可嘉的赞誉，过不了他及球被他抢断，自家观众都认为非常正常不会嘘你骂你！而且宁远是俱乐部主席！只要给他留下好印象，就有可能转会去ac米兰！跟着飞升进入其他大俱乐部视野！ 因此，这场比赛热那亚的球员本着留下好印象的心思，努力拼搏又文明比赛，没有球员禁区故意骗点球之类的事发生。而米兰在第十七分钟，宁远一个倒三角传球，德容冲刺跟进，推射破网首开。 三分钟后，米兰前场回传配合，卡卡人高马大腿长优势，奔跑带球几步后一记横传助攻！芒特在禁区弧顶处接球，大力抽射破门。 哈哈。芒特高兴地和卡卡击掌。宁远也跑来加入他们。 “你今晚状态真好，亲爱的卡卡。” 卡卡冲他露牙笑，转身继续拼命在绿茵场上追逐起足球，他跑动简直和鸡血青年芒特一样积极。 他知道这是意甲告别赛。他希望给观众留下美好的回忆。 宁远不是不想配合卡卡进球甚至上演帽子戏法，而是，联赛在他眼里属于小点心，大菜惊喜要留到欧冠决赛上。 这场比赛在晚上九点半左右结束。随着哨响，观众们欢呼，为球队又一次捧得联赛冠军！卡卡伸出双臂朝向天空，眼中泪光闪闪。 等等啊，这就感动了，那待会儿呢？欧冠决赛呢？ 圣西罗球场的所有观众都没有退场，因为米兰俱乐部官宣的欢庆，即将开始！ 有组织的主场球迷们都开始挥舞进场时分配到的颜色不一塑料画板，这套流程他们很熟，被称为tifo。今晚数万人组成色彩斑斓的米兰队徽和冠军文字！ 球员的家人们都进入场地，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拍照庆贺。包括卡卡家的一双儿女，这时候也从贵宾包厢被接到了绿茵场上。 缤纷焰火在体育馆上方腾空而起，一朵朵五光十色又像瀑布一样流金泻银坠下，老的隐入夜色，新的一朵又重复绽放，这似乎就在诠释球星的职业轨迹——足球界总有前浪绽放华彩，同时也伴随着后浪谢幕退场。 绚烂的燃放整整持续了五分钟，天空恢复宁静。只是意大利的星空都被刚刚的视觉盛宴衬得一点儿也不显璀璨了。 笨蛋卡卡居然以为这就结束，笑着要拉宁远和儿女一起合照。 “哎，再看呀。” 高空中突然闪现几点夺目金光！明亮度盖过了最耀眼的星！光点越来越多，飞舞移动，轨迹排列渐渐清晰！拼成了“kaka”的名字！ 是宁远从国内邀请来的无人机灯光表演编队！ 噢噢！没见过这场面的现场观众在惊呼！ “2003” 在米兰踢球快十九年的卡卡仰头看着上空的景致。卢卡贝拉一边一个亲昵勾着父亲的手臂。 “看！是巴西！”伊莎贝拉兴奋伸手指。 卡卡看到他祖国巴西的版图浮现在空中，随后暗去，灯光再亮起来时，变为了一个人形轮廓！头发都是他多年前发尾翘起的模样！嗷嗷！老球迷甚至能一眼认出这是卡卡初到米兰那张照片的剪影投射！ 空中表演寓意那一年，二十出头的卡卡从巴西而来。 八千多架无人机编队组成的人像轮廓又变了，空中出现一个奔跑高举双手，食指朝天的卡卡！那是他进球庆贺时的经典动作！ “好棒！爸爸！” 观众们在热烈鼓掌，媒体记者早就把镜头对准空中，记录每一刻。 圣西罗上空的表演灯光又像萤火虫一样飞舞，人像在几秒后变成了“2007”和一个金灿灿完全还原外形的大金球奖！ 卡卡抱着金球奖亲吻的模样出现！真美啊！卡卡是轮廓剪影，金球奖却集中了灯光效果！像原版真品在天上闪耀！ 接着是“2010”，捧大力神杯的卡卡和再夺金球的卡卡！ “2011”，金球在西服卡卡手中闪耀。 这部分显然在回顾卡卡得到的荣誉！他三夺金球！两夺世界杯！世界足球先生分家前后也夺得两届！ 灯光再次四散，无人机精准地排列出下一个图形：一个脸型瘦一些，仰头抬手，按在胸口米兰队徽前的新轮廓出现。老粉一下子又认出了这是卡卡的哪张经典照片！ 第178章 “2003-2022！” 意甲联赛冠军金杯的轮廓在空中随着年份的变化出现，大家数着，一共闪现九次。 “永远的22号。”以意大利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英文和中文先后浮现空中。观众惊呼，电视机前收看此场比赛直播的欧洲人南美人同样惊叹！只有素来高傲的巴黎人跳起来：凭什么没有美丽的法语？ “我们爱你，卡卡。”五种文字再次先后闪现，那个爱字旁还都加上了一颗心。 二十二分钟的天空无人机灯光表演就次结束，球迷们反转着双面画板，呈现的tifo又变成了无数个22号！主人公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哽咽地再次奔跑着，举起食指绕场一周！球迷们不分主客场都朝他热情欢呼鼓掌！那满天飞舞的彩色纸片充当气氛组飘落满场，卡卡张开双臂猛扑向站在那的66号，把他狠狠箍住。 哈哈！宁远就这么拥抱着他心爱的卡卡，拍着他的背，还大胆地在他湿润的脸颊上左贴贴，右贴贴，博得一片尖叫。 “欧冠才是你的真正退役仪式，会更精彩呢，亲爱的。” 易感动的卡卡又哭又笑。抱着宁远半天不肯撒手。还是马尔蒂尼走来说要拍照啦！两人这才结束搂抱状态，勾肩搭背站在绿茵场中央，全体米兰球员们，家眷们和俱乐部管理人员围拢在周围，一起欢笑着，亲密无间地彼此勾搭着拍下了团圆大合照。 第150章 欧冠帽子戏法 米兰的无人机表演视频以及卡卡和球员们的合影照片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各社交媒体和短视频平台热搜。整个场面备受好评，到了4月22日卡卡生日当天，从巴西球迷到中国粉丝，从欧足联到意足总，甚至他短短交换过半个赛季的皇马俱乐部，都公开祝优秀球员典范卡卡生日快乐。 ac米兰俱乐部的动作倒不大，不过照例制作了巨大红莓黑莓菠萝夹心蛋糕，由笑容满面的卡卡亲自切开，派发给所有球员和工作人员。 当天，球队还进行了日常训练。记者们拍下了卡卡在一场训练赛后，躺在草坪垫子上由宁远亲自给他做腘绳肌拉伸恢复运动的视频和照片。明明是正常的行为，但cp粉就是尖叫着发了疯说一看就知道两人有奇妙亲昵默契，显然宁远经常架起卡卡的大腿……随后欲～仙～欲死～他们才是一对儿！没黑不溜秋最近被仙人跳的塌房怨种内马尔的份！内马尔比起卡卡！是巴西猴子和巴西王子！ cp粉圈进入又一轮吃粮及拉踩混战日常。 两天后，ac米兰一行人飞往西班牙，与名不见经传的比利亚雷亚尔踢半决赛首轮。不过这支西班牙球队在本次欧冠依次淘汰了尤文图斯和拜仁慕尼黑！十足黑马之姿。 比赛日前一天，曼城主场四比三胜皇马。 4月27日，陶瓷体育场。宁远没有首发，哪怕目睹米兰在三十分钟内展开强烈攻势却没能打破黄色潜水艇的密集防守下一城时，他也坐在那喝茶，没有丝毫上场的意思。 “这又不是决赛，所以本轮对阵我只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大家必须依靠自身的力量进球领先我才会出场。”中场休息时，更衣室里他明言。“米兰本身就是一支顶级强队！要有信心！” 小因扎吉也给出了持续高位快节奏压迫的命令。 下半场开场不到三分钟，德容直塞，卡卡接球打破围堵以一记地滚球妙传中路，白衣芒特跟上射门！皮球被守门员档出！但禁区内还是卡卡闪现，补射成功！ 这就是成为正式球员二十多年形成的本能反应：对于自己该插上时间点的直觉把握。 打破僵局的米兰开始了自己的节奏。经验丰富的卡卡也迅速找到了对手的漏洞：在右路不断穿插进攻甚至几次突破到底线。三分钟后，他在中路接球再次传给前插的芒特，芒特在包围中与厄德高穿插进攻，哈兰德突然接球！右脚扫射破门！ 二比零的优势场面下，宁远终于被换上，这个时候对手已经有些心理防线被击溃的样子。而米兰则在下半场如打了鸡血一样沸腾。 宁远一出，无人争锋，他斩瓜切菜一样地喂了芒特和德容各一个进球。以四比零结束了首轮。 次回合米兰主场。在“反正你们输定了挣扎也没用所以配合我刷数据”的想法下，宁远首发且踢满九十分钟，自己一球未进但助攻芒特和德容各自两球，实现了他们俩欧冠进球数据分别以一球之差列射手榜头两位。而哈兰德位列第三，ac米兰实现霸榜。 英格兰人哪怕曼城被皇马最终淘汰了也很兴奋。各路发达的传媒一顿宣传：嗷嗷！芒特是金球希望！ 见状五大联赛不少前锋进攻型中场球星心思活动了，米兰薪水虽然比不上英超豪门，但是也不低，人家可以全心全意公平公道帮你刷金球奖啊！卡卡一退役，肯定会有位置空缺！好多人愿意少赚钱换一个金球——米兰还很注重长期发展呢！受伤就休养到绝对康复！球迷也不会骂你！ 皇马的神人阿扎尔觉得这才是自己的乐土。 巴黎的姆巴佩更产生了回米兰的想法：芒特所得不本该属于我吗？俱乐部甚至用管理权来挽留他。 5月28日，皇马将和米兰争夺本赛季欧冠冠军。宁远公开说自己很兴奋，一定踢满全场且准备好了赛后的卡卡正式退役庆祝仪式！赛后所有的球员，包括皇马球员都有礼物拿！是定制的劳力士手表！背面刻着卡卡的职业生涯阶段为“20010307-20220528！”是不是很有意义？ 这……兴奋的……宁远…… 米兰球迷认已经购买了大量的俱乐部球衣队旗围巾等准备通宵达旦庆贺。欧足联赛前调查，认为本届比赛决赛的收视率甚至会超过上次世界杯决赛！超过两百个国家和地区将播出决赛！全球观众预计将超过二十亿！都等着看激烈的厮杀吗？ 不，是要看携手演绎传奇，看足球艺术，看华丽谢幕。 皇马那边反应很搞笑。齐达内让大家心态平和，正常踢球比赛，比完一起参与庆祝，俱乐部还给也在皇马踢过半年的卡卡同样准备了礼物：他穿着皇马球衣的训练及比赛照片相册，在开赛仪式上由队长本泽马亲手交给了米兰队长卡卡。 卡卡笑得白牙晃晃。代表米兰回赠的是一条绣着两队交锋历史次数的围巾。 法兰西大球场的照明灯光下，八万名观众将见证传奇的落幕。就连挑剔的曾经不喜欢卡卡的皇马球迷，也被组织安排摁头，手持绘板，拼成巨幅tifo：“感谢你”的西班牙文。而米兰球迷那边则拼出了卡卡带球前进时，昂首挺胸的剪影。 被爱环绕的卡卡眼中含光，他笑着，手按胸口，发誓要用最好的状态回馈球迷。 同样身披红黑经典款球衣的宁远望着他，十一年前的同一天，ac米兰大败皇马后，自己以当场转会来报复……卡卡阻止无果，被强行拉进更衣室后崩溃。 自己走过的路，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但是，亲爱的，我愿意今晚用喜悦荣耀圆满来弥补。 比赛开始。皇马阵型433，齐达内认为无压力下皇马也不是没有进球机会，众所周知今天宁远一定会放肆传球给卡卡，皇马主打一个争取切断对方传球路线以及防守反击，进一个球就算赢了～～切记不要故意铲人犯规，播放一下当年拉姆斯被踢飞撞上广告牌上的视频，记住，谁也救不了你。 米兰展现出自己是一支带buff的球队。 眼看卡卡遭遇严密贴身盯人。宁远作为边后卫居然带球长驱直入，就朝着卡卡所在冲来！惹得卡塞米罗追着宁远！ 芒特哈兰德都在禁区附近！准备接应这一球！ 他停下，抬头看着大高个哈兰德。卡塞米罗想断球却怎么都被他左脚换右脚拨弄忽悠得重心不稳。 芒特也插上。宁远继续带球大步冲，到了弧顶——背身越过了卡卡。 紧张贴防卡卡的皇马后卫米利唐脑子里浮起一个问号。进攻路线是别人？这一瞬间，卡卡已经启动脚步，宁远起脚，居然是一个反向短传！ 连头都不回就默契精准传给了他！！米利唐想逼抢，但卡卡却一个z字快速变向，凭借此拉开了空间！他毫不犹豫直接射门！ 远射被库尔图瓦扑了一下，打中门柱弹出！ “哈哈，真棒！”虽然没进，宁远也跑过去赞美，“很漂亮的变向，迟早进。要不试试我们从前练的那个？” 卡卡自信点头。 不过今晚的库尔图瓦表现着实优异，在随后的十分钟内顶住了门前的狂轰滥炸，哈兰德芒特卡卡的射门都被扑出。 皇马门将开大脚，球来到中线。 这时，宁远作为后卫也跟上了内马尔，并且目光追随本泽马。他始终和这两人保持着某种距离，皇马的球如果要传给他们完成进攻终结的话就一定会被宁远给抢走。 又是他！宁远拦截后飞奔！卡卡同时也前压！球被精准吊传至禁区外，卡卡背对球门胸部娴熟停球后，腾空一跃，直接抬起左腿来了一记倒钩球！ 第179章 这比之前的射门力度更大速度更快！足球如流星一样直扑球网右下角！ 进了！ 卡卡的优异表现让球场沸腾！米兰球迷疯狂呐喊挥舞着围巾和22号球衣！而激动的卡卡直接和庆贺的队友拥抱后，朝着宁远飞扑而去，一下就上了树。 哈哈。他握拳勾住宁远脖子，深深埋首呼吸了一口才跳下来。 宁远笑哈哈地朝他比出一个夸奖的大拇指。 这粒进球仿佛打破了之前皇马门将库尔图瓦连挡四次射门的结界，米兰越来越得心应手抓住了比赛节奏，宁远也在兴奋之中再次扮演一面会反弹的墙——卡卡带球奔袭！皇马后卫奔向他，他居然也向后倒传给宁远！宁远飞奔！球横传卡卡！卡卡外脚背开出一脚奔向前！几步后球又被弹回他脚下！ 多漂亮的二过一！宁远发挥敏捷与速度，卡卡默契狂奔——哪怕他没有十几年前的速度，却也能凭身高体格带球跑扯开空间，两人联手配合生生撕开整道防线！禁区外又是一脚传球，卡卡射门！进了！他在上半场结束前梅开二度！ 中场休息时，宁远在更衣室里直接打电话给场外问，“数据及时更新了吗？” 无人机团队点头，“您放心，数据会在比赛结束后再次更新！” 其他人猜到应该是卡卡的进球数据，无不羡慕能有这样盛大规模的退役庆典。不过卡卡毕竟在米兰呆了快二十年！宁远说这都类似于“金婚”。米兰谁要超过这个纪录，场面只会更大。 下半场，落后两球的皇马让自己三大中场全部前压上抢，反正能进一个是一个。小因扎吉也一口气换上人完成变阵352，全力封阻皇马快攻。 宁远依旧紧盯皇马进攻球员，卡卡作为前腰中场，努力封锁空位。 面对卡塞米罗，宁远又一次冲来在他第一下触球之时便成功抢断！带球狂奔！ 同时卡卡芒特全部回撤！宁远再次传球，是芒特！ 英格兰球星突破至禁区外却突然遭到拉拽倒地！裁判出示黄牌加任意球。 谁来主罚呢？ “不要紧张！就你吧。”宁远钦点芒特本人。 好！芒特罚出的任意球打在了人墙上弹开！宁远却像预知轨迹一样突然插上一记横传哈兰德！后者爆射，三比零！ 但这不是结束，宁远心心念念的帽子戏法，终于在比赛进行到最后十分钟的时候，由他开角球，卡卡终结完成。 这一球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团队默契：哈兰德头球摆渡，厄德高头球传球，卡卡凌空抽射破网！没有争功和嫉妒不服，挪威二人组甘愿为卡卡担当助攻！ 到了补时阶段，宁远带球冲到禁区，两秒内完成了自己传卡卡，卡卡再传哈兰德的喂饼式最后一击！ 终场哨响。五比零大胜的结果让ac米兰毫无争议地捧起第十二个欧冠奖杯。那银灿灿的大耳朵杯在欢呼声中被队长卡卡高高举起！ 熟悉的焰火绽放流程结束后，观众期待的无人机表演编队飞来！这次大屏幕上回放刚刚那一角球破门片段，而哈兰德厄德高都惊讶地在空中看到了自己的轮廓！就是他们两头球摆渡传球配合的变幻光影！ 光点移动变化又成了卡卡的形象！他抽射破网！球在空中滚动着，熠熠闪亮，越滚越大！最后变化成一串数字：822！ 这是卡卡的职业生涯总进球数！十九年来，代表俱乐部征战八百五十三场，为国家队征战一百六十七次！ 822个小金球在空中旋转！之后再度变成活动的卡卡！他大步奔跑，昂首挺胸，大开大合的进攻被放大了无数倍呈现在天空中！观众球迷抬头惊叹震撼！ 体育馆屏幕上同步放出了这段来源——06年巴西对战阿根廷，卡卡后场断球带球狂奔七十米打进一球！就是这段画面还被贴心的加上了标注：那个紧紧追赶他的阿根廷人名字被框起标上梅西。 十九年来，他在俱乐部和国家队的精彩进球被一一回顾。 每当天空中的卡卡人形完成那漂亮暴力的射门动作，便会有一丛金光闪闪的圆点从高空洒落！有特写镜头聚焦对准，观众们看见，原来是一个个闪亮的金箔纸小足球！多漂亮！还有纪念意义！待会能捡几片走吗？ 这是寓意恒星光辉！灿烂挥洒！ 放完了整整二十二分钟的进球助攻集锦，大屏幕暗去，场馆的灯也全部暂时熄灭，只有观众席上的无数手机和照相机在发出亮光。 这比天空的星星还闪耀。 黑暗中无人机集中一起，突然向下打出一束光辉，像阳光穿破乌云透下最美的光一般，直直照射在下方的卡卡身上。 以帽子戏法完成最后一役，为球员职业生涯划上完美句号的红黑22号伫立在那，他以手按胸前，虔诚抬头望着光。 神说，要有光。 灯光再次缓缓亮起。大屏幕上出现卡卡英俊的脸，高强度踢了九十多分钟的他满头汗水，头发都湿了。特写镜头里那在脸颊上滚落的是汗水还是激动的泪水？ 卡卡哭着笑，笑着哭。 上帝之子的光在哪儿？ 就在身边。 卡卡一把揽住宁远的肩膀，先再次紧紧拥抱他，再拉起他的手，在队友的簇拥欢呼中，和自己一起举高那绑着红色绶带的大耳朵杯，他们朝向球迷观众，齐齐致谢。 第151章 卡子退役后的繁忙日常 里卡多·伊泽克松·多斯·桑托斯·莱特，昵称卡卡的巴西球王退役于夺得人生中第六个欧冠的当晚。赛后发布会上面对采访镜头，他穿着米兰红黑运动服，坐在小因扎吉和宁远中间c位，笑容灿烂地表示，自己作为一名职业球员的征程确实已经结束了。 当晚，有人证实米兰全队和工作人员坐大巴车离开后，前往巴黎那间正对着埃菲尔铁塔的著名海鲜餐厅吃大餐。据说宁远逗卡卡今晚可以放肆了——他们就着浇汁烤菠萝配可乐，干掉了一箱牡蛎和各种意面海鲜饭甜品…… 深夜卡卡回到酒店依旧精神状态亢奋。他在推特ins微博等各种社交平台都发布视频，感谢了各国球迷，“我的足球生涯得到了远比想象更多的内容，现在我很幸福。谢谢！我已经准备好奔向新的旅程。” ac米兰俱乐部的账号立刻第一个回复：“卡卡将加入俱乐部的管理工作中！他依旧和我们在一起！” 围观网友球迷：早就知道了。 米兰的每位球员都表达了对继续和卡卡共事的期盼。有人感慨球员卡卡会温柔给你打电话催促你训练别迟到，高层卡卡也这样吗？会不会和老板一样变成最讨厌迟到的人？哎，不管怎么说，卡卡脾气可最好，万一老板发火他能劝。 其他俱乐部球星，包括c罗，梅西，姆巴佩，内马尔，法布雷加斯等等纷纷送上祝福。 米兰媒体早有报道，因为卡卡形象太好，俱乐部计划在他退役后，生生设立一个叫形象主管的新职位，与体育主管，技术主管并尊都是高管。太阳报则透露，有小道消息证实米兰股权卡卡有份！他可一直都是俱乐部的第二个老板！还挖出了ac米兰投资成立的巴西水果进出口公司，巴西当地法人代表赫然就是卡卡的父亲。 大家：原来如此，也不稀奇。他们俩确实亲密，牵扯这么多一旦散伙不比离婚还麻烦？ 六月，米兰。 明亮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窗户外阳台上一片浇淋后吸饱水露滋润蓬勃的植物。卡卡睁开眼含笑看着，再舒畅地抱着枕头打了个滚，使劲儿嗅从厨房飘来的香味。 时钟指向九点。好闻的食物香味令卡卡忽然觉得饥肠辘辘……肯定是昨晚太激烈酣畅的缘故。通过香味能分辨出是他最喜欢的伊比利亚火腿豌豆煲仔焖饭！还有番茄鲜虾和那种羊肉汤！ 卡卡高高兴兴地下床，直接赤身走进浴室洗漱打理自己。他不打算剃须——就要留给宁远帮他剃。 之前比赛下场宁远给他揉腿，报纸就说自己被他惯坏了是吗？也许吧。 所以我的头发——也让他帮我梳。这么蓬乱也和昨晚他抓着一顿揉有关，得负责。 “早啊！亲爱的。”他穿着宽松蓝t恤，脚趿拖鞋啪塔啪塔走到在餐厅忙活的宁远身边，先咕咚咕咚喝下他给自己准备好的蜂蜜水，再带着唇舌间的甘甜，索取了一个早安深吻。 “要剃须梳头发。”他理直气壮说。 “哈哈。好啊。”宁远关了火，手拉手去了浴室，帮他打理得清清爽爽，镜子里出现一个脸颊干净头发有形的英俊卡卡。 “一点儿也看不出你年龄。出门肯定有人说，啊！好一个年轻帅哥！” 卡卡眉开眼笑。 坐回餐桌旁。卡卡盯着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更饿了。他喝了碗汤后，拒绝再用碗，直接拿盘子盛饭——和小山一样高。“我还是会去健身房和训练场。所以——” 所以别说我吃太多。 “哈哈，尽管吃，没关系的。我订购的法国大蚝也要送来了，晚上给你加餐宵夜啊。” 第180章 卡卡卷起衬衫袖子吃到八分饱——也就是半锅焖饭而已，精神抖擞地和宁远行了巴西贴面吻后，开车出门。 今天其实是满满当当的一天。他先去送女儿学芭蕾，再接卢卡去踢球玩——中午一家三口应该就在外面吃。孩子们必须丰盛营养，自己就随便吃口沙拉吧。 下午他有阿玛尼的新广告片要拍。 晚上回到家，把孩子们送上床睡了后，卡卡又直接来到隔壁，反锁门。 他的爱侣正在沙发上朝他笑。 卡卡刚想说，“今晚看电影好不好？”话未出口，宁远一扬下巴——“喏，亲爱的，都是我从图书馆借来的。” 卡卡这才看到茶几上摆着一堆厚厚的书。例如《国际足球规则最新版》，《足球执教手册第五版》《现代足球运动裁判基础知识大全》《足球裁判实践案例分析》，安切洛蒂《寂静的领导力》，阿森纳名帅温格的自传《红白人生》等等……全部撂起来可能比卡卡一米八六的大个头还高…… “亲爱的！争取早日考到教练证和裁判证。我哥告诉我，他拿到了诺丁汉森林队的全部股份，所以你有证后喜欢的话可以去试试，把队伍带到英超！至于裁判嘛，有了证后欧足联肯定答应你吹比赛，没准到了下届世界杯，因为你太优秀又成了裁判出现在绿茵场上，好玩不？” 卡卡笑纳了，他本来就打算考证。现在宁远在身边陪着他学习更是舒畅：隔个把钟头他就会给他揉太阳穴，带他去窗边望远，还会送上美味的低脂宵夜！ 今天是烤蚝。他们俩把一打大烤蚝席卷而光。卡卡在满足中又思考那个老问题：宁远把自己撇在葡萄牙海岛的往事……他可一直没和他清算。刚才听他的语气根本不在意自己去英格兰执教？ ……这就有点过分了。可他是不是打算每周都飞过来给我做饭吃？ 那也太辛苦了……不。为了杜绝这种情况，我宁愿远一点，选美国的哈佛大学去进修。 不过，等到躺上床，一边亲吻一边伸长手臂打开抽屉，胡乱扯出里面的一串避孕套时，卡卡就把这点纠结的事给彻底忘了。 这个夏歇期，退役的卡卡甚至比从前更忙。卡卡不但作为联合国粮食署大使得去纽约参加会议拍摄宣传片，他还身负巴西旅游推广大使的责任。两人又分别了个把月，卡卡从纽约飞回巴西，和堂兄弟们相聚，还买下一家电视台打算以中巴友好为宣传主旨。 他被邀请参加的专访等各类文娱活动那是排期排得满满当当。他身上还有包括阿迪达斯，阿玛尼，奥迪等十多个著名品牌代言打算继续续约，想请他的更是在排队。经纪人门德斯不禁感叹卡卡魅力之大，当然因为他也足够优秀和敬业，与代言品牌冲突的活动他都避免出席。要是那谁有他一半聪明温和也好啊！唉，瞧瞧给我搞出得罪可口可乐公司的事！也不怪ac米兰坚拒这位再转会回来。 愁啊。五大联赛的豪门俱乐部他都得一个个试探。敬业的门德斯继续联络拜仁慕尼黑…… 夏窗是一年的主要交易期。 宁远把ac米兰打算买卖的球员都告知了卡卡。b组的前锋里沙利松八千万英镑卖热刺。其余交给马尔蒂尼拿主意。自己嘛，另外看中了贝林厄姆的弟弟乔布，想从伯明翰青训营里买走他。 “一百万英镑估计可以。亲爱的，事不宜迟，我就和马尔蒂尼先飞伯明翰了，你看看巴西有什么合心意的球员，直接做主就行。” 卡卡笑着说好。 结束通讯后，卡卡看着收到的邀请……巴西甲级俱乐部二十支球队全部邀请他前往参观，他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 无数巴西青训营的小球员希望去欧洲踢球，ac米兰俱乐部更是首选。恩德里克家族的发家故事已经在南美传遍：他人还在米兰青训营，家里就已经得到了一座种植园！还不用还利息！ 最最关键的是，卡卡明摆着在ac米兰拥有极高的话语权！听说还是老板之一！只要入了他的眼，被带回去踢意甲得欧冠指日可待啊！转会能高价！而一直能留在米兰则更好：此前没有一个球员拥有像卡卡那么大阵仗的美好退役场面！ 被俱乐部争相邀约的卡卡推脱了一部分，可圣保罗俱乐部作为他走上职业道路的母队，以及父亲博斯科投资的球队，他必须去。 俱乐部大喜，安排了参观和表演赛。 有一位同样出自圣保罗俱乐部，已经前往欧洲得到过两个荷甲冠军，本夏歇期转会英超曼联的球员也作为走出巴西的优秀球星代表被邀请回来了，在他和卡卡各自带队青训小球员踢的比赛中，这位边锋秀了自己的花活，包括持球如圆规一样转圈七百二十度…… 卡卡他，瀑布汗。 欧洲。 宁远飞往英格兰后，第一站巡查了诺丁汉森林俱乐部。这烧钱的游戏终于让他爹受不了，去年就抛售了一部分企业股权换现金流支持，本赛季彻底发现玩不了卖给了哥哥。属于养了一只不下蛋的鸡好几年最终一场空。哈哈。 老友小约翰作为这的真正权力一把手，为忽悠老头子花几千万英镑买无用球员立下了大功劳。现在那批人正好合同到期。 “这儿还是交给你。亲爱的。我会把四名ac米兰俱乐部球员租借过来踢一个赛季，努力重返英超后，努力保级就行。我和你说，要懂得取舍，什么卡拉宝杯这些都不重要。目前来说重要的就是联赛，只要在英超，一亿英镑以上分红躺着有。今后的宗旨就是，占在英超吃分红！发展什么的等站稳了位置有了积蓄资金再说。可能这叫猥琐发育吧……” 小约翰从小就是宁远的迷弟，他连连点头。 第二站宁远去了伯明翰，从英冠俱乐部伯明翰城手里以一百万英镑的便宜价格买下了05年出生的乔布·贝林厄姆。过程很简单，和诱拐似的：“你哥在德甲很成功，但是你也不想一直背着贝林厄姆弟弟的名字吧？和我走，你们兄弟竞争看看谁能最先捧得欧冠，金球奖之类的，怎么样？” 乔布当场心动。但他很爱哥哥，转会这事还是想问他。 已经是德甲最佳新人的贝林厄姆一听就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可以让给我啊！亲爱的！你比哈兰德年轻五岁！他得到的所有机会你都会有！再看看芒特！只要英格兰世界杯夺冠！他必定拿金球！我在德甲看得很清楚，当年穆勒世界杯发挥得多好！德国也捧杯了，选金球fifa理他吗？” 于是，交易顺利达成。 宁远忙完了俱乐部事业，去老友欧文家住了两天，还和凯恩，贝克汉姆，鲁尼夫妻分别吃饭。他就住在伦敦海德公园附近，也免不了找机会回切尔西俱乐部转转——阿布早在三月份就决定出售它。 听说又是一家美国财团想买。唉。英格兰啊，很多人不满美国资本控制英超豪门。 他没想到在去切尔西的当天晚上，阿布就打电话给他，开门见山询问，买不买切尔西。他买的话，只用出价22亿英镑。买家不需要承担债务。 哈！？ 宁远震惊了。欧足联不让一个老板拥有的俱乐部同时参加欧战啊！ “挂在你兄长名下不就可以规避这个规则。甚至你也可以试试把米兰股权转给卡卡所有。自己接手切尔西。” 阿布连怎么买都帮他想了。 ……虽然，但是…… 不过这个价格真的很优惠！可是，22亿英镑！卡卡和他凑不出这笔钱。即使卖了他自己也没这么多钱啊！ 贷款？ 我抵押米兰股权贷款？宁远思考。不。已经稳稳拿到手里的俱乐部利益，他有强迫症一般不肯松手。抵押有风险，贷款利息高。他自己也讨厌杠杆，不喜欢每年支付几千万英镑的贷款利息。 但阿布真的很希望能把俱乐部交到他手上。像托孤。切尔西俱乐部又很诱人…… 宁远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但他得先和国内体育总局取得联系，打探一下国家有没有对外体育方面的布局！毕竟，文娱体育也算是战略要地吧？不能都让美国财团攻占了吧？ 所有的要地，你不占领，敌人就占了。 第152章 切尔西易主 2022年七月初，宁远匆匆乘坐专机赶回北京。在被几位对体育事业足球运动具备关键影响力的核心人物接见后，没两天他又出现在香港的杂志封面——“型男球王夜间袭港！城中名媛围堵化身尖叫鸡！” “金龟处男靓压出轨碧咸，童子金身谁可破？” 这花花绿绿的标题让眼尖的主人公再次地铁老头看手机。 杂志的英国同行太阳报都得甘拜下风。 几天后周刊头条又变成了，“退役巴西俊男咧嘴天龙轩鲸吞鲍鱼酥”…… 是的，卡卡也来了。在经历正常隔离检测流程后，两人相聚在宁远下榻的一家拥有米其林星级著名中餐厅和意大利餐厅的酒店里。 这的狗仔夸张之极。拍到他们酒店吃粤菜不算，还硬是一路跟踪，目睹两人晚上带着口罩在某著名牛腩店门外排队后挤在一张小方桌前连吃好几碗。 第181章 服务生和老板见多了名人都一视同仁，甚至很快就烦他两了：大批球迷市民闻讯蜂拥而来也想要进店近距离接触大球星，把本就狭窄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后来出动交警拿着大喇叭竖起栏杆维持秩序，两人才好容易上车脱身。 卡卡和宁远短短一截路，签了几百个名。 卡卡感动于球迷热情厚爱，宁远倒是淡定。“街头美食嘛，值得。不过明天早餐在酒店吃自助，中午那顿饭肯定是商务餐。哈，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掮客。” 次日。西装革履的宁远上车时一瞥，看到外面报刊亭摆出夺人眼球新标题是：“中巴球王饥渴难耐携手觅食”……行吧，随便了。 车子驶往中环花园的中银香港大厦。这里狗仔暂时没法混入。 午时，宁远和卡卡在十七楼的高管宴客厅又被招待吃了一顿工作餐。共同用餐的人里有北京总部来的，中银香港的，还有当地著名富豪家的一对父子。父亲是当地足球总会长。 国家给予低息贷款来支持收购切尔西。但是宁远身份已经是米兰老板，北京那边决定为了规避欧洲的限定或者其他更深考量，切尔西俱乐部新主席明面上得是其他人。 今天这顿饭，幕后台前全都凑齐了。大家谈笑之间，合作雏形基本定下。 “现在收购的事我去和阿布沟通。22亿英镑的绝大部分份额是贷款。他们家虽然是香港富豪，其实分了好几房，收购这事也拿不出太多钱。这次成为切尔西俱乐部主席是国家扶持，如此厚爱从源头来说还要追溯到大家长恩泽后人。我国有句话叫，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意思就是说能力强品行高的前辈给后人留下的恩惠还是可以惠及身后几代人的。”宁远在回酒店后和卡卡聊天感慨，“他们家的那位君子老一辈很了不起。今天参会的年轻那位就是长孙，雄心壮志想干出大事业，现在正好是他们瞌睡就送上了枕头。” “因为历史原因，英格兰那边对持香港身份证的人都是免签的，由香港老板掌握切尔西的结局，比美国资本入驻更能令英国人接受……哈，可能老殖民者心态上还有好笑的优越感吧。” “香港这家人需要体育方面的出色成绩但又欠缺运营俱乐部经验，所以我被聘用为高级顾问……允诺许多事务我都有发言权。我答应了会继续延续发展米兰和切尔西俱乐部之间的友好关系，在香港组织高规格友谊赛之类。还记得我承诺过邀请世界杯冠军球队来华嘛？估计到时候得安排包括香港上海在内的几个城市踢比赛。” “我的一点建议……亲爱的你也知道了，有问题吗？” 卡卡爽快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亲爱的，我会努力促成。” 宁远笑了，“那我得犒劳你呀。正好香港素来叫美食天堂——因为历史原因这里是东西方交汇之地。亲爱的，你想吃那个国家的菜呢？” 卡卡表示还是吃中餐。中午的扬州炒饭不错，还想要。 “那咱们得去尝尝那个皇帝炒饭！” 于是就真的慕名而去了——卡卡欢快地一勺一勺舀着吃。宁远则品尝出了配料打算回米兰后自己还原：就是鸡蛋，蟹钳肉，橄榄油嘛。 再回到下榻酒店后，卡卡看了看时间是欧洲下午，他打电话给了老友舍甫琴科，安慰人在伦敦的朋友，和他沟通。 唉，宁远可以感觉到那头男人情绪的悲伤疲倦与愤怒。可是……他的绰号叫“乌克兰核-弹-头”，但1996年的时候，真正的核弹头就从他的祖国领土上拆解销毁了。99年还卖了瓦良格号航母给中国，往昔乌俄还是一个联邦时候的荣光……宁远想到了一句恰如其分的描叙：已埋泉下泥销骨。 舍瓦在那头哭了。 卡卡在这头不断安慰他。那个初到米兰被舍瓦爱护照顾的青葱卡卡已经成熟，现在反过来努力开解他的老友。 宁远又想到了阿布和舍瓦。感叹命运无常。 ……唉，真爱足球的阿布估计也哭过。他当年花一亿多英镑买下切尔西并把俱乐部当孩子一样养大的时候，哪里想得到今天的结局，唉，卖了钱他也一分钱拿不走。 体育从来都不是真空存在。唉。 再联想到自己买ac米兰，以及隔壁的国际米兰老板，他感慨幸好大家都是中国人。意大利制裁俄罗斯都不情不愿嚷嚷要欧盟补偿，将来难道会失心疯？不过，假如我在阿布的处境下该怎么做呢？以带英这乘机抢劫的本性……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政治正确打败政治正确。对！我要是阿布，就高调宣布把切尔西无条件赠予舍甫琴科了！这才不枉舍瓦当年被冠以老板娘之名。 他想着这些，托腮聚精会神看着他的另一半卡卡。那眼中奕奕神采令卡卡伤感都不自觉缓减了。 “有你在，真好。” 7月30日，切尔西俱乐部官方正式宣布，香港的某家族以22亿英镑的价格，从罗曼·阿布拉莫维奇手中收购切尔西全部股份。出售所得入冻结账户，阿布一分钱也不带走，全部用于切尔西俱乐部之前投入的慈善事业。 同时，著名球星舍甫琴科将担任切尔西技术总监一职。宁远推动收购切尔西，又建议加上政治正确buff——舍瓦就是这个buff。 这新闻一出，球迷无不感叹阿布果然真爱舍瓦。这职位是他想办法为他谋得的吧？唉，舍瓦来自乌克兰，阿布却是俄罗斯人，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殃及到了他，真没办法。 阿布是个好老板，告诉宁远他的唯一心愿是切尔西早日重新走上正轨。 “有你在幕后关照俱乐部我也放心了。” 在过去的这个赛季切尔西的成绩高开低走，只是英超中游。宁远认为纯属因为踢了一半遭遇老板被封人心惶惶。 一边吐槽自己是不是劳碌命，宁远一边还真的答应了帮助切尔西在冬窗引援，找个新教练——安切洛蒂要去皇马接替齐达内，找谁好？名帅之中，瓜迪奥拉在曼城没有离开迹象，利物浦的克洛泽一副心力憔悴样还是别挖他了。 “切尔西主教练其实我想到了一个人选。他要来就是二进宫嘛，球迷也熟悉他。 ” 他一说卡卡就知道是谁。 “这位2019年离开曼联后没有再执教豪门，在意甲罗马憋屈地争联赛第三第四……但是凭心而论，他的那种没事都要制造焦虑刺激奋进的风格，太适合需要重整河山的切尔西了。这次不用制造所有的人都已经倍感压力。挺有趣的。不是嘛？”宁远坚决不认为自己想找穆里尼奥来是出于恶趣味：现在舍瓦居然是技术总监，拥有引援的权力，主教练想要谁得总监拍板。等于当年在切尔西，教练穆里尼奥和球员舍瓦两人权力倒置了。 至于那年的女队医？人已离职，以穆里尼奥的报复心，打了官司后又跑回切尔西当教练能令他感到扬眉吐气吧。 新主席接受宁远的建议，但是——唉，宁远又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答应飞往葡萄牙穆里尼奥老家，陪同面对面邀请他。 卡卡也要跟着随行。 “好。可是亲爱的，那老头估计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他离开皇马后你在齐达内那渡过两个月发挥出色……心情又不爽了。你啊，在里斯本观光等我办完事好不好？” 宁远把穆里尼奥描叙成了精神不稳疯老头。卡卡却笑着摇头，“真的不至于，亲爱的。请带上我。” 卡卡对穆里尼奥没有恶感。自己只是不适合他安排的战术位置。 一行人在葡萄牙见到穆里尼奥，他的状态却意外地平和。看到卡卡，还主动对他的退役大场面表达了正向反馈。 “从此那大概是所有球员梦想告别绿茵场时的标杆了。不过你本人确实也是球员这个职业的标杆。” 卡卡还以真挚笑容。 听到自家卡卡被公正评价的宁远这下看穆里尼奥都顺眼了许多。 被邀请执教切尔西，穆里尼奥都不用买房子。他第一次执教蓝军的时候就为自己买下了住宅。他妻女又都喜欢待在伦敦，这不比执教曼联时好多了？ 但是穆里尼奥也提出了要求：他可以不花大钱引援，但是要求拥有从米兰租借球员的优先权。 宁远有一种被薅羊毛的感觉。 “也不是不可以……等恩德里克长大，米兰锋线有人了，哈兰德我都可以借出让他来英超历练。反正切尔西和米兰要搞球员交换流通。” “很好。我也会带几个不需要转会费的球员加盟切尔西。”穆里尼奥说，“阿兹蒙作为中锋还不错。还有一个荷兰小伙子。” 哦！白嫖！这好！ 宁远笑着点头。 穆里尼奥看着他，“所以，在皇马论坛上指责我是个烧钱主教练，一整条中轴线加上边锋都必须高价买来的偏执疯子，所说的并不准确。我会证明给这偏执疯子看。” 卡卡…… 宁远淡定地一笑，“您要是真能低成本带好切尔西，我本人亲自注册帐号，去切尔西的官方论坛上赞扬您的战术，怎么样？” 第182章 “呵呵。”穆里尼奥短促冷笑了下，“这人没分析我的心理怎么变态就消失了，挺可惜。” “是呀。不过我猜他肯定会从您是个不成功的球员说起。”宁远若无其事回答，“说您对于大牌球星都有一种掌控折腾的潜意识。” 穆里尼奥瞪着他。 宁远毫不在意地喝了口水，一看时间，显然穆里尼奥不会留他们吃饭，他站起来带着其他人要告别。 “等等。” 这老头坐在沙发上，交叠起手指，眼神锐利。 “我看了你欧冠和联赛登场的全部表现，本赛季你没有一次震惊球场的超长距离远射破门，这到底是因为你把进球数据都交给别人，还是因为你的体力技术也在慢慢下降呢？毕竟是受过那么重伤的人，年龄上去了影响慢慢展现——你还要用长传来掩盖这点。” 穆里尼奥最后还是露出了不好好说话的本性。“你一直在挑接班人。因为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是不是？” 宁远一看卡卡又快要失态的样子，连忙否认。“我可身体好得很。反正现在金球奖什么奖都不叫我参加，我要进球数据干嘛呢？我都三十多了，这在皇马都得一年一签了，就算从没受过伤，任何球队都不会老指望我带队夺冠，早开始准备接班人了。我自己在米兰储备青年军又有什么问题吗？” “呵，你找到了吗？虽然自身天赋冠绝，但很遗憾你这辈子还是无法捧得大力神杯。”穆里尼奥盯着他，想看到他一丝不甘的表情。 “这话您多年前就说过了。”宁远挥挥手，“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很满意目前的状态呀，才不拘泥于自己能否捧杯。足球说到底只是文化体育活动。在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面前啥也不是。” 呵。老头子嗤笑，认为宁远纯属自我安慰辩解。 走了走了，终究还是不对盘。 可亲爱的卡卡还是被穆里尼奥的话轻易搞得心情低落。唉，他和这老头肯定也八字不合。 自己今晚就花功夫让卡卡切身体会，他腿好腰也好，绝对没有体力下降……得让他兴奋起来，流眼泪点头哑着声音认可。 第153章 奇迹的实现 （正文完结） 年复一年征程结束又开始。因为今年世界杯在11月召开，冬歇期会格外长。所以意甲比平时提早拉开序幕。8月13日，首轮比赛卫冕冠军ac米兰主场对阵乌迪内斯。 卡卡穿着简单的白t恤，坐在了南看台vip区。笑容满面地和球迷挥手打招呼，并对着直播的采访镜头表示，自己是买了两千四百欧元的季票，肯定会努力多到现场看比赛。 哈哈。没一会儿宁总戴着墨镜也来了，他还手拿两个冰淇淋甜筒，递给喜笑开颜的卡卡一个后，坐在他身边位置上。粉丝们对着现场拍摄的照片指出卡卡吃完了自己的菠萝味甜筒后瞅着宁远嘴里的榛子巧克力，一看就很想很想尝……眼神和大型萨摩耶犬似的。 本场比赛米兰三比零大胜，取得完美开门红。上座将近八万人，门票比不上欧冠价格但也收入三百万欧元以上，不过要一半分给市政厅——还好四年后预计自家新场馆建成ac米兰就走了。现在市政厅还在指望米兰双雄之一接盘老旧得连红色塑料座椅都褪成粉白的圣西罗体育馆。风闻财务状况比国米好太多的米兰真的在考虑接手。米兰啊！肯定有钱啊！上赛季欧冠夺冠后预计奖金分成有1.56亿欧元！ 且在过去的这个夏窗，米兰遵循着低买高卖的习惯，再次通过交易球员实现财务收益八千万欧元。 又因为欧冠决赛的高收视率和比世界杯开幕式讨论热度还高的退役仪式，ac米兰热度拉满，现在单阿迪达斯的新赛季赞助费就高达一亿欧。老金主石油土豪航空更是手一挥，胸前广告位投入达到创纪录的1.6亿欧。据说当天宁远狂笑大呼发达了…… 在米兰还没有自家球场的瘸腿条件下，靠球衣销售和门票及广告赞助，已经能进入足坛年收入最高的俱乐部前三甲，仅次于皇马曼城。 皇马是西班牙名片，有马德里政府鼎力支持。曼城有石油土豪资金。ac米兰身处没有像样工业只会卖奢侈品的意大利米兰，这算又先天不足……还好老板宁远的身后是一个拥有全套工业链产业的大国。也在8月份，希望加快全球海外布局的中国著名家电品牌官宣，正式签约哈兰德成为全球品牌代言人。 该集团还即将在巴西米纳斯州包索市建造新工厂，生产的智能家电在巴西和美洲销售。为此高管卡卡笑容灿烂地和来访的企业负责人合影，他真的高兴——工厂能提供许多工作机会，巴西人也能用更便宜的价格买到产品。 “我觉得中巴多年来一直友好协作和咱们当年被誉为最佳搭档还是有一点儿关系的。”宁远给他挑选衬衣西装领带手表，比划着大言不惭，“我们促进了两国人民之间的互相了解吧？了解一多，文化交流，商务贸易都紧跟着来了。” “肯定的。”卡卡握住爱人手腕亲了亲，又箍住他，索要分别亲吻。 卡卡作为外国贵宾曾经列席建国七十周年国宴，宁远在巴西也是人尽皆知的“第十二个巴西球员”，巴西和中国作为南北两个半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也发现彼此多么互补，作为重要贸易伙伴早就开启了货币互换协议。访华的巴西总统还笑呵呵地说自己日常喜欢看中超比赛……也许吧，好多巴西球员出口来中超，提高了观赏性和娱乐性，典型例子是曾经ac米兰的球员帕托，因为狂追求中国某女明星上热搜…… 三天后的米兰机场。 媒体跟着驾车的宁远拍到了他接卡卡，两人拥抱的照片——好热情的贴面礼！卡卡今天从苏黎世回来。 fifa又拉卡卡去为世界杯拍宣传片了。没办法，他的顶级话题热度和谦逊彬彬有礼的极佳形象让足联一口气邀约他出席的各种活动都安排到了一年后，包括世界杯开幕式和揭幕战坐主席台，给世俱杯颁奖等等等等，俨然是当足球的推广门面使。所以退役后，他的粉丝们更幸福了：无论是公务卡卡西装禁欲系精英白衬衫，还是生活卡卡快乐老头衫，视频和无死角的图一批一批产出丰富。 “我应该再给你加个头衔，就叫米兰首席联络官，专门负责和欧足联国际足联沟通工作，好不好呀？” 卡卡谢邀，他目前担任形象主管已经够忙了，他认真回答，“再这样我都没时间考证了，亲爱的。” 也是。千万别累到了亲爱的卡卡。宁远立刻又对他说，“那，别回俱乐部了，反正事情都在那没长腿跑了，明天再处理都可以，实在不行交给马尔蒂尼吧！咱们去玩卡丁车好不好？” 卡卡思考了两秒钟，“好！中途可以一起去旁边的餐厅吃饭！” 于是，两人出现在米兰著名卡丁车俱乐部。戴好头盔做好防护后，一前一后启动追逐，开得风驰电掣一圈又一圈。据《米兰体育报》说几小时后马尔蒂尼也来了，两人这才表示“跑完了就去俱乐部”之类…… 马尔蒂尼：呵呵。快去工作！ 9月，宁远和卡卡再次相携飞回中国，参加俱乐部另一个赞助商的中国行公益活动：本活动并不聚焦繁华的大城市，而是需要亲自奔赴新疆，贵州，甘肃等地区，与当地的小球迷交流搞活动，指导校园足球队训练和比赛。 之前中国队在世界杯亚洲预选赛里拿到小组第三，6月的时候在多哈踢附加赛赢了阿联酋，但最后一步与南美的秘鲁直接争夺一张正赛参赛门票时，双方战至点球大战的突然死亡环节——很遗憾国足输了。 但这次，媒体用上了虽败犹荣来形容。中国队表现出的那种拼到底不放弃的精神得到了全国球迷的热泪和支持。这次只差一点儿，那下次肯定能进步！因为我们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基础。青训。人才选拔。进五大联赛。这一步步都需要扎实稳打。2018年开始学习克罗地亚，全国推广体育活动足球课。很多学校都有了自己的男女足球队，小学中学大学联赛每年开展，国内的俱乐部也开始注重青训——当然米兰每年也会来选拔，小球员渴望能被心中的至高圣地录取。今年新选上的被媒体一宣传采访，家长们那骄傲自豪劲儿和孩子考上了北大清华一样——“进国家队光宗耀祖，你家孩子将来北大毕业又怎样啊？有我家踢球挣得多吗？在外面挣钱一年就能回家买套房还是全款！” ……可能宁远的存在让大伙儿看到，中国出个顶级足球球星能占据什么样的社会生态位置吧。他动摇了“万般皆下品 惟有读书高”的父母传统思维。现在要谁家发现孩子有踢球天赋，那是绝对支持。 卡卡今天醒得挺早。他住的是酒店里一间普通的双人标间——这是卡卡特意沟通过的不需要主办方高标准招待。 “你好，我只要有张床就行。和宁住一间也没问题，我们运动员时期就习惯住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