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军装强制爱)》 01:身穿民国 民国十二年,北地冬夜,朔风凛冽。 督军府邸深处,一间奢华却压抑的卧房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窗棂上凝结的寒霜,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陌生与禁锢感。 姬九玄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繁复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晕,而非她熟悉的宿舍床帐。 意识回笼的瞬间,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体温,而是源于对这个时代、这个处境的深刻认知。 她,穿越了,从二十一世纪的校园,坠入这个名为民国,实则烽火连天、秩序崩坏的陌生时空。 她撑着手臂试图坐起,浑身却酸软得厉害,尤其是难以言说的某处,残留着被过度侵占后的细微胀痛,提醒着她这几日发生的、颠覆她一生的事情。 丝绒被褥自肩头滑落,露出如玉般莹润的肌肤,上面点缀着几处暧昧的红痕,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目又旖旎。 她有一张足以让任何形容词都显得苍白的面孔。 肌肤胜雪,光滑细腻得不见丝毫瑕疵,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瓷光。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最惊人的是那双眸子,清澈宛若浸在寒潭中的墨玉,眼尾却天然微微上挑,勾勒出几分浑然天成的媚意,偏偏眼神是冷的,疏离的,像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衬得她整张脸既纯且妖,风华绝代。 即便此刻神色憔悴,发丝微乱,也丝毫无损那种惊心动魄的美,反而添了几分易碎的美感,让人既想捧在手心呵护,又忍不住生出更强烈的摧毁欲。 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室外的寒意与强大的压迫感。 是厉九冥。 他不过二十四岁年纪,已是执掌北方数省生杀大权的总司令,军装外套已然脱下,随意搭在臂弯,只着一件熨帖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 他的容貌极其英俊,是那种带有侵略性和攻击性的俊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透着一股冷硬的肃杀之气。 然而此刻,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正毫不避讳地、带着近乎实质的灼热,牢牢锁在床榻上那抹倩影之上。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姬九玄下意识地将被子拉高几分,遮住颈下的风光,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戒备,抿唇不语。 厉九冥低笑一声,将外套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椅上,迈步靠近。 他坐在床沿,强大的存在感让姬九玄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他却仿佛没看见她的抗拒,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自然地抚上她的脸颊。 指尖温热,甚至有些烫人。 姬九玄浑身一僵,想躲,下巴却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力道不大,却带着绝对的掌控,让她动弹不得。 “躲什么?”他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带着一丝戏谑,“身上哪一处,是我没看过、没碰过的?” 姬九玄脸颊瞬间绯红,不是羞怯,是恼怒。她猛地偏头,想挣脱他的桎梏:“厉九冥!你……无耻!” “无耻?”厉九冥挑眉,非但不怒,眼底的兴味反而更浓。 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线,一路缓缓向下,划过纤细的脖颈,停留在精致的锁骨上,轻轻打着圈。 “对自己的女人,何来无耻之说?” 他的触碰带着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阵战栗。 姬九玄又气又急,抬手想去推他,手腕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攥住,反剪到身后。 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挺起胸膛,更加贴近他。 “放开我!”她挣扎,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放。”厉九冥回答得干脆利落,黑眸沉沉,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火焰,“醒了正好,陪我用早饭。” 他说着,却丝毫没有要去用饭的意思,目光流连在她因愤怒而更显饱满红润的唇瓣上,头缓缓低下。 姬九玄看出他的意图,慌忙侧脸,那个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厉九冥动作一顿,也不强迫,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含住了她柔软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碾磨了一下。 “嗯……”一阵酥麻的异样感窜遍全身,姬九玄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软了半分。 察觉到她的反应,厉九冥低低地笑开,胸腔震动,显得心情极好。 “看来,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他松开她的耳垂,转而吻向她的脖颈,湿热的吻如同烙印,一个个落下,大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探入被中,精准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不……不要……”姬九玄徒劳地扭动着身体,躲避着他的侵袭,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厉九冥……现在是白天……” “那又如何?”他含糊地应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灵活地解开她睡袍的系带,“我想要你,何时何地,由不得你拒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通报:“司令,早餐备好了,还有……顾小姐马上到,说是想见见您新得的……佳人。” 最后两个字,通报的人说得极其犹豫。 厉九冥的动作终于停下,眼底的欲色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冰冷的锐利。 他抬起头,深深看了姬九玄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暂且放过你’。 他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帮她拢了拢散开的衣襟,指尖看似无意地划过顶端的蓓蕾,感受到她瞬间的紧绷,才满意地勾唇。 他起身,又恢复了那个冷峻威严的司令模样,只是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晚上再收拾你。” 姬九玄裹紧被子,缩在床角,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逃跑的念头再次浮现,可看着窗外持枪巡逻的卫兵,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操练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这乱世,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逃到哪里去? 而刚刚离去的男人,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将她牢牢罩住,无处可逃。 厉九冥走到门口,忽又停下,侧头对候在外面的丫鬟冷声吩咐:“照顾好夫人,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是,司令。”丫鬟战战兢兢地应下。 厉九冥这才迈步离开,只是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打发走那个不识趣的顾小姐,以及……如何享用他今晚的“盛宴”。 他对这个凭空出现、美得不似凡人的小东西,有着近乎病态的痴迷和占有欲。 一见钟情? 或许吧。 他只知道,从在郊外树林发现昏迷不醒、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她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再放手。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无论她愿不愿意。 卧房内,姬九玄将脸深深埋入膝盖。 厉九冥的触碰、他的气息、他强势的宣言,都让她感到恐惧和屈辱。 可在这极致的情绪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强大力量的奇异依赖感。 在这完全陌生的时空,她除了这具皮囊,一无所有。 而那个男人,似乎……也只要她的皮囊,和顺服。 未来的路,仿佛笼罩在浓雾里,看不到丝毫光亮。 02: 督军府的清晨,是在一种森严的秩序中悄然来临的。 远处校场传来隐约的号令与脚步声,更衬得这主楼深处的卧房静谧得有些反常。 丫鬟名唤翠儿,约莫十五六岁,脸蛋圆润,眼神里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谨慎和畏惧。 她小心翼翼地端来铜盆、毛巾和一套崭新的衣裙。 一件藕荷色织锦缎旗袍,配着雪白的狐裘滚边斗篷,精致华贵,却并非姬九玄熟悉的款式。 “夫人,请您梳洗。”翠儿的声音细若蚊蝇,不敢直视姬九玄的脸。 饶是如此,她端着水盆的手仍有些微颤。 这位被司令强掳回来的夫人,美得实在不像凡人,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甚至超越了真实感的美,让她同为女子都不敢多看,生怕亵渎。 姬九玄拥被坐起,清冷的目光扫过那件旗袍,并未多言。 她深知,在这虎狼环伺之地,无谓的反抗只会招致更粗暴的对待。 她需要时间,需要了解这个时代,更需要摸清那个名为厉九冥的男人的底线。 她起身下床,双腿间的酸软让她微微蹙眉,但很快便稳住身形,走到盆架前。 水温恰到好处,毛巾柔软。 她仔细地清洁着脸庞和双手,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与疏离,仿佛不是在被囚禁,而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清水涤过如玉的面颊,更显得她肌肤剔透,眉眼如画。 翠儿在一旁看得呆了,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换上衣裙时,姬九玄微微僵住。 这旗袍剪裁极其合身,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尤其是腰臀处,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领口的盘扣一丝不苟,带着一种禁欲的诱惑。 而那件狐裘斗篷,更是彰显着占有者无言的宣告。 她是被他娇养起来的金丝雀。 “他呢?”姬九玄终于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丝刚醒的慵懒沙哑,听得人心尖一颤。 翠儿连忙低头:“司令……司令去前厅处理军务了,吩咐奴婢伺候夫人用早膳。” 早膳设在小花厅。 精致的紫檀木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小菜,光是粥品就有三四样,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姬九玄确实饿了,自她莫名来到这个时代,几乎未曾好好进食。 她刚拿起银箸,门口便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不必回头,那股强大的、混合着淡淡烟草与冷冽气息的压迫感已然逼近。 厉九冥换了一身墨绿色军装,肩章熠熠生辉,更显得身姿挺拔,气势迫人。 他似乎刚处理完棘手军务,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戾气,但在踏入花厅、目光触及那个安静坐在桌边的窈窕身影时,那丝戾气瞬间化为了一种极具侵略性的专注。 他大步走来,极其自然地在姬九玄身边的主位坐下,手臂一伸,便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怎么不等我?”他低头,下巴几乎抵在她的发顶,灼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头皮。 姬九玄身体一僵,手中的银箸差点掉落。 她试图挣脱那只铁臂,低声道:“放开,吃饭。” “就这样吃。”厉九冥非但不放,反而得寸进尺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陷在他的怀抱里,后背紧贴着他炽热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军装下肌肉的偾张和力量。 “我喂你。” 说着,他真的拿起她刚才用过的银箸,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递到她唇边。 黑眸沉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还有一丝……戏谑的期待。 姬九玄脸颊绯红,这次是气的。她扭开脸:“我自己会吃!” “哦?”厉九冥挑眉,也不强迫,反而手腕一转,将虾饺送进了自己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目光却始终锁在她因羞恼而更显生动的脸上。 “可我更喜欢喂你。”他咽下食物,忽地凑近,几乎贴上她的唇,低哑道,“或者,用别的方式喂饱你?” 他意有所指,大手已经开始在她腰间暧昧地摩挲,隔着柔软的旗袍面料,热度惊人。 姬九玄又羞又急,知道跟这男人讲道理是对牛弹琴。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讲条件:“厉九冥,这里是花厅,外面有人!” “所以?”他低笑,指尖甚至大胆地在她脊背凹陷处轻轻划动,“这督军府里,谁敢看我的笑话?” 话虽如此,他倒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享受着她在他怀中僵硬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最终,这顿早饭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姬九玄几乎是数着米粒吃完的,而厉九冥则心情颇佳,一边处理着副官不时送来的文件,一边时不时投喂怀中的“宠物”,或是趁她不备,快速在她脸颊或颈侧偷个香,惹得她怒目而视,他却哈哈大笑,仿佛这是什么极有趣的游戏。 早膳后,厉九冥被紧急军务叫走。临走前,他捏着姬九玄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语气带着警告:“乖乖待着,别动不该动的心思。这北地十二省,没有我厉九冥找不到的地方。” 他俯身,在她唇上烙下一个带着占有欲的深吻,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拇指揩去她唇瓣的水光,眼神幽暗:“晚上等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姬九玄腿软地扶住桌沿才站稳。 唇上还残留着他霸道的气息,心里却一片混乱。 这个男人,强势、霸道、喜怒无常,视她为禁脔,却又在细节处流露出一种诡异的……执着?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寒风涌入,让她清醒了几分。 楼下花园里,卫兵五步一岗,戒备森严。 远处的高墙电网,更是断绝了她任何轻易逃离的念头。 难道,真要如他所说,怀上他的孩子,永远被困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吗? 不,绝不。 她姬九玄,来自另一个时空,绝不甘心做一只只能仰人鼻息的金丝雀。 即使前路艰难,她也必须想办法活下去,找到回去的方法,或者,至少找到在这个乱世中立足的方式。 而那个男人……或许是她目前唯一能利用的“资源”,尽管这利用的代价,可能是她无法承受的。 就在这时,翠儿怯生生地前来通报:“夫人,顾小姐……前来拜访。” 姬九玄眸光微闪。顾小姐?是早餐时副官提到的那个?厉九冥的……爱慕者? 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请她进来。” 03:干你H 花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时下最流行的宝蓝色丝绒洋装、颈间戴着圆润珍珠项链的年轻女子款步而入。 她妆容精致,卷发一丝不苟,眉眼间带着一股养尊处优的骄矜之气。 这便是顾曼芝,北地财政司长的千金,也是北地社交圈里公开倾慕厉九冥的名媛之一。 顾曼芝脸上原本带着得体甚至略带优越感的微笑,但在目光触及窗边那抹倩影的瞬间,那笑容如同被冻住一般,僵硬在嘴角。 只见逆光而立的那位“夫人”,身段窈窕至极,一袭藕荷色旗袍更衬得她肤光胜雪,简单的发髻慵懒地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青丝垂落颈侧,平添几分风情。 她并未回头,只是静静望着窗外,侧脸线条完美得如同古画中的仙子,鼻梁高挺,唇瓣饱满,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仅仅是这样一个静止的背影和侧颜,便已让精心打扮的顾曼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碾压式的威胁。 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顾曼芝心头巨震,指甲不自觉掐进了掌心。 她自诩美貌,在北地名媛中亦是翘楚,可与此女相比,竟如萤火之于皓月,瞬间黯然失色。 姬九玄缓缓转过身来。 正脸相对,那冲击力更是惊人。 清澈剔透的眸子淡淡扫来,无喜无悲,却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并未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来招呼,那份自然而然的清冷与疏离,仿佛她才是此地主人,而顾曼芝不过是个不请自来的访客。 “你……就是九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顾曼芝稳住心神,努力维持着姿态,语气却难免带上了几分审视和酸意。 她刻意用了“九哥”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试图宣示某种主权。 姬九玄眸光微动,瞬间明白了这位顾小姐的来意。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只轻轻“嗯”了一声,走到主位沙发坐下,动作优雅自如。 “顾小姐请坐。”她声音清越,如同玉珠落盘。 顾曼芝被她这副反客为主的态度噎了一下,悻悻然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姬九玄身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些许瑕疵,却徒劳无功。 越是细看,越是心惊于对方那种浑然天成、毫无雕饰的美貌。 “听说妹妹是孤身一人,来历不明?”顾曼芝端起翠儿奉上的茶,轻轻吹了吹,语气带着试探和不易察觉的轻蔑,“这兵荒马乱的,妹妹能得九哥庇护,真是天大的福气。只是九哥身份贵重,身边留的人,总得要身家清白才好。” 姬九玄端起茶杯,指尖白皙修长,与细腻的白瓷相得益彰。 她垂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语气淡漠:“我的来历,厉司令清楚即可。至于福气……” 她抬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顾曼芝,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顾小姐若觉得是福气,不妨自己去向厉司令讨要?” “你!”顾曼芝没想到对方如此牙尖嘴利,且直接抬出了厉九冥,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她强压怒火,挤出一丝假笑:“妹妹误会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九哥性子冷硬,最不喜不懂规矩、恃宠而骄的人。这督军府的女主人,将来必定是要门当户对、能助他事业的贤内助,可不是单凭一张脸就能坐稳的。” 这话已是相当不客气,几乎是指着鼻子说姬九玄是凭美色惑人的玩物。 姬九玄尚未回应,花厅门口便传来一个冰冷低沉、隐含不悦的男声: “我厉九冥的女人,需要懂谁的规矩?又需要坐稳什么位置?” 厉九冥去而复返,显然军务处理得比预想中快。 他大步走进来,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甚至没看顾曼芝一眼,径直走到姬九玄身边,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问道:“她惹你不高兴了?” 这毫不掩饰的偏袒和维护,让顾曼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姬九玄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还如此直接。 她微微蹙眉,想避开他的亲密,却被他搂得更紧。 “九哥,我……”顾曼芝慌忙起身,想要解释。 “顾小姐,”厉九冥这才抬眸看她,眼神锐利如刀,不带一丝温度,“督军府内务,不劳外人费心。以后若无要事,不必过来。” 这话已是毫不留情的逐客令。 顾曼芝眼圈一红,委屈又难堪,再也待不下去,跺了跺脚,转身快步离去。 闲杂人等一走,花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而紧绷。 厉九冥低头,看着怀里明显有些僵硬的姬九玄,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肩头,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看来我的小九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喜欢她刚才那带刺的模样,比完全的顺从更让他心痒。 姬九玄偏开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无故挑衅。” “不喜欢就怼回去,有我给你撑腰。”厉九冥低笑,似乎心情很好。 他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迷恋她身上那股清冷的幽香。 “真香……刚才处理军务满脑子都是你,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从肩膀滑落,隔着旗袍柔软的布料,在她后背细细的腰线上流连。 姬九玄浑身汗毛倒竖,抓住他作乱的手:“厉九冥!这是白天!而且……而且刚吃完东西……” “嗯,吃饱了,正好运动消化一下。”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大手轻易挣脱她的钳制,反而将她打横抱起! “啊!”姬九玄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干你。”厉九冥言简意赅,抱着她就往卧室走去,黑眸中欲火燎原,“刚才放过你一次,现在该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别想着拒绝,你知道拒绝的后果……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姬九玄又气又急,踢动着双腿:“厉九冥!你这个疯子!流氓!白日宣淫……唔……” 话未说完,便被男人低头以吻封缄。 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掠夺,吞噬了她所有的抗议和呼吸。 他抱着她,大步穿过回廊,沿途遇到的卫兵和丫鬟皆目不斜视,低头屏息,显然早已习惯司令对这位新夫人的“热情”。 被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姬九玄知道自己又在劫难逃。 男人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上,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军装扣子,目光却像猎豹锁定猎物般紧紧盯着她,那里面翻滚的欲望让她心惊。 “厉九冥……”她的声音带上了绝望的颤抖。 “叫九冥。”他纠正她,俯身压下,灼热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带着更明确的意图和更炽热的温度。 衣衫被一件件剥离,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战栗,随即被他滚烫的体温覆盖。 反抗是徒劳的,她的推拒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反而因为她无意识的扭动挣扎,更激起了男人征服和占有的兽性。 他熟练地挑逗着她身体的敏感点,唇舌与大手并用,在她如玉的肌肤上点燃一簇簇火焰。 “唔……别……”细碎的呜咽从唇齿间溢出,身体在他技巧性的爱抚下可耻地产生了反应。 姬九玄羞愤欲死,却无法控制生理的本能。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厉九冥感受到她的变化,低哑一笑,动作愈发孟浪。 他分开她的双腿,灼热的坚硬抵上那柔嫩的入口,腰身一沉,彻底占有了她。 充实感伴随着细微的痛楚袭来,姬九玄仰起脖颈,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明明晃晃地照在交迭的身影上,将这场白日里的情事映照得无所遁形。 厉九冥似乎格外兴奋于在她清醒且羞愤的状态下占有她。 他撞击的力道又重又深,每一次都仿佛要撞进她的灵魂深处。 粗重的喘息与娇柔的呜咽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甜腥气息。 “说,你是谁的人?”他咬着她的耳垂,逼问。 姬九玄咬紧下唇,不肯回答。 “不说?”他恶意地加重力道,变换角度,逼得她溃不成军。 “啊……你……你的……”最终,在灭顶的快感与极致的羞耻中,她带着哭腔屈服。 厉九冥满意地低吼一声,将她搂得更紧,发起最后冲刺……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初歇。 姬九玄浑身瘫软地陷在被褥里,连指尖都不想动。 厉九冥却精神奕奕,侧身支着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目光缱绻而满足地看着她慵懒倦怠的媚态。 “晚上有个宴会,陪我出席。”他语气不容置疑。 姬九玄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含糊道:“不去……” “由不得你。”他轻笑,手指滑过她汗湿的脊背,“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厉九冥的女人,有多美。”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野兽标记领地般的霸道。 姬九玄心中警铃微作。 宴会? 这意味着要接触更多的人,或许……也是一个观察外界、寻找机会的窗口? 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一个模糊的念头已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见她沉默,厉九冥只当她默许,心情大好地在她光洁的背上落下一吻。 “睡吧,晚上我来接你。” 姬九玄闭上眼,感受着身后男人传来的灼热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心情复杂难言。 这座督军府是华丽的牢笼,而这个男人,既是囚禁她的狱卒,似乎……也是她在这陌生时空里,唯一清晰可触的“真实”。 未来的路,仿佛更加迷雾重重了。 04:绝世美人 姬九玄是被一阵细碎的声响和身体的酸胀感弄醒的。 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壁灯,晕开一片暖黄的光晕。 她微微一动,便感觉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尤其是腰间和腿心,提醒着午后那场激烈又羞耻的情事。 厉九冥早已不在身边,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烟草与冷冽的气息。 “夫人,您醒了?”翠儿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稍长的嬷嬷,手里捧着华丽的服饰和珠宝匣。 “司令吩咐,为您梳妆打扮,晚宴即将开始。”翠儿轻声解释。 姬九玄拥被坐起,丝被滑落,露出布满暧昧痕迹的雪肤,她自己看了一眼便迅速拉高被子,脸颊微热。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在翠儿和嬷嬷的服侍下起身沐浴。 沐浴后,她坐在梳妆台前。 镜中映出一张略显倦怠却依旧美得惊心的脸。 嬷嬷的手很巧,并未给她上浓重的妆容,只是略施粉黛,便已让她的容颜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那双清冷的眸子,因着残留的一丝慵懒媚意,更显得勾魂摄魄。 侍女为她换上厉九冥早已命人备好的礼服。 一件正红色金线刺绣的露肩曳地长裙。 这颜色极其挑人,寻常女子难以驾驭,但穿在姬九玄身上,却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 红色极衬她的雪肤,金线刺绣雍容华贵,露肩设计完美展现出她精致的锁骨和优美的肩颈线条,裙摆曳地,行走间步步生莲,风华绝代。 连见多识广的老嬷嬷眼中都闪过惊艳之色。 最后,翠儿捧来一个丝绒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首饰,项链、耳坠、手链,一应俱全,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这是司令特意为您准备的。”翠儿轻声说。 姬九玄看着镜中被打扮得如同精致人偶的自己,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一种身为“所有物”被精心装饰的屈辱感和无力感。 但她没有表露,只是安静地任由她们将冰冷的宝石戴在她颈间、耳垂和手腕上。 当她终于装扮停当,缓缓站起身时,整个房间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所有的侍女和嬷嬷都屏住了呼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撼。 眼前的女子,美得已经超越了性别,超越了一切世俗的审美标准,仿佛是从壁画中走出的神女,高贵,清冷,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厉九冥走了进来。 他似乎也刚刚换好衣服,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却解开了最上面两颗扣子,微微露出锁骨的凌厉线条,少了几分军装的肃杀,多了几分慵懒不羁的贵气。 他的目光在触及姬九玄的瞬间,骤然变得深邃而灼热,像是暗夜中燃起的火焰,牢牢锁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分毫。 他大步走近,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厉九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目光从她如画的眉眼,滑到饱满的红唇,再到纤细的脖颈和璀璨的红宝石项链,最后落在那片裸露的、白皙滑腻的肩头。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的九儿,果然适合最烈的颜色。”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占有欲。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她裸露的肩头,那细腻温凉的触感让他眸色更深。 姬九玄身体微僵,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触碰。 “别动。”他命令道,手指顺着她的手臂下滑,握住了她戴着红宝石手链的手腕,稍稍用力,便将她又拉近了几分。 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发,“真想现在就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他语气里的独占欲让姬九玄心惊。她偏开头:“不是要去宴会?” “嗯。”厉九冥应着,却并没有立刻动身的意思。 他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灼热的某处已然有了苏醒的迹象,隔着薄薄的衣料抵着她。 “你……”姬九玄又羞又恼,脸上飞起红霞,“厉九冥!宴会要迟到了!” “让他们等。”他满不在乎,低头攫取她的唇,又是一个带着侵略性的深吻,直到她气喘吁吁,软倒在他怀里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他的唇沿着她的下颌滑到颈侧,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新鲜的印记。 “这是记号。”他喘着粗气,看着她颈侧那抹红痕,满意地勾唇,“免得有些人不长眼。” 最终,当厉九冥搂着面色绯红、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情的姬九玄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原本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的大厅,竟出现了刹那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无论男女,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一道红色的身影上。 惊叹、嫉妒、痴迷、探究……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交织。 姬九玄能感觉到那些灼热的视线,但她只是微微抬着下巴,清冷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份超然物外的气质,与身边男人强大的气场奇异地融合在一起,仿佛他们本就该是并肩而立,接受众人的仰望。 厉九冥显然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搂着姬九玄腰肢的手紧了紧,像是在宣示主权。 他带着她,从容地走向主位,所过之处,人们纷纷恭敬地让开道路,称呼着“司令”、“夫人”。 宴会的过程对姬九玄来说,更像是一场表演。 她不需要多说话,只需要安静地站在厉九冥身边,偶尔在他介绍时微微颔首。 厉九冥似乎也无意让她过多应酬,大部分时间只是将她带在身边,或者让她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他自己则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谈笑风生,运筹帷幄。 姬九玄默默观察着。 她看到了许多穿着军装、气度不凡的人物,也看到了不少衣着光鲜的政商名流。 她还注意到了之前来过督军府的顾曼芝,正和几位小姐站在一起,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期间,有一位穿着灰色长衫、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过来敬酒,称厉九冥为“九爷”,态度颇为熟稔。 “九爷,这位便是……夫人?果然是天人之姿,难怪九爷如此珍视。”男子笑着看向姬九玄,目光温和,带着善意的欣赏。 厉九冥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真切的笑意,对姬九玄介绍道:“九儿,这位是苏清墨苏先生,我的好友,也是北地最大的报业老板,满腹经纶。” 姬九玄微微颔首:“苏先生。” 她能感觉到,这位苏先生看她的眼神,与其他人那种赤裸的欲望或嫉妒不同,更多的是纯粹对美的欣赏和一丝好奇。 “夫人客气了。”苏清墨笑容温和,举止得体,并未过多打扰,敬完酒便礼貌离开。 宴会进行到后半程,姬九玄觉得有些气闷,低声对厉九冥说想去旁边的露台透透气。 厉九冥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吩咐一个丫鬟跟着:“别走远,很快结束。” 露台清冷,晚风拂面,吹散了些许宴会的喧嚣和酒气。 姬九玄凭栏而立,望着楼下花园里影影绰绰的灯光,心中思绪纷乱。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还有那个强势霸道的男人,都让她感到深深的迷茫。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轻佻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如此良辰美景,美人独处,岂不寂寞?” 姬九玄皱眉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端着酒杯走过来,眼神轻浮地在她身上打量。 这人她有点印象,似乎是某个督军的公子,刚才在宴会上就频频向她这边张望。 “不寂寞,请便。”姬九玄语气冷淡,转身欲走。 那男子却快步上前,拦在她面前,嬉皮笑脸道:“哎,别急着走啊美人儿。认识一下,我叫赵天佑,我父亲是江东督军赵炳坤。听说你是九爷新得的……呵呵,跟着那个冷面煞神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了我,保证比你现在快活……” 说着,他竟伸手想摸姬九玄的脸! 姬九玄眸光一冷,正要后退,一只大手已如铁钳般从旁伸出,狠狠攥住了赵天佑的手腕! “啊!”赵天佑发出一声痛呼。 厉九冥不知何时已站在姬九玄身边,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他盯着赵天佑,眼神冰冷如刀: “赵公子,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05:吃醋H 露台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赵天佑手腕被攥得咯咯作响,疼得他龇牙咧嘴,酒也醒了大半。 面对厉九冥那双翻涌着暴戾寒霜的眸子,他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点色胆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九、九爷……误会!天大的误会!”赵天佑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就是看夫人一个人,过来打个招呼……我什么都没做啊九爷!” 厉九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酷的弧度,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打招呼?需要凑这么近?需要动手动脚?”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周围几个闻声看来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啊——!断了!要断了!”赵天佑惨叫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 姬九玄站在厉九冥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奇异的安全感。 但随即,她又将这感觉压了下去。 这安全感,是建立在更强大的禁锢之上的。 “九冥,”她轻轻拉了一下厉九冥的衣袖,低声道,“算了,宴会还没结束。” 她并非同情赵天佑这种纨绔,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成为全场焦点。 厉九冥侧头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暴戾稍稍收敛,但依旧冰冷。 他甩开赵天佑的手腕,如同丢开一件垃圾。 赵天佑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捂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又惊又怕,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句狠话都不敢放。 厉九冥转过身,面对姬九玄,目光沉沉地审视着她,忽然伸手,用指腹用力擦过她的脸颊。 正是刚才赵天佑试图触碰的地方。 “脏了。”他语气不悦,带着一种近乎洁癖的偏执。 姬九玄被他擦得脸颊微痛,蹙眉避开:“你干什么?” “我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碰,哪怕只是眼神。” 厉九冥霸道地宣布,随即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低头,当着零星几个露台客人的面,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和宣告的意味,强势而深入,不容拒绝,直到她唇上的口红都有些花了,才喘息着放开。 姬九玄脸颊绯红,又气又羞,尤其是在旁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 她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厉九冥!你够了!” 看着她羞恼交加、眼波流转的生动模样,厉九冥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沙哑道:“这就够了?晚上再跟你算账……算你招蜂引蝶的账。” “我哪有!”姬九玄气结,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没有?”厉九冥挑眉,手指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穿成这样,站在这里,就是招蜂引蝶。” 他的语气半真半假,带着浓浓的醋意和占有欲。 接下来的宴会,厉九冥几乎将姬九玄拴在了身边,寸步不离。 无论是与人交谈,还是接受敬酒,他的手臂始终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腰,姿态亲密而强势,无声地向所有人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姬九玄几次想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只好作罢,全程扮演一个精致却沉默的“花瓶”。 宴会终于在一片恭维声中结束。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厉九冥脸上的客套笑容瞬间收敛,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他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姬九玄,径直朝着主楼卧室走去。 “厉九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姬九玄惊呼,挣扎着。 沿途的卫兵和仆人纷纷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你走得太慢。”厉九冥理由充分,步伐稳健,黑眸中跳动着幽暗的火光,“我等不及了。” 一进卧室,脚后跟将门踢上,厉九冥便将姬九玄压在了门板上,灼热的吻如同暴雨般落下,从额头、眼睛、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锁骨……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唔……你喝多了……”姬九玄偏头躲闪,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没喝多,”厉九冥喘息着,大手急切地扯着她礼服的拉链,“正好……干你。” “刺啦——”昂贵的礼服拉链被他粗暴地扯坏,红色的绸缎滑落,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蕾丝内衣。 厉九冥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暗无比,如同盯上猎物的饿狼。 “别……今天累了……”姬九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知道在劫难逃,但仍做着徒劳的抵抗。 “累了就躺着,我来动。”厉九冥从善如流,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上,随即高大的身躯覆压下来。 他一边啃咬着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一边熟练地解除着彼此身上剩余的束缚。 姬九玄的抗拒在他的技巧和力量面前,很快便化作了细碎的呜咽和不由自主的迎合。 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记忆,对他的触碰产生了可耻的反应。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床榻发出细微的摇曳声。 厉九冥似乎格外兴奋,动作比以往更加狂野和具有占有性。 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逼问:“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姬九玄被撞得神智涣散,咬唇不语。 “不说?”他恶意地折磨着她敏感的顶端,腰身发力,次次深入。 “啊……你……别……是对……”最终,极致的快感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带着哭腔屈服,指甲在他背上抓出红痕。 得到满意的答案,厉九冥低吼一声,将她紧紧搂住,释放出所有的热情…… 云收雨歇,姬九玄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昏昏欲睡。 厉九冥却似乎精神依旧旺盛,他侧躺着,支着头,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姬九玄光滑的脊背,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慵懒倦怠的侧颜。 “以后离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远点。”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命令。 姬九玄眼皮都懒得抬,含糊道:“……你以为我想惹他们?” “不想惹,就别给他们任何错觉。”厉九冥的手指滑到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尤其是那个苏清墨,看着人模狗样,肚子里弯弯绕绕多得很,你也少跟他说话。” 姬九玄心中微动,苏清墨? 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报业老板? 厉九冥似乎对他有些忌惮? 她没应声,只当是这男人的占有欲又在无理取闹。 见她沉默,厉九冥当她默认,心情稍霁。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肩头落下一个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睡吧。” 姬九玄在他灼热的体温和规律的呼吸声中,渐渐沉入梦乡。 06:识字 接下来的几日,督军府表面风平浪静。 厉九冥似乎军务格外繁忙,早出晚归,但无论多晚,他必定会回到主卧,将已然熟睡的姬九玄揽入怀中,有时只是相拥而眠,有时则免不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夜宵”,直折腾得姬九玄睡意全无,软语求饶方休。 姬九玄逐渐摸到一点规律。 这男人白天若是在府中,必定会找各种借口与她亲近,动手动脚几乎是家常便饭。 但若他忙于公务,尤其是待在书房处理军机要务时,倒是她难得的、可以喘息的自由时间。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姬九玄借口散步,悄悄靠近位于主楼东翼的书房区域。 那里是厉九冥处理核心事务的地方,守卫远比内院森严。 她并非想窃取什么机密,那对她这个时空的“文盲”来说毫无意义,她只是想更多地了解这个时代,了解……他。 她装作不经意地走过书房外的回廊,目光快速扫过站岗的卫兵。 书房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厉九冥低沉而冷硬的讲话声,似乎是在通电话。 她不敢久留,正欲转身离开,却差点撞上一个端着茶盘匆匆走来的小丫鬟。 “夫人恕罪!”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差点打翻茶盘。 “无妨。”姬九玄扶了她一把,目光落在茶盘上那杯冒着热气的浓茶上,“是给司令送的?” “是、是的,夫人。” 姬九玄心中一动,露出一个浅淡却令人安心的笑容:“给我吧,我正好有事找司令,顺路带进去。” 小丫鬟有些犹豫,但看着姬九玄那张倾国倾城、又带着天然威严的脸,不敢拒绝,只得怯生生地将茶盘递过去:“有劳夫人了。” 姬九玄端着茶盘,走到书房门口。 卫兵显然认得她,略微迟疑,还是帮她敲了敲门,通报了一声:“司令,夫人来了。” 里面的讲话声停顿了一下,随即传来厉九冥的声音:“进来。” 姬九玄推门而入。 书房很大,布置得却简洁冷硬,巨大的红木书桌后,厉九冥正放下电话听筒,抬眸看向她。 他穿着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眉宇间带着一丝未散的戾气和疲惫,但在看到她的瞬间,那戾气似乎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专注。 “怎么过来了?”他靠在椅背上,放松了姿态,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茶盘上,带着一丝玩味,“给我送茶?” 姬九玄将茶盘放在书桌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路过,正好看到丫鬟送来,就顺手拿进来了。” 她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书桌。 上面堆着不少文件,还有一些摊开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她完全看不懂。 倒是几份散放的报纸,吸引了她的注意。 上面的字……似乎是繁体字,与她认知的简体字有差异,但连蒙带猜,似乎也能读懂一些。 厉九冥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没有点破。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长臂一伸,直接将站在桌旁的姬九玄捞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姬九玄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挣扎,“你干什么!这是书房!” “我的书房,我想在哪里抱你,就在哪里抱你。”厉九冥理直气壮,手臂铁箍般圈着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清冷的香气,似乎这样能驱散公务带来的烦躁。“正好累了,抱抱你充充电。” 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耳后,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烟草味。 姬九玄浑身僵硬,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的结实和……某处逐渐苏醒的变化。 她脸上腾地烧了起来:“厉九冥!你……你别乱来!” “乱来?”厉九冥低笑,一只手已经不老实地从她旗袍的开叉处探入,抚上她光滑的大腿,“怎么算乱来?这样?” 他的指尖如同带着电流,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滑动。 姬九玄又羞又急,抓住他作乱的手:“我在说正经的!你、你这些文件……还有报纸,我能看看吗?”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厉九冥动作一顿,挑眉看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看得懂?” 这个时代,识文断字的女子并不多,尤其是像她这样来历不明、看似不谙世事的。 姬九玄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自己可能引起了怀疑。 她垂下眼睫,掩饰住眸中的情绪,低声道:“……认得几个字。以前……家里请过先生。” 她含糊地解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 厉九冥看着她低垂的、如同蝶翼般颤抖的长睫,心中那点疑虑被一股怜惜取代。 他想起她孤身一人,来历成谜,或许也曾是好人家的女儿,遭遇变故才流落至此。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语气软了几分:“想看就看。不过这些军报枯燥得很,没什么好看的。” 他随手拿起一份报纸,正是《北地新报》——苏清墨旗下的产业。 “喏,看看这个,上面还有些风花雪月的文章。”他将报纸递到她面前,手指却依旧留恋地在她腰间摩挲。 姬九玄接过报纸,强迫自己忽略那只在她身上点火的手,将注意力集中在报纸上。 标题是繁体字,她辨认着:“北……地……时……评……” 她读得有些缓慢,但发音准确。 厉九冥眼中讶异更甚,随即化为一种奇异的亮光。 他没想到她真的识字,而且声音清脆,读起报纸来别有一番韵味。 他不再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肌肤白皙得几乎透明,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美得如同精心描绘的画卷。 “继续。”他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鼓励。 姬九玄定了定神,继续往下读,遇到不确定的字便稍微停顿,或者根据上下文猜测。 厉九冥偶尔会出声纠正她一两个字的读音,耐心得出奇。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她清越的读报声和他低沉的纠正声,气氛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读了一小段关于时局的评论,姬九玄放下报纸,轻轻吐了口气:“有些字还是不认得。” “无妨,以后我教你。”厉九冥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手指卷起她一缕发丝把玩,“我的九儿,果然与众不同。” 不仅美得惊人,还识文断字,这让他对她的占有欲和探索欲更加强烈。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副官的声音传来:“司令,紧急军情。” 厉九冥眉头一皱,显然不悦被打扰。 他低头在姬九玄唇上狠狠啄了一下:“晚上再考你识字,错一个字,可要受罚。” 他意有所指地捏了捏她的腰,这才放开她。 姬九玄如蒙大赦,赶紧从他腿上下来,整理了一下微乱的旗袍,脸颊依旧绯红。 她看了一眼迅速恢复冷峻模样的厉九冥,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厉九冥应了一声,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窈窕的背影直到门口。 走出书房,姬九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轻轻抚着胸口,心跳依旧有些快。 刚才那一刻,抛开那些暧昧的动手动脚,他耐心教她识字的样子,竟然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男人,残忍霸道,却也有着她未曾预料到的、细微的耐心。 但这丝恍惚很快被她压下。 识字,了解这个时代,是她必须走出的第一步。 而厉九冥,或许是她目前唯一能借助的“梯子”,尽管这梯子布满荆棘,随时可能将她刺得遍体鳞伤。 她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窗外的天空,湛蓝,却遥远。自由,依旧遥不可及。 但至少,她似乎找到了一点在这牢笼中,为自己争取些许主动权的方向。 只是,那个男人所谓的“惩罚”…… 想到晚上可能面临的“考验”,姬九玄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07:特殊惩罚(教书Play,H) 晚膳时分,厉九冥果然回来了。 他似乎心情不错,席间虽依旧不改动手动脚的习惯。 一会儿夹菜喂到姬九玄嘴边,非要她吃了才罢休;一会儿又捏着她的小手把玩,说她指如削葱根,适合戴更漂亮的戒指。 但整体气氛比前几日要轻松些许。 姬九玄尽量配合,心中却惦记着书房里那句“晚上考你识字”。 她暗自回忆着下午认得的那些字,又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当时应该多问几个。 膳后,厉九冥并未像往常一样急着将她捞回卧室,而是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向书房。 “真要去书房……考我?”姬九玄有些迟疑,那地方总让她觉得是正经场所,与他即将进行的“不正经”行为格格不入。 “当然,”厉九冥侧头看她,灯下她肌肤如玉,眉眼如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格外惹人怜爱,“本司令一言九鼎。” 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热气喷洒,“还是说……你更想去床上‘考’?” 姬九玄脸颊一热,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书房就书房!” 至少书房有书桌椅子,比床上那个毫无招架之力的境地似乎要好那么一点点。 厉九冥看着她略带仓惶却强装镇定的背影,低低地笑出了声,大步跟上。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明亮的台灯,光线集中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四周显得有些昏暗,更添了几分私密和暧昧。 厉九冥大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然后将姬九玄拉过来,依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就在这里考。”他双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上,随手拿过下午那份《北地新报》,翻到副刊版面,上面有一些散文和诗词。 “念这首。”他修长的手指随意点在一首简短的五言绝句上。 姬九玄定了定神,借着灯光看去。 是繁体字,但诗句短小,她仔细辨认着,缓缓念出:“床前……明月光……” 念到一半,她卡壳了,第三个字笔画有点复杂,她不太确定。 “疑是……地上霜?”她试探着接下去。 “嗯,‘疑’字念得对,但前面那个字,”厉九冥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是‘举头望明月’的‘举’。念错了,该罚。” 姬九玄心头一紧:“……怎么罚?” 厉九冥低笑一声,环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灵巧地解开她旗袍侧边的两颗盘扣,大手探入,精准地握住了她一侧的柔软,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啊!”姬九玄浑身一颤,惊呼出声,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却因为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反而更紧密地贴合了他某处已然苏醒的灼热。 “你……你别……” “念错了就要受罚,这是规矩。”厉九冥理直气壮,指尖恶意地刮过顶端的蓓蕾,感受着它在掌心迅速变得硬挺。 另一只手则拿过报纸,点了点下一句,“继续念。 再念错,惩罚可要加倍了。” 姬九玄又羞又气,身体在他的撩拨下阵阵发软,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强忍着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呻吟,集中精神看向报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句倒是对了。”厉九冥似乎有些遗憾,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反而变本加厉,指尖隔着薄薄的蕾丝内衣,时轻时重地按压揉弄,另一只手则开始在她腿根处暧昧地画着圈。 “看来我的九儿很聪明,一点就通。那我们来学点新的……” 他随手在报纸上指了几个稍难的字,“这个念‘烽’,烽火的烽;这个念‘燧’,也是烽火的意思;这个念‘鼙’,鼓声,常用于指战事……” 他教得随意,姬九玄却学得艰难。 他的气息,他的触碰,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挑战着她的神经。 她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将注意力从身体感官上剥离,去记住那些陌生的字形和读音。 “记住了吗?”他教了几个,便停下来“考核”,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颈侧。 “……记住了。”姬九玄声音细若蚊蝇。 “那好,‘烽燧’连起来念一遍。”他故意挑了两个相近的字。 姬九玄深吸一口气:“烽……燧……” “嗯,对了。”厉九冥似乎很满意,奖励似的在她脸颊亲了一下,然后手指却顺着她的小腹缓缓下滑,探入了更隐秘的地带,“那‘鼙鼓’呢?” 姬九玄身体猛地绷紧,双腿下意识地夹紧,却夹住了他使坏的手。 “厉九冥!你……你这是教学还是……唔……” 话未说完,便被男人以吻封缄。 这是一个带着浓浓情欲和占有欲的吻,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甜蜜,直到她缺氧般软在他怀里才放开。 “教学……和惩罚,以及奖励……可以同时进行。”厉九冥喘息粗重,眸中欲火熊熊燃烧。 他一把将书桌上的文件扫到一旁,把软成一滩春水的姬九玄抱上了冰凉的红木书桌! “不要……在这里……”姬九玄惊慌失措,手肘撑在桌面上想要后退,却被男人牢牢按住脚踝拖了回来。 冰凉的桌面刺激得她肌肤起了一层细栗,与体内被他点燃的火焰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很好,”厉九冥欺身而上,轻松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间,灼热的坚硬隔着薄薄的布料抵着柔软的核心,“让你好好记住,以后念书的时候,就会想起今天……” 他咬着她的耳垂,说出露骨的话语,同时扯开了彼此最后的束缚。 接下来的“识字课”彻底变了味。 冰冷的书桌,散落的文件,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情欲交织的诡异气息。 姬九玄的呜咽和呻吟与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身体在极致的快感与羞耻中沉浮。 他变着花样“惩罚”她记不住的生字,又用更激烈的方式“奖励”她念对的词语,将一场本该正经的教学变成了酣畅淋漓的情事。 当一切归于平静,姬九玄浑身瘫软地趴在书桌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厉九冥则餍足地靠在椅背上,将她抱下来,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汗湿的脊背。 “看来以后要经常这样教你识字,”他嗓音沙哑,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意,“效率很高。” 姬九玄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将滚烫的脸埋在他颈窝,闷声道:“……流氓。” 厉九冥低笑,胸腔震动:“只对你流氓。” 他抱着她,走向卧室的浴室。清洗完毕,将她塞进柔软的被褥,厉九冥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睡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姬九玄累极了,很快沉入梦乡。 迷糊中,她似乎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间。 这一次,她心中那丝抗拒,似乎在被身体的疲惫和某种陌生的暖意悄然融化着。 这个霸道的男人,用他特有的、蛮横又带着点幼稚的方式,正在一点点蚕食着她的心防。 而乱世中的这份扭曲的依恋,究竟会将她和他的命运引向何方? 姬九玄在梦中,也找不到答案。 08:婚礼?疯了? 翌日,姬九玄醒来时,身侧已然空荡,只余下淡淡的烟草与冷冽气息,以及身体各处清晰提醒着昨夜疯狂的酸软。 她拥被坐起,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头,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翠儿端着温水进来伺候时,脸上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兴奋:“夫人,您醒了?司令一早吩咐了,说今日府里会来裁缝,要给您量尺寸,做新衣裳呢!” “裁缝?”姬九玄漱口的动作微微一顿。她衣橱里的衣服已经多得快塞不下了,且件件精致华贵,怎么还要做? “是呢!”翠儿一边利落地帮她梳理那一头如瀑青丝,一边雀跃地道,“听说是从上海请来的老师傅,手艺顶好的!司令特意吩咐,要多做几套,尤其是……嗯……” 小丫鬟脸红了红,小声道,“尤其是里衣和睡衣,要用最柔软的料子。” 姬九玄的脸也腾地一下红了。 想起昨夜在书房……某些布料确实被某人粗鲁地损坏了。 她暗骂一声“流氓”,心里却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这男人,霸道得可恶,却在某些细节上,细心得出奇。 用过早膳,果然有管事嬷嬷引着一位戴着圆框眼镜、举止优雅的老先生和两个捧着各色料子的学徒进来。 老先生姓沉,操着一口软糯的上海口音,态度不卑不亢,眼神锐利地打量了姬九玄几眼,便连连赞叹:“司令好福气,夫人这般品貌,老朽走南闯北,也是头一回见。这身段气质,穿什么都好看。” 量尺寸的过程细致而漫长。 沉裁缝一边用软尺仔细测量着姬九玄的肩宽、胸围、腰身、臀围、腿长,一边口中报着数字,学徒赶紧记下。 当软尺环过她不堪一握的纤腰时,老裁缝都忍不住啧啧称奇:“这腰肢,真是比杨柳还细,天生的衣架子。” 量到关键尺寸时,厉九冥竟不知何时回来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厅门口。 他穿着军装常服,没戴军帽,双手插在裤袋里,斜倚着门框,目光幽深地看着沉裁寸的动作,尤其是在软尺绕过姬九玄胸前和臀后时,他的眼神明显暗了暗。 姬九玄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那目光比软尺更具穿透力。 她微微侧身,想避开他的视线。 “腰围再量一遍。”厉九冥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沉裁缝愣了一下,依言重新测量,报出数字:“一尺七寸半。” “嗯,”厉九冥走近,从沉裁缝手中接过软尺,挥手让他退下,“我来。” 姬九玄惊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亲自确认一下,我的女人尺寸有没有变化。”厉九冥说得一本正经,手臂却从后面环住她,拿着软尺的手绕过她的腰肢,看似在测量,实则指尖暧昧地在她腰侧滑动。 他低下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昨晚好像又瘦了点,是不是我没‘喂饱’你?” 温热的气息和露骨的话语让姬九玄从耳根红到脖子,她手肘往后顶他:“厉九冥!你正经点!裁缝还在呢!” 一旁的沉裁缝和学徒早已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假装研究布料。 厉九冥低笑,这才像模像样地看了看软尺刻度,点点头:“是瘦了。沉师傅,里衣和睡衣的料子,选最软最透气的那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外出的礼服,也多做几套,要最好的料子,最新的款式。” “是,司令。”沉裁缝恭敬应下。 量完尺寸,便是选料子和定款式。 各色绫罗绸缎、进口呢绒铺满了茶几沙发,流光溢彩,令人眼花缭乱。 厉九冥却颇有耐心,拉着姬九玄一起挑选,时不时拿起一块料子在她身上比划。 “这块湖蓝色的软缎,衬你肤色。”他拿起一块泛着柔和光泽的料子。 “这块正红织金锦,做礼服,过年穿。”他又指向另一块极其华贵的料子。 姬九玄对穿着本不十分热衷,但见他一反常态地兴致勃勃,倒也随他。 只是当他拿起一块近乎透明的真丝纱料,暗示性地在她腰间比划,低声说“这块做睡裙,晚上穿给我看”时,姬九玄终于忍无可忍,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厉九冥吃痛,却也不恼,反而抓住她行凶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下,惹得她轻呼才放开。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互动,看得旁边的下人又是脸红又是偷笑。 好不容易选定料子和款式,沉裁缝告退,说会尽快赶制。 厉九冥挥退下人,客厅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手臂依旧习惯性地环着她的腰,将她揽在身侧。 “做这么多衣服做什么?”姬九玄忍不住问。 她隐约觉得,这不像是他一时兴起的铺张浪费。 厉九冥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目光落在她无名指上,那里还空着。 他眸色深了深,语气却故作随意:“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嗯?”姬九玄一时没反应过来。 厉九冥抬起眼,目光灼灼地锁住她清澈却带着疑惑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们办婚礼。” 姬九玄彻底愣住了,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婚礼?” “对,”厉九冥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堂堂正正娶你过门。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姬九玄,是我厉九冥名正言顺的夫人。”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姬九玄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婚礼?这意味着更深的捆绑,更正式的囚禁。 她应该愤怒,应该拒绝,可看着男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那些抗拒的话竟卡在喉咙里。 “我……”她张了张嘴。 “没有拒绝的余地。”厉九冥打断她,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你只能嫁给我。” 他的语气霸道依旧,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姬九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有些无措的容颜。 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这场强取豪夺,似乎正朝着一个她无法控制的方向滑去。 而心底深处,除了对未知的恐惧,是否……也有一丝极微弱的、对于“名正言顺”的悸动? 她别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只低声道:“……随你。” 这两个字,听不出喜怒,却让厉九冥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下来。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的吻。 “好。” 婚礼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督军府,乃至整个北地高层。 姬九玄的身份,从“司令宠爱的女人”,即将变为名正言顺的“司令夫人”。 府中的下人对她愈发恭敬,而外界,则是暗流涌动,有人艳羡,有人嫉妒,也有人开始重新评估这位突然出现的绝色美人的分量。 姬九玄的生活,似乎即将迎来另一场巨大的风波。 而这场被强势安排的婚礼,究竟是更深囚笼的锁链,还是……命运的转机? 她站在华丽的牢笼中心,看着那个为她张罗婚礼、对她势在必得的男人,心情复杂难言。 09:他的过去 婚礼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面,在督军府内外激起千层浪。 府内下人忙碌起来,张灯结彩,筹备喜事,气氛比年节还要热闹。 姬九玄这个准新娘,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 厉九冥似乎更忙了,但无论多晚,他必定归来,搂着她入眠,仿佛这是一种雷打不动的仪式。 这夜,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敲打着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 卧室内只留了一盏床头壁灯,光线昏黄暧昧。 厉九冥回来得比平日稍早,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和淡淡的酒气,但眼神清明,不见醉意。 他沐浴后,只随意系了件黑色丝质睡袍,衣带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和凌厉的锁骨。 他走到床边,看着侧卧在床、似乎已经睡着的姬九玄。 乌黑如缎的长发铺了满枕,衬得她小脸愈发白皙剔透。 睫毛长而卷翘,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呼吸均匀,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宁静得像一幅绝美的睡美人图。 厉九冥目光幽深地看了片刻,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姬九玄其实并未睡着,只是闭目养神。 感受到他的靠近和亲吻,她睫毛微颤,却没有睁眼。 “装睡?”厉九冥低哑一笑,大手探入被中,精准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指尖在她细腻的脚踝骨上轻轻摩挲。 一阵酥麻从脚踝窜起,姬九玄忍不住缩了缩脚,无奈地睁开眼,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忙完了?” “嗯,”厉九冥顺势躺下,将她连人带被捞进怀里,让她背对着自己,从后面紧紧拥住。 他的体温很高,像一个大火炉,驱散了雨夜的微寒。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了口气,“雨夜抱着你,舒服。”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间,手掌自然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姬九玄身体微微僵硬,对于这种过于亲密的姿势,她始终无法完全习惯。 “今天……见到苏先生了,”厉九冥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来送贺礼,说是祝我们新婚大喜。” 姬九玄心中微动,苏清墨?那个气质温文的报业老板? 她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他倒是会做人。”厉九冥语气听不出喜怒,手掌却在她小腹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不过,他夸你的时候,眼神我不喜欢。” 姬九玄失笑:“厉司令,你是在吃味吗?” 她难得用这种带点调侃的语气跟他说话。 厉九冥手臂一紧,将她更深地嵌进自己怀里,恶声恶气地道:“是又怎么样?我的女人,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何况是夸?” 他说着,惩罚性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不重,却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霸道。”姬九玄轻嗤,心里却因他这毫不讲理的醋意,泛起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就霸道。”厉九冥理直气壮,手开始不老实地上移,隔着薄薄的睡袍,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揉捏起来,“你迟早要习惯。” “别……”姬九玄抓住他作乱的手,声音带上一丝哀求,“今天累了……” 厉九冥动作一顿,感受到她语气里真实的倦意,倒是没再强求。 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大手安安分分地停在她胸口,掌心下的柔软和心跳清晰可辨。 两人一时无话,只剩下窗外绵密的雨声和彼此交织的呼吸。 过了许久,就在姬九玄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几不可察的飘忽。 “小时候,最怕这种下雨天。” 姬九玄微微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 厉九冥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声音平淡,却透着寒意:“父母去得早,族里人欺我年幼,抢家产,占祖屋。一个大雨夜,我被赶出家门,浑身湿透,又冷又饿,躲在破庙里……” 姬九玄的心,没来由地揪了一下。 她无法想象,如今这个权势滔天、冷酷霸道的男人,竟有过那样狼狈无助的童年。 “……后来,是路边一个卖馄饨的老婆婆,看我可怜,给了我一碗热汤。”厉九冥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那碗汤的味道,我到现在都记得。” 所以他才会对食物,尤其是热汤,有种异乎寻常的执着? 姬九玄想起平日里用膳,他总会逼她喝下不少补汤。 “再后来,我参了军,从小兵做起,摸爬滚打,一步步走到今天。”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中间的血雨腥风,但姬九玄能感受到那平淡话语下的尸山血海。 二十四岁的总司令,岂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所以,”厉九冥的手臂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和霸道,“我厉九冥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你,也一样。既然到了我身边,就一辈子都是我的。” 这不是情话,而是最直白的宣告,带着从血与火中淬炼出的偏执。 姬九玄沉默着。 她本该反感这种被视为所有物的感觉,但此刻,听着他平静讲述不堪的过去,感受着他话语深处那近乎野兽护食般的本能,她的心,竟奇异地软了一角。 这个强大的男人,内心深处,是否也藏着那个雨夜中无处可去的少年? 她轻轻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昏暗的光线下,他英俊的侧脸轮廓分明,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鬼使神差地,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左边眉骨上一道极浅的疤痕。 那是他脸上唯一的瑕疵,却更添了几分硬朗的男人味。 “这道疤……”她轻声问。 厉九冥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触碰自己,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早年挨了一刀,差点瞎了。” 他说得轻松,姬九玄却能想象当时的凶险。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他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壁灯微弱的光,和她清晰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情欲的、微妙而黏稠的氛围。 厉九冥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低下头。 这一次,他的吻不再是带着掠夺性的强势,而是轻柔的,试探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才覆上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吮吸舔舐,极尽缠绵。 姬九玄没有抗拒,甚至生涩地、试探性地回应了一下。 这细微的回应,如同火星溅入油锅,瞬间点燃了厉九冥压抑的欲望。 他的吻骤然加深,变得激烈起来,大手也开始急切地在她身上游走,扯开睡袍的系带…… 窗外的雨声渐密,掩盖了室内逐渐升腾的暖昧声响。 这一夜,似乎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 姬九玄在沉浮的激情中,模糊地想,或许,她并不完全了解这个名为厉九冥的男人。 而了解,往往是某种情感开始的征兆,只是此时的她,尚未察觉。 010:厉司令又吃醋了~~~ 自那夜雨夜浅谈后,姬九玄敏感地察觉到,她与厉九冥之间那根紧绷的弦,似乎微妙地松弛了一点点。 他依旧霸道,依旧动手动脚,眼神依旧灼热得能将她融化,但某些时候,会流露出一种近乎笨拙的、试图与她“正常”相处的迹象。 比如这日午后,他难得清闲,竟抱了一摞公文到卧室外的小客厅处理,美其名曰“陪她”。 姬九玄则靠窗坐在软榻上,翻看着一本从厉九冥书架上找来的野史杂记。 这是他唯一允许她看的、与军政无关的“闲书”。 阳光透过玻璃窗,暖融融地照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看得入神,长睫低垂,偶尔伸出纤纤玉指蘸点口水翻动书页,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憨神态,让原本批阅公文的厉九冥,目光渐渐从文件上移开,牢牢锁在了她身上。 他放下钢笔,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软榻边。 姬九玄正看到有趣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如冰雪初融,春花乍放,美得惊心动魄。 厉九冥喉结滚动,俯身,手臂从她身后绕过,撑在榻上,将她圈在自己与软榻之间,下巴轻轻搁在她颈窝,低声问:“看什么这么入神?”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姬九玄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差点掉落。 她侧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嗔道:“你走路没声音的?” “是你看书太投入。”厉九冥低笑,就着这个姿势,目光扫过书页,“……前朝贵妃秘闻?喜欢看这个?”他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随便翻翻。”姬九玄想合上书,却被他按住手。 “一起看。”他干脆也坐上软榻,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让她背靠着自己胸膛,然后拿起书,竟真的煞有介事地念了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念这种香艳野史,别有一番怪异的感觉。 念到贵妃与皇帝偷情的段落,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加重的呼吸,和在她腰间缓缓收紧的手臂。 “看来这皇帝,也不怎么勤政。”他意有所指,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颈侧皮肤。 姬九玄身体微僵,就知道这男人没安好心。她用手肘轻轻顶他:“厉司令,你的公文批完了?” “劳逸结合。”厉九冥理直气壮,大手已经开始不规矩地探入她旗袍的衣襟,隔着薄薄的里衣,握住了那团柔软,指尖熟练地挑逗顶端的蓓蕾。 “别……这是白天……”姬九玄扭动着身子想躲开,却被他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臀后那灼热的坚硬变化。 “白天又如何?”厉九冥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我的府邸,我的女人,我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 他另一只手已经掀开她旗袍的下摆,探了进去,抚上她光滑的大腿内侧。 就在这时,客厅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副官略显尴尬的通报声:“司令,苏清墨先生来访,说有要事相商,人在前厅等候。” 箭在弦上的动作骤然停住。 厉九冥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欲求不满的戾气,低咒一声:“让他等着!” 姬九玄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襟,脸颊绯红如霞,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有正事就快去!” 厉九冥看着她娇羞带恼的模样,下腹更是绷得生疼。 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欲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恶声恶气地道:“晚上再收拾你!” 这才整理了一下军装,恢复冷峻模样,大步走了出去。 姬九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跳依旧有些快。 这男人,简直像个随时会发情的野兽! 前厅里,苏清墨依旧是一身月白色长衫,温文尔雅。见到厉九冥出来,他起身含笑拱手:“九爷,打扰了。” 厉九冥在主位坐下,神色淡漠:“苏先生有何要事?”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不耐。 苏清墨仿佛未觉,从容道:“确有两件事。其一,这是敝报为九爷与夫人大婚准备的专题报道初稿,请九爷过目。” 他递上一份文件。 厉九冥接过,随意翻看了一下,内容无非是些歌功颂德、天作之合的陈词滥调,他没什么兴趣,只点了点头:“有劳苏先生费心。” “其二,”苏清墨顿了顿,笑容微深,“听闻夫人对时局文章颇有兴趣,前几日还向九爷请教识字?敝报社近日新到了一批海外译着的文学小说,想着夫人或许会喜欢,便冒昧带了几本过来,算是聊表贺意。” 他示意随从将一个精致的书盒奉上。 厉九冥眸光微闪,看向苏清墨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审视。 他记得姬九玄识字的事,并未对外宣扬,这苏清墨消息倒是灵通。 而且,送书?这礼物看似寻常,却比金银珠宝更显心思。 “苏先生有心了。”厉九冥语气不变,让人收下书盒,“内子不过是识得几个字,消遣罢了,当不得苏先生如此厚礼。” “九爷客气了。”苏清墨笑容温和,“夫人天资聪颖,气质不凡,能与诗书为伴,亦是雅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苏清墨便识趣地告辞了。 厉九冥看着那盒书,眼神晦暗不明。 他起身,拿起书盒,走向内院。 卧房里,姬九玄正对着镜子整理微乱的鬓发,从镜中看到厉九冥拿着一个书盒进来,有些诧异。 “苏清墨送的,”厉九冥将书盒放在桌上,语气听不出喜怒,“说是海外的小说,给你解闷。” 姬九玄眼睛微微一亮。她确实需要更多了解这个时代的渠道,书籍无疑是最好的窗口。 她走过去,打开书盒,里面是几本装帧精美的外文译着,书名有《茶花女》、《傲慢与偏见》等。 “喜欢?”厉九冥观察着她的表情。 “嗯,”姬九玄拿起一本,指尖拂过封面,诚实地点头,“比野史有意思。” 看着她脸上罕见的、带着点真实的欣喜,厉九冥心里那点因苏清墨而起的不爽,稍微散了些。 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看着她:“喜欢书,以后我让人多给你找。不过……” 他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不准看别的男人送的书,看得那么开心。” 姬九玄失笑:“厉九冥,你讲点道理,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不管,”厉九冥霸道地宣布,“你只能对我送的东西露出这种表情。” 说着,他低头又想吻她。 姬九玄连忙用手挡住他的嘴,哭笑不得:“你属狗的吗?整天就知道……” 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就属狗,就喜欢啃你。”厉九冥咬了一下她的指尖,惹得她轻呼,然后趁机攫取了她甜美的唇瓣,将这个午后被打断的“兴致”,继续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里,除了惯有的强势占有,似乎还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想要讨她欢心的笨拙努力。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室内的温度却悄然攀升。 姬九玄在迷乱中想,收个礼物也能收出“祸事”来,这男人醋劲之大,简直匪夷所思。 可心底某个角落,却又因他这毫不讲理的独占欲,泛起一丝隐秘的甜。 011:厉九冥的姑母? 婚期日渐临近,督军府内的喜庆气氛愈发浓厚。 来自各地的贺礼如流水般送入府中,库房几乎堆满。 姬九玄这个准新娘,除了偶尔被请去试穿修改送来的嫁衣和礼服,大部分时间依旧过着被“圈养”般的生活。 厉九冥似乎想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珠宝华服,古玩珍奇,源源不断。 这日,姬九玄正坐在花园的暖亭里,翻阅着苏清墨送来的那本《傲慢与偏见》。 深秋的阳光已不带多少暖意,但亭子四周垂着厚厚的挡风帘幕,里面还放着暖炉,倒也舒适。 她看得入神,黛眉微蹙,似乎被书中的情节所吸引。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丫鬟惊慌的劝阻声由远及近。 “老夫人,您不能进去!司令吩咐了,夫人需要静养……” “静养?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人物,把我儿子迷得五迷三道,连祖宗规矩都不要了!”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带着怒气响起。 暖亭的帘子被猛地掀开,一位穿着藏青色团花缎面袄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妇人闯了进来。 她面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秀美,但眉眼间刻着深深的纹路,嘴唇紧抿,透着一股严厉和不容置喙的气势。 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面色不善的嬷嬷,以及一脸焦急想阻拦又不敢硬拦的翠儿。 姬九玄合上书,缓缓起身。她认得这位妇人。 厉九冥的姑母,厉王氏。 据她零星听来的信息,厉九冥父母早亡,是这位守寡的姑母早年曾对他有过些许照拂,虽然后来因故疏远,但凭着这点情分和厉家族亲的身份,在北地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性子颇为古板强势。 厉王氏的目光如探照灯般落在姬九玄身上,先是惊艳于她那超越想象的美貌,随即便是更深的审视和不满。 她上下打量着姬九玄,尤其是在她过于纤细的腰肢和清冷的面容上停留许久,冷哼一声:“果然生了一副祸水模样!听说你来历不明,无父无母,也不知是哪个勾栏瓦舍里出来的,竟敢蛊惑九冥,攀上这等高枝!” 这话已是极其难听。 翠儿吓得脸色发白,周围的丫鬟婆子也都噤若寒蝉。 姬九玄眸光一冷,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她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尤其是在对方主动欺上门来时。 她微微颔首,语气疏离有礼,却带着不容侵犯的淡然:“原来是姑母。不知姑母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厉王氏见她不仅不惧,反而如此镇定,气更不打一处来:“指教?我可不敢指教未来的司令夫人!我只是来提醒你,我们厉家是北地望族,最重规矩!九冥娶妻,纵然不说门当户对,也需身家清白、知书达理!你这样的来历,如何能做正室夫人?识相的,就该自己求去,做个外室,别耽误了九冥的前程!” 姬九玄心中冷笑,刚想开口,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的夫人,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厉九冥不知何时站在了暖亭入口,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整个暖亭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他显然刚从外面回来,军装外套还带着寒意,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厉王氏。 厉王氏见到他,气势先矮了三分,但依旧强撑着:“九冥!你来得正好!我这是为你好!这女子来历不明,怎配做你的正妻?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配不配,我说了算。”厉九冥大步走进,径直来到姬九玄身边,以一种绝对保护占有的姿态将她揽到身后,目光冰冷地逼视着厉王氏,“我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姑母若是来做客道喜,我欢迎。若是来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能冻伤人,“就请回吧。督军府,不欢迎不懂规矩的人。” “你!”厉王氏被他一句“外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厉九冥,“我是你姑母!我这是为厉家的门风着想!” “厉家的门风?”厉九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当年我被赶出厉家,饥寒交迫的时候,怎么没人跟我讲门风?如今我厉九冥站起来了,倒有人来跟我讲规矩了?”他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人心,“姑母,有些旧账,我不提,是看在当年那一碗饭的情分上。你别逼我翻出来。” 厉王氏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身后的两个嬷嬷更是吓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送客!”厉九冥冷声下令。 立刻有卫兵上前,对厉王氏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强硬。 厉王氏又羞又怒,狠狠瞪了姬九玄一眼,终究不敢再挑战厉九冥的权威,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闲杂人等退去,暖亭里只剩下厉九冥和姬九玄。 厉九冥转过身,低头看着姬九玄,眉头依旧紧锁,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语气带着余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有没有为难你?” 姬九玄摇了摇头:“没有。” 她看着他为自己动怒的模样,心里有些复杂。 他总是在她面前展现霸道甚至恶劣的一面,但在外人面前,却又如此强硬地维护她。 “以后她再来,直接让人轰出去,不必理会。”厉九冥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谁给你气受,我就让谁不好过。”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姬九玄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反而轻声问:“她……毕竟是你姑母……” “姑母?”厉九冥嗤笑一声,带着凉意,“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选择明哲保身的人,不配以长辈自居。这世上,我唯一认可的亲人,以后只有你。” 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揉碎。 姬九玄的心,因他这句话,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唯一认可的亲人……这话语里的重量,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吓到了?”厉九冥感觉到她的沉默,低头看她,以为她被刚才的阵仗吓到,语气缓和了些,甚至带着点笨拙的安慰,“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看着他眼中清晰的担忧,姬九玄忽然觉得,这个霸道偏执的男人,内心或许也有一片极其荒芜和渴望温暖的角落。 她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轻轻回抱了他一下,虽然很快放开,却让厉九冥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 “九儿……”他声音沙哑,带着狂喜,低头就想吻她。 “厉九冥!”姬九玄连忙用手挡住他的嘴,脸颊微红,“光天化日的……而且刚吵完架……” “谁规定吵完架不能亲热?”厉九冥理直气壮地拉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急切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缠绵。 姬九玄在他激烈的攻势下,渐渐软化。 姑母的挑衅,反而像一块投入水中的石头,无意中激起了两人之间更深层关系的涟漪。 她开始隐约看到,在那强势冷酷的外表下,厉九冥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伤痕与孤独。 而理解,往往是沉沦的开始。 012:暖亭后入H 厉九冥的吻,带着一种近乎毁灭般的热情,席卷了姬九玄所有的感官。 不同于以往的霸道掠夺,这个吻里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因姑母挑衅而起的余怒,对被维护的她产生的强烈占有欲,以及,对她那细微回应的、近乎狂喜的悸动。 他的舌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纠缠着她怯懦闪躲的小舌,逼着她与之共舞。 大手紧紧箍着她的后脑,让她无处可逃。 空气变得稀薄,姬九玄只觉得浑身发软,大脑缺氧,只能依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发出细碎而可怜的呜咽。 直到她快要窒息,厉九冥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融,灼热而急促。 他深邃的眼眸里燃着熊熊火焰,紧紧锁住她迷离的水眸。 “以后……不准让别人欺负你,”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厉害,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也不准因为别人……而不高兴。” 这霸道又幼稚的宣言,让姬九玄心跳失序。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厉九冥不再给她思考的机会,再次低头吻住她,但这个吻逐渐下移,从唇角流连到下颌,再到纤细脆弱的脖颈。 他湿热的口腔包裹住她颈侧敏感的肌肤,不轻不重地吮吸啃咬,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印记,仿佛猛兽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嗯……”酥麻的电流窜遍全身,姬九玄忍不住仰起头,露出更优美的颈线,方便他的索取。 她的身体早已熟悉了他的触碰,甚至开始可耻地产生反应,一股热流从小腹涌起。 察觉到她的动情,厉九冥低喘一声,大手开始急切地解她旗袍的盘扣。 或许是心情激荡,或许是盘扣太过繁琐,他解了几下竟没解开,有些不耐地低咒一声。 姬九玄看着他难得急躁笨拙的样子,竟有些想笑,下意识地轻声提醒:“旁边……有暗扣……” 厉九冥动作一顿,抬头看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更深的欲火。 他依言找到侧边的暗扣,轻轻一按,旗袍的前襟便松开了些,露出里面同色系的丝绸衬裙和一小片雪白晶莹的肌肤。 “真乖……”他奖励似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大手顺势探入,覆上那柔软的高耸。 掌心传来的饱满弹腻触感让他满足地喟叹一声,指尖熟练地找到顶端的蓓蕾,隔着薄薄的丝绸,时轻时重地揉捏刮搔。 “别……会有人……”姬九玄残存的理智让她试图抵抗,虽然暖亭垂着帘幕,但毕竟是在室外花园。 “没人敢来。”厉九冥呼吸粗重,另一只手已经撩起她旗袍的下摆,探了进去,沿着光滑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上摩挲。 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所过之处激起她肌肤一阵战栗。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腿心最柔软湿润的核心时,两人同时一颤。 姬九玄羞耻地并拢双腿,却被他强健的大腿轻易分开。 “湿得这么快……”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带着得意的坏笑,“还说不要?” 姬九玄脸颊滚烫,无力地瞪着他,那眼神水光潋滟,与其说是瞪视,不如说是勾引。 厉九冥喉结剧烈滚动,再也按捺不住,将她转过身,让她趴在铺着软垫的美人靠上,从身后紧紧贴住她。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无法逃避,臀瓣紧密地贴合着他灼热的欲望中心。 他甚至不需要褪尽彼此的衣物,只是解开军裤的束缚,释放出早已昂扬的灼热,隔着那层薄薄的、已然湿润的丝绸底裤,抵在入口处缓缓磨蹭。 “厉九冥……不要在这里……”姬九玄惊慌地扭动腰肢,却反而让那灼热的顶端一次次擦过最敏感的点,带给她一阵阵灭顶的酥麻。 “由不得你……”他咬着她敏感的耳骨,腰身猛地一沉! “啊——!”尽管隔着布料,那凶悍的闯入感依旧清晰无比,带着轻微的摩擦痛感和极致的充实感,让姬九玄尖叫出声,脚趾都蜷缩起来。 厉九冥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开始动作起来。 起初是缓慢而深入的顶撞,每一下都直抵花心最深处,感受着她内里紧致湿滑的包裹和痉挛。 渐渐地,速度加快,力道加重,变成狂风暴雨般的撞击。 暖亭里回荡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肉体碰撞的黏腻水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抑制不住的娇吟,以及美人靠细微的摇晃声。 帘幕遮挡了外面的世界,却让这方寸之间的情欲气息更加浓烈灼人。 姬九玄的意识在快感的浪潮中浮沉。 她羞于承认,这种带着些许禁忌和冒险的场合,竟让她比在卧室里更加敏感。 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更强烈的战栗,她无力地趴着,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指尖紧紧攥着身下的软垫。 厉九冥显然也极为兴奋,他俯身,吻着她的后颈,舔舐着她光滑的脊背,大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更多属于他的印记。 他不断在她耳边说着露骨的情话,逼问她:“说,你是谁的人?嗯?” “你……是你的……”姬九玄被逼到极致,带着哭腔呜咽。 “我是谁?”他不依不饶,动作愈发凶狠。 “九冥……厉九冥……啊……”她终于溃不成军,喊出了他的名字。 得到满意的答案,厉九冥低吼一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体内释放出所有的热情…… 激情过后,暖亭内弥漫着情欲的甜腥气息。 厉九冥依旧从背后拥着瘫软如泥的姬九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着她的肩头。 两人都微微喘息着,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厉九冥拉过自己散落的军装外套,裹住她微凉的身子,动作带着事后的温存。 他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看着她绯红未退、眼含春水的媚态,心中涨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累不累?” 姬九玄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将脸埋在他颈窝,轻轻蹭了蹭。 这个无意识的依赖动作,让厉九冥的心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打横抱起她,用外套将她裹严实,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大步走回主楼卧室。 沿途遇到的仆人早已识趣地避开。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亲自去打来温水,细致地为她擦拭身体。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认真。 姬九玄闭着眼,感受着温热的毛巾划过肌肤,身体虽然疲惫,心里却奇异地平静。 擦拭干净,他为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上去,将她搂进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铺满了绚烂的晚霞。 姬九玄在熟悉的怀抱和气息中,昏昏欲睡。 临睡前,她模糊地想,或许……就这样下去,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在她心中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而厉九冥,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腹轻轻抚过她微肿的唇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势在必得。 姑母的闹剧,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反而冲刷出了某些更深层的东西。 他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睡吧,我的夫人。” 距离婚礼,还有十天。 013:幼稚的厉司令~ 婚期只剩七日,督军府内的气氛紧张而忙碌。 各种繁文缛节、宾客名单、安保布置,让下人们步履匆匆。 相比之下,姬九玄这个主角之一,反倒清闲得有些过分。 厉九冥似乎打定主意不让她操半点心,只让她安心待嫁。 这日,府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来自法兰西的着名时装设计师杜洛瓦先生和他的助手。 他是厉九冥花重金、动用关系特意请来,为姬九玄量身定制婚纱和一系列新婚服饰的。 据说这位杜洛瓦先生性格古怪,但技艺超群,是欧洲皇室们的座上宾。 杜洛瓦先生是个留着两撇精致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穿着时尚,眼神锐利,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挑剔和傲慢。 然而,当他在小会客室见到被请来的姬九玄时,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近乎狂热的光芒。 “Oh! Mon Dieu!”他惊呼着绕着她走了一圈,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完美!简直是完美的东方缪斯!这骨骼,这比例,这气质!厉司令,您的夫人是我从业二十年来见过最完美的衣架子!” 厉九冥坐在主位,闻言唇角微勾,显然对这番赞美十分受用,仿佛被夸的是他自己。 “杜洛瓦先生过奖。内子性子静,还请先生费心。” 量体的过程比上次沉裁缝还要细致繁琐。 杜洛瓦先生拿着软尺和笔记本,一边测量,一边用法语飞快地对助手说着专业术语,时不时发出赞叹。 当他的手指无意间即将触碰到姬九玄的身体时,厉九冥冰冷的目光便如影随形地扫过来,带着无声的警告。 杜洛瓦先生何等精明,立刻意识到这位军阀司令的占有欲有多强,后续的动作变得更加谨慎,只用软尺和工具,绝不直接触碰。 “夫人,请抬一下手臂……好的,谢谢。” “请轻轻吸气……完美!” “这腰臀比,简直是上帝杰作!” 姬九玄全程配合,神色清淡。 她对穿什么婚纱并无太大感觉,但这般被当成艺术品般审视和赞美,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尤其是厉九冥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量完所有尺寸,杜洛瓦先生又拿出厚厚的图册,与她商讨婚纱款式。 正当他指着一款露背鱼尾裙婚纱,兴奋地描述着效果时,厉九冥突然起身,走了过来。 他拿起图册,只看了一眼,便眉头紧锁,手指点在那裸露的大片背部设计上,语气不容置疑:“这里,加上蕾丝或者薄纱,不能露这么多。” 杜洛瓦先生一愣,试图争取:“司令先生,这款设计精髓就在于背部线条的展现,加上覆盖物会破坏整体美感……” “我说,加上。”厉九冥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目光沉沉地看向姬九玄,“我的女人,后背只能我看。” 姬九玄:“……” 她脸颊微热,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这男人的占有欲,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杜洛瓦先生看着厉九冥那副“你敢说不就试试”的表情,又看看姬九玄那张清冷绝伦、确实不该被外人窥视太多的脸,最终妥协了:“……好吧,如您所愿,司令。我们可以采用最顶级的复古蕾丝,若隐若现,既保持优雅,又……嗯,符合您的要求。” 他摸了摸小胡子,开始构思修改方案。 接下来的讨论,几乎变成了厉九冥的“保守主义”审美与杜洛瓦先生艺术追求的拉锯战。 凡是露肩过多、开衩过高、腰部过于贴身的款式,统统被厉九冥以各种理由否决。 姬九玄反倒成了看客,看着两个男人为她的“暴露程度”争得面红耳赤,竟觉得有些滑稽。 主要是杜洛瓦先生激动,厉九冥始终冷着脸…… 最终,在厉九冥的强势干预下,婚纱和礼服的款式基本定调。 高贵、典雅、保守中透露出极致奢华,将姬九玄的身材优势衬托到极致,却又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脸和手,几乎不露半点肌肤。 送走一脸“艺术被扼杀”悲愤又对姬九玄这个“衣架子”依依不舍的杜洛瓦先生,小会客室终于安静下来。 厉九冥走到姬九玄面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带着点得意:“我的九儿,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姬九玄没好气地推他:“霸道!那是婚纱!” “婚纱也不行。”厉九冥理直气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我的。”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下滑,在她臀上轻轻一拍,发出暧昧的声响,“尤其是这里……” 姬九玄惊喘一声,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又涌了上来:“厉九冥!这是白天!而且刚送走客人!” “所以呢?”厉九冥挑眉,大手在她腰间臀后流连忘返,“我想你了。” 他声音低哑下去,带着明显的欲望信号。 刚刚看着她在灯光下被量身、被赞美,那副清冷又顺从的模样,早已让他心猿意马。 眼看他又要不管不顾地发情,姬九玄急中生智,捂住肚子,微微蹙眉:“……我有点饿了。” 厉九冥动作一顿,审视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断真假。 姬九玄努力做出无辜又略带不适的表情。 半晌,厉九冥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但还是松开了她,拉着她的手往外走:“那就先去用膳。吃饱了……” 他侧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充满暗示,“才有力气。” 姬九玄:“……” 她突然觉得,吃饭也许不是个好主意。 是夜,万籁俱寂。 姬九玄从睡梦中醒来,口渴得厉害。 身侧的厉九冥呼吸均匀深沉,一只手臂仍占有性地横在她腰间。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披衣下床,想去倒水。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洒下一片清辉。 她走到桌边,刚倒好水,却隐约听到窗外似乎有极轻微的、压抑的啜泣声。 她心中一动,轻轻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楼下花园的阴影里,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纤细身影正蹲在地上,肩膀微微抽动。 是翠儿?姬九玄微微蹙眉。 就在这时,身后的床榻传来响动。 厉九冥低沉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九儿?怎么了?” 姬九玄放下窗帘,走回床边:“没事,喝了点水。好像听到翠儿在哭。” 厉九冥将她拉回床上,重新搂进怀里,不甚在意地咕哝道:“小丫头片子,许是想家了或者被嬷嬷骂了,明日让管事去看看便是。睡吧。” 他习惯性地将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又沉沉睡去。 姬九玄却有些睡不着了。 翠儿那压抑的哭声,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纵然厉九冥待她愈发不同,百般呵护,千般宠爱,但这督军府对她而言,终究是牢笼。 那些下人表面的恭敬之下,是否也藏着恐惧、嫉妒或别的什么? 而厉九冥的世界,除了权势和占有,似乎容不下太多细腻的温情。 她抬头,借着月光看着身边男人熟睡的侧脸。 睡着的他,收敛了平日的凌厉和霸道,眉宇间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稚气。 就是这个男人,强取豪夺,将她禁锢在身边,却又会在她口渴时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会在她可能受委屈时勃然大怒。 恨他吗?似乎谈不上。 她来自另一个时空,无牵无挂,某种意义上,是他给了她在这个乱世一个安身之所,尽管方式如此极端。 爱他吗?远远谈不上。 但不可否认,她对他,已经从最初的恐惧厌恶,变成了现在这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抗拒,有无奈,有畏惧,似乎……也有一丝细微的依赖和难以言说的悸动。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脸贴近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前路茫茫,婚礼在即,她这只穿越时空的孤鸟,似乎真的只能栖息在这棵看似强大却内部盘根错节的大树上了。 而黑暗中翠儿的哭声,像一根细微的刺,扎在她心里,提醒着她这华丽表象下的暗流涌动。 —— 作者有话:其实小九是爱男主的,只是她有点迷茫而已,不太确定~ 014:婚纱Play(口H) 厉九冥说到做到,婚礼的筹备果然按照西式与中式两场进行。 督军府内仿佛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是杜洛瓦先生带领的团队,日夜赶工制作洁白的婚纱与华丽的晚礼服;另一边则是从京城请来的老匠人,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传承数代、精美绝伦的凤冠霞帔。 这日,两套主礼服几乎同时完工,被小心翼翼地送入主卧旁的偏厅,请厉九冥和姬九玄过目。 偏厅内,灯火通明。 左边的人台上,穿着杜洛瓦先生设计的婚纱。 象牙白的顶级绸缎,裙摆缀满了细密的蕾丝与晶莹的碎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抹胸设计露出了姬九玄优美的锁骨和肩颈线条,但背后果然如厉九冥所要求,用同色蕾丝做了巧妙的覆盖,若隐若现,更添神秘与高雅。 头纱长及曳地,边缘同样绣着精致的图案。 右边的人台上,则是那套正红色的中式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牡丹图案栩栩如生,几乎要振翅高飞。 裙褂层层迭迭,用料考究,工艺繁复到极致。 旁边托盘里摆放着沉甸甸的纯金凤冠,上面镶嵌着宝石珍珠,华贵逼人。 厉九冥负手而立,目光在两套礼服之间巡视,如同审视着即将到手的珍宝,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满意与占有欲。 他侧头问身边的姬九玄:“喜欢哪一套?” 姬九玄看着那两套象征着她即将被彻底捆绑的嫁衣,心情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都很好。” “必须选一套最喜欢的。”厉九冥不依不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婚纱前,“这套,像西方的仙女。” 又带到中式嫁衣前,“这套,是东方的皇后。” 他低头,热气喷在她耳畔,“不过,不管你穿哪套,最后都是要被我脱下来的。” 露骨的话语让旁边的下人们纷纷低头,姬九玄脸颊绯红,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你闭嘴!” 厉九冥低笑,心情大好。 他其实心中已有决断,西式婚礼对外展示,中式婚礼则更符合他内心“拜天地、入洞房”的传统仪式感,更具私密的占有意味。 “先试试中式的。”他下令,“让我看看我的小皇后。” 嬷嬷和丫鬟们恭敬上前,伺候姬九玄进入内间更衣。 穿上这套繁复的嫁衣是个大工程,足足花了近半个时辰。 当内间的帘子被掀开,姬九玄身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缓缓走出来时,整个偏厅仿佛都亮了几分。 正所谓“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正红色极衬她胜雪的肌肤,那张清冷绝伦的面孔在凤冠珠帘的掩映下,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雍容华贵与庄重之美。 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已风华绝代,仿佛从千年古画中走出的神女,令人不敢直视,只想顶礼膜拜。 厉九冥眼中闪过巨大的惊艳,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早知道她美,却不知她可以美到如此地步,仿佛这身凤冠霞帔天生就该属于她。 他大步上前,挥退想要上前整理细节的嬷嬷,亲自伸出手,为她正了正微微歪斜的凤冠流苏,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很好。”他声音沙哑,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我的皇后。” 姬九玄抬眸看他,隔着细密的珠帘,他眼中的深情与占有欲清晰可见。 她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接下来,试试婚纱。”厉九冥语气带着期待,他似乎迫不及待想看到她不同的风貌。 换上婚纱又是另一番光景。 洁白的绸缎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头纱垂下,让她看起来纯洁又高贵,如同不染尘埃的雪山精灵,与刚才东方式的浓艳华丽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同样美得令人窒息。 厉九冥围着她转了两圈,眼神愈发深邃。 他尤其喜欢那头纱,伸手轻轻抚摸着,想象着婚礼上亲手掀开它的场景。 “这套也好。”他点头,随即露出一个坏笑,“不过,脱起来可能比嫁衣方便点。” 姬九玄终于忍不住,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厉九冥!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我想的就是最正经的事。”厉九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惊呼,大步就往卧室走,“礼服试完了,现在该试试别的了……” “你放我下来!这才下午!” “下午又如何?春宵一刻值千金,下午的时间也不能浪费……”他抱着她,无视下人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径直入了卧室,脚后跟一勾,将门带上。 接下来的“试衣”环节,自然变成了厉司令身体力行的“验收”过程。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卧室里光线昏暗。 那身洁白的婚纱被随意褪下,散落在地毯上,与军装纠缠在一起。 厉九冥这次似乎格外有耐心,前戏做得十足。 他将她放在床沿,自己单膝跪在地毯上,捧起她一只纤足,褪去鞋袜,从精致的脚踝一路吻上去,细密的吻如同蝴蝶振翅,掠过她光滑的小腿,膝盖内侧…… “嗯……”陌生的刺激让姬九玄脚趾蜷缩,想要退缩,却被他牢牢握住脚踝。 “别动……”他声音暗哑,继续向上,灼热的唇舌在她大腿内侧最柔嫩的肌肤上流连忘返,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姬九玄仰躺在床上,浑身颤抖,陌生的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当他最终埋首于她腿心最私密的花园时,她终于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拉近。 厉九冥用唇舌极尽所能地取悦着她,感受着她在自己身下绽放、颤抖、达到第一次高峰。 然后,他才挺身而入,在她余韵未消、身体最为敏感的时刻,开始了缓慢而深入的占有。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急躁,而是刻意放缓了节奏,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重,研磨着她最敏感的点,黑眸紧紧锁住她迷离的双眼,逼她看着自己是如何占有她。 “说,你是谁的新娘?”他喘息着问,汗珠从他额角滑落,滴在她雪白的胸脯上。 “你……是你的……”姬九玄意识涣散,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呜咽。 “叫我的名字。” “九冥……厉九冥……”她带着哭腔,主动抬头吻上他的喉结。 这主动的回应彻底取悦了厉九冥。 他低吼一声,不再克制,开始了最后疯狂的冲刺…… 云雨初歇,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姬九玄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任由厉九冥抱她去清洗。 清洗完毕,他将她裹在柔软的睡袍里,抱到窗边的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身边,让她靠着自己。 他拿起那顶中式凤冠,在手中把玩,然后轻轻戴在她未干透的发间。 红宝石与珍珠在夜色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映衬着她慵懒潮红的脸庞,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还有三天。”厉九冥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三天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夫人了。” 姬九玄靠在他怀里,看着玻璃窗上两人依偎的倒影,心中一片混乱。 抗拒、茫然、一丝隐秘的期待,还有对未知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这场强取豪夺,似乎正以一种她无法控制的速度,滑向一个既定的结局。 而她的心,在这场身体与情感的拉锯战中,似乎也正在一步步失守。 只是骄傲如她,暂时还不愿承认罢了。 015:动情 婚礼前三天,督军府的气氛绷紧到了极点。 各方宾客陆续抵达北地,府邸内外明岗暗哨,戒备森严程度更甚往日。 厉九冥也忙得脚不沾地,既要确保婚礼万无一失,又要应对各方势力的试探与交际,回主楼的时间明显晚了,甚至有天直到凌晨才带着一身寒意归来。 即便如此,他每晚必定要抱着姬九玄入睡,仿佛这是雷打不动的仪式。 有时他只是紧紧搂着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沉沉睡去;有时即便疲惫,也会抵着她缠绵一番,仿佛要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她的存在。 这日傍晚,厉九冥难得早些回来,脸色却不太好看,眉宇间凝着一丝戾气。 姬九玄正坐在窗边看书,见他进来,放下书,还未开口,便被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怎么了?”姬九玄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没什么,几只不安分的老狐狸,敲打一下便老实了。”厉九冥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未散的杀意。 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些肮脏的阴谋算计,只想在她这里汲取片刻的宁静。 姬九玄没有再多问,只是安静地任由他抱着。 她能想象,他如今的位置,看似风光,实则步步惊心。 过了一会儿,厉九冥似乎平静下来,抬起头,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眉头微蹙:“怎么好像瘦了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他的关注点总是这么直接。 “没有。”姬九玄无奈,这人自己忙得不见人影,倒来怪她。 “明日让厨房再多炖些补品。”厉九冥自顾自决定,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还有三天……” 他的拇指抚过她的唇瓣,带着灼热的温度。 姬九玄心知不妙,刚想找借口,厉九冥却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一丝烦躁和急于确认的急切,不如往日缠绵,却更具侵略性。 他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她后背游走,扯开她旗袍的侧扣。 “别……你还没用晚膳……”姬九玄偏头躲闪。 “晚膳不急,”厉九冥喘息粗重,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里间卧室,“先吃你。” 眼看又是一场“恶战”,姬九玄急中生智,捂住小腹,眉头微蹙,发出细微的抽气声:“……嘶……” 厉九冥动作猛地顿住,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立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大手覆上她的小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吃坏东西了?还是……” 姬九玄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有些心虚,但戏已开场,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声音微弱:“可能……是午膳后贪凉,多吃了块冰镇西瓜,有点绞疼……” 厉九冥眉头紧锁,立刻朝外厉声喝道:“叫军医!快!” “不用!”姬九玄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没那么严重,喝点热水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兴师动众。” 厉九冥审视地看着她,见她脸色似乎真的有些发白,信以为真。 他挥手让闻声而来的副官退下,自己坐到床边,将她连人带被搂进怀里,大手依旧覆在她小腹上,笨拙地、轻轻地揉着。 其实姬九玄脸白是紧张的…… “以后不准再贪凉。”他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是心疼,“女人家身子要紧,尤其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眼神深邃,“以后还要给我生儿育女。” 姬九玄心头一跳,生儿育女?这个话题对她来说太过遥远和惊悚。 她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和笨拙的揉按,心里五味杂陈。 这男人,霸道起来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细心起来却又如此……让人无所适从。 为了将戏做全套,晚膳姬九玄只喝了小半碗清淡的鸡丝粥。 厉九冥眉头紧锁,亲自监督,逼着她又喝了半碗参汤,这才作罢。 夜里,厉九冥果然老实了许多,只是从背后紧紧抱着她,大手依旧护在她小腹上,仿佛真怕她着凉腹痛。 他的体温很高,像个人形火炉,烘得姬九玄背后暖洋洋的。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睡着。 婚礼临近,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涌。 “九儿,”厉九冥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害怕吗?” 姬九玄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说不怕是假的,这场婚礼如同一个盛大的仪式,将她与这个时代、与这个男人彻底捆绑。 厉九冥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脆弱:“我厉九冥这辈子,父母缘浅,族人凉薄,从前觉得,有权有势,能活下去就行。直到遇见你……” 他吻了吻她的后颈,“我才觉得,这世上总算有了点牵挂。九儿,别离开我。” 这近乎告白的话语,让姬九玄的心狠狠一颤。她从未听过厉九冥用这种语气说话。 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内心深处,竟也是如此孤独。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在黑暗中伸出手,摸索着,主动回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这个无声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厉九冥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巨大的狂喜。他收拢手臂,将她紧紧搂住,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两人在黑暗中静静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前所未有的靠近。 这一夜,没有情欲,只有无声的陪伴和逐渐升温的暖意。 姬九玄在熟悉的怀抱中,竟然生出一种“或许就这样也不错”的念头。 只是,这念头刚升起,便被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压了下去。 婚礼的钟声即将敲响,而她这只穿越时空的孤鸟,真的能在这棵霸道的大树上,找到最终的栖息之地吗? 016:验货(微H) 婚礼前两日,督军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庆的气氛几乎要溢出门墙。 来自各地的贵重贺礼堆满了库房,宾客也大多抵达,被安置在城中最豪华的饭店。 府内人来人往,却秩序井然,透着一股紧绷的热闹。 这日上午,姬九玄正由嬷嬷丫鬟们伺候着,最后一次试穿修改好的中式嫁衣,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 沉重的凤冠戴在头上,珠帘摇曳,映着她清冷绝伦的容颜,连见多识广的老嬷嬷都忍不住连连赞叹:“夫人真是老身见过最美的新娘子,这身嫁衣穿在您身上,才算真正有了魂儿。” 就在这时,丫鬟通报,苏清墨先生前来添妆。 所谓添妆,是旧俗,新娘出嫁前,亲友会送来首饰衣物等礼物,以示祝福。 姬九玄在此地并无亲友,苏清墨此举,既是礼节,也透着一份特别的善意。 厉九冥今日恰好在府中,闻讯也走了过来。 他依旧是一身挺括的军装,站在身着大红嫁衣的姬九玄身边,一个冷硬霸气,一个绝美倾城,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苏清墨被请进花厅,他今日穿着一身靛蓝色长衫,更显温文儒雅。 他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捧着一个紫檀木长盒。 “九爷,夫人。”苏清墨含笑拱手,“明日大婚,苏某特来添妆,聊表心意,祝二位永缔良缘,佳偶天成。” 厉九冥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个盒子上。 苏清墨示意随从打开盒子,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卷装裱精美的画轴。 “听闻夫人喜静爱书,苏某搜寻多日,偶得前朝丹青大家遗作《雪竹幽禽图》一幅,笔墨清雅,意境高远,想着或合夫人眼缘,便厚颜送来,望夫人莫要嫌弃。” 展开画轴,只见雪竹挺秀,幽禽独立,确实意境清远,非同凡品。 这份礼物,比寻常珠宝更显用心和格调。 姬九玄眸光微动,轻声道:“苏先生有心了,此画甚好,多谢。” 厉九冥看着那画,又看看姬九玄眼中一闪而过的欣赏,心里那点陈年老醋又开始冒泡。 他上前一步,揽住姬九玄的腰,对苏清墨道:“苏先生厚礼,内子很喜欢,我就代她收下了。”语气里的占有意味十足。 苏清墨仿佛未觉,依旧笑容温和:“夫人喜欢便好。那苏某就不多打扰了,预祝明日礼成圆满。” 他识趣地告辞离去。 送走苏清墨,厉九冥低头看着怀中的姬九玄,手指卷起她一缕垂落的发丝,酸溜溜地道:“一幅画就让你说‘甚好’?我送你那么多珠宝,也没见你这么夸过。” 姬九玄哭笑不得,这男人的醋点真是莫名其妙:“那能一样吗?画是风雅之物。” “风雅?”厉九冥挑眉,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晚上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雅’。” 他故意曲解词汇,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廓。 姬九玄脸颊一热,瞪了他一眼,在嬷嬷丫鬟们面前又不好发作。 好不容易试完嫁衣,卸下繁重的头饰,姬九玄觉得脖子都快断了。 回到卧室,她刚想瘫在软榻上歇会儿,厉九冥便跟了进来,并且反手锁上了门。 “大白天的,你又想干嘛?”姬九玄警惕地看着他。 “不干嘛,”厉九冥扯开军装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一步步逼近,“婚礼前最后检查一下,‘货品’是否完好无损。” 他眼里闪着恶劣又兴奋的光。 姬九玄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又气又羞,抓起软榻上的靠枕扔他:“厉九冥!你混蛋!谁是你的货品!” 厉九冥轻松接住靠枕,扔到一边,俯身将她困在软榻和自己胸膛之间:“你呀,我的新娘子,自然要验明正身,确保万无一失,明天才能顺利‘交货’。” 他说得一本正经,手上动作却不停,已经开始解她旗袍的盘扣。 “你……你这是歪理!”姬九玄又踢又打,却如同蚍蜉撼树。 “在我这儿,就是正理。”厉九冥熟练地解开盘扣,大手探入,握住一方柔软,指尖熟练地捻动顶端的蓓蕾,感受着它在掌心迅速硬挺起来,“嗯,这里没问题,很精神。” “混蛋……嗯……”敏感的胸部被袭击,姬九玄身体发软,反抗的力道小了许多。 厉九冥低笑,继续他的“检查”,唇舌沿着她的脖颈向下,在精致的锁骨上流连,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这里也很好,又香又滑。” 他的吻继续向下,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肚兜,含住了另一边挺翘的顶端,用舌尖舔弄勾勒。 “啊……”强烈的刺激让姬九玄弓起了身子,细碎的呻吟脱口而出。 厉九冥的“检查”细致又漫长,从上半身到下半身,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用唇舌和手指反复“验证”,直弄得姬九玄娇喘连连,眼神迷离,身体软成了一滩春水,任他为所欲为。 当最后的“检查”深入到花心最深处时,姬九玄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呜咽。 厉九冥似乎格外兴奋,一边动作,一边还在她耳边说着浑话:“这里又紧又热,水儿也多,‘货品’质量上乘,本司令很满意……” 这场荒唐的“验货”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姬九玄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厉九冥才心满意足地释放。 他抱着瘫软的她,看着她身上遍布的、属于自己的印记,得意地勾唇:“好了,检查完毕,我的新娘子,完美无瑕,明日可以准时出席婚礼了。” 姬九玄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地在他胸口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厉九冥不怒反笑,胸腔震动,心情大好地搂着她:“睡会儿吧,晚上还有事。” 姬九玄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连梦里都是这个霸道男人可恶又带着点幼稚的笑容。 婚礼的紧张感,似乎在这场胡闹中被冲淡了不少。 而心底某个角落,对于明日那场注定轰动北地的婚礼,除了不安,似乎也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弱的期待。 017:婚礼前夕 婚礼前夜,督军府内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紧张得几乎能听见声响。 下人们步履匆匆,进行着最后的检查与布置,红绸、喜字、灯笼,将这座森严的府邸装点得喜气洋洋,却又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肃穆。 厉九冥似乎比前几日更忙,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寒意归来。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卧室,而是先去了书房,似乎还有最后几件紧急军务需要处理。 姬九玄独自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明日,她就要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嫁给一个用强制手段将她留在身边的男人。 未来如同一片浓雾,看不清方向。 她下意识地轻抚着无名指,那里依旧空落落的。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厉九冥走了进来,他已脱下军装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微敞,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在看到她的瞬间,那疲惫便被一种深沉的光彩所取代。 他没有立刻靠近,只是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暖黄的灯光下,她穿着丝质睡袍,乌发如瀑,侧脸线条完美得如同玉雕,长睫低垂,投下淡淡的阴影,有种惊心动魄的宁静之美。 “还没睡?”他开口,声音因疲惫而比平日更加低沉沙哑。 姬九玄从镜中与他对视:“睡不着。” 厉九冥这才迈步走近,双手放在她瘦削的肩上,俯身,从镜子里看着她:“紧张?” 姬九玄没有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我也紧张。”厉九冥忽然说。 姬九玄诧异地从镜中看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也会紧张? 厉九冥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怕明天不够完美,委屈了你。”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肩头,“怕你临时反悔,跑了。” 这后半句带着玩笑的口吻,但姬九玄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她垂下眼睫,低声道:“我能跑到哪里去。” “是啊,你跑不掉。”厉九冥收紧手臂,从背后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颈窝,看着镜中依偎的两人,“这北地十二省,都是我的地盘,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他的语气带着霸道的宣告,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所以,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令人安心的烟草味。姬九玄没有挣扎,只是静静靠着。 明天就是婚礼了,此刻的她,心中除了茫然,竟也生出一丝奇异的平静。 “九儿,”厉九冥低声唤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并非戒指,而是一条极其精美的钻石项链。链子纤细,吊坠是一颗泪滴形的巨大蓝钻,周围镶嵌着细密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却并不张扬的光芒,与她的气质奇异地契合。 “这是……”姬九玄微怔。 “明天配婚纱戴。”厉九冥将项链取出,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 冰凉的钻石贴上肌肤,激起细微的战栗。他调整好搭扣,看着镜中。 蓝色的钻石恰好坠在她精致的锁骨之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将她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晶莹剔透。 “真美。”他赞叹,不知是在赞项链,还是赞她。 “太贵重了。”姬九玄看着那颗巨大的蓝钻,这在她来的时代,也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你值得最好的。”厉九冥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睡吧,明天要累一整天。” 他难得地没有更多亲昵的举动,只是牵起她的手,走向床榻。 躺在床上,厉九冥依旧从身后拥着她,手臂环在她腰间,掌心习惯性地覆在她小腹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卫兵巡逻的细微脚步声。 “厉九冥。”姬九玄忽然轻声开口。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还会……”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厉九冥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更深地勒进怀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和绝对的霸道:“没有如果!你就是你,是姬九玄,是我的女人!不管你从哪里来,既然到了我身边,就永远都是我的!听见没有?”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让姬九玄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睡吧。”厉九冥的声音缓和下来,带着安抚的意味,“明天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姬九玄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和心跳声中,渐渐沉入梦乡。 在意识完全模糊前,她想,或许他说得对,明天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无论她来自何方,这场婚礼,都将是她与这个时代、与这个叫厉九冥的男人,真正的开始。 窗外,月色皎洁,预示着明日将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 而命运的齿轮,将在万众瞩目下,轰然契合。 018:盛世婚礼 民国十二年,冬月初六,黄道吉日,宜嫁娶。 北地首府,万人空巷。 从督军府到城中最大圣保罗教堂的道路早已净水泼街,红毯铺地,道路两旁由持枪卫兵五步一岗严密把守,无数百姓翘首以盼,争相目睹这北地数十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婚礼。 督军府内,更是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姬九玄凌晨便被唤醒,由杜洛瓦先生带来的专业团队以及数位经验丰富的嬷嬷丫鬟们团团围住,沐浴、香薰、更衣、梳妆。 过程繁琐至极,姬九玄却始终安静配合,如同一尊任人摆布的玉雕。 直到那身象牙白的婚纱被小心翼翼穿戴整齐,巨大的裙摆铺陈开来,头纱轻轻覆下,镜中映出的人影,让忙碌的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杜洛瓦先生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用法语呢喃道:“完美!上帝!这就是我毕生追求的艺术品!” 此时的姬九玄,美得已然超越了性别与世俗的审美。 婚纱将她清冷的气质衬托得如同雪山之巅的精灵,圣洁高贵,不染尘埃。 头纱下,那张脸略施粉黛,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眼眸清澈如寒潭,却又因今日的特殊,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柔光,让人不敢直视,生怕亵渎。 颈间那颗“蓝色泪滴”钻石,与她清冷的眸光交相辉映,更添神秘与华贵。 “夫人,您真是……太美了。”连平日最沉稳的老嬷嬷,都忍不住由衷赞叹。 吉时将至,房门被轻轻敲响。 一身笔挺白色军礼服、肩章熠熠生辉的厉九冥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今日显然也经过精心打理,短发一丝不苟,俊美无俦的脸上,少了平日的冷厉肃杀,多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紧张。 当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个身着白纱、静静站立的身影上时,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呼吸都停滞了刹那。 他见过她各种模样,清冷的,愤怒的,娇羞的,慵懒的,却从未见过她如现在这般,圣洁美好得如同幻梦。 他大步穿过人群,无视周围所有的目光,径直走到姬九玄面前,黑眸深邃如海,紧紧锁住她,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刻在灵魂深处。 “九儿……”他开口,声音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 他伸出手,想触碰她,却又怕碰碎了这极致的美好,手指在空中微微停顿,最终只是轻轻拂过她头纱的边缘。 “司令,吉时已到,该去教堂了。”副官在一旁小声提醒。 厉九冥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弯起手臂,目光灼灼地看着姬九玄。 姬九玄抬眸,对上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占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犹豫了一下,终是缓缓抬起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挽住了他的臂弯。 那一刻,厉九冥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极其俊朗而又满足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引领着她,一步步走出房间,走下楼梯。 督军府门口,装饰着鲜花和白纱的敞篷汽车早已等候。 当这对新人相携出现时,周围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掌声,镁光灯闪烁不停。 厉九冥先护着姬九玄坐进车内,然后自己才绕到另一边上车,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 车队在卫队的护卫下,缓缓驶向教堂。沿途,百姓的欢呼声如同潮水。 姬九玄透过薄薄的头纱,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陌生街景和人群,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真的要在这里,嫁给身边这个男人了。 厉九冥似乎察觉到她的恍惚,大手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用力握了握,低声道:“别怕,看着我。” 姬九玄转头看他,他目光坚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圣保罗教堂钟声长鸣,庄严肃穆。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圣坛。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教堂大门缓缓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门口那一对璧人身上。 厉九冥挺直脊背,挽着姬九玄,踏着音乐的节奏,一步步走向圣坛。 他步伐稳健,目光直视前方,那份属于北地之王的霸气与此刻的庄重完美融合。 而他身边的姬九玄,白纱曳地,步步生莲,清冷绝美的容颜在头纱下若隐若现,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让在场所有宾客,无论男女,都屏住了呼吸,眼中只剩下惊叹与震撼。 站在圣坛前的老牧师,也被这对新人的风采所摄,定了定神,才开始宣读誓词。 “厉九冥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姬九玄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厉九冥转身,面对姬九玄,掀开她的头纱,目光如炬,声音洪亮而坚定,响彻整个教堂: “我愿意。”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千钧的重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牧师又转向姬九玄:“姬九玄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厉九冥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姬九玄身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强势闯入她生命、改变她一切的男人。 未来如何,她不知道。 但此刻,在这庄严肃穆的教堂里,面对他灼热而期待的目光,她听到自己清晰而平静的声音响起: “我愿意。” 话音落下,她看到厉九冥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和激动。 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在全场宾客和上帝的见证下,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平日带着情欲的掠夺,而是充满了郑重的承诺和难以言喻的喜悦。 掌声如雷般响起,久久不息。 西式婚礼礼成。 而这,仅仅只是今天这场盛大仪式的前半场。 更具东方传统色彩、也更私密的中式仪式,将在督军府内举行。 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019:洞房花烛夜H 圣保罗教堂的仪式结束后,新人并未过多停留,在卫队的严密护卫下返回督军府。 府内早已是另一番天地。 西式的洁白与圣洁被浓郁的中国红所取代,处处张灯结彩,喜字盈门,传统的丝竹乐声取代了管风琴的庄严,洋溢着热闹而喜庆的东方韵味。 姬九玄被簇拥着回到主楼,换下洁白的婚纱,穿上那套华丽繁复到极致的凤冠霞帔。 大红的嫁衣,金线绣成的龙凤呈祥图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得她肤光如雪,清冷的眉眼被这极致的浓艳勾勒出惊心动魄的雍容华贵。 沉重的纯金凤冠戴上,珠帘垂下,遮住了她部分容颜,却更添神秘与高贵,如同从千年历史中走出的皇室贵女,令人不敢逼视。 厉九冥也换上了一身传统的新郎吉服,暗红色的长袍马褂,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伟岸,少了几分军装的冷硬,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只是那眉宇间的凌厉霸气依旧不容忽视。 中式婚礼在督军府最大的正厅举行,受邀前来的多是厉九冥的心腹将领、北地政要以及部分德高望重的族亲,气氛比教堂里更为热烈,也更为私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之位空置,两人对着牌位行礼。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高亢的声音,姬九玄在嬷嬷的搀扶下,与厉九冥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礼仪。 每一次弯腰,凤冠上的珠翠都随之摇曳生辉。 当她与厉九冥对拜时,透过晃动的珠帘,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灼热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光芒,那里面的喜悦与占有欲,比厅内的红烛还要炽烈。 礼成,送入洞房。 新房设在主楼的东暖阁,早已被布置得喜庆而温馨。 大红的床幔,绣着百子图的被褥,桌上摆着合卺酒和象征吉祥的干果。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甜腻的香气。 厉九冥挥退了所有下人。偌大的新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红烛噼啪作响,映得一室暖融。 他走到床边,看着端坐在床沿、凤冠霞帔的新娘。 即便经历了整日的繁琐礼仪,她依旧背脊挺直,姿态优雅,如同傲雪寒梅。 厉九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拿起一旁的玉如意,轻轻挑开了姬九玄头上的红盖头。 珠帘被拂开,露出盖头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烛光下,她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不知是胭脂的效果还是羞意,那双清冷的眸子因这满室红光和眼前之人,也染上了几分潋滟的水色,美得令人窒息。 厉九冥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放下玉如意,在她身边坐下,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声音因渴望而沙哑:“九儿,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夫人了。” 姬九玄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没有应声。 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厉九冥伸出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抚上她凤冠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如同触碰易碎的珍宝。“重不重?我帮你取下来。” 他动作轻柔,一点点卸下那沉甸甸的凤冠,解开繁复的发髻,让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 随后,他又开始解她嫁衣上那密密麻麻的盘扣。 不同于以往的急切,今夜他的动作格外耐心,甚至带着一种虔诚的仪式感。 嫁衣一层层褪下,露出里面红色的丝绸衬裙,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莹润。 当最后一件衣物滑落,姬九玄下意识地环抱住双臂,微微侧过身。 尽管早已有过无数次亲密,但在这样象征性的夜晚,赤裸相对依旧让她感到羞赧。 厉九冥的眼神彻底暗沉下来,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欲念。 他却没有立刻动作,而是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 “合卺酒,还是要喝的。”他将一杯递到姬九玄面前,自己拿起另一杯。 姬九玄犹豫了一下,接过酒杯。 两人的手臂交缠,仰头饮下杯中微辣的液体。 酒液入喉,带来一丝暖意,也似乎驱散了些许紧张。 放下酒杯,厉九冥再也按捺不住,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床榻上。 他俯身而下,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九儿,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低头,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覆上她柔软的双唇。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酒香的醇洌,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深入探索。 他的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带着灼人的温度,抚过纤细的脖颈,圆润的肩头,不盈一握的腰肢……每一寸肌肤,都如同点燃的火焰。 他极有耐心地挑逗着她所有的敏感点,唇舌在她胸前停留许久,吮吸舔舐,直到那顶端的蓓蕾坚硬挺立,绽放出诱人的色泽。 “嗯……”姬九玄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身体在他的爱抚下渐渐软化,泛起迷人的粉色。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甜香。 厉九冥感受到她的动情,呼吸愈发粗重。 他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间,灼热的坚硬早已蓄势待发,抵在柔软湿润的入口。 “九儿,看着我。”他哑声要求。 姬九玄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他深邃如夜的眼眸,那里面的欲望和深情几乎要将她淹没。 他腰身缓缓一沉,坚定而缓慢地进入了她。 极致的充实感让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不同于以往的急切,今夜的他,动作格外缓慢而深入,每一次推进都仿佛要抵达她的灵魂深处,研磨着那最敏感的一点,带来阵阵灭顶的酥麻。 红帐摇曳,烛影婆娑。 床榻发出有节奏的轻微声响,混合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压抑不住的娇吟。 厉九冥仿佛不知疲倦,变换着角度,一次次将她送上愉悦的巅峰,又在她即将坠落时将她重新拉回欲望的漩涡。 不知过了多久,当姬九玄意识涣散,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随着他的节奏起伏时,厉九冥才低吼一声,在她体内释放出所有的热情…… 云雨初歇,厉九冥却并未离开,依旧紧紧拥着她,细密的吻落在她汗湿的鬓角,带着事后的温存。 “九儿,我终于……彻底得到你了。”他在她耳边满足地低语,手臂收得更紧。 姬九玄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中一片混乱。 身体的契合与疲惫是如此真实,而“夫人”这个身份,从今夜起,也真正烙印在了她的生命里。 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 但此刻,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她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窗外的红烛,静静燃烧,流下喜悦的泪水。 这一夜,漫长而旖旎,只是他们漫长纠缠的开始。 020: 清晨的阳光透过大红窗棂洒入新房,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姬九玄是在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中醒来的。 浑身如同被拆开重组过一般,尤其是腰肢和腿心,清晰地提醒着昨夜那场漫长而激烈的洞房花烛。 她微微一动,便感觉一条铁臂仍牢牢箍在她腰间,身后传来男人平稳深沉的呼吸声。 厉九冥睡得很沉,俊美的侧脸在晨光中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安宁。 他的一只手臂被她枕着,另一只手则霸道地环着她的腰,长腿也习惯性地缠着她的,将她整个人牢牢锁在怀里,呈现出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 姬九玄尝试着轻轻挪动,想脱离他的桎梏,刚动了一下,腰间的手臂立刻收紧,身后传来男人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别动……” 她身体一僵,不敢再动。 厉九冥似乎清醒了些,将脸埋在她后颈蹭了蹭,深吸一口气,满足地喟叹:“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 “嗯。”姬九玄低低应了一声。 厉九冥的手开始不老实,在她光滑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然后缓缓向上,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指尖熟稔地拨弄着顶端的蓓蕾,感受着它在掌心迅速苏醒、硬挺。 “早上了……”姬九玄抓住他作乱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般的沙哑。 昨夜被折腾到后半夜,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 “嗯,早上正好。”厉九冥低笑,非但没有停下,反而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晨光中,他黑眸灼灼,里面跳动着熟悉的欲望火焰,“晨起运动,有益身心。” 他低头,吻住她欲要抗议的唇,吞没了她所有的话语。 这个吻带着烟草的清凉薄荷味和他特有的霸道气息,缠绵而深入。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轻易地撩拨起她身体的记忆。 “厉九冥……你……嗯……”抗议声很快化作了细碎的呜咽。 身体远比嘴巴诚实,在他技巧性的爱抚下,她很快便软成了一滩春水,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晨起的欢爱,比昨夜少了几分仪式感,却多了几分日常的亲昵与急切。 厉九冥似乎格外迷恋她晨起时慵懒迷糊的模样,动作虽依旧强势,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温存。 当他终于在她体内释放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汗水交织。 厉九冥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依旧伏在她身上,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脸颊、脖颈,像只餍足的大型犬科动物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累不累?”他难得良心发现地问了一句。 姬九玄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眼神表达控诉。 厉九冥低笑,这才翻身躺到一边,却依旧将她搂在怀里。 “今日无事,可以多睡会儿。”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道,“按照规矩,三日后需‘回门’。你既无娘家,我便在城西别苑设了宴,算是走个过场,宴请些亲近的人。” 姬九玄微微一怔。 “回门”?对她这个穿越而来、无牵无挂的人来说,这规矩显得格外讽刺又心酸。 她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 厉九冥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手臂收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今往后,督军府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依靠。那些虚礼,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他的话语简单直接,却奇异地抚平了姬九玄心中那点怅惘。 是啊,既来之,则安之。 在这个世界,她确实只剩下他了,无论这开端是多么的强横。 又赖床温存了片刻,两人才起身洗漱。 用早膳时,厉九冥依旧不改动手动脚的习惯,非要亲手喂她喝粥,或是趁她不备偷个香,惹得伺候的丫鬟们面红耳赤,低头偷笑。 姬九玄由最初的羞恼,到如今已有些习惯,甚至偶尔会在他过分的时候,悄悄在桌下踩他一脚,换来他更得意的低笑。 这种带着点幼稚的互动,竟让新婚的早晨充满了别样的生气。 三日后,城西别苑。 这场所谓的“回门宴”规模不大,但来的都是北地真正的核心人物及其家眷。 厉九冥此举,意在正式将姬九玄以“司令夫人”的身份,介绍给他的权力圈子。 姬九玄穿着一身藕荷色绣银线玉兰的旗袍,外罩雪白狐裘,清丽绝伦,气质高华。 她跟在厉九冥身边,应对着各方来客的问候与打量,举止得体,言谈清冷中不失分寸,既不过分热络,也不失礼数,那份从容的气度,让不少原本心存疑虑或轻视,又或者因她来历不明的人,都暗暗收起了小心思。 厉九冥全程紧握着她的手,或揽着她的腰,姿态亲密而维护,无声地宣告着主权。 他的目光每每落在她身上时,那份毫不掩饰的珍视与骄傲,让在场不少女眷都艳羡不已。 宴会中途,一位穿着朴素军装、气质沉稳儒雅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前来敬酒。 男子是厉九冥麾下最重要的智囊之一,参谋长周暮云。而那少女,是他的独女周婉清,刚从女子学堂毕业,性格活泼开朗。 “司令,夫人,恭喜新婚。”周暮云笑容温和。 “周参谋长客气。”厉九冥颔首。 周婉清则好奇地打量着姬九玄,眼中满是惊艳和毫不掩饰的喜欢:“夫人,您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电影明星都好看!” 她性格率真,话语直接。 姬九玄被她逗得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更是让周婉清看呆了。 厉九冥见姬九玄似乎不讨厌周婉清,便道:“婉清若是无事,可以常来府中陪夫人说说话。” 他知道姬九玄在府中并无同龄女伴,难免寂寞。 周婉清欣喜应下。 这场“回门宴”看似平静地度过,然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道阴冷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姬九玄的身影。 那是厉九冥的一位远房表叔厉万山,一个一直对厉九冥继承庞大基业心怀不满的中年男人。 他看着姬九玄那张绝美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算计。 这位新夫人的存在,似乎让他看到了某种可乘之机…… 姬九玄开始逐渐适应“厉夫人”的身份,而厉九冥的宠爱与占有,也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她层层包裹。 只是,这张网的背后,除了温情,是否还隐藏着未知的风暴? 021:坦白身世 新婚的日子在一种奇异而黏稠的氛围中流淌。 白日里,厉九冥依旧忙碌,但总会抽空回府陪姬九玄用膳,或是将她抱在膝头处理公务,美其名曰“红袖添香”,实则少不了上下其手。 夜晚,更是他理所当然的“享用”时间,花样百出,精力旺盛得惊人。 姬九玄从最初的抗拒无奈,到如今已能半推半就地承受,甚至偶尔在他技巧性的撩拨下,身体会不自觉地给予回应,这总能换来厉九冥更加狂热的“奖励”。 这日午后,周婉清如约前来拜访。 小姑娘性子活泼,叽叽喳喳地说着学堂趣事和城中新闻,给沉寂的督军府带来些许生气。 姬九玄虽话不多,但安静倾听的模样,也让周婉清倍感亲切。 两人正在花园暖亭里喝茶闲聊,厉万山却带着一脸假笑不请自来。 “侄媳妇儿,婉清小姐,真是好雅兴啊。”厉万山目光扫过石桌上的精致点心和姬九玄那张清冷绝伦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姬九玄放下茶盏,微微颔首,神色淡漠:“表叔。” 周婉清也起身行礼,但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喜。 她听父亲说过,这位表叔心思不正。 厉万山自顾自坐下,眼神在姬九玄身上逡巡,语气带着长辈式的“关切”:“侄媳妇儿初来乍到,对这北地风土人情可还习惯?九冥这孩子,性子冷,又忙于军务,怕是多有疏忽。若有什么需要,或是觉得闷了,尽管跟表叔说,都是一家人嘛。” 这话语里的暗示和逾越,让周婉清都皱起了眉头。 姬九玄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清冷如冰:“有劳表叔挂心。九冥待我极好,府中一应俱全,并无不便。至于解闷,” 她抬眸,目光如两道冰锥直射向厉万山,带着无形的威压,“我有书可读,有琴可抚,更有夫君相伴,不劳外人费心。” 她将“外人”二字咬得极重,毫不留情。 厉万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美人,言辞竟如此犀利直接,那眼神中的冷意,竟让他这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都感到一阵寒意。 周婉清在一旁差点笑出声,赶紧用帕子捂住嘴。 厉万山脸色变了几变,终究不敢在督军府内放肆,干笑两声:“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侄媳妇儿有事尽管开口。” 说罢,悻悻然地起身告辞了。 等他走远,周婉清才拍手笑道:“夫人,您刚才太厉害了!看他那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姬九玄神色依旧平淡,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厉万山那点龌龊心思,她一眼便看穿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一味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既然厉九冥给了她“夫人”这个身份,她就不会任由阿猫阿狗都来踩一脚。 傍晚,厉九冥回府,听说了下午暖亭的事。 他屏退下人,将姬九玄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大手习惯性地环住她的腰,挑眉问:“听说你今天把厉万山那老东西怼得不轻?” 姬九玄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军装上的铜扣,语气淡然:“他言语不逊,自取其辱罢了。” 厉九冥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愉悦:“怼得好!我的夫人,就该有这个气势!” 他低头,奖励似的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以后谁再敢对你不敬,直接打出去,有我给你撑腰。” 他的反应让姬九玄微微一愣。 她本以为他会觉得她不够温婉,或是惹是生非。 “怎么?以为我会怪你?”厉九冥看出她的疑惑,指尖抬起她的下巴,黑眸深邃,“九儿,我厉九冥的女人,不需要忍气吞声。你越强,我越喜欢。”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骄傲。 这一刻,姬九玄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他要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美丽的附庸。 是夜,红绡帐内,云雨初歇。 厉九冥依旧将姬九玄紧紧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光滑的脊背。 月光透过纱帐,洒下一片朦胧。 姬九玄靠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轻声开口:“厉九冥。” “嗯?” “我……可能真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空气瞬间凝滞。 厉九冥抚摸她后背的手顿住了。 姬九玄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瞬间紧绷,但她没有停下,继续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我来自很远很远的未来,一个你们无法想象的时代。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醒来时,就在你发现我的那片树林里。” 她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他的眼睛:“这就是我的来历。你……还要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坦诚自己的“异常”,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试探。 厉九冥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震惊、疑惑、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他眼中飞快闪过。 但仅仅片刻,那深邃的眸底便恢复了惯有的沉静与霸道。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更用力地箍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声音沙哑而坚定:“要!为什么不要?!”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妖精还是仙女,既然落在了我厉九冥的地盘上,撞进了我怀里,你就是我的!永远都是!” 他的回答如此直接而蛮横,却奇异地驱散了姬九玄心中最后的一丝不安和漂泊感。 “未来人更好,”厉九冥甚至低笑了一声,带着点得意,“说明我的夫人独一无二,天上地下,只此一个。”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带着珍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归处。” 姬九玄闭上眼,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话语中的决绝,心中百感交集。 穿越以来的彷徨、无助、挣扎,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锚点。 无论前路如何,至少此刻,这个霸道又幼稚的男人,给了她一个可以栖身的港湾。 她主动伸出手,回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这个无声的回应,让厉九冥欣喜若狂。 坦诚,让两颗心在身体极致交融的夜晚,靠得更近。 022:吃醋,书房(微H) 自那夜坦诚相对后,厉九冥对姬九玄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变化。 那份占有欲依旧浓烈得化不开,却似乎掺杂了更多的好奇与一种近乎崇拜的欣赏。 他不再仅仅将她视为一件需要珍藏和独占的稀世珍宝,更开始对她口中那个“无法想象的未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日傍晚,厉九冥在书房处理一批加急密电。 姬九玄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燕窝走进来,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声响。 厉九冥正对着一份电文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那是一份关于边境摩擦的密报,涉及几股势力的微妙平衡和复杂的物资调配,计算颇为繁琐。 “先吃点东西吧。”姬九玄将白瓷碗放在书桌一角。 厉九冥抬头,看到灯下美人如玉,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习惯性地将脸埋在她颈窝嗅了嗅,驱散了些许烦躁。 “嗯,还是九儿香。”他端起碗,舀了一勺,却先递到她唇边,“你尝尝。” 姬九玄微微偏头:“我吃过了。” “再尝一口。”厉九冥执意要喂,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姬九玄无奈,只得张口含住。 甜腻的滋味在口中化开。 喂了她一口,厉九冥才自己吃起来,目光却依旧落在那份电文上,眉头微锁。 姬九玄随意瞥了一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代号。 那些在旁人看来如同天书的符号,在她这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灵魂眼中,却有着清晰的逻辑。 她甚至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处物资数量的计算似乎存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误差,可能会导致前线某个据点的补给短时间出现缺口。 她本不想多事,但看着厉九冥凝重的神色,想到这或许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那个数字:“这里,好像算错了。” 厉九冥动作一顿,惊讶地看向她:“你看得懂?” 姬九玄神色平淡:“略懂。这个基数乘以周转率,得出的结果应该是这个数,” 她指尖在旁边空白处虚划了一个数字,“而不是电文上这个。虽然差额不大,但在关键节点,可能会误事。” 厉九冥立刻拿起旁边的算盘,噼里啪啦一阵熟练的拨打,结果果然与姬九玄心算的数目一致! 他猛地抬头,看向姬九玄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种复杂的后勤演算,连他手下专业的参谋都需要反复核对,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错处? “你……”厉九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知道她来自未来,可能有所不同,却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 姬九玄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淡淡道:“在我们那里,这是很基础的数学。” 厉九冥放下算盘,大手握住她的手指,目光灼灼,像是发现了巨大的宝藏:“我的九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他的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骄傲。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副官送来一份刚到的文件就离开了。 是苏清墨主办的《北地新报》,头版用不小的篇幅报道了前几日的婚礼,并附有一张教堂前新人携手的大幅照片。 文章用词华丽,极尽赞美之能事,将姬九玄描绘成“天降神女,风华绝代,与厉司令乃天作之合”。 厉九冥扫了一眼,心情颇佳,尤其是看到照片上自己紧握姬九玄手的画面。 但他随即便注意到,文章旁边还配了一篇苏清墨亲自撰写的短评,题为《观盛世婚礼有感》,文中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字里行间虽未直接提及姬九玄,却处处透露出对“非凡女子”的欣赏与赞美,那种含蓄的倾慕,以厉九冥的敏锐,如何察觉不出?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的兴奋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醋意。 他冷哼一声,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 “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语气不悦。 姬九玄看了一眼被丢弃的报纸,心中了然。 这男人的醋坛子,真是说翻就翻。 “苏先生不过是例行公事,写些场面文章罢了。”她难得地解释了一句。 “例行公事?”厉九冥挑眉,将她搂得更紧,语气酸溜溜的,“我看他是别有用心!以后少跟他来往!” 姬九玄无语,觉得他这醋吃得毫无道理,甚至有些幼稚可笑。 她忍不住反驳:“督军府与报社交涉,难免接触。况且,人家送的书,你不是也准我看了?”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厉九冥理直气壮,“总之,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他想起苏清墨那次添妆时温和却专注的目光,心里就一阵不爽。 姬九玄看着他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春花绽放,瞬间晃了厉九冥的眼。 他呆了一瞬,随即更加“恼怒”,低头在她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哑声道:“还敢笑?看来是为夫昨晚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心思笑话我?” 说着,不等姬九玄反应,他便将书桌上的文件一扫而空,把她压在了宽大的红木书桌上! “厉九冥!这是书房!”姬九玄惊呼,手抵着他的胸膛。 “书房更好,”厉九冥眸色幽暗,呼吸粗重,大手急切地探入她的旗袍下摆,“让你时时刻刻都记得,你是谁的人!” 他扯开她的底裤,就着这个姿势,强势地进入了她。 书桌冰冷坚硬,与身上男人滚烫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带着惩罚和宣告意味的亲热,让姬九玄又羞又恼,却又无法抗拒身体被他点燃的火焰。 她咬着唇,压抑着呻吟,手指紧紧抓住桌沿。 厉九冥似乎存心要让她记住,动作又重又深,每一次撞击都带着霸道的占有欲,在她耳边一遍遍逼问:“说,你是谁的人?” “是……是你的……”姬九玄在激烈的攻势下溃不成军,最终带着哭腔屈服。 得到满意的答案,厉九冥才放缓节奏,转为绵长的深吻和缠绵的律动,直到两人共同抵达情欲的巅峰…… 云收雨歇,厉九冥心满意足地抱着瘫软的姬九玄,看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和布满红晕的脸颊,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不准看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不准……”他开始喋喋不休地立规矩。 姬九玄累得不想说话,心里却觉得这男人霸道得有些可爱。 她闭上眼,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健的心跳,一种奇异的安心感悄然蔓延。 或许,被这样一个人如此偏执地爱着、占有者,在这个乱世,也并非全是坏事。 只是,她未曾察觉,自己对他这份蛮横的包容,已然超出了单纯的无奈。 —— 作者有话:我会努力学习写肉肉的???? 023:他想要个孩子(微H) 婚后的日子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厉九冥对姬九玄的宠爱与日俱增,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除了在床笫之事上依旧强势霸道、需索无度外,日常起居可谓呵护备至。 姬九玄也逐渐习惯了这种被严密保护又时刻“骚扰”的生活,甚至开始不动声色地利用厉九冥给予的便利,了解更多这个时代的信息,她的聪慧与冷静,让她在不动声色间已对北地政局有了远超常人的认知。 这日,厉九冥前往城郊大营视察,预计傍晚方归。 姬九玄难得清闲,在书房翻阅厉九冥允许她看的几份不涉核心机密的简报。 周婉清前来陪她说话,两个女子在暖阁里边喝茶边闲聊。 “夫人,您听说了吗?”周婉清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忿,“外面有些不开眼的人,在传您的闲话呢!” 姬九玄执壶的手微微一顿,神色不变:“哦?说什么?” “说……说您来历不明,是……是狐媚子转世,用妖术迷惑了司令!”周婉清气鼓鼓地道,“还说您恃宠而骄,连厉表叔那样的长辈都不放在眼里,没有教养!” 这些流言蜚语,姬九玄早有预料。 她放下茶壶,端起白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狐媚子?妖术?”她抬眸,目光清凌凌地看向周婉清,“婉清,你觉得呢?” 周婉清被她那一眼看得心头一跳,只觉得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不敢直视。 “我……我当然不信!夫人您这么好,又美又聪明,司令对您好是应该的!” 姬九玄淡淡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流言止于智者。 不过,若是有人觉得我好欺,想借此生事,那便是打错了算盘。” 正说着,管家神色有些慌张地进来禀报:“夫人,厉万山表老爷带着几位族老过来了,说……说是有要事求见夫人,事关厉家门风。” 周婉清立刻紧张地抓住姬九玄的衣袖:“夫人,他们肯定是来找麻烦的!” 姬九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她还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轻轻拍了拍周婉清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对管家道:“请他们到正厅等候。” “夫人,要不要等司令回来……”管家担忧地问。 “不必。”姬九玄起身,整理了一下旗袍的褶皱,神色平静无波,“一点小事,不必惊扰司令。”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管家不由自主地躬身应“是”。 正厅里,厉万山和三位须发皆白、端着架子的族老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兴师问罪的倨傲。 见姬九玄独自一人进来,身后只跟着贴身丫鬟翠儿,几人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侄媳妇儿,”厉万山率先开口,皮笑肉不笑,“今日我们几位长辈前来,是想跟你谈谈关于近日坊间的一些流言。这些流言有损我厉家声誉,更对九冥的前程不利啊。” 一位族老捋着胡须,倚老卖老道:“是啊,女子当以贞静贤淑为本。你既已嫁入厉家,便需谨言慎行,恪守妇道,莫要因言行不端,惹人非议,连累夫婿。” 姬九玄在主位坐下,翠儿奉上茶。 她并未理会那杯茶,目光缓缓扫过在场四人,那眼神平静如水,却让久经世故的厉万山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几位长辈,”姬九玄开口,声音清冷,如同玉珠落盘,“不知诸位口中的‘流言’,具体所指何事?” 厉万山干咳一声:“自然是关于你出身不明,以及不敬长辈之事。” “哦?”姬九玄挑眉,“我的出身,司令一清二楚,何时轮到他人在此置喙?至于不敬长辈,” 她目光陡然锐利,直射厉万山,“表叔是指那日你在暖亭言语轻佻,意图不轨,被我严词拒绝之事吗?若那便是不敬长辈,那我确实‘不敬’了。厉家的门风,何时允许长辈对侄媳口出秽言了?” 她语速不快,字字清晰,却如同冰锥,刺得厉万山脸色瞬间涨红:“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表叔心中自有杆秤。”姬九玄不再看他,转向那几位族老,“至于几位族老,听闻德高望重,今日前来,不问青红皂白,只听信一面之词,便来质问当家主母,这便是厉家的规矩?” 族老们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 姬九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动作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我姬九玄既为司令夫人,自当维护司令声誉,恪守本分。但若有人以为我好欺,想借此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凛冽的杀意,“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督军府的枪,可不是摆设。” 最后一句,她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正厅。 厉万山和族老们都被她瞬间爆发出的冰冷气势震慑住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美人,竟有如此凌厉骇人的一面! 那眼神中的狠厉,绝非虚张声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厉九冥冰冷的声音:“谁惹我的夫人生气了?” 一身戎装的厉九冥大步走入正厅,面色阴沉如水。 他显然刚回府,便听说了此事,立刻赶了过来。 他走到姬九玄身边,极其自然地揽住她的腰,目光如刀般扫过厉万山等人:“看来,是我平日对你们太客气了,让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九冥,你误会了……”厉万山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解释。 “误会?”厉九冥冷笑,“我耳朵没聋!敢来我的地盘,欺负我的女人,你们是活腻了?!” 他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整个正厅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司令息怒!”族老们也慌了神。 “滚!”厉九冥懒得废话,直接下令,“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入督军府半步!否则,军法处置!” 厉万山几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离了督军府。 闲杂人等散去,厉九冥低头看着怀中的姬九玄,眼中的戾气瞬间化为关切和赞赏:“没事吧?怪我回来晚了。” 姬九玄摇摇头,神色已恢复平静:“几只苍蝇而已,已经打发了。” 厉九冥看着她淡然的样子,心中爱意更浓,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的九儿,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刚才那气势,连我都吓了一跳。” 姬九玄微微勾唇:“总不能一直让你护着。” “我就喜欢护着你,”厉九冥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紧,语气带着宠溺和骄傲,“不过,你偶尔亮亮爪子,更让我着迷。”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暗示意味十足,“今晚,我要好好‘奖励’你……” 是夜,卧房内,红烛高烧。 厉九冥果然将“奖励”付诸行动,比往日更加热情如火,缠绵悱恻。 在极致的亲密中,他在她耳边喘息着低语:“九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们的孩子……” 姬九玄意识迷离,被他带入情欲的漩涡,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经此一事,督军府内外再无人敢轻视这位新任司令夫人。 姬九玄用她的冷静与狠厉,初步树立了自己的威信。 而厉九冥,则在她显露的锋芒中,看到了一个能与自己并肩而立的灵魂伴侣,那份爱意与占有欲,也愈发深沉难测。 024:砸场子 厉万山等人灰溜溜地被赶出督军府后,府内着实清净了几日。 厉九冥对姬九玄那日展现出的锋芒赞不绝口,变着法子“奖励”,夜夜笙歌,直让姬九玄有些招架不住,却又在那种极致的亲密中,感受到一种扭曲的归属感。 这日午后,天空阴沉,飘起了细密的雪花。 姬九玄正与周婉清在暖阁里下棋,她执白子,落子如飞,布局精妙,杀得周婉清毫无还手之力。 “夫人,您也太厉害了!”周婉清托着腮,一脸崇拜,“我爹都说我棋力不错,在您面前简直像不会下棋一样!” 姬九玄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前世闲暇时钻研过围棋,水平不低,用来打发时间正好。 就在这时,管家脸色凝重地快步进来,看了眼周婉清,欲言又止。 姬九玄放下茶杯:“婉清不是外人,说吧。” 管家这才低声道:“夫人,刚得到消息,城西咱们名下的一家绸缎庄被砸了,掌柜的和两个伙计受了伤,库存的贵重绸缎被抢走不少。” 周婉清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姬九玄眸光一凝,神色却不见慌乱:“知道是谁干的吗?” “现场留下了这个。”管家递上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个粗糙的狼头图案。 “是‘黑狼帮’!”周婉清显然听说过,“那是一群地痞流氓,专干些欺行霸市、收保护费的勾当,但以往从不敢动督军府的产业啊!” 姬九玄接过木牌,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纹路,眼神冰冷。 黑狼帮?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刚被赶出去的厉万山。 “司令知道了吗?”她问。 “司令正在军营与几位师长议事,已经派人去禀报了。” 姬九玄站起身,对周婉清道:“婉清,你先回去,今日之事不要对外声张。” 周婉清乖巧点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起身离开。 姬九玄对管家吩咐:“备车,去绸缎庄。另外,让卫队挑十个好手跟着。” 管家一惊:“夫人,那边刚出过事,乱得很,您身份尊贵,还是等司令回来……” “按我说的做。”姬九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不是需要躲在男人羽翼下瑟瑟发抖的娇花。 既然有人挑衅,她就要亲自去会一会,看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管家被她眼神中的冷厉慑住,不敢再多言,连忙去安排。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汽车在前后各一辆护卫车的簇拥下,停在城西被砸的“瑞锦祥”绸缎庄门口。 店铺一片狼藉,玻璃碎裂,布匹散落一地,还有未干的血迹。 掌柜头上缠着纱布,正带着伙计收拾,见到姬九玄从车上下来,惊得差点跪下。 “夫人!您怎么来了!这里不安全!” 姬九玄披着雪白的狐裘,身姿挺拔,面容清冷绝伦,在满地狼藉和飘雪的背景下,宛如降临凡尘的冰雪神女,与周遭的混乱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镇压一切的强大气场。 她目光扫过店铺,最后落在掌柜身上:“伤得重吗?” “回夫人,皮外伤,不碍事。”掌柜受宠若惊。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就是黑狼帮那群杂碎!带头的是他们的二当家‘刀疤李’!他们叫嚣着……说……”掌柜吞吞吐吐。 “说什么?”姬九玄声音平静。 “说……说督军府如今是女人当家,好欺负……还说了些……些不堪入耳的话污蔑夫人您……”掌柜的声音越来越小。 姬九玄眼中寒光骤盛,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她没说话,转身走向汽车,对卫队长冷声道:“去找黑狼帮的窝点。立刻。” 卫队长是厉九冥的心腹,深知这位夫人如今在司令心中的分量,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去打探。 消息很快传回,黑狼帮的老巢在城北一处废弃的赌坊里。 “去赌坊。”姬九玄下令。 “夫人,那里鱼龙混杂,太危险了!还是等司令……”卫队长试图劝阻。 “我说,去赌坊。”姬九玄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姿态从容,仿佛不是去砸场子,而是去赴宴。 卫队长一咬牙,挥手示意车队出发。 废弃赌坊内,乌烟瘴气。 黑狼帮的几十个帮众正在喝酒划拳,庆祝今日的“战果”。 刀疤李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唾沫横飞地吹嘘:“什么狗屁司令夫人!不过是个靠脸蛋上位的婊子!老子砸了她的店,看她能把我怎么样!厉九冥要是敢动我们,就是跟整个北地的江湖帮派过不去!” 就在这时,赌坊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寒风裹挟着雪花吹入,一群荷枪实弹、杀气腾腾的卫兵冲了进来,瞬间控制了所有出口。 喧闹的赌坊瞬间死寂。帮众们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姬九玄披着狐裘,缓缓走入。 她目光清冷,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刀疤李身上。“刚才,是谁在满嘴喷粪?” 她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刀疤李被她的气势和美貌震了一下,但随即仗着人多,强自镇定:“你就是那个姬九玄?长得倒是不错!怎么,厉九冥满足不了你,来找爷们乐呵乐呵?” 污言秽语一出,卫队长脸色骤变,就要拔枪。 姬九玄却抬手制止了他。 她一步步走向刀疤李,步伐从容,在满地污秽中,她的鞋袜纤尘不染。 “你承认砸了我的店,伤了我的人?”她问。 “是又怎么样?”刀疤李狞笑,“爷今天心情好,只砸店,没杀人,已经给厉九冥面子了!” 姬九玄在他面前三步远处站定,微微歪头,看着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给你两个选择。一,自断一手,赔偿损失,滚出北地。二,我帮你选。” 刀疤李和众帮众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哄堂大笑起来。 “臭娘们!给你脸了是吧!”刀疤李恼羞成怒,伸手就想来抓姬九玄。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姬九玄狐裘的瞬间! 一道寒光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赌坊! 只见刀疤李伸出的那只手,从手腕处被齐刷刷斩断!断手掉在地上,手指还在抽搐!鲜血喷涌而出! 姬九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却极其锋利的匕首,刃口滴血不沾。 她面色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切了块豆腐。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狠辣果决的一幕吓傻了! 姬九玄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断手,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帮众,声音依旧平淡无波:“还有谁想试试?” 无人敢应声,甚至有人吓得尿了裤子。 “把这里砸了。”姬九玄对卫队长吩咐道,“受伤的伙计,三倍抚恤。损失的货物,双倍赔偿,从黑狼帮的库房里出。至于这个人,” 她瞥了一眼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刀疤李,“扔到厉万山家门口。” 说完,她转身,在一片死寂和恐惧的目光中,从容地走出赌坊,坐上汽车,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城。 督军府那位美得不像真人的夫人,不仅不是花瓶,还是个出手狠辣、杀伐果断的角色! 黑狼帮一夜之间覆灭,二当家被废,帮产被抄,而这一切,竟是由司令夫人亲自带人完成的! 厉九冥在军营得到消息时,先是震惊,随即爆发出畅快的大笑! 他一把搂过前来汇报的副官,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好!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女人!” 当他晚上回到督军府,见到正在灯下安静看书的姬九玄时,眼中的狂热和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他大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压在了沙发上。 “我的九儿……你今天真是……帅呆了!”他喘息粗重地吻着她,大手急切地扯开她的衣襟,“我现在就想要你!狠狠地要你!” 这一次,姬九玄没有抗拒,反而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白日的血腥与此刻的激情交织,让她心中某种被压抑的东西,似乎破土而出。 权力的滋味,与情欲的沉沦,在这个雪夜,悄然融合。 025:锋芒毕露,司令部做爱H 黑狼帮事件后,姬九玄在北地的名声悄然发生了改变。 人们不再仅仅将她视为依附于厉九冥的绝色美人,更多了几分敬畏与忌惮。 督军府内外的下人见到她时,眼神中的恭敬里也掺杂了实实在在的恐惧。 厉九冥对此乐见其成,甚至有些得意。 他的女人,合该如此耀眼夺目,与他并肩而立。 只是,这份耀眼也引来了更多窥探的目光,让他那本就浓烈的醋意,愈发波涛汹涌。 这日,厉九冥在司令部召开高级军事会议,商讨应对南方军阀蠢蠢欲动的边境摩擦。 议题涉及复杂的后勤补给线与兵力调配,几位师长和参谋长周暮云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沙盘上的推演陷入僵局。 厉九冥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他并非没有决断,只是需要权衡各方利益,找到一个最优解。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姬九玄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她是来给厉九冥送参茶的。 这是他近日养成的习惯,非要她亲自送来,仿佛这样能提神醒脑。 她一出现,原本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军官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 今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暗纹旗袍,外罩浅灰色羊绒披肩,清丽绝伦,气质高华,与这充满硝烟味的会议室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厉九冥看到她,眉头舒展了些,朝她伸出手。 姬九玄将茶盏放在他面前,低声道:“趁热喝。” 声音清越,如同山泉。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会议室中央那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敌我态势、交通线和补给点。 只一眼,她那受过现代高等逻辑训练的大脑便飞速运转起来。 她看到了一条被所有人忽略的、废弃多年的古驿道,若加以修缮,可作为一支奇兵穿插的捷径,并能极大缩短某处关键隘口的补给距离。 这个发现,让她脚步微微一顿。 厉九冥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停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沙盘,心中一动。 他深知她的聪慧非同一般,便随口问道:“九儿,你看出了什么?” 他本意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指望她能给出军事建议。 然而,姬九玄却转过身,伸手指向沙盘上那条不起眼的虚线:“这条废弃的驿道,若能秘密修复,从这里,” 她的指尖精准地划过一条弧线,“迂回到敌军侧翼,同时可解决三号隘口的补给难题,比现有方案节省至少四日时间。” 她的声音平静,条理清晰,一语道破了僵局的关键!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军官都震惊地看着她,包括老成持重的周暮云! 这个方案他们不是没考虑过,但都因工程难度和保密性问题而否决。 可从这个年轻女子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可行性? 厉九冥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骄傲!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沙盘前,仔细审视着姬九玄指出的路线,越看眼神越亮:“好!妙啊!九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他激动之下,竟当着所有下属的面,揽过姬九玄的腰,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姬九玄脸颊微红,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道:“别闹,在开会。” 众军官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露出善意的、或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唯有坐在角落的年轻参谋赵振宇,看着姬九玄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与……倾慕。 赵振宇是留洋归来的高材生,年轻有为,心高气傲,此刻却被姬九玄的才智与美貌深深折服。 厉九冥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赵振宇那不同寻常的目光。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的喜悦被浓浓的醋意取代。 他不动声色地将姬九玄往自己身后挡了挡,冷声道:“就按夫人说的思路,周参谋长,立刻制定详细方案!散会!” 军官们迅速离去,赵振宇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姬九玄一眼。 这一眼,彻底点燃了厉九冥的怒火。 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厉九冥一把将姬九玄抵在巨大的沙盘边缘,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幽暗,语气酸得能拧出水来:“那个赵振宇,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姬九玄愣了一下,失笑:“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根本没注意那个年轻参谋。 “我胡说?”厉九冥低头,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他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还有刚才那些人,一个个看得眼睛发直!我真该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他的醋意来得毫无道理,却又带着一种幼稚得霸道。 姬九玄无奈,伸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厉九冥,你讲点道理。我只是说了句话而已。” “说话也不行!”厉九冥蛮横地道,“以后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说话!不准对他们笑!不准让他们看到你!” 他越说越气,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带着惩罚和宣告的意味,吻得又重又深,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 姬九玄被他吻得浑身发软,靠在他怀里喘息,心里却觉得这男人吃醋的样子,既可恶又……有点可爱。 她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这个顺从的举动,稍稍安抚了厉九冥的暴躁。但他心头的火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 “厉九冥!这是司令部!”姬九玄惊呼,预感到他要做什么。 “司令部又如何?”厉九冥踢开休息室的门,将她放在简易的行军床上,随即覆身而上,开始急切地解她的旗袍盘扣,“我现在就要你!让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看谁还敢觊觎!” “你……你疯了!外面有人!”姬九又羞又急,手忙脚乱地推拒。 “没人敢进来!”厉九冥呼吸粗重,动作强势,轻易制服了她的反抗。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 他灼热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向下,在她精致的锁骨和胸前的柔软上留下一个个印记,大手在她身上急切地抚摸着,点燃一簇簇火焰。 休息室的隔音并不算好,隐约能听到外面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这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感,让姬九玄紧张得浑身紧绷,却又在厉九冥熟练的挑逗下,可耻地产生了反应。 她的推拒变成了细碎的呜咽,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厉九冥感受到她的动情,更加兴奋。 他分开她的双腿,就着这个并不舒适的姿势,强势地进入了她。 突如其来的充实感让姬九玄仰起脖颈,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小声点,我的夫人,”厉九冥在她耳边恶劣地低语,腰身开始缓慢而有力地律动,“想让外面的人都听到吗?” 姬九玄羞愤欲死,只能咬住下唇,承受着他带着醋意和惩罚意味的占有。 身体的敏感度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被无限放大,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灭顶的酥麻。 她紧紧攀附着他,指甲在他军装后背抓出褶皱。 厉九冥似乎存心要让她记住教训,动作又重又深,变换着角度,一次次将她逼到崩溃的边缘,又在她即将释放时放缓,如此反复,折磨得她泪水涟涟。 最终,在极致的快感与羞耻中,姬九玄失控地达到了高潮,身体剧烈颤抖。 厉九冥低吼一声,在她体内释放出所有的热情…… 云雨过后,休息室内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姬九玄浑身瘫软,衣衫不整地躺在行军床上,眼神迷离。 厉九冥心满意足地帮她整理着衣物,吻去她眼角的泪痕,语气恢复了温柔:“以后还敢不敢在别的男人面前显摆聪明了?” 姬九玄累得不想说话,只能用眼神控诉他的蛮横。 厉九冥低笑,将她搂在怀里:“我的九儿,聪明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他的占有欲,既体现在床笫之间的极致缠绵,也体现在对她才华的绝对垄断。 经此一事,姬九玄更深切地体会到这个男人霸道到近乎偏执的爱。 而她,在一次次的身体交融与日常磨合中,那颗冰冷的心,似乎也正在被这滚烫的、带着醋意的爱意,一点点融化。 只是,乱世之中,这份过于浓烈的爱,究竟是蜜糖,还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 姬九玄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并无答案。 026:下毒 司令部休息室的荒唐并未影响厉九冥处理正事的效率。 在姬九玄点破关键后,周暮云迅速制定了详细的作战方案,厉九冥雷厉风行地部署下去,边境的紧张局势暂时得到了缓解。 然而,督军府内的暗流,却并未平息。 厉万山自从被姬九玄当众羞辱、又被厉九冥驱逐后,一直怀恨在心。 黑狼帮的覆灭和刀疤李被扔到他家门口的断手,更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 他意识到,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不仅得宠,而且手段狠辣,若不除掉,必将成为他夺取厉九冥基业的最大障碍。 他不敢再明着挑衅,转而开始暗中布局。 他深知厉九冥对姬九玄的占有欲极强,便想从此处下手。 他花重金买通了督军府后厨一个负责采买的副管事王婆子。 王婆子贪财,又因曾被姬九玄因账目不清训斥过而心怀怨恨。 这日,王婆子按照厉万山的指示,将一包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掺入了每日送往主楼的特供点心中。 这种毒药极难察觉,长期服用会逐渐损害女子胞宫,导致不孕。 厉万山的算盘打得很精:只要姬九玄无法生育,时间一长,厉九冥再宠爱她,为了子嗣继承,也必然会有二心。 届时,他再趁机安插自己族中的女子,便可徐徐图之。 然而,他低估了姬九玄的警惕性和敏锐。 姬九玄并非养在深闺不识人心险恶的娇花。 她来自信息爆炸的现代,又经历了穿越初期的生死挣扎,对危险的直觉远超常人。 厉九冥虽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但她从未放松过警惕。 府中下人的眼神、细微的举动,她都默默观察在心。 这日午后,丫鬟翠儿照例端来精致的点心和参茶。 姬九玄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目光扫过那碟晶莹剔透的水晶糕时,鼻翼微微动了动。 她嗅觉异常灵敏,隐约捕捉到一丝极淡的、不属于食物本身的甜腻气味,与她记忆中某种化学试剂的味道有微妙的相似之处。 她不动声色,放下书,对翠儿道:“今日没什么胃口,点心撤了吧。” 翠儿不疑有他,应声端走。 姬九玄端起参茶,轻轻嗅了嗅,茶香浓郁,并无异样。但她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 她唤来贴身护卫队长张猛,此人是厉九冥精心挑选的心腹,对她绝对忠诚。 “张队长,悄悄查一下今日点心的来源,经手的所有人,以及食材采买记录。”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猛神色一凛,立刻领命而去。 厉九冥晚上回府,照例先来寻姬九玄。 一进门,便见她坐在灯下,神色如常,手中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那是他前几日送她的生辰礼物。 “九儿,在看什么?”厉九冥从身后拥住她,习惯性地在她颈间蹭了蹭。 姬九玄将玉佩放下,转身看着他,直接切入主题:“今日的点心,被人下了药。” 厉九冥脸上的柔情瞬间冻结,化为骇人的冰霜! 他周身杀气暴涨,眼神锐利如鹰:“你说什么?!” 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你吃了没有?!” “没有,”姬九玄摇摇头,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我闻着味道不对。” 厉九冥这才松了口气,但怒火更炽:“是谁?!”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张猛已经在查了,很快会有结果。”姬九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是一种慢性毒,损伤女子生育能力的。” “生育能力”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厉九冥耳边! 他瞬间明白了下毒者的恶毒用心!这比直接毒杀更让他愤怒! 断他子嗣,毁他九儿的身体,这简直是在剜他的心肝! “找死!”厉九冥一拳砸在红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桌面瞬间裂开细纹。 他眼中翻涌着嗜血的暴戾,“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张猛在门外求见,带来了调查结果。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后厨的王婆子,而王婆子近日与厉万山府上的人有过秘密接触。 证据确凿! 厉九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姬九玄,眼中是滔天的怒意和一丝后怕:“九儿,你想怎么处置?” 姬九玄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绝伦的侧脸。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把王婆子和她全家,处理干净。至于厉万山……” 她顿了顿,缓缓转过身,目光如两道冰锥,直刺厉九冥的心底:“他不是想要子嗣,想要夺你的基业吗?那就让他……断子绝孙。”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两个家族的命运! 厉九冥瞳孔微缩,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得如同幻梦,却手段狠辣决绝的女子,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惧,而是更加汹涌的爱意与占有欲! 这就是他的女人!与他一样,对敌人毫不留情! “好!”厉九冥大步上前,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揉碎她,“就按你说的办!” 当夜,督军府后厨副管事王婆子及其一家老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 而次日清晨,厉万山府邸则传来噩耗。 他那个不成器、唯一有望传宗接代的独子,在城外别庄狎妓时,因“意外”从高楼坠亡,死状凄惨。 消息传开,北地震动!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厉九冥的报复! 手段之狠辣,令人胆寒!而少数知情人更是明白,这背后,恐怕少不了那位新任司令夫人的影子! 这位夫人,不仅美,不仅聪明,更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主! 经此一事,督军府内外再无人敢对姬九玄有半分不敬与怠慢。 她的权威,真正用鲜血树立了起来。 是夜,卧房内。 厉九冥似乎格外激动,抱着姬九玄一遍遍地亲吻、抚摸,动作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疯狂和后怕。 “九儿……我的九儿……”他喘息粗重地在她耳边低语,“谁也不能伤害你……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他的吻沿着她的脊背向下,带着灼热的温度,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 姬九玄承受着他激烈的爱抚,身体逐渐发热。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主动回应着他的吻,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 白日的杀伐决断与此刻的肌肤相亲,让她感受到一种扭曲而真实的力量感。 当厉九冥进入她时,两人都发出满足的喟叹。 这一次的交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和深入,带着一种宣泄般的狂热和彼此确认的占有。 汗水交织,喘息相闻,在极致的身体共鸣中,两颗在权力与血腥中浸泡的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激情过后,厉九冥依旧紧紧抱着她,不肯松开分毫。 他在黑暗中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九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出色的。” 这一次,姬九玄没有回避。 她靠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闭上了眼睛。 也许,在这个乱世,有一个流淌着两人血液的羁绊,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能让她这无根的浮萍,找到一丝真实的锚点。 至于未来是福是祸,只能交给时间了。 027:露台做爱 厉万山一脉的覆灭,如同在北地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彻底奠定了姬九玄在督军府乃至整个北地权力圈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无人再敢轻视这位美貌与手腕并存的司令夫人。 府内下人见到她时,敬畏中甚至带着一丝恐惧,行事愈发谨慎。 厉九冥对此极为满意,对姬九玄的宠爱与依赖也愈发不加掩饰。 他不仅夜夜缠绵,白日里处理公务时,也时常将她带在身边,美其名曰“红袖添香”,实则将她当成了最信任的智囊与伴侣。 姬九玄超时代的见识与缜密的逻辑思维,往往能在他陷入僵局时,提供意想不到的破局思路。 这日,司令部正在为一批新式武器的采购与分配争论不休。 几位师长都想为自己的部队争取更多份额,吵得面红耳赤。 厉九冥坐在主位,揉着眉心,面露不耐。 这些新式武器关乎军力提升,但数量有限,如何分配才能最大化效用且平衡各方势力,是个棘手的问题。 姬九玄安静地坐在他身侧的偏座上,面前摊开着一本德文军事工程学译着。 这是她让厉九冥特意寻来的。 她看似在专心看书,实则将众人的争论尽收耳中。 当争吵再次陷入僵局时,姬九玄合上书,轻轻放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完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份沉静与智慧交织的气质,让人心折。 “司令,”她声音清越,如同玉石相击,“可否将各师驻防图、近期战报及这批武器的性能参数给我一观?” 厉九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挥手示意副官将资料送上。 姬九玄接过厚厚一迭文件,纤纤玉指快速翻动,目光如电,扫过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地图。 她的速度极快,仿佛不需要思考,便能瞬间捕捉关键信息。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厉九冥。 “根据各师防区面临的威胁等级、现有装备缺口及新武器的最佳应用场景,”她指尖在地图上精准地点出几个位置,“我建议,将这批武器的六成优先配给驻守边境险要隘口的第一师和第三师,三成配给负责机动作战的第五师,剩余一成作为战略储备,由司令部直接调配。” 她顿了顿,补充道:“同时,可要求第一、三师将换装下来的部分旧式武器,移交装备更差的第二、四师,以提升整体战力。具体移交清单,可按武器损耗程度和价值折算,避免争端。” 一番话条理清晰,数据支撑有力,既考虑了战略需求,又兼顾了势力平衡,还提出了后续优化方案,简直无懈可击!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师长们,此刻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位年轻貌美的夫人,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等老辣周密的分配方案,竟出自她口?而且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厉九冥眼中爆发出巨大的骄傲与赞赏,他猛地一拍桌子:“好!就按夫人说的办!” 他环视众人,“还有异议吗?” 众师长心悦诚服,纷纷起身:“夫人高见!我等无异议!” 会议结束后,厉九冥屏退左右,一把将姬九玄拉入怀中,坐在自己腿上,兴奋地亲了又亲:“我的九儿真是诸葛再世!有你在身边,我如虎添翼!” 他的大手不规矩地在她腰间臀后流连,语气带着与有荣焉的得意。 姬九玄微微蹙眉,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正经点,这是司令部。” “司令部怎么了?我犒劳我的贤内助,天经地义!”厉九冥理直气壮,低头在她颈窝嗅了嗅,呼吸灼热,“今晚回去,我再好好‘犒劳’你……” 正当两人腻歪时,参谋长周暮云去而复返,有事请示。 见到司令夫妇亲密无间的模样,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司令,夫人,这是刚收到的南方政府代表团名单,他们下周将抵达北地,进行非正式访问。代表团团长是……宋文渊。” “宋文渊?”厉九冥眉头一皱,接过名单扫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小白脸来干什么?” 姬九玄注意到他语气中的不悦,随口问道:“宋文渊是谁?” “一个留洋回来的书呆子,靠着家族背景在南方政府混了个闲职,整天鼓吹什么‘民主自由’,满口仁义道德,看着就烦。”厉九冥语气不屑,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看向姬九玄,强调道,“这人油头粉面,最会巧言令色,哄骗无知妇孺,你离他远点。” 姬九玄失笑,觉得他这醋吃得毫无由来:“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厉九冥捏了捏她的脸,霸道地宣布,“反正你不准看他,不准跟他说话,听到没有?” 一旁的周暮云忍俊不禁,连忙低头掩饰笑意。 姬九玄无奈地白了厉九冥一眼,这男人在外杀伐果断,在她面前却幼稚得像个小孩子。 然而,厉九冥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几天后,南方代表团抵达,欢迎晚宴在督军府宴会厅举行。 厉九冥一身戎装,英挺霸气,姬九玄则穿着一身墨绿色绣银线竹叶的旗袍,清冷高贵,两人携手出现,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酒过三巡,代表团团长宋文渊果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戴着金丝眼镜,相貌斯文俊雅,气质温润,与北地军人的粗犷截然不同。 “厉司令,厉夫人,久仰大名。”宋文渊举止得体,笑容温和,目光落在姬九玄身上时,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与欣赏,“早就听闻夫人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赞美真诚而不轻浮。 厉九冥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将姬九玄往身后挡了挡,语气疏离:“宋先生过奖。” 宋文渊似乎并未察觉厉九冥的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与姬九玄交谈起来。 他学识渊博,谈吐不凡,从西方艺术聊到古典文学,见解独到。 姬九玄来自信息爆炸的时代,知识面极广,两人竟能聊得颇为投机。 看着姬九玄与宋文渊相谈甚欢,厉九冥的脸色越来越黑,周身散发的冷气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他放在姬九玄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勒得她微微蹙眉。 “宋先生,”厉九冥终于忍不住,冷声打断他们的交谈,“内子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失陪了。” 说完,不等宋文渊反应,便强势地揽着姬九玄的腰,转身离开,将她带到了宴会厅外的露台上。 露台夜风微凉,月光如水。 厉九冥将姬九玄抵在冰凉的罗马柱上,目光幽暗,带着浓浓的醋意和怒气:“跟他聊得很开心?” 姬九玄看着他这副样子,既好气又好笑:“只是随便聊几句而已。” “随便聊几句?”厉九冥低头,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我看他眼睛都快粘在你身上了!还有你,居然对他笑!” “厉九冥,你讲点道理!”姬九玄推他,“那是基本的礼节!” “我不管什么礼节!”厉九冥霸道地宣布,“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不准跟他们说那么多话!”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带着酒气的灼热喷洒在她脸上,大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后背摩挲,“我现在很不高兴,你要补偿我……” 说着,他竟借着柱子的阴影和宽大披风的遮掩,低头吻住她的锁骨,湿热的舌尖舔舐着那细腻的肌肤,另一只手则撩开旗袍下摆,探了进去,抚上她光滑的大腿。 “你疯了!这是在外面!”姬九玄又惊又羞,用力挣扎。 “外面又如何?”厉九冥喘息着,指尖恶意地刮过腿心敏感的嫩肉,感受到那里的湿润,他低哑一笑,“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它想我了……” 姬九玄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压抑着喘息,低声哀求:“回去……回去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厉九冥的欲望被醋意点燃,变得格外强势。 他将她转过身,让她面向栏杆,背对自己,从后面紧紧贴着她,灼热的坚硬隔着布料顶在她臀缝间,缓缓磨蹭。 “嗯……”陌生的姿势和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感,让姬九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晚宴的喧嚣隐约传来,更添了几分偷情般的禁忌感。 厉九冥享受着她的颤抖,一只手捂着她的嘴防止她出声,另一只手继续在她身上点火,唇舌在她后颈和脊背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直到感觉她情动不已,身体微微痉挛,他才低吼一声,将她紧紧搂住,在她体内释放了压抑的激情…… 良久,两人才平静下来。 姬九玄衣衫凌乱,脸颊潮红,靠在厉九冥怀里微微喘息。 厉九冥心满意足地帮她整理着衣物,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语气恢复了温柔,却依旧霸道:“记住,你是我一个人的。谁要是敢觊觎,我就挖了他的眼睛。” 姬九玄瞪了他一眼,却因浑身无力,这一眼毫无威慑力,反而带着一丝媚态。 厉九冥低笑,将她打横抱起:“累了,我们回去休息。” 月光下,他抱着她大步离开露台。 姬九玄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的爱,霸道、偏执、充满占有欲,让她窒息,却又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在这个乱世唯一的安全感。 而她对宋文渊,确实并无他念,但厉九冥这酷海翻波的劲儿,也着实让她哭笑不得。 或许,这就是她注定要纠缠一生的孽缘吧。 只是,南方代表团的到来,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波,即将来临。 028:又吃醋了~ 南方代表团在北地的访问,表面上是促进南北交流,实则暗流汹涌。 团长宋文渊温文尔雅,谈吐不凡,与北地军人的粗犷形成鲜明对比。 他几次公开演讲,宣扬“和平建国”、“宪政民主”,在部分年轻军官和知识分子中引起不小反响。 这无疑触动了厉九冥的敏感神经。 厉九冥对宋文渊的厌恶与日俱增,不仅因为政见不合,更因为宋文渊看向姬九玄时,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惋惜。 那种眼神,仿佛在说“如此佳人,奈何委身于军阀”,深深刺痛了厉九冥的占有欲。 这日晚宴后,厉九冥在书房与周暮云等人商议对策,脸色阴沉。 姬九玄端了参茶进去,感受到室内凝重的气氛。 “这个宋文渊,巧舌如簧,蛊惑人心!再让他待下去,恐生变故!”一位师长愤然道。 “不如找个由头,把他们‘请’出北地!”另一人提议。 厉九冥揉着眉心,没有立刻表态。 他虽不喜宋文渊,但也深知贸然驱逐南方代表团,会授人以柄,引发更大的外交纠纷。 姬九玄将茶放在他手边,目光扫过摊在桌上的几份南方发行的报纸,上面连篇累牍地抨击北地军阀割据、民生凋敝。 她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堵不如疏。”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姬九玄神色平静,继续道:“宋文渊能言善辩,在于他占据了‘道义’高地。与其被动反驳,不如主动出击。北地近年兴修水利、整顿治安、开办新式学堂,这些都是实绩。何不组织各界代表,尤其是受益的百姓和学子,举办几场恳谈会,让事实说话?同时,我们的报纸,也不能只报道军务,应多关注民生改善,掌握舆论主动。” 她声音清冷,思路清晰,一下子点醒了众人! 是啊,与其跟宋文渊打口水仗,不如用实实在在的政绩来反击!这比强行驱逐高明得多! 厉九冥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猛地握住姬九玄的手,用力捏了捏:“好一个‘堵不如疏’!九儿,你真是我的女诸葛!” 周暮云也抚掌赞叹:“夫人高见!此计甚妙!既能化解被动,又能彰显我北地新政之功!” 方案既定,众人立刻分头准备。 厉九冥心情大好,挥退下属,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一把将姬九玄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紧紧搂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语气带着无比的满足和骄傲:“我的九儿,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嗯?” 他的大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带着宠溺的意味。 姬九微微挣扎了一下:“事情还没完呢。” “不急在这一时。”厉九冥低笑,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呼吸渐渐灼热起来,“先让我好好谢谢你……” 说着,他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探入了她的旗袍下摆,抚上她光滑的大腿。 “厉九冥!这是书房!”姬九玄抓住他作乱的手,脸颊微红。 这男人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书房更好,”厉九冥呼吸粗重,将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眼神幽暗,“在这里要你,更刺激……” 他低头攫取她的唇,吻得深入而霸道,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感激之情。 姬九玄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推拒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 或许是因为刚刚被他由衷地赞赏,或许是因为他此刻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与渴望,她心中那堵冰墙,似乎又融化了一角。 她开始生涩地回应他的吻,舌尖轻轻与他交缠。 这细微的回应如同最好的催情剂,让厉九冥瞬间失控。 他低吼一声,将她压倒在宽大的书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他急切地解开彼此的束缚,灼热的坚硬抵上柔嫩的入口,腰身一沉,彻底占有了她。 “啊……”书桌的冰冷与身体的滚烫形成鲜明对比,姬九玄仰起脖颈,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这一次,她没有再抗拒,反而主动抬起双腿,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迎合着他的撞击。 她的主动让厉九冥欣喜若狂,动作愈发狂野激烈。 每一次深入都仿佛要撞进她的灵魂深处,书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混合着肉体碰撞的黏腻声响和两人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九儿……我的九儿……”厉九冥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在她耳边诉说着露骨的情话,逼她回应,“说,你是谁的?” “是你的……九冥……都是你的……”姬九玄在极致的快感中迷失,呜咽着承认。 泪水从眼角滑落,分不清是快乐还是委屈。 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厉九冥抱着浑身瘫软的姬九玄,躺在书房角落的休息榻上,细细密密地吻着她汗湿的额头。 “九儿,我们要个孩子吧。”他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期待,“一个像你一样聪明,像我一样强壮的孩子。” 姬九玄靠在他怀里,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孩子……一个属于她和这个男人的血脉羁绊? 这个念头,让她心中涌起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有茫然,有恐惧,似乎……也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厉九冥按照姬九玄的建议,迅速组织了几场声势浩大的民生成果展示会和学子恳谈会,北地报纸也连篇累牍地报道新政惠民的实际案例。 效果立竿见影,宋文渊那些空泛的“民主”口号,在实实在在的民生改善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其影响力大大削弱。 宋文渊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几次试图与姬九玄再次接触,均被厉九冥以各种理由挡下。 直到代表团离开前夕,他才找到机会,在一次公开场合,与姬九玄有了短暂的交谈。 “夫人大才,宋某佩服。”宋文渊看着姬九玄,眼神复杂,带着真诚的惋惜,“只是,北地终究是虎狼之地,军阀割据非长久之计。夫人如此才华,困于后宅,岂不可惜?若夫人有意,南方或许有更广阔的天地……” 他的话意味深长,带着招揽之意。 姬九玄神色淡漠,并未回应,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惋惜”,她的路,她自己会走。 然而,这番话却被有心人听到,并添油加醋地传到了厉九冥耳中。 是夜,卧房内,厉九冥的“惩罚”来得格外凶猛。 他将姬九玄压在床上,动作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更广阔的的天地?嗯?”他咬着她的锁骨,声音沙哑危险,“你想跟他去南方?” “你……你胡说什么……”姬九玄被他撞得语不成句。 “我告诉你姬九玄,”厉九冥捧住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眼中是偏执的疯狂,“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哪里也别想去!除非我死!” 说完,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用更激烈的占有封缄了她的唇,用行动一遍遍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姬九玄在情欲的漩涡中沉浮,心中却一片清明。 她从未想过离开,宋文渊的话于她不过是耳旁风。 但厉九冥这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却让她感到一种窒息般的……安心? 或许,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份霸道而滚烫的束缚。 当激情平息,厉九冥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九儿,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 姬九玄在黑暗中,轻轻回抱了他。 这个动作,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答案。 南方代表团的风波渐渐平息,但姬九玄知道,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头。 029:有身孕了 南方代表团的风波平息后,北地迎来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 厉九冥对姬九玄的依赖与日俱增,不仅夜夜缠绵,白日里处理军政要务也几乎离不开她。 她的冷静、缜密与超越时代的见识,一次次帮他化解难题,让他愈发觉得,这个女人不仅是他的心头肉,更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姬九玄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她不再是那个被动承受的囚鸟,而是开始主动运用自己的能力,在厉九冥的权力体系中,悄然建立起自己的影响力。 她不动声色地梳理着督军府的人事和账目,剔除蠹虫,安插眼线,手段老辣,不留痕迹。 府中下人如今见到她,敬畏远胜从前。 这日,厉九冥接到密报,盘踞在北地边境山区的一股悍匪“黑风寨”,劫掠了一批重要军火,并绑架了途经的几名外国商人,意图勒索巨额赎金,并扬言若不如愿,便将此事捅给国际舆论,给北地扣上“治安混乱”的帽子。 此事处理不当,不仅损失军火,更可能引发外交纠纷。 司令部内,气氛凝重。 几位师长主张派重兵围剿,但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且可能危及人质安全。 也有人主张谈判,但担心悍匪贪得无厌,有损军威。 厉九冥眉头紧锁,手指敲击着地图上黑风寨的位置,沉吟不语。 姬九玄安静地坐在一旁,面前摊开着一本北地山川地理志。 她仔细研究着黑风寨周边的地形图,又询问了被劫军火的型号、数量以及那几名外国商人的背景。 良久,在众人争论不休时,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平静:“围剿不妥,谈判亦非上策。” 所有人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夫人有何高见?”周暮云恭敬问道。 姬九玄指尖点在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峡谷:“黑风寨补给依赖山下清河镇。军火沉重,悍匪搬运不便,必藏于寨中。但他们日常所需粮草,却需定期从清河镇采购。”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与其强攻险要,不如断其粮道,围而不攻。同时,派人混入清河镇,散播谣言,称官府已掌握寨中内应名单,不日清剿,降者免死,举报有功。匪徒多疑,必生内乱。”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于人质,那几位商人背景复杂,其中一人与南方军火商关系密切。可暗中放出消息,点明此人身份,暗示黑风寨已卷入南北纷争,成为棋子。匪首虽悍,却非无脑,权衡利弊,自知握有烫手山芋,为求自保,反而不敢轻易伤人,甚至可能主动寻求谈判解决。” 一番话条理清晰,步步为营,充分利用了人性弱点与时局矛盾,不费一兵一卒,便直指要害! 会议室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精妙狠辣的计算震撼了!这已远超寻常闺阁女子的见识,简直是顶尖谋士的手笔! 厉九冥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他猛地一拍桌子:“好!就按夫人说的办!” 他看向姬九玄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骄傲、赞赏以及……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 “立刻部署!” 方案迅速执行。 果不出姬九玄所料,断粮与谣言双管齐下,黑风寨内讧四起,人心惶惶。 不过数日,寨中二当家便秘密下山投诚,并交出人质和部分军火。 匪首负隅顽抗,被内应擒杀,黑风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兵不血刃,解决大患! 姬九玄的谋略之名,不胫而走,在北地高层中引起了巨大轰动! 众人这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夫人,绝非以色侍人之辈,而是真正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奇女子! 危机解除,厉九冥心情大畅。是夜,卧房内,红烛高烧。 他抱着姬九玄,一遍遍地亲吻,爱不释手。 “我的九儿,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瑰宝!”他喘息粗重,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欲望,“我怎么就要不够你……” 他的大手急切地在她身上游走,褪去彼此的衣物。 这一次,他的动作格外温柔缠绵,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 他细细吻过她的眉眼、鼻梁、唇瓣,一路向下,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灼热的印记。 唇舌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流连忘返,吮吸舔舐,直到那顶端如红梅般傲然挺立。 “九儿……给我生个孩子吧……”他在她耳边沙哑低语,腰身缓缓沉入那早已湿润温暖的紧致之中,“一个像你一样聪明勇敢的孩子……” 姬九玄沉浸在他罕见的温柔攻势下,身体软成一池春水,意识迷离。 当他深深进入时,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一次的交合,少了几分以往的霸道掠夺,多了几分灵肉交融的深情。 厉九冥极有耐心地引导着她,每一次撞击都直抵花心最深处,研磨着那敏感的一点,带来阵阵灭顶的酥麻。 他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在她耳边一遍遍诉说着爱语与承诺。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姬九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紧紧攀附着他,感受着那滚烫的种子深深播撒在自己体内最深处…… 云雨过后,厉九冥依旧紧紧拥着她,不肯松开。 他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眼中充满了期待。 姬九玄靠在他怀里,疲惫而满足。 这一次,她没有再抗拒“孩子”这个话题,心中甚至隐隐有了一丝模糊的期盼。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姬九玄却感到身体有些异样。 她开始变得嗜睡,胃口也不似从前,偶尔还会感到恶心。 起初她并未在意,只当是劳累所致。 但月事迟迟未来,让她心中起了疑窦。 这日清晨,她刚起身,便是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她连忙冲到盥洗室干呕起来。 厉九冥被惊醒,立刻跟了进来,紧张地扶住她:“九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他轻拍她的后背,满脸担忧。 姬九玄吐了半天,只吐出些酸水,脸色有些苍白。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却依旧绝美的脸,又看了看身边男人焦急的神情,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可能真的有了。 见她神色有异,厉九冥更加紧张:“到底怎么了?我马上叫军医!” “等等。”姬九玄拉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他,眼神复杂,“我……我的月事,迟了快半个月了。” 厉九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狂喜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猛地瞪大眼睛,双手颤抖地握住她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九儿……你是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姬九玄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样子,心中那点不确定和茫然,似乎也被冲淡了些。 她轻轻点了点头:“可能……是吧。” “太好了!太好了!”厉九冥一把将她紧紧抱离地面,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他放下她,又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小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我的九儿,你真是太棒了!” 他兴奋得语无伦次,立刻下令封锁消息,并派人去请北地最好的西医和稳婆前来确诊和照料。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姬九玄已怀孕近两月,胎象平稳。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虽未公开,但督军府核心层已尽数知晓。 厉九冥大喜过望,对姬九玄的呵护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乎寸步不离,饮食起居事事亲力亲为,连她皱一下眉头都紧张得不行。 姬九玄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心情复杂。 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将她与这个时代、与身边这个霸道男人的羁绊,拉得更深了。 前路是福是祸,她无法预料。 但感受着体内那微小的悸动,以及厉九冥那几乎要将她宠上天的架势,她冰冷的心湖深处,似乎有一角坚冰,正在悄然融化。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她这只穿越时空的孤鸟,终究要在这乱世之中,筑巢生根了。 030:是个男孩 姬九玄怀孕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在督军府核心圈层激起层层涟漪。 厉九冥欣喜若狂,下令严密封锁消息,对外只称夫人身体不适需静养,对内则调动一切资源,将姬九玄的起居照料得无微不至。 主楼卧房几乎被改造成了铜墙铁壁的安乐窝。 地上铺了厚厚的波斯地毯,所有家具棱角都用软绸包裹,空气中终日弥漫着安神的淡淡药香和果香。 厉九冥更是将办公地点大部分移回了书房,尽可能多地陪在姬九玄身边。 孕初的反应渐渐显现。 姬九玄开始晨起恶心,食欲不振,口味也变得刁钻古怪。 往日里清冷如雪的脸上,偶尔会浮现出孕中女子特有的慵懒与脆弱,非但不损其美,反而更添一种惊心动魄的柔媚,让人心生怜爱,又不敢直视。 这日清晨,姬九玄刚醒,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袭来。 她伏在床沿,吐得脸色发白,眼角沁出生理性泪水。 厉九冥早已醒来,见状心疼得无以复加,连忙将她揽在怀里,笨拙地轻拍她的背,端来温水伺候她漱口,用温热的湿毛巾细细擦拭她的嘴角和额头。 他那双握惯了枪、沾过血的大手,此刻却轻柔得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 “难受得厉害吗?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立刻做。”他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温柔。 姬九玄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缓过一口气,虚弱地摇摇头:“没什么胃口。” “不行,多少得吃点。”厉九冥眉头紧锁,转头对候在外间的丫鬟厉声道,“去!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新鲜瓜果、蜜饯、点心,都弄点来!让夫人挑!” 不一会儿,卧房的外间便摆满了各色吃食,琳琅满目。 姬九玄勉强起身,披着外衣走过去,目光扫过那些精致的食物,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盘青翠欲滴、尚未熟透的青梅上。 她伸出纤纤玉指,拈起一颗,放入口中。 酸涩的汁液在口中化开,奇异地压下了那股恶心感。 厉九冥看着她微微蹙眉却又满足地吮吸青梅的模样,觉得可爱又心疼,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含着青梅的腮边亲了一口,低笑道:“原来我的九儿想吃酸的,看来是个小子!” 语气里满是期待和得意。 姬九玄嗔怪地瞥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更显娇媚。 厉九冥心头一热,但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硬生生压下了升腾的欲望。 他牢记着西医的叮嘱,孕初期需格外小心。 他只能紧紧抱着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抱怨:“小东西还没出来,就开始跟他爹抢食了……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话虽如此,他抚摸她小腹的动作,却轻柔得如同羽毛。 姬九玄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近乎笨拙的呵护,心中那片冰原,似乎又融化了一角。 这种被人珍视、被人期待的感觉,对她这个两世孤独的人来说,陌生而又……温暖。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姬九玄怀孕虽未公开,但督军府如此大的动静,难免引起外界猜测。 加之她许久未在公开场合露面,各种流言蜚语开始悄然滋生。 有说她失宠被囚禁的,有说她重病缠身的,更有甚者,猜测厉九冥子嗣艰难,开始暗中活动,试图将自己的女儿或族中女子塞入督军府。 这一日,周暮云神色凝重地前来书房汇报,提及几位手握实权的师长和元老,近来走动频繁,言语间多有试探,甚至有人委婉提出,可为司令分忧,遴选“贤淑”女子以延绵子嗣。 厉九冥听完,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响:“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的子嗣,也是他们能妄议的?!” 姬九玄正坐在一旁看书,闻言抬起头,神色平静无波,只是眸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她轻轻放下书,声音清越:“看来,有人是觉得我这张脸,和肚子里的这块肉,还不够分量。” 厉九冥转头看她,对上她冷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神,心中的暴怒奇异地平复了些许。 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九儿,你别动气,安心养胎。这些跳梁小丑,我来处理。” 姬九玄却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心悸的弧度:“不。这次,我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阳光勾勒出她纤细却笔直的背影。 “既然他们想看,那就让他们看清楚。”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传话出去,三日后,我在督军府举办一场慈善茶会,邀请北地各界名流女眷,为新建的孤儿院募捐。” 厉九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是要借此机会,不仅公开露面,粉碎流言,更要堂堂正正地展示她“司令夫人”的身份和影响力! 这是最直接、最优雅,也最狠辣的回击! “好!”厉九冥眼中爆发出赞赏的光芒,“我让周暮云全力配合你!” 三日后,督军府花园,慈善茶会如期举行。北地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们齐聚一堂,珠光宝气,笑语喧哗。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入口处。 当姬九玄出现时,整个花园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并未刻意打扮,只穿着一身月白色绣银线玉兰的改良旗袍,宽松的款式巧妙遮掩了微隆的小腹,却更衬得她身姿如柳,气质高华。 墨发简单挽起,簪着一支通透的翡翠簪子,素净清雅。 因为孕期,她脸色略显苍白,却更显得肌肤剔透如玉,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所有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她缓步走入人群,举止从容,言谈得体,应对着各方问候与试探。 她并未多言孕事,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母性光辉与不容置疑的主母气度,已足以说明一切。 当她以主人身份,优雅而坚定地发起募捐,并率先捐出重金时,更是赢得了满场惊叹与敬佩。 那些原本心存侥幸、或带着看笑话心态而来的人,此刻都收敛了心思,只剩下敬畏。 这位夫人,不仅美貌无双,手段心智更是深不可测! 失宠?重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茶会圆满成功,流言不攻自破。 当晚,厉九冥抱着姬九玄,心情大好,吻了又吻:“我的九儿,今日真是风华绝代,把那些人都看傻了!” 他的手习惯性地在她身上游走,但触及她微隆的小腹时,又生生忍住,只是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气,语气带着压抑的渴望,“就是苦了我了……还要忍好久……” 姬九玄看着他这副委屈又隐忍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主动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算是安抚。 厉九冥身体一僵,随即狂喜,将她搂得更紧,却不敢有进一步动作,只能咬着牙道:“小妖精!等这小家伙出来,看我怎么连本带利讨回来!” 姬九玄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忍欲望的紧绷身体和那份小心翼翼的呵护,心中一片宁静。 外面的风刀霜剑,似乎也因为腹中这个小生命和身边这个霸道男人的存在,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她轻轻抚上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也孕育着她与这个时代、与厉九冥之间,再也无法割断的羁绊。 未来的路或许依旧荆棘密布,但此刻,她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