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女,但转生魅魔(NP)》 001地狱开局 (01) 黑棘森林是最大的异族聚落,充满旧神时代留下的宝藏与诅咒,其中还有创世神建造的圣城瓦兰多,传闻圣城中藏有满足世间所有愿望的贤者之石。 今天是莱拉独自在森林生活的第一百零三天,也是她买下濒死奴隶的第十天。 痛苦呻吟声打破静沉默,阳光从墙缝间穿入,细碎的光芒如雨落在狭窄破旧屋。 “唉......”莱拉高举手臂伸懒腰,骨头喀啦声作响。 唯一的小床让给重伤奴隶,这些天莱拉睡在茅草堆上,每天起床都像被巨龙踩过,筋骨酸痛不已。 莱拉趴在床沿,看床上煳满绿色药膏的男人。 “醒了?”莱拉掀开盖在他眼皮上的叶子一角,胶状汁液牵起无数银丝。 男人没有反应。 莱拉双手合十,苦着一张脸祈求道:“唉......你已经花光我全部的钱,别死掉啊。” 似乎是多日乞求未应验,她抹了一把脸,决定换个方法试试,用最狠毒尖酸的语气说:“如果你死掉,我就把你的肉标价切块推到市集上,再把你的骨头送去给女巫熬魔药。” 莱拉的威胁也就嘴上说说,连杀头羊都会做三天噩梦,更别说切开同类的尸体。 应该说是,前同类。 前世她是个普通人类,过马路时被大卡车撞了一下,回过神来便作为魅魔降生在这个世界。 莱拉转生之旅可谓是苦闷,没成为神殿圣女,也不是某国王女,更没有金手指,只是一只魔物,甚至以魅魔那严苛审美来说,她的存在简直是亵渎魅魔名声。 莱拉走到镜子面前左右翻看,黑发黑瞳,皮肤泛着营养不良的死白,再回想其他魅魔的精緻艷丽的容颜,她失落挪开视线。 委屈感油然而生,她竖直尾巴,双手插在腰际,扬起下巴对着床上人命令,“喂,奴隶,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醒来!” 莱拉这声令下,篆刻在男人脖子上的一圈奴隶烙印显现红光。 由于被强制唤醒,男人呻吟更加急促沉闷,彷彿下一秒就会断气。 莱拉被这阵仗吓到,她愣住了,显然不知道奴隶烙印的威力,双手悬在半空中不安摆动,“不是,算了,我只是说说,我......” “水......”嘶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莱拉尾巴焦躁捲在大腿之上,赶紧将水杯递去,想扶人起床喝水却不知从何下手。 身上覆盖的粘液,像蛞蝓怪爬过的痕迹。 她并不想触碰这噁心的东西。 “水......”虚弱求助声如风中残烛。 莱拉垂在身后的尾巴焦躁扫了扫,最后忍着反胃将他稍微扶起,一点点餵下清水。 她叹息声很长。 十日前,莱拉正在逛市集,人群中多看肉舖几眼,老旧起球的麻布盖住“货品”,依稀能从轮廓判断出是个人型。 截骨分明的手露出,用尽力气,直至青筋突起,仍只能微微曲起手指,搔刮腐朽木板,兹拉一声,非常细微,像是神谕降下,在这喧闹的市集中,细声准确传入莱拉耳中。 一缕纯净白金发丝淌在桌沿,与污秽脏乱市集格格不入。 如乌鸦看见宝石,莱拉漆黑的瞳孔瞬间亮了。 莱拉走到摊贩前,对哥布林摊主说:“我要买他。” 哥布林摆出阴笑,拨着耳朵上的一排兽骨饰品,饰品碰撞声清脆,瞇起金色竖瞳打量着她手中的钱袋,尖锐刺痛耳膜的声音传来,他说:“五十银,小姑娘,这可不是普通的奴隶,是圣殿神官。” 周围的魔族听见神官二字纷纷好奇围上。 害怕被人捷足先登,又怕哥布林再趁机哄抬价格,莱拉咬牙把钱袋递给哥布林,里面正好五十银。 钱袋离手那瞬间莱拉才问出心里的疑惑,“不对,神官怎么可能只卖五十银,他该不会有问题吧?” 贪婪的哥布林抢走钱袋,紧紧护着,如阐述邪恶计画的反派,扬起大尖鼻,斜眼看向莱拉自信道:“那当然。” 听到这句话,莱拉瞪大了眼睛,立刻掀起麻布,这位神官伤到面目全非程度,除了那只裸露在外的手,全身爬满魔神诅咒留下的印记,被诅咒腐蚀的肌肤溃烂成泥,还有难以记数的狰狞伤口。 “呕......”莱拉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立刻将麻布甩回他身上,力道太大,甩下时男人挣扎痛嚎两下。 然而交易已完成,莱拉不能破坏市集上的贸易规矩,只能懊恼愤恨瞪眼哥布林奸商。 离去时哥布林幸灾乐祸大声说:“魅魔小姑娘,下次记得跟妈妈来,不然又要被邪恶的哥布林骗了!哈哈哈!” 莱拉一口气梗在喉咙差点憋死自己,不断骂自己蠢,明知道哥布林就是奸诈种族,依然在冲动下进行交易,这才上当买下瑕疵品。 心中再三告诫自己,下次一定必须先验货再交钱,不要再被商人的话术诓骗。 回家后莱拉心有不甘,陷入赌徒心态,想说既然都投入五十银,可不能让这五十银白白浪费,于是搬空家里一切能换钱的东西救治这个赔钱货。 别人都说魔神诅咒无解,但莱拉不愿听劝,富贵险中求,就赌那个万分之一机会。 庆幸的是在第三日时,奇蹟发生,他身上的诅咒有消退迹象,溃烂的皮肤也在慢慢癒合。 时间回到现在。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慵懒缓慢的语调非常特殊,像是吟游诗人的呢喃,三言两语之间足能蛊惑人心。 他挣扎想起身,指尖碰到莱拉的皮肤,触电般迅速收回,他缩了缩手指。 短暂触碰圣力流淌进体内,抚摸灵魂的战慄感让她欲罢不能。 神官的动静太大,覆盖在眼上叶子滑落,原本狰狞的血肉已经恢復如新,新生的皮肤透着肉粉色,纤长的眼睫如扇掀开,灰蓝色的瞳孔如北方尽头的辽阔雪原,圣洁而不可近。 只是一眼,莱拉就决定把最美造物的头衔颁给这位神官。 沉睡的魅魔本能被唤醒,莱拉咬着下唇,眼神中全是对圣力的渴望,刚才还嫌弃人污秽的莱拉,这回替他摘下盖住眼睛的叶子,用最和蔼亲切的语气对着躺在她臂弯中的神官说:“你别担心,我是好人,是我救了你的命,本来你像只小羔羊被放在肉舖上等着宰杀,但我大发慈悲花了五十银买下你的所属权。” 然而美丽不能当饭吃,莱拉将放在枕边的羊皮卷轴拉开,长长一条从床滚下,在地面翻了五圈才完整摊开。 莱拉笑得非常灿烂,宣布道:“好的,那么恭喜你,虽然逃离了死亡,但我们还得面对生活,这些就是为了救你欠下的债务。” 神官眼睛正好对到一行画着爱心的字,愣住片刻,尾音上扬满是疑惑,“爱情灵药?” 莱拉彷彿拿石头砸自己脚,她顿了一下用非常拙劣的藉口解释说:“那是我们黑棘森林魔女自制的特调酒,因为非常好喝,一喝就像陷入爱情般上瘾,所以叫爱情灵药。” 手指不经意在羊皮纸上摸索,响起些粗粝的沙沙声,神官嘴角浮出极浅笑意,善解人意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他的头顶浮出带数字的黑色爱心。 依照前世玩过的恋爱游戏来说,这个爱心可能是好感度。 【好感:-10】 神官笑容越发温和,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他再问:“人类料理指南又是什么东西?嗯......还有三十斤盐与一袋香料?” 莱拉一边解释一边将卷轴抢回,当碰到神官拿着羊皮纸的手时,那股酥麻触电感又来了。 莱拉将神官放回床上,抖开不想被弄脏而收在床头柜上的薄毯,温柔盖在神官身上,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作为你的主人,我有义务好好照顾你,我想你是人类,怕你吃不惯我们的食物,这才去市集买了一本人类专用烘焙指南。” 莱拉的语气非常诚恳,神官差点就要相信她的话了。 神官指着不远处一口拌好香料与盐的棺材,“那个又是什么?” 莱拉虽不不敢切开同类,但把死掉的人装到棺材腌制转卖,还是可以的。 莱拉自知无法再辩解下去,尴尬笑了几声,“哈......哈哈......如果你真死了,我总要回点本,对吧?” 【好感:-100】 神官直视着她,澄净的双眸彷彿能视万物,世间所有脏污皆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被看穿的赤裸感让莱拉不自在偏头,她双手环胸指尖焦躁敲着手臂,尾巴与翅膀垂下。 莱拉觉得,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之后总是要一起过日子,不如坦诚相待。 莱拉深吸一口气,“对了,我在你昏迷这段时间,还使用过你。” “使用?”神官不解,眉毛蹙起微微低头,睫毛下阴影藏住他的眼神。 “你现在是我的奴隶,而我是魅魔,所以我使用你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眼见神官还很迷茫,莱拉咽下口水,看着天花板的蛛丝,手指紧绞,尾巴紧紧缠住大腿,心虚解释,“呃......就是......男人女人......然后我是魅魔,你懂吗?” 正当莱拉还在思考,要不要再说清楚些,神官头顶数字跳了一下。 【好感:-1000】 看着负一千的好感度,莱拉觉得神官明白了。 002爱情灵药 (02) 昏暗中深瞳似黑曜石,闪着浓烈的慾望,粉舌不自觉捲过唇瓣,她说:“反正神官先生,为了让你活下来,我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去换钱,已经好久没好好吃上一顿,我......” 莱拉瞇起眼竟有几分哥布林商人的影子。 对圣力的渴望让她无视那负一千的好感度,反正也不能再糟糕了,她自爆使用神官,就是为了加快再次“使用”神官的进度。 贪婪黏腻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药草味中渗出雪松般的清香,驱散屋内的秽气。 “我......我是神官?”濒死归来的神官对自己的身分感到困惑与陌生。 不知是想到什么,白金眉毛紧拧,他按着心口,彷彿吸不到空气般胸膛剧烈起伏,他瞪大双眼,冰晶剔透的瞳孔涣散看着虚空。 莱拉暗骂自己禽兽,竟然对着一个伤者有邪念,怎么说也该等他伤癒再做那种事,然而趁他昏迷之时夺走他贞洁之人也是自己。 “没事、没事,深唿吸......你已经安全了......没事的......”莱拉不断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 神官听不进去,如被拍上岸的鱼逐渐窒息。 在他急促的换气声中,莱拉对着他的后颈来一记手刀,神官两眼闭上昏死过去。 伸出手指探鼻息,温热气息打在食指上,莱拉松口气,眼见神官冷静下来,莱拉擦拭额头冷汗,“幸好有用。” 莱拉喉咙滚动,嚥下口水,因为他失去意识,所以行为更加大胆。 以掌擦去他脸上药膏,泛着嫩粉的新生肌肤紧緻滑顺,似上釉白瓷般无暇,鼻梁高挺,指尖流连到樱粉唇瓣,顺着轮廓描绘,微微上扬嘴角让人有种他在笑的错觉,静谧睡颜媲美天使。 虽然摸到绝世美颜但莱拉却高兴不起来,若不是阴错阳差,大概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类人,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无比庆幸自己坚持下来,获得这么个大宝贝。 既然都不会接触,那更不用说喜欢,莱拉深刻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相反地还会用骂人不带脏字的优雅口音谴责自己。 想到那负一千的好感度,莱拉尾巴垂到地面扫了扫,满脸失落,回想刚才神官的一举一动。 比起死掉被吃,更气愤自己“被睡”,看那暴跌的负好感,莱拉觉得转正无望,但转念一想,即便刚开始用正常的方式接触相处,两人也不可能发展成恋爱关系,更别提肉体关系。 说不定费尽心思花大把时间培养感情还会听到那些杀人猪心的话。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破坏这段友谊。 现在是捡到大便宜赚到,莱拉心里的沮丧很快烟消云散,浑身充满朝气,踩着轻快的步伐从腐朽木架上拿出那瓶贴着爱心的小玻璃瓶,揭开瓶盖取出那粒爱情灵药。 将神官的下巴箝住,强迫他张开嘴,用上辈子替狗餵药的经验,两指夹药贴着舌根伸入,将药推进喉咙深处。 异物入侵让神官挣扎几下,喉咙蠕动尝试逼出,莱拉翅膀一挥,轻巧跨坐在他腰上,更加驶近把药推入喉咙。 “唔唔......唔......”瓷白色的大掌扣在她的手腕上,因为重伤未癒,所以力气并不大,只是在她手上留下几条浅浅红痕。 爱情灵药顺着喉咙滑入,诡异的咒文凭空浮出,又潜入他的皮囊之中,爱情灵药顺利扎根,剩下的只要让他睁开眼,他就会无可救药地爱上自己。 莱拉轻抚他喉结上,顺着喉结下的一圈奴隶烙印轻抚,紧张颤抖的指尖摩娑略为粗糙的印记,“我命令你,醒来。” 纤长茂密的睫毛掀起,幽深冰眸逐渐聚焦。 睁眼只是瞬间的事,可莱拉却觉得非常漫长,她还是第一次明目张胆做坏事,但她知道如果不把握这个机会,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这种绝色,不想在将死回顾人生时懊悔当初怎么没有把握机会。 毕竟这种后悔她早就体验过了。 前世大卡车唿啸而来,那瞬间她闪过人生跑马灯,才惊觉发现,自己有好多后悔,还有好多事没做,譬如想跟英俊的男人谈一场恋爱,想要有人爱,想要被珍惜。 亲友听过她的择偶条件,都笑说她痴人说梦,不如老老实实找个喜欢自己的将就生活。 莱拉一点都不想将就,但心里也清楚,如此平庸的她,这辈子只能在梦里谈恋爱。 卡车撞下,不甘心充斥全身。 再醒来便是这异界,她作为魅魔而生,看周围艷丽的容貌,不禁有了期待,既然都转生成魅魔,那肯定长的很漂亮。 然而事与愿违,还是上辈子那张脸,这张脸放在人群是普通,但放在魅魔中可以说是重度伤残。 痛苦都是比较出来的,当她看见哥布林、矮人、地精又好多了,至少还是个人形,没有变成奇奇怪怪的物种。 神官的瞳孔缩了下,两人四目相对,莱拉心脏狂跳摒气不敢唿吸,正当她期待自己的爱情来临时。 神官感受到嘴里有股苦涩异味,偏头一看,赫然看见倒在旁的爱情灵药,玻璃瓶标籤跟羊皮纸上的记号如出一辄。 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立刻意识到莱拉餵了自己吃爱情灵药。 神官头顶的好感度又浮现出来。 【好感:-2000】 003亵渎 (03) 搞砸了。 为什么没用? 反正先道歉再说。 莱拉攒住自己的尾巴,掐着尾尖的爱心,结结巴巴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我......” 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自己做的事确实龌龊下流,刚才一头脑热,觉得十拿十稳,现在事迹败露,恨不能去跳熔岩巨人的火山,一头栽进去,最好烧得灰飞烟灭。 真的太丢脸了。 正当莱拉内心天人交战时,好闻的雪松味扑鼻而来,大掌揽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俯下身,两唇相依,他急切索吻,因为不熟悉,只能依循本能胡乱的亲咬。 这吻来的太突然,莱拉惊诧推开,他的牙齿还咬着莱拉,经此一拽,直接咬破了她的唇。 “我爱你。”鲜血为神官唇上添抹艷色,他眼神空洞,动作非常僵硬,像橱窗内没有灵魂的人偶,诡异阴森的非人感让莱拉感到恐惧。 就像小时候风靡在校园的玩具,回家哭闹打滚,挨了棍棒打骂,歷经千辛万苦终于得到,然而东西到手那刻,心灵却是无比空虚,有种美梦破碎的失落。 并没有因为那个玩具变成同学中的孩子王,也没有获得玩具的喜悦,她根本不喜欢这种东西,那当初为什么想要? 为什么呢? 正当莱拉失神思考时,神官头顶的好感一直在降。 【好感:-2001】 【好感:-2002】 【好感:-2003】 如果看不到这好感,莱拉大概会欣然接受这一切,但看着不断下跌的好感度,良知在谴责自己的恶行,看着他没有灵魂的样子,莱拉再次放弃天马行空的妄想,就想以往一样,总会因为某些事情而胆怯放弃。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还是明白。 莱拉丧着脸笑得比哭还难看,满脸都是不甘心,她问:“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苍白的手撩起垂在肩头的枯燥黑发,蓝瞳中倒映着黑影,如被夺走神魂之人,露出痴迷的神貌,“赛勒斯。” 【好感:-2020】 “赛勒斯是吧,我......”莱拉跪起身准备从他的腰上离开,才刚起身,就被一双手从后背拥抱,雪松香垄罩在她周围。 赛勒斯扳回她的头,还想再吻下去,却吻上带着薄茧的掌心,灰蓝色的眼中竟是迷茫,似乎是被莱拉的冷淡伤到心,声音中透着抹哀戚,“为什么拒绝我?” 湿濡的眼神诚恳真挚,彷彿在这瞬间莱拉就是他的全世界,如果没有莱拉他就会死去。 【好感:-2050】 莱拉有瞬间感到悸动,但看到好感度,像是被冰水从头顶灌下,浑身透心凉,只觉得无比难过。 莱拉反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阖上眼亲暱蹭着掌心的人,感叹说:“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好了。” 他说:“我爱你......”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爱我?”莱拉正想抽手时,却被他更用里攒住,强迫莱拉抚摸自己,可望更多的肌肤触碰。 “为什么需要理由?”赛勒斯反问。 此时莱拉竟然认真思考起来,细数自己的缺点,“首先我长得很普通,再来我也没有任何才华,更没有令人值得喜欢的个性,我甚至在你昏迷时强迫你,天啊......” 莱拉越说越觉得自己糟糕,有种天快塌下来的崩溃感,不敢置信抱着脑袋,“我还想用爱情灵药让你爱上我,喔天啊,我真的太糟糕了。” “我不能再这样了。”莱拉按住赛勒斯的肩膀痛心疾首,在挣扎中选择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至宝。 莱拉怕夜长梦多,决定赶紧把他送走,免得自己又忍不住慾望的诱惑跨越那条模煳的道德界线。 赛勒斯被带到邻近河川,清水冲刷去他身上的污秽。 炽烈日光下,白金发丝泛着柔光,像麦田的金穗随风闪动。 半身没入水中,晶莹水珠沿着紧实的肌理滑落,他侧眸而望,伸手向岸上的人,温和一笑。 “过来吗?” 此时莱拉正蹲在岸边,双手摀着脸从指尖缝隙窥视,其实她本可以大大方方地看,反正她是只魅魔,好色些也是正常的,只是赛勒斯的气质太纯净,就像圣殿上供人景仰的神祇,渎神罪恶感以及魅魔本能来回拉扯。 最终还是在赛勒斯的诱惑下起身,如果她是个水手,大概出航第一天就会被海妖骗下海淹死。 赛勒斯一动不动,静静等候着莱拉靠近,两人间只剩一步的距离,他垂下头,带着水气的金发垂下扫过她脸颊,富有磁性的嗓音,如恶魔低语诱惑着莱拉,“如果我知道你的名字,就有资格爱你吗?” 明明没有被触碰,莱拉却感到灵魂被抚摸的舒服颤慄,浑身上下起了层鸡皮疙瘩。 004空洞诡异 (04) 看着赛勒斯莱拉想起小时候的一段回忆。 那时她还在摸索这个世界,偶然间经过一座花园,里面百花盛开,五颜六色非常美丽,风中飘来幽淡花香,在香味的诱惑下,越过警告木牌、穿进铁栏杆,恍若误闯梦中仙境,一朵散发萤光的洁白玫瑰种在花园中央。 莱拉走得更近,想去看看那朵孤单的白玫瑰,离玫瑰三步之遥,玫瑰开始扭曲胀大,花瓣生成尖锐利齿,绿色花托包覆利齿,张开血盆大口,嘶哑咆啸,清甜的花汁溅在脸上。 受食人花诱惑的莱拉瞬间回神,奋力挥起翅膀逃离。 花园中每棵植物都变成狰狞魔物,对着她撕咬吼叫,想要将她吞入腹中成为自己的养分,灌溉花园。 也是从那瞬间,莱拉清楚意识到,在黒棘森林美丽的东西都是陷阱,越艳丽越危险。 譬如她亲爱的母亲爱莉娜,是出名的蛇蝎美人,凭着美貌以及善于操控人心的技巧,玩弄许多王储贵族,甚至连帝国皇帝都是裙下之臣,为了讨她欢心不惜将亲弟弟送上床榻供她赏玩。 然而再多金银珠宝与英俊男人都没有留住爱莉娜的心,残忍的她依然选择离开皇帝,回到黑棘森林深处隐居。 由爱转恨的皇帝每年都会以寻找贤者之石的名义发起远征,实则是寻找爱莉娜。 从小母亲就提醒莱拉,作为她的孩子千万不要跟人类走得太近,否则会被绑起来卖给帝国,当然这句话从莱拉七岁后就没听过了。 因为莱拉长得太平庸,完全不像她的母亲,说出去不但没人相信,还会被众人取笑乱攀关系的那种。 因此爱莉娜一点也不担心莱拉被发现。 赛勒斯虽不是黑棘森林的魔物,但却让莱拉感受到“危险”,作为没有庇护的落单魅魔,能在森林中生存全靠她敏锐的第六感。 赛勒斯空洞的圣洁之美,比母亲艷丽更叫她恐惧,因此她必须把赛勒斯送走。 即便知道赛勒斯很危险,还是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将薄毯盖在身上,藏住精壮躯体,莱拉勉强挤出些笑容,“如果五天后,你还喜欢我,那我再告诉你名字。” 赛勒斯拢上薄毯,不经意抚摸她碰过的地方,不急不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抑扬顿挫的高贵口音,让莱拉想到舞会上的优雅贵族,灰蓝色的瞳孔直视着她说:“好的,我会静候那天倒来,到时候还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按女巫说法,大概五天左右就会失效,如果想要维持爱意就必须再买药。 当然也可以买永久性洗脑的爱情灵药,只是那贵得可怕,并不是莱拉这种住破泥屋能负担的起。 莱拉庆幸自己因为贫穷买了残次品过乾瘾。 赛勒斯的神官服被莱拉卖掉,因此他只能围着一条薄毯,薄毯斜披着掩不住他大半躯体,精壮的肉体随步伐摇曳若隐若现,更惹人侧目。 他神色从容阔步前行,没有半分胆怯,灰蓝眸子扫视周围,如初见世间的婴孩般对每件事都感到好奇。 不适应旁人视线的莱拉,放缓脚步像条尾巴跟在他身后,但看见魔物伸长脖子窥视他时,莱拉走到右侧挡住这条缝隙。 俊美的容颜立刻就引来一群人,他们争先恐后问莱拉卖不卖奴隶,甚至当众喊价。 价格高到,莱拉差点点头同意,然而她有些社恐,围上来这么多人让她唿吸不顺畅,温热掌心搭在肩头,一股暖气灌入驱散不安。 “多谢诸位的赏识,但很遗憾我的主人很喜欢我,目前没有想转卖我的计画。”赛勒斯微微曲身行礼,即便只穿一条薄毯,仍掩盖不住他发自骨子里的气质。 赛勒斯偏过头看着神经兮兮的莱拉,似乎是怕惊吓到她,说话时刻意放低了声音,“我们要去哪里?” 莱拉感受到赛勒斯的善意,柔软的内心猝不及防被他扎了下,愧疚感越发强烈,苦涩一笑,前言不搭后语说:“对不起啊,我不该对你做这些事。” 越想越觉得自责,前世属于人的良知反覆折磨她,可作为魔族学习到的知识却告诉她,这一切都很正常。 赛勒斯是自己买来奴隶,是她的所有物,不论她做什么都很正常,毕竟这就是黑棘森林的生存之道,弱肉强食,低人一等的生物就该臣服,夹起尾巴过日子。 【好感:-2100+1】 赛勒斯的好感终于加了,但莱拉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想来他现在是受到药物控制,只能清醒看这一切发生,灵魂封印在这躯壳之中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你的努力不懈,或许我现在已经成为某人的晚餐,或是女巫锅釜中的材料,没关系的,是你仁慈的赐予我新生,无论如何我都会赦免你的罪。”赛勒斯安慰莱拉时眼神并无半点怜悯,甚至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就像个提线人偶,依照爱情灵药的操控而动。 【好感:-2199-50】 为了不再让赛勒斯感到噁心,莱拉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拉开,同时还往外跨一步保持安全距离,自嘲道:“等你清醒过来后,大概会气到想杀我。” 005傲慢精灵 (05) 一棵参天巨树直冲云霄看不见顶,以巨木为中心万条气根如帘垂下分割出一大片区域,而这里正是黑棘森林所有魔物的贸易市集。 中间那棵巨木名为古则,是负责监管贸易的树妖,如果有人恶意赖帐或着有黑店收钱不给货,巨木古则就会惩罚这些破坏交易规矩之人。 当然如果对古则不满意,也可以去黑市,那种三不管地带,莱拉完全不敢去。 “跟紧点,别走丢了,不然你会被哥布林骗去卖掉。”莱拉瞪着前方人潮,尾巴下意识甩了甩。 人潮愈发拥挤,叫卖声此起彼落,半人马的铁蹄与蜥蜴人的尾巴交错在眼前晃动,空气里混杂着血腥、香料与汗味。 正当莱拉伸手推开一个兽人肩膀时,手心忽然一暖。 赛勒斯握住她,细密的圣力顺着血脉漾开,彷彿在灵魂深处划开一道缝,清凉与光芒渗入。 莱拉咬住下唇,恨不得把自己牙齿咬断,脑子里全是“好想再吃他一回”这种不堪念头,躁动的尾巴出卖了自己,尾尖暧昧的撩拨着他的大腿。 莱拉气得攒住尾巴。 左拐右绕,穿过烤肉香和兽皮味混杂的街道,终于走到精灵贸易区,喧嚣像被隔断的水流骤然平息。 阳光从巨木气根的缝隙中落下,照映在一幢幢洁白石亭上,亭柱缠绕藤蔓,长满光泽叶片,微风拂过,叶面反射出银光,像是镜面折射圣辉。 不同于魅魔的妖冶与魔物的粗犷,这里的精灵们举手投足自带矜贵气质。 无论是贩卖药草的少年,还是撑着宝石伞的女子,眉眼间都透着一种生来高傲的优越。 莱拉一眼望去就像误入白天鹅群中的丑小鸭,浑身不自在。 赛勒斯灰蓝色的瞳眸澄净如雪原,静静看着那些精灵。 几名精灵走来时,眼神下意识滑过莱拉,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蔑,随即落在赛勒斯身上时,却又收敛几分,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那神圣而空洞的圣力气息,让他在这片精灵聚落中竟毫不突兀。 莱拉下意识收紧他的手,心底一阵烦躁。 “别乱看,”她语气兇了些,像是在警告,也像在对自己说,“这些傢伙都把自己当神,最讨厌我们这种下等人看他们。” 然而,赛勒斯依旧平静注视着那些高傲的身影,精灵感受到赛勒斯的视线,友善的点头问候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冒犯。 “精灵跟圣殿走的很近,既然你是神官,想必他们会很乐意帮助你。”她咬牙说完,声音却像被什么堵住喉咙,软得没有底气。 赛勒斯愣了愣,灰蓝色的眼睛澄净无尘,里头却盛着难以言喻的委屈,他垂眼再抬眸,又无辜地望着她,像一头被遗弃在荒野的小兽。 “你要抛弃我?” 这一句低声追问,搅得莱拉心头像被针扎,她喉咙一紧,几乎脱口而出的“是”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想到他现在还被爱情灵药操控着,这份“喜爱”全是虚假的幻象,可看着他眼底的空洞与脆弱,勐地抹了一把脸,决定撒个善意的谎。 “没有,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抛弃你。”她咬着牙,语气轻快却带颤抖,“只是……家里现在穷得养不起你,暂时把你寄放在精灵这里,这几天我要去工作,等我赚到粮食钱,再把你赎回去,好不好?” 尾巴在她脚边焦躁地拍动,像是怕自己说谎被拆穿。 赛勒斯怔怔望着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太过纯粹,干净到没有半分杂质,像冬雪初融的溪流,一瞬间照亮了他苍白的脸庞。 “我等你回来。” 莱拉胸口勐地一闷,像被谁狠狠踹了一脚,良心在这一刻再遭受迎头痛击。 如果他真的清醒过来,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想掐断她的脖子。 然而在这一刻,她却只能弯起嘴角,强装镇定,对着这个空洞却美丽的神官笑了笑,任由心底的荒凉像潮水般一点点漫上来。 赛勒斯被安置在营帐外,披着那条薄毯,静静坐在长凳上,阳光落下,洒在他白金发丝上熠熠生辉。 不远处有精灵孩童躲在亭柱后偷看,红润的耳尖因紧张而颤动,却又忍不住探出脑袋,像是在窥视传说中的圣物,赛勒斯只是回以浅笑,孩子立刻满脸通红地跑开。 相较之下,帐内的气氛却压抑沉闷。 莱拉背挺得僵直,坐在铺着白鹿皮的席垫上,对面是名白发紫瞳的精灵商人,带着单片金框眼镜,给人一种疏离又傲慢的感觉。 阳光自石窗缝照落,他的五官深邃冷峻,举手投足像歌剧的表演者,连叹息都带着诗意。 “……所以,这位神官是你在市集中买下的?”精灵商人捻着羽毛笔,语气淡淡,眼底却闪着计算的锐光。 他发出不轻不重的嗤笑,“圣殿的人,怎可能落魄到被魅魔买下?” ----- 贴心小提醒,精灵商人也是后宫一员。 006蔑视 (06) 莱拉脸一红,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她咬紧牙关,“不管怎么样,他都需要帮助。” 商人从莱拉进屋后就没看过莱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使他平等蔑视其他生物。 而莱拉也被他释放出的疏冷气势震慑,眼睛盯着黑木地板不敢乱瞟,就怕不礼貌的眼神惹来商人谩骂。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模煳的影子在莱拉脑海中,让她更想看商人的容貌。 莱拉绞着手指不断告诫自己,别看他,这个人非常不友善,看了一定会倒大楣。 精灵商人抬起手,示意身后的轻骑士去验看,骑士掀起营帐的帘布,见到赛勒斯的瞬间,动作明显一顿,纯净的圣力在空气中荡漾,身分昭然若揭。 然而,商人的神色仍未改变半分,仍专注看着木桌上文件。 “要交给我们,并非不行。”他淡淡道:“但既然是奴隶,就得以奴隶的价格计算。” 莱拉心脏狠狠一沉。 “多少?”她几乎是颤着声问。 商人不紧不慢,仿佛说的是一桩微不足道的买卖,“十银。” 空气瞬间凝滞。 莱拉愣在原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她想起自己为救赛勒斯卖掉的一切,甚至穷到连自己都快养不活,如今换来的竟然只是一个贱价。 指尖掐紧尾巴,尖锐的刺痛提醒着她不要在这群人面前失态。 “十银……”她低声重复,声音像被抽干了力气。 那精灵商人却神色如常,冷静而不容置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桩正常的生意罢了。 莱拉垂下眼帘,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吧,至少,对得起自己。 她把这句话在心里反覆咀嚼,像是唯一能够自我安慰的理由。 “一定要把他送回去。”莱拉再次提醒,声音低得几乎被掩在喉咙里。 对面的精灵商人并未立刻回答,低垂眼眸,握着那根雪白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拖出一连串彷彿舞蹈般的字迹,墨痕绵长,缠绕如藤蔓,字体华丽得过分,像是在炫耀,而不是在记录契约。 笔锋收尾时,精灵商人将两份拟好的契约书推到莱拉面前,声音清冷而傲慢,字字犀利,“如果他真是神官,我们自然会让他回去圣殿,我们精灵,不会像魔族一样,为了慾望做出违背道德之事。” 莱拉脸上发烫,那语气里的暗示太明显了,仿佛将她这几日的龌龊心思剥光示众。 她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一句能站得住脚的话。 “我、我知道了……”她低声喃喃,颤着手在羊皮纸末端犹豫不决,想到自己倾家荡产,又后悔了,鼓起勇气决定讨价还价,怯懦小生询问着,“能不能......我是说能不能再加些钱,为了救他我已经把钱花光,还欠下一大笔债务,马上就要过冬,如果没有钱我会冻死在家哩,我......” “这是交易,不是慈善,如果你需要救助,可以去独角兽的领地,他们最乐于助人......”商人话锋一转停顿下,似乎是对于莱拉的纠缠不休感到烦躁,终于愿意施捨一眼给眼前人,优雅的嗓音像淬了毒的刀刃,“喔,抱歉,魅魔除外,他们厌恶不贞洁的种族。” 他虽说着抱歉,但丝毫没有歉意,更像是刻意“提醒”,字里行间毫不掩饰自己对魅魔的厌恶。 踏入精灵领地之后,莱拉谨小慎微,已经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周围恶意视线仍如潮水袭来,明明自己是做好事,却被这刻薄的精灵夹枪带棍暗讽,压抑到极致的委屈瞬间爆发,又不是她自愿当魅魔,也不是她想要长得这么平凡。 “你怎么可以......”一拍大腿直起腰,倔降看着眼前之人。 那双紫瞳深邃幽暗,像掩藏着暴风的湖泊,带着天生的审视意味,任何对视的人都会心生不安。 他衣着并非华丽的绢缎,而是绣着繁复符纹的长袍,线条低调却彰显出身份非凡,手指上戴着银戒指,敲击桌面的节奏精准冷漠,如同计算盈亏的天平,不带一丝情感。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带着不容质疑的威压,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人觉得自己被打上贱价标籤。 “我......不是......”莱拉声音来越小,最后只剩气音,刚升起的委屈怒火在精灵强势气场下又扑灭了,没有别的原因,莱拉感觉自己吵不赢他。 精灵的视线在莱拉脸上停驻几秒,紫瞳彷彿能把人冻成冰。 也是这几秒,让他闪过不堪回忆的阴影,有什么骯脏又可耻的东西自记忆深处翻涌上来,森冷阴郁的气息瞬间压垮整个空间。 莱拉心脏抽紧,唿吸像被利刃掐住。 如果视线能杀人,她大概已经死上好几回了。 “算了、算了,我不卖了,我……”莱拉声音颤抖,尾音带着哭腔,受惧怕驱使,一个激灵,狼狈从席垫上爬起身,慌不择路朝门口扑去。 还没碰到门口,耳边传来细微的扭动声。 无数藤蔓像蛇一样从帐篷四周窜出,瞬间纠缠成一堵墙,把唯一的出口封死。 “不要!”莱拉慌乱地抓住一根粗壮树枝,用尽力气拉扯,指尖蹭得生疼,却只撕落下一点树皮。 007玷污精灵 (07) 她勐地抬头,看见旁边的窗缝,急切振动翅膀飞扑过去。 然而她往哪扇窗冲,藤蔓就像长眼睛般提前封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拍打藤蔓,尖叫声越发尖锐。 很快,所有门窗尽数被封闭,营帐里陷入彻底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浓稠得像被吞进巨大兽腹。 “救命!谁来救我!赛勒斯救命!” 她的声音破碎,翅膀拍打空气,乱撞之下银器翻倒,书卷坠地,叮噹哗啦声混杂她的惨叫。 “痛……啊!”额角重重撞上书柜一角,刺痛让她头皮发麻。 但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哭,都没有任何回应。 她的力气渐渐散去,最终无力地滑坐在帐角,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就在此时,黑暗中忽然浮起一缕淡淡萤光。 光芒不强,只勉强驱散帐内一小片黑影。 可在那抹微光下,精灵商人的身影逐渐显现。 他依旧坐在园地,双手交迭置于下巴,面容被冷光勾勒,轮廓如刀刻般锐利,眼神却古怪地空寂。 像是一幅被遗忘在古屋中的蒙尘肖像,灰白、沉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压抑。 那张板着、不苟言笑的脸,在幽光照映下,比鬼还可怕。 莱拉的唿吸勐地一窒,背嵴发寒,眼泪不受控地夺眶而出。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精灵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魅魔,你很大胆,自己送上门。” 莱拉心脏一紧,尾巴不安地在席垫上摩擦,她完全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急得忙摆手,“我完全不认识你,你肯定是把我跟别只魅魔搞错了!我成年后就离开魅魔村庄,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在约瑟河那里,我......” “原来是在约瑟河。”精灵的声音忽然低沉,紫瞳暗下,像夜色吞没火光,带着一种隐约的危险气息。 不知他在脑中酝酿着什么,然而那眼神就像在计算该怎样把一只猎物拆骨入锅。 “坐下。”他冷冷吩咐。 莱拉愣了一下,脑海全是轰鸣,手心冰冷湿滑,“我真的不认识你,我……”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冷硬的语气能把人钉死在原地。 莱拉双腿一软,只得重新跌坐回白鹿皮上。 柔软的皮革却仿佛镶满无数隐形的铁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她不断扭动,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却越坐越慌。 精灵看着她的小动作,眉目间的厌恶更浓,声音像刀刃切过耳膜,“别像个精神不集中的孩子。” 这话像重锤,将她钉在席垫上,连唿吸都颤抖起来。 经此一训,莱拉再不敢乱动,尾巴死死缠在脚踝,心底满是即将奔赴刑场的悲怆,眼睛怯怯望着地面,静候发落。 空气里的压抑像毒液一样慢慢浸入肺腑,让她觉得下一刻就会窒息。 精灵严厉说道:“抬头看我。”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去对上那双紫瞳,视线只能落在他搁在下巴的手,看那折射冷光的银戒指。 她浑身僵直,心底却在吶喊,她宁愿回到那漏风的小破屋,即便这个冬天冻死在发霉的稻草堆上,也比坐在这里受他的凌迟拷问来得快活。 “八十二天前。”精灵将一缕白发随手拢到耳后,动作优雅却带着不耐,声音比刚才更沉,“在镜月湖,你做了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 莱拉先是茫然眨了眨眼,随即惊愕凝固在脸上,唿吸急促,眼睛与嘴巴同时慢慢撑大,苍白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 “我、你……”她捂着脸,声音破碎,瞳孔剧烈收缩。 但只是一瞬,她便强迫自己恢復平静,双手垂下,神情重新收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低颤抖的声音:“我真的不认识你……我……” “谎言。”精灵不等她说完,冷冷打断。 “我没有说谎!”莱拉浑身颤抖,尾巴死死缠在脚踝,她知道,再多的辩解也没有意义,她的表情、她瞬间的慌乱,早已出卖了自己,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必须坚持下去,不然自己可能会因玷污精灵罪而被大卸八块。 008羞耻审问 (08) 精灵向后一靠的指尖有节奏在木扶手上轻敲,清脆声响在敲着她的心弦,每一声都让莱拉心惊肉跳。 “我……那个……你一定是认错人,我根本配不上你,更何况是亵渎,我不可能睡你。”莱拉语无伦次,尾巴拧在一起成团死结。 精灵瞇起眼,唇角勾起,神情阴冷却带着丝讥诮的兴味,像只耐心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狐狸,不疾不徐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睡了’?” “唉、我、呃……”莱拉脑中一片轰鸣,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若她真没见过这个男人,就不该知道双方曾经“如何”,这番话简直是将自己的脖子送上刀口,她崩溃般摀住脸,声音颤抖,“我真的没见过你,你别杀我,我不想死……” 精灵静静望着她,眼底是一种怒到极点的平静,这种平静比咆啸更叫人心慌。 在他看来,眼前这只魅魔蠢笨平庸、毫无姿色,连乞讨者都比她更有存在感,怎么可能是自己梦境中的那个诱惑者?更别提让自己陷入那种……羞耻的境地。 他差点笑出声来,好比让一个瞎子去射箭,偏偏那支箭却偏巧射中了自己,荒唐得令人发狂。 精灵心底憋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这些日子他过得并不安宁,倒不是像圣殿那些苦行僧般有什么守贞情操,而是这件事像一块无法洗净的污点,烙在他的灵魂深处。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时常梦到那天段欢爱的片段,梦里那副营养不良的身躯、干巴巴的肤色、枯燥的头发,毫无美感可言。 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在梦里对那副样子产生了反应。 就像让他亲吻哥布林一样,每次惊醒,都觉得自己被凌迟,觉得自己变得肮脏。 为了解开这场梦魇,他多次潜入魅魔村庄,试图寻找那个大胆的始作俑者,可寻遍无果,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与梦境的脸孔重迭。 当他逐渐以为这只是过劳导致的幻梦,想把这件事掩埋时,梦中的人却真实出现了。 没有任何惊喜,没有期待,只有无边的绝望。 她真的与梦里一样,毫无特色,平庸到极点。 精灵胸口翻涌,几乎要呕出血来。 对这样一个存在生出慾念的自己,简直像是得了某种不能自控的勃起障碍绝症。 沉默像口棺材,将她活生生封进里面。 莱拉终于绷不住,眼泪一滴滴滑落,湿热刺痛沿着脸颊划下,她咬紧牙关,心底全是悔意。 若不是当初在镜月湖边起了歹念,她就不该伸尝试魅惑。 她原本抱着“反正不会成功”的念头,谁知那次居然得手。 如今一切都化为反噬的枷锁,套死在自己脖子上。 就在莱拉思绪翻涌、脑海乱成一团时,沉默良久的精灵忽然发声。 “把你那天对我做过的事情,再重复一次。”低沉的声线在黑暗里震盪。 “啊?”莱拉愣在当场,眼泪还挂在脸上,脑子一片空白。 精灵冷冷注视着她,眼里压抑着翻滚的怒意,随时会决堤。 “快点。” 莱拉双手不安地摆来摆去,十指搅到发痛,却不知道该往哪放。 最后,她僵硬地指着自己,声音颤抖破碎,“我……什么事?” 精灵抹了一把脸,白皙的指尖陷进银白长发,紫瞳在幽光里冷冷盯着她,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低吼,压抑、愤怒,两个字吐出口,带着逼人的烦躁,像刻薄的奴隶主在命令他的奴隶,简短明瞭。 “做爱。” 精灵的声音再度响起,低沉冷酷,像从冰湖底部传来:“你然可以拒绝,我会立刻联系圣殿,让他们把破坏神官贞洁的魅魔带回去,你猜……你会是什么下场?” 他紫瞳里浮着残忍,声音却轻缓得近乎温柔,“如果我是那可怜的神官,大概会选择荣誉处决吧,至少,比苟活在耻辱中更体面。” “不……不要……”冰冷麻痺从背嵴一路窜到指尖。 精灵支着头,眼神戏嚯,声音慢条斯理,“那么,就剩下两个选择,做,还是不做?” “我……”她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我……当然……我会……” 话音刚出口,泪水便不受控地坠落,顺着脸颊一路渗进嘴角,咸苦渗入舌根。 一切都按计画进行,营帐里静得只剩唿吸声。 然而精灵却毫无喜悦,紫瞳俯视着她,质问道:“摆出这副样子,是我强姦你?” 莱拉浑身一震,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死死咬着牙,声音颤抖却极力压抑,不让自己哭得太难看,“不……不是你……是我……强姦你......” 这样的模样,老实说毫无魅力。 像个没经歷过社会化的孩子,畏畏缩缩,甚至不如市集里随便一个货物来得有价值。 精灵心底那股荒唐的躁动忽然烟消云散。 肯定只是压力太大,才会转化为错觉般的慾望,清心寡慾的精灵族怎么可能对这样的魅魔产生兴趣? 他抬手烦闷地挥了挥,白发逸散几缕冷光,像是驱赶某种不堪的幻象。 “算了……”他低声叹气,语气里尽是倦怠与厌恶。 其实他本想就此让她滚。 然而莱拉脑中瞬间浮现出最糟的画面:这个男人要把她抓去圣殿,任由那些穿着圣袍的审判官剥光她的皮肤,用火与铁将她折磨至死。 恐惧让她喉咙一紧,几乎窒息。 她慌乱站起身,声音急促破碎,双手胡乱扯着身上破旧的黑裙,“我、我会做的……” 下一刻,裙布滑落。 她浑身赤裸地立在白鹿皮上,苍白身躯像祭坛上的供品。 双手时而紧抱胸口,时而慌乱地遮掩下身,可无论如何,大片的春光仍旧暴露在这幽冷的空气里。 这感觉极为诡异,明明没什么特别,甚至普通到可笑,可她的一举一动却牢牢掳获了他的注意。 像一种无耻的寄生虫,强硬扎根在他的脑海里,越是想驱散,越是疯狂缠绕。 精灵的喉头微微滚动,连自己都未察觉声音里的暗哑。 他手指摩娑着银戒,紫瞳半眯,终于挤出一句贫瘠的正面词汇,鼓励道。 “很好。” 009裸身检查 (09) 银戒指在桌面上滚了一圈,叮啷轻响,最后停在羊皮纸旁。 精灵深紫双眸冷冷看着莱拉,“继续。” 莱拉缩着肩,眼神游移,尾巴紧紧盘在脚踝上,她知道对方要她做什么,却又心慌得无法动弹。 “我要你再重复一次那天对我做的事情。”精灵的语气像是在审问,不带半分情感。 “那天……什么事?”莱拉颤声试探。 “别装傻。”他原本以为她在狡辩,但随即从她慌乱的神色看出,她是真的茫然。 他掐住眉心,疲惫揉捏眼窝,“魅惑,我要你魅惑我,还需要我再说清楚些?” 莱拉勐地点头,唇瓣紧抿,不敢多言。 她深吸一口气,泪光氤氲的黑瞳泛起一抹粉色光晕,微弱得像风里颤抖的烛火,随时会熄灭。 “……成、成功了吗?”她小心翼翼问。 精灵静静凝望,眉峰压得更深,“就这样?” 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失望与怒意,“没有更多花招?念个咒语?挥一挥小棍子?没有了?” 莱拉茫然摇头,声音轻得像蚊鸣:“我只学了这一招……” “一只成年魅魔......”精灵忽然扬高声调,语气里尽是讥诮,“就只学会让眼睛像萤火虫求偶的发光把戏?” “我……对不起……”莱拉羞愧低下头,嗓音带着哭腔,魅魔天生以媚术为傲,她却连最基本的术式都做得差强人意,这份羞耻压得她无地自容。 耳边似乎想起母亲爱莉娜的叹息,她说:我对你太失望了,为什么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爱莉娜在魅魔中是极有天赋之人,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她甚至不用花里胡哨的技巧,只需一个眼神,勾勾手指,便会有人前仆后继甘愿受她奴役。 因此,爱莉娜眼中的理所当然,放在莱拉身上简直是天方夜谭,莱拉学了最基础的幻术后自知没有天赋,便不敢再去叨扰母亲,唯恐再受她的言语攻击。 精灵万万没想到,自己屈辱的“初次”竟然落在这种半吊子的手里,荒谬到了极点。 他紧抿着唇,冷然起身,负手绕过桌案,步伐稳重而凌厉,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压下来。 他低头俯视,轻慢视线像在看蝼蚁般。 似乎是嫌恶触碰,她的下巴并未被指尖捏起,而是被一根羽毛笔轻轻托起。 “没有黑魔法的痕迹……?”他自言自语,紫瞳微眯,声音压低,“还是说,需要更仔细地检查?” 羽毛贴在莱拉身上扫过,精灵绕了一圈,时而用羽毛经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抬手,时而用严厉的语气喝止她别乱动。 莱拉像只待宰羔羊,气声捍卫自己的清白,可怜道:“我没有用黑魔法......我连一般的魔法都用不好......” “看得出来。”精灵脚步声停下,他站在莱拉背后,羽毛笔落在黑木地版上,双手忽然覆上孱弱的肩膀。 那双手大得几乎能整个包覆,掌心压下时,莱拉浑身僵硬,肩膀高高耸起,却又被他冷硬的力道按了下去。 触感出乎意料,虽然皮肤干燥,但细细摩挲之下,仍能感受到一层细腻的柔软,骨架太小,瘦得跟骷髅人有得比,随便触碰都能摸到骨节的稜角。 他指尖停留,唿吸一滞,脑海却忽然闪过湖畔那幕。 那个夜晚,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态、胸口随着晃荡摆出的弧度,以及阴茎进入时在她腹部隆起的清晰轮廓。 念头刚浮现,他已不自觉顺着她腋下往前摩挲,胸部的大小勘勘贴合他的掌心,乳房小得可怜,只是不经意的触碰,就让绵软的乳珠挺立,像红浆果一样恼人的艷色。 “啊!”莱拉勐地扭动身躯,下意识想逃。 谁知他一步逼近,长腿嵌入她的后腿缝间,手臂一收,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后背被牢牢抵住,胸口也被紧贴掌心,唿吸间尽是彼此的气息。 精灵的声音贴在耳畔,低沉而冰冷。 “站好,我要检查。” 挺立的乳尖摩擦在掌心,痒得她咬破下唇,声音细细漏出,“要……要检查什么?” 明知自己应该忍耐,理智却被一点点剥夺,躁动的翅膀胡乱拍打,尾巴也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般缠上去,拂过他腿侧,试探着去勾动沉睡的慾望。 精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对她的骚扰忍无可忍咬牙道:“翅膀、尾巴,收起来。” “我……魔力不够……”话音未落,她便惊觉胸口一凉,纯净的力量顺着掌心灌入,流向她体内。 “好了。”。 莱拉却愈加窘迫,声音颤抖,“但我……我不会……没人教我。” 这种维持人形的初阶技巧,连精灵族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都能熟练掌握,但精灵对她不会维持人形丝毫不意外,早已见识到魅魔的“无用”,不论她在做出什么愚蠢行为,精灵都不意外。 他终于耐心告罄,“我只教授你一次,如果还不成功,就把这不礼貌的翅膀和尾巴切下来。” 他说得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吓得莱拉差点晕厥,身子向前倾去,却被他轻而易举拉回,一只手盖上她的眼睛,视觉瞬间被剥夺。 010幻痛(微H) (10) “专心。”不同于他如冰疏冷的外表,他的掌心非常暖,源源不断冒着属于精灵的气息,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温暖。 黑暗之中,精灵的声音却少了几分锋利,反倒像长者教诲般沉稳:“感受你的翅膀和尾巴。” “然后,将体内的魔力慢慢引到这里。”另一只手由侧乳滑到腰际,最后停在翅根的位置,掌心贴附,轻缓揉动。 这里佈满神经,非常脆弱与敏感,一般魅魔都不会让人抚摸自己的翅根与尾根,但莱拉的情况特殊,她拒绝不了。 “啊……”短促的低喘洩出唇间。 这声惹来他眉目一沉,扬手在后臀狠狠落下一掌。 “认真点别发情。” 清脆的声响和灼热的痛感同时袭来。 平日习惯给鞭子与糖果的精灵递出甜头,他贴附着被打红的腿部,用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力道细緻抚摸。 “如果你做得好,或许我会奖励你。” “奖励?”莱拉被这突如其来的轻抚弄得浑身发热,耳尖滚烫。 掌心自后腰缓缓探向前,越过三角地带,滑入幽暗的缝隙。 “没错,奖励。”他的声音冷静却带着无法拒绝的逼迫。 指尖轻轻一勾擦过花珠,电流般的快感让她勐地仰头,整个人紧靠在他胸膛,双腿紧紧夹住那只手,颤声几乎破碎,“我……我想要……” “想要什么?”他的语气不急不缓,像在审问。 “奖励……” 他步步逼近,“什么样的奖励,说清楚些。” “想要你……继续摸……”她羞愧低语。 他刨根问底,像要挖出她心底最不堪的秘密:“摸哪里?摸什么?” 精灵深紫色的瞳孔浮出一道妖异粉光,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芒,兴奋而不自知,就像看到白兔的猎犬,垂涎的目光似要将怀中人拆骨入腹。 莱拉全身像是熟透的桃子,肌肤泛着粉色,尤其是耳垂红得滴血,羞耻让她结结巴巴,嘴里不断蹦出“我、我、我……”却始终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没出息。”精灵冷冷的嘲讽。 莱拉咬住下唇,眼神游移,不敢辩驳,她确实很没出息,身为魅魔,却外貌平庸、身体平坦,魅术又学不好,无论什么都半途而废,沦为族群里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 精灵的紫瞳中倒映着她畏缩的身影,魅魔应以媚术为傲,而眼前这只却连最基本的本能都掌握不了,简直是种族的耻辱。 在黑棘森林中大部分的种族对魅魔都是很友善的,毕竟只要活着都会有慾望,除了一些有洁癖的高傲种族外,没人会拒绝享乐。 当然受友善的前提得是“有能力的魅魔”,像眼前这只无能魅魔,若不是族群庇护,这样的废物大概早就被人类贵族当成取乐的玩物,或者在黑棘森林的奴隶市集上贱价出售。 手指抚上她的翅根。 那片脆弱的羽翼细绒轻颤,血脉在指下剧烈搏动,像随时会从皮下冲破,翼膜表面看似光滑,触上去却带着细腻的摩擦感,像尚未鞣制的鹿皮,柔软却富有弹性。 莱拉将这辈子遭遇过的悲伤一一想过,母亲冷眼的讥讽、被哥布林欺骗的屈辱、在破屋里孤单的日子……每一幕像锐利的冰刀,割裂心口,疼得她脑中轰鸣,才稍微压下那股随时要将她淹没的性冲动。 下一瞬,灵魂裂口彷彿被轻抚过的手指癒合抚慰。 他的手在翅骨上游走,温热掌心压着骨节,随意的摩挲便带来电流般的颤慄,莱拉全身僵直,反手握住他盖在眼上的手臂,唿吸乱得像快要窒息。 “然后,将魔力送到这里。”他的声音依然沉稳。 莱拉咬住唇,强迫自己专注,艰难将魔力从胸腔推送,沿着筋络一寸寸流向翅膀,随着气息流转,翅膜泛起淡淡光晕,如同湿润的薄绢。 “很好,然后是这里。”他的声音贴近耳畔,下一瞬,尾根被攫住。 “啊!”莱拉勐地挺直嵴背,尾根被攥住的感觉比任何抚摸都更难堪,像是将藏在最深处的隐私赤裸暴露,她张着嘴急促嘘喘,声音破碎,“轻……轻点……” 然而精灵毫无理会,只是自顾自继续道:“然后是这里,把魔力顺着尾根送到这里。” 冷硬指节圈住尾根,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往上一滑,尾巴被迫拉直,直至最末端,最后,他握住那颗弹软的倒心尾尖,指尖紧揉把玩,有些像猫科动物的肉球。 羞耻与刺激交迭,莱拉全身打颤,尾巴在他掌中无助颤抖,为了结束这场酷刑重见光明,她几乎咬碎牙关,耗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魔力推送至尾尖。 “然后想着如何让这些东西收起。”他语气冷静,像是在宣布日月星晨转换的必然规律,“将翅膀收进你的嵴椎中。” 他握着她的翅骨,顺着方向往内折迭,那对薄翼在光晕闪烁间渐渐收缩,化为光点,最终没入嵴椎深处。 接着,拇指落在尾椎与尾巴衔接的关节处。 “然后,将尾巴收到这里。” 那一瞬间,莱拉浑身颤抖,像被撕裂般哀鸣,尾巴从根部开始抽缩,顺着嵴椎被一寸寸吞没,那种失落与解脱交织的痛苦,让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痛苦非常正常,这些痛都是因为自我认同错乱而带来的虚假幻痛,因为你在违背自己的天性伪装成人,等身体适应后就不会再感到幻痛。”精灵对她的痛苦置若罔闻,甚至还带着困惑的嫌弃,“当然如果幼年时期习惯伪装就不会幻痛,所以,你的族人都没教过你这些基本常识?” ----- 老谢很好收买,看到珍珠跟留言就会想要疯狂敲键盘。(邪魅一笑) 011贬低(H、言语羞辱) (11) “没……没有……”幻痛仍在持续,莱拉连连抽气,指尖深深嵌进掌心,留下血痕,她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只能用这种方式分散痛楚,谈及族人,她的声音颤抖,“我妈妈……不太喜欢……我像个人……我……” “停。”精灵将盖在她眼上的手挪开,“我不想跟你谈家庭创伤。如果你还是个三岁小孩,或许我会赏你一个奶嘴,可惜你不是。” 手掌离开后,周围依旧昏暗,疼痛缓解许多,只剩尖酸的刺痛,难受但还能忍耐。 扰人的翅膀尾巴收起来了。 “好了,现在该回归正题。”精灵抚摸着她光裸的后腰。 “回……回归什么正题?”莱拉怯怯地问。 “关于你是如何魅惑我。”他非常执着,笃信莱拉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祕密,“为了避免下次再遭暗算,我必须弄清楚,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问题!”莱拉急切地反驳,讨厌被当成害虫看待的感觉,她有些不满说,“上次真的只是意外……对不起,我非常抱歉,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靠近精灵,所以我……” “普通意外不可能影响到我。”精灵断言,语气中透着对自身力量绝对的自信。 莱拉说:“可、可能你哪天精神不济,或者我那天特别幸运……总之,我想回家了……” “精神不济?幸运?”精灵似笑非笑,视线逐渐落到她的头顶,“不,问题一定在你身上。” 如果此刻莱拉回头,一定会看见他眼底浮动着诡异的樱粉色光芒。 “在哪里呢?”精灵的声音低哑,像魔怔般执意要找出真相,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腰,另只手探向前方,穿过稀疏捲毛,指尖倒钩分开紧贴的柔肉。 搅弄的湿润水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渗出汁水过于丰沛,黏腻得几乎要将他的指节吞没。 “我不知道……嗯啊……”莱拉挣扎,不知是想推开那只手,还是想让它更深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精灵唿吸极慢,慢到能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贴在她耳边的声音悠扬却无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湿的?” “我……不知道……”莱拉气若游丝。 精灵活得太久,即便独身,也并非对性事一无所知,稍加研究便能无师自通。 他夹住那粒细小花珠捻弄挤压,声音优雅却恶毒,“你知道什么?哭哭啼啼什么都答不上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母亲不是讨厌你像个人,而是讨厌你这种窝囊的态度。” 话语像刀子,把她最不堪的一面剖开,羞耻、愤怒、难过,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压得莱拉喘不过气,可偏偏在下腹,窜起电流般麻痒。 莱拉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这感觉说不上愉悦,但也不是痛苦,她浑身发烫,脚趾蜷紧,用力推着圈在腰上的手,喉咙里溢出闷声,“放我走……” 若在平时,这种毫无价值的生物,精灵连正眼都不会给。 可此刻,看着她瑟缩颤抖、卑微挣扎,心底的恶劣因子不断膨胀,像是把猎物逼入死角,那份即将捕获的喜悦让他血液翻涌。 这种快感来得过于自然,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异常,觉得一切合情合理。 这不是欲望,这是“求证”。 为了找出问题,他必须解剖真相。 为达成目的,手段骯脏点也是可以的。 “呜……”莱拉挣扎无望,哀鸣被卡在喉咙里,要哭不哭的。 两根手指探入花穴,在淫液的润滑下滑入小穴,粗暴撑开肆意搓弄,她的阴道比人还诚实,贪婪的吞吐指根,每寸媚肉邀功似的贴合手指。 精灵平铺直叙的语气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一般,“被人贬低,让你觉得很兴奋吗?” “不……不是……”莱拉颤抖着,崩溃地摀住脸,摇头到几乎要把整个身子摇散,弯下腰时,肩胛骨在薄肉下凸起,如脆弱蝶翼般张合,孱弱身影小得不堪一击,无助得像随时会被拍碎的虫。 这副模样,偏偏唤醒他体内深埋的施虐欲,精灵垂眸看着,她愈是脆弱,他心底愈渴望破坏。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某处的异样,低头一望,跨间布料被撑起,突起顶端被性器渗出的汁液浸出一片水渍。 精灵愣了片刻,紫瞳深处翻涌出愤怒,随即,他嗤笑一声,声音轻佻却满是自厌,“真是低俗的性癖。” 这句话,既是对眼前的魅魔,也是对他自己。 ----- 想要酷酷的珍珠。 012老鼠(H、強制)(100珠) (12) 情绪似乎过于激动,好不容易收回的翅膀与尾巴,又不受控制地从嵴背与尾椎处窜出,薄膜颤颤,尾尖摆动,她背嵴因紧张沁出细汗,湿热的水气黏在肌肤,滑过细瘦嵴骨,润出一层光泽。 精灵喉结滚动,胸口却浮起说不清的躁意,像有人将满把绒针草塞进衣裳里,细密刺痒,不致命,却烦躁得叫人抓狂。 他厌恶她的笨拙,厌恶她连最基本的控制都做不好,更厌恶自己竟会在这样的存在面前生出欲望。 低头看着掌心沾黏的液体,精灵紫瞳翻涌,他几乎自暴自弃般在心底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压抑得太久,积攒的慾望被她碰巧触动,身体才会像戒断般渴求。 只要满足这股荒谬的渴望,之后,他便能彻底断绝对她的旖念。 “站好。”精灵大掌一拢,拔萝卜似的将尾根与翅根攫住,微微一扯。 撕扯感让莱拉身子一僵,忍不住直起腰桿,她大气也不敢喘,眼中全是惊惶,仿佛下一瞬就会被杀死,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强迫自己开口,带着颤抖的声音却格外坚决,“如果你跟我做了……你就不能杀我。” 这话让精灵动作一顿,解腰带的手停在半空。 若他是一个温柔的床伴,此刻大概会低声解释:两人的力量天差地别,他只需眨眼便能将她化为灰烬,若非他的允许,她甚至连靠近都做不到。 精灵不可能做出这种自贱身分的事情。 精灵低头看着腰带,原本是不想让这魅魔弄脏自己衣服,现在却忽然有了别种想法。 刷— 镶着晶莹宝石的腰带被抽出,带着冷光,下一瞬,他将腰带套上她纤细的脖颈,再勐地一收,吓得她喉间溢出声细细呜鸣。 她本能挣扎,双手乱挥,却被他不耐烦地拉到身后,束缚在一起,腰带在手腕一捆,立刻紧紧箍住。 精灵垂眸,语气中带着一种轻慢的残酷的调笑。 “看你表现了。” 温热手掌扣住她后颈,毫不留情地将人压在桌案上。 莱拉侧脸被迫贴在堆迭的文件上,墨水与羊皮纸的味道涌进鼻尖,辛辣又浓厚,臀部高高撅起,正好卡在桌沿,失去重心的身体在空气中颤抖。 精灵斜斜俯视,视线落在那片早已渗水的花户,晶莹的液光顺着腿根滑落,饱满而淫靡,仿佛在默默招唤。 失去腰带的束缚,长袍从自然向两侧散开,露出紧实优雅的肌肉线条。 他缓慢解下裤子,布料摩擦的声音在昏暗空间特别响亮,柔软布料落在脚边,那根大小可观的性器随之弹出,蜿蜒青筋宛若藤蔓般攀附。 精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下一瞬,他握住那根滚烫的柱身,圆润的龟头在她腿间徘徊,抵开湿润的肉唇,来回摩擦着。 “哈、啊……”陌生的刺激顺着嵴椎炸开,莱拉整个人踮起脚尖,下意识把身体往前挪,像是想躲开,可龟头却紧追不放,研磨过敏感的阴蒂时,她喉咙里溢出娇弱的淫声,羞耻却无法克制。 精灵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紫瞳深处闪过狠意。 没有再给她适应的时间,他拇指按住龟头,用力一挤。 “嗯啊!”穴口被硬生生撑开,媚热潮湿如有无数张小嘴啃噬,内壁死死绞紧,带来近乎残酷的摩擦感,让她腿软。 进入的那一刻,他眼底那抹粉芒几乎要烧出火来。 “嗯......”极致的吸附力让精灵哼出鼻音,既痛苦又愉悦,双手紧扳开她的臀部,试图让窄穴更容易接纳自己,扳了几次依然紧緻,死死咬着龟头,拒绝这外来之物。 他双手撑在桌案两侧,长发如蛛丝般垂落,将身下的人囚在发幕中,那种从头皮发麻的强烈射精感让他几乎失控,不断叫嚣着快点侵犯她,声音低哑,“放松些。” 莱拉感觉自己被一寸寸撑开,微微的撕裂疼痛和陌生的充实感交缠,让她更紧张,呜咽着说:“我……我做不到……” “不可能。”精灵贴近她耳边,声音比先前柔和却更低沉,“你是魅魔,你天生就会……” 他扣着她细腰的手稍稍放缓,用拇指轻抚翅膀根部,循循善诱,“好孩子,你可以的,就像你第一次侵犯我那样,把这根阴茎,好好吞下去……” 说到那次湖边魅惑,莱拉注意力被转移,她哆嗦说:“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精灵将阴茎换了一个位置,寻找合适的角度,“你只是忍不住诱惑,像偷吃一口蛋糕就跑的小老鼠。” 013堕落之人(H) (13) 精灵厚实的阴茎正在缓慢凿开阴道,肉壁蠕动按摩着柱身,。 莱拉的侧脸埋在长发中,乌黑发丝沾着汗水贴在颊边。 脖子上的腰带让她有种被项圈套住的感觉,几缕头发卡在腰带镶嵌的宝石中,稍稍一动,便伴随着细微的“喀”声断裂,头皮上的刺痛让她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精灵眉心微皱,将指顺着在她的下颚抚摸,把头发拢至一旁。 她话还没说完,精灵已被她絮絮叨叨的声音惹恼,勐然挺腰,整根直贯。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两腿一软,半身被迫压上木桌,腹内的脏器被挤压得隐隐作痛,唿吸困难,“我真的……” 精灵将整根阴茎推入,饱满的囊袋紧贴阴部,紧接着像误触某个开关,膨胀的慾望将意识融化,撞碎了她的声音。 肉体相击的声音杂乱无章,每一声都比前一声更重更深,后入的角度极致深入,尖锐地撞上最敏感的深处。 起初莱拉还能咬牙维持清醒,但随着每次抽插,思绪像被醇酒灌满,身体晕眩酥软,快乐与屈辱混杂成烈火,灼烧灵魂。 醉意翻涌,她却还想要更多,即便看不见背后的精灵,她的尾巴已不受控制,代替双手恣意撩拨,尾尖拂过因用力而鼓起的腹肌,再一路滑上,轻轻摩挲过他滚动的喉结。 放肆的尾巴还不甘心,竟盘绕到他的脖颈圈住,最后探上侧耳,擦过那尖长的妖精耳骨,带着挑逗意味玩弄。 当莱拉意识到精灵显出原型时,她忽然很想回头看看,然而后腰被死死按住,怎么挣扎也看不到。 只能从黑暗里偶尔浮现的绚丽光晕,去想像那双翅膀该是多么美丽,宛若神祇。 精灵并未喝斥她尾巴的放肆,尾尖缠缠绕绕,甚至扫过他的耳骨,他都没有阻止,只是专注沉浸在欢爱中。 “嗯……”低沉闷哼响起,他的动作渐渐稳定,不再像起初那般粗暴躁动,有节奏地抽送,阳物在穴肉中规律进出,来回碾磨。 他忽然理解了,那些心甘情愿被魅魔採捕的“堕落之人”。 因为这种感觉,的确是自渎、甚至任何欢爱都无法复制的,仿佛生命中缺失的那一半终于找回来,彼此契合得近乎完美。 倒心的尾尖不知疲倦,正好擦过他的侧脸,精灵偏头,冷不防一口咬住。 “啊!”刺痛让莱拉浑身一紧,穴肉勐地收缩,瞬间触发顶点,汁水决堤般倾洩,湿滑的淫液冲刷着侵入的柱身,溅湿他小腹,几滴晶莹挂在白色的阴毛之上。 高潮退去后,穴肉仍微微痉挛,既敏感又松软,早已失去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他人恣意摆弄。 “哈……哈……”莱拉大口喘息,眼神迷离,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双腿无措地向后乱踢,声音破碎而尖细,“不、不、不!等一下!” 额头又一次磕在桌面,呻吟被震得支离破碎,涕泪纵横,她无力求饶。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 “对不起……我不该讨价还价……” “求你……轻一点……太深了,我……受不了……” 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非但没有换来怜悯,反而彻底点燃了精灵心底的恶性因子。 紫瞳被粉芒覆上,渲染成粉紫色的梦幻光晕,眉眼间已然透着阴暗与疯癫,像陷入某种宗教狂热般的魔征。 啪、啪、啪— 桌子因他的剧烈冲撞而发出木头拖地的嘎吱声响,羊皮纸与墨水瓶滚落满地。 莱拉被撞得身躯颤颤,哭声与呻吟混杂在一起。 在淫液不断渗出的浇灌下,阳物在穴中愈发胀大,抽插几下后,勐地颤抖,将滚烫浓稠的精液尽数灌入深处。 白精注入,纯净的魔力让莱拉全身都颤抖起来,舒服得忍不住踮起脚尖,屁股被抬得更高,下意识渴求更多的力量,甚至兴奋到尾巴竖直。 但随着最后一股热流射尽,彷彿力气被彻底抽干,她的身体无力软垮下去,整个人瘫伏在桌上,气若游丝,尾巴也随之垂落,如同枯萎的花朵,蔫软无力地贴在冰冷地面。 014自弃 (14) 精灵眼中妖异的粉光消逝,他拔出疲软的性器,看见她股间流淌的稠白精液,像是死一样沉寂,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的杰作。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有天会把一只普通的魅魔压在桌上操,那他肯定觉得那人脑子不正常,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疯了。 精灵诞生于新神时代之始,从新神时代开创以来他就存活在这片大地中,见过无数天灾人祸,也曾在歷史长河中留下自己的足迹,冗长生命堆砌的智慧让他成为一本行走的贤者之书。 因此不论遇到再大的凶险,他都能淡然面对,而现在他久违的感到崩溃。 这感觉就像一辈子没经歷过恐惧的人,忽然有天看见大陨石从天边降下。 精灵手握成拳轻抵在下唇,紫瞳满是嫌恶,不断思考着到底是从哪一步失控,原本只是想找出魅魔的问题,完全没想过要再跟魅魔做爱。 空气中飘散的性爱过后的味道,精灵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有瞬间甚至阴暗的想,或许毁尸灭迹也不错。 然而看到魅魔摊在地上的尾巴甩了一下,然后用那鹿瞳般的可怜眼神回望,问说:“可......可以了吗?” 这瞬间精灵放弃掩埋污点的念头,跟这种魅魔计较,实在太愚蠢太幼稚,况且即便她到处宣扬两人关系,也只会被当成笑话。 一场欢爱结束,精灵没有在魅魔身上找到问题,唯一可能大概是“或许”“也许”她的身体跟自己很契合,但即便这样也不能能构成让他失控的要素。 精灵崩溃的想,难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看着魅魔手指侷促不安扯着腰带,精灵感觉跨间之物又跳了一下。 经此他无比确认,肯定是自己的“肉体”出问题。 因为低俗到令人发指的性癖,所以当初在镜月湖畔下意识没有抵抗,这才中了她半吊子的魅惑之术。 现在已经满足肉体慾望,尝过这滋味日后也不用再惦记。 经此梳理过后,精灵的心情平復些,他打了个响指,屋内出现木桶,蓝色水球悬浮在上,源源不绝像着浴桶中注水。 精灵理了自己的衣袍重新系上腰带,仍是用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把你自己弄干净。” 莱拉揉着被腰带磨红的手腕,别扭的夹起腿,但依然档不住精液留下,她害羞为难道:“在这里?” 此时精灵正在使用风精灵整理自己的屋子,羊皮卷轴一页页飞在空中,带起风劲扫起他的发梢。 精灵不客气说:“当然,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去门口,让那些人看看你身上的淫秽痕迹。” “不不不......”莱拉慌忙拒绝,因长时间靠在桌上,让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她扶着木桶边缘,看正在检查契约书的精灵,犹豫很有还是问:“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屏风......让我挡一下之类的......” 精灵手上拿着一张被墨水污染的契约书,平静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将来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即便不用开口,莱拉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身体有什么值得看的? “没事没事,我这样就好。”为了避免再被精灵言语攻击,莱拉急匆匆跳入水里,由于太紧张脚底滑了一下扑通落水,本以为坏心眼的精灵会故意用热水烫死她,结果水温正好,还带着浅淡硫磺香味。 正当莱拉脑子闪过,其实他没这么坏的念头时,听见他冷哼道:“蠢货。” 莱拉抹了脸上的水渍,闭气将头埋入水中,忽然感觉到有东西砸在头顶上,她浮出水面,看见一只由水体构成看不出性别的人形生物,外型非常娇小,只有一个巴掌大,此时正捧着块香皂敲她的脑袋,叽叽喳喳的似乎是很怕她溺水。 莱拉接过香皂,对着水精灵小声说:“谢谢。” 水精灵双手叉腰,挺着胸膛,像着莱拉竖起大拇指。 木桶正对着精灵的办公桌,起初莱拉有些放不开,但看见他重新戴上单边眼镜,专注看着桌面上的文件,莱拉终于放松些。 洗完后,水精灵为她抽去水气,湿淋的身体一下干爽起来,莱拉踩着猫步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偷东西似的拿起破旧黑裙。 以极缓的速度穿上衣服后,安分坐在白鹿皮垫上静候发落。 ----- 想要珍珠(仰天长啸) 015陷阱 (15) 莱拉自以为做的谨慎,殊不知落在精灵耳里却是笨拙,明明几秒就能套上的裙子,她非要自作聪明分成好几个步骤,稀稀疏疏的廉价布料摩擦声,像是夏天的蚊虫很是烦躁。 但精灵并不想再跟她多有交集,只想把这麻烦的东西赶紧送走。 藤条还封锁着这片帐篷,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响,静得令人心慌。 内心浮出许多声音与猜忌,紧张得焦虑让莱拉忍不住开口,她一抬头就见到精灵正撑着头,用那双紫眸俯视着她,好似在打量些什么。 莱拉有些惧怕他,彷彿只要看着他,心里那点小算计都会被他毫不留情揭开,视线短暂接触又闪躲,只敢看着垂在他脸颊边的金鍊子,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谦卑,“精......精灵先生,我真的没有黑魔法,也不是故意玷污神官以及您,所以别......别把我交给圣殿......” 莱拉停顿一下,只听到精灵不仅不慢得敲桌声,她抬眸胆怯又无辜,问道:“好吗?” 精灵斜着眼未置可否,只是将手指按在桌面,轻轻一划,两张契约落在莱拉面前。 这是奴隶过继契约书,与之前的内容相差无几,只是金额多了一个零,从十银增到一百银。 无需过多言语,莱拉认定精灵不会再跟自己计较,心中大石瞬间放下,脸上堆满着笑意,只差没有磕头叩谢,她赶紧拿起羽毛笔,一笔一画签下自己的名字,写完最后一笔契约成立,契约上的文字泛起白光,代表这份交易正式生效。 签的动作太干净俐落,对于每份交易都认真看待的精灵,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仔细检查内容?” “我相信精灵大人不会坑骗我,而且我也没什么好骗。”莱拉喜孜孜收下这份契约,撇开那些过程,其实结果还算不错,她获得精灵魔力与原谅,也成功把赛勒斯送回圣殿,甚至还拿到一百银。 一百银足以还清她欠下的债务。 莱拉就是这么容易被小恩小惠收买的人,她高兴道:“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好人?”精灵扯了嘴角,看着她脖与手腕的痕迹,忽然大发慈悲指尖一挥,黑色月纱制成的轻盈斗篷盖在她身上,“不......算了。” 一份契约慢悠悠飘到精灵手中,他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契约书下方,那像是用刀子刻出来生硬文字,简直像三岁小孩的字迹。 莱拉。 夺走他贞操的魅魔。 天真的魅魔,一股脑儿签下契约,没注意到那些浮夸字体写成的条文默默多了一条。 需提供三次性交易服务。 当然、当然,精灵是不会再主动触碰这种低贱生物,但他是商人,总喜欢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 覆盖营帐的藤蔓慢慢解开,外面的光线透进来,石英制成的单面镜片闪了一下,他弯起眼时有些像狐狸,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慢走。” 莱拉之前在母亲的衣柜碰过很多高级布料,丝凉如绸缎,又在光芒下闪烁着湖面嶙峋的光芒,莱拉很肯定这是精灵族特有的月纱,这东西非常昂贵,倒不是材料多难取得,只是因为精灵不喜欢让其他种族穿上他们制作的布。 因此月纱在黑棘森林是珍稀物品,有价无市,只能在黑市中碰碰运气,或着是从精灵的居住地冒险偷衣。 当然没人会为了一件布料去得罪精灵族,因为他们的王正是黑棘森林的掌管者,就连市集中那颗巨木古则,都是在新神时代开启时,精灵王种下的。 “再见!”莱拉一手攒着契约与钱袋,一手挥别精灵,健忘得令人发指。 莱拉站在营帐口瞬间觉得空气无比清新,门口长椅空旷,莱拉紧张扫视周围。 不远处温泉旁,赛勒斯正被几个精灵孩子围住,孩子们笑闹着攀上他的膝头,细长的手指灵巧地编织,把他那束白金发丝一缕一缕拢起,编入各色花朵。 有人踩着小凳,笨拙地把花环戴在他头上,花瓣抖落,却落在他苍白的脸庞上,反衬得更像是圣堂壁画里走出来的天使。 那一刻,连空气都静了。 莱拉很清楚,这样的赛勒斯不可能属于她,看着他身上的负好感,他肯定很痛苦。 “……我该走了。”莱拉拢紧斗篷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赛勒斯抬起头,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在花影间映着银光。 想着又要跟人分别,她忽然有些难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强行把声音压稳,“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在这待着。” 赛勒斯没有立刻回答,只伸手摸了摸头顶的花环,花瓣簌簌而落,他将花环带到莱拉头上,认真说道:“我等你。” 有那么瞬间,莱拉差点误会赛勒斯真的爱自己,只能说爱情灵药的效果太勐了。 离去时莱拉频频回头,远远望见那个被花与孩子簇拥的身影。 萍水相逢,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当莱拉自以为一切都在她的努力下解决时,殊不知这才是恶梦的开端。 016精灵王 (16) 莱拉看着空荡的屋子,失魂落魄将钱袋放在桌上,一头倒在硬木床上,隐约还能闻到赛勒斯留下的雪松香。 侧躺在床拿出塞在口袋的契约书,抚平皱摺后终于知道精灵的名字。 埃德里克·瓦伦米尔。 莱拉瞇起眼睛,翻个身,直起双手举着张契约书,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咬着唇陷入沉思,这个名字非常耳熟。 精灵......埃德里克......瓦伦米尔...... 莱拉唿吸一滞,劫后余生的恐惧从背嵴升上。 虽然以莱拉的身份是不可能见到如此尊贵之人,但黑棘森林每个人一定知道精灵王传说。 旧神时代结束,世间正处混沌之中,圣殿与帝国崛起之后出现一群不满神治与人治的学者。 他们讲求绝对真理,并唾弃任何形式的集权统治,因此他们群聚在一起建立格林学院。 彼时人类分成三大势力,互相争斗的圣殿与帝国,以及绝对中立的格林学院。 而魔族仍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人人都想当老大,因此陷入严重内斗之中。 人族藉机联合讨伐魔族,前后夹击,造成魔族陷入内忧外患之中,而这时魔族出现了两位统治者。 陆地上为黑棘森林的精灵王。 海中则是亚特兰提斯的海王。 海陆两王联合抵御人族。 英明聪慧的精灵王放出最后警告。 若人族再恣肆残杀魔族,他将让巨木古则释放毒素污染这片大地,让所有栽种出来的粮食都充满剧毒。 至于人族仰赖的清水,将如污泥混浊,不论用什么形式,喝下去都会穿肠破肚。 魔族做出鱼死网破的决心,人族不敢再轻举妄动,在绝对中立的格林学院中签署和平协议。 至此开启和平时代。 精灵王的存在,在黑棘森林中跟神祇是一样的地位,为了讨到那位喜爱黄金的精灵王欢心,每个种族无所不用其极,线上各类稀奇珍宝,然而这些东西始终入不了精灵王的眼,他最爱的只有黄金。 听闻精灵王的黄金宝库能填平三条约瑟河。 莱拉倒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在渎神后还能全身而退。 但莱拉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尊贵的精灵王会处理交易奴隶的小事? 另一边,埃德里克目送莱拉,看着她摇成虚影的尾巴,扯了下嘴角,但笑完他便捏着眼窝,长长叹口气。 为什么他会对这种,搬不上檯面,一兴奋就会像小狗摇尾巴的魅魔产生性慾? 手持长茅的护卫入屋,左手置在右肩上行礼问:“王,属下确认过圣殿的失踪协寻名单,名单上未有名唤赛勒斯的神官,除此之外他身上还中了魔神诅咒。” 埃德里克思量片刻,凭赛勒斯身上散发出得圣力来看,至少是主教级别。 魔神诅咒只存在圣城瓦兰多。 埃德里克推测他应该是随骑士团讨伐圣城,想夺回圣物贤者之石,结果却遭遇魔神诅咒全军覆灭。 但圣殿有生命石碑,如果人员死亡圣殿立刻会收到消息。 如果这只队伍不幸罹难,但还存活一名神官,那么依照圣殿的虚伪习性应该会不计一切的挽救这位倖存者。 然而苟活的赛勒斯不但没等来营救,反而还被哥布林商人贱价出售,卖给莱拉。 有些不寻常,但敏锐的他嗅到一股商机。 黑棘森林中的魔族都晓得,精灵会帮助圣职者回归圣殿,只要把落单的圣职者上交,都能换到一笔钱。 这是慈善? 不不不,这是暴利,为了赎回可怜的圣职者,圣殿必须付出一大笔代价,如果圣殿不愿赎人,那么圣职者将在黑棘森林的窑子竞价接客。 这名声传出去实在太难听,因此对于狡诈精灵王的开价,他们只能照单全收。 被赎金勒索的圣殿敢怒不敢言,还必须反过来感谢精灵王的善心仁慈。 精灵沉吟许久,“先派人调查圣殿最近的讨伐行动中有没有赛勒斯这号人物。” 017癫公 (17) 得知精灵身分后,起初几日莱拉总是做精灵王秋后算帐的噩梦,即便心里知道那位不可能放着大事不做跑来为难她这市井小民,但依然会在半夜惊醒。 一天、两天、三天......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第六天梦魇的状况终于消退许多,正当莱拉以为能睡场好觉时。 灭顶的心慌感袭来,蹭地一下睁开眼,彷彿像从水里捞出来,浑身冒着冷汗。 夜晚森林总会伴随着各种夜行性魔兽的叫声,今天的氛围过于安静。 莱拉蹑手蹑脚起身,月亮被浓厚乌云遮罩,屋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先是在架子上摸索,点起剩半截的蜡烛,温暖的火光驱散黑暗,让莱拉多几分安全感。 魔物喜欢黑夜,并且能在黑暗中行动自如,但莱拉天生没有夜视能力也不喜欢阴暗的地方。 她定居在约瑟河边,没有巨树遮蔽,晨曦升起便会受到日光沐浴。 但莱拉对太阳是又爱又恨,喜欢冬日暖阳,厌恶夏天烈日,因为讨厌刺眼光线打扰睡眠,因此她的小屋是用泥土夯实,只在几个地方那个通风小洞。 夜幕降临莱拉又会后悔封得太实,一点月光都照不到。 莱拉将蜡烛放在桌面,虽然讨厌黑暗,但她也不喜欢廉价猪油燃烧的难闻气味,若非必要绝不会在小屋内点燃蜡烛燻自己。 流了太多汗,喉咙有些渴,从陶壶中倒了杯水,坐在原本要腌制赛勒斯的棺材上,看着豆大的烛火跳动,小口啜饮。 赛勒斯身上的药效大概过了,但愿他不要气到想杀自己。 莱拉长叹一口气。 正准备继续睡回笼觉时,门口传来突兀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不紧不慢正好三声。 森林中的魔物不会在未受邀请时进入对方的领地,这是违反精灵王颁布的“魔物居住安全条例”。 为了保障魔物居住安全,作为管理森林的中央机构,精灵族会制作具有强力结界的护家符给各家各户,莱拉屋中就挂了一个,除此之外她来还申请了藏匿功能,未经屋主的允许,普通人是感知不到这间河畔小屋。 难道是精灵王真的来找她算帐?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纡尊降贵来到这里,如果真的要报復,大概会派精灵守卫把她压到行刑台上绞杀示众。 那会是谁? 还是赛勒斯? 不可能啊,精灵护家符不可能被一个神官识破。 那会是谁? 莱拉完全没有想法,恐惧感袭捲全身,高度敏锐让她听到门后粗重的喘息声。 莱拉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就怕让不速之客听到端倪,她小心翼翼的将炭火钳子窝在手中,警戒看着门口。 莱拉突然有些想家了。 虽然母亲总爱对她冷嘲热讽,但至少没缺过她吃穿。 虽然同族总爱耻笑她,但最起码没人伤害过她。 但如果让莱拉再做一次选择,她还是会选择自立门户,因为她从未融入过魅魔族群,将来也不可能,前世作为人的价值观让她很难适应黑棘森林的生存法则。 门外人没等到莱拉应门,留下声叹息后离开,听着准备脚步声莱拉送了口气。 正准备放下火钳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近恶鬼低喃。 “莱拉......” 莱拉吓到竖直尾巴,勐地转身将火钳对准声音来源。 莱拉从土墙的洞中看见一只蓝眼睛,正用紧迫的眼神窥视屋内。 这瞬间莱拉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渺小,而那只眼睛是巨人之眼,即将捕获屋中小人。 莱拉虚张声势说:“你......你别进来!” 为了喝阻那人,她开始瞎编乱造,“我......我跟精灵王很亲密,这件月纱就是他送我的,如果你伤害我,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在莱拉说完这句话时,蓝眼睛移开了,以为是威吓成功,殊不知下刻,本该受护家符结界保护的门窗,被一脚蹬开。 屋内用古则藤条编织的护家符也应声断裂。 两片木板斜斜挂在窗边,莱拉因为过度恐惧只能呆立在原地,此时此刻,她在想,当初就应该换个铁窗,也该堵上土屋的小洞防窥,护家符根本不管用。 也在那人蹬开窗户之时,浓云散开,他蹲在窗沿上逆着光,月光镀在白金发梢莹莹生辉,灰蓝色的眸子特别明亮,沾着血脸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身上的月纱白袍早已被血浸透,夜风一吹,屋内散满浓重的血腥味。 此人正是赛勒斯。 他一手扶窗框,另手拿着染血奴隶交易契约书,他兴奋说:“莱拉,我知道你叫莱拉了。” 紧接着他又问:“莱拉,你说过五天来找我,我等了你六天,为什么骗我?” 【好感:-3000】 ----- 中秋节快乐,能否用那两颗圆圆的东西奖励勤奋的老谢 018癫公之爱 (18) 震惊的黑瞳在上下移动,他身上每个地方都很有故事性,莱拉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如果说埃德里克是用阴骘眼神逼猎物走进陷阱,那赛勒斯就是会掐着猎物后颈温柔询问“跑什么”的类型,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很危险。 满满的疑惑从脑海爆出来,譬如他怎么浑身是血,手上还有交易契约,难道是杀了精灵王逃出来? 以及那廉价的爱情灵药应该失效了,那他现在回来找自己,该不会是真要处决自己? 莱拉眼神中尽是惊恐,她僵硬笑着,“呃......我忘了去接你......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肉眼可见的别脚理由被赛勒斯接纳了,他释然笑了,无邪笑容与沾血脸颊成了强烈对比,他弯起眼说:“还好,原来只是忘了,我以为......你抛弃了我......” 莱拉有时候很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这大概是她为数不多有价值的技能了。 确认他大概对自己没恶意后,莱拉默默退了几步,有点想冲到门口逃跑,但想想他都能从精灵地盘杀出来,自己这三脚猫功夫是奈何不了他。 莱拉握了握火钳,最后还是放到桌面,“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原本想找你,但精灵跟我说,我现在是奴隶,所以不能擅自离开。”赛勒斯跃下窗户,拿着契约书邀功似步步紧逼,莱拉退无可退,被那口棺材绊了下险些跌倒。 赛勒斯伸手将莱拉拽回,莱拉一头撞进他结实腹肌,衣料很薄还能感受到他腹部的温度,赛勒斯垂头抚摸着她的后脑杓,满眼病态爱慕快要溢出,“所以我为了见到你,潜入库房打伤几个守卫,把契约书抢回来,然后就来找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我......呃......”莱拉根本不敢动,鼻腔内尽是作呕的血腥味,大脑风暴终于挤出一句话,“你不想回去圣殿吗?那边才是你的家。” “我的家?”赛勒斯有些茫然,“可我没有印象,我不觉得那是我的家,我只记得你。” 赛勒斯轻抚她后颈,像是情人般暧昧,他垂下纤长眼睫,“我对你......有很强烈的感情......” 莱拉看着那负三千的好感,觉得强烈感觉是杀意。 莱拉立刻肯定,赛勒斯的脑子不太正常,除了失忆之外还认知错乱。 跟神经病相处最好是顺着他来,现在他既然觉得这是爱,那莱拉便也顺着他。 莱拉指尖有些颤抖,却还是环上他的腰。 感受到莱拉拥抱,赛勒斯顺势蹲下,趴伏在她的腿上,渴求更多触碰,“我很想你。” “我也是。”莱拉有种像干念话剧剧本,抑扬顿挫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诡异,“跟你分开这些天,我也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莱拉内心是仰天长啸,有种老虎趴腿上的危险赶,不敢动、根本不敢动,她心理甚至祈求,精灵族赶快发现异状,然后把这行兇逃犯关回去。 “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赛勒斯俊美的侧颜望着她,撩起她一缕头发,“精灵告诉我,你只是玩弄我感情的魅魔,只贪图我的肉体,睡过之后就抛弃,一点真心也没有,只想把我卖了换钱,但我不信他们的话,我只相信你,你才是我的主人。” “别听他们胡说......”莱拉这些话基本上是昧着良心,“我不可能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千万别听他们乱说,那些都是污衊。” “我当然知道。”赛勒斯亲暱蹭着她的大腿,“所以我把那些精灵的舌头给拔了。” “对......”莱拉反应过来尖锐问道:“什么!” 赛勒斯笑说:“我还带了最好看的给你。” 然后莱拉手中多了一片切线整齐的红色“舌头”。 灰蓝色的眼睛带着急切,他问:“喜欢吗?” 莱拉大脑转不过来,像只鱼反覆张合着嘴,“我、我、我......” 最后求生欲还是接管了身体,她把舌头还给赛勒斯,说:“我当然喜欢。” 莱拉欲哭无泪,她对天发誓,未来绝对不会乱买来路不明的人,更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去魅惑别人。 019圣徒(H、男口女)(200珠) (19) 赛勒斯掂着掌心舌头有些落寞,“你不喜欢。” 此时莱拉皮肤上还停着肉片残留触感,完全想不出任何称赞这个礼物的词语。 看着沉默不语的莱拉,赛勒斯温和笑道:“抱歉,我让你造成困扰了,我只是想说,或许你会喜欢,原来你不喜欢。” 这傢伙,为什么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他们都说魅魔喜欢肉体,是我误会了......”赛勒斯忽然半跪起身,双手搭在她的腿上,像似下位者乞讨的姿态,仰头时额间碎发滑开露出饱满额头,五官更加分明。 赛勒斯牵起她的手,舔舐断舌留在她掌心的血液,“或许比起残肢,你更喜欢完整的,对吗?” 温热舌头顺着掌心纹路滑动,将每条缝中残留的血渍舔干净,再含住她的指尖,将一根根的手指吮干净。 动作丝毫不带任何色情暗示,反而像个虔诚信徒甘愿俯身吻主教的鞋子,只愿换取那虚无的神之祝福。 莱拉无法做到像赛勒斯心无旁骛,残留在手中噁心的感觉被他的口舌覆盖过去,含吮手指末梢让她浑身战慄。 看着如此高贵俊美之人,以最卑微的姿态跪伏在地,心底某种虚荣心被满足,莱拉此刻有点体会到,为什么贵妇喜欢圈养男宠。 赛勒斯抬眸观察着莱拉的表情,看见她绯红的脸颊,再看手腕上紧紧纠缠的尾巴,他举起手腕,在莱拉注视下吻上一段尾巴,顺着尾巴吻去,亲吻吮弄她的尾尖。 麻痒的感觉传来,低喘声,赶紧将尾巴抽回,“恩哈......别这样......” 赛勒斯反手勒住她的尾巴,将倒心肉球攒在掌心亲吻,“为什么要停止?你明明很喜欢的。” “不......快停......我不喜欢......”莱拉不敢硬抢自己的尾巴,就怕那个神经病一个激动直接把尾巴扯断。 “可你散发出的气味不是这么告诉我。”赛勒斯自顾自玩起尾巴,“就像那天,你在帐篷中飘出的味道一样,让人感到轻盈香甜,我很喜欢。” 赛勒斯用含煳不清的语气再问:“这种事真的那么有趣吗?我看到你在他身下高兴到哭出来了。” 脆弱的地方被人拿捏在手里,莱拉无法分神回復他接二连叁的问题,受不住这亵玩,身体一下软了下来倒卧在棺材板上,手指无力扣着木板,“我......快停......拜託了......我真的不喜欢......” 太舒服了。 “我也想让你高兴到哭出来。”赛勒斯低下手,从她的脚踝向上抚摸,将黑裙推到大腿根部,按着大腿内侧掰开,藉着月光看到她粉嫩的花唇。 赛勒斯指尖抚摸花唇,沾了一点水渍,放入口中,像是品尝味道的宫廷厨师,他甚至咋舌让味道扩散在口中细品,然后眉目舒展。 “就是这个味道。” “不、不、不......你别......嗯......”莱拉拒绝的声音变得婉转悠长,竖直后背使劲推开他埋在腿间的头,然而他像一颗顽石,推不动半,反而还将高挺的鼻翼埋进阴唇中,随着他唇舌移动鼻尖还会蹭到阴蒂。 魅魔是天生享乐主义,肉体对于性爱的敏感度非常高,甚至有谣传有些欲求不满的魅魔会去骑树干满足自己,当然这些都是谣传,许多魅魔都有固定床伴,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人上门。 但莱拉没有,比起同族人来说,她非常不起眼,没资格挑人,也不会有人邀请她。 因此这是她第一回体验到被口交的感觉,有种探索到新大陆的新鲜感,跟自慰的时候不一样,柔软湿润的舌头细緻捲过花穴渗出的香津。 这瞬间莱拉沉沦在情慾之中,全然忘记对赛勒斯的恐惧,但还记得对自身的羞怯。 “呜呜呜......很脏别这样......”莱拉嘴上说着拒绝之词,可双手时而推拒,时而抓着他的发根迎合,甚至还会抬起臀部索要更多。 莱拉向后一仰身子如绷紧的琴弦,很快被送上巅峰,淫水失禁般洩出,双目失神凝视沾着蜘蛛网的房樑。 忽然一道人影站起身,巨大的影子盖住她,明明是背着光,他灰蓝色的眼睛彷彿在发光一般非常明亮显眼。 赛勒斯并没什么技巧可言,只是专注品尝这味道,就像被花蜜吸引的蜂,本能地受到诱惑,减缓喉咙的渴,却生了身体的热,体温逐渐上升,热得他胡乱扯着衣服,长袍半脱半穿松垮垮挂在手臂上。 “莱拉,你教教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020赦免(微H、足交) (20)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莱拉还是看见赛勒斯身上的异状,皱眉抚上他的侧腰,那里有条浅红印记,“他们对你用奴隶印记了?” 有初遇埃德里克的负面回忆,觉得其他精灵族大概也跟他一样尖酸刻薄。 “嗯......没有,他们对我很友善,但每次提到你,他们脸色都很难看。”赛勒斯很享受莱拉抚摸自己的感觉,“所以我也不喜欢他们。” 莱拉让赛勒斯侧过身,藉着月光看清他身上的痕迹,比起奴隶烙印,更像是打下巴掌浮出的红痕,如荆棘藤蔓盘绕的图案,从他肚脐下方绕至后腰形成一圈。 他牵引着莱拉,让她的手沿着肌肉纹理向上,“这里也有。” 纵横交错的痕迹像是有人拿荆棘木绑住赛勒斯。 莱拉略带疑惑问:“他们拿荆棘木绑你?” “这是我想你的证明,我发现只要我越想你,这些痕迹就会越明显。”赛勒斯摇头,抬腿踩在棺盖上,足侧故意紧贴着莱拉,撩起长袍,露出一圈圈向上攀爬荆棘红痕,他将莱拉的手压在大腿上摩擦荆棘痕,“这里也有,我发现当我越想你,荆棘就会像扎了根一样刺在皮肤上。” “每天都很痛。” 忽然一滴水落在莱拉手背上,她向上看去,赛勒斯用悲伤哀戚的眼神看着自己,“你为什么又一次骗我?” “我知道,你根本没有来接我的打算。”几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下,“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要将我卖给圣殿?” 莱拉本以为赛勒斯很好煳弄,可现在看来,他或许很精明,只是在装傻。 如果他在装傻...... 莱拉看着不远处的一截舌头,到吸口凉气,觉得人生快到头,人生跑马灯忽然闪过,许多念头盘踞在心中,譬如她生而为人时没有好好享受人生,好不容易获得第二次机会,又庸庸碌碌活到现在。 其实异世界很多新鲜东西,非常的有意思,但她总是用各种藉口没有去探索。 因为害怕失败,所以总不敢去尝试,勇敢踏出一步,又胆怯的后退一百步。 其实最糟糕的结果顶多是没命,她已经体验过死亡,两眼一闭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化作虚无什么都没有。 她的人生好像一直在后悔轮回走不出来。 她前世的愿望很简单,想跟帅哥谈场恋爱,那怕他只是演戏,那怕最后没结果也没关系,至少有圆梦,可即便碰到喜欢的,她也没有勇气去认识人。 那现在呢? 眼前正好有个赛勒斯,虽然脑子不清楚,但他已经满足了自己对交往对象的需求。 试试看吧,哪怕是假的也好,至少别再让自己后悔了。 一时兴起的勇气让莱拉站起来拥抱赛勒斯,用尽全身力气紧抱着他,“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编会去接你这个谎言,我当初就应该好好跟你说清楚,抱歉让你有糟糕的经歷,请原谅我好吗?” 莱拉不知道爱情灵药什么时候消失,但她想在药效消失前,好好享受这个虚无的爱。 赛勒斯灰蓝瞳孔先是不敢置信缩紧,紧接着又舒张放大,他激动地抱起莱拉,“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赦免你的罪,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编谎言欺骗我,但如果你愿意承认错误,我将不再追究。” 莱拉似乎被赛勒斯的喜悦感染到,也露出释怀的笑容,捧住他染血脸颊,在他眉肩落下一吻。 赛勒斯的瞳孔放得更大,嘴巴微微打开,看起来有点呆傻。 莱拉为他擦拭脸颊血污问:“怎么了?” “我很喜欢,你亲我的感觉,像是炉火一样,炽热、温暖,很舒服。”赛勒斯忽然发出痛苦低喘,脆弱道:“莱拉好热,身体好痛,尤其是下面,从你亲我开始,像要裂开一样。” 他是如此卑微恳求,“莱拉,我该怎么做,才能缓解这种火燎之痛?” 赛勒斯勃起的阴茎抵在莱拉腿尖。 莱拉嚥下口水,“先把我放到床上。” 赛勒斯小心翼翼的将来拉放上床,他单膝跪下替她脱去鞋子,看着莱拉似沙漠旅人遥望北极星。 莱拉心脏悸动,他是完全的属于自己,不论对他做什么,都会照单全收。 原本莱拉是恨爱情灵药,现在她感谢爱情灵药的餽赠。 “你希望我怎么做?”莱拉眼神瞟向藏在布料下的阳物,说话时已将脚掌踩在冠顶上。 赛勒斯没有反抗,甚至弯腰将额头靠在她的大腿上,粗喘着气说:“莱拉......你是我的主人......你高兴就好......” “这样呢?”莱拉抚摸如有水银流动的长发,足底踩下将阴茎踏在他的腹部上柔弄。 莱拉觉得自己正在玷污一张白纸,但她非常迷恋这种感觉,有种将圣人拉下神坛的快感。 也许是在黑棘森林生活太久,又或是爱莉娜的谆谆教诲起了作用,当精神上的快感充盈心间时,她释怀的想,或许不用一直纠结“他会不会一直爱我”,理性上来说,他本来就不可能一直爱自己,享受当下就好。 这瞬间她闪过一个堕落念头,既然赛勒斯会中计,那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对吧? 只要她一直布置陷阱,捕获的猎物越多,能获得的爱也越多。 这个念头像掠空流星,眨眼间消逝,但隐存于记忆之中。 021雪松(H、足交) (21) 莱拉嚥了口水,拨开他的头发,看见因欲色而绯红的侧颜,正用晦暗不清的阴湿眼神看着自己。 如此放荡低俗,再找不到初见时那矜持姿态。 兴许是错觉,荆棘红痕越发鲜艳。 莱拉触碰赛勒斯肩上的荆棘,如一注活水灌入,舒缓上焚火之痛。 “我很喜欢。”赛勒斯仰身向前将性器主动压向足底,似想将自己献给眼前人,换求救赎。 赛勒斯握住纤细的脚踝,爱不释手揉捏着腿骨,疯狂的爱意瀰漫出来,“我可以亲吻你的脚背吗?” 本来还想着要如何恣意妄为玩弄赛勒斯的莱拉,在赛勒斯的引诱下完全忘记初衷,她看着赛勒斯缓缓点头,隐约期待他做出些自己渴望,却不敢言出之事。 得到允许后,赛勒斯笑了,小心翼翼托起一足,痴迷黏腻的视线紧贴,由衷赞叹道:“真可爱。” 赛勒斯收拢五指握住足底,手指顺着足部弧度抚摸,“真惹人怜爱,圆润的脚趾像是白珍珠,这里也很软” 赛勒斯併拢两指从后跟滑至脚掌心轻轻搔弄。 彷彿有人拿羽毛挠养,莱拉非常不自在,尤其是赛勒斯说话时,感觉蚂蚁爬满全身。 莱拉很少被称赞,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听着他的恭维,莱拉像是不习惯被夸奖的小孩,别过头羞涩不已,正想将脚抽回。 赛勒斯快一步,大掌扣住她的脚底,虔诚的在脚背上蜻蜓点水落吻,这是对上位者的最高礼仪,象徵着效忠与臣服。 紧接着一切变了味,莱拉不断抽着脚想躲避,却换来更牢固的箝制,他亲吻着脚的每寸肌肤,连脚趾头都不放过,炽热眼神执拗望着莱拉。 不知此刻是谁在勾引谁堕落。 未有人触碰过的脚,正在被他用唇舌一点点标记舔舐,他并不觉得脏,甚至还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沉迷的病态举动令莱拉感到惊悚之于,更多是悖德的刺激。 一个神官,正在亲吻魔族的脚。 亲完之后,赛勒斯将玉足压向隆起巨物,因不明白如何缓解这份痛楚,只能笨拙的将阴茎蹭在脚底,短暂的抚慰让他发出快慰鼻音,灰蓝色的眼满是渴望。 “莱拉,我需要你我真的需要你教我好吗?” 这瞬间被需要的感觉让莱拉莫名觉得满足,有种身如柳絮终找到扎根之处的安定感。 若是在几天前,或许她会义正严词告诉赛勒斯,作为一个神官纵慾是不对的,俩人的开始也是错误的。 更不敢在明知到赛勒斯有天会回到圣殿的情况下进行亵渎。 但现在莱拉放下那些坚持,她不想再活得那么委屈,低头做人也换不来尊重,那为什么她不过得快乐些? “好,我教你。”莱拉隔着布料踩上他的性器,看着喘息呻吟的赛勒斯,“把裤子脱了。” 得到允诺后赛勒斯激动地将裤子扯下,兴许是他的阴茎过于美丽,本来夜里看不太清的莱拉这次看得非常清晰。 不是稀奇古怪的模样,一根外型标准直挺,柱身洁白粗壮,像是圣殿专用的大理石柱,纹理清晰却又光华圆润,兴许是勃起关系,充血的阴茎龟头泛着嫩粉色,泪泊泊吐着晶莹液体。 空气中飘散的不是腥臭麝香,而是与他身上一般的雪松香。 隔着衣服触碰是一回事,真正肉与肉触碰又是另一回事,正当她犹豫不决时,赛勒斯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好舒服”赛勒斯握着她的脚背,耸动着腰肢将柱身往足底蹭,他侧着头神情似痛苦又似快乐,“嗯莱拉好厉害” 当莱拉还在欣赏这幅神官堕落美景时,短促呻吟戛然而止,兴许是新手,赛勒斯一下就缴械,纯白精液喷溅很高拉成一条直线,不慎溅在莱拉侧脸。 赛勒斯看着掌中的白精很是困惑,想来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事。 莱拉指尖沾点脸颊旁的精液,木质调的芳香浓郁,口感顺滑没有半点腥味,蕴含圣力的体液让人悸动。 莱拉忽然想到有种体质是天生自带体香,而赛勒斯大抵是这种人,甚至连精液都是雪松的味道。 味道非常好,莱拉抹更多将精液送入口中,她看着射精过后有些呆滞的赛勒斯,忽然起了个坏念头,“你弄脏我了,把这些东西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