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池陷落【np 骨科 男洁】》 第一章穿成流落在外的贵女 怎么闹钟没响?许愿猛地睁开眼,这下上班要迟到了!可是就在翻身下床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不是她的家。 原本白色的地砖变成了灰扑扑的泥土地,许愿穿的也不是自己的睡衣,而是长袖长裤的构造,有点像古代的中衣。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搞清楚是在做梦还是怎么回事,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后是一道声如清磬的男声:“小妹我去读书了,桌上和灶里有饭,你起床后记得吃。” 小妹?到底怎么回事?许愿着急的跑过去打开门,远处少年手中拿着一卷书,洗的有些泛白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清瘦的背影听到开门声后停下了脚步,沉砚冰回头看着只穿着白色中衣就跑出来的妹妹有些不解,深秋的天早上还是很冷的,她也不怕着凉。 不认识,许愿绝对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她第一时间没有发疯,而是试探性的叫了声:“哥哥……?” 沉砚冰微微偏过脸去,少年有些犹豫的说:“小妹,小心着凉。” 许愿眼角憋出一点泪水,躲在门后怯生生的说道:“哥哥,我做噩梦了,梦里妖怪把我名字吃了,你快帮我叫叫把名字叫回来。” 沉砚冰看着有些反常的妹妹,听到她说做噩梦了才有些理解,毕竟这个妹妹之前过于骄纵不讲理,性子太恶劣。猛地这样软下来还是第一次见。 “……好,昭柔快回来吧,沉昭柔回来了。”沉砚冰轻轻叫了几声,在看到妹妹关上了房门后才往私塾走去。 明年就是乡试了,沉砚冰只有大半年准备的时间了,所以他通常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在院里看会书,等到沉昭柔快醒的时候做早饭,然后去私塾读书。作为十里八村最年轻的秀才,沉砚冰可以免费在私塾读书并且先生还会资助他一百文铜钱补贴家用。 家里的许愿关上门后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沉昭柔?读书?她立马就想到了前几天看的一篇穿书h文,因为里面的女配就叫沉昭柔,沉昭柔一开始的哥哥叫沉砚冰,是个天才少年。 不是吧?这年头还能二穿? 这本书名字叫《谢家有女》,这是个名为洛的架空朝代,故事主要发生在齐国。 女主叫谢晚莺,谢晚莺并不是谢家的亲女儿,谢家原来的女娃娃刚出生不久就被恶人抱走拐卖了,而谢夫人的姐姐生了孩子后大出血撒手人寰,夫家一看是个女娃子就直接翻脸不认人提了和离,谢夫人娘家因为这事折腾了好久,最后这个女娃娃谢夫人就抱来自己养了。慢慢的小侄女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家里兄弟对晚莺也很好,但是变故出在晚莺十五岁这一年。及笄礼刚办完没多久,谢夫人就找到了亲生女儿,也就是沉昭柔。 要说谢家可是京城的权贵,谢老爷是当今圣上眼前红人左丞相,这辈子就娶了谢夫人一个正妻,没有任何小妾以及外室,可谓是把谢夫人宠到了极致。谢夫人生了三个孩子,除了被拐卖的女儿外,还有个大儿子,女儿走丢两年后,养了谢婉莹后又生了一个儿子。虽说是京城的绝对权贵大户人家,但是左丞相府的家庭构造却比一般的人家还要简单。 谢家长辈也是淳朴和睦的家庭,老太爷去世的早,谢老夫人和谢老太爷也是一夫一妻,谢老夫人对谢夫人好的不得了。 谢老爷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其中兄妹知道现在家里的荣华富贵都是谢老爷挣来的,所以都老老实实当个米虫,在外面考考功名消遣一下。但是谢老爷的第二个弟弟却是个不安分的主,考上了功名进了朝廷处处和谢老爷做对,颇有想要取缔丞相职位的想法。 谢晚莺作为女主,一步步的帮助谢老爷排除异己,尤其是谢二爷被她实实在在的打压的抬不起头,最后给谢老爷卑躬屈膝的道歉。除此之外给军队里的大哥出了不少主意,感化了顽劣的弟弟,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女儿。 在故事发展的后期谢晚莺主动请缨嫁去了敌国——秦国,最后在两国交战的时候带着夫君叛逃回齐国,在谢晚莺的帮助下齐国一举战胜实力强大的秦国,最后获得了百年的安稳发展期。 而谢夫人的亲女儿沉昭柔被拐到了一家十分贫苦的乡下人家,这家人本想买个女娃娃给儿子做童养媳,结果沉砚冰六岁沉昭柔四岁的时候养父母就得病去世了,甚至没来得及告诉沉砚冰沉昭柔不是亲妹妹,只剩下什么都不懂的两个小孩子相依为命。还好沉砚冰有着异于常人的智力和格局,六岁的他仅仅是学习了半年的生存技巧后就笃定要读书考取功名。 在不能做工的年龄,沉砚冰兄妹是靠着乡邻们的接济活下来的,后来沉砚冰开始种地打猎学习,慢慢能够养得起两人了。 沉昭柔原本的生活轨迹是十五岁被接回了谢家,但是乡下的生活毕竟和在官家不同,谢家精心对这个走失找回的女儿,养了两年后给沉昭柔找了当时的一位青年才俊,沉昭柔有谢家撑腰,舒舒服服的过完了一辈子。 但是穿书文,是小小的沉昭柔被穿书了,现代的一名变态gay佬穿进了沉昭柔的身体内,他在现实生活中长得太丑找不到攻,到了古代后成为了女人,并且知道自己是实际身份是丞相之女,所以开始各种奇葩作妖,认为自己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一开始看不上沉砚冰,各种嫌弃刁难沉砚冰,可是后来沉砚冰出落的越来越俊俏,穿书gay对他的外貌十分垂涎,后来多次妄图对沉砚冰下手,甚至下药勾引沉砚冰,结果都被沉砚冰一一化解,一开始还给沉昭柔讲伦理道德,后来知道沉昭柔不是亲妹妹后彻底冷下了脸,最后实在受不了骚扰搬了出去。 被穿书的沉昭柔被接回谢家后,在京城可谓是给谢家丢尽了脸,只要是稍微俊俏点的男人就不知恬耻的勾引人家,甚至有一次惹怒了太子的势力,直接警告谢家。 沉昭柔还各种陷害嫉妒谢晚莺,甚至因为嫉妒谢晚莺身边那么多男人妄图治她于死地,谢晚莺忍无可忍将所有的被害证据交给了谢老爷和夫人,谢家对沉昭柔彻底失望。 在沉昭柔闯祸后不再帮她收拾残局,但是谢夫人始终心疼女儿,在沉昭柔要被关押的时候还是出面求情,最后给沉昭柔留了些钱财,偷偷把她运到一个偏远的寺庙让她好好改造一下性子。 沉昭柔不但不感谢谢家,反而记恨上了这一家人,本想着找机会回京城后好好给谢家一个教训,可是这个gay佬哪里有这样的本领?在前往寺庙的路上还时不时勾搭男人,没了谢家的庇佑,沉昭柔被卖进了青楼最后接客身亡。 许愿看这篇文的时候完全就是在看谢晚莺的篇幅,作者写肉非常香,再加上谢晚莺的性子是许愿喜欢的女主类型,所以才熬夜看完了整本书。当然遇到沉昭柔的章节一般都是可惜一下原身恶心一下穿书gay佬然后草草略过。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穿成了沉昭柔!沉昭柔这个体质是吸引穿书者吗?怎么被二穿了? 许愿,不现在应该叫沉昭柔了,沉昭柔长长叹了口气,她在现代就是普通的top3博士生毕业,然后进了夕阳房地产行业,勤勤恳恳工作的牛马罢了。可是现在之前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变成了一个沉昭柔。 第二章哥哥沈砚冰 沉砚冰回到家发现桌子上的饭菜一点没动,灶里的汤已经凉透了。现在天色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按照之前来讲沉砚冰这时候早就回来了,可是两天前发生的事让沉砚冰一直在回避沉昭柔。 可是他毕竟是哥哥,生来就有义务照顾妹妹。即使……即使他从心底是那么厌恶这个所谓的妹妹。 由于对家里的构造非常熟悉,沉砚冰哪怕不点灯都能够熟练的避开一切障碍物。他坐在灶前热着饭菜,一边添柴一边回忆今天背的书本,想到年后的乡试,沉砚冰眼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坚定,他一定要出人头地,离开这里。 沉昭柔的话,到时候就留些钱财给她,如果她找到了心仪的男人那就准备好嫁妆嫁出去,这样沉砚冰也相当于是完成了长兄如父的责任。 房间内,沉昭柔看着漆黑的屋内,随后打开门准备在院子里站一站。整整一天她都在回忆书的内容,想着怎么能够在这个封闭的古代逃出生天。 沉昭柔并不打算和女主抢什么高光时刻,首先先按剧情走,沉昭柔想了想这段时间就先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熟悉和学习一下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规事情,省的哪天被人当成妖怪烧死了。 不过现在棘手的是沉昭柔并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一次,是gay佬之前的原主?还是gay佬已经待过一段时间的原主? 按照今早沉砚冰的反应来说沉昭柔更倾向于现在已经是她看的那本书中的故事了,因为沉砚冰对她疏离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点厌恶。如果是之前老老实实的原主,按照沉砚冰的脾气性格不可能存在厌恶的情绪。 也就是说,gay佬已经在这个身体内生活了好几年了?她隐约记得gay佬应该是在原主八岁左右的时候穿来的,所以gay佬一开始也不知道沉砚冰不是亲哥哥。为什么沉昭柔能够大体确定呢?是因为她明确记得gay佬在想对沉砚冰下手之前还描写了一下心理活动:“真的太刺激了,这下不仅可以体会做女人的感觉被男人狠狠占有,他一想到对方还是这具身体的亲生哥哥,身体更加火热了。‘沉昭柔’已经迫不及待被哥哥的大鸡巴操翻了。” 现在的沉昭柔打了个寒战,实在想不通能把谢晚莺那条线写的那么好的作者是怎么被夺舍写出“沉昭柔”这条故事线的。沉昭柔觉得作者可能有些精神分裂。 沉砚冰借着灶台内的火光又看了会儿书,晦明跳动的火焰照应在少年有些清瘦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火光时不时偷偷吻一下他淡粉色的薄唇,又或是照亮他乌黑柔顺的长发,一时间干柴连爆裂声都刻意调小了不少,生怕惊扰了少年不符合年龄的眼眸。 等到汤喝饭菜都热好后,沉砚冰收起手中的书籍,随后就看到静静站在院子里看星星的妹妹。 沉昭柔一出门就被漂亮的天空吸引住了目光,这比小时候在农村老家看到的星星还漂亮,没有任何光污染和化学污染的黑夜非常清亮,月光肆无忌惮的洒在人间,沉昭柔抬头看星河的时候,都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原来这就是原生态的世界,沉昭柔在现代的时候有很多次想要去大西北看看雪山,想去北欧看看银河极光,可是都被“重要”的每一年耽误了。而现在一抬头,就能看到色彩各异的银河,甚至能够间断的看到散落的流星。 沉砚冰原本想把饭放在桌子上就回偏房读书,可是不知为何看着抬头看天的妹妹,他竟然在沉昭柔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以及宁静,沉昭柔此刻的眼睛甚至比天上的星星还夺人色彩。 少年皱了皱眉,之前妹妹小时候还是很听话的甚至有些内向,后来在八岁的时候干活撞了下头,再醒来就变得奇奇怪怪,一开始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后来变得非常娇纵,总是嫌弃和指挥沉砚冰做各种各样的事,大部分时间沉砚冰并不会在意沉昭柔说什么,因为他一直在学习读书。 当然沉砚冰的成绩也是对得起他的付出,他在乡亲们的资助下十二岁就参加了童试并顺利考取了秀才,成为乡里最年轻的秀才,大家都叫他神童。 而现在沉砚冰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八月就要去参加乡试,所以这大半年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以前沉昭柔太小,沉砚冰就在正房里拉了个帘子放了两张床,后来在沉昭柔十岁以后两个人就分房间睡了,沉昭柔继续睡在正房,沉砚冰收拾了一下小时候住的偏房住了进去。 本来哪怕妹妹脾气再坏,沉砚冰都能做到心无旁骛的学习,可是前天晚上他在房间里用温水擦拭身体的时候,沉昭柔突然闯了进来,抱住他说些粗俗下流的话语,沉砚冰长到十四岁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一把推开了沉昭柔后沉砚冰在房间里坐了一晚上,把手中的圣贤书读了一遍又一遍。 他想要给沉昭柔讲道理,讲伦理,讲圣贤。可是沉昭柔没有上过学,根本不懂这些。 可是今天早上沉昭柔醒来后就有些不对劲,她仿佛忘记了前天的事。这种不对劲就好像是……又换了一个人一样。是的,沉砚冰怀疑妹妹八岁那年已经不是原来的妹妹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沉昭柔”会不会招人厌恶。不过等到明年乡试结束后他就能搬到乡里去学习了,这些年私下写字赚的银两已经可以支撑沉砚冰继续在乡里考取功名了,并且中了解元后乡里还能提供食宿。 沉昭柔收回目光,这才发现不远处站了个人。 沉砚冰没有说话,也收回目光准备吃饭回房间继续学习了。只不过见沉昭柔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沉砚冰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开口了:“小妹,吃饭吧。”他并没有问沉昭柔为什么白天没有吃饭,因为这和沉砚冰无关。 在饭桌上沉砚冰更加确认沉昭柔里面又换芯子了,因为之前的沉昭柔会常规嫌弃饭菜难吃以及说他不能给妹妹好日子。而现在这个沉昭柔只是一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他,随后就默默在吃饭。哪怕吃的不多,但是吃饭的姿势不知优雅了多少。 沉砚冰很白,虽然少年的身体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时常下地干农活的他实际上是有不少肌肉的。 吃人手短,沉昭柔吃完饭后主动开始收拾碗筷,一不小心和沉砚冰的手撞在一起,她连忙收回了手指,说道:“哥哥你去看书吧,我来收拾就行了。” 怕越说越错,沉昭柔急急忙忙的收拾好就端着碗离开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做的越多,沉砚冰就越坚信沉昭柔的灵魂已经换了。 看着少女瘦弱的背影,沉砚冰决定继续观察几天看看,如果这人有任何的坏心思……他不介意送这个“妖怪”回老家。 第三章记忆回笼 沉昭柔第一次在古代睡觉,早早熄灭了小灯,她上床后紧紧裹住了被子。现在看天气有种农历十月深秋的感觉,早晚都有些刺骨的凉。 睡意渐渐袭来,沉昭柔闭上眼睛坠入了梦乡,而这场梦把之前所有原身的记忆都灌输进了她的脑子里。 第二天一睁眼,天还是有些灰暗的,可是沉昭柔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因为她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死gay做出来的蠢事和丢人的事,尤其是前几天冲进人家十几岁小孩子的房间里面非礼人家!!! 手指盖住眼睛,沉昭柔第一次忍不住说了脏话:“妈的……” 既然睡不着沉昭柔就决定起床做饭,毕竟现在的生活还要依靠沉砚冰,家里沉砚冰一个人挣钱,读书,干活,甚至打猎。她许愿本人做不出躺平当小姐的做派来,这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有底气。 富有富的活法,穷有穷的生活。 还好小时候一直在农村老家生活,这里除了点火有些麻烦外,大部分活沉昭柔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就算是不会用的东西依靠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也能够快速上手。 家里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很穷,但是沉昭柔发现在这个年代自从沉砚冰参加了童试后就一直有米饭和白面吃,这已经是相当富裕的生活了。毕竟这个年代大部分的农村还在饿肚子靠天吃饭。 沉昭柔默默做了两碗面条,没有什么可以炒的菜,只能切了点之前家里腌制的咸菜凑合着吃。 这个时间也不太适合种些什么青菜了,不过地窖里应该有些土豆之类的存货,沉昭柔看了眼深度,没敢独自下去拿。等着和沉砚冰混熟后再说吧。 不至于说成亲兄妹那种级别,至少能够让沉砚冰淡化之前死gay佬给他留下的坏印象。沉昭柔时常怀疑沉砚冰在出人头地后会把她大卸八块。但是一直看谢晚莺的日常,她并没有子关注沉砚冰有没有报复沉昭柔。 沉砚冰睡眠很浅,只觉刚睡下不久就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原本以为是家里进了贼,透过窗户一看居然是沉昭柔在忙活着做饭。 他没有再睡,只是看着妹妹忙前忙后的身影,做好饭后洗了点咸菜切好,那在他手中正好的菜刀沉昭柔拿着有点大,时不时就停下来揉揉手腕。 平心而论,沉砚冰把沉昭柔养的很漂亮,基本没有让沉昭柔下地干过活,也没怎么让她做过家务。当然,让沉昭柔做她也不会。 兄妹两个如果换身衣服出门,不认识的大家绝对会认为是哪个官家的少爷小姐。 等到饭不那么烫后,沉昭柔看着已经发白明亮的天,迈着小腿跑到沉砚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哥哥,饭做好了你快起来吧。” 原本以为门内的人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没想到沉昭柔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了开门声。 “我今日打算让夫子拿些入学的书,你有兴趣吗?”沉砚冰理了理领口的衣服,走在沉昭柔身旁说道。 如果这个妹妹能够学到圣贤知识的话,说不定以后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不至于走偏路。又或者之前那个变回来了,依靠着现在书籍里的教导是不是能改一改脾气性子? 沉昭柔没想到沉砚冰会提出让她学习的建议,在这个年代女子很少会接触圣贤的知识,接触的更多的还是生活的技能。当然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们要求高一些,到了年龄就会学习一些比较基础的书本知识。 能够接触这个时代的知识,沉昭柔当然不会拒绝,她也接受不了自己做个文盲。 沉砚冰看着只到他肩膀的小姑娘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带着惊喜,“谢谢哥哥,我想学!” 一时间他忘记了之前那个沉昭柔的模样,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一下鲜活了起来,原来妹妹的模样这么好看,圆圆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虽说和沉砚冰长得找不到相似点,但是能看出来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沉砚冰莫名其妙的有个想法,之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妹妹,这个才是。这一瞬间沉砚冰想要一直留住这个灵魂,留住这个人。 被这个有些突兀激进的想法吓了一跳,沉砚冰一言不发的越过沉昭柔,步子大的沉昭柔根本跟不上。 这是怎么了?她想学习沉砚冰怎么还不高兴了?她沉昭柔又不会抢他沉砚冰的状元,不高兴什么呢这人。 可能小孩子青春期?算了,先吃饭吧。 吃完饭沉砚冰主动收拾了碗筷,收拾完又是一言不发的拿着书籍就走了,留下沉昭柔一个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沉昭柔以前做社畜的时候都没有起这么早,等到沉砚冰走远后她先是睡了个回笼觉,随后起床打算收拾一下家里,洗洗衣服什么的。 但是转了两圈后都没能找到一点活,不得不说沉砚冰好像有洁癖,家里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各类工具归类整理,虽然家里地方小但是被安排的井井有条。最后沉昭柔只好开始动手做点小手工,之前小时候爸爸喜欢带着她去捉山鸡和野兔养着玩,说不定一会儿自己动手做一做能复原出陷阱来? 沉昭柔找了把锯子,拿起堆在墙角的柴就开始做捕兽器,好不容易准备完了要用的木板,沉昭柔才发现在这个年代乡村里铁很少见,家里没有弹簧和钉子。 没关系,磨一磨木棍也能当钉子用,至于弹簧等沉砚冰回来以后心情好了让他想办法。 沉昭柔没想到原主的手能那么嫩,东西准备好了可是手掌都被磨破了,尤其是虎口一直在渗血。她叹了口气,默默找水冲了冲,回房间里找了块干净的白布缠在了手上。 希望不会感染吧。 很快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沉昭柔看着天色估摸着一会儿做饭,没想到沉砚冰今天回来的竟然比平常早了不少,手上还拿着一个看起来颇有重量的布袋子。沉砚冰见沉昭柔惊讶的表情,一猜就知道小姑娘肯定还没准备好晚饭,不过小姑娘不知道的是以往这些活都是他回家后做。 “哥哥今日怎么下学这么早?” “饭还没来得及做,要不你你先看会儿书?我做好了叫你!”沉昭柔简单收拾了一下墙角的木板板,准备拿着柴火去做饭。 沉砚冰把书包放在房间后说道:“我来做吧,一会儿我带你看看书,给你讲讲写字。” 第四章识字 还没等走进灶台,眼尖的沉砚冰就看到妹妹裹着白布条的手,他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弄得?做什么受伤了?” 沉昭柔没想到沉砚冰还会关心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本来想研究研究去捉兔子,结果不小心磨破了点皮。” “没什么大事,几天就好了。”沉昭柔说着就拿柴火去灶台,准备给沉砚冰打下手。沉砚冰制止了她的动作,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握住妹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拆开白布看了看她的伤口。 还好不是很深,只不过小姑娘的手太嫩了,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的。沉昭柔发现已经不怎么渗血了,呲着牙想自己这身体愈合能力还挺强。 沉砚冰一低头就看到小妹呲着牙开心的模样,他一时间有些无语,抬起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都受伤了还笑!过几天天亮了容易生冻疮,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说完后他愣了一下,这才一两天就和妹妹这么熟稔了? 沉昭柔倒没有那么敏感,只是觉得沉砚冰说的很对,等到了冬天后天气一冷新长出来的皮肤肯定容易生冻疮,她想一定要在天冷后痊愈呀。 见沉昭柔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沉砚冰将还带着余温的手指收回袖口间,“先去休息吧,我做好饭喊你。” 现在的生活比起上班来说就是神仙日子,沉昭柔一点都不累,但是见沉砚冰已经在灶台前拿起了书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个年代真的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能耽误沉砚冰的前程。 沉砚冰做起活来比她熟练多了,不一会儿就做好了汤饭。兄妹两人吃完饭后沉砚冰抢着洗碗,随后回房间拿出今天和夫子要的书本来。 点燃了正房的蜡烛,沉砚冰拿出有些破旧的书本准备教一教妹妹认字,沉昭柔一眼看过去发现现在的文字大部分是现代的繁体字,甚至有些都是纯简体字,这就有些神奇了,毕竟古文和现代字都是有差距的,没想到这里的文字居然就是现代文字的杂交版。 但是不能暴露都认识这回事,沉昭柔装作好学喜欢学但是有点点笨的样子在沉砚冰旁边连连点头,时不时噘着嘴摇摇头表示忘记了或者不懂,反正她感觉哥哥教的很开心。 沉砚冰当然开心了,小妹实在是太聪明了,不知道比私塾的那堆草包聪明了多少倍。有些文字教一遍就能记住怎么读,难一点的就教两三遍,但是回过头她也能记住怎么读。 本想今日再教几个字的写法,但是小妹刚好伤的就是右手,如果再让她练握笔肯定会很疼。昭柔才十二岁,不急一时。 沉砚冰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他没意识到的是两人之间的疏离和隔阂正在慢慢溶解,他对昭柔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等到沉昭柔打哈欠的时候沉砚冰才让她去睡觉,随后借着堂屋还没着完的蜡烛又看了会儿书,等到屋内没了声响后才回房间。 如果女子也能参加科举就好了,沉砚冰想着,昭柔绝对是个可造之材,记忆力超群,干活利落,识大体知进退。 没关系,他也可以护着妹妹一辈子,就算以后夫家欺负了昭柔,等他出人头地后也一定能给妹妹撑腰。沉砚冰想一定要等高中之后再让昭柔嫁人,这样就能给她找一个好人家。 熟睡的沉昭柔不知道哥哥已经安排着以后嫁人的细节了,可就在三天前沉砚冰还恨不得把沉昭柔丢出去。 第二天沉砚冰走的很早,昨天为了把书拿回来所以早退了一会儿,今日早早去复习一些功课,晚上还得早点回来继续教小妹认字。但是他在走之前还是做好了饭,沉昭柔一醒来就看到干干净净的家和刚好温热的饭菜,不禁感叹沉砚冰放在任何年代都是绝世好男人。 就是不知道以后进了官场会不会学坏,希望以后得嫂子能管住他。 由于和同龄的小姑娘没什么共同话题,沉昭柔今天决定去村口的河边做个钓鱼佬。没有污染过的鱼类肯定很好吃,就是不知道鱼儿今儿给不给面子。 到了古代也有新手保护期,沉昭柔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鱼,虽然不大但是至少今天有肉吃了。这生活真安逸啊,她咧着嘴又收了一杆,回家都养起来能吃好几天。这都是优质蛋白啊! 如果这里有互联网,绝对有无数钓鱼佬重金求位置! 数了数桶里已经有三条大一点鱼四条小一点的,沉昭柔收杆准备提桶回家。可惜她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力气,提了没几步就累的大口喘气了。看来回家要晚一些了,沉昭柔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提着桶边走边停,一点点往家走去。 走到村里的主路后,远远的就看到对面走来了两三个少年,中间那个个子明显高一些,气质颇为出众。沉昭柔不用看清就知道那是沉砚冰,他身边的是同窗?沉昭柔并不很清楚,毕竟之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的,哪里关心沉砚冰的读书生活了。 沉砚冰也看到了小妹的身影,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妹身前看着满头大汗的沉昭柔,又看了看桶里的鱼,随后嘴角挂上一抹轻笑。 “哥,你看我们今天有鱼吃了!”沉昭柔发现隋然沉砚冰的个子在同窗间算是高的,但是和现代的十四岁少年相比还是有点发育不良,该改善一下生活了。 总不能让这么俊俏的哥哥有身高的硬伤吧? 沉砚冰不知道妹妹的小心思,他接过沉昭柔手中的桶,放缓了步子和她一起回家。身后的同窗追了上来,两人高一点的叫李军,稍胖一点的叫庞毅。 “怀壁,怎么突然走的这么匆匆?这位是?”庞毅笑着说道。 沉砚冰语气熟稔的回答:“这位是我小妹,名昭柔。小妹,这两位是哥哥的同窗好友,李军和庞毅。” 李军比较内向,简简单单的和沉昭柔打了个招呼,倒是庞毅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一直反反复复的夸沉昭柔长得精致可爱,羡慕沉砚冰有这么好看的妹子。 沉昭柔让他夸得很开心,伸手捉了两条鱼递给两人,“哥哥们快拿着回家去吃,我和兄长吃不了这么多,拿回家养不好死了就是浪费了。” 庞毅一点不带推脱的直接收下了,还扬言改日一定登门拜访。李军倒是摆摆手,“无功不受禄,这是沉姑娘的劳动成果,我等怎么能轻易就拿走。”沉昭柔见这是个轴的,脑袋瓜一转随后接着说道:“这位李哥哥哪没有功劳?我兄长在学校里肯定多拜托两位照料,我和兄长小时候吃百家饭长大的,大家的功劳大得很。快收着吧,本身我也当个消遣没想到运气好钓了好几条。” 李军见沉姑娘这样说也不好再推辞,于是羞涩的笑了笑收下了,也说道有机会让沉家兄妹来家里做客。 告别了两人后,一直沉默的沉砚冰轻轻笑了笑,调侃道:“你个小丫头倒是挺会做人。” 第五章练字 沉昭柔听出了他的戏谑,暗地吐了吐舌头,“哥哥今日怎么下学这样早?”沉砚冰打开院门,让小妹进了家后说:“回家做饭,你手还没好。”突然又想到今天沉昭柔又去河边钓鱼,岂不是伤口沾了水? 沉昭柔当然不会那么笨,她拿了根木棍解鱼,手上一点没湿。 沉昭柔在现代的时候基本不怎么吃鱼,就算是吃也都是去店里,要是简单烧个鱼汤还能勉勉强强做,但是处理鱼是一点都不会的。只不过本身沉砚冰就没打算让她动手,沉砚冰做了两条小一点的鱼,把剩下的一大两小放在水缸里养了起来。 沉砚冰先是让小妹复习了一下昨天的功课,发现小妹大部分都还记得,但是也有一些遗忘。沉砚冰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才是学习第二天。 沉昭柔倒是有点装不下去了,一是这些基本上都知道,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里相关的书籍,而不是在这里识大字。家里倒是有不少书,应该都在沉砚冰的房间里。 沉砚冰不可能让她进屋呀,毕竟上一次进去是为了非礼他。估计沉砚冰都有心理阴影了。但是沉昭柔并不知道沉砚冰很聪明,也很分得清。之前的妹妹和现在的妹妹不是一个人,所以他并不会把之前沉昭柔惹下的祸记在现在这个人身上。 不过现在沉砚冰看出妹妹有些昏昏欲睡,但是现在天气还比较早,不学习就太浪费了。很显然沉昭柔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她试探的说:“哥哥,要不你教我写字吧?”沉昭柔并不会毛笔写字,所以她想学习一下。 沉砚冰倒是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是看着妹妹被布条包裹的手,他还是有些犹豫。沉昭柔说道:“这个不疼,钓鱼都不疼更何况练练字。” 被昭柔逗笑了,沉砚冰说道:“写字很累的,尤其一开始基础功夫要打好。当然你不必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只要能够写的板正就好了。” 沉砚冰来练字的时候一开始为了写的标准只是执笔就练习了数个月,随后又负重练习,为的就是能够有一手漂亮锋利的字体。练字的工具都在沉砚冰的房间里,他毫无隔阂的招呼着沉昭柔进屋,倒是沉昭柔有些犹犹豫豫的。 “谢谢哥哥教我,到时候我就自己写写画画的,你好好看书可不能耽误了学习。”沉昭柔进了屋发现沉砚冰房间里非常整洁干净,就连被子迭的都是有棱有角的,虽然也是泥土地,但是地上没有一点不平,沉昭柔发现这里仿佛被重压过一样平整。 窗边是一张简易的书桌,书桌上放着纸笔砚台,另一边是沉砚冰的床铺,最里面是书柜。可以看出这个屋子里最值钱的就是那高高的书柜了,一看就是用了很坚实很好的木头做成的。 书基本上都放满了,屋里太黑沉昭柔并不能看清到底是什么书籍,沉砚冰收拾了一下并不需要收拾的书桌,拿出油灯来给沉昭柔用。油灯可是家里的稀罕物,毕竟平常老百姓入夜了就睡了,为的就是省点油灯和蜡烛。 在沉昭柔的记忆里面好像之前沉砚冰也很少用油灯,除非私塾里的功课没有完成,回家才奢侈的用一会儿。可是就这两天又是蜡烛又是油灯,沉昭柔都怀疑沉砚冰是不是呈暴发户了才这么用。但其实沉砚冰完全是为了让妹妹能有个好环境学习,昭柔还在长身体,这时候坏了眼睛那是影响一辈子的事。 “哥哥,怀壁是你的字吗?”沉昭柔接过毛笔开始练横平竖直,她看着手中的纸张也很惊奇,沉砚冰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穷。又想到今天哥哥的朋友叫他“怀壁”二字,沉昭柔有些好奇的问道。 之前的昭柔不会关心他的日常,自然就不知道他的字了。现在的昭柔事无巨细的关注,沉砚冰翻书的手微微一顿,点了点头,“小妹想要字吗?喜欢什么样的?哥哥帮你参谋参谋。” 要给自己起名字吗?沉昭柔用毛笔抵住下巴想了想,说道:“什么都行,好听就行。”沉砚冰笑着答应了,等下次去夫子那里让夫子帮忙参谋参谋。 桌上的油灯燃烧散发出缕缕青烟,沉昭柔练的很认真,在现代她写字就是一大硬伤,所以现在肯定要好好练,她很羡慕写字好看的人。沉砚冰见小妹一脸严肃的和手中的毛笔做对,眼中不自觉的染上了宠溺,原来有个称心如意的妹子是这种感觉。 “哥哥!我想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沉砚冰放下书绕到沉昭柔身后,微微俯身在纸上写下“沉昭柔”三个字,然后一个一个的指给妹妹:“沉昭柔,昭是明媚之意,柔是柔韧之意。”沉家父母都是农民没有文化,沉砚冰和妹妹之前甚至都没有名字,只是大娃女娃的喊着,后来双双去世后还是当时主持葬礼的夫子帮忙取的名字,沉砚冰后续也是跟着这个夫子学习。 很好听,沉昭柔伸手抚摸了一下那三个字,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悲伤之意,她……真的做不回许愿了吗?沉砚冰倒不知妹妹的悲伤源头,他以为小姑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所以有些悲伤。 “慢慢练就能练会了,写字是个积累的功夫,别担心哥哥教你。”说完他坐回对面打算继续看书,“明日我会去镇上,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给你带回来。” 明日要去镇上帮大家写信了,积少成多,这也是沉砚冰的收入来源之一。沉昭柔想了想并没有什么想要的,于是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练了好一会儿,直到纸张的正反两面都写的差不多了以后沉昭柔才停手,她看着写满了“沉昭柔”三个字的桌面,她没办法忘记许愿,也没办法忘记现代的一切。 叹了口气,沉昭柔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哥哥我有些困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沉砚冰拿过她的练字纸,看着上面无数个沉昭柔,在妹妹走出房门后才回过神。怪不得昭柔学习这么快,她……她应当本身就是识字写字的,并且认识的很多很多。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写的人是不可能这么快掌握好一个字的结构和笔画的,而昭柔最后的笔迹甚至与他都有七分相似。 沉砚冰收好“废纸”,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书柜,暗自下定了一个决心。 回到房间的沉昭柔抱着被子想要入睡,但是脑海中关于父母的回忆始终让她无法入眠。她的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从小不管许愿想做什么都会尽力满足,教育她要做个好人做个三观正直的人,许愿也一一完成了。 她原本打算这个周完成工作后就回家陪爸爸妈妈旅游的,他们二老想去海边玩很久了。可是现在—— 沉昭柔的眼角划过一道水痕,她还是好好睡觉吧,休息不好爸爸妈妈肯定会担心她的。 第二天沉昭柔看着手中的钥匙有些发呆,沉砚冰居然把自己房间的钥匙给她了?为什么?沉砚冰收拾好了行李后叮嘱道:“今天不要出去钓鱼了,看天气下午可能要下雨,去我房间练练字或者做些其他的,听话等我回家。” 沉昭柔有了钥匙巴不得时时刻刻躲在房间里看书,她像小鸡啄米一样乖乖点头,保证不踏出家门一步。 第六章下雨 等沉砚冰出门后,沉昭柔就立马去他房间里开始看书。只不过沉砚冰的书大部分都是四书五经军事之类的,虽然看起来有些无趣,但是沉昭柔还是如饥似渴的捧着书。要知道这些肯定全部都是这个年代的精品书籍,能够送一个少年成为状元,那怎么可能是一些邪门歪道呢? 到了镇上沉砚冰先是完成了这几天的信件书写,随后就去之前一直在的书店转了转。其实这家书店才是他真正的收入来源,一开始没有钱买书的时候他曾经和书店的老板立下字据,书店的老板免费让他借阅书籍,如果后续沉砚冰能够考了好成绩,那么考试的技巧和笔记只能在这家书店售卖。 老板也是个好人,她自己带着一个闺女在镇上开了书店,闺女和沉昭柔差不多大,很喜欢沉砚冰这个男孩子。 一开始书店老板并不想理那个萝卜头一样大的少年,但是架不住他一再坚持,再加上免费借他看看书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也就装模作样的立了字据答应了。其实老板就觉得自己做个慈善了,作为母亲最见不得孩子受苦,老板平时也倒会关照关照沉砚冰。 但是没想到沉家小子居然考上了秀才,这不大家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沉秀才”,一时间这家书店爆火,甚至附近镇上的人都赶着牛车来这里买书,就为了能够见见最年幼的沉秀才长什么样子。 这两年下来,小沉秀才长得越来越俊秀,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小人物。就连镇长都会每月发例钱给沉家,为的就是让沉秀才好好学习乡试也能一举高中。 老板洪娘在发财后立马分了不少给沉砚冰,并承诺店里所有书对他都免费。 洪娘远远的看到了沉砚冰的身影,几个月不见沉秀才又长高了一些。迎进门,她照例拿出了一些银钱和书给沉砚冰。只不过这次沉砚冰倒是没急着走,反而看了两眼柜台里的洪娘女儿。 “沉秀才,咋了?哪里不合适吗?”洪娘小心翼翼的问道。沉砚冰摇了摇头,“洪娘不必担心,钱财上没什么事。就是想和您咨询一些事情。” 沉秀才还有事情要请教她?红娘连连摆手:“秀才说笑了,哪能用得上咨询,您问就行。” 沉砚冰又看了一眼洪娘女儿,“我家有个和洪小娘年龄相仿的小妹,不知这个年纪的女孩喜欢看什么书?又喜欢吃些什么?” 洪娘有些惊讶,之前没听沉秀才说起过家里还有个妹妹,不过她很知分寸,随后就在书架子上拿出了几本话本,又拿了些糕点给沉秀才说:“我们家丫头一般就看看这些话本子,她喜欢吃甜的,不知道沉家妹子口味如何?” “家里还有几身新衣服,沉秀才稍等我去取来给你,你拿着给妹子穿。”洪娘说着就要拿钥匙回家取东西,沉砚冰连忙拦住了她,“谢谢洪老板,在下心领了,小妹衣物都备的足足的,不必劳烦。” 见沉砚冰确实不收,洪娘只好又拿了几本书给他。 沉砚冰站在糕点铺前,昭柔喜欢吃什么呢?他对昭柔,真的一点不了解。 兜兜转转又买了一些女子的成衣,目测昭柔穿应该差不了多少,等着明后天再带昭柔亲自来试试衣服,量量尺寸做几身好看的。 沉砚冰回家后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他眉间紧蹙,难不成这妮子又跑出去了钓鱼了?外面乌云厚的不成样子,万一被雨淋了怎么办? 放下手中的东西沉砚冰拿着蓑衣便着急的出门了,万一又去钓鱼,河水涨上来了怎么办?不知道昭柔会不会水——就算会发大水的时候那么急的河流! 果然没走两步一道惊雷就震彻天地,随后又是一道闪电,沉砚冰闭了闭眼小步跑着,路上碰到了匆匆回家的村民,隔壁赶着回家收衣服的王婶子看到沉砚冰急匆匆的身影有点疑惑,这沉家两兄妹干啥呢,一个个的都往外跑。 “婶子,看到昭柔了吗?”沉砚冰顾不得脸上的雨水,他只担心小妹的安危。 这下王婶子更不解了,虽然要赶着去收衣服,但是她还是停下脚步说:“小柔不是去找你了吗?刚才碰到她从家里出来拿着伞,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你呢。” 小妹在家?沉砚冰道了声谢就往回走,果然没走两步就看到沉昭柔顶着风雨到处张望,看到他的身影后马上跑了过来。 心急果然会疏漏,沉砚冰接过妹妹手中的伞,垂眸看着被淋湿的昭柔,刚才他太过于心急了,就连家里都没有好好找一找。 “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放下东西转个头就不见了?”沉昭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阵风吹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雨真是说下就下,一点缓冲都没有。 沉砚冰没有解释是因为没看到她才出门,转移话题说道:“今天练字怎么样?有什么疑问吗?” 不是吧,妹妹冻得像狗一样瑟瑟发抖,你作为哥哥就知道检查功课??沉昭柔有些抽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还行,比着识字书一点一点在学呢。” 有意思,没有人教都能知道笔画顺序,沉砚冰没有继续识破她,“嗯,今天带回了一些糕点,你看看想吃什么口味的,以后哥哥再给你带。” 一听有吃的沉昭柔立马笑嘻嘻的,她挽住沉砚冰打伞的手:“哥哥最好了!” 有些温热的体温和冰凉的外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沉砚冰手臂上的肌肉下意识紧绷,他从未与女子这样接触,哪怕是亲妹妹。 本想挣脱,但是看着昭柔笑意盈盈的眼睛,沉砚冰还是忍住了。其实他并不厌恶这丝温暖,相反竟然还有些说不上的舒适。 到了家后沉昭柔才发现沉砚冰基本湿透了,当然她也没好到哪里去。沉砚冰先是回屋擦干身体换好衣服,深秋的凉意让少年白皙的皮肤泛起点点颗粒,精瘦的腰肢肌肉紧绷,沉砚冰不禁有些担心妹妹的身体,小姑娘淋了雨可别染上风寒。 简单收拾了一下,沉砚冰单独把最下层的书柜整理了出来,放了些通俗易懂的书籍和今天洪娘给的。随后做好饭后借着灶火烧了不少热水,待沉昭柔吃完饭后便催促她洗个热水澡温温身子。 第七章隔帘 沉昭柔确实冻得够呛,洗完热水澡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看的沉砚冰直皱眉。 完了,这糕点一点都不甜了。沉昭柔放下刚才还吃着甜腻腻的枣糕,她居然淋了个雨就感冒了。 眼前多了个天蓝色的身影,沉昭柔一抬头就看到哥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也呆呆的摸了摸——好烫,这温度至少三十八度以上了。 沉昭柔倒是没有多担心,谁还没感过冒了,多几天就好了。可是她忽略了现在的医疗条件,在这个年代普通的风寒是能够要人命的存在。 村里的郎中这两天还偏偏去别的地方看病了,这可怎么办?沉砚冰很担心如果小妹生病醒来后会不会就不见了?会不会之前的那个沉昭柔又出来作妖? 思索再三,沉砚冰拿出了过冬用的厚被子,“今晚我就在门外不睡了,你有不舒服的就喊我,一定不能踢被子知道吗?” 他要在正房厅里守着妹妹,万一晚上妹妹有个需要还能帮上忙。 沉昭柔看着房间内忙前忙后的沉砚冰,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并不知道怎么和接近同龄的兄弟姐妹相处,但是沉砚冰进了房间后规规矩矩的站在床前把被子放在床上,随后便退出了妹妹的房间。 之前他在吃饭的时候瞥见过沉昭柔的房间,那时很脏乱;而现在小妹来了以后立马收拾的干干净净很整洁,甚至都能嗅到一丝清香。沉砚冰停下心绪突然红了脸,他在比较什么?又在回味什么? 回房间拿了床被子又回来,沉砚冰不知为何感觉被子上也有小妹的味道,难不成小妹看书困了在他床上小憩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恼怒,有的只是自责为何当时没好好找一找昭柔,这样就避免了她出门淋雨了。 沉昭柔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高烧来的又快又猛,不一会儿头就像灌了铅一样重,又涨又疼。她感觉嗓子也像冒烟了一样,不行得起来喝点水润润。 挣扎着起了身,一打开房门沉昭柔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住,沉昭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眼前的人正是沉砚冰。 这么晚了哥哥怎么还没睡?他怎么在屋里?哦对,他说他今晚在门外守着。 很烫,很软。沉砚冰抱着只穿着中衣的小妹,即使隔着一层衣服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烫的要死。怎么发烧这么严重? “哥哥快去睡吧,我起来喝口水。”少年离她很近,沉昭柔用手推了推哥哥的胸膛,想要去找水杯喝水。沉砚冰本想着放开她,可不曾想手一松小妹整个人就往地上倒去,他急忙又伸手揽住小妹的肩,这才避免了重重的一摔。 沉砚冰伸手拿过自己的外衣披在小妹身上,带着她边走边说:“想喝水怎么不知会我一声?我就在门外。” 沉昭柔哪有使唤人的习惯,并且她也没想到连起身喝水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坐在凳子上都有点东歪西倒,全靠沉砚冰扶着。 喝了水嗓子也不见好,沉昭柔已经开始打寒战了,她怎么觉得今晚要交代在这儿了?头疼欲裂,沉昭柔不舒服的趴在桌子上颤抖着,她好想念爸爸妈妈,好想念现代的一切。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沉昭柔越来越觉得难过,借着高烧的名义眼角滑落几滴泪水,又怕沉砚冰看到所以立马擦干净。 沉砚冰还是看到了,他如星眸一般的眼睛不自主的流落出心疼,握着小妹的手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颤抖,小妹一定很难受。 只是犹豫了一瞬,沉砚冰便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昭柔,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长发,轻声说道:“不哭,昭柔不哭,哥哥在呢。” 沉昭柔没有力气挣扎,而此刻她也刚好需要亲人的关心,她靠在哥哥肩膀上,少年的肩膀并不消瘦,相反比沉昭柔想象的要坚实很多。 没有任何排斥,沉砚冰脑海中只想再抱紧妹妹一点,再抱紧一点……可是,可是这好像并不合规矩。 沉砚冰的理智还在挣扎,却感觉怀中的小妹身体一软靠了上来。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原来昭柔睡着了。 没办法,沉砚冰心里想道,不能让昭柔在这里睡,要不然着凉更严重。 一只手放在昭柔腰间,一只手揽住她的腿弯,沉砚冰没怎么用力就把小妹抱起来了。他几步进了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妹妹放在床上,这是沉砚冰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昭柔,小小的昭柔蜷缩进被子里面,高烧导致她的小脸通红,眼角还带着泪痕,沉砚冰心疼不已。 思索再三,沉砚冰还是在沉昭柔旁边置办了一个帘子,把床铺拿到屋内接着睡下。沉昭柔还是冷得很,虽然被子很厚可是还是一直在发抖,她打颤打的直接醒了过来,察觉到屋内有其他人,昭柔刻意放轻了声响生怕吵醒了哥哥。 沉砚冰听到小妹翻身的声音,他掀开隔帘看了一下发现被子在抖,难不成小妹又哭了?放心不下,沉砚冰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到床旁,“小妹,还是很难受吗?” 他要是读些医术就好了,沉砚冰心想,对了!家里还有陈年的酒,是不是能够降温?沉砚冰去地窖里取了酒,由于刚下过雨新衣服又湿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够降温就行。沉砚冰这时候也顾不得洁癖这回事了,想的都是快点让小妹好起来。 昭柔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就感觉一双温热的手在后背上揉捏,还伴着酱香酒独有的粮食香味,不过头疼倒是好一些了,也没有那么冷了。 沉砚冰修长白皙的手先是沾点酒然后紧接着在小妹的背上来回揉搓,等到酒精干透后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天已经微微亮了,庆幸的是昭柔的体温摸起来没有那么烫人了。 “哥哥?”昭柔揉了揉眼睛,本想转过身看看一夜没睡的沉砚冰,没想到沉砚冰眼疾手快的用被子把她捂住,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小心再着凉,好不容易退热了!”说完还咳嗽了几声,想来一夜折腾下来也稍感风寒。 第八章出发 兄妹两人的风寒最终还是郎中回村后开了几幅中药才好,从那以后沉砚冰说什么都不让沉昭柔干一点活了,生怕这个瓷娃娃又生次病。 沉昭柔无奈的摊了摊手,只能任由沉砚冰忙上忙下的。离乡试越来越近了,沉砚冰睡得越来越晚,虽然他没什么表现但是沉昭柔还是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和压迫感,仿佛要参加考试的是沉昭柔一样。 时间很快到了年底,沉砚冰刻意休了两天在家布置新年,过了年他就十五岁了,小妹也十三岁了。想到这几个月的相处,沉砚冰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像被春风化开了一样。 小妹时常陪他一起学习,可是偏偏熬不动睡意,看着看着书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沉砚冰一开始还叫她回房间睡,后来通宵学习的时候就会把昭柔抱到他房间的床铺上让小妹睡觉。 小妹经常抢着干活,生怕他累着或者不够学习的,有时候还会叫着他出门爬山散心,运气好的时候能够捉到野兔。带回家后她又舍不得杀,一直养到了现在。 小妹鬼点子很多,并且能够很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有时候在私塾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昭柔都能猜出来,她总是先想方设法的做点小东西哄他开心,随后会举着小拳头恶狠狠的说等到乡试结果下来后好好打这些人的脸。沉砚冰一开始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小妹说了两次后他大概猜到应该是驳他们面子的另一种说法。 小妹出落得越来越精致了,小小的女娃娃穿上新年的红衣服,真的和在镇上看到的年画娃娃似的,只不过小妹有些瘦弱,看来年后还是得让多她吃些肉补补营养。 这段时间沉砚冰会免费帮人写春联,只要村里人带着纸来他就会书写,当然如果家里没纸,他闲时也会去人家里面写在墙上。 此时沉砚冰正踩着凳子处理一下屋内的墙壁,沉昭柔闲来无事就在一边逗兔子玩,原本想吃了这只野兔可是没想到小兔子太通人性了,回家放开它后一点都不躲,甚至一直往沉昭柔身上蹦蹦跳跳求抚摸。沉昭柔一时心软就把兔子养了起来,可是没想到仅仅一个星期兔子就本性败露,是不是叼着木板哐哐往地上扎,或者吃着吃着粮食突然爆冲过来一头撞沉昭柔腿上。 死兔子也会欺软怕硬,要是看到沉砚冰就缩在窝里变成个小毛绒球,大气不敢吭一声。 沉砚冰长得越来越高了,目测都快有175了,估计再长两年沉昭柔只能抬着头看他了。一想到这沉昭柔就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两三个月她倒是也长了点,但是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在房间里用石子画的痕迹才能证明她的身高确实在变化的。 沉砚冰洗了洗手,走到沉昭柔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妹在忧愁什么?快过年了少叹气。” 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沉昭柔连忙摆了摆手,这段时间沉砚冰只要去镇上就会给她带回来一堆礼物,可以说除了两个人住的地方比较简陋以外她现在和宽裕人家的小姐都快没什么区别了。 沉砚冰一直觉得给昭柔的还不够多,如果乡试的时候能够考个好的名次,那么到时候得到的东西肯定能够让昭柔过上真正舒服的生活,就是到时候进一步会试可能得和小妹分开一段时间了。 大年夜,沉昭柔吃着哥哥做的饭菜,院子里的大门敞开着,来来往往的乡亲们都来给沉砚冰送上年货和祝福,这时候沉昭柔才对古代秀才这个名头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原来这就是读书人应该受到的尊重。 可是为什么沉砚冰还要继续在乡下呆着呢?考上秀才后朝廷会发银两,只要沉砚冰想那么别说去小镇上了,去县中心都能得到县老爷的尊敬。 沉砚冰没有搬家的原因完全就是不想太早的崭露头角,在乡下即使大家知道考中秀才是天才,秀才不再是平民,但是始终不会明白阶级之间的差距。 可是如果但凡和官场沾染上一点关系,那就意味这风险和站队。最好的就是等到乡试结束后直接搬离这里,一边向会试的地点去一边学习。 不知道小妹愿不愿意跟着他奔波? 沉昭柔一听这里离乡试的地方要走一个月,立马就说要提前出发。她对在哪里生活没有什么追求,目前不太想一个人面对陌生的时代,在这里唯一比较熟的就是沉砚冰了,十三岁的女子在古代哪有什么自保能力?监护人说了算。 其实要是以后沉砚冰能够高中,一直做他妹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有女主在的地方肯定少不了腥风血雨,虽然按照故事发展沉砚冰最后和谢晚莺也会有交集,但是那是发生在很后期谢晚莺进朝堂后的故事了,那时候沉昭柔自己就有自保能力了。 见小妹很痛快的要求要和他一起去考试,沉砚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把昭柔放家里他也不放心。 春天很快来临,兄妹两人计划着等到了五月份就出发,提前两个月到地方先熟悉熟悉,剩下的时间在乡试附近的地方学习。 这几个月的时间沉昭柔喜欢上了种田,虽然沉砚冰阻止她下地做活,但是架不住沉昭柔每天那双看到农作物就亮晶晶的眼睛,沉砚冰问沉昭柔为什么喜欢,沉昭柔回答说农作物很可爱,种下去认真对待基本几天就变样,很多时候你越爱它它回馈的也就越多。 实在是在博士和硕士期间做了太多延迟性回报的工作,有时候即时的回报更能激励沉昭柔。 四月份的时候把家里该处理的东西都处理了一下,最后兄妹两个收拾了三个小包裹,给小兔子做了个笼子后就准备出发了。 离家第一天沉砚冰带着妹妹在镇上住下了,客栈还是书店老板洪娘给找的地方,客栈老板和洪娘是老乡,一听说有秀才要在这里住立马拒绝了沉砚冰掏出来的铜钱。 沉昭柔也见过几次洪娘,洪娘的女儿很可爱,每天乐呵呵的坐在柜台里面吃吃糖看看书,时不时帮娘亲收收银子。 一到地方沉昭柔就和洪小娘去玩耍了,沉砚冰收回看着妹妹蹦蹦跳跳的目光,见洪娘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沉秀才,您这啥时候考呀?就是……考上了还回来吗?” 沉砚冰知道如果他以后离开了镇子,洪娘就相当于少了个活招牌,但是他除了祭祖以外基本上不会回来了,昭柔也带走了,那这边更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事物了。 见沉砚冰没有回答,洪娘就知道沉秀才八成不会再回来了,她用力捏紧了袖口,手指松松紧紧好几次,终于心一横说道:“秀才,洪娘能摆脱秀才一件事吗?” “洪老板你说,能帮上的我会帮你这一次。”沉砚冰本以为是想让他留些能够证明身份的名头,以后洪娘能够继续挣钱,可是万万没想到洪娘居然别有打算! “我们家丫头也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及笄了,小丫头平时在家很能干,洗衣做饭下地看店不说多么出众但是没有出过什么岔子。秀才您看以后等当了大官肯定需要人照料,就说这一路上肯定也需要伺候不是?” “能不能让我们小娘跟着秀才您?您就赏她口饭吃就行,小娘从小喜欢和秀才您待在一起玩,跟着您她也开心。” 沉砚冰视线还停留在书上,他眼眸低垂,随后坚定的说:“谢谢洪娘关心照料,我不能带着小娘。在下尚年幼,一心只想考取功名。” 第九章洪小娘 洪娘脸羞得有些红,这几年沉砚冰的出众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小娘苦苦哀求过几次,她可能也就把这份小心思藏下去了。可是自家丫头实在喜欢秀才,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哪怕……哪怕让小娘和沉妹子做个伴呢?你看,沉妹子和小娘相处的很开心,小娘可以去照顾沉妹子的起居。” 沉砚冰王窗外看去,昭柔正在拿着一串糖葫芦逗着小娘玩,非让她叫姐姐才给她尝一口。沉砚冰很少见到小妹和女子是如何相处的,她的童年确实缺少一个同龄的玩伴。 事及小妹,沉砚冰没有立马拒绝洪娘,说是让小妹做决定。 沉昭柔一回来就发现洪娘直勾勾的盯着她,身边的洪小娘一接收到自家娘亲的眼神瞬间红了脸,扭扭捏捏的看着地上,时不时偷看一下坐在窗边看书的沉砚冰。 沉砚冰伸手唤小妹来到身边,从袖口里拿出折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递给她擦汗,随后顺手倒了杯茶放在昭柔手边。待沉昭柔痛快了喝了两杯水后,洪娘才开口:“昭柔啊,我们家小娘想一直和你做好朋友,你愿意吗?” 沉昭柔敏感的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她下意识看向哥哥,见沉砚冰面色如常的对着她微笑后就知道这事不大,可以自己决定解决。 “小娘很好呀,和小娘玩我可开心了。” “那……那让小娘做你的丫头可以不?小娘很会照顾人的。” 看着洪小娘通红的脸和一直瞥沉砚冰的眼神,沉昭柔哪里还不懂,洪娘是想撮合沉砚冰和小娘呀!不知道哥哥怎么想呢?哥哥喜欢洪小娘吗?哥哥也十五岁了,古代这个年龄的少年都开始接触人事了。 “我和哥哥商量商量!”沉昭柔送走了红娘两人,拉好凳子坐在哥哥对面托着脸颊问道:“哥哥你想让小娘跟着我们吗?” 沉砚冰视线聚集在妹妹脸颊上的还没有消散的红晕上,“刚刚跑的这么急?一会儿再多喝些水。” “我无所谓,多个人吃饭倒是无妨,主要是小妹你一直没有同龄的玩伴,是哥哥一直亏欠你了。” 亏欠?沉砚冰对她已经很好很好了,不过这是第一次沉砚冰没有直接拒绝,难不成他对小娘也有感情? 沉昭柔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小娘喜欢哥哥,所以在她跟着或者不跟着这个事情上,你才是决定的那个人。于情,如果哥哥也有一点意思的话那就直接和小娘说;于理,我只不过是个幌子这也轮不到我做决定。” 沉砚冰没想到十三岁的小妹居然懂得男女之间的感情,他立马想到拿回去的那些书,随后又被沉昭柔的话语惊了一下。昭柔非常明白这个事情根源是他和洪小娘之间的问题,即使沉砚冰是想着给沉昭柔找个玩伴,但是洪小娘的最终目的肯定不是沉昭柔,并不是百分百真心想要和沉昭柔做朋友的。 “哥哥知道了,对不起昭柔,这事我做的不周全。” 沉砚冰转头就拒绝了洪娘,甚至在洪娘强调小娘可以照顾昭柔的时候直接摆明了说他的妹妹不需要别人来照顾,他可以照顾的好好的。 沉昭柔是他的亲妹子,他如果照顾不好的话还有谁能照顾好? 洪小娘听到后大哭一场,甚至趁着沉砚冰没注意跑到了沉昭柔面前哭,她就是喜欢沉秀才,她甘心情愿做丫鬟的! 沉昭柔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不挣钱不养家,这里有话语权的永远都是沉砚冰。 洪娘生怕因为这事惹怒了沉家兄妹,她一个女子能够好好的开书店以及挣钱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沉秀才的光顾。洪娘左思右想了一晚上,最后拿出家里的银子去市场买了一匹看起来很强壮的马匹,又置办了一些衣物送到了客栈。 沉砚冰一开始没有打算收下,转念一想他能受得了长途跋涉,小妹肯定会受苦。于是拿出了一些积蓄给洪娘,“老板这是相当于我买了您的马匹,多谢。” 洪娘知道沉砚冰性子轴,最后推推拖拖的意思性的收了三分之一的钱,又去买了不少纸笔塞给沉砚冰。 沉砚冰会骑马,在书塾的时候夫子培养了他很多,简单的骑马射箭都有所接触。放置好行李,沉砚冰先是把沉昭柔抱上马背,随后利落的翻身上马。 这大半年来虽然兄妹之间有些肢体接触,可是要么就是生病要么就是简单的揉揉头,像这样紧紧贴着还是第一次。 沉昭柔倒是没有多想,即使原身并不是沉砚冰的亲妹妹,但是沉砚冰并不知道这回事,并且沉昭柔已经把沉砚冰从心底当成兄长来相处,没有任何别样的心思。 沉砚冰想要往后挪一下身子,可是又怕小妹掉下马去,但是又想到小妹其实对于男女之别是有了解的,怎么都有点别扭。 沉昭柔有些不解的回头,“怎么还不走呀哥哥?是忘了什么吗?” 沉砚冰回过神来,小姑娘刚好到他下巴处,刚才的纠结一瞬间消失不见,他心里一软说道:“没有忘记,我在想路线。” 这点沉昭柔真的很佩服古人,没有任何导航系统仅凭布上的地图就能够找到目的地,且不说一路上的道路可能会变,就是能够分清实际距离就很了不起了。 下一个镇子离得很近,马儿小跑着也就半天多就能到了,春天的气息很浓郁,沉昭柔看着路边颜色各异的点点小花,闻着空气中独属于大自然的味道,清风吹起她的头发,她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怕妹妹掉下去,沉砚冰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来护着她的腰,看着妹妹一点都没有抱怨赶路的劳累,相反一直十分享受这个路途,沉砚冰有种无法言说的满足。这一瞬间考取功名是他的梦想,但是一直守着沉昭柔成为了沉砚冰最幸福的事情。 如果……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小妹就好了。 第十章同宿 虽说计划中一直走大路,但是两人还是避免不了需要住在乡亲家里面。这是一户很穷苦的人家,一开始沉砚冰原本打算住在村口稍大的人家中,但是刚坐下他就发现那户人家的小子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转,目光时不时就落在沉昭柔身上。 最后还是换了一户人家,至少这户人家里住的是一对老年夫妻,相处了一会儿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亲切的。 老婆婆家只有一间闲着的房间,那还是嫁出去的闺女原来住的地方,里面堆了不少杂物。沉砚冰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小妹一定要在这里住,后来才发现她是看到婆婆家也喂了两只兔子,想要给野兔找个家。 “我问了,婆婆的兔子都是小母兔,咱们的也是小母兔,留给婆婆肯定不会受欺负。”小母兔和受不受欺负有什么联系?小妹是怕兔子打不过公兔子吗? 沉昭柔当然是担心小兔子被当成生育工具,但是这半天看下来老婆婆没事就把两只兔子拿出来放在腿上摸摸头,还亲自拿着青菜给它们吃。 老婆婆见小姑娘看她,有些局促的笑了笑,“老婆子我就喜欢这些个软乎乎的小家伙,这两只是前几年老头子上山打猎拿回来逗我开心的,都长这么大了。” 她招呼沉昭柔上前摸摸小兔子,见沉昭柔也有一只,还让老头子出门打了一些青草,说让沉昭柔明天走的时候带着喂小兔子。 “你那只长得真俊,身子圆滚滚的脸也蓬蓬的。”沉昭柔也大方的让老婆婆摸兔子,她能看出老婆婆是真心喜欢这些小玩意。 “我们不能再带着兔兔了,这一路上它要是跑丢了被坏人抓住就吃了,还不如放在这家好好养着。” 沉砚冰收拾好床铺,没办法兄妹两人今晚只能挤在一张床上,床铺很小,甚至都没法在中间搭个隔挡。 “你舍得?养这么长时间了。” 沉昭柔叹了口气,“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它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是万一小兔子就喜欢你呢?沉砚冰没有说出口,因为一路上带着个生灵确实不太方便,上次住宿的时候差点让客栈的厨子捉走杀了。 “睡觉吧,明早还得赶路。” 越往北走越冷,即使已经五月中旬,今夜还是出奇了的冷。兄妹两人内里盖得自己带的小毯子,外面搭上了婆婆给的被子。 可是沉昭柔还是冻得有点睡不着觉,她都怀疑是不是外面开始五月飘雪了,怎么那么冷。 沉砚冰一直没有听到妹妹均匀的呼吸声,撑起身子来问道:“怎么了小妹,半个时辰过去了你怎么一直没睡?” 沉昭柔也不好意思给哥哥添麻烦,闭上眼睛装着说道:“哎呀马上就睡着了你又叫我!” 可是万万没想到沉砚冰会直接碰了碰她的脸,入手一片冰凉,沉砚冰叹了口气,果然是冷的。 他都有点觉冷,小妹这么怕寒肯定睡不着。“冷的睡不着?我去看看主家有没有睡。”听得出哥哥是想再去要点被子,这么冷的天起床再睡下岂不是可能着凉? 沉昭柔拉住沉砚冰:“没事啦哥哥,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小的姑娘窝在被窝里面,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沉砚冰心底有一处地方塌陷了,他顺从的躺在昭柔身边,掀起被子的一角盖在她身上,“好,哥哥不出去了。” 沉昭柔往哥哥那边躺了躺,少年清新的味道传入鼻腔,好似最好用的催眠剂。 不一会儿昭柔就睡着了,沉砚冰侧着身体给她压着被角,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或许晚上气温还是在降低,可是沉昭柔却感觉浑身热乎乎的,一点都没被冻着。沉砚冰半夜又醒了过来,这次他发现他已经把妹妹揽进了怀里,中衣紧紧贴着中衣,小姑娘安静的睡在臂弯里。 这样……不符合伦理纲常……可是小妹也在抱着他的腰,胸口紧紧贴住他的,沉砚冰甚至能感觉到小妹喷在锁骨上的呼吸。 有些异样的感觉袭来,沉砚冰轻轻仰起头,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他不敢动怕惊扰了小妹,可是…… 不能再想,精力一集中的话手中的腰肢好像更软了……胸口的触感让他意识到一件事情——小妹好像……长大了。 在过去的时间里沉砚冰没有在乎过沉昭柔,而最近半年他才做成一个哥哥,可是还没有能够转换结束身份,小妹已经长大了。 沉砚冰一夜无眠,沉昭柔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扒着哥哥再睡觉,心里一惊,天呐沉砚冰可别认为她是故意的! 昭柔一时间红了脸连忙往后躲开。床本身就小,动作一大她差点翻下去。要不是沉砚冰及时拽住她的手臂就要摔个屁股堆儿了。 把小兔子留给了老婆婆,沉昭柔和沉砚冰又踏上了路途,没了小兔子沉昭柔在路上倒也没有太无聊,困了就睡觉,醒了以后要么看看书要么就拉着沉砚冰聊天。 而沉砚冰从一开始的身体紧绷到后来越来越放松,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和沉昭柔的接触,有时候小妹困得在马背上来回晃,沉砚冰都会笑着抱紧她。 一路上沉砚冰原本白到透明的皮肤逐渐被晒得有点小麦色,肤色的轻微改变以及沉砚冰脸上笑容一多,没有折损一点少年俊俏,反而多了一些人气。 沉昭柔倒是一点都没晒黑,五月份的阳光并不刺眼,出于在现代的习惯沉昭柔早早就买了幕篱,一方面是为了遮阳另一方面是为了遮一下容貌,毕竟女子在外面行走还是会受到很多人的瞩目。 很快就到了乡试所在的县,即使沉砚冰这几年一直在攒钱挣钱,但是如果就在考场周围买处宅子也是不容易的,不过沉昭柔本身就觉得考场周围的环境不是特别好,临近考试各地的人都汇集到了这里,又吵又闹的。 沉砚冰让妹妹选了个喜欢的地方,这里虽然离着考场有一定的距离,但是离着书店和各种杂货铺很近,宅子后面隔几户人家就是一处小山丘,远远看过去非常漂亮。这里离着中心比较远,看书也相对安静。 说来也巧,沉昭柔没有打算在这里买宅子,那天上街碰到了一户人家想要把住处租出去,他们要搬到隔壁的县城去,这一年都不回来了。 户主急着转租,一听沉砚冰这么年轻就已经是秀才要来参加乡试了,直接大手一挥免了押金,又把每月的租金给他们降了降,不进如此还留了很多家具给兄妹二人。 只不过比较尴尬的就是户主以为二人是夫妻两人,签合同的时候一口一个小夫人叫着,沉砚冰连连解释这是家妹。沉昭柔也笑嘻嘻的打趣,说自家哥哥现在身边都没个佳人陪伴,如果户主有合适的可以给牵个线。 这话听得沉砚冰多多少少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在他的理解中将这种不舒服归结于昭柔居然想要把他推给别人。 第十一章烦躁 送走了户主一家,沉砚冰坐在主屋里收拾带来的书籍行李,租的这处宅子并不大,堂屋两边是一处主卧和偏殿,沉昭柔见偏殿开窗可以看到后方的小丘陵为由拒绝了主卧,沉砚冰只好随妹妹的心思,但是还是把主卧的钥匙给了她一把。 房屋后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院,里面有水井有库房,沉昭柔在小院里种了不少蔬菜和作物,县城始终比镇上繁华不少,就这一路走来就能听到街道两边络绎不绝的叫卖声,沉昭柔买了不少种子。 兄妹两人就签了半年的合同,沉砚冰打算的是看一下考试结果决定后续在哪里居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得沉昭柔同意。 沉昭柔自从来了这个罗源县后就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自己赚点银子,以后沉砚冰肯定会高枕无忧的,但是她呢?这段时间的相处其实沉昭柔已经习惯了这样没有人约束的生活,沉砚冰一点都不会过分管教她,不会给她灌输古代女子的迂腐封建思维,相反是很尊重她的任何想法和做法。 其实她心里明白按照沉砚冰的聪明才智大概早就知道了她不是原来的沉昭柔,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揭穿罢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沉砚冰并没有想除掉她,相反对她很好。 沉昭柔却不敢赌,一方面是不敢赌沉砚冰会一直对她好,另外不敢赌按照剧情的发展如果被接回了谢家,谢家也会给她这样安稳快乐的生活。 无论在哪里谁都不可能永远是她的依靠,除了自己。沉昭柔还是决定要自己做点事业,至少以后能够养得起自己,能够拿的出银子。 思来想去,在这个年代她能做的工作并不多,甚至相对来讲比较局限。但是她还是想到了一个保险且简单的差事——写话本子。 只不过她并不打算写和这个年代主流思想违背的话本子,她要写的是针对孩子的启蒙书籍。 这里的教学书籍大部分来说都相对枯燥,要么就是纯图画类型的,沉昭柔决定发挥一下自己在现代喜欢画点简笔画的兴趣,做一些欢乐通俗易懂的识字本出来。 要说怎么去打开销量,很简单她相信沉砚冰能够在乡试中中举,这样的话她就能厚着脸皮沾一下自家便宜哥哥名声的光了。 另外这里已经有了印刷刻板,所以沉昭柔最终的目的是把原版插画卖给书商,最好能够按照销量提成,真不行的话只能便宜点卖掉“版权”。 沉砚冰最近看昭柔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写画画,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打扰,只不过有时候一转头身边没有那抹身影心底会有些落寞。 过了不到两天,沉砚冰放下只看了几页的书本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回事,当年父母走的时候他即使年幼也没有如此心神不宁过,而这两天仅仅是没有怎么见到昭柔,竟觉得心底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以呼吸。 他今天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看向对面房门紧闭的屋子了,可是对面的人儿却那么狠心除了喝水竟然都没出过门。 昭柔看不到他不会想他吗?为何都不出来看他一眼呢?他都快考试了,小妹就不担心挂念吗? 沉砚冰心底冒出这个念头后突然手抖了几下,书本啪一声掉到了地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仅仅是两天没怎么见到罢了,如果……如果过两年小妹说了亲事……如果,如果过两年小妹出嫁了—— 烦躁,沉砚冰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万分抗拒的烦躁。 他想到小妹以后会和他分离就烦躁,可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让他也烦躁,他一时间找不到烦躁的来源和解决办法。 接近七天的时间沉昭柔都是闭关状态,也就出来做个饭或者去后面看看作物长势,其他时间一心投入了儿童话本的制作中。沉砚冰最近可能是在忙着复习吧,沉昭柔心想,毕竟这几天也没怎么见过他。 难不成临近考试了哥哥终于感受到了压力开始紧张了? 沉砚冰在附近找了一家书塾,一开始书塾的夫子是拒绝陌生人进入学习的,夫子姓李,是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据说李夫子当年中了举人后原本打算进一步参加会试,结果家庭出了很大的变故最后只留在罗源县做个先生了。 但是李夫子非常热爱教书事业,一点没有怀才不遇的自我哀怜,相反是一心一意的投入了教书事业,前几年甚至有学生进入了最终的殿试,最后虽然没能夺得前三甲,但是也成功的进入了官场。 夫子一开始并不想搭理沉砚冰,最近他见过很多外地来的考生,大部分都是娇生惯养心高气傲的,考上了秀才摆脱贫民身份就开始忘乎所以了。但是两天接触下来他发现沉砚冰非常懂礼节识大体,并且知识储备相当深,李夫子敢断言此子以后必成大器。 李夫子不再拒绝沉砚冰在书塾学习,甚至有时候还会指导一下。沉砚冰对有本事的先生都是从心底里尊敬,因此他更加刻苦的学习。另一方面就是这几天他在家学习的话总是会因为昭柔无法集中精神,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想明白。 书塾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来考试的考生,大家彼此之间都是竞争关系,所以实在没有人有多余的心思来交友。 这天沉砚冰又是学到最后才准备回家,收拾好书籍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学生在东张西望的。学生看到他出来后跑上前来,规规矩矩的使了个礼问道:“同学打扰,请问您有看到一个大概这么高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吗?”来人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脸上有掩藏不住的着急。 沉砚冰回了个礼,“不好意思,在下刚从书塾里出来,并没有见到兄台说的女子。” 罗冠折这下更慌了,黄豆大的汗珠不断从脸庞滑落,怎么办怎么办,娘子今天按常理出来迎接他,可是他出门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回家找了两圈也没见到人影。 “打扰了,多谢兄台,我去别处寻找一下。” “哦对了,兄台如果见到我说的小娘子麻烦帮忙告知一声,他夫君找不到她了,听到消息后就回家等着我,在下罗冠折,感激不尽!” 沉砚冰点了点头,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惊喜的声音:“娘子!”罗冠折看到拐角处的人瞬间绽放出笑容,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顾不得矜持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娘子失踪了。” 怀里的小娘子害羞的捶了他的胸口几下,“羞不羞!还有人在呢!人家刚去买了点东西,看你急的!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 罗冠折顺从的放开双手,笑意盈盈的牵着娘子回家去,路过沉砚冰的时候,沉砚冰听到罗冠折说:“你可跑不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和娘子分开。”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明明应该转弯的沉砚冰站定脚步,月光温柔的洒在前面两人的背影上,罗冠折身后的长发在背上欢快的晃来晃去,那位小娘子的丸子头上戴着一对发簪,上面的流苏闪着光亮。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随着转弯地上的影子重合后消失不见,恍惚间沉砚冰将前方的两人幻视成了他与小妹。 第十二章心意 收回目光,沉砚冰心事重重的走回家。离得远远的他就看到街道对面有个小姑娘在到处张望,虽然心思重,但是这一瞬间沉砚冰脚步轻快了不少,一切不解又或者沉重在看到昭柔的那一瞬间都消退不见。 “哥哥快回家啦,面要坨了~”沉昭柔提着灯笼给哥哥照着路,这几天沉砚冰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候走得急都忘了带灯笼,也不知道他怎么走过那条崎岖的小巷的,都不怕摔倒吗? 还是古代人的视力异于常人? 沉昭柔正出神呢,突然感觉哥哥的手附在她的手背上,热乎乎的大手轻柔的握住软软的少女,沉昭柔原本以为哥哥要拿灯笼,下意识想要抽回小手,没想到对方握得更紧了。 疑惑的抬头看着哥哥,沉砚冰第一次没有选择和小妹对视,他把灯笼换了个手拿,依旧紧紧牵着昭柔的手,“路不好走,小心些。” 原来是怕她摔跤呀?哥哥真的太小看她了!沉昭柔反握住哥哥的手摇了摇,“我都这么大了,不会摔倒的。” 沉砚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在沉昭柔低头时趁机宠溺的看着小妹,“好,柔柔最厉害了~” 沉砚冰怎么突然喊她“柔柔”了?平时不是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吗?这还是第一次叫的这么亲密,难不成是因为今天她来“接驾”感动的?哎呀看看把哥哥累的,这就感动了。 少年一切如常的走着回家,可是小妹不知道的是他胸腔里的心脏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跳动,沉砚冰很想将手指插进妹妹的指缝中握住她,就像……就像罗冠折和他娘子那样十指相扣。 吃完饭,沉昭柔抢着收拾完以后就又继续做自己的事业去了,沉砚冰洗了个澡后便早早上床看书,只不过这次他是在刻意走神,他要给自己一刻钟好好理清楚心思。 其实很早之前沉砚冰并没有考虑过沉昭柔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那就是妹妹,是希望她能有个幸福生活的亲妹妹。可是就在最近这一个月里,沉砚冰却逐渐错乱了心思,尤其是看书时越来越频繁的失神,等到回过心思来嘴角的笑容明晃晃的在告诉他刚刚又在想昭柔的可爱之处了。 走在街上看到和昭柔身形相仿的女子,他都会下意识的多看一眼,甚至有时候他耳边总是传来昭柔糯糯的叫“哥哥”的声音。 在马背上时,他越来越习惯身前小姑娘那温热的体温,昭柔腰间的那只手也越揽越紧,有时候骑累了小姑娘会拍拍肩膀示意他靠一会儿。一开始沉砚冰还摇摇头,后来他却在期待昭柔的邀请,而最后也会主动将下巴靠在昭柔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儿,鼻尖传来昭柔独有的体香,每次沉砚冰都想多靠一会儿,但是他深知男女有别伦理纲常,所以只能挺直身体继续赶路。 沉砚冰的思绪越来越乱,记忆和情感却越来越清晰,他知道如果继续想下去将会有不可控的可怕事情发生,但是他却无法再停止。 如果,如果他也能像罗冠折那样自然地将对方拥入怀中……如果,如果他也能……也能亲亲小妹的脸颊的话…… 畜生!沉砚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真的是个畜生!圣贤的教诲此刻在耳边响彻脑海,沉砚冰一卸力向后躺在床上,将手中的书紧紧贴在眼眶上,高挺的鼻梁不一会儿就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畜生,他是畜生。 可是身下一直清心寡欲的欲望却从幻想亲亲小妹脸颊时瞬间硬挺,沉砚冰第一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修长的双腿垂在床下,腿间一反常态的鼓起壮观的大包,仿佛要挣脱亵裤彻底释放。 沉砚冰久久无法平静,骨节分明的手指舒展开,手掌覆盖上身下的隆起,皮肤下的青筋若隐若现,他感受着生平第一次不受控制的欲望,此刻沉砚冰痛苦的闭着眼睛,脑海中是小妹挥之不去的身影,手下是丑陋而令人作呕的欲望,为什么—— 为什么沉昭柔会是他的妹妹呢? 为什么“沉昭柔”唯独进入了他妹妹的身体里面呢? 沉砚冰甚至在思考怎么把那个灵魂弄出来,但是这个想法瞬间被否定,鬼神之事本就是这个世间最神秘的,擅自行动只会让她魂飞魄散。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沉砚冰心都要碎了。 安睡一夜的沉昭柔自然不知道哥哥在房间里就这样躺了整整一晚上,早上起身的时候甚至脚腕有些浮肿。 沉砚冰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最后决定的是不能轻举妄动,思想烂掉的是他沉砚冰,像他这种畜生不能让沉昭柔染上污泥。以后不管昭柔做什么他都会照顾小妹,这等心思……就烂在心底吧。 可是如果人类能够控制思想和欲望,那么世间将不会存在徒增烦恼四个字。 沉昭柔很敏感的感觉沉砚冰最近和她下意识拉开了距离,最明显的事情就是每次走路都会离她有两步远,一开始沉昭柔还问哥哥是怎么了,后来见沉砚冰总是转移话题也就任由他所为了,参加考试的人最大,沉昭柔聪明的很,不会这时候因为这种事情无理取闹。 又过了一个月,现在已经是七月底了,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沉昭柔是个怕冷又怕热的主儿,早早就换上了稍微轻薄一点的夏装。她的识字画本第一册和第二册已经画完了,这段时间白天她就去书店看现在主流的书籍是什么样的,一开始还不好意思白嫖看书,可是买了这些书籍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于是沉昭柔跟在书店老板后面求了两天才让这个大叔心软,同意沉昭柔在书店里每天干一个半时辰的杂活,看书免费。 慢慢的沉昭柔和店里的一个伙计熟了起来,伙计名叫刘永,比沉砚冰大两岁,也就是比沉昭柔大四岁,平时见小姑娘在店里忙前忙后的就想起家里的妹子,所以店主不在的话他就会让沉昭柔偷偷休息去看书,简单的活也会帮沉昭柔干一点。 沉昭柔后来隔三差五就会给刘永带些点心,刘永的妹妹只有八岁,正是喜欢吃甜食的年龄。有时候刘永妹子会来店里找哥哥,沉昭柔这时候就会帮刘永照看妹子,顺便让这个小丫头试试她的图画识字能不能通俗易懂。 刘家小妹很喜欢喝沉昭柔一起玩,这个姐姐每次都会给她家里吃不到的糕点吃,并且还给教她识字认字,所以刘家小妹来的次数越来越多。 沉砚冰知道小妹在书店待着,具体不知道做些什么但是小妹很开心,他去那家书店看过几次老板虽然凶但倒也是个老实人,因此也就放心让昭柔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乡试前十天,小妹居然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回的家,当他打开院门看到远处沉昭柔笑盈盈的看着刘永时,手里的灯笼瞬间被人捏紧了。沉砚冰没有开口说话,沉昭柔一回头就看到哥哥一言不发的伫立在门口,眼神冰冷的看着刘永。 第十三章克制 刘永见已经将沉昭柔送到了门口,对着沉砚冰双手行礼道:“沉家大哥吧?幸会幸会,我是于记书行的刘永,今日天色过晚送沉妹子一程。” 沉砚冰轻轻颔首,朝沉昭柔伸出手,黑暗中瞳色渐渐流转着沉昭柔看不懂的深意,“多谢。” 这声谢是给刘永说的,可是沉砚冰的目光一秒都没有离开过沉昭柔。 沉昭柔直觉感觉有些不对劲,今日是因为和印刷行的伙计见了个面,后续比较幸运的遇到了印刷行的老板,她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让印刷行的老板答应她后续好好看一下她的图画书。 回家晚了是她沉昭柔的不对,可是哥哥也没必要这么吓人吧? 见沉昭柔不动,沉砚冰慢慢收起周身的气息,“小妹,快谢谢刘兄,我们该吃饭了。” 有些压抑的气氛逐渐消散,沉昭柔给刘永道了谢后便站在沉砚冰身边,“哥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刘永走出巷子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怎么感觉刚才沉家大哥想要吃了他一般?不是吧这年头做个好人还这么难了?沉家大哥不会是误会了他要轻薄沉小妹吧?!哎哟这误会岂不是太大了。 饭桌上沉昭柔埋头扒拉着米饭,沉砚冰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了,他在等着小妹吃完饭后收拾碗筷。 抬头看到小妹快把脸埋进碗里,沉砚冰开口说道:“现在知道饿了?天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的?” 果然哥哥还在生气!沉昭柔抬起眼来偷偷瞥了一眼哥哥的表情,没想到竟直接撞进了他的视线里面。 “哥哥生气啦?对不起我不应该回来这么晚的,今天比较特殊是有点事情要办,所以一时才忘了时间。没有下次了哥哥。” 沉砚冰一看她低着头认真道歉的样子,心里的不适基本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他对着沉昭柔实在是没有办法生气,但是小妹最近在忙的事情是又着落了吗? “不急,以后一定要趁早回家,乡试接近,街上什么人都有。”最近沉昭柔确实看到了不少陌生人,她认真点点头表示记在心里了。 沉砚冰叹了口气,随后握住昭柔的手腕说道:“哥哥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好吗?另外那个伙计……” 沉昭柔拍了拍哥哥的手背,“哥哥放心,我就是先来无事写写画画罢了,当然也希望能够有点收入,毕竟我如果一直靠哥哥养着你就太累了。” “刘永哥人挺好的,不过哥哥可不能想歪,我还小呢。” 沉砚冰听到小妹认真的解释后有些忍俊不禁,“不小了,再过段时间就十四岁了。” 小妹的手在他有些冰凉的大手中显得小小的,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捏碎了一般,沉砚冰明明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和小妹保持最疏远的距离,可是在昏暗的烛光下,小妹笑意盈盈的面容一点一点刻进他的心里,此刻沉砚冰的心跳又失控了。 沉昭柔捏了捏哥哥的手示意他放开,“好啦我错了,今晚我来收拾厨房!哥哥好生看书吧,早点休息。”说完就要起身去做事,沉砚冰一时鬼迷心窍用力一拉,昭柔失去平衡身子软软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沉砚冰僵住了,他有些懊悔但是却十分紧张,小妹会不会厌恶他? 沉昭柔刚才心里一紧差点倒在地上,她扶着哥哥的双腿想要坐直,沉砚冰怎么突然拉了她一下,“哥哥?” 女子的香气更近了,沉砚冰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咳咳,我来收拾吧。” 沉昭柔的身影遮住了烛光,她并不能完全看清哥哥的神情,但是却莫名觉得沉砚冰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想到离考试不足十天了,难不成哥哥考前焦虑了? 她凑近了问,“哥哥是在担心考试吗?” “没事的哥哥,你肯定能考中,你最厉害了!”说完沉昭柔轻轻拥了哥哥一下,想到之前小时候害怕期末的时候爸爸总是抱抱她安慰,沉昭柔效仿家人想要给沉砚冰一些支持和压力。 等明天和印刷店的掌柜谈完事情后就先陪哥哥乡试吧,反正新模具打板都得要好多天,这事可以暂时往后放一放。 脖颈间是有些温热的呼吸,沉砚冰往后撤了一下身子,喉结紧张的上下滑动了一下,最终情感胜过理智——这是妹妹第一次主动抱住他,他只是,只是想要一些考试前的安慰,不过分吧? 闭上眼睛,沉砚冰双手揽住小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克制而压抑的将头放在昭柔的颈间,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昭柔的味道,眼下是一片几乎不见毛孔的雪白,沉砚冰用尽最后的理智闭上了眼睛遏制住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沉昭柔倒是没想到最近一直很冷淡的沉砚冰居然会把她抱的这么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等回过神来她出乎意料的觉得脖子处的呼吸有些灼人,沉砚冰他…… 想什么呢,在沉砚冰心里沉昭柔可是亲妹妹!怎么可能会有别样的想法!沉昭柔赶紧停止离谱的心思,看来天才也会考前紧张焦虑,不过也是沉砚冰从乡间走到这里,怎么可能不紧张呢?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 心底一软,沉昭柔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哥哥的脖子,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如丝绸般的长发,“哥哥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当然你一定会成功的这是事实,但是不管结果如何你永远是我心里最厉害的哥哥。” 永远只能是哥哥吗?沉砚冰绝望的睁开眼睛,在小妹耳边轻轻唤着:“柔柔,对不起柔柔。”不经意间,早已变得灼热的唇瓣蹭过昭柔的耳垂,他盯着眼前小小的耳垂,隐忍的轻轻吞下口水,含住它……含住…… 可是昭柔被这呼吸弄得有些痒,轻笑着瑟缩了一下脖子,沉砚冰只能遗憾的看着“美味”的耳垂在眼前溜走。 沉昭柔推开哥哥的双臂,“哥哥很痒!说什么对不起呀,不管怎么样反正你尽力了不是吗?最近你一定是太累了才这么紧张,一定得好好休息。” 说着就跳下沉砚冰的身体,抢着去收拾厨房碗筷了。沉砚冰此刻也不敢动,只能轻轻点头,等着昭柔走远了后才站起身装作平常的样子回房间。 一进门沉砚冰便直接反锁了房门,他背靠这房门重重的喘了口气,身下的欲望早就在昭柔的体香中变硬变大,迟迟无处释放的肉棒此刻有些生疼,沉砚冰头疼的放了一桶冷水,他准需要冷静一下。 最近所有的冷淡和疏远都在抱住昭柔的一瞬间功亏于溃,沉砚冰有些颓废的坐在床边看着那桶水,房屋外传来昭柔的声音:“哥哥热水烧好了,一会儿记得用。” 昭柔知道他每晚都要沐浴后睡觉,今日早早就给他准备了水。 第十四章自渎 脱去衣物,沉砚冰站在浴桶旁边迟迟没有动作,他面前是还散发着热气的浴桶,这还是当时刚搬来的时候小妹特意去给他买的,而浴桶外面是一道隔帘,再走两步就到了他的门口。 透过缕缕蒸汽,沉砚冰原本清俊的面容此刻染上些欲望残余的泛红,薄唇轻抿,他透过帘子看着紧闭的房门,随后长腿一抬迈进了浴桶内。 温暖的热水包裹着他身体的每一处,他目光含着深意盯着房门,像是要看穿这扇木门,直直看穿昭柔的身体一般。 就放纵这一次吧,沉砚冰闭上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包裹住身下的肉棒,他发育的极好,不仅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以上,独属于男性的特征也是人群中少见的宏伟。 沉砚冰身体难耐的颤抖了一下,手指借着温水的湿润上上下下滑动着,他甚少自渎,近一年来也仅有一次睡醒后亵裤被遗精染湿,而现在竟然在主动的取悦自我。 可是就这样直接面对欲望也很难受,心里有一块一直是缺少的,水都有些泛凉沉砚冰还是无法到达情欲的顶点,他薄唇轻启,头靠在浴桶上往后仰去,最终睁开眼睛像是妥协了一般轻轻唤着:“柔柔……柔柔哥哥……哥哥爱……哥哥爱你……”说完眼角泛起湿气,内心的自我厌恶要将他淹没窒息,可是身下越胀越大的阴茎和兴奋颤抖的龟头却在揭示着他最赤裸的欲望,沉砚冰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点一滴的描绘着昭柔的身形。 第一次柔柔着凉的时候抱着她,软软的香香的;今晚抱住柔柔,更软更香了,纤细的腰肢如捉摸不住的杨柳,他想要亲吻舔舐小妹脖颈白皙的肌肤,沉砚冰也这样做了——他伸出舌头在空中舔舐着,仿佛已经得到了小妹一般。 修长的双腿在浴桶中本就有些受限,而现在肌肉紧绷着颤抖,手指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上上下下的耸动着甚至水面都泛起了不小的波澜,“啊……柔柔哥哥想要你,哥哥爱你,柔柔……啊、啊、啊……哥哥要不行了柔柔,给哥哥吧,让哥哥射出来好不好……啊、嗯!” 沉砚冰蜷缩着身子,双手着急的将一旁的亵裤拿来裹住龟头,一只手握紧了浴桶边缘昂着头射了出来。 在最高潮时,他的脑海中是幻想中的昭柔,昭柔也高潮了,好漂亮,小妹咬着唇颤抖的样子好漂亮…… 眼眸失神,沉砚冰缓了好一会儿才泄气瘫坐在浴桶里面,看着已经被扔在地上的亵裤,他自嘲的笑了出来,“呵呵呵……禽兽……” 第二天沉砚冰走的又很早,时间越来越急迫,离乡试还有三天的时候沉昭柔主动提出想陪哥哥上下学,中午去给哥哥送饭减少他来回的时间。 沉砚冰从那天晚上后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他依旧宠溺的答应了妹妹的提议,沉昭柔有种又回到了在村子里生活的感觉,沉砚冰不再疏远她而是依旧十分关照她。这让沉昭柔不由得舒了口气,要知道她其实还是有点在乎沉砚冰的,如果真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被相处这么长时间的人疏远,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 识字话本已经在打板了,沉昭柔算了算等到沉砚冰考完试后就能得到第一版,到时候还得给哥哥说让他帮忙付钱嘿嘿,沉昭柔这是第一次有求于哥哥,一直在纠结怎么开口。 本来刘永大哥帮忙做担保,她准备等盈利以后让利一部分给印刷店掌柜,但是最近和刘永大哥走的比较近,书店里有人说了不少闲话。在这个年代流言蜚语对男性不会造成任何损失,但是女性不行。 思来想去,唯一能够正当替她解决这个事情的只有沉砚冰了。 沉砚冰这几天也听到了刘永和小妹之间的传言,但是他并没有过多的追究,一是马上要考试了,二是小妹最近一直在家陪着他,两个人没有时间独自见面。 沉砚冰最近晚上睡得很不安稳,白天和小妹相处的有多开心晚上就有多难受,内心的道德感要将他淹没。这也就导致沉砚冰第二天顶着青黑的眼圈出现在沉昭柔面前,沉昭柔看着哥哥越来越深的黑眼圈,内心担心极了。 她去药店买了点酸枣粉,回家后晚上泡好了给哥哥喝,“哥哥别学太晚了,一定好休息好才行。” 沉砚冰有苦说不出,他只能笑了笑安抚小妹,“小妹别担心,我没事。” 可是到了晚上后,沉砚冰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于是他便起床拿出书本开始看书,沉昭柔透过窗户一看就知道哥哥还没睡,叹了口气,沉昭柔披了个外衣敲响了沉砚冰的门,“哥哥,还是睡不着吗?” 沉砚冰也是只披了个外衣,他放下手中的书,“嗯,没事小妹,不用担心,你快休息吧。” 沉昭柔又叹了口气,“哥哥,外面有蚊子。”她总觉得沉砚冰最近不对劲,所以她想亲眼看看哥哥到底怎么了。 沉砚冰打开房门,小妹的头顶只到他下巴,小姑娘抬着头满脸担忧的看着他,沉砚冰眼中有沉昭柔读不懂的深意,几秒后他移开目光,“先进来吧。” 沉昭柔嘴角立马浮现一个微笑,乖乖的关好了门跟着沉砚冰进了屋。 见床铺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很明显就是哥哥睡下又起来了。 坐到沉砚冰身边,沉昭柔托着脑袋看哥哥,“很明显你又撒谎,绝对遇到什么事情了!” 如果说放在三个月前,沉昭柔绝对不可能这样有些冒犯的去探及沉砚冰的私人事情,但是现在她和哥哥已经很熟了,并且哥哥或许可能也需要一个诉说的人呢?她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沉砚冰对她的好让她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沉砚冰看着小妹的脸庞,“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罢了,过几天就好了。” 他能感受到昭柔对他的关心和担忧,沉砚冰知道错的是自己,可是他无法对昭柔说出真正的原因。 第十五章小狸儿 沉昭柔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沉砚冰的痛苦,她看着眼前这早已熟悉无比的脸庞,即使哥哥是笑着的但是还是莫名有种悲伤。 心底泛过一丝酸涩,沉昭柔点了点头,“哥哥,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沉砚冰也看到了妹妹对自己的心疼,他心里更难受了,沉砚冰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双手抱紧了妹妹,“嗯,多谢小妹。” 沉昭柔没有推开哥哥,沉砚冰过了一会儿就放开她了,随后沉昭柔就陪着哥哥一起看书学习。 不知过了多久,沉昭柔感觉肩膀一沉,转头看去竟然是沉砚冰闭着双眼睡了过去。哥哥的睫毛真的很长,烛光在眼下洒出两排阴影,沉昭柔调整了一下让哥哥睡得更舒服一些。 沉砚冰有些困倦的睁开了眼睛,沉昭柔放轻了声音说道:“哥哥,去床榻上睡吧?在这里小心着凉。” 有些懵懵的沉砚冰听话的点了点头,随后抱起昭柔就往床榻走去,沉昭柔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了哥哥的脖子,沉砚冰抱着昭柔躺在床上,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给沉昭柔盖好了被子。 小妹身上香极了,沉砚冰身体有些僵硬,他刚刚以为是在做梦,所以才下意识抱起沉昭柔上了床,这下可不好收场了。但是,小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身边,没有惊讶没有挣扎,最主要的是没有对他的厌恶。 沉昭柔一开始确实有点被吓到了,但是看沉砚冰闭着眼睛睡得挺香的,想了一下也就这样吧,只要是哥哥能够睡个好觉就行。 不过这段时间休息确实不好,沉砚冰原本心思有些乱,但是不一会儿整个人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深夜两人睡得都很香,沉砚冰的手自然的揽过小妹的细腰,唇轻轻亲了亲昭柔的额头,满足的再次陷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沉昭柔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起床了,她也起床洗漱了一下就去给哥哥准备考试用的东西去了。乡试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所以沉砚冰需要提前去考场周围等待考试,沉昭柔决定陪哥哥一起去,她担心哥哥还是休息不好。 沉砚冰带着沉昭柔在考场周围的客栈住下了,临近考试住宿本就不容易,两个人只能同宿一屋。沉昭柔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毕竟是哥哥,再加上她下意识认为两个人都还小所以并没有太过于避讳。 夜间睡觉时,沉昭柔发现沉砚冰在她身边睡得都很安稳很深沉,第二天精神头也好了不少。这下就算沉砚冰赶她她都不走了,天大地大考试最大,一定得让沉砚冰好好考完试才行。 沉砚冰当然不可能赶妹妹走,甚至私心里想着这段时间再延长一些,这样的话就能和小妹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了。 乡试总共有九天的时间,沉砚冰在进考场之前给沉昭柔留了不少钱财,特意叮嘱这段时间昭柔要回家好好等待,最近生人很多,一定要注意小心。 九天的时间沉昭柔每天都感觉十分难熬,她很担心哥哥在考场里的安危,期间有不少考生都受不了直接弃考冲出了考场,沉昭柔每天都在考场周围等候,每出来一人她都会抬脚张望,哪怕知道哥哥不可能承受不了乡试的压力,但是心底这股挂念怎么都无法放下。 九天一过,原本军队戒严的街道逐渐放开,远远的,沉昭柔看到很多士兵簇拥着一位骑马的官吏进了考场,听周边的人说此人正是组织考试的巡抚,罗源省的巡抚?沉昭柔仔细想了想,她的亲生父母好像是皇帝身边的人,不知道罗源省的巡抚是否认识? 收起心思,巡抚大人照例夸赞了坚持到最后的考生们,周围的人都恭恭敬敬对着出门的考生行了大礼,毕竟这是一场意志体力和智力的多重考验,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能够坚持到现在的考生们以后必定有所作为。 沉昭柔虽说现在身高已经来到了一米六几的样子,但是身边这群大汉比起来还是矮了不少,她抬着脚努力找寻着哥哥的身影,除了正门出口外不远处还有侧门出口,只不过侧门出口是有不少大夫和郎中把守,那边基本上都是考到中间或者最后体力不支晕过去的考生。 沉砚冰夹杂在考生中缓缓出场,一出门有些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待到适应了光亮后便在人群中找寻小妹的身影,沉砚冰的身高俨然已经超过了一米八的样子,他只是巡视了一圈后就找到了人群中那个一直眺望的身影。 迈着大步朝小妹走去,沉昭柔也看到了哥哥的身影,无他,沉砚冰的气质太过于出众,即使经过了接近十天的摧残也只是染上一些憔悴,但是这更加增添了不少破碎的感觉,他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在阳光下甚至有些反光,还没等沉昭柔反应过来沉砚冰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紧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后沉砚冰又立马放开了小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在里面待了九天身上的味道肯定有些一言难尽,但是沉昭柔此刻激动地回抱住了沉砚冰,她兴奋的说道:“哥哥恭喜你!!!考完啦考完啦~” 小姑娘的脑袋左摇右晃的,仿佛已经胜利了一般。 沉砚冰被小妹逗笑了,连膝盖上的疼痛都忘记了一样,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怀壁。” 一转头竟然是李夫子,李夫子怀里抱着一只猫咪,他走上前来拍了拍沉砚冰的肩膀,“祝贺你考完乡试,能够坚持下来已实属不易,快去好好休息吧。” 巡抚大人早已离去,负责驻扎戒严的军队也有序的撤离,沉砚冰带着小妹走回家去,昭柔对李夫子怀里的小猫咪很感兴趣,一直在逗小猫玩。 李夫子看到此景笑得很开心,随后却叹了口气。 沉砚冰不解的问道:“夫子为何叹息?” 李夫子看着抱着猫咪走远的沉昭柔,一字一句的说道:“在怀念之前的狸猫罢了。” 沉砚冰说道:“夫子之前又另一只狸猫吗?” 李夫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小狸儿是我与夫人从小养到大的,生性顽皮的很,不是打翻灶台就是挠坏我的书。” 沉砚冰看着乖乖任由小妹抚摸的小猫,“看起来很乖的狸奴,夫子费了很大力气?” 李夫子继续摇了摇头,“不是,小狸儿三岁的时候走丢了,我与夫人找了半月余,终于在一家茶馆后院找到了小狸儿。但是自从找回来后就十分乖巧,仿佛换了只猫。” “或许在怀壁听来这是好事,但是我与夫人一开始甚至以为找错了,可是猫咪身上的每一处特征和伤痕都是小狸儿,最后只能确认这就是小狸儿。” “可是,外形相同,之前那只在我写字时踢翻墨汁的小狸儿却不在了。” 外形相同,小狸儿却不在了。 沉昭柔还在,昭柔却来了。 沉砚冰没有搭话,只是目光带着深意的看着前方跑跳的女子,最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多谢夫子。” 李夫子原本以为是谢他来接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小事,不必担忧成绩,认真准备会试便可。” 第十六章靠近 回到家以后沉砚冰先是自行沐浴了一番,他一直在回想李夫子说的话,昭柔很明显已经不是之前的昭柔了,所以对现在的昭柔来说,他并不是亲哥哥。 一直反复煎熬的问题一瞬间明朗,沉砚冰洗完澡后有种莫名的轻快。 沉昭柔笑盈盈的给哥哥加了好多菜,这是特意在附近一家很好的客栈定做的,沉砚冰胃口不是特别好,但是也吃了不少。 吃完饭后沉砚冰拿出三两银子给小妹,“我知道你有些事情需要花销打点,不必给我说,你看着来就好。” 沉昭柔有些惊讶,她都准备了好一套说辞说服沉砚冰,可没想到沉砚冰一句没问主动拿出了这么多钱交给她。说实话这一瞬间不感动是假的,沉昭柔在现代只有父母会真阳无条件的支持她,从一个相处还不到一年的人身上得到这样的对待,她真的非常惊讶。 沉砚冰笑着揉了揉小妹的脑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我,嗯?” 沉昭柔乖巧的点了点头,抱住哥哥的手臂轻轻摇了几下,“哥哥真好~” 沉砚冰没有收回手臂,看着小妹说道:“这可是有代价的小妹。” 料沉砚冰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事情,沉昭柔举起一只手乖乖说道:“小女子必定听哥哥调遣!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这突然正经的动作逗得沉砚冰噗嗤笑了出来,随后揽住小妹的肩膀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自然不会让昭柔去做那些,只是哥哥近期睡眠实在是欠佳,柔柔可以陪哥哥入睡吗?” “之前柔柔在身边,我睡得很安稳。” 沉昭柔听罢有些犹豫,但是看到沉砚冰半带着请求的表情,心一软说道:“好的哥哥,你也得好好去看郎中,我已经十三岁啦,都快十四岁了,要是再和哥哥一起睡觉会被人耻笑的!” 沉砚冰答应好好去看大夫,但是实际上谁知道呢? 到了晚上沉昭柔洗漱完后在自己房间里玩耍了一会儿,然后就抱着小被子去哥哥房间里了。一进门沉砚冰还在看书,沉昭柔自心底敬佩,毕竟今日刚考完试他连放松都没有,直接投身下一场会试的准备中,有这样的毅力沉砚冰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沉砚冰见小妹来了以后便帮她把床铺铺好,“你先歇息,我看完这几个章节。”说罢还上手揉了揉小妹的头发,摸着有些凉,“你是不是洗完头没有擦干?这样睡觉会头疼的。” 见沉砚冰找毛巾给她擦拭,沉昭柔连忙阻止了哥哥的动作,“我现在不睡,我也得看会书呢。” 沉昭柔在沉砚冰桌子上拿了一本兵法书就开始读起来,她的年代很和平,所以寻常人家不会读这些兵法治国之道,来到了这里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以后真的面临着大局变化的话有这些知识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沉砚冰给她换了一本这个年代的历史传记,“学习兵法不可急于求成,此非死记硬背之术,乃是活学活用的学问。” “昭柔,首先你需要做的是明根基,去读各种列传,尤其是历史上着名战役的那些篇章,第一次阅读不必去研究他们的战术,而是去把握时势,去看时势如何造就英雄,去看地里、人心、粮草、国力如何影响战局。” “在此基础上,去将战役搬到沙盘上去看他们的排兵布阵,去推演,去重复。直到你能够脱离传记完全复刻此战役的细枝末节。随后去我书柜中找出当时的地理地图,去对照相关战役发生的地点,将这些地点和你之前的推理以及了解对应起来。” “随后就是去变动既往存在的那些条件再次推演,到时候你可以叫哥哥和你一起,看你改变条件后是否能够在沙盘上胜过哥哥。” “最后的阶段,是将你所熟知的战役反馈到兵法书上,然后研究是否有相似的部署,是否有相似的兵法。一场战役可以包括无数的用兵调兵之法,不仅仅是所表现出来的哪一种。” “另外这些书是在这个过程中间慢慢看的,先读《司马法》或《吴子》,前者重军礼制度,后者更务实,言语相对平直。目的不是让你立刻学会奇谋,而是先知晓军队如何组织、为何而战、何为基本的行军扎营之道。读时,需对照先前所看史书中的战例,思考书中之言,古人是如何运用,又是如何违背而致败的。” 沉砚冰说了很多,沉昭柔都一一做好笔记,当她提出想要学习兵法的那一刻,沉砚冰没有看轻她没有嘲笑她,而是用自己的经验来告诉她如何能够融会贯通的学习。 沉昭柔倒是挺喜欢读传记的,不过这几日担忧哥哥也没怎么休息好,不一会儿就打着哈欠有些困倦了。 沉砚冰询问她要不要先休息,沉昭柔摇摇头拒绝了。见小妹实在是困得不行,沉砚冰揽住小妹的细腰温柔的说道:“不急一时,实在困倦 何不先休息?休息不好的话可是要长不高的。” 不知为何腰间的手竟然有些灼热,沉昭柔感觉那处酥酥麻麻的,她这下可精神了不少,刚准备说些什么没想到沉砚冰居然抱起她放在了自己腿上,沉昭柔连忙抓住对方的手臂,挣扎着想要下来。 沉砚冰哪会让她得逞?男子的力气肯定比女子大,更何况沉砚冰又不是肩不能挑的柔弱书生,他用了点力气搂住小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不想睡的话那和哥哥一起看书吧,好不好?” 最后“好不好”三个字化作气声撞进沉昭柔的耳朵里面,过于灼热的气息让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脖子,“哥哥,哪能这样读书?快放我下来!” 沉砚冰轻笑了两声,并没有放开昭柔,“柔柔,这有何不能?哥哥做什么了?” 沉砚冰怎么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沉昭柔张了好几次嘴都没弄呢刚说出口,她要说什么?说“哥哥你抱着我怪怪的?”,还是说“哥哥这样不合规矩?”。 更要命的是,由于天气秋热,本身窗户便留了条小缝,而现在深夜起风刚好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刹那间屋内陷入一片漆黑,沉砚冰一手抱着昭柔,另一手原本拿着书本,见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后整个人往后靠在椅背上。 在失去视觉的时间里,人类的触觉总是莫名其妙的敏感。 第十七章微h 沉昭柔从未如此强烈的感受到沉砚冰的存在,他大腿的肌肉经有些坚硬,腰间的手掌也很灼热,仿佛透过薄薄的衣衫贴在了她的肌肤上,身后的沉砚冰此刻不知道是什么动作,只不过当沉昭柔想要下来站定时,腰间的手掌会微微用力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她的动作。 黑暗中,沉砚冰的目光出奇的亮,他能够在一片漆黑中准备的捕捉到昭柔的身影,同样也能够感受到她的局促和紧张。 小妹在紧张什么呢?是害怕他这个“哥哥”对她做什么吗?沉砚冰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出很多很多调侃的念头,他好想开口问问小妹,你在紧张什么?是怕……他的手会向上抚摸?还是怕向下探索那独属于女性的秘密? 沉砚冰一直保持着优美仪态的腰肢微微下陷,而这却未见一分懒惰或是不雅,硬生生的给他增添了不少的倜傥之风。 沉昭柔确实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但是她却无法精准分辨到底哪里出了错误。“哥哥?” “哥哥,我去点灯。”说着沉昭柔再次挣扎的想要尝试站起,不出意外的沉砚冰手腕一用力依旧把她牢牢紧固在双腿上,沉砚冰嘴角挂上一抹轻笑,他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挡在腰间,然后将昭柔彻底拉入怀中,身体离开椅背紧紧贴住妹妹的后背,虽是满足的表情,但沉砚冰却发出一声十分疲惫的叹息。 下体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反应,沉砚冰只好遮住已经处于勃起状态的肉棒,生怕吓坏了妹妹。 沉昭柔双手抓紧腰间的前臂,一个没坐稳实实在在的跌进了沉砚冰的怀中,属于沉砚冰独有的气息一瞬间扑满了整个鼻腔,沉昭柔竟然感觉有些窒息。 身后的人疲惫的叹了口气,随后沉昭柔感觉哥哥将头放在了自己的颈窝,“柔柔,哥哥好累。” 挣扎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沉砚冰眼角都带上了笑意,昭柔真的很善良,也很在乎他。 原来哥哥是累的不行了才需要亲人的安慰吗?沉昭柔想了一下从考场回来到现在确实没有看出哥哥有一丝异样,但是沉砚冰也是人,这样高强度的乡试都会感觉到疲惫,这些天她不是没见过晕过去的或者发疯跑出考场的。 “哥哥辛苦了,那今晚就稍微放纵一点好好休息好不好?等明天早早的起床再看书,也更有效率。”沉砚冰呼出的热气甚至让沉昭柔感觉已经发育的胸口都有热度了,她既担心沉砚冰,也很想让他早点放开她。 即使兄妹,这个举动也属实过于亲密了。 沉砚冰高挺的鼻梁来来回回的蹭着小妹的锁骨窝,好香,独属于昭柔的香味,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好,今晚早点休息。” 沉昭柔双脚站在地上的时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手腕就被人紧紧抓住,随后那人的手指便灵活的钻进她的掌隙,沉砚冰——十指相扣住了她的手???!!! “柔柔,我带你绕过书桌,小心别磕着。” 沉砚冰站起来的身影已经完全能够将她笼罩住,沉昭柔走过书桌就想甩开哥哥的手,没想到沉砚冰竟然先她一步放开了手,难道又是她多想了? 这时候沉昭柔很想反悔,能不能不和哥哥一个床榻睡?今晚真的很奇怪,她很想逃回自己的房间。 可是沉砚冰已经先一步脱了外衣站在床边等她,刚才沉砚冰铺床的时候把她的小被子放在了里面,紧靠着墙壁,也靠着窗。 “柔柔,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沉砚冰见沉昭柔没有动作,故意装作失望的语气说道:“哥哥知道你很累,没关系你回房间好好休息吧,我若睡不着……会起来看看书的,别担心……” 沉昭柔听罢几个大步便跨上了床,她再站下去都有种罪人的感觉,仿佛置沉砚冰于不顾。黑暗中沉砚冰脸上哪有一点难过之意?他等小妹上床躺好后慢悠悠的躺下,这下昭柔完全被困在了哥哥和墙壁之间。 沉砚冰撑起身子,上半身贴近沉昭柔,沉昭柔被他的长发扰的脸颊痒痒的,这时候她忘记了自己缩在墙边头后面就是坚硬的墙壁,等到意识到这回事的时候沉砚冰已经用手挡在了她和墙壁中间,沉昭柔听到沉闷的“咚”的一声,坏了!不会把哥哥的手弄伤了吧?今晚怎么有点草木皆兵? 沉砚冰叹了口气,“柔柔就不怕撞疼了自己?窗户没关紧,晚上吹风会着凉的。” 沉昭柔这才意识到哥哥靠近是为了关好窗,她有些愧疚的说道:“哥哥的手没事吧?刚才我撞得太用力了。” 沉砚冰躺好后才笑着说:“没什么事,明天就好了,快睡吧。”说罢面朝外现行一步睡去。见哥哥已经准备睡了并且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沉昭柔这才确定今晚是自己的神经过度敏感了,她松了口气,此刻眼睛也有些干涩发沉,该睡觉了。 柔柔睡觉很沉,每次都是一觉睡到天明才醒,乡试前他给柔柔盖被子她都不会醒。 现在柔柔睡着了,沉砚冰很确定因为已经听到了深沉的呼吸声,又过了一会儿后原本面朝外睡觉的人已经变成了面朝里,沉砚冰脸上哪有一丝睡意?分明清醒的很! 手轻轻掀开昭柔的被子,睡熟的小妹甚至主动往他怀中移动了几分,沉砚冰动作极缓的将手伸进小妹的被子中,将她的被子彻底挤到墙壁边上,把自己的被子慢慢盖在小妹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昭柔已经完完全全躺在了哥哥的怀中,沉砚冰抱着小妹的腰肢慢慢摩挲,好软,他甚至一个手掌就可以掌握。 原本有些变软的肉棒再次变得硬挺,沉砚冰的眸色染上了独属于欲望的漆黑,他喉结难耐的上下滑动着,妹妹睡得很香,如果……做些什么的话,柔柔也不会发现。 欲望在黑暗中肆意生长,最终得意的吞噬掉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沉砚冰沉下身子贴近小妹的脸,他的呼吸有些灼热,可睡梦中的沉昭柔却一点不知她已经变成别人床上待宰的羔羊。 小妹没有动,甚至连好看的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沉砚冰更大胆了,他一只手撑住床,另一只手探到身下隔着亵衣安抚着欲望,整理好长发后,沉砚冰轻轻俯下身子,昭柔的唇非常好看,上唇不仅有傲人的唇峰,还有看起来非常美味的唇珠。 沉砚冰感觉口中越来越干燥,他慢慢靠近妹妹的唇,当两唇相接触的那一瞬间,过电般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心脏跳的有些无序的快,胸口像是塞进了一些不可言说的酸涩的爱欲,手下的阴茎有些不受控制的翘起,小腹一抽一抽的想要亲自接触身旁的人儿,肉棒感受到了主人的欢愉和满足,它变得更灼热更硬挺,充血肿大的甚至沉砚冰有些握不住。 第十八章放榜 他难耐的撑起身子喘了两口气,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最终不满的一咬牙伸进衣服中上下套弄着巨根,硕大的龟头颤巍巍的吐出几口前列腺液,这倒更方便了他的动作。 沉砚冰再次轻轻含住妹妹的唇,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舐描绘舔舐着昭柔的唇形,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舌尖开始一点一点撬开妹妹的唇。或许昭柔感受到了唇间的异常,她伸手挥动了一下,唇瓣微启伸出舌尖,想要将唇上的坏蛋赶走。 而二人舌尖相接触的那一瞬间,沉砚冰的舌头趁机钻进昭柔的口腔,小心而又放肆的品尝着她口中的香甜。一开始亲吻技术毫无章法,不一会儿两人口唇相交处就流出了一些亮晶晶的唾液,没一会儿沉砚冰就掌握了如何接吻,他的舌尖慢慢的舔遍妹妹的整个口腔,时不时含住妹妹的舌头吮吸挑逗。 或许是动作太过于放肆,沉昭柔在睡梦中感觉好像嘴里有什么东西,她用舌尖顶了顶可是对方却更加放肆,在梦境中挣扎了一会儿,沉昭柔要醒过来了。察觉到妹妹要醒来了,沉砚冰知道刚才太过于放肆了,这就是昭柔睡眠的底线,以后不可超过这个程度。 他悄无声息的躺好身子,闭上眼睛平静呼吸,虽然身下的肉棒还在不满足的顶着被子,但是双手却已经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小腹上假寐。 沉昭柔醒了过来,她一开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怔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居然钻进了哥哥的被窝里,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睡觉流了好多口水。歪头一看还好哥哥没醒,要不然真的太丢人了。沉昭柔小心翼翼的准备回自己的被窝里,但是没想到一动沉砚冰就翻了个身面朝她,手无意识的搭上了她的腰。 哥哥没醒,睡梦中的哥哥依旧俊俏无比,在黑暗中原本粉色的唇瓣竟有些艳红,宛如黑夜里吸人精气的妖精。沉昭柔一惊,连忙收回视线,这时候她才感觉身下私处有些黏腻,就像是月事来临前的感觉,可是却有些不同。 花穴也知道主人注意到了它,于是又颤抖着吐出一些粘液,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沉昭柔的脸突然红了,这是——她——她在哥哥床上睡觉竟然会……可是刚才明明也没有做春梦呀。 或许太过于劳累,又或许昭柔想要逃避脑海中的那抹红唇,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等到耳边的呼吸再次规律而深沉,沉砚冰睁开眼睛细细打量着妹妹的脸,他估摸了一下天色已经到了后半夜,怕又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沉砚冰缓缓起身走到书桌前坐定,手放进亵裤里继续刚才的动作。 桌上放着圣贤书,床上的人儿明明紧紧裹着被子,可落在沉砚冰眼中却像一丝不挂一样。再也不见圣贤之道,未来的状元郎双腿打开双手握住灼热而疼痛的阴茎,白日尚握住笔杆答治国平天下,晚间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握住不容于世的欲望,企图达到高潮。 第二天一早沉昭柔一醒来就没看到哥哥的身影,身上的被子盖的好好的,院里传来了做饭的声音。 昨夜流的花水让沉昭柔感觉有些羞愧和不适,她得回屋换件衣服擦一擦。 乡试很快放榜,罗源省贡院的外墙上张贴好了写着密密麻麻名字的黄纸,沉砚冰远远站着并没有凑上前去,沉昭柔倒是显得有些按捺不住,她踮着脚尖努力看着前几名的名字,林鸿年、李承霖、吴新中……姚文田、沉砚冰……沉砚冰!!!哥哥是第一名,是解元!!!哥哥真的中了解元!!! 这时候沉昭柔才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这沉砚冰是谁啊?” “这位秀才没怎么听说过名字,你认识吗?” “不认识,看来是外乡来的。” “哎哟沉家以后岂不发达了!不知道在场哪个是解元大老爷?” 沉砚冰没有关注榜单,他的眼里都是激动无比蹦蹦跳跳的昭柔,嘴角挂上宠溺的微笑,他牵住妹妹的手,“看到了?那我们回家吧?” 在回家的路上,只听身后传来官吏高声的唱和声:“第一名解元——沉砚冰——” 隔天巡抚派人送来了宴会邀请帖,这是乡试后常规的鹿鸣宴。沉砚冰原本想带小妹一起去,但是沉昭柔有要事要做就拒绝了,今天是敲定合同和钱庄的日子,她必须得亲自去审验一切。 鹿鸣宴上,等到沉砚冰入场时众人纷纷惊讶,没想到解元竟如此年轻!同期中榜的考生最年轻的也已年过二十有五,此子看起来不足二十! 待到沉砚冰不卑不亢的介绍完自己,巡抚心里一惊,这人竟还不满十六!又如此气质和头脑,再加上外貌这样出众,出身已然不重要,以后他必成大器! 酒过叁巡,巡抚笑意盈盈的问道:“解元公,宴会结束后可有时间?本官有些话想对你说。”旁人一听就知道巡抚肯定是看上了这位年轻有为的解元,知道内幕的人更是神秘一笑,看来还没到会试就已经有人开始站队拉拢人才了。 沉砚冰本身不喜酒,但尚有一丝酒量,宴会结束后除了头颅有些晕乎乎的其他并无不适。这次巡抚亲自将这些未来的栋梁之材送到门口,顺便留下了沉砚冰。 “贤契,刚才本官听你简单介绍了一下家境,不知是否曾有婚配?” 听得出拉拢之意,沉砚冰规矩的行了个礼,“回大人,不怕大人笑话,学生家中确实有一青梅竹马,待他日回乡成亲。” 此子居然拒绝他了,不过能做到巡抚这一地位的人自然也不会太过小肚鸡肠,巡抚点了点头,“不错,解元公品德令人敬佩,多少人成就了自我后就抛弃了原本的糟糠之妻啊。” 说罢像是想起了什么,借着酒意重重叹了口气,“解元公家住何处?路途小心。” 告别了巡抚,沉砚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都是昭柔,在巡抚问道婚配时,他脑海中马上浮现了小妹的身影,于是他面不改色的撒谎欺骗了巡抚,可是他一点都不心虚,在沉砚冰心中此生无需他人相伴,仅昭柔一人足矣。 注: 1.昭柔及笄之前不会有真正的性行为,必须及笄后才会有,所以这之前都是肉渣。 2.本文无任何强奸行为,如存在那也是女主强迫他人,或者在女主默许设计下进行。 第十九章返乡 时间很快过去半个多月,坐在这半月里沉砚冰的家里来了好多来来往往的人,有名的乡绅,好几个不同地方的地主,还有不少商人都前来投靠。甚至之前沉昭柔签订合同的印刷店老板都来退款给她,说是免费给沉昭柔发行印刷出版,为的就是能够和解元老爷套上近乎。 沉昭柔生性不爱好应付这些,但是为了哥哥的前途她也不得不前去打点,沉砚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沉砚冰提出这段时间想回乡祭拜一下爹娘,过半个月刚好是二老的忌日,回去以后还要开一些证明以便会试用,祭拜结束后也该出发前往京城了。 沉昭柔没什么意见,和印刷店的老板商量好了以后的收成存在固定的丰通钱庄,钱庄负责帮忙做好账,后续沉昭柔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丰通钱庄在的地方她就能查看每月收成和自己的提成。 印刷店掌柜一直想和沉砚冰套上近乎,所以在沉昭柔要走的时候特意告诉她店里还有一份多余的刻板,等沉昭柔去了京城后找到新的印刷店可以联系他,他会找人把这些刻板捎过去,到时候京城的印刷店只需稍作修改即可。 这家店是罗源省最大的印刷店了,质量也是沉昭柔多方对比下很肯定的一家,如若不是罗源省的地理位置有些偏颇,这家店绝对可以做到龙头。掌柜放弃了独家的印刷版权,相当于让利了一大步。 沉昭柔记在心里,虽说是沾了哥哥的光,但是好处是实打实在她身上的。 兄妹二人迅速处理好了罗源省的后续事宜,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就踏上了返乡的路途。沉昭柔在外小半年的时间,也学会了不少技能。住宅后方的小丘陵就是她的马场,时不时就会去溜溜马,这段时间下来技术也精进了不少,身体素质也好了很多。 等到了京城有了一定的财富积累,沉昭柔就想着找家武术馆学习一下武术,如果真遇到了什么突发意外最好是有应对的能力,如果没有这个慧根的话就当锻炼身体了。 来时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回去的时候两人一身轻松仅仅不足二十日就到家了。 先去村长那里报了喜登记,二人便回到了家。原本的住处落了不少灰,沉砚冰挥了挥眼前的蜘蛛网,他执意让小妹在院里等着,等他收拾好通通风后再进屋。 就在沉砚冰挽好袖子准备收拾的时候,村长带着一群乡亲们来到了有些拥挤的小院里,原本亲切无比的乡亲们见到沉砚冰后在村长的带领下纷纷下跪磕头,“贱民参见老爷——”。 这可把沉昭柔吓了一跳,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等级制度分明的时代,穿来这一年的时间里她总是跟随着沉砚冰,丝毫没有收到这个时代的一点影响。 而在沉砚冰带着功名回到了家乡后,他们俨然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或许说自从沉砚冰考上秀才的那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与普通村民的地位差距,只不过沉砚冰从小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左亲右邻的都比较亲近。 可是解元可不一样,沉砚冰示意大家起身,他老老实实的受了众人的大礼,随后又恭恭敬敬的为众人施了一个拱手礼,“怀壁多谢姑姑婶婶们多年来的悉心照料,我虽考取功名归来,明面上是官民之别,但是我与小妹能有今日是诸位乡亲们的照顾,私下不必讲究那么多。” 他没有阻止众人为他收拾房子,每家拿来的贺礼也稍微收下了部分意思了一下,村长说等到三日后为沉砚冰举办宴席,沉砚冰一一应下。 村长是个很明白事的人,他知道现在沉砚冰不管是允许他们帮忙还是收下贺礼,都是在向下兼容整个村子,这样后续如果真的有需要沉砚冰帮忙的时候,村民们就不会不敢开口了。 这是个好孩子,村长有些欣慰的捋了捋下巴的胡子,给沉砚冰交代晚上来家里修改族谱后就先行离开了。 房间不出一会儿就焕然一新,沉昭柔坐在院子里,她其实有点喜欢这种田园时光,今日看到院子里跪了一地人,沉昭柔明白如果她回到了谢家这种情况只会多不会少。 那还要顺从剧情回去吗? 她陷入了沉思,不知该如何抉择。 因为许久不在家,晚饭是隔壁的王大娘给送来的,王大娘听说沉家小子考了很高很高的大官,高兴的杀了只小鸡给兄妹二人庆祝庆祝。就在吃饭的时候甚至镇上的洪娘奔波着来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给沉砚冰祝贺。 倒是没有见洪小娘的身影,沉昭柔没有多问,洪娘看着样貌气质出众的兄妹二人,忍不住夸赞:“几个月不见,沉秀才……哦不不,沉官爷和妹妹越来越和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了,还是读书好。” 洪娘并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称呼沉砚冰,但是想着叫官爷总是没错的。 草草吃了点饭,沉昭柔长途赶路有些疲惫,没等沉砚冰回来就洗漱上床入睡了。这段时间她基本上都是和沉砚冰睡在一张床上,沉砚冰的精神倒是越来越好,反观她隔三差五起床的时候都感觉有些疲倦。沉砚冰不会是什么妖精专门吸她精气吧? 回到村里肯定不能同宿了,沉昭柔想着,村民们要是知道了不一定能说出什么闲话来。 沉砚冰恭恭敬敬的呈上最新的族谱,他的名字显然写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只待明日先生来书写最新的族谱。 不过刚才在翻阅族谱的时候沉砚冰左右都没找到小妹的出生纪事,要知道女子出生后哪怕没有名字也会有记载,族谱上明明白白写着他的母亲沉周氏与庚午年嫁入沉家,隔年他出生,可是后续只有父母的忌日,再也没有其他。 村长此刻刚好说起这事,“沉老爷,你与沉二妹可订好日子了?” 什么?!什么叫“定好日子”?见沉砚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疑惑,村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翻到刚才沉砚冰看的地方,说道:“当年你爹娘在河里捡到的你小妹,那时候你才两岁,可能不记得了。” 沉砚冰现在心乱如麻,他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去,努力稳住仪态,沉砚冰说道:“村长直言,此事我并不知晓。” “那年东方雨水特别多,就连咱们村都受到了洪水的牵连,但是还好只是处在河流分支的地方,至少乡亲们都还活着。” “你爹在修河道的时候,沉二妹就在河中间飘着,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个娃娃死了,毕竟那时候真的死了不少人。后来你爹于心不忍就游过去把娃娃捞了上来,说是找个地方把娃娃埋一埋,至少入土为安下辈子投个好胎。” “可是没想到刚靠近就听到了细微的哭声,那个娃娃还活着!你爹就立马抱着跑回家想让你娘照看着,你娘一开始啊,十分不喜这个娃娃,家里本来就穷又多张吃饭的嘴,她也很为难。” “但是后来你爹说,就让这娃娃长大了嫁给你做媳妇,就当养个童养媳吧,娃娃看着白白净净的以后样貌差不了。” “哦,裹着沉二妹的那个小被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东西,啧啧不少金丝呢!后来你爹娘实在没钱了就拿去镇上的当铺了,据说换了不少钱。” 第二十章雨夜 沉砚冰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停,他的头脑里掀起一场风暴,他当然知道换了不少钱,在父母出事走了以后整理遗物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笔银子,光锁在衣柜里的就有足足五十七两!这是一笔巨款,他从小过得艰苦,一点不知家里居然有这笔银子。 现在想来,可能是父母换了钱以后心绪不宁,怕后续遭人报复一直守着钱不敢花吧? 昭柔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说是理应就是他的娘子,想不到前段时间搪塞巡抚的话竟然成了真。 可是如果昭柔知道了后,会不会离开他要去找亲生父母? 沉砚冰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他的房间里亮着烛光,原本以为小妹在里面,没想到进去后里面却空空如也。 转身去了主屋,果然床铺上的人睡得香甜。沉砚冰有些心烦意乱,他轻轻坐在床边看着昭柔的脸,这是他最爱的人,原本他已经决定做个畜生禁锢妹妹一生,沉砚冰甚至……甚至决定从今以后不要子嗣,因为书中记录的有血缘关系的夫妻生下的子嗣多是残缺之人。 而如今,等到高中的那天,就是他沉砚冰正式求娶昭柔的时候,算起来到时候再过一年小妹就及笄了,这一年的时间里刚好在京城安顿一下。 沉昭柔感觉身旁有人躺下了,难不成是哥哥回来了?揉了揉眼睛后果然是沉砚冰回来了,“哥哥?” 沉砚冰如今再听这声“哥哥”竟然觉得有些心慌,他选择暂时隐瞒,如果说了小妹说不定要离开他,小妹也会有真正的监护人;如果不说小妹就会一直听他的,只要他沉砚冰不同意谁也带不走小妹。 “吵醒你了?抱歉柔柔。” 沉砚冰总是没有任何架子的和她说抱歉,沉昭柔躺好准备继续睡觉,随后就感觉腰间多了只手,耳边传来沉砚冰的声音:“柔柔,三天后宴席一结束我们就去京城吧,好不好?” 怎么这么急着走?沉昭柔虽有些疑惑,但是她并没有意见,刚好去见识见识京城的样子。不知道谢家具体在京城哪个地方?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 “唔,好啊哥哥,早点去安顿下来也挺好。”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沉砚冰动作飞快的就打点好了一切,然后带着沉昭柔就上路了。 路过大一点的县城时,沉砚冰一是买了一辆马车,换上了一直以来骑的马匹,沉砚冰收拾好了东西让小妹坐在马车里面休息。天气会慢慢转凉,京城在东北方向,越往北走会越冷。 小妹的面容颜色姣好,路上难免会遇到一些好色之徒,再加上二人赶路的时候万一露宿在外的话也有个歇息的地方。 二是将手中那五十七两银子以小妹的名义存进了钱庄,沉砚冰挑了很久买了一个绣着纸鸢图案的香囊,把凭证折好放进去,等着有机会送给小妹。 果然不出沉砚冰所料,这天原本艳阳高照,按照计划今晚能够到下一个村庄作为落脚点,没想到走到半路突然开始下起瓢泼大雨,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沉砚冰最终还是决定停车等雨过去。 挑了一处避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停下车,沉砚冰衣衫的下摆已经湿透了。他在马车外先脱下了外衣,风一吹皮肤上汗毛有些战栗,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进了马车。 这驾马车并不小,甚至能够比得上很多富贵官人出行的规格,沉砚冰关好了马车门后脱了鞋袜爬上柔软的棉垫,沉昭柔关好了小窗子,递给哥哥毛巾让他擦拭,并递给了沉砚冰酒壶让他喝点酒去去寒。 在沉砚冰脱下衣衫的时候,沉昭柔下意识背过身去,前些日子她也过了生辰,如今已经算是十四岁了,再过一年就已经及笄了,沉砚冰的生辰与她很近,三天后便是。 如今二人都是大人了,再不避讳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是不知为何之前一向恪守礼节保持距离的沉砚冰最近越来越喜欢与她亲近,有时沉昭柔都怀疑哥哥情窦初开,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不过转念一想古代人到了十六岁确实也该说亲了,甚至有些男子在十四岁就已经尝过男女之事,沉砚冰不管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沉昭柔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洁身自好的男人。 沉砚冰擦完身体后穿上新的亵裤,但是他并没有穿上衣,见妹妹缩在角落背对着他,沉砚冰喝了几口黄酒后慢慢朝着妹妹靠近,最后在距离她还有两拳的距离时停下动作。 沉昭柔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一回过头就撞进了来人的胸膛,更要命的是下意识低下头却将哥哥白净肌肉却清晰可见的上半身看了个遍。 沉砚冰的腰间有好看的人鱼线,腹肌即使在放松状态下也能够清晰可见,他的肩膀很宽腰却很细,是标准的公狗腰身材。 如果放到现代,这身材光着上半身上街都不会有人说他暴露狂。 沉昭柔莫名有些脸红,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 见小妹有些红扑扑的脸,沉砚冰轻笑出声,“我的衣服都湿了,哥哥没法穿呀。更何况天已经黑了,就这般睡觉等天亮吧。” “明晨衣服应该就能干一些了,小妹这是……在害羞什么?” 沉砚冰居然调侃她?!沉昭柔哼了一声钻进自己被子中,背着身不想搭理沉砚冰。 沉砚冰没有再继续说话,就着尚有些光亮的油灯继续读了会儿书,待到光亮完全熄灭后才躺下休息。 夜间马车外风雨交加,时不时的惊雷让沉昭柔有些害怕,她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去南方山区参加社会实践,期间就遇到了强台风。 身后贴上一具温暖的躯体,沉砚冰伸手从背后抱住妹妹,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柔柔,你也饮些黄酒吧?驱寒暖暖身子,今晚凉气太重。” 沉昭柔思来想去觉得也是,只不过她从未尝试过古代的黄酒,不知道喝了会不会醉?酒量不至于两三口都扛不住吧! 而下一秒的沉昭柔就没有这个想法了,喝下去后不一会儿头就晕晕乎乎的,她的酒量很差!非常差! “嗯~唔……”沉昭柔有些不舒服的转过身子,面朝着沉砚冰,眼前是滑嫩白皙的胸膛,还好身边有哥哥在,沉昭柔最后的意识想的是再也不喝酒了。 沉砚冰看出小姑娘酒力非常差,他轻柔的抱起她的腰,诱哄道:“柔柔,抱抱哥哥好不好?” 哥哥想让她抱一抱,沉昭柔半眯着眼睛听话的搂住哥哥的脖子,抬着脸想要努力看清哥哥的脸庞。这是昭柔第一次在床上这样暧昧的抱着他,沉砚冰埋进她的锁骨处,贪婪的呼吸着,直到身体由内而外都是妹妹的味道后才罢休。 他今晚想要大胆一点,沉砚冰想着,继续出声诱导:“柔柔,快到哥哥生辰了,哥哥想要的礼物你可以给哥哥吗?” “唔……”算是答应了吧?沉砚冰只当昭柔已经应允,再加上他也饮了一些酒,现在脑海中只有想和妹妹亲热这一念头,只要不作出最后一步,只要不让小妹受伤—— 唇终于不再遮掩的吻上了柔柔的脖子,好香好甜,沉砚冰整个人跪在昭柔的身上,双手撑住身子不让自己压着小妹,顺便握住小妹的手腕,以防她的过度挣扎。 沉砚冰有信心能够让柔柔舒服,因为他最近除了考试的书以外也补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为的就是让昭柔能够有最好的体验。 第二十一章雨夜h 被握在手掌中的手腕纤细而滑腻,沉砚冰顺着昭柔的脖颈一直向上轻吻,越过下巴时沉砚冰顿了一下,身下的小妹闭着眼睛仰着头,粉色的唇瓣微张着,甚至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粉嫩的舌尖。 眼中的情欲越来越浓,沉砚冰轻柔的吻上昭柔的唇,那入口的柔软让他欲罢不能,有了之前同眠的经验,沉砚冰的吻技已经相当成熟,沉昭柔有些难耐的挺起身子,她感觉口腔内的空间完全被对方占满,是谁?身上的人是谁?好不容易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可是眼睛上却被盖上了一只大手,将她的视线完完全全遮住了。 脑袋晕晕乎乎,但是对方的吻技出奇的好,舌尖舔舐过她的舌根,含住她的舌头吞吞吐吐的吮吸着,沉昭柔感觉身体有些发热,她的清醒在酒精和情欲的双方加持下渐渐消失,在上衣中钻进那只手之前,沉昭柔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是哥哥吗?会是沉砚冰吗? 小妹的身子发育的很快,前往罗源省之前还是一个小小的鼓包,现在握在手里已经颇有一些分量,沉砚冰第一次触摸女人的身体,手中的乳肉十分柔软,他轻轻的按摩打圈,掌心覆盖住最顶端的乳头,手指微微用力揉捏娇嫩的乳肉,白皙的乳房在他的手中变得泛出粉嫩的粉色,乳头在掌心的摩擦下逐渐挺立变硬,每揉一下小妹的身子就会瑟缩一下,还会伴随着从喉咙深部溢出的欢愉声,沉砚冰兴奋极了。 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人,随后将小妹的上衣慢慢推到腋下,外面是还未停歇的狂风暴雨,闪电闪过的瞬间他能够看清身下人的表情和身体,沉砚冰的放开小妹的手坐直身子,食指在她的胸口左右来回游荡,沉砚冰指甲修剪的十分圆润,一点都不会让昭柔感觉到难受,但是借着频繁的闪电划过的白光,沉砚冰清晰可见那挺立在空气中的小葡萄大的乳头,颤巍巍的,十分惹人喜爱。 手指划过的地方皮肤泛起一颗颗小豆豆,沉昭柔有些觉冷,下意识捂住胸口,沉砚冰此刻刚好低下头想要好好看看妹妹,没想到小妹的手落在脑袋后面给按了一下,沉砚冰嘴里顿时多了一颗肉肉的豆豆,沉昭柔身子颤抖了一下,上半身挺起想要将乳房都送进哥哥嘴里一般,两人的上半身瞬间重迭,肌肤与肌肤的接触让两人都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啊……嗯~” 沉砚冰不客气的吮吸着嘴中的美味,顺便盖上被子省的小妹着凉。另一只手理所当然的照顾着另一边的乳肉,而小妹的亵裤也慢慢变得松垮,最终沉砚冰搭在那平坦小腹上的手灵活的钻进妹妹的裤子里,摸索着找到那条书中描述的肉缝。 食指先慢慢探路,或许是小妹太过于敏感,指尖刚想钻进去她便夹紧了双腿,沉砚冰无奈只好将膝盖放在昭柔两腿中间,这才堪堪有些空隙。 肉缝中已经有些湿润,沉砚冰很有耐心的用食指在肥硕的阴唇内上下滑动摩擦,待到手指滑动的越来越顺的时候,这时候他也发现了妹妹下体中那令她快乐的小阴蒂,手下的小豆豆也逐渐清晰,每次蹭过去,沉昭柔都会颤抖一下,自从沉砚冰开始吸她的奶时,沉昭柔的嘴巴再也无法闭上,她仰着下巴像小猫一样呻吟着,“啊~不要~嗯……” 快乐,巨大的快感冲上她的脑海,胸前的敏感点被舌尖快速的戳弄着,身下的阴蒂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摩擦着,阴道再也受不住这强烈的欲望冲击,失神妥协一般的颤抖着吐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 沉砚冰摸到了,更加泥泞更加顺滑的液体,他及时脱下了昭柔的裤子,省的明天昭柔醒了以后难受。 趁着这个间隙沉砚冰也将自己的衣衫褪下,硕大的龟头已经变成了深红色,他的阴茎目测就有二十厘米长,现在兴奋的已经高高翘起,上面青筋遍布,最顶端的马眼中流出一股一股的前精和润滑液,沉砚冰苦笑了几声,自己燃起来的浴火最后还能自己灭,妹妹什么时候能够真正长大?他快受不住了。 扶住肉棒慢慢下压,他分开小妹的双腿,先是小心翼翼的用肉棒顶端在花穴外面来来回回的蹭弄,想要让妹妹分泌的花液充分的涂满他的整根阴茎,单单是这样单纯的接触沉砚冰就舒服的闷哼出声,而此刻沉昭柔却顺从着身体的欲望想要把私处往他的肉棒上压去。 不好!龟头压到了一个凹陷的地方,沉砚冰及时撤离避免了小妹的疼痛,他无奈的摇摇头,一只手开始上下套弄舒缓着渴望到极致的肉棒,另一只手又抚上小妹的阴蒂,配合着开始了有节奏的按压揉捏。 “啊!啊……啊,好舒服……啊啊……”沉昭柔手抓住身下的被子小声呻吟,沉砚冰也沉底沉溺,“柔柔……柔柔哥哥弄得你很舒服对吗……啊……嗯……哥哥也好舒服……” “柔柔,以后哥哥经常弄你好不好……柔柔……啊……啊……柔柔妹妹——” 沉昭柔回答不了他,她只觉得脑袋很重很胀,可是身上却欢悦无比,想要更多…… 沉砚冰犹豫了几秒,最终收回了想要插进花穴的手指,他并不知女性的身体具体构造,只是听说女人在第一次都会很疼,他舍不得让妹妹受一点伤。 手指有骨头,还是硬了一些。沉砚冰俯下身子一手控制住小妹的大腿根,一张嘴就含住了她的整个小穴,先是试探的吸了两口,阴道里残存的淫水纷纷涌入了他的口中,沉砚冰咽下去后心想,他的柔柔真的是水做成的。 大拇指按上已经肿大成黄豆大小的花核,沉沉砚冰的鼻尖抵住昭柔的那条肉缝,伸出舌头小心的刺戳着有些松动的小穴,沉昭柔难耐的加紧双腿想要逃避这承受不住的快感,可是!可是双腿之间的头颅却让她束手无策。 “呜呜……不要……啊啊啊!不要了~” 沉砚冰一边套弄着阴茎自慰,一边将舌头伸进小妹的花穴内,好紧!真的好紧!他搅动着灵活的舌头,均匀的舔过阴道里的每一处褶皱每一处凸起,沉昭柔哪承受得住这种程度的欲望? 随着花穴里那作乱的舌头动作越来越放肆,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阴蒂也被人毫不留情的完全按下去又转着圈揉捏,沉昭柔堆积的欲望在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的刺激中终于到达了高潮——“啊!!!!” 淫水喷泄而下,沉砚冰连忙张开嘴接住清亮的液体,小口小口的咽下。 手下的躯体还在高潮中颤抖,一抽一抽的甚是可爱,沉砚冰继续缓慢的按压着阴蒂,让沉昭柔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尽量长而快乐。 “哈……哈……唔、唔~”沉昭柔身上泛起情欲的引起的小颗粒,随着高潮的冲击消失又出现,直到最后完全安息。 沉砚冰小心的舔干净小妹的花穴,就连流到后面的淫水也没有放过,随后拿出毛巾沾了点水壶中温热的水轻轻给她擦净,然后用干毛巾擦干她的身体。 而他的欲望还没有得到释放,沉砚冰忍耐着,动作轻柔的先给昭柔穿好了衣服,盖好被子后才拾起自己的衣服靠在马车车厢中。 第二十二章抵达京城 取出新的亵衣穿好,沉砚冰脱了一点亵裤后继续安抚着肉棒,他如果再达不到高潮就要被疼死了。 窗外的雨声已经慢慢停了,沉砚冰脑海中回味着刚才的亲热,终于阴茎也变得无比敏感难耐,他也要高潮了——柔柔哥哥要到了—— “哥哥?”沉昭柔这时候终于半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沉重的很,外面残余的闪电让她看到脚边靠在车厢的身影,不太确定的出声叫了一下。 而这娇滴滴的音调把她吓了一跳,那身影却并没有及时回答她,沉昭柔想要抬抬头看清,可是残余的酒力还是让她感觉头晕的不行,哥哥睡着了吗?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沉昭柔出声的时候沉砚冰肉棒的小眼喷射出积攒已久精液,灭顶的高潮快感让沉砚冰浑身紧绷牙关紧闭,他不敢出声,生怕泄露一点异常。 沉昭柔担心沉砚冰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虽说身子难受的要紧可是还是想要挣扎着起身查看,这时候沉砚冰终于能够维持正常,他屈起一条腿掩盖身下的异常,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怎么了小妹?” “醒了吗?天还尚早,可以再休息一下。” 沉昭柔听着他沙哑的声音想着可能是刚睡醒,“哥哥怎么一直坐着?为什么不躺下休息会儿?” 马车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并且她隐约记得刚开始哥哥是躺下了的。沉砚冰语气如常的回答:“雨下得太大了,我怕有洪水,就坐了一会儿。” “快睡吧小妹,我一会儿就睡。” 沉昭柔此时已经又踏入睡眠,没办法实在是没有什么精神。 第二日醒来后沉昭柔还是感觉浑身有些发重,她其实有些怀疑沉砚冰,但是平日沉砚冰虽说会有一些有别于古人恪守的对她身体接触,但是始终没有做出什么非常过分的举动。再加上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干干爽爽的,沉昭柔只能压下心底的奇怪。 下过雨后的天气清新而凉爽,沉昭柔真的是爱死了这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凉爽,草地和树林还是绿油油的,整个天空像是染上了滤镜一般,十分漂亮。 这一路上沉昭柔学会了驾马,并且时不时会根据附近经过的地形进行之前脑海中做过的军事战术推演,久而久之对这方面竟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沉砚冰围棋技术虽称不上精通,但是毕竟是古书积累下来的经验,所以底子非常扎实。他看书如果看累了就会拿出棋盘和小妹对弈几局,只是几天下来他便发现昭柔十分聪慧,如果能够继续得到很好的教导,真的能够成为人中翘楚。 等到了京城先给昭柔雇一些夫子吧,他要准备会试,可能不能够尽心尽力的教导昭柔。 女子腰间的香囊随着步伐来来回回的摇晃,昭柔的头发用很简单的红绳绑了一个马尾,在路途上沉昭柔并不太喜欢古代有些麻烦的挽发。 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在九月底的时候二人到达了京城——洛京。 入关查的非常严格,还好沉砚冰提前在村长那里准备好了两人的一切,顺顺利利的进入了京城后,原本沉昭柔担心这里的物价非常高昂,没想到大体竟然和在罗源省差不多。 不过目光投向看不见的皇城那边,沉昭柔心想或许那条街之后与这里是两个地方,虽都属于京城,但是却是两个世界。 会试的地点是礼部贡院,时间在明年的二月份,沉砚冰这段时间打算全程在家看书,沉昭柔倒是准备出门把地址寄给罗源省的掌柜,让他把闲置的刻板找人运过来。进城的时候沉昭柔特意去丰通钱庄了一趟,让他们这边的掌柜查一下她在钱庄中的资产有多少。 选好了住处,这处宅子对面就是一家书塾,只不过那里需要缴费才能够继续读书,如果想要夫子教导的话那是另外的价钱了。 沉昭柔最近除了之前的识字画本外又想再做些其他的生意赚钱,虽说在这个商人为最底层的古代,但是沉昭柔知道钱才是最重要的,权的事情她还没有想清楚是回谢家还是说继续一个人生活,等到沉砚冰考完试后肯定会在京城有一用武之地,到时候沉砚冰也会进入官场了。 思来想去,或许做些香水是最稳妥的。这半年先准备着,等到后续沉砚冰和外人会见时可以尝试慢慢吸引那些权贵,后续有了资本后就在京城的贫富交界处开一家小店。 说干就干,沉昭柔又开始频繁出入书店了,她需要恶补一下相关的制香知识。 来到京城后在沉昭柔的要求下二人终于分开睡觉了,沉昭柔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刻意观察了一下沉砚冰的神情,见他面色如常的答应后松了口气,看来哥哥并没有对她有别的想法。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到了年底,沉砚冰在这期间去上交了所需的材料,也认识了几个别处的“解元”,一番交流下来沉砚冰深知天下卧虎藏龙,于是更加刻苦的学习。 只不过与他不同的是别处来的“解元”大多年龄都不小,另外就是家世多多少少都与官场沾亲带故,就算不是官场的也是一方富商。在一众人中倒显得沉砚冰有点过度清贫了,但是沉砚冰到不在乎这些东西,好好学习读书比什么都重要。 年前考生们举办了一次宴会,地点就在选的客栈很不错,是远近闻名的实惠美味。沉砚冰想了想决定带着沉昭柔一起去,他提前问过了大家有亲属的都会带去。 沉昭柔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身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沉砚冰当天也穿着着蓝色长袍,两人就这样并排出现在了客栈大堂内。 大堂内众人的视线瞬间就被二人吸引,好难得的俊男美女!其中有认识沉砚冰的考生,见到他以后眼神一亮就伸手招呼,转头又看到沉砚冰身边的那位女子后瞬间红了脸。 沉砚冰握住小妹的手腕,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定,大家开始一一介绍。轮到沉砚冰介绍时他很自然的介绍了自己,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介绍昭柔,毕竟在外人面前他想让其他人知道这是他未来的妻子,可是昭柔却还把自己当做妹妹,实在有些令人难办。 沉昭柔倒是大方以沉砚冰妹子的身份的自我介绍,桌上有一位京城出身的考生,盯着沉昭柔看了一会儿,听到沉昭柔说和沉砚冰从小生活在一起后收回了目光,他奇怪的小声嘟囔道:“奇怪了,这沉家妹子怎么看着这样眼熟?” 酒桌上大家聊得开心吃的也开心,沉昭柔在众考生中也没有任何胆怯,相反有些治国或行军之道倒也能发言一二,这让大家都刮目相看。 第二十三章千机阁 酒过叁巡,大家彼此之间都熟悉了不少,于是就开始了闲聊,京城的学子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些达官贵人的闲情逸事,于是其中之一便开口了:“京城的美女真的很多,诸位以后就明白我说的了。” “是啊是啊,上次我跟着我爹去参加宴会,席间的夫人小姐们都十分出众,要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丞相家的千金了,真的……” “诶,刘兄!谢丞相的千金确实才貌双全,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家的传统就是只准一位正妻,不得有任何其他女人,你早就不行了你看看你那堆通房丫头!” 众人听罢纷纷哈哈大笑,倒没有嘲笑之意,有的只是调侃。 这时角落的那位考生终于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沉家妹子和谢家的千金长得有些相似,但是和丞相夫人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不对啊这不对啊,世界上果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人吗? 本想出声说两句,但是这位考生最后还是吃了两口肉堵住了自己的嘴,考前还是少生事端。 席间,大家又聊起来了皇上身边的人,虽然说不可擅自揣测圣上,但是稍微讨论一下皇帝身边的人还是可以的。 “不知道太子太傅身体怎么样了,梅大人的身子骨总是好一阵坏一阵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哎呀仁兄,梅太傅可是从千机阁上下来的人,虽说总是生病,但是千机阁的人哪里又简单的?或者说梅太傅早就接近仙人了。” 千机阁?那是什么地方?鬼使神差的,沉昭柔抬起头问道:“千机阁是什么地方呀?” 众人并没有嘲笑小姑娘的问题,而是耐心的解答道:“千机阁是处于咱们齐国和秦国交界的一处无属之地,传说跨过一片沼泽后就是叁座大山,穿过叁座大山后就能在最后的山头上看到千机阁的踪迹,如果是有缘之人就能获得相关的指引,最后到达千机阁。” “那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古至今甚少有人进入过千机阁,阁主更是神秘莫测。” “梅太傅就是十年前突然出现在齐国的人,他身上带着千机阁的信物,说是自愿下阁来到齐国协助皇室。” 千机阁能够解答一切问题吗?那——能不能告诉她回去的方法? 沉昭柔自从穿进书至今第一次有了奋斗的目标,如果说千机阁能够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话,不管付出什么沉昭柔都要回家。 沉砚冰看着有些激动地妹妹,他深知昭柔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想要消息才会如此,至少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沉砚冰都没有见过沉昭柔能够激动的一直在抠手指,眼睛也这么亮晶晶的。 昭柔到底有什么打算? 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酒,沉砚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饭桌上有一名年龄大约已过四旬的考生紧紧盯着他的后背,浑身散发的恶意让同桌的考生都有些不适。 那名考生名叫王辉,现已经四十叁岁有余,这已经是王辉数不清多少次参加科举了,这次是第一次进会试。王辉来自罗源省,早在乡试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沉家兄妹,一个个长得勾人不说,沉砚冰年纪轻轻居然也能去参加乡试,还得了解元! 这哪里了得?! 放榜那天王辉嫉妒的不行,更要命的是他这个人本身就男女通吃,沉家兄妹长得实在是对他胃口,没想到在京城又碰到了二人。 王辉不怀好意的在袖子翻找着之前用来驯服妓子们的神药,这种药能够让人像禽兽一样发情,但是却会让人保持清醒。 不知道沉家兄妹中了药后会用什么样的姿势翘着屁股求他操呢?王辉猥琐一笑,想着今晚一定要把这个解元压在身子地下好好的操翻他,然后再让沉妹妹自慰给他们两个看,一定要让兄妹二人哭着求舔他的鸡巴! 王辉给了店小二半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店小二屁颠屁颠的答应了一会儿给他们上酒,王辉又等了一会儿后才慢悠悠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激动的心情起身。 “这位小友可是来自罗源省?” 见身后来人拱手做辑,沉砚冰起身回礼,“兄台客气,在下之前在罗源省乡试,但是家并非罗源。” 王辉哈哈一笑,“我就说!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小友可是罗源省乡试的解元!年纪轻轻未来不可估量啊!” 听到此人高声宣布他的过往,沉砚冰有些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随后谦虚的回答道:“仁兄说笑了,小友只是运气好罢了,万万比不得诸位。” 在场的人在听到王辉说这么年轻的沉砚冰居然是解元时,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是大家并没有表现得十分明显。 王辉介绍了自己后就招手让店小二上了一壶酒,随后亲手给沉家兄妹倒酒,“我与二位也算是半个老乡了,来到京城远亲不如近邻,在下斗胆敬二位一杯!” 说罢王辉率先一饮而尽,由于是店家上的酒,沉砚冰并未多想便随了一杯,沉昭柔想到上次饮酒的难受劲就有点犯怵,可是出门在外又不能不给哥哥的同仁面子,于是小心抿了一口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刚想狠狠心喝完的时候沉砚冰出手阻拦了下来,眼神中还带着责怪。 沉砚冰转身对王辉说道:“小妹不胜酒力,年纪尚幼,在下代之。” 王辉嘴角的笑就没有停下来,没关系,沉昭柔已经喝了点了,多多少少会有点药效。至于沉砚冰练饮两杯——今夜都不会消停了。 哎哟不知道他王辉还能不能干这么久?上了年级有些虚了,王辉想了想还是再通知一个人一起来玩的痛快。 没有注意到王辉的小心思,一会儿众人见天色不早了就纷纷离场,沉砚冰和沉昭柔也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沉砚冰原本十分沉稳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身体一瞬间被火点燃了,整个人的血液温度飙升,最直接的就是下体的反应! 酒桌有问题! 沉砚冰第一反应是中招了,第二反应就是仔细辨别身后是不是有人跟踪,走了没两步还真让他发现了端倪。 不知道小妹有没有事,沉砚冰顾不得那么多,握住沉昭柔的手腕,嘘声说道:“身后有人跟踪,哥哥带你走的快一点可以吗?” 沉昭柔被手腕上的灼热吓了一跳,看到沉砚冰有些严肃的表情她就是知道事情肯定很严重,于是悄悄点了点头,另一只手默默拎起了裙子准备快跑。 左转右转,沉昭柔感觉后来自己只能大步跑着才能跟上沉砚冰的步伐,过了四条街后沉砚冰尽力压制着沉重的呼吸,他和昭柔挤在拐角等待着对方的离去,过了半分钟街角跑过叁个人,他们在四处寻找着什么,最后气急败坏的分散开继续寻找。 沉砚冰带着小妹走了一条极其隐蔽的路回到了家,一进门就把大门牢牢锁紧并用棍子顶住,做完这一切后沉砚冰用最后的力气挪到了堂屋,他渴极了,想要喝点水后回到自己的东厢房中。 昭柔住在西厢房中,刚才时间紧迫他把小妹推进了西厢房后就没怎么注意了,因为沉砚冰感觉这种药的药效非常猛烈,他怕,他怕再晚一点就在清醒的时候对小妹做出粗鲁之事,吓坏了昭柔。 不对!既然他都中招了,那昭柔呢!? 注:作者这个周开学了,所以今天才摸到手机能够更文,并没有弃坑谢谢。 以后估计会带着手机去了,间断更新啦 第二十四章引诱 沉昭柔进了房间就感觉不对劲了,原本还不理解哥哥为什么直接把她推进房门然后消失,眼下身体的反应摆明了今天的宴会有异常,刚才路上跟踪他们的是不是就是下药的人? 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解决这猛烈的药效。 沉砚冰坚守着最后的冷静,他用尽力气终于走到了小妹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小妹,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沉昭柔第一次清醒着体会着被情欲蚕食理智,她咬紧牙关,“没,没什么事,哥哥……” 一听声音就不对,沉砚冰心底忍不住怒骂下药之人,如果说只是针对他就算了,可是现在小妹也这样难熬,实在是太过可恶!等今后让他知道是谁下的手,定要给他好看! 沉砚冰没有反驳小妹的逞强,他转过身子后背贴着房门,身体慢慢下滑坐下,他的理智很清晰,但是身体的反应却十分凶猛,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很想很想冲进房门抱住小妹亲吻抚摸,求小妹能够怜惜他一起欢愉。 但是沉砚冰无法这样做,他怕沉昭柔受伤,也怕吓坏了昭柔。 无奈,沉砚冰只能闭上眼睛,随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对抗着药效,双手紧紧攥紧了衣摆,他甚至控制不好力道将身上的衣服扯出一个洞。 沉昭柔实在是难受,门外沉砚冰没了声音,她也十分担心哥哥的安危,刚才听声音好像沉砚冰也十分难受,这会儿怎么没声了?不会昏过去了吧? 怕哥哥出事,沉昭柔站起身子慢慢走到门口,先是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发现没有一点声音后忍不住开了一条小缝,透过明亮的月光她看到门口半坐着毫无动静的人,哪怕她开门都没有任何反应。 哥哥?! 沉昭柔蹲下身子查看沉砚冰的状况,不看不要紧,眼前沉砚冰脸色苍白大汗淋漓,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坏了坏了,这可怎么办?沉昭柔自知无法扛起一名一米八多的男子,更何况现在她身子本来软的要命,哪有力气搬动沉砚冰? 来不及有太多的思考,沉昭柔用力把哥哥放平,这才发现哥哥的手指尖都被磨出了血,眼底划过一丝心疼,昭柔扶着沉砚冰小心翼翼的躺在地上,摸到他滚烫的身体后尝试着解开哥哥的外衣,昭柔准备一会儿拿些酒精或者凉水给沉砚冰涂抹一下胸口降降温。 搬弄沉砚冰时,沉昭柔不小心蹭到他的下体,一开始还疑惑哥哥把什么东西放在了腰间怎么这么硬,过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沉昭柔一下羞红了脸,但是这也恰好说明了现在沉砚冰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沉砚冰感觉有人在动他,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手死死的攥住解他外衣的人,到底是谁?沉昭柔一声痛呼,沉砚冰这才睁开眼发现是小妹。 连忙松开了手,沉砚冰没控制住自己又抓住了对方,只不过这次是轻轻的动作。 沉昭柔见哥哥醒了,“哥哥,要不先回房间吧?回房间想想办法。” 沉砚冰“嗯”了一声,随后牵着小妹的手往房间内走去,只不过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小妹的屋子并且随手关上了门。 沉昭柔心情非常忐忑,她不知沉砚冰要做什么,但是潜意识告诉她沉砚冰不会真正伤害她。 沉砚冰强忍着欲望放开了小妹的手,沉昭柔看起来还好,但是他就不怎么好了。现在真的沉砚冰很想捅破心思告诉沉昭柔她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应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夫妻”才对。 “小妹……” “哥哥你需要我去帮你找别人吗?”沉昭柔打断了沉砚冰的话,语速飞快的说道。 她其实并不在意替哥哥去找个女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毕竟这是在古代,沉砚冰已经算是洁身自好的人了。 可是没想到这句话彻底惹怒了沉砚冰,他忍着难受的身子怕吓坏了心爱的人,对方居然还要给他去找女人? 沉砚冰越生气越冷静,他面上没有显露一点,但是默不作声的扯了扯胸口的衣服,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如玉般的肌肤更加诱人。沉砚冰深知他的外貌出众,这也是他并不会阻拦小妹和外界的人正常相处的理由。 如果能找到超过他外貌的人,还真的不容易。 而现在在两个人都中了药的情况下,沉昭柔想要把他推给别人,他沉砚冰怎么能甘心呢? 没有什么是让昭柔亲自抱住他求释放更解气的事情了,除了昭柔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引出他的欲望。 沉砚冰看起来非常虚弱,他轻咬着下唇忍受了一会儿,有些垮垮的坐在凳子上,一手拉住外衣一手握紧凳子,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不忍,看着小妹摇着头说道:“没事的柔柔,哥哥没事,你还好吗?” 沉昭柔见沉砚冰露出这幅“良家妇男”的模样,不禁在想刚才那句话是不是侮辱了他。 “我还好……”其实她一点都不好,沉砚冰现在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俊俏,刚才惨白的脸已经泛上了情欲的红晕,随着深沉的呼吸胸口上下起伏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生怕做出什么超出纲常的事。 沉砚冰装作无意的挪动了一下双腿,布料的摩擦让双腿间的肉棒更加敏感,并非刻意,沉砚冰重重喘息了几秒,有些无助的躺在椅子上,眼神空空的盯着房顶。 昏暗的灯光,体内还有蠢蠢欲动的情欲,小穴外的的花园早已泥泞,映入眼帘的还是未来的新科状元,少年的睫毛很长很长,皮肤也是少见的白皙。 他无助的蜷缩身体又伸直了修长的腿,应该是非常难捱吧?哥哥连话都不说了。 哥哥也很清醒吧?要不然的话雄性在这种刺激下早已失去理智只顾着发泄情欲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快失去理智了? 沉昭柔脑海中全部都是她抱住哥哥降温的场景,甚至皮肤都能够想象出对方的触感。她泄力一般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沉砚冰的腰带已经完全松了,见小妹跌坐在地上,他连忙走上前去扶起对方。只不过走路的动作太大外衣一下敞开,肌肉紧绷的胸口一下闯进沉昭柔的眼睛里面,男性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 许是沉砚冰扶起她的动作太过于温柔,沉昭柔不止为何突然感觉有些委屈,身体的难受让她真的很想找个男人发泄,可是思来想去能够入她眼的目前居然只有沉砚冰。 “哥哥……” 第二十五章清醒沉沦 可是沉昭柔认为在沉砚冰心里两人还是亲兄妹,所以这也是沉砚冰为何现在还在苦苦煎熬的原因吧。 沉砚冰像是突然体力不支一般倒在了沉昭柔身上,这下两人纷纷瘫倒在了地上,更要命的沉砚冰直接压在了昭柔身上,昭柔并没有感觉多重,只是离得近了以后她发现隐忍的沉砚冰更加俊美了。 沉昭柔身前是虚弱无法把持自我的俊俏少年,心中是浴火难熬,她闭了闭眼睛,总不能让浴火憋死吧?更何况两个人本来也不是亲兄妹,更谈不上什么犯罪了不是? 已经来不及思索了,因为沉昭柔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随着时间的进展,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比如现在,她的神志非常清醒,可是手却像是被人牵引着一样搂上了沉砚冰的脖颈,脸庞也毫不犹豫的贴上对方的。 沉砚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昭柔的肌肤与他相贴的那一瞬间,沉砚冰原本低垂的眼眸突然直直的望进妹妹的瞳孔中,在她的神色中沉砚冰看到了惊恐和拒绝,剩下的就是深藏起来的欲望。 不是昭柔的本意,可是为什么这个药会控制昭柔的行动? 那他是不是也能够装作被控制的状态…… 沉砚冰面上不显,反而痛苦的闭上眼睛,像是被强迫一般的大手握住昭柔的腰,他的唇角贴近妹妹的脖颈,口中小声的呢喃道:“柔柔,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 沉昭柔能做的只有顺从的仰起下巴让哥哥亲的更加深入,她的有些急切的说道:“不,哥哥不行!” 沉砚冰安抚的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放下,随后想要撤退身体,但是沉昭柔的手死死搂住沉砚冰的身体不让他离开,沉砚冰无奈只好也跌在了床上。 “柔柔不怕,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柔柔再坚持坚持,乖。” 沉砚冰一边抱着妹妹安慰,一边不做声色的将外衣脱了下来,手中一用力将两人的姿势调换了一下,现在是昭柔压在他身上,沉砚冰像是认命的躺在沉昭柔身下任由她作乱一样。 沉昭柔此刻不能完全抛弃礼义廉耻,她甚至想着为什么不是那种让人失去神志的药,至少不会这样清醒的犯浑。 沉砚冰的胸口已经完全敞开,沉昭柔最终还是无法控制住身体的动作,脸庞轻轻贴近了对方白皙的胸口轻轻摩擦,手还伸进哥哥的衣衫中来回抚摸,期间还蹭到了沉砚冰早已凸起的乳头,惹得身上一阵颤抖。 如果说为什么沉砚冰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这完全是因为最近需要在沉昭柔面前伪装欲望,所以身体的耐受力自然会强一些,但是其实他也已经到极限了。 沉昭柔此刻已经有些意乱情迷的轻轻吻着身下人的胸口,因为她发现只要两个人多一些接触那种骨子里的瘙痒就会减轻一些,相反还会带来令人十分沉迷的快感。 意识到妹妹已经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掌控力,沉砚冰此刻还在演戏,他伸手握住昭柔的手腕,轻轻喘息着说道:“柔柔,柔柔可以再坚持一下吗?我是哥哥呀柔柔,哥哥也快……也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沉昭柔听得清楚沉砚冰在说什么,可是她没有办法,甚至另一只手解开了衣衫露出没有人见过的亵衣,胸口嫩绿色的肚兜那么显眼,沉砚冰还没来得及好好端详就被小妹一把拽了下来,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的乳肉顿时泛起一个个的小颗粒,但是最显眼的还属乳峰上的乳头。 沉昭柔闭上眼睛,她无法忍受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舌头准确的找到舌尖最痛的那点狠狠咬下去,血腥味瞬间充满整个口腔。沉昭柔合拢衣衫从沉砚冰身上挣扎的要起来,但是意志无法决定力量,她的腿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尝试了好几次都又倒在了沉砚冰身上。 沉砚冰心疼的看着妹妹的挣扎,原本他想借这个机会让昭柔率先打破两个人之间所谓的血缘,可是现在他舍不得再让妹妹受苦了。 “柔柔,哥哥疼你。” 后背被有力的手臂禁锢着,沉昭柔感觉有人捏起了她的下巴,紧接着唇上就多了一抹柔软,眼前是沉砚冰泛着情欲水光的眼睛,沉昭柔分辨不出对方眼睛里是情欲,是心疼还是猝不及防的爱意,此刻口腔内已经多了另一个湿润的舌头,正在来回的舔舐着她的舌尖。 “哥哥,你别……唔!”原本的伤口被对方含住吮吸,不一会儿血腥味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全部都是来自男性的陌生而熟悉的味道。 沉砚冰将昭柔的上半身压向自己,她柔软的胸口已经贴上了他的,沉砚冰能够感受到那情动的乳头正在摩擦他的肌肤,情难自禁,沉砚冰的手伸进了沉昭柔的衣服里直接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 身体内如千万小虫啃噬的瘙痒终于获得缓解,留下的只有无法言说的欢愉,逐渐地沉昭柔的眼睛里泛起红色的血丝,她被吻的有些缺氧,小嘴张着想要多呼吸一些空气,可是沉砚冰的掠夺让她无法逃脱,只能有些可怜的呜咽。 衣物逐渐被褪去,沉昭柔的手也在上下抚摸着哥哥的身体,少年的身子不见一丝赘肉,入手全部都是紧绷蓄势待发的肌肉,沉昭柔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建模一般的身材。 手下是一格一格清晰的腹肌,随着沉砚冰的呼吸在小幅度的蠕动着,软软的皮肤包裹着硬邦邦的肌肉,手感好极了。 裤子被人轻轻脱下,沉昭柔甚至感觉亵裤褪下的瞬间下体和布料之间的淫水拉出了丝,她闭上双腿想要拒绝,没想到沉砚冰竟然先行预知她的想法将双腿伸进了她的膝盖处。 身体被放在床上,沉砚冰如墨一般的头发遮住了两个人裸露的身躯,他一边亲吻着昭柔的耳根,一边呢喃道:“柔柔,哥哥知道你难受,相信哥哥会让你舒服的好不好?” 沉昭柔嘴唇微微张着喘息,小腹上硬挺的东西让她知道沉砚冰的欲望有多么强烈,她轻哼出声:“哥哥……可是你是哥哥……” 沉砚冰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十分小声的说道:“不是,我不是……” 第二十六章h 沉昭柔没有听到,或许是沉砚冰的声音太小,又或许是两人的喘息声太大,总之月光遮掩住了身形,只剩下黑暗中纠缠的两人。 沉昭柔深深叹了口气,因为胸前的乳头被人整个含进嘴里,甚至还在用力吮吸着,有部分乳肉也滑进了对方的嘴中,那湿润有力的舔舐让她浑身发软,从胸口传遍全身的情潮让整个肉体都变得酥酥麻麻的,尤其是小穴一直在反反复复的颤抖收缩,沉昭柔很想很想抱住身前的人,她也这样做了。 就让今晚当做一个错误吧,明天醒来以后全部遗忘。 沉昭柔樱桃般的小嘴吻住了哥哥的侧脸,顺着清晰的下颌线一路轻啄到耳边,她无师自通的含住沉砚冰的柔软的耳垂,小舌稍稍用力的舔弄着。哥哥的耳垂很薄,像他的唇瓣一般。 舌尖时不时掠过耳洞,沉砚冰吸乳肉的动作一顿,耳边像小兽一般湿润温暖的舔弄让他的欲望更上一层,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身体软了下来,手指连动一动都带着战栗。 手攀上挺拔的乳房揉捏轻轻拉扯,手指按住乳头快速拨弄着,沉砚冰昂起头寻到昭柔的唇瓣,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细致的从唇瓣一点一点吞噬舔弄,一直到将她的整个舌头都含进嘴里为止,品尝妹妹的味道吗?很甜很甜,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催情剂,只要妹妹站在他的身前望他一眼,就能够让他瞬间发情。 乳房被人肆意的玩弄,小舌被人狠狠吮吸着,沉昭柔下体的淫水已经流成了小溪,喘息间是抑制不住的勾人呻吟声,“啊~唔~唔……啊、啊、嗬~” 沉砚冰塌下腰肢,调整了一下肉棒的位置,让粗壮的肉根对准昭柔的那条肉缝,有些粗鲁的撞开湿到不行的花瓣,他一只手搂起妹妹的腰身,让两个人的私处紧紧相贴,随后开始耸动腰肢,让阴茎上的青筋能够摩擦到小妹的整个下体,从小穴口直直的撞到上方的阴蒂,随着摩擦的越来越快,阴蒂也逐渐越来越肿大,慢慢的竟然已经百年成了黄豆大小的硬豆豆。 每一次摩擦,都会让沉昭柔抱紧哥哥一点,她甚至不自觉的开始吞噬沉砚冰口中的空气,两人唇瓣相交处很快留下了亮晶晶的唾液,等到沉昭柔能够自动调节腰的位置配合他 的挺弄时,沉砚冰的手便开始伺候另一只被冷落的乳房,配合着身下的动作,手上和舌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阴茎已经完全被前列腺液和淫水打湿,变得滑腻腻亮晶晶的,敏感的龟头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往更深处探索,每当这时沉砚冰总会拉回一丝理智欠一下身子,生怕弄疼了小妹。 “嗯哼、嗯……柔柔的小舌头好软……让哥哥多吃一会儿好不好?啊、啊、好温暖,啊……好舒服啊柔柔……” “柔柔好厉害,哥哥被蹭的好舒服~啊啊、嗯……!”花核刚好撞到最敏感的马眼门口,两个人都忍不住静止了几秒去适应这要命的快感,该怎么形容呢?沉昭柔的小穴瞬间收紧又像是在召唤什么一样打开,不断的收紧打开最后控制不住分泌出甜腻的液体,她双腿打开盘上哥哥的腰肢,同时抱紧了哥哥的脖颈挺直了身子,唇瓣微张控制不住的急速喘息,好爽! 沉砚冰没想到妹妹会把腿放在他的腰上,刚好一用力一个下冲,妹妹翘起的小屁股让她本就微张的穴口直直对着硕大的阴茎,龟头顺着早已润滑无比的穴口直接进去了两厘米,阴茎被紧紧包裹住的那一瞬间巨大冲顶的快感让沉砚冰失声喘息:“啊、嗬嗯……” 被插进来了!她的小穴被大肉棒插到了!!!沉昭柔没有感觉到很疼痛,有的是难以忽略的酸涩的发胀感,出奇的,她想要更加抬起腰肢将整个肉棒吃进小穴中,只有被贯穿才能缓解此刻她极度渴望的阴道!那里面有无数的皱襞在反反复复的收缩吮吸,想要吞下卡在穴口没有动作的大龟头! 舒服!她好像要更多……“啊啊啊啊~~~、嗯、啊、嗯!”脖颈的肌肤被人狠狠吮吸着,甚至能够感觉到微微的刺痛,这种刺痛更加激发了她的渴望,想要更多……乳峰上硬硬的凸起被人发疯一般的吃了进去,对方这次吮吸的她有些疼痛,但是却能够充分止痒。 沉砚冰屯了好几次口水,最终还是托着小妹的腰将肉棒拔了出来,随后唇一路下移亲吻着她的全身,吻上凸起有弹性的阴蒂有规律的刺激着,或者用舌头光顾一下紧致的小穴,那么此刻手指是在伺候着花核阴蒂的,两者伴随着,一个毫不留情的按压,一个柔软有力的刺戳着小穴。 手指滑遍肉缝,拨弄了几下阴唇,沉昭柔失神的看着黑暗,哥哥的手指在一点一点侵占她的小穴,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这是小指,温柔而不失力道的插着她的穴肉,等到阴道适应了以后哥哥换上了更长粗一点的无名指,这次出入更加顺滑,不见一点阻涩感,沉昭柔甚至能够听到“噗呲噗呲”的淫水声,或是中指伸进去后更加快速的进攻,耳边的声音也变成了更加响亮的“啪叽啪叽”声。 是错觉吗?她为什么像是看到了一片白光?不是错觉吧,濒死的逃不掉的快感积累到了终点,沉昭柔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无措的挺起腰肢摇摆着头颅,喉咙间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淫水喷了一脸,沉砚冰没有停下动作而是逐渐保持攻势,等到妹妹身体抽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后才慢慢放缓了动作,最后“啵”的一声抽出手指,轻轻的舔舐吞咽着狼藉的小穴,用唇齿为妹妹清理着身子。 月光透过窗棱适时洒进屋内,眼前有些发黑的沉昭柔看到身下那略显单薄却肌理分明的人影,透过月光她甚至能够看到晶莹的汗珠顺着对方的锁骨缓缓滑下,留下暧昧的水痕。 那身形贴近了她,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沉砚冰,是眼眸中带着满足却又渴望的沉砚冰,是白皙的脸上沾染上粉色的情潮的沉砚冰,是唇瓣艳红的沉砚冰,同样也是眉间满是欲望和强势的沉砚冰。 他执起她抓住床单的手,伸向他的身下,抓住了那灼热粗大而坚硬的欲望;他伏在她的耳边,用请求却不容拒绝的语气轻声说道:“柔柔妹妹,帮帮哥哥——” 破碎的呻吟散落了一床,喉间溢出欢愉的乐章,沉昭柔听到过这个声音的关心,听到过这个声音的疏离,听到过这个声音的教导,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欲望崩塌。 那人的阴茎很粗,很长,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属于一个少年的身体;那人的手很有力,在她想要挣脱的时候紧紧的攥紧她的手背上上下下的套弄着。 沉砚冰迷失了吗?不像,因为哥哥甚至怕她累会并起她的腿,然后把肉棒塞进两腿间用力的耸动腰肢。沉砚冰清醒吗?不像,不然他怎么会口出淫语,独属于少年好听的声音一声一声呻吟着,一声一声的喊着“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沉昭柔深吻着沉砚冰的唇,感受到着他紧绷的肌肉和不断收紧的臂弯,手下的肉棒跳动着颤抖着,阴茎上的肌肉不规律的从上到下抽搐舒缩,陌生的温热染湿了她的小腹,不一会儿化成水珠滑落腰肌,留下男人独有的味道。 沉昭柔太累了,她最后只记得沉砚冰事后抱住她亲吻,好像还拿着温热的毛巾为她清理了身子。 第二十七章自责 第二天清晨沉昭柔醒的时候头有些隐隐作痛,脑海中自动涌入了一些夜晚的记忆,她心跳的很快,甚至有些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可是腰间有力的大手告诉她那不是梦,一向起得很早的沉砚冰此刻正伴着均匀的呼吸在他身后沉睡着。 沉昭柔心跳的砰砰的,昨晚她差点就和沉砚冰真的做上了,可是在沉砚冰心里她不还是亲生妹妹吗?这要怎么面对? 手下的肌肉有些紧绷,沉砚冰缓缓睁开双眼,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醒了?” 察觉的小妹的身躯更僵硬了,沉砚冰不禁有些发笑,昨晚舒服的时候倒是也如此。 “柔柔怎么不说话?嗯?”沉砚冰轻轻把她拥进怀里,他以为过了昨晚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会自动改变了,只可惜沉雁冰想的太简单了,沉昭柔并不想面对这种由“兄妹”向“夫妻”的改变,她还没有做好在陌生的朝代接受一个男人,在这里“三心二意”是被“大男子气概”完美包装的,一辈子困在院子里吗?不,她沉昭柔不会做这种人。 沉昭柔应该去赏花,去策马崩腾,去看看没有被污染的天空和大地。 情绪快速的过滤了一遍又一遍,沉昭柔决定做个“渣女”,于是她抬起手捂住脸庞蜷缩着身子,“怎么会这样……哥哥……你可是我哥哥啊!” 沉砚冰有些不知所措,转念一想在昭柔心里他们是亲兄妹的关系,所以肯定一下接受不了!懊恼至极,沉砚冰收回手转而轻轻拍着小妹,安慰道:“昭柔,我知道你一下可能心里接受不了,但是昨晚……昨晚我带给你的应该还算欢愉?你能够享受到属于就好,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我之间不必有隔阂或者负担,其实我不是……” 沉砚冰怎么知道的?如果让沉砚冰说出来了“并非亲生兄妹”这回事岂不是代表着以后她就没有了一个简单而又粗暴的拒绝理由?沉昭柔捂着的脸不见一丝难过和羞愧,反而是一反常态的冷静。 不,在铺好退路之前,沉昭柔不能允许这事就这样直接摆在明面上! “你别说了哥哥,求你了别说了!呜呜,别说了好吗?就让昨晚……就让昨晚过去吧,就当做了场梦吧……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小小的人人身着白色亵衣,就这样在床上哭泣的一抽一抽的,沉砚冰还未讲完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处,心里有些酸涩,但是更多的是心疼。这种情况还要告诉小妹两人其实并非亲生兄妹吗? 她一时间真的能接受得了吗?在昭柔心里他可是敬爱的兄长…… 这一犹豫就错过了最佳的时间,等到沉砚冰坐在书桌前温习功课的时候,脑海的思绪还沉浸在今晨小妹无助且迷茫的哭泣中。离开家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沉砚冰最后只能酸涩的答应,答应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是中了药以后没有办法的春梦。 可是真的能忘记吗?沉砚冰做不到,他想着等小妹心情慢慢好一些了找个时间告诉她真相。 此刻在家的沉昭柔正直挺挺的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脑海中却在疯狂思考。按照今晨的表现看,沉砚冰估计早就知道了两人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之前的感觉也并非错觉,沉砚冰对她肯定别有所图,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虽说她一时间以这个为理由搪塞了回去,暂时压制住了沉砚冰的情感表露,但是沉昭柔敢断定沉砚冰绝对是在找机会坦白,好让她接受他。如果两个人的关系一旦披露,在这个朝代肯定会被迫成婚。 综合之前得到的消息,沉昭柔决定主动出马,她首先要把产业慢慢建立起来,本来想着借沉砚冰的声誉,但是现在看来得缓一缓。那么第二个可以解决金钱的方法就是找到谢家,找到她的亲生爹娘。 这个法子虽说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目前来看属于一举三得,第一首先就是脱离沉砚冰塑造的额这个环境,脱离未来两个人之间撕破亲情伪装后的欲望本性;第二就是目前丞相府的声誉肯定比新科状元的更加靠谱,不管是攒钱还是赚钱,路子都会广一些;第三就是……丞相府肯定能够接触到太子,甚至她隐约记得左丞相谢家就是太子府的支持势力之一,这样的话沉昭柔就有机会接触到太子太傅,进一步可能能够接触到传说中的千机阁。 如果千机阁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她是不是能够找到回到现代的法子?沉昭柔的手指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应该叫许愿,而不是昭柔。 这一步棋很冒险,很冒进,但是沉昭柔还是决定去这样做,原本按照剧情发展是在今年农历八月以后谢家才会找来,但是那是“沉昭柔”一直留在原来村子的剧情,现在剧情走偏了很多,现在的沉昭柔需要主动出击了。 脑海中大体有了计划,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会试了,鉴于沉砚冰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没有亏待她,沉昭柔决定此事悄悄进行,等到考完试后再告诉沉砚冰谢家的事。 原本剧情中说的是有暗卫一直在调查此事,随后追到村里后基本就确认了沉昭柔的身份,虽说没有任何信物了但是谢夫人年轻的时候和沉昭柔的长相十分相似,谢夫人一见到沉昭柔本人就敢肯定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也就是说最好能够有信物,可是信物是什么?原文也没有交代……那么事到如今只能试试这张脸了。 从京城的中外围进到中心权贵在的地方并不容易,沉昭柔特意去购买了洛京的大体地图,上面大体标注了街巷的位置,可是居住的地方并没有详细表明,只是按照区域划定了简单的界限罢了。 可是这也够用了,沉昭柔有了目标和打算后很快投入了计划中,一开始她装作深受打击和愧疚的样子避着沉砚冰,但是有好几次她都感受到了沉砚冰的欲言又止和心疼,甚至每次背对着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来自沉砚冰的挫败和后悔。 这样几次后,沉昭柔也不太忍心继续“冷暴力”了,考试在即,她实在是无法冷眼旁观的看着哥哥一直陷入后悔和自责中,承受着来自她的压力。 沉砚冰确实很后悔,他满心满眼都是几乎自闭的小妹,看着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时常愣怔走神,昭柔时常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并且几乎不在家中,回到家中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早知道……早知道……沉砚冰手指的关节被捏的咯咯作响,手中的书已经变形,如果说早知道这辈子昭柔无法接受的话,他会把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里,而不是现在让昭柔背负着道德的谴责。 沉砚冰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他挫败的把手中的书随意扔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揉着眉间的忧愁,事到如今只好先告诉昭柔两人真正的关系,先把血缘道德从昭柔身上卸下来再说。 第二十八章谢晚莺 可是沉砚冰没想到今天一回家就看到沉昭柔坐在院子里面看黄昏的美好模样,这样舒展的小妹已经数日没见到过了,沉昭柔听到门响后转头看着哥哥的身影,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 沉昭柔率先打破了沉静,浅浅微笑的说道:“哥哥,你回来了呀。” 不知为何,沉砚冰听到那声“哥哥”后眼眶一酸,眼圈泛起红血丝,好久没有看到小妹如此惬意了,喉间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沉砚冰轻轻“嗯”了一声,快步走到小妹身边,在靠近她的一瞬间又紧急堪堪停住身形,生怕惊扰了昭柔。 “小妹……你,我……”在夫子面前能言善辩的沉砚冰此刻竟然语塞,他脑海中的词藻快速掠过,熟读四书五经,此刻却找不出一个可用的。 沉昭柔见到沉砚冰这个模样,自胸腔底便有些闷闷的,她到底有什么好,能让沉砚冰几天之内有些失了自我。 别过脸不想让沉砚冰看到自己无法掩盖的心疼,可不曾想站着的人却着急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玉做的发钗,见她偏过脸不愿看自己,沉砚冰脸上难掩失落,可是还是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放轻声音开口:“小妹,今日回来的时候碰巧看到这个发钗,感觉很适合小妹,你看看喜不喜欢?” “若是不合小妹心意,你拿来把玩或者丢掉都可以,哥哥再给你……再给你买……”声音越来越小,沉昭柔回过脸才发现沉砚冰又退了几步,她起身走近沉砚冰,可就这如此简单的举动她都能感受到沉砚冰的紧张,甚至不敢呼吸。 是怕惊扰了她吗?沉昭柔的眼也有些湿润,她这辈子过的其实很舒心,不管是原生家庭还是教育经历,包括友情都没吃亏吃苦。若是对方只是别有所图沉昭柔不会在乎对方的感受以及生死,可偏偏她在陌生的朝代却感受到了沉砚冰的真心。 沉昭柔真的彻底践踏别人的真心,尤其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很漂亮。”沉昭柔轻声说道。 见沉砚冰还僵持在原地,沉昭柔伸手抚上发钗上的红玉,即使黄昏太阳已经落山,即使她是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发钗价值不菲。 “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哥哥。” 这段时间沉砚冰悄悄送了很多很多东西,她并没有完全忽视,而是都记在心里。沉砚冰对她越好,她的良心便越来越过不去。 沉砚冰甚至放缓了呼吸,见昭柔是真心喜欢,忧愁好久的脸旁终于绽放了一个真正的笑容,小妹喜欢就好。 原本想要说出身份秘密的沉砚冰又把这事咽了回去,只要小妹能够开心,这辈子单纯做她哥哥也无妨,只要昭柔能够开心。 吃完了晚饭沉昭柔这才深刻感受到带给沉砚冰的伤害有多大,可是——窗外的月光给院子里的一切撒上银霜,呼出的气变得白雾蒙蒙可见——沉昭柔闭上双眼,她带给沉砚冰的伤害不止于此—— 已经正月中,二月初九便是会试的日子,三天两夜的会试结束后紧接着就是殿试,殿试结束后,她也该回谢家了。 等到回到了谢家,沉昭柔决定熟悉后在未来的日子里尽可能的给沉砚冰提供官场上的助力,只有这样做她才能消除现在心里的那些愧疚和不安。 过年的气息在古代尤为浓厚,已经正月二十了还能时不时听到鞭炮声,街上的人也明显比平日里多不少。怪不得叫正月,整个月都弥漫着一股辞旧迎新的喜悦。 这段时间的打听,沉昭柔终于收获了想要的信息,那就是相府的千金和小公子经常会结伴出游,最常路过的地方就是城东的商铺区边缘,左丞相府在城中靠西的方位,城东的商铺区有很多隔壁省的玩意,谢家小公子生性爱玩,时不时便会拉着姐姐一起去淘些“宝贝”。 连续五天的蹲守,正月二十六,挂有“谢”字的奢华马车出现在街角,两批骏马在阳光的照耀下通体油亮,漂亮的鬃毛甚至不见一点枯燥死结,马儿放纵的大跨步往前走着,路过街边卖食物的小摊会肆意的甩头发出“腾”的一声,可是脚下身后的马车却被它们牢牢把控着,不见一丝颠簸。 整驾马车呈现低调的黑色,并不是吞噬一切的深黑,而是与整个街道融合的很好的浅黑色,角落里挂着大小适中的“谢”字标记,告知众人这马车属于左丞相谢家,宵小们休得放肆。车夫一看就是练家子,坐在马车外不像寻常人家的懒懒散散,而是后背挺直,合身的布料贴着身上的肌肉,离得远远的都让人感受到他的武力不烦。 沉昭柔跟着路人一起退到路边,有人直接在道路两旁下跪,有人放下手上的活计好奇的张望着,沉昭柔看着遮住马车内部厚厚的车帘,尺寸一米多的布一垂下,就让车内车外成为了两个世界。 她并未打算现在就贸然上前相认,最好的结果是让对方主动注意到自己,但是如果沉砚冰殿试结束后还没成功的话她也会主动出击。 马车上的小窗并没有拉上帷幔,沉昭柔尽量自然的打量着车内的人儿,路过的一瞬间时间仿佛都放满了脚步,沉昭柔一眼就看到了车内的少年,他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级,一身锦袍,油润的黄玉冠束着发,眉间尚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稚气,举手投足间却带着贵族独有的自信气质。 不知给身旁的女子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什么,少年如云开雪霁的爽朗一笑,清澈的眼眸中映着微微泛黄的日光,伴着一些独有的狡黠,不见一丝阴霾。 原本背对着沉昭柔的女子此刻正好转过头,那是被精心教养呵护出的明珠,一言一行都带着自由却合乎立法,优雅至极。她身着一袭白狐裘大氅,许是车里的炭火太过充足,女子的领口敞开不少,露出被丝绸外衣衬得白皙板正的纤细脖颈。 沉昭柔分不清那女子眼中是喜悦的亮光还是车内暖炉的微光,车轮辗过冻得有些生硬的路面,发出簌簌的声响。 时光的流速恢复正常,目送马车远去的沉昭柔甚至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原本泛着水墨屏的电子书上的人物此刻染上了色彩,过于艳丽的呈现在她现在的世界中。 嫉妒吗?沉昭柔抚着心口,没有,没有一点嫉妒,甚至她认为谢晚莺这样的女主角就应该如此。 羡慕吗?没有,也没有一点羡慕。 奇怪,沉昭柔拍了拍脑袋,她叫许愿啊!既不姓沉也不姓谢,怪不得! 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沉昭柔像是给自己今日见到的人和事物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轻快的往家里走去。 回家的时间有些晚了,甚至没有追上太阳落下的速度,斜阳将沉昭柔的身影在地上拉了长长的影子,可惜也猜不透这个小姑娘的心思。 她——很想家。 在现代她坐在爸爸妈妈的车上,也笑的如此开怀。那时候在想什么呢?在想一会儿该吃什么口味儿的冰激凌?还是笑爸爸妈妈互相在她面前挣着付钱请客的幼稚模样? 或许都有吧。 第二十九章调查 “阿姐!你看到那个顽猴儿了吗?!哈哈你说那人怎么做到的能让小猴这么听话?” “阿姐阿姐,你说我也训个猴儿在府里给我们翻跟头咋样?” “你呀你呀!你不就是家里的顽猴儿吗?” 谢承奕装作生气的撇了撇嘴,眼睛里满是狡黠,余光没有离开过阿姐的脸。 谢晚莺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侧头莞尔,可偏偏就是这一转头她在街上瞥见了一张有些眼熟的脸,等到仔细去看时马车已经掠过了那名少女。 谢晚莺忍不住探出身子回头看,只看到那名少女的侧颜,可仅仅是半张脸就让她心惊——这是…… 八成是!这五官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承奕见阿姐不理他反而看窗外,好奇的问道:“阿姐看什么呢?” 谢晚莺坐正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袍说道:“没什么,一会儿晚上想吃些什么?爹爹今天正好休整在家,我们可以订些酒楼的菜?” “好呀好呀!我喜欢吃两条街外的那家红樱酒楼,他们家的樱桃肉太勾人了。” 身旁的谢承奕介于童真和成熟之间,举手投足带着贵族独有的优雅,但是承奕在她身边却没有一点架子,眼里都是对她的依赖和信任。 谢晚莺的心思有点飘远了,只有十四岁的少女一脸沉思,一直以来谢晚莺就知道自己并非亲生,甚至这天下的人都知她是表亲,谢府真正的千金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了爹娘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亲生女儿。 而现在答案好像就在眼前,谢晚莺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很快心里便有了答案。 沉砚冰感觉小妹今天心情有些低落,甚至吃饭都少吃了半碗饭。这是怎么了? “小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沉昭柔这才回过神,摇摇头否认,“没什么,哥哥快要考试了吧?什么时候启程?” 沉砚冰回答道:“审核材料都已完成了,就等开始考试了。” “哥哥紧张吗?” 沉砚冰想了想,诚实的说:“是有些的,不过没什么大碍,习惯了。” 他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尤其又是一路第一进了会试,来到了京城后多多少少肯定有些紧张。 沉昭柔进屋拿出这几天做好的香囊送给沉砚冰,“这是我最近做的,哥哥你也清楚我的女红并不出众,只能绣上你的字。” “梅花香的,不会太过于浓郁。” 沉砚冰如获至宝的接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怀壁”两字。香囊一面绣着梅花,另一面修的是青竹,虽说个别针脚有些歪歪扭扭的,但是足以看出小妹有多么用心。 认认真真的别在腰间,沉砚冰笑着说道:“小妹的手工可是无价之宝,我定会好好保管!” 沉昭柔今日见到了谢晚莺,她知道自己和沉砚冰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到时候哥哥会难过吗? 还是说考试后忙着熟悉官场? 到时候像沉砚冰这样的青年才俊肯定有不少千金争着与他熟识吧,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吗?说不定很快就忘记她了。 沉昭柔脑袋越来越乱,甚至有些隐隐作痛。这时太阳穴抚上有些微凉的手指,沉砚冰满眼都是昭柔,“小妹最近可是歇息不好?有些头痛吗?明日我去药店拿些补品吧,冬日确实比较冷一些,好好补补身子。” 手指凉凉的很舒适,沉昭柔顺从的闭上眼睛,“没事哥哥,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一定会成功的,也一定会幸福的!” 沉砚冰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其实和昭柔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额事。 谢晚莺回到相府吃完饭后就以疲惫为由回到了厢房内,她一向不喜丫头时时刻刻贴身伺候着,这个时间房里的丫头樱桃已经回偏房休息了。 女子的厢房十分整洁,相比于其他贵族千金,谢晚莺的房间可以说非常简洁,最繁杂的地方就属书房了。 谢晚莺踩着椅子小心翼翼的从接近两米的书柜上取下一个大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画像和女子的生平资料。 细细翻阅,里面已经有至少上百名女子的生辰资料以及成长资料了,但是每一个的右下角都被人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叉号。 盒子侧面放着一本书,上面是谢晚莺从懂事起到现在各种各样的记录,详细描述了这些年找“相府千金”的路径和线索。 而如今,一切都用不上了。 谢晚莺放下笔记,走到门外轻轻唤了一声:“谢羽……” 几十秒的时间眼前便出现一名黑衣男子,男子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可是手上的茧以及背后背的双剑都代表着他的阅历非凡。虽说身着黑衣,但是谢羽的样貌却是少有的剑眉星目,眉眼间还有消散不去的江湖侠气。 他双手作揖,“谢小姐,属下在。” 谢晚莺站在原地,“去帮我调查一名女子,越快越好。今日申时在城东一家名为蝶香飞的胭脂店前我遇到了一名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子……” 谢羽听罢抬头看了一眼小姐,不用上级再多说些什么他就已经懂了谢晚莺的目的,再次行礼:“收到,属下明白。” “两日之内给我结果。” “遵命!” 男子很快又消失不见,谢晚莺站在原地眺望着这四角院子头顶的星空,冬日的夜晚星星比较零散,她双眼望穿银河,白皙的脸庞在寒冷的冬日更加透亮,宛如谢夫人房内那尊白玉观音像一般。 两日,只需两日她便知道结果了。 已经找了那么多年了,不必心急这一时半刻的,谢晚莺不知为何心脏跳的有些快,她的唇色被冬日侵袭的有些泛白,正好被起夜的樱桃看在眼里。 “小姐!你怎么又不穿狐裘就出房门!” “正月里天冷死个人……呸呸呸!大过年的奴婢这张嘴真是笨!正月里风刺骨的冷,出来赏月也得穿好衣服呀!” 樱桃急急忙忙的推开房门取了件狐裘出来,这并不是白日里谢晚莺穿的那身白色,而是一片通体火红的柔软的狐裘,靠身用丝绸做了内里,柔软又暖和。 在红色衣物的衬托下谢晚莺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变得红润了一些,她静静听着樱桃的嗔怒,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恼怒。娇生惯养的相府千金反而低下头任由下人动作,还安慰着丫鬟:“没一会儿,我刚出来。” “胡说!奴婢都听到谢羽大哥的声音了!你还骗樱桃!” 谢晚莺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原来是谢羽吵醒了我们樱桃呀?要不要让他给樱桃赔罪呀?” “哎呀我还以为樱桃是今日米酒贪杯起夜呢!” 被戳穿的樱桃小脸一红,娇羞的跺了跺脚生气的说道:“小姐你就会打趣人家!” 天儿怪冷的,谢晚莺决定不逗丫头了,樱桃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外衣,再聊下去小丫头也该受寒了。 第三十章相见 沉昭柔这两天感觉街上的人比之前又多了不少,不愧是京城。这段时间虽然忙着制定认亲计划,但是研究香料和店铺的事也没有落下。 近期丰通钱庄沉昭柔就去了一次,查了一下之前话本子的盈利情况,可惜只有一百多两。算起来的话在古代也是一笔巨款,但是想要做点自己的生意还是不太够了。 在洛京开店很贵,沉昭柔看上的那条街所有的店铺基本上要么属于官员要么是另外两个大富商的,沉昭柔别说租店铺了,就连拿出身份证明来都很难。 这时候沉昭柔才明白她甚至都不知道沉砚冰把户籍资料放在了哪里,这下有点难办。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沉昭柔长叹口气后一个泄力直接趴到了桌子上。 谢羽在暗处看着那名女子,女子看起来确实和小姐年龄相仿,但是身高却比小姐少了接近一寸,身形也娇小不少。 怀中放着的是女子的生平资料,谢羽回想着调查出来的情况,沉昭柔……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谢昭柔,谢羽悄无声息的退到阴影处,宛如风动一般的消失在原地。 谢晚莺细细看着手中呈递上来的资料,从一开始沉昭柔被捡回沉家,到后来街坊邻居私下讨论的“骄纵”、“脾气怪”、“没有女孩子样”,到近一年的销声匿迹,每个字谢晚莺都没有错过。 手边另一摞是沉砚冰的资料,饶是群贤遍地的京城,谢晚莺都忍不住惊叹这个歌出生于大山的天才少年。 太出众了,谢羽说沉砚冰的容貌也是众人中的佼佼者。 谢羽站在门口,这两天调查结果表明沉昭柔是一个没大没小好吃懒做的废物,虽说近一年好像改变了,但是和晚莺小姐比起来简直是石头与珍珠的差距。 谢晚莺目光落在正在追查当年沉家父母当掉的东西,回顾沉昭柔的一声,她叹了口气想着,其实不用找到东西基本也能确定了,沉昭柔就是娘亲当年丢失的亲生女儿——相府真正的千金。 “谢羽,我想和……和沉昭柔见一面可以。” 谢羽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小姐,她万一伤害你怎么办?你看她如此粗鄙,评价那么……” “放肆!” 谢羽连忙低下头闭嘴,不敢再说一句,但是皱起的俊眉还是表明了他有些不服气。 谢晚莺一步一步的走到谢羽身前,在距离他三米的地方站定,虽说谢晚莺接近一米七的个子在同龄女性中已经算是十分高的,但是谢羽长得很高挑,谢晚莺甚至需要稍微仰头才能直视他。 “谢羽,这是唯一一次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沉昭柔原本应该是相府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被拐至村落并非她选择,而是拐卖者犯下的罪。” “你说她伤害我,我现在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是沾了沉昭柔的光!这里,这里还有这”,谢晚莺指着房间内的一切,甚至包括身上的珠宝,“这些原本都是沉昭柔的你明白吗?” “就算她回来以后要求我消失,那也是应当的!” “一个女子在乡下不尖锐点如何生存?那尖锐的性子不是她的缺点,那是我们的疏忽!相府没有任何理由去嫌弃或者去厌恶她,那是沉昭柔的伤疤,是所有相府人无法愈合的心痛!” 女子目光炯炯的望着扣除狂言的谢羽,直到看到他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任何话,这才罢休。 谢晚莺转身甩了下袖子,“你退下吧,好好安排我与沉昭柔见面的事宜,想个好点子,不能吓到她。” 谢羽哑然,他自十五岁出山,这六年在快意江湖且自称江湖侠士,如今却被堪堪满十四岁的小姐训得面红耳赤,他暗暗唾弃自己浅薄的眼光。 收起鄙夷之心,谢羽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属下收到!定不会惊扰到沉小姐!” 沉昭柔此刻正在认真的挑选着所需的香料,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之快,刚向店小二打听了几句租铺子的事宜,店小二就直言今日幕后大掌柜就在楼上。 没等沉昭柔反应过来,店小二便急急忙忙的引着她往楼上走去。 “诶……我……” “小姐不用担心金钱的事宜,我们大掌柜看眼缘,您还未进店她就提过看您面善。” “一般我们掌柜这么说的话就是单纯想和您交个朋友,金钱的事儿都能详谈。” 天上掉馅饼吗?沉昭柔怀疑这家店是不是涉嫌拐卖人口,但是这里已经是城东基本上数得上前几的铺子了,京城的治安也不至于如此差劲吧? 二楼厢房里都有窗户,如果事情不对劲她从二楼跳下来也死不了。 房间里是淡雅的清香,忙了几天的沉昭柔闻到香气后感觉十分醒脑,她第一时间就爱上了这香。 屏风后面坐着一名女子,女子身后还站着一袭黑衣的男人,沉昭柔没有犹豫走上前去作揖行礼,“小女荣幸,见过大掌柜。” 听到女子不卑不亢清脆的声音,谢晚莺的手指忍不住的颤抖,一向沉稳冷静的她眼眶竟然忍不住有些发热。 “快进来,不必多礼!” 谢羽知趣的行礼告退,从另一边出了房间在门口守着。 好好听的声音!沉昭柔猜测女子年龄应该不大,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闲来无趣做点商铺生意。 而那女子的脸映入眼帘时,沉昭柔心里暗暗一惊,这么巧吗?!这不是谢晚莺吗! 这是谢家的产业?不会吧,她现在如果想租铺子还得给亲生父母家交钱? 没有尽到养育义务就罢了怎么还得收她的钱……沉昭柔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不过这正好是接触谢家的一个好时机,接触一下她可以透露一下自己的身份,如若有机会见到谢夫人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谢晚莺见沉昭柔站在原地,她犹豫了很久,想要走上前去好好看看姐姐,可是又怕吓着沉昭柔。 感受到谢晚莺的目光,沉昭柔抬头望着“女主”,很漂亮,不愧是小说女主的配置。 终究是忍不住,谢晚莺起身相迎,“快坐下,是想租铺子吗?” “这里不贵的,我今日见到你实在心生欢喜,这铺子送你做礼物好不好?包括店里的人手。” 谢晚莺说完就后悔了,什么送不送的,这不原本就是昭柔的东西吗?今日说“送”后续相认的话昭柔会不会认为她不怀好意? 懊悔布满小脸,谢晚莺紧张到抿了抿唇,她不是很巧言善辩吗?快说写什么补救呀! 沉昭柔心里有些诧异,谢晚莺为何如此热情? 但是面善不显,进退有度的回答道:“多谢掌柜看重抬举,能给在下减免一些租金已是万分感谢,怎敢收下地段和生意如此出众的铺子?” 谢晚莺更心酸了,同时也在批评谢羽搜集的资料,昭柔哪里粗鄙了?这分明是再落落大方不过的出众女子! 第三十一章相认 平复下心情,谢晚莺为昭柔斟了杯茶,语气轻柔的与她聊起了家长里短。谢晚莺没有说自己什么出身,简单讲述家庭构造,直言道家里目前就她一个女孩子,能够碰到有缘的姐妹实在不易。 又过了一会儿后才隐晦的透露家里其实原本有两个千金,但是姐姐小时候因故走丢了,家里都很想念她。 沉昭柔听着谢晚莺的讲述,她心里清楚谢家有多用心寻找她,也清楚谢家父母有多爱她,毕竟不管书中的“原主”如何作妖,谢家总是默默收拾烂摊子。 不过怎么越听越不对劲,谢晚莺怎么像是知道她是走丢的谢家千金似的?难不成…… 谢晚莺心思那么巧的人也品出沉昭柔的眼神不太对劲,虽然她在尽力的演绎惊讶与同情,但是眼底的那抹了然却骗不过谢晚莺。难不成…… 两人目光此时刚好交汇,心思“不纯”的两人纷纷一阵心虚,又急忙错开视线。 “让本少爷进去!我要找阿姐!” “小姐今日在见重要客人……” “什么人能有小爷我重要?!你给我让开!” 谢羽不敢伤了这位小少爷,奈何谢承奕太过狡猾就要往他身上撞,趁着谢羽闪身的一瞬间得意一笑就推开门溜进了房间。 “阿姐!谢羽竟然敢拦我,你快管管他!真是越来越没大没……”谢承奕快步走到屏风后面准备找谢晚莺告状,却不曾想谢晚莺身边坐着的“客人”竟然如此年轻,细细看来谢承奕感觉此人非常面熟。 谢晚莺没想到谢承奕居然就这样闯了进来,小弟虽然骄纵但是基本上不会如此不讲礼数。 眼神没有离开沉昭柔,谢承奕开口朝着谢晚莺说道:“阿姐,爹爹让我来唤你回家,说是有要事相告。” 谢老爷今日得到暗卫的回报说有个女儿的消息,这些年晚莺也一直派人在江湖上找着,谢老爷一得到消息就想到了晚莺,想叫晚莺一起细细探讨,等到消息确认了再告诉夫人。 当年的事始终是谢家的一块心病,晚莺在夫人膝下虽说弥补了不少遗憾,但是夫人的心病却迟迟不见好。 谢承奕虽出生晚了两年,如今仅仅刚满十三岁,但是从小就知晓有个亲姐姐丢失了。 亲姐姐?这女子长得怎么如此像——像娘亲! “阿姐,这是?”不同于刚才的冒失,谢承奕年少的脸上挂上沉思,试探的问着。 谢晚莺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承奕,你先行回府,我稍后启程。” 知道阿姐另有打算,谢承奕听话的转身出门,只是眼睛却始终无法离开坐下一旁的沉昭柔。这是亲姐姐吗?谢承奕想着,以后家里过节是不是不会突然难过了?他有了两个姐姐后会更幸福吧! “你年龄稍长我两月,我便擅自做主称你一声昭柔姐姐吧!” “昭柔姐姐,其实……”谢晚莺想要告知沉昭柔真相,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原本打算徐徐图之,可是瞥见她冻得有些泛红的手指尖又是忍不住的心疼,还是越早接回府里越好。 沉昭柔还不知道手上没擦干净的香料被人误会了,她试探的问道:“她年龄如何?” 谢晚莺回答道:“与你年龄相仿。” 得到这个回答,再加上今日谢晚莺突然出现,沉昭柔已经有八成的信心确认谢晚莺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昭柔姐姐,其实……”再次开口,谢晚莺鼓起勇气说道:“其实你可能是娘亲走丢的女儿……” 沉昭柔面上掠过一丝惊讶,她还真没想到谢晚莺竟然如此直接的开口,真是颠覆了她对于古人的刻板印象。不过也说得过去,书中的谢晚莺智勇双全,心智才华出众,这也是沉昭柔看书的时候为什么如此喜欢女主的原因。 “请原谅我事先调查了你的家世,后续无论姐姐有什么要求晚莺都会暗影弥补!我深知昭柔姐姐现在有名兄长,可是,可是家里的人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姐姐。” “你怎么敢确认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沉昭柔没想到事情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只听谢晚莺说道:“只看姐姐这张脸,和娘亲年轻时的画像如出一辙。” 沉昭柔直视着谢晚莺的眼睛,那双好看的杏眼中满是心疼与思念,思索一番沉昭柔说道:“事出突然,我需要和兄长商议核实一番。可兄长七日后便是会试的日子,若祖上有福可能继续参加殿试,我不想因此事扰乱了他的心思。” “你说的我会好好思考,也谢谢小姐能够对我如此上心,不管身世如何,今日与小姐相见昭柔都十分欣喜。” 回到府内谢晚莺一反平常的莲步,急匆匆的往爹爹的书房里赶去,一路上甚至下人的腿脚都有些追不上她。 一推开门,谢晚莺就看到爹爹手执一副画像在抹泪,谢老爷抬头见是晚莺回来了,颤抖这将手上的画像递过去,激动地说道:”晚莺,晚莺!女儿你看……快看看是不是我的明鸢!“ 明鸢是谢老爷当年千挑万选出来的名字,原本希望女儿能够如太阳普照飞入天空的纸鸢一般自由,没想到竟然失去了他的千金宝贝。 一直以来府内没有人敢提明鸢二字,谢老爷自责了许久,或许当年换个名字就不会失去女儿了,都怪他起什么“鸢”! 画像正式有些年幼的沉昭柔,谢晚莺今日已经见过真人,自然知晓沉昭柔与娘亲长得有多像。 “爹爹,女儿斗胆,今日已经见过姐姐了。” 谢老爷年过四十有三,听到女儿的肯定回答后一向挺拔的身姿顿时泄力倒在金丝楠木椅子上,激动的掩面而泣。 他是十分信任晚莺的,这些年晚莺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另一个女儿,他自然知晓晚莺既然已经唤作“姐姐”,那就肯定是了! “不过……爹爹你听我细细说来……”晚莺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番,谢老爷的心绪也逐渐平静,虽说依旧激动但是至少能够坐的住了。 在听说沉砚冰过几日便要参加会试时,谢老爷虽思女心切但是理智上还是十分赞同昭柔的做法,对于毫无背景的人来讲科考可以说是最直接逆天改命的路径,如果这时候分心肯定会受影响。 会试的日子在二月初九,殿试的日子在三月十日左右,可仅仅这月余谢老爷都觉得十分漫长,他恨不得连夜将昭柔接回家! 二人没注意到的是书房外站在门口的谢承奕,少年身着一件鹅黄与月白交织的厚缎锦袍,衣领处镶着一圈茸茸的风毛,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冬日月光透过梅枝,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明亮的黄与纯净的白,仿佛自身在发光,使他成了这寂寥庭院中最鲜活灵动的一笔。 只不过更夺人光彩的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谢承奕勾起一个轻笑转身离开,他才不管什么考不考试的,他明日就要去找新姐姐玩耍! 旁人都说他生的样貌出众性格开朗活泼,想必一定能让新姐姐欢喜。 第三十二章红樱酒楼 沉砚冰准备好了一切,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昭柔这几天自己在家,虽说京城的治安尚可,但是也不乏有些不轨之徒冒犯。 沉昭柔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安全问题,因为自从谢晚莺找过她后很明显的一点变化就是暗处的人多了不少,有些虽然伪装成小贩或者行人的样子,但是眼神或者姿势完全可以看出是个练家子。 去考场的前一天晚上,沉昭柔做了不少相对素净的饭菜,想让哥哥吃得好但是又生怕他吃坏了肚子。思来想去就做些简单的有营养的,另外准备好了一点干粮给他带着。 沉砚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对他来说现在需要在书中沉淀一下自我,所以他打算在看会儿书。 但是在回房间之前,沉砚冰深深看了一眼沉昭柔,他已经下定决心等到了殿试结束高中的那天,带着喜讯来告诉昭柔真相,告诉昭柔二人实则应该是夫妻,而非兄妹。 或许是相处的时间已经倒计时,沉昭柔一下就抓住了沉砚冰的眼神,收拾东西的手停下,明天就考试了,她走上前去主动抱住了哥哥的腰,少年最近读书太过于刻苦,腰肢更加清减了些。 耳边是哥哥砰砰有力的心跳声,沉砚冰不带任何色情和欲望的回抱着昭柔,过了许久,沉昭柔才闷闷的说:“哥哥考试加油,我在家里等你归来。” “还是不管结局如何,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沉砚冰在十几岁的年龄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沉昭柔知道他将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状元郎,也明白那一天就是自己离开的时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沉昭柔还是有些舍不得沉砚冰,毕竟如此优秀且美好的哥哥在古代很少见,他像是跳出框架的意外,如若沉昭柔真正出生在古代,那说不定真的会和沉砚冰成就一段美好的佳话。 “昭柔,在家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 沉砚冰前脚刚走,沉昭柔就发现门口有个少年在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 沉昭柔一打开门,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她怀里。 谢承奕哪想这门会突然打开,急忙扶住门框才堪堪稳住身形。和姐姐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狼狈,饶是一向顽皮的谢承奕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是他? 二人身高相差无几,沉昭柔微微扬着下巴看着谢承奕,谢承奕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道:“咳……本少爷……不是……我叫谢承奕……” 怎么那么尴尬?谢承奕的脸更红了,甚至避开了昭柔的眼睛不敢直视她。太突然太突然了,谢承奕绝对不能让这么尴尬的场景继续持续下去了,于是又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谢晚莺是我阿姐,你也是我阿姐,我来叫你去吃饭。” “去哪里?”沉昭柔被这小孩逗得忍俊不禁,开口接话。 谢承奕圆圆的眼睛一转,心中了然道:“你原来知道我是谁?!” 沉昭柔说:“谢承奕呀。” “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自己说的。” 少年脸上挂上了懊恼,沉昭柔清晰的看到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一句话:小爷今天是猪吗? 谢承奕并未乘坐马车,而是一个人偷偷骑马出来的。所以他站在马下,然后朝着沉昭柔伸手,“来吧,我扶你上马。别怕,本少爷强壮得很,绝对不会摔到你的。” 沉昭柔噗嗤一笑,在谢承奕惊讶的目光中利落的一甩衣摆翻身上马,随后朝着谢承奕伸手说道:“来呀我拉你。” 万万没想到沉昭柔竟有如此身手,谢承奕紧随其后,沉昭柔只听耳边传来得意的声音:“不愧是我姐姐!” 这人真的是,沉昭柔心中好笑而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之前听说沉昭柔过得很苦,但是谢承奕发现她的吃穿用度并没有很差,这也微微放心了一些,要是过得苦巴巴的谢承奕要把坏人扒叁层皮解解气!现在的话就暂且扒个一层吧。 一路上谢承奕一直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沿街的风景人情,沉昭柔听着能够感受到自小在相府长大的孩子确实十分优秀,谢承奕绝不是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年纪轻轻已经形成了相对完善的世界观。 沉昭柔的感受确实没错,谢承奕从小虽然顽皮,但是相府的夫子以及谢晚莺对他的学识教导一点都没落下,哪怕谢承奕时不时逃课但是也被大家硬塞了不少知识进脑子里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酒楼,这正是谢承奕经常来的红樱酒楼,掌柜的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雅间,待到二人落座后菜肴几乎几分钟之内就摆满了整个桌子,谢承奕在去找沉昭柔之前已经订好了饭菜,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姐姐喜欢吃什么,谢承奕只好把整个酒楼的菜几乎都点了一遍。 沉昭柔现代基因觉醒,这么多菜岂不是会很浪费……谢承奕唤来了店里的伙计,伙计十分懂事的开始为二人布菜。 不得不说这家酒楼的味道实在不错,沉昭柔比平日多吃了一些,但是就是这样也只是每道菜浅浅尝了一点罢了。 见她放下筷子,谢承奕皱起眉,“怎么吃那么少?” 沉昭柔好笑的说道:“少爷仔细看看有多少道菜呢?” 或许是沉昭柔叫他少爷让谢承奕不悦了,他哼了一声重重放下筷子,“你怎么唤我少爷?谁准的?” 那叫什么?还没认祖归宗直接叫名字不好吧? 谢承奕又指挥伙计给沉昭柔添菜,有些傲娇的说道:“本少爷允许你唤我名字,不许叫我少爷!” “那是下人叫的称谓,不是你。” 沉昭柔没想到谢承奕会如此坚持,吃饭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又尝了一口甜点说道:“好,以后唤你阿奕可好?” 女子嘴里还有些糯米圆子,谢承奕原本张嘴想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那糯糯的声音不知为何让他的耳朵痒痒的,话到嘴边变成了:“随你随你!” 沉昭柔原本想打包些回家,但是被谢承奕嫌弃的制止了,在听到沉昭柔叹气提到“浪费”二字的时候,他便听话的让掌柜的收拾收拾送到城边的贫民村去。 谢承奕没有缠着沉昭柔,他带着沉昭柔散了会儿步后就骑马送她回了家,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兰香阁。 世家弟子经常在城里几个固定的地方聚会玩乐,兰香阁便是其中一处地点。兰香阁已经成立数十年了,是集酒楼住宿和娼妓与一处的娱乐之地,谢承奕每次过来都是和好朋友一起吃吃饭玩玩投壶,从不往娼妓在的地方围。 第三十三章 相反谢承奕的好友之一——户部侍郎二子——薛窥天却是个离不开女人胸脯的浪子,年仅十五岁便已开荤叁年多了。 薛窥天每次都是先于和谢承奕他们吃点酒菜玩乐一会儿,然后就投身兰香阁后方的青楼了。 他知谢承奕不喜青楼女子,所以很少在吃饭的时候点娼妓进屋,今天比较特殊的是这位身份尊贵的少爷居然主动联系他要求带着兰儿来桌上。 兰儿可是兰香阁的头牌之一,兰香阁每年都会评选两名花魁,赐名兰儿和香儿。兰儿已经连续两年夺得榜首,薛窥天花了好大的价钱才成为了兰儿的入幕之宾。 难不成这少爷也看上兰儿了?薛窥天思索了一番,在女人和谢承奕之间他还是选择谢承奕的,毕竟是丞相之子,他爹可是好好交代了要把谢承奕伺候的舒舒服服。女人嘛多的是,谢承奕真想要的话就送他了。 不过初次开荤就吃兰儿那个身段,属实会让小少爷失去自我欲仙欲死啊…… 正思索着,房门被人铛的一声踹开了。入目的正是急匆匆赶来的谢承奕,此刻房间里只有薛窥天和兰儿两人,兰儿正坐在薛少爷腿上喂他吃葡萄,身前的衣襟十分凌乱,甚至能够看到半个浑圆和乳头,见状很难不明白刚才二人厮混成什么样子。 薛窥天呵呵一笑咬了口甜丝丝的葡萄,没想到小少爷来的这么早,他原本还以为谢承奕过一个时辰才会出现,还想拉着兰儿先来一次呢。 谢承奕厌恶的皱起眉,说道:“什么样子!别把我老地盘弄脏了!” 薛窥天给兰儿拉好衣服,说道:“谢少爷啊,你看你这不就见外了,今日临时邀约兰儿姑娘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心思!” “既然谢兄如此急不可耐,那薛某就先行告退了。”薛窥天往门口走去,路过谢承奕的时候露出揶揄的表情,对着小少爷眨了眨眼表示都安排好了。 兰儿收拾好衣服,她年芳十七,虽说身经百战但是见到相府家精雕玉镯的小公子还是不由得羞红了脸。之前跟着薛公子的时候远远仰望过谢少爷,那干净爽朗的少年之气直直撞进了她的心中。今日原本晚上有客,但是薛公子一说今日谢少爷临时相邀,兰儿欣喜的拒绝了妈妈排的客人,即使被妈妈痛骂一顿。 “公子~奴家伺候您宽衣~”兰儿扭着杨柳细腰小步上前,刚伸手想要触碰谢承奕,结果被眼前的人灵活的躲了过去。 谢承奕躲得远远的,薛窥天到底是怎么给青楼说的?他只是让薛窥天找个女子来询问一些事情,怎么把兰儿叫来了? “不必了,你离本少爷远一些!本少爷只是有几个问题要你回答罢了。” 谢承奕找了个离兰儿最远的地方坐定,甚至自己给自己斟茶喝水,一点都不让兰儿触碰。兰儿眼中划过无法掩饰的失落,但是嘴角还是带上讨好的笑容,听话的坐在角落。 “谢公子抬举奴家了,奴家定会知无不言。” 谢承奕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本少爷需要新认识一个女子,想要尽快和她熟络起来,你有何法子没?女子一般喜欢什么?” 本着女人更加了解女人的原则,谢承奕能够接触到的女性第一就是谢晚莺,但是如果让阿姐知道了他现在私下在偷偷找沉昭柔,定会被阿姐揪着耳朵痛骂一顿。思索再叁还是先找外人问问。 兰儿猜不透小少爷的心思,难不成小少爷有心上人了?按照小少爷的条件看上谁不就一句话的事吗?怎么还如此费心思? 不过她不可能反问谢公子,“回少爷,女子一般都喜欢一些衣服首饰,不过得投其所好。” “但是……奴家斗胆,最快的熟络起来的方法便是多接触接触。” 兰儿感觉自己平素里一开始可能和恩客们不熟,但是翻云覆雨一番后便自然熟络了起来,甚至有时都能聊几句。 能够在床上欢愉了,能够见到彼此最赤裸最原始的快感的姿态,那还有什么不熟络的呢? “哦?怎么去接触呢?”谢承奕正盘算着未来多多带沉昭柔出来玩耍,过几个月天气就稍稍暖一些了,城南的杜鹃应该会慢慢开放,和沉昭柔一起去赏花吗? 兰儿虽说身经百战,但是在心悦之人面前还是有些拘谨,她缠着手中的手帕,小声说道:“少爷可以多多和那女子肢体接触接触……” 肢体接触?谢承奕从小接受的教育之一便有礼法,平素里和这群公子哥们勾肩搭背的也就罢了,难不成要和沉昭柔勾肩搭背吗? 想到那个场景谢承奕下意识否决了,他总不能拍着新姐姐的肩膀哈哈大笑吧?! “公子可听说过烈女怕缠郎?” 在大堂喝酒投壶的薛窥天没想到四楼的房门这么快就打开了,只见兰儿姑娘步态正常的走了出来,腰肢扭得还是那么勾人。谢小少爷看来……不太行啊?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第一次他也没怎么坚持住,以后多来几次就练出来了。 薛窥天嬉笑着回到了房间内,谢承奕此刻还坐在桌前喝着茶,见到他进来后便表示今晚有事先回去了。 小少爷衣服怎么如此整洁?屏风后的床榻也不见一丝凌乱,怎么回事? 谢承奕真的是在和兰儿纯聊天???!!薛窥天狐疑的打量着谢承奕,甚至有些怀疑相府公子是不是断袖。 虽说兰儿是青楼女子,但是谢承奕觉得她说的挺对的,烈女怕缠郎!他准备近期就赖在昭柔姐姐身边了,等到她回到府内,肯定和他最亲。 而此刻,刚完成一天考试的沉砚冰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肩颈,然后看着周围的考生们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心事重重,他姿态从容,平静的迎接着接下来的考试。 每个考生见到如此年轻的沉砚冰都会惊讶一番,此少年的气质和心智绝非池中之物,原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可是此人身上衣物虽整洁板正,却也并非华贵。 沉砚冰捏了捏腰间的香囊,他并未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心里想到昭柔后眼神便不自觉温柔了下来,待到考试结束,就能给昭柔一个无忧的未来了。 第三十四章雪松香膏 谢承奕去找沉昭柔的次数越来越多,谢晚莺其实早就知道叁弟的行踪,但是没有闹出什么大乱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沉昭柔最近很忙,第一忙着和谢承奕在京城到处浏览玩耍,第二忙着每五天和谢晚莺出去吃饭学习,第叁忙着新开业的香料铺子,还要忙着回家瞒着沉砚冰一切事情。 沉砚冰会试的成绩毫无意外的又是第一名,少年天才在放榜的那刻瞬间成名,成为齐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连中叁元”者,一时间原本住在京城边缘的小院子被人踏破了门槛,众人纷纷来拜访。由于殿试在即,一些官员为了避嫌还是按兵不动,但是附近的商贾和大地主纷纷上门求见。 沉砚冰一心学术,暂时谢绝了大部分人的拜访,但是在众多拜帖中一封来自丞相府的“寅侍生”贴却吸引了沉砚冰的注意。 当今齐国的政治结构一直相对比较复杂一些,圣上仅仅四十又四,膝下诞有五子叁女,如今太子殿下虽年仅十四岁,但是才智双全,光芒死死压制住了另外的兄弟,使得其他皇子对比起来过于平庸。再加上千机阁来的太傅——梅让鹤在身旁亲自辅佐,使得十四岁的太子在朝中一直稳坐东宫之位,表面上没有任何人敢打太子之位的主意。 邻国秦国是如今东方五国中势力最强的国家,一直妄图吞并其余四国。因此虽说齐国内部地区发展相对安居乐业,但是边境地区满受秦国欺辱。 而半年前,不仅南方的秦国再次挑起争斗,西南处的月胡国突然对齐国发起小规模的战斗。在两国毫无预兆的进攻下,齐国很快便失去两城。这是近二十年了从未有过的情况。 皇子指望不上,失联的云泽和青岚内的亲王完全失去了消息,圣上调派驻守西方苍梧的谢家长子谢临渊派人前去支援打探。 朝中大将军上奏想要出山,而年仅十四岁的太子生辰刚过叁日,听到消息后便自动请缨前去。皇帝思索再叁,又有梅太傅随行,于是便答应了太子的请缨。原本这是一场秘密行动,为的只是让太子去锻炼锻炼,可不曾想朝中竟有奸细,不多日边走漏了风声,被秦军和月胡军知道了去。 一时间太子以及太傅的安危成了朝中最担忧的事情,但是已经走到半路的大军不可能折返,如若返程无非就是在狠狠打自己的脸,也会让前线的将士和百姓们失望。 朝中的势力当属左丞相谢家最胜,右丞相之位空虚,谢家长子谢临渊一直驻守前线,谢丞相谢远成与当今圣上是同窗好友生死之交,因此左丞相可谓是一手遮天。但是圣上丝毫没有功高震主的忧愁,相反是异常信任左丞相。 齐国虽小,但近十几年来朝中官员基本品行高尚为人正直,更有许多当今整个硕大的洛朝能数得上的能人志士汇集,可谓是发展具备接近完美的人和,只待整合天时和地利,成为北方霸主指日可待。 话说回来,沉砚冰看到谢府的来信十分惊讶,因为按照左丞相府目前的地位已无需拉拢任何势力,可以说就算是圣上有一天要杀他可能都得耗费数年的时间。这样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怎么会给他递帖子? 带着好奇心拆开了信件,上面内容不多,只是寥寥几句表达对他的欣赏,并且表明目前已经备好学府和夫子,可为他提供殿试前最妥帖的保障。 沉砚冰有些动心,反复确认印章确实是相府后,他第一时间去和沉昭柔商量此时。 昭柔听到后沉默了一会儿,相府看来已经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但是这种做法虽有人知道后会让他人诟病或猜忌,但是沉砚冰如果能够得到谢府的支持无疑是大半个身子已经在官场站稳了。 沉昭柔当然是支持的,这是两全其美的一个做法,至于旁人的眼光自然不需在乎。 沉砚冰最近知道小妹有了自己的交际圈,但是他尊重小妹的正常社交圈子,因此并未过多插手询问。 谢府请的夫子就是不一样,沉砚冰接触下来觉得比之前遇到的水平都上了一大截。但是夫子却沉思着摇摇头,转头就去给谢老爷传达自己的意思,表示沉砚冰的学识思维已经相当成熟,甚至有些新颖的见解更胜于他,实在是难得的天才。 夫子表示工钱就不用结了,只要能多多与这少年一起探讨一起参研古文,那么就是最好的奖赏。 谢承奕已经习惯了和昭柔姐姐坐在一匹马上遛弯,这段时间谢承奕没有和狐朋狗友胡闹,而是一心一意的找机会就和昭柔一块游山玩水,或者是听戏赏曲。有时沉昭柔在跟着师傅研究香料,他便坐在一旁看看书逗逗鸟,日子过得可谓是舒适。 坐的有些累了,沉昭柔还在认真的研磨石头,谢承奕受不了这么长时间不交流,于是走上前去蹲在沉昭柔面前,“阿姐,你理理我~” 沉昭柔被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逗笑了,“阿奕,我在忙呢,等会儿理你好不好?” 谢承奕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像没有骨头一样半蹲着挂在沉昭柔后背上蹭着她:“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沉昭柔被抱得有些缓不过气,连连求饶说:“好好好,我发誓不足一刻钟!这份雪松香膏做好了送给阿奕好不好?” 一听说沉昭柔居然要送他礼物,谢承奕的嘴角立马弯了起来,说道:“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再等你一会儿。” “不许做的和女人家用的似的腻腻的,闻着恶心死了。” 除了沉昭柔和谢晚莺,谢承奕闻不得一点胭脂水粉味儿,呛鼻得很! 精油已经慢慢开始凝固,沉昭柔将香膏盖好了放在炉内,这段时间先是需要避光冷藏,然后还需要反炉重烧。这是这家胭脂店独有的工艺,掌柜的说重烧会让香膏味道变得更纯正,也会让留香时间变得更长。 还要再等两日,沉昭柔拍了拍手回头找谢承奕的影子,没想到小少年竟然在窗边的飘窗上已经睡着了,手中的书还握着,已经快滑落了。 玩闹的性子涌上心动,沉昭柔用食指够了点杜鹃香膏,蹑手蹑脚的走到谢承奕身前,随后轻轻的把香膏抹在了他的鼻尖处。 谢承奕一下醒了,少年一把抓住那只作恶的手,开口爽朗的笑道:“嘿嘿还想偷袭小爷我,我可是练家子!” 那明媚的笑颜让沉昭柔有些挪不开眼,弟弟生的好极了。 此刻西下的阳光刚好跨过窗棱洒在沉昭柔脸上,谢承奕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阿姐的容颜,心里想道:他的新阿姐,生的如此好看。 他的新阿姐,肤若凝脂,鼻尖的杜鹃也没那么刺鼻了,甚至在勾引着谢承奕慢慢靠近阿姐…… 鼻尖轻轻碰了一下阿姐的,谢承奕感觉自己好像变声了,要不然怎么会哑着嗓子问阿姐:“香吗?” 第三十六章状元郎 p o18a i.c o m 殿试很快来临,这次考试并不像之前两次那样那么难熬,考察的更多的是考生们的知识储备和随机应变能力。 圣上今日收到太子和太傅收复两城的消息,笑得都有点维持不住皇上的威严。并且太子还送来消息称他与太傅如今已经在洛京外一百二十里的地方,明日下午便能到达皇城。 而今年的考生们也是人才济济,齐国皇帝裴玄度可谓是双喜临门,裴帝看了一下今年参加殿试的考生们,他很明显感觉与四年前相比如今的孩子们更加聪慧更加从容,齐国强盛,指日可待。 而此刻在沉砚冰与妹妹的家中,谢丞相正身体紧绷的坐在桌子前,马上就能见到丢了十几年的女儿了,谢丞相又开始整理衣服,身后的相府总管忍不住开口说道:“老爷,您都整理了六次了,已经十分出众了。” 谢丞相手尴尬的顿了一下,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放了下来。 谢晚莺和谢承奕带着沉昭柔吃饭回来,二人自然知道爹爹已经在等候,于是就跟着沉昭柔一起进了家门。沉昭柔还奇怪两人怎如此自觉,但是进门后看到院子两侧站着的官兵后心下便了然了。 听到院门打开,谢丞相忍不住站起身眺望,最后直接抬脚往院子里走去。 少女就简简单单的站在院子里,谢丞相一看到那抹倩影泪水就拦不住的湿了眼眶,找什么信物?调查什么调查?这就是她,这就是他的明鸢啊! 他可怜的明鸢,终于飞回谢家了! “鸢儿……”请记住网址不迷路jiza i1 2.c o m “鸢儿……爹的好姑娘啊,爹终于见到你了!” 谢丞相叁步并作两步走到沉昭柔面前,他仔细打量着昭柔的脸庞,原本有些弯曲的背此刻挺得直直的,谢远成感觉自己一下年轻了好多,一下子肩膀没有那么累了,心里的大石头也消失不见。 谢晚莺适时执起沉昭柔的手,“阿姐,这是爹爹,爹爹是当今的左丞相。以后有爹得给你撑腰,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对,有爹撑腰,在齐国你想干什么就去干,想要什么就买,不必有任何顾忌!” 谢丞相毕竟在官场混迹那么多年,情绪控制能力一绝,今日主要是和女儿见个面,府内已经安排好了明日的家宴,正式的接风宴得避开太子回朝的时间,算起来四月初就是明鸢的及笄礼,六月初是晚莺的及笄礼,上半年可谓是喜事连连! 沉昭柔俏生生的叫了声“爹爹”,这可把谢远成叫的心花怒放,当即就想带着孩子回府。 沉昭柔先是表达了自己也想回去见娘亲的愿望,又委婉的表达得和哥哥好好告别,因此得今日稍晚一些回府。 谢丞相表示完全没问题,又不舍的看了几眼闺女后在总管的催促下才上马往皇城内赶去,皇上那边估计快结束了,需要他出马来协助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谢承奕揽着昭柔的手,说道:“阿姐,你喜欢哪个名字啊?” 沉昭柔说实话,自己很喜欢谢府的“谢明鸢”这个名字,但是来了这么久已经习惯沉砚冰叫她“昭柔”了,再贸然改名肯定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谢晚莺说道:“既然阿姐有点犹豫的话,何不将‘昭柔’唤作大名,‘明鸢’唤作字便可。” “阿鸢姐姐~好听!本少爷就这么定了,以后叫阿鸢姐姐。” 送走了姐弟二人,沉昭柔做了几道可口的饭菜,这还是在红樱酒楼偷的师,厨艺现在可与之前不能相提并论,现在沉昭柔可算是大厨级别的人儿了。 原本有些幽静的小巷子外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无数人汇集成的讨论声和跪拜声,领头的送喜人用力敲着手中的铜罗,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状元郎老爷驾到咯!” “状元老爷路过咯!闲人退避!贺喜恭贺~!” 沉砚冰此刻身着状元袍,他平日喜素净,甚少会穿颜色鲜艳的衣服,但是大红色的状元袍给他增添一副别样的风味儿,插着红玉冠的状元帽让他的气质一下再也无处隐藏,周边的百姓看到如此青年才俊,又注意到状元郎这幅好容貌,纷纷开始东一嘴西一句的讨论着,无比惊叹。 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像是已经快到门口了,沉昭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新衣服,这是谢府送来的上好的玉衡省产的丝绸料子,有价无市。 浅紫色衣袍上绣着若隐若现的金丝,沉昭柔将长发梳了个简单整洁的小马尾,马尾用沉砚冰送的红玉簪子灵巧一挽就变化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的形状。 腰间是沉砚冰之前送的香囊,沉昭柔站在门口,看着众人挤进巷子,随后又被那抹耀眼的红色队伍冲开中心线,露出高大马儿身上的状元郎。 远远的,沉砚冰便看到了小妹的身影,他一直保持的疏离微笑此刻终于变得有了实体,抖落一下缰绳,示意马儿脚步快些。 队伍速度加快,随着送喜人最后一声“状元老爷到家咯!” 沉砚冰翻身下马,快步到小妹身边,他跑的急,沉昭柔甚至听到沉砚冰呼吸有点乱。 夜色虽已渐暗,可是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却让沉砚冰能够将小妹的身影看的一清二楚,今日小妹十分可人,身上的金丝泛着微光,她温柔的笑容让沉砚冰沉醉。 “小妹,我考中了!”沉砚冰将怀里的圣旨恭敬的拿出,随后又将应有的赏钱交到送喜人手里,送喜人接下赏钱后整个队伍以及百姓们纷纷下跪,士兵们也同样半跪低头,齐刷刷的喊道:“小的们多谢状元老爷!恭喜状元老爷!” 沉砚冰没有一点架子,他将圣旨放到小妹手中后才转身朝着百姓们双手作揖,“定与百姓同生死!” 进了院子,沉昭柔真心替沉砚冰高兴,“哥哥太厉害啦,年轻有为!” “哦不对,得说‘状元老爷’咯~”最近和阿奕呆久了沉昭柔也学他说话的语气调侃。 沉砚冰好笑的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妹的脑袋,“今日怎么这么顽皮!” “这衣衫料子看起来极好,衣衫很衬你。以后小妹多去这家做些衣服吧,让他们记在哥哥账上就好。” 坐在桌边,沉砚冰先是将圣旨郑重放好,随后摘下头上的状元帽坐在桌边与小妹一同吃饭。今日的饭菜也格外香,以后小妹就不必自己下厨了,可以安排小厨房给小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今日圣上公布完结果后,又给了我不少赏赐。” “金银珠宝都有,到时候小妹就去库里随便拿着用,如果没有喜欢的咱们定制。” 沉砚冰今晚有些喋喋不休,沉昭柔听着他说圣上已经赏赐了府邸明日就可搬去居住,她微微转头看着沉砚冰少见的明媚神采,哥哥少有的欣喜。 沉砚冰在一句一句的规划着二人未来的生活,包括待明年开春他在官场站稳点跟脚后要带沉昭柔去南方玉衡省避寒。 “哥哥……” 第三十七章太子回城 暖暖的热气喷在耳朵上,谢昭柔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谢承奕的轻笑声。 两人争执拉扯了一番,但是绝大部分时间可是说是谢承奕在耍无赖,就是抱住姐姐的腰不撒手。 再闹下去天就要亮了,谢昭柔累了一天了,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谢承奕抱住她的腰与她同塌而眠。 就在两人躺下准备入睡的时候,谢承奕的手伸到了姐姐的胸前,刚才挣扎的时候姐姐的衣服扯开了一写,露出的肌肤好白好白。 他伸出手指刚碰到那微微凸起的骨头就被谢昭柔打了一巴掌,随后她恼怒的说道:“再闹,再闹我就把你丢出去!” 委屈的撇了撇嘴,谢承奕哼了一声后老老实实的抱着阿鸢姐姐入睡。一向入睡并不是很快的他这次却出乎意料的睡得快,并且一夜无梦睡得十分香甜。 早上趁着丫头们不注意谢承奕捡起外衣就溜走了,还生着寒霜的大地一点都无法阻拦少年的朝气,明亮的橘黄色一闪而过,谢承奕动作非常迅速的溜回了自己院子收拾准备去吃饭。 相府的早饭一向十分简单,但是今日却有些异常丰盛了些。谢夫人坐在桌前有些不解,看着丈夫和一双儿女调笑道:“今日是什么好日子?竟有这佳肴待遇。” 谢老爷有些紧张,他给夫人布了些菜,试探的说道:“夫人觉得什么日子算是好日子?” 谢夫人的笑容有些凝固,或许是想到了明鸢,但是她不会每天哭哭啼啼的扫大家的兴,所以她又恢复了笑容说道:“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小女参见老爷夫人。”谢昭柔在谢晚莺的示意下从门外走了进来,双膝跪下恭敬行礼。她也有些紧张,缓缓抬起头看着一桌子的“家人”,谢晚莺起身要将她扶起来,却不曾想另一道人影抢先一步瘫坐在谢昭柔面前。 谢夫人握住了谢昭柔的手,她惊讶的合不拢嘴,看到谢昭柔的那一刻,双眼瞬间就落下泪来,谢夫人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要不然……要不然想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怎么就突然出现在眼前了呢? 可是就算是梦,她也愿意饮鸩止渴!谢夫人紧紧抱住谢昭柔,哭着说道:“娘的好宝啊,娘的好女儿!娘又梦见你了,你过得好不好?娘真的,真的想极了你啊……呜呜呜……” 谢昭柔也润了眼眶,她想到了现代的妈妈,闭上双眼回抱着谢夫人,谢昭柔轻声说道:“娘亲,我回来了。” “娘亲,这不是梦。” 一家人纷纷上前抱着哭作一团,身边的下人见状也忍不住纷纷落泪,小姐终于找到了,谢丞相一家人终于真正团聚了! 谢夫人用了一个时辰才接受这不是梦而事实,而后便是无比兴奋的欣喜,连谢老爷什么时候去上朝的都不知道。 今日乃是太子回朝以及新科状元的赏赐之日,谢丞相早早就来到了朝内,先是最后核实了一遍午后去城门接太子一行人的事宜,然后才站在百官之前等待皇帝的到来。 “传新科状元——沉砚冰进殿觐见——!”太监尖锐有力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传到殿外,沉砚冰脸上不见欣喜与得意,反而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谢丞相见状有些诧异,沉家小子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见面时还不是如此精神状态,考中状元了不应该更加春风得意吗?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翰林之选,尤储才之重地。尔沉砚冰,器识宏深,文辞卓荦,甲辰科殿试一甲第一名,天下共知。兹特授尔为翰林院修撰。尔其勤于典册,佐理丝纶,克殚厥心,务俾典章明备,顾问周详。尚其敬之,毋怠毋忽!” “……臣,接旨!”沉砚冰掩去心中的痛楚,青竹一般挺拔的背始终没有弯曲,他恭敬的下跪接旨,正式开启属于沉砚冰的官场人生。 刚过午时,城外就传来了太子众人马上抵达的消息,皇帝站在城墙上往远处看着,那是齐国的万里江山,是齐国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基础,也是他们裴家誓死守卫的信念。 而他最得意最优秀的儿子,马上就要回到皇城了。 谢承奕和谢昭柔坐在太子回城必经之路的茶楼的二楼上,两人身旁都有皇家侍卫守护,为的当然不是二人的安危,而是太子的安全。 沿街的窗户基本都排了士兵们站岗,为的就是防止有奸细趁机伤害储君。 远处已经传来了百姓们跪地高呼的欢呼声,谢昭柔远远的看到一身铁甲装扮的铁血军人骑着战马入城,为首的是浅金色的盔甲,想来那便是太子了。 太子与她年龄相仿,年仅十四岁放在现代还是个孩子,而如今他却已经经历过上阵杀敌,也经历过了储君资格的教导与培训。他骑在通体纯黑、唯有四蹄雪白的骏马之上,身着一副按他身形特制的浅金色铠甲,摒弃了所有华丽的装饰,唯有肩头一抹暗金螭纹,昭示着储君的无上身份。铠甲上留下的细微划痕与未尽的征尘,是这场胜利最沉默、也最铿锵的注脚。 裴无咎年仅十四,身形虽仍带着少年的清瘦,脊背却挺得如松如剑。他的面容已有棱角初显,俊朗非凡,但最慑人的是那份超越年龄的平静。风尘仆仆未能磨损他分毫,反倒为他如玉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冷硬的光泽。 太子右侧有一人也同样骑马而行,但是他却十分特殊。随着队伍的接近谢昭柔看清了唯一一位没有穿铠甲而是身着一身紫衣的男人——太子太傅梅让鹤。 梅让鹤端坐于通体雪白的骏马之上,身姿如松,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深紫官袍,在猎猎风中翻卷,袍服上以银线暗绣的云鹤纹样,在秋日阳光下若隐若现,既有出身千机阁作为太子太傅的清贵,又压住了这过于出众的容颜可能带来的轻视。 军队的欢呼与兵戈的铿锵,到了他身边,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变得沉静。他没有披甲,也未佩剑,只单手轻挽缰绳,指节修长有力。面容如玉,棱角分明,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眸色是沉静的墨黑,此刻正淡淡扫过城门内外跪迎的百姓与官吏,梅让鹤的心中不见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的喧嚣与他无关。 “老师,今晚的接风宴本宫是否能够饮些酒?听闻父皇开了一坛尘封三十年的雪山莲花酿,无咎实在好奇。” 梅太傅自十年前便从千机阁来到了齐国教导他,因此无论裴无咎在外人看来如何完美如何威严,在梅太傅面前还是像个孩子。太子虽出声询问有些幼稚的问题,但是面上的仪态却不减半分,这样的距离说话声只能两人听见,还是早早问了好些。 梅让鹤表情未变,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浅尝辄止即可,不许贪杯。” 谢昭柔看了两眼路过茶楼的太子与太傅,随后与谢承奕一同起身行李,等到队伍走过后才缓缓起身。 侍卫在有序的撤离,独留下谢承奕姐弟二人。 谢昭柔还在回想梅让鹤的样貌和千机阁这个出身,谢承奕四处打量,见周围无人后坐在姐姐身边,悄悄的小声说道:“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和梅太傅之间不太对劲?” “大哥身边的亲信之前传信回来提了一句,二人好像是……”,谢承奕又谨慎的确认了一番周围环境是否安全,随后才说道:“二人好像是断袖!” Ps:本文无bl情节 第三十八章及笄 断袖?怪不得谢承奕如此谨慎的,谢昭柔回想起刚才二人路过的场景,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二人这样那样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在想什么东西! 真正来了相府后,谢昭柔才明白她与贵族之间的差距,虽然整个相府都非常和谐没有什么架子,但是谢昭柔十分想学些新的东西,谢远成见状大手一挥直接请了七八个夫子来教宝贝闺女,气得谢夫人追着他打了一顿,怒骂他这个老男人要累死女儿。 最后,谢昭柔在众多夫子中挑选了两个,一个夫子是专门教围棋的,另一位夫子则是教画画的。一番尝试下来只有这两种谢昭柔感些兴趣。 听闻昭柔姐姐想要学习些武术强身健体,谢晚莺和谢羽商量了一下,谢羽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架不住谢晚莺的攻势,最终叹了口气败下阵来答应教导谢昭柔学些防身术。 可惜天不遂人愿,谢昭柔原本想好好习武,结果在某天练剑的时候不小心肩膀受了伤,虽说仅仅是一个小口子但是谢家二老还是严令禁止她再摸这些武器。谢昭柔虽然感觉遗憾,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身体机能明显提高了不少,并且至少遇到一些登徒子的时候自保没有什么问题,剑术也能刷上两招,谢昭柔已经十分满意。 谢昭柔很快举办了及笄礼,现在不仅世家贵族知晓了谢丞相千金找回来了,基本上全京城的百姓们都口口相传谢家真正的千金才貌无双,十分令人羡慕。 谢昭柔及笄礼那天,她见到了几个月没有见面的沉砚冰。沉砚冰并没有任何失态,反而十分疏离但不失礼节的呈上了礼物,在谢丞相的邀请下一同用餐,用餐后他便以有公务为由匆匆离去。 沉砚冰回到沉府后才敢卸下一口气,他坐在书桌前不知疲倦的继续着手上的公文,只有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伪装,昭柔越来越漂亮了,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沉砚冰担心如果再不离去,恐怕他会忍不住走上前去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就在众人猜测谢家会如何对待谢晚莺的时候,谢晚莺的及笄礼也如期而至。同样壮观的排场,同样的邀请宾客,谢家没有一点亏待这个继女。 反而是谢晚莺在及笄礼上突然宣布,要将自己的姓氏迁到母亲名下,既然谢昭柔已经回谢家,她也能好好的待在母家延续族谱。 这一举动可把众人吓了一跳,包括谢夫人。谢夫人有些怜惜的握住了女儿的手,问道:“阿莺,可是最近娘亲忽略了你?” 谢晚莺笑着抱了一下娘亲,说道:“娘,你们对我一直都很好很好,但是姐姐回来了,这原本应该就是属于她的位置,我不能再占着了。” 谢昭柔却直言道:“哪里有什么位置不位置的,阿莺妹妹在相府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是谢府的千金,血缘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知道谢晚莺是真心想要把相府唯一的千金位置还给她,但是谢昭柔忘不了谢晚莺房间里挂着的那副地图,上面被人详细的标注了各种地方与结果,那是谢晚莺用名下所有的金钱一点一点探索出来的路线,为的只是找到一个不确定的她。 谢家众人的相劝让谢晚莺红了眼眶,最后逃不过谢昭柔抱着她不撒手的热情,更改族谱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下看戏的众人纷纷明白,这两个千金可是谢家的宝贝疙瘩,丞相府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丞相府也有这样的实力。 在学识方面,谢远成也看出了谢昭柔在读书上的天分,于是私下去找了好几趟皇帝,想要借用一下梅太傅来亲自教导昭柔。 皇帝虽说很想帮忙,但是梅太傅身份特殊,他能做的仅仅是询问一下,无法强制左右梅太傅的选择。 太子知晓此事后倒是大力支持,一来教导一名女子本身就无需太费力气,又不是本着仕途去的,仅仅是兴趣罢了;二来这可是左丞相最重视的女儿,如果能帮上忙的话谢丞相肯定会记得这份恩情,后续不管在政事还是其他,谢丞相会更加坚定地站在他身后辅佐。 梅让鹤倒是没有任何意见,他下山本身不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业,他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快了,快能找到了吧。 现在太子已经接近十五岁,算算时间她应该会在年底出现在京城。 梅让鹤答应了谢丞相的请求,谢昭柔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太子府内,与太子一起上课学习。 这可是无上的殊荣,但是谢昭柔心里只想着询问一下梅太傅是否知晓时空错乱,又或是借尸还魂之事。如若他知晓这样的奇事,那在千机阁能够找到回现代的方法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而就在谢昭柔还在忙活着和梅让鹤搞好关系方便打探的时候,京城里却谣言四起,谣言的主角之一便是梅让鹤梅太傅,另一位却并不是谢昭柔,而是太子殿下。 不知从何时起京城中竟有人传言太子竟然有断袖之癖,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什么太子已经年近十五岁却没有一个通房,太子妃人选也迟迟没有着落。 裴无咎知晓传言后第一反应并非恼怒,而是直接下令要求彻查此事,京城中绝对有敌国奸细,上次他本想磨炼自我隐秘前往前线,却被人泄露消息,现在又有人拿皇室的未来造谣,他不能再坐视不管。 梅让鹤对世间人的看法并不在意,但是谣言竟然越传越烈,三人成虎,皇上也有些坐不住了,生怕唯一一根正常的苗苗被掰弯了。 谢昭柔在和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并没有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感情,太子是典型的工作狂,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做好一个储君,梅太傅倒是有些闲云野鹤的味道,满腹才华,有时皇上也会来请教一二。 随着沉砚冰的崛起,皇上更多的是与沉砚冰交谈国事,慢慢的也就不怎么来太子府了。 “成婚?!万万不可,本殿下还未遇到心仪的女子,怎能轻易成婚!”太子一脸不悦的拒绝了身边太监小福子的建议,甚至想把他拉下去打一顿。 国事未定,现边境依旧出现冲突,他年龄尚小,不急这一时。 门外路过的谢昭柔无意间听到了这句话,只要二人有人成婚后短袖传言确实可以不攻自破,但是听起来太子对于成婚之事很排斥的样子。 也是,包办婚姻谁能喜欢。 可是皇帝是需要事情马上解决的,听到小福子说太子不愿意后又把主意打到了梅太傅身上,思来想去丞相家的两位千金都及笄了,想来最合适不过。 第三十九章梅让鹤 谢丞相一听这皇帝老儿竟然打他闺女的主意,第一反应是想和他大吵一架,但是碍于是皇帝,谢远成还是忍了下来。 皇帝和谢远成聊了好久,最后谢远成听着也很心动,毕竟梅太傅的本事是齐国都看在眼里的,秦国等没有彻底大举进军攻打梅太傅的原因也是顾忌他的出身,这是数百年来第一位从千机阁上下来的人,千机阁存在的时间比各个国家加起来都长,其特殊的地位无人敢挑战。 梅太傅第一次却坚定地拒绝了,他在皇帝面前直言,当年来到齐国是有原因的,他此世的姻缘确实会出现在齐国,但是那人会在年底才出现,并非现在。 皇帝不放弃的好言相劝,左边一句谢府千金外貌是个顶个的好,右一句男儿妻妾成群十分正常,大不了等到正缘出现的时候二人均为正妻,他亲自赐圣旨。 没想到谢丞相听闻此事后直接甩脸不干了,他谢府的规矩就是娶谢家千金者只许有这一位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许有其余的女子。 谢昭柔静静看着近期的风云变化,她照常去上课照常忙一下店铺的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梅让鹤习惯教书结束后傍晚在池塘边冥想,他隐约之间感到身后站了个人,缓缓睁开眼睛,梅让鹤没有回头就开口问道:“谢姑娘可是有什么疑惑?” 谢昭柔惊讶,没想到梅太傅居然知道是她。 谢昭柔躬身行礼,随后说道:“参见太傅,昭柔想与太傅商议一番近期圣上提议的事。” 梅让鹤起身走到谢昭柔身边,那天回城的时候他其实注意到了茶楼上坐着的谢昭柔,没想到此女竟然后来会跟着他学习,而谢昭柔的聪慧也远超他的预料。 虽说有时候会对谢昭柔侧眼相看,但是梅让鹤还是知晓所寻之人此刻还未出现在京城,谢昭柔再优秀,也与他无关。 但是婚姻乃女子此生大事,谢昭柔居然要主动找他详谈? 见梅太傅愿意听她讲述一二,谢昭柔便坐下拿出早就拟好的协议,这是她在听到传言的那天就想到的法子,事到如今只要将梅让鹤的要求添一些进去即可。 梅让鹤执起那张纸细细阅读,看完后直言道:“此事对谢姑娘太过于不公平。”谢昭柔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自有判断。” 梅让鹤没有说话,他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在千机阁内最后一次窥探出命格,此生的命格注定他给不了任何人一个完美的未来,包括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谢昭柔见状忍不住坐到了梅让鹤的身边,“太傅您看,这张纸是张合约,昭柔知道您肯定有不得不待在齐国的理由,同样也很敬仰您为齐国做出的贡献。所以我愿意主动请缨,我只需您应允我一个条件即可,这条件不会太过分,等到我思考好了自会告知您。” “并且风波一过,不管您是想要和离还是有其他安排,昭柔都毫无怨言。” “如果您……也觉得这个合作尚可考虑,那我们得赶到圣上赐婚前定下来,一旦圣上开口赐婚,那么太傅就变成了被动的那一方,以后想要和离可就是重罪了。” 谢家千金的一番话倒是动摇了梅让鹤的心思,不得不说谢姑娘的思维异于常人,并且嘴上劝谏的功夫与古代圣贤有的一拼。如果生为男子,定是一名名垂青史的有名谏官。 在梅让鹤那里得到肯定回答后,谢昭柔兴冲冲的回了谢家,她倒是觉得这笔买卖一点都不亏,梅让鹤这种清心寡欲的人不会图她的身子,并且等到两年后自动和离,谢昭柔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简直是赚到了。 谢昭柔倒不会在意和离后名声的问题,她的香水铺子已经办的有声有色,京城内的夫人小姐们每天都在递帖子想要她私下定制香膏。 生活又有了盼头,谢昭柔的心情越来越好。谢丞相没想到女儿居然主动说想要嫁给梅太傅,说实话谢远成心里虽然承认梅让鹤本事很强,但是还是觉得梅让鹤配不上昭柔。世人都说千机阁是最大的靠山,但是只有皇室和少数贵族才知晓从千机阁下山后此生将不会再回到千机阁。 谢承奕听到这个消息很生气,他顾不得和薛窥天等人玩乐,直接翻身上马飞奔回家,小少爷的长发在身后飞舞,玉冠上的飘带随风飞扬着,可是原本一向挂着笑容的小脸此刻却绷得很紧。 一到相府门口,谢承奕直接翻身下马冲进了府内,下人们在后面牵好马匹,忍不住惊呼:“少爷归家了!” “阿鸢姐姐!阿鸢姐姐!谢昭柔你在哪里!” 谢昭柔在回想刚才谢远成说的话,爹爹看得出她有顾虑,直接告诉她不许因为任何事情委屈了自己,想要什么谢府完全给得起。但是谢昭柔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她想要的仅仅是安安稳稳的在这里过一辈子的话,那么无论是沉砚冰还是谢府,又或者说她自己都能给得起自己。 但是谢昭柔想要的不是,她想要的是回到来处。这里的人都很好,所以谢昭柔更加不能肆无忌惮的消耗他们的感情,能够靠自己的本事交换来的东西,实在是最安心不过了。 “怎么如此冒失?这么着急做什么?”谢昭柔见谢承奕跑的满头大汗,忍不住询问。 谢承奕一把握住姐姐伸过来擦汗的手,生气的问道:“姐姐,他们说你要嫁人了。” 谢昭柔的手停了下来,她看着这几个月又长高了一些的谢承奕,外人都说谢家三子生性顽皮恐怕成为纨绔子弟,但是谢昭柔知道谢承奕是真的想与她亲近,也是真的在乎她。 “嗯,日子还没最后确定。” 没想到姐姐就这样承认了,谢承奕心里更着急了,姐姐怎么能嫁人呢?姐姐不能嫁人! “为什么?我对姐姐不好吗?姐姐为什么要嫁人?” “是那姓梅的读书厉害吗?承奕也好好读书,定会比他还厉害!” 谢昭柔安抚着谢承奕,说道:“阿奕的好是别人不能替代的,姐姐与梅太傅结亲是有理由的,出去以后可不能告知他人,知道吗?” 谢承奕更着急了,他一把抱住谢昭柔的腰,随后靠在姐姐的脖颈里大声说道:“我不管有什么理由!还有什么是堂堂相府不能解决的吗?我不许!” 说罢越抱越紧,谢昭柔甚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她推了推少年的胸膛,“阿奕,放开姐姐,以后不能再如此了。” 这不许那不许,姐姐才回来多长时间?以后他谢承奕又要失去阿鸢姐姐了吗?想到此谢承奕心里不舒坦,极度的不舒坦! 大哥甚至都没有见过阿鸢姐姐,为什么阿鸢姐姐要嫁人?就这样一直待在谢府,他带着姐姐跑马散步投壶看戏不好吗?京城玩腻了那就去别的行省玩耍,为什么阿鸢姐姐要嫁人! 谢承奕的占有欲很强,他从一开始就对谢昭柔亲近无比,半年多的相处更加让他离不开谢昭柔,甚至时不时会溜进姐姐的房间抱着姐姐睡觉。 夫子曾说过男女大防,八岁不同床。但是他谢承奕只喜欢捡自己喜欢的东西学,现在比起礼数他更喜欢抱着阿鸢姐姐的滋味,更喜欢阿鸢姐姐身上好闻的味道,更喜欢……阿鸢姐姐软软的身体。 第四十章定亲 可是不管外人如何惊讶如何阻拦,在“断袖”谣言出现的第二个月,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谢家千金与梅太傅定亲了。 梅让鹤认认真真的书写婚书,他最后决定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在像谢姑娘坦白自己在等待另一个姑娘的出现的时候,谢姑娘接受了并且表示不会阻拦两人,但是在他坦然了另一件事——两年后他可能需要离开的时候,让心悦之人能够在谢府的庇护下生活一生。 谢昭柔无法替谢府应允任何事,但是她承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护着那名姑娘,不会让她受委屈。 有了这句话就够了,看着越演越烈的谣言,梅让鹤最终还是决定下聘书先与谢姑娘定亲,成亲的日子暂时商议定在一年后,谢府并不情愿自家的闺女刚回家就嫁出去。 不管怎么说,断袖的谣言暂时不攻自破,太子对于朝中的奸细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线索,他将手中的资料汇报给了父皇,皇上看到后很重视,当即召开了内部会议决心铲除异己。 谢承奕最近十分烦躁,甚至在和薛窥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开始饮酒了,虽然只是些桂花酿,但是这还是让薛窥天十分震惊。 摔下杯子,谢承奕看了一眼天色,姐姐应该要在太子府回来了,他要去接姐姐回府。 谢昭柔坐在马车内,旁边是一脸不高兴的谢承奕,自从他知道姐姐要定亲后就一直非常非常烦躁,无论谢承奕做什么,都无法排解这种烦闷感。 他突然小声的呜咽一声,随后整个人都倒在了谢昭柔身上,抱着谢昭柔来回摇晃,“姐姐,姐姐~” “姐姐,不定亲好不好?” 谢昭柔虽然不是非常理解谢承奕这种亲情重度依赖从何而来,但是少年苦着一张脸趴在她胸口的样子还是有点让人忍俊不禁,“你呀你呀,你以后也会和心爱的姑娘结亲呀。” “心爱?姐姐,你心悦梅让鹤吗?” 谢昭柔停顿了几秒钟,谢承奕搂住她的脖子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你看,你犹豫了!姐姐,你明明不喜欢梅让鹤,为什么还要与他结亲?” “我谢承奕这辈子不想要什么心爱的女子,只想和姐姐在一起。” 谢昭柔轻轻拍了拍谢承奕的背,轻声说道:“阿奕,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想要的人,你以后也会有的。” “你现在年龄还小,所面对的是亲情和友情,以后当你遇到自己心悦的女子,你会心心念念都是她。” “那时候就是可以考虑结亲,要一心一意的对那个女子好。” 谢承奕安安静静的听着姐姐的话,但是想到以后生活的样子,他的脑海中只有和阿鸢姐姐在一起的样子,在一起吃饭在一起游玩,在一起睡觉,甚至在一起…… 谢承奕抱紧了阿鸢姐姐,两人胸口紧紧相贴,他能够感受到姐姐柔软的胸脯,嗅到姐姐身上迷人的香气,难不成——这就是心爱吗? 心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谢承奕面上不显,只是一味的继续撒娇。 九月底,谢家与梅让鹤举行了定亲仪式,因为梅让鹤的家族算起来应该是千机阁,但是千机阁身份特殊,太子便作为其家族出现证婚。 沉砚冰听闻此事后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出现,下人们实在担忧,第二天忍不住敲门去询问情况,但是敲了很久的门都不见回应,下人情急之下冒着死罪直接撞门冲了进去,生怕沉大人出事。 沉砚冰静静的站在窗前,下人见到沉大人的一瞬间甚至感觉他已经化作石像了,沉大人整个人被阴沉的气压笼罩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翠竹,哪怕风吹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抚上他的身子,也不见他动弹一分。 开了整整一夜的窗,沉砚冰的衣角都有些潮湿了。 “大人,大人?” “大人,要不要用些午膳?” “大人……” “出去吧,本官无碍。”沉大人沙哑的声音传来,下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沉大人到底碰到什么事了?之前圣上叁天运来一堆公务都不见沉大人如此愁容。 “大人,小的将午膳放在您桌子上了,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小的们就在门口候着。” 沉砚冰没有一点胃口,一夜之间沉砚冰仿佛消瘦了十斤,整张脸上不见一点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碎的拼不起来的绝望。 “备马。” 谢昭柔对于沉砚冰的到来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沉砚冰会直接消失,没想到竟然会主动上门。不过也能说的过去,毕竟沉砚冰在礼数上一直没有过任何过失,既往的妹妹定亲了上门祝贺一下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只是见到沉砚冰的时候,谢昭柔心里颤了一下,怎么会如此沧桑?公务这么多吗? “哥哥最近休息不好?怎么如此辛劳?饶是本事大也不能让……派这么多公务呀。” 谢昭柔都想让爹爹上书为沉砚冰减减负担了,这时沉砚冰开口了:“并不辛劳。” “为何?” 你那么快就会对一个人动心吗?沉昭柔? 谢昭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撞进哥哥的深情且绝望的眼睛里后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沉砚冰还没有忘记她? “梅太傅的才华令昭柔钦佩不已,相处过程中渐生情愫,因此……” 啪!沉砚冰坐下的凳子掀翻在地,一道身影猛地出现在谢昭柔身前,因为谢昭柔不习惯丫头随身服侍,因此此刻房间内没有第叁个人,她情急之下开口想要唤人,唇上却多了一双大手,眼前之人更加绝望,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无法呼吸。 “你……你竟然怕我。” 他的昭柔,竟然怕他,竟然会用这种恐惧的眼神望着他。 好像有什么地方碎掉了,沉砚冰原以为听到定亲消息的那一刻已经是这辈子最难捱的时光,而现在昭柔的眼神像一把刀直直的插进他的胸膛,毫不留情的来回搅来搅去,直到心脏成为一滩肉泥。 沉砚冰缓缓放下捂着昭柔嘴巴的手,自嘲的笑了起来。 “才华出众?”他沉砚冰难道是庸才吗? “日久生情?”他沉砚冰,没有陪着沉昭柔吗? “渐生情愫?”他沉砚冰!他沉砚冰不配吗!不、配、吗! 谢昭柔没想到刚才瞬间的反应会让沉砚冰反应如此大,她站起身想要拉住哥哥的衣袖,没想到沉砚冰竟然直接欺身上前,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随后男子宽阔的身躯瞬间笼罩住了谢昭柔,接着唇上便多了一丝柔软且冰凉的感觉,沉砚冰居然吻了她! “唔……放开我,放开……唔!”灵巧的舌头探了进来,带着些许的报复横冲直撞的在谢昭柔口腔内发泄着,谢昭柔想要后退,但是腰已经抵在了桌子边缘,再也无法后退一步。 第四十一章难题 沉砚冰的眼角滑落一滴滴泪水,他的手紧紧控制着昭柔的脑袋,不允许她后退半分,另一只手转而捂住她的眼睛,不想让昭柔看到自己的失态。 “柔柔,柔柔不要离开哥哥好不好?”重重的吮吸着昭柔的唇瓣,他好痛苦,真的好痛苦,一点都无法解脱一点都无法逃离忽视的痛苦。 谢昭柔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一点沉砚冰,随后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左脸上,男子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疼痛让他不由得顺着巴掌的力气转过了脸。 发丝顺着动作飘扬着,一滴泪重重的甩开砸进了地砖里面,沉砚冰再次欺身上前,仿佛痛的不是他一般。 谢昭柔原本还想再推开他,但是嘴里面突然尝到了咸咸的液体,她的动作慢了下来,任由沉砚冰对她的唇重重咬了一下,随后身前的人放开了她,谢昭柔看到沉砚冰白皙的脸上浮现几个红红的手指印,她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是沉砚冰却用平静而灰暗的眸子盯着她的唇,随后抚身在她耳边轻轻说:“柔柔,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等到沉砚冰的衣角打了个旋消失在门槛外,谢昭柔扶着桌子重重坐在了凳子上,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刚才沉砚冰的样子与记忆中彬彬有礼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联系,像是一个完完全全……完完全全疯掉的人。 那不是平静,而是疯狂的前夕。 下唇的隐隐作痛还提醒着谢昭柔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谢昭柔来不及去仔细思索沉砚冰会做什么,因为谢承奕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外。 “那沉砚冰又来找姐姐做什么?是不是又要与我抢姐姐?” 谢承奕一个轻跳直接跨过门槛,脚步匆匆进了屋。 谢昭柔立马转过身去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这时身后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只听谢承奕趴在她肩膀上撒娇的说道:“姐姐,那沉砚冰来做什么?我可不信他会真心来贺喜,那人看起来怪怪的。” 谢昭柔此刻有些身体接触过敏,她想要掰开谢承奕缠在腰间的手,但是却没能成功。 “阿奕,放开姐姐。” “为何?!姐姐见了沉砚冰后就疏远我了吗?沉砚冰是不是说了本少爷的坏话?” 谢承奕转身就想直接去找沉砚冰对峙,谢昭柔见状连忙转身拉住他,“没,沉大人只是来给我贺……” “你的嘴怎么了?”谢承奕已经比谢昭柔高了有大半个头了,他上前捧起姐姐的脸仔细端详着,谢昭柔想要撇过脸,但是却被他的手又掰了过来。 无奈,谢昭柔只好撒谎道:“刚才与沉大人交谈甚欢,一不小心忘了茶是刚沏的,烫了一下。” 哦?交谈甚欢?他看沉砚冰离开的样子不太像啊,沉砚冰欺负阿鸢姐姐了吗?谢承奕的眼神一下变得危险起来,他牢牢盯着谢昭柔的唇,对着门外说道:“既然是茶烫的,那就是下人的错了。来人!将玉簪拖下去掌嘴,连个茶都沏不好就没必要待在小姐身边了,打发打发出府!” 谢昭柔连忙制止,“住手!我的丫鬟我看谁敢动?”虽说与身边丫鬟感情不深,但是无妄之灾还是不能落在玉簪头上。 见谢昭柔这幅样子,谢承奕非但没有觉得姐姐驳了他的面子,相反这幅十分硬气的模让他更喜欢了,这才是丞相府应该有的气质。 “哦?姐姐好大的肚量,这都不生气?下人做错了事该罚就罚。” 谢昭柔只好松口道:“好了好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到的,怕丢人才没说。” 谢承奕这才微微放松了手,只不过他的大拇指却转了个方向轻轻摩挲着谢昭柔的唇瓣,这有些暧昧的动作让谢昭柔感觉唇上痒痒的,她想躲开但是却被谢承奕制止,“姐姐是不是很痛?小时候我不小心磕到了娘亲都会给我吹一吹,我也给姐姐吹一吹好不好?” 谢昭柔心里咯噔一下,谢承奕这么小的年龄应该不会有其他想法吧?尤其两人是当真存在血缘关系的亲姐弟! “不用,过会儿就好了,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谢承奕适时收手,他放开姐姐后一甩衣袍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拿起谢昭柔那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薛窥天那小子放本少爷鸽子,我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我看是因为过两日夫子要检查课程吧?” 谢承奕差点呛了一下,姐姐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求了夫子不要告诉任何人。 可恶! 见谢承奕吃瘪,谢昭柔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不快求求你晚莺姐姐给你补习一番?要不然夫子肯定会让爹爹打你板子!” 想到上次测验不合格,谢承奕脚下生风匆匆告别后就朝着晚莺阿姐的院子里跑去,他最近玩的确实太过于放纵了,可得好好补一补课。 谢晚莺看着临时抱佛脚的弟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找着既往测验的题目,总不能真让谢承奕挨打吧?之前那是年龄小,现在年龄都这么大了再被打板子有点不合适了。 自那日沉砚冰上门后谢昭柔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想来这样也好,省的两人见了尴尬。只是有些可惜,她还是很欣赏沉砚冰的才能的。 不过自嘲一笑,她的欣赏值几个钱?圣上赏识才是最重要的。 梅太傅还是照常定时给太子讲课,谢昭柔想学时便坐在一旁听一听扩宽眼界,学累了就做些自己的活,比如制香。 这次主要是受到前几日秋雨的启发,那种雨水融进干燥泥土里散发的气息让她的心能够沉静下来,因此谢昭柔想要再加上一些莲花的清香,制出一些香膏来。 这种味道实在难以复刻,谢昭柔一连换了好几种材料,才将将有些类似的感觉。 可是还是差些感觉,她转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没想到却对上了太子的目光。 太子见谢昭柔望了过来,简单的点了点头便继续看手上的兵法,他刚刚看着谢姑娘微微皱着眉认真研究的样子有些出神,谢姑娘与他年龄相仿,这个年龄的女子甚少有能沉下心来钻研琢磨的,谢姑娘倒是少有的认真。 年后她与太傅成亲后,他是不是得在心里尊称一声师母了? 太子突然觉得今天自己怪怪的,心思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 谢昭柔决定先换一下心情过会儿再来研究香膏,她提起裙子朝着太子走去,刚才制香前梅太傅就讲完了这章让太子好好琢磨,现在怎么还在看这章? 眼前是十分精致的沙盘,谢昭柔没见过这个地形,想来可能是边境的某个地方?毕竟上面标注的一些山脉她好像之前在史书地图上见到过,就在现在齐国边界处。 沙盘上模拟的是月胡与秦共同进攻齐国的场景,齐国所在的城池地势较低,全凭着人工建造的城墙防御,月胡所在地势较高,秦基本与齐国城池齐平。除了城墙外,唯一的天然屏障就是城池之外一条湍急的江水。 这条江发源于月胡,流经齐国城池外,最后汇入秦国的地界。 梅太傅留的难题是,现下秦国与月胡共同进攻齐国,且月胡与秦足矣能够跨过这条江的船只,齐国仅有四天部署的时间,该如何防守? 太子能够想到的是在两国上岸后布置陷阱,或是提前火攻,直接让月胡与秦的部队葬身激流。 梅太傅听完他的具体部署后,没有说一定会输,也没说一定会赢,只是留下一句再思索一番便离开书院先行回了太傅阁。 第四十二章刮目相看 谢昭柔坐在太子身边,仔细了解了梅太傅给的条件,首先此地多雨水,秦与月胡选择渡河的时机刚好是旱季,是河水最低位;其次部署的时间是四天,但是没有说战争的时间有多长;最后是秦国和月胡国任何一方的兵力都远超守城的齐国,单打独斗都没任何胜算,更别提联合进攻。 谢昭柔细细观察了一番沙盘,发现齐国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而是城池低外围,河岸高,城中心地势也高的神奇构造。 如果按照太子的想法破坏他们上岸后的路径,那么就算战争胜利后也有可能面临着决堤的风险,那么到时候整个城池都会遭殃。 确实不好解决,谢昭柔拍了拍脑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之前看过的兵法和史书,发现条件越简单就代表题目越难,解法越少。 那么,该如何破局呢? 月胡国从西南出进攻,秦国从接近正南方进攻,东南倒也是齐国的地界。 谢昭柔在沙盘上推演着,太子也在一旁琢磨,二人都陷入了沉思。大概半个时辰后谢昭柔率先打破沉默,“如若不守而退呢?” “退?不战而退不符合常理,谢姑娘可是有别的想法?” 谢昭柔倒是有些惊讶太子竟然会听她一女子讲述一二,且在提出退的时候并未第一时间训斥,而是仔细继续往下问。 “嗯,将前半城的百姓们都撤出城池,先去隔壁省避难,随后四天的时间一般休整前半城的构造,制造一个漏斗的形状。”谢昭柔将手上的兵力按照自己的想法部署,随后继续说道:“然后将城池到江边这段路间断性的挖空,我们只有四天时间,完全将地下掏空不现实,但是间断性掏空前半段还是能够做到的。” “随后派出兵力埋伏在登陆处,等到两军进城后夺得他们的船只,这船只能够承受如此湍急的江水,想来十分先进。” “等到大军进城后,行军的动静八成会引发决堤,城池两边部署士兵,点燃燃油阻断他们的生路;城内有天然地势高的优势,刚好此处是一处断崖,可以利用。四周都可以埋伏士兵,” “断崖上涂满燃油,照样可以让秦军和月胡无法进入内城。” “如若大军行兵的动静没有引发决堤呢?” 谢昭柔狐疑的看了一眼太子,指了指江边说道:“这不有船吗,去下游拦拦水,或者去上游把分支拦一下也行啊。” “战争结束后呢?按照这个流量城池很快就会被水蓄满,整座城后续都会被江水占满。” 谢昭柔划了一条线,“此处以南树木非常丰富,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伐木填江止水,城池前半部分完全不用清理江水,其实你看,虽说此地降水丰富,但是真正的农田是在城内的东方,百姓们用水的话需要先来到城西南,然后出城去江边冒险引水。” “我一直不是很理解,放弃城池前面六分之一的面积,做一个人工湖岂不是更省事。” 谢昭柔的方法突然让太子眼前一亮,但是他很快否决了谢昭柔的方法,“你说的对于目前的形式确实是一举两得的方法,但是留着这条河道,秦军和月胡很快便会发动二次战争,这条河道将会成为他们直捣黄龙的最大助力。” “为何?我们都抢到船了为什么还要放着这两处地方不攻?秦国和月胡国的这两处地盘基本上都是处于最边界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城池估摸着也得行军十几天,既然他们倾巢出动攻打我国,那么城池必定空虚。” “城内退,城外为何不攻?占领这两座城池,相当于占领了江水的源头,这条江是秦国下游很重要的一条水源来源,谁有水谁便坐在谈判桌的审判方。” 裴无咎彻底沉默,比起杀戮用兵,谢姑娘居然有如此见解,实在奇才。他抬头看着还在认真思索是否有另一种解法的谢姑娘,他对谢昭柔的了解只有一点,只是听说是最近谢家找回来的千金,之前流落在贫穷的乡下。 乡下的少女会成长的如此快吗?还是说谢昭柔本身出众?裴无咎想都没想就确定肯定是谢昭柔自身的原因。 梅让鹤听完了二人的讲述,疑惑的问道:“殿下,这是您的主意吗?” 太子摇了摇头,有些愧疚的说道:“并不是本殿的主意,是昭柔的想法。” 梅让鹤若有所思的看了谢昭柔一眼,倒没说两人是对还是错,只是语气平常的讲了一句话:“直接在上游往江内倒油,计算好流水速度。” 谢昭柔沉默了,答案这么简单的吗?这就是简单问题复杂化吗? 太子看着谢昭柔一脸石化的样子,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安慰谢昭柔:“昭柔,别难过,你看我最简单和最复杂的答案都没想出来,还不如你呢。” 这时梅让鹤却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此言差矣,世上只要牵扯到战争,无论何时都没有最优解。” 今日梅太傅好像是有些别的安排,来看了二人一眼后又匆匆回了太傅阁。 谢昭柔今日玩性大得很,她算了一下现在回家有些早,按照这个时间去城西的马场周围跑一圈,正好现在已经九月十月了,那边树林肯定很好看。 太子见谢昭柔眼睛亮晶晶的往外面走去,下意识问了一句:“昭柔,你去哪?”问完后又感觉有点冒昧,裴无咎有些不好意思的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冒昧了抱歉。” 谢昭柔倒是没觉得好冒昧的,笑着说道:“现下城西的树林应该有些泛黄了,应该挺漂亮的,我准备去跑跑马。” 裴无咎脑海中浮现出谢姑娘无忧无虑骑马奔腾的样子,一时间也有点想去,但是他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出府。 谢昭柔已经走出了书院,但是想到走之前太子殿下一个人跪坐在书桌前的样子,竟然觉得他有些孤独。思索再三,谢昭柔还是返回书院热情相邀:“殿下想要‘微服私访’吗?” 眼前的女子笑得单纯而欢喜,眼中净是对美景的渴望,鬼使神差的,裴无咎点了点头。 等到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在小路上策马奔腾,城西离太子府相对来说比较远,上好的马儿跑了接近一刻钟才到地方。 “就是这里了,殿下您看!”顺着谢姑娘手指的方向,裴无咎握住缰绳的手竟有些下意识紧绷,这里地势居中,往下看那是一片银杏林,黄灿灿的银杏叶构成了一片金色海洋,风一吹叶子与叶子之间互相低语,传到人类的耳朵中成为树叶独特的哗哗声。 而转身往上面看去,那是漫山遍野的青木,有雪松,还有耐寒的桦树。一条仅允许马车通过的小路像是一把剑一样将上下分成两个世界,金色与青色相撞,独有一番风味。 第四十三章日常记事 谢昭柔没有来过此处,因此今日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她与太子骑马散步,欣赏着远离城池喧嚣的宁静,当风吹过的那一瞬间,谢昭柔想如果这辈子回不去的话,找个山头做个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隐居者又何尝不可。 裴无咎自记事以来便鲜有放松的时候,他被立为储君的那一刻开始身上就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盔甲,身边谢姑娘并不吵闹,见到有趣的事物时总是笑意盈盈的转向他,然后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不知不觉见,裴无咎的脸上也带上了浅浅的笑意,眼光温和的耐心听着谢姑娘如鸟雀一般的声音。 二人游玩了约莫一个时辰,谢昭柔看了一眼天色该回家了,于是招呼着太子开始回程。路过一处宽阔的大道时,谢昭柔突然很想全速策马,但是她有一点害怕马儿失控。 看的出谢姑娘的跃跃欲试,裴无咎今日心情十分好,于是主动提出:“谢姑娘可是想要尝试一下御马?” 谢昭柔重重点了一下头:“十分想!但是我的骑术并非顶级。” 裴无咎翻身下马,将坐骑拴在树上让它吃会儿草,随后拉住昭柔那匹马的缰绳利落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两手绕过谢昭柔身体两侧接管马匹,十分有安全感的说道:“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有我。” 谢昭柔知道太子殿下既然有把握说出这句话就有真本事,毕竟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战场上的形式比这里不知凶险复杂了多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谢昭柔眼中的担忧消失的一干二净,相反充满了斗志。 她握住缰绳的前半段,这样她能初步驾驭马匹,一旦失控直接松手身后的太子殿下就能直接接管马匹控制住。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太子府的马匹是齐国顶尖的骏马,马儿或许也很久没有如此肆意的狂奔,一路上谢昭柔有些看不清道路两旁的场景,渐渐的裴无咎完全控制住了缰绳,谢昭柔缓缓稳住身形,随后张开双臂感受着自然的风,感受着宁静的味道。 裴无咎的胸前是昭柔的后背,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昭柔身上的温度,但是马儿跑的很放肆,他一心一意的驾驭着马匹,堂堂太子竟然会给一名女子做专属马夫,他想到世人如果知晓后对此事的评价竟觉得有些可笑。 待马儿跑的稳定下来后裴无咎这才注意到静静闭着眼睛的谢姑娘,不知为何看着谢姑娘的侧颜,裴无咎竟有些想要空出一只手来抱住她的腰的冲动。被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裴无咎原本想说该回去了,但是谢昭柔抢先了一步。 谢昭柔最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树林的空气,随后满足的张开眼睛,“啊~空气真好!这下真的该回去了。” “殿下太厉害了,马儿牢牢掌控在你的手中,比在我手中听话多了。” 马儿听到此话好像有些情绪,鼻子重重的呼气来回踱步,谢昭柔一时没注意身子一斜,眼见着就差点跌了下去。 裴无咎一手拉近了缰绳,另一手牢牢的握住了谢昭柔的杨柳细腰,微微用力替她稳住了身形。 待到回到太子府,裴无咎还沉浸在午后的树林时光中。 裴无咎看着那只触碰过谢昭柔细腰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直接来到了太傅阁内。 梅让鹤此刻正在打坐,太子来了以后他并未惊讶,而是照常接待了太子。 裴无咎歉意的施了一礼,“抱歉这么晚了打扰太傅,无咎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太傅。” 梅让鹤示意他坐,没等裴无咎说什么事情就率先开口道:“我与谢姑娘是合约定亲。” 裴无咎握紧了茶杯,浅浅饮了一口后轻轻放下,唇微微勾起,“这茶甚好,多谢太傅解答,本殿告退。” 合约?有趣。 日子在小打小闹中过了两个月,这段时间梅让鹤与谢昭柔接触也越来越多,主要是谢昭柔听梅让鹤说命定之人快来京城了,于是提前让他准备好了一座风景优美的庭院,随后便忙活着往小院里添置一些东西。 听闻姑娘与她年龄相仿,谢昭柔甚至在院子里面打造了一个豪华秋千,坐落在小花园中的秋千到了夏天别提有多漂亮了。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梅太傅皱起的眉越来越深,也不见此人的消息。梅让鹤派人在洛京的各个出入口都严格排查年轻女子,但是没有一个符合命格中的人。 这两个月来,甚至连刚及笄的姑娘这个条件都没有满足的。 难道是在千机阁中的命格出错了?不可能,梅让鹤直接否认了这个怀疑,千机阁不可能出错。 谢昭柔与梅让鹤今日坐在庭院里下棋,这段时间她的围棋水平在梅让鹤的刺激下越来越厉害,现在甚至能够与梅让鹤对弈数个来回。 梅让鹤见谢昭柔托着脑袋愁眉苦脸的思考着,小小的人儿像是兔子一样缩在冬衣里面,谢家制得里衣不厚,但是给谢昭柔的狐裘却厚极了。 约莫过了几分钟,梅让鹤轻轻一挑眉,“超时了。” 谢昭柔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了,就下这里! 白字落棋盘,梅让鹤本想说这步棋没有任何意义,但是眼光扫过太子殿下下朝的身影又将话语咽了下去。这段时间他总是习惯将时间留给太子和谢昭柔独处,太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谢昭柔也并不排斥与太子的相处。 虽然不明白为何有时候看着两人玩闹的身影心里会有些空落落的,但是梅让鹤自知今生无法交付任何人感情,能够将命定之人的未来照看好,已是极限。 “昭柔,太傅。”裴无咎坐在两人中间,谢昭柔现在与太子相处下来已经没有什么君臣之分,有时候太子忙完了甚至会陪她一起研制香料,一月前出门的时候二人捡到一只小狸猫,太子按照她的意思养了起来。 谢昭柔本想带回谢府养着,奈何太子竟然说进了太子府那就是尊贵的皇室血脉,没有人会欺负小猫了。 拿权势压人?谢昭柔当时心情不爽的强烈要求狸猫的名字就由她来取,当下起名叫啾啾。至于太子名讳是“无咎”,啾啾这个名字可能会冒犯也被谢昭柔抛之脑后了。 “此棋……” 谢昭柔轻轻咳了一声,倔强的问道:“殿下,这棋怎么了?” 裴无咎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又看了一眼有些忍俊不禁的太傅,语气无奈且宠溺的说道:“……甚妙。” 梅让鹤唇角也带着浅笑,不知不觉的也说出了一句:“嗯,甚妙甚妙。” 第四十五章心动 听得出两人在调侃她,谢昭柔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了狐裘中,闷闷的说:“谁下的过你们!” 这两个人一旦下起了棋就不顾什么午膳晚膳了,一盘棋能够互相对弈三四天,真的是令人羡慕。 太子适时转移话题,“前几日临渊传信,自从上次战事结束后边境安稳了不少,不知秦国又在做什么打算。” 梅让鹤收拾着棋盘,随后将棋子随意摆了几个位置,“狼子野心。” “太傅所言极是,秦国不可能罢休。” “朝中近期倒是有位人才可用,今年年初的新科状元深得父皇欣赏,接连升了好几次官。” 听到此,谢昭柔秀气的眉头也有些皱了起来,最近这三个月,家中谢承奕考核不过关被谢丞相一气之下丢到了边关兄长谢临渊那里,而朝中局势变化多莫测,仅仅接触政事半年多一点的沉砚冰大放异彩,已经有传言下一步皇帝赐官就要赐右丞相之位了。 谢老爷也隐隐感觉这位新星对左丞相府并不是非常友好,甚至有分庭抗礼之势。 沉砚冰要做什么?是要扳倒谢家吗?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沉砚冰要这么做的话最后只会两败俱伤,又或者说按照沉砚冰的发展速度会对谢家造成一定的威胁,但是不可能成为谢家实力相对的敌人。 单枪匹马怎会斗得过世家大族? 梅让鹤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只不过这一次回到太傅阁打坐结束后拿出一直摆在书桌上的一块香薰石,这是谢昭柔做出檀香香薰石后送给他的礼物,第一次打开的时候这个味道就让梅让鹤想起了千机阁里的场景,他没有推脱,一直放在书桌上。 为何命定之人还未出现?而为何她没出现他却不再那么心慌?过去的那么多年每次想到命定之人那模糊的背影梅让鹤的心口总是一阵酸涩与无助,而从什么时候想到命定之人的时间越来越少呢?又是从什么时候想到命定之人后不再难过了呢? 裴无咎带着谢昭柔去看望啾啾,啾啾这个月长得很快,从一开始捡回府走路都摇摇晃晃变成了现在听到有人来后就欢快的蹦着前来迎接。 “喵~咪嗷~” 谢昭柔忍不住出言调笑,“哟不愧是小御猫哈,叫声都这么精神。” 裴无咎抱去啾啾轻笑了两声,“谢姑娘怎么如此记仇?” 谢昭柔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尊贵的太子殿下,抱过小猫咪把它放在地毯上拿着小羽毛逗她玩乐。 裴无咎先是看了一会儿公文,随后回到房内看到只穿着单薄外衣的谢昭柔坐在毯子上抱着小猫咪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啾啾好像玩累了,睡得十分香甜。 眼前的一幕让寒冷的冬日平添一丝温暖,裴无咎想如果下朝后在东宫看到这个场景,那么一天的疲惫便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身边坐了个人,谢昭柔将手中的啾啾抱起递给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手腕,示意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府了。 今日处理公文时间长了些,裴无咎根本没有与谢昭柔说上几句话,见她要走裴无咎下意识伸出手拉住昭柔的手腕,昭柔起身的动作就这样僵在半空中。裴无咎将啾啾放在一旁丝绸做的小窝中,面对着谢昭柔说道:“今日不知为何感觉很累。” 看着裴无咎当真有些疲惫的眼睛,昭柔又坐回了毯子上,这段时间让她也习惯了与裴无咎的相处,甚至让她在偌大的京城中能够找到卸下伪装开心相处的人,谢昭柔下意识就会想起裴无咎。 虽说君臣有别,虽说太子殿下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裴无咎给她的感觉就是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任由着她做自己。 不管谢昭柔想要尝试什么,裴无咎总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去做吧身后有我。” “昭柔,可以给我揉一揉眼睛吗?” 谢昭柔按下心中的涟漪,摆了摆手说道:“想什么呢,这不合适。” “殿下忘了我与太傅有婚约在身了?” 裴无咎握住她的手指,握在手中仔细揉捏着,心有城府的说道:“那昭柔不妨猜一猜,太傅为何每次都会消失呢?” 谢昭柔收了下手,并未成功。 “你们有婚约在身,婚约不就两年吗?” “更何况,昭柔猜一猜明年六月你与太傅是否可以顺利完婚呢?” 裴无咎一点一点的靠近谢昭柔,谢昭柔不知为何想要避开他的眼光,因为谢昭柔也分不清为何她会在太子面前这么放松,会没有任何顾虑。 握紧昭柔手腕的力道虽大,但是却不至于弄疼她。裴无咎单膝跪在昭柔身前,昭柔身后已经是半人高的飘窗边了,她已经感受到飘窗上覆盖的羊绒毛毯柔软的触感了。 裴无咎一点一点欺身上前,直到将昭柔整个身子都拢进他所覆盖的阴影下,他停下,随后手撑在墙上拦住昭柔的去路,“谢姑娘,为何不说话?” 遇到这种场景,她应该推开太子殿下的,即使会被太子怪罪。可是看着眼前那张已经完全融合了皇后和皇帝俊美基因的脸,她手上的动作竟然犹豫了下来。 “你,你不该如此!我可是你未来师母!” 没想到昭柔与身后睡着的小猫咪竟然没什么两样,当初裴无咎下车抓猫的时候,它也是这样伸出毫无威慑力的爪子在示威,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昭柔看起来比小猫咪更可爱了一些。 “哦?昭柔倒是说一说城西的院子是建给谁的呢?” “昭柔对我并非完全无情,不是吗?” 当谢昭柔想要逃离时已经太迟了,太子将她牢牢控制在身下,金色的衣袍覆盖了昭柔的眼睛,粉色的唇覆盖了昭柔的呼吸,吞噬了她的呜咽。 太子殿下并没有接吻的经验,从一开始全凭着欲望趋势的吞噬逐渐找到技巧,谢昭柔无力的抬起手挣扎了一番,但是每当她挣扎一分时,太子便会舔着她的耳廓轻声问着:“昭柔对本殿无感吗?” “昭柔当真对本殿毫无感觉吗?” 耳垂已经被人擒住含进嘴中,谢昭柔脑海中浮现一幕又一幕裴无咎的身影,她……当真对裴无咎动了些感情吗? 好柔软,裴无咎十指相扣昭柔的手,随后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后用一只手控制着,另一只手轻轻托起昭柔的下巴,裴无咎眼中已然被欲望填满,他伸出舌尖一点一点的描绘着昭柔的唇形,随后再次重重的吻了上去。 昭柔感觉捏住她的双手微微一用力,她的双颊就酸到不行,舌头也下意识伸了出来,刚好被太子咬进口中吮吸舔舐,待到舌根有些酸涩了,那人就适时放开,从而再去折磨她的唇瓣。 “昭柔,那天你我共骑一马,你差点跌落。”裴无咎的手轻轻挑开昭柔的衣衫,露出淡黄色的里衣,随后是白色的肚兜,手指一挑,便触摸到了那温热的肌肤。 “我握住了昭柔的腰。”头顶的手被人松开,而属于那人的手却沿着她的身体曲线缓缓下滑,最后停在她腰间最细的部位。 “然后——我便硬了。” 第四十五章年前宴会 谢昭柔心里乱哄哄的,太子殿下突如其来的调戏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回想着那天胸口被太子舔过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很奇怪她并不排斥,反而享受在其中。 然而最后谢昭柔在太子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制止了他,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如果太子动了真情,那就相当于抢了臣子的妻子,被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被弹劾。 如果太子没有动真情只是想要体会一下男女之乐的话……谢昭柔倒是会松一口气,因为她始终是打算着离开的,生活在洛京已经感觉有些束缚,更别提如若以后真正和皇家人士产生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距离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谢昭柔在相府忙着一起置办过年用的东西,太子一次都没有派人来找过她。谢昭柔猜想那天大概就是太子一时兴起,她心中的巨石缓缓落地,以后就不用担忧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腊月二十七一早,太子身边的小太监便上门给谢昭柔递了帖子。太子府内有一处天然温泉,年前适合世家贵族们聚会小酌,太子便给大臣们家里的少爷小姐们下了帖子,邀请在温泉旁举办宴会。 谢昭柔和谢晚莺都在邀请名单中,腊月二十八当天谢昭柔和谢晚莺收拾一番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门前停的马车沾满了两侧的街道,因为左丞相官职较高,大家下意识给谢家的马车让了道。 宴会大约在酉时开始,谢晚莺和谢昭柔坐在左下方,最上方是太子的位置,谢昭柔旁边坐的是梅太傅。右侧则是其他大臣家里的公子千金们,协会早哦如大体扫了一眼发现没几个眼熟的,也就稍稍往后的薛窥天还眼熟一些。 裴无咎准时而至,令众人没想到的皇上竟然也出现了,皇帝简单讲了两句话便启程回宫了,谢昭柔跪着恭送圣上,待到皇上身影消失后一抬头撞进了裴无咎的眼睛肿。 下意识别开眼,谢昭柔右边坐着谢晚莺,左边坐着梅让鹤,太子和大家寒暄几句后便挥手上了陈年佳酿,另外还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歌舞节目。 中间的场地上只着单衣的男子们正在表演舞剑,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身材真的好极了,透过衣服隐隐可见腹肌的影子,谢昭柔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等到众人退场后还有些回味的表情在。 梅让鹤眼神纵容的看着谢昭柔啧啧称赞,随后将她手边的葡萄酒换了下来,重新为她斟了一杯茶,示意她喝点茶水。 谢昭柔不能喝酒这事还是上次三人一起下棋时知道的,梅让鹤阁里放着皇上赏赐没什么度数的桂花酒,谢昭柔喝了两杯后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最后还是梅让鹤派了马车送她回府。 谢昭柔伸出手指悄悄比了个“1”,然后眼神软软的看着梅太傅,表示自己就尝一口。 但是梅让鹤坚持让她先饮些茶水吃些点心,拧不过此人,谢昭柔只好乖乖喝着茶。 裴无咎余光看着二人的相处,伸手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手指随着音乐轻轻敲着膝盖,在灯火的映照下,他头顶的金冠更加闪亮,上面镶嵌的珠宝在裴无咎的衬托下不见任何浮夸,而是平添令人着迷的贵气。 酒过三巡,有人便暴露了本性。坐在薛窥天身边的一位世家子弟笑得不怀好意,朝着谢昭柔和谢晚莺说道:“早就听闻谢家千金才貌出众,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谢晚莺得体的笑着,并未出声回答;谢昭柔还在忙活着吃桌上的核桃枣泥酥,根本没搭理那名男子。 见上座的两个女人没有给他什么眼光,薛建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依旧用挑事的语气说道:“不过——晚莺小姐气质出众,样貌倒是相较昭柔小姐差一些;昭柔小姐虽说样貌略胜一筹,但是气质却远远比不上晚莺小姐啊。” 枣泥酥吃了一半的谢昭柔听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于是放下手中的食物仔细听着,然后转头一看见一位身材矮小相貌平平的男人正想要挑起她们姐妹两人的雌竞,谢昭柔皱起眉刚想出声,却听到身边的谢晚莺饮了口茶,并未直视薛建,而是冷冷的说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评论丞相府的人?” 薛窥天恨不得把自己这个二哥的脑袋敲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大粪,他一位去了几趟妓院被女人接待后世界上的女人就都能肆意调戏了吗?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谢昭柔出声:“谁人在说话?” 随后扫过薛建和薛窥天的脸,十分单纯的问着旁边的下人:“这二位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要说户部侍郎的官职也不算小,但是在丞相府面前就是不够看的,谢昭柔根本不记得此二人是谁,但是落在他人耳中却成了最杀人诛心的讽刺,你连在我面前刷脸熟的资格都没有。 太子重重的放下酒杯,众人瞬间噤声不敢大声言语,裴无咎语气平常的询问道:“听闻薛侍郎最近给悬泉寺捐赠了一座纯金佛像?” 这事明明是暗中进行的,太子怎么会知道?薛窥天感觉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他连忙拉着还不明事态的薛建跪倒在地,“回禀殿下,兄长喝多了失态冲突了谢小姐,在下替兄长代为道歉。” 薛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余光瞥见薛窥天阴沉着想要杀了他的眼神,瞬间闭嘴不敢多言。调戏几个女人罢了,薛窥天怎么这么胆小? “家父前几日去悬泉寺为齐国祈福,只是捐赠了一些素斋,不知怎么就被有心人传成了金佛像,窥天惶恐。” 太子很久没有说话,就让两人这么尴尬的跪在地上。梅太傅将酒杯里的葡萄酒倒的还剩一口后才还给谢昭柔,出声说道:“昭柔是我的未婚妻,薛家冲撞了昭柔,就不觉歉意吗?” 薛窥天后背湿的更厉害了,薛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就晚了几秒就能堵住他的嘴了! “太傅莫怪,在下刚想给谢姑娘道歉。兄长是个犯浑的,窥天回府后定会好好让父亲好好教育兄长,令他日备好礼品上门亲自道歉。” “望晚莺小姐和昭柔小姐能够原谅兄长。” 太子没有等到谢昭柔说些什么,直接起身说道:“本殿下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好好的能够拉近关系的聚会戛然而止,在场的公子千金们对跪在会场中间的二人无不投去责怪的目光,不情不愿的一个又一个的离场。 小福子根据太子的意思领着谢昭柔去了后院,谢晚莺已经习惯了昭柔在太子府内的特殊对待,于是先行一步回了相府。 梅让鹤原本想与昭柔说些什么,但是见到她跟着小福子离去的背影,话语就这样消失在了喉咙中,只好在小厮的掌灯下回了太傅阁。 第四十六章温泉(1)h 后院正是温泉所在的地方,过了院门便是被厚厚的围挡围起来的温泉池,温泉池旁边有随着热气飘扬的轻纱,在红色烛光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风味。 温泉边在围挡与轻纱交界处设有坐卧的地方,方便泡累了小憩一会儿,池边还有放满了水果和饮酒的小桌,略厚的地毯铺在地砖上,赤着脚坐上去舒服极了。 谢昭柔进了院门后,身后的小厮便退了出去且贴心的关好了里门和外门,独留下谢昭柔一人进入温泉。 谢昭柔刚才并未吃多少,还稍稍有些饿,但是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太子的身影。 “怎么站着?”裴无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昭柔转身看到穿着一身宽松白衣的太子,“见你刚才没吃多少,来再吃些吧。” “宴会上那两只苍蝇实在吵的人心烦,还不如早早的唤你来这里多吃一些。” 裴无咎指了指轻纱后的床榻,说道:“我让下人按照你的身形定制了一身宽松外衣,温泉池内常年温暖,不会冷到昭柔的。” 谢昭柔此刻眉间已经有点隐隐冒汗,不得不说太子爷是真的会享受,大冬天的没事来泡泡温泉,想想就舒服的令人叹息。 谢昭柔走到轻纱后缓缓脱下身上厚厚的外衣,仅留一身里衣后披上了准备好的丝绸外衣。 轻纱外,早已坐卧在温泉旁的裴无咎拿起一颗青绿色的葡萄放进口中细细品尝,眼睛却紧紧盯着投影在白纱上的倩影,他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那层细纱,沿着昭柔的身形一点一点的移动,裴无咎闭上了眼睛,喉结意味不明的上下滑动了两下,扯了一下身上的外袍盖住身下的异常。 赤着脚走上毛绒地毯,细细的小绒毛轻轻刮蹭着脚底,别提有多舒服了。 现下谢晚莺不在身边,昭柔也不敢贪杯,仅仅小酌了一口葡萄酒后便开始继续喝茶。不得不说太子府的点心好吃极了,一点都不甜腻,奶香味十足十分可口。 谢昭柔吃了几块后感觉胃里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于是慵懒的靠在后面的靠背上,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食困,她浑身懒洋洋的有点睁不开眼睛。 身边有人靠近,是太子身上的味道。裴无咎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细细看着昭柔的脸庞,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声音沙哑的问道:“困了?” 昭柔懒懒的应了一声,“嗯~有点,我该回府了。” “回什么府?” “相府呀,天色不早了。”昭柔撑起身子疑惑的回答道。 裴无咎拉了一把昭柔,昭柔身形不稳倒在了他的胸口,刚想双手撑起身子说些什么,却被裴无咎带着些酒气的唇堵住了嘴。 “我已派小厮告知相府你今晚喝多了宿在太子府客房内,明日再回。” 舌尖带来了葡萄和酒的味道,裴无咎垫在昭柔身下,大手控住她的后脑勺,将昭柔的唇进一步压向自己。肉与肉的接触让两人都浑身酥软,昭柔软软的身子撑在太子胸口,想要起身又一次失败,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根本阻挡不住裴无咎灼热的体温,也无法阻隔仅仅贴着昭柔大腿内侧硬硬的肉棒的感觉。 大手剥去了昭柔的上衣,有些微凉,但很快被人压在身下,灼热的体温在肌肤相接刹那让昭柔有些瑟缩,但是却无处可逃。 软硬适中的触感挤压着胸口的新鲜空气,裴无咎的长发散了一地,和二人接近赤裸的上身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令人血脉喷张。 肚兜也被轻轻丢在一旁,裴无咎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压抑的欲望,深深的吮吸着昭柔的唇舌,手覆上女子胸前娇嫩的浑圆,好柔软,好细腻,比宫中最上等的丝绸还要细软一些。 “啊~好软~昭柔……你的身体好香好软……”裴无咎握住昭柔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唇吻上那秀气的耳垂,轻轻咬着,舌尖也一戳一戳的舔着。 谢昭柔另一只手握上裴无咎的肩膀,她稍稍用力分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嗯……太子……等……” “不等……我想要更多……更多……”裴无咎也这样做了,胸口壮实的胸肌被昭柔微微发硬的乳头磨蹭着,这是女子身上比较敏感的地方,裴无咎回想着这几天恶补的话本子,遵从着内心的欲望吻上乳房的下缘,无法描述的香味沾满了他整个鼻腔,让他更加沉醉其中。 顺着乳肉慢慢向上舔,裴无咎一只手揉捏着另一边的乳肉,一只手握住了昭柔的细腰,眼睛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乳头,如果再肿一些,就与刚才吃下的葡萄大小相似了。那便多吸一会儿,多吃一会儿…… 乳头和舌尖轻轻对接的那个瞬间,酥麻的感觉让谢昭柔舒适到想逃,但是仅过了一秒身上的人便将乳头含在口中用力吮吸舔舐,她感觉太子的牙齿在轻轻的咬着乳头与乳晕连接的地方,好舒服,又有些不够…… “啊、啊、嗯……啊——”另一边的乳头也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越来越硬越来越肿,可是,可是昭柔感觉却越来越空虚。 裴无咎自幼时起至现在就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忍耐,而如今,他怕伤了身下的女子已经忍到生疼。衣服已经完全脱下,粉色的大肉棒翘起贴近小腹,一耸一耸的想要发泄着已经隐忍到极限的欲望。 谢昭柔仅着一件丝绸短裤,现在她也有些意乱情迷,手无助的抓住太子的双肩,任由身上的人进行下一步动作。 裴无咎撑起上半身好好欣赏着黑夜中的女子,今日是弦月,月光并不明亮,可是裴无咎却能看清身下之人肌肤上的每一处细节,他的手还在昭柔的乳肉上放松又收紧的揉捏着,膝盖挤进昭柔的腿间,裴无咎看了一眼身下已经分泌了很多亮晶晶淫液的阴茎,他——好像知道埋进昭柔体内是什么感觉。 那一定是柔软而湿润的无上快感,裴无咎拉开昭柔最后一件衣服,露出了藏在冬衣下的绝美女体。 身上突然变得光溜溜的,昭柔有些不适应的想要蜷缩起身体,可是裴无咎哪里肯,他再次俯下身子贴近昭柔,手掌下移罩住那处已经有些湿润的凹陷处,裴无咎舔舐着昭柔的耳朵,劲腰轻轻挺弄,肉棒蹭着昭柔的大腿内侧,想要舒缓一下欲望。 唇齿间是太子隐忍而享受的喘息,昭柔眼神放空的看着头顶的星空,她——身体里好空虚……身下已经泥泞不堪,她很想有个东西能够安抚一下小穴,然后填满空空的胸口。 太子的手指已经挑开了小穴的花瓣,昭柔忍不住弯曲膝盖,这个动作让小穴正对着裴无咎的食指,那指尖轻轻点弄着小穴穴口,昭柔想退,可是却没有地方可以躲。 拇指找到已经有些显露的阴蒂规律按压着,食指也没闲着一点,而是一点一点带着侵略性的往小穴里进攻着,裴无咎细细的吮吸着昭柔的唇,眼睛迷离的看着她的脸庞,沙哑的声音轻轻唤着:“阿鸢……昭柔……阿鸢我想要你……” “阿鸢,我硬了好久了……啊、啊、阿鸢,它也想要……” “阿鸢下面好湿,好多水……你听……”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食指已经完全伸进了小穴里面,裴无咎指节微微曲起,然后双腿撑开昭柔的腿间,“阿鸢,分开一点……把腿分开……” 第四十七章温泉(h)2 “唔!啊哈、嗯啊……”昭柔的小穴已经酥麻到不行了,里面痒痒的,每一次手指的进出都让她沉醉,嘴中的柔软的舌头强有力的侵占者她的每一处领地,欲望难以发泄,昭柔终于忍不住伸手环住太子的脖颈,主动吮吸上了他的舌尖。 像是无意间配合着小穴里的动作,昭柔含住太子的舌尖也轻轻的吮吸吞吐着,上下两张嘴都尽情的享受着情欲的快感。 中指慢慢伸进去的时候,裴无咎生怕弄疼了昭柔,时间比之前用的又长了一些,等到淫水沾满手掌,他手指飞快的抽插着,待到进出完全无阻力昭柔身体不由得颤抖的时候,裴无咎再也无法忍耐,伸手将整个肉棒涂满了淫水,握住硕大的蘑菇头对准了那处泥泞的穴口。 他握住肉棒上下滑动着,腰缓缓的顶弄,眼睛饱含着昭柔未曾注意的深情,昭柔的小舌好软好软,像是小猫咪一样品尝着他的舌尖,胸膛上是肿大的乳头在轻轻摩擦,阴茎敏感的龟头在疯狂的叫嚣着“插进去!插进去!”,裴无咎微微抬头看着意乱情迷的昭柔,深情的说道:“阿鸢,我要进去了。” 昭柔的身体下意识的抬起腰,她刚刚好像瞥见了裴无咎的身下,她……能吃得下吗?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容许她思索,因为那粗壮的肉棒已经缓缓撑开小穴,然后退出一厘米,然后再插进两厘米,淫水让粉色的阴茎变得亮晶晶的,裴无咎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知是疼痛还是舒适的叹息着,口中还小声的呢喃着:“阿鸢……我的宝贝……阿鸢……阿鸢我要全部插进去好不好……” “啊……阿鸢好紧……宝贝湿湿的……我舔舔阿鸢的乳房好不好?唔~” “啊啊啊……唔!阿鸢,阿鸢……“ 昭柔的手攥紧了身下的地毯,她难耐的挺起腰,朱唇微启,眼睛失神:“嗯……啊啊啊……” 肉棒,插到了小穴甬道的尽头!顶到了她的花心深处,巨大的快感席卷全身,被填满的快感让昭柔忍不住出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狭窄的甬道被大肉棒塞的满满的,昭柔甚至下意识的又想逃离这种陌生的快感,可是腰被那人双手握着,不等她有所动作穴里的肉棒便动了起来。 该怎么形容这种欢愉呢,读过那么多书的太子殿下眼神中第一次浮现出被欲望吞噬的迷茫,他双眼的视线黏两人相交的地方无法移开,肉棒被紧致的穴肉包裹着,阴道里的褶皱被粗粗的阴茎撑开抚平了一部分,但是里面的凸起的颗粒却刺激着裴无咎的感官,让他无法忽视一点其中的湿润,紧致,包裹与温暖。 跪在昭柔的双腿之间,手握紧了女子的腰肢,裴无咎喉咙发出欢愉的呻吟喘息声,他的腰慢慢的前后移动着,肉与肉的摩擦让他后腰泛起一阵右一阵的酥麻过电感,顺着整个脊柱传遍全身。 更要命的是这快感并不是一波消失一波再起,而是一秒又一秒的积攒迭加着,彻底剥夺着他的理智。 小穴里的东西太大了,来自男人不受控制的阴茎就这样抽出又填进去,“啊、啊、啊~殿下、殿下慢一点……啊啊啊啊啊——” 她让他慢一点,可是男人像失了身一样的一直加速,昭柔难耐的低声呻吟着,她听到太子的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阴茎被刺激到的呻吟声……无法忽视的,是小穴与肉棒连接处传来的噗呲噗呲的水声。 啪、啪、啪……噗呲噗呲……肉体相撞的声音越来越快,昭柔仰着头失神的呻吟着:“啊啊、唔唔唔、太快了殿下,唔……啊求你了慢点……殿下求求你慢点……啊啊啊啊!” 裴无咎慢不下来,他的肉棒好像失去了控制,只想着狠狠地插进去再插进去,肉体啪啪啪啪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裴无咎低头叼住昭柔胸前的乳头用力吸着,手紧紧扣住另一边乳房,好软,好滑腻,他毫无章法的揉捏着乳肉,食指和中指夹着乳头挤压摩擦,“好棒啊……啊阿鸢……啊好舒服阿鸢……唔嗯!嗯啊……阿鸢我再快些好不好,求你让我再快些……再插一插……你忍耐一下宝贝……” 年轻的太子已经找到了腰间的发力技巧,他沉下腰臀部发力,以两人连接处为支点来回挺弄着,这样每一次深入都能够顶到最深处,裴无咎从没体会过情欲的滋味,今晚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他双腿分开跪在地毯上,直接一个用力抱起昭柔,让昭柔双腿环在后腰处手搂住他的肩颈,裴无咎双手托着昭柔的臀瓣,配合着腰间的动作挺弄直立的肉棒,手将昭柔的小穴送的离自己更近一些。 双乳在眼前晃动,裴无咎伸舌含住乳头微微后扯,待到昭柔微微感觉有些刺痛时又将整个乳晕都含进嘴里吮吸安抚着,昭柔整个人宛如一片随风飘摇的树叶一般,只有两人连接处提供平衡,她紧张之下小穴夹得更紧了。 “嘶……阿鸢你要夹断我吗?” “我没……呜呜……我不……啊嗯……” “殿下!”昭柔惊呼一声,裴无咎竟抱着她站了起来,随后将她往上拖了拖,腰间的动作变慢了一些,但是却更加磨人。 裴无咎喘的有些急促,他咽了咽口水,一只手环住昭柔的整个后背,说道:“阿鸢,我们换个地方。” 随着太子的走动,插在昭柔体内的肉棒开始乱戳,昭柔抱紧了裴无咎,声音戴上了哭腔,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将她丢了下去。 淫水顺着裴无咎的大腿流了下来,他轻笑出声,“阿鸢别怕,你看下面的水可……” 柔弱无骨的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昭柔潮红的眼睛带上嗔怒,“你闭嘴!” 连“殿下”都不叫了?裴无咎无辜的挑了挑眉,走两步便停下挺弄一下劲腰,惹得昭柔的小穴更紧了。更要命的是这个姿势裴无咎的小腹刚好能够摩擦到昭柔已经肿大的阴蒂,裴无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因为他昭柔一直在一颤一颤的小幅度抽搐着,他见状停在床前,一手抱住她的后背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含着昭柔的耳垂问道:“阿鸢,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下一秒如狂风骤雨般的操弄就突然袭来,他坏心的用小腹撞击着敏感的阴蒂,阴蒂开始向着全身散发灭顶的快感,小穴里的肉棒整个抽出只剩一个龟头卡在里面,从下面看过去甚至能够看到肉棒前端的褶皱,以及抽出来时带出的小穴里粉红色的穴肉和亮晶晶的淫水,整个穴口被撑成一个大大的“O”形,娇小的人儿啊是怎么能够吃下这么长这么粗的欲根的呢。 粉红色的阴茎变成了深红色,上面盘踞的青筋刮蹭着小穴里的每一寸穴肉,随着主人的动作肉棒又尽根没入,裴无咎感觉甬道深处的花心被他撞的越来越松动,无法想象里面将是什么样灭顶的顶级快感! 第四十八章温泉h(3)3在这里!!! 裴无咎并没有射出来,可是胯下速度太快让两人相交处的淫水都被磨得泛起了细小的泡沫,他就这样用最直白的蛮力冲击着女子,昭柔被操的眼角滑落出快乐的泪水,她有些扛不住的咬上了裴无咎的肩膀,手臂用力的抱着裴无咎的后背,嘴角的津液顺着裴无咎的胸膛缓缓往下流,留下暧昧的痕迹。 “殿下、殿下、唔唔呜呜……我不行了、啊啊啊啊殿下……殿下求你慢点……嗯、求你呜呜呜……求你……” “嗯哦、阿鸢怎么哭了?舒服到哭了吗……小骗子哪里受不住了?你看你下面咬的我……越、来、越、紧……” “阿鸢怎么抖的越来越厉害了?啊嘶、嗯……阿鸢的小穴里面也开始抖了呀。” “是不是快到了?阿鸢宝贝,告诉我是不是快到了?” 昭柔努力吞下羞人的呻吟声,可是太子操弄的动作之大甚至将阴囊甩起拍到她的会阴部,一下又一下不停歇的大力抽插,胸口被壮硕的胸肌摩擦着,昭柔忍不住夹紧双腿阻止腿间的操弄,然而阴蒂好像被摩擦的失禁了一般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不!不!她要高潮了! 陌生而窒息的快感就这样直直的冲击遍布全身,昭柔一瞬间甚至失声,她没有办法呼吸,下一秒便是无法控制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仅高潮,还喷了出来! 裴无咎感觉肉棒被疯狂抽搐的小穴全部按摩着,顶端分泌液体的小眼被昭柔喷出的淫水刚好刺激到,他双腿一软倒在床上,重力的作用让裴无咎的肉棒蘑菇头直直的撞开宫颈口,插进了她的身体最深处! 啊!!!好紧……! “啊!嗬……!啊啊啊呃!” 啪!啪!啪!啪啪啪啪—— 裴无咎的肉棒飞快的操着小穴,淫水溅的他小腹上都是,昭柔本就处在疯狂的高潮中,而更加快速的抽插让她的小穴里的抽搐更加疯狂,昭柔无意识的抓着床单,脚趾可爱的蜷缩着,淫水流了一股又一股。 他也要到了,裴无咎紧紧盯着两人连接的地方,喉咙中发出最原始的欲望呻吟声,最后重重冲刺了数十下后肉棒再次撞进花心内,花颈用力含住蘑菇头下端,仿佛在用力吮吸。 “啊啊啊啊啊!阿鸢!阿鸢!我爱你阿鸢……要射了!”裴无咎爽到大腿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重重压在昭柔身上,胡乱的亲吻着昭柔的唇,埋在花心内的肉棒一耸一耸的吐出白色的精液。 原来——原来男女之欢如此的令人疯狂,令人快乐。 昭柔的理智缓缓回神,此时裴无咎还待在她的体内,并不算难受但是却有些异样的感觉,因为高潮留下的余韵让小穴还在间断性收缩,半硬不软的阴茎因为太大因此存在感太强。 太子最后说什么?她隐约听到太子唤她的名字可是高潮带来的失神已经让昭柔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分辨。 裴无咎在射精结束后便已经半撑着身子抱着昭柔,生怕压坏了她。 见昭柔失焦的眼神慢慢再次聚光,他轻柔的吻了吻昭柔的鼻尖,吻去了她细密的汗珠。 “阿鸢,缓解一些了吗?” 哪有人这么问的,昭柔抿着嘴巴转过脸,推了推裴无咎的胸膛说道:“殿下,起来啦快起来。” “看来是恢复一些了?那我们继续?嗯?” 还继续?!容不得昭柔拒绝,裴无咎便扭过她的脸颊吻了上去,开始了又一次的云雨。 轻纱后的床传来暧昧的晃动声,男性女性交织的呻吟声让即使从未有过经验的人都听红了脸庞。 而温泉院子外站着的梅让鹤,心脏却宛如被浸泡在硫酸内,泛着他从未体会过的酸涩和痛苦。 为什么会不舒服呢?来自千机阁的梅太傅抚上胸口,他低着头看着那只手,淡紫色的衣袍在夜色的衬托下平添几分落寞的味道,之前太子与谢姑娘的相处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吗?可是里面躺着的,明明是他定亲的妻子。 太子提前遣散了温泉池周边所有的下人,梅让鹤抬头看着如墨一般的星空,他闭上眼睛扪心自问,如果命定之人迟迟未出现,那么他今生心悦谢姑娘,是不是也不算一种背叛? 有那么一瞬间一向稳重而内敛的太傅大人想要伸手敲响那紧闭的木门,可是他又想到一年半以后的命运,最终无力的垂下双手,转身向着来处走去。 谢昭柔已经不记得昨晚什么时候结束的,做到后面她已经晕了过去,脑袋里记忆回笼,她有些头痛的抚上额头。果然还是不能太纵欲,凡事都得适可而止,你看腰上的酸痛就是教训。 睁开眼睛,谢昭柔发现睡在一张十分宽敞的大床上,突然耳边传来小猫撒娇一样喵喵的叫声她才意识到这是太子的寝殿。 “阿鸢你醒了?”太子已经洗漱好坐在书桌旁处理公文,虽说父皇已经发布过年期间休朝七日的指令,但是有些积压的公文还得他来一点一点处理。 裴无咎走到床边半拥着谢昭柔坐起,温柔的说道:“饿不饿?还是想再休息会儿?现下叫人进来洗漱传膳可好?” 谢昭柔连连摆手,说道:“我自己洗漱就可以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很高了,殿下的好意昭柔就心领了,爹爹和娘亲估计还等着昭柔回家布置过年的事宜,就不多留了。” 开什么玩笑,让下人知道未来太傅夫人穿着里衣躺在太子床上,她谢昭柔不要命了吗? 裴无咎想要再留一会儿昭柔,可奈何女子急匆匆起床给自己挽了个发髻就蹑手蹑脚的冲了出去,独留他一人坐在床榻边缘宠溺的摇了摇头,随后唤暗卫悄悄护送昭柔回府。 路上昭柔还碰到了坐在湖中亭抚琴的梅太傅,她放下揉着腰的手招呼着给梅太傅贺了声新年,梅太傅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隔得太远她并未听清。 梅让鹤原本想穿过长亭去看一眼昭柔,可是女子走的实在匆忙,没等他出亭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原本想问,正月初二昭柔是否留出时间了,因为梅让鹤备好了礼品要登门拜访。 正月初二,是齐国的女婿回门日,梅让鹤自五天前就开始打听该准备的礼品,即使二人还未正式成亲,即使之前梅让鹤对这门婚事一直没放在心上,可是谢昭柔的身影不知何时住进了他的脑海中,每一次打坐时都会进入识海挥之不去。 “太傅不觉冷吗?”不知何时裴无咎站在梅让鹤身后,随后走到他的对面准备开始今日的课业。 而梅让鹤一抬头便看到他脖子上醒目的红色印记,刺眼,比湖面反射的冬日骄阳还要刺眼!裴无咎敏感的注意到了今日老师低沉的情绪,他拿着书本的手晃动几下,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铮——” 琴弦崩断,只听一向兢兢业业的太傅第一次推脱课业:“改日,今日不宜。” 第四十九章和亲 年后没多久,朝廷内外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动,先是原本青云直上的沉砚冰毫无预兆的被贬,更是史无前例的被发配到了大理寺,成为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从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变成从六品的大理寺丞,沉砚冰无论是晋升速度还是被贬速度都是令人瞠目结舌的。 谢昭柔听说是在协理事务时惹怒了圣上,具体事宜未知,只听爹爹说第二天早朝皇上发了好大的怒,沉砚冰甚至想要争执,可是却直接被连贬两级。 虽说上次见面两人闹得并不愉快,但是谢昭柔打心底里还是有些担忧沉砚冰的,谢丞相看的出孩子的纠结,于是明里暗里不少帮衬沉砚冰。 沉砚冰自进入大理寺后便饱受欺辱,升职太快树立了不少眼红之人,现下落井下石的人不计其数。已经到了凌晨,他放下手中还没整理完的杂务,漫步到院子里面抬头看着这片天。 他的脸色如常,没有被贬的愤愤不平,也没有对人生的绝望,沉砚冰握了握手中的香囊,呼出的热气瞬间变为白雾,模糊了他的脸庞。 他只有一张小小的书桌,桌上放着来自谢府的上好笔墨纸砚,还有冬日取暖的无烟炭火。 而半个月后的齐国边境,秦国再次来犯。齐国军队奋起抵抗,可是架不住秦国的兵力强大,眼见城池就要失守。大战前夕,秦国主动派出使臣出使洛京,使臣猖狂无比,完全不把齐国皇室放在眼中,张口便是要想秦国不攻城,那么就派齐国最尊贵的公主前去和亲。 放在别国或许这并不是一种屈辱,可是和亲的对象是秦国有名的暴戾之徒符玄将军,并且秦国笑得轻蔑的说齐国的公主去做符玄的妾! 齐国皇帝当即就想把秦国使臣拖出去砍了,可是秦国使臣毫不避讳的说目前秦国在边境屯了接近二十万兵力,随时准备进攻。齐皇的手都被指甲扎破,可是这拳松不开,这口气咽不下! 他的宝贝女儿一个今年刚满十六,另一个年仅九岁,那符玄如今已经二十有八,还是全天下皆知的暴徒,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将齐国的公主送入火坑! 秦国的使臣在洛京住了下来,给了齐皇三天的时间思考。 谢远成每次回府都忧心忡忡,前段时间家中不太平,晚莺和昭柔找到那颗坏了谢府的老鼠屎——他的三弟。 事情牵扯到了买卖人口,谢远成想要念及兄弟之情,万万没想到当年昭柔的失踪也有三弟参与其中,他心痛而愤怒,将三弟交于府衙处理,不再参与其中。 而如今边境混乱,秦军欺辱我国无力,谢远成近几日食欲不振,眼见着消瘦的不少。 谢昭柔思索了一番剧情的发展,终于想起最后前去和亲的人是谁——是谢晚莺! 谢晚莺深知齐皇和谢丞相的为难之处,最后主动找到皇室说要去和亲,以一人换取边境短暂的和平。 “让女儿去吧,爹爹!”谢晚莺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却如青松一般坚韧挺拔,不肯让一步。谢远成背对着晚莺,他颤抖着嘴唇说道:“晚莺,不可能!爹绝对不可能同意你跳进那个火坑!” “可是爹爹,我们是丞相府,现在国家有难,圣上心疼公主们,再往下数只能是相府出人。” “国家有难,晚莺如果能够换取边境太平,此生足以。”相府千金跪拜在地,去意已决。 谢远成最后还是拒绝了谢晚莺的要求,但是架不住谢晚莺偷偷入宫面圣,说服了皇帝。虽说是说服,皇帝明显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此事,即使这件事对不起谢丞相,但是解决了皇帝的燃眉之急,他当然不可能拒绝。 昭柔劝阻过晚莺,可是晚莺的一句话让她不再多言:“昭柔姐姐,你要相信我。每个人生来都是有命数的,晚莺不追求什么名垂青史,只求能够多换一些太平。” “昭柔,如果不放心我,那便和谢家一起好好守护齐国,做我最强大的后盾。” 可是晚莺……她谢昭柔哪有这本事? 谢晚莺去和亲的那天,京城绝大部分权贵都立于城墙相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怆的气息,谢晚莺坐在马车内十分平静,她深知齐国现状急需改变,如若内部暂时无法大跨步前进,那何不先从外面入手。 太子站在皇帝左侧,他看到了昭柔脸上的难过,可是更多的像是一种无奈,仿佛早已知道事情的定局。众人下城楼的时候,太子本想绕到昭柔身边安慰一番,结果却看到梅让鹤出现在昭柔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知在说些什么。 凤眼不自觉的眯了起来,裴无咎背着手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路过的权贵无不在感叹郎才女貌,只有他身边的气场越来越低。 谢昭柔听梅让鹤说小院的秋千好像有些不稳,想来今日无事再加上晚莺离家她心情也不佳,去小院周边散散心也不错。 二人结伴而行,裴无咎虽面色无常的回了太子府,可是小福子却莫名其妙的有种直觉主子现在非常不爽。 前去小院的路上梅让鹤与昭柔共乘一骑,一路上二人并没有太多交流,可是梅让鹤却感觉在有昭柔的地方,心平和到了极致,比在千机阁时还要沉静。 他在心中情不自禁的想着,如果命定之人是昭柔就好了,如果是昭柔…… 裴无咎唤了暗卫进来,“按照本殿的要求去找一名女子来,拿着本殿下的令牌直接去安排一个真实身份,切记进京年龄一定安排在及笄后。” “属下领命!” 既然太傅一直心心念念命定之人,那他便送他一个。 小院的秋千确实有些问题,谢昭柔跑前跑后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为什么它晃几次就会歪,改天还得让专门的工匠前来检查一番才行。 现下太阳已经快落山,昭柔和太傅刚准备启程回府,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鹅毛大雪来。 昭柔没有见识过这么大的雪,二人将马匹牵到马厩中暂时避雪,随后躲进了小院的房间里等着雪小一些再走。小院虽已建成,可是昭柔并没有在这里备多少炭火,眼下只有上次来布置房间时剩下的几块,算起来可能房间内刚刚有些热乎气就烧没了。 如若在现代这样的雪估计下一会儿就停了,昭柔站在窗前开了条细缝打量着,太阳已经落了一半,可是雪却一点不见小。 “太傅,这雪怎么感觉越下越大?” 梅让鹤站在昭柔身后,并未打量房间外的雪却非常笃定的说道:“子时之前停不了,不必盯着了。” 第五十章雪夜 梅让鹤拿出放在此处的一些棉被来递给昭柔,“太阳落山后温度会更低,煤炭撑不了多久。” 昭柔接过棉被披在背上同时眉间泛起一丝忧愁,小院的位置相对偏远,这个时代大学封山是很可怕的事情。梅让鹤见状想了想,补充道:“前几日气温比寻常高一些,雪势虽大,但是不至于封山。” “多谢太傅,希望明日可以顺利回府。” 梅让鹤今日并未带什么可以传递讯息的东西,二人在来之前只有相府知道,京城想必也在大雪的范围内,相府倒不至于乱作一团。 夜深以后气温越来越低,穿越以来昭柔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冷,她裹紧了棉被也不见什么效果,而一旁的梅太傅只着一身单薄冬衣坐在凳子上假寐,静静等着天亮。 不仅炭火告急,烛火也燃尽了突然熄灭。昭柔坐在床榻上叹了口气,怎么感觉还没到晚上十二点的样子?这可怎么熬。 “太傅,您还好吗?” 如果开窗的话屋内并不算黑,甚至在雪地的反射下会比平常更亮一些。可现在为了避寒门窗都关的紧紧的,昭柔并不能看到他。 梅让鹤睁开眼睛,其实这种温度对他来说尚可,在千机阁修炼时所面临的场景比现在艰苦万分,他超乎常人的视力在此刻显现出来,梅让鹤看到昭柔裹成了一个小包子坐在床上,只露出半张脸来担忧的看着他这边。 太傅起身没有任何阻碍的走到床前,“尚可。” 昭柔听到了声音,直到那人来到身前后才看清他的身形。梅太傅钟爱紫色,今日穿的也是一身紫色冬衣,领口和袖口上绣着银色花纹,再加上他一向不问世事的超脱气质,昭柔不禁感叹太傅的样貌也是一顶一的好。 带着梅花香气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只听身前的人出声问道:“冷吗?” 昭柔本想点头,可是想到就算承认了太傅也不能凭空变出炭火来,于是摇摇头说道:“不冷。” 撒谎,额头凉成这样。 梅让鹤找到她藏在棉被下的小手轻轻握了一下果然和院子里的冰一样凉。 太傅明明穿的这样少,怎么身体还如此温暖?昭柔百思不得其解,眼前之人将她的双手捧在手中,十分轻柔的揉捏温暖着。 “你还是冷的。” “谢姑娘,你我不必如此生分。”他与她是定了亲的,梅让鹤心想。 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晚在温泉院外听到的声音,昭柔一声又一声的“殿下”叫的十分亲昵,和现在的生疏一点都不同。 陌生而熟悉的酸涩感又涌上心头,梅让鹤侧身坐在床边,一手将昭柔的双手握住温暖,另一只手替她拉紧了棉被保存热气。 太凉了,梅让鹤暖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什么成效,他思索了一瞬,心中的酸涩感始终无法消散,轻叹一声,梅让鹤拉开胸口的外衣,将昭柔的手放在了他的衣衫内。 好暖和!昭柔没想到太傅居然还是个人形暖炉,现下只有双手暖烘烘的身上还凉的很。这可怎么办? 要不让太傅也裹进被子里面?反正二人都穿着冬衣,特殊情况也不算失礼吧? “太傅大人,你要不要……也搭点棉被在身上?”见太傅没有说话,昭柔连忙补救道:“是昭柔唐突了,昭柔给您道歉。” 梅让鹤却直接翻身上床掀起棉被把自己裹了进去,“昭柔,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我们…订过亲了。” 可是那不是假的吗?昭柔在心里默默想着。 梅让鹤这才发觉昭柔有多冷,因为棉被里和棉被外的温度根本没什么差距,小姑娘身上凉的像一块冰一样。他有些担忧,于是伸手抱住了昭柔让她贴在自己胸口处取暖,“昭柔,你身上怎么如此冷?” “应该早点唤我。” 好暖和,昭柔趴在梅太傅的胸口有些贪心的汲取着来自不易的温暖,她双手放在梅太傅腰际上,没有过紧的拥抱,只有小心翼翼对温暖的渴望。 可是梅让鹤却有些莫名的失落感,昭柔可以再抱的紧一些,为何不呢?梅让鹤手掌下移揽住了昭柔的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拢进了怀中,他又裹了裹棉被省的热气跑了出去。 昭柔有些脸红,太傅怎么抱这么紧?两个人自定亲来从未有过这样亲近的举动,她微微低头不敢看上方的太傅。 梅让鹤的手覆在昭柔微凉的脸上,轻轻托起问道:“为何不看我?” 虽然夜黑,可是昭柔却能看到梅让鹤眼睛中的亮光,她朱唇轻启,“太傅,我,我……” 眼神下移,梅让鹤看的清清楚楚那柔软的唇瓣,明明没有打坐可是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此刻昭柔还在找着合适的理由,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太傅”。 如果声音也有形状,那梅让鹤看到的就是昭柔像一只猫一样轻轻挠着他的耳朵,好痒,耳朵痒,心里更痒。 “嗯?”这声疑惑贴紧了她的唇瓣,昭柔反应性后撤,可是却没能快过太傅的动作。 梅花香气袭来,唇上多了一片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与梅太傅平日淡淡的感觉相比,他的唇热的有些过分。 昭柔抓紧了太傅腰间的衣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除了平日的博学外多了一些她近期刚刚接触到的味道,只不过这种眼神上一次出现在太子那天伏在她身上时,而不是眼前这个应该时常退出她的视线的太傅。 “太……唔……太傅……” 梅让鹤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从未接触过欲望,可是昭柔的樱桃小嘴现下是世界上最吸引人的东西,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尝的更多一些,该怎么学? 动作缓缓停下,唇瓣与唇瓣的摩挲越来越慢,梅让鹤微微离开了一点,呼吸有些乱的说道:“昭柔,教教我……” 平日里都是昭柔坐在教桌下等待着太傅的教导,可是如今那坐在上位的太傅却眼含浓烈的欲望与压制不住的渴求,他在求她教他接吻。 梅太傅怎么知道她会的?!昭柔双手撑在背后,“太傅,我也不会呀。” 梅让鹤再次抱起她将昭柔平放在床榻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没有理睬昭柔的否认而是笃定的说道:“教我,好吗?” 第五十一章雪夜h(1) 温热的唇再次贴上身下之人,梅让鹤慢慢摸索着,先是唇与唇的纠缠,期间饱含着他的探索和昭柔不是非常明显的躲避,为什么躲?为什么? “昭柔,我们定亲了。” “昭柔,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梅让鹤不知道自己在强调什么,他尽力忽视着心中的酸涩,想要让昭柔记得二人几个月后便会成亲。 在深伸出舌尖接触到女子唇瓣的那一刻,梅让鹤像是解锁了什么新世界一般,无师自通的撬开她的牙关钻了进去,随后霸道而浓烈的占有着昭柔的小舌。 “唔……太傅……不要亲,不要……” “为何不要?无咎可以,我为何不可?” 昭柔听到这句话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震惊在原地,梅太傅怎么会知道?!这该如何是好? 梅让鹤说出来以后感觉胸口的酸涩像是有了抒发口,趁着昭柔愣怔的时候,梅让鹤继续吻上她的唇,手掌拢紧了棉被,手指轻轻一勾解开身上的腰带。 外衣散开露出完美贴合在身上的里衣,梅让鹤脱下外衣同样盖在二人身上,伸手探索着解开昭柔的外衣,随后将手臂伸到她的腰间紧紧抱着。 仅隔两件薄薄的中衣,昭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梅让鹤身上的热度,太傅虽常年读书不善习武,可二十几岁的男子身体早已发育成熟,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她笼罩在独属于梅让鹤的气息中。 “我也可以,我是你未来的丈夫。” 梅让鹤吻上眼下白皙的脖子,从一开始的轻柔到后来的越来越用力,昭柔唯恐肌肤上留下印记,于是伸手推了推太傅,“太傅,你冷静一些。” 身上的男子抬起头,语气如常的说道:“谢姑娘,我并未冲动。” 那抵在她腿间的是何物?!昭柔经历过情事后难道还不懂吗? 梅让鹤将两人的姿势调转了一下,他躺在昭柔的身下抱着她,手伸进昭柔的衣服中找到腰间的凹陷处,轻轻上托让昭柔能够趴着的更舒服一些。 身下的男子将他的胸口的衣服扯开露出白皙的胸口,视线移到昭柔身上时仿佛犯了难,他的手在昭柔衣服边缘试探了几下,最后还是抚上了她的背,微微用力来回摩挲着。 昭柔的手下便是十分有弹性的胸肌,她闭上眼睛抬起头,结果刚好和梅太傅低下的唇碰在一起,太傅的手将她向上托了几下,手放在她的脑后控制住昭柔的动作,唇比刚才更热烈的吻着,吮吸着。 昭柔跪在太傅的身体两侧,她不敢塌下腰,因为屁股后面硬硬的东西让她有些瑟缩,如果泄力的话刚好随着梅让鹤的亲吻上下摩擦着那根东西。 腰间的系带在衣服与肉体的摩擦下渐渐松弛,或许是他亲的幅度太大,梅让鹤感觉昭柔胸口圆润的乳房在他身上小幅度的蹭着,唇瓣拉开一点距离,梅让鹤轻声说着:“昭柔……昭柔……” 手不再犹豫,他沿着衣服的边缘钻了进去,先是顺着那光滑细腻的腰身上下抚摸,随后手指摸索到昭柔后背上肚兜的系带,指尖一挑便解开了两人最后的隔阂。梅让鹤并没有把昭柔的衣服全部脱下,而只是解开面对着他的衣衫,昭柔的两个手臂还是穿着里衣。 肌肤与肌肤的触感让昭柔的身体越来越热,梅太傅眼睛充满着欲望看着她,抱着她的后背让胸脯的软肉上下摩擦着他的胸肌,低头看去甚至能看到乳肉被挤压出来的乳沟。 身下的男子慢慢除去下身的裤子,他现下赤裸裸的躺在床上,用昭柔逃不脱且无法忽视的眼神纠缠着她。太傅屈起一条腿,让硬挺的肉棒贴着昭柔的臀沟来回摩擦,从未想过他一直有些排斥的欲望会产生这样难以戒断的快感,梅让鹤的神情微微有些崩裂,他情难自禁的再次吻住昭柔的唇瓣,只不过这次却多了一些急切。 舌头在口腔内肆无忌惮的搅动着,昭柔张开唇想要呼吸,可是因情动分泌的津液却沿着嘴角流出了一些,梅让鹤追着她的嘴角吻了下去,将甜蜜的液体尽数收于唇中细细品尝。 胸前的乳肉被大手握住,他的动作由轻变重,速度也越来越快,梅让鹤很喜欢两人乳头相互摩擦的酥麻感,他握住一方浑圆让挺立的乳头对准自己的快速相对着摩擦,昭柔哪受得住这种刺激,双腿一下夹紧了太傅的腰,有些难耐的推着身下的男子,腰不自觉贴紧太傅的小腹,她的另一边乳肉……乳头……也有些无法忽视的痒了。 下体的小穴紧张的收缩着,尤其是硬挺的肉棒划过臀沟时穴口张开又收缩,想要含住吞进来,可是二人的私密处却隔着一层衣物,小穴疯狂的吐出淫液想要融化这层阻碍,彻底与灼热的肉棒肉与肉的接触。 昭柔的身体像水一样软,她有些无力的趴在太傅身上,下巴放在太傅的颈窝中,朱唇微张呼吸变得越来越重,现下两个乳房都被太傅握在手中揉捏把玩,他仿佛找到了昭柔的敏感点,时不时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挺立的乳头用力揉捏搓动,每当这时昭柔的呼吸便更重,夹杂着像小猫一般柔柔的呻吟声。 梅让鹤的唇找上昭柔的耳朵,将她的耳廓含在口中用牙齿轻咬,手伸进她的衣服中握住了臀肉下压抵住蓬勃的欲望,他的手指沿着臀沟轻轻下滑,摸到一片狼藉的泥泞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揽着昭柔的后背,将头靠在床的边缘以便低头看着昭柔的表情,拉下昭柔的衣裤,梅让鹤将自己的肉棒放在她的两腿之间,感受着来自女子的味道。 手指沿着花瓣缓缓上下移动,昭柔无力的趴在太傅的胸口,想要闭紧的双腿被男人有力的双腿分到最开,彻底暴露正在流水的花穴。 他触摸着阴唇,同时眼睛黏在昭柔潮红情动的脸上无法移开,手指分开紧闭的阴唇,两人好像听到细微的“啵”的一声,昭柔身子颤了颤,手指陷进太傅的身前的肌肉中,逐渐迷离的眼睛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二人的眼中的欲望交织在一起,气氛越来越热越来越暧昧,昭柔向上爬了半分,手搭在太傅的肩上,她缓缓靠近太傅的脸庞,轻声呢喃着:“太傅……唔嗯……嗯……” 女子的紧盯着他的唇,梅让鹤伸出舌尖示意着,昭柔见状低头吻了上去,柔软的小舌和唇瓣含住太傅的,贪心的舔舐啧啧的品尝着。 阴唇之间是上下滑动的手指,那手指细细探索着每一处软肉,找寻着她的快乐顶点,轻轻按压寻觅着那处甬道。 第五十二章雪夜h(2) 手指向前划过阴蒂,舌尖的吸力瞬间变大,梅让鹤了然手臂横过昭柔的整个后背控制住她的臀肉,随后手指像拨弄琴弦一般轻拢慢捻抹复挑的变着花样的刺激着花核,昭柔哪里承受的住,呻吟声瞬间溢出朱唇,嘤嘤的喘息着,她扭动着小屁股想要脱躲,可是覆在臀部的手却固定住了她的体位,每一次挣扎都迎来力道更重的按压,昭柔仰起头颅露出漂亮的肩颈,身上的肌肉紧绷着颤抖。 “这里……昭柔会很舒服……嘶——好湿——”淫液沾满了两人的小腹,昭柔的手指扣紧了太傅的肩膀,“啊、啊、啊……不要碰了、啊嗯——啊嗯、啊……不碰、不……” 食指在啪啪的拍击着阴蒂,中指却坏心的在穴口周边打转,时不时划进小穴一个指尖,扣弄几下里面的褶皱又退了出来。 中指进去两个指节,梅让鹤感觉手指被另一张小嘴紧紧包裹着,来回进出都有些阻力,还好有充足的淫液润滑,不然一会儿昭柔可能会受伤。这么小的地方是怎么吃下又粗又长的肉棒的? 梅让鹤含住昭柔的唇瓣,吞下她的呻吟,随后突然加快了中指抽插的速度和食指拍击的力度,小穴里的花液甚至被溅飞落在梅让鹤的大腿处,他毫不留情啪啪啪的拍击着肿大的阴蒂,昭柔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可是她哪里能够抵抗的过男子的力气?只能无助的承受着积攒越来越多的快感,最后在到达高潮时,双腿都无法合拢,就这样打开着双腿跨在别人身上抽搐尖叫,小穴里的软肉疯狂蠕动,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小腹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 放开昭柔的唇瓣,她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缓过劲来,太傅却握住了滚烫的肉棒用蘑菇头上下摩擦着阴唇之间,待整个阴茎沾满黏腻的液体后,他对准了早已探明的凹陷处,毫不犹豫的将肉棒塞了进去! 还在高潮,可是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操弄就袭了过来,比中指大不知多少倍的粗壮肉棒直直的插进敏感的阴道中,进出之间翻起嫩红的穴肉,带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液,昭柔分不清那是刚才高潮还是又分泌的。 她的脑海中的理智被猛烈的抽插撞碎了,胸口的乳肉在对方强有力的撞击中快速摩擦着身下的肌肤,昭柔弓起身子缓解一下快感,却见太傅低下头颅准确的吃住她的乳头,昭柔想要坐直了身子,却不曾想这个体味让肉棒插得更深。 梅让鹤眼中瞳孔放大又缩小,他双手握住昭柔的腰帮助她上下套弄,同时小腹用力的向上顶,鼻尖是女子乳房独有的芬芳,是让他第一次产生依赖这种感情的肌肤,身下的肉棒被小穴包裹着紧箍着,龟头突然划过甬道内的某个凸起,昭柔猛地颤抖了一下,呻吟声变了腔。 眼中划过一丝光亮,梅让鹤为她裹紧了棉被将两人的身体反转,变成男上女下的姿势,随后整个身体盖住昭柔生怕他受凉,一只手托起昭柔的屁股让小穴正对着腰间的阴茎,进出更加顺滑一些。 再次找到穴里让昭柔喜欢又恐惧的敏感点,梅让鹤吻上昭柔的脖子重重吮吸,“嗯哈……昭柔,给你快乐、我也好舒服、啊、啊……” 太傅腰间的肌肉绷紧了猛烈发力,肉棒有目的的飞速抽插着,他的龟头就冲着那点凸起发起进攻,淫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滑腻,太傅的劲腰疯狂的耸动着,不管昭柔如何求饶尖叫,他的动作都是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偶尔喉咙中压抑不住的快感声成为了肉体撞击的伴奏,昭柔无助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咬着嘴唇小声啜泣哭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女子高潮的叫声再次传到梅让鹤的耳朵中,他抽插的动作不见变缓,好紧……高潮中的小穴敏感但是也疯狂的紧缩抽搐着,里面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吮吸着他的欲根,梅让鹤没能控制好力道轻叫出声,在昭柔的锁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男子第一次性爱终究是太过敏感,梅让鹤感觉自后脑至尾椎的脊柱都泛起一阵酥麻酸胀感,他好像想要射了……不,不可以……昭柔身体颤抖着高潮,梅让鹤先行拔出肉棒大口喘气缓解着马上要到来的灭顶快感,他想要给昭柔更多。 离开小穴的肉棒还在一耸一耸的往前顶弄着,梅让鹤伸手按压着昭柔的阴蒂,身下的女子抓紧了他的手臂摇着头哭泣,“太傅、太傅……我、啊~嗳、啊啊啊啊啊!” 一道清亮的水柱自小穴中射出,好巧不巧的正中梅让鹤的肉棒,有几滴溅在他顶端的小眼内,梅让鹤深喘出声,“啊…唔——” “昭柔也会……射……” 昭柔已经无力捂住身上人的嘴巴,她的高潮延续了几十秒久久无法停歇,眼睛不自觉的上飘,唇角流出没能来得及吞咽的津液。 梅让鹤吻上身下人的朱唇,吸走她嘴中的液体着迷的咽下,昭柔听到太傅在她唇间呢喃道:“唔……嗯……昭柔下次把水……喷在我嘴中可好?” 肉棒再次填满小穴,梅让鹤腰间的动作以三浅一深的规律往里插着,咕叽咕叽的水声清晰可闻,可是更响的是耻骨和耻骨清脆的“啪啪啪”撞击声…… 外面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房内的人儿却无法停止最原始的欲望,梅让鹤吻遍了昭柔的全身,最后将她的双腿架在肩膀上,发了疯一般的将肉棒整个抽出又插入,数百下后伴随着男子无法抑制的呻吟和女子有些脱力的哭泣声,肉棒的青筋跳动,顶端浓稠的白浆喷到小穴的最深处。 这还不算完,梅让鹤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身体肌肉在无序的颤抖高潮可是腰还在用力的操弄,他想要将整个肉棒都塞进昭柔的体内,白白的精液已经顺着他的抽插沾满了昭柔的臀缝,梅让鹤异于常人的视力将细节看的一清二楚,那红彤彤的穴肉与白色的精液产生的视觉冲击,让他口干舌燥。 抱紧了昭柔,梅让鹤的肉棒在昭柔的体内堵了好久,小穴内的液体由于粗大的肉棒都蓄积在最深处,昭柔的呼吸终于能够慢慢平复,她回抱了一下太傅有些潮湿的腰,手脚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 闭上眼睛,身上的人在轻柔的亲吻着她的眉间,太傅伸手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随后趴在她的颈窝内贪婪的呼吸着,二人的心跳渐渐同频,欢爱后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缠绵。 感觉昭柔的体温在慢慢降至正常,身上的汗也快蒸发了,梅让鹤这才慢慢拔出埋在昭柔体内的阴茎,那一瞬间失去堵塞的小穴缝隙流出一股又一股的温热白浆,昭柔害羞的闭上双腿捂住了脸庞,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太傅的表情! 梅让鹤仅穿了一件里衣就翻身下床,取了半盆凉水后扯了一块自己的衣衫,浸湿后放在胸口焐热,然后才走到床边伸进去为昭柔擦拭着身子。 为二人整理结束以后,梅让鹤侧身躺在昭柔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轻拍,在这样柔情的对待下昭柔很快就睁不开眼睛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 第五十三章事变前夕 裴无咎想到那日太傅回来时脸上的笑意内心便烦躁不堪,手边的啾啾还在玩着小毛球,时不时跑过来用小肉垫拍一拍主人的脚背,生活无比幸福的它丝毫不清楚主人的郁闷。 谢昭柔回到相府后睡了整整一天,冬日本身就嗜睡,再加上昨夜折腾到不知几点因此身体十分疲惫,甚至到了傍晚醒来过后都感觉没怎么恢复过来。 相府的人对于二人单独出去过夜倒没说些什么,齐国的风俗本身没有那么保守,二人有婚约在身,过几月便会成亲了现下出去过个夜倒也接受。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梅让鹤的说辞,他将昭柔送回府后便直接去拜访了谢丞相,说道昨夜大雪封山二人只好在别院暂住,还语意不明的说道别院炭火不够不知昭柔是否受凉。 谢远成一听下意识就以为梅让鹤并没有与昭柔宿在一起,要是睡在一块了能不知道冷不冷吗? 派出去寻找二人的队伍也回报说碰到二人时是小姐坐在马匹上面搭着棉被,太傅则牵着马慢慢走着。 谢远成虽说和梅太傅平日里没什么交集,但是定亲以后太傅对待昭柔的重视程度还是让他越来越满意的。 与此同时,远在谢家长子手下磨炼的小少爷谢承奕收到家书后直接刺坏了两个木头人,他离家不足一年,先是收到阿鸢姐姐定亲的消息,现在晚莺姐姐又以和亲的名义嫁到了秦国,这如何让他受得了? 谢承奕当即就要回洛京,谢临渊虽说对昭柔没什么关注,但是晚莺的出嫁还是让这个大哥皱起了眉。秦国欺人太甚,他在战场上见过两次符玄,这位素有秦国战神之称的男子风评却十分差劲,性格暴戾杀人如麻,后院养了一堆黑豹作为宠物。 虽已到了适婚年龄却无一人敢嫁给他,秦国皇室本来为了控制符玄要把公主下嫁给这位将军,不曾想符玄却直接驳了皇室的面子——今日你敢给我府里塞人,明日我就让你丢两座城。 皇室震怒,却拿这位手握兵权的将军无奈。大臣们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招数便是让齐国的女子来和亲,符玄敢杀那齐国肯定会对他出手,到时候把他兵权一夺交出去便可;若是不敢杀那么让齐国的女子做妾,折辱齐国的面子想来也是一件不亏的事。 还有半个月和亲的队伍才会进入秦国境内,镇守边疆的符玄每日都会去操练骑兵们,士兵们明显感觉这位将军最近越来越不爽了。 卸下盔甲,符玄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坐在桌前大口大口的吃着饭,他的容貌生的与秦国人并不相似,颇有些西方异域的味道,眉窝深邃体型高大,高高的山根让他整个人的骨相堪称完美。 符玄的脸上是健康的小麦色,可是和他在一起待久了的士兵都知道符将军若是超过七天不暴晒训练肤色便会变白,一开始符玄刚来边境的时候有不少百夫长都看不起他,这么白净的男子哪里是将军的模样?长得高大又如何一看就是没上过战场的人。 后来一次次与月胡和齐国的战争中符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最着名的战役便是与西域四国联盟的战斗,符玄杀红了眼带领仅仅八千战士深入敌军后方,整整屠杀了八万敌军后带着他们首领的首级回了城。 自那次后西域四国元气大伤,再也没有过联合进攻秦国的意图,甚至月胡国现在已经处于半附属的地步。 符玄的眼睛是浅茶色,他听着属下汇报谢晚莺的生平,没一会儿就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个女人而已,不值得本将军打听那么仔细,不顺眼那杀了便是。” 脾气暴躁的将军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而他不知道的是平日最看不起的女子,最后却数次救他性命;而目中无人的将军,最后也成为了女子最坚实的臂膀。 这几日谢昭柔原本不想去太子府,府中的两个男子都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不说太子是否知道太傅和她之间的事,单是太傅那晚指出她和太子之间的来往就已经很让人尴尬了。想到去了太子府会和两个人面对面这么坐着,谢昭柔尴尬到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还不如没事多去胭脂店里看一看,最近店里的掌柜们又做出了几个特别好的香膏,就连谢昭柔都忍不住连连夸赞他们的手艺和品味。 谢昭柔在店中翻着账本的时候,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了。能够上来二楼的人一般都不会是简单的买家,昭柔出声让门外的人进来,看到那人面容的一瞬间,昭柔感觉还不如装她人不在呢。 裴无咎怀里抱着啾啾,房内的女子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身边还放着几个账本,见到来人是他后下意识的躲开了目光。她躲什么?裴无咎心里有些郁气,难不成和梅太傅过了一夜后就不想再和他继续了吗? “这几日啾啾胃口不好,昨日吃了鸡肉后一刻钟便吐了出来。” 啾啾不舒服?昭柔上前两步在裴无咎怀里接过小猫咪,小猫咪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闻到昭柔的味道后便趴在她的胸口抬头一直喵喵叫,甚至拉长了声音在控诉为什么昭柔不去找它玩。 看起来精神不错,应该问题不大。昭柔让掌柜的帮忙煮了点新鲜的鱼肉端上来,小家伙吃的贼香,吃饱了就露着肚皮伸出小爪子隔空踩奶。 “应该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两天,重点得看看啾啾的大小便和精神头,要是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那可能就是那几天舔毛肚子里毛球多了。” 裴无咎坐在昭柔对面,静静看着她和小猫咪之间的互动,“想不到昭柔还会给小猫咪瞧病了。” “太傅这几日上朝被父皇留下了,应该是边境又有什么新情况了。” 昭柔撸猫的手逐渐慢了下来,线下秦齐两国边境有谢家二子守卫,而谢家千金谢晚莺也被送到了秦国去和亲,谢丞相膝下原本安稳幸福的四个孩子只剩下她在身边。 谢家真的是把命根子都交给了齐国,昭柔问道:“虽说打听朝事不符合规矩,可是殿下能否告知昭柔……是否安康?” 裴无咎知道昭柔说的是什么意思,起身环抱住昭柔的身子说道:“目前一切尚可。” 那便还没有真正打起来,昭柔抱着啾啾放空了思绪,窗外已经有了零星的燕子的身影,今年的冬天格外的短,好像前几日的那场大雪是冬日最后的挣扎和哀嚎,这几日原本应该走低的温度却反常的一路高升,昭柔听到府里的老人们都在疑惑气候的异常。 而如今太傅接连几日都被留在朝中,昭柔心想恐怕异常的不止天气了。 第五十四章传讯 昭柔时不时会去太子府看望啾啾,说来也巧接连十天都没遇到过梅太傅,梅让鹤与皇帝交代完可以考虑的后续人选后便匆匆告辞回府,今日午后昭柔去了太子府,这时候回去应该还能赶得上。 太子本想赶在太傅前面回去阻拦二人的见面,可不曾想皇上又叫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梅太傅走的匆忙的身影。 “之前让你成婚你不肯,现下又不悦了?”皇帝有些好气的看着下方皱着眉的儿子,知子莫若父,无咎自小便于皇后不是非常亲近,可谓是在皇上身边长大的。他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吗? 裴无咎有些担忧会不会因为他的缘故让父皇对昭柔印象不好,刚想往自己身上揽却听父皇说道:“你要找的人朕替你找到了,找了时机安排了便是。” “婚约的事朕会替你解决,谢家对齐国一向衷心,皇儿你要切记万万不能让丞相寒了心。” 裴无咎手中多了一份女子的资料,上面有女子的画像还有生辰八字,更有入京的一系列详情,可谓是完完全全符合太傅口中的命定之人。 太子殿下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划过纸上的名字,虽说欺骗太傅属实不是君子所为,可现在二人的婚期越来越近,为了得到昭柔他别无选择。更何况只是把这名叫余安的女子安排与太傅相遇罢了,至于太傅会不会将她认作是命定之人,那就不是他所控制的了。 梅让鹤回到太子府时候昭柔正抱着啾啾在湖心亭内赏鱼,啾啾虽说只有几个月大但是却非常听话,老老实实的待在昭柔怀里,小脑袋随着鱼儿的游动左右摇晃着,看的昭柔心里一片柔软。 “参见太傅。” 下人们纷纷行礼,昭柔回头看到梅让鹤脚步匆匆的来到她面前,太傅脸上还带这些疲惫,想来是近期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的缘故。 太子府的下人抱走了啾啾,识趣的退出了湖心亭内,留给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梅让鹤坐在昭柔身侧,桌上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可是他却一点不嫌弃的喝了两口润润喉。 “过几日就到四月份了,谢姑娘哪天有时间?年前定的婚服说是做的差不多了,改天裁缝拿来后一起试试。” 昭柔想了想四月份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安排,于是回答道哪天都可以,最好提前几天定下时间省的到时候临时有事。 二人坐了一会儿后梅让鹤邀请昭柔一起去太傅阁坐一会儿,这时候的天太阳一旦过了中午气温便会骤降,梅让鹤一直记得那天昭柔怕冷的样子,今日见她穿的也并不算厚实,还是早点去房内比较稳妥一些。 来到太傅阁以后,昭柔先是被这里淡雅的梅花香气吸引住了,那日太傅靠近时总能闻到一股好闻的梅花味道,现在看到满院子的梅花树她算是明白了。梅花有些已经落了,太傅院子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箩筐,里面放着晒干的梅花花瓣。 “这些后续可以做成梅花粉或是干花,不管用来做香还是泡茶味道都尚可。” 昭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太傅院子里的梅花应该和齐国常见的并不是一个品种,齐国常见的梅花品种是“送春”梅,花色多为粉白色,而太傅院子里的梅花颜色很深,甚至有的达到了暗紫色,应该是“朱砂”梅。 “千机阁会种梅花吗?”昭柔站在梅花树下,凑近了细细嗅着这天然的香气。 梅太傅像是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千机阁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地理位置相对靠南,但是不管是什么植物只要是尊上种下的都会活。” “院子里的梅花种子便是在千机阁内带来的,当年我离开时尊上将这批种子给了我。” 这么神奇?听起来千机阁真的很接近于修仙者在的地方,昭柔越来越好奇了。 见昭柔对千机阁有兴趣,梅让鹤邀请她进屋后拿出一副地图,简略的介绍了一番千机阁的情况。 “千机阁其实绝大部分都是避世者所在的地方,秦皇和齐国之前的掌权者都曾派人攻打过千机阁,为的就是让尊上交出长生不老药。” “可是不管哪个国家都是以全军覆没为结局,因为他们连千机阁的外围都没有摸到。” “尊上是谁?”昭柔好奇的抚摸着地图上那片没有任何标注的空白圆圈,世界上果真有修仙者吗?那若是有的话是不是能够知道不同时空这个概念?是不是就有回去的方法了? 提到尊上,梅让鹤的眼中染上少有的敬畏,这是面见皇上时都没有过的神色,“尊上是千机阁存在的原因。” 昭柔正襟危坐,脸上少有的认真问道:“太傅,自与您定亲到现在,昭柔只有一个请求。” “我想去一趟千机阁。” 梅让鹤并没有立马回答昭柔,他思索再三后认真的告诉昭柔:“谢姑娘,千机阁数百年来只有一名外人进入过。” “那人便是我。但是由于凡尘事未了,所以我数年前再次下山。” “进入千机阁需要机遇,能否进入并不是我能够决定,我能做的只是帮谢姑娘传讯。至于是否能够成功,全看缘分。” 梅让鹤离开千机阁后尊上只给了他一次传讯的机会,原本他是打算留到一年半后发生变故时使用,他能够看出昭柔想去千机阁并非一时兴起,那是他少见的认真和决绝。梅让鹤走到窗前敲响了一旁挂着的风铃,几个呼吸间昭柔便看到一只乌鸦飞了进来。 乌鸦并不怕人,梅让鹤在乌鸦爪子上点了几下后便放飞了它,乌鸦在昭柔身边盘旋几周随后便飞出了房间,向着远方飞去。 梅让鹤回头后看到昭柔向他恭恭敬敬的俯首行礼,“昭柔多谢太傅,此恩情无以为报,日后不管太傅在什么地方用到昭柔,昭柔必义不容辞。” 手臂被人稳稳托住,昭柔抬头看到梅让鹤站在她的身前,眼中带着昭柔无法移开视线的包容和温柔,“谢姑娘言重了,梅某希望不管昭柔所求为何,都能够得偿所愿。” “太子驾到——” 梅让鹤站在昭柔身前,与她一起迎接下朝赶来的太子殿下。 裴无咎进门看到二人站在一起就觉得碍眼,他示意二人不必多礼,随后将手中的资料递到梅让鹤面前,“太傅,你要找的人可能有线索了。” 梅让鹤看着面前厚厚的册子,他脑海中下意识想到身后的昭柔,他并不想接过打开看什么命定之人的消息了。 PS作者有话说:宝宝们首先感谢大家的喜欢!真的非常感谢,原本第一次写一篇长文对我来说就十分有挑战,没想到有那么多宝宝会包容正在磨炼文笔和架构的本鱼……上了编推和人气榜后本鱼更加惶恐不安,一方面担心自己缓慢的更新速度会饿到宝宝,一方面担心肉肉写的不香,另一方面就是担心会有很多很多负面评价(因为本鱼真的是个玻璃心)……每一位宝宝的评论鱼鱼都在认认真真的看,有时间的话也会给读者宝宝们回复。有很多话想给宝宝们说,每个宝宝的喜好不同,看法不同,鱼鱼在这里想给宝宝们一个回应:鱼鱼非常爱女,爱到每一位女角色都不想给她任何太过于夸张的负面性格,所以在这篇文文中不管是肉还是剧情都是以女性角色为中心的。另一个回应就是这篇文是以昭柔为主角,不会有副cp太多的讲述,但是晚莺和符玄后续会是后续剧情发展的重要角色。我文笔尚在练习,我在努力将每一个心中的角色都尽力写出来让宝宝们像是真实与他们见面一样。我思考过参考宝宝们的意见和提议,但是还是决定按照自己对剧情的理解继续把这个故事讲下去,并且努力把它讲好。如果是与鱼鱼不一样频道的宝宝欢迎友善探讨,但是背道而驰的宝宝们辛苦嘴下留情,这篇文对鱼鱼来说也是一个挑战,鱼鱼希望不会让昭柔成为一个半途而废的角色,成为一个永远困在未完成本子中的遗憾;鱼鱼也不希望有一天会评论区会全是对于“坑”的哀嚎。或许后续因为一些学业上的事情暂时更新变慢(近期应该不会),但是只要有宝宝们的支持,我将一直一直把码字敲下去! 最后祝各位宝宝们中秋快乐,万事如意,幸福平安。 第五十五章余安 可笑吗?为了此人离开千机阁来到齐国,如今有了线索梅让鹤心里竟想退缩,他担心昭柔是否会在意这人的存在,更担心如若真如命数所说见到此人后心中对昭柔的感情会消失,会对另一名女子产生这样的情感。 梅让鹤很排斥,甚至脑海中产生了一种罪不可赦的想法——为何此人要出现?为何不一直销声匿迹失踪? 裴无咎看出了梅让鹤的犹豫,他心中冷笑两声,又将手中的资料往前递了递,故意说道:“太傅为了此人在世间受了那么多磨难,等了这么多年这人出现了,现下是太过于惊喜吗?” 昭柔感觉二人之间有种莫名其妙剑拔弩张的气氛,身前的梅太傅动作十分缓慢的接过那本册子,只听他语气低沉的说道:“臣——多谢殿下费心。” 裴无咎笑了笑说道:“太傅不必客气,您是本殿的恩师,您的事情本殿自应尽全力相助。”说罢便绕到梅太傅身后拉起昭柔的手,“太傅听到这个消息后想必十分欢喜吧?本殿与昭柔就不打扰了太傅了,告辞。” 昭柔被大步流星的裴无咎拉着往外面走去,路过那片梅花林,昭柔回头看着站在梅花后的梅太傅,他正好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册子被他随意的拿在手中,不知为何昭柔竟感觉太傅身旁一片落寞。 裴无咎带着昭柔回了他的卧房,啾啾被人抱到了花园内玩耍,裴无咎进屋后便禀退了所有的下人,独留昭柔和他在房内。 面前的太子站定随后转身将昭柔抱在怀中,他的手臂抱得有些过紧,昭柔甚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殿下,这是白日……”昭柔推搡着太子,没想到太子竟然捉住她的手背在身后,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不就天黑了。” 耳朵被热气喷的痒痒的,昭柔偏了偏头,她有些好笑的说道:“殿下怎地变得这么……”轻浮二字终究没有说出口,可是裴无咎却理解了昭柔的意思,他伸手勾了一下昭柔的鼻尖,“昭柔不想我吗?” “可是我很想昭柔。” 太子直白的话语听的人脸红红的,昭柔低下头小声说道:“殿下以后可不能这样说。” 在昭柔心里,太子对她大概就是一时兴起,平日里处理公务与学习相对辛苦,时间紧迫接触不到其他女子,她的出现可能正好赶上了少年对异性的冲动,若是谈及真心,昭柔多多少少是不想去思考或是相信的。 “为何不许这样说?昭柔难不成还在顾忌着太傅吗?” 裴无咎心里的烦躁又跑了出来,“太傅的命定之人已经出现了,昭柔你难道还要嫁给太吗?” 这句话可把昭柔给难倒了,确实啊当时二人的婚约只不过是用来彻底堵住流言蜚语的嘴,现在流言蜚语不攻自破,太傅一直寻觅的人也有了线索,难道她还要继续嫁给太傅吗? “昭柔……昭柔与太傅商议一下。” 如果梅太傅想要取消婚约,昭柔也是能够接受的,今日太傅已经帮忙向千机阁传讯,她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一半了。虽说没有成婚,可是不管是阻止传言还是昭柔的愿望其实都已经实现,唯一没有兑现的就是太傅说的一年半后帮忙照顾命定之人的诺言。 太傅阁内,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梅让鹤依旧孤零零的站在院子内看着门口,微风吹落花瓣飘落在他的眼前,梅让鹤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昭柔看到的落寞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手中的资料,梅让鹤过了半个时辰后才打开,入眼的是女子的生平。他掐指细细的计算着,他算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不管是生辰还是出现的时间点,此人都与他在千机阁内看到的命数一致。 此女名叫余安,很凑巧的是余安的生辰与昭柔是同一天。 曾几何时梅让鹤甚至认为昭柔是命定之人,只不过是千机阁算错了她的出现时间。可是现在同样生辰在正确时间出现的人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提醒着他此生的任务和命数。 该怎么做呢?博学多识的太傅第一次有种迷茫的感受,他在心中假设了无数种情况,可是不管是哪一种他最不能接受的竟然是失去昭柔。 那么命定之人呢?梅让鹤僵硬的站在窗前,他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一年半该如何去度过呢? 昭柔见到余安的那天刚好是试婚服的日子,梅让鹤与昭柔一同换上大红色的婚服站在铜镜前细细打量,丫头和小厮们都纷纷感叹真是一对壁人,二人真是般配极了。 婚服不管是大小还是样式昭柔都十分满意,如若成亲的话这套衣服真的是美极了,甚至昭柔喜爱到想着如若取消婚约那边私下里匿名把这衣服买下来放起来收藏着。 裁缝们还未收好婚服,就听到门外的人传话说太子府外有位叫余安的姑娘求见。 梅让鹤端茶的手一下子捏紧了茶杯,太子殿下此刻正在朝中,府内只有他和昭柔。而梅让鹤不想让其他人打扰二人相处的时间,于是吩咐道:“现下太子并未在府内,梅某无权擅自放余安姑娘进府,告知她一声等殿下在的时候再来吧。” 昭柔疑惑的看了一眼太傅,她当然知道余安是谁,太子都给她讲过好多遍了。 而还没等小厮前去传话,裴无咎便已经领着余安进了太子府。 “太傅,本殿见余安姑娘竟然亲自上门了,于是便将她带了进来。” 梅让鹤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去便来。” 裴无咎决定带着昭柔一同前去,昭柔很明显对太傅可能有了不一样的心思,还是让她趁早收回心思的好。父皇说了女子不喜欢男子心中有其他人,如果昭柔亲眼看到梅太傅与他人站在一起,说不定还会主动开口解除婚约。 余安姑娘长得很清秀,甚至有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她见梅让鹤前来见她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梅太傅身前娇娇的说道:“大人,上次您见了我一面后就再也没出现,余安心念的紧,于是就擅自上门来见您了。” 梅让鹤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余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的确,梅让鹤在知道余安后便去见过她一面,余安生性单纯,年底的时候出现在京城寻亲,到了以后才发现京城的亲戚早已离开此处。没有地方安置下来的余安只好找了个茶馆打杂,生活的非常艰苦。 一开始余安见到梅让鹤后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来人一看就不是平凡之辈,身上穿的衣服就够她干五六年工了,后来梅大人只是简单问了她几个问题,随后便吩咐下人为她在城东边缘找了一间干净的小院独自居住,并且还留下了让她衣食无忧的银子。 从没想到自己能够如此幸运,余安自那天后就一直期盼着梅大人能够再次出现,可是左等右等眼下都十天过去了,梅大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小院过。她实在心急一路打听,原来那人竟然是当朝的太子太傅! 余安欣喜若狂,这才直接上门求见。 身后昭柔和太子姗姗来迟,众人见太子的身影纷纷下跪行礼,余安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她下意识想要上前一步靠近梅大人寻求帮助,梅让鹤却又后退了一步,也鞠躬行礼道:“参加太子殿下。” 第五十六章怜惜 余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上位者一个不开心摘了她的脑袋。 那声音落到昭柔耳朵里她都担心这姑娘的膝盖是否还安好,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这幅模样落在在场的两个男人眼里可是意义重大了,裴无咎心想果然父皇说的没错昭柔很明显一个眼神都没给梅太傅一个,看到余安更是连连皱眉,她必定对梅太傅也有了嫌隙。 梅让鹤则是也微微皱起了眉,昭柔还是在意这件事吗?的确,没有人能够忍受伴侣身边出现其他人吧?梅让鹤一直波澜不惊的心绪现下乱的没有一点头绪,情急之间他甚至萌生了将余安送出京城的想法。 如若派人照顾余安一生,此生他梅让鹤也算是尽到了责任吧,让余安衣食无忧的生活一生也算是对得起命定之人? “还不让人家快起来…殿、下。”昭柔咬着牙小声的对太子殿下说道,他还要人家跪多久? 裴无咎在心里几乎确定昭柔和梅太傅之间必定产生了嫌隙,他唇角一勾心情不错的说道:“免礼。” 余安这才跟着众人起身,刚才还活泼的姑娘现在一句话也不敢说,她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太子身边的那名女子,心中十分艳羡,好漂亮的女子,并且这女子看起来贵气十足,气质也非常出众。 能够与梅大人太子殿下关系好的小姐想必身份肯定十分尊贵吧? 余安从心里萌生了一种自卑感,她有些无措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角,这衣服对余安来说已经是从小到大穿过最舒服的料子了,可是看起来都不如那女子鞋上的布料精致。 昭柔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余安打量的视线,她怯生生的低着头,看得出来她十分想要站在梅太傅身边寻求庇护,可是梅太傅却十分疏离,甚至隐隐有躲避之势。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命定之人吗?梅太傅这幅反应…… 站在中间的女子正在紧张的卷着衣角,昭柔发现余安穿的并不算厚实,甚至相对来说有些单薄,她露出的手指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想来是来的路上冻的。 那身影让昭柔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入公司手足无措的模样,当年是公司的姐姐给她台阶下带着她熟悉环境熟悉人员,现在昭柔也做不到将余安放在这样无人可依靠的环境中惶恐,她伸手示意丫鬟玉簪上前带着余安在一旁等候。 玉簪知晓小姐心善,于是上前两步带着余安站在一边给太子让路,小声告诉她:“姑娘站在此处稍等。” 余安感激的看了一眼玉簪,“多谢姐姐!” 随后又看了一眼昭柔,小声的给玉簪说道:“也请姐姐帮忙谢谢小姐。” 太子目的已经达到,他只想带着昭柔去卧房里亲近一番,至于梅太傅和余安之间的事就他们自己处理去。 余安知道自己莽撞了,她应该老老实实在小院里等候便是,突然出现在这里梅大人看起来很不开心。 可是余安哪能分得清小院周围聚在一起说三道四给她出建议的是普通的妇人还是来自皇室的手下,她只听说梅大人对她不一般,必须得和梅大人多见面多联系就来了。 梅让鹤对余安接触不深,他倒是也能看出余安的局促,于是开口说道:“余姑娘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先行回去吧,我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 余安尴尬的告退,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梅大人的背影,随后收回视线,大人如此优秀岂是她能肖想的?现在不需要去茶馆打杂,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已经是她这种贱民之前都不敢想象的生活了。 裴无咎将啾啾交给下人让他们抱着出去溜达溜达,没想到昭柔却接过啾啾来放在怀中玩耍。裴无咎哪里想到连只猫咪都要抢他的昭柔?没办法只好把啾啾身上的毛全部都逆着撸了一边,气得啾啾朝着裴无咎咪嗷咪嗷的大叫,叫完了小耳朵还背在圆圆的脑袋后面,舔了两口毛后又气不过冲到裴无咎身前伸出肉垫来对着他的手臂就是邦邦两拳。 昭柔见状不禁开怀大笑,这小猫儿这是有仇必报,裴无咎也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猫儿真是,不知道我可是它的饭票吗?” 饭票一词还是跟着昭柔学会的,昭柔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边笑边安慰道:“殿下先招惹的人家,人家好不容易舔顺的毛。” 裴无咎顺势抓住昭柔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假装伸手揉乱她的长发,昭柔连忙护住头,结果没想到太子竟然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是昭柔腰间的软肉。 昭柔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挣扎无果后连连求饶,“殿下,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太痒了殿下!” 裴无咎停下手,替怀中的昭柔整理了一下衣衫,眼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情谊,“昭柔,来做我的太子妃可好?” 昭柔擦眼泪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她猛地起身十分郑重的说道:“殿下,我与太傅有婚约在身,切记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裴无咎将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对着自己,“如今余安出现了,你还要嫁给梅让鹤吗?” “还是说昭柔担心本殿以后会后宫佳丽三千?本殿以齐国皇室的名誉发誓,此生只有你一名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太子是认真的!昭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的躲避都被裴无咎看在眼中,裴无咎身体前倾越来越靠近昭柔,目光逐渐危险:“你为何不说话?嗯?” “你对我无意?!可是你的身体明明很愉悦不是吗?” “还是说昭柔对梅让鹤动了心?梅让鹤能给的本殿都能!昭柔你说话啊!” 昭柔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殿下……昭柔何以能让殿下许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昭柔没有资格。” “是,昭柔承认与殿下在一起会很开心,不管身心……但是昭柔身上的婚约还未解除,昭柔此生也不想一直束缚在后院中。” 裴无咎察觉到自己逼得有点紧,于是语气缓和的退了一步讲道:“昭柔是自由的,现在是未来也会一直都是,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限制。” 带着安抚意味的亲吻落在了眉间,昭柔直接拒绝的话语就这样被堵在胸口没办法再说一句,她只好也委婉的说道:“殿下,世间美好的女子有非常多,您是未来的天子,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可心的伴侣。” 裴无咎不想听这些,于是唇顺势下移堵住了那张一直在喋喋不休明里暗里拒绝他的小嘴,没关系是人总会有欲望不是吗?此生长得很,徐徐图之便可。 皇室出身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第五十七章打断亲热 裴无咎亲着亲着就变了味儿,原本他只是想安抚一下昭柔竖起的防御,但是距离上次开荤已经过了好久,可怜的太子殿下春梦都做了好几个,一直没有机会再重温那令人无法拒绝的快乐。 昭柔的手还在推搡着他,她的力气并不算特别大,裴无咎甚至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将她的双手禁锢,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的在昭柔身上滑动着,昭柔缩着身子拒绝道:“殿下,不可继续了!” 是刚才说的话让昭柔退缩了吗?裴无咎的手隔着衣服揉上昭柔的乳肉,他轻轻的揉捏着,身体覆在昭柔的耳边诱哄道:“昭柔不舒服吗?昭柔上次也舒服了对吗?” “做些舒服的事不是应该的吗?人活着追求快乐不是错误吧?” “昭柔为什么不让我继续了呀?昭柔没有感觉吗?” 身下的欲望已经硬了起来,他暧昧的沿着昭柔的腿根上下摩擦着,裴无咎说一句话便舔一下昭柔的耳垂,昭柔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充满了欲望的眼睛,那是男性对女性最原始的欲望,最原始的渴望。 见昭柔还在咬着牙不松口,裴无咎轻轻吻着她的唇,眼中染上少见的渴求,“昭柔,我疼……昭柔……” 啾啾不知何时跑出房间了,房间的气温好像越来越高,昭柔无法摆脱太子的控制,她闭上眼睛不想看裴无咎对她的引诱,可是不曾想对方竟然不想放过她,下一秒眼睛被人怜惜的吻了吻,“昭柔,昭柔……” 身子没有感觉是骗人的,昭柔的胸已经变得酥酥麻麻的,太子每唤她一声她就感觉自小腹升起一股一样的感受传遍全身,让身体更软了一些。 能感受到身下的女子身体已经慢慢变软,裴无咎的吻如羽毛一般落在她的颈窝里,一边伸出舌尖舔舐一边用柔软的唇瓣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红痕,手掌也不老实的探进了昭柔的衣衫内,隔着肚兜肆意的把玩乳肉,直到感受到乳头慢慢硬挺后毫不犹豫的伸进肚兜与这处敏感点肉贴肉的互相索取着酥麻。 昭柔的身体反应越来越大,她没有办法骗过太子说自己不想要,太子对她双手的控制力道越来越小,小到昭柔一用力便可挣脱。 要挣扎吗……还是……继续? 房间外,梅让鹤的身影姗姗来迟,他一靠近外墙就发现太子身边的下人都守在门口,心下一沉,梅让鹤这次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脚步坚定的向着太子卧房那个方向走去。 小福子多多少少能看出太子对谢姑娘的不一般,见到太傅的身影后小福子眼珠一转,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尝试阻拦他的脚步:“奴才参见太傅大人!” 声音洪亮,像是在给什么人提醒一般。 梅让鹤示意他起身,“我找谢姑娘有事商议,她应该还在太子府内?” 当然在啊!小福子不知道卧房内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尽量给殿下留点时间,但是梅太傅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没说几句便绕过小福子的身子进了院子。 房间内昭柔自听到小福子那声“参见太傅大人”后就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太子,太子当时正拉开她的衣衫想要品尝回味一下乳头吸奶的感受,没想到太傅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小福子应该拦不住他,虽说被打断很不爽但是裴无咎面上不显,而是伸手给昭柔整理着衣衫,细心的给昭柔整理好了头发,最后将小床留给昭柔,自己坐在卧房的书桌旁弹开了本书。 做完这一切后梅让鹤已经进了屋,他依旧不失礼数的给太子殿下行了礼,梅让鹤并没有刻意打量二人的模样,只是说需要与昭柔商讨一下婚事的相关事宜就带着她离开了。 梅让鹤握着昭柔的手腕,他放缓了速度生怕昭柔走的累,视力出众的梅太傅怎么会看不到昭柔脖子里的红痕呢?即使很浅那也很刺眼了。 甚至走了一会儿后红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却一直刻在了梅让鹤的心中。 他在和昭柔回太傅阁的路上带着深意的抬头看了看已经夕阳西下的橘红色天空,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叛逆的想法——如若命定之人是他的命数,那他梅让鹤为何不能逆天而行? 身边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开的人,他梅让鹤依照天命活了那么久,为何不可按照自己的心意痛痛快快的过一生? 谢昭柔当然不知晓梅太傅心中的想法,她只以为梅太傅可能是要探讨一下取消婚事或者延期的问题。 到了太傅阁,梅让鹤便与昭柔商讨着彩礼相关的细节问题,之前定亲时梅让鹤自己送出了足以让世人羡慕的彩礼,但是他总觉得还不够,还想把一些其他的藏品一并送给昭柔。 怎么探讨起彩礼的问题了?昭柔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出声问道:“太傅,余安姑娘怎么办?昭柔认为成亲一事需要再探讨一番。” 梅让鹤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昭柔姑娘,成亲的事无需再议,去年就已定下的事无关他人。” “昭柔,我会把余安的后半生安置好,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她会有自己的生活。” 梅太傅在说什么?!他的意思不会是放弃命定之人而爱上了她谢昭柔吧? 她谢昭柔何德何能一天内得到太子和太傅两个人的心意? 见昭柔还想说些什么,梅让鹤上前两步认真说道:“昭柔,我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梅让鹤伸手抚摸了一下昭柔的脖颈,那正是刚才泛着红印的地方,他眼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昭柔,梅某只求能够在昭柔心中有一席之地,足矣。” 送走了昭柔后,梅让鹤便又去了太子那边。 太子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必定会有对峙的这天,除此之外青岚再次面临着战争的威胁,谢临渊和谢承奕兄弟二人驻守青岚和云泽,为的就是防止上次的失利再次上演。 梅让鹤与太子先是商讨了一番国事,太傅直言道待给昭柔过完生辰后他需要前往青岚一趟,亲自指导战事。太子有些意外,能够让太傅亲临现场的情况实属不多见,上次前去还是因为他提议想要去磨炼一番,梅太傅为了保证他的安危才一同前去。 看来青岚未来的战局并不简单,太子在军事上还是比较信得过太傅的,改日上朝向父皇请示一下走个流程便可。 二人在此事达成一致后均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太子沉不住气说道:“昭柔不能嫁给太傅了。” “她是我选择的太子妃。” 梅让鹤没有恼怒也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为太子倒了杯茶后说道:“殿下敢肯定昭柔对在下毫无情意吗?” “依照我对殿下的了解,强人所难夺人所好之事您做不出。” 太子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他敢肯定吗?他并不敢,因为昭柔对太傅的态度说不上完全无情。 梅让鹤接着说道:“臣会娶谢姑娘,臣此生只会有谢姑娘一名妻子。” “但是臣,不会……阻碍殿下与昭柔的往来。”梅让鹤用极慢极慢的语速说着这句话,太子听完以后忍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太傅的意思是要本殿下做一个‘外室’?” 荒唐至极,他裴无咎身为太子岂会做一辈子的“外室”?梅让鹤未免也太不把齐国不放在眼里了! 梅让鹤语意不明的说道:“太子息怒,一年半后昭柔便会恢复自由身,届时希望太子还能信守承诺,选择昭柔做太子妃。” 第五十八章青岚战事 太傅离开后太子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多年来的相处他一直认为克己律人的太傅不属于齐国,太傅来到齐国只是因为命运驱使罢了。 可是如今,自他年幼起教导礼义廉耻的太傅居然说出“不会阻止你与昭柔相处”这种话来,太子无法理解,因为在裴无咎的心中若是喜欢一人那首当其冲的是占有,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费那么大力气想要搞黄了两个人的婚事。 太傅已经让了最不可能的一步,那他呢?他该如何选择? 昭柔最近几日去胭脂铺的时候竟然碰到了余安姑娘,余安姑娘在铺里面看了很久,对着其中两盒胭脂爱不释手,但最后还是将它们放回原处。 这个年龄的人都喜欢打扮自己,昭柔吩咐玉簪将余安看过的胭脂买下,随后追上了转角的余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余姑娘,昭柔见你实在喜欢便擅自做主买下了,上次见面太过匆忙没来得及与你好好相处,这两件玩意儿姑娘拿着。” 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盒子,余安下意识推脱不敢收下,“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只是看看。” 听到余安自称“奴婢”,昭柔好看的眉心皱了起来,“余姑娘为何自称‘奴婢’?” 余安觉得好像又说错了话,她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奴婢……我……知错了。” 错在哪里?上次见余安的时候虽说礼数上有些欠缺,但是最起码眼睛里面是亮晶晶的,这次怎么变得如此怯懦?是有人欺负她了吗? 昭柔心中猜测了许久,最终决定带着余安去散散心,看看余安到底是哪里遇到了困难。 她原本预定了今日带着玉簪前去游湖,现在多一个余安也无妨,现在已经是四月,湖中的冰层早已经消失不见,两岸的翠柳萌生了新芽,从船上看向岸上一片嫩绿颇有生机。 时不时路过几株鹅黄色的迎春,玉簪像小百灵鸟一样拉着余安左看右看。坐在船中央的昭柔微笑看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姑娘,心中觉得安逸极了。 一开始上船的时候余安还僵硬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语,眼下脸上已经带上了少女独有的笑颜,在这天地万物中不知是谁更衬托了谁。 二人赏累了,手挽着手进了船里休息。昭柔在凌凌的水声中陷入了浅睡,玉簪看到小姐睡得香甜于是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余安也轻声一些。 昭柔听到动静后便睁开了眼睛,有些懒洋洋的说道:“你们回来了?桌上有水,喝着休息休息吧。” 玉簪行礼道谢后习以为常的端起茶杯便喝了两口解渴,昭柔见余安还站在原地犹豫于是亲自将水杯放到她的面前,示意她不必客气。 余安惶恐的接过来饮下,连行礼都忘的干净。 等到两人坐下后,昭柔才出声问道:“余姑娘平日可有什么喜好?” 与一个人最好拉近距离的方式无非聊聊八卦谈谈日常,余安思索了一番明明想说什么的,但是最后却顾虑咽下说道:“余安愚笨,没什么喜好。” 玉簪已经十分了解昭柔的目的,于是接话说道:“余姑娘说话不用那么见外,我平日里就喜欢绣绣花,但是其他的丫头们都笑我绣的歪歪扭扭!” “小姐平日里喜欢画画和制香,有时候做的多了还会分给我们一些。” 慢慢的,余安鼓起勇气说道:“不怕小姐笑话,余安平素喜欢唱曲。” 余安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她在内心觉得唱曲一事不同于弹琴吹箫,抚琴说出去是文雅,而唱曲听起来总是带着些低人一等的感觉。 昭柔点了点头,夸赞道:“余姑娘声音清脆好听,唱出来的曲调一定好听的紧。” “平素我闲来无趣会弹弹琴,余姑娘有兴趣一起吗?” 余安很想猛猛点头说自己有,她发自内心的喜欢玉簪和昭柔两个女孩子,甚至比起遥不可及的梅大人她更亲近昭柔她们。 “我可以吗?” 玉簪开开心心的揽住余安的肩膀,笑着说道:“当然!” 临分别的时候余安收下了昭柔送的胭脂,她笑得很甜,望着昭柔的眼睛真诚的说道:“余安非常非常感谢小姐,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宝贵的生辰礼物。” 两盒胭脂的价钱固然昂贵,可是余安感觉碰见昭柔这样好的小姐是上辈子积善行德才有的机遇。 余安的生辰竟然与她是同一天,昭柔回府以后一直在思索此事,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昭柔的生辰宴办的并不大,一方面她并不喜欢太过于热闹的场景,另一方面是青岚现在战事再次吃紧,谢丞相做出表率不得大肆操办宴会,并且主动在上朝的时候向皇帝提出要将今年的俸禄全部捐给国库,外加两千两白银用于粮草。 众大臣见当朝丞相都已经放开腰包,剩下的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也都多多少少捐了一点。 而在昭柔生辰后的第四日,梅让鹤接到了皇上的秘密圣旨,奉命离开京城前去了青岚。同时赶往青岚的还有谢临渊和镇守在京城外围的大将军。 太子也是在太傅出发第三日后才知晓此事,又要开始打仗了,并且这次比起去年的战役来说只大不小,不知道齐国是否能够顺利度过。 即使远在京城,普通的百姓也能够感受到战争临近的气息,最近京城外围来自边境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各大世家纷纷开设粥棚救济百姓,昭柔帮忙布置了很多天,直到五月末前线才传来消息。 八百里加急的信封三日之内送到了皇帝手中,众人不知具体内容,但是百姓们都知道了一件事——齐国胜了。 太子殿下将书函看了三遍,每看一遍心中都被震惊一次,这就是太傅的真正实力吗?扭转乾坤风云变化,他甚至只用了计划中三分之一的兵力。 昭柔接到了太傅的私人书信,上面说他会尽力在六月中旬赶回来,不耽误六月二十四日的婚事,信上还向昭柔表达了歉意,婚前没办法好好陪伴她。 但是圣上的心终究是偏爱太子,在褒奖太傅的同时让手下的人带着圣旨回了青岚,委婉的说道前方战事尚未完全平定,希望太傅能够将私事往后放一放,婚事延期两个月举行。这一拖,便将二人的婚事拖到了八月。 梅让鹤已经算到了皇帝的心思,不出意外的话太子已经收到了第二封信件,信上写着希望太子能够在私下主动向主动请缨带着昭柔来趟边疆。 皇帝得到的消息则是太傅想让太子悄悄前往青岚,等到战场打扫完以后太子和太傅一同出面,这样可以更进一步提升皇室的威望。有这等好事皇帝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派了宫内武功最顶尖的暗卫随行,快马加鞭的情况下七日之内太子等人必定可以赶到青岚。 第五十九章战场 昭柔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让她也前去,而她这一走余安也待不住了,前前后后在昭柔面前出现了好几次想要说去青岚,但是昭柔认为战场太危险直接断了余安的念头。 这段时间余安时不时就跟着昭柔一起玩耍,每当昭柔认真制香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在一边哼唱一些小曲,昭柔喜欢的紧,二人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昭柔甚至还给余安找了专门的唱曲先生,余安感激万分无以为报,这是第一次有人不轻视她的喜好,反而给她最大的支持和鼓励,余安每日都跟着先生学的刻苦认真,原本上好的声线得到了进一步的挖掘,唱曲先生连连称赞是个不可多得苗子。 一路上众人均骑马前行,昭柔本身有一定的赶路经验在,因此在一众男子中速度也没落得下风,甚至有时能够侥幸超了太子。 五日后,昭柔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青岚省。城外的难民比京城多了不少,昭柔一行人有随行的侍卫开路再所以一路上倒也安稳。 昭柔来的时候谢临渊已经领兵回了苍梧,两兄妹至今都没能见上一面,实属遗憾。 梅让鹤还在给战争收尾,听闻太子抵达的消息,他便离开战场骑马前去迎接。 昭柔从北城门进城,他们的路线要穿过整座城池前往南城门附近的官兵驻扎点,梅让鹤的住处在城外二十里处,为了安全起见皇帝刻意交代随行的侍卫不得让太子出城。 城北的百姓们影响并不是非常大,至少住处都是完整的,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与惊恐,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人的脸上是麻木和冷漠,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土地,周围任何动静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路上有些百姓在重新打扫院子,还有一部分院子的院门永远不会被打开了。 战争的胜利并没有带给这座城池喜悦和欢乐,失去亲人与遭受战乱的痛楚牢牢的刻在了城池的每一处,包括百姓的心中。 走了小半天,远远地看到了梅让鹤骑马而来的身影。 梅让鹤见到昭柔的那一刻思念之心稍有缓解,他仅是简单向太子行礼后便牵着马在昭柔身边随行,跟随而来的小厮在前方带路,周边除了太子的几个侍卫以外没有任何城内的官兵随行。 梅让鹤关心昭柔路上是否辛苦,昭柔摇了摇头说还好,梅让鹤目测她的神色尚可,心中的石头也慢慢放了下来。 越往南走路上战争留下的痕迹就越多,如今距离两军冲突已经过去了七日有余,五月份的天气已经十分闷热,再加上这两日阴雨连绵,城内的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昭柔的心里越来越沉重,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太子原以为她是受不了环境的脏乱,可是昭柔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却让裴无咎明白她是接受不了战争的残酷。 是的,昭柔生在和平年代,前二十几年身边的人甚至互相甩巴掌都是大打出手,都算是打架斗殴会有法律制裁,战争这种事情只存在于网络上,像是另一个世界。 而现在这个世界就这样残酷而直白的摆在她面前,昭柔的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每一次跳动都耗尽了全力。 彻底击碎昭柔的,是城南外城的一处大坑。 大坑直径大约有十米,深度未知,里面还能看到距离路面大概两米左右的水面,坑里面的水已经是浑浊的黑色,而与这黑色的水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具具白花花的尸体。 尸体经过水的浸泡大部分已经变成了巨人观的模样,众人一走近大坑周围五米范围内便闻到了极其刺鼻的味道,甚至很多人熏得都流下了眼泪。 昭柔的泪水沿着脸颊一颗又一颗的落在身前的衣衫上,身下的马儿已经不适的踱步,众人纷纷避开这处死人坑饶绕道前行。 走出死人坑味道的辐射范围后大家才敢呼吸,那里的味道实在是太令人不适了!可是昭柔已经身体僵硬的坐在马上,泪水还在一直往下流着。 在场的梅让鹤以及太子都泛起一丝自责,昭柔没有上过战场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刚才应该绕开这处死人坑的,想必昭柔被吓坏了。 梅让鹤翻身下马,随后又利落的坐在昭柔的身后,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昭柔,战争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有战争的地方就会存在牺牲,齐国已经胜利了。我知晓那场景对昭柔冲击太大,一会儿好好洗个澡,晚上军营里面有篝火庆功宴,我们一起去烤烤火去去污秽之气。” “是啊……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牺牲。” “可是为什么要有战争呢?” 走在前方的小厮并不知晓昭柔的身份,回过头有些轻蔑的阴阳怪气道:“姑娘心善,我们这些粗人比不得您的高贵。这事儿你问我们青岚合适吗?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啊,要不姑娘前去问问秦军?” 太子的侍卫驾马上前直接用手中的剑柄将小厮抽下马去,“放肆!这里岂有你口无遮拦歪曲事实的份?” “来人,把此人拖下去关押起来!” 处在暗处的官兵们此刻出现在众人面前,领命后架起疼到失声的小厮就往府衙的牢房的方向走去,而只有昭柔注意到那小厮的一边手臂已经畸形,官兵只能架着他的腋下向前走。 昭柔颤抖的声音传来:“放了他吧,放了他吧。” 她回头哀求一般的望着梅太傅,拉着他的衣袖说道:“太傅,放了他吧。” 那小厮很痛,刚才剑柄抽下去好像是把他的手臂都打断了,他甚至无法呼吸,连哀嚎都没有发出一声。 可是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死活,没有人关心他的手臂怎么了,没有一个人会说他受伤了叫大夫。 可是明明,在昭柔的记忆中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晕倒在地,大家都会围上去帮一把,会有人叫大夫,会有人叫衙役。衙役来了以后不是说将扰乱秩序的人拖走关押,而是想办法怎么去帮助他。 不,那不是衙役,昭柔久远的记忆传来,那叫警察。 第六十章千机阁回信 很明显昭柔的心态现在非常不对劲,太子和太傅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下信息后决定先将昭柔安抚好。 路上换了一名小厮带路,应昭柔的要求梅让鹤让人叫了大夫来为那名犯错的小厮接骨疗伤,并且不追究他冲撞贵人的罪名。 不一会儿众人便到了梅让鹤在城内的居住点,这是一处十分安静的小院,院子有前院和后院两处构成,梅让鹤一般办公和住宿都在前院,后院环境相对好一些,太子理所当然的入驻后方的院子。 书桌上还放着梅让鹤写写画画的军事战略图纸,昭柔坐在一旁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十分眼熟的布局——那是那日太傅留给太子的作业,也是她与太子共同商讨如何应对月胡和秦的两房攻击的战略布局。 梅让鹤将他们的想法更巧妙的改良了一下,原本计划的水坑里面设计了非常多的机关,甚至还有退水的管道布局。 这些东西一个月之内能够完成吗?不,不能。 所以梅让鹤是不是在一年前来青岚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布局了呢?水从城下引进来,明面上是解决城内地势高干旱的问题,但实际上是为了在秦军的必经之路上设置陷阱。 不,不对,或许这条水道一开始真的是为了解决干旱,是她的提议让提供生命之源的水道变成了夺人性命的死人坑。 水坑两侧甚至放置了成吨的石灰粉,为的就是战争结束后能够很好的处理尸体,防止疫情。 昭柔的脑海越来越乱,恍惚之间当日与太子商讨如何破局的她也成了杀人的刽子手之一,原本处于方寸之间的棋盘游戏就这样活生生降临在现实生活,昭柔头痛的趴在桌子上,久久不能动弹。 思想给人带来了什么?是自由吗?还是一道又一道捆绑在人类自己身上的枷锁?昭柔不懂,为什么人要给人设定所谓的价值,所谓的派别,所谓的对错。 今日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原则的圣母。但是昭柔在路上看到的是脱了盔甲躺在坑底的人,只是因为人类社会自顾自的给他人分类成为齐军或秦军,就成了杀戮的理由! 梅让鹤和太子安顿好以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书房内,一进门就看到了昭柔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梅让鹤一眼看出那是他最初步的战略图纸,里面确实掺杂了一些昭柔的想法,原本梅让鹤甚至想要借此来表扬一番昭柔,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事情很不对。 听到有人来了,昭柔抬起有些头痛欲裂的脑袋,她没有行礼也没有任何尊称,眼神有些迷茫的扫过二人,随后问道:“战争死了很多人对吗?” “昭柔多语了……我知道那是秦军,是敌人。” 裴无咎好像能够明白昭柔在说什么,可是却又无法完全理解,但是他却能感受到昭柔的崩溃与窒息,她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心中太平的崩塌,裴无咎看着昭柔失去光彩的眼睛心疼极了,他的昭柔看起来好难过好难过。 顾不得身边是否有外人在,裴无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抱紧了昭柔,“昭柔,昭柔……” “我知晓你的心痛,因为昭柔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可是昭柔这些痛苦不应该由你来承受,痛苦已经过去了,战争暂时结束了……昭柔,昭柔你看看我。” “昭柔……” 梅让鹤被昭柔的话语定在了原地,他恍惚间好像记起幼年时尊上曾无意间说着“世人糊涂”,而如今在昭柔的身上,梅让鹤好像看到了尊上一直所教导千机阁的理念——世间本为空。 恰逢此时,院子上空传来悠长的鸟鸣声,浑身黝黑毛发通体黑亮的乌鸦盘旋几周降落在梅让鹤的肩头,乌鸦看了看昭柔又看了看梅让鹤,黄色的眼睑上下眨了眨,随后在身上揪下一根羽毛放在了梅让鹤的手心中。 梅让鹤走到昭柔身前将手中的羽毛递给她,“昭柔,尊上要见你。” 昭柔知道刚才失礼了,众生平等的思想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就连现代战乱依旧不断,有战争就有伤亡。 她只是从一个和平年代到了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朝代,猛地看到如此惨状的尸体无法理解罢了。或许在这里的人看来那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夜晚,昭柔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思来想去不管如何一定要回去,回到现代的生活中去。哪怕过几十年才能找到方法,那也不可能放弃。 “铛铛铛——”轻声敲门的声音传来,这么晚了会是谁?昭柔忍着疲惫的身体前去开门,没想到门前站着的竟然是梅太傅。 梅让鹤知晓昭柔肯定没有入睡,昭柔开门后梅让鹤伸手抱住了昭柔单薄的身子,进屋后对昭柔说道:“昭柔,今日是不是很累?” 确实很累,昭柔甚至都没有去参加篝火晚会。 梅让鹤抱着她的手臂紧了一些,随后叹了口气,有些突然的直接吻上了昭柔的唇。这个吻不带色情的味道,更像是安抚。 当唇上多了一片温热柔软的时候,昭柔的手也攀上了太傅的脖颈,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太傅的体温,感受着来自他的香气,也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这是昭柔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吻一个人,她将太傅的唇瓣含在嘴中小心的吸吮着品尝着,随后伸出舌尖慢慢描绘着太傅的唇形。 或许是想要探索更多,昭柔的舌尖向着太傅的唇中探去,可是当她与太傅的舌尖相触碰的一瞬间,太傅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了,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但是很快反客为主把控亲吻的主权。 事情有些失控,梅让鹤及时停止动作反手将昭柔抱得更紧,他伏在昭柔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慢慢平静身体中泛起的情潮,再继续下去他要失控了。 听着耳边沉重的呼吸声,昭柔此刻却想要更多,她今日见到的一切与自己的价值观世界观太过于割裂,她需要一些刺激来安抚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脏和灵魂。 柔软的手抚上男子结实的后背,梅让鹤只听怀中的女子说道:“太傅,我想要。” 第六十一章主动做爱h 想要什么?梅让鹤当然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他下一秒就将昭柔抱了起来举过头顶,俊眸中染上情欲的色彩,梅让鹤一步一步的向着床榻走去,随后将怀中的女子轻柔的放在床上。 不等昭柔说些什么,梅让鹤便已经褪下外衣压了上来,回应昭柔那句话的只有男子更加沉重的喘息声和腰间有力的手。 唇上已经湿漉漉的,昭柔主动脱去身上的衣服,梅让鹤怕她冷及时给两人盖上了薄被子,可是昭柔现在热的紧,一点都不冷。 “太傅,昭柔脱了你的衣服可好?” 如果昭柔想要,梅让鹤甚至可以把命都交给她。 身下的昭柔吻着他的喉结,梅让鹤身下的阳具又涨又热,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喉结,没想到昭柔竟然伸出小舌头来上下舔他! 这可如何受得了?梅让鹤含住昭柔的耳垂细细品尝着,手在她的腰间来回揉捏,然后一手抓住她的浑圆一手探到昭柔的身下,比起第一次的探索,现在梅让鹤的动作更加熟练。 昭柔顺从的打开双腿,太傅的舌已经从耳朵舔到了乳头上,她一只手插进太傅的长发中轻轻梳理,另一只手试着向身下摸索去寻找太傅的肉棒。 第一次握住男性的阴茎,昭柔的第一印象是好大……好粗……并且十分灼热,昭柔甚至一只手都无法全部握住,只能两个手来回的交替抚摸。 她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吃进身体内的? 太傅忍不住抬头闷哼了一声,昭柔竟然如此大胆,她的手带着一丝丝凉意,但是更多的是柔软到极致的触感。此刻小手正在沿着阴茎上下滑动,但是因为没有液体的润滑所以有些生痛。 太傅趴在她的胸口,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昭柔,昭柔……摸摸它的头好吗……” 身子一阵又一阵的酥麻,白日里指挥万军的太傅大人此刻脆弱无比的躺在女子身上缓缓摇曳着身体,他的肉棒被心爱的昭柔两只手握住上下滑动,聪明的昭柔已经学会了把顶端的液体涂遍棒身来润滑,太傅跨坐在昭柔身体两侧,昭柔两只手在灼热坚硬的阴茎上滑动,上上下下的动作让太傅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小声抽气。 手指摸到肉棒根部底下的阴囊,她知晓男子怕痛,因此小心翼翼的用手心揉着那处肉袋,太傅的手配合着她的节律在揉捏她的乳肉,同时也用手心浮在乳头上方来回转圈挑逗。 敏感的乳头让昭柔忍不住呻吟出声,随后挺起胸脯想要更多,她的小穴已经湿了,阴唇下的小豆豆有些胀也有些痒,昭柔忍不住夹起双腿来回摩擦着。 梅让鹤低头吻住昭柔的唇瓣,这次他有些急切,直接伸出舌头占有者她的小舌,将昭柔的舌头吸进嘴中不停地用舌尖挑逗。 双腿挤进昭柔的腿间,手指挑开阴唇后就直接对上了被淫水染得亮晶晶的小穴口,太傅的中指慢慢抽插推进,直到进出十分顺畅后才加上了无名指,昭柔抱紧了太傅的腰,小穴里传来的酥麻让她再也抑制不住娇吟,“嗳~啊~~好舒服~啊、啊……” 怎么能叫的如此好听?太傅吮吸着昭柔的耳朵,将舌尖插进她的耳洞中抽插着,等到昭柔下体可以承受肉棒进入后,他出声说道:“昭柔,我要进去了。” 手扶着肉棒对准小穴,随后毫不怜惜的往里面塞着,梅让鹤腰间用力一挺棒身便进去了一大半,昭柔被塞得满满的,她的小穴有些胀,但是密密麻麻的过电感却传遍全身,昭柔双腿撑着床,手抱着太傅的腰将他往两腿之间按去。 太傅抓住了作乱的双手,他有些失笑的说道:“别着急,会疼的。” 说罢男子却握住了身下人的腰狠狠一挺一插到底,伴随而来的是女子失声的呻吟和男子满足的叹息。 床开始随着梅让鹤的来回抽插摆动,梅让鹤将女子的双腿架了起来,抱着她的膝盖弯猛烈操弄着,今夜昭柔的主动让他十分兴奋,甚至隐隐在失控的边缘。 肉体啪啪啪的撞击声响彻寂静的夜晚,昭柔抓紧了床单,她咬住唇瓣想要抑制住呻吟,但是太傅却伸手撬开她的唇瓣说道:“叫出来,昭柔……嗯啊、叫出来。” 舌尖坏心的舔着口中的食指,昭柔轻轻咬住他的指尖不让太傅退缩,“太傅大人,啊、大人你插得好深……啊啊啊啊啊啊!” “嘶——”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话?!梅让鹤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小腹肌肉一紧便托起昭柔的屁股直直的操了起来,这力度比刚才更猛,速度在逐步加快,整个巨大的肉棒抽出又深深没入女子体内,带出的淫液飞溅在两个人的腿上和小腹上。 “太傅!呜呜、啊……嗯啊……太傅!啊太快了,慢些、慢些,啊啊啊昭柔呜呜昭柔受不住了~” 梅让鹤挺直了腰把肉棒使劲往里送着,刚才用力的时候昭柔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将整根肉棒都吃下,那中视觉冲击让梅让鹤更加兴奋。 看着还露在外面的棒身,梅让鹤放下昭柔的腿,将她翻了个身随后分开她的腿,“从后面是不是可以更深?” 昭柔半跪在床上,手撑住身子,身后是握着她细腰的太傅,后入的体位果然更深一些,太傅臀部发力用肉棒狠狠的刺戳着柔软的女子,昭柔咿咿呀呀的叫着,甚至伴着几声哭泣。可是太傅知道她并不难受,相反非常的舒服。 因为那小穴啊,吸的他好紧好紧……肉体拍击的声音快了又慢,重了又轻,当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的时候,昭柔的小穴已经通红一片,阴蒂肿到颤抖,积攒的快感越来越大,逐渐吞噬了昭柔的理智,她甚至感觉说话都有些困难。 梅让鹤感觉小穴开始收缩,他知道昭柔快到了,于是用手摸到了肿胀的花核放肆的按压揉擦刺激,不管身前的人如何挣扎躲避都无法摆脱,因为男人此刻已经趴在她的背上将她整个笼罩进了怀中,另一只手抓在她如水滴一般的胸上把玩着。 房间内爱欲的味道越来越浓,天色虽然已深但是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而同样睡不着的太子此刻已经踏进了昭柔的小院,裴无咎行走间好像听到了昭柔的啜泣声,他加快了脚步走到昭柔的房间前发现并没有关门。 可是房间内哪里是女子的哭泣?不,也算是哭泣,但是是在他人身下被操的忘我的哭泣! 第六十二章三人戏h 梅让鹤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可是昭柔的小穴收缩的越来越厉害,同时身体也控制不住的想要挣扎逃避,他知道昭柔快到了,理智告诉梅让鹤该停下了,但是胯下的动作却越来越猛,他想让昭柔能够快乐的达到顶点,而不是快到的时候戛然而止。 肉棒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被欲望快感淹没的昭柔并没有注意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如果不是背后的太傅环抱着她可能已经趴到在床上了,身上的敏感点都被男人掌握着,昭柔的手紧紧抓住床单,终于在太傅力度越来越猛的撞击下被从小穴爆发出的快感占领了大脑,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动着,小穴还在被男人一下又一下的插着,可是昭柔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他了。 梅让鹤手下不止有昭柔的乳肉,还能感受到她因高潮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裴无咎听到了昭柔的抽泣叫声,还有男子被夹爽了的闷哼,脚步停在门槛前,裴无咎突然感觉心脏传来的酸胀感能够将他全部淹没。 性爱的快乐,不止他能带给昭柔,还有其他男人也可以。 可是……他却除了昭柔以外谁都不想要。 进去便会看到最刺眼的场景,裴无咎应该转头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或者明晚早点过来不给太傅留机会就好。 但是脚步却定在了原地,他如论如何都无法离开。 裴无咎自嘲一笑,眼睛瞥了一下自己的下身,他听到昭柔的呻吟后竟然硬了,即使那是在别人身下快乐时叫出来的。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又或者像是有自虐倾向,要不然为什么他会放轻了脚步进去房间呢? 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床上的两人身体交迭在一起,昭柔好像还没有在高潮中反应过来,整个人趴在床上,隔得太远,但是裴无咎还是感觉她好像在小幅度的抽搐。 伏在昭柔身上的是白日里熟知的太傅,裴无咎看向他的时候才发现太傅直直的看进了他的眼中,里面有裴无咎没有见过的情欲,还有他看不懂的深意。 昭柔并没有注意到门口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梅让鹤的动作变得很慢很慢,他心中此刻也在天人交战,可是最终他吻了吻昭柔的后背,动作柔和的将她的身子抱离了床面,稍微转了个方向,手掐上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门口。 昭柔刚平复了一点快感,待太傅将她的头扭向一个方向的时候她还有些不解,可是下一秒就看到了门口伫立的男人! 太子殿下!?他什么时候来的? 裴无咎看到梅太傅的动作后脚步便动了,他并没有转头出门,而是在昭柔震惊的眼光中一步一步坚定的走了进来。 昭柔看到太子居然直接走了进来,她一时间竟然想躲开,可是身后的男人禁锢着她的腰肢,让她无处可逃。 不仅如此,身下的小穴中还含着太傅的肉棒,可是太子为什么也开始脱衣服了? 昭柔情急之下往前倒去,“太子……不,太傅……停,停下!” 可是两个男人没有听她的话,因为太子已经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带着危险的味道爬上了床。 他与昭柔身后的太傅对视了一眼,太傅并没有阻止太子的动作,反而将昭柔向他怀中推去。就在放开昭柔腰肢的那一刻,太傅从未有过的心痛就这样出现在了他身上。 伸手抱住昭柔的上半身,裴无咎看到太傅还在动作缓慢的在昭柔身后挺动,昭柔的屁股是非常好看的浑圆,两个臀瓣间甚至还能看到太傅的湿漉漉的阳具在进出。 裴无咎的理智一直在怒斥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怎么能够和太傅以及昭柔一起参与到性爱中,可是情感上的冲动让少年已经吻住了昭柔的唇。 见太子已经接住了昭柔的身子,太傅手指抚上昭柔的小腹,声音却是对太子说的:“你扶稳了昭柔。” 昭柔此刻十分害怕,为什么会有两个人来?为什么两个人都在触摸她的身体?啊!不!身后的太傅突然加快了动作! “唔……!嗯啊……不要……唔唔,我不~唔……” 她推着身前的太子,可是在拒绝的时候太子已经趁机含住了她的小舌,与平日不同的是此刻的太子动作有些粗鲁,不一会儿昭柔的舌尖竟有些发痛。 “嘶,疼~!” 太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伸手握住昭柔胸前的乳房揉捏着,出声提醒太傅:“你轻点,昭柔说疼。” 太傅呼吸有些乱了,他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但是胯下的动作却不见一点减缓,肉棒进出的更快了。 身前的太子抱紧了她,昭柔想躲可是身后却是另一个男人的胸膛,她无助的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来自他们的刺激。 太傅伸手摸了摸她的膝盖,对太子说道:“换个姿势,她膝盖受不住。” 肉棒“啵”的一声拔了出来,太傅将昭柔摆成侧躺的样子,依旧躺在昭柔的身后。他抬起昭柔的一条腿随后将阴茎又狠狠插了进去,太子不甘示弱的躺在昭柔身前吃着她的乳房,小腹下的巨大肉棒正在试探戳着她的花心,昭柔的小穴颤巍巍的吐出一股淫水,它无处可逃,此刻正含着一根,可是身前还有一根在蓄势待发。 太子将昭柔的奶子吃的啧啧作响,昭柔被操得毫无还手之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够了,真的够了,不能再继续被操下去了,她的小穴会肿的! “太傅求你,求你轻点……呜呜我受不住的,啊,不啊,殿下~!” 乳头突然被人用力咬了一下,昭柔的小穴因身体的疼痛猛然收紧,只听梅太傅闷哼一声,“嘶——”。 膝盖抵住床铺借力,身下的肉棒被裹的太舒服了,梅让鹤掰过昭柔的脸庞有些急切的吻上她的唇,将昭柔的话语都吃进了口中,男子腰间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身前的太子甚至能够看到昭柔被操的奶子上下晃动,乳头划出一道一道的弧线。 蘑菇头刮过小穴里的每一个褶皱,他的阴茎又胀大了一圈,顶端传来射精的刺激感,太傅忍不住抱紧了昭柔的腰身,眼神逐渐涣散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喉咙间的喘息越来越重,他的膝盖顶开了昭柔的双腿,发了疯一般的啪啪啪啪的抽插着。 昭柔哪里承受的住这么猛烈地操?她身体的肌肉开始打颤,手胡乱的抓着,即使身前还有太子在场也没有办法扼制住唇间溢出呻吟:“太快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行呜呜呜,啊嗯!我……” 太子握住昭柔的乳头用两个手指搓捻,低头含住昭柔另一边的耳垂,用舌尖插着她的耳道,带着醋意的问道:“昭柔怎么了?嗯?哪里不行了?” “本太子还没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