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年代世界,轰炸各路主角》 第1章 [穿越重生] 《快穿年代世界,轰炸各路主角》作者:江田【完结】 简介: 【快穿年代文,无固定cp】 第一个世界:八十年代的血包妹妹【已完成】 哥哥要卖了我换彩礼,我就让他当上门女婿,前夫要发财,我就抢了他的财运,主打一个有仇必报。 第二个世界:九零年代极品包围的女人【已完成】 前夫和小三卷钱私奔,我就让他们一个中风,一个拐卖,儿子女儿不孝顺,我就挨个教训。 第三个世界:七零年代一家人【已完成】 上辈子被穿越女陷害葬身虎口,这辈子让穿越女变成老虎的口粮,上辈子身无长技,这辈子就当一个好医生。 第四个世界:九零年代五朵金花【已完成】 上辈子老公因为前妻不能生孩子,骗我的子宫给他们生孩子,这辈子让他们全都遭报应。 五个姐妹上辈子过惨,一起努力变得更好。 第五个世界,八零我为祖国扛大旗【已完成】 年代文小故事,有给炮灰报仇雪恨,也有生活和奋斗,发财致富,好好生活。 第2章 林巧懂几分药理,她试试林勇的鼻息,“妈,人没事,就是晕了。” “那也得赶紧送医院!” 林家人再也顾不得林宁,背着林勇去了医院,屋子里一片狼藉,只余下林宁一个人。 “咕噜噜——” 林宁的肚子叫起来,她翻翻原主的记忆,今天一直在闹腾,还没顾得上吃饭呢。 林家五口人,除了原主,其他人都上班,原主初中毕业后,也想找个班上,但是林母不让,让原主在家洗衣做饭伺候他们,他们一回家就有饭吃。 但时间长了,林家人都觉得原主没用,又不能挣来钱,又不认识有用的人,还不如大街上捡破烂的有能耐。 他们一边享受着原主的伺候,一边嫌弃她没用,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了五年,今天终于找到了原主的用处,就是拿去换一笔彩礼。 林宁冷笑,这么想让她嫁人,那她就把林勇给嫁出去,林勇这么想买房子,自己就让他买不成! 吃饭要紧,林宁到厨房一看,冷锅冷灶,原主不做饭,林家其他人更不做,都等着吃。 吃吃吃,吃狗屎去吧! 林宁将锅碗瓢盆扔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她可不会给这帮吸血鬼做饭! 但肚子饿的问题还是要解决,干脆去下馆子,林宁摸摸兜,只翻出来1毛5分钱。 原主不上班,没人给她发工资,这1毛5分钱还是买菜剩下的,每天买菜时,林母给钱,回来后跟她报账,剩的多了就还回去,剩的少了原主就自己收着。 天长日久的,原主手里从来没有超过10块钱的时候,按照林母的说法,家里什么都有,原主身上不需要带钱。 都是糊弄人的狗屁话! 林宁打开写字台,家里的零钱都在这里面放着,她拿了五块钱揣在兜里,下馆子去了! 过了十字路口,有一家【为民饭店】,林宁走了进去,点了一份东安鸡,一份小炒肉,一份蒜子蒸腊肉,最后再来一碗白米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原主的身体很缺油水,三份肉菜吃的干干净净,这湘菜做的十分正宗,林宁香的打了个嗝儿。 等她刚一回家,一块抹布就飞了过来,林母怒吼道,“林宁,你死去哪里了!怎么不做饭!还把锅给砸了!” 嘿嘿,我不但要砸碗,我还要砸人! 第2章 离家出走 林宁进了屋,林家人都在,个个虎视眈眈的瞪着她,尤其是林勇,脑袋上缠着纱布,跟个木乃伊似的。 林宁笑了,真是妙啊,林母气的喊道,“你还笑!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做饭,还把锅给砸了!”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做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伺候你们了,我也要出去挣钱!” 林勇嗤笑一声,“林宁,你什么都不会,出去了能挣什么钱?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干活,等过阵子嫁到冯家好好过日子就得了!” 特娘的,嘴贱还瞧不起人,必须得给他个教训! 林宁窜到林勇跟前,狠狠几拳捣到他的嘴上,“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林勇没防备,被打了个正着,“啊——!我的牙——!” 他噗嗤一口,吐出一颗门牙,嘴里流的都是血,林家人吓坏了,“林宁,住手!” 林宁闪身跳到后面,“看见没?谁再敢惹我,我就揍谁!” 她这么发疯,没人再敢惹她了,林母喊道,“林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嫁给冯天奇!我也不伺候你们!还有,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活,不能白干,你得给我钱!” 不提钱还好,一提钱林母炸了,林勇结婚要买房,林巧结婚得有嫁妆,家里的钱怎么算都不够,只能从林宁身上出了,结果林宁不但不听话,还敢跟她要钱,真是一点儿都不省心。 “要什么钱?没钱!” “没钱?那林勇和林巧跟你要钱,你怎么就给?我要你就不给?” “你跟你哥你姐能一样吗,他们都出去上班挣钱,你天天在家里待着,一分都不挣。” 话一出口,林母就感觉坏了,赶紧往回圆,“林宁,妈不是那个意思,家里真的没钱了,你体谅体谅妈......” “我不体谅!为什么每次都要我体谅!赶紧给我钱!” “林宁,你告诉妈,你要钱想干什么?” 林母磨磨唧唧的,就是不给钱,林宁跑到厨房里,将菜刀拿出来,一刀将桌子角砍飞了,吼道,“你给不给!” 刀刃泛着白光,吓得林家人全都躲到了墙边,“林宁,你冷静啊,好好说话!” “给我钱我就好好说话!” 林父大吼一声,“快别说了!赶紧给她!” “给我20!不,50!” 林母再也不敢讨价还价,进屋拿出5张十块的,放到桌子上,林宁拿起来揣到兜里,将刀扔到地上,踹门出去了。 等她出去后,林巧说道,“妈,林宁要钱你给她不就行了,平白惹她发这么大的疯。” “给什么给?不给!今天给了,明天给不给?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把钱给了她,你哥买房钱从哪来?你的嫁妆从哪来?”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林巧不吭声了。 林勇也埋怨道,“真不该给林宁钱,她手里有了钱,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走了,要是没钱,她就只能在家里待着。” 林父说道,“放心,她没地方去,逛一圈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回家,谁都不许出去找她,这次必须得把她治老实了!” 第3章 林宁一口气跑出去好几里地,林家那个憋屈的地方,她不打算再回去,反正回去了她也没地方住。 林家是个两室一厅,林父林母一间屋,林勇一间屋,林巧住宿舍,林宁住客厅,三个板凳搭起来的硬板床,有什么好留恋的。 林宁转了一圈,想找个旅馆住,没找到,只有招待所,而且居住有条件,必须得有街道办的介绍信,或者是户口本。 现在是1982年,全民身份证还没有开始实行,不管到哪里都得带着介绍信和户口本,这些林宁都没有,还真让林父给说着了,她没地方去。 林宁穿越年代世界有三个技能,一个是炮灰的记忆重现,一个是一身的武力,最后一个,是兑换系统。 她将兑换系统打开,按钮全都一片灰暗,什么都不能兑换。 这是穿越规则决定的,不能兑换本世界没有的东西,也不能兑换不符合本世界逻辑的东西,而且林宁花的每一分钱,都得取自这个世界,否则她就会被天道抹杀。 兑换了个寂寞,林宁将系统关上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继续找住的地方吧。 她又走出去一段路,前面灯光昏黄,一个大大的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字,“人民浴池”。 是澡堂子!林宁眼睛一亮,到这里去住一晚上吧! 她掀帘子进去,里面是个小厅,后面是两扇门,左边写着“男子部”,右边写着“女子部”,门边是个枣红色的柜台,后面坐着个中年女人,一边打毛衣一边忙活。 女人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对林宁说道,“十一点了,我们要打烊了,你明天再来吧。” “大姐,我没地方住,能在你们这洗个澡,然后住一晚上吗?” “不行,我们有规定,不能留宿客人。” 林宁还要再说,从女子部出来一个人,满脸焦急,“红姐,老七又晕倒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红姐放下毛线进了女子部,林宁也跟着进去了,里面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穿着背心裤衩,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惨白。 红姐说道,“她这是又累晕了,得吃点儿甜的东西,你们谁有白糖红糖,糖块也行?” 在场众人摇摇头,现在是1982年,糖还是紧俏货,平常并不好买到。 林宁摸摸兜,拿出两块糖,这是原主一直藏在兜里舍不得吃的,“水果糖行吗?” “行,给我。” 红姐接过去,给那女人塞到嘴里,“老七,把这块糖含着吃了,一会儿就好了。” 老七迷迷糊糊的吃着糖,众人围在周边,屏气凝神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她长出一口气,醒了,“红姐,给你添麻烦了。” “是这个姑娘拿出来的糖救了你,要不这深更半夜的,我们到哪里去找甜的东西给你。” 老七又谢过了林宁。 红姐说道,“老七,你听我的,这活别干了,这十来天的功夫,你已经晕了两次了,要是真出了事,我们这儿也得跟着倒闭。” 老七点点头,再想挣钱,也得有命在,她当即就辞了工,明天一早就走。 她走了,女子部就缺了一个搓澡工,林宁眼睛一亮,“红姐,你看我行不行?” 第3章 找到工作 林宁毛遂自荐要当搓澡工,红姐打量打量她,年轻秀丽,白净瘦弱,这个年纪的姑娘们都想找个体面的工作 ,谁愿意天天穿着背心裤衩,对着一群老皮老肉的。 她摇摇头,“你太年轻了,力气也不够,干不了这个。” 林宁撸起袖子,“红姐,你看我这胳膊上,都是腱子肉,一百斤的煤球,我一个人就能挑起来,我干这个肯定没问题。” 红姐有些心动,捏了捏林宁的胳膊,确实鼓鼓的,“给大娘大婶们搓澡,你能愿意?” “愿意!我伺候过我奶奶,经常和老人打交道,绝对没问题。” 这话林宁撒了谎,她没伺候过老人,但是原主伺候过,上辈子,原主伺候了林父林母,还有冯天奇的父母,经验足足的,林宁照猫画虎就行了。 红姐说,“你先给我搓一个澡,要是合适了,你就留下。” “行。” 这人民浴池有三大间,外面一间靠墙摆着几排柜子,让顾客放东西,中间放着十几张床,用来按摩,晚上的时候,搓澡女工们就在这上面睡觉。 中间一大间,靠墙是一圈淋浴头,中间放着一些条案,用来搓澡。 最里面一间,是一个大浴池,常年有热水,供人们泡澡。 红姐脱了衣服,走到中间那屋,简单冲了下水,往条案上铺了个浴巾躺到上面,递给林宁一块毛巾,说道,“搓吧。” 林宁拿着毛巾有些发愣,搓澡不得用搓澡巾吗,没有搓澡巾怎么搓? 红姐看她愣着,也不介意,刚开始接触这一行的,都这个样,等熟悉了就好了, “老大,来,给她演示一下。” “好嘞!” 一个瘦瘦干干的中年妇女走进来,冲林宁一笑,“看着啊,咱们一般都这么搓。” 她拿过林宁手里的毛巾,在水龙头下冲了几遍,将水拧干后缠到右手上,再绑上一个皮筋,就开始给红姐搓了。 林宁问道,“红姐,你们这里没有搓澡巾吗?” “搓澡巾?那是什么东西?咱们都用毛巾搓。” 林宁恍然大悟,她忘记了现在是1982年,搓澡巾是八十年代末才出现的东西,这会儿还没生产出来呢。 第4章 老大边搓边跟林宁说,“咱们女人精细,得搓四面,不像那些男人,搓两面就行了。先搓正面,再搓两个侧面,最后搓背面,就行了。 ” 她搓了一会儿,将毛巾递给林宁,“来,你试试。” 林宁学着她的样子,将毛巾拧干了缠到手上,再扎上皮筋,给红姐一点点儿搓起来。 她认真仔细,对待红姐的身体像个精美的瓷器,细致的把控着力度,等搓完后,红姐满意的不行,“你这活干的也太仔细了。” “红姐,你觉得还行吗?” “行,太行了。” 红姐当场宣布,林宁被录取了,一个月25块钱,包吃包住,试用期三天,通过后就签正式的劳动合同。 林宁欢喜的笑了,这么快就找到了住的地方,真是太好了,但有一样,她得把自己的户口页拿到手,否则没办法签合同,还得回一趟林家。 这人民浴池一共有十个女搓澡工,在浴池里,他们不能用真名,都用代号,从老大开始,一直到老十,林宁替了老七,所以她现在成了老七。 林宁跟其他人一起,将浴池打扫干净,等睡下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第二天一早,林宁跟红姐请了假,回了一趟林家。 林家大门反锁,家里人都上班去了,林宁摸出钥匙来开了门,直奔林父林母的卧室,拉开写字台抽屉,最下面一层就是户口本,林宁翻到自己的那一页,“刺啦”一声撕了下来,又原样放回。 她找了张油纸,将户口页包裹严实,放到背心里贴着肉,没办法,这个年代的人放贵重东西,都得贴着肉才放心。 林宁又找了原主几身衣服,拿了个喝水的茶缸子,装到袋子里往外走。 刚一开门,迎头撞上一个人,正是林勇,他在单位上心烦气躁,脑袋疼,牙也疼,干脆请假回来睡觉。 一看见林宁,林勇眼睛亮了,600块钱回来了,这次坚决不能让她跑了! 他一把夺过林宁手里的袋子,“衣服,茶缸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你管不着!给我!” 林勇“啪”一下子,将袋子扔到墙角,伸手就来推林宁,“给我回去!” 林宁一看,特娘的,“昨天没把你打老实是吗?那颗门牙也不想要了?!” 林勇咧开嘴,左边的门牙成了大黑窟窿,他看过医生了,补好了得三四块,以后吃东西也不得劲儿。 新仇旧恨一起涌出来,林勇抄起簸箕就来打林宁,“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你才贱!拿妹子换钱的大贱人!死去吧!” 林勇再狠,也不如林宁的武力值高,她高高的跳起,狠狠一拳打到林勇的嘴巴上,“duang——!啊——!” 林勇捂着嘴巴“蹬蹬蹬”后退几步,“噗嗤”一口,又吐出了一颗牙,他真的要哭死了,两颗门牙都没了! 林宁捡起袋子往外走,林勇一看,不行啊,牙虽然重要,但是结婚买房更重要! 他扑上来一把抱住林宁的腿,“你不能走!” 买房的执念如此之深,让林勇情愿被林宁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肯放她走。 林宁冷笑,上辈子,林勇买下了隔壁老梁家的房子,等20年后赶上拆迁,两处房子一共换来了十几套新房子,还有一大笔拆迁款,让他几代人都可以高枕无忧,这都是踩在原主身上得来的,这辈子,他还想如法炮制,妄想! 林宁不管他,拖着他就往外走,眼看要被拖出屋子,林勇急的大叫,来人啊!” 你喊我也喊,林宁也喊上了,“救命啊!我哥要杀我了!” 邻居们跑出来一看,“这是怎么了?” “我哥要打死我,救命啊!” 林勇气的大叫,“你们别听她的,是她要离家出走,快帮我拦住她!” 邻居们怕出事,将两个人分开,林宁趁机跑了出去,等林勇再追出去,她已经跑的没影了,气的林勇真的吐出了一口血。 等林父林母回来,林勇一说,林母一拍大腿,“坏了!” 她进屋开抽屉,翻出户口本,找到林宁的那一页,果然没了,裂口还新鲜着。 “这个死丫头,她把户口页给偷走了!” 林家人这才感觉坏了,拿着户口页,林宁就什么都能干了,不但能住招待所,买火车票,她就是跟人领了结婚证他们都不知道! 林家人赶忙去报警,找了一大圈,一无所获,林宁真的消失了。 第4章 被发现了 林宁回了人民浴池,开始正式上班,红姐告诉他们,最近东安县纺织厂买了一批福利澡票,女工们要来这里洗澡,让他们做好准备。 果然,浴池一开门,就涌入了一大帮女人,林宁这帮搓澡工们严阵以待,从老大到老十,挨个开始给人搓澡。 一个中年女人躺到条案上,先搓正面,搓着搓着,林宁觉得不对劲,她摸着这个女人的右胸部硬邦邦的,靠近腋窝的地方,有个枣子大的疙瘩。 再搓侧面,摸着更清楚了,圆滚滚的,按照林宁的经验,这十有八九不是个好东西。 要知道,上辈子,冯天奇的母亲葛金华就是乳腺癌去世的,在这方面,原主有丰富的经验。 等那女人出去了,林宁追出去,“大姐,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你这右胸上有个疙瘩,你有空去医院看看吧。” 第5章 女人心里一咯噔,赶忙摸了摸,确实是有个疙瘩,但很快她又放下心来,“摁着不疼不痒的,没事儿。” 林宁急了,这乳腺上的疙瘩,刺痛的大多没事,那不疼不痒的才更危险。 “大姐,还是去医院问问医生吧,问过了才放心。” 女人点头,谢过了林宁。 这个小插曲过后,林宁就开启了疯狂搓澡模式,搓啊搓,搓啊搓,除了吃饭上厕所,一直搓到了晚上十一点,最后搓的她腰都差点儿直不起来,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怪不得昨天那个七号晕倒了,林宁要不是体力好,估计也够呛。 东安县纺织厂家属区。 李欢去了永州市人民医院,大夫上手摸了摸那个疙瘩,感觉不太好,马上安排她住院做手术。 李欢慌了,“大夫,我这是长了个什么?” “得做了手术才知道。” 手术做完,马上做了活检,结果出来了,“是乳腺癌,但幸运的是,你这个是早早期,不用化疗,以后定期检查就行了。” 李欢千恩万谢,一个病房里住着四个病人,她的症状最轻,输几天液就能出院了,病友们都羡慕她发现的早,再晚两个月就来不及了。 等出了院,李欢定制了一面锦旗,送到了人民浴池给林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热诚服务,情暖人心。” 人民浴池自打开张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送锦旗,李欢将事情一说,大家都觉得与有荣焉。 李欢又给林宁包了一个五十块钱的大红包,并表明自己的身份,原来,她是东安县纺织厂的党委书记,以后林宁要是买布,可以去找她,绝对给最优惠的价钱。 等李欢走后,红姐又悄悄跟林宁说,她给人民浴池争了光,上面领导决定给她涨5块钱工资,以后一个月30块,林宁觉得这搓澡也挺有前途的。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妇女报的记者听说了这个消息,又来采访了李欢和林宁,写了一篇报道,《搓澡女工竟然能救人一命,这是怎么回事?》 标题新奇夸张,人们争相传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人民浴池的一个女搓澡工发现了一个顾客的早期乳腺癌,救了她一命,这事在东安县城传的人尽皆知,妇女报也跟着大卖,加印了好几次,挣了个盆满钵满。 林家人也看到了这份报纸,但一开始没想到林宁身上去,因为记者用的都是化名,林勇看到了却心里一动,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林宁,她不会藏到澡堂子里去了吧? 他拿起报纸细细看,长头发,大眼睛,白皮肤,身材瘦弱,这妥妥的就是林宁啊。 林勇跟林父林母一说,林母马上偷偷跑到人民浴池去看,真的是林宁! 她跑回来跟家里人说,“真是她,这个死丫头竟然跑到澡堂子里给人搓澡去了,真是丢死人了!” 林家人一商量,冯家的亲事已经定了,必须得把林宁给弄回来,但现在她打人太厉害,不能跟她硬来,得换一个思路。 林家人拿着妇女报到冯家去商量,“亲家,你未来儿媳妇上报纸了!” 冯天奇的父母冯富贵和葛金华也挺高兴,“原来这人是林宁,以后咱们到人民浴池去洗澡,估计能免费。” 林勇趁势提出,因为林宁上了报纸,所以身价水涨船高,600块钱的彩礼不行了,得涨到800。 冯富贵和葛金华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下来,800就800吧,他们一家子等着人伺候,反正林宁进了门就是她家的人了,到时候往死里用她,自家总不会吃亏。 两家定下策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林宁的工作给搞没了,让她乖乖回来嫁人。 第二天,林宁正在浴池给人搓澡,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站在旁边笑眯眯的问,“这姑娘搓的好吧?” 顾客点点头,“挺好。” “嘿,这是我儿媳妇,搓的当然好。” 儿媳妇?林宁扭头一看,炮灰的记忆开始启动,是葛金华,冯天奇的妈妈,原主的婆婆! 只见葛金华熟门熟路的跟人打招呼,“你们好啊,我是林宁的婆婆,林宁你们知道吧,刚上了妇女报的,救了人的那个。” 林宁冷笑,死老太婆,等会儿要你好看!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葛金华心满意足,刷了一天的存在感,都知道她是林宁的婆婆了,再来几次,生米就能煮成熟饭,林宁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吃饭的时候人最少,林宁对葛金华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葛金华得意洋洋的跟着林宁进了最里间,这么快就投降了?这招可真管用。 刚进去,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葛金华“哎呀”一声,骨碌碌掉进了池子里,“噗通——!啊——!” 林宁跟着跳了进去,根本不给葛金华反应的机会,直接摁着她的脑袋往下压,“咕咚咚,”葛金华喝了几口洗澡水,“救命——,咕咚咚——” 又喝了几口,她刚抬起头,又被林宁压下去,来回几次之后,葛金华呛得咳嗽起来,“林宁,快停下——!” “我是不是你儿媳妇?” “不是——!咕咚咚——!” “还来不来了?” “不来了,不来了!” 林宁将她拎出去丢到地上,“滚蛋!再敢来我淹死你!” 葛金华一骨碌爬起来跑了,头都不敢回,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林宁不能要了,但这个仇,她一定得报。 第6章 第5章 亲事解除 葛金华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林母跟林巧,林母看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问道,“亲家,你这是怎么了?” 葛金华刚想说,又改口道,“没事,你们赶紧进去吧”,也让林家人尝尝洗澡水的味道。 林母和林巧一头雾水的进了人民浴池,两人凑到林宁身边,开始了第二轮的表演。 林巧先出场,一开口就劝林宁回家,不要跟父母对着干,父母都是为了她好。 林宁冷笑,“让我回去也行,你嫁给冯天奇,我就回去。” “我才不嫁给那个老男人呢!” “你不嫁,凭什么要我嫁?” 林巧说道,“你跟我能一样吗?你原来没工作,现在给人搓澡也不体面,冯家对你来说已经是好亲事了。” 林宁勃然大怒,将湿毛巾狠狠抽到她身上,“都是一个爹娘养的,你又比我高贵多少?林巧,你的心思我很清楚,我嫁给冯天奇,你的嫁妆也就有了!给我滚!” 林巧被抽的浑身疼,她气急败坏的说道,“好话说尽你不听,等你哪天落魄了别来找我!” 林宁气笑了,“我现在就让你落魄!” 她将林巧拖到淋浴头下面,淋了她一个落汤鸡,“看看现在谁更落魄!” 林巧尖叫一声,“妈,快来救我——!” 林母赶忙将她解救出来,开始哭天抹泪的控诉林宁,“我把她养了20年,又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她一个不高兴,竟然离家出走了!” 澡堂里都是岁数大的女人,听完之后都支持林母,劝林宁回家。 有个女人现身说法, “我为了我兄弟嫁了个比我大20岁的,我兄弟拿着我的彩礼娶了媳妇,我结后,还经常往娘家拿东西,姑娘,你学学我,只有娘家好了,咱们才能好。” 林宁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老太婆,“啪”一巴掌,打到了女人的脸上,“你又往娘家拿东西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天天拿我家的钱补贴你娘家,我要让我儿子跟你离婚!” 浴池里闹成一团,林母趁机来扯林宁,“跟我回去!” 林宁一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今天,就让你见见棺材吧! 她拖着林母进了里间,如法炮制,也摁到池子里喝了一肚子洗澡水,几番折腾下来,林母彻底老实了,鬼哭狼嚎的跟林巧走了。 等回家之后,林家人发了愁,林宁现在就是个棒槌,谁都治不了她,这可怎么办? 但林勇买房迫在眉睫,林家人不想放弃,女人们都失败了,该男人出场了,林父说道,“我去把她带回来。” 他从柜子里找出一瓶二锅头,又拿出林宁的毛巾,将酒全部倒到上面,装到口袋里出去了。 到了人民浴池,林父托红姐将林宁喊出来,说要给她东西。 林宁出来了,林父拿出毛巾说道,“林宁,爸给你送毛巾来了。” 林宁皱皱眉,上辈子原主落得那个凄惨的下场,林父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这辈子跑这么远,就为了送一块毛巾?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怪异。 但那毛巾真是原主的,林父又往前递了递,“拿着吧。” 青天白日的,他也干不了什么,想到此,林宁上前一步,去接林父手里的毛巾。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林父忽然将毛巾飞快的朝林宁的脸上捂过来,林宁赶忙扭头,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林宁脑袋一晕,坏了! 炮灰的记忆重启,原主她晕酒! 曾经有一次过年时,原主只是闻了一点儿白酒的味道,就面红耳赤,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过后问大夫才知道,她这是晕酒,不但不能喝酒,连酒味都闻不了。 林父把毛巾上倒满了酒,还故意往林宁鼻子下面凑,这是想让她晕倒! 林宁气坏了,真是一窝子坏种,就没一个好的,有这么害自己女儿的父亲吗! 她强撑着意识,飞起一脚踢向林父的下身,一击即中,只听得林父“啊——!”的一声惨叫,捂着下身滚到了地上。 林宁晃晃头,她现在不能晕,要是晕了,就被林家人带走了。 红姐一看要出人命,赶紧报了警,等警察来了,林父恶人先告状,说林宁要弑父,得赶紧把她抓起来。 林宁说道,“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我家里为了给我哥哥买房,要拿我去换彩礼,我不同意,他们就三番五次的骚扰我,想把我强行带回家,他们这是包办婚姻,拐卖妇女。” 警察传唤了林家人和冯家人,又询问了人民浴池的人,确定林宁说的是真的,最后宣布: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允许包办婚姻,每个人婚姻自主,林家人和冯家人不得再来骚扰林宁。 林家人和冯家人的愿望终于落了空,他们悻悻的回去了。 等回了家,林家人全都乌云罩顶,买房子的钱还是不够,怎么办? 林勇摸摸自己牙,为了让林宁嫁给冯天奇,他的头被打坏,牙也掉了两颗,代价这么大,却一分钱都没捞到,这怎么行!虽然林宁嫁不了冯家,但是冯家也得出点血! “爸妈,林宁的名声已经坏掉了,现在嫁不了冯家,也嫁不了别人了,这个损失,得让冯家赔!” 林勇这是打算讹上冯家了,林父林母也是同样的想法,“走,到冯家找他们去!” 到了冯家一说,葛金华骂道,“你女儿把我摁到池子里喝洗澡水,我还没找你们呢,你们到来找我了,你们先赔我钱!” 第7章 两家人吵得不可开交,各说各的理,最后在媒人的调停下,冯家给了林家200块钱。 主要是因为,葛金华这阵子天天对别人说林宁是他家儿媳妇,确实损害了林宁的名声,这年头,女人的名声坏了,很难再嫁出去。 林家人拿着钱心满意足的走了,不用把林宁嫁出去,也不用操持酒席,就能白得200块钱,比让林宁嫁过去还实惠! 葛金华气的骂道,“都怪陈草花,要不是她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们家能这么丢人吗!能损失这么多钱吗!再让我见了她,我撕烂了她!” 第6章 闺蜜和空间 风平浪静几日后,又有人来人民浴池找林宁。 “姜茶茶,你怎么来了?” 姜茶茶,人如其名,是一个柔弱有心机的姑娘,上辈子,她是原主的好朋友,在原主嫁入冯家之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见过面,听说她到南方开了大公司,发了大财。 林宁态度冷漠,但姜茶茶毫不在意,她掏出个油纸包,塞到林宁手里,“好久没见你了,原来你在这里工作,这糖块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你拿着吃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原主的记忆中,姜茶茶的东西可不好拿,她每给原主一样东西,必然得要回去一样。 果然,姜茶茶说话了,“林宁,你那条朱砂手串还在吗?我最近一直做噩梦,听说朱砂辟邪,能不能借我戴几天?” 朱砂手串?林宁这才想起来,原主手腕上确实戴着一条手串,不过她嫌搓澡碍事,放到柜子里锁起来了。 但林宁不会借给姜茶茶,因为上辈子她就以同样的借口要走了那条手串,然后再没还回来过。 “丢了,找不到了。” 姜茶茶急了,“你怎么把它搞丢了?丢到哪里了?” “不记得了,一条手串,又不值什么钱,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姜茶茶掩饰的笑笑,“那手串挺好的,我替你可惜。” 她又追问了林宁几句,但林宁咬死了说丢了,她只能不甘心的走了。 姜茶茶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林宁说手串丢了,她感觉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自打看到那个朱砂手串,她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把它要过来,结果,还没等她开口,林宁就离家出走了,等她好不容易再找到林宁,她却说丢了! 姜茶茶不死心,不亲眼看到,她绝对不相信手串丢了,得想个办法搜搜林宁的东西。 等晚上休息的时候,林宁将那条手串找出来,这是原主在东安县吴公塔下面,一个摆摊的老头那里买的,花了1块1毛5。 这手串触手温润,上面有28个朱砂小珠子,中间是一个朱砂雕刻的如意,如意一头大一头小,上面刻着祥云纹,很是精致。 上辈子,原主买这个如意,是希望自己的生活事事如意,但买了之后没几天,就被姜茶茶要走了,之后她嫁到冯家,苦难一辈子,一点都不如意。 林宁摩挲着这个手串,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忽然,她感觉手指一阵刺痛,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如意的背面有个凸起,将她的手指头给刺破了,鲜血流了出来,浸入到如意里。 林宁赶忙到厕所里冲水,但没用,血浸入到如意里,已经出不来了。 林宁正觉得可惜的时候,忽然从如意上爆发出一阵红光,将她吞噬在其中,片刻之后,林宁从原地消失了。 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老七,你在里面吗?” 喊了几声没人,厕所门被推开,“咦?老七不在厕所,那她去哪儿了?” 此时,林宁正站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头顶天空蔚蓝,脚下土地肥沃,郁郁葱葱的绿植随风摆动,不远处湖水澄净,鱼儿跳跃,好一派怡人的景象。 这是哪里? 林宁环顾四周,湖边立着一块石头,上面四个红色的大字,“如意空间”。 作为快穿局员工,林宁知道,她这是遇上传说中的随身空间了,而那如意手串就是开启随身空间的钥匙。 林宁低头一看,手里的朱砂手串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手腕上一个朱红色的小点,她摸了摸那个红点,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在人民浴池的厕所中,心神一动,又再次出现在空间中。 林宁在空间中探查一番,这里的土地富含营养,粮食作物成熟的快,一年可以收三季,湖里的水富含灵气,若是经常饮用能延年益寿,若是拿来做护肤品,则能延迟衰老,永葆青春。 上辈子,姜茶茶开了大型的化妆品公司,产品远销国内外,莫非她发现了这如意空间,用了这里面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这样。 林宁想,若是上辈子,原主发现了这个空间,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但很快她又摇摇头,按照原主那个性子,空间肯定会被林家人夺走,她还是一无所有。 日子想要过得好,跟空间没有关系,跟人有关系,还是得自己立起来,这日子才能过下去。 第二天,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出现了,正是姜茶茶,她一天都等不得,想要马上来搜林宁的东西。 姜茶茶软软的说道,“林宁,你给我搓澡吧,其他人搓的,我不放心。” 行吧,我搓死你! 林宁一巴掌下去,搓的姜茶茶巨疼无比,她尖叫道,“林宁,小点劲儿。” “好。” 第二下,林宁的力气更大了,姜茶茶又惨叫出声,接下来,姜茶茶一叫,林宁就更加用力,几次下来,她再也不敢喊疼了。 第8章 最后,搓的姜茶茶浑身通红,但她就是不肯喊停,林宁知道,她必然有所图。 果然,林宁给她搓完没多一会儿,姜茶茶大叫一声,“我的项链丢了!” 她满脸焦急的在浴池里找来找去,人们都帮着她找,但不管是浴室还是休息室,哪里都没有。 林宁一直看着姜茶茶演戏,她洗澡的时候就根本没戴项链,怎么可能找得到? 姜茶茶找了好一会儿,忽然指着林宁说道,“刚才是她给我搓的澡,我的项链就是她偷的!” 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搓澡工要是偷客人的东西,一经发现,马上开除,还会送到派出所,人民浴池也跟着遭殃。 红姐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姜茶茶说道,“只有她接触了我,别的地方都没有,那肯定就是她偷的!我要搜她的东西!要是不让我搜,就说明是她偷的!” 这才是姜茶茶的真实目的,不亲自翻找林宁的东西,她根本不相信朱砂手串丢了。 红姐跟林宁商量了一下,为了以证清白,她将林宁的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的翻出来给姜茶茶看,别说项链了,连根针都没有。 姜茶茶脸色苍白,“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旁人以为她是丢了项链难受,但林宁知道,她是因为找不到朱砂手串才会这样。 最后一无所获,姜茶茶不情不愿的给林宁道了歉,收拾东西走了,林宁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等到了无人处的时候,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姜茶茶,你是我的朋友,却诬陷我偷你的项链,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你我恩断义绝!” 姜茶茶可怜兮兮的捂着脸,“林宁,我的项链真的丢了......” “放屁!丢什么丢,你根本没有项链!赶紧滚,以后再敢来,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姜茶茶捂着脸滚了,反正朱砂手串没找到,也没有了耗在这里的价值。 第7章 原配也重生了 再说冯家,自从被林家讹走200块钱以后,葛金华就日日咒骂陈春草,要是她不跑,他们家就不会损失这200块钱。 天天说曹操,曹操竟然出现了。 这天,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背着行李出现在冯家门口,“爸,妈,我回来了!” 葛金华定睛一看,正是那跑了的陈草花,她竟然又回来了! 葛金华气的一跳三尺高,跑到陈草花跟前,狠狠打了她几个耳光,“你个小贱人,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敢回来,给我滚蛋!” 陈草花“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妈,我没跟别的男人跑,我是去南方打工去了!” “你放屁!我去你娘家问过了,你跟一个叫黄世涛的男人跑了,我们家不会再要你这样的女人,给我滚!” 陈草花抱住葛金华的腿,苦苦哀求,葛金华就是不让她进门,把她的行李扔的远远的,“砰”一声把门关上,“滚!别进我们家!” 陈草花眼中闪过恨意,糟老婆子,你怎么还不死!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拍着门喊道,“爸,妈,我知道错了,你们放我进去吧!” “滚!” “冯俊,冯文,冯武,妈妈回来了,快开门啊!” 三个孩子一听是妈妈的声音,开始哭闹,“我要找妈妈。” 葛金华骂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妈早不要你们了,都是我这个当奶奶的管你们。” “我就要找妈妈!” 邻居们听到声音出来问,“陈草花,你不是跟人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有跟人跑,我听说南方能挣钱,跟朋友打工挣钱去了。” “冯天奇津贴那么多,还用得着你去打工?” 这话可问到陈草花心坎上了,她委屈巴巴的说道,“天奇的钱都给我婆婆拿着,一分都不给我,我买个卫生纸都得跟婆婆要钱,所以想自己挣点钱花。” 哦,邻居们点头,这就难怪了,葛金华的抠门样他们都知道。 舆论的天平迅速的倒向了陈草花,屋里的葛金华听了,气的心口疼,“这个小贱人,还学会装乖了,敢这么编排我!” 冯富贵说道,“你以前确实太抠了。” 葛金华气的打了他一巴掌,“奶奶的,你现在也开始向着她了!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你个臭老婆子,赶紧给她开门,别让她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葛金华没办法,将门打开,薅住陈草花的头发,将她拖了进去,“给我进来!” 陈草花捂住头发大叫,“妈!疼!” “我还没使劲呢,你装什么装!” 门关上,葛金华又将陈草花揍了一顿,孩子们从屋里跑出来,护住陈草花,“不许打我妈妈!” 葛金华气了个仰倒,“都是白眼狼!” 眼见着三个孩子都离不开娘,葛金华再不愿意,也只能让陈草花回来,反正她跟冯天奇还没扯离婚证,在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 但葛金华给陈草花提了个条件,因为她家里损失了200块钱,她必须得将这200块钱拿回来,否则这账会一直记在她身上。 陈草花一听林宁的名字,眼中冒出滔天的恨意,又是林宁这个小贱货!上辈子,她就抢了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这辈子,她又出现了! 是的,陈草花也重生了。 上辈子,陈草花过的很不如意,冯天奇在部队上很少回来,家里的钱财都在葛金华手里把持着,她每花一分钱都得跟葛金华要,还承担着家里大部分的劳动,这让她苦不堪言。 第9章 后来,她弟弟的朋友黄世涛对她嘘寒问暖的,两人就好上了,黄世涛说南方机会多,能发大财,她心里一动,就跟着黄世涛跑了。 等到了那边才发现,这人能不能发财,跟在哪里没关系,跟人有关系,他们两个土包子,根本没有挣大钱的本事。 带来的钱花完了,黄世涛就逼她卖淫,陈草花想跑,但根本跑不了,她被黄世涛囚禁在一个小屋里,日日等着接客,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过了五年多,陈草花趁黄世涛放松警惕的时候,将他砸晕了跑出来。 她一开始想进厂打工,可惜她吃不了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做回老本行来钱快,就这么着,她成了站街女,自卖自身供养生活。 等陈草花四十来岁后,她人老珠黄,洗尽铅华装扮一番回了东安县城,等回去后才知道,冯天奇娶了一个叫林宁的女人,从部队转业后开起了地产公司,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已经是永州市远近闻名的大富翁了。 陈草花跟冯天奇和儿子们联系上,经过儿子们的调停,她和冯天奇又恢复了关系。 一开始,陈草花想跟冯天奇复婚,后来想起葛金华那个刁婆婆,她又歇了心思,让林宁在老家伺候葛金华,她在永州市过快活日子就行了。 就这么着过了二十来年,等葛金华和冯富贵死后,冯家人觉得林宁没了用处,陈草花才显露在她面前。 上辈子,陈草花对两个人有巨大的恨意,一个是葛金华,一个是林宁。 葛金华折磨她,还不给她钱花。 而林宁,让她在冯天奇和儿子跟前没面子,冯天奇总拿她跟林宁比较,说她不如林宁年轻,不如林宁听话,连儿子们也说,她不如林宁会过日子。 为了在冯家站住脚,陈草花只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但时间越长,她对林宁的恨意越大。 她不敢恨冯天奇和儿子,只敢恨葛金华和林宁,不过是欺软怕硬,捡软柿子捏罢了。 后来,冯天奇知道了她在南方做的那些事,马上将她抛弃,儿子们也嫌她丢人,将她赶回东安县老家,再也不允许她出来,她在怨怼中死掉了。 等陈草花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重生到刚跟黄世涛到南方,还没有被逼迫卖淫的时候,她马上偷着跑了回来,将来冯天奇要发大财,她要跟着冯天奇过好日子! 陈草花一听林宁的名字,马上问道,“妈,林宁在哪里?我去找她要钱!” 葛金华灵机一动,对啊,他们拿林家人没办法,可以去找林宁要啊,反正她现在能挣钱,让她拿工资还! “就在人民浴池搓澡呢,走,我跟你一起去!” 葛金华忘了被林宁摁着喝洗澡水的事情了,气势汹汹的跟陈草花去了人民浴池,找林宁要钱去了。 第8章 收拾原配 陈草花和葛金华到了人民浴池,找到了林宁,两人相对而视,眼中都冒出了火花。 上辈子,原主没见过年轻时的陈草花,后来葛金华死掉,原主被冯家人丢在东安县老家,一个人过日子。 一天,一个打扮华丽的老妇人走进来,对她趾高气扬的说道,“我是陈草花,我回来了,我的丈夫和儿子也回到了我身边,不过你放心,等将来你死了,我儿子会给你打幡,我孙子会给你上坟,也算是对得住你了。” 原主被这话气的吐血,之后抑郁加重,很快去世了。 如今,前世今生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都想把对方给撕了。 陈草花看着林宁感觉十分陌生,上辈子的林宁不善言辞,只会天天窝在家里干活,这辈子的林宁来澡堂子里工作了? 经过上辈子的磨炼,陈草花深深懂得了一个道理,柔弱会装的女人才能赢得更多的同情,那些喊得厉害的,到最后都吃亏,她不能再硬着来了,她得来软的。 想到此,陈草花挤了挤眼睛,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林宁,你不要抢我男人好不好,我还有三个孩子,他们不能没有爸爸......” 豁~,浴池里的人们马上鄙夷的看着林宁,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姑娘看着老实,竟然抢别人的男人。 林宁笑了,有意思,在原主的记忆里,这陈草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怎么今天装的这么可怜,跟自己欺负了她似的,自己可还没说话呢! 陈草花还没领略过林宁的厉害,以为她还跟上辈子一样好拿捏,她哭着说道,“我们家那200块钱,求求你还回来吧,我们家都没钱过日子了。” 豁~,人们又惊讶了,200块钱,顶别人一年的工资了!这姑娘可真贪! “呵呵,你是陈草花?” “是。” “好的很,我正要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宁走到陈草花跟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陈草花被她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林宁这个女人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你说我抢你男人?” “呃,对!”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带着三个儿子,扔到大街上都没人要,还抢?抢你妈呢!” 林宁将手中的湿毛巾狠狠抽到她身上,“你给我好好说,谁抢你男人了!” “啊——!” 陈草花没想到林宁敢揍她,大喊道,“我是来这里洗澡的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你不能这么对我!” “呵呵,你是上帝,我还是老天爷呢!” 第10章 林宁将毛巾抽的啪啪作响,尤不解气,用毛巾勒住陈草花的脖子,噎的她直翻白眼,“你给我说实话,我抢你男人了吗?你再撒谎,我勒死你!” 陈草花朝葛金华求助,“妈!救我啊!” 葛金华看见林宁这个狠劲儿,才想起之前被她摁到池子里喝洗澡水的经历,她可不想再经历这些,于是扭脸就走。 陈草花看到她走,气的要命,被这个糟老婆子当枪使了,她忙大喊,“妈,别走啊,救我!” 葛金华跑的更快了,林宁冷笑,一个都别想跑! 她从地上抄起一个盆子,远远的丢过去,“啪”一声砸到葛金华的脑袋上,她摇晃了一下子,晕了。 林宁将这婆媳两人拉到一起,先啪啪打醒了,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逼问他们,“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我抢哪个男人了?” 众人都快惊呆了,这个女搓澡工好彪悍! 陈春草还在负隅顽抗,“顾客就是上帝,我就是你的上帝,你不尊重上帝,我就让你失业!把你领导叫来,我要投诉你!” 林宁愣了一下,陈春草这话里有好几个词都不是现在用的,都是一二十年后才有的,莫非,她也重生了? 红姐听到了动静,进来阻止林宁,“林宁,浴池有规定,不能对待这么对待客人。” 林宁打定主意,就是这份工作不做,也得教训了这两个人,她说道,“红姐,给你添麻烦了,我今天就是要教训这两个人,之后任你处置。” 红姐明白林宁的意思,也没再管她了。 林宁狠狠抽了陈草花一个大耳光,“说清楚!我抢没抢你男人!” 她抬起手刚要揍葛金华,葛金华就吓得大叫,“我说!我说!你没有抢她的男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当着众人的面,葛金华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人们这才知道,是他们家的儿媳妇跑了,他们想要娶林宁,但是林宁不同意,所以这亲事一直没成。 人们鄙夷的目光转向了陈春草,“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有脸来找人家的麻烦,真是不知羞耻。” 陈春草的脸变得火辣辣的,她怨毒的盯着林宁,这个小贱人跟上辈子不一样了,一点儿都不好欺负了。 林宁又问道,“我拿你们家的钱了吗?” “没有没有,是你父母要的,跟你没关系,你一分钱都没拿。” 事情全都清楚了,林宁说道,“你们两个现在给我滚蛋,以后再来人民浴池闹事,我跟你们没完!” “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葛金华拉着陈草花,狼狈不堪的走了。 等回到家里,葛金华拿起笤帚打陈草花,“贱女人!你要是不跑,我们家就不会丢这200块钱!都怪你,把你卖了都不值这200块钱!” 陈草花把门打开,跑到大街上喊,“打死人了!我婆婆要打死我了——!” 葛金华气的要命,“你给我回来!” 陈草花就是不回去,将自己头发扯乱,衣服扯开,说葛金华要打死她。 邻居们都劝葛金华,“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打儿媳妇了,你赶紧把笤帚收起来吧。” 葛金华气的要吐血,因为陈草花家里损失了这么多钱,她还不能说不能骂了? 之后,每当葛金华要收拾陈草花,陈草花就跑到大路上哭泣,摆出一副被恶婆婆折磨的样子。 几次下来,不但邻居们议论纷纷,连街道办的妇女主任都找葛金华谈话,让她收敛着点儿,不要闹的太过分,葛金华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 陈草花偷笑,这种装惨的招数可真好用,比只会大吼大叫的有效果多了。 葛金华跟冯天奇发电报抱怨陈草花的种种行径,冯天奇听信了母亲的话,更是一分钱都不给陈草花,葛金华拿到汇款单就在陈草花面前显摆。 陈草花心中暗骂,冯天奇这个狗男人,要不是看他将来能挣大钱,她一回来就蹬了他,不过,她也有办法,她要探亲去,用女性的魅力征服他! 第9章 林家乱套了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红姐来找林宁谈话,林宁没让她为难,自动提出了辞职,把工资结算了,收拾东西就走了。 出了人民浴池,林宁算算手里的钱,一共有116块钱,这在1982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她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下来。 接下来,林宁先要办一件事,就是林家要的冯家那200块钱,打着她的名号要了钱,黑锅却让她背,没门儿!她得把这钱拿过来。 第二天上午,林宁悄悄的回了林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乱糟糟的,早上吃完饭的碗筷还扔在桌子上,水盆里泡着的衣服都臭了,地上的垃圾多的硌脚,没有林宁做家务,林家的状况一泻千里。 林母放钱的地方林宁知道,就在他们床头的枣木柜子里,可惜铁将军把守,打开不。 林宁早有准备,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捅到锁眼里捣鼓了一会儿,“咔哒”一声,锁开了。 柜子门打开,里面是一堆衣服,林宁手伸进去,从里面掏出个铁盒子,盒子里装了2000块钱,这是给林勇买房子的钱,林宁全都拿走了。 她将这2000块钱放到如意空间里,将一切复原,迅速离开了林家。 等隔壁老梁从医院回来后,林家准备给他买房,林母将铁盒子从柜子里拿出来,“坏了,怎么钱没了?” 第11章 她又到处翻了翻,还是没有,“怎么回事,家里进贼了?” 锁是好的,盒子是好的,这绝对不是外面的贼偷的,十有八九是家贼干的! 林家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宁,林宁前面能偷户口本,今天就能偷钱,去找她! 林勇怒火喷发,他想杀了林宁,谁让她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己买房,要是她乖乖的嫁到冯家,自己早买成房子了! 一家子气势汹汹的出了家门,先去了人民浴池,得知林宁已经走人之后,又在附近的招待所找 ,很容易就找到她住的招待所。 林勇大吼一声,“林宁,是不是你偷了我们的钱,马上还回来!” 林宁早已经预料到今天这一幕,她故作不解的问道,“什么钱?” “家里给我买房子的2000块钱,里面有冯家给的那200块钱,全都丢了!” “冯家什么时候给了你们200块钱?我都不嫁去他们家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给你们钱?” “别给我扯开话题!快把钱交出来!” 林宁一脸冤枉的说道,“我都不知道冯家什么时候给的你们钱,我怎么会去拿呢!你们找错人了!” 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搞的林家人有点儿迷糊了,莫非真的不是林宁拿的?她说的也对,冯家给钱这事她根本不知道。 林勇气急败坏的说道,“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除了我,谁都有可能。妈就有可能,姥姥一哭穷,妈就掏钱,那钱从哪儿来?还有林巧要置办嫁妆,也需要钱。还有你和你对象,都有可能。” 林宁这话像是凉水进了热油锅,炸的林家人心里乱了,林母骂道,“你不要乱咬人!” “我可没乱咬,真的有可能,没准儿就是你们谁说了瞎话,拿了钱却装着没拿。” 林家人互相看看,林宁说的有道理,他们谁都有理由拿钱。 比如林母,林宁姥姥听说林家得了冯家的200块钱,还真的来要过,被林母搪塞过去了。 林巧也想过,凭什么林勇结婚家里就给他买房子,自己结婚就没有这个待遇,不公平,她还真的动过拿钱的心思。 一家人在林宁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还被她挑拨的疑窦顿生,互相怀疑,最后只能不甘心的走了。 等回了家,林勇气急败坏的坐在凳子上,“说吧,这钱是谁拿的?” 林巧不高兴了,“林勇,你这是冲着谁说话呢?” “谁拿了钱我就冲着谁说话!说吧林巧,是不是你拿的?” “你少冲着我摆脸色!我不需要拿!我不像某些人,只能靠着家里人才能买房子!” “你放屁!” 林勇气疯了,将丢钱的郁闷全都发泄到了林巧身上,将茶壶摔到了她脚下,“哐当——!” 陶瓷渣子四溅,吓得林巧大叫一声,“林勇!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我发脾气,我让你往后在县医院里看不了病,你信不信!” 林巧在东安县医院药房抓药,林家人去医院看病都经过她,她这威胁很管用,林勇马上老实了下来,但他还是不服气。 “你敢不敢发毒誓?” “怎么不敢!谁拿了这钱谁出门被车撞死!” 这誓发的这么毒,看来不是她拿的,那是谁呢? 林巧说道,“你也得发个毒誓!” 林勇刚想开口,林母说道,“行了行了,还没完没了了!” 林巧气道,“妈,发个誓你也这么偏心,舍得我发,舍不得你儿子发,行了,我回宿舍了!” 她一摔门走了。 等她走后,林家人发了愁,目前看来,这就是个无头公案,看谁都像贼,但问谁都不承认。 当务之急,得解决钱的问题,2000块钱不是小数目,林勇一个月工资30块钱,林父一个月45,林母一个月42,一家子不吃不喝,也得攒很久。 林家人又出去借钱,但是一无所获,在他们四处筹钱的时候,隔壁老梁家的房子卖出去了! 林勇失魂落魄的看着老梁家搬走了,他预感到,这是他离拥有自己的房子最近的一次了。 同样条件的房子贵的多,卖的人家也少,他们单位虽然能分配住房,但是以他的资历,至少得排到七八年以后了,完了,短时间内,他不能拥有自己的独立住房了。 林勇的感觉很正确,接下来,一直到四十多岁,他熬死了林父,又将林母赶出去嫁人,他们才完整的拥有了这套房子。 第10章 林勇的归宿 林宁回了招待所,拿着这2000块钱美滋滋,她现在将水搅浑,林家人肯定狗咬狗乱成一团,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她了。 林勇没了这2000块钱,房子肯定买不成了,他只能在林家的房子里结婚了。 林宁心里一动,林勇一直想把原主嫁出去换钱,干脆把他也嫁出去,让他当上门女婿,尝尝寄人篱下的滋味去。 东安县棉纺厂车间,范晓娥正心烦意乱,林勇跟她说了,家里的钱没凑够,不能买房结婚了,只能在林家的房子里结婚,一想到结婚后要跟公婆一起住,她就烦心的不行。 “范晓娥,有人找!” “谁找我?” 范晓娥一出来,就看见林宁站在厂门口,她的脸沉了下来,林家发生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要不是林宁不肯嫁到冯家,林勇怎么会没钱买房,她这个当妹妹的一点儿都不替哥哥着想,还好意思来找自己! 第12章 “林宁,你找我有什么事?” 范晓娥态度冷漠,上辈子也是这样,她和林勇拿着原主的卖身钱买了房子,享受了林家最多的资源,到了林父林母需要照顾的时候,却根本不管。 明明他们就住在林家隔壁,却将原主叫回来,让她伺候父母,而林父林母的态度也一样,一点儿都不肯劳累儿子儿媳,就可着原主一个人剥削。 越是这样,范晓娥越觉得原主不值钱,整天对她吆五喝六的。 林宁想抽她两个大嘴巴子,又觉得这么做太显眼,以后再找机会吧。 “范晓娥,我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想不想结了婚还跟你父母一起住?想不想结了婚不用看公婆的脸色,还能天天睡懒觉?” 当然想了,谁愿意离开自己舒适的家,到一个陌生的家里去? 但范晓娥很警惕,觉得林宁不怀好意,“你什么意思?” 林宁笑笑,“你别多想,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能实现这一切。” 范晓娥心动了,“怎么做?” “让林勇当你们家的上门女婿。” 范晓娥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 这确实不太可能,因为当上门女婿的人,都是找不着媳妇的穷光棍,林勇一个大好青年,有工作有父母,家里又有房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林家唯一的儿子,怎么可能让他去当上门女婿呢,那样的话,林父林母会被人戳穿脊梁骨的。 “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你跟林勇这么说......” 范晓娥听完以后,目光复杂的看着林宁,“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你想独吞你们家的房子?” 独吞你妈呢!你这脑子里除了房子就没别的东西了? 林宁心中暗骂,脸上却笑着说,“怎么可能,我现在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以后也不会再回去,那房子也跟我没关系。 我们家三代单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将来要是生不出儿子,我妈得天天在你耳边念叨,催着你生儿子,你难道想过那样的日子吗?” 范晓娥当然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但她觉得林宁没安好心,仍然怀疑的看着她。 林宁说道,“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可没有害你。” 说完她走了。 范晓娥是独生女,她回家跟父母一说,范父范母十分惊喜,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你和林勇结婚以后,搬到咱们家来住,我们给你们看孩子,给你们做家务,你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做,还跟现在一样。” 更多的好处还有,以后林勇和范晓娥的工资就得花在范家,给他们家置办东西,他们家不但没少人,还多了一个人,家里的活就多了一个人干,嘿嘿,林家的儿子相当于给他们养老了,这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范晓娥也十分心动,结婚后不用对着公婆,当然是好,但是林家肯定不愿意。 范父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跟林勇说,只要他结婚后愿意住咱们家,将来这套房子,我提早给你们,都写成你们俩的名字。” 范晓娥也心动了,前景太美好,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她找到林勇一说,林勇当然不愿意了,“不行!太丢人了!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丢什么人?别人说两句又怎么了?咱们落着实惠了!你听我给你说。” 范晓娥摆出来了优惠的条件,“我们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住着比你们家宽敞,我爸说了,将来这房子提早给我们,我爸不抽旱烟,将来不呛孩子,我妈做饭好吃,我们一点儿家务活都不用干。” 这些条件林勇都非常心动,大房子他想要,烟味他不想闻,最重要的,林母被林宁惯的太懒了,什么家务活都不想做,饭也做的难吃,他现在都得自己洗衣服洗碗,他好想过以前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啊!那才是人过的日子! 他犹豫半晌,“我回去跟我爸妈商量商量。” 回去一说,林父林母炸了,“不行!我不同意!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给他老范家去养老,美的他们!” 林勇早有准备,“不去范家住也行,那你们给我买房子,只要给我买了房子,我就不去范家住!” 林父气的要吐血,拿着烟管去打林勇,“你个小畜生,还威胁上你老子了!我把你养这么大,还欠上你的了,你给我滚!” 滚就滚,林勇摔门出去找范晓娥,范父范母给他准备了好酒好菜,拉着他一顿吃喝,又一通洗脑。 几次下来,林勇觉得范家的氛围真是好,范父体贴,范母勤快,家里宽敞又明亮,比他们家好多了,他这个时候,心甘情愿的想在范家住了。 林父伤心之下,不愿意再管他,林母哭了几次,又跑出去借钱,要给林勇买房子,但根本借不到钱,再说了,也没有现成的房子给她买。 这么过了一个来月,林勇竟然一下班就去范家吃饭,晚上就住招待所,和父母成了仇人一样。 林父林母最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的答应了林勇的要求,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再这么折腾下去,真成了范家的了,他们就一点儿都用不上了。 林父林母也跟林勇谈了条件,必须得经常回来看他们,有什么事情找他,必须得马上回来做,否则的话,将来这套房子不给他。 第13章 林勇一下子就把桌子掀翻了,“这房子不给我,你们还想给谁?敢给林巧和林宁,我揍死你们!” 儿子才离家一个月,就跟自己离了心,被范家人拐跑了,林父林母气的病了一场。 一个月后,林勇和范晓娥结了婚,范家大摆宴席,林家只摆了两三桌,婚礼结束之后,林家人去楼空,屋里空空荡荡,看着一片凄凉。 反观范家,一派欣欣向荣,添了个壮劳力,还多了不少新东西,都是林勇带过去的,别看林勇跟上门女婿似的,但林家的钱一点儿都没少要,只不过,以前是当彩礼,现在就当是嫁妆了。 范家赚了,林勇也赚了,只有林家亏了,人没了,钱没了,天伦之乐也享受不到了,只留下孤苦伶仃两个老人,怎么这么苦啊! 第11章 挣钱的点子 再说林宁,林家的障碍暂时扫清之后,她要办两件事,一个是找到挣钱的点子,一个是找到一个住的地方。 林宁决定先不去找工作,现在是1982年,正值改革开放,国家鼓励人们经商做买卖,她也要干点儿什么。 想来想去,她决定做搓澡巾卖,她在澡堂子里观察到,现在搓澡巾还没有被研制出来,大家都用毛巾搓澡,那说明这个市场还是一片蓝海,前景大有可为。 搓澡巾的样式很多,林宁找了几张纸就画出来不少,这个技术含量不算高,想要造出搓澡巾,关键还是在布,得找到那种沙沙的,还能搓下泥来的才行。 林宁去了供销社,那里的布最多,各式各样的布一排排的立在柜子里,排列的非常整齐,按照布料的质地、薄厚分区排放。 现在是秋天,厚些的灯芯绒、毛料、骆驼绒之类的放在前面,春夏的印花布,棉布,的确良,泡泡纱等都放在墙根里。 林宁叫售货员拿了几匹布来看,一上手就感觉不是,她记得搓澡巾的布皱皱的,硬硬的,擦在身上涩涩的,而这些布都滑溜溜的,肯定不能把身上的泥搓下来。 她只看不买,几次下来,售货员不耐烦了,“你到底买不买?” “这些布都太滑了,你们这里有没有粗糙点的布?摸上去硌手的那种?” “你说的那是大粗布,我们这里没有。” 哦,林宁失望的点点头,售货员又说道,“布头你要吗?没准儿里面有粗布,你可以自己找找看。” 布头也行啊,万一有合适的呢,林宁点头说道,“要,要!” “两毛一斤!” 售货员拎来了一个大袋子,林宁全要了,上称一称,25斤,一共5块钱,林宁掏了钱,背着袋子回了招待所。 她将25斤布头全都倒出来,一块一块的去找,棉布不行,呢子料不行,法兰绒不行,化纤布也不行,的确良之类的更是不行。 找了大半天之后,林宁发现两种布料最有可能,一种是尼龙布,还有一种,林宁不知道名字。 尼龙布纹理粗,但林宁拿它在脸上摩擦,力度不够,搓澡巾十有八九不是它做的。 还剩另一种布了,它纹理粗糙,有一定厚度,摸上去扎扎的,有点儿像后世的搓澡巾,但又不太像。 想了半天,林宁决定将布拿到水房里去洗一洗,晒干了再看看。 招待所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水房厕所全都是共用的,林宁将布放到盆里,还没有接水,旁边来了一个大妈,她将暖壶里的热水全都倒到林宁的盆里,“姑娘,我这暖壶里还有点福根儿,都给你了,天凉了得用热水。” “哗啦啦”一堆热水浇到布上,林宁还没来及说出一句话,大妈就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林宁哭笑不得的将布洗了洗,拿回了自己屋,她进到如意空间里,将布晒到树杈上,等她吃了个苹果的功夫,布头就干了。 林宁将布头拿下来,惊喜的大叫一声,“就是它了!” 只见,那块不知名的布头,经过热水烫洗又暴晒之后,竟然起了一层皱皱的纹路,就跟搓澡巾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林宁拿着布头在胳膊上擦了擦,疼的她直呲牙,就是这种感觉! 经过反复试验,林宁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做搓澡巾的那种布,只不过不能直接做,而是先用热水烫一遍,再晒干之后就能做了。 此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林宁再次到供销社问这种布的名字,售货员说道,“我们这里不卖这种布,都是布头里掺着的,你到纺织厂问问吧。” 林宁去了纺织厂,但纺织厂的布不对个人售卖,林宁正发愁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正是李欢,林宁眼睛一亮,可以找她啊! “李姐!” 李欢一回头,“林宁!” 她亲热的攥住林宁的手,“好久没见了,你怎么来我们纺织厂了?走,我带你去吃饭。” 林宁说道,“吃饭就不必了,李姐,我找你有个事。” 她拿出那块布头,“你们这里有这个布吗,我想买点。” 李欢将布接过去,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搓捻丝布,我们厂里多的是,又粗又硌手,都堆在仓库卖不出去,你要这种布干什么?” “我想做样东西,等做好了,再给你看。” “看你这神神秘秘的,走,我带你去仓库。” 李欢领着林宁到了仓库,那里果然堆着不少搓捻丝布,有白色的,有绿色的,有灰色的,林宁一样颜色要了一匹,看在李欢的面子上,纺织厂给她按成本计价结了账。 第14章 林宁谢过李欢,扛着这三匹布又回了招待所,她又到供销社买了针线剪刀,裁了几个搓澡巾出来,花了半天的功夫缝上。 等缝好后,林宁先试用了一下,完全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本来做之前,林宁还想着自己做自己卖,但折腾了一番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一个人根本做不过来,得找人合作才行。 林宁拿着搓澡巾去找李欢,“李姐,我给你看样东西。” “这是什么?” “搓澡巾,用它搓澡,可比毛巾搓的干净多了。” 林宁给李欢演示了一下,她轻轻一搓自己的胳膊,一层细细的泥就下来了。 “真好用!林宁,这是你想出来的吗?” “对,李姐,你觉得这个有人买吗?” “绝对有!我现在就想买一个,这个比毛巾好用多了。” “李姐,我想做这个东西卖,我感觉买的人肯定会很多,但是我一个人做不了多少,咱们要不要一起合作?” 李欢很心动,但她还是摇摇头,“林宁,光我们两个人肯定不行,我们纺织厂有布,但做东西得去制衣厂,走,我带你去找我们厂长,咱们一起商量。” “好。” 第12章 合作共赢 李欢带着林宁去找了纺织厂厂长魏蓝,将事情一说,魏蓝拿过去一试,惊喜万分,“真的能搓下泥来,比毛巾好用多了。” 能搓下一大团泥巴的搓澡巾,能征服每一个华夏人,魏蓝也不例外。 魏蓝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这是什么布?怎么没见过?” “搓捻丝布。” “搓捻丝布?不长这样啊!” 林宁说道,“我做了一些处理。” 这是搓澡巾最大的秘密,林宁暂时不想说出来,这是她的底牌。 魏蓝了然的看了她一眼,“林宁同志,你放心,要是这个搓澡巾给组织带来了丰厚的利润,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 魏蓝已经看到了这里面的巨大商机,这搓澡巾制作简单,投入市场也很快,但关键有两点,一是在布,二是要短期内制造出很大数量,一下子占领市场,这样才能赢得先机,这事他一个人做不成,得找人合作。 魏蓝心中勾勒出了一个宏伟的蓝图,“这事得上报县委,把制衣厂的曹厂长叫过来一起商量。” 就这么着,魏蓝又马不停蹄的带着李欢和林宁去了县委,召集了制衣厂的曹厂长一起讨论。 也不怪他们这么激动,现在国家鼓励下面的工厂搞活生产,要制造出丰富多彩的产品供消费者选择,生产没问题,但生产什么他们却想不出来。 现在,林宁的这个搓澡巾拿出来,让众人眼前一亮,就是它了!搓澡巾虽然小,但也能走遍全世界,还能出口换外汇! 许多年以后,当永州市东安县城被称为“搓澡巾之乡”的时候,众人回忆起1982年的这次会议,都觉得意义重大。 这时,人们还没有以后那种与幸荣焉的感觉,只觉得挣大钱的机会来了! 曹厂长拿到搓澡巾,马上就开始畅想,“一个人买一块,一块几毛钱,光咱们东安县城,就能挣几十万!” 几十万块钱啊,这在1982年,可是不敢想象的数字! 这搓澡巾看一眼就会做,关键还是在布,众人的目光又投向了林宁,等着她揭秘,林宁笑笑没说话。 东安县委书记董一宽说道,“林宁同志,你之前救了李欢同志的事迹,上了妇女报,我们都看到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马上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东西,救了我们纺织厂和制衣厂,你放心,组织上不会亏待你的!” 之后,会议商定,林宁提供布的处理方式,还有搓澡巾的制作方式,她这算技术入股,每卖出一块搓澡巾,就给她2%的提成。 这是制衣厂的新政策,专门为了鼓励技术人员创新的,只要有人想出来了新产品,卖出去的东西都能提成2%。 在东安县委监督下,林宁跟制衣厂签订了正式合同,从今天开始,这份合同就是她的金饭碗了,只要制衣厂不倒闭,她的提成就每个月都能兑现。 签完合同后,林宁当着众人揭露了搓捻丝布变成搓澡巾的秘密,众人唏嘘,“原来这么简单啊。” 李欢说道,“从几百种布里,把搓捻丝布挑出来,又用热水烫过,再设计出搓澡巾的样式,做成成品,这每一步,都得有得天独厚的运气和心思,一点都不简单!” 众人点头,确实也是,要不是林宁的一番巧思,谁知道没人要的搓捻丝布竟然能做成搓澡巾呢? 制衣厂的曹厂长邀请林宁去他厂里任职,林宁婉拒了,“曹厂长,做衣服还是你们在行,我只是出个主意,等搓澡巾做出来,我到厂里进货去卖就行了。” “好好好,到时候出了货,我第一个就通知你!” 三天后,制衣厂的人来招待所找林宁,说搓澡巾做出来了。 林宁到了厂里一看,豁,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制衣厂做出来了十几种样式,有纯色的,有花的,有分手指头的,有不分的,还有搓背的,还在里面加了内衬,搓起来不打滑。 “林宁同志,你看看这些搓澡巾,符不符合你的设计?” 林宁沾了水现场试验了一下,非常满意,“曹厂长,你们做的非常好,这些搓澡巾都很好用。” 第15章 曹厂长哈哈大笑,“这就好,林宁同志,接下来,我们的工人们就日夜开工,你十天后来取货吧!” “好嘞!” 林宁回了招待所,接下来,该找个住的地方了,她在东安县城四处走访,想找一个能租房子的地方,还没走出去多远,就遇到了来找她的林母。 林母叫道,“林宁,你给我站住!” 林宁冷道,“什么事?” “你这死丫头,家里出了大事,你也不回去看看,我白养你了!” “什么大事,跟我有关系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母气的要吐血,“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你哥哥要买房,钱不够了,快把你的钱给我!” 原来,林勇跟父母闹腾了一顿,说不买房就要到范家当上门女婿,林母急的没办法,这是出来借钱了。 林宁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暗笑,看来,范晓娥已经说动了林勇了,正按照她说的一步步的来。 “我没钱!” “你怎么会没钱?我之前给了你50块钱,你救了人,人家还给了你一个红包,还有你的工资,你手里最少得有100块钱,都给我!” 林母急疯了,再不凑齐钱买房,儿子就要住到别人家去了,她绝对不能接受。 她扑到林宁跟前,就去掏她的兜,林宁一把扭住她的手,特娘的,这偏心眼真是没边了,要是原主在这里,非逼死她不可。 林宁狠狠一掰林母的手,掰的她惨叫出声,“我没钱!我有钱也不会给你,你听明白了吗!” “林宁,我可是你妈,你这是对我不孝顺,我要去派出所告你,让你进监狱!” “你去告啊!你要是敢告我,我就去告林勇,说他为了结婚买房要害死自己的亲妹子!到时候,你看是我进监狱,还是你宝贝儿子进监狱!” 林勇就是林母的软肋,她这下子彻底老实了,“好好好,我不要你的钱了,我走!” 林宁将她一把推开,林母骂骂咧咧的走了,走了老远,又回头指着林宁的鼻子说,“你现在翅膀硬了,一辈子都别回家!” 林宁捡起地上的土坷垃朝她砸了过去,“那个破家,谁稀罕回去呢!” 林母终于不甘心的走了。 第13章 开门红 林宁租了个临街的小院子,其中一间屋子的窗户对着街道,林宁打算将来在这里开个小卖部。 到了日子,林宁去了制衣厂,曹厂长给她留了200个搓澡巾,其余全被制衣厂的销售给抢走了,他们都看好这个小东西,决定早点儿出去抢占市场。 林宁背着100个搓澡巾去了人民浴池,卖搓澡巾最好的地方,当然是澡堂子了! 她进了人民浴池,掏出一个绿崭崭的搓澡巾,“红姐,给你看样好东西。” “这是什么?” “搓澡巾,制衣厂的新产品!” 这名字一听就懂,红姐问道,“搓澡的?” “对,我批发了一些来卖,想来咱们浴池试试能不能行,红姐,这个就送给你了,要不,我给你搓搓试试?” 人们最喜欢天上掉馅饼了,红姐也不例外,她笑道,“这怎么行,多少钱一个,我给你。” 林宁也笑了,“咱们什么关系,卖给别人五毛钱一个,卖给你一分钱不要!” 在林宁劝说之下,红姐接受了这块搓澡巾,她跟着林宁进了浴池,趁着现在人多,他们要做一次活广告。 时隔不久,林宁再次当起了搓澡工,只是她再也不用缠毛巾,而是将手伸到一小块布料里,沾湿了之后,就开始给红姐搓了。 红姐感觉身上像是有蚂蚁爬过,又麻又痒,耳边传来声音,“刺啦刺啦——!” 搓了几下子,她还没看到效果,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我滴个娘诶,怎么这么多泥!” 只见林宁搓一下,就有一堆泥点甩到旁边,再搓一下,又一堆泥点甩到旁边,看着周围人惊叹咂舌。 这个年代的人搓澡,以搓泥多为傲,要是谁能搓下几斤泥,那真是得意死了,说明这个搓澡的钱没白花。 林宁也存了表现的心,故意将胳膊甩的大大的,将泥点子溅的到处都是。 等搓完了,红姐站起来一看,身上有些发红,但是明显感觉比毛巾搓的干净多了,很多顽固的老皮都让林宁给搓下来了,她全身的毛孔都露了出来,通体舒畅。 “这搓澡巾可真好用!搓的真干净!” 人们早按耐不住想问了,“这是什么?搓澡巾?” “对!这是东安县制衣厂的新产品,专门用来搓澡的,你们都看到了,搓的又快又好,比毛巾好用多了!” 有人马上问了,“在哪里能买到?” “我这里就有,五毛钱一块,什么颜色的都有,买一块可以用很多年,比毛巾可省多了。” 人们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是新东西,五毛钱也不算太便宜,林宁说道,“前三个买的,我给她免费搓澡!要是用着不舒服,当场退货!” 搓一个澡两毛钱,要是买了,立马能省两毛钱,马上有三个人喊道,“我要一个!” 三个人一人挑了一个,都等着让林宁搓,其他人暂时先看着。 林宁马上就搓起来了,她体力好,又有搓澡的功底,再加上搓澡巾的加持,十几分钟就搓完了一个,又是一片泥点欻欻飞的场景。 第16章 搓完一个,又来一个,等搓完这三个,也才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三个人站在淋浴头下,同时发出感慨,“搓的可真干净啊!” “可不是,以前用毛巾搓,把肉皮子都搓红了,还是感觉没搓干净,这个搓澡巾搓的可真透亮!” 三个人都交口称赞,买了!林宁正忙着,红姐替她收了钱。 其他人一看,买吧,搓的干净,还省时间,还省毛巾,一举三得! 就这么着,浴池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买了,这一下子就卖出去了29块。 除了这帮洗澡的,搓澡的女工们也心动了,“林宁,这东西用起来可真好啊,又方便又省劲儿。” 可不是,不用再缠毛巾绑橡皮筋,戴上去就开搓,也不用再使大力气,轻轻一搓,泥就全下来了,搓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更是方便。 搓澡女工们更喜欢这个搓澡巾,他们的工作效率更高了!更省劲儿了! 就这么着,林宁又卖出了10个,红姐又给她拿到男子部那边,又卖出去了30个,这一趟下来,林宁一共卖出去69个,挣了34块五! 这做买卖确实比上班来钱快啊,一块搓澡巾的进货价是3毛,卖出去5毛,这一倒手,就挣了13块8,都赶上大多数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这第一次出来,就来了个开门红,真是不错! 林宁将红姐叫出去,塞了两块钱到她手里,“红姐,这是给你的,今天谢谢你了。” 红姐推搡了两下,笑眯眯的接下了,今天她搓了个澡,白得一块搓澡巾,又白得两块钱,怪不得今天出门的时候喜鹊叫呢! 林宁说道,“红姐,我想把这搓澡巾放到你这里代卖,行不行?你放心,我不让你白干,每卖出去一块,我给你5分钱的提成,怎么样?” 这是林宁想出来的招数,她一个人总不能天天在浴池里守着,还是要找一个代理人才行,找红姐最合适了,男子部和女子部都交给她,自己只管着进货和收钱就行了。 红姐当时就愿意了,“没问题,你拿过来,我准保能给你卖出去。” 就这样,林宁背来了100块搓澡巾,卖出去69块,送给红姐1块,还剩下30块,都给红姐留下了。 人民浴池初战告捷,第二天,林宁又去了大众浴池,她采用了同样的招数,先给浴池负责人试用,然后再在浴池里销售,最终再找代理人。 第二天销售情况更好,大众浴池更大,又赶上周末,带去的100块搓澡巾全都卖光了。 等林宁再去人民浴池的时候,红姐都等不及了,“林宁,你那里还有货吗?这30块都不够卖啊,一会儿就被抢光了!” 林宁笑道,“今天没了,明天我再去进货。” 这就是蓝海的魅力了,市场还没有人开发过,需求量特别大,有一块算一块,全都能卖出去。 晚上的时候,林宁算了算账,200块搓澡巾,2块送礼,卖出去198块,进价3毛,售价5毛,利润是39.6元,扣除给浴池负责人好处费2元,提成1.5元,净赚36.1元,比林宁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林宁拿着这一堆毛票,笑的十分舒心,这降维打击挣钱的感觉可真好啊! 第14章 首战告捷 第二天,林宁一早就去了东安县制衣厂,那里有个更好的消息等着她。 “什么?卖出去了两万块?” 曹厂长哈哈大笑,“是的,林宁同志,你也觉得不敢相信吧,我一听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两天的功夫,我们就卖出去了两万块。” 正在说话的时候,曹厂长的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喂,老石?什么,你还要订一万块......” 林宁的大脑飞速的计算着,合同上说的,每卖出一块,就给她销售额2%的提成,统一售价5毛钱,那0.5x2%=0.01,每卖出去一块,就给她一分钱。 可别小看这一分钱,虽然它少,但基数大呀,现在就卖出去20000块,那她就能拿到20000x0.01=200块钱! 就两天的时间,她就挣到了200块钱! 在1982年,200块钱是什么概念?大部分人的工资在20块到40块之间,200块钱能买一块质量很好的手表,能买两辆自行车,甚至能娶一个媳妇! 两天就200,那一个月就3000了,都能买一套房子了! 曹厂长还在打电话,林宁忽然惴惴不安起来,一个月给她这么多钱,制衣厂不会舍不得吧,不会赖账吧。 那头,曹厂长打完了电话,表情严肃的对她说道,“林宁同志,我们去开会,要商讨一些急事。” 东安县委的人,制衣厂,纺织厂,还有林宁,再次在会议室里聚齐了,还是上次那些人。 曹厂长向他们宣布了三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搓澡巾供不应求,两天卖出去了两万块,刚才又接到了一万块的订单,人们对搓澡巾这个产品名称非常认可,叫起来又响亮又上口,他们东安县也跟着有了名气。 坏消息是,搓澡巾已经出现了仿品,在永州市其他地方,已经有制衣厂跟着做了出来,搓澡巾对于制衣厂的熟练工来说,十分简单,看一眼就会。 但他们做出来的搓澡巾都不行,他们用的是尼龙布,或者大粗布,都不如搓捻丝布搓泥的效果好,所以根本卖不过他们的搓澡巾。 所以,关键还是在布,人们的眼睛又投向林宁,你怎么想起把搓捻丝布过热水的,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第17章 林宁笑笑,那就得感谢一个不知名的大妈了,估计是命运的安排吧! 县委书记董一宽振奋的说道,“同志们,两天就卖出去两万块,销售额就是一万块钱!说明这个产品十分受欢迎! 目前,任何一款布制品的销售速度,都比不上这个搓澡巾,未来可以预见,这搓澡巾必然会成为我们东安县的拳头产品,以后税收外汇就靠它了!” 众人的神情都振奋了起来,这就是个下蛋的金鸡啊,一定得保护好它! “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这搓澡巾最关键的,还是在布。 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有经验丰富的纺织师傅,发现这布的奥秘,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是独一份了! 但他们晚发现一天,我们就能多挣一些钱,所以,同志们,一定要保守秘密!谁泄露这个秘密,谁就是东安县的罪人!县委一定会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董一宽严厉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人们都瑟缩了一下,还怪吓人的哩。 大家又表了一番决心,每个人都赤胆忠心,这是东安县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让人破坏了。 还有个不好的消息,“东安县制衣厂的产能跟不上了。” 制衣厂除了做搓澡巾,还承担着其他的制造任务,一天几万块搓澡巾,将来还可能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块,他们一个几百人的工厂,产能根本跟不上。 县委书记董一宽当机立断的说道,“上报永州市吧!” 曹厂长有些舍不得,“这么一大块肥肉,我们县城不能吃下吗?” “现在能,但是很快就不能了。很短的时间内,全国,甚至全世界的人,只要会洗澡的人,都需要一块搓澡巾,我们一个几百人的工厂根本提供不了这么多产品。 而且,仿制品很快就能出来,我们必须把产能跟上,保证在仿品出来之前,占领全国大部分市场。” 曹厂长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这么大一块肥肉,真是舍不得。 董一宽让他们集思广益,林宁说道,“我建议给搓澡巾起个响亮的品牌名称,并且申请商标,这样将来不管出现多少仿制品,消费者都能一眼认定我们的产品。” “好!林宁同志这个主意好,我们马上就去做这件事!” 参加会议的人都干劲十足,搓澡巾卖出去了,整个东安县城的经济都会被带动起来,大家的日子都能好过。 最后,董一宽嘱咐曹厂长,“一定不要忘记给林宁同志结算提成,她可是我们的大功臣。” “董书记放心吧,忘不了!” 等出了门,曹厂长对林宁说,“之前说的是一个月结算一次,现在货款很多,那就一个星期结算一次吧!” 林宁高兴的说道,“好,我这个周末就去!” 她又问曹厂长要了600块搓澡巾,背着回了租的小院子,继续卖起来呀! 给人民浴池和大众浴池补了货,林宁又接连走访了7个浴池,东安县城的大小浴池差不多都让她转遍了。 去的地方多了,难免就会遇到认识的人,这天,林宁在“天泉浴池”推广搓澡巾的时候,遇见了陈草花,只不过,陈草花认出了她,她却没认出陈草花。 当时,陈草花一头的洗发膏,站在淋浴头下面冲水,她一眼就认出了林宁,看到林宁,就想起被她摁着喝洗澡水的经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林宁在天泉浴池卖出去了42块搓澡巾,一共收入21块,陈草花看到那一堆毛票,眼睛都变绿了,钱!好多的钱! 没想到林宁这个贱人,竟然变得能耐了,一下子就挣了这么多钱,想到上辈子冯天奇说她不如林宁会过日子,陈草花又嫉又恨,她也想挣钱,她还想让林宁倒霉! 这些天,陈草花的日子并不好过,婆婆葛金华把她看的死死的,不让她出门,也不给她钱,生怕她再跑了,她想去部队找冯天奇,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别提多窝火了。 现在看到林宁来钱这么容易,陈草花眼睛亮了,要不,她也去弄点儿搓澡巾卖? 第15章 被抢劫了 陈草花洗完澡后,心事重重的往家走,走到一个拐角处,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陈草花。”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劈中了陈草花的脑袋,她头也不回,马上就往前跑。 身后那人早有准备,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将她拉到胡同里,“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是一起睡过的人,这才几天啊,就装不认识了。” 陈草花瑟瑟发抖起来,“黄世涛,你不要乱说!” 这个男人正是黄世涛,他骗陈草花跟他一起到南方打工,但根本挣不到大钱,眼看钱要花完了,他想让陈草花卖身当小姐,没想到她竟然跑了! 黄世涛的如意算盘被打乱,他又气又急,在南方混不下去,只能又回了东安县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陈草花算账! 他将陈草花扯到自己怀里,深情的说道,“草花,我们在南方可是做了真夫妻的,你走了以后,我一直想着你呢!” 陈草花很慌乱,生怕被人看到,经过上辈子,她已经知道了,这黄世涛看着忠厚老实,其实内里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大变态! 她一把将黄世涛推开,厉声说道,“我跟你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再敢骚扰我,我就去找警察,说你强奸我!敢强奸军人的老婆,你就等着吃枪子吧!” 第18章 黄世涛被吓住了,冯天奇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他笑道,“草花,别紧张,我找你没别的事,就是手紧,找你要点儿钱花。” “没钱!我家里那个老虔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洗澡的三毛钱还是我抠出来的。” 说到这里,陈草花眼睛一亮,“我没钱,但我知道有个人有钱,你可以去跟她要。” “谁?” “一个年轻女人,叫林宁,天天在澡堂子里卖搓澡巾,每天都能挣几十块钱。” “那么多?” “当然了,你刚回来不知道,这搓澡巾是东安县刚兴起来的东西,好卖的很,林宁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货源,天天背着一堆搓澡巾卖,我今天眼睁睁看着她挣了21块钱!” 黄世涛马上就意动了,“她在哪儿?几个人?” “就她一个人,天天在县城的浴池里晃荡,你就找吧,不在这个浴池,就在那个浴池,找到她,趁没人的时候,跟她要点儿钱花不就行了。” “我看行。” 陈草花又说道,“她长得不错,反正你也没媳妇,收了她当媳妇也不错。” “嘿嘿,草花,还是你心疼我。” 陈草花恶寒的将他推开,“我得走了,要不我婆婆得骂人了,你一定得找到林宁啊,我等你的好消息。” 黄世涛还真动了这个心思,因为他没钱,又好吃懒做,现在有个现成的让他抢,何乐而不为呢! 林宁将几个浴池都补满了货,然后去了制衣厂,到一个星期了,该结算第一次搓澡巾的提成了。 曹厂长亲自领着她到了会计室,“林宁同志,这一个星期一共卖出去了16万块,给你提成1600块。” 会计将160张大团结递到林宁手里,“点点吧。” 这才一个星期,就1600块了?这在这个时代,可真的是巨款了! 林宁一张张的数了,“确实是1600块,谢谢曹厂长。” 曹厂长哈哈大笑,“该我们谢谢你,想出来了这么个好东西。” 出了制衣厂,林宁将钱放到如意空间里,又批发了500块搓澡巾,背着往回走。 她自己卖出去了800块搓澡巾,挣了160块钱,加上这1600块钱,那就是1760块,再加上从林家拿来的600块,手里大概有2400块钱了,马上就能买一套房了。 想起原主上辈子无房可住的憋屈劲,林宁决定,过阵子就去买房,结束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 深秋的午后,凉风阵阵,地上铺满了落叶,路上行人很少,只有林宁一个人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她感觉到不对劲,后面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跟她的步伐一致,她回头一看,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抬头望天。 林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后面的脚步声也响起来,她停那脚步声也停,她走那脚步声也走,她回头,还是那个男人,继续望天。 看来,这人是跟上她了,难道是最近卖搓澡巾太猛,挣得钱太多,被有心人盯上了? 林宁心里一动,改变了原来的路线,朝着一条人烟稀少的路走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人,正是黄世涛,他在东安县的几个浴池转悠了一圈,就发现了林宁的身影,眼见着她背进去一袋子搓澡巾,一会儿出来袋子空了不少,他贪心顿起,陈草花没骗他,这林宁真能挣钱! 再看林宁白净瘦弱,肯定打不过他一个男人,黄世涛就跟了上去,林宁越走,他越欣喜,前面那条路有个死胡同,正好方便他动手! 林宁走了一会儿,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快起来,像是朝她这边跑了过来,她仍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风声,“呼——!” 林宁往旁边一闪,黄世涛扑了个空,他踉跄几步站住了,“小丫头,还挺机灵!给我过来吧你! ” 说完,又朝着林宁扑过来,林宁站那没动,微微一笑,等他到了近前,猛地一脚踢到他的肚子上,黄世涛感觉一阵剧痛,然后“嗖”一下,飞进了死胡同里。 林宁跟着走了进去,一会儿,胡同里面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 胡同里,林宁打的黄世涛拳拳到肉,边打边骂,“抢到我头上来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黄世涛捂着脑袋哀嚎,“姑奶奶,我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我要知道,我肯定不来抢你啊!” 林宁一拳打飞了他的牙,“不抢我,还想抢的别的女人吗,一样该打!” 黄世涛一分钱没抢到,还挨了一顿打,他骂道,“这个陈草花,敢骗我,我要去找她算账!” 林宁停下手,“什么?是陈草花让你来找我的?” “对,是陈草花跟我说你有钱,也是她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你,要不然,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宁眼中闪过冷意,这个阴魂不散的陈草花! 第16章 揭穿陈草花的诡计 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黄世涛这个人,林宁不认识他,但陈草花让他过来抢自己,这就有意思了。 “把你跟陈草花的事情跟我说一遍,少一个字我捅你一刀!” 黄世涛哆嗦了一下,将他和陈草花的事情讲了一遍,哦,林宁知道了,这就是上辈子拐了陈草花跑的那个男人啊! 听到两人在外面以夫妻名义生活,林宁问道,“冯家知不知道这件事?” 第19章 “不知道,陈草花嘱咐我不能说,说了就是破坏军婚,要坐牢的!” “呵呵,陈草花这是故意诓骗你的,你还不知道吧,她和我有仇,她故意让你来找我,就是想来一个借刀杀人。” 陈草花确实想来一个借刀杀人,但杀的是林宁,不是黄世涛,她没想到林宁太能打,被杀的就成了黄世涛了。 黄世涛想清楚这里面的缘由,脸黑成了锅底,“这个臭娘们,我要去找她算账!” 就这么着,林宁和黄世涛一起去了冯家,林宁在前,“哐当”一声,将大门踹开,“陈草花,你给我滚出来!” 陈草花听到林宁的声音,就是一哆嗦,从窗户里看到她跟黄世涛一起进来,黄世涛还满脸血,当时就感觉坏了,黄世涛这个没用的,怎么没打了林宁,反倒让她给打了! 她躲在屋里不出去,只有葛金华和冯富贵出了屋子,一看林宁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吗?看看你们儿媳妇干的好事!” 林宁把黄世涛往前一推,“给我说!” 黄世涛没抢到钱还被林宁打了一顿,他将气都出到了陈草花身上,大喊道,“草花,我们好歹好过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陈草花又气又怕,这个黄世涛不要命了,怎么把这些事都说出来了! 葛金华一听,“好哇你个陈草花,我就说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还不承认,现在奸夫都跑到我们家里来了,你还在屋里躲着,给我滚出来!” 她跑到屋里,扯住陈草花的头发将她拖了出来,“你给我说清楚!” 陈草花怨毒的看着林宁和黄世涛,咬死不承认,“妈,他们冤枉我的,我没做过那种事!” 她表情太无辜,还真唬住了葛金华,“你真没做?” “没有,妈,他们都在胡说八道!” 黄世涛气坏了,“陈草花,你大腿根上有个圆形的胎记,这总不是我胡说八道吧!” 陈草花的脸惨白如雪,完了。 葛金华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臭婊子!果然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敢回来骗我们!” 陈草花感觉要完,难道她重生一次,还要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吗?不!她不想再被黄世涛逼着去卖身,她不想再过那种贫穷的日子! 她一把抱住葛金华的大腿,哇啦一声大哭起来,“妈,对不起,我有个事情一直没跟你们说,黄世涛他想要强奸我,我使劲挣扎,但还是被他扯开了衣服,胎记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被他看到的,妈,我真的没跟他睡过,我还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啊!” 想起上辈子的悲惨生活,陈草花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看上去十分可怜,活脱脱一副被人强迫的样子。 葛金华犹豫了,黄世涛一个大男人,强迫了陈草花,也不是不可能。 黄世涛一看,怎么陈草花还冤枉上了,他大叫道,“你们别听她胡说,都是她自愿的,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陈草花冲到黄世涛跟前,“啪啪”打了他两个耳光,“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黄世涛跟她目光对上,心里一颤,这女人变狠了,他当时就想撤,但旁边林宁的眼光一样狠厉,他又不敢动了,左右都是母老虎,这特娘的进退两难啊! 转瞬之间,陈草花翻身了,从一个抛妻弃子的坏女人,变成了一个被婆婆欺压,为了挣钱又被同乡诓骗,还誓死保卫贞洁的好女人。 林宁想,怪不得上辈子,原主伺候了冯家人一辈子,最后也没斗过陈草花,这能屈能伸的变脸本事,一般人可没有。 眼见着天平又倒向了陈草花,林宁说道,“黄世涛,说一说,你为什么去找我?” 黄世涛这才想起还有第二茬,他喊道,“都是陈草花!她跟我说林宁有钱,让我去抢林宁的钱,还让我绑了林宁当媳妇,这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 林宁说道,“陈草花,我跟你没仇没怨,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陈草花再次打了黄世涛一巴掌,“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你抢林宁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做的事情不要往我身上推!” 黄世涛气的要吐血,“你个臭娘们,什么都不承认了,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两个人撕扯在了一起,葛金华很快加入了战斗,黄世涛先被林宁打了一顿,又被这婆媳二人联合打了一顿,很快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陈草花嘴角勾起来,反正没人知道她跟黄世涛的事,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他们没有证据,就没办法赖到她身上。 林宁冷笑,这个混不吝的滚刀肉,无赖狡辩,以为别人拿她没办法了。 你陈草花能当滚刀肉,她也能当,对付这种无耻的人,就得比她还无耻。 林宁揪起黄世涛,拖到大街上去,“给我大声的喊!把陈草花做的事情都给我喊出来!” 黄世涛不想喊,但迫于林宁的拳头,只能大声喊道,“陈草花跟我好过!她大腿根上有块胎记!她还让我去抢劫别人!” 每句话都很劲爆,邻居们都出来了,“怎么回事?陈草花跟谁好了?” 陈草花气坏了,赶忙去捂黄世涛的嘴,“不要再说了!” “我偏要说!陈草花跟我做过夫妻......” 忽然,从街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他背着行李,风尘仆仆的样子,听到黄世涛的话,他皱紧了眉头,朝这边看过来。 第20章 待看清这边是谁之后,这人放下行李,快步跑到黄世涛跟前,一掌劈中了他的脖子,将他劈晕了。 陈草花看见那人的脸愣住了,“天奇,你怎么回来了?” 第17章 冯天奇出现了 来人正是冯天奇,他在远处听到了黄世涛的喊声,心中大怒,马上过来将他劈晕了,不能让他再喊了。 冯富贵和葛金华惊喜的喊道,“天奇,你怎么回来了?” “等会儿再说。” 儿子回来了,有人给她撑腰了,葛金华喊道,“天奇,陈草花敢背着你去偷汉子......” 冯天奇怒道,“妈!别说了!” 他眉毛一竖,颇具威严,吓住了葛金华,她不敢再说话了, 冯天奇说道,“进去说话,别让人看了笑话。” 就这么着,冯天奇拎着黄世涛进了院子,林宁也跟着进去,大门一关,将邻居们的视线隔绝在外。 林宁打量着冯天奇,这人三十来岁,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相貌不错,但眼神却复杂深邃,让人看不透。 上辈子,冯天奇和原主结婚以后,很快从部队转业,之后他独自一人去了永州市创业,将原主留在家里,替他赡养父母,养育儿子,后来原主没用了,就被一脚踢开,自始至终,冯天奇都没露面。 这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精于算计,冷血无情,而且很会掩饰自己。 冯天奇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葛金华先说了一遍,当她说到陈草花跟黄世涛跑了的时候,冯天奇眉毛都没皱一下,跟不是自己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接下来,陈草花唱了一场大戏,她噗通一声跪到冯天奇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就开始哭诉。 从葛金华不给她钱买卫生纸说起,一直说到她跟黄世涛去南方打工,差点儿被他欺负,她拼死逃脱回来,现在又被黄世涛和林宁讹诈的事实。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全都要害她,只有她是最无辜的。 葛金华气的要吐血,“天奇,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不给她钱花了。” 陈草花边说边蹭冯天奇的大腿,冯天奇半年都没回来过了,她就不信他不想,只要在那种事上让他满足了,其他的都好说。 不得不说,陈草花这招很好使,冯天奇果然让她蹭的心猿意马,两只软绵绵的手摸来摸去,摸得他心浮气躁。 陈草花满脸泪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副需要他呵护的样子,冯天奇男人的保护欲顿起,看来妈真是把她欺负惨了,要不一向泼辣的陈草花能这个样子? 听完了陈草花的哭诉,冯天奇的态度果然软了下来,葛金华不愿意了,“天奇,你不要听这个臭婊子废话,她都是骗你的!” 冯天奇的脸拉了下来,“妈!你怎么说话呢!她是你儿媳妇!是你孙子的妈!” 陈草花的嘴角勾起来,这招果然很好用,上辈子,她经常当着冯天奇的面跟葛金华干仗,冯天奇每次都护着他妈,这辈子,自己直接卖惨,他果然护着自己。 葛金华气的吐血,“你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不管你了!” 冯天奇看向林宁,“她是怎么回事?” 冯富贵把事情说了一遍,冯天奇说道,“真是胡闹!我和陈草花没有离婚,你们怎么能给我定亲呢!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他冲林宁说道,“林宁同志,这都是我家人做出来的事,我一概不知,我代表我的家人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冯天奇这话,林宁根本不信,因为上辈子,他也没跟陈草花离婚,林宁一样嫁到了冯家,等他回来后才领了结婚证,所以,他说他一概不知,那完全是在骗人,这么大的事,冯家能不给他写信? 林宁没有说话,冯天奇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只是例行公事的道歉罢了,接不接受,那是林宁的事。 接下来,就是处理黄世涛了,冯天奇早已经想好了对策,“走,我们到派出所报案!” 陈草花慌了,到了派出所,警察一问,她和黄世涛的事情不就败露了吗? 她拖拖拉拉的不想去,冯天奇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晦涩起来。 他说道,“草花,你别怕,你现在是受害者,到了派出所,将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再如实的说一遍就行了。” 陈草花明白了,冯天奇这是让她什么都不要承认,将责任都推到黄世涛身上。 “我知道了,我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 冯天奇又说道,“林宁同志也一起去吧,正好一起做个证。” 短短的时间内,冯天奇将形势再次扭转了过来,果然不愧是《大佬的崛起》这本书的男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行,一起去吧。” 黄世涛像条死狗一样,被拖着去了派出所,冯天奇说道,“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报什么案?” “让苦主自己说吧。” 陈草花复述了一遍刚才说的话,林宁又将黄世涛对她做的事说了一遍,两个女人一起报警,大大提高了可信度。 冯天奇一拳打到黄世涛后背上,打的他巨疼无比,哼唧一声醒了过来,刚醒来就看到两个大檐帽,还有墙上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当时就吓尿了,这是来派出所了啊,完了! 警察大喝一声,“黄世涛!你是怎么侮辱妇女的,如实招来!” 第21章 黄世涛如实的交代了一遍,“警察同志,陈草花跟我是自愿的,我真没有强迫她,我也没有侮辱林宁,我就是去找她要点钱花,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欺负他们!” 冯天奇头一次听到黄世涛的说法,他眼神闪烁的看着陈草花,陈草花暗自咬牙,看来得下一剂狠药了! 她大叫一声,“我要被你们欺负死了!我不活了!” 说完,她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砰”的好大一声,头上流下一股血来,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冯天奇跑过去扶起她,“草花!草花!你醒醒!” 陈草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天奇,我真的没跟他好过,你要相信我。” 她抱住冯天奇的脖子,呜呜呜的大哭起来,哭的声泪俱下,闻者落泪,看上去凄惨极了。 冯天奇气急了,走到黄世涛身边,举起拳头就揍了下去,“砰!砰!砰!” 揍得黄世涛哀嚎不已,听声音,估计肋骨都断了。 警察虚拦了几下,等冯天奇揍得差不多了,才将他拦了下来,“冯天奇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惩罚他。” 冯天奇这才停下来,“警察同志,现在国家正在严打,希望你们能严惩这个大流氓!” 两个被害人亲口指认,证据确凿,黄世涛当场被羁押。 按照《刑法》第一条,他犯了流氓罪中的侮辱妇女罪,而且他比较倒霉,正好赶上国家要严打,一个多月后就被判了重刑,直接枪毙了。 等黄世涛吃了枪子之后,陈草花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个缠了他两辈子的恶魔,终于消失了。 第18章 夫妻各怀鬼胎 从派出所出来,冯天奇和陈草花先走一步,看着他们的背影,林宁疑惑了,连她都能看出陈草花不对劲,难道冯天奇就没有一点怀疑? 要是都看出来了,还能装的这么冷静,说明冯天奇心思深沉,极有耐心,一点都不好对付。 冯天奇和陈草花回了家,将黄世涛的处理结果一说,葛金华和冯富贵松了口气,“送进监狱好啊,省的他到处败坏我们的名声。” 这件事完了,冯富贵问道,“天奇,还不到探亲的时候,你怎么回来了?” “爸,妈,我退伍了。” “什么?干的好好的,怎么退伍了?” 原来,国家要开始大裁军了,听说要裁100万,冯天奇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开始算计,他已经32岁了,位置不上不下,估计也在本次裁军之列,索性提前退伍,还可以拿一笔充裕的转业费和安家费,等到了后面再退伍,估计就拿不到这么多钱了。 葛金华有些失落,儿子的身份给她带来了很多荣耀,现在退了伍,她就没那么风光了。 “天奇,那组织给你安排工作了没有?” “安排了,但是我没要。” “为什么?直接安排个工作多好,一个月能挣好几十块钱呢!” 野心勃勃的冯天奇根本看不上这几十块钱,“爸,妈,国家现在鼓励经济搞活,鼓励个人做买卖,我不想上班挣那点死工资,想自己做点生意。” “做生意?天奇啊,不行!那可是割资本主义尾巴,会被抓起来的!” 冯天奇皱起眉头,爸妈总是这样胆小,什么都不敢干,还天天给他泼凉水。 陈草花说话了,“妈,天奇说的对,现在国家允许个人做生意、开小卖部、摆地摊,再也没有割资本主义尾巴那种说法了!” 有人支持,冯天奇的脸色好了一点,“草花说的对,现在政策变了,再也不像以前了。” 葛金华说道,“说是那么说,摆地摊才能挣多少钱?能比得上正经的工作?天奇这个身份,怎么能去做那种事?” “妈,你不要看不起摆地摊,他们挣的可多了,就刚才那个林宁,她就背着个袋子到处卖搓澡巾,一天能挣好几十块钱呢!” “多少?” “好几十!顶一个人一个月挣的了!” 葛金华一拍大腿,“我滴个乖乖,看不出来,这个小丫头还挺能挣钱的!” 陈草花后悔拿林宁举例了,又让她出风头了,早知道不说她了,她瞟了瞟冯天奇,生怕他对林宁起心思。 冯天奇确实动了心思,不过却是另一方面,“现在东安县做买卖这么活泛了?” “对!可以开小卖部,当个体户,只要申请,营业执照很快就能批下来,还能背着袋子到处推销,再也没人抓了。” 冯天奇点点头,听起来很不错,他的信心更足了。 葛金华说道,“林宁真能挣钱,不像你,只知道伸手要钱,一点都挣不来!” 陈草花恨得不行,这个死老太婆,说话不踩自己一脚,她不舒服是不是!听说她上辈子得乳腺癌死的,老天爷啊,赶紧让她得了死了吧。 不过,她也有应对的方法 ,“妈,我有三个孩子要照顾,忙起来连饭都吃不上,怎么出去挣钱啊,你要是给我看孩子,我也能出去挣钱。” 眼看婆媳二人又要吵架,冯天奇赶忙制止他们,“别说了。” 婆媳两人都不说话了,一会儿,葛金华问道,“天奇,你的转业费和安家费有多少?”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对钱的渴望,冯天奇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四千块。” 其实是八千块,但是冯天奇不想全都说出来,尤其知道陈草花的那些事情之后,他决定隐藏自己的实力,不想把家底透露给他们。 第22章 四千块钱也已经很多了,一家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经过商量之后,他们决定拿出一半的钱去做买卖,剩下一半存起来过日子。 这里面,最高兴的就是陈草花了,冯天奇要创业了,那岂不是说,她很快就能当大款老婆了? 她哼着歌,将自己全身洗刷干净,准备对冯天奇施展她的女性魅力,她就不信了,上辈子身经百战,这辈子还对付不了一个糙汉。 可是,她忘记了,这经验都是练出来的,冯天奇不在家,她能跟谁练呢? 到了晚上,陈草花刚摸上冯天奇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陈草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风骚放荡了? 冯天奇没动,陈草花急了,又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解数,冯天奇终于确定,黄世涛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陈草花真的背叛了自己,和黄世涛好上了。 他眼中全是阴霾,长出几口气后,将陈草花压在身下,不管不顾的折腾起来,陈草花喊疼,他也根本不搭理,只顾自己发泄。 夜深了,陈草花累的睡死过去,冯天奇却十分清醒,他做了一个决定,陈草花敢给自己戴绿帽子,必须得跟她离婚。 但现在不是好时机,陈草花等了他几年,他一回来就离婚,人们得说他忘恩负义,再等等吧,等孩子大点,用不着她了,就让她滚蛋。 第二天,气氛正好时,陈草花说,“天奇,我手里一直没钱,太不方便了,你能给我点钱吗?” “行啊,” 冯天奇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一天给你一块钱,买菜做饭都从这里面出,不够花了再跟我要。” 一块钱? 陈草花的脸裂开了,冯天奇这个狗东西!抠死了!他现在有四千块钱,就只给自己一块钱!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她不说话,冯天奇把钱又拿了回去,“不要算了,我给妈拿着,让她买菜。” “要要要,给我。” 陈草花接了过去,一天一块钱,一个月三十,也不算少了,省着用,总能扣点私房钱出来。 到现在,陈草花算是认清了一个事实,冯天奇还是跟上辈子一样防着她,她想要什么,全都得靠自己。 要是等冯天奇变成大款,还对自己这么抠,那要他有什么用! 反正自己知道以后的走势,还不如自己把这4000块钱拿去创业,自己当女大款! 当大款比当大款老婆好多了,娘的,到时候自己也给冯天奇每天发一块钱,憋屈死他! 夫妻两人互相防备,各怀鬼胎,随时准备踹了对方。 第19章 大红包 林宁卖搓澡巾的事,不但引起了陈草花的注意,也引起了林家人的注意,他们闻着钱味也来了。 这天,林宁在人民浴池外面碰到了林母,她笑眯眯的说道,“林宁,你真的在卖搓澡巾啊,别人说看到了你了,我还不相信。” 林宁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林家人根本不关心她的安危,现在上门,肯定没好事。 “你来干什么?” “妈来接你回家,跟我走吧!” “我不回去,我在外面住的好好的。” 林母就是那么一说,根本没打算真接林宁回去,她说道,“你这搓澡巾卖了不少钱吧,把钱给我,我给你存着,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块给你。” 这才是来找她的真实目的吧,林宁呵呵,“我没卖多少钱,交完房租,再吃吃饭就没了。” 林母根本不信,“才挣这么点儿?” “对,一个搓澡巾挣一分钱,卖100个才挣一块钱,挣得根本不够花,你来的正好,给我点钱,我要交房租。” 林母马上捂住口袋,“我没钱,林勇结婚把家里的钱都花完了。” 说到这里,她这才想起正事,从兜里拿出一张请帖,“后天你哥结婚,你得回来吃酒。” 现在的请帖,是一张裁成长方形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字写着林勇和范晓娥的名字,林宁点点头,“行,我到时候一定去。” 林母嘱咐她,“给你哥多准备点礼钱,等酒席上礼的时候,给你哥撑撑面子,把范家人给比下去。” 林宁点头,“放心吧,我肯定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林母看林宁乖乖听话的样子,又想起林勇那个犟种,忽然悲从中来,“还是你孝顺,你不知道,你哥结婚后要住到范家去,这不是当上门女婿,打我们的脸吗?” “那多好啊,省的伺候他们。” “你懂什么,我们养孩子,就图个养儿防老,儿孙满堂,范家人就是不怀好意,把我的儿子骗走了。” 林母抹抹眼泪,对林宁说道,“现在家里空出一间屋子,你还是回去住吧,自打你走了以后,家里天天乱七八糟的,我下班后累的不行,还得自己做饭。”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自己,林宁刚要拒绝,又想起个主意,“我回去也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你们得把房子给我,不能给林勇。” 豁~,这下戳到林母的痛处了,“不行!房子是你哥的,你和林巧谁都别想!” “那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更不要让我伺候你,赶紧走!” 林母怕林宁跟她闹腾着要房子,赶紧转身走了。 林宁哼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来真的,马上就跑。 她转身回了人民浴池,“红姐,你这里有一分一分的票子吗?” 第23章 “多的是,你要干什么?” “给我换五毛钱的。” 林宁换了五毛钱的一分钱纸币,五十张钱摞在一起,还挺厚。 她又去供销社买了一条红纸,包成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用糨子糊上,远远看上去,又大又厚,一看就装了很多钱。 等酒席上礼的时候,把这个红包递上去,一定能给林勇长脸。 第三天,林宁回了林家,很久没回来,林家大变样,屋里几个好点的大件家具都不见了,一问,都让林勇搬到范家去,布置他的新房去了。 亲戚们听了,都窃窃私语,这结个婚不但儿媳妇没娶回来,儿子也跟着跑了,家具们也没了,以后工资也不拿回来一分,这不是娶媳妇,这是日本鬼子进村,三光啊! 林父林母脸上不好看,都是范家人拐带了他们的好儿子。 林家这次摆了三桌,客厅两桌,屋里一桌,又请了一个大师傅,做了东安县的“十大碗”,这也算是给林勇面子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鞭炮声,林勇接范晓娥回来了,范父范母也跟着一起来了。 范父笑的脸都乐开了花,一见林父就抓着他的手,“亲家,林勇这孩子真不错,你们可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林父心里像黄连一样苦,脸上却不能露出来,只能苦哈哈的跟着笑。 林勇进来了,先去看了看席面,林母说道,“儿子,妈给你请了国民饭店的大师傅,给你做了十大碗,怎么样,有面子吧?” 没想到林勇蹙着眉头,“有什么面子,妈你不知道,范家那边做了十一碗,专门买的黄桃罐头,客人们吃的特别满意。” 这东安县办酒席,一般都是十大碗,要是主家慷慨,还会加一碗菜,寓意加福加寿,范家十一碗,林家十碗,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林母的脸不好看了,她说道,“儿子,你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这办酒席的钱还是我跟你爸省出来的。” 没想到,林勇根本不体谅她这番苦心,“这是你们不会过日子,儿子结婚,办酒席的钱都拿不出来,还好意思说。” 说完,他一甩手出去了,气的林母脑袋一阵眩晕,她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客人到齐,开始上菜了,吃到第三个碗的时候,新郎新娘开始端着酒敬客人了,后面一个人端着茶盘,这是让客人们开始上礼了。 先敬岳父岳母,林勇说道,“爸,妈,喝酒。” “好!好!好!” 范父范母哈哈大笑,林父林母心里酸涩。 开始上礼了,范父范母存着表现的心,范父拿出一张嘎嘎新的大团结,放到茶盘上,“林勇,晓娥,以后好好过日子。” 客人们纷纷惊叹,大团结,真大方! 这时候人们随礼,有的给一刀肉,有的给一包糖,有的给两毛钱,给十块钱的几乎没有! 更惊喜的还在后面,范母也拿出一张嘎嘎新的大团结,放到了茶盘上,又是十块钱! 这范家人真是豪气! 范晓娥觉得特别有面子,拿胳膊肘捅捅林勇,林勇笑了一下,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家里人能上多少礼。 很快走到了林家人这边,先是林巧,她给了五块钱,林勇哼了一声,不太满意。 林巧脸色也不好看,本来她打算给两块钱的,但是林母让她多给些,她就改成了五块,结果林勇还不领情,早知道就不多给了。 到林宁了,她拿出一个大红包,“砰”的一声扔到茶盘上,厚厚一沓,里面肯定有很多钱。 林家人的脸马上阴转晴,太有面子了,一下子就把范家人给压下去了,林宁这次做的不错。 第20章 上门女婿不好当 林勇跟着范晓娥回了范家,两人关起门来开始数礼钱,大部分人都给了几毛,只有林巧给了5块。 范晓娥不高兴了,“你们家的亲戚可真抠,我爸一个人给的顶你们一家子了。” 林勇拿出林宁那个红包,“拆这个,这个厚,里面钱肯定多。” 两人满怀希望的将红包撕开,以为里面得有一沓子钱呢,结果拆开一看,都是一分钱! 范晓娥说道,“五十张,一共才五毛钱!林勇,你妹子怎么回事,这么点钱却包的这么厚,这不是故意耍我们吗?” 林勇也气坏了,觉得面子都丢光了,“肯定是故意的,我明天找她算账去!” “林勇,这事你真不知道吗?” “范晓娥,你什么意思?这都是林宁一个人做的,我怎么会知道!” “那谁能说的准呢,万一你和你家里人串通好,故意让他们拿一个大红包上礼,让别人以为给了我们很多钱,实际上却根本没有呢!” 林勇都冤枉死了,“我人都到你家来了,还在乎那点钱!范晓娥,你再这么说,那我干脆回家住了!” “别别别,我就是那么一说。” 两个人把礼钱数了数,一共36块2,范晓娥把钱叠好,“这钱明天给我爸妈拿着。” 林勇不干了,“不行!这钱是我们俩的礼钱,大部分都是我家的亲戚给的,以后我得还礼,凭什么给你爸妈拿着!” 范晓娥也不干了,“一共36.2,我爸妈就掏了20,占了一半还多了,这钱不给他们给谁!” “好啊你范晓娥,你们家可真会算计,故意在别人面前给我们上了大礼,让别人以为我们家得了好处,回头又把钱要回去,得了实惠又得了面子,好事都让你们家占了!” 第24章 “你们家不也一样,给个大红包,结果里面只有五毛钱!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两人在屋里吵了起来,范父范母赶紧来劝,一见林宁的红包,他们脸上也不好看了,这林家可真会算计! 范父说道,“林勇,你们年轻,过日子经验少,你看看我这房子,为什么别人分了两室?只有我分了三室?” “为什么?” “因为我会攒钱啊!我们单位集资盖房,很多人只能掏出一室两室的钱,我却能掏出三室的钱,这都是因为我能攒钱! 林勇啊,晓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将来等你们单位分配房子的时候,我们再买一个大的,给你们的孩子们住!” 林勇心动了,再买一处大房子,好想要! 范母说道,“林勇,你们年轻人攒不下钱,这样吧,你和晓娥的工资给我和你爸,我们给你攒着,等过几年,肯定能攒出一套房子来!” 林勇的心又不动了,没人能要走他的钱,谁想要他的钱,就是要他的命! 况且,他将林家的一千多块钱也全都带来了,让他给别人拿着,绝对不行! 他摇摇头,“爸,妈,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男人,应酬多,我的工资还是自己拿着吧。” 范家三口人对视几眼,范晓娥说道,“林勇,你自己拿着也行,但是咱们已经结婚了,得给家里伙食费。” “行,多少?” “一个月一人10块。” 10块?林勇一阵肉疼,他在林家吃饭,从来不掏钱,这范家果真不是自己家,一上来就掏他的兜。 “林勇,10块是一个人的,加上晓娥的,一共20。” 林勇的脸裂开了,他一个月才挣30,现在就掏出去20,再加上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得月光? 林勇有些后悔上门了,他以为带着个嘴来就行了,到时候有人给他做饭洗衣服,有人供他吃住,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啊! “行,我掏我自己的,晓娥那一份,让她自己掏。” 范母笑了,“哎呦呦,林勇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大老爷们,要是不养老婆,说出去会被人笑死的嘞。” 一般男人被这么刺激,肯定会拿钱出来充大肚子汉,但林勇上门女婿都当了,还会在乎这点脸面吗? 他问道,“爸,妈,晓娥没跟我结婚之前,她在家吃饭,你们也收她的钱吗?” “那时候不收,但是林勇,这结婚和没结婚是不一样的。” “哦,结婚前她吃饭你们不收钱,结了婚就收了,不收她的钱,光收我的钱,这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吗?” 范父说道,“林勇,你想岔了,不是那个意思。” “我看你们就是那个意思!” 范晓娥说道,“林勇,我们两个吃的多,也该给些钱,你吃食堂不也得给钱吗?” “那我就吃食堂,不在你们家吃饭,也不用给钱了,这下行了吧!” 四个人不欢而散,礼钱当然也没拿走,因为林勇不让,他一把夺过去装到自己兜里了,连范晓娥都不给。 范父范母有些后悔,本以为忽悠来了一个傻小子,现在看来,这就是个铁公鸡啊,一毛不拔! 夫妻两个觉得心里不得劲,他们让林勇上门,是打着要了林勇的钱,让林勇给他们家干活的目的,要是请来个大老爷,等着他们伺候,那还不如不要呢! 范父说道,“这女婿跟儿媳妇一样,也得一点点调教,从明天开始,我这当老丈人的,以身作则,好好调教调教他。” 虽然钱上面闹了不愉快,但是林勇该洞房洞房,一点都没耽误,他在林家属于食物链的顶端,周围的人都随便他啃,现在来了范家,还是这个做派。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林勇房间的门就响了,“林勇,林勇,起床了。” 是范父,他憋着一肚子气,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叫林勇起来干活了。 范晓娥推推林勇,“起来了,我爸叫你呢!” 紧接着,她又裹着被子睡着了。 林勇迷迷糊糊根本不想起,但是范父就跟叫魂似的,一叠声的叫他,大有一种不叫他起来就不停的架势。 林勇累的不行,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在范家,不是他们家,只能憋着气起来,“爸,什么事?” “林勇啊,在咱们家,男女干活都有分工,走,跟爸一起做蜂窝煤去!” 林勇翻了个白眼,在林家,这种活都是林宁干,他从来没沾过手,“爸,我不会做蜂窝煤,再说了,天还黑着呢,根本看不见。” “点着灯干就行了,一回生二回熟,做一次就会了,走!” 第21章 林勇的反击 范父把林勇领到一堆煤面跟前,递给他一把铁锹,“来,我说你干。” 林勇想摔了这把铁锹,在林家,一向是他说别人干,在范家倒反过来了! 不过,他想想范家的三室一厅,又忍了下来,不是让他干活吗?他有的是招。 范父说道,“将煤面中间挖开一个大洞。” 林勇吭哧吭哧挖开一个洞,但这洞太大了,煤面散的到处都是,范父急了,“太散了,还得聚起来。” 林勇就又将煤面堆成堆,大洞又没了,范父等不及,“我给你演示一下。” 他拿过铁锹,在煤堆中央挖了个大洞,对林勇说道,“你现在往这里面浇水,水和煤的比例是1:10。” 第25章 林勇坏笑一下,打了一桶水,“哗啦啦”全倒了进去,水太多,从洞里冲了出去,冲的煤面到处都是。 范父大叫一声,“哎呀,水太多了,快停下!” 林勇根本不停,将一大桶水倒了个干净,范父赶紧挽救,但是已经晚了,水太多,煤太少,根本和不起来,稀的跟汤一样。 范父想骂林勇,又忍了下来,这小子根本不是干活的料,让他赶紧滚蛋。 林勇哼着小曲回了去,躺回被窝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范父收拾收拾也回屋了,范母问他,“怎么样?” “别提了,林勇一桶水浇下去,成了煤汤了,根本和不成泥,还得再去买点煤面,要不然根本做不成煤球。” “他一个大小伙子不会做煤球?” “不应该啊,这种小活,林家能不教给他?十几岁的孩子都会做。” “那就是故意的,故意捣乱,不给咱们干活。” “真是看走眼了,以为是个老实孩子,指哪打哪,结果是个少爷,还得咱们伺候着,这样的脾气,咱们老了可指望不上他!” 两口子长吁短叹,范母说,“不干活也行,把钱交出来,不能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让我们伺候着啊!” “再试试他,要真是个少爷,我们可不伺候着,早点让他滚蛋!” 林勇再醒来的时候,闻到外面传来一股饭菜的香味,他的肚子马上咕噜噜叫起来,出门一看,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早餐,有油条,小笼包,小米粥,鸡蛋和小咸菜。 范母的手艺很好,林勇之前已经品尝过了,他洗漱完坐到饭桌前,拿起一根油条就要吃。 一双筷子拦住他,范母笑吟吟的说道,“林勇,想吃饭,得先交伙食费,交了就能吃了。” 林勇火了,一大早就把他从床上拎起来,做什么混蛋煤球,现在又不让他吃饭,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这范家人,怎么跟旧社会的恶婆婆折磨小媳妇似的折磨他? 林勇还真猜对了,范家就是这个套路,他一个上门女婿进门,就是得给他几个下马威,让他按照他们的想法来,一开始就得把他打老实,要不然以后治不了他。 可惜,林勇不是那种没有后路的上门女婿,他有父母有工作,退路很多,性子又混不吝,范家这一步棋,算是走错了。 林勇越想越憋火,“你们这是骗婚!婚前我来吃饭,你们从来没说过要收钱,现在刚一结婚,就变脸要收钱,还让我一大早就起来做煤球!” 范母说道,“林勇,结婚了就不一样了,婚前你是客人,我们请你吃饭,结了婚,就得承担责任了,你得养家。” 林勇还是不愿意,他说道,“晓娥,你是什么意思?” 范晓娥已经和父母通过气了,她说道,“林勇,我爸妈说的对,咱们结婚了,在家里吃饭,得给父母伙食费,难道在你们家吃饭,你不给你父母钱吗?” “不给!我从来没给过,都是他们给我。爸,妈,你们不是说要拿我当亲儿子一样吗?我爸妈从来不让我干活,也不要我的钱,还给我钱,你们也应该这么对待我,那才叫亲儿子呢!” 范父范母:......那不叫儿子,那就祖宗!我们要的是能挣钱能干活的长工,可不是祖宗! 范父感觉自己做错了,他无力的挥挥手,“吃吧吃吧,吃了赶紧去上班。” 林勇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这四个人数他能吃,桌上的吃的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吃饱喝足,他打了个嗝,出门上班了。 范父说道,“坏了,我们这是引狼入室啊!” 一家子商量,照林勇这种吃法,他们家的粮食根本不够,以后不做林勇的饭了,让他去食堂吃。 范晓娥有些担心,“爸,妈,这样会不会把林勇惹急了,他一气之下走了?” “走了才好呢!我就怕他不走!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他不肯走,那才叫完蛋戏了!” 林勇美滋滋的出了门,住的宽敞,吃的还好,虽然范家人磨磨唧唧,但是自己只要不搭理他们,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这日子可真好啊! 他到信用社里,将从林家带来的1400块钱全都存了起来,这钱他一直贴身带着,范晓娥都不知道,这是他的底气。 1400块钱换成一张存单,林勇将它放到自己的内裤兜里,继续贴身带着,嘿嘿,到了范家,有人管吃住,可以继续存钱喽,再想办法把范晓娥的钱要过来,他存钱的速度会更快! 再说林宁,她背着搓澡巾,几乎铺满了整个东安县的浴池,但也仅限于此了,因为林宁再去供销社和一些小卖部之后,发现那里早已经铺满了货,这都是制衣厂销售们的做的,他们已经将大小卖场全都铺满了。 林宁也不灰心,浴池足够她卖货了,闲暇的时间,还可以到各个地方去干大集,在集上摆摊,一样能卖的出去。 第二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又到了提成的时候,这次,制衣厂给结算了2100块钱。 曹厂长说,制衣厂马力开足,这个星期卖出去了21万块,为了吃下更多的市场,他们还采购了一批缝纫机,又招了一批工人,以后的产能会越来越大。 林宁欣喜,那她能拿到的提成会越来越多。 曹厂长哈哈笑道,“林宁同志,再过几个星期,你就能成万元户啦!” 万元户,是八十年代兴起的一个称号,现在正值改革开放,国家鼓励搞活,哪家的综合财富达到了万元水平,就会给一个万元户的美誉。 第26章 林宁说道,“曹厂长,麻烦你件事,请你为我保密,我怕这钱给我带来麻烦。” 曹厂长明白她的意思 ,“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保密。” 林宁出了制衣厂,算算手里的钱,已经有四千多块钱了,足够买一套房子了,她要先去买房! 第22章 买房 上辈子,原主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但一直到死,都未能如愿,现在,林宁就来满足她这个心愿。 1982年,还没有商品房,林宁要想买房,只能买单位职工的福利房,或者是带着宅基地的院子。 她到东安县城走了一圈,合适的房子很少,要么交通不方便,要么房子不合适,总之不太顺利。 这天,她刚回家,就发现房东韩大爷来了,后面跟着两个人,看到林宁,韩大爷说道,“小林啊,不好意思,我这房子要卖了,我带两个人来看看。” 要卖了?林宁心里一动,这不是瞌睡送来枕头——正好,她可以将这个院子买下来啊! 这院子大概有四百多平米,有三间正房,一间厨房。 面积是够大了,但就是房子比较破,是老砖房,要是常住,得翻盖才行。 这院子最大的价值,就是它的位置,正好在东安县城的中心,周边是供销社、信用社和国民饭店,以后改造了,这里就是东安县繁华的步行街。 韩大爷要价3000,那两人一听,“你这房子住不了几年就得盖,这个价钱还不如去买楼房,有自来水还有抽水马桶,比你这方便多了。” 韩大爷又降到2800,那两人还是没买,摇摇头走了。 等他们走后,林宁问道,“韩大爷,你这房子租的好好的,为啥要卖?” “我儿子去南方做生意了,喊我去帮忙,以后就在那里定居,索性卖掉这个院子,以后就不回来了。” 林宁说道,“韩大爷,你这房子我住的挺好的,我也想买下来,但是我手里钱不够,你能不能再便宜点?” “你真想买?” “真想买!就是这个价钱有点高,能不能再便宜点?” 韩大爷想了想,“小林你要真想买,我就再给你降到2700,真不能再便宜了,我儿子那边也得用钱。” 林宁沉吟片刻,“行!韩大爷你等我三天,我去筹钱。” “好,我等你! 林宁手里的钱已经够了,她这么说,是不想引起韩大爷的怀疑,怕给自己带来麻烦,不管是什么年代,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笔巨款,都会引来别人的觊觎。 林宁翻看原主的记忆,知道这里很快就会被划分为商业改造区,会诞生很多的小商铺,大量的从南方过来的商品会将这里填满,整个东安县城的人都会来这里买东西,这里会变成“东安县中心街。” 再过些年,超市卖场崛起,小商铺殒落,这里就会被政府拆迁,产生大量的拆迁户,无数个百万富翁从这里出现。 所以,这个房子,非常值得买。 晚上,林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钱,一共有4350元,买了房,还剩下1650元。 搓澡巾越卖越好,林宁的提成也越来越多,按照每周结算2000元的提成来算,林宁每个月至少可以收入8000元。 但林宁居安思危,不能将鸡蛋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她决定买下这个院子后,就把它翻盖成二层的商铺,然后出租出去,当个包租婆。 第二天,她依旧背着搓澡巾去赶大集,没走出去几步,就遇到了林勇。 林勇这几天被范家人磋磨的不轻,天不亮就被范父叫起来干活,吃饭的时候还跟他要钱,不给钱就不让吃,他强吃了两顿之后,范家人干脆不做饭了,一家子都到食堂去吃,搞的他非常难受。 林勇将这一切不如意都发泄到了林宁身上,都怪她!要是她一开始嫁到冯家,自己买了房子,他就不用当上门女婿,范家人就不敢这么对待他! 再加上红包的事,林勇决定要狠狠教训一通林宁! “林宁,你拿了5毛钱,却包了一个大红包,你敢耍我!” 林宁回道,“我没想骗你,是妈说的,让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我又没钱,只能这么包了。” “你放屁!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卖搓澡巾每天都能卖不少,你能没钱,你骗鬼呢!” 林宁呵呵,“是啊,我有钱,但我就是不给你,气死你!” “你果然是在骗我,我打死你!” 林勇朝着林宁扑过来,这次他早有准备,特意从家里拿了个铁棍过来,准备好好教训一下林宁。 “呼——!” 铁棍掀起一阵风,这要是打中了,能把人骨头都打折了,可见林勇是下了狠手。 林宁将袋子甩开,“砰”一下撞到铁棍上,林勇踉跄了几步,虎口一麻,林宁再接再厉,再一脚踢到铁棍上,林勇的手一震,铁棍掉到了地上。 林宁扑上去将铁棍捡起来,狠狠一下子打到林勇的腿上,“咔嚓”一声,林勇嚎叫起来,“啊——!” 看这样子,估计是腿断了,大街上闹事,很快有人叫来了警察,众人都给林宁作证,是林勇先攻击她的,她是正当防卫,不用负任何责任。 林勇被送到了东安县医院,又有人通知了范晓娥,“晓娥,你男人出事了,快去医院吧!” 范晓娥急忙赶到医院,一问,林勇被林宁打了,腿断了,得马上做手术。 第27章 做手术得拿钱,可惜的是,林勇装晕,一毛不拔,范晓娥只能自己先垫上。 自打结婚之后,范晓娥心里一直不痛快,跟林勇结婚,他们家一直在吃亏,上门女婿的好处,一点都没享受到,现在林勇又病了,那不还得花钱。 等林勇从手术室出来,人还半昏迷着,范晓娥给他换病号服,将裤子褪下来的时候,发现他内裤的兜里硬咔咔的,像是有东西。 她摸出来一看,我滴个妈,差点尖叫出来,是一张存折!上面是1400元! 范晓娥手都哆嗦了,抬头看了看,赶忙将存折放到自己兜里,给林勇穿好了衣服。 这个时候,林父林母也来了,范晓娥找了个借口,先回自己家了。 等回家后,范晓娥又拿出那张存折,真的是1400元,存款人是林勇。 范父范母也惊喜万分,“我就说林勇这小子有钱,他就是不往外拿!” “爸妈,这钱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取出来?” 范父摇摇头,“不行,这么多钱,很容易就会被林勇发现,我们要是扣着不给,他肯定会报警。” 但钱帛动人心,范家人都动了心思,这钱太多了,他们也想要,得想个办法,把这钱搞到自己手里。 第23章 变故 本来已经决定把林勇赶回林家了,但现在有这1400块钱在,范家人又改变了主意,他们决定使用阳谋,将这笔钱留在他们家。 范母高价买了一只老母鸡,熬成黄澄澄的鸡汤,送去了医院。 林勇有些受宠若惊,久违的好待遇又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等他喝完鸡汤后,范父将病房的门一关,将那张存折拿出来,放到林勇面前,“林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不放好。” 林勇一看展开一看,自己的存折! 他忙伸到内裤兜里,什么都没有,赶紧将存折握在手心里。 范父看他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林勇,前几天,我们让你交伙食费,也不是为难你,实在是你吃的太多了,你一个人就能吃掉我们两个人的口粮,这样下去,我们都得饿肚子啊!” 范晓娥说道,“是啊,林勇,我打听过了,结了婚的夫妻,都得给家里交伙食费,再说你又不是没钱,这样吧,我交我的,你交你的,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勇再不交,就太不是男人了,他点头答应下来。 范父又说,“林勇,我知道你着急买房子,但你一个月挣30块钱,好几年都攒不下钱来,我现在有个挣钱的道,你想不想听?” 林勇买房子的心,比以前更胜几分,他在范家住了几天,已经发现,住在谁家都不自由,还是得买自己的房子住的才舒心。 “什么挣钱的道?” “我有个朋友,他经常到南方趸货回来卖,挣了不少钱,你可以跟着他一起出去趸货,要不让他给你捎回一些货回来自己卖,这前后一倒手,保准能挣不少钱。” “自己卖,能行吗?我没有卖过货。” “行,你看你妹妹林宁,不就从制衣厂批发搓澡巾卖吗,你是她哥哥,肯定没问题。” 林勇还真有几分心动,国家搞活经济,最近做小买卖的人多了起来,听说还有人专门辞职去做买卖,人们管这个叫下海。 他点点头,“那我试试吧。” 范父拍拍他的肩膀,“好,有志气!等你出了院,我带你去见见我那朋友。” 林勇也笑了,他痛快的从兜里掏出10块钱,“妈,给你,这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 范家人相视一笑,总算从这铁公鸡身上拔下一根毛,太不容易了。 再说林宁,三天后,她从空间里拿出2700块钱,买下了她现在住的院子,又跟韩大爷去国土资源局办理了土地使用证,有了这个证,这块宅基地就属于林宁了,她就可以翻盖房屋了。 拿到证之后,林宁很激动,终于有一块土地是属于自己的了,她可以盖房了! 眼见着手里的钱少了一大块,林宁心里急了起来,得赶紧攒钱啊。 又到了提成结算的日子,林宁去了制衣厂,接待她的却不是曹厂长,而是新上任的马厂长。 马厂长笑呵呵的说道,“你就是林宁吧,曹厂长调到永州市制衣厂工作了,现在由我接任他的工作。” “马厂长好。” “好,呵呵。” 马厂长四十多岁,面白无须,一双老鼠眼笑眯眯的,坐在办公桌后面,跟林宁寒暄了起来,问东问西,一直问的林宁腿都麻了,还是只字不提给他提成的事。 林宁忍不住了,开门见山的问道,“马厂长,我等会儿还有事,你看......” “哦,你看我这脑子,走,我带你去会计室。” 到了会计室一看,会计也变了,以前是赵会计,现在是李会计。 李会计说道,“厂长,这次该给林宁同志提成2700块,但是咱们账上没那么多钱啊!” “没钱?钱都去哪儿了?” “最近咱们又购买了一大批缝纫机,招了一批新工人,还进了一大批原材料,这工资都差点发不出来,实在是没钱给林宁同志了。” 马厂长点点头,歉意的说道,“林宁同志,你看,厂里现在遇到了小小的难处,你能不能体谅一下?你放心,组织上会记住你贡献的!” 他姿态放的很低,林宁若是不同意,就是胡搅蛮缠,不配合组织工作。 第28章 林宁点点头,“行,我下个星期再来。” “哎,林宁同志,一个星期一次太频繁了,总是让你跑也不太好,这样吧,一个月再来一次吧。” 林宁笑了,“马厂长,一个星期一次,你的钱都不够,一个月一次,岂不是差的更多,我还是一个星期来一次吧。” 等她走后,马厂长哼了一声,“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发现了搓捻丝布的用处,做了个小小的搓澡巾出来,也值当的给她这么多钱? 一个星期两三千,一个月就上万,她一个人一个月就挣一个万元户出来,凭什么!我们的工人在厂子里辛苦的赶工,销售们全国各地的跑,她坐在屋里就白得这么多钱,美的她! 李会计,以后她来了,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能给她一分钱!” “是,厂长。” “曹厂长也是糊涂,开头给她两千块钱也就算了,就当买了搓澡巾的设计了,每个星期都给,这怎么能受得了,真是败家子。” “但是厂长,林宁她跟咱们制衣厂签了合同,是按照厂里的规定来的,技术人员发明一个新产品,都给2%的提成。” “她跟曹厂长签的,又不是跟我签的,我不认!那个规定我早看着不顺眼了,给什么提成啊,没完没了了,直接改成现金奖励,100元到1000元,一锤子买卖不就行了。” 出了制衣厂,林宁就觉得这提成以后不好要了,看马厂长这样,不把给她的要回去就算好的了。 果然,第二个星期她再去的时候,根本没见到马厂长,到会计室那里去,李会计直接说没钱给她,工人的工资都欠着。 林宁将合同拿出来,李会计直接让她找曹厂长去,“你跟谁签的合同,你就去找谁,我们这里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本朝管不了前朝的事儿。” 林宁提出要批发300块搓澡巾,也被拒绝了,说没那个规定,本厂的销售都不够卖了,没多的给外人。 就这么着,将林宁打发了出去,等下一周,林宁再去的时候,连制衣厂的门都进不了了,直接被门卫关在了外面。 怎么办?林宁一直知道这个钱拿不长久,但没想到,拿了两次就没了,也太短暂了。 第24章 马文彪 因为马厂长的恶意刁难,林宁再也没能进的了东安县制衣厂,批发搓澡巾的事也没戏了,她一下子又失业了。 按照后世的说法,林宁这收取的实际是专利费,东西是她发明的,制衣厂要用,就得一直给她专利费,但现在换了领导,人家不认了。 林宁找出那份合同,上面有曹厂长的签字,签合同的时候,东安县委书记董一宽也在,还是先去找找他们吧。 林宁先去了永州市制衣厂,找到了曹厂长,跟他把事情一说,曹厂长也觉得很难办,“林宁同志,我现在已经不是东安县制衣厂的厂长,不好再插手厂里的事,再说马厂长也不听我的,他来头大得很。” 原来,这马厂长名叫马文彪,是永州市长的小舅子,之前在永州市制衣厂当厂长,永州市制衣厂让他管的连年亏损,工资都发不出去了。 他听说东安县制衣厂扭亏为盈,就让自己的姐夫把他和曹厂长调了个个,他去东安县制衣厂,而曹厂长来了永州市制衣厂,直接摘了曹厂长的桃子。 曹厂长说起来,也是满脸不忿,“我们厂刚招了一批工人,又买了一批缝纫机,正要大干一场的时候,他端起盆来就走了,气的我好几天睡不好觉!” 林宁默认,听起来,曹厂长比她还要惨。 “董书记有办法吗?” “你找他问问,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马文彪废除我订下的制度,董书记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制衣厂内部的事。” 曹厂长偷换了一个概念,林宁这个事跟制度没关系,她这是签的正式合同,责任主体是东安县制衣厂,跟谁当厂长没关系,马文彪不履行合同,那就是合同欺诈。 林宁又去了东安县委大院,在外面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董一宽。 “董书记!” “林宁同志,找我有事吗?” 林宁将事情一说,董一宽深深的皱眉,“这个马文彪,来了没几天,就闹腾出一堆的事。” 原来,马文彪来到东安县制衣厂之后,先来了一个大换血,将会计,车间主任,全都换成了他的人,那些人无故丢了工作,已经找董一宽闹了好几次了。 董一宽叹了口气,“林宁同志,我跟你到制衣厂走一趟,跟马文彪说一声。” “好,谢谢董书记。” 一行人去了制衣厂,马文彪看到董一宽和林宁一起出现,脸上的神色变了一下,“董书记,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马厂长,林宁同志是搓澡巾的发明人,对我们县贡献重大,制衣厂按照合同,应该按时给她结算提成。” “董书记,合同是曹厂长结算的,不是我。” “马文彪,少跟我打马虎眼!跟林宁签订合同的,是东安县制衣厂!你现在马上给她结算一下提成。” 马文彪耍赖道,“董书记,不是我不给她结算,账上真没钱了,厂里又买设备,又买原材料的,钱都花完了,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去。” 董一宽根本不信,“你才来了一个月,制衣厂账上就没钱了?” “真的,不信你看看。” 马文彪将李会计叫来,给董一宽说了一堆账目,言而总之,花出去一堆,货款也没回来,制衣厂不但没赚钱,还欠上钱了。 第29章 “董书记,我没骗你吧?我还打算去找你,让县里给我们厂拨点款呢!” 董一宽气的想杀人,敢情永州市制衣厂就是这么亏损的啊,就照马文彪这个管法,十个制衣厂也不够他亏的。 董一宽还想着把东安县制衣厂做成东安县的标杆企业呢,现在看来,这制衣厂已经成了马文彪的钱袋子了,县里不但没有收入,还得倒贴! 他冷静下来,“行,先这么着吧。” 然后带着林宁离开了制衣厂。 李会计有些惴惴的,“厂长,没事吧?” “没事儿,放心,有我姐兜着呢。” 董一宽出去后,对林宁说道,“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马文彪现在十分猖狂,我已经管不了他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正在查他,一旦找到证据,就把他赶下台,那之后,一定给你把提成结算了。” 林宁点点头,“麻烦书记了。” 他们在商量查办马文彪的事,马文彪也在盘算着对付他们,“耗子呢,给我把他叫来。” 耗子,是街上的一个闲散人员,是马文彪养着的打手,给他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彪哥,什么事?” “有个叫林宁的,你去打听打听,看她是什么情况。” “行。” 耗子下面有几个小弟,很快打听到了林宁的事,细致无比,连林宁刚买的房都知道了。 马文彪一听,“呦呵,靠着制衣厂都买房了,还这么贪心,那我们就来一招借刀杀人,去街上散步消息,就说林宁发了大财,不但买了房子,还有一大笔存款,务必让她家里人知道,让他们好好的闹一闹。” “是,彪哥。” 再说林宁那边,她这几天一直在琢磨马文彪的事,永州制衣厂比东安县制衣厂大多了,他不在那里待着,却跑到这里来,肯定是有所图。 想来想去,也只有搓澡巾这一个可以图谋的点了。 最近一段时间,市面上出现了很多仿品,也有搓捻丝布做的,但跟东安县制衣厂出品的还是有差别,这是因为曹厂长带着工人们又精进了工艺,细节也做得好,这才使得他们的销量遥遥领先。 这马文彪,不会是来东安县制衣厂偷工艺的吧? 想到此,林宁决定去探查一番,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在马文彪身上装一个窃听器了。 林宁的第三个技能启动,打开她的兑换空间,“微型窃听器。” 一排排的窃听器出现了,下面的按钮都是亮的,代表可兑换。 林宁挑了一款云雾状的,兑换金额是1000元,林宁咂舌,好贵啊,这挣钱的速度真是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她从如意空间中拿出1000块钱,放到桌子上,点击了兑换按钮,白光闪过,1000块钱消失了,一个黄豆粒大的小东西出现在桌子上。 林宁装起来,等到半夜的时候,去了制衣厂,从墙上翻过去,直奔厂长办公室。 铁将军把守,但窗户虚掩着,林宁从窗户中翻了进去,又轻轻关上,然后蹲到办公桌下面,将窃听器贴了上去。 她刚要站起身,忽然听到嘎吱一声,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第25章 马文彪的秘密 林宁正要出去,有人进来了,她只能藏在办公桌后面,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个男人说话了,“找到了吗?” 这声音很熟悉,正是马文彪。 另一个男人回道,“没有,我们到吴公塔、金鸡岭、紫云山附近都找过了,根本没找到什么如意样式的首饰。” 如意? 林宁看了看手上的小红点,莫非他们在找如意手串? 马文彪骂道,“这个外商也是奇怪的很,不去那些大城市,来我们这小县城干什么?人家都买那些时新的玩意,像是手表电视录音机什么的,他可倒好,专找那些破铜烂铁,真是不识货!” “马厂长,森田先生说了,只要是和如意沾边的首饰,有一件就收购一件。除此之外,森田先生还说了,我们东安县最近刚出现的这个搓澡巾很不错,他们国家的人也一定很喜欢,愿意高价购买我们的设计。” 马文彪说道,“让他跟政府部门采购啊,想要多少,我们开足马力给他做。” 那个男人说道,“马厂长,跟政府部门买,钱可到不了你口袋里,十有八九进了董一宽的兜里了,他白天刚来找你的茬,晚上你就给他送钱,你也太仁义了!” 马文彪骂了一声,“那你说怎么办?” “嘿嘿,马厂长,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你把设计工艺直接卖给森田先生,他可以给你个好价钱,这钱不就落入你的口袋里了吗?” 那男人举起一个手指头,“森田先生说了,事成之后,再给你一万块钱。” 没想到,马文彪根本看不上,“这点小钱也想骗我们的设计,别做梦了! 徐广银,你知道我们这搓澡巾多好卖吗?光给林宁一个星期的提成就有2700块,一个月就一万多了,我拿了她那钱放到自己兜里,一年就有十几万,我稀罕你这点小钱?别寒碜人了。” 林宁咬碎银牙,娘的,怪不得马文彪不肯见她,原来她的钱全都让马文彪给偷吃了!还有,这徐广银是谁? 窃听器无声的转动着,将两人的谈话全都录了下来。 徐广银也没想到这搓澡巾这么能挣钱,他本来没看的上这小东西,但是森田先生坚持要要,敢情这是个下金蛋的母鸡啊! 第30章 “马厂长,那我再去问问森田先生,一定给你个好条件。” “你跟他说,必须给我十万块钱,而且得是美元,给我存到外汇银行,少一分我都不干。” “行,我去问问。” 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脚步声远离了,林宁没动,这屋里还有人。 果然,一个脚步声向办公桌走来,坏了,再走几步,马上就会发现林宁,她心念一动,从原地消失了。 马文彪感觉眼睛恍惚了一下,怎么像是看到了一道红光?肯定是太晚没睡觉,神经恍惚了。 他揉揉眼睛,坐到了椅子上,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 “厂长,这是搓澡巾的详细资料。” 马文彪展开看看,“详细的设计尺寸,还有搓捻丝布的制作工艺都在这里吗?” “尺寸都有,就是搓捻丝布的处理过程不在我们制衣厂,都在纺织厂,不过我跟老师傅打听过了,他们说,就是用热水烫了一下,至于说烫多长时间,烫完后怎么处理,那就不知道了。” 马文彪点点头,“这个不用担心,等过几天,我们到纺织厂搞一个参观学习,那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是。” 马文彪将文件锁到抽屉里,跟那人一起出去了,灯一关,门一锁,办公室又恢复了宁静。 林宁站在如意空间里,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马文彪的话,看来,这马文彪不光是监守自盗,他还要将厂里的产品设计卖给外国人,这不是砸自己国家的饭碗吗! 除此之外,他还替一个叫森田的外国人在东安县找如意样式的首饰,怪不得他从永州市跑到东安这个小县城,原来是为了方便行事! 林宁从空间中出来,拿出一根细铁丝,捅开了办公桌抽屉,最上面放着一摞纸,上面是每个搓澡巾样式的详细设计,各个尺寸都标的清清楚楚,照着这个图纸,马上就能做出一块搓澡巾来。 林宁怒火升起,不要看这搓澡巾简单,越简单的东西越不好做,稍微差一点,用起来就不方便,这些尺寸,是曹厂长带着工人们试验了很多次,又在市场上检验后修改的,都是方便好卖的样式,马文彪这个狗东西,一下子就要卖出去,真是丧尽天良!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林宁将这些图纸有原样放了回去,这事不能着急,得徐徐图之。 她锁好抽屉,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按原路返回了。 再说徐广银那边,他从制衣厂离开后,就去了县委招待所,敲响了二楼的一扇门,“咚咚咚......” 门开了,徐广银一闪身进去了,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的格子西装,头顶全都秃了,嘴巴上一撇小胡子。 他一开口,一口别扭的中国话,“怎么样了?” “森田先生,马文彪不卖。” “一万块钱都不卖?他什么时候这么清廉了?” “不是,马文彪说,光林宁一个星期的提成,就有2700块!他一个月就能挣一万多,他根本看不上这些钱。” “林宁又是谁?” “就是发明了搓澡巾的人,听说按照提成,每卖出一块搓澡巾,就给她一分钱,现在马文彪将这钱装自己兜了。” 森田眼中冒出精光,“2700块钱,一分钱,那就是说,光东安县制衣厂,一个星期就能卖出27000块搓澡巾,这个小东西,可真能挣钱啊!” “可不是,所以马文彪嫌钱少了,森田先生,他说,你得给他十万元美金,他才会将设计卖给你。” “十万元?美金?呵呵,也不怕撑死他。” 森田拿出一支烟,点了起来,烟雾袅袅中,他说道,“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也就不用客气了。” “那怎么办?” 森田一笑,阴恻恻的说道,“驱使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奖,一种是罚,给他奖励他不要,我们就罚一罚他,拿住他的把柄,就可以直接命令他。” “森田先生,马文彪是永州市长的小舅子,他的把柄可不好抓。” “不用担心,我已经研究过你们国家的法律,最容易搞事情的就是男女关系,一个不好就犯了流氓罪,轻则进监狱,重则枪毙。 我去找一个女人,就让这马文彪犯个流氓罪,那样的话,我们不用一分一毫,就能屈人之兵了,呵呵,这就是你们孙子兵法里说的美人计和连环计了。” 徐广银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呵呵,森田先生对我们国家真是了解透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如意首饰的事找的怎么样了?” 徐广银摇头,“没找到,问也问不到,买也买不到,问多了别人还会疑心。” “徐先生,这是最重要的事,你一定要给我用心去办,既然那些山区打听不到,就到县城里打听打听,找那些年轻女人,没准儿有收获。” “好的,我明天在县城问问。” 第26章 林家人来要房 林宁回到家后思索,若是现在拿着窃听器的证据,将马文彪抓起来,保不齐会被他姐夫给保下来,森田那边也得打草惊蛇的跑掉,再等等吧,抓他们一个现行。 她这边等着抓马文彪,没想到马文彪那边给她埋的炸弹先炸了。 第二天一早,林宁就听到外面“哐哐哐”的响,有人敲门。 “谁啊?” “林宁,我是你妈,快开门!” 第31章 林宁打开门,林父林母闯了进来,他们一进门就在院子里乱转,嘴里还啧啧称叹,“这院子不错,又大又宽敞,比咱们的楼房还好。” “就是房子有点旧,等以后翻盖了,全都盖成红砖房,就气派多了。” 林宁问道,“别转了!这是我家,你们来干什么?” 林母笑呵呵的过来,一把攥住林宁的手,别提多亲热了,“林宁,我们都知道了,这房子是你买的,写的你的名字,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好让我们给你参谋一下。” 林宁皱眉,“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别人说的啊!你这个死妮子,还敢骗我,明明你卖搓澡巾挣了不少钱,你还跟我们说不挣钱!我们都知道了,那搓澡巾就是你发明的,制衣厂每个星期都给你提成呢!” 林宁心道坏了,肯定是有人将她的事说出去了,这事都不用想,肯定是马文彪干的,他一来就搞自己,现在干脆将合同内容泄露出去,让她变成靶子。 昨天,林父林母一开门,就发现地上有一封信,拿起来一看,上面说林宁发明了搓澡巾,挣了好大一笔钱,还买了一个院子。 他们两个不相信,今天上午拿着户口本到国土资源局一查,果然,这套院子的主人变成林宁了,那封信里说的是真的! 林父林母大喜,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他们家有房子了!林勇不用再住在范家了,他可以搬回来了! 林父说道,“林宁,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跟我们回家,这房子给你哥住。” “凭什么?” “凭我是你爹!我说的话你得听!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买房子干什么,将来嫁了人,自然有你的地方住。” 林母也说道,“林宁,这房子是咱们林家的,你可不能带到婆家去,听妈的话,把房子的名字改成你哥,你搬回家住。” 林宁嗤笑一声,“你们在放什么狗屁!这是我的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我谁都不给!” 林父暴跳如雷,指着林宁骂道,“什么你的房子,父母在不分家,你们挣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和你妈的!” 林宁怒极反笑,“你放屁!国家根本没有这条规定!林勇和林巧挣的钱都是自己拿着,我挣的钱一样得自己拿着,跟你们有个毛关系!” “你你你,你想造反!我打死你!” “我就造反了,怎么地吧!我专造你的反,气死你!” 林父低头找砖头,就想打林宁,林母忙拉住他,“老林,别别,好好跟林宁说话。” 她笑眯眯的说道,“林宁,这套房子不给你哥也行,你现在一个星期就能挣两千多,你拿一笔钱给妈,不多,四千就够了,我们给你哥重新买一套。” 林宁气笑了,“我买完这套房子,早就没钱了,跟你们说这个消息的人,就没告诉你们吗,制衣厂已经好几个星期都不给我钱了,他们连门都不让我进了!” “什么?一分钱都不给你了?” “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 林父林母根本不信,跑到制衣厂门口去问,果然,别说厂长了,门卫一听他们是林宁的父母,直接将他们赶出去十多米远。 林父林母气坏了,“他们说话不算数,该给的钱不给,这是强盗!” 林宁说道,“这样吧,你们到制衣厂去闹,要是给我把钱要回来了,我就给林勇买一套房子。” “行!” 林父林母很有自信,凭他们几十年的道行,肯定能把钱给要回来。 先出场的是林母,她趁制衣厂下班人多的时候,冲到制衣厂门口拿着个喇叭大喊起来,“制衣厂没人性!欠了我女儿的钱不还!要逼死我们一家子喽!” 人们马上停下脚步,听林母诉说她的惨状,“我女儿给制衣厂发明了搓澡巾,让制衣厂赚了大钱,制衣厂却亏欠她的提成,一分钱都不给她!” 这下子,人们哗然了,搓澡巾最近销售火爆,让制衣厂赚了不少钱,但人们还真不知道,这搓澡巾是谁发明的。 林母拿着喇叭,大说特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被马文彪坑了的老员工,也跟着喊起来,一时之间,这里就变成了马文彪的讨伐大会。 人群中有人听了一会儿,赶紧朝厂长办公室跑去,“厂长,坏了!门口有人闹事!” “谁在闹事?” “林宁她妈,拿着个大喇叭正喊呢,厂里那帮老油条们,也跟着一起起哄,你赶快去看看吧!” 马文彪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坐了回去,“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不就是钱吗,但钱是不可能给的,我出去了反倒更乱。你去找耗子,让他解决这个事。” “是。” 那人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找流氓头子耗子去了。 马文彪摔了份文件,“他娘的,我找林家人,是让他们去找林宁的事,不是给我找事!林宁,你给我等着!” 耗子来的很快,他带着几个小弟,穿过人群走到林母跟前,“大娘,你怎么又从医院跑出来了?走走走,赶紧回医院吃药去。” “你们是谁?” 耗子一把掐住她的胳膊,“医生找了你半天,原来你上这里发疯来了,走,赶紧跟我们回医院。” 说完,他和另一个小流氓架林母就往外走,林母挣扎起来,“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 第32章 耗子捂住她的嘴,“你得精神病了,当然不认识我了,走,回去吃药!” 他们拖着林母往前走去,耗子边走边喊,“大伙散了吧,这人有精神病,她刚才说的都是胡话,全都是假的!” 人们半信半疑,只有几个知情的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们反而将嘴巴闭得更紧,生怕被耗子给找上,人群很快就散了。 林母被拖到了小胡同里,耗子低声说道,“你儿子是林勇吧?” 林母吓得睁大眼睛,“呜呜呜——!” “林勇断了一条腿还没好,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去制衣厂闹事,我就把他另一条腿打折了,让他变成瘫子!” 林母拼命的摇头,“再也不去了!” 耗子将她扔到地上,“滚!” 林母连滚带爬的走了,出了小胡同,林父等在不远处,两个人凑成一堆,找林宁算账去了。 第27章 姜茶茶再次出现 林母被耗子恐吓一番,吓得腿都软了,她将这股气全都发到了林宁身上,非说是林宁挑拨的,让林宁把这套房子赔给她,不然就不走。 林宁冷笑道,“你去问问林勇,要是他敢要,我就给他。” 林母一骨碌爬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你去问问吧。” 林父林母去了范家,跟林勇一说,没想到林勇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不要!” “傻儿子,那么大的房子,你为什么不要?搬去那里住多好!” “一点都不好,房子大有什么用,又破又旧,用水上厕所都不方便,哪像这楼房,有自来水还有抽水马桶,又干净又方便。”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林勇怕挨打,他的几颗门牙全是林宁打掉的,腿也被她打断了,再去跟林宁要钱,他怕自己的命没了,所以不管林父林母怎么说,林勇就是不去。 林父说道,“你把房子要来卖掉,再买一处楼房不就行了?” “爸,妈,总之我不要,你们就别管了,我找到挣钱的道了。” “什么道?” “范晓娥她爸说,认识一个倒卖电子产品的倒爷,经常从南方进货回来卖,我可以跟着他一起干。” “倒爷?保不保险啊?” “范晓娥他爸认识很多年的人了,肯定保险,放心吧,人家一块电子表能挣好几块钱,比林宁那小搓澡巾挣得多多了。” 林父林母问了半天,终于放心的走了,范家人都是一家人,总不会骗他们。 这场闹剧暂时结束了,林宁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她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没出去,天天听着窃听器里马文彪那边的动静。 “收旧货、旧首饰喽——!” 东安县城里,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他挑着个担子,手里摇晃着拨浪鼓,嘴里轻轻的喊着。 “哎,货郎,你都收什么旧货?” “旧盘子旧碗,旧家具旧首饰,还有老字画,都收,老乡,你有东西卖吗?” “没有,破四旧的时候都砸掉了,哪还有旧东西。” 更多的人只是看了看这个货郎,并不出声,日子刚稳定没几年,要是拿出这些东西来,又被抓起来怎么办。 这人正是徐广银,他受了森田的指使,出来找如意首饰了。 他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块最时兴的上海钻石牌手表,做工精致,锃明瓦亮,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 “老乡,看到这块钻石牌手表了吗,在上海的柜台都要120块!谁家要是有旧首饰,只要价格合适,我就跟他换!” 这下子,还真是引起了人们的兴趣,人们围上来艳羡的看看,但还是没人拿出旧首饰来,徐广银心中暗骂,一群光看不买的穷鬼。 忽然,一个声音问道,“你要什么样的首饰?这样的行吗?” 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手里托着一条贝壳做成的项链,徐广银接过去看了几眼,摇摇头,“这是贝壳做的,不值什么钱,我找的是金银玛瑙做的,最好是如意样式的首饰。” 那小姑娘失望的将项链拿回去,徐广银对周围人喊道,“谁家有如意样式的首饰,我们高价收。” 人们还是不为所动,他们都觉得这男人很怪,谁会拿一块簇新的手表换老旧首饰,买的不如卖的精,肯定这老首饰比他这手表还值钱,这么一想,人们更不肯换了。 徐广银喊了半天,一无所获,只能挑着担子往前走,走到一个无人处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声音,“那个货郎,你等一下!” 他一回头,是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问道,“你是要找如意样式的首饰吗?” 徐广银大喜,“是,你有吗?” 那姑娘摇摇头,“我没有,但是我知道谁有,你......” 她看了看竹筐,徐广银知道她的意思,将手表连盒子拿出来,“你要是能提供首饰的线索,我就把这块手表给你。” 这女人正是姜茶茶,自打找不到如意手串之后,她失魂落魄了很多天,天天在家里呆着,什么事情都不做,家里人对她很不满意。 姜茶茶将这一切都归结到林宁身上,她总觉得,要是林宁不把那如意手串丢了,她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这让她对林宁的恨意更深。 今天,看到徐广银在收如意样式的首饰,姜茶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让他去找林宁的麻烦吧,恶心死她! 第33章 姜茶茶说道,“先说好了,我只提供如意首饰的线索,但是首饰还在不在,我不负责。” “没问题!” “你先把手表给我,我才能说。” 徐广银将手表递给姜茶茶,这些东西他能买一堆,根本不在乎,只要拿到如意首饰的消息,森田能给他很多钱。 姜茶茶将手表窝在手心里,“这附近有个叫林宁的年轻姑娘,她手里有一个如意的朱砂手串。” 又是林宁,和那个发明搓澡巾的是一个人吗? 徐广银疑惑道,“她家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她家里有父母,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她之前在人民浴池搓澡,现在不在那干了,自己背着个袋子卖搓澡巾。” 哦,徐广银知道了,还真是那个林宁,她身上故事可真多啊。 “那朱砂手串什么样?” “上面是28个朱砂的小圆珠子,中间是一个朱砂雕成的如意,一头大一头小,就跟皇上用的那个如意一样。” 徐广银听得频频点头,“你这个消息很有价值,这手表给你了。” 两人说完,姜茶茶握着手表转身就跑,生怕徐广银再反悔,等到了没人处的时候,姜茶茶将手表盒子藏到袖子里,若无其事的走了。 徐广银一点都没耽搁,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森田,森田大喜,“找了这么久,终于有点消息了!” “森田先生,那如意手串也不一定是你要找的首饰。” “不,徐先生,这个林宁很奇怪,跟你们国家普通的女人不同,我相信,在她这里,一定会有收获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呵呵,这好办,我们来个调虎离山,到她的住所先搜一搜。” 第28章 调虎离山 “厂长,有人找你。” “谁?” 徐广银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马厂长,好久不见。” 马文彪紧张的关上门,“你怎么来了?这是谁?” “别这么紧张,马厂长,我们是想跟你谈一单生意,这是长沙县供销社主任苗佳,她来跟你买搓澡巾。” 苗佳三十多岁,长得风姿绰约,一开口声音柔媚,“马厂长你好,我是苗佳。” 马文彪是个好色的,苗佳长得又很对他的胃口,马上喜笑颜开,“你好。” 苗佳说,东安县的搓澡巾已经传到了长沙县,在他们那里很畅销,她特意到这里来采购,马文彪很痛快,给了她两万块。 两人都很健谈,没一会儿就约着一起去吃饭,眼角眉梢已经暧昧起来。 谈妥后,苗佳先退了,只剩下徐广银,他说道,“马厂长,森田先生请你配合他做件事。” “什么事?” “你把林宁留在你厂里半天,他有事情要做。” “她一个大活人,我怎么留?” 徐广银拿出十捆大团结,“只要你办成这件事,这一万块钱就是你的。” “这么点钱......” “马厂长,你和我们的交易,你不希望别人知道吧,要是我们不小心透露出一些消息,我们能跑的了,你能跑的了吗?你姐姐姐夫能跑的了吗?” “......行,我来想办法。” 这头,林宁的耳机里传来了两人的声音,她皱眉,森田要留她在厂里半天,这是要干什么? 马文彪人来的很快,过了一个来小时,有人敲门,“林宁同志在吗?” “谁呀?” 林宁打开门,只见李会计站在门口,热情的说道,“林宁同志,好消息!厂长邀请你去我们厂和制衣厂参观,快跟我走吧。” “呵呵,李会计,上次我去你们厂,被门卫赶了出来,说不认识我,现在又搞什么把戏?” “上次那是个误会,这次真的有事,快跟我走吧。” 林宁也想知道森田想要干什么,跟着李会计去了制衣厂,马文彪热情的说道,“林宁同志,我今天邀请你来,是想请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制作车间。” 林宁呵呵,“马厂长,我对参观车间不感兴趣,我现在都没钱花了,我得赶紧回去挣钱,告辞了。” “诶诶,别走啊!” 马文彪一个眼色,李会计赶忙把门堵住,不让林宁出去,“林宁,你不是想批发搓澡巾吗?走,我带你去车间挑。” “卖了也没有提成,不卖了!我还是走吧。” 林宁还是要走,马文彪一看,今天不放血是不行了,“林宁,其实我今天来找你,除了参观车间,还要把提成给你结算一下,李会计,林宁同志的提成是多少?” 李会计愣了一下,林宁的提成不是都让厂长给拿走了吗? 马文彪冲她使了个眼色,李会计说道,“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这几个星期,林宁同志的提成一共有五千块!” 林宁冷笑一声,“马厂长,你骗谁呢,连大街上小孩都知道,现在搓澡巾都卖疯了,火车站天天发货不停!你再不说实话,我走了!” 马文彪一看糊弄不了林宁,只得说道,“让李会计把账本拿来,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给你算!” 账本拿来,加起来一算,四个星期的提成,一共13897元,马文彪听到就一阵肉疼,刚收的那一万块钱全都吐出来还不够,还得再吐出3897元! “马上给林宁同志结算,一分都不能少!” “是,厂长。” 第34章 李会计将钱拿来,一张一张的给林宁数,厂长说了,拖的时间越长越好,这么些钱,他们足足数了半个小时。 看着林宁将这十几捆钱放到包里,马文彪感觉十分肉疼,要不是森田威胁他,他绝对不可能把这么多钱给林宁,还是得赶紧想办法赚回来啊! 马文彪说道,“林宁同志,时间不多了,我们先去纺织厂参观吧。” “马厂长,不是在你们厂参观吗?怎么又去纺织厂?” “我们厂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今天正好你在,咱们去纺织厂吧。” 林宁清楚,马文彪这是打着她的招牌,一起到纺织厂看搓捻丝布的处理过程,林宁才不会让他如愿。 “马厂长,纺织厂有什么好参观的,那里面热的很,纺织女工们都穿着背心短裤,你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进去吧。” 马文彪噎了一下,还真的是这样,特娘的,那搓捻丝布的工艺就偷不了了。 他看看表,离下班点还有两个小时,不行,还得拖一会儿。 “你说的有道理,那今天就参观我们的车间吧,走,我带你去看看。” 这马文彪真是严格遵守森田的命令,一步不离的守着林宁,一直到下班点,才放她回去。 林宁家里。 森田带着人正在一点一点的搜,林宁那把普通的挂锁根本没拦住他们,有人放哨,有人拿铁丝捅,“咔哒”一声,锁就开了,他们推门走了进去。 “搜!” “是!” 三间正屋,一间厨房,一个茅厕,很好搜,半个小时就搜完了,“森田先生,没有找到。” 林宁搬过来以后,活动范围只有一间正屋和茅厕,另外两间正屋根本没动,她饿了就去空间中吃水果,贵重的东西也都放在里面,外面只有一床被褥。 森田在屋里走了几圈,吸了吸鼻子,“看看厨房里的灶膛,里面有没有灰?” “没有,里面一点灰都没有,应该是没做过饭,只有一个碗,一双筷子。” “她最近卖搓澡巾挣了不少钱,能找到吗?” “没有,都翻过了,一分钱都没有,连存折都没有。” “户口本呢?” “没有,这些东西都没有。” “贵重的东西都没有,她能放在哪里呢?难道是随着带着?饭也不做,那她吃什么呢?” 想着想着,森田忽然哈哈大笑,“我知道了!”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森田先生这是疯了?找不到东西还笑。 森田止住笑容,“好了,不需要再找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接下来,我们来试试她。” 林宁出了制衣厂,慢悠悠回家走,走到无人处的时候,伸手进兜里,将那13897块钱放到空间里。 又走了一会儿,迎面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女人,她打扮入时,相貌柔媚,看到林宁,她问道,“大妹子,你有没有捡到一个手提包?” 林宁听到这个声音,眸子微缩,这声音如此熟悉,几个小时前刚刚听过。 只不过,之前是在窃听器里听的,现在却是当面听,这不是那长沙县供销社主任苗佳吗?她怎么来这里了? 第29章 如意手串暴露了 苗佳一脸着急的说道,“大妹子,你看见一个手提包了吗?有这么大?” “没看到。” 林宁警惕的说道,然后侧过身子就想走,苗佳拉住她,“大妹子,我的包里有重要的东西,你能帮我找找吗?” 她一脸恳切,急的像是要哭的样子,手却紧紧的攥住林宁的包,不让她走。 “松开!” “大妹子,你就帮我找找吧......” 不松是吧,林宁狠狠一脚踢到她的小腿上,疼的苗佳“啊”的一声,松开了手,她怒道,“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来人啊!抢劫啦!有人贩子啦!” 苗佳急了,想捂住林宁的嘴,“你别瞎喊!我不是人贩子!” 正在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中年人,他跑到林宁跟前,“谁抢劫?” 林宁一指苗佳,“她!” “我真不是抢劫的,我就是丢了包,想让她帮着一块找找。” 那男人说道,“这位女同志,你打开你的包看看,看里面的东西丢了没有。” 这人和苗佳将林宁包围住,隔绝了她的视线,像是将她困在中间一样。 林宁冷笑,“我的包,我为什么要打开给你们看!都给我滚!” “哎,你这女同志,怎么说话的,我看这位女同志没问题,你才有问题呢!” 那男人上来就想抢林宁的包,林宁冷笑一声,抬起腿来,一脚踢中了他的下身,那男人没想到林宁出手突然,“嗷”的一声,捂住下身疼的跳了起来。 这时,又跑过来不少人,“怎么了怎么了?” 苗佳一看人多了,忙说道,“没事没事,都是一场误会。” 她包也不找了,穿过人群,急匆匆的走了,那男人也忍着疼,三步两步的跑了。 林宁往家走去,打开门进了屋,她吸了吸鼻子,味道不对,有人来过! 自打当了搓澡工以后,林宁就对人身上的味道格外敏感,年轻人是清爽的,年纪大的人是浑浊的,再加上这个年代的人们,洗澡的频率比较低,所以身上都有一股味道。 一进屋,林宁就闻到了一股浑浊的气味,还有一丝丝的烟味,有人来过!而且十有八九是男人。 第35章 被子被人翻动过了,柜子也打开过,地上的土也被人拂过,抹去了他们的脚印。 联想起窃听器里听到的话,森田让马文彪拖住林宁,那估计就是来翻她的家了。 来找什么呢?值钱的东西林宁都放在空间里,外面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来偷她卖搓澡巾的提成的?但是森田既然都能驱使马文彪了,还能看的上她这几千块钱? 思来想去,林宁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如意空间了,之前森田让人找如意样式的首饰,那十有八九是来找如意手串的,可如意手串只有姜茶茶才知道,难道是她透露出去的? 林宁感觉介入的人越来越多了,还是先盯住马文彪,把他给解决了,她再次打开窃听器,听马文彪在干什么。 再说那头,苗佳和一个男人三拐两拐,跑的没影了,见林宁没有追他们,他们又拐到了一个招待所里,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那里面坐着的,正是森田。 “怎么样?” “森田先生,她警惕性很高,我们没有打开她的包。” “对,而且她力气很大,手上还有些功夫,听说她之前将她哥哥还打的住进了医院。” 森田点点头,“一个年轻女人,短短时间内能挣这么一笔大钱,还敢一个人住,肯定有些过人之处。” 原来,这苗佳也是森田的人,他们受森田的命令,去试一试林宁。 苗佳问道,“森田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林宁的事情就到这里吧,我已经将她摸清楚了,你们先去给马文彪下个套,我已经不想再看这个蠢货蹦跶了,自打来东安县以后,他根本不管我们的事情,只顾着给自己捞钱。” “是,森田先生,这次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马文彪说,这小小的搓澡巾让制衣厂挣了不少钱,你们这次去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他把搓澡巾的制作工艺给我老老实实的拿出来,一分钱都别想要! 再一个,让他把在制衣厂捞的钱全都吐给我!” “森田先生,这第一个还好办,这第二个,估计就不好办了,马文彪本来就贪财,我们要来他的钱,他会跟我们鱼死网破的。” “呵呵,这你就不了解了,他不敢的,就是鱼肉烂了,他也不敢把网给捅破,你们只管给他下套,把他带到我面前来就行了。” 苗佳和男人领了命令走了。 一个小时以后,苗佳到了制衣厂,“马厂长,我从老家带了两瓶好酒,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窃听器里,苗佳的声音听起来柔媚甜腻,跟刚才在大街上拦住林宁的动静截然不同,林宁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对面传来马文彪愉快的声音,“行啊,去哪里?我请你。” “国民饭店,怎么样?听说那里的东安鸡和血鸭做的不错。” “行,走着。” 马文彪今天被林宁宰了一刀,没了一万多块钱,心里急需发泄,毫不怀疑的就跟着苗佳往外走,临走时,又叫上了他的心腹李会计,三个人出了厂门,奔着国民饭店去了。 林宁寻思,苗佳第一次出现是在马文彪办公室,说要买两万块搓澡巾。第二次出现,就是在她家附近,要搜她的包,搜她家的,估计也有这个苗佳。第三次出现,就是今天了。 苗佳的背后是森田,徐广银的背后也是森田,他们不但要窃取搓澡巾的制作工艺,还到林宁这里偷如意手串,所图不小。 不行,得去国民饭店看看,苗佳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宁换了一身衣服,也朝国民饭店去了。 进了国民饭店,林宁举目望去,却没有看到马文彪和苗佳,正在这时,她看到一个服务员从楼上下来,忙问道,“大姐,楼上也有座位吗?” “楼上只有包间。” 马文彪他们十有八九进了包间了,林宁谢过服务员,闪身上了二楼。 刚一上楼梯就发现,斜对着楼梯的那一间屋子就是,里面坐着三个人,马文彪,苗佳,还有李会计。 隔壁房间正好没人,林宁闪身进去,墙上有个小窗户,正好方便她偷听,林宁把门反锁了,站在凳子上,听着对面的动静。 第30章 抓奸 桌子上摆着一桌酒菜,中间坐着马文彪,两边分别坐着苗佳和李会计。 苗佳上身穿了一件玫红色的毛衣,翻出来白色大领,下身是一条墨绿格子的长百褶裙,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翻毛小皮鞋,脸儿白白的,嘴唇红红的,就跟《大众电影》上的电视明星一样。 她举起一杯酒,“马厂长,我敬你一杯,为了我们的搓澡巾走向全国,干了!” 美女在侧,香气满怀,酒还没喝,马文彪就醉了,“干了!” 他一口将酒盅里的白酒一饮而尽,苗佳马上给他满上了第二杯,“这第二杯,祝马厂长的生意越做越大,东安县制衣厂成为全国的龙头企业!” “全国龙头企业算什么,全世界的龙头企业,那才叫厉害!” 就这么着,马文彪在苗佳的劝导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一会儿,就把一瓶子白酒给喝完了。 李会计在旁边看的着急,“厂长,不能再喝了啊!” 但是已经晚了,马文彪已经醉了,酒意上头,他扒着苗佳的肩膀不松手,“你长得......嘿嘿嘿......可真好看......” 李会计赶紧往下拉他的手,“厂长,注意形象啊!” 第36章 苗佳不善的瞪了李会计一眼,觉得他十分碍事,她喊道,“有人吗?点菜!” 包间的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服务员,“点什么菜?” “再上一道剁椒鱼头,鱼头我们要自己选!” “行,那你们跟我来选一下鱼头。” 苗佳说道,“李会计,我不方便,你去挑一下吧。” 李会计只得站了起来,跟着服务员出去了,门刚关上,就又进来了一个人,林宁一看,这不是之前路上拦着她的那个男人吗 ,他果然跟苗佳是一伙的! “走!” 男人搀起醉倒的马文彪,苗佳跟在后面,两人飞快的出了包间,然后出了国民饭店,往北边去了。 林宁赶忙跟了出去,刚出门,迎头撞上一个蓝衣男人,撞得她鼻子酸痛,眼泪差点出来。 蓝衣男人说道,“同志,对不起了!” 说完,他往苗佳和马文彪的方向去了,林宁也奔着那边走了过去,三伙人一前一后到了一个地方,“红星招待所”。 房间早已经订好,就等着马文彪入瓮了,苗佳和马文彪进到招待所,同行的男人留在外面放风,眼睛四处撒么,贼光直冒。 林宁站在远处没敢动,她一出去,肯定会被认出来。 旁边不远处站着那个蓝衣男人,他皱着眉头看着红星招待所的门口,也没有进去,忽然,他看向林宁这边,从头到尾打量了她几眼,然后朝她走过来。 “同志,警察办案,能不能帮个忙?” 林宁眼睛一亮,警察办案?太好了!她正想找警察呢,但是真伪得先验证一下,“是真警察吗?” 蓝衣男人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这是我的工作证,你看看。” 林宁接过来,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工作证”,中间是个徽章,下面写着“东安县公安局”六个字。 打开来,有工作单位和姓名职务,这人名叫徐望,职务是干警。 这年代敢伪装警察的很少,林宁放心了,“徐同志,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你看到刚才进去的那一男一女了吗?我现在要进去,但又怕他们发现,就麻烦你跟我伪装一下了。” 几分钟后,徐望装成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林宁搀着他进了红星招待所,两个人低着头,靠得很近,那个放风的男人盯了他们几眼,又看向了别处。 林宁心下一松,这是没认出他们来,进了红星招待所,徐望站直身体,“同志,谢谢你。” “不客气。” 徐望再次拿出工作证,得到了苗佳的房间号,奔着二楼去了,林宁跟在他后面,徐望说道,“同志,接下来可能比较危险,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徐同志,我能保护自己,你就放心吧。” 两人到了203,房门紧锁,里面鸦雀无声,徐望没有直接敲门,他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隔壁203的门,林宁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但202和203中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堵厚实的白墙,这可怎么办? 徐望和林宁将写字台拉到墙边,徐望站了上去,在墙上掏了掏,一个碗大的洞露了出来,原来,这是招待所预留的气孔,预备着冬天烧炉子过烟筒的。 这个气孔连通着隔壁203,徐望将脸凑过去,看着对面的情景。 一张两米的大床上,躺着马文彪,他现在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只是嘿嘿的傻笑,苗佳正在扒他的衣服,边扒马文彪边猥琐的笑,“美人,你长得可真好看......” 苗佳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她骂道,“你个烂笸箩货,要不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老娘才懒得伺候你!” 苗佳将马文彪扒的只剩背心裤衩,塞到被子底下,又将自己的外衣扒了,也躺到了床上。 徐望感觉写字台“咯噔”一下,是林宁上来了,两个人都凑到气孔旁边,盯着下面。 时间没有等太久,过了十来分钟,外面传来敲门声,“开门!” 没人开门,马文彪醉痴痴的抱住苗佳的胳膊,傻呵呵的笑,苗佳一边骂他,一边抬头看门,就是不去开。 外面的人急了,一脚踹到门上,“哐当”一声,门上的插销被踢得摇摇晃晃,再来几脚,插销飞了,门打开了。 之前那个把风的男人奔了进来,他后面还跟着招待所的服务员,那男人一看,“好哇,你个贱婆娘,竟然敢背着我偷男人!” 苗佳就像换脸一样,呜呜的哭起来,“黄远,我没有偷男人,是他强迫我的,你快来救我啊!” 黄远走到床前,一把将马文彪拎起来,“啪啪啪”几个大耳光打上去,“你这个奸夫!” 马文彪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你......你是谁?” “我是苗佳的男人!你竟敢欺负我的女人!我打死你!” 说完,黄远江将马文彪从被子里拉出来,丢到地上,冰凉的水泥地将马文彪给冻醒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没了! 他“嗷”的一声,彻底醒了! 第31章 一窝端 马文彪站起来,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苗佳哭道,“马厂长,你喝醉了酒,非拉着我来招待所开房,我不愿意,你就打我,我的清白都被你给玷污了......” 马文彪的脸都裂开了,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苗佳给他劝酒,之后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第37章 但他确实对苗佳心思不纯,这么一想,马文彪露出几分心虚的表情,黄远趁热打铁,“你果真强奸了我的婆娘!” 马文彪疼的大叫,“住手!都是误会啊!” “什么误会!我都亲眼看见了!走,跟我去派出所,我要告你强奸!把你给枪毙喽!走!” 说完,黄远扯着马文彪就往外走,马文彪吓坏了,一旦犯了流氓罪,就是他姐夫也救不了他啊! “不能去派出所!兄弟,有话好好说!” 他越这么说,黄远越不肯罢休,吓得马文彪抱住床腿,不停地求饶,“兄弟,有什么条件你提出来,我全都答应!” 黄远和苗佳对视一眼,成了! “什么条件都答应?” “全都答应,你说吧!只要不拉我去派出所。” “那行,我有两个条件,听说你们东安县制衣厂的搓澡巾卖的不错,你要把制作工艺全都给我。另外一个,听说你靠这搓澡巾也弄了不少钱,我手头紧,把钱都给我。” 听了这话,马文彪醒过味儿来,这男人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是有备而来啊! 再联想到刚才断片的事,他有没有强奸苗佳还两说呢,马文彪不服气的说道,“你的条件我不答应!我没有欺负苗佳,你们这是给我下套!” “我就是给你下套了,怎么地吧!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说完,黄远一脚踢中了马文彪的下身,疼的他在地上哀嚎起来。 苗佳说道,“马文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把东西给了我们,我们好聚好散,你要是不给,我就闹到派出所,到时候,你看警察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两个人对马文彪软硬兼施,没一会儿,马文彪就投降了,反正搓澡巾不是他想出来的,钱也不是他自己的,给就给了。 林宁和徐望在202全程监听,听够了,徐望跳下写字台,“林宁同志,我现在去逮捕他们,麻烦你跑一趟东安县派出所,通知我的同事来接应我。” “徐同志,派出所离这里太远,根本来不及,还是我来帮你吧。” “你一个女同志,体力不行,伤到你怎么办?” 林宁拿起桌子上的铁托盘,稍一用力,圆盘弯成了月牙,“我这体力怎么样?” 徐望竖起大拇指,“非常好!那你跟在我后面,注意安全!” “好。” 两人出去,徐望敲了敲203的门,里面说话声马上停住了,“谁?” “服务员,送热水的。” “......我们不需要热水。” 徐望没再说话,一脚踹到门上,摇摇欲坠的门“哗啦”一声倒在地上,他大踏步的走了进去,“警察办案,举起手来!” 苗佳和黄远飞快的对视了一眼,觉得不妙,警察怎么会来? 马文彪则有些挣扎,要不要跟警察报警,说这两个人要挟他? 苗佳挡住马文彪的视线,问道,“警察同志,我们犯了什么罪?” “有人举报这里卖淫嫖娼,跟我回派出所调查!” “我们这里没人卖淫嫖娼,我们是好朋友,正在聚会呢!” 黄远在后面踢了马文彪一脚,马文彪忙说道,“是啊,警察同志,我们刚才在聊天呢,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 徐望冷哼一声,扫了他和苗佳两眼,“脱了衣服聊天?一看就不正常,赶紧跟我回警察局!” 苗佳和黄远对视一眼,绝对不能进派出所,他们禁不起调查,干脆干掉这个警察! 黄远先动了,他抄起一把椅子就朝徐望砸了过去,苗佳将手中的床单扔出去,想要罩住徐望。 马文彪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袭警啊!” 两人根本不听,对徐望下了狠手,徐望早有准备,一脚将椅子踢飞了,再一脚踢中了黄远的胸口,踢的他闷呼一声,再也不敢恋战,朝窗户跑去。 苗佳一看,没人管她了,转身就朝门口跑去,谁知道,她刚出门口,一个人拦住她,“哪里走!” 正是林宁,苗佳一看见她,新仇旧恨一起上来了,这个小贱人,上次就把自己折腾的不轻,这次又来了! 她上前就来推林宁,“给我滚开!” “你才跟我滚开呢!” 林宁一脚踹向她的肚子,踹的苗佳飞回了屋里,“砰”一声落到墙角,疼的她捂着肚子呻吟起来,嘴角流出一丝血。 再说徐望那边,黄远想要跳窗,被他扯住衣服,一把拽下来,黄远从兜里摸了把弹簧刀出来,狠狠的扎向徐望。 徐望往旁边一躲,拎着他的脑袋往墙上一撞,“砰——!” 黄远头上流下一丝血,晕了。 马文彪都吓傻了,这也太凶残了,“这这这,警察同志,我投降,我跟你们去派出所!” 此时,苗佳也投降了,“警察同志,我招了,我们没有卖淫嫖娼,我们就是喝醉酒忘形了,不知不觉就脱了衣服,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干。” 马文彪一听,“好哇你苗佳,什么都没干你说我强奸你了!警察同志,他们两个敲诈我!” 徐望拿出手铐,将他们都铐到桌子腿上,他看守着,林宁跑去东安县派出所,给他找外援。 一会儿,来个几个民警,将这三个人全都带走了。 临走时,徐望说道,“林宁同志,感谢你的帮助,辛苦你了!” 第38章 “徐同志,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这话说的可乐,徐望笑了一下,“林宁同志,我先回派出所办案了。” “哎,还有件事。” 林宁将窃听器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徐望,“他们两个人听一个叫森田的人命令,还有一个徐广银,曾经去找过马文彪,也是森田的人。” 听到森田这个名字,徐望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林宁同志,你见过森田?” 林宁摇头,“没有,我去制衣厂时找马文彪的时候,偷偷听见的,详细的你可以问马文彪。” 徐望严肃的说道,“林宁同志,你这个消息对我们十分重要,谢谢你。” “不客气。” 两人在路口分别,林宁心中半块石头落地,还有另外半块没落地,森田是怎么知道她有如意手串的?莫非是姜茶茶说的? 不行,得去找她问问。 第32章 审讯 林宁找到了姜茶茶,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有如意手串的事,是你透露出去的?” 姜茶茶眼中闪过慌乱,“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姜茶茶,别跟我装了,我有个如意手串的事,只有你知道,你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了对不对?” “我没说过,你找别人去!” 说完,她扭身就要走,林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道白光闪过,林宁一看,姜茶茶手腕上戴着一块簇新的手表。 “你这手表哪儿来的?” “我自己买的!” “你不是经常跟我说,你上班挣的钱都被你妈拿走了,你哪有钱买这么贵的表?” “你管不着!放开!” 林宁将手表撸下来,又拧住了姜茶茶腰上的嫩肉,说道,“快说!” 姜茶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心里更疼,这新手表她还没戴够呢! 她说道,“前几天,有个货郎挑着担子,四处收如意样式的首饰,我想起你那个手串,就跟他说了。” “那人长什么样?” 姜茶茶描述了一番,林宁回忆了一下,不是黄远,难道是徐广银?反正都是森田的人。 “林宁,事情就是这样,我都说完了,你赶紧把手表还给我吧!” “你把我给卖了,还想要这块手表?做梦!” 林宁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哐哐”两下子将手表砸了个稀巴烂,“我就是砸成碎片也不会给你!” “啊——!我的手表——!” 姜茶茶扑到手表跟前,捧起那堆残渣,哇哇的哭起来,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块手表,现在全被林宁给破坏了! “我跟你拼了——!” 姜茶茶朝林宁扑过来,林宁抓住她,毫不客气的给了她几个大耳光,打的她眼冒金花,鼻子流血。 “我告诉你,你再敢害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姜茶茶打不过林宁,只能看着她远走,她眼中闪过疯狂和怨毒,“林宁,你抢了我的如意手串,现在又砸烂了我的手表,我跟你没完!” 良久之后,她掏出手帕,将手表残渣装起来走了。 再说徐望那头,他们将马文彪等三人逮到公安局,往审讯室里一扔,开始逐个审问。 先审马文彪,他一口咬死是喝醉酒了,脱衣服闹着玩的,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不轨的行为。 徐望冷笑,“马文彪,我怎么听见,苗佳和黄远跟你要搓澡巾的制作工艺和钱呢?” “警察同志,那都是误会!都是开玩笑的!不当真!” 徐望将一叠资料拿出来,“这是在你办公桌里搜出来的,搓澡巾的制作工艺,听说你还要去纺织厂参观搓捻丝布的处理工艺?说!你想要干什么!” 徐望的声音突然变大,吓得马文彪一哆嗦,“那个......” 他一时半会儿编不出话来,徐望又说道,“马文彪,苗佳和黄远犯的罪比你想象的严重多了,你要是跟他们共流合污,是要吃枪子的!你可要想清楚!” 马文彪禁不住吓唬,将苗佳前前后后找他的事情全都说了,警察在旁边记得飞快。 徐望又问道,“森田和徐广银是怎么回事?” 马文彪没想到徐望连这个也知道,“是一个商人,和我做一些正常的买卖,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文彪!!!” 这声如洪钟,在审讯室里都有回音,吓得马文彪又哆嗦了一下,“怎么了?” “据我们调查,森田是日本人,他在我们永州市打着做生意的名头,实际上却在从事间谍活动,你难道要助纣为虐,当汉奸卖国贼吗!” “什...什么?” 马文彪惊呆了,“他们不是商人吗?怎么会是间谍?” “你被他们骗了,赶紧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这样才能减轻你的罪行,要不然,你家里人也都跟着遭殃!” 马文彪赶紧将事情讲了一遍,原来,他之前在永州市制衣厂当厂长的时候,森田到他那里买了几批衣服,价钱给的很大方,让他挣了不少钱。 两人很快熟悉了,森田便麻烦他一件事,想借着他的名头,在永州市境内寻找如意样式的首饰,森田出手很大方,马文彪答应了。 于是,森田便派人在永州市到处找如意首饰,也顺带着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马文彪的名头其实没那么好用,但马文彪是永州市长的小舅子,这个名头才是森田真正想要的。 第39章 后来,森田将范围缩小到东安县,便撺掇马文彪来东安县,正好东安县制衣厂做出了搓澡巾,挣了大钱,马文彪想摘桃子,就让他姐夫将他调了过来。 马文彪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间谍,我以为他就是个喜欢收集古董的商人!” “马文彪,森田打着你的名头,在永州市各处勘探,意图获得我们重要的数据,这都是你造成的!” “啊——?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啊!” “你跟法院的人去说吧!” 马文彪哀嚎不已,完了,这比犯流氓罪还严重,更严重的还在后面,第二天,他姐姐来看他,一个大耳刮子抽上去,“你个缺德带冒烟的,把我们都害惨了!” 马文彪一问才知道,因为他参与间谍活动,他们一家子全都受了牵连,他姐夫更是从市长的位子上撸了下来,一家子的前途全完了! 马文彪颓然的抱住自己的头,“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想搞点钱花,谁能知道他是间谍呢!” 再说苗佳和黄远那头,他们两个咬死了说是误会,别的一概不承认,什么森田,不认识!什么间谍,不知道!什么奸细,不可能! 徐望将几张照片拿出来,“别装了,铃木杏佳!” 听到这个名字,苗佳浑身一震,她的眼中闪过慌乱,“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铃木杏佳,今年35岁,母亲名叫杨玉梅,建国前被日本军人侮辱,后来怀孕,偷偷生下一个女儿,就是你,你母亲后来嫁给华夏人苗正和,你也就随了他的姓,取名为苗佳。 三年前,有日本人联系上了你,说你是日本人的后代,还给你取了日本名字,你也就顺水推舟,跟他们一起做起了卖国的事情,对吗?” 苗佳脑袋上有汗水滴答下来,“你说什么,我统统不知道,你这是诽谤!” “是不是诽谤,你说了不算,我们都有证据!” 原来,这苗佳是日本侵略者的遗孤,当年,日本军人对华夏女人实施暴行之后,不少女人怀孕了,有的生下来就掐死了, 有的舍不得掐死,就偷偷养着。 建国之后,华夏和日本又恢复了邦交,日本人就专门派人,偷偷回国找这些孩子,一方面是想让日本人的根在华夏大地扎下去,一方面是顺其自然的将这些人发展成间谍,替他们做事,苗佳就是这样的人。 门关上了,将苗佳不服气的声音阻隔在里面。 会议室里,派出所长严肃的说道,“同志们,我们去招待所的人扑空了,森田和徐广银早已经离开了那里,现在不知所踪,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注意排查东安县周围,一定要将森田他们捉拿归案!” “是!” 第32章 林勇被坑了 接下来,东安县派出所出动了所有人,在东安县境内寻找森田和徐广银的行踪。 东安县制衣厂那边,因为马文彪参与间谍行动,肯定不能当厂长了,原来的曹厂长在永州市制衣厂干的还不错,也不愿意回来,县里就重新任命了厂长,林宁的分成协议又恢复了原样。 自此之后,林宁又开始了每个星期领一次分成的日子,随着搓澡巾的火爆,分成也越来越多,从两千多,到三千多,又到七千多,要不是东安县制衣厂的产能已经到了极限,林宁领的钱还能更多。 她懂得财不露富的道理,每次领完之后,都将钱放到如意空间里。 这天,林宁正在家待着,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林母,她满脸焦急的说道,“林宁,快跟我去范家,你哥哥让他们给骗了!” “骗了?怎么可能,林勇可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能有人能骗他的钱?” 林母把事情一说,原来,林勇从林家带去了1400块钱,让范家人给发现了,范晓娥的父亲就撺掇林勇跟他一个熟人做买卖。 那个熟人名叫高超,是个二道贩子,现在有个新名头叫倒爷,专门从南方倒腾电子产品回来卖,范父将林勇介绍给了高超。 高超一听林勇要跟他做买卖,就答应了,“行啊,你把工作辞了,后天我就带你一起去广州挑货。” 林勇愣了,“还得辞职?” “是啊,不辞职怎么去广州买货,回来了怎么有时间卖货?” 林勇犹豫了,他这份机械厂的工作,还是家里花300块钱给他买的,干了才两年,本钱刚刚挣回来,要是辞职,这两年就白干了,他不愿意。 高超一看,“得,你不愿意就算了,这钱啊,还是我自己挣吧!” 范父说道,“别啊,老高,林勇是真想你带着发财,你就给他想想办法吧!” 范父在桌子底下踢了林勇一脚,“林勇啊,你高叔有发财的路子,快给你高叔敬杯酒!” 林勇举起酒杯,“高叔,喝酒。” 高超拿起酒盅“呲溜”喝了一口,“好吧,看在你老丈人的面子上,我就帮你一把,你不辞职也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你把钱给我,我替你去趸(dun)货,等回来后你自己卖。” 林勇一想,也行啊,不用自己辞职,还不用自己辛辛苦苦的把货背回来,等高超把货给他,他自己去卖就行了,一分都不少挣,还不用受罪,可真好啊! 他当即就同意了,高超和范父交换了个眼色,嘿嘿一笑。 最后,林勇拿出来200块钱,让高超给他带电子表回来,现如今时兴带南方生产的电子表,黑色的表盘,黑色的表带,一块能卖到20块钱,跟上百块钱的石英表比起来便宜多了,所以买的人不少。 第40章 这是第一次,高超给林勇带回来了15块电子表,林勇两天就卖出去了,全都卖给了他机械厂的同事,一共挣了300块钱,这一倒手,就纯挣了100块钱。 天哪,林勇都高兴疯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挣了100块,顶上他三个月的工资了,这做生意果然是挣钱多! 到第二次的时候,林勇来了个大撒把,将手头的1500块钱全都给了高超,让他给自己全买成电子表。 一个星期后,高超从南方回来,给了他120块电子表,林勇又拿着这些电子表去机械厂卖,准备挣他个盆满钵满。 谁知道,刚卖出去十来块,就出问题了,同事们拿着手表来找林勇,“林勇,你这手表用了几天就坏了!” “坏了?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这表盘,上面的时间都不动了!” 林勇拿过去一看,果然,上面一直显示着【10:58】分50秒,秒数再也不增加了,不管林勇怎么折腾,表盘上的数字都不动。 对方说道,“你这手表有毛病,根本用不了,给我退钱!” “不不不,兄弟,只是这块有问题,我给你换一块。” 林勇给这人换了一块,没过一会儿,又来一个人,还是表坏了,这次的问题是从表的后盖里流黏水,林勇给他换,对方直接拒绝了,要求退钱。 没几天的功夫,卖出去的十来块表全都坏了,大家一开始还换,后来发现,换的表也有问题,就都找林勇来退钱。 不光下班的时候找,连林勇上班的时候都有人找,车间主任很不高兴,“林勇,我们厂不允许员工私自搞副业,你要是不想在厂里干了,就早点滚蛋,有的是人干!” “不不不,主任,我干,我干!” 林勇在车间主任面前装了半天孙子,打消了他的怒气,又将所有买家的钱全都退了,这么一折腾,他的120块电子表一块都没卖出去! 林勇将电子表全都拿出来,一块块的看,这块也不走了,那块的表带都掉漆了,有的上面还有划痕! 到最后,林勇发现,这120块表,就没一块好的,全都是坏表! 林勇气坏了,高超骗他! 他气冲冲去找高超,没想到高超根本不承认,“林勇,我给你的时候表都是好的,你现在说表有问题,那肯定是你弄坏的。” “你放屁!我根本就没动,你给我的时候,那些表就是坏的!” 林勇将袋子扔给高超,“表还给你,钱还给我!1500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高超脸色变了,他本来就有些匪样,以前笑呵呵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翻脸看着跟个流氓似的。 他一把揪住林勇的头发,“哐哐”给了他两个耳光,“敢跟你高叔这么说话,真特娘的没教养,我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 “狗屁叔叔!你个骗子,还我钱!” 这1500块钱,不但是林勇的全部身家,也是林家的全部财产,更是林勇以后买房的依仗,没了这1500块钱,他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攒够买房的钱! 林勇疯了,他拼命的跟高超打了起来,“还钱!还钱!” 高超一棍子敲到他脑袋上,林勇倒在地上晕了,高超一溜烟的跑了。 等林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天都黑了,他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回了范家,去找范父。 “爸,高超骗了我,他给我的都是坏表,他骗了我的钱!你帮我去找他算账!” 范父惊讶的说道,“是吗?我去找高超问问。” 第33章 揭穿骗局 范父也没找到高超,林勇都快哭出来了,“这可怎么办?高超把我的钱全都骗走了!” 他请了几天假,天天出去找,但一无所获,高超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范家人对林勇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一开始安慰他,后来就埋怨他,说他眼瞎不识货,搞成这样全怪他自己,个个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到这个时候,林勇才想起自己的爹娘,遇到事情,还是自己的亲爹娘好啊,别人根本不管他。 他回家跟林父林母一说,两人差点气晕了,他们林家的全部财产,说没就没了,不行,得去找范家! 去之前,林母灵机一动,“咱们人少,得多叫几个人,把林巧和林宁一起叫上!” 就这么着,林母来找林宁了,林宁一听,这事得去啊,林勇拿的那1400块钱里,也有原主的贡献,要不是她一直在家里做家务,林家人能心无旁骛的挣钱吗? “我可以去,但我有个要求,这钱我要是帮你们拿回来,得给我一半。” 林母急了,“你个死丫头,都是一家人,还提什么钱不钱的。” “那我不去了。” 林宁要关门,林母忙挡住,“行行行,你先把钱要回来再说。” 到了范家,还没等林家人开口,范家人先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林勇光吃不干,好吃懒做,根本不是过日子的料,让林父林母把他领回去。 林勇气的大叫,“我不走!要不是你们给我介绍高超这个人,我怎么会赔钱!” 范父说道,“林勇,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是你想发大财,我才好心给你介绍高超,你现在倒反咬我们一口了,早知道你这样,我们根本不帮你!” 林勇气的脑袋发晕,自打来了范家之后,他一直受损,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41章 林父问道,“真的找不到高超了?” “真的找不到,我们前后找了很多天,连个影子都没有,估计早跑了。” 去派出所报警,警察询问之后,也只是说等抓到了高超再审问,现在这个案子还不好定论。 这么一来,这事就成了死局,除了认栽,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林父林母失望的回了家,将林勇也一并领了回去,范父说实在受不了他了,让他先回自己家冷静冷静。 就这么着,林勇光杆儿一个被赶回了家,他去范家的时候,带了林家的全部财产,还有林家的好家具,现在让人赶出来,他又气又急,竟然病了。 林宁一点都不同情他,原主上辈子嫁到冯家之后,也被冯家赶出去过几次,那时候原主无处可去,只能回到林家,但是却被林勇和范晓娥挤兑,逼得她只得又回到冯家。 那时候原主无处可去,比林勇难受多了,他现在好歹还有容身的地方,不用像个皮球似的,被人踢来踢去。 不过,林勇的日子也不好受,因为林父林母是个势利眼的,以前觉得林勇是儿子,将来有大出息,现在林勇混的都让人赶出来了,可见是个没能耐的,对他的态度大不如以前。 林宁没有回家,她重新返回了范家,在附近盯着他们。 范家人很精明,上辈子,林勇虽然没入赘到他们家,但是依然给范父范母养了老,对待他们比对自己父母还好。 这么精明的范父,能让一个高超给骗了?林宁不信。 她在范家的门洞对面蹲着,从下午一直蹲到晚上,等到半夜一点的时候,终于让她蹲到了一个人。 这人裹着件土黄色的夹克,鬼鬼祟祟的进了门洞,一路上到三楼,林宁在下面看着,范家的灯亮了,这人是去范家的,十有八九是那个高超了。 林宁跟着上去了,走到范家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高超,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等过些日子,风头过了,你再回来。” “范平,这桩生意我做的亏死了,有家不能回,天天在外面晃荡,我都快饿死了,快让侄女给我下碗面。” 范晓娥的脸都黑了,一个流氓头子,还敢指使她了,谁是他侄女! 高超拉下脸,“怎么?我大侄女还不愿意了?” “愿意愿意,晓娥,快去给你高叔做碗面。” 范母跟范晓娥去了厨房,范平陪着笑容问道, “高超,怎么又回来了?” “哎呦,这外面不像家里,花钱的速度太快,你分给我那750块钱,已经花完了,范平,再借我点钱花花吧。” 范平脸黑了,“高超,当初咱们可说好了,那1500块钱一人一半的,你花完了就花完了,跟我可没关系,我的钱也花完了。” 高超无赖的说道,“那我不管,你不给我钱,我就去找林勇,说他老丈人坑了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 范平拿他没办法,当初,范平见财起意,看到林勇那1400块钱,就想给他做个局,将钱捞到自己手里,于是找到高超,为林勇量身定制了一个电子表的骗局。 先从别的表贩子手里买来15块表,让林勇挣到第一笔钱,尝到甜头之后,又将他的1500块钱骗过来,之后将120块坏表给了林勇。 那些坏表一文不值,都是别人不要的,再之后,来一个金蝉脱壳,那1500块钱就落到他们口袋里了。 范平和高超二一添作五,一人750块钱,谁想到高超现在竟然翻脸了,这可怎么办? 范平心中急躁,与虎谋皮,果然有风险。 高超嗤笑一声,“我要的也不多,先给我拿300块钱吧,要不然我就到林家人面前把这件事捅出来。” 此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呵斥,“不用了!” 接着,只听得“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一个年轻姑娘站在门口,“我已经全都听到了!” 范平大惊失色,“林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宁冷笑一声,“要是不在这里,我还不知道,你们范家是怎么坑自己女婿的!” 范父说道, “误会,都是误会......” 第34章 又挣一千块钱 高超看到林宁,猥琐的笑了一下,“原来你就是林宁啊,来,叫声好叔叔,我跟你把事情好好说一说。” 说着,他竟然上来摸林宁的手,林宁冷笑一声,娘的,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我是个小猫呢! 她狠狠一脚踢到高超的下身,“给我断子绝孙去吧!” “哦——!” 高超捂住下身,疼的他在地上哀嚎,真的要断子绝孙了,他可还没结婚呢! 范母和范晓娥从厨房里跑出来,一看形势不对,忙劝道,“林宁,都是误会啊!” “误会你祖宗!跟警察去说吧!” 说完,林宁走到楼道口,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邻居们听到声音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大叔大婶,这里有流氓犯罪,麻烦你们帮我叫警察过来。” 这时代的人都十分热心,赶忙去派出所帮林宁叫来了值班的民警,巧合的是,其中一个竟然是徐望。 徐望一看是林宁,也十分意外,“林宁,这是怎么了?” 林宁将事情一说,“他们合伙诈骗我哥哥。” 第42章 徐望将范平和高超带到派出所,范母、范晓娥和林宁都是证人,也一起去了。 没一会儿,林家人也都到了,一审问就出来了,高超是惯犯,不止坑了林勇一个人,他还用同样的手法,坑了好几个人,不过用的都是化名。 案件清楚了,高超和范平属于诈骗,而范母和范晓娥包庇犯罪,属于共犯,也一并抓了起来。 范家人傻眼了,不就是搞点钱花吗,怎么就成了犯罪了? 范晓娥哭着对林勇说道,“林勇,我爸妈都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他们吧,我们把钱还给你,你跟警察说,不要抓我们,行不行?” 林勇没想到真相如此不堪,他沉默半晌,问道,“你爸一大早喊我起来做煤球,你事先知道吗?” “我......” “你事先知道对不对?你爸妈故意饿着我,不让我吃饭,你也知道对不对?” “我......” “范晓娥,你一直都知道你父母对我做的事,我们是两口子,你却不帮着我,还跟他们一起骗我!” “林勇,我爸妈说,多年的女婿熬成公公,得好好磨磨你,新媳妇嫁到婆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去你妈的!老子再也没工夫陪你磨了,跟你爸妈到牢里去磨吧!” 林勇一巴掌打到范晓娥脸上,“你个吃里扒外的,我要跟你离婚!” 范晓娥也不是个好性的,她尖叫一声,抓烂了林勇的脸,“你才吃里扒外,你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的,天天不干活,还一毛不拔,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两人在派出所里打成一团,直到民警将两人扯开才算完。 最后,范父找了个人通融,愿意赔偿林勇的钱,只求不要告他们。 徐望对林宁说,这种经济案件,不是非得坐牢。要是范家人赔偿了他们,就不用坐牢,要是不赔偿,就得去坐牢,主动权在林家人手里,让他们自己决定。 林宁跟林家人一说,林父问道,“要是范家人坐了牢,我们就没钱拿了?” “对,1500块钱一分都拿不回来,坐了牢就不拿钱,拿了钱就不坐牢。” 林勇说道,“我不要钱!让他们去坐牢!” 林父瞪了他一眼,“那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一家人挣的,你说了不算!” 林勇愤愤不平的闭上了嘴巴,林父说道,“林宁,你去跟警察说,要是范家人肯双倍赔偿我们,就不让他们坐牢,要是不同意,他们就去坐牢!” 林宁看了林父一眼,平时让林母出头做恶人,他躲在后面当好人,今天这又是怂恿上她了,她可不想被人当枪使。 “想要多少钱,你自己去跟警察说。” 林父瞪了林宁一眼,自己去跟徐望说了,“警察同志,为了娶范晓娥,我们家花了很多钱,只赔我们1500肯定不行,还得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嘿,他还知道有个精神损失费,这种事徐望见多了,“那你要多少?” “双倍,3000!” 徐望点点头,“要多少是你的权利,给不给是他们的权利,你们两家商量吧。” 徐望把范平叫出来,跟林父面对面的商量,一听林家要3000,范平当即就破口大骂,“想钱想疯了,没有!我只拿了750,给你们1500已经多了!” “不给也行,那你们就去坐牢吧!” 范平咬咬牙,坐牢是不行的,做几年牢出来,人就完了,“诶诶诶,林老哥,我真没有3000,你少要点。” 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范平给林家2000块钱,就不用再坐牢了,至于高超,他多次犯罪,就是拿钱出来也不行,必须收监。 范家人出来后,东凑西凑,给了林家2000块钱,第二天,林勇和范晓娥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林家再将自己的家具全都拉回来,这场闹剧一样的婚姻就彻底结束了。 上辈子,林勇和范晓娥恩爱了一辈子,他们一辈子没有负担。 结婚时,原主的卖身钱给他们买了房,活有原主干,林父林母有原主伺候,孩子有林母给管,后来又赶上拆迁,变成了暴发户,一辈子衣食无忧,快乐无边。 这辈子,没有人给他们吸血了,没有人替他们干活了,生活就天翻地覆换了个样子,纯属活该。 回到家,林宁伸出手,“说好的,拿回来的钱给我一半,一千块钱拿来吧!” 林勇先不干了,“凭什么,不给!” 林宁冷笑道,“我是看在咱妈的面子上,才去范家蹲守的,要是没有我抓住高超,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回来!给我!” 林母也说道,“林宁,你又不缺钱,这钱就别要了。” “呵呵,那你们以后遇到事再找我,我可不去!找你儿子去!我再也不管你们了!” 林母还要再说,林父却数出了一千块钱给林宁,“拿着。” 林宁将钱拿在手里,林父这么大方还是头一次,她装到兜里走了。 林勇说道,“爸,你把钱给了她,我还怎么买房?” “想买房,自己挣去!这钱不是你的,是家里的,以后我们自己拿着,再给你,你又糟蹋没了!” “那没房,我怎么结婚?” “爱结不结!不结就打一辈子光棍!” 林勇气坏了,“我要是不结婚,林家就绝后了!” 林父冷笑一声,“反正我已经生了儿子了,林家在我这没绝后,绝后也是你绝后,跟我没关系!” 第43章 经过这次事情,林父林母的想法已经变了,哪个孩子有出息,哪个孩子能给他们养老,他们就向着哪个孩子,儿子不儿子的,有个屁用,他们偏向了林勇二十多年,还不是一拍屁股就跑到范家去了,这样的儿子要来有什么用! 再说林宁,她又回到了东安县派出所,“徐同志,森田抓到了吗?” 徐望摇摇头,“没有,我们在东安县摸排了很多天了,一直没找到他的踪迹,也许是藏到山里去了。” 林宁说, “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引出来。” 第35章 引蛇出洞 林宁和徐望商量出了对策,她先去了一趟中药铺,“老板,我要几块朱砂。” 几大块朱红色的朱砂到手,林宁又去了老街,那里以前有很多首饰铺子,在犄角旮旯里藏着很多老手艺人。 林宁很快就打听到一个人,那人名叫老丁,听说他以前是给宫里的娘娘们做首饰的,这条街上他手艺最好,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干了。 但林宁还就想找他问问,因为朱砂的首饰不好做,朱砂块比较硬脆,一般的匠人都做不好,尤其是中间的如意,要将上面的云纹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更是不好说,所以一定得找一个有经验的匠人。 拐进去一条小胡同里,就是老丁的家了,还没进去,林宁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骂声,“天天坐吃等死,一分钱都挣不来,我们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闲人!” 一阵老人的咳嗽声传来,“咳咳咳......” 那女人骂的更厉害了,“咳得这么厉害,别是痨病吧,可别传上我们了!出去咳去!” 没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看到林宁,他愣了一下。 林宁问道,“请问,这是老丁家吗?” 那老人说道,“我就是,你是......” 林宁拿出朱砂块,说道,“听说这条街上你的手艺最好,想请你给我雕一条手串。” 老丁刚想说话,一连串的咳嗽喷涌而出,“咳咳咳咳咳......” 他忙捂住嘴,示意林宁离他远一些,等咳嗽出来,他喘着气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干不了这个了,还是算了。” 还没等林宁说话,从门里出来个中年女人,她骂道,“好不容易有个上门找你干活的,你还拒绝,不挣钱你吃什么喝什么!” 那女人又冲林宁笑笑,“姑娘,你别听他的,他干的了,就是得收点手工费。” 林宁看看老丁,老丁脸色惨白,冲林宁点点头,“那这个活我接了,手工费......” “手工费10块!” 女人没等老丁说完,就脱口而出,老丁脸色发黑,说道,“不是10块,是2块。” 眼见女人要发飙,林宁忙说道,“十块就十块吧,我急着要。” 女人这才笑嘻嘻的说道,“他手艺好的很,你花十块钱不亏。” 等女人进去了,老丁歉意的对林宁说道,“对不住了,你还是给我两块吧,雕一条手串不值那么多钱。” “不用不用,就十块。” 林宁将朱砂块给了老丁,跟他详细说了一下手串的样子,老丁点头,“这个很简单,如意我雕过很多,小珠子更是简单,你后天来拿吧。” 林宁出了胡同,跟别人打听了一下老丁的事,原来,他曾经是宫里的太监,专门给娘娘们做首饰的,后来解放了,他回到东安县老家,买下了这个院子。 老丁没有后代,就收养了侄子丁厚梁,当初说好了,丁厚梁给他养老,他死后将这处院子给丁厚梁,但最近几年,因为老丁迟迟不死,他和侄子一家的关系很不好,还被赶出来过好几次。 林宁了然的点点头,别人的孩子终究是养不熟,就像原主,上辈子掏心掏肺的对待对冯天奇的三个儿子,结果到老了没用了,一脚就把她踢开。 所以在林宁看来,没孩子就自己一个人过,自己挣钱自己花,还乐的轻松。就像老丁,这房子是他买的,他却连住的资格都没了,这是图个啥。 第三天,林宁又去了老丁家,老丁递给她一条手串,“你看看行不行?” 林宁接过去,28个朱砂小圆珠,中间簇拥着一个小小的如意,那如意雕工精致,比她那串还好,她满意的点头,“行,你手艺真好。” 老丁骄傲的笑笑,“我这可是宫里的老手艺。” 林宁掏出十块钱来,还没递到老丁手里,一只手就夺了过去,“给我!” 是之前那个女人,她是丁厚梁的老婆,黄淼,母老虎一个。 林宁想要把钱夺过来,老丁说道,“算了算了,要不然等你走了,她也得拿过去。” 林宁默认,人老了就是这样,不管有钱没钱,都得看小辈的脸色。 临走时,林宁又掏出两块钱,塞到老丁手里,“拿着吧,别让她看见。” 说完,她快步走了,老丁将钱握在手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再说林宁,她要用这条手串当饵,将森田给钓出来,森田来东安县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找如意首饰,在没找到之前,他肯定不会走。 从这天开始,林宁就戴上了这条朱砂手串,背着一袋子搓澡巾,满大街的晃荡,哪里人多她就去哪里,唯恐别人看不到她。 这么晃来晃去的,果然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就是徐广银。 徐广银最近过得苦不堪言,苗佳和黄远给马文彪下套失败了,连带着他和森田也一起败露了,幸亏森田狡兔三窟,要不然他们就被抓了。 第44章 徐广银想走,但是森田不想,他情愿在金鸡岭的山里憋着喂蚊子,他也不走。 “森田先生,趁警察没找到我们,我们赶紧走吧!” “不!如意首饰还没找到,我绝对不走!” “都这个时候了,还找什么啊,赶紧走吧,你不走我可走了!” “咔哒”,一把冰凉的手枪对准了徐广银的太阳穴,“徐桑,你再好好想想。” “......找!我马上就出去找!” 汗珠从徐广银的额头滴了下来,他谄媚的笑道,“森田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 “徐桑,那就赶紧出去找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徐广银屁滚尿流的出来了,他又穿上了那身货郎的衣服,挑着个担子走街串巷的叫卖。 走到了东安县的中心街附近,徐广银站在街边,目光定定地从女人们的头上、手腕上、脖子上扫过,看他们有没有戴如意样式的首饰。 看着看着,徐广银的目光定住了,还真有一个! 只见一个摆地摊的年轻姑娘,手里拿着个搓澡巾叫卖着,她莹白的手腕上,明晃晃的戴着一个红色的手串,那手串中间,有个长长的小东西。 徐广银眼睛一亮,凑过去买了一个搓澡巾,这下,他看的更清楚了,那是一个如意! 我滴个娘,这东安县还真有如意样式的首饰啊! 徐广银在旁边一直听着,很快知道了这姑娘叫林宁。 林宁?这不就是他们之前找过的那个林宁吗?苗佳和黄远还搜了她的家,但什么都没搜出来,原来这个手串她随身带着啊! 徐广银赶忙回去汇报,“森田先生,林宁那里确实有个如意手串!我亲眼看到的!” 森田点点头,“又是这个林宁,看来,东西就是在她身上了。” “森田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林宁有些功夫,黄远和苗佳两个人都没能制住他,我们不能跟她硬碰硬,得想个别的办法。” 第36章 一网打尽 林宁天天戴着那个如意手串,在街上晃来晃去,很快,森田就上钩了。 这天,林宁回家后,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味道,这味道让人发晕,她捂住脑袋,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一会儿,从柜子里传来声音,“森田先生,她晕了。” 两个人慢慢的从柜子里爬出来,正是森田和徐广银。 原来,森田觉得打不过林宁,干脆把她迷晕了,再夺如意手串,他和徐广银来到林宁的房子,将迷药洒到房间里,然后两个人躲在柜子里等着林宁回来。 看到林宁晕了,森田十分得意,“还是我们大日本的药管用!” 他目光贪婪的看着林宁手腕的如意手串,一把撸了下来,等看到中间那个如意,他得意的笑起来,“呵呵,就是它了!” 说完,森田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挤出鲜血滴到如意上,“啪嗒!啪嗒!” 挤完了,森田满怀希望的等着,好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甘心的又挤了几滴血,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森田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挤上自己的鲜血,芥子空间就会认主吗?” 他这一切,都落入了林宁的眼睛,事到如今,林宁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森田也知道如意空间的存在,他是来找如意空间的! 事不宜迟,赶紧将他们两个抓起来! 林宁一骨碌爬起来,朝森田扑了过去,森田一时不察,被她扑倒在地上,他大惊失色的问道,“你没晕?” “你才晕了!我马上让你晕!” 林宁抄起一块板砖就朝森田砸了过去,这是她专门为森田准备的,天天都在袋子里装着,“砰——!” 正中森田的脑门,“砰!”又一下,森田脑门冒血,彻底晕了,他的手滑到地上,露出了兜里的手枪。 林宁将枪拿到手里,对准森田的脑袋。 再说徐广银,一看不对,马上朝外面跑了过去,刚出门口,就被徐望堵在了门口,“不许动!举起手来!” 十几个警察堵住门口,大势已去,徐广银只能颓败的举起手来。 警察们进到屋里,将森田也铐了起来,这两个剩下的日本间谍也被彻底捉拿归案了。 森田被晃醒了,他大叫道,“警察同志,我是来华夏国投资的日本商人,你们抓错人了!” “抓的就是你!到派出所去说吧!” 森田被扭走了,挣扎间,一本小册子从他身上掉下来,林宁捡起来一看,蓝色的封面,上面四个白色的大字,《芥子空间》。 上面写道,传说华夏国森林茂密、仙气飘飘之地,会衍生出一个如意样式的首饰,只要将鲜血滴到它上面,就能打开芥子空间的大门,拥有一个独立的生长空间。 森田叫道,“我的书!把书给我!” 林宁嗤笑一声,将书扔回到他身上,“从哪里找来的小说话本,还当真了!这样的话本,在我们国家,不知有多少!” “话本?” “当然!你去吴公塔下面,那里有专门的说书人,能给你说一年的修仙故事,各式各样的芥子空间,都不带重样的!” 森田满脸灰白的被拷走了,书也不要了,林宁捡起来,再看不看一眼,直接扔到灶膛里烧了。 这件事,终于算是告一段落,徐望告诉林宁,森田涉嫌盗窃华夏国机密,已经开始走法律程序了,法律会将他严惩的。 第45章 林宁终于放下心来,这阴魂不散的龟田,终于进去了。 接下来,林宁要盖房子了! 她数了数手里的钱,靠着从制衣厂分提成,她这几个月一共拿到了七万多块钱,这钱足够盖房了。 要说后世什么最挣钱,当然是房地产了,现在是1982年,房价还很便宜,几千块钱就能买一套房子,但随着改革开放,房价很快就会涨起来,从几千块一套,一下子涨到几万,几十万,简直是一日千里。 所以,现在最好的投资,一个是做生意,一个是买房,遍地是黄金,干什么都能发财。 林宁现在的房子,属于东安县的中心地带,她打算再将隔壁的房子买下来,然后盖成商铺,全部都出租出去。 有这个主意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同样重生的陈春草。 现在陈春草的日子过得并不舒服,自打冯天奇退伍以后,就对她没那么好了,每天只给一块钱,一分都不多给,在床上的时候,也对她一点都不怜惜,只顾自己痛快,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陈春草想起上辈子,她做站街女的那个时候,有一些客人也是玩命的折腾她,根本不心疼。 有一次,陈草花疼的难受,就问那个男人,“你在家也这么折腾你自己老婆吗?” 那男人嗤笑,“怎么可能?老婆可是自己的,折腾坏了还得花钱治,别人的东西玩起来才不心疼。” 从那之后,陈春草就知道了,老婆和外面的女人还是不一样的,在男人眼里,老婆属于自己的财产,得小心呵护着,因为要用一辈子,外面的女人就能随便玩,坏了也不心疼。 陈春草的心沉了下去,现在冯天奇这么糟践她,是不是不拿她当老婆了?是不是随时都能抛弃她? 冯天奇还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现在还用的着陈春草,等他钱多了就会做这件事。 陈春草心中暗恨,两辈子了,男人们都靠不住,还是找机会捞钱吧! 冯天奇退伍以后,就一直在找发财的路子,一开始,陈春草看到林宁卖搓澡巾发了财,就撺掇冯天奇也卖搓澡巾,但是冯天奇看不上这个小东西,“几毛钱的东西有什么可卖的,要卖就卖一把大的!” “那卖什么?” “电子表!现在这个最好卖了!” 原来,冯天奇跟林勇似的,也想卖电子表,但他不想找二道贩子,他想自己进货回来卖。 陈春草说道,“天奇,我跟你一起去南方进货吧,两个人路上还安全点。” 冯天奇根本相信她,自己去了南方,进了一千块钱的货回来,一倒手,就挣了300块钱。 不得不说,冯天奇确实是书中大佬,挣钱的速度不比林宁慢,几次之后,他手里就挣了几千块钱。 去了南方几次之后,冯天奇看到了南方房地产的火爆,一套商品房卖到一万多块钱,而他们东安县,一套房子才两三千块钱! 这里面大有可为啊!假以时日,东安县的房价一定会涨起来! 冯天奇不想再一块块的卖电子表了,太辛苦了,他要搞房地产,买地皮盖房子! 陈春草也给他出主意,她熟知后世东安县的布局,知道将来哪里最繁华,两人很快就盯上了林宁呆的这块地方。 第37章 买地 林宁敲开了隔壁的门,“有人吗?” 进去半个小时再出来,张涛笑呵呵的将林宁送出来,他们刚谈妥了,林宁花3000块钱将张大爷的这处院子买下来,后天就去办手续。 张涛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他这房子都快要塌了,都还能卖出去,等买了房,他就去买一处楼房,也尝尝住楼房的滋味。 没想到,第二天,又有一对夫妻找上门来,要买他这处院子。 “你们来晚了,我已经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卖给谁了?” 冯天奇和陈春草脸色发沉,他们看来看去,这处院子最合适了,位于东安县正中心,地方还大,足有六七百平米,能盖一栋宽敞的小楼。 陈春草记得,十几年后这里就是县百货大楼,将来这块地方是寸土寸金啊! “卖给我了!” 一个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林宁,她怕夜长梦多,回家拿钱后赶紧回来找张涛,想提前把手续给办了。 冯天奇和陈春草一看是她,脸色更阴沉了,这个阴魂不散的林宁,又是她!没想到她也看上了这块地方,这么一来,两人更想要这块地方了。 冯天奇对张涛说道,“她出价多少?” “三千!” “我出三千二,你卖给我!” 张涛心里一喜,这卖东西的,最喜欢有人竞争了,竞争的越厉害,他这东西越能提上价来。 他看向林宁,“那你的意思呢?” 林宁冷笑一声,“我再加两百,三千四!” 冯天奇不甘示弱,他不能输给一个女人,“三千六!” “三千八!” “四千!” 林宁冷笑一声,姑奶奶现在有的是钱,“两百两百的加,多没意思!我再加五百,四千五!” “豁——!” 张涛倒抽一口冷气,四千五,比一开始的三千多了一千五!天哪,这快赶上拍卖会了,他看向冯天奇,“你呢?” 冯天奇有些犹豫,他手里一共一万多块钱,要是拿出五六千买房,那盖房的钱就不够了,再说这破院子也不值这么多钱,他们可以换一个更大的地方买。 第46章 他犹豫了,但是陈春草不愿意了,她跟林宁比了两辈子,绝对不能输给她! 她拽拽冯天奇的袖子,“天奇,你快说话啊,咱们可不能让她给比下去!” 冯天奇心中烦躁,真是个没眼色的女人,该灭火的时候你拱火,真是个败家子! 他已经不想跟了,但是碍于面子只得说道,“我也加五百!五千!” 张涛看着林宁,“你呢?” 林宁冷笑一声,“我不要了,你卖给他吧!” 张涛有些失望,要是再来两把该有多好,他就能卖到更多钱,但能卖到五千已经不算少了,他冲冯天奇说道,“五千,卖给你了!” 冯天奇看着林宁,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他感觉林宁是故意的,自己被她给坑了,让他花五千块钱买一个破院子,没门! 不过,冯天奇一向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说道,“我回去筹钱,你等我两天。” 陈春草得意的看了林宁一眼,又对张涛说道,“这房子我们要了,一定得给我们留着,千万不要卖给别人!” 说完,这两人就想走,林宁说道,“这房子你们定了,就得交定金,要不然凭什么给你们留着?” 张涛恍然大悟 ,“对对对,交定金!” 冯天奇眼中闪过暴戾,这个林宁,她肯定是故意的! 陈春草说道,“对啊!天奇,交定金吧!这房子我们买定了。” 最后,冯天奇不情不愿的拿出50块钱交了定金,拿着张涛写的定金条走了。 等走了之后,张涛才歉意的对林宁笑笑,“对不住了,这买东西啊,就是价高者得。” 林宁也笑了,“是啊,你就等着五千块钱把这房子卖出去吧。” 冯天奇和陈春草回家之后,冯天奇一脸阴沉,闷闷的不说话,陈春草在一旁兴奋的喋喋不休,“天奇,快去银行取钱,我们明天就把那个房子买下来,你听我说,那里以后肯定很繁华,咱们就发大财了......” “啪——!” 陈春草还没说完,就挨了冯天奇一巴掌,她捂住脸都惊呆了,“天奇,你打我干什么?” “啪——!” 冯天奇又给了她一巴掌,“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败家子!要不是你在旁边怂恿,我怎么会多花2000块钱买那么个破院子!” “那不是破院子,天奇,你听我说,那里将来会很繁华,你买了那块地方,一定会发大财的,你要相信我!” “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跟林宁斗气,我就是让她给坑了!你在一边还煽风点火,把我架到火上烤!” 冯天奇将陈春草一顿臭骂,开始的时候,陈春草还辩解两声,到后来就一言不发。 冯父冯母听说了这件事,也跟着一起骂陈春草是个败家子,专门坑他们冯家。 最后,冯家人一致决定,那院子不买了,五十块钱定金也不要了,钱就当扔了。 再说张涛那边,等了一天又一天,说好了第二天就去买,结果等了三四天,冯天奇和陈春草也没去,他这才知道,被那两个人放了鸽子了。 张涛在家中大骂一顿,说冯天奇不讲信誉,等再看见他,一定要他好看,但骂归骂,这房子还得卖出去,不得已,他又来找林宁了。 “林宁,我这房子你还要吗?” 林宁笑道,“你这房子不是有买主了吗?” “别提了,那两个王八蛋,说话像放屁一样,根本不算数,还是你实诚,我还卖给你。” “......多少钱?” “就按之前说的那个价钱,四千五!” 呵呵,林宁冷笑一声,“张涛,我们一开始说的价钱可是三千。” “可是那天,你自己加到四千五的。” 张涛也是个贪心的,三千现在根本满足不了他,他的心理预期已经跳到了五千,这四千五,还是割肉卖的。 林宁摇头,“那是因为有人跟我抢,话赶话说的,你这院子值多少钱你自己清楚,实话告诉你,我的钱已经用到别的地方了,你这房子要是卖给我,最多给你两千八,你考虑考虑,要是行,我们就去办手续,要是不行,那就算了。” 张涛鬼叫一声,“两千八?这也太少了!” “就是这个价,你要是不满意,就去找别人吧!” 两人不欢而散,张涛又出去找了一圈,要五千块钱将这个院子卖出去,别人一听,都笑他钻到钱眼里,想钱想疯了。 问了一圈,张涛终于死心了,愿意买他这个破院子的,只有林宁了,他只能卖给她了。 最后,张涛找到林宁,以两千八的价格卖给了她,为避免再出变故,两人当天就去过了户。 张涛最后一算账,一共收入2800+50=2850,比一开始的3000少150!太亏了!他将冯天奇和陈春草骂成了狗屎,发誓再看见他们,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张涛的院子和林宁现在住的院子是连在一起的,加起来一共一千多平米。 林宁看着这块大地方,她改了主意,她要将这块地方盖成一个商场! 第38章 又买两块地 林宁决定,将这块地方盖成五层的楼房,就按照后世商场的格局,将里面分成一间间店铺,然后分租出去。 八十年代盖房子,得自己找施工队,从头到尾,都得监督着,还得给施工队的人做饭,这可是个大工程。 第47章 林宁在东安县走访了几圈,接触了几个施工队,跟他们大概谈了谈。 第一个施工队的包工头,上下打量了几眼林宁,“小姑娘,盖房的事你们女人不懂,叫你们家里的男人过来。” “我们家我说了算,你就说能不能盖吧。” 那人眼睛闪烁了几下,“当然能盖了,什么房子我们都能盖,只要你掏得起工钱。” “工钱是怎么算的?” “先付80%,等完成后再付剩下那20%。” 林宁没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走,他这话一听就是在忽悠林宁,现在盖房,都是先签合同,然后按照进度预付款,盖一点给一点的钱,先预付80%?糊弄谁呢! 她又找了几家施工队,大部分看她是个年轻姑娘,都没把她当回事。 这个年代,年轻姑娘盖房的基本没有,因为女人一般都没有宅基地,宅基地都是给家里的男人,父亲死了给儿子,儿子死了给孙子,要是没有儿孙了,就给侄子,要是连侄子都没有,最后会被村委会收回去。 至于女儿?极少有人会把宅基地给女儿,女儿嫁出去后就是外人了,怎么能把家产给外人呢?再说了,要是给了女儿,侄子们也会来抢。 女人当了媳妇,也一样是外人,总之,绝对不会将家里的宅基地写成女人的名字。 所以,林宁找施工队要盖房,那些人就以为林宁是给家里人来问的,觉得她说话不算数,根本不拿她当回事。 在东安县鹿马桥镇,林宁遇到了一个施工队,包工头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叫老贺。 老贺没有敷衍林宁,而是认真回答了她的每个问题,林宁觉得这人态度认真,听说风评也不错。 “你盖过五层楼吗?” 老贺精神一振,“你要盖五层楼?” “对,这楼必须得盖的结实,要是出了问题,我们都得进监狱,所以,得有丰富的经验才行。” 老贺重重的点头,“没问题,能盖,我曾经领着施工队到南方干过几年,他们那边楼层高,盖得都是十几层的楼房。” 那就好,林宁点点头,就找他了,两人口头说定了,等林宁办好手续买好材料,老贺就带着人去盖房。 这盖房不是说盖就能盖,得先申请,林宁在街道办填写了一张《个人建房申请、审核表》,街道办审核通过之后,还得县里审批,最后,再由土地资源局办理用地手续,发批准文件。 街道办的李主任看了看林宁的申请表,问道,“你要建五层楼?” “对。” “建楼房和平房不同,不能挡住后面邻居的太阳,你这楼房盖起来得有15米,按照规定,离邻居的房屋至少得15x0.7=10.5米,也就是说,你的后墙跟到邻居房前的距离,不能少于10.5米。” 李主任将申请表放下来,“林宁同志,你得先去后面邻居问问,得符合条件,并且他们同意了,你才能建这个楼房。” 林宁头一次知道,盖楼房还有这个规定,想想也是,不能因为自己盖楼房,就不能让后面邻居晒太阳吧。 林宁出了街道办,就去找后面邻居了,这一看才知道,不止一户邻居,而是三家。 林宁买的是韩大爷和张涛的房子,他们后面一共有三家,林宁到后面一看,直接心凉了,他们整个院子,最多长八九米,连十米都没有,根本不符合条件。 别说盖五层楼了,盖三层都能把他们院子里的阳光给挡了。 这让林宁十分丧气,真是出师不利啊! 她绕到这几家后面去一看,眼睛亮了,后面是一条大街,足有十几米宽,根本没有住家户,要是把这三家的院子买下来,连成一大片,土地面积大了,还涉及不到邻居日晒的问题,那岂不是正好! 想到这里,林宁兴冲冲的去跟这三家谈,想要买他们的院子。 前面两家犹豫了没多久就同意了,他们的院子窄小,噪音大,本来就不算好房子,现在林宁给的价钱合适,他们可以去买楼房住,所以很快跟林宁办完了手续。 到第三家的时候,出问题了,这家的男主人名叫卢正国,他打听了一番林宁,知道她现在财大气粗,将前后这四个院子都买了下来,准备要盖楼房。 嘿嘿,卢正国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加上自己这院子,林宁手里的地就能凑成一个长方形,缺了自己这块地,她可就不全乎了! 想到这里,卢正国贪心顿起,等林宁找到他的时候,卢正国直接要了一个天价。 “什么?一万块钱?” “对,一分都不能少。” “你这院子面积也不大,最多值两千块钱,我给你两千五已经很多了。” 卢正国不爱听了,他摆摆手,“那你找别人去吧,反正少一分我都不卖!” 林宁抬腿就走,她可不惯着他这个毛病,这人跟后世的拆迁户似的,将她当成冤大头了,得嘞,我还不买了呢! 等林宁走后,卢正国老婆说道,“两千五已经不少了,咱这破院子,两千都没人要,赶紧卖了得了。” “你懂个屁,现在不是我们上赶着卖,是她上赶着买,等着看吧,她还得来,要不她的地得缺个口子。” 林宁回了家,将图纸重新设计了一番,将卢家前面那块地去掉,不盖楼房了,将来盖成儿童游乐场,剩下的地盖成五层的楼房,这样算下来,也有一千六百个平方了,也不算小了。 第48章 这次的审批手续很顺利,听说林宁要盖商场,县里极力的支持,他们一直在招商引资,从外面引进资金,现在可好了,自己县里就有资金,那还不得大力的支持! 就这么着,林宁办好了手续,又买了红砖和沙子石子,开始盖房子了。 那边的卢正国等啊等,等啊等,等到隔壁的房子全都推倒了,都开始打地基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完了,林宁不买他的房子了! 卢正国慌乱的找到林宁,“我的房子三千卖给你,马上就能过户!” “我不买了。” “你是不是嫌贵,再少五百,就按你说的价钱,两千五!” 林宁摇头,“我真的不买了,你看,我的图纸都设计好了,地基也开始挖了,一切都已经弄好了,你那块地,我现在不需要了。” 卢正国阴沉沉的看着外面的打桩机,“吭登!吭登!”,他知道,这下子算是大势已去了。 他恼羞成怒的喊道,“你不能在我的房子前面盖楼房,你要是挡了我的光,我就去告你!让你盖不成!” 林宁听了这话,更不想买他的房了,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人,要真买了他的房,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 她冷笑道,“我根本不会在你院子前面盖楼房,不会挡住你一毫米阳光的!你就放心吧!” 卢正国被噎了个半死,他不甘心的到处转悠,这才发现,他院子前面的地方根本没有挖地基,他这才心有不甘的走了。 林宁回头,看着这一片繁忙的景象,内心无比感动,旧的房屋被推倒,深深的地基挖起来,工人们忙的热火朝天,她的房子啊,很快就要盖起来了! 第39章 林家人要分房 林宁要盖楼房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林家人当然也听到了。 这天,林家人全都赶到了盖房现场,林母笑呵呵的说道,“林宁,盖房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呢?” “盖房子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你这丫头,当然得说了,这可是咱们林家第一次盖房子。” “打住!先说清楚了,这不是林家盖房子,这是我林宁自己盖房子。” 林母推开林宁,“都是一回事,你是咱们家的人,你盖房子,就是咱们家盖房子,这么大的事,我跟你爸得看着才行。” 说完,林家人自顾自的走进去,像主人一样开始指手画脚。 林父找到工头老贺,掏出烟卷跟他攀谈起来,林母则找到做饭的那几个女人,跟他们聊起天来。 林勇和林巧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一家子靠着人多势众,马上将林宁给挤了出去,像是要当家做主了一般。 对面不时地传来林母的声音,“切这么多肉干什么,少切点!” “怎么还放鸡蛋?有肉就不要放鸡蛋了,全都放回去。” 又出幺蛾子了,林宁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这年代盖房子,为了节省时间,都会管施工队一顿中午饭,林宁根本没时间,所以就雇了四个女人做饭,领头的人叫刘芬。 刘芬一脸为难的说道,“林同志,你妈说让我们少切点肉,鸡蛋也不要放了。” 这肉和菜都是林宁买的,刘芬他们只管做,今天的菜谱是,辣椒炒肉,洋葱炒鸡蛋,白菜豆腐,海带汤,再加一锅大米饭。 “不要听她的,按我说的做,这些肉今天全切完。” “好嘞!” 刘芬继续忙乎起来,林母不愿意了,将林宁扯到一边,低声说道,“你给他们切那么多肉干什么?切上一点,有个肉味就行了,你看别人家盖房子做饭,都是糊弄着填饱肚子就行了,哪有你这么实诚的。”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了。” “这怎么能是你的事呢!这是咱们林家人的事,还有那四个女人,你跟他们说,明天别来了,我和你舅妈你姨妈来帮你,不就是一顿饭吗,咱们自己做。” 林宁冷笑一声,“你会做饭吗?以前家里都是我做饭,你干等着吃。” 林母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你这孩子,我做不好,不还有你吗?我帮你买菜,你来做,听妈的话,赶紧让他们走。” “我看是你走才对!” 林宁郑重说道,“我再说一遍,这院子是我自己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你们管不着!” “你这孩子,算了算了,来,我跟你说件别的事。” 林母将林宁拉到一边,林家人也全都过来,开始今天的重头戏。 林父刚才跟老贺打听了一番,林宁要盖五层楼,一层有二十个房间,五层就有一百个房间,林父心惊了,一百个房间,天哪,那得多少钱!看来林宁是挣了大钱了! 他开口了,“林宁,你这么年轻就能盖五层楼房,家里人都替你高兴,但是咱们家一向讲究公平,不能你一个人富裕了,就看着你哥哥姐姐日子难过,你得帮帮他们。” 林宁冷冷的说道,“怎么帮?” “这楼房有五层,你一个人也住不过来,这样吧,给你哥哥一层,再给你姐姐一层,你还有三层,肯定够住了。” 林勇和林巧脸上绽开笑容,林巧说道,“爸,妈,不能只给我们,你二老怎么办?” “我们两个老骨头,住着原来的老房子就行了。” “爸,那怎么行,林宁,也给爸妈几间屋子,让他们享受享受这新楼房。” 第49章 林勇也点头,“对,林宁,你现在日子好过了,得先孝顺爸妈才行。” 一家子全都微笑点头,当着林宁的面,就把她的房子给分了。 林宁气笑了,“地基都没打好,你们就来分我的房子了,真是臭不要脸!” 林父恼了,“林宁,你怎么说话的?你作为林家的一份子,就应该兄友弟恭,姐妹情深,你现在这是有钱没人性!” “放你的狗臭屁!” 林宁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凶狠的说道,“现在跟我讲兄友弟恭姐妹情深了,以前林勇林巧上班,我一分钱都没有,他们怎么不跟我讲亲情?怎么不给我一分钱!现在想白要我的房子,没门!” 林巧说道,“林宁,你以前不开口,我怎么知道你没钱呢,这样吧,我把我以前的工资分你一半,这样就行了吧,你现在房子不用给我一层,给我几间就行。” 林宁将砖头狠狠砸到林巧跟前,溅了她一身的泥点子,“想得美!滚!” 林巧尖叫一声,“啊——!我的衣服!” 林宁又捡起一块砖头,对林家人说道,“都给我赶紧滚蛋!以后不许再来!” 林家人没动,林宁的房子太多了,他们实在是想要。 林母说道,“林宁,你哥哥因为没房子都离婚了,你这么多房子,就当可怜可怜他,给他几间,让他把婚结了。” “不行!赶紧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林父脸色阴沉,他刚才问了老贺,这宅基地的名字,写的是林宁的,她盖房的手续也是全的,他们仅凭着几句话,根本没办法将这院子弄到自己手里。 但是林父心有不甘,这么大的宅基地,要是将来林宁结了婚,可就是外人的了,不行,必须得留在他们林家。 林父揉揉眼睛,两行眼泪掉下来,“林宁,爸妈没能耐,养活三个孩子不容易,我知道以前亏欠了你,现在爸爸知道错了,我给你赎罪,行不行啊!” 说完,林父“噗通”一声,给林宁跪下了! 林父是一家之主,他一跪,林家其他人也跟着跪下了,一家四口跪的整整齐齐的,个个眼含热泪,要林宁给他们一条活路。 林宁气笑了,特娘的,真会给人下套啊!这是要道德绑架她不成!她可不吃这一套! “你们想跪多久,就跪多久!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我的房子,没门儿!” 说完,她转身就走,林父急了,“你不能走!” 财帛动人心,即使是父亲也一样,一个狠毒的念头从林父心中划过,干脆让林宁疯掉傻掉,再也不能出来见人,那这院子,就成了他们的了! 林父站起来,一把揪住林宁的手腕,“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林勇,你妹妹疯了,赶紧送她去医院!” “好!” 第40章 造谣 林父的手如同铁钳一样,抓住林宁不放,非说她疯了,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好儿子林勇帮着林父,一起把林宁往外推。 林母惊讶的说道,“老林,林宁她没有精神病啊!” 林父看了她一眼,林母突然打了个寒颤,他们结婚多年,她从来没见过林父这种眼神,那是想要杀人的眼神。 林母楞在那里,看着林父和林勇把林宁往外拉,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挣扎起来。 她确实不喜欢这个二女儿,内向又木讷,没什么大能耐,不如林巧和林勇讨人喜欢,最大的价值就是换一笔彩礼。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弄死林宁啊! 林母拉住林父的手,“老林,你可别闹出人命啊!” “胡说什么!林宁疯了,我们现在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病!” 林母呐呐的放下手,林宁不听话,是该教训教训,在医院里待些天,等听话了再把她接回来。 旁边的林巧心中大骇,她在医院上班的,一看就知道林父想干什么,他这是想给林宁安一个精神病的名头! 林巧打了个寒颤,她去过精神病院,知道那里的情况,别说病人了,就是健康人去了那里都得疯。 天天灌药,要不就电棍电,铁链子锁着,遇到黑心的医生护士,还会猥亵女病人,林宁这么年轻的姑娘,去了那里就毁了! 一股兔死狐悲之感涌上心头,林巧觉得,将来哪天要是惹到了林父,他一定能把她也给卖了! 但是她怕被牵连,嘴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都不敢说,看着林宁被扯着往外走。 林宁能打得过这帮人,但是今天,她想演演戏,让众人看清林家人的真面目。 她大喊道,“放开我!救命啊!” 老贺等人听到了喊声,赶紧过来,“东家,这是怎么了?” “老贺!救命啊!他们想害我!” 林父说道,“老贺,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你别掺和,我这女儿疯了,我现在带她去看病。” 林宁挣扎起来,“看你娘的病!我没病!放开我!” 林父大怒,“我娘就是你奶奶,你敢骂你奶奶,果然是疯了!跟我走!” 老贺等人觉着不对劲,林家人来了就是一顿指手画脚,什么活都不干,现在又说林宁疯了,这显见着不对劲啊! “站住!你们不能带东家走!” 老贺手下的工人一共二十多个,全都拿着家伙,堵住了林家人,“放开她!” 第50章 林父不耐的说道,“我是她爹,管教她是应当应分!你们赶紧让开!” “我跟东家签了合同的,你再不放,我就报警了!” 工人们拿起工具虎视眈眈的看着林家人,跟他们对峙着。 此时,林宁狠狠一脚踢中了林父的胫骨,疼的他大叫一声,松开了手,林宁趁机跑了出来。 她说道,“我要报警,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此话一出,林家人赶紧跑了,派出所那个地方,他们再也不想去了。 等他们走后,老贺和刘芬等人问道,“东家,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多谢你们了。” 林宁回想刚才林父那个眼神,心中一凛,林父这次是真的想搞死她。 上辈子,林父在原主心目中,是个还算不错的父亲,因为恶事都是林母出头,林父在一旁装好人,所以原主觉得他还不错。 但一个被窝睡不出两样人,林母不好,林父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他虚伪能装,反而更坏。 这辈子,因为林宁发了大财,这些钱激起了林父的贪欲,他想将这些钱据为己有,所以也不装了,撕下伪装直接上阵。 林宁想,不能再被动挨打了,得主动出击,在林父搞死她之前,先把他给整趴下。 想到刚才的帮凶林勇,还有站在一旁装傻的林母和林巧,林宁冷笑,一个都不能放过。 再说林家人,回到家之后,个个都噤若寒蝉,看着林父在那里吞云吐雾的抽旱烟。 旱烟味呛得他们直咳嗦,但谁都不敢说一句话,林父刚才太吓人了,他们也是第一次发现,他竟然这么狠。 良久,林父说道,“林宁不认父母兄弟,还辱骂她奶奶,算是彻底疯了,得去看病吃药。” 林母问道,“老林,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不管她,房子就让她接着盖,等盖好了,那帮工人就走了,我们再想办法把房子占了,那么大的宅基地,肯定不能给她。” 林母皱眉说道,“可是,林宁都21了,她现在又有钱,万一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结了婚可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林宁现在单身,她挣的钱林家还能名正言顺的要,要是结了婚,林宁再挣的钱就是婆家的了,到时候婆家人一起上阵,他们的胜算就更小了。 “这个好办,不让她有对象,不让她结婚不就行了。” “可是,林宁年纪正好,长得也不错,又有钱有房,媒人们肯定给她介绍一大堆人。” “呵呵,介绍了也没用,因为她是个石女。” “......石女?” 林母疑惑了,“林宁的月经很正常,她不是石女。” 林父白了她一眼,“蠢货!我们说她是,她就是,自家人说的话,外人还能怀疑?” 林母点点头,“是,她什么样,只有我们最清楚。” 林父说道,“这几天,你到外边散布一下这个消息,你这个当娘的说的话,别人肯定会相信,我就不信了,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有哪个男人敢娶她!” 林勇敬佩的看着父亲,要是他有这两下子,肯定能将范家人给整的服服帖帖的。 林巧低着头,一声不吭,父亲的做法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以前父亲冷淡严肃,看起来还算温和,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让她觉得很可怕。 就这么着,在林母有心的扩散下,林宁是个石女的消息,很快就在附近传遍了。 这年头,人们只听过石女,却没见过,有的人甚至因为太好奇,跑到林宁盖房子的地方去看她。 第41章 给林父下套 林宁发现,最近很多人来她这里,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其中有不少中老年妇女,还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答案很快揭晓了,刘芬告诉她,“东家,有人说是你是......石女。” “什么?” 林宁纳闷了,怎么会有这种传言?她是不是石女,她最清楚了,她每个月的月经不知道多正常,而且,上辈子原主是怀过孕的,绝对不是石女。 “谁说的?” 刘芬同情的看着林宁,说道,“听说,是你从你家附近传出来的。” 林宁一听就知道了,这是林家人搞出来的鬼,怪不得,除了最亲近的人,谁能知道这个事情。 看来,得加紧对林家的报复了。 林宁回到屋里,自打开始盖房,就将房子全都推倒了,只剩下东南角一个屋子留着没拆,给林宁住,也方便她晚上看着东西。 林宁将房门锁好,打开自己的兑换系统,“兑换乙醚十毫升。” 刷啦啦出来了乙醚的信息,“十毫升乙醚,100元。” 林宁拿出十张大团结,放到桌子上,白光闪过,大团结消失了,一个小小的塑料瓶出现在桌子上,里面装着十毫升乙醚。 林宁将小瓶子装到兜里,出了院子,往林家的方向去了。 此时,正是上班的点,林家人全都不在,林宁瞅瞅四下无人,拿着钥匙开门进去了。 她站在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林父的烟袋锅,它正静静地放在方桌上。 林父烟瘾很重,白天上班的时候就抽自制的烟卷,等到晚上值班的时候,就会将烟袋锅带去,在那里抽个不停,今天是双日,又轮到他值班了。 林宁拿起烟袋锅,打开前面黄铜做的锅,里面没有放烟丝,只有斑驳的黄色痕迹。 第51章 林宁将小瓶子拿出来,细口对准了锅口,用力一挤,“刺啦”一声,里面的乙醚就挤到了烟杆里,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林宁将锅口盖好,再将烟袋锅原状放了回去,锁上门走了。 这十毫升乙醚,林父要是吸进去了,准保能晕死过去,林宁就等着看好戏了。 她慢悠悠回了家,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不速之客等着了。 只见许多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的,正前面一个老熟人,林宁一看,这不是李媒婆吗,就是当初把她介绍给冯天奇的那个人,她又来了。 李媒婆看到林宁,笑呵呵的说道,“林同志回来了,我给你报喜来了!” “什么喜?” 李媒婆凑到林宁跟前,低声说道,“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不过你别难过,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多了,又不止你一个。” 林宁冷道,“谁说我生不出孩子?” “哎呦,你家里人都这么说,那还有假,我们都知道了,你是个......” 李媒婆说不下去了,她感觉林宁的眼光像刀子,她讪笑两声,“不提那个词了,林宁同志,你不用担心嫁不出去,只要有我李媒婆在,保准能给你找个好对象!” 没等林宁回话,又过来了一拨人,打头一个老太太,后面跟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最后面,是几个脏兮兮的小孩子。 那个老太太打量了林宁几眼,挑剔的说道,“瘦巴巴的,一看就没力气,屁股也不大,怪不得生不了孩子。” 那个男人貌似憨厚的冲着林宁笑,眼中却闪过贪婪和算计,他说道,“妈,你别这么说,林同志还是有优点的。” 林宁冷道,“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李媒婆笑道, “林同志,这就是我说的喜事,这是董大锤一家,他婆娘死了,留下五个儿子,董家人说了,不嫌弃你生不了孩子,愿意娶你过门,这下好了,你一下子就有五个儿子了,根本不用自己生,只要你抚养他们长大,他们将来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董大锤贪婪的看着林宁这一大片院子,“林宁同志,我力气大,等咱们结了婚,我看着他们盖房,你一个女人,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董大锤的娘挑剔的说道,“我这么多孙子,要不是看在你有房子的份上,绝对不会找你一个石女当娘。” 听这语气,他们家还吃亏了。 可不是,听说石女连圆房都做不了,娶进来就是个摆设,这也就是林宁有钱,要不然真没人娶。 林宁冷笑一声,特娘的,这是看她有钱又单身,想要占了她的房子,还得让林宁伺候他们,这是想要吃绝户啊! 她拒绝道,“我不嫁人,你们走吧!” 董大锤上前几步,伸手想来拉林宁的手,“林宁同志,你不要害羞,我愿意和你一起共度余生。” “去你的!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林宁一脚将董大锤踢开,“给我滚一边去!” 董大锤眼中闪过恼怒,这个贱女人,要不是看她有房子,自己几个儿子将来能娶媳妇结婚,他才不会娶她这个石女呢!到了床上一点用都没有,他跟那鳏夫有什么区别! “林宁,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才是给脸不要脸,都给我滚蛋!” 林宁拿起一根木头,朝着董大锤呼了过去,“我打死你!” “啪——!” 狠狠一棍子打在董大锤后背上,打的他要吐血,林宁又一棍子敲到李媒婆腿上,“还有你个多管闲事的,一起给我滚蛋!” 李媒婆尖叫一声,“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董大锤的娘也没逃得过,被林宁揪住头发,甩到了一边,倒在地上撒泼打滚闹腾起来。 五个儿子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叫,现场乱成一团。 林宁这副彪悍的样子吓住了他们几个人,他们这才意识到,这林宁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好拿捏,本以为是个脸皮薄的年轻姑娘,只要他们一家子上阵,就能轻松的摆平了,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悍妇! 董大锤的娘还想讹诈林宁一笔,倒在地上不起来,装作一副要死的样子,非要让林宁赔她几百块钱,不然就不走。 林宁抓住董大锤,直接来了十几个嘴巴子,打的他嘴角出血。 她狠厉的说道,“再不滚蛋!我就报警说董大锤对我耍流氓,把他弄到监狱里去!” 这话吓住了董家人,前阵子东安县郊区就崩了一个耍流氓的,当众行刑,不少人去看了,枪子从后脑勺打过去,“砰”一声从脑门窜出来,吓死个人喽! 董大锤的娘从地上爬起来,“不去派出所,我们走,我们马上就走!” 李媒婆也不敢闹腾了,一瘸一拐的跑了,等回去后,李媒婆心中暗恨,林宁这个不识趣的,媒婆你也敢打?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媒婆的厉害! 李媒婆出去了一趟,他们这些媒婆都是有自己的消息链的,整个东安县的媒婆都是串通的。 经过李媒婆添油加醋的一传播,整个东安县的媒婆都知道了,林宁是个性格暴躁的石女,还敢打媒婆,以后绝对不能给她介绍对象,就是有人介绍对象,也得给她搅黄。 拜李媒婆所赐,本来只是小范围的人,知道林宁是个石女的事,但现在搞的整个县城都知道了,有人避之不及,而有的人,却动起了歪心思。 第52章 而林宁这边,却一战成名,短时间内再也没人敢来骚扰她了。 第42章 林父出事了 林家。 林父吃过晚饭,揣上自己的烟袋锅就去了单位,今天轮到他值班了,每当到后半夜的时候,他就困的不行,必须得抽旱烟才能撑下去。 林父是机械厂烧锅炉的,他的工作,就是守着大大的锅炉,往锅炉里填煤,保持锅炉的火一直旺盛。 今天的工作一切照常,等到两点来钟的时候,林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拿出烟袋锅,从荷包里掏出一撮烟丝,摁到锅里,拿出火柴,将烟丝点着了。 然后,林父深深的一吸,“嘶——!”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毫升的乙醚,能让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麻醉至少半个小时,更别说,林父这一口闷,将乙醚全都吸了进去,他“砰登”一声,倒在了地上,彻底不省人事了。 林父待的是锅炉房,旁边就是几米高的锅炉,锅炉壁滚烫,里面是烧红的煤块,靠近了,空气都灼人。 林父这么一倒,正好倒在了锅炉边上,半边身子靠在了锅炉壁上,当时就把他的衣服给烫抽抽了。 乙醚劲很大,林父一点都没醒,乙醚就是麻醉剂,人打了之后,在身上动刀子都没感觉,更别说这么烫着了。 锅炉房里,每天晚上只有一个人值班,所以,一直到林父的肉都快被烫熟了,都没一个人过来。 过了大概一个来小时,林父醒了,他是被疼醒的,是谁在拿针扎他,怎么这么疼? 等睁开眼睛,林父大叫一声,“坏了,我怎么睡着了?” 他爬起来想看看锅炉,没想到一动,只听到“刺啦”一声,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林父一看,我滴个娘诶,他的左半身贴在锅炉壁上,衣服被烫成了碎片,皮肤粘在锅炉壁上,散发出阵阵肉香,都烫熟了! 林父用力一扯,一大片肉就掉了下来,疼的他差点晕过去。 “救,救命啊——!” 他拼命大叫,但是没人来,锅炉房离厂房太远,他的叫声根本没人听见,林父只能爬着往外走,边爬边嚎,可疼死他了。 一直爬出去几百米,才被巡逻的人看到,“老林,你这是怎么了?” “被锅炉给烫了,快送我到医院去......” 看见人来,林父晕了过去,但别人一动他,他又疼醒了,我的娘啊,可真遭罪啊! 厂里人赶紧把林父送到了县医院,大夫一看,“他这是急性烫伤,搞不好得截肢,我们这治不了,你们赶紧把他送到永州市医院吧。” 林父一听,“什么?截肢?” 他刚五十出头,截肢了还怎么活?这么一想,血往上涌,林父脸如赤兔,一翻白眼,晕了。 大夫一看,“坏了,可能是脑出血,赶紧抢救!” 一顿抢救之后,林父悠悠转醒,他动动手指,发现左边疼的钻心,而右边却毫无知觉。 医生同情的看着他,告诉他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你刚才脑出血,右边身子被栓住了,不能动了。” 林父大张着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闭上眼睛,哇哇大哭起来。 林家的门被敲得砰砰响,林母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啊?” “嫂子,快开门,林哥出事了!” 林母的心跳的砰砰快,她打开门,是机械厂的人,说林父烧锅炉时睡着了,把自己给烫着了。 听了这话,林母浑身发软,差点倒在地上,来人扶住她,“嫂子,你要坚持住啊,林哥以后还得靠你呢!” 林母身子更软了,她叫起林勇,赶紧去了县医院,去那以后才知道,林父又得了脑出血,半边身子瘫了,现在被转移到永州市医院,治烫伤去了。 林母跌倒在地上,“老天爷啊,我们家老林怎么这么惨呐!” 他们又赶紧去了市医院,到那之后,林父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五个小时后才出来。 医生告诉他们,林父左半边身子被烫坏了,现在肉已经全部割去,后续一定要疗养好,避免伤口感染。 再有一个,林父罹患脑出血,右边身子拴住了,暂时不能动,以后能不能动,得看身体的恢复情况。 总而言之,林父这个壮劳力,算是废了。 机械厂的领导听说了这件事,带着人上门来看,说林父这属于工伤,医药费由厂里负责,林家人不用操心。 但是,林父伤成这样,机械厂的工作肯定是干不成了,只能回家好好养着了,厂里给了1000块钱的慰问金就走了。 林母捧着这一千块钱,看着昏迷不醒的林父,眼泪啪嗒嗒掉下来,“咱们家天塌了,这可怎么办啊!” 等林父醒来,发现左边身子裹着绷带,一动就嘶嘶的疼,右边身子好好的,却一动不能动,老婆儿子在旁边跟哭丧似的掉眼泪。 林父疼的心情烦躁,他想打人但动不了,只能劈头盖脸的将林母和林勇骂了一顿,祖宗十八代都让他骂出来了。 林母心疼他,一声都不敢吭,站在一边老实的挨骂。 林勇看着父亲这个样子,心中却涌来一股快意,让你狠、让你能耐,现在动不了了吧,活该! 林家的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林父林母宠爱林勇,对他予取予求。 但自从林勇当了上门女婿之后,林父林母就觉得他靠不住,对他的态度变差了很多,尤其是林父,经常找茬骂他,这种落差,让林勇很不好受。 第53章 但现在,父亲出事了,林勇马上感觉到,母亲对他又重视了起来,事事问他的意见,把他当大家长看待。 林勇想起动物世界里的故事,老狮王衰败了,新狮王才能崛起,老狮王要是不衰败,新狮王永远都没有机会。 现在,父亲就是那老狮王,他就是那新狮王,父亲出事了,当不了家了,这个家,成了他的了,他成了真正的一家之主了! 林勇在病房里的时候,还满脸忧虑,等出了病房,他就轻松愉快起来,以后,林家就是他说了算了,谁也不能跟他顶牛! 第43章 林父赡养问题 这天,有人给林宁传话,说她爸爸生病了,她家里人让她去永州市医院看看。 林宁猜测,十有八九,是那十毫升的乙醚发挥作用了。 不过,林宁根本没去,林父上次来的时候,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他都要弄死她了,她还去看他?她有那么贱吗?不去! 林宁没去,林巧去了,和林母、林勇一起商量照顾林父的事。 林父左边身子烧伤不能动,医生说至少得三个月才能好,右边身子拴住了,也不能动,所以林父现在吃饭喝水上厕所都得有人帮忙,得专门有个人照顾他才行。 林勇拿出一家之主的样子,说道,“永州市医院太远,先转到东安县医院去,林巧在那里工作,正好方便照顾爸。” 林巧不干了,“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我一个人照顾!我还得上班呢,没时间。” 林勇说道,“怎么会没时间?你就抽个小空,给爸翻翻身,倒倒尿袋,中午再喂顿饭,等晚上下班后,就有妈接手了。” “我白天照顾爸,妈晚上照顾,那你干什么?” “我也照顾啊,我不光照顾爸,我还得跑机械厂,还得问医生,我干的事比你们多多了。” 林巧嗤笑一声,“你别放屁了!我就在医院里工作,照顾病人可不是个轻巧事,你糊弄不了我!” 林勇说道,“妈,你看看她,就在医院工作却不照顾爸,有她这么当女儿的吗?” 林母说道,“林巧,你哥说的这个办法很好,你就在医院里,没事的时候看几眼你爸,等下班后我就接手了,不耽误你多少事。” 林巧点点头,“那行吧,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林家不光我一个女儿,还有林勇和林宁,他们也得排班,白天不能全是我自己。” 林勇不干了,“我白天要上班,去不了医院。” “那就礼拜天去!反正不能全都推给我!” 林母说道,“我去找林宁,让她去,她现在也不上班。” 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了,林巧又说,“第二,既然这赡养父母,也拉上闺女,那家里的财产,也得分我一份!” 林勇呵呵了,“哎呦,林巧,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原来你照顾爸,是为了要家里的钱啊!” 林巧也呵呵了,“林勇,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不就是家里的责任和义务丢给我和林宁,财产全都给你吗,我告诉你,没门儿!” “林巧,你出去看看,哪家的闺女回娘家分财产,我告诉你,等你嫁人的时候,给你点嫁妆就行了,剩下的东西全都是我的!” “行啊,那就按你说的来,东西都给你,责任也都给你,我是个闺女,不能继承财产,也不用赡养父母,现在爸病了,我拿点东西看看就行了。” 林勇大吼一声,“不行!爸住院,你不能不照顾!” 林巧也大吼一声,“想让我照顾也行,财产必须平分,该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两人在病房外面嘶吼上了,林母一人给了一巴掌,“别喊了!丢死人了!” 两人呼哧喘气的,不说话了。 林母说道,“林巧,你爸病了,以后你哥就是家里的壮劳力,他得上班养家,你就体谅体谅他,多照顾照顾你爸。” “他养家?养哪个家?他可没养过我,没给过我一分钱!” 总之,林勇和林巧都寸步不让,谁也不退缩。 林母忽然感觉天塌了,以前三个孩子个个听话,她日子过得轻松又快乐,现在林父倒了,三个孩子怎么全都不听话了呢! 她躺到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老天爷诶,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林巧和林勇根本不为所动,都冷眼看着她嚎哭,谁也不搭腔。 一开始的时候,林母的哭是装的,为的是逼迫林巧就范,等看到一双儿女都不搭理她的时候,她才悲从中来,真的哭了起来。 等她哭累了,林巧说道,“在医院还好说一点,等出了院,那才麻烦,我爸根本照顾不了自己,全天候都得有人守着,那可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最后,林母长叹一声,“什么都别说了,我辞职照顾你爸吧。” 林勇和林巧都松了一口气,这样他们俩就解放出来了。 这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林母和林父都不工作了,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的工资,那日子还怎么维持? 林母提出来,让他们三个儿女,一人一个月给家里十块钱,用来维持生计。 这次,林勇和林巧都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很快,林勇给林父办理了转院,救护车将林父拉到了东安县医院,林母到厂里辞了职,开始专心照顾林父。 第54章 这个时候,林家人才想起来,林宁还没去过医院呢,林勇再次来找林宁,让她去医院,林宁也想看看,林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到了医院,看到林父那个样子,林宁非常满意,不但烫着了,还脑血栓了,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林父头发全都剃掉,整个人绑成了木乃伊,只露出鼻子眼睛和嘴巴,林宁看着他微微笑,林父勃然大怒,这个不孝顺的女儿竟然敢嘲笑他! 他想跟以前似的,揍林宁一顿,但他根本动不了,只能破口大骂,林宁手伸到床下,掐住了他的尿管,低声说道,“骂吧,我让你尿不出来,憋死你。” 林父马上感觉到了,林宁说的是真的,他几番挣扎之后,只能老实的闭上嘴巴,再也不敢骂林宁一个字。 林母对林宁哭诉了一番,然后就开始提要求,先是让林宁来照顾林父,她一个人太累了,端茶倒水倒屎倒尿,林父烦躁的时候,还将她痛骂一顿,可难受死她了。 林宁直接拒绝,“我没时间。” 林母又开始提第二个要求,让林宁一个月给十块钱。 林宁答应了,但有个要求,“林勇给,我就给,林勇不给,我也不给。” 林勇当然不给,林母也没打算让他给,两个女儿一人十块,省着用也就够了,儿子的钱得攒着娶媳妇,她舍不得用。 但林母不说实话,“林勇给了,林巧也给了,就差你了。” 行吧,林宁也不管了,她掏出十块钱,递给林母,“就这些,再多也没有了。” 林母怒道,“你现在那么有钱,多拿些又怎么了?” “我不多拿!凭什么我多拿?林勇和林巧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多一分都没有!” 林宁一甩手走了,林父林母气的在病房里破口大骂,说她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不,不是铁公鸡,是糖公鸡,不但一毛不拔,还要沾别人的毛。 第44章 上大梁 工头老贺告诉林宁,第一层已经快要盖好了,等盖好之后,就该把第一层封顶,开始盖第二层。 但在封顶之前,得举办一个仪式,就是上梁。 这上梁,指的是安装正屋屋顶最高的一根中梁的过程。 中梁在整个房子的中心位置,代表着整座房子的安详,上梁过程顺利与否,不仅关系着整个房子的坚固,更预示着主人命运的兴衰。 所以,上梁是极为重要的仪式,有很多的禁忌和习俗。 林宁很早就开始为上梁做准备,她到紫云山中探寻了几日,找到了一棵杉木,这杉木通体笔直,从上到下,直径几乎相同,而且这棵杉木周围,还有许多的小杉木,寓意着以后多子多孙。 上梁要选一个良辰吉日,老贺在这方面是行家,他给林宁讲了诸多注意事项,林宁都一一准备了。 老贺告诉林宁,除了这些,还要防止别人使坏,在上梁之前,中梁不能让别人弄脏了,也不能让别人横跨过去,那会让她的子孙后代都没有出头之日。 “东家,你这棵中梁,可得看好了。” “放心吧。” 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林宁将中梁放到了如意空间里,这下子,谁想找都找不到了。 到了上梁的日子,林宁头一天晚上就将中梁从空间中取出来,她一晚上都没睡,防止着有人半夜捣鬼。 没想到,半夜的时候,还真有个黑影偷偷摸摸的出现了,那人弯着腰,东摸摸西找找,一看就在干坏事。 林宁大喝一声,“谁!在那里干什么!” 那人没想到林宁竟然没睡,抬腿就跑,林宁追了几步,又停下脚步,万一对方是两个人呢,那她岂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林宁又坐了回去,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晚上都没睡。 第二天一早,工地上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人,周围的人听说林宁今天要上梁,都来看热闹。 林宁打眼一眼,里面有不少她认识的人,有给她做如意手串的老丁,有卖给她房子的张涛,有共事过的搓澡工,更远处,还站着冯天奇和陈草花,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吉时已到,林宁领着人将准备好的供品,放到供桌上,这也是上梁的一个习俗,要先祭神。 祭神之后,再放一挂一千响的鞭炮,在鞭炮声中,老贺带领着施工队,将中梁一点点的吊到房顶上,将梁按到房顶上。 之后,林宁将准备好的一个大簸箩拿出来,上面摆满了糖果、铜钱、钢镚、花生、馒头,这是用来“抛梁”的。 大簸箩吊上去,木工师傅抓起簸箩上的东西,开始朝四周扔,边扔边唱, “抛梁抛到东,东方日出满堂红; 抛梁抛到西,麒麟送子挂双喜; 抛梁抛到南,子孙代代做状元; 抛梁抛到北,囤囤白米年年满”【注1】 下面看热闹的人们“轰”的一声,都去抓,他们争抢的越热闹,对主家越有利。他们要是抓到了东西,对自己也有利,总之,是一件双赢的事。 再加上,林宁准备的都是好东西,很多的钢镚和甜滋滋的糖果,尤其是小孩子抓到了都惊喜不已。 一番热闹之后,抛梁结束了,众人退了出去,中梁暴露在阳光下,这叫“晒梁。” 晒梁之后,林宁让刘芬他们准备了好酒好菜,款待老贺的团队,又给每个人包了红包,整个上梁仪式就结束了。 第55章 现场人声鼎沸,地上是鞭炮爆炸之后的红纸,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 林宁十分高兴,这上梁越热闹,预示着以后得生活越好,整个过程中,她都盯着中梁,唯恐出了岔子,幸好没事。 人群逐渐散去,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还没走,其中就有老丁。 林宁走过去,请他坐下,老丁带着个棉质的口罩,咳嗽的很厉害,人也瘦了很多,他摆手拒绝道,“不了,我身子骨不好,就不沾染你的地方了。” 林宁没再强求,老丁说道,“林宁,我有件事跟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林宁跟着他出去,老丁低声说道,“刚才你上梁的时候,我在人群中站着,发现有个人进了最东边的屋子,好一会儿才出来,你去看看,别让他们干坏事。” 林宁心中一凛,“谢谢丁师傅,我马上去看。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是个男的,三十来岁,长得个子挺高,对了,他旁边还有个女的,像是两口子。” “丁师傅,那个女的,是不是烫的卷发?” “对,烫的小卷,跟绵羊的毛似的。” 林宁知道他们是谁了,冯天奇和陈草花!他们两个是两口子,最重要的,他们两个和自己有仇! 林宁谢过老丁,将他送了出去,马上去了最东边的屋子。 东边的屋子只盖了四面墙,房顶没盖,地上也全都是土,林宁一块砖一块砖的看过去,什么都没发现。 墙上没有,那就是地上了,林宁拿着一把铁锹,从一个角开始深挖,挖呀挖,挖呀挖,挖到东南角的时候,感觉铁锹碰到了一个东西,硬硬的。 她挖出来一看,是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看到这个,林宁知道不对劲了。 这盖房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搞邪术了,有坏心眼的人,或者是工匠,在房子的某个方位,埋下禁忌之物,就能破坏这个屋子的风水,让主人倒霉,有时候不但主人倒霉,主人的子子孙孙都跟着倒霉,有的甚至能家破人亡。 林宁将老贺叫来,让他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老贺看到那个东西大惊,“特娘的,这是哪个狗东西在搞我!让我知道了,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红布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木头的小剑,还有一个符,还有一块血淋淋的布。 老贺挨个点评道,“这是桃木剑,做剑的人估计不会做,自己随便做的,看着粗糙的很,这符也是,画的什么玩意儿,估计是从哪本书上随便抄的,这布......” 老贺闻一闻,“不是鸡血,就是狗血!娘的,这人害人也不会,搞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第45章 报复冯天奇 经过老贺的一番鉴定,这三样东西是有人故意放到这里给林宁使坏的,但因为这人功夫不到家,所以搞了个四不像,对房子的风水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伤害没造成,但是够恶心人的,老贺对林宁承诺,以后他会派两个人在这里守夜,防止有人再来使坏。 林宁将这三样东西,等晚上的时候,拿到十字路口去烧了,听老贺说,这样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倒霉。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过去,既然冯天奇敢使坏,林宁就绝对不能饶了他! 她找到了张涛,问他,“你还记得当初要跟你买房子的那个男人吗?” “当然记得!他说要五千块钱买我的房子,结果交了定金却不出现了,让我白白损失了不少钱!” “我听人说,那人叫冯天奇,就住在建国路129号,你可以去那找找看。” 张涛听了林宁的话,果然去了那里,一敲门就看到冯天奇了,他气的一拳头就打到了冯天奇的鼻子上。 “你个烂仔货!竟然敢放我的鸽子!” 冯天奇一开门就被打了一拳,登时心头火起,马上狠狠反击回去,他在部队的时候可是练过的,这一拳打在了张涛的脸上,打的他口吐鲜血,嘴里吐出两颗牙。 张涛更生气了,“冯天奇,你放我鸽子!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冯天奇这才发现,这人是张涛! 坏了,当时说要买他的房子,还交了五十块钱的定金,可回来后他觉得被林宁给套路了,那房子根本不值五千块钱,就没去买,但他也没去说,直接来了个消失不见,没想到,张涛竟然找来了! 冯天奇忙拉住张涛,“兄弟,对不住了,我那几天有事,就没去买,等后来我再去的时候,你的房子已经卖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嘿呦,那怪我喽?” 张涛鼻子都气歪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打算买就不要讲价,讲了价又不买,白白耽搁了我的房子,还让我损失了150块钱!” 冯天奇一问才知道,张涛本来跟林宁谈好了三千块钱,结果冯天奇这么一打岔,林宁只花了2800买了他的房子,前后一倒腾,张涛少赚了150! 张涛指着嘴里的牙说道,“你必须得赔我200块钱!否则我就到派出所去告你!让你蹲局子!” 冯天奇没有办法,为了息事宁人,只得拿出200块钱给了张涛,他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等张涛走后,冯天奇气的在墙上一顿猛打,直到将拳头打出血才罢休,气死他了!这个林宁,肯定是她算计的自己! 不过,冯天奇心中暗自得意,趁林宁上梁的时候,他将一根桃木剑,一张霉运符,还有一块浸了鸡血的布,放到了林宁的屋子下面。 第56章 这都是他按照《鲁班书》上自制的,那桃木剑能斩断林宁子孙的运气,那霉运能跟随她一辈子,呵呵,别看林宁现在风光,以后肯定倒霉。 这么一想,冯天奇的气又顺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冯天奇越看林宁越不顺眼,林宁越顺利,他越不开心,他总感觉,林宁取得的那些成功,都该是自己的,他得夺回来。 陈春草递过来一块毛巾,“天奇,擦擦吧。” “嗯。” “天奇,接下来该怎么办?” 冯天奇铁了心要进军房地产,他说道,“买地!我们也要盖房子!” 就这么着,冯天奇又开始看地了,最终,他在林宁房子的斜对面买了两个院子,也要盖房子。 不光冯天奇买,其他人也有买的,而且都不约而同的,围绕着林宁的房子买。 大家都知道,林宁的房子盖好之后,要租出去做商场,那以后这里肯定很繁华,在这里盖房子,将来不管是租出去,还是自己做生意,都能赚一笔。 就这样,林宁的房子还没盖好,围绕着她的房子,就又陆陆续续的开始了盖新的房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东安县就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这天,林宁提着一些东西,去看老丁,多亏了老丁,她才能发现冯天奇搞得坏,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到了老丁的家,林宁敲门,好半天之后,老丁的侄子丁厚照开门了,“你找谁?” “丁师傅呢?他在家吗?” “他不住这里了。” 说完这话,丁厚照“砰”一声把门关了,任凭林宁再怎么叫门,丁厚照就是不开了。 一个过路的老太太悄悄告诉林宁,“老丁被他侄子给赶出来了。” “赶出来了,那他住哪里了?” “在紫云山脚下,搭了个棚子,自己一个人过。” 这么冷的天,老丁七十多岁的人了,搭个棚子怎么过?晚上不得冻死? 林宁赶忙去了紫云山,果然在那里看见了一个茅草棚,说是茅草棚,其实比狗窝大不了多少,几根干枯的树枝支着,上面盖了一层干草,风一吹,茅草晃晃悠悠,棚子摇摇欲坠。 林宁走到近前,喊道,“丁师傅?你在吗?” “咳咳咳咳——!” 从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谁啊?” “是我,林宁。” 老丁从里面爬出来,“是林宁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几天不见,老丁又瘦了很多,脸也十分苍白,一说话先剧烈的咳嗽一阵,他跟上次一样,戴着白色的棉质口罩。 “林宁啊,我现在咳嗽的太厉害了,你离我远一些。” “丁师傅,你怎么住在这里?” 两行浑浊的眼泪从老丁眼眶流下来,“别提了,我咳嗽的太厉害,侄子侄媳妇说我是痨病,让我不要在家里住了,怕传上他们。” 痨病,就是肺结核,在这个时代病死率还是挺高的,但林宁感觉老丁不是痨病,他要是痨病,早传的满大街都是了。 林宁气愤的说道,“那是你的房子,凭什么不让你住,要搬走,也是他们搬走!” 老丁摇摇头,“算了算了,不提了,我一个老骨头,住在哪里都行,反正过几天就要死了。” “那你去医院看过没有,医生怎么说?” “没去过,我也没钱去。” 林宁叹息一声,不管在哪个时代,没钱没后代的孤寡老人,结局似乎都不太好,不是流落街头,就是在大桥底下冻饿而死。 “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第46章 老丁的馈赠 老丁不想麻烦林宁,但林宁觉得他帮了自己,坚持带着他去了医院,先去了东安县医院,说看不了,又去了永州市医院,呼吸科的大夫给老丁照了个片子。 结果出来了,医生告诉林宁,老丁不是肺结核,而是肺癌,已经晚期了,估计很快就不行了。 医生都没给林宁开药,直接让她将老丁领回去,“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林宁说道,“大夫,他现在没地方住,你就给他办住院吧,好歹在医院过身,人没那么痛苦。” 就这么着,老丁在医院里住下了,林宁给他请了个护工,天天照顾着他,但是病入膏肓,老丁还是一天天的萎缩了下去。 这天,林宁来医院看老丁,老丁对林宁说道,“没想到,我临了之前,还能得这么一个福报,真是谢谢你了。” 他将一个纸条塞到林宁手里,说道,“我在这里放着一些东西,你去找找,看还在不在,就算我对你的谢礼了。” 当天晚上,老丁就溘然长逝,林宁花了钱,给他请了丧葬队,又买了一块墓地,将他安葬了。 从头到尾,丁厚照夫妻都没露面,林宁给他们报丧的时候,丁厚照直接大门一关,根本不出来。 这件事将林宁气坏了,丁厚照占了老丁的房子,却不给他养老送终,这根本违背了他们当初的承诺,他们没有资格要这个房子! 更何况,丁厚照是老丁的侄子,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一眼。 林宁一气之下,将丁厚照告到了派出所,说他不遵守承诺,虐待老人。 巧合的是,这次林宁碰见的,又是干警徐望,他对林宁说,“我们得先调查一下这件事,才能处理。” 徐望和同事们走访了一下,得到的具体情况是,在老丁能干活能挣钱的时候,丁厚照对他的态度还可以,给他饭吃,也给他地方住。 第57章 但是自从老丁生病,不能再干活之后,丁厚照对他的态度就变差了,经常责骂他,动不动就将他赶出去,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一年多。 至于老丁被彻底赶出大门,是最后半个月的事,所以严格上说起来,丁厚照对老丁不算虐待,他们也尽到了一定的义务。 所以,尽管林宁很生气,但是丁厚照只是被批评教育了一番,就被放回去了。 徐望解释道,“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多,就是亲生父母,也有被赶出去的,还有的父母,生了重病怕连累儿女,也怕自己死在房子里不吉利,在死之前,都会主动离开,老丁当时离开,估计也有这层意思,你就不要太介怀了。” 林宁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了。” 从警察局出来后,林宁掏出老丁给她的那张纸条,上面写了这样一句话:吴公塔正前方,正午十二点时,塔尖的影子所在的位置,往下挖一米。 这是什么?先去看看吧。 第二天,林宁去了吴公塔,今天正好晴天,太阳照在吴公塔上,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林宁等到十二点,找到了塔尖对应的位置,一片泥土地,其他什么都没有。 吴公塔是东安县的古建筑,有不少人来这里逛,林宁没有贸然开挖,而是在塔尖的位置做了一个记号。 然后,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林宁才带着一把铁锹来挖了。 泥土坚硬,被人们踩得结结实实的,林宁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挖到了一米深,“吭登”一声,铁锹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挖到了! 她再将周围的土全都挖去,里面的东西终于呈现了出来,是个箱子,借着月亮的光可以看到,箱子是红色,四个角包着铜花,大概一尺见方,抱起来沉甸甸的。 瞅瞅四周无人,林宁赶忙将箱子放到如意空间里,然后将土填了回去,折腾到快天亮的时候,终于恢复了原样,之后她就下山了。 回到家以后,林宁将屋门紧锁,窗帘也拉上,这才将箱子拿出来。 在日光下,这个箱子看的更清楚了,颜色是很正的朱红色,在地底下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丝毫没有损坏,擦干净之后,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不看里面的东西,光看这个箱子,就是一个宝物了。 箱子上挂着一把老式的铜锁,这个小东西对林宁毫无障碍,一根细铁丝捅进去,锁“咔哒”一声就开了。 林宁将箱子掀开,“哇——!”的一声。 只见里面放着很多的金首饰,金镯子,金耳环,金项圈,金戒指,还有金钗,金步摇,金梳篦,金抹额,金扁方,还有许多的金钗,全都是金子做的。 什么叫亮瞎你的眼,林宁终于体会到了,太阳光从窗帘中透进来,照到这些金首饰上,晃得林宁一阵眼晕。 真的是好多金子啊! 林宁随手拿起一个金镯子,做工极其精致,有手指头那么宽,上面盘着两条龙,龙头威武霸气,中间是一颗巨大的南珠,正是二龙戏珠。 其他的首饰,也是极其奢华美丽,做工精致,一看就不是凡品。 联想到老丁的身份,他以前是宫里的太监,林宁猜测,这些首饰,他应该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这箱子分为三层,第一层是金首饰,而第二层,则是各种翡翠,有绿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彩色的,样式上有手镯,戒指,珠链,玉牌,佛像,还有雕刻成各种小动物的小玩物,美不胜收。 每件翡翠,都透着温润的光,一看就是名贵翡翠。 林宁拿起个小鱼,这小鱼拇指长,整个鱼身是温润的白色,但在鱼尾的地方,却有一抹橘红色,给这个小鱼增加了几分灵气。 第三层,则是羊脂白玉,林宁拿起一个玉牌,透着阳光照过去,毫无瑕疵,但又触手温润,让人爱不释手。 这些首饰,随便拿出一件,都能换不少钱,等再过二十年,赶上古董收藏热,一件首饰,甚至能卖出天价。 林宁看着这些东西,感觉心中有愧,她给予老丁的很少,但却收获了老丁这么多东西,真是对不住他。 她暗暗发誓,以后唯有清明忌日时,为老丁烧钱化纸,才对的起他这份嘱托吧。 看完之后,林宁又把这些首饰放回了空间里,这些东西现在拿出来,都是麻烦,等日后时机到了,再让他们重见天日吧。 第47章 徐家人 林宁的房子盖得热火朝天,制衣厂每周都有不菲的提成,老丁又给了她一箱子名贵首饰,事业财运可谓是红红火火。 但职场得意,情场失意,林宁是个石女的消息在东安县传的沸沸扬扬,本来有不少人看到林宁有钱,想给她介绍对象,但这么一弄,一个正经人家都没有了。 正桃花没有,烂桃花倒是有一堆,有不少地痞流氓老光棍,都想给林宁来个霸王硬上弓,跟她发生点什么,好让她就范,搞的林宁烦不胜烦。 林宁深深的体会到了单身女人生活的不易,她有武力值还好,有些死了男人的寡妇,半夜直接有人摸到家里去,被占了便宜也不敢说出来,更是凄惨。 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得找个对象,但是找谁呢? 永州市军区家属院,一个穿靛蓝色衣服的女人进了一栋小楼,她放下篮子,敲了敲一个房间的门,“陈主任。” “进来。” 第58章 女人打开门进去,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皮肤白皙,长相秀丽,穿着一件翠绿色的毛衣,黑色西装裤,又洋气又漂亮。 这人是徐望的继母,永州市妇女主任,陈茹。 “周梅,什么事?” “陈主任,我在街上听到一件稀罕事!” “看把你兴奋的,什么事?” “听说,东安县出了一个石女!” “石女?” 陈茹将手里的报纸放下,“真的?你详细说说。” “说那人二十出头,没有来过月经,下面根本不像咱们平常女人一样,是封闭着的!” “这肯定是人们编造出来的,他们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是编造的,听说是她家里人自己出来说的,那还能有假!” “哦——!” 陈茹沉思了一下,问道, “她结婚了吗?” “哎呦喂,她生不出孩子来,到了炕上也不能用,哪个男人会娶她!” 陈茹的脸突然变黑了,“周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是新社会了,说话不能像旧社会那么粗俗,得讲文明!” “哦哦哦,讲文明讲文明,对不起陈主任,我以后注意!” 陈茹瞪了她一眼,“下不为例......那个女人的详细情况,你还听说了多少?” “听说她挺有钱的,买了两个院子,将房子都拆了盖房子,听说要盖什么大商场。 陈主任,你说这女人真是瞎折腾,都没有后代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有现成的房子不住,盖什么商场,真是个败家子。” 陈茹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到中午了,你赶紧去做饭吧,等会儿政委回来了。” “好嘞。” 周梅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了。 陈茹嗤了一声,“你懂个屁,一点先进意识都没有,怪不得只能当保姆。” 她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陈颖,你下午有事吗?来我这里一趟。” 下午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来了,“姐,什么事?” “你去给我办一件事,十万火急。” “什么事?” “听说东安县出了个石女,你去给我打听打听她的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 “打听她干什么?” 陈茹说道,“老徐一直惦记着他大儿子的婚事,催着我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哦,陈颖明白了,“姐,给徐望娶一个石女,姐夫会不会跟你闹腾?” “又不是我让他娶的,跟我闹腾干什么?”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办。” 陈颖出了家属区,马上坐车去了东安县,她到当地随便问了几个人,就知道了林宁的事情。 听说她卖搓澡巾挣了钱,买了几块地在盖商场,还听说她性情暴躁,不孝顺父母,跟自己的家里人决裂了,最重要的,她是个石女,生不了孩子,一辈子都不能有后代。 这些传言里,有不少是李媒婆那帮人加进来的,为的是败坏林宁的名声。 陈颖还去了林宁家,看到了她正在盖的房子,第一层已经盖好了,正在盖第二层,可真大啊,陈颖绕着走了一圈,都花了好一会儿。 她回去后对陈茹如实的说了一遍。 陈茹点点头,“跟家里人决裂了,说明她孤身一人,背后没人帮她,不错。性情暴躁,不孝顺父母,说明她性格不好,过日子肯定吵吵嚷嚷的,也不错。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太有钱了,要是穷点就好了,最好是穷的快要饭那种,那样的话,肯定能拖累徐望,让他翻不了身。” 陈颖说道,“穷的还不好找吗?街上一找一大堆,还有那种一堆弟弟妹妹等着养的,多的是!” 陈茹摇摇头,“不行,那样的太明显了,我这个当继母的,要是给徐望找一个那样的,人家得说我没安好心。 要我看,这个林宁再合适不过了,年轻还有钱,这么好的条件,配徐望绰绰有余,你姐夫一定挑不出我的毛病。” 她对陈颖嘱咐一番,委托她马上去办这件事,陈颖点点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东安县。 这天,李媒婆将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的,她接了个大单,对方承诺,要是这桩媒做成了,给她一个大大大红包。 李媒婆先去了东安县派出所,守在门口不远处看着,等徐望出来的时候,她迎了上去,“徐同志,留步啊!” 徐望站住了,“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嘿嘿,徐同志,我是这里的媒婆,我叫李翠花,你没结婚吗?我给你介绍个好对象。” “我不找对象。” 说完,徐望抽身就走。 “哎哎哎,徐同志,别啊,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对象很不错,林宁,林宁你知道吧?她现在自己买地盖房子,可有钱了!” 听到林宁的名字,徐望站住了,“林宁?” “对对对,徐同志,你认识她?” 徐望点点头,李媒婆脸上笑开了花,“那不正好吗?林宁是个好同志,长得好,性子好,还有钱,多好啊!” 徐望有些犹豫,他今年26岁了,他的同龄人很多都有两三个孩子了,他还是单身,是该考虑结婚的问题了。 但是,他家的情况比较复杂,他不想将无辜的姑娘给扯进来。 第59章 “我不找对象,你回去吧。” “哎,别啊,徐同志,林宁都已经同意跟你相亲了!” “什么?” 李媒婆开始胡说八道了,“我们媒人做媒,都是先问女方的意见,再问男方的意见,我先问了林宁,她同意跟你相亲,你现在要是拒绝,她多没面子啊!”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徐望就直接拒绝了,但是林宁,他还是走一趟吧,亲自跟她说清楚。 他点点头,“行,那就见一面吧。” “好嘞!我去给你们约个具体时间。” 李媒婆一阵风似的走了,生怕徐望反悔,徐望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这人有些不对劲。 第48章 相亲 李媒婆又找到林宁,林宁一看是他,举着棍子说道,“你还敢来?给我滚!” “别别别,林宁,我这次真的有喜事找你!” “滚!” “林宁,徐望想跟你相亲!” “你说什么?” “东安县派出所的徐望同志,你认识吧?他看上你了,想跟你相亲。” 林宁手里的棍子放了下来,徐望看上她了?她怎么不知道,他们见过好几次面,对方都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涉及到徐望,林宁还是要谨慎一些,“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李媒婆说,徐望看上林宁了,托她来说媒,他想跟林宁相亲。 林宁不信,“你没跟他说,我是个石女?” “呃,他说他不嫌弃。” 林宁皱眉了 ,这徐望有毛病吧,他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不找个正常的女人,反而来找她?算了,还是去见一面吧,亲自跟他说清楚。 “在哪里相亲?” 李媒婆一听她答应了,简直是心花怒放,怪不得都说他们媒婆的嘴,骗人的鬼,没想到这彪悍的林宁和干警徐望都被她骗过去了,她可真是太能干了! “明天上午九点,和平路公园门口。” 林宁点点头,“行。” 她又举起手中的棍子,“你要是敢骗我,我打断你的腿!”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林宁这边有了准信儿,李媒婆又去找徐望,同样的话告诉他,“明天上午九点,和平路公园门口。” 徐望点点头,“好,我一定到。” 第二天一大早,林宁就起来了,虽然她不准备嫁给徐望,但是要去相亲,还是要收拾一下,这是对对方的尊重。 天冷了,林宁穿了一件翻领的格子上衣,下身穿了一条黑裤子,脚上穿了一双黑皮鞋,再系上一条杏色的围巾,整个人看起来又精神又温柔。 她八点五十到了和平路公园门口,徐望早已经到了,不远处站着李媒婆。 看到林宁,李媒婆脸上笑开了花,“徐同志,林宁同志,你们两个好好聊聊,我就先撤了。”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只剩下徐望和林宁。 林宁注意到,徐望也打扮了一下,以前见他,不是穿着干警的衣服,就是穿着夹克,今天穿着一件黑色毛呢料的短大衣,下身是笔直的西裤,脚上踩着一双黑皮鞋,看起来精神又帅气。 林宁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是要拒绝徐望的,现在徐望像是有所期待,那她还怎么说? 殊不知,徐望也在观察林宁,见她今天打扮的温柔美丽,不同于平时简单的样子,他也有些犯难,他要拒绝林宁,这还怎么说? 气氛有些暧昧尴尬了起来,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这一开口反而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两人都笑了,徐望说道,“你先说。” 林宁点点头,她从来不是扭捏的性子,这种事情就是要快刀斩乱麻,否则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徐同志,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不能嫁给你。” 徐望愣了,他的心意?什么心意? “林宁同志,不是你先提出来跟我相亲的吗?怎么扯到我的心意上了?” “没有啊,是李媒婆跟我说,你看上我了,想要跟我相亲。” 徐望一听,就知道他们两个被李媒婆给耍了,“林宁同志,我没有那么说过,你把李媒婆跟你说的话,从头到尾说一遍。” 两个人一复盘,发现了问题,敢情是李媒婆利用了两个人的信息差,给他们两个造成一种暧昧的氛围。 林宁以为徐望看上了她,徐望也以为林宁看上了他,这要是一对害羞的男女,都不好意思问清楚,还真的以为对方对他有意呢,没准就稀里糊涂的继续下去了。 但谁让林宁是个直来直去的呢,她根本不害羞,有什么都直接问。 那种尴尬的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个人的脸都沉了下来,这个李媒婆,故意这么整他们两个,肯定有目的。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逛逛吧,两人步入了和平路公园,边走边聊。 林宁问道,“徐同志,你说你家庭复杂,这是什么意思?” 徐望讲述了一下他的身世,他父亲徐久华,是永州市政委,母亲在他10岁那年去世了。 后来,父亲娶了母亲的朋友,陈茹,陈茹的前夫也去世了,她带着一个女儿嫁给了徐久华,“她嫁过来没多久,她女儿就改姓徐,叫徐芸。 ” 后来,陈茹又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徐卫,今年14岁。 第60章 徐望说道,“我的家庭是重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所以我不想结婚,就是怕委屈了别的姑娘。” 林宁这是头一次听说徐望的家事,她以为徐望只是个小干警,没想到他还有这个背景。 但再一想,有后娘就有后爹,估计他爹对他也不怎么样,要不然他能连老婆都不敢娶? “徐同志,你听说了我的事吧?” 徐望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林宁同志,你别担心,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你的病肯定能治好的。” 林宁“噗嗤”一声笑了,“徐望同志,其实我根本没有病,我也不是石女,我很健康,那些传言,只不过是别人为了得到我的财产,故意造谣罢了。” 徐望相信林宁,他笑着说道,“那太好了!” 林宁忽然灵机一动,“徐同志,你需要一个妻子,而我需要一个丈夫,要不然,我们干脆凑成一对?” 徐望略一思索,就觉得可行,林宁一个单身女人,在社会上生存不安全,有个男人会好一些,而他也需要一个妻子,堵住家里人的嘴。 他点点头,“行啊,那我们就结婚吧。” 林宁告诉徐望,“不要跟别人说我的情况,到时候吓他们一跳。” “行。” 林宁又问,“那李媒婆不知道是受谁的支使?估计不是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十有八九是我的仇人,而且九成九是我那个继母。以前有人给我说对象,她都说我年纪小,给我推了,现在推不了了,就想找一个生不出孩子人,让我断子绝孙,这种事情,大概率是她干的。” “你继母也太狠了。” “嗯,她人确实不好对付,你以后见了她要小心。” 林宁笑道,“我不怕,我这人专治各种不服。” 第49章 和后母交锋 林宁和徐望打算结婚,这也算是闪婚了,要说有多深的感情,其实没有,不过是年龄到了,一个要娶一个要嫁,又没有另外合适的对象,索性互相凑合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两个人谈起婚事来,一点都不扭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像共同抗敌的战友一般,别有一番乐趣。 两个人先交流了一番家庭情况,接下来就是财务状况。 徐望在东安县派出所,一个月有45块钱工资,过年过节发些米面粮油,存款一共2700块,他没有房子,住的是单位的宿舍。 徐望不好意思的说道,“林宁,我的钱不如你多,你别嫌弃,不过你放心,等结婚后,我的存款你拿着,工资我也全都上交。” 这样,林宁已经很满意了,要知道,上辈子原主和冯天奇结婚以后,手里一点钱都没有,买个卫生纸都得伸手要钱。 林宁笑笑,“钱够花就行,我也不爱乱买东西。” 林宁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除了在盖的房子,还有制衣厂的提成,具体有多少钱,她没细说,徐望也没问。 至于如意空间和老丁给她的那些东西,林宁一个字都没提,财帛动人心,看着再好的人,也会被钱迷了眼,林宁可不想冒险。 接下来,徐望提起了彩礼的事。 按照东安县现在的行情,彩礼都是“三转一响”,三转指的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一响指的是录音机。 徐望表示,这些都会给林宁配齐,另外,还会单独给林宁1000块钱的现金,这个彩礼足够有诚意了。 林宁表示,要不了那么多,徐望表示一定要给。 他说,“这些远远不够,还得请你配合我演一场好戏,从我家里榨点油水出来,要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好。” 这天,徐望回了永州市家属院,敲门,“咚!咚!咚!” 一会儿,保姆周梅把门打开,“徐望,你怎么回来了?” 徐望哼了一声,“你这话说的,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吗?” 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徐家人正在吃饭,徐久华、陈茹、徐芸、徐卫都在,桌子上摆着热腾腾的饺子。 “呦呵,吃饺子呢!” 一回徐家,徐望像是变了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一副精明强悍的样子,回到家里,却像个二流子似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徐久华一见他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你平时就这么办案的?!” 陈茹劝道,“老徐,先别说了, 徐望好久没回来了,先让他坐下吃饭。” 她不劝还好,这么一劝,徐久华更生气了,“吃什么吃,这么大的人了,一点正形都没有,出去了给我丢脸!” 这话说的难听,但徐望没生气,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了,这些话对他都免疫了。 陈茹站起身,“我去给徐望拿筷子和碗,周梅,你快搬把椅子过来。” “哎。” 陈茹进了厨房,笑眯眯的找出碗和筷子,每次徐望回来,都会跟徐久华吵一架,每次一吵架,他们父子的感情就会变差几分,陈茹乐观其成,这样对她最有利。 转过身,陈茹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望,快坐下吃饭,别客气。” 徐望嗤笑了一下,“我客气什么, 这又不是别人家,是我自己家。” “对对对,这当然是你自己家,阿姨不会说话,你别怪我。” 第61章 陈茹的眼圈红了,她人长得白,眼中充满泪水时,整个眼眶都是红的,连鼻头也红红的,一副小白兔受欺负的模样。 徐久华当然察觉到了,他瞪了徐望一眼,徐芸徐卫,连带着周梅,都瞪着徐望。 徐久华说道,“这当然是你的家,你想回来就回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人还能拦着你?快吃吧!” 陈茹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把眼泪收了回去。 徐望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一顿猛吃,猪肉大葱馅的饺子,一咬满口油,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咸香好吃,徐望一口一个,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三十来个。 到最后,桌上的五盘饺子,他自己一个人就吃了两盘多。 徐家人看着他吃,都停下了筷子,徐芸悄悄翻了个白眼,徐卫年纪小,不高兴的瞪着徐望,徐久华和陈茹一个都没吃。 徐望放下筷子,“吃饱了。” 忽然,一阵嗤嗤的笑声响起,是徐卫,他年纪小,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指着徐望说道,“妈妈,他吃饭的样子,好像难民啊!” 陈茹厉声喝道,“徐卫,给我住嘴!” 徐卫闭上了嘴巴,陈茹看看徐久华,果然发现他一张脸阴沉沉的,眼中还有悲伤的情绪闪过。 徐望轻笑一声,“像难民啊,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没娘管呢,天天吃不上饭,可不就是难民吗?”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良久,徐久华说道,“周梅,家里还有什么现成的吃的,等会儿都给徐望带上。” 周梅看了看陈茹,陈茹没说话。 “......哎!” 徐望说道,“我今天回来,是有事跟你们说。” “什么事?” “我处了个对象,打算结婚了,准备领回来给你们看看。” 徐久华惊喜的问道,“处对象了?哪里人?干什么工作?父母是干什么的?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问题这么多,等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吧。” 徐望要是不想说的事,徐久华怎么问都没用,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行行行,哪天领回来给我们看?” “后天中午。” “好。” 徐久华对陈茹说道,“后天你带着周梅,早点出去买点好菜,对了,这姑娘有忌口的没有?” 徐望摇摇头,“没有忌口的,她就有一点,爱吃肉,只要肉吃够了,其他什么都好说。” “......爱吃肉好啊,长得结实,陈茹,多买点肉,鸡肉鱼肉猪肉,什么肉都买点。” “......好。” 爱吃肉啊,陈茹想,肉很贵,她的肉很疼。 徐望站起来,“走了。” 周梅将厨房里的东西给他收拾了一大堆,枣卷,馒头,煮好的花生,煮好的猪肉,用盐腌的咸香,饿了就切下一片来,夹馒头吃。 还有新鲜的苹果和鸭梨,今天刚从供销社抢到的,还有糖块、桃酥,装了一大袋子。 陈茹的脸慢慢黑了下来,但是有徐久华看着,她一句话都不敢说,还得装贤惠。 徐望拎着袋子出了军区家属院,嘴里吹着口哨,“咻咻咻——!” 第50章 上门 等徐望走后,徐久华沉下脸,“徐卫,你怎么能说你哥哥是难民呢?太没有礼貌了!” 徐卫正值青春期,正是谁都不服的时候,他说道,“他吃起饺子来狼吞虎咽的,不是难民是什么?” “还敢说!你个小兔崽子,我揍死你!” 徐卫根本不怕他,一溜烟的跑到屋里,关起门再也不出来了。 徐久华气的指着门说道,“陈茹,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 陈茹说道,“这孩子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我明天说说他,老徐你先消消气。” 别看徐久华这么生气,但是徐家人都知道,徐久华最宠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 徐望出生的时候,徐久华还年轻,那时候他在部队当兵,徐望的母亲顾静怡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徐久华只在探亲的时候回来看一眼,没怎么管过徐望他就长大了。 徐芸不是徐久华的女儿,更不用提。 只有徐卫,是他的看着出生的小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因为吞奶还进了重症监护室,可把徐久华给心疼坏了,之后更是一路宠到大。 三个孩子里,只有徐卫是徐久华看着长大的,付出越多越心疼,别看刚才徐久华闹的厉害,但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会动徐卫一根毫毛。 一会儿,徐久华的气就消了,陈茹觑了一眼他的脸色,说道,“徐望都26岁了,一个月工资也有不少,怎么会吃不上饭呢?就是下馆子也成啊。” “哼!谁知道他怎么回事,整天嘴里没一句实话!” 徐望拎着东西回了东安县,他没回自己宿舍,而是直接去找了林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给你!” 林宁接过来,还挺沉的,“这是什么?” “呵呵,挖的葛朗台的肉。” “什么意思?” 徐望将事情跟林宁说了一遍,“我这后妈小气的很,但是偏偏爱装大方,我每次都得想办法,才能从她那里拿点东西,这不就跟挖葛朗台的肉似的?哈哈哈。” 林宁看着那一兜子东西,忽然有些心疼徐望,回自己家拿些吃食,就得费这么多心思,那其他方面,掣肘估计更多。 第62章 她说道,“你不用去他们那里要,你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给你做。” “我不缺吃的,我就是纯粹想折腾她,不过,你要是愿意给我做饭,我就跟着你吃,省的天天下馆子了。” “你现在就能过来,我雇了几个人给工人们做饭,他们的手艺很不错,你明天中午就能来吃。” “好。” 徐望感觉一股暖流流入心间,自从母亲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细心的关心他,他感觉眼眶有些热,赶紧憋了回去。 “后天去我们家,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我说你爱吃肉,你到时候得多吃点肉。” 林宁点点头,“没问题。”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林宁的油水一直不怎么足,不是她没钱,而是物资供应比较贫瘠,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吃的,得靠抢,抢不到就吃不上了。 “还有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结婚的钱,这次我们一定要从我爸手里榨点油水出来,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怎么榨?” “明天我们演一场戏,你演一个瞧不起人的暴发户,越夸张越好,我演一个被家里抛弃的小可怜,两相对比之下,我爸一冲动,就能给我一笔钱,咱们就成功了。” 呵呵,这个设定林宁喜欢,“没问题,我就演一个爱吃肉性情暴躁还看不起人的女暴发户,拿钱砸死他们。” “拿板砖砸,不要用钱砸,怪浪费的。” 徐家。 第二天,徐久华上班之后,陈茹打通了陈颖的电话,“徐望昨天回来说处对象了,要结婚了。” “这不好吗?” “不好,速度太快了,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事情。” “管他有没有事情,只要你把姐夫抓在手里,家里的钱守住,徐卫教育的有出息,这徐家早晚都是你的。” “......也是,徐望结了婚,就能把他分出去了,以后再也不用回来了。” 放下电话,陈茹松了一口气,不管徐望娶谁,她都不会让他在这个家里有存在感,娶了林宁正好,一个石女,还能让他变成绝户。 她站起身,桌子下面再怎么闹,场面上还是要好看,买菜去了。 第三天,正好是星期天,徐家人都在,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迎接徐望和林宁。 “咚!咚!咚!” 门响了,周梅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两瓣艳丽的红唇,这红色又浓又烈,极其冲击人的视线。 再往上看去,是两块黑漆漆的镜片,嘿,大白天的,这人还带着墨镜! 这正是林宁,后面跟着徐望,他说道,“怎么站门口啊,赶紧让我们进去。” “好好好,进来吧。” 林宁在前,“咔哒咔哒”的走了进去,她的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了有节奏的声音。 徐家人都站了起来,齐刷刷的看着这位,只见她一头羊毛小卷发,没有全部披散,只披散了一部分,剩下的在头顶抓了一个小发髻,看上去活泼又洋气。 她上身穿一件红色的皮衣,垫肩厚厚的,显得气势很足,腰上束了一条黑色宽皮带,腰身细细的,又平添一股女性的美感。 这么冷的天,她下身没穿裤子,而是穿了一条黑色呢子的包臀裙,脚下蹬着一双高帮的皮靴子,皮靴子的尖头闪着光,要是踢到腿上,估计能把人踢骨折。 最后再看脸上,皮肤白皙,鼻梁挺直,烈焰红唇,想看眼睛却看不到,她带着墨镜! 这正是林宁,徐望让她演一个暴发户,她特意在兑换系统里,花一千块钱兑换了这么一身八十年代的时髦装备,就是打算今天闪瞎徐家人的狗眼。 结果很成功,先把徐望给闪着了,他磕磕巴巴的说道,“倒也不必这么用力,简单一点就好。” “不,第一次很重要,一定要上来就砸死他们!” 林宁气场一米八,哒哒哒走在前面,倒衬得后面的徐望,像个小跟班似的。 陈茹看到林宁这个样子,气的不行,都进屋了还不把墨镜摘下来,真是没礼貌,在室内戴墨镜的,都是瞎子! 徐久华清了清嗓子,“你好,你就是徐望的对象吧?我是徐望的爸爸。” 林宁把墨镜从鼻头滑下来,眼睛朝上的看了徐久华一眼,这样看人,显得她既嚣张又没礼貌。 “呵呵,这是徐望家吧?怎么进自己家还要敲门呢?徐望连个钥匙都没有?你们可真干的出来!” 第51章 第一次登门 林宁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她也没想到,徐望连把家里的钥匙都没有,连保姆周梅都有一把,他这个当儿子的却没有。 徐久华的脸色不好看了,他一个军区政委,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这么说,他面子上挂不住。 不过也是,徐望怎么会没有家里的钥匙呢,这种小事,一向是陈茹在做,他从来不管这些。 徐久华目光询问陈茹,陈茹心里咯噔一下,忙解释道,“一开始给过徐望,后来家里换了锁,徐望总是不回来,新钥匙就没机会给他。” 陈茹到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徐望,“你这孩子,没有钥匙怎么不说呢。” 徐望接过来,“你也没跟我说换锁了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陈茹被噎了一下子,但她不能当众发火,还得维持着自己好后妈的人设,只能说道,“是我的不对,阿姨给你道歉。” 第63章 徐久华瞪了陈茹一眼,“好了好了,来,坐下吃饭吧。” 林宁摘下墨镜,“咔哒咔哒”的走到饭桌前坐下,阳光照在她的大红色皮衣上,显得更耀眼。 徐芸羡慕的看着林宁的打扮,她也想穿的好一些,但是陈茹跟她说过,她穿的越朴素,徐久华就越同情她,对她就越有好处,所以徐芸整天不是蓝就是绿,比陈茹穿的都老气。 林宁一进门就搞了这么一出,徐家人觉得她不好惹,对她的态度就谨慎了起来。 桌子上的菜摆的满满当当的,有炖排骨,东安鸡,烧血鸭,蒸腊肉,炒猪肚,辣椒炒肉,就连汤里都放了瘦肉,唯一的一个素菜,就是炒小白菜。 这都是陈茹带着周梅一起做出来的,为了在徐久华面前彰显她的贤惠,陈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徐久华说道,“林宁,听徐望说,你爱吃肉,尝尝看,这些菜爱不爱吃?” “好。” 接下来,林宁就开始了风卷残云的模式,天知道,为了吃今天这顿午饭,凸显她爱吃肉的特点,林宁都没吃早饭。 “啪嗒”,又一块骨头掉到桌子上,林宁说道,“这排骨不错,炖的很软。” 众人的目光都有些呆呆的,这个林宁,怎么跟徐望一样,也是个大吃货呢。 排骨盘子已经空了,林宁的碗里堆满了肉,徐望还在不停地给她夹,“多吃点。” 林宁吃了块鱼,“这鱼做的有滋味,是谁做的?” 陈茹说,“是我做的,林宁,你爱吃就多吃点。” “行啊,但只有今天才能吃到,太遗憾了,以后能不能经常给我做?” 陈茹暗暗咬牙,这是要把她当成保姆吗? “......好。” 一桌子菜,林宁吃了最少三分之一,比徐望还能吃,陈茹真的很肉疼,为了倒腾这一桌子菜,她花了不少钱,唯一庆幸的是,他们不是天天来,要不然她可养不起这么一个胃。 饭吃的差不多了,开始谈彩礼了。 林宁说道,“我不要彩礼。” 陈茹惊喜了,“不要彩礼?哎呀,林宁同志,你真的是太通情达理了!” 林宁笑道,“但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你说,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让徐望当上门女婿。” 陈茹愣了,“呃......” 她当然愿意让徐望去当上门女婿,但是徐久华不愿意啊,他堂堂军区政委的儿子,去给人当上门女婿,他的脸往哪里搁? 陈茹看向徐久华,果然,徐久华的脸已经成了黑锅底,他喝道,“不行!我儿子不能给人当上门女婿!” 林宁嗤笑一声,“男人娶媳妇都得有房子,连鸟都得搭个窝才能成家,徐望连个房子都没有,怎么娶媳妇!” 徐久华脸色铁青,“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总之,我儿子不能去当上门女婿!” 陈茹的拳头握紧了,她目光凌厉的看着林宁,眼神十分不善。 林宁说道,“那行啊,既然不当上门女婿,就按照娶媳妇的规矩来,彩礼也不能少了。” “彩礼我们不会亏待你,你放心好了,别人家给什么,我们也能拿出来。” “我有一栋五层的楼房当嫁妆,一共是两千平米,你们的彩礼能配的上这个嫁妆吗?” 徐久华,“......” 陈茹的指甲掐到了自己的肉,眼看都要出血了,她都感觉不到疼。 林宁嗤笑一声,“拿不出来吧?也没什么,反正我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这些。” 徐久华:“......彩礼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虽然拿不出一栋楼,但绝对有诚意。” “行啊,那我就等着了。” 陈茹说道,“林宁同志,咱们革命同志结婚,都一颗红心向太阳,齐心协力为生活,不搞攀比那一套,那是资本主义作风,这彩礼太多,别人举报你怎么办,还是低调些的好。” 这话说到了徐久华心里,他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徐望是警察,他的婚事搞的太铺张,对他影响不好。” 林宁诧异的说道,“我没有铺张啊,婚事还没办呢,现在只是在说彩礼,彩礼要是不达标,还结什么婚啊,根本到不了那一步。” 徐久华,“......” 陈茹,“......” 徐望说话了,他握住林宁的手,十指交叉,“不行!我就想娶林宁,不想娶别人,要是彩礼不够,我情愿去当上门女婿!” 陈茹说,“老徐,要不就......” “不行!徐望绝对不能当上门女婿,彩礼你们不用操心了,我来想办法!” 徐望和林宁相视而笑,陈茹在一旁气的直咬牙,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许出去了这么多东西,又是彩礼,又是房子,这是要她的命啊! 但还没完,林宁伸出手,“见面礼呢?女方头一次上门,都有见面礼的啊!” 徐久华看向陈茹,他根本没想到这些,这都是女人们准备的。 陈茹也愣住了,她根本就没准备见面礼,准备这一桌子菜就够肉疼的了,还让她掏钱,不可能! 林宁诧异的说道,“没有吗,天哪,这是什么人家,女方头一次上门,竟然没有见面礼,真是不懂礼数。” 徐久华和陈茹的脸一起黑了。 第52章 手镯 徐久华冲陈茹说道,“还不快去准备!” 第64章 陈茹刚站起来,就被林宁抓住了手腕,“这个镯子不错,给我当见面礼吧!” “不行!” 陈茹死死的捂住镯子,想要挣脱林宁,但林宁的手就跟铁爪似的,根本挣脱不开。 徐久华说道,“陈茹,你不是说这个镯子是在吴公塔的小摊上买的吗,给了她吧,以后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行,林宁,我去给你拿个红包,你等着。” “不,我就要这个!” 林宁一手拽住陈茹的手腕子,一手将那个镯子秃噜了下来,眨眼之间,就戴到了她自己的手腕上。 陈茹再想夺,已经晚了,她只能颓然的坐到椅子上,不甘心的瞪着林宁。 初战告捷,林宁和徐望告辞了。 出了徐家的大门,徐望朝林宁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厉害!要来了这么多东西!” 林宁笑笑,“这都是你应得的,你父亲碍于面子,不得不给你,但最后能给多少,还不知道,且看看后续怎么发展吧。” “放心,我父亲现在对我有愧疚之心,怎么都会给点,陈茹那里就不好说了。” 林宁脱下那个镯子,对着天空,绿的像要滴翠的颜色,一点杂质都没有,在阳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一看就是好东西。 林宁回想起老丁给她的那些翡翠,陈茹这个镯子,怎么看上去像是极品翡翠做的? 但是不应该啊,按照徐久华的工资,陈茹应该戴不起这么贵重的镯子,联想起徐久华刚才说的话,是陈茹在吴公塔下的小摊上买的,难道是个赝品? 徐望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这个镯子,你看它像是什么做的?” 徐望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不知道,看不出来,我爸刚才不是说,陈茹是在吴公塔下面买的吗?那里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估计是什么石头的吧。” 看着看着,徐望忽然“咦”了一声。 林宁问道,“怎么了?” “这个镯子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以前陈茹戴过?” “不是,让我好好想想。” 徐望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像是我妈妈曾经戴过一个类似的。” “你妈妈?” “对,我妈妈。” 徐望的妈妈叫顾静怡,在徐望10岁那年去世了,她以前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后来嫁给了穷小子徐久华,生下了徐望。 再之后,十年动乱爆发,顾静怡的父亲被打成了资本主义造反派,几次游街之后,就去世了。 那个时候,徐久华在部队上当兵,为了不连累徐久华和徐望,顾静怡打电报和徐久华离了婚,然后独自去了东北农村,做劳动改造。 去了三年,就传来了顾静怡的死讯,徐望那个时候在爷爷奶奶家,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林宁问道,“那你爸爸怎么会娶了陈茹呢?” “我也不知道,我爸那个时候还在部队上,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说他已经结婚了,对象是陈茹。” 哦,林宁点点头,顾静怡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有个翡翠镯子是有可能的,但是,陈茹戴的镯子怎么会跟她的相像呢? “你再好好看看,跟你妈妈的镯子一样吗?” 徐望又看了一会儿,“看着确实很像,你不知道,这样的镯子很少见,这么些年来,我就见过这两个。” 镯子通体光滑,毫无瑕疵,连个标记都没有,更何况,徐望当时年纪小,记得不清楚,所以看了一会儿也就作罢了,只当是陈茹买到了相像的镯子。 林宁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是不是翡翠的,她自有方法验证。 若是老丁活着,可以让老丁辨别,现在老丁死了,她也有办法。 到了晚上,林宁将兑换系统打开,将镯子放到桌子上,一道白光笼罩了镯子,然后界面上出现了一条信息: 顶级龙石种祖母绿翡翠,内径55.1mm,条厚13.8mm,重91.5克,价值人民币30000元。 接下来,出现了第二条信息,“是否兑换?” 林宁选择了“否”,兑换系统消失了。 镯子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林宁将它拿了起来,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顶级祖母绿的镯子,而且价值三万元,在个人工资只有几十块的1982年,这三万块简直就是天价! 陈茹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镯子呢? 林宁回忆了一下徐家人的穿着,徐久华穿着军装,徐芸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衣服,周梅也是一身靛蓝色,只有陈茹和徐卫穿的好一些,陈茹上身穿了一件枣红色的毛衣,下身是条普通的黑裤子,徐卫穿了个军绿色的毛衣,下身是卡其色的裤子。 就这个穿着,不像是戴的起这么名贵的镯子的人。 难道是徐久华的工资买的?那更不可能了,徐望说徐久华家里很穷,不可能是他爷爷奶奶留下来的,徐久华的工资高一些,但就是不吃不喝,也买不了这么一个镯子,更别提他还得养家。 思来想去,林宁觉得,要么就是陈茹在吴公塔捡的漏,不知道哪个瞎眼的卖给她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镯子是徐望母亲留下来的,徐久华跟陈茹结婚以后,就给了她,而刚才陈茹和徐久华都在说谎。 只有这两种可能了,要不然根本解释不了这个镯子的存在。 第65章 再说徐家,徐望和林宁走后,留下了满桌子的狼藉,徐芸和徐卫刚才光看着林宁吃了,根本没吃饱,他们两个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 陈茹骂道,“吃吃吃,挣不来那么多钱,你们拿什么吃!” 这话一听就是在指桑骂槐,徐久华说道,“陈茹,孩子们还饿着,你让他们吃,你跟我进来。” 两人进了屋,徐久华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陈茹眼圈红了,“老徐,我能是什么意思?刚才你在徐望和林宁面前夸下海口,又要解决房子,又要解决彩礼,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啊!” “彩礼的事情你不用管,你把存折拿来,我看看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 陈茹的眼泪掉了下来,“老徐,咱们家还有两个孩子,徐芸不是你的,我对你也没要求,但是徐卫可是你亲儿子,你把钱都给了徐望,他以后怎么办?” “他才十几岁,等他以后结婚的时候,咱们就又有钱了,快把存折拿出来!” 陈茹没办法,只能抽抽噎噎的拿出一张存折,“给你!” 徐久华接过来一看,“怎么才这么点钱?” 第53章 彩礼 存折上只有3729元,这在一般家庭,肯定是一笔巨款了,但在徐家,就太少了。 徐久华是永州市军区政委,一个月工资108,还有其他补贴,一年算下来有1500块。 陈茹是永州市妇女主任,一个月工资55,加上其他补贴,一年也有700块,两个人加起来有2200块。 这还只是一年的收入,更别提两个人结婚十六年了,刨除过日子的花销,最少能剩下一万多块钱,怎么也不应该是三千多。 徐久华的脸色沉了下来,“陈茹,钱都去了哪里?你给我解释清楚。” 陈茹的眼泪“啪嗒啪嗒”流了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眼圈红红的,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看上去仍然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往日,徐久华一看到陈茹哭,马上就会投降,但今天他却没心思了,“先把钱交代清楚了再哭!” 他的神色不同于以往,十分严肃,陈茹擦擦眼泪,说道,“十几年前,你工资只有几十块,孩子们又小......” 徐久华不耐烦了,“你干脆从盘古开天地说起算了!你就说最近五年的钱,都去哪里了!这五年,我们两个的工资加起来得有一万多了!” “咱们住的......” “住的是家属院,没花钱!” “用水用电,还得买煤......” “一度电一毛,一吨水两分钱,一个月两块钱,够了吧!还有煤球,都是部队配给的,根本不用我们自己买!” “吃饭不要钱啊!穿衣服不要钱啊!徐卫从小婴儿长到现在这么高个,不要钱啊!还有徐望,他没吃家里的饭啊,这些都是钱!” “孩子们从小穿的都是军装,部队发的,要什么钱!吃能吃多少钱!你这钱根本对不上!” “吃怎么不要钱,徐望和林宁来,为了招待他们,我光买肉就花了七八块,那不是钱啊!” “那也不是天天吃!那样的吃法,一年都没有一次!” 陈茹将自己摔到沙发上,摆出一副死赖皮的模样,“我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不要钱啊!他们都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吗?反正就剩下这么多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徐久华不相信,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要钱要不出来,难道还能离婚不过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再说闹的太凶,对他的前途也不好。 静默良久,徐久华出去了,过了一个来小时,他回来了,将存折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自己留下三千,剩下的729给了陈茹。 陈茹气的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徐久华!你把钱全都给了徐望,我们还怎么过日子!” 徐久华也吼了起来,“我们还能挣!下个月发了工资就有钱了!” “那也不行!我不同意!” “不同意就离婚!” “......” 陈茹不说话了,她才不想离婚,政委夫人,多么风光,在整个永州市都横着走,谁见了她都得给她个笑脸,要是没了这层光环,谁还搭理她。 徐久华哼了一声,“不想离婚,就给我老实点!” 说完,他一摔门出去了。 陈茹恨恨的盯了一会儿门,然后将门反锁,将她的枕头翻过来,从里面摸出一张存折,打开来,上面的数字是17200。 这才是徐家全部的财产,刚才徐久华算的没错,他们家至少得有一万多块钱,但都被陈茹给藏起来了。 自从他们两个结婚,陈茹就防着徐久华,徐久华有个儿子,将来花费不少,而陈茹带着前夫的女儿,还有个儿子徐卫,她得早早打算。 所以,从一开始,陈茹就将家里的钱分开存,大头存到一张折子上,剩下的存到另一张上,这是她的底气。 陈茹将存折放回原处,摸了摸手腕,空空如也。 她这才想起那个祖母绿手镯,心里一阵抽痛,那么贵的镯子被林宁给撸走了,可真是亏死了,早知道今天不戴它了!! 想到那个镯子,陈茹就想起顾静怡,她赶紧“呸呸”几声,想她干什么,晦气! 外面传来徐久华的声音,陈茹赶忙把门打开,过了一会儿,徐久华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锦缎的盒子,做工十分精致。 第66章 陈茹问道,“这是什么?” 徐久华出去了一趟,气已经消了,钱没了可以再赚,还是老婆孩子比较重要。 他说道,“这是给林宁的彩礼。” “彩礼?是什么?” “是徐望他妈妈当年留下的一个东西。” 陈茹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将盒子接过去,“啪嗒”一声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的眼睛眯了一下,手指渐渐抓紧了。 盒子里,躺着一个玉白色的手镯,闪着温柔的光,不上手摸,就能感受到它的温润,绝对不是凡品。 手镯旁边,还有一对玉白色的小兔子耳钉,有黄豆粒那么大,雕刻的栩栩如生,别说手镯的品质了,光这份工,就值不少钱。 “......这是什么?” “是玉石做的首饰,以前徐望他妈妈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收藏这些东西,后来十年动乱,她下乡到东北,那些东西就都不见了,这是她留在家里的,被我放了起来。” 陈茹点点头,“......这是什么做的?” 徐久华摇摇头,拿起镯子看看,“不是翡翠,就是玛瑙,要不然就是玉石什么的,总归都是这些东西。” “哦......” 陈茹贪婪了看了几眼,再抬起头,她又是一副贴心的模样,“老徐,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男人也太粗心了,徐望和林宁结婚大喜,你给人家的彩礼是个白色的东西,这能好看吗?他们会不会觉得不吉利?” “......也是,那你说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换成黄金的吧,新媳妇戴在身上看着也喜庆。” “......行。 诶,不行,得先问问徐望,这毕竟是他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他要是不同意,我再买黄金。” 徐久华将盒子拿了回去,跟取出来的三千块钱一起,都放到抽屉里锁了起来。 陈茹听着锁的咔吧声,翻了个白眼。 第54章 过彩礼 徐久华找到徐望,把彩礼拿出来一说,徐望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我妈妈留下来的东西。” 徐久华点点头,拿出那三千块钱,“其中两千,给你买房子,另外一千,给林宁当彩礼,咱们给出的东西虽然不如林宁那一栋楼,但是也不差了。” 徐望伸手去接,徐久华又缩了回去,“不能给你,你回去跟林宁说一声,我们要请林宁的父母一起吃顿饭,把彩礼当面过了。” “行。” 徐望找到林宁,跟她说了这件事,跟徐久华将过彩礼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地点是国民饭店的包间。 林宁回了趟家,正巧林家人都在,林宁把事情一说,众人的反应各异。 林母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去。” 没想到,三个孩子里,最看不好的林宁嫁的最好,竟然能攀上军区政委家的儿子,他们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只不过,冒的地方不对,要是换成林勇这么有出息就好了。 林父一言不发,呵呵了两下,就算是回答了。 林巧则嫉妒的看着林宁,看着她油亮的卷发,锃亮的皮鞋,服帖的大衣,自信的面容,那个懦弱无能,只会窝在灶台前做饭的林宁去哪里了?现在这个林宁,她很不适应。 林勇则烦躁的抽着烟,一句话都没说,最小的林宁都要结婚了,林巧也有对象了,就剩下他一个人,这可怎么办? 林宁给林父林母各自买了一套衣服,嘱咐他们到那天穿的整齐点,“到了饭桌上,徐家人说什么你们不用管,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来谈,你们只管点头微笑就行了。” “好。” 第三天,徐家人和林家人在国民饭店的包间凑齐了,徐家人收拾的整整齐齐,陈茹特意穿了一身毛料的衣服,再加上她长得秀气端庄,这里面数她看着养眼。 再看林家,林父坐在轮椅上过来的,头发全剃了,跟刚出狱的犯人似的,林母满头白发,满脸憔悴,穿着一身不合适的新衣服,看着有些窘迫。 徐久华看到林家人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愿意这门亲事了,林家父母身体不好,还不挣钱,将来徐望的负担会很重。 但他面上不显,将林家人请到座位上,略微寒暄后,就将彩礼拿了出来,“林老弟,弟妹,红包里是一千块钱,盒子里是一套首饰,是我们给林宁的彩礼。” 林家人有一个算一个,眼睛全亮了! 一千块钱的彩礼已经够惊人了,竟然还有一套首饰! 林母说道,“好好好,这彩礼好!” 说着,她就去拿那个红包,被林宁拦住,“我的!” 林宁将红包拿起来,当众打开,里面是一百张大团结,嘎嘎新,这是徐久华特意到银行去换的,就是为了有个好彩头。 林宁开始点钱,“刷刷刷!” 众人都一脸裂开的看着她,这也太不见外了,彩礼是男方家庭对女方家庭的补偿,感谢他们将女儿养大,一般都由父母接手,少有儿女自己拿着的,像林宁这样当场点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林宁点完了,“一千块,一分都不差。” 徐久华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将盒子推了过去,“这是徐望妈妈留下的,算是个念想吧。” 林宁将盒子打开,脑海中马上冒出一个词,“极品羊脂白玉!” 这套首饰,和老丁给她的那个箱子里的羊脂白玉首饰,一模一样。一样的温润光滑,一样的泛着油光,一样的价值不菲。 第67章 林宁笑了,“谢谢,我收下了。” 她当即将镯子戴到手腕上,小兔子耳钉扎到耳朵眼里,配着她今天穿的朱红色毛料大衣,有一种火辣又贵气的美。 过完了彩礼,该说嫁妆了,林宁拿出四张地契,“我买了四块地,一共一千六百平米,这就是我的嫁妆。” 林父一声大吼,“不行!我不同意!” 刚才他一直没做声,林宁还以为他已经被教育老实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林父脑血栓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不同意,这宅基地是我们林家的,不能当林宁的嫁妆!” 徐久华愣了,“这......” 林宁冷笑一声,“别管他,他说了不算。” 林父气坏了,“那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管你同不同意,你说了又不算!” “我是你爹!” “你是我祖宗也没用,你说了不算!” “我......你......” 林父还想再说,林母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外推,“他脑子糊涂了,我领他出去转转。” 林父用那只能动的手指指林宁,又指指林母,气的他浑身直哆嗦,感觉下巴咔吧一声,嘴歪眼斜起来,敢情是气的面瘫了! 过彩礼就这么仓促的结束了,大家心思各异,除了林宁和徐望,个个都面色沉沉。 等回去的路上,徐久华好奇心发作,下车打听了一下林宁,当即就惊呆了,“什么?她是个石女?” 石女怎么能娶呢?徐望到底知不知道? 徐久华急的赶紧掉头,去东安县派出所找徐望,找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徐望,林宁是个石女!” 徐望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石女不能娶!根本生不了孩子,要断子绝孙的!” “断子绝孙也是我,又不是你,你还有徐卫,有他给你生孙子,你断不了子绝不了孙!” “你你你......” 徐久华指着徐望说道,“总之,这门亲事我不同意!马上退亲!” “你管不着!” “我是你爹!” “是我爹怎么了,你又没管过我,我小的时候妈妈管我,大一点爷爷奶奶管我,后来我自己管我自己!现在也一样,我娶谁你都管不着!” 徐久华气的要吐血,陈茹在一边看笑话,本来心里美滋滋的,但看到徐久华气成这样,唯恐他也脑出血了,赶紧劝道,“算了老徐,年轻人的事我们不懂,也许他们是真爱吧!” “真爱个屁!屎壳郎和狗屎蛋还是真爱呢,能生出孩子来吗!” 徐久华还想再骂,徐望直接转身走了,小的时候不管他吃喝拉撒,长大了想来插手他的人生,妄想! 看着他的背影,徐久华悲从中来,再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和捉弄。 陈茹眼珠一转,说道,“老徐,我有个主意,既然徐望非要和林宁结婚,那就让他结,至于孩子,等将来徐卫生了儿子,过继给徐望一个,不就行了?” 这也是个办法,徐久华不难过了,他拍拍陈茹的手,“还是你有办法,要是他们俩没孩子,就过继给他们一个。” 林宁和徐望不管他们怎么想,今天收获颇丰,他们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第55章 报复李媒婆 徐望和林宁回了家,徐望将全部财产给了林宁,他自己的2700块,徐久华给他的2000块,一共4700块。 “林宁,给你,你拿去买房子吧,买个大一点的,做咱们的婚房。” 林宁接了过来,加上徐久华给的彩礼1000块,一共5700块,这在东安县能买一个很大很好的房子了。 他们结婚,确实需要买房,林宁现在盖的房子,是商铺,将来要全部租出去,不适合居家住人。 “行,那我就好好挑一挑,买个好点的,这些钱买房装修,应该都够了。” 解决了房子的事,林宁又将手上的镯子摘下来,问徐望,“你见过你母亲戴过这个吗?” 徐望接过去看看,“镯子印象不深,因为我妈妈镯子很多,但是这个小兔子我有印象,我妈妈偶尔会戴。” 等徐望走后,林宁打开兑换空间,将镯子放到桌子上,兑换空间很快给出了信息:羊脂白玉纯白种,镯子价值20000元,耳钉价值8000元。 看来,徐望妈妈的首饰,都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其他的首饰去了哪里。 林宁顾不得想这些,她既得看着盖房子,又得挑新房子,忙的不亦乐乎。 过了几天,一个人找上了门,正是李媒婆,她听说了徐望和林宁定亲的消息,大腿一拍,哎呦,这俩人还真好上了,她胡说八道做的媒竟然成功了!得赶紧去收媒人钱啊! “呵呵呵,林宁同志,听说你和徐干警定亲了,恭喜啊!” 林宁也笑了,想收拾她还没空呢,她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正好。 李媒婆对着林宁说了半天的吉祥话,一直在表达一个意思,要媒人钱。 林宁拿出40块钱,递给她,“我和徐望一人20,一共40。” 这媒人钱,讲究的媒婆只收男方不收女方,不讲究的,就会两边都收,李媒婆根本不讲究这个,林宁有钱,她只嫌给的少。 “林宁同志,我们收媒人钱,都得是个吉祥的数字,不是66,就是88,你这40,也太......” 第68章 林宁冷笑,“这就已经不少了,你不要,那就算了。” “不不不,我要,我要。” 李媒婆将钱拿到手里,又对林宁说了几句吉祥话,就一溜烟的走了。 这个媒,她根本没想到会成,连个石女都敢娶,这个徐望不是傻,就是贪,白当警察了。 等再见到徐望的时候,林宁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徐望点点头,“我知道了。” 林宁做事,讲究一码归一码,不是李媒婆胡乱做媒,她和徐望也成不了,这个钱该给。 但是李媒婆之前先是给她介绍董大锤,后来又添油加醋败坏她的名声,这次也是,若是林宁真是个石女,那岂不是害了徐望,也害了林宁。 所以,李媒婆的罪也不少,必须得罚。 媒婆走天下,全靠一张嘴,既然从嘴开始,那就从嘴结束吧。 林宁打开兑换空间,兑换了30克的生半夏,生半夏有毒,一般超过10克就能致人口舌麻木,不能发音,腹痛恶心,吃多了还会死亡。 按照李媒婆的体重,这30克生半夏大概率会让她舌头麻木,声音嘶哑,不能再说话了,倒不至于丢了性命。 林宁将生半夏用细纱布包住,揉烂了之后,将汁水挤出来,放到一个小玻璃瓶子里。 这事得瞒着徐望,林宁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狠毒的人,但是这个仇,必须得报。 李媒婆说话多,经常口干舌燥,所以她到哪里都拎着一个玻璃杯,里面装满了茶叶水。 林宁一开始,打算将汁水放到茶水杯里,后来一想,痕迹太大,稍微一检查就出来了,还是让李媒婆出意外吧。 她又从空间中兑换了一把水枪,这水枪水流很细,而且射程很远,比真正的手枪也不次了,林娘将生半夏的汁水兑开,灌到水枪里,时时刻刻的带着它。 再说李媒婆那边,她这几天也遇到了麻烦事,徐望天天都来他们家查户口! 是真的查户口那种,徐望一上班,别的事什么都不干,先来李媒婆家敲门,“开门!” 头一天,李媒婆打开门,“徐干警,什么事?” “查户口。” “徐干警,你看,我刚给你做了媒,怎么就来查户口了......” 徐望笑笑,“这不是一回事,得公私分明,家里几口人?都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 李媒婆挨个说了一遍,徐望都记在本子上,然后就走了。 等他走后,李媒婆打听了一下,这附近的人家,谁都没查户口本,就查她家的了! 李媒婆有些心惊,徐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没想到,第二天,徐望又来了,早上六点就来敲门,还是要查户口本。 李媒婆都快哭了,“徐干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事就直说啊!” “没别的事,就是查户口。家里几口人,都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干什么的?” “......昨天不是说过吗?”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不一样,说吧。” 李媒婆又说了一遍,徐望记在本上,然后就走了。 第三天五点,他又来敲门,李媒婆在屋里听到了,哀嚎一声,从柜子里翻出一张纸,又拿出一百块钱,给徐望开了门。 “查户口!” 李媒婆举手投降,“徐干警,求求你别来了,我说,我都说!” 她将一张纸和一百块钱递给徐望,“这是前些天,有个人半夜放到我门口的,让我去给你和林宁做媒,这一百块钱是给我的好处费。” 徐望接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去给徐望和林宁做媒,好处费100,事成之后,再给你100。” 这一百块真不算少了,顶一个人三四个月的工资,怪不得李媒婆会心动。 字体又大又散,极为幼稚,跟小孩子刚学写字似的,徐望知道,这是不想让人根据字体查出他们的身份。 “后来那一百块钱给你没有?” “没有,到现在都没影呢。” 徐望将纸和钱都放到兜里,“以后好好做媒,不要再胡说八道,害了别人!” “是是是,我以后一定改正!” 李媒婆保证了半天,徐望走了,到了第四天,没人来敲门,李媒婆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才松了口气。 她起床后,到十字路口去跟人闲谈,好几天没这么轻松了,她乐的张开嘴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李媒婆感觉嘴里有水点进来了,湿润润的,她抬头看天,“下雨了?” 旁边人说道,“没有啊,这大冬天的,哪有雨。” 李媒婆还想再说话,但忽然喉咙一阵剧痛,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她的脖子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李媒婆感觉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喘不上气了,“救,救我......” 她往后一倒,摔了下去,白眼一翻,人事不省了。 不远处的林宁,将水枪放回兜里,离开了现场,盯了李媒婆好几天,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 众人赶忙把她送到了县医院,医生一看,像是过敏了,赶紧输液吧。 折腾了好几天,李媒婆的命算是救了回来,但是后遗症很严重,嗓子嘶哑,喉咙肿大,再也说不了话了,而且终生无法恢复。 媒人说媒,全靠一张嘴,不能说话,那还怎么做媒人,李媒婆自然而然的退出了这个行业,再也不当媒婆了。 第69章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被什么给误伤的,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哪个过路的鸟,把尿尿到自己嘴里了,那尿有毒! 从那之后,李媒婆添了个习惯,不管到哪里,都紧紧的闭着嘴,再也不敢张开了。 第56章 林勇又结婚了 徐望将纸条和钱给了林宁,两人讨论了一会儿,由于线索太少,讨论不出这事是谁干的,只得先作罢。 林宁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一边找房子,一边监督盖房的进度,她的房子,第二层也快要盖好了。 每天太阳升起,工地上就繁忙一片,红砖墙一天比一天高,就像初升的太阳一样,让人心情澎湃,充满希望。 反观林家那边,现在是一片萧条,林父被林宁气的再次得了面瘫,找了个中医做了针灸,吃了几副汤药,好了一些,但是说话却受到了影响,不如以前清楚了。 若是他从此老实点还好,但是林父就跟受了刺激似的,天天在家里辱骂林宁,后来,连带着林巧林勇也一起骂,林巧索性常住宿舍,很少回去了。 只有林勇和林母,他们逃也没地方去,只能天天受着,强迫自己当个聋子,林父说什么话都不搭理他。 没想到,这样不但没有效果,反而激起了林父的怒火,他开始揍人了! 别看他脑出血了,只有半边身子能动,但是他每天好吃好喝的躺着,养的膘肥体壮,力气大的像牛,一把就将林母推到了地上! 林母摔的“哎呀”一声,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林父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看你那丑样......” 下班的林勇看到了,一拳打到林父身上,大吼道,“你又惹事!” “草泥马!你敢打你老子!” 林父撑着半边身子,跟林勇撕扯在一起,别看林勇正当年,还真打不过林父,林父原来是烧锅炉的,天天扛煤,力气早练出来了,两人还打了个平手。 最后,林勇一巴掌呼到林父烧伤的地方,疼的他激灵了一下,林父才老实了下来。 这样几次之后,林母和林勇确定了,林父就是在故意找事,吃饭的时候要么不吃,要么吃进去又吐出来,白天睡不醒,晚上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就哇哇大叫,总之,就是在故意折腾林母和林勇。 很快的,林母和林勇就受不了了,再这么熬下去,林父没事,他们先有事了。 而且,林勇还有个事情,他谈恋爱了,他和范晓娥离婚后,林母一直想再给他找一个黄花大闺女,但是根本找不到。 林勇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自己骗一个,但没想到,别人一听他离过婚,家里还有个脑血栓的老人,全都退却了。 到最后,只有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答应了他,林勇想,丑就丑吧,能生就行,他过几年三十了,再不结婚,就结不了了。 这女人名叫李芝芝,是个寡妇,今年24岁,带着一个3岁的小女孩,她丈夫原来也是机械厂的职工,后来生病去世了,李芝芝就继承了这份工作。 李芝芝也听说了林家的事,她答应林勇,有几个原因。 自从李芝芝的男人去世后,她和女儿就被婆家赶了出来,自己租房子住,跟林勇结了婚,她就有地方住,不用再租房了。 再一个,林勇长得不错,还有工作能挣钱,将来能养活他们母女,有没有感情并不重要,把他当成能干活的驴就行了。 还有,两个小姑子都混的不错,一个是县医院的,一个是大款,将来能帮衬他们,即使帮衬不上,也不会要他们贴钱,比她的前小姑子强多了。 所以,李芝芝就答应了林勇,两人就谈上了。 两人都是奔着结婚去的,李芝芝提出个条件,要结婚可以,但是得解决林父的问题。 林父因为烫伤,现在在家里经常不穿衣服,只盖着一层被子,还跟疯了傻了似的,经常划拉一下把被子掀开,露出赤裸的身体。 以前,家里光有林母和林勇,那还能凑活,但是以后李芝芝和女儿住进来了,那肯定不行,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 林勇回家一说,林母一听他要结婚,先是高兴,等再一听是个寡妇,马上摇头,“不行,她已经克死她男人了,再把你克死了怎么办?” 林母坚决不同意,林勇急了,“别挑了,就我这样的条件,有人看上我就不错了!” 林母大哭,“我儿子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找不到老婆,你等着,我出去给你找。” 她出去找了一圈,死心了,媒人一听是他们家,全都退避三舍,根本不给她介绍好闺女。 林母只得跟林勇商量,怎么处置林父,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林母带着林父出去租房住,把这房子让给林勇和李芝芝。 另外一个方法,就是把林父送去敬老院,林母仍然留在这里,跟林勇一块过日子。 林母伺候了林父这么多天,已经累极了,现在有林勇帮着还好,要是光她自己,没多久就耗死了。 所以,结果很快出来了,将林父送到敬老院去,也不贵,一个月才20块钱,比自己出去租房住,便宜多了。 就这么着,林勇将林巧和林宁叫来,告知了他们这件事,以后一个人还是给10块钱,20块钱给林父付敬老院的钱,剩下的10块钱给林母。 事情就这么定了,除了林父激烈反对,其他所有人都同意。 第70章 在一个星期天,他们将林父推去了东安县敬老院,住的是四人间,条件还不错。 到了那里之后,林父忽然眼泪汪汪的,拽着林母的手不肯撒开,林母也哭的泣不成声,但还是扯开了他的手,将他交给了敬老院的护工。 之后,林母一个星期去看他一次,三个孩子,只有林勇偶尔去看他一次,林巧和林宁都没去过。 听护工说,林父在那里特别听话,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让吃药就吃药,一点都不闹腾,十分好管。 只能说这人就是贱,在自己家使劲的作,把家里人都作的厌烦了,一到别人的地盘上,马上就老实了。 之后,林勇和李芝芝领了证,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李芝芝带着女儿搬进了林家,这婚就算结了。 第57章 买房子装修 林宁在东安县挑来挑去,终于找到了一套好房子,这套房子位于东安县派出所和她房子的中间位置,将来不管是徐望上班,还是她上班,都很方便。 这套房子,是解放前一个地主家盖的二层小楼,用的都是好材料,后来十年动乱,地主带着家眷逃到了香港,这栋房子也就收归国有了。 一开始,东安县想拿它当办公室用,但真正用起来,发现根本不适用,最后索性放到市场上,卖出去算了。 林宁从上到下走了几圈,越看越满意。 楼下有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洗手间,还有三间卧室。 楼上则是一个客厅,一个洗手间,两间卧室,剩下的地方做成了一个大大的露台,站在露台上,遥望远方,冬天寒湿的风吹过,能看到远处的金鸡岭和紫云山。 林宁站在露台上,感觉这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这房子是青砖盖的,楼梯都是用汉白玉做的,铺了原木色的地板,透着一股中式的典雅气息,看上去跟后世的那些小别墅差不多。 但除此之外,房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据介绍人说,当年搞动乱的时候,一大堆人跑到这里来,将里面的东西都搬空了,连根钉子都不剩。 果然,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墙壁、台阶,还有栏杆上,有不少的磕磕碰碰。 但除此之外,这房子的本体结构十分坚固,不用再翻盖,只需要简单装修一下,再添置些家具就可以住了。 房子前面还有个大院子,里面杂草长得有一人多高,现在都干枯了,看上去有些荒凉。 不过,林宁毫不在意,杂草越多,说明这土地越肥沃,将来种菜养花一定收获满满。 房子很美丽,价格也很美丽,四个零,10000元。 怪不得这房子留到现在都没人买,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林宁点点自己的钱,徐望给了她4700,她再拿出5300,全款将这套房子拿下。 到土地资源局去换土地证的时候,林宁叫上了徐望,让他一起去把名字给写上,徐望拒绝了,“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就行了,我的不用写。” “我们还没结婚,你不怕我把你的钱骗走吗?” 徐望笑道,“你自己有那么多钱,怎么会看上我这点钱?再说了,我是警察,就算你真的跑了,我也有办法找到你。” 得了,林宁还是自己去吧,就这么着,房子的土地证写的她一个人的名字。 房子买下了,接下来,就该装修了,这点活不用找别人,一事不烦二主,继续找老贺就行了,商场他盖得很不错,林宁将新房的装修也交给了他。 按照林宁的想法,不用大装修,最大的变动,就是改水改电,还有下水,保证每个房间都有电,洗手间和厨房里有水用,能洗澡能上厕所、能做饭洗菜就行了。 墙壁上都是斑驳的痕迹,刮一层大白,地板上的污浊清洗掉,院子里的杂草清除掉,再盖上四面的围墙,盖一个大门,也就齐活了。 鉴于现在只有林宁和徐望两个人,这么多屋子根本住不过来,所以二楼先暂时封起来,等将来有了孩子再慢慢添置,只将一楼的家具买齐了,就能拎包入住了。 林宁和徐望到东安县的家具市场上走了一圈,林宁看着那些家具都不是特别满意。 现在的家具大部分都是实木,材料倒是不错,后世泛滥的甲醛苯之类的污染物也很少,但就是不够时尚,看着都有些土土的。 林宁索性自己画了图纸,找了一个会设计的木工师傅,跟他讨论了一番,让他给自己做了一套家具出来。 对于做家具,林宁只有一个要求,简单,环保,不用胶,不用漆,尽量不产生有毒气体。 这个木工师傅很靠谱,他的师傅跟老丁一样,也是宫里出来的老工匠,他给林宁的做的家具,全都是榫卯结构,最大限度的保证了无公害。 卧室里做了双人的木制大床,极简约的设计,没有床垫,只铺上两层厚厚的被褥,躺上去就很舒服,又很好入眠。 床的两边,做了两个床头柜,墙边立着一排木制的柜子。 客厅里做了一组沙发,一张茶几,沙发的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做了一张长长的实木桌子,八把椅子,将来在这上面写字看书都很方便。 虽然还没有买电视,但是林宁也做了一个电视柜放到墙边,等将来买了电视,就可以直接看了。 厨房很大,本来就有一个土灶台了,一米直径的灶台,能摆一口大铁锅,可惜的是,锅也被别人给拿走了,只留下里面的灰。 第71章 林宁定制了一口大铁锅,又在靠墙的位置,做了一排组合的柜子,将来在这里,可以站着洗菜切菜,水龙头就在手边,洗完了就切,方便的很。 唯一不方便的是,现在还没有天然气,听人说,永州市里有灌装的天然气,但是人们都不敢用,怕爆炸,现在人们还是用蜂窝煤炉子,要么就是三脚炉,要么就是大灶。 房子里的每样改动,林宁都跟徐望商量着来,徐望在这方面,提出的意见很少,他觉得怎么样都行。 徐望和原来的那个林宁一样,其实一直没有自己的屋子,别看他是政委的儿子,但因为亲娘早逝,所以在生活细节上,过得还不如一般家庭的孩子。 小的时候,跟着妈妈过,之后妈妈去了东北改造,徐望跟着爷爷奶奶过,后来爸爸回来了,他又被送到了军营住宿舍,等退伍之后,又住上了派出所的单身宿舍。 所以,对于怎么改造房间,徐望其实没有经验,也没有想法,不过,看着房子一点点被清理出来,又一点点添置东西,那个叫家的东西,似乎就有了具体的形状。 徐望上班更起劲了,买房子的钱林宁拿的比他多,现在装修房子的钱,徐望更是一分没出。 他一个大男人,还得靠女人,实在是说不过去,大钱一时半会儿挣不到,每个月的工资可以按时交给林宁,同时看着装修还是可以的。 林宁将房子设计出来之后,之后的监管工作就交给徐望了,他每天上班看一次,中午休息看一次,晚上再看一次,没事的时候还跑两趟。 而且,徐望平时的表情,就像黑着脸的包公,一脸严肃,每次他过去,都整的工人们不敢抬头,生怕他查自己的户口本。 说着简单,但事情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快,老贺给林宁估计,房子装修好了,再跑跑味儿,要想住上,至少得年后了。 林宁说道,“不着急,这房子我们是要住很多年的,装修的越稳妥越好。” 她跟徐望商量了一下,等房子装修好,春天的时候再结婚,徐望也不急,他们两个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情,看对方就跟同事似的,所以还真不着急在一起。 这天,永州市制衣厂的曹厂长找到了林宁,问她,“林宁同志,你愿不愿意去一趟东北?” 第58章 去东北 自从曹厂长调到永州市制衣厂后,林宁就很少见他了,今天他找到林宁,想让林宁跟着去一趟东北。 据曹厂长说,现在附近几个省,比如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陕西湖北,都已经有了业务员在专门负责,也在当地找了代理商,但是幅员辽阔的东北还没去过。 “听说东北那边的人爱搓澡,估计咱们这搓澡巾到了那里,肯定好卖!” 因为制衣厂的业务员暂时不够了,一时也招不到人,所以曹厂长就想起林宁来,让她跟着去一趟东北,在那里找一个本地的代理商,把合同签好了带回来。 东北? 林宁心里一动,“曹厂长,咱们去东北哪里?” “先去黑龙江,这次包括我,一共有四个人去,黑龙江一共有12个地级市,一个大兴安岭行政区,这12个地级市,我们一人三个,分别去找代理,找完,签完合同就回来。” 林宁想到,徐望的母亲当年就是被下放到东北改造的,等他下班了问问。 “曹厂长,正好我这段时间没事,就陪着你们走一趟了。” “林宁,你放心,制衣厂不会让你白跑的,只要你找到合适的代理,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你签下的代理每卖出去一块搓澡巾,就给你一分钱。” 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林宁答应道,“行!” 天黑后,徐望回来了,他现在天天来林宁这里吃饭,中午跟着工程队吃,晚上的时候,林宁做饭。 今天,林宁从空间的湖里捞了一条大鱼,鱼的种类她不认识,但一看就很嫩,只中间一根大刺,两边一点小刺都没有。 林宁将鱼头剁下来,做了一份剁椒鱼头,红红的剁椒铺在上面,热油泼到上面,冒着腾腾的香气。 鱼身部分,林宁做了个番茄鱼片汤,又炒了一把小白菜,这小白菜也是林宁从空间里拔的。 鱼汤鲜美,鱼头香辣,小白菜爽口,徐望不知不觉吃了个肚子溜圆,撑的不得了。 他夸赞道,“林宁,你的手艺可真好!我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林宁笑笑,其实她的手艺中等,但能做的这么好吃,还多亏了空间里的食材。 她将要去东北的事跟徐望说了,“你记得你妈妈下放的地方吗,我顺便去那里探查探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徐望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陈旧的信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这是我妈妈当年给我写过的一封信,上面有个地址,我退伍之后,专门去过一趟,并没有什么发现。” 林宁接过去,时隔多年,信封早已经磨得起了毛边,上面用黑色的钢笔写了一个地址,“黑龙江省七台河市勃利县双河镇永安街道22号”。 巧合的是,正好在黑龙江,要是在吉林或者辽宁,林宁还得单独跑一趟,这样就不用了,直接跟曹厂长申请去七台河就行了。 徐望说,“那里很冷,现在的温度得在零下,而且经常下雪,比咱们这里冷多了,你得多穿点才行。” 第72章 “没事,我多穿几层。” 看着林宁毫不在乎的样子,徐望劝道,“你现在的钱已经不算少了,即使不挣这份钱,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要不别去了,七台河太冷了,冻坏了怎么办,我妈的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 林宁摇摇头,“我已经答应了曹厂长,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再说,我的商场盖好以后,需要各种新鲜的货源,我这次去东北,正好去那里找找货。” 看着林宁干劲十足的样子,徐望没有再劝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哪怕这个理想穿着朴素的外衣,看着毫不起眼的样子,也是别人的希望,他不愿意打断林宁的这份希望。 就像徐望自己,他为了抓一个罪犯,会几天几夜的盯梢,都不带睡觉的,要是林宁劝他回去,他也不会答应的。 徐望理解林宁的这个心气,他觉得林宁是个社会主义的好同志,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迎合了改革开放、经济搞活的口号,把行为落到实处,做的很不错。 他给林宁找出了自己当兵时的军大衣,翻毛帽子,“里面穿上厚棉裤,再穿上这个,会暖和很多。” 林宁接过来,“好,我一定穿在身上。” 其实,林宁已经悄悄的准备了行头,她从兑换系统里,花了500块钱,买了一件厚厚的羽绒上衣和羽绒裤,到时候穿在里面,应该不会冷。 出发之前,林宁将家里的事全部都托付给了徐望,盖房子的事情要他盯着,新房装修的事情也要他盯着,徐望说,“放心吧,我一定给你看的好好的。” 林宁很放心徐望,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林宁发现,徐望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可靠、负责。 曹厂长给他们分配了地方,林宁选了七台河,所以附近的两个市全都分给她,分别是鸡西市,牡丹江市。 他们一行四人,先坐车去了永州,再转车到长沙县,再乘坐火车到北京,然后从北京倒车去哈尔滨,之后在哈尔滨分开,各自去各自负责的区域。 路途遥远,从地图上查到的距离是三千多公里,他们在路上一共走了7天时间,林宁在绿色的铁皮车上,晃荡的都快要吐了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哈尔滨。 这一路上,四个人畅所欲言,虽然很累,但是干劲十足。 除了林宁,其他两个业务员也得到了同样的承诺,只要他们签下的代理,卖出去一块搓澡巾,他们就能得到一分钱! 日积月累,积少成多,那就是很多很多钱,永州市制衣厂的产能比东安县制衣厂大的多,现在每天能出厂上百万块搓澡巾,去了山东山西几个省的业务员们,个个都成了万元户,不,十几万元户,他们也想变成那样的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尽管他们被冻得打哆嗦,被偷过钱包,被鄙视过,被嘲笑过,也曾经累的躺到地上,不想再起来过,但这一切的辛苦和磨难,都无法阻挡他们追求事业和成功的脚步。 这一代人的雄心和干劲儿,后来人都无法比拟。 出了站,林宁与他们分别,到窗口买了一张去七台河的火车票,再次上了车,奔七台河去了。 第59章 东北大豆腐 林宁一下火车,就感觉到了东北的温度,真的是冰渣子凉啊,一口冷空气吸到肚子里,能马上疼起来。 有些怕冷的本地人都带着棉质口罩,挡住了口鼻,不怕冷的就虎虎的往前冲,一会儿眉毛鬓角,还有眼睫毛都带上了一层白霜。 林宁看看时间,早上六点半,天刚刚放亮,她肚子有些饿,想找些吃的。 车站里面什么都没有,林宁走出火车站,想去找个小饭馆吃点饭,刚走出车站没多远,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堆人。 那是什么? 林宁走了过去,一个人正好端着一个碗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碗里面冒着热气。 “同志,这是卖什么的?” 那人一举搪瓷碗,“豆腐!老齐家的豆腐!快去买吧,晚了就没了!” 碗距离林宁一米多远,但是浓烈的豆香却扑面而来,这让吸了七天火车上污浊之气的林宁,感觉精神一振,她的肚子更饿了。 热腾腾的豆腐,好想吃啊,但是她现在又没办法做饭,怎么吃? 对面的人很快解开了她的这个疑惑,只见那人走到旁边,台子上放着几个碗,里面分别放着绿色的韭菜花,粉色的腐乳,红色的辣椒油,棕色的麻酱,还有黑乎乎的,估计是酱油和醋。 那人放了一勺韭菜花,又放了一勺腐乳,再来一点麻酱,站到旁边,拿起勺子就吃了起来。 林宁愣了,这也行?不用炒,不用炖,不用蒸,就这么吃了? 一会儿,又几个人过来了,也这么吃,看上去,吃的还挺香。 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就卖没了! 林宁从行李袋里掏出一个搪瓷碗,外加一个铝勺,这个年代出门,还不像后世有瓶装水和一次性餐具卖,塑料袋更是还没出现,所以吃饭的家伙都得自己带着。 跟个子彪悍的东北人比,林宁算是娇小的了,两个胖乎乎的大娘之间的一个小缝,就够林宁挤进去了。 “老板,来一毛钱的!” “哈哈哈哈......” 林宁这话一出口,惹来大家善意的笑声,旁边的大娘用纯正的东北话说道,“这闺女要一毛钱的,那能吃了啊?” 第73章 “......” 林宁指指其中一个人的碗,“我也要那么多!” “那是5分钱的。” 5分钱?这么便宜的吗?东北的物价也太感人了! 老板拿着铜片刀熟练的切了下去,给林宁碗里装了老大一块,说道,“作料在那边,自己放。” 林宁摸出5分钱,扔到旁边的纸盒子里,又挤了出来。 她拿起勺子,什么作料都没放,素着吃了一口,入口即化,滑溜溜热乎乎颤巍巍的豆腐,顺着喉咙一路滚了下去,豆香气充满了整个口腔。 林宁敢说,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腐,豆香气如此浓郁,不用任何调味料,干吃都十分美味,这是食物本身的味道。 林宁来东北的一个目的,就是找货源,这豆腐不就是货源吗,要是能将这好吃的东北豆腐搬到东安县就好了,肯定能天天畅销。 林宁又加上了各种作料,咸香美味,对于刚下火车的人来说,是味蕾上的极大满足。 吃完后,林宁没走,等豆腐摊老板卖完之后,跟他攀谈了几句,得知他今年52岁,叫齐铁柱,家里有个老婆,一只眼睛不好,没有儿女,以卖豆腐为生。 林宁要了他的地址,约定还去找他买豆腐吃,然后就走了。 来七台河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代理,代理找到了,林宁发电报回去,然后等制衣厂将第一批货寄过来,帮助代理商销售之后,林宁才能离开。 所以,第一步就是找代理。 来的时候,林宁背了样货,有1200个,七台河、鸡西、牡丹江一个市各400个。 她先到供销社走了一圈,跟那里的售货员一说,他们都不怎么感兴趣,尤其听说林宁找代理,还要收保证金,更是摇头。 他们这是国营机构,下面这些售货员只是卖货的,根本不管事,叫来主任一问,主任也摇头, “林同志,你这东西不错,但实话说,我们不做别人的代理商,而且交保证金得打报告,这一层一层审批,还不够麻烦的,你去私营商店问问吧。” 林宁跑了几个国营的供销社和商店,都是如此,他们都嫌麻烦,这种灵活的经营方式,不适合他们。 而且,这些供销社和商店里,囊括了七台河大部分的商品,自行车、缝纫机这些大件东西也有,根本看不上林宁这几毛钱的搓澡巾。 跑了几天,林宁放弃了国营的阵营,算了,找私营的吧。 通过这几天的跑动,林宁发现了一个事情,东北的物价比东安县低,从吃的就能看出来,5分钱一块大豆腐,三毛钱一大盘子锅包肉,量大还实惠。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当区域整体物价比较低时,搓澡巾五毛钱的定价,会不会有点高了? 这个问题,得跟曹厂长商量,看他怎么处理,是全国统一价,还是各地区不同的价。 将这问题暂时放下,林宁没有着急去推销,而是在七台河到处逛。 逛了几天,林宁发现七台河这个城市,有两个特点。 一个是滑冰刀的人很多,滑冰场也很多,从几岁的孩童,到满头白发的老人,都能穿上一双冰刀,在冰场上飞翔,怪不得,这个几十万人的城市,几十年后却出了十个世界冠军。 但对于林宁这样的南方人来说,冰刀太危险,稍不注意,就划个大口子,就是割喉都有可能。 第二个,七台河大型的工厂很多,而且围绕着工厂,形成了半封闭的生态圈。 此时的东北,还不是几十年后那个人口流出的地方,现在的1982年,国家投入了大批的人力物力,在东北兴建了大量的钢厂,机械厂,石油冶炼厂,再加上东北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大批迁移人口),所以此时的东北,很富裕。 大型工厂,必然产生大量的工人,而这些工人的衣食住行都由工厂解决,围绕着工厂,建设了职工子弟学校,医院,商店,菜市场,甚至是浴池。 光林宁知道的,七台河的众合钢厂就有一个一千平米的浴池。 一千米啊,林宁回忆起之前当搓澡女工的日子,那得多少人洗澡啊,那搓澡工的胳膊,不得搓折了啊! 而七台河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工厂上班,他们和他们家属的洗澡问题基本上都在本厂的浴池解决。 所以,林宁的大部分客户都在工厂的浴池里,山不就我,那我就去就山吧! 林宁决定重操旧业,带着搓澡巾到工厂的浴池去推广搓澡巾。 第60章 再当搓澡工 钢厂家属院有人看管,像林宁这样的外人冒然进去不行,但是她说去应聘搓澡工,很快就有人让她进去了。 东北冬天时间长,天气又冷,所以爱泡澡的人还挺多的,浴池的生意一直挺好做,搓澡工也一直挺缺,但是本地人富裕,所以做搓澡工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 林宁有经验,力气又大,当场试搓,当场被录取,当天就上岗了。 好久没搓了,林宁一气搓了四十来个,搓的她胳膊差点抬不起来。 东北女人长得个子高大,表面积也大,搓起来比东安县的女人们要多费一些力气,也就是林宁,要是一般人,准得累趴下。 女宾部的管事张丽,拍拍林宁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这湖南的小姑娘还挺能干的,我还以为你干一半就不干了呢。” “嘿嘿,我们湖南人能吃苦。” 第74章 搓了三天,林宁开始往外拿搓澡巾了,当然是先送给张丽一个,“张姐,这是我从湖南老家带来的,给你一个。” “这是什么?” “搓澡巾,你看......” 林宁在身上轻轻一搓,“刷啦啦”,掉下来了一层泥,“怎么样?好用吧?” 张丽眼睛亮了,“唉呀妈呀!这也太好用了!” 她自己试验了一下,最难搓的胳膊内侧和大腿内侧的泥,稍微一搓就下来了,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张丽喜滋滋的在浴池里洗了个澡,这大冬天,将一身的老泥都搓下来,浑身的毛孔都能呼吸了,可太痛快了! 她问道,“林宁,这小东西可真不错,你那里还有吗?我给我几个亲戚要点,放心,让你吃不了亏。” 这大钢厂,有个特点,就是里面的职工都是连带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基本上都在里面。 “还有不少,张姐,你要几个,我送给你。” “那不行,不能让你吃亏。” 就这么着,张丽从林宁手里,以每个5毛钱的价格,买了6个搓澡巾。 光张丽一个人买,肯定是不够的,这个浴池太大了,足足有一千平米,大家都千丝万缕的沾点亲戚关系,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都知道家属区的浴池里,来了个湖南姑娘,她那里有种叫搓澡巾的小东西,能将身上的泥轻松的搓下来。 东北的大娘大姐们行动力都是杠杠的,很快就找林宁来买了,来一个林宁卖一个,来一个卖一个,七台河的份额是400个,林宁很快卖出去了200个,然后,她就不卖了。 先买的人们都用上了搓澡巾,后来的人们没买上,这前后一对比,搞的后面的人低人一等似的,他们不干了,到林宁这里来闹腾,尤其有那泼辣的,以为林宁瞧不起人,故意不卖给他们。 其实,这只是林宁搞的一个饥饿营销,想要激发人们的购买欲。 她在这浴池已经十来天了,光顾着搓澡卖搓澡巾了,代理商还没找到呢,不能走偏了路啊! 这些天,搓澡巾在众合钢厂掀起了小小的风浪,相信厂里的领导已经看到了,气氛已经炒热了,林宁想趁热打铁,跟厂领导谈一笔生意。 众合钢厂有职工约一万人,加上家属,估计有五万人,这五万人,基本上全部都住在家属区,这市场足够大,林宁很心动。 但是,林宁冒然去找厂领导,对方未必肯见,还是找一个中间人,一事不劳二主,林宁找的是张丽。 张丽在一众家属中,能突出重围,当上浴池的女宾部管事,肯定得有些门路,由她领着,见领导就容易的多。 这天,林宁没有搓澡,而是来到张丽的办公室,“张姐,我想跟你说件事,你有时间吗?” “说吧。” 林宁诚恳的说道,“张姐,对不起,有件事我骗了你,我不是来七台河搓澡的,其实,我是个卖搓澡巾的,这是我的介绍信和工作证。” 张丽微微有些惊讶,她拿起林宁的介绍信和制衣厂的工作证看了看,说道, “我早就怀疑了,你一个湖南的姑娘,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我们东北这嘎达,要知道,只有我们往暖和的地方跑的,极少有南方人主动跑过来的,我们这太冷了,一般人受不了。” 林宁笑道,“张姐,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背着厂里的任务来这里卖搓澡巾,但是一直没卖出去,只有到浴池里来试试了,没想到碰到你这个贵人,销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张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贵人不贵人的,你还挺会哄人,那你现在什么意思啊?要辞职卖搓澡巾吗?你的搓澡巾不是都卖完了吗?” “是也不是,搓澡巾我还要卖,但是这样卖的太慢了,张姐,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厂里的领导,让我跟他们谈谈,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林宁将一个小东西塞到了张丽手里,“这是我的谢礼。” 张丽张开手,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露了出来,她惊呼出声,“金戒指!” “对,是纯金的,你可以咬一下。” 张丽舍不得咬,她吹了吹,又放到耳朵边听了一会儿,说道,“确实是金子。” 这是林宁专门买的礼物,作为一个业务员,需要出入各种地方,求各种人办事,光凭说话好听、笑容亲和是不行的,必须得会送礼,这个金戒指,就是林宁为张丽这种关键人物准备的。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张丽半真半假的往回推,林宁又推回去,几番试探之后,张丽美滋滋的将戒指戴上了。 “你算是找对人了,我老舅是后勤部主任,你这个搓澡巾最近闹出的动静不小,他们本来打算找你问问,但是考虑到你只是个搓澡工,手里没货,找你也没用,正打算在去湖南办业务的时候,顺便问问呢!” “那不用去了,找我就行了!” “嘿嘿,是啊,我跟我老舅说一下,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关系铺垫到位,钱财也使到位了,后面的事就容易了。 第三天,林宁在众合钢厂的会议室,见到了厂里的领导,有后勤部,采购部,还有业务部。 林宁介绍了自己和永州市制衣厂,又将拿来的各种搓澡样品给厂里的领导看,他们传看之后,都非常满意,毕竟都已经试用过了。 第75章 “林宁同志,我们打算跟你们厂采购三万块,你们能做的出来吗?” “完全没问题。” 双方的交流很愉快,一手交定金,一手签合同,等林宁将电报打回去,永州制衣厂那边就能发货了。 但是,林宁的目的不止于此,还是那句话,她找的是代理,不是客户。 七台河能做代理的企业或者个人,很少,大企业一般都是国企,规矩多程序繁琐,小企业很多都还没有发展起来,保证金都交不上,个人更别说了,不安全。 所以,看来看去,林宁想让众合钢厂来做这个代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 现在是1982年,钢厂的发展很蓬勃,但在十年后的1992年,国企就已经严重走下坡路了,到了1993年,更是开始了下岗潮,大批的工人失业,无路可走。 春江水暖鸭先知,林宁在七台河这些天,已经感受到了国企的僵化、效率低下、过于封闭,相信身处于其中的人们,一定能感觉到。 他们就不想找找其他的路吗?就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沉沦下去,最后跟着整个工厂,甚至整个城市沦陷吗? 林宁不知道,但是她想试一试,试一试又没有损失,为什么不呢? 第61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林宁想让众合钢厂来做这个代理人,她信心满满,搓澡巾市场空间巨大,对方肯定会答应。 没想到,对方听了之后,很快拒绝了。 “林宁同志,你刚来,不熟悉我们东北的情况,我们这里不像你们南方,人口稠密,我们这里地广人稀,一个省的人也许都不如你们一个市的人多。 像我们七台河,有35万人,鸡西市有80万人,牡丹江最多,也不过才120万人,加起来,一共才235万人。 即使这235万人,一人买一块搓澡巾,销售额也才117.5万,一块搓澡巾的利润是一毛五,全部利润加起来,才35.25万。” 对方给林宁算了一笔账,用数据来说服林宁,“这搓澡巾挺结实的,估计一块能用很长时间,也就是说,消耗量很小,它实际能产生的利润,并不多。” 林宁,“......” 在人口统计这块,林宁确实不如本地人清楚,众合钢厂的领导能拿到详细的指标,知道的更多。 “可是......” 林宁想说,人口数量又不是固定不变的,一定会越来越多,但是她又停住了。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9月份,国家刚将计划生育政策定为基本国策,刚刚过去的十二月,还被写入了宪法。 这就意味着,以后一个家庭只能生一个孩子,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人口的增速必然减缓。 说到这里,其实已经清楚了,七台河的购买力是有限的,市场空间并不大。 众合钢厂的领导觉得,虽然当代理不合适,但是搓澡巾还是个好东西,所以给林宁介绍了七台河其他工厂的领导,林宁可以直接卖给他们。 就这样,会面结束了,林宁有些蔫吧的回了浴池,去的时候信心满满,回来的时候霜打落叶。 张丽惊讶的说道,“怎么,没成吗?” 林宁摇摇头,“没成。” “那你还找代理人吗?” “找啊,就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张丽说道,“我给你介绍个人。” “谁?” “我一个朋友,男人死了,被婆家赶了出来,带着孩子摆地摊。” “......我觉得她不太合适......” “哎呦,林宁,你们南方人不懂,我们这边人买东西,跟你们那边不一样。” 张丽给林宁梳理了一番,东北人买东西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厂区住,直接在厂区的商店里买。 还有一种,就是那些在厂区外面的人,钱多的去供销社,钱少的就去赶大集、赶早市。 东北地广人稀,屯子和屯子之间距离遥远,所以乡下的人,都从大集上买东西。 林宁来了之后,一直在七台河市区打转,还没下过乡村,所以不熟悉,其实那里市场也很大。 张丽的朋友,名叫霍真,今年四十多岁,带着两个女儿,一起赶集卖货。 “林宁,霍真来找过我,希望能进点搓澡巾卖,我没跟你说,怕打乱了你的计划,现在你没找到合适的人,要不要看看她?” 行不行的,先看看吧,林宁点点头,“那就见见。” “好嘞,我去安排。” 第二天,张丽就把林宁拉到了附近的一个菜馆,名叫“老齐家”。 霍真和两个女儿已经等在那里,霍真个子高大,肤色黝黑,脸上一边一块红色的冻斑,一见林宁就哈哈笑,十分爽朗。 两个女儿,倒是长的白白净净,约莫十八九岁,看着内向一些。 “林同志,你难得来一次东北,今天我请客,请你吃我们地道的东北菜!” 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酱骨架,锅包肉,地三鲜...... 林宁赶忙叫停,东北菜分量很大,他们几个女人吃不了,霍真又点了一个大拉皮,两盘子酸菜水饺,这才作罢。 菜上的很快,满满当当一桌子,霍真又叫了一瓶白酒,非要跟林宁喝一个。 这可就不行了,林宁记得,这具身体是晕酒的,她委婉推却了,张丽在旁边笑骂道,“林宁一个单身姑娘,出来可不敢喝酒。” 霍真笑了,不再劝林宁喝酒,只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饮。 第76章 双方都是爽快人,开门见山,想当代理人,林宁提出两个条件。 第一,得交两千块钱的保证金。 第二,她得看看霍真的销售能力,给她1000块搓澡巾,得在一个星期内卖出去,若是销售能力不行,林宁就不考虑了。 霍真答应了,她从怀里掏出350块钱,“林同志,保证金我先不交,这350块钱,就当是我的进货钱,你把1000块搓澡巾卖给我,我不让你亏本。” 这样也好,银货两讫,更清楚,林宁说道,“要是实在卖不完,就原价给我退回来。” “肯定能卖完,林同志,你要不放心,明天可以到早市上去看看。”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酒足饭饱后,林宁出了饭馆,往招待所走。 七台河的冬天,四点多钟,太阳就开始落山,五点多,天就彻底黑了。 天阴沉沉的没有月亮,乌漆嘛黑一片,唯有路边饭馆透出的灯光,和地上皑皑的白雪倒映着的白光。 林宁没有喝酒,但是被酒气熏得有些沉醉,深一脚浅一脚的,贴着路边往回走。 走着走着,听到后面传来一声风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 有人! 林宁没有回头,她直接蹲下身子,然后就地一滚,滚到了路中央。 “呼”一声,打空了,伴随着男人的懊恼声。 林宁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穿着一件蓝色的棉猴,手里拿着个大棒子,正呼哧喘气的看着她。 这是...抢劫啊! 那男人说道,“把钱交出来!” “我没钱!” “别放屁了!我早就听说了,最近我们这来了个卖搓澡巾的南方人,挣了不少钱,赶快把钱拿出来,不然我打死你!” “呵呵,谁打死还说不定啊!” 林宁猛地一踹,一片雪和泥就朝着男人的脸飞了过去,正好扑到了他的脸上,男人大叫一声,“我的眼睛!” 他将手伸到腰间,从腰上拿下个东西,朝林宁挥了过来,“嗖”的一道白光,带着凛冽的寒气。 这是......冰刀啊! 原来,这个男人腰间揣着一只冰鞋,冰鞋下面是冰刀,磨得锃明瓦亮,现在一看打不过林宁,这是想要杀人啊! 第62章 十六年前的记忆 男人将手穿到鞋里,抄着冰鞋向林宁砍了过来,舞动的空气刷刷作响。 林宁将地上的雪朝他踢了几脚,男人躲闪不及,又被扑了满脸,气的哇哇直叫。 趁男人乱叫的档口,林宁蹦起来,将路边干枯树木的树枝扯下来一枝,朝着他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我打死你!” 大冬天的树枝,抽的啪啪作响,男人被抽了几下子,更是恼羞成怒,他大叫道,“崔三!你干什么呢!快出来啊!” 另外一个男人,从不远处的白桦林里跑了出来,他手里也拿着一把冰鞋,上面的冰刀闪着更耀眼的白光。 他一言不发,朝着林宁就杀了过来! 林宁拿着树枝也朝他抽了过去,这个男人,比第一个男人有经验的多,他冰刀使的刷刷响,很快就将林宁的树枝砍断了好几截。 两把利刃对着林宁,林宁轻轻一跃,蹦到了树上,站在树杈上,望着下面这两人。 崔三哑着嗓子说道,“这个湖南人也会爬树,之前那个也是,莫非这湖南人都是猴子变的?” 之前那个?之前哪个?还有谁是从湖南来的? “崔三,别说了,赶紧想办法把她弄下来!” 崔三举起冰鞋,“这还不简单,砍树吧,只要树倒了,她就掉下来了。” 两人开始吭哧吭哧的砍树,冬天树木干燥发脆,很容易砍,两把冰刀磨了一会儿,就将白桦树磨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树干嘎吱嘎吱的响。 林宁有武力,但是没有武器,她将兑换系统打开,花了一万块钱兑换了一把无声手枪。 她指着崔三的脑袋,“不许动!再动我开枪了!” 两人抬头一看,是一把手枪,另一个男人当时就吓坏了,“警察!你是警察!” 崔三镇定的多,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跑。 “砰!砰!砰!” 枪枪不落,打中了崔三的大腿,他跌倒在地上,另一个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饶命啊!警察同志,饶命!” 林宁从树上跳下来,也给了这个男人一枪,“都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崔三倒在地上不说话,另外那个男人,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 这人名叫张安平,是个二流子,旁边那人叫崔胜,是家里的第三个儿子,人称崔三,曾经蹲过监狱,现在找不到工作,也一样是个二流子。 两人都没有收入,就想着找点钱花,七里河不大,林宁很快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听说林宁卖搓澡巾挣了点钱,又是个外地人,无亲无靠的,黑灯瞎火的抢了她也没人管,于是决定干这一票,没想到碰到个硬茬,这人竟然是个便衣警察! 林宁没有解释这个误会,让这两个人误会她是警察,更方便做事。 今天的事情很清楚了,但她想知道崔三刚才说的另一个湖南人是什么意思。 “之前那个湖南人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林宁狠狠踢了他一脚,“你算哪门子的好汉!你这个败类!” 第77章 旁边的张安平看的心惊,“警察同志,我知道,我来说吧!” “你说。” 原来,在十六年前,崔三那会儿刚十八岁,他喜好滑冰,也是在一个冬天,他曾经用冰刀伤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是湖南人。 林宁问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崔三知道,我只知道那女人是湖南来的,被送到鹅棚里去改造,听说以前家里很有钱,是资本主义家的小姐。” 越听越像徐望的母亲,顾静怡了。 “那女人现在在哪里?” 张安平说道,“早死了,听说她后来发高烧,活活给烧死了。” “你见过她吗?” 张安平摇摇头,“没有,我那会儿年纪小,这些都是听崔三说的。” 看来,事情的真相都在崔三这里,但他就是咬死了不张嘴,似乎在故意折磨林宁。 林宁冷笑一声,“崔三,你已经进过一次监狱了,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滋味。国家现在正在严打,你要是老实交代,还有活命的可能,要是还嘴硬,秋后到法场上挨枪子去吧!说还是不说,你自己看着办!” 张安平哭道,“崔三,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就说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崔三犹豫了一下,跟林宁说了一段往事。 十六年前的冬天,崔三还年轻,家里穷,他经常饿肚子,就在外面到处逛,想找点吃的。 那是1966年,十年动乱刚刚开始,七台河来了很多下乡改造的人,这些人穿的都很好,个个都提着箱子,看上去很有钱。 那个时候,崔三就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要从这些人身上搞些钱花,搞点东西吃。 一开始,他不敢,怕被报复,后来发现,这帮人根本没人护着,有的还经常被游街示众,他的胆子才大了起来。 起初的时候,他晚上去偷,那帮人发现了也不敢吭声,再后来,他就大白天去,看上什么就拿什么。 因为他长得凶,又是本地人,那些人怕被他举报游街,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了。 在前期,那个女人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林宁问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顾静怡。” 崔三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从那之后,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林宁踢了他一脚,疼的崔三一哆嗦,但他敢怒不敢言,林宁说道,“继续。” 崔三也到顾静怡那里去搜过,但是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是几本书,一些衣服,最吸引他的,反而是那里的大鹅。 东北人冬天的时候,喜欢熬大鹅吃,顾静怡的改造任务就是养大鹅,她住在鹅厂的一间小屋里,一天24小时看着。 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崔三决定去偷一只,丢了也怪不到自己头上,都推给顾静怡就行了。 他去的时候,顾静怡的屋子里亮着灯,里面有人在说话。 崔三不管,他到大鹅的棚子里去抓,大鹅“嘎嘎嘎”的叫声,惊醒了屋里的顾静怡,她开门跑了出来,“谁?” 崔三并不说话,抓到一只大鹅就往外走。 顾静怡拦住他,“你不能走!” “闪开!” “不行,你把大鹅放下,队长说了,大鹅一只都不能少,少一只我就要游一次街。” “关我屁事!” 崔三还是执意往外走,顾静怡扯住他的袖子,“你不能走!” 此时,从屋里又跑出来一个女人,“静怡,怎么了?” “这人抢大鹅,chen-ru,快帮我拦住他!” 听到这里,林宁赶紧喊停,“还有一个女人?你说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陈什么,chen-ru,chen-chu,chen-su,不知道,记不太清了。” 林宁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人,一定是陈茹! 难道,顾静怡和陈茹两个人认识吗?顾静怡到七台河改造,陈茹来这里干什么? 第63章 顾静怡的死因 据崔三说,顾静怡和一个姓陈的女人,一起阻拦他,恼羞成怒之下,他将腰间别着的冰鞋掏出来,用刀刃对着他们,想把他们给吓退。 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这双冰鞋,是刚从崔三的脚下脱下来的,还带着斑驳的泥土,脏兮兮的。 顾静怡和陈姓女人果然老实一些了,顾静怡哀求道,“我这里还有别的吃的,你全拿走好了,把大鹅给我留下吧。” “不行!我就要大鹅,我要吃肉!” 顾静怡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但她暂时没动,反倒是旁边那个陈姓女人喊道,“静怡,我们跟他拼了!” 说完,她朝崔三冲了过来,不知怎么地,顾静怡也像是站不住似的,朝前踉跄了几步,正好扑到了崔三的跟前,崔三慌乱的将冰刀举起来。 只听到“刺啦”一下,冰刀将顾静怡的棉衣划破了,棉絮飞出来,胳膊也被划伤了,滴滴答答流下血来。 “啊——!” 顾静怡捂住胳膊,疼的叫了一声,陈姓女人的叫声更大,“静怡!你怎么了!天哪,你的胳膊流血了!” 崔三吓了一跳,他举起冰刀,上面又是鲜血,又是泥巴,污浊的很。 “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陈姓女人吼道,“胡说八道!是你故意砍伤她的!” 第78章 崔三气的冲她砍了过去,吓得她尖叫一声,爬上了旁边的一棵树,就像猴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顾静怡疼的冷汗都出来了,伤口看着不大,但是很深,血越流越多,“chen-ru,快去帮我叫大夫。” 陈姓女人只能从树上下来,跑去找大夫,顾静怡倒在地上,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地上很快变成了黑红色。 崔三有些慌,他解释道,“我真的没想砍你,我就是吓唬吓唬你,让你别追我了,谁知道正好那么巧,你碰到我的冰刀了。” “......我知道。” 崔三不敢走,他拿着大鹅站在一边,七台河冬天的夜晚,寒风入骨,刮得人肉皮子疼。 两个人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地上的血都冻住了,远处才传来了叫声,“静怡,大夫来了!” 崔三怕被人发现,将大鹅往棚里一扔,“还给你!” 然后他撒丫子跑的没影了。 之后的日子,崔三再也没靠近养鹅场,不停的有消息传来,那个叫顾静怡的城里人受伤了,没出来放大鹅。 过了十几天,又听说她得了怪病,一会儿发烧,一会儿晕倒,一会儿抽搐,赤脚医生看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什么病,熬了七八天,她竟然给死了! 这下子,崔三真的是给吓着了,死了?不会是因为那个伤口吧?不就是用冰刀划破了一下吗?像他们滑冰的,偶尔就划一下,流点血包扎好就没事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脆弱! 崔三老实了一阵子,再也不敢出来乱晃,生怕有人找他的麻烦。 但幸运的是,听说那个女人没什么家里人了,除了一个姓陈的朋友,也没人来看她。 大队给她买了个薄皮棺材,把她装到里面,没有停灵,也没人哭丧,找了个荒地就把她给埋了。 这动乱的年头,死的人多了,像顾静怡这样的,死后能得一口棺材容身的人还算幸运的,有的人直接草席子一卷,挖个坑就埋了。 顾静怡死后,她看大鹅的那个小屋子再也没人住过,大家都嫌晦气,慢慢就荒废了,崔三偶尔在外面转过几圈,但都没敢进去。 林宁问道,“那陈姓女人呢?去哪里了?” “不知道,那些日子,我一直没露面。” “顾静怡的坟在哪儿?” “就在桃花山滑冰场往东的一片白桦林里,那里面坟很多,立着碑的那个就是,听说是前几年他儿子给她立的。” 那应该是之前徐望来的时候,给顾静怡立的。 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林宁将这两个人送到了本地的派出所,接下来,就由本地的公安来处理了,林宁例行回话之后就被放出来了。 崔三刚出狱没多久,再次犯罪,会重罚,至少得关十年,张安平也跑不了,这两个人都进了监狱。 第二天,林宁去了桃花山滑冰场东边的白桦林,地上是皑皑的白雪,头上是灰蒙蒙的天空,白桦树又高又直,树枝干枯,一片叶子都没有。 树虽然多,但视线很好,站在树林边上,一眼就能看到里面一座座的孤坟。 有的坟头大些,有的小些,有的坟上种着一棵小树,有的放着块石头,只有一座坟头上,立着一个石碑。 林宁走了过去,上面写着两行字,“慈母 顾静怡之墓 孝男 徐望 敬立。” 林宁在坟前站了一会儿,她想起了崔三的话,顾静怡先受伤,好了之后,又突发怪病,然后死掉了。 这二者之间必然有因果关系,联想到崔三描述的顾静怡的症状,林宁怀疑,顾静怡得的,应该是破伤风。 她被崔三的冰刀割伤,伤口应该很深,而崔三的冰刀上有泥土等污浊之物,那里面极有可能有破伤风杆菌,深入到了顾静怡的血液里,让她得了破伤风。 这个时候,人们对破伤风还没有足够的认识,疫苗更是没有,有的赤脚医生都没有见过,一般都会按别的病来处理,最后,病人治疗无效就去世了。 忽然,地上凭空起了一个小旋风,越刮越大,绕着林宁转了一圈,就飞到了天上,像是有意识一般。 林宁拿出纸钱和供品,给顾静怡烧了过去,火苗腾空而起,将纸钱卷成了灰烬,又被风吹的到处都是。 林宁等到纸钱烧尽了,又将火星踩灭,盖上了一层土,这才转身往回头,冬天干燥,可不能起火灾。 她没有回招待所,而是去了顾静怡以前呆的小屋,说是小屋,其实就是一个棚子,土坯垒的墙,房顶上盖着茅草和石棉瓦,风把石棉瓦吹的哗啦啦响,走进了一看,都风干了,时不时的掉下来些小碎片。 周围人迹罕至,以前这里是一个养鹅场,专门用来改造那些有罪的人,后来十年动乱结束,这里因为死过好几个人,本地人觉得晦气,都不愿意过来,慢慢就荒芜了。 林宁上手一推,风干的要裂开的木门,“嘎吱吱”的开了,露出屋里的场景。 里面一个土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地上扔着一个洗脸盆,已经看不出颜色,其他什么都没有。 林宁走了进去。 第64章 顾静怡的日记本 林宁在屋里转了两圈,什么都没发现。 这是必然的结果,假如顾静怡去世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陈茹,按照陈茹的性格,不管顾静怡有没有跟她有交代,陈茹都会将顾静怡值钱的东西带走。 第79章 林宁想搞明白两个问题,顾静怡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们都去了哪里?还有,她没有给自己的儿子留下几句话吗? 按照徐望的说法,顾静怡是生病去世的,既没给他留下什么东西,也没给他留下遗言。 再加上那个时候,顾静怡跟徐久华已经离婚,正在动乱时期,所以徐久华没来看她,而徐望那时候还小,跟爷爷奶奶在一起,也没来过。 那么,唯一陪着顾静怡的就是陈茹了,但她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不对,陈茹一定隐瞒了什么,回去后想办法问问。 另外的线索,就是这个屋子了,这是顾静怡最后待的地方,林宁想找找,有什么线索。 联想到老丁埋首饰的事情,林宁觉得,大户人家有些家底的,估计都爱埋东西,那就挖挖吧。 林宁出去找了一把铁锹,在屋子里挖了起来,没挖几下,林宁就失望了,这地已经被人翻过都不止一次了,上面的土松的很,就是有什么东西,也早已经被拿走了。 果然,她挖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但是林宁不死心,她觉得顾静怡一定会留下些东西,继续拆土炕,依然毫无发现,直到林宁将房顶都掀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出了屋子,长出一口气,唉,属实是自己想多了。 站在屋门口,正对着的,是一个倒塌的大棚,棚顶早飞没了,留下一地残骸,一个角落里高一些,那里放着一些土砖,中间是黄黄白白的东西,都已经风干了,应该是鹅屎。 林宁忽然对这里产生了兴趣,鹅棚还没挖过呢,挖挖看! 她扛着铁锹走了过去,哪里高就挖哪里,先从这一堆屎开始吧。 一铁锹铲下去,鹅屎纷飞,林宁挖一下,往后扔一下,挖一下,扔一下,不一会儿,满地风干的鹅屎。 一直挖到最底层,还是没有发现。 林宁没有灰心,这才到哪儿,土还没动呢,继续! 她跟耕地似的,将下面的土挖了一遍,挖着挖着,一个薄薄的东西被铁锹挑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林宁忙停下手,将这个东西捡起来。 外面包着一层油纸,打开来,里面是又是一层油纸,一直打开了五层,才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本子。 这个本子,是白素纸分割后做成的,上面缝着棉线,封面上写着三个字,顾静怡。 林宁激动了,她就说了,顾静怡怎么可能不留下东西! 她忙打开看,时隔十六年,顾静怡的一段时光浮现在她眼前。 1966年,9月3日,阴 【想闹闹了。】 只有这一句话,是想闹一闹,还是想一个叫闹闹的人?闹闹是谁? 1966年,9月11日,晴 【最近天冷,带来的棉衣已然不足以御寒,东北的冬天可真难捱啊,想闹闹了。】 1966年,10月12日,大雪 【太冷了,咳嗽的喘不过气来,晚上睡的很不好,最近来偷鹅的人越来越多了。想闹闹了。】 1966年,11月7日,小雪 【陈茹来看我了,带来了很多东西,我和她不甚熟悉,不知道她为什么千里迢迢的来看我,她很热情,但是我觉得心情忐忑。】 林宁精神一振,这个陈茹,是不是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陈茹?接着往下看。 1966年,11月9日,大雪 【果然,陈茹一靠近我,我就容易倒霉,昨天被她无意中撞了一下,往前扑了过去,被偷鹅的人给砍伤了,伤口很深,很疼,医生上了草药,更疼了。陈茹给我道了歉,说她不是故意的。她给我熬了粥,不想喝,头有点晕。】 这应该是顾静怡被崔三用冰刀砍伤之后,破伤风杆菌正在潜伏期,还没有发作。 “陈茹一靠近顾静怡,她就倒霉。” 这句话要划重点,说明陈茹一直对顾静怡心怀鬼胎,没安好心,肯定经常给她使绊子。 之后又是好几天没写,再次出现的时候,字迹散乱,东一笔西一画,有的字还重叠了。 66年,11.17,阴 【最近很不对劲,头晕,恶心,没力气......】 隔了好大一段空白,下面才出现了一行字,【要不要将事情托付给陈茹?】 林宁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页。 66年,11.20,晴 【今天感觉更差了,趁现在还清醒,给闹闹写了一封信,托陈茹转交给徐久华,让徐久华再给闹闹,想闹闹了,好想啊。】 看到这里,林宁猜测,这个闹闹,应该指的是徐望,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顾静怡这么牵挂的人,只有自己的儿子徐望了。 66年,11月21日, 【更难受了,想吐,今天手抽了,感觉很不对劲。 陈茹问我首饰的事,我将樟木箱子里的42件首饰托付给了她,她选择其中一半留下,剩下的转交给徐久华,给闹闹留着。 】 66年,11月23日,大雪 【陈茹说我昏睡了一天,意识都不清醒了,浑身没有力气。】 林宁心里有些悲伤,看着顾静怡的日记,就像看到她在自己眼前过世,总是让人难过。 66年,11月24日,雪 【闹闹,妈妈感觉很困,总想睡觉,睡着后就不愿意醒来。 闹闹,你还记得小时候,跟妈妈一起捉迷藏的时候,你经常藏的地方吗?去那里好好找找,那里有妈妈给你留的东西。 第80章 闹闹,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健康快乐长大,妈妈爱你,永远爱你。】 林宁的眼眶湿了,孩子是母亲一生一世的牵挂,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无法安息。 翻过去,还有一页字。 【无意中得到这个本子的陌生人,我拜托你,请将它送到湖南省永州市东安县南桥镇,一个叫徐望的男孩子手中,今年他10岁,必有重谢。】 下面还有一段话,【闹闹,将找到的东西,分给这个好心人一半,一定听妈妈的话,要不然,妈妈生气了。闹闹,妈妈爱你,好好活着,妈妈在天上一直看着你。】 字迹凌乱,看上去书写的人,已经无法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了。 再后面,就没有了。 林宁合上本子,顾静怡短暂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第65章 选中代理人 看完顾静怡的日记,林宁沉默了很久。 十六年前,在寒冷的七台河,顾静怡就这么一个人躺在这四面漏风的土坯房里,静静地等死,她当时心里得多么害怕啊。 她的父母全都死完了,徐久华也跟她离了婚,只有一个儿子徐望,但年纪小,根本不在身边。 不,不是一个人,还有个陈茹陪在她身边。 但有这个人,还不如没有,这就是头豺狼,要是没有陈茹,顾静怡也不会死。 林宁怀疑,陈茹是故意撞了顾静怡一下,让她扑到崔三的冰刀上的,看陈茹对徐望的态度就知道了,她根本没安好心。 还有顾静怡托付给陈茹的42件首饰,还有给徐望的信,也没个影子,估计被她给藏匿了。 按照时间线推理:陈茹害死顾静怡→接收她的首饰→陈茹跟徐久华结婚,接收顾静怡的男人→陈茹生下徐卫→徐久华给她找关系,当上了东安县的妇女主任→将徐望赶到军营→将徐望赶出徐家。 整个过程,真是居心叵测,步步为营。 林宁怀疑,这个陈茹搞不好一开始就看上了徐久华,想要嫁给徐久华,同时看上了顾静怡的财产,想要谋夺她的财产。 可恨的是,还真让她给成功了。 日记里还说,在徐望捉迷藏的地方,顾静怡藏了东西,那就回去再问问徐望吧,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小秘密。 林宁将日记本放到空间里,又拿着铁锹将鹅粪们都铲了回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之后,林宁就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林宁去了七台河的一个早市,她得去看看霍真卖搓澡巾的进展。 早市很早,四点就开始了,此时,天刚蒙蒙亮,林宁捂得跟个狗熊似的,出现在大街上。 热气腾腾,人声鼎沸的那个地方就是了。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这个嘈杂热闹的早市,瞬间治愈了林宁有些悲伤的心情。 她一路走了过去,经过了豆腐摊,蔬菜摊,水果摊,豆腐摊,油条摊,豆腐脑摊......,一直走到路的劲头,才看到卖衣服的摊子。 林宁一看就看到了霍真,因为她站的最高,霍真站在一个凳子上,朝后面的人喊道,“别急别急,一个一个的来!” 前面站着十来个中年妇女,个个都朝霍真伸手,“我要二十个!” “我要三十个!” 要什么呢?答案很快揭晓了,旁边的排子车上,放了一个编织袋,霍真从里面掏出一沓子搓澡巾开始分起来,先数出来二十个,给了最前面的一个女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霍真以四毛钱的价格将搓澡巾卖给了这些人,她从林宁这里的进价是三毛五,卖出去四毛,只赚5分钱,至于之后那些人再卖多少钱,就是他们自己定了。 霍真再数出三十个给了第二个女人,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后面的女人一人分了二三十个,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三百来个搓澡巾就已经卖出去了,而此时,天还没大亮。 摊子上清静了一些,林宁走了过去,对霍真说道,“干的不错,搓澡巾快卖光了吧?” 霍真将编制袋子拿过来,“看,快见底了,还剩下一百来个,昨天卖出去了460个,今天卖出去了三百来个,等过一会儿,再来几个趸货的,估计就能卖光了。” 原来,这霍真不是个单纯的摆地摊的,她实际上是个干批发的。 霍真有些门路,也肯吃苦,经常能拿到一些有瑕疵的床单被罩,或者是手套帽子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往供销社卖,肯定行不通,只能往屯子里卖。 霍真于是带着两个女儿,赶着驴车挨个下屯子卖货,在卖货的时候,结识了不少屯子里同样的卖货人,一来二去的,就有不少人从霍真这里拿货去卖,就这么着,霍真从卖货的,变成了搞批发的二道贩子。 霍真的生意有两种,一种是从纺织厂、棉纺厂、还有制衣厂,搞一些便宜处理的,或者是有瑕疵的东西,卖到屯子里。 另一方面,又从屯子里进山货,黑木耳,白木耳,榛蘑,香菇,鸡蛋、榛子,核桃等等,偶尔的时候,还会有人参和鹿茸,都是野生的。 这些东西,城里人比较稀罕,霍真就将他们送到供销社和饭馆,也能挣一笔。 说白了,霍真就是个中间商,专门来挣差价的。 霍真问道,“林同志,你看我合格了吗?” 林宁点点头,“合格了,干的不错。” 林宁站在一边等,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将剩下的搓澡巾全都买走了。 第81章 花费两天时间,霍真就将1000块搓澡巾卖完了,达到了林宁说的条件。 林宁又花了两天时间,调查了霍真一番,确定她不是骗子,于是跟她签订了合同,将七台河的搓澡巾代理权交给了她。 之后,林宁给永州市制衣厂发货,让他们把货发过来。 霍真为了感谢林宁,给她送了一堆的东北特产,林宁全都收下了,她说道,“我那边也有些渠道,要是这些东西质量好,我以后也找你进货。” 霍真一听林宁这么说,又将能找到的特产都给林宁准备了一份,并告诉她,质量都很好,绝对会让她满意。 在等待货物发过来的日子里,林宁又去了鸡西市和牡丹江市。 牡丹江市人口多一些,有120万,人多了,经济明显活跃多了,林宁先找到了市里最大的供销社,对方一看到搓澡巾,就欣喜的同意了做代理人。 原来,有牡丹江市的记者,已经使用过搓澡巾,还写了一篇小散文发到当地的报纸上,专门夸奖了一番,所以大家对搓澡巾并不陌生。 嘿,林宁惊喜了,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广告吗?她怎么没想到呢! 牡丹江市解决的很顺利,到了鸡西市,更是痛快了,因为鸡西和七台河、牡丹江挨着,有什么事情比照着做。 林宁一说七台河和牡丹江都有了搓澡巾,鸡西市的供销社马上就同意了,另外两个都有了,他们也得有! 就这么着,林宁签订了三份合同,制衣厂那边也把第一批货发过来了,林宁又在这边盯了十来天,发现他们都卖的不错之后,就返程了。 算算时间,已经出来了一个多月了。 林宁走到哪里,就采购到了哪里,她买了大量的东北特产,想回去试吃一下,看看哪个质量不错,以后等她的商场盖好了,就卖哪些东西。 再次在火车上晃荡了七天的时间,林宁终于到了东安县,终于回家了! 第66章 真相 林宁刚出站,就听到有人喊她,“林宁!” 林宁抬头一看,是徐望,他朝林宁兴奋的挥手,“你回来了!” “回来了!” 徐望上前来,接过了林宁的行李,林宁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估摸着,你也该回来了,就天天到火车站转一圈,这不,你今天还真回来了!” 两人再次相见,感觉熟悉又陌生,有个人来接自己,这世界上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感觉很温暖。 而徐望也是,心里有惦记的人,车站有想接的人,心里比以前充盈了很多。 林宁回到家,先看到了她的房子,我的妈耶,一个多月没见,她的房子都盖到第四层了,走的时候还是第二层,看着还矮矮的,现在高的都得仰着头看了! 真的是进展神速啊! 林宁欣喜的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一楼完美,噔噔噔踩着楼梯上二楼,二楼也完美,再踩着楼梯上三楼,依然完美的不得了。 虽然还没装修,地上全都是土,但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看着又宽敞又明亮,1600个平方,一层有二十多个房间,林宁挨个房间走了一遍,都花了半个多小时。 林宁摸着红砖墙,可真好啊!她的房子在一点一点的变成现实。 林宁修整了一番,将徐望叫过来,拿出了那个日记本,“这是我在你妈妈改造过的地方找到的,你看看吧。” 徐望接了过去,他不知道是什么,一开始还表情轻松,等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再之后,他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等看到最后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他猛地站起来,背对着林宁,“吭!坑!坑!”的挥拳打到了墙上,打的手里流了血都没感觉。 林宁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他,这个时候不打扰为好,徐望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 他和母亲自从6岁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再次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座孤坟了。 这中间的20年,经历爷爷奶奶去世,父亲再婚生子,继母不慈,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过来的。 当顾静怡在想徐望的时候,他一定也在想自己妈妈。 过了好久,徐望才擦擦眼泪,转过了身,他郑重的对林宁说道,“谢谢你,帮我找回了我母亲的日记本。” “不客气,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徐望冷静了下来,开始跟林宁一起分析。 第一,他见到陈茹的时候,年纪还小,那个时候,陈茹刚跟徐久华结婚,但陈茹从来没跟他说过,母亲给自己留了一封信的事,还有那42件首饰,更是从来没提过。 林宁说道,“陈茹给我的那个镯子,你说你妈也戴过一个相似的,搞不好那个就是你母亲的。” 徐望点点头,“十有八九是了。” 也就是说,陈茹将顾静怡留下的东西,全都昧下了。 林宁又问,“你说,你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徐望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跟一个杀了我母亲的人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第二,顾静怡的死因。 林宁又跟徐望复述了一遍崔三的话,徐望是个警察,已经有了一定的办案经验,他说道,“陈茹这是伪装成无意识的故意杀人,以往有不少这样的案例,也叫借刀杀人。” 第82章 林宁点点头,“我觉得也是,按照谁获利最多,谁最有动机的原则,你母亲去世,陈茹获利最多,她有这个动机。” “不用怀疑了,绝对是她,但她肯定不会承认的,这种人在做这种事情之前,都已经想好了对策。” 第三,徐久华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在顾静怡被打成坏份子之后,他一直处于边缘地带,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 他没有想办法救顾静怡,之后,顾静怡说离婚他就离婚了,后来,不知怎么地,又跟陈茹结婚了,陈茹对待徐望这个样子,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涉及不到他的利益,他就当不知道。 那么,他知道陈茹害死了顾静怡吗? 林宁不知道,徐望也不知道,假如徐久华知道,那么这个事情就变得很可怕。 该怎么处理陈茹?甚至徐久华呢? 两人陷入了沉思,决定先跳过这个问题,来看第四个,也就是顾静怡剩下的那些东西。 徐望站起来,“走,我带你去找找看。” 两人骑着自行车,到了东安县郊区的一个小院子,里面的房子已经倒塌,木头门也陷在了泥土里,只露出一个破败的角。 “这是我和我妈妈当年住的地方。” “你妈妈当年不是......” “当年我姥爷家里是资本家,后来建国后就把家产全都捐了出去,只留下这个小院子住。 我妈妈和我爸爸结婚后,我爸爸在部队,我妈妈在家里一个人带着我,我们就住在这里,后来她去了东北,我被爷爷奶奶带走,这里就没人住了。” 林宁以为捉迷藏的地方是这里,没想到徐望领着她往后走,“不是这里,是后面的杨树林。” 两人朝后面走去,果然,走了没多远,就出现了一片杨树林,冬天了,大部分的树叶都已经落下,只在最顶端挂着几个枯叶。 徐望说,“在杨树林的最深处,那里有个洞,我和妈妈玩捉迷藏的时候曾经藏在里面。 第一次的时候,妈妈都没发现,我在里面都睡着了,等睡醒了出来后,妈妈都吓坏了,狠狠打了我几巴掌,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藏到那里面了。” 徐望的眼圈又红了,他和妈妈的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连回忆挨打都是一种幸福。 走到尽头,徐望指着一棵树说,“就在那里,那棵树上有我做的记号。” 蹲下身去,那棵树上,写着两个字,“闹闹”。 这就是徐望的小名了,徐望的大名是徐久华取的,充满希望的意思。 闹闹这个小名,是顾静怡取得,因为他在肚子里的时候,就精力旺盛,闹腾的顾静怡经常睡不好觉,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小名。 当年小小的徐望,找到这个小洞的时候,像是找到了在娘胎里的感觉,他喜欢窝在这个小洞里,像小狗一样蜷缩着,他觉得很安全。 所以,他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这棵树上,意思是这里被他占领了。 当年刻下的时候他还小,树也很小,现在过去了二十年,人长大了,树也长粗了,闹闹这两个字,不再整齐,变得四分五裂,就像他无常的人生。 徐望蹲下身,将厚厚的杨树叶子拨开,用手掏了掏,果然掏出一个洞,“你看,就在这里了。” 第67章 顾静怡的遗产 那个小洞真的很小,林宁蹲下来看了看,“这里面能藏东西?” “得挖开看看。” 徐望拿了一把铁锹,朝着那个小洞挖了下去,这里常年没有人来,泥土都硬成了坨,徐望将上面板结的土铲开了,一点点挖下来。 很快,挖了一个一米深的大土坑出来,终于,在土坑的最深处,发现了一个箱子角。 “有了!” 再将周围的土全都扒拉开,终于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大箱子。 徐望和林宁一起把它抬了上来,很重,拨开箱子上的泥土,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紫色的暗纹,还带着一股特别的香气,这应该是一个紫檀木的箱子。 不要看里面的东西,光这个箱子,就已经很值钱了。 箱子没有上锁,徐望没有冒然掀开,而是先到周围转了一圈,他站到旁边对林宁说道,“我来放哨,你看吧。” “你不亲自看吗?” “我在旁边看一眼就行了。” 林宁将箱子掀开,又“啪”的盖上,太晃眼了,满满的一层大黄鱼,大黄鱼就是十两的金条,整整的一层。 徐望也看到了,怪不得箱子那么沉,原来里面有这么多大金条。 这可怎么办,这么多的金条,带走都是个问题,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宁下了个决心。 她掀开箱子,拿起一根金条,“徐望,你看。” 素白的手上,放着一根黄灿灿的金条,徐望眨了一下眼,金条就消失了,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金条确实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林宁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我能将东西藏到我的身体里去。” 她没说如意空间的事,“你再看。” 刚才消失的那根金条又出现在了林宁的手中。 徐望长吸一口气,“你......一根大金条装进去,你的身子不疼吗?” 林宁有些啼笑皆非,“不疼,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就能装东西了,再一想,东西就又出来了。” 第83章 “......” 徐望还有些不能接受,明明是新社会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么玄幻的事。 林宁一挥手,整个箱子都不见了,“看,整个箱子都进去了。” 她再一挥手,箱子又出现了,“你看,又出来了。” 几番折腾,箱子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徐望终于习惯了,“好了,我知道了,装进去吧,别再拿出来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徐望将大坑填了回去,泥土又恢复了原样。 两人开始往回走,这次走在一起的感觉,比以前感觉又亲近了一些,也许是因为一起分享秘密的原因吧。 回到林宁家里,她把箱子拿出来,两人开始梳理里面的东西。 头一层是十两的金条,一共120根,值多少钱,就算不清了。 第二层,全部都是首饰,分为两类,一类是国内的这些国风样式的首饰,镯子,玉牌,耳钉耳环,项链手链,都是名贵材料。 还有一类,是国外新样式的首饰,原材料大多是宝石,红宝石,蓝宝石,紫色和绿色的,大颗大颗的宝石镶嵌在戒指上,项链上,胸针上,在阳光下晃人的眼。 第三层,全部都是珍珠,有白色的,粉色的,紫色的,金色的,黑色的,有小米珠穿成的项链,也有大颗大颗的珍珠做成的珠冠,一看就价格不菲。 只不过,珍珠不如宝玉石保存的时间长,有的珍珠年头太长,已经变黄了。 最下面一层,是几个盒子,打开来,是银票和地契,可惜的是,银票没用了,因为钱庄已经没了。 地契也没用了,因为房子全都被收归了国有,已经分给了老百姓们住,收都收不回来了,这些东西都成了废纸。 徐望看了一遍,就兴致乏乏的放下,对林宁说道,“全都给你,能戴的你就戴,不能戴的,将来留给我们的儿孙。” “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你发现了日记本,就给你一半,剩下一半给我,我们将来要结婚,我的一半也给你,你都拿着吧。” 林宁说不过徐望,就将东西原样放回,收到了她的空间里。 这些东西现在用,会招来麻烦,等以后能重见天日了,再拿出来用吧。 这个问题解决了,徐望决定去找陈茹,问问他母亲的事,林宁跟他一起去了。 到了陈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陈茹看到他们,脸色就是一沉,这两个人怎么又来了,烦死了! 倒是徐久华看到徐望很高兴,“徐望,林宁,你们来了,周梅,快去拿两副碗筷。” “不用了!” 徐望直接拒绝,他将日记本往前一递,“你看看这个!” 日记本的最后两页已经被徐望给撕掉了,只留着前面那些。 徐久华不明所以的接了过去,看了一会儿,就眉头皱起,“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妈的日记本!记录的是她去世之前发生的事!” 徐久华说出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徐望,你怎么能确定这是你妈妈的日记本?这本子又旧又破,上面的字迹乱七八糟,根本不像你妈妈的字,这日记本是谁给你的?依我看,这人十有八九在蛊惑你犯罪,你千万不要上当!” 徐望想过很多次,却根本没预料到父亲会是这种反应,他愣住了。 徐久华将日记本递给陈茹,“你看看,这上面不知道是谁编造的,说你去七台河了?你什么时候去的七台河,我怎么不知道?” 在徐望拿出那个日记本的时候,陈茹的脸色就变得惨白,她曾经在顾静怡那里见过这个本子! 后来顾静怡死后,她刨地三尺,都没把它给找出来,本以为丢了,没想到现在出现在徐望手里! 她故作镇定的将日记本接了过去,看了没几行就感觉一阵头晕,完了,全完了,顾静怡怎么什么都在日记里写! 陈茹脑中闪过很多念头,最后决定,反正没人知道她当年去过七台河,只要她咬死不承认,别人就拿她没办法。 陈茹将本子扔回桌子上,态度轻蔑的说道,“这是哪个阿猫阿狗编造出来的东西,写的乱七八糟还狗屁不通!我从来没去过七台河,更没有见过你妈妈!这都是污蔑!” 她捂着鼻子说道,“这本子是从茅坑里掏出来的吧,一股屎味,周梅,快把它拿走烧了!” 徐望和林宁都气坏了,这个女人真是又坏又毒又卑劣! 林宁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陈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狠狠往桌子上一砸,“砰!” 只听到陈茹尖叫一声,“啊——!放开我!” 林宁再狠狠一拽,将她从椅子上揪起来,丢到地上踹了几脚,“我让你装!你再装!装你祖宗去吧!” 第68章 撕破脸皮大战一场 林宁这突然的爆发吓坏了旁边的人,徐久华大喝一声,“林宁,你做什么,赶紧停下来!” 林宁冷笑一声,这关键时刻,才能看出谁跟谁是一家子呢! 徐久华看到前老婆顾静怡的日记本,直接说是编造的,都不去调查一下,现在看到后老婆陈茹挨打了,他倒是反应激烈了,可去他的吧! 林宁根本不管徐久华,薅住陈茹的头发,继续扇她的耳光,“啪!啪!啪!”,打的陈茹嘴角渗出血来。 徐久华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来拉林宁,他冲徐望说道,“快去拉住林宁!照她这打法,会出人命的!” 第84章 徐望根本不管,“我看打的挺好!” “你......林宁!快住手!” 徐久华不方便出面,但徐芸徐卫还有周梅可不干了,尤其徐卫,他今年14岁,长得敦敦实实的,他大叫一声,“放开我妈妈——!” 然后就像个炮弹一样朝林宁冲了过去,冲到半截,被徐望拦住了,徐望将他推到一边,“大人的事你别管!” 徐卫气坏了,朝徐望打了过去,“我妈妈养了你,你竟然敢让你未婚妻打他,你真是个坏东西!” 徐望也气坏了,“谁说你妈养了我!她一天都没养过我!” “你从小就没了妈,我妈不养你,你怎么能长大!现在你竟然忘恩负义,我要到你单位去告发你!” 也不知道徐卫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徐望一个擒拿手将他摁倒在地上,“给我老实待着,一会儿好好说道说道!” 再说徐芸和周梅,两个人拼命的去扯林宁,“住手!快住手!” 林宁回头一看周梅,她早想打这个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的保姆了,林宁踹了她一脚,“滚一边去!” 周梅觉得林宁不好惹,顺势倒在地上,哎呀哎呀的不起来了。 徐芸也想如法炮制,来撕扯林宁的头发,林宁偏头闪开,反手抓住她的头发,同样将她踹倒在地上,也给了她几个大耳光。 边打边骂,“你这个鸠占鹊巢的狗东西!你妈妈害死了徐望的妈妈,占了她的位置!你就把徐望赶出去,占了他的房间!你和你妈妈一样坏!” 林宁战斗力强悍,将三个女人全都打倒在地,徐望那边摁住了徐卫,只剩下徐久华站在一边,气的乱喊乱叫,但是根本没人听他的。 等林宁打够了,她说道,“陈茹,现在能说实话了吗?” 陈茹不敢再阴阳怪气了,她老老实实的说道,“我真的没去过七台河,自打徐望妈妈去了东北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你们要相信我,老徐,你知道我的,我怎么能去东北呢!” 徐久华是相信陈茹的,看到她被打的那副惨样,心里很是心疼。 “徐望,你妈妈没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你妈妈当年是病死的,跟陈茹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一本胡乱写的东西,就这么瞎闹腾。” 徐望的眼圈红了,“这上面是我妈妈写的字,你难道认不出来吗?” “......” 徐久华真的认不出来,他和顾静怡成亲后,就去了部队,一年回不来几次,写信也不多,后来顾静怡跟他离了婚,更是没有了联系,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两个月。 而陈茹则不同了,徐久华跟她结婚后,就想办法调回了东安县,两人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算起来,陈茹才像他的原配妻子,而顾静怡就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 徐久华的沉默让徐望心里更难过,“可是,那个本子上真的是我妈妈的字迹,都是她亲手写下来的。” “是又怎么样,你妈妈当时病了,人糊涂的时候,写什么都有可能。” 徐望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你胡说八道!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他眼圈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拳头攥的紧紧地,要不是徐久华是他父亲,他真想给他一拳! 林宁冷笑一声,“徐政委,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厉害!你们以为事情过去了十六年,顾静怡也死掉了,无凭无证的,你们就可以胡说八道了对不对!” 陈茹哭泣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做啊!” 林宁又给了她一个耳光,“你给我闭嘴!” 她拿出一份派出所的回执记录,“看到没?当年伤了顾静怡的那个人,已经被七台河的警察给抓住了!那个人亲口交代,当年就是陈茹推了顾静怡一把,顾静怡才撞到冰刀上的!陈茹属于故意杀人!” 陈茹的脸色变得灰败起来。 林宁冷笑道,“你没想到吧?当年那个人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你!他记得你叫陈茹,记得你把顾静怡推向了冰刀!毕竟......这么恶毒的朋友真的很不多见!” “不可能!他不可能记得我......” 说到一半,陈茹又马上捂住嘴巴,坏了,说漏嘴了! 徐久华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陈茹,你当年去过七台河?” “我......我也不想去的,是顾静怡给我写信,让我过去看她......” 徐望说道,“你放屁!我母亲从来不愿意麻烦别人,绝对不可能叫你去七台河,你说谎!” 他将手枪拿下来,顶到了陈茹的太阳穴上,“咔哒”一声上了膛,“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崩了你!” 徐久华喊道,“徐望!别冲动!” 徐望把手枪转向他,“再废话,连你也崩了!都到地底下给我母亲陪葬!” 徐久华不敢说话了,陈茹没有办法,她抬起头,悲戚的说道,“我也不想的啊,都怪那个偷鹅贼,静怡去拦着他的时候,他拿出冰刀就砍到了静怡身上......” 林宁冷道,“别胡扯了!顾静怡的日记里说,是你推的她,偷鹅贼也说了,他没想砍人的,是顾静怡忽然撞了上去!陈茹,你不要再狡辩了,就是你故意撞的顾静怡,害死了她!” “我没有!当时静怡流了很多血,我还去给她找大夫,我一心为她好,怎么会害她呢!” “是吗?可是那个偷鹅贼说,你找大夫去了很久,顾静怡都快死了,你才回来?七台河找个大夫需要那么久吗?” 第85章 “......我刚去,不认识路,当然会找的慢一些。” “顾静怡临死之前,交给你的42件首饰和给徐望的信呢?” 陈茹低下头,“没有首饰,也没有信,顾静怡是改造犯,什么东西都放不住,怎么会有首饰呢?我没见过这些。” 林宁掏出那个翡翠镯子,“陈茹,这个镯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从吴公塔下的小摊上买来的。” “你放屁!这个镯子是顶级翡翠,值好几万块钱!你能买得到才怪!这个镯子就是顾静怡的,你拿了她的东西藏起来了!” 陈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老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得帮帮我啊。” 第69章 父子大战 陈茹像是承认了,但又没有完全承认。 她承认去了七台河,但不承认害了顾静怡,她承认去找了医生,但不承认故意拖延时间,她承认有翡翠镯子,但不承认那是顾静怡的。 所有的关键问题,她全都避开了。 现在,陈茹哀哀的哭泣着,向徐久华求助,她的样子,一下子激起了徐久华的爱怜之心,相伴了十六年的妻子,总比骨头都烂掉的前妻亲近的多。 徐久华说道,“徐望,陈茹有些事情做的是不对,我会严厉批评她的,但是她绝对没胆子害死你母亲,肯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你先把枪放下,好好说话。” 徐望再次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大喊一声,“你放屁!我就要打死她——!” 他的手哆嗦着,看那样子,真想扣动扳机杀了陈茹! 徐久华忙喊道,“徐望!不要开枪!这里是军区家属院!” 军区家属院有警卫员巡逻,一旦徐望开枪,马上就有人来将徐望带走,他一个警察,却拿着枪公报私仇,前途就全完了。 一起完了的,还会有徐久华,他管教儿子不力,估计也得受惩罚。 徐望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大吼一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前途,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林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徐望,为了这些人渣,不值得赔上你的前途,不要开枪。” “可是......” “让我来。” 林宁将徐望的手摁了下去,陈茹和徐久华松了口气,尤其是陈茹,脸上得意的神情顿显,看的人怒火滔天。 林宁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带锈的匕首,上面还糊着一层烂泥,这是她为陈茹量身定制的。 “陈茹,看见这匕首没,上面全是铁锈和脏泥,要是被它刺伤了,得破伤风的几率非常高!” 陈茹惊叫一声,“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也得破伤风了!” 说完,林宁狠狠一刀扎入了陈茹的大腿,然后使劲一划拉,“刺啦——!” 陈茹的大腿马上血流如注,她吓得大叫起来,“我的腿——!救命啊——!老徐,快把她拉开!” 徐家人再次被林宁给吓坏了,说杀就杀,太吓人了,徐久华跑到屋里,拿出自己的手枪,对准了林宁,“给我住手!” 徐望一看,也拿手枪对准了他,“你敢打她,我就打你!” 父子俩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林宁不管他们,拔出刀子又挑了陈茹的脚筋,“说不说实话!不说我扎死你!” “啊啊啊——!” 陈茹疼的直哆嗦,她忙说道,“别扎了,别扎了,我说。” “顾静怡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当时那个人拿着冰刀舞晃,我想着撞顾静怡一下,给她个教训,我就是想让她受点伤,没想让她死啊,真的,我不知道她会死......” “呵呵,还嘴硬!” 林宁再往下狠狠一扎,陈茹又惨叫一声,她疼的再也无法伪装自己, “是!我就是故意的!我从小就讨厌她!谁让她长得好家里又有钱,后来她被打成反动派,我心里高兴的很,我去东北,就是去看她的笑话的,怎么了!” 陈茹显然已经疼疯了,“那么多人被冰刀扎了都没事,就她死了,纯粹是她自己时运不济!是她倒霉!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久华听到这里,铁青着脸狠狠打了陈茹一巴掌,“疯了吗你!别说了!” 陈茹挨了一巴掌,像是冷静了下来,不说话了。 徐望问她,“我妈妈给我留下来的信呢?” “当时就烧了,没了。” 徐望走过去,握住陈茹的手,用力往后一掰,陈茹惨叫一声,她的五根手指,竟然全都被掰断了! 另一只手也不能放过,徐望再次狠狠一掰,也全都断了。 徐久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徐卫想要冲上来,被徐芸抱住,紧紧的捂着嘴巴。 林宁又问,“顾静怡留下来的那42件首饰呢?” “有两件给了我妹妹陈颖,剩下的,在我卧室的樟木箱子里。” 徐久华进了屋,将一个樟木箱子搬出来,果然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包袱,包袱里面是一些首饰。 林宁数了数,一共39件,加上给林宁的镯子,就是四十件。 徐久华又给陈颖打了电话,让她把首饰送过来,陈颖一路上战战兢兢的想,怎么回事,姐夫怎么知道首饰的事了? 等进屋看到陈茹那个惨样,再看到徐望和林宁跟凶神恶煞一样,陈颖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赶紧把首饰还了回来。 第86章 陈茹倒在地上,大腿上扎了个大口子,脚筋也被挑断了,两只手全部骨折,疼的快要晕过去了。 徐久华说道,“徐望,事情已经全都清楚了,陈茹确实害你妈妈扎伤,但她没想害死她,你妈妈的死应该是个巧合,你们今天报复她了,东西也全都拿回去了,就到此为止吧。” “不行!要是没有她,我妈妈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我就还有妈妈,我就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会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是你爸爸!” “你这样的爸爸,还不如没有!” 说到这里,徐望将徐卫拎过来,“来,跟你儿子说,陈茹养没养过我?!你养没养过我?!快说!” “你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 “快说!今天必须当着所有的人的面,都给我说清楚,陈茹到底养没养过我?!” 徐久华沉默了一会儿,艰难的说道,“......没有,陈茹从来没有养过你,我养你的时候也很少。” 徐卫不干了,“爸爸,你说谎!徐望的妈妈死了,要是我妈妈没养活他,他怎么能长大的?!” 徐望嗤笑一声,“问的好,让你爸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我是怎么长大的?” “......徐卫,你年纪小,家里的事很多你不知道,你哥哥从小的时候跟着他妈妈长大,那时候我在部队上,后来他妈妈去了东北,他又跟着你爷爷奶奶,再之后,他就去了部队当兵,你妈妈没有养活过他,以后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徐卫看看徐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徐久华脸色颓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像是老了很多,“徐望,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徐望冷笑一声,“不要跟我装可怜卖惨!我妈妈当年比陈茹惨多了!我小的时候比徐卫也惨多了!我只是不像你们,臭不要脸的卖惨罢了!” 他兜起地上的首饰,对林宁说道,“走!” 两人走了两步,林宁又站住,从兜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几沓大团结,她走到徐卫跟前,抖抖手,大团结“咔咔”作响, “小崽子,看见没?我有钱,徐卫也有钱,我们能养的起自己,不用你们养!” 她嚣张的态度气坏了徐卫,徐卫大喊道,“你这是割资本主义尾巴!二道贩子!国家应该把你抓起来!” “扑哧——!” 林宁笑了,她对徐久华说道,“徐政委,你可真会教育儿子啊!” 徐久华的脸再次变得铁青,他瞪了林宁一眼,冲徐卫喊道,“什么都不懂!别说了!” 徐卫终于讷讷的闭上了嘴巴。 林宁一脚将大门踹开,和徐望走了出去。 第70章 徐久华的以退为进 等走出去很远,徐望忽然停住,面对着墙壁,捂住脸低低的哭泣起来。 林宁心里也不好受,一天之内经受这么多的打击,哪个人都受不了,她轻轻的拍着徐望的背后,给他力量。 哭了一会儿,徐望擦擦眼泪,说道,“走吧。” 他没有说什么,林宁也没问什么,两个人都是不喜欢依赖别人的人,也不习惯跟别人诉说自己的哀伤,像徐望今天这样,已经是他情绪表达的极限了。 不需要说什么,只在对方需要的时候,默默地支持他就可以了。 两人回到了林宁家,徐望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他将收回的42件首饰递给林宁,“你一起收起来吧。” 林宁也没跟他客气,都收到了自己的空间里,看着凭空消失的首饰,徐望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宁问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不!” 徐望说道,“我要去东安县委告发陈茹,说她谋财害命!我要让她再也当不成妇女主任!我还要告发我父亲,说他管家不严,不配当政委!” 林宁说道,“那样的话,你估计也得受牵连。” 徐望冷笑一声,“随便吧!反正他好的时候,我没沾他的光,他不好的时候,我还跟着倒霉,那他还不如不好呢!”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年,徐久华还没爬到这个位置的时候,顾静怡和徐望一直在东安县老家等他,日子过得很艰难。 等到他变好了,顾静怡也死了,徐望更是一点都没享受到徐久华升官后的好处,还不如继女徐芸,徐芸在徐家住了十六年,倒是沾了不少光。 怪不得人们都说,宁跟要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娘永远是自己的,但爹可就不一定了,毕竟,有后娘就有后爹。 徐望要报复,林宁自然要帮他,两人商量后分开行事。 再说徐家,等徐望和林宁走后,陈茹马上大叫道,“快送我医院!我的腿不能动了啊!” 一会儿,她又大叫,“我得先去打破伤风针,这个天杀的林宁,她竟然用那么脏的刀子扎我,她这是想要我的命啊!我可不想得破伤风!” 顾静怡得破伤风去世的时候,陈茹是见过她的惨状的,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一想到自己也要得这个病,她就十分恐慌。 “老徐!快带我去医院,快啊,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徐久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徐芸,徐卫,送你妈妈去医院。” “爸,那你呢?” “我还有事。” 说完,徐久华竟然进屋了!他就那么进屋了! 不但陈茹目瞪口呆,剩下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翻脸无情了吧! 第87章 陈茹指着房门,“你你你”了半天,往后一倒,疼晕过去了。 其他人赶忙送她去了医院。 到医院一检查,大腿上血管破裂,差一点就伤到大动脉了,十个手指头全都骨折,脚踝上的筋断了,得做手术缝上。 东安县医院觉得医术差点,让转院,陈茹不同意,她怕自己死在半路上,非要在东安县医院做。 签了责任书之后,医生给她做了,事后能不能恢复成原样,不能保证。 第一时间打了破伤风针,这是陈茹最惦记的事,她放下心来,只要不跟顾静怡一个死法,怎么都行。 再说徐久华那边,他关上门之后,一直在屋子里踱步,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的事业正在上升期,现在陈茹做下这等事,一旦被捅出去,肯定会影响到他的工作,估计之后的升迁就没戏了。 十六年前,顾静怡的家庭成分也影响到了他,不过顾静怡当时深明大义,很快跟他离了婚,后来人也死了,对徐久华几乎没有影响。 现在陈茹犯下大错,徐久华感觉很难办,陈茹外柔内刚,肯定不愿意离婚,再说他已经离过一次婚了,再离一次,组织上会觉得他不够稳定。 陈茹不像顾静怡性子刚硬,也不如她有钱,离了婚,自己一个人肯定没办法过,她很依赖自己。 再一个,徐卫还小,离不了妈妈,徐久华也舍不得徐卫受母子分离之苦。 几番权衡之下,徐久华下了决心,他拎起电话,拨出去了一个号码,“领导,我有事跟你汇报。” 徐久华出了家门,坐上车,朝着军区开去。 到了领导的办公室,徐久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领导,对不起,我这件事做错了,请惩罚我吧!我申请辞职!” 领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徐久华啊徐久华,你到底是怎么当人父亲的?儿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不知道!” “领导批评的是,这些年来,我确实委屈了徐望了,今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他!” “还有陈茹,平时看上去不是挺通情达理的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太让人失望了!” “领导,陈茹已经承认了,她当时是嫉妒心作祟,想要捉弄一下顾静怡,没想要真害死她,不过,徐望和林宁也打伤了她,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领导沉吟了一会儿,“让徐望出一口气也好,这事怎么说,陈茹都不在理,害死人命,还谋取财产,她这个妇女主任是不能当了,你先让她养伤,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来了。” “是!” “至于你自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辞职的事就不要提了,好好工作,在工作中补偿吧!先齐家才能治天下,以后家里的家务事一定要管好!” “是!” 最终,徐久华满意的离开了领导办公室,幸好,他的工作保住了,至于陈茹的工作,没了正好,省的出去招惹麻烦。 所以,等徐望将举报信写好,送到徐久华的领导那里,想要实名举报他的时候,直接被劝退了。 领导劝他,“徐望啊,你父亲已经认错了,你就原谅他吧,父子哪有隔夜仇,何必闹的这么生分?” 徐望不听,又送到更高一级单位,结果依然如此。 因为他频频举报,引起了上级领导的注意,专门跟他的领导打了招呼,让盯着他点,不要再闹腾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就这么着,徐望被放假七天,回去躺平了,外面还有巡逻的看管。 这可把徐望气坏了,他出出不去,手枪也被收回了,简直比坐监狱还难受! 林宁拿出一大堆的大字报,说道,“别着急,看我的,我搞死他们!” 第71章 徐久华陈茹倒霉了 大字报,在这个年代是个好东西,看谁不顺眼,就贴他的大字报,马上就会有人来调查。 在刚刚结束不久的十年动乱,大字报就是个杀疯了武器,害了不少人,也救了不少人,今天,林宁就用它来杀一杀徐家人。 林宁为徐家每个人都写了一份大字报。 徐久华,忘恩负义,冷血薄情,十年动乱刚开始,就抛弃前妻,又纵容后妻害死前妻,还吞没前妻的财产,虐待前妻的子女,包庇后妻的所作所为,枉为人夫,更枉为人父! 陈茹,蛇蝎妇人,狠毒无比!因为嫉妒朋友顾静怡,所以伺机靠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后,设计谋害了顾静怡的性命!之后,更是贪污顾静怡留下的遗产,烧了她的遗书,还虐待她的儿子,其心可诛! 徐芸,貌似可怜兮兮,实际上鸠占鹊巢,帮着她妈妈陈茹,一起挤兑徐望,将他赶出徐家,而她一个姓马的,却改姓徐,从此成了徐家人了!她看似无辜,却享用着徐望的姓氏,徐望的资源,是个厚颜无耻的得利者! 徐卫,被父母教育的是非不分,视亲生哥哥为仇人,没有礼貌,没有教养!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坏苗一根! 陈茹的妹妹陈颖,林宁也没放过,这个助纣为虐的伥鬼,帮着陈颖出主意,谋害徐望,还搜刮了顾静怡的首饰,是个贪婪无耻的坏女人! 五个人的大字报,林宁一个人写不过来,她专门找了人,用毛笔字写的。 钢笔太细了,林宁根本不满意,那能看清什么,必须得用毛笔,到了那关键字眼的时候,还必须得用朱笔描红,一定要将重点标出来! 第88章 林宁拿了100张大字报,先在军队家属院附近贴,然后到中心街区,医院,火车站,徐久华、陈茹、陈颖、徐芸的单位门口,全都给他们贴的密密麻麻的。 大字报一经贴出,马上吸引了人们的视线,林宁贴的时候,正好是下班的点。 人们“轰隆”一下子,就涌了上去,“有人贴大字报了!快来看啊!” 人头攒动,黑黑的脑袋挤成了堆,后面的人看不到,大声喊道,“写的什么,快念念啊!” 前面的人,就大声的念了出来,“徐久华,忘恩负义......” 人们听着听着,“这徐久华,不就是军区的政委吗?” “对啊,看着他天天笑眯眯的,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还有陈茹,是妇女主任,这妇女主任天天讲要爱护妇女儿童,结果她害死自己朋友,还虐待继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妇女主任!” “我见过陈茹,见人就笑,看着可和善了,没想到是这么歹毒。” “哎呀,那徐芸不是徐久华的闺女啊,我一直以为她是呢,敢情把自己爹的姓都给扔了,改成人家的姓了!这不是忘祖吗!” 大字报贴出去之后,很快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引得大家竞相讨论。 徐家的几个人,被人扒了皮,讨论了个底朝天。 很快有人汇报给了徐久华,“政委,你快出去看看吧!” “怎么了?” “外面有人贴你的大字报!” 徐久华感觉心中不妙,忙带着人出来看,结果他挤进去一看,脑袋一懵,差点当场晕倒! “是谁?是谁写的这些东西?” 没人回答。 徐久华喊道,“这上面的事情都是诽谤,大家不要相信!” 他“刺啦刺啦”的将大字报撕个干净,揉搓成一团,“都散了!散了!” 可惜人们的八卦之心已经被点燃,人们问道,“徐政委,上面说的事情,哪个是假的,你给大家说道说道?” “对呀!那陈茹是不是你后老婆?她是不是害死了你前面那个老婆,你说啊!” 徐久华的脸色铁青,“我没必要跟你们交代这些,这里是军区家属院,你们赶紧走!” “哎呦呦,徐政委仗势欺人喽!” 徐久华的脸色更铁青了,“我没有,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请你们让开!” “不否认就是默认,看来,你后老婆真把你前老婆给害了!” “这新人不如旧人,前面那个都被害死了,这男人还护着新的这个。” 徐久华的态度,激起了很多原配的怒火,他们不禁怀疑,自己家的男人是不是也想把自己给换了,找一个年轻的小老婆,然后虐待自己的孩子。 徐久华感觉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正在这时,有人喊道,“新的大字报又来了!快去看啊!” 人们呼隆隆跑开了,果然,那边又贴了几张新的,这次更详细了,将这些年陈茹虐待徐望,而徐久华当睁眼瞎的事情,全都写了出来。 大字报分为三行内容,一行是徐望这些年的吃穿住用,一行是徐芸的,另一行是徐卫的。 徐望的那行最短,徐芸的长很多,徐卫的最长,这么一对比,就能看出徐家对徐望到底怎么样了。 人们加了加,“许政委,这些年来,你儿子才花了你325块钱啊!” “是啊,三百多就养活大一个儿子,可真划算!” 再看看徐芸这个继女花的,都比徐望的多得多,徐卫的更别提了,从小到大,全都是好东西。 别说外人了,徐久华自己都看愣了,他真的是亏待徐望了。 其实,这份大字报就是林宁胡诌的了,这么多年过去,谁会记得那么清楚,她询问过徐望之后,伪造了这份消费记录,管他是真是假,只要能将徐久华拉下水就行。 果然,在看到这份消费清单之后,人们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儿子长这么大,才给他花这么一点点钱,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花的多,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冷血无情! 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家都无法安定,怎么能保卫国家? 这件事发酵的很快,尽管军区派出人到处撕大字报,但于事无补,他们撕的越多,人们讨论的越厉害,到最后,连军区都受了牵连,说他们有失公允。 军区马上不敢撕了,立即召开大会,先调查事实,再找解决办法。 更大的领导来到东安县,对徐久华和陈茹,以及徐芸、徐卫、周梅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结果跟大字报上差不多。 大领导震怒,他们不仅震怒于徐久华的冷血无情,更震怒于这件事情的发酵程度,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 上面做出决定,从严处理,顶格处理。 徐久华一撸到底,给他个面子,不开除军籍,让他自己退伍专业。 徐久华五十来岁的年纪,就等着从部队退休了,结果来了个这,他马上就觉得一座大山掉到他脑袋上,要被砸死了。 他想调岗,但是部队不同意,坚决不允许他继续呆在部队,必须马上离开,家属区的房子收回,自己去找地方住。 陈茹也一样,直接开除,这样还不行,她还涉及犯罪,当年谋害顾静怡,吞没财产,虐待徐望。 最令人可恨的,倒不是这些钱财,而是顾静怡留下的那封信,人们都觉得她心如蛇蝎,财产你要了就要了,信你给徐望又能怎么样? 第89章 母亲给儿子的最后一封信,你竟然给烧了,你说你还是不是人?能原谅这样的人的人,也不是人了。 人们看向徐久华,可不是吗?他就原谅了,还想着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呢,认真说起来,徐久华比陈茹还可恨! 陈茹还在医院的时候,就被批捕了,上面要将顾静怡的案件重新调查,陈茹直接被带到了监狱的医院,再也没能出来。 第72章 徐久华又接着倒霉了 再说徐芸,她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徐芸感觉自己也挺冤,她妈妈非要嫁给徐久华,又非得让她改姓,这一切,她都做不了主。 徐望憋屈,徐芸更憋屈,喊了别人十几年爸,好处没享受多少,现在徐久华出事了,她倒跟着倒霉了。 陈茹不在,徐家的房子也被收回,徐芸没了地方住,干脆搬到了单位宿舍,再也不回来了。 他们单位的人一看,这真的是个白眼狼啊,徐久华好的时候,你管他叫爸爸,现在他不好了,你撇清关系了,可真是翻脸无情,忘恩负义啊! 从那之后,徐芸在单位的风评变得很差,以前她是政委女儿,人人给几分面子,现在是个假货,谁还给她好脸色,人们还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杜鹃鸟,都对她不假颜色。 徐久华拿着转业费,带着徐卫搬出了军区家属院,保姆周梅早卷铺盖走了,还趁机带走了不少生活用品。 偌大的一个家,顷刻间分崩离析。 这些日子以来,徐久华觉得他的脸都丢尽了,他想离开东安县,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去,但是还不行,徐卫还在上学,他得管着儿子。 徐望已经不认他了,只剩下一个徐卫了,他得把徐卫给养好了,这是他的希望,他租了一个院子,暂时没找工作,白天给徐卫做饭,晚上辅导他写作业。 养了十来天,徐久华感觉有些吃力,他不会做饭,做出来的饭,徐卫根本不吃,天天下馆子,家里的钱花出去的很快。 徐卫今年14岁,正是青春期,天天和徐久华唱反调,家里出了事,大半个东安县的人都知道了,徐卫到学校后,天天被人嘲笑打架,每天徐久华都被叫家长,父子俩都觉得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他们日子过得惨,但是徐望和林宁那边就过得风生水起了。 新房已经装修好了,徐望和林宁悄悄的领了结婚证,搬到了新房里,给认识的人们发了喜糖,两个人在家做了一桌子菜,这个婚就算结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宁揉揉酸胀的腰,昨天晚上她终于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自己不是个石女。 两个人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但是生活起来,和以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白天各干各的工作,只是晚上睡在一起,多了个床搭子而已。 徐望和林宁没再管徐家发生的事,该报的仇也报了,之后,就是陌生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但是,他们想放过对方,对方却不想放过他们。 这天,徐望刚出东安县派出所,就遇到一个人,正是徐卫,他衣服穿的乱糟糟的,头发也油腻不堪,没了当初清爽的模样。 徐卫一见徐望就哭了,“哥,你快去看看爸爸吧!他出事了!” 这声哥叫的徐望五味杂陈,因为徐卫很少叫他哥,以前陈茹在的时候,徐卫眼高于顶,根本不屑于徐望这个哥,看他总跟仇人似的,现在叫哥,肯定没好事。 “出什么事了?” “他喝着喝着酒,忽然就晕倒了!” 徐望跟着徐卫去了一趟,小小的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堂屋里摆着一个三脚炉,里面放着一堆木炭,已经烧成了灰,旁边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瓶酒,徐久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望吓了一跳,以为徐久华死了,手指头伸到他鼻子底下,还有气,这才放下心来。 “爸!爸!” 喊了半天,徐久华没任何动静,徐望一把扛起他,背着他去了东安县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徐久华这是一氧化碳中毒合并酒精中毒。 “我爸怎么会酒精中毒?” 把徐卫叫过来一问才知道,这些日子徐久华一直待在出租屋不出去,顿顿自己喝闷酒,硬生生养出了一个酗酒的毛病,直接把自己干到酒精中毒。 至于一氧化碳中毒,想起炉子里的那一堆碳,就可以理解了,估计是天冷,徐久华点了火,喝醉了酒,空气不流通,就中毒了。 不过,徐久华中毒了,徐卫怎么没事? 徐望问他,“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徐卫的目光躲躲闪闪,“没干什么啊,我就在家待着。” “说!” 徐卫哆嗦了一下,“我出去了......” 之后,不管徐望再怎么问,徐卫就是不说了,不过,也不用徐望问了,派出所就给了他答案。 领导叫徐望带着徐卫回一趟派出所,人家苦主来告状了。 原来,白天在学校 ,总有人找徐卫的茬,他气不过,但是又打不过对方,就想出个损招,半夜去砸对方的窗玻璃。 昨天半夜,徐卫趁徐久华喝的醉醺醺的,带着一堆砖头就出去了,一共砸了七户人家的玻璃,砸完就跑。 这几户人家互相一讨论,就知道是谁干的,这不,直接找到派出所了,一是报案,二是要找徐望赔偿,谁让你是他哥哥呢! 第90章 徐望自觉倒霉,好事没有他,坏事必然有他。 但让徐望老老实实的赔偿,那是不可能的,“这事徐卫确实做的不对,但是你们几家有错在先,要是你们的孩子不挑衅他,他能砸你们的玻璃吗?” 徐望摆出一副黑脸,唬住了这些人,他们灰溜溜的走了,再也没提赔偿的事。 徐卫羡慕的看着徐望,觉得他很威风,但心里还是不服气,说道,“这些人都是坏蛋,以前巴结着我,现在却天天来找我的茬,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人们都捧高踩低,以前你爸爸当大官,人们自然巴结你,现在你爸爸屁都不是,人们自然踩扁你,你要不想被人踩扁,就自己争点气,支棱起来!我可不会护着你一辈子!走吧!” 徐望领着徐卫出了派出所,返回县医院,徐久华还在里面躺着呢! 徐卫忽然说道,“我不上学了!我要去当兵!你能送我去当兵吗?” 徐望嗤笑一声,“你在要求我给你办事?我凭什么要帮你?” 他转身就走,徐卫跑到他跟前,对他鞠了一个躬,“我知道我妈妈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妈妈,我替她跟你道歉!对不起!我想去当兵,求求你帮助我,等我长大了,我替我妈妈还债!”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徐望一言不发的走了。 到了医院,医生告诉徐望,徐久华因为中一氧化碳毒气时间过长,很快会产生严重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意识障碍,记忆力减退,痴呆,还伴随有肢体瘫痪。” “......那,他还能自理吗?” “看预后恢复情况,不过他合并酒精中毒,情况并不乐观,大概率将来会退化成半痴呆的状态,需要家人好好照顾。” 真倒霉啊,徐望是在说他自己。 第73章 全都下线了 徐望现在看徐久华和徐卫就像两个前世的讨债鬼,一个要他安排将来的养老问题,一个要他安排未来的前程。 可是,凭什么呢?他又不欠他们的! 当年,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没地方住,只能去当兵,徐久华为了避嫌,特意嘱咐他,不要说出他的身份,就因为这句话,徐望从当兵到当警察,从来没提过徐久华的名字,他没靠过他。 他当年是一个人,娘死爹不管,现在徐卫也是一个人,不,比他还强点,娘在监狱,爹在医院,可他还有姐姐,还有姨妈,平时徐卫跟这两个人比跟他亲近多了,怎么不去求他们,反倒来求自己? 徐望过不去心里这个坎,不想帮他,他不是圣母。 瞧瞧他母亲,当年和陈茹在一起,也帮了她不少,结果帮出个毒蛇出来,害死了自己的性命,徐望不想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他对徐卫说,“我帮不了你,你走吧,去找你姐姐,找你姨妈,找你爸爸的领导也行,总之,别来找我。” 徐卫见求他不行,转头就走了,头也不回。 林宁说道,“不帮是对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帮了他,他长大跟他妈似的,咬你一口可怎么办。” 徐久华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要出院了,他的意识还是比较清楚的,还没有出现明显的衰退,医生说,最迟一个月,就开始痴呆了。 按照中国人养儿防老的意识,徐久华出院后应该住到徐望那里,但是徐望不同意,林宁也不同意。 在徐望的记忆里,极少有跟爸爸一起住的场景,还是那句话,能挣钱能养家的时候,他跟别人住去了,养活别人的孩子了,等不能动了,来找自己,绝对不行。 林宁给他出了个主意,“送敬老院吧,和我爸一个屋,肯定热闹的不行。” 林宁爸爸在敬老院现在住习惯了,从早上醒来开始,就开始骂家里人,从林母开始骂起,一直骂到林宁,家里人就没一点好能让他说出来,全都是不好。 别说,越骂越精神,越骂吃的越多,据敬老院的人说,再活个十年半年的,绝对没问题。 徐望点头,“行啊。” 他和林宁将徐久华送到了敬老院,特意安排和林父一个屋。 林父一看到林宁,都没认出来,等发现是她的时候,马上开始大骂,“你结婚了竟然不通知你爸爸我,我都没出场,你怎么敢结婚!” “呸!我结婚,关你屁事!我的事,你管不着!” 林父骂不了林宁,也骂不了徐望,将所有的炮火都冲着徐久华开炮了,一开口十分钟都没停。 徐久华虽然略微有些痴呆,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知道,他人也能动,不像林父半边身子不灵活。 徐久华直接给林父来了个狠的,上去给了他一个大耳光,打的林父哇哇大叫,两个半大老头子,就在屋里打上了。 林宁特意叮嘱敬老院的人,就让他们两个呆在一个房间里,千万不要换房间,让他们两个好好的互相折磨。 徐卫找到了徐久华的领导,请求入伍,但是被婉拒了,因为他的父母都有问题,尤其母亲陈茹还犯了罪,在政审上就无法通过,徐卫这才失望的回去了。 父亲进了敬老院,母亲在监狱里出不来,哥哥不管他,徐卫只能去跟着姐姐徐芸,两人窝在徐芸的宿舍里,过着十分拮据的生活,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徐卫和徐芸住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了问题,徐卫想让徐芸像别的愿意牺牲的姐姐那样,不要结婚,将他好好养大,帮助他成家立业。 第91章 但是在徐芸那里,想都别想,徐芸想的是,将徐卫这个拖油瓶丢掉,轻松的嫁一个好人家,通过婚姻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个要的太多,一个给的太少,这成为他们姐弟不可调和的矛盾。 每当徐芸和人相亲时,徐卫就出来搞破坏,不让徐芸相亲成功,最终,搞的再也没人给徐芸介绍对象,都知道她有一个难缠的弟弟,谁也不想娶个一拖一的媳妇。 后来,徐芸终于受不了了,悄悄的辞了职,到南方去了,再也没回来。 徐卫没地方住,又去找姨妈陈颖,陈颖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养着他,徐卫怕陈颖也跑了,不敢再闹,老老实实的呆着。 陈茹经过重重审问之后,最终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被判了十三年。 徐家的一众人等,终于等到了他们的结局。 第74章 商场开业了 自从徐家的事情结束之后,林宁就没再管过,她天天忙碌的很,因为她的商场要开业了。 这栋五层的小楼,第一层,林宁没有分房间,而是做成了一个大开间,1600多平米,看上去十分开阔,林宁要将一楼做成一个超市,在全中国不知道是不是头一个,但是在永州市绝对是头一份。 一块是生活用品区,洗发膏,毛巾,水桶,盆等等等等,只要是想的到的,这里面都有。 另一块是食品区,食品区又分为成品和半成品,那些带包装的一块地方,生鲜占一块地方,现场制作的,又占另一块地方。 这里面的东西,是林宁从很多地方找来的,比如,她从东北找来了大豆和做豆腐的齐铁柱,现场在那里做豆腐,豆皮,各种豆制品。 林宁又找来了做麻酱的手艺人,现场磨香油,做麻酱。 还有现场摊煎饼的,炸油条的,做馒头的,蒸米饭的,做炒菜的,总之,能想到的,林宁全都搬了过来。 林宁希望,进到这个超市的人,能在这里面解决他们所有的吃饭问题。 进货的问题,徐望告诉林宁不要担心,可以将他妈妈留下来的那些金条拿出来花,想进什么货,就进什么货,价格高点没关系,赔了也没关系。 林宁知道徐望在担心什么,其实他们两个根本不缺钱,光凭林宁在制衣厂的提成就够进货的,所以,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货源的问题。 现在是1982年,票证制度刚刚开始解禁,允许部分商品不用票,可以直接买卖,有的地方,买油和面还需要票,只是副食不需要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物资只比之前丰富一些,但远远没有达到后世那样极其丰富的程度,很多紧俏的商品,根本进不了货,即使林宁的超市开的再大,没有商品,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宁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搁在别人身上,估计就没戏了,但是她可是有如意空间的人啊,那里面的物资别提多丰富了,随便拿一些出来卖,就能满足人们的需求。 所以,林宁定下策略,从别的地方进干货,成品货,而老百姓最关注、也是引流最好的生鲜,一部分从乡下收购,一部分从如意空间里出。 林宁的超市在装修的时候,就吸引了人们极大的注意力。 超市前面,不像供销社那样,盖的是结结实实的墙,而是半面墙半面玻璃,从明亮的玻璃里就能看到里面的情景,天天都有一堆的人,趴在玻璃墙上往里面看,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由于看的人太多,林宁担心神秘感全部消失,所以将窗帘放下来,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好事的人们问道,“林宁,你这是要卖什么啊?” “吃的用的,什么都有,等过些天你们就知道了。” 一楼是生鲜超市,二楼就是生活区了,在二楼的生活区,林宁建好的第一个商店,就是理发店,仿照后世的理发店,用大大的玻璃围起来,头顶是巨大的灯,前面是明亮的大镜子,门口还有七彩的转筒,天天转个不停,还放着流行歌曲。 这些东西,都是林宁从南方进来的货,最时髦最摩登。 理发师也是从南方请来的,既会剪头发,也会烫头发,什么新鲜发型都会搞,他带着他的几个徒弟,进驻了林宁这里,准备在这里大干一场。 除了自营的店铺,林宁将二楼剩下的房间全都往外租,林宁的阵仗搞得很大,人们一看就能感觉东西肯定能卖的出去,所以二楼的房间很快就租了出去,各个商家也开始装饰了起来。 在头开业的前一天,林宁从空间中拿出了两头大肥猪,几百条鱼,几十只大公鸡,一堆堆的菜,还有老百姓最喜欢的一样东西,就是西红柿,全都放到了超市后面。 屠夫已经联系好,半夜就来给林宁杀猪,等第二天早上超市开业的时候,猪肉还是热乎的。 第二天上午,晴空万里,明日高悬,天气好,日子也好,正适合开业。 震耳欲聋的鞭炮响过,大大的红布从招牌上揭下来,露出来了后面的几个大字,“万福来商场”。 林宁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有千千万万的福气,可以来到她身边,徐望的身边,来到中国人的身边。 窗帘也被拉了上去,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众人不由得感叹,“哇,好多东西啊!” 林宁一身红色的衣服,打扮的像个大炮仗一样,她拿着大喇叭喊道,“今天超市开业,所有商品一律打八折!” 第92章 “哦——!太好了!” 也有人问道,“什么是打八折啊!” 旁边人说道,“就是便宜,别问了,快进去吧!要不然东西就被别人给抢没了!” “轰”的一下,人们就往里面冲,但是走到门口,走不动了。 嘿,原来是被两个曲里拐弯的东西给拦住了,这个东西将门口分成两半,一边进去,一边出来,想跑起来还不行,必须得老老实实的进去。 那就挨个进去吧,人们伸着脖子往里看,“好多东西啊!你们少买点,我们后面的还没进去呢!” 林宁笑眯眯的说道,“大家放心吧,东西管够,今天买不到了,明天再来。” 等进去了再一看,天哪,这里面的东西随便拿! 随便拿呀随便拿,难道不要钱的吗?好想全部都拿走,但是不行,马上有个人检查他们的包,要他们寄存。 要想在这个大商店里买东西,只能乖乖的听话,不想买的就全部都出去。 有人当场就想要闹事,准备躺到地上来一场横的,然后赖上林宁,她刚躺到地上,还没嚎呢,就看到一个警察过来了,“怎么回事?” 那人马上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没事儿!没事儿!” 这正是徐望,今天是林宁的商场开业,他请了一天假,来给林宁站台巡视。 徐望特意穿上了自己的警服,不管在哪里,只要有这身衣服在,很多人就不敢造次,连小偷们伸出去的手,都飞速的缩了回去,更别提那些想要闹事的,全都熄了火。 徐望在商场里转了一圈,保证给了人们震慑之后,他又走了,再不走,那些人都不敢买东西了。 等他走后,人们闲聊,很多人这才知道,这警察是林宁的男人,敢情他们是一家子啊,那他们还是老实点吧。 在这个时刻,林宁终于感觉到,有个男人,过起日子来还是挺有用的,比自己孤身一个女人做事要方便些,男人有身份有地位,对别人也是一种威胁,他们看在徐望的面子上,也不敢对林宁造次。 第75章 一炮而红 人们很快接受了超市的规则,有序进门,寄存包裹,拎着篮子选东西,然后去结账。 即使这样,对于人们来说,也已经很新奇了! 以前想要什么,得跟售货员说,让她给拿,现在,自己就可以拿!想选哪个,就选哪个,根本不用看售货员的脸色!真得劲儿! 头一次敞开了购物,人们就跟不要钱似的,疯狂的拿,疯狂的买,等到结账的时候,就惨了,只听得借款台那边一声惨叫,“啊!我带的钱不够了!” “我的钱也不够了!怎么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年轻的人们喜欢一些时兴的新东西,好看的毛巾,搓脸油,指甲刀、卫生巾、电动剃须刀等等,他们多在货架处流连。 而那些年纪大的,则是将生鲜区给包围了,一群中老年妇女将每个摊位都围的满满当当的。 “有新鲜的豆腐!刚压出来的!太好了!” “嘿,这里有香油!真香啊!” 还有的,围在炸油条油糕的摊子前面,排着队买油条,金黄酥软,五分钱一根,直接来上两根,站在旁边就开吃,可真香啊! 以前买油条,得去副食商店,要么就得到饭店,还不一定抢的上,现在这热乎乎的油条,不用粮票,拿钱买了就吃,可真好啊! 吃完了油条,再去买别的,“天哪,新鲜的西红柿!这么冷的天从哪里进来的西红柿啊!” 在没有实现蔬菜大棚之前,人们想要吃新鲜的西红柿,只能在夏天。 冬天要想吃西红柿,只能在夏天的时候,将西红柿捣烂了,灌到输液瓶子里去,然后加热消毒,放到阴凉处,等到冬天的时候拿出来炒着吃。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的老百姓并没有实现西红柿自由,他能多想在冬天吃一碗热乎乎的西红柿汤面,或者吃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牛腩,总之,西红柿就是不可或缺,但它一到冬天就消失。 现在,这个愿望竟然实现了! 一个老太太拿起一个西红柿,它水灵的像是刚从秧上摘下来的,闻上去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老太太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我滴个天哪,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西红柿!” 买!买!买! 沉浸在生活中的人们,都是识货的,他们将西红柿扫荡一空,猪肉也扫荡一空,两头二师兄刚露了个面,就被大卸八块,全都卖了出去。 鲜活的鱼也是一样,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全都卖光了。 等吃完午饭之后,有更多的人飞奔到万福来商场,想要买东西。 经过中午一顿饭的验证,人们发现,在万福来超市买的东西,吃起来可真香啊!吃完之后,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爽利了几分,那瞌睡虚弱的,吃完以后竟然不困了! 那睡不着觉的,喝了一碗鱼汤,竟然倒头就睡,香的都打呼噜。 东西好不好,一验便知,没有一家菜市场能欺骗细心的家庭妇女们,他们拿起来看一眼,就知道这家的东西好不好,想骗他们,没门儿! 显然,万福来超市里的东西,完全达到了东安县人们的预期,而且远远超出! 下午的时间,人们又将剩下的生鲜用品买了个干净,连个葱叶都没剩下。 林宁的万福来超市,算是一炮而红了,一天之内,就在东安县声名远扬了。 第93章 等到晚上盘点的时候发现,用来引流的生鲜之类的全部卖完,干货成品也卖出去不少,生活用品类最少。 除此之外,二楼也是人头攒动,约着烫头发的人,已经排到第二天去了。 因为人流量足够大,二楼租出去的店铺也卖出去不少东西,很多人看到了商机,马上就有人找到林宁,想要租房子。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快乐有人忧,林宁这边搞的如火如荼,冯天奇那边可惨了。 当初,林宁盖房的时候,冯天奇为了跟她较劲,也在林宁房子的斜对面,买了两个院子,也盖了一栋小楼,不过,他盖得是三层,不是五层。 冯天奇想,林宁要盖商场,她一个女人能干成的事,自己是男人,肯定也能干成,他也要开商场。 就这么着,冯天奇仿照着林宁,将每层分成了二十个房间,预备着租出去,他的地面积小的多,却做出来了差不多的房间数,是因为房间的面积很小,约为30个平方。 冯天奇想,这三十平米的房子,在南方已经算大的了,租出去肯定没问题。 但没想到,一开始往外租的时候,就差点折戟沉沙。 南方人口密集,从小到大已经见多了拥挤的庭院,所以看到30平米的房子,很快就能接受。 但是这样的房子,给敢爱敢恨敢闯荡的湖南人,就觉得太逼仄了 ,小小的房间,放几个货架就满了,连转身都费劲,在里面坐着,憋气的很,不喜欢。 所以,冯天奇的房子虽然盖好的时间,比林宁早的多,招租也早的多,但是一直到林宁开业,他都没租出去几间。 等到林宁的房子出来之后,人们更不选择他的了。 林宁的房子大,人流量大,下面是超市,买什么都方便的很,谁愿意去租他一个矮矮小小的房子呢,还那么贵,所以,冯天奇的房子,一间都没租出去,彻底坏菜了。 这天,冯天奇看着对面万福来商场的盛况,心就像在油锅上烧一样,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恨林宁,他总觉得,要是没有林宁,这一切都是他的,林宁抢了自己的东西! 冯天奇站起来,他拿着一个大锤子走了进去,陈春草问他,“天奇,你要干什么?” “砸墙!” 别人不是嫌他的房子小吗?那他就将墙给砸了,两间并成一间,从三十平变成六十平,那样不就大了吗?那样不就能租出去了?! “砸!我要狠狠地砸!” 冯天奇将满腹的怨气都投注在锤子上,他看着眼前的砖就跟看到林宁似的,砸死她! 陈草花也不敢惹他,看着他从三楼开始砸起,两间并做一间,砸完三楼砸二楼,砸完二楼砸一楼,十分顺利。 但砸着砸着,陈草花感觉一阵眩晕,“怎么回事?地震了?” 紧接着,就听到“轰隆”一声,这房子,它塌了——! 第76章 冯天奇完蛋了 人们听到了“轰隆”的一声巨响,然后就看到冯天奇的房子从上到下的塌了下去,红砖稀里哗啦的掉到地上,升起了一阵巨大的烟尘。 “房子塌了——!” “里面有没有人——!” 人们想靠近看看,但是又不敢,怕房子二次倒塌,他们只能站的远远的,望着那边。 从门口那边跑出来一个女人,她满脸灰尘,大喊道,“救命啊!里面有人,大家快来帮帮忙啊!” 是陈草花,冯天奇砸墙的时候,震的地面一晃一晃的,陈草花觉得害怕,就出来了,站在一楼的门口,没想到地晃了两下子,这三层的楼房就塌了! 可冯天奇还在里面呢,他正在一楼东边的屋子里砸的正来劲呢,冯天奇越砸越高兴,两个屋子并成了一个屋子,这下他的房子就能租出去了! 没想到,这房子本就建的不算多么结实,又刚盖好还没多久,砖缝里的水泥还没干透呢,让冯天奇这么一砸,竟然给塌了! 陈草花大叫,“我男人还在里面,大伙救命啊!快救救他吧!” 人们一听,“里面还有人?快救人吧!” “轰动——!” 又一声,整个房子彻底塌了,烟尘足足飞起了十来米高,吓得人们又跑出去老远,陈草花也大叫一声,捂着脑袋跑远了。 等过了好一会儿,人们才敢跑回来看,应该不会塌第三次了,救人吧! 附近的人们都来了,林宁也站到旁边看,等知道是冯天奇被砸到里面之后,林宁的笑意都止不住,真的是太好了,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这个时候,挖掘机还不盛行,人们找人,只能用铁锹挖,幸亏这三层楼不高,里面也没什么家具,挖了大半天,就将冯天奇给找到了。 “人在这里!” “找到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冯天奇还活着,没死。 坏消息是,他双腿被砸烂了,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内脏估计也有问题,一直在吐血。 陈草花看到冯天奇这个样子,心中就是一个咯噔,一个坏念头从她心中升起来,还不如砸死了呢。 她又赶紧在心中呸呸呸,太坏了,不能这么想。 人们帮忙把冯天奇送到东安县医院,县医院不敢接,“得做截肢手术,送到永州市医院吧!” 接着送到永州市医院,在救护车上,陈草花不停地喊,“天奇!天奇!你醒醒!你醒醒啊!” 第94章 她声音凄厉,闻者落泪,护士听了同情心大起。 冯天奇迷迷糊糊的醒来,“嗯......” 陈草花高兴的说道,“天奇,你醒了?你快告诉我,家里的存折你放在哪里了?你快说啊!” 护士翻了个白眼,为刚才自己的好心而不值,还以为这个女人是担心自己的男人,没想到是想要钱啊。 冯天奇也气死了,还以为陈草花有多担心他,没想到是要钱,他吐了一口血出来,“你......” 脑袋一歪,又晕过去了。 陈草花喊道,“你不告诉我存折在哪里,我怎么取钱给你交住院费啊! ” 但是不管她怎么叫,冯天奇就是不醒了,等到了医院,冯天奇被推到了手术室,截断了两条腿。 医生出来告诉陈草花,内脏也有内伤,得住院一段时间,出去了之后,也不能再干重活,得好好养着。 陈草花麻木的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本来重生了一次,不想在南方过苦日子,特意回来找冯天奇,准备以后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没想到回来后,冯天奇一天只肯给她一块钱,别提多苦逼了,现在更好了,冯天奇残疾了,那她怎么办?她重生一次,难道就是来伺候个残疾人的吗? 上辈子的她都不可能,这辈子的她更是不可能了! 陈草花又想跑了,她跑习惯了,上辈子过得不痛快,就跟着黄世涛跑了,这辈子,又不痛快了,马上就想跑。 冯天奇的父母来到医院后,又跟着哭了一顿,儿子双腿废了,他们家的天就塌了,这以后可怎么过啊! 冯天奇手术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陈草花支出去,跟父母说了存折的事,“我一出事,陈草花就跟我要钱,你们一定要把钱看好,不要让她偷了去。” “儿子,你放心吧,我们会把钱看的好好的,以后一分都不给她,就让她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伺候你。” 陈草花算计冯天奇,冯天奇也算计陈草花,这一家子落到这步田地,就是不团结,个个都十分自私。 一开始,陈草花没有轻举妄动,她在医院里伺候了冯天奇一个月,等出院后回到家,冯父冯母告诉她,“以后就在家专心看孩子,没事不要出去了。” 这是要把她圈起来啊,“爸妈,我得出去买菜买东西啊!” “买东西有我们来,你想要什么跟我们说,我们去买。” “......我们一家子都呆在家里,谁去挣钱,怎么生活啊?” “那你就先不用管了,你先在家里照顾天奇和三个孩子吧。” 陈草花看看冯天奇,“天奇,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冯天奇点点头,“草花,外面的事交给爸妈,你安心跟我呆在家里就行了。” 陈草花咬咬牙,“......好。” 本来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没想着这么早就走的,但是现在冯天奇一家子踩到她脸上了,陈草花不想再忍了。 她感觉,现在冯家人想把她驯服成上辈子的林宁,除了干活伺候人,手里一分钱都不能有,哪里都不能去,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一直给冯家人干活干到死。 这绝对不行,她可不是林宁那个傻的,不,上辈子哪个傻,这辈子那个不傻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起来,大钱还在冯天奇手里,小钱在冯父冯母手里,陈草花手里一分都没有,连门都出不去了。 陈草花乖得像只小猫咪一样,冯天奇观察她一阵子之后,发现她老老实实的,也就放下心来,还有三个儿子呢,女人总不能不顾孩子。 第77章 陈草花又跑了 但山人自有妙计,这天,陈草花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放了一个鸭梨,这鸭梨放的时间长了,已经长了满满的黑斑,上面一层绿色的绒毛,打开瓶子,就能闻到一股酸臭味。 陈草花将这个梨拿出来,捣成泥,然后掺到稀面汤里,天气冷,冯家人喜欢上了喝这个,每人都得喝一大碗。 面汤端上桌,冯父冯母自己盛了吃了,陈草花也端给冯天奇一碗,他们三个人不管陈草花,自顾自的吃起来。 陈草花又拿出一锅米饭,这是给三个儿子蒸的,她还炒了几个好菜,给儿子们喂着吃,等孩子们吃完了,她才能吃几口剩饭。 一会儿,一大锅面汤全都喝的干干净净的,陈草花笑了。 这个烂梨很快起作用了,冯父冯母感觉肚子咕噜噜的响,“哎呀!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 一个去了厕所还没出来,另一个又要去,但是一个厕所根本不够用,冯母索性跑到邻居家不回来了。 冯天奇也一样的肚子疼,但是他坐着轮椅,根本去不了厕所,他不停的叫陈草花,但是陈草花顾不上他,冯天奇感觉下身一泄如注,都拉到了裤子里。 别看这只是一个梨,但是上面的霉菌威力巨大,直接将冯父冯母和冯天奇,全都放倒了,冯父冯母直接拉虚脱了,躺到床上起不来了。 冯天奇也歪倒在了轮椅上,肚子疼的他眼冒金星,直喘粗气,他去找陈草花的身影,总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 陈草花出出进进的,一会儿到冯父冯母屋里,将他们的衣服拿出来洗,一会儿又将冯天奇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丢到盆里泡上,表现的很贤惠。 冯天奇放下心来,看来是他多想了。 一会儿,陈草花从卫生站拿来了药,给冯天奇灌了下去,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95章 等冯父冯母和冯天奇全都睡着之后,陈草花开始了她的搜查行动,刚才给他们的药里,她掺了安眠药,这三个人得睡好几个小时。 她将屋里屋外翻了个干净,很快找到了冯天奇的所有存折,一共一万两千块,看来,冯天奇做生意确实挣了不少钱,要是不买地不买房子,估计钱更多。 但那有什么用,冯天奇根本不给她花,以前一天给她一块钱,现在不让她出去了,连那一块钱都没有了。 冯天奇再有钱,不给自己花一分,那还有个屁用! 陈草花拿着存折,到信用社里取出来了一万块钱,不能全取了,还有孩子们呢,得给他们留下点。 冯父冯母那里的七百多块钱,也全部都让陈草花给拿走了,这两个老东西,还想着跟旧社会似的奴役她,妄想! 包裹已经打好了,三个儿子都睡着,陈草花看了他们一会儿。 上辈子,她从南方回来以后,三个儿子一开始对她还是不错的,给她钱花,也孝顺她。 等后来发现陈草花不如林宁有用之后,就对她变了脸色,等知道她卖过身之后,直接就不搭理她了,将她送到了乡下,一直到她死,儿子们都没出现。 哼,果然不愧是冯天奇的儿子,跟他一样不讲情义,冷血无情! 陈草花看着儿子们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儿子们都是狼崽子,小时候要吃要喝,大了要房要车,娶了媳妇之后就把娘丢到脑后了,都不是好东西。 她的心变得硬起来,不能带他们走,他们姓冯,自己姓陈,让他们跟着姓冯的去吧。 等以后他们长大了,要是长出息了,自己再回来,要是没出息,那就算了,就当个陌生人。 陈草花出走的心,比上辈子还要决绝,她想利用自己这重生的见识,利用手里这一万块钱,也像林宁一样发大财。 她背起行李,毫不犹豫的走了,一次头都没有回。 大半天之后,冯天奇被尿憋醒了,他醒来就开始闭着眼睛叫,“草花,草花,给我拿尿盆来!” 喊了半天,没人回应。 冯天奇感觉不妙,他挪蹭着从床上下来,坐到轮椅上出了屋子,“草花!草花!” 还是没人回应,堂屋里没人,院子里也没人。 冯天奇坐着轮椅到了父母屋里,他们两个人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又到儿子们屋里,大儿子也在睡着,两个小儿子嘻嘻哈哈的闹着玩。 “你妈呢?” “不知道,一醒来就不见了。” “爸爸,我饿了!” “等你妈回来了做饭,快,出去找你妈去!” 冯天奇将儿子们派出去,找陈草花去了,他又去喊爸妈,喊了好半天,冯父冯母还是不醒,吓了他一跳,将手指头放到两个人鼻子底下,发现还有气,这才放下心来。 一直找到天黑,陈草花还没回来,冯天奇觉得不妙了,陈草花不会是又跑了吧,她可是有过前科的! 这时,冯父冯母也醒了,一听陈草花不见了,冯母马上去摸自己的兜,“哎呀!我的钱没了!” 翻箱倒柜一顿找,“我们攒的七百多块钱全没了!” 冯天奇的心突突跳,他马上去看自己藏存折的地方,掀开一看,存折还在! 吊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等打开存折一看,心又提起来了,一万二的钱被取走了一万,还剩下两千! 冯天奇大叫一声,“陈草花——!” 他气的将存折扔到了床上,这个心机叵测的贱女人,她偷走了自己的钱,又跑了! 冯天奇气的直哆嗦,她怎么敢跑!要跑也是自己跑!她一个跟人跑出去过的贱女人,都跟别人睡过了,自己还没甩了她呢,她倒先甩了自己了!真是气不过啊气不过! 冯天奇又羞又气又心疼钱,气的他捂住胸口,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冯父冯母看到后大惊,“儿子!” 兵荒马乱的送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冯家三个人,全都是重度急性肠胃炎,肯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他们这才想起那锅面汤,“肯定是陈草花干的!她故意陷害我们!” 但是已经晚了,陈草花早已经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车,这辈子都没再回来过。 冯天奇气的吐血之后,身体陡然变差,一下子看着就不行了。 第78章 这个世界结束了(完) 冯天奇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在部队的时候,家里来信告诉他,陈草花跟人跑了,他气愤至极,但是没过多久,家里又来信告诉他,给他娶了一个新媳妇,名叫林宁,花了好大一笔彩礼。 等冯天奇退伍回家之后,果然见到了林宁,她长得还算好看,就是人十分木讷,不像陈草花那么会说道,天天只闷着头干活。 冯天奇对她一半满意,一半不满意,满意的是,她能将自己的父母和三个儿子伺候好,让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干事业,这点比陈草花强多了。 不满意的是,林宁在男女之事上十分生疏,而且没有情趣,在这点上,跟陈草花没办法比。 最后,冯天奇想了个办法,他到永州市去闯荡,将家里的事情全都留给林宁,等儿子长大一个,他就领到永州市一个,三个儿子都长大后,他全都领到了自己身边,只留下林宁和父母在东安县老家。 第96章 别看永州市和东安县离得不远,但林宁就跟没长腿似的,从来不去找他,自从她怀孕又掉了之后,子宫都拿掉了,再也没怀过孕,冯天奇反而更放心了。 他的事业越办越大,当然离不开女人,林宁肯定是不行的,当个老妈子似的保姆还行,当他冯总的夫人,一点都不够格。 但冯天奇贼的很,伺候他父母没有比林宁更合适的人了,所以他坚决不离婚,就是要绑着林宁替他赡养父母,而他自己又在永州市找了别的女人,这么多年了,也不止一个,后来,前妻陈草花找来了,看在儿子们的份上,冯天奇也照单全收了。 他的事业越来越大,成了永州市最大的地产商人,连省长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后来父母死了,林宁也死了,陈草花名声不好,被他送回了东安县,他又找了个年轻女人,美滋滋的过了下去,他的一生,堪称传奇啊! 冯天奇正美着呢,就感觉肚子一阵剧痛,然后就听到“噗噜噗噜”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钱没了,地位没了,女人也没了,他看着掉皮的房顶,这才想起来,他因为陈草花跑了,急火攻心,正在医院里呢。 冯父冯母站在床边,一脸忧愁的看着他,医生告诉他们,冯天奇内脏出血,再加上急性肠胃炎太厉害,人已经快要不行了,让他们抓紧时间说说话。 冯母擦擦眼泪,她好好的儿子,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儿子,这个陈草花真不是个东西,早知道,当初就给你娶林宁了,你看她多有能耐多旺夫,又能干活又能挣钱,你要是娶了她,肯定能飞黄腾达!” 冯天奇眼睛一亮,是啊,他就应该娶了林宁,那他的人生,肯定就跟梦中一样,他猛地坐了起来,“去,去给我娶......” “取什么?” “娶——!” 冯天奇一口血喷出来,再也没能说出一个字,倒在床上,一命呜呼了! 没娶到林宁,他这辈子的人生,再也不能像上辈子一样了。 冯天奇死了之后,冯父冯母带着冯天奇的三个儿子一起生活,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像上辈子的林宁一样,燃烧自己的生命照亮他们,他们的境遇也跟上辈子截然不同。 冯天奇的三个儿子,都没有上大学,他们甚至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早早的进入了社会,之后更是一路坎坷,艰难谋生,再也不是上辈子的人人羡慕的富二代。 因为林宁的改变,他们的人生都彻底改变了。 林宁听到冯天奇的死讯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上辈子最大的障碍已经消失了,她可以好好生活了。 林宁的大商场越来越兴旺,七八十个商铺全都租了出去,个个都兴旺的很。 她的事业发展的很成功,但林宁觉得,事业上再大的成功,都不如家庭带给她的安全感。 结婚三个月后,林宁怀孕了,她看着自己的肚皮一点点的涨大,不敢相信,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十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小名叫妞妞,大名叫徐静希。 两口子响应计划生育政策,一辈子都生了这一个孩子,看着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他们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这辈子结束的时候,徐望攥了攥林宁的手,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林宁也平静的离开了。 她的灵魂脱离这个空间之后,随身的东西显露了出来,炮灰的记忆重现,兑换系统,一身的武功,后面还跟着一个如意空间。 原来,这个世界内收获的如意空间也成了林宁的新外挂,这倒是不错,这个空间在关键时刻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一道白光闪过,林宁在这个世界中的情绪被清除,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发生过的事,但是对这些人的情绪都消失了,尤其是对徐望的,就像个陌生人一样。 这是系统的规定,不能因为上个世界的情绪,影响到了这个世界的工作。 林宁接到第二份工作委托,去了第二个世界。 第1章 一堆极品儿女 1990年,湖南省永州市东安县鹿马桥镇。 林宁躺在一张床上,房顶上糊着的旧报纸,身下是一堆脏乱的棉被,她肚子饿的咕咕乱叫。 林宁坐起来,使用了第一个技能,炮灰的记忆重现。 这人名叫牛大秀,今年48岁,她男人名叫高建国,今年50岁,现在不在家,去年的时候,跟他的初恋给跑了。 牛大秀有三个孩子,全都是极品。 大儿子高威,是个极品的恋爱脑妻管严,老婆让干啥就干啥,娶了媳妇忘了娘。 二儿子高贤,是个愚孝的糊涂蛋,不过,他这份愚孝只对着父亲高建国,而不是对着母亲牛大秀。 小女儿高花,是个虚荣到极点,自私到极点,最后被男人坑,还连带着坑了娘家的蠢蛋。 这家里除了他们四个人,还有两个人,就是高建国的父母。 高建国跑了,但是他的父母没跑,都跟牛大秀住着,让她养着呢。 这是高父高母的策略,儿子跑了,他们得替儿子看好媳妇,万一他哪会儿回来了呢,他们得替他把家给守好。 一家子都不是好货,都趴在牛大秀的身上,吸她的血。 门响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娘,你醒了?” 林宁嗯了一声,进来的,正是牛大秀的大儿子,高威,高威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娘,蓉蓉肚子的孩子又饿了,你给她捯饬点吃的吧。” 第97章 说到这个,林宁的火气可就上来了,她猛地坐起来,“行啊,我去问问她想吃什么。” 林宁走到了高家最好的一间屋子,大儿媳妇刘蓉蓉正躺在床上嗑瓜子,看到林宁进去,她动都没动,只懒懒的叫了一声娘。 高威小跑步到刘蓉蓉身边,“蓉蓉,你想吃什么尽管说,娘都给你做。” “真的?那我想吃炖甲鱼汤,还想吃剁椒鱼头,还想吃臭豆腐,要多多的放辣椒。” 刘蓉蓉说的兴奋,林宁走到她身边,她都没察觉。 林宁不等她说完,猛地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刘蓉蓉尖叫一声,“啊——!你干什么!” “干你祖宗!” 林宁将被子扔到地上,又掀开刘蓉蓉的衣服,从里面扯住一个棉絮做成的假肚子,“哐哐”打到她的脸上,“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怀孕了!啊?这是怀孕吗!” 刘蓉蓉傻眼了,牛大秀是怎么发现的? 她目光凌厉的看向高威,高威一哆嗦,冲上来阻拦林宁,“娘,误会,这都是误会啊!” 林宁将那个假肚子抽到他的脸上,“什么误会!你说啊!” 这假肚子抽到高威的脸上,抽的他一阵剧痛,很快就遭不住了,“娘,别打了!别打了!” “不是说是误会吗!给我说啊!” 高威捂着脸,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误会,就是因为刘蓉蓉又馋又懒,又不想干活,看牛大秀催他们怀孕催的紧,干脆捏造了一个谎言,说刘蓉蓉怀孕了,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屋子里躺着,要吃要喝,还要牛大秀伺候他们。 上辈子,牛大秀伺候了刘蓉蓉好几个月,天天累死累活的,最后刘蓉蓉觉得瞒不过去了,就来了一个脚下滑倒,然后放鸡血装流产,还把这个罪名赖到牛大秀身上,让她背着搞死大孙子的罪名一辈子,压得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现在,林宁就来揭穿这一切! 她将假肚子抽的呼呼作响,将刘蓉蓉一脚从炕上踢了下去,“骗人的狗东西,给我下去!” 刘蓉蓉刚开始被抓住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看到林宁这么不给她面子,马上就不干了,不过她不自己冲林宁开炮,而是冲高威嚷道,“高威!你看看你妈!” 高威是个怕媳妇的,媳妇指哪打哪,他上来拦着林宁,“娘,别打了,你听我解释!” 林宁抽了他两下子,“给我跪下说!” 高威回头看了看刘蓉蓉,林宁更生气了,“不说就滚!” “说,我说!” 高威发现娘这次真的生气了,必须得好好的哄哄,他跪下说道,“娘,这件事真的不怪蓉蓉,要是说起来,还得怪你......” 林宁气笑了,“怪我?” “对,就是怪你,要不是你总催着我们生孩子,蓉蓉压力就没那么大,也就不会想起这么个主意来。” “你们两个结婚三年了,跟你一起结婚的,都生了两个了,我催催你们还有错了?” 高威又跟墙头草似的动摇了, 是啊,镇上跟他同龄的都三年抱俩了,再不济,也抱了一个了,就他还连个孩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刘蓉蓉一看他犹豫了,不高兴了,“高威,瞎想什么呢,我们生不出孩子来,就怪你妈,要不是她天天说搞的我压力巨大,我怎么能生不出来!” 这么一口大锅,硬生生的甩到了林宁身上。 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高威马上附和道,“娘,这生孩子确实不能压力太大,你天天说的话,确实让蓉蓉难受了。” 林宁心说,滚你的,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着媳妇的儿子,要来有什么用! 她一巴掌呼上去,打的高威跌倒在地上,高威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娘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林宁又走到刘蓉蓉身边,“啪”的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摔了个狗啃屎。 她这一出手,把两个人给打懵了,因为牛大秀一向对家里人态度良好,对长子高威和刘蓉蓉更是十分容忍,别说打了,就是骂都没有过。 刘蓉蓉再也不掩饰泼妇的本性,“你敢打我,我娘还没打过我呢!我跟你拼了!” 刘蓉蓉朝着林宁冲了过来,林宁揪住她的头发,一巴掌将她扇到了床底下,“你娘没把你教育好,我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这一巴掌十分够劲,将刘蓉蓉彻底打老实了,她哭着朝外面跑去,“你敢打我,我要找我爹娘来评评理!” 林宁冷笑一声,“评理?好啊,赶紧给我把他们叫来,我还要跟他们理论理论呢!” 刘蓉蓉跑出屋子,高威跟在后面一叠声的叫着,“蓉蓉,蓉蓉......” 两人跑到院子门口,被高建国的父母给拦住了,高母看刘蓉蓉满脸红肿,泪水涟涟的样子,惊诧的问道,“蓉蓉,你这是怎么了?” 刘蓉蓉像是看到了亲人,“奶奶,我婆婆她打我!你快替我做主啊!” 高母的眼中闪过兴味的光,三个儿媳妇当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牛大秀,所以她跟着牛大秀住的时间最长,折腾起牛大秀来一点都不手软,看牛大秀的笑话也是高母的一个爱好。 她忙问道,“你婆婆为什么打你?” 这个问题,刘蓉蓉避而不答,高父问高威,高威也不说,和刘蓉蓉站在高父高母的身后,要他们给做主。 在这个家里,牛大秀是干活最多的人,但却是最没地位的人,以前高建国在家的时候,他是一家之主,现在他跟初恋跑了,一家之主就成了高建国的父母。 第98章 高母看牛大秀不顺眼,专门跟她对着干,只要牛大秀支持的,她就反对,牛大秀反对的,她就支持。 刘蓉蓉自打嫁进来以后,没少利用高母这种微妙的心理来压制牛大秀,今天,她依然使出了这一招。 第2章 极品公婆 高母将刘蓉蓉挡在身后,摆出一副老母鸡呵护小鸡崽子的表情,冲林宁喝道,“牛大秀,你要干什么!我们高家的媳妇,岂是你说打就能打的!” 嘿嘿,林宁乐了,“我不但要打刘蓉蓉这个媳妇,我还要打你这个老媳妇呢!” 话音未落,林宁就将笤帚疙瘩砸到了高母的脸上,“你也给我一起滚蛋!” 笤帚疙瘩像个小炮弹一样,打到了高母的脸上,打的她鼻子酸痛,鼻血直流,她气急败坏的叫道,“牛大秀!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 林宁冲到高母跟前,揪起她的头发,也给了她几个大耳光,“你这个天天挑拨离间的!就是该揍!” 高母挨揍,高父当然不会干瞪眼看着,他拿起墙边的木铲就朝林宁打了过来,呼的一阵风出现在林宁的脑后,她蹲下身子,只听得“哐当”一声,然后就是高母的一声惨叫。 原来,木铲没打中林宁,却打中了站在她身后的高母。 高母捂着再次受创的鼻子喊道,“打着我了!你打牛大秀啊!” 高父挥舞着木铲又朝林宁打了过来,看那狠样,估计是想把林宁给拍个半死。 高威和刘蓉蓉站在一边看好戏,谁也不动,就看着他们的爷爷打他们的娘,刘蓉蓉还罢了,就是个儿媳妇,没生她没养她,不存在多深的感情。 但高威这个儿子可不一样,高威是长子,牛大秀对他倾注了很深的感情,也为他做过很多事情,现在这个狗东西看着自己娘挨打,竟然一动不动! 呼呼的木铲过来了,林宁跳到高威身边,一把将他扯了过来,迎着木铲就丢过去了,只听得“啪——!”的一声,再接着是“啊——!”的一声惨叫。 木铲正好打到了高威的脑袋上,拍的他眼前金星直冒,额头上马上肿起了个大包。 高父吓了一跳,赶忙将木铲丢到地上,问道,“高威,你没事吧?” 高威捂着脑袋不说话,有事没事这还用说吗,他爷爷真是没眼力见儿! 连着失手了两次,高父不敢再揍林宁了,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吧。 他问高威,“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好好说说,我给你们做主。” 高威刚想张嘴,林宁说话了,“做什么主,这是我家,用的着你做主!” 这话高父不爱听了,“这是我儿子家,我儿子家就是我家!我就是一家之主!” “放屁!你儿子高建国已经跑了!现在这是我牛大秀的家!这家里我说了算!” 高父一个矮矮瘦瘦的老头子,他身轻如燕,往上一窜半米高,“我儿子跑了,那也是他的家!我儿子不在家,我就给他当家做主!” “滚你的吧!” 林宁捡起地上的木铲,朝着高父高母打过去,“这是我的家,跟高建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们两个老东西凭什么跟着我住,还给我当家做主?都给我滚蛋!” 她拿起木铲,一顿胖揍,将高父高母赶出了家门,“找你们另外两个儿子去!” 高威和刘蓉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娘......”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看谁好就找谁当娘去吧!” 林宁挥舞着木铲,将高威和刘蓉蓉也赶出了家门。 这还没完,林宁又到高父高母的屋子里,将他们的被褥衣服生活用品,全都丢到了大门口,“找你们的儿子去!以后不要来我家!” 高父高母傻眼了,没想到林宁来真的了! 本来是看看热闹,外加挤兑牛大秀一顿的,怎么现在把自己搞到外面来了,这可怎么办? 高父高母有三个儿子,高建国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高建军,高建业。 按照农村人的习惯,养老应该跟着长子,同样的,家业也得给长子。 高父原来是个邮差,当年他退休的时候,没把工作给老大高建国,而是给了三儿子高建业。 为了这事,高家三兄弟闹的很不愉快,当时,高建业为了得到这份工作,也信誓旦旦的说过,父母的养老都由他一个人负责,不用两个哥哥管。 而高建国也发过誓,对父母生不养死不葬。 以前高父高母健康的时候,也确实是这么干的,但是后来他们身体变差,很多活都干不了了,高建业就开始重提轮着养老的事情。 开始提的时候,高建国不同意,多提几次之后,他渐渐的松了口,同意轮着养高父高母,但有一条,跟着谁住的时候,高父的退休金就得给谁家,不能像以前一样,只给高建业一个人。 这个说法一出来,高建业就缩了回去,不提轮着养老的事了。 没想到,一年多前,高建国的初恋变成单身了,她男人死了,高建国跟她见过几次面之后,像是重新点燃了年轻时的激情,竟然卷着家里的钱跟她跑了! 跑去了哪里,高家人不知道,不过据看见他们的人说,应该是去了南方,两人一块打工去了,做一对打工夫妻。 高建国灵机一动,给高父高母提了个建议,既然大哥不见了,你们干脆住到他家里去,给他看着牛大秀,别让她给我哥戴绿帽子,等我哥回来了,肯定就能原谅你们,咱们就能冰释前嫌了。 第99章 第3章 极品儿子 高父高母一想,对啊,去了老大家,让老大媳妇伺候着,不用再劳烦老三了,老大不在,他们住的还自在,等老大回来了,木已成舟,他们也不用搬走了。 就这么着,高建业将高父高母往高建国的家门口一送,他自己就隐身了。 一开始,牛大秀不同意高父高母住进来,凭什么呢,这么些年公婆就像不存在一样,给老二老三家干活,退休金也给他们,现在人老了生病了,却送到她这里来,她不同意。 但她不同意没用,因为她的三个孩子都不反对。 老大高威和老三高花不置可否,搬也行,不搬也行,反正进来了,他们也不伺候,随便你们。 但老二高贤可不一样了,他一力支持要将高父高母接进来。 高贤,是牛大秀的二儿子,他主张将高父高母接到自己家,当然不是因为他多么孝顺善良,也不是因为他多么软弱。 而是因为,高贤在竞争鹿马桥镇长的位置,他想通过孝顺老人给自己加分,所以强力要求牛大秀,必须把爷爷奶奶接到自己家里,以示自己孝心可嘉,堪为大用。 牛大秀拗不过二儿子,高贤苦苦的哀求她,“娘,你知道的,我多么想要鹿马桥镇长的这个位置,别人都有一堆的头衔,我什么都没有,百善孝为先,只要我孝顺老人,那些人们肯定会觉得我品德好,到时候肯定会给我投一票的,娘,你就答应吧!” 牛大秀没有办法,为了儿子的前程,只能捏着鼻子将高父高母接到了家里。 这还没完,为了以示孝心,高父高母住的是高家最宽敞最好的房子,牛大秀给他们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每天的饭菜也都给他们做好,从来不用他们操心。 至于什么生活费,高父高母从来没给过,自打来了高家,衣食住行从来没掏过钱。 不但不掏钱,高父高母还总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说话,一年多以来,他们逐渐地位稳固,变成了高家真正的一家之主。 现在,高父高母被林宁给赶出去,他们一点都不着急,“去叫高贤,他一来了,咱们就能进去了。” 高父去找高贤,高母则坐在地上演戏,边哭边拍大腿,“老天爷啊!快来看看吧!我被我那不孝顺的儿媳妇给赶出来了!” 周围很快簇拥起了一堆的人,大家将高父高母围在中间,议论纷纷。 没一会儿,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这正是牛大秀的二儿子,高贤。 高贤挤到人群中央,将高母扶起来,“奶奶,别哭了,赶紧跟我进去。” 高母得意的站了起来,对付牛大秀,她有的是武器,这武器不是别的,就是牛大秀的儿女们,只要将他们摆出来,牛大秀肯定服软,这次也不例外。 高母跟着高贤到了家门口,高贤叫门,“娘!开门!” 林宁就站在门后面,她将门打开,只见高贤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娘,你闹什么呢,赶紧将爷爷奶奶接进去!” 林宁将木铲横在大门中央,“不行!” “娘,你干什么呢!别闹了!” 高贤凑近林宁,小声说道,“现在正是竞选镇长的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快把爷爷奶奶接进去!” 林宁从头到脚打量了高贤一遍,他今年27岁,是什么给他的信心,让他以为他一个而立之年都没到的毛头小子,能竞争的上鹿马桥镇的镇长? 按照以前的惯例,能当上镇长的,要么是家里有背景,一堆亲人当官,要么有威望有钱,能给老百姓办实事,像高贤一个屁都没有的年轻人,怎么会去竞争镇长呢? 林宁怀疑高贤脑子进了水,要么就是被人给蛊惑了,他上辈子倒腾了很多年,别说镇长了,连镇长的助理都没当上,最后一无所成。 高贤看林宁不动,急了,使劲往里面推她,“娘,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去再说了!” “不行!”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你真是书上说的那种,没有大局观的人啊!” 林宁笑了,大局观这个词,没想到竟然能在九十年代的村镇上听到,“大局观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就是要以大局为重,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将个人的感情摒弃在一边,为大局服务,为大局牺牲。” 哦,林宁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牺牲我自己,将你爷爷奶奶接进来,就为了让你当镇长呗?服务你就是服务大局呗?原来你就是大局啊!” “不是!你怎么胡搅蛮缠呢!娘,不要再说了,人越来越多了,赶紧让我们进去!” “不行!高贤,大局是你的大局,不是我的,你怎么服务你的大局我不管,但是不要拉上我!我今天就一句话,不能让你爷爷奶奶再进这个门儿!”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高贤感觉如芒刺背,他一狠心,偷偷来推搡林宁,“娘,进去!进去!” 明的不行来阴的了! 林宁心头火气,一巴掌扇到了高贤的脸上,“你推搡谁呢!我可是你娘!就你这样的还想当镇长,我看你是在做梦!” 这巴掌传出去老远,围观的人们都傻眼了,怎么还打上了?这么激烈的吗? 高贤捂住脸,满含怨气的看了林宁一眼,爷爷奶奶说的对,娘真的是受了刺激了,这大白天的,精神就不对了。 高贤是个要脸的人,怕大庭广众之下挨第二巴掌,不敢再惹林宁了,站在旁边一时讷讷无言。 第100章 高父高母一看,完了,连高贤都没劝住牛大秀,看来今天这牛大秀是铁了心要把他们赶出门了,这么行?好不容易进来的,他们绝对不能就这么出去! 高母又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喊道,“我滴个老天爷噎!儿媳妇要把老公公老婆婆赶出家门喽!这是要逼死我们哪!” 她会说,林宁也会说,她又不是没张嘴。 林宁大喊道,“乡亲们给我评评理——!高建国跟人跑了,他还有两个兄弟,他爹娘不让那两兄弟养他,却让我一个单身女人养活他们,儿子不养,却让儿媳妇养,这是什么道理!” 有人喊道,“牛大秀,你这就不对了,我们都知道,你老公公的退休金给了你了,你拿了钱还不养老人,你做的不对!” 林宁怒道,“他们的退休金我一分没拿!” 这种话,肯定是高父高母还有高建业传出来的,高父高母十分偏心,他们的钱都给了小儿子高建业,一分都没给过高建国,牛大秀这个大儿媳妇耿氏一分钱都没见过。 但是众人并不相信,“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你怎么证明?” 林宁冷笑,“你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 第4章 极品小叔子 不管高父高母怎么闹腾,林宁就是不让他们进门,谁敢靠近门林宁就揍谁。 眼看着高父高母也失败了,又有人出场了,正是高建国的两个弟弟,高建军和高建业。 两个人早就听说了消息,在人群后面看了好一会儿了,就是不露头,等见到高父高母全都失败了,这才双双出来。 高建军说话了,“牛大秀!赶紧让爹娘进去!哪家的媳妇像你一样这么不孝顺,把公婆赶出来!” 他是高建国的二弟,按辈分应该喊牛大秀大嫂,但这个没规矩的,平日就不怎么鸟牛大秀,等高建国跑了之后,更是对她嗤之以鼻,在路上遇见了鼻子都朝天,别说叫大嫂了,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 今天也是一样,直呼牛大秀的名字,让她将爹娘带回家去。 林宁看这人想要作呕,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对她进行审判,去你娘的! 她拿起木铲,狠狠一下子拍到高建军的脸上,“我真是给你脸了!让你在我面前喷粪!” “啪——!” 高建军被打了个正着,巨大的冲击力打的他脖子歪向一边,脑袋嗡嗡嗡起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老三高建业往后退了两步,惊惧的看了林宁一眼,这个牛大秀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发疯了? 他的大脑迅速的转了起来,来硬的估计是不行了,那就来软的吧。 高建业走到林宁跟前,笑眯眯的说道,“大嫂,我知道这些日子爹娘跟着你住,辛苦你了,我们都感激你。 爹娘住在你这里,帮你看着家,没人敢来打扰你,对你也是一个帮助。 大嫂,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爹娘就是两个宝,你赶紧把他们请回去吧。” 林宁冷笑一声,会听的不如会说的,这个老三,好处占尽,还要说风凉话, “这么两个好宝贝,你怎么不请到你家里去?我家里地方窄,容不下这两尊大佛,你们家新盖的红砖大瓦房,地方大的很,赶紧把他们请到你那里去吧。” “这个......” 高建业为难了,他的房子确实是新盖的,但就因为是新盖的,所以才不让爹娘住,他怕他们住进去就不搬出来,更怕他们死在那里面,脏了他的房子。 “怎么?不愿意?你不是说你爹娘是两个宝贝吗?这么好的宝贝你竟然嫌弃?” 高父高母也一脸期待的看着高建业,这个儿子他们最疼爱,房子也最好,他们愿意跟着他一起住。 当着这么多人,高建业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正犹豫的时候,他的帮手出现了,就是他老婆朱华。 朱华一手拿着锅铲,急匆匆冲到高建业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耳朵,骂道,“家里等着你炒菜吃饭呢,你不干活来这里磨什么牙,给我回去!” 高建业捂住耳朵,哎呀哎呀的叫,“轻点!轻点!” 夫妻两个一个往外拉,一个跟着走,就想要逃离这个现场。 林宁木铲往中间一横,“不许走!今天不把这件事说清楚,谁都不许走!” 朱华和高建业一看,这招行不通了,得另外想个招数。 朱华往林宁跟前一站,嚣张的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两个老的别想进我家!” 林宁一把将她拨拉到一边,“我没跟你说话!我跟高建业说话!高建业,高建军,我告诉你们,这是你们的爹娘,不是我的爹娘,今天你们必须把他们带走!” 装死的高建军和装着怕老婆的高建业,再次开始面对这个问题。 朱华往地上一躺,大声的说道,“高建业!你要是敢把你爹娘带回去,我就跟你离婚!” 高建业为难的看着林宁,“大嫂,你看看你弟妹,她都要跟我离婚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先让爹娘在你这里住着吧,难道你还能看着我离婚不成?” 林宁笑了,“你离不离婚关我屁事!你老婆泼辣无赖,你跟她离了正好,我给你介绍个年轻漂亮的。” 高建业的眼神就是一个恍惚,听起来倒也不错。 朱华急了,她从地上窜起来,一铁铲打到高建业的脑门上,“想把我甩了去找小妖精!妄想!” 第101章 两人本来是演戏的,现在被林宁挑拨的起了内讧,朱华愤愤的说道,“你心眼可真坏!竟然撺掇小叔子离婚!” 林宁惊讶道,“我可没撺掇,是你自己要离的,不过,你离了也正好,我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你要是也离了婚,正好跟我一起作伴。” 朱华大叫,“谁要跟你作伴!我日子过得好好的,凭什么要离婚?我不离!” 林宁冷道,“不想离就少在我跟前演戏!赶紧把这两个老的带走,不然我真给高建业介绍个小的,让他也跟别人一起跑了,让你变得跟我一样!” 这话实实在在的威胁住了朱华,她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高建业和高建军一看,将爹娘留在大哥家,算是彻底没戏了,两兄弟商量了一番,既然谁都不愿意跟父母住,那就将原来的破房子收拾出来,让他们老两口住去得了。 这个问题暂时解决,高家人搬着东西走了,林宁返回了家,一直看戏的高威和刘蓉蓉也悄悄的跟在后面,想一起回去。 林宁拦住他们,“你们两个不能进去!” 高威眼巴巴的说道,“娘,让我们进去吧,我们知道错了。” “不行,你们两个不是说,刘蓉蓉生不出孩子来,都怪我给她压力太大吗?你们把这么一口大锅甩到我身上,我一定要跟你们好好掰扯掰扯!” “娘,怎么掰扯啊?” “去把刘蓉蓉的父母叫来,我们要好好说道说道!” 高威和刘蓉蓉没办法,只能掉头走了,去了刘蓉蓉的娘家。 林宁进了家门,将高父高母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扔到了外面,高贤看到后又不愿意了,“娘,你做的太绝了,等爹回来,肯定会跟你吵架的。” 林宁将一个垫子扔到他脸上,“你爹都跑了,你还天天惦记着他,要不你也滚蛋得了!” 高贤感觉娘今天火气太大,不敢说话了。 第5章 极品女儿 林宁将高父高母的屋子收拾出来,开窗透气,等过几天搬进去。 这屋子是整个房子的正屋,以前是高建国和牛大秀住的,高父高母来了之后,直接将这个屋子占了,将牛大秀赶到了旁边的小屋里,现在林宁来了,就要溯本正源,住回原来的地方。 忙乎了半天,林宁也饿了,她到厨房给自己做饭。 房梁上吊着的腊肉,割下一大块,篮子里的鸡蛋,摸出几个来,做了个蒜苗炒腊肉,又来了一个剁辣椒炒鸡蛋,屋后的小白菜炒一把,再来上一碗焖米饭,林宁美美的吃了起来。 高贤坐到桌前,“娘,饭好了,你怎么不叫我?” 林宁一筷子打到他的手上,“不拿钱回家的人,没资格吃饭,放下碗!” 高贤不愿意了,“娘,我只是现在没钱,你等着,等我当了镇长,我就给你买一头大肥猪,让你做一堆的腊肉,天天吃个够。” “那就等你当了镇长,再来吃我的腊肉吧,反正现在不行。” 现在高家各人的经济状况是: 牛大秀种着家里的几亩坡地,同时还到山里采药草卖。 高威在镇上一家农业合作社当会计,工资不详,因为他从来没跟牛大秀说过,也从来没有拿回过钱来。 刘蓉蓉在镇上租了一间小屋子卖衣服,不过因为说话太难听,经常能噎死客人,所以生意很差,收入不详,因为从来不跟牛大秀说。 高贤,初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先是在鹿马桥镇打了几年零工,后来又跟着别人去了南方打工,蹉跎几年后又回了鹿马桥镇,然后就要一门心思的竞选镇长,到现在为止,牛大秀没见过他一分钱。 高花,在镇上一家饭店当服务员,每月工资不详,因为她从来没跟牛大秀说过,不过,说了也没用,钱全都被她拿去养小白脸了。 至于高建国那个没良心的玩意儿,不说也罢,不管他干什么,反正从来不给牛大秀一分钱。 牛大秀就种着家里的几亩坡地,挑水施肥,种苗收割,全都是自己一个人,不农忙的时候,就到山里去采草药,采瓜果,支撑着家里的生活。 所以,林宁不让高贤吃饭,完全是有理由的,27岁的人了,不跟家里交一分钱就算了,还天天给牛大秀画大饼,让牛大秀为他的大局做牺牲,吃什么吃,吃大局观去吧。 高贤又试了两次,林宁还是不让他吃,高贤气坏了,“娘,你不让我吃饭,是不是看不起我?” “随便你怎么想,但是从今天开始,要想在家里吃饭,必须得掏生活费,不掏就别想吃饭。” 高贤长吸一口气,“娘,你是我的亲娘啊!儿子要吃饭,当娘的竟然跟他要钱,你真是没有母子亲情!” “不让你白吃白喝,就是没有母子亲情?养着你天天大吃大喝,才叫有亲情?那这样的亲情,还是不要了的好!” 总之,不管高贤怎么说,林宁就是不让他吃饭,眼看着菜都要被林宁吃完了,高贤一狠心,从兜里掏出10块钱,扔到了桌子上,“给你!行了吧,我要吃饭,给我盛饭去!” 十块钱的纸币轻飘飘的落到了桌子上,映衬着高贤的表情,格外轻蔑,他像是在耻笑林宁的贪婪。 林宁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你从小到大,花了我多少钱!现在跟你要个生活费,你就这副嘴脸,现在拿起你的钱,给我滚蛋!以后我做的饭,你不准吃一口!” 第102章 高贤猛地站起来,攥起了拳头,林宁说道,“怎么?你还想打我吗?不想当镇长了?不扯那些大局观了?” “算你狠!” 高贤一转身出去了,将门摔的震山响,他肚子饿的不行了,得赶紧找点东西吃。 林宁哼了一声,走的好,再不走,她还会再揍他。 林宁继续吃饭,一会儿,门又响了,她抬头一看,牛大秀的女儿高花回来了。 高花一屁股坐到林宁对面,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不感兴趣的转过头,家里的伙食比他们饭店的差多了,油水太少了,她在饭店都吃饱了。 “娘,给我100块钱。” “要钱干什么?你不是有工资吗?” “你给不给?” “不给!” 林宁站起来,将碗筷收拾干净了,高花跟在她屁股后面走来走去的,“娘,你就给我一百块钱吧,我有急用!” “你先跟我说,你拿钱要干什么?” “......武慧知说,他们要找工作了,得置办一身好点的行头,我想给他寄点钱过去,让他买一身好西装,听说现在找工作,都得穿西装。” “你给他钱买西装?那你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娘,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要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 高花不说话了,林宁问道,“你们是夫妻吗?” “娘你傻了?我们怎么会是夫妻?” 林宁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不要用这种反问的语气跟我说话,直接回答我!” 高花当场就火冒三丈,“好好的说这话,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这是好好说话吗?我问你一句,你反问一句,你根本就没有好好说话!不想说就滚蛋!” 高花不想滚蛋,她还想要钱给武慧知,除了她娘,没人给她,“那你问吧。” “你们是夫妻吗?” “不是!” “你们定亲了吗?” “没有!” “你们确定恋爱关系了吗?是恋人吗?” 高花犹豫了,“......现在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但是武慧知一直对我很好,说等他毕业后,就跟我处对象。” “那就是说,你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是他爹他娘,凭什么供着他上学花钱?他父母都是死人吗?要你一个外人掏钱供他们儿子上学?” “娘,我不是外人,我去过武慧知家,跟他的父母都认识了,他们也对我很好,我跟武慧知,就差确定关系了。” 听到这里,林宁又甩了她一巴掌,“你跟武慧知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就去见他的父母了?你怎么那么贱!我是你娘,可从来没见过这个武慧知!” 这一巴掌打的高花有些心亏,她确实是偷偷去武慧知家的,就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武慧知说过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他将来毕了业,找到工作挣了钱了,再来他们家,也能让她父母高看一眼。 “娘,早见晚见也没什么分别,武慧知快毕业了,他很快就会来咱们家了!” 第6章 极品女儿的极品行径 林宁发现,高花就是个蠢蛋,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就将每个月的工资全都寄给了武慧知,更是瞒着家里人,去见了武慧知的家人。 这个大蠢货,她这种行为,搞的高家十分被动,假如高花和武慧知谈婚论嫁,高家根本没什么底气提条件。 而在武家看来,高花这种倒贴的行为也很不值钱,即使嫁进武家,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在上辈子,高花根本没有机会嫁进武家。 武慧知中专毕业之后,高花就不顾牛大秀的反对,去永州市找了武慧知,跟他一起同居过日子,跟他一起攒钱,当然钱都在武慧知手里,她一分都没有。 等过了几年之后,钱也攒的差不多了,武慧知带着高花回了家,没想到,武慧知的父母不同意他们俩的婚事,高花一去就往外赶她,去一次赶一次,根本不让她进门。 武慧知也跟高花道歉,说父母不看好的婚事,他们没办法继续了。 后来,武慧知娶了一个独生女,那人不如高花漂亮,也不如高花勤快,但是人家有个好父亲,在永州市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店,挣了很多钱,武慧知娶了这家的女儿,以后这家的财产就都是他的。 就这么着,高花在武慧知的中专生涯,还有初入社会那几年,给他贡献了自己的工资,还贡献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劳动,最后什么都没捞着,伤痕累累的回了高家。 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可这高花就是个看脸的肤浅人,她看上武慧知就是觉得他长得白净,迷人家的颜值。 跟武慧知没戏后,高花郁闷了一阵子,就又看上了一个小白脸,那个小白脸更狠,直接让高花将家里的房子偷着卖了,给他去开店了,简直是害死牛大秀了。 林宁看完牛大秀的回忆,只想说两个字卧靠,这样生出来像讨债鬼的女儿,干脆丢掉算了,养她有什么用。 林宁散发出一阵一阵的冷气,让高花有些胆瑟,娘今天看起来好可怕,像是要杀人。 “武慧知什么时候能跟你确定关系?” “......等他找到工作挣了钱了,就能跟我确定关系了。” 又扯回这个话题,高花想起她回家的目的,“娘,武慧知中专要毕业了,得置办两身行头,你赶紧给我拿100块钱,我给他寄过去。” 第103章 又是钱钱钱,高花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每次给武慧知钱的时候,他都格外温柔,对她浓情蜜意的,笑起来又帅又有魅力。 但要是没钱拿的时候,武慧知的脸总是不太好看,那个时候,高花总觉得有些理亏,不自觉的就会承诺,下次来的时候,给武慧知多拿点,之后武慧知的脸才会笑起来。 武慧知长得可真帅啊,高花觉得站在这样的男人身边,让她特别有面子,她就喜欢别人羡慕她的感觉,就喜欢武慧知拿了她的钱,对她做小伏低的样子,那让她特别有成就感。 要让林宁说,这高花就是个大色(shǎi)迷,看见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走不动道,被人迷的晕头转向的,然后就跟榜一大哥似的的开始撒钱,要千金买美人一笑。 可惜的是,高花没那么多钱让她撒,所以她就把家里的钱倒腾出去,抛洒到男人身上,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成就自己一掷千金的豪情。 听到高花又要钱,林宁什么也不说,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别人家的女儿找男朋友,是男的给她花钱,最不济的,也能两人分担,你倒好,整个颠倒过来了!整天给男人花钱!最可气的是,这武慧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给他花个屁啊!” “娘,武慧知说了,等挣了钱就跟我确定关系!” “确定个屁!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这种花女人钱的小白脸,就是看钱说话的,一旦你没钱,他就会踹了你,去找更有钱的女人!” “不可能!武慧知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你不是说,已经见过武家人了吗?他们也都很喜欢你?” “对。” “你现在跟我到武家,我们当面去问个清楚!” 没想到,高花竟然不去,“娘,太丢人了!这种事,怎么能当面问呢,那也太没面子了!” “面子有个屁用!你掏钱给男人花,人家给你几句好听话,你就觉得有面子了,实际上人家背地里笑话你是个蠢货!给我走!” 高花还要挣扎,林宁问她,“你就不想知道,武慧知到底想不想娶你?” 高花不再挣扎了,她确实也想知道武慧知的想法,问一问也好。 林宁又了解到,武慧知上了三年中专,高花就给了他三年的钱,按每个月工资300块钱来算,那就是10800,这在九零年,算是个不小的数目。 这个武慧知可真贪心,胆子也真大,高花的钱竟然敢都要了! 再一问,林宁差点气晕,大部分时候,高花给的都是现金,这是武慧知特意跟她说的,嫌寄钱麻烦,只有寥寥的几张寄款单,上面一共有七百元。 这武慧知一看就是防备着高花呢,没有寄款单,到时候来一个死无对证,高花就是找警察都没办法,可真损啊。 两人到了街上,林宁雇了一辆柴油三轮车,拉着他们两人去了花桥镇。 经过高花指路,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武慧知家,一看高花那熟悉的劲,就知道没少来,气的林宁又揪起她腰上的嫩肉,狠狠拧了好几圈,真是个大蠢货! 武慧知家是卖豆腐的,现在天色正好,刚做好一板豆腐用木头车推出来卖,门口围了不少人。 林宁一看正好,她正担心观众少呢,这下不用专门去叫人了。 林宁拉着高花下了车,在家里趾高气扬的高花,到了武家门前,老实的跟鹌鹑似的,躲在林宁身后不敢露头,生怕丢脸。 林宁拽住她的手腕,扯着她走到了豆腐摊前,问道,“谁是武慧知的家里人?” 武慧知的父母都在,一个切豆腐,一个称豆腐,双双抬起头来,“你找谁?” “你们是武慧知的爹娘?” 武父点点头,“我是武慧知他爹,你是谁?” 林宁将高花往前一拉,“我是高花她娘,高花你们应该认识吧?” 第7章 极品大作战 武父当然认识高花,这么个冤大头,他怎么能不认识,因为有了这个高花,他们家基本上没管过武慧知的学费,他因此轻松的很。 但现在这么多人,林宁又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武父冲武母使了个眼色,武母笑呵呵的说道,“当然认识,来,咱们进屋说话。” 说着,就来拉林宁的手,林宁一把将她甩开,“就在这里说!” “......你要说什么?” 林宁将高花推到前面,“我问你们,你们儿子武慧知,将来是不是要娶我女儿高花?” “......” 武父武母没说话,十有八九是不娶的。 武慧知中专马上毕业了,他学的是会计,将来会被分配到粮食局,那可是个好单位,到时候,他们儿子就是吃皇粮的了,高花只是个饭馆的服务员,怎么能配的上他们儿子? 但不能直接说不娶,毕竟拿着这个当借口,哄着高花供武慧知读书,现在直接反口,估计会出事。 武母笑道,“高花她娘,这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现在实行婚恋自由,让他们自己去说,咱们就不要管了。” 林宁冷笑,“你不管当然好了,省钱还省力,却骗我女儿说要跟她结婚,让她拿着工资供你儿子读了三年中专,现在你儿子要毕业了,就想甩了我女儿不成!” 武父武母马上矢口否认,“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儿子读书,怎么会让你女儿花钱?” 第104章 “就是,我们两口子天天卖豆腐,为的就是供我儿子读书,我们怎么会要你们的钱!” 武父武母根本不承认,武父直接上来推林宁,“疯婆子一个,说的什么胡话,赶紧走走走,不要耽误我卖豆腐!” 他仗着自己男人有力气,看林宁和高花是两个女人,肯定打不过他,竟然动上手了。 武母挥舞起苍蝇拍,在后面吆喝道,“卖豆腐卖豆腐,接着卖豆腐喽!” 两人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像赶苍蝇似的,想着将林宁和高花给逼走。 林宁冷笑一声,干他娘的! 她从木板上拿起一块肥壮的大豆腐,“啪”一声摔到了武父的脸上,“卖你的臭豆腐去吧!” 豆腐在武父脸上摔成了泥,他惨叫一声,“我的脸!” 这大豆腐是才做出来的,表面冒着热气,里面还是滚烫的,烫的武父的眼睛睁不开,惨叫出声。 武母大叫,“你干什么?住手!” “住你娘!” 林宁又掂起一块大豆腐,狠狠塞到武母大张的嘴里,“给我吃!” 滚烫的豆腐进嘴,烫的武母的嘴里当时就起了一层小泡。 接着,林宁将放豆腐的木板掀到地上,哗啦啦的大豆腐全都掉到地上,沾满了尘土,豆腐里的水流到地上,一片污浊,这豆腐算是彻底卖不成了。 林宁捡起一块脏了的豆腐,说道,“现在能老实说话了吗?要是不能,就接着吃豆腐!” 武父发现,他打不过林宁,武母也是白给,两人彻底老实了。 “高花她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儿子武慧知上中专这三年,花了我女儿高花一万零八百块,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娶我女儿!” 武父武母听到这个数字傻眼了,儿子武慧知花了高花这么多钱?有这么多吗? 高花也傻眼了,每个月的工资拿到手就给了出去,不知不觉竟然有这么多了? 周围人也议论纷纷,“这么多钱,都够盖个小房子了!武家这儿子可真能花啊!” 武父说道,“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花你女儿那么多钱!” 武母说道,“高花她娘,我儿子没想着花你女儿的钱,是她非要塞给我儿子的,不要还不行,不信你问你女儿,是不是这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高花身上,武母目光灼灼的看着高花,给她使眼色,循循善诱的说道,“花,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自愿的?” 高花张了张嘴,刚想点头说是,林宁就将手中那块脏豆腐丢到武母的脸上,“呸!当着我的面就敢蛊惑我女儿!欺负我们家没人了是吗!要不是你们家说将来要娶我女儿,她怎么会拿钱给你儿子花!” 武母躲闪不及,又吃了几口大豆腐,满嘴的泥渣进去,噎的她呸呸呸。 高花赶紧闭上嘴巴,再也不敢说是了,娘太凶残了,她也怕吃脏豆腐。 林宁喊道,“大伙评评理,是不是这么回事?要不是将来要结婚,谁会将自己的工资拿给男方花?”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是,而且这种事情很常见,男女定了亲,一方去上学,另一方供他开销,等毕业了就结婚,也有毁约不结婚的,那就退钱。 现在,武家就是这么个情况,要么出人结婚,不想结婚,那就退钱。 眼见着蛊惑高花不成,武父武母只能无奈承认,“高花确实给了武慧知点钱,但是没那么多啊,一万零八百,高花她一个小丫头,挣也挣不来啊!” 林宁冷笑,“你儿子没能耐挣钱,我女儿却能挣得到!她一个月工资300,三年就是一万零八百!” 武父问道,“你说一万零八百,我还说是一百零八块呢!空口无凭,谁都会说,你有什么凭证?你拿的出凭证,我就给你钱!” 林宁还真没什么凭证,她手里只有七百块钱的寄款单,别的什么都没了,看武父这自信的样子,显然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林宁冷笑道,“凭证不凭证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听说,武慧知要被分配到粮食局去了,我要是到粮食局门口去写个大字报,你猜他这份工作会不会跑?” 这可就掐住了武家人的软肋了,他们一家子没文化的,好不容易出了武慧知这个会读书的,就等着他吃上皇粮,鸡犬升天呢!要是被林宁给搞没了,那怎么行! “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能这么做!我说了,要么还钱,要么娶我女儿,你们自己选!” 武家人没办法,只能将武慧知叫回来问问他。 花桥镇和永州市距离几十公里,林宁和高花堵在门口不肯走,武父只能拜托人到永州市去将武慧知给叫回来,一个多小时之后,武慧知回来了。 第8章 极品男朋友 一个身量高挑的年轻男人出现在林宁眼前,他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西裤,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庞,带着一副银框的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 来人正是武慧知,他接到父亲的消息,赶忙赶了回来。 高花看到他眼前一亮,在一堆土了吧唧的泥腿子跟前,武慧知显得格外出众,她上前一步就想害人,被林宁狠狠一把拽了回来,“给我闭嘴!” 高花只得闭上了嘴巴。 武慧知走到父母跟前,了解了一番事实,皱了皱眉,这可怎么办,拿了高花三年的钱都没事,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怎么出岔子了。 第105章 他回头找到高花,冲她笑笑,眼神欲言又止,看上去有些为难,他这副样子马上激起了高花的怜爱之心,让她心软起来。 武慧知走到林宁和高花跟前,说道,“高花,咱们进屋说话吧。” 高花马上就想跟着他往屋里走,林宁拉住她,拒绝道,“不了!武慧知,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了吧,你拿了我们高花三年的工资,这钱不能白拿,高花的钱是给她未来丈夫的,你现在要么还钱,要么跟她结婚,你自己选吧!” 武慧知早就听高花提过牛大秀,知道这就是个窝囊的农村女人,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伺候孩子老人,就这么个窝囊的老女人,还想要审判自己,她配吗? 武慧知根本瞧不起牛大秀,所以他压根不回答林宁的问题,他像是没听见似的,含情脉脉的看着高花,“高花,跟我到屋里说话,我给你带了汽水。” 高花又想蠢蠢欲动了,她脚步挪蹭了挪蹭,就想跟着武慧知到屋里去。 林宁笑了,武家人玩冷暴力真是熟练的很,刚才武父武母这样,现在武慧知又是这样,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很能激怒人。 林宁握紧拳头,就想揍武慧知,武慧知看到她的拳头,不但没有后退,反而眼睛闪亮了一下,往前迎了迎。 看那样子,像是期待着林宁揍他一顿似的。 等等,要是林宁真的揍了他,他顺势倒地不起,说自己被打坏了,到医院里检查一顿,再狮子大开口要一堆精神损失费,那这一万零八百真可能让他给赖掉了。 那样的话,林宁有理也会变成没理了。 呵呵,林宁冷冷一笑,管他有理没理,先将他收拾老实了再说!谁说只有揍人才能达到目的?不揍一样能达到目的。 她从地上捡起切豆腐的刀,刀刃迫人,林宁将刀子抵到武慧知的脸上,“说!不然我就划烂了你的脸!让你破相!” 武慧知不敢动了,他很懂得自己的价值,能把女人迷晕,首先靠的就是他这张脸,要是脸没了,钱再多也没有用。 他马上说道,“阿姨,有话好好说!” “呵呵,现在想起叫阿姨了,晚了!” 林宁将刀子往前一伸,武慧知感觉脸上一阵剧痛,刀子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他马上大叫,“我选!我选!” “选什么?” 第9章 大斗极品亲家 答案早已经在武慧知心中,他说道,“我把钱还给高花!” 高花一听这话,脸马上皱了起来,“我不要钱!武慧知,你不是说,等你毕业后,就跟我确定关系的吗?你说话怎么不算数!” 武慧知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高花,咱俩不适合,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高花上前两步,一把搂住武慧知,“不!你配的上!我谁都不找,就找你!” 武慧知使劲把高花推到一边,“我真的配不上你,你去找别人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高花死死的抱住武慧知,“我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这副痴狂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的,这姑娘的脸皮也太厚了,人家都说不要你了,你还非得往前凑,真不值钱。 林宁将高花从武慧知身上撕扯下来,“啪”的给了她一个大耳光,“清醒了吗?” “娘!” “不要喊我!你听不懂他的话吗?他不想跟你结婚,你明白吗!” 高花捂住脸,她仿佛此刻才明白了武慧知的话,她眼含热泪的看着武慧知,武慧知歉意的说道,“花,我真的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林宁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花你妈呀花,都把人踹了,还要跟人这么暧昧的说话,这是想要吊着人玩吗? 她一把掐住武慧知的脖子,“给我闭嘴!” 武慧知被掐的一阵咳嗽,“咳咳咳咳咳!” 武父武母忙上来劝,“住手!牛大秀,不要闹出人命啊!” 林宁说道,“拿钱来我就放了他!” 武父说道,“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们没有那么多钱给你啊。” “呵呵,那你就等着你儿子被掐死吧!” 这狠的怕不要命的,武家人再爱钱,也不抵武慧知的珍贵,他们先凑了五千块钱给林宁,又写下了一张欠条,声明十天内将其余的5800块钱还给林宁,林宁这才将武慧知丢到地上。 “剩下的钱要是不按时还,我就到粮食局去贴大字报,让武慧知的名声彻底臭了,工作也没了!” “我们肯定还!” 武家人知道自己家理亏,这事不管到哪里说去,他们都没理,只能捏着鼻子将钱还给林宁。 武慧知说道,“我没花高花那么多钱,最多花了六千多。” “那我不管,反正我女儿每个月的工资都用到了你身上,我女儿的名声也让你给搞坏了,我说一万零八百就是一万零八百,你要是不认,我们就去贴大字报!” 武慧知只能无奈的认了,眼见着要工作了,绝对不能出岔子。 林宁拿着钱和借条,带着高花走了。 高花一路上恍恍惚惚的,一会儿哭哭啼啼,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慷慨激昂,发誓要找一个比武慧知更好的男人,总之,神神叨叨的。 快到鹿马桥镇了,高花朝林宁伸手,“娘,把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