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2 晚上8点36分,徐西宁着一套黑色正装到场,厅里音乐舒缓悠扬,灯光明亮柔和,元藻坐在落地窗前的位置,旁边坐着三男两女,衣着打扮鲜亮不俗。 “西西来了”元藻远远就望见他,朝他招了招手。她今晚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色半裙,除了手上一条金色细手链在无其他装饰品,素得很。 “西宁要不要坐下来喝杯酒呀,你蒋叔叔从法国朋友那里带回来的。”赵悦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声音不禁变嗲了些,自从元藻这个儿子上了高中之后好像换了个人,越发惹人心动。 元藻只是清秀而已,徐西宁却有一双琥珀眼,清透的瞳孔像只远古走兽,眉骨鼻梁却分外坚毅,一张平直的唇笑起来便有了弧度,更不必提他那副可上秀场的身架子。举手投足间牵动着在场人的每一道眼光。 “不喝了,悦姐,还要开车呢。我先带我妈妈走啦,各位请慢用。”他放出一个淡淡的笑,搀着元藻离开餐厅。 进了电梯元藻才松了口气,无奈地对徐西宁说:“一群人加起来都几百岁了,还要通宵去闹,早知不告诉他们我的事了,被他们抓着不放。” 徐西宁静静听着,手还没从她身上放下,人则倾在她身前形成一堵墙护着她,将外部的一切都隔绝。在这个小小的隔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这须臾片刻,她就站在他面前望着他,即使一年不见,还混合着烟火冷气,他还是能捕捉到那股属于她的气味——沉静无人之地,湖边那一大片细密的芦苇荡,太阳晒着,它们在悄悄地流汗,直到有风吹过来那氤氲在里的热才四散开来。是的,那不是一种气味,而是一股热,它们将太阳的灼转化为熨帖的热,驱散你身上的冰冷,叫你不必遭受与它的惨烈对抗。 徐西宁一颗心远远近近不知来回跳了几次,眼圈红着,强忍着泪,她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可思念翻涌而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强烈,刹那之间就要将他淹没,仿佛他再不做些什么她便会凭空消失。 “西西,你怎么了,不舒服?”元藻见他要哭不哭的样子,双手撑着他。 “妈妈,我好想你。”他全身颤抖着,紧紧抱住她,任凭眼泪掉落,他如何有那么深的想念,将自己都摧毁。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我们先回家好吗,别挡着别人了。”元藻听得电梯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有些不好意思。 徐西宁抬起头来,满脸的泪,元藻拿出纸巾帮他擦了脸,好像回到他很小的时候,他从小就爱向她哭,她也总为这样为他擦泪。只是如今得仰着头。 外面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车厢上,车内温暖安静,元藻坐在副驾,时不时望望徐西宁,他已经恢复过来了,但她心里还是担忧,她觉得他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不然不会在外面就哭了。他上初中之后就很少在外面哭。 “西宁,你吃饭了吗?”徐西宁撑着把伞搂着她正要上楼,听得她这么一问,肚子还真有点饿,他忙完自己的事情就来去接她了。 3 “没呢。” “那去超市买点儿菜吧。”元藻挑挑选选拿了些简单的蔬菜和猪肉,还买了根铁棍山药。赵悦教她的,把山药捣碎再加水煮沸,划开个鸡蛋,加些蜂蜜,很好喝的养胃粥。她不擅长厨艺,也只能在这些简单的汤食上做做功夫。 “好喝。”山药羹让徐西宁从头暖到了脚。 “诶,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赵悦阿姨又在骗我。”元藻松了口气,看着他沉静认真品尝的脸,觉得有些愧疚。她很少给他做饭,自从嫁给徐瓿之后,她没做过什么家事,一切都有人安排。 当初徐瓿是有老婆的,她一个人在外面带了徐西宁四年多徐瓿才正式和上一任离婚,正是青春年华,什么都有人帮她做,又不缺钱,从那之后她就没怎么管过徐西宁,他几乎是一个人长大的。 他小时候说想妈妈了,她就随便哄哄他买些礼物打发了。离了婚才知道,孩子才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值得挂念的人。 “西西,刚刚怎么哭了?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没有,就是,想妈妈了。” “真的没有吗,是不是缺钱啦,还是感情上遇到了问题,跟妈妈讲讲。”她以前从不干涉他的私生活,即使徐西宁多么渴望她的关注,她的观念一直是不做掌控孩子的父母,视线从不过多的停留。 “没有就是想妈妈了,和妈妈一年没有见面了。”徐西宁捂不住的思念从语气里流出。 “要是有困难,尽管来找我,妈妈最近都在这儿。” “妈妈你要和我住吗?”徐西宁眼睛一亮。 “没有,我还是住原来的房子,我最近都呆在市里不出去了,我和你住一起多不方便。” “不会的...” “什么?” “没有,没什么。” 元藻觉得他正当年少,人也漂亮,免不了要和女孩子相处,她在这儿谁都给吓跑了。 “我先去洗个澡,把饭吃完啊西西。” “好,”徐西宁兀自喝着,浴室里的声音响了好一阵儿,他突然哽住,上次,他为了拍到浴室里最好看的光线在哪儿放了个摄像头,好像还没撤下来...不知道还有电吗。 听得浴室的水声断断续续,他端着个碗坐在椅子上也紧张起来,不一会儿元藻推开门出来,伴随一股热气和沐浴露的香气。他冲到浴室门口,差点撞到她。 “诶呀,小心点西西。”他小心地望着她的脸,没什么异样的情绪。 “妈妈我进去一下”他转身关门,那只小小的黑色相机被放置在高处,幸好,他放的高。 把相机揣在兜里,屏息打开门,她不在门口。 “妈妈?” “我在厨房呢,西西你怎么不吃饭呀,都浪费了。”他长腿大迈,准备快速回到房间放下相机。 “西西,走那么快干嘛,你还没吃饭呢,晚上不吃饭睡不好啊,快来。”元藻拦住他,给他盛了碗饭,还夹好菜放在碗里送到他手上,一定要他坐下吃完。 相机在兜里就像块儿定时炸弹,他将整个下身都塞进桌子下方。 “坐出来点儿啊西西。”她也端着个碗坐下来陪着他吃。 “妈妈你的头发包好了吗,可以吹了吧。” “还要一会儿,你快吃。”徐西宁往下曲着那条腿,他怕相机掉出来,心不在焉地扒饭。 元藻只吃了两口饭便不吃了,她要控制糖分的摄入。这个年纪抗衰老是第一要义。 “我去吹头发,你自己慢慢吃啊。” 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响起,他迅速走到自己房间,将相机掏出来放到床头柜,长呼了口气。 5 他渐渐平息下来,电视屏幕已经黑了,映照着他的身影,空荡的房间里他一个人坐在地上。 刚才的一幕幕像是梦,仿佛他从没见过母亲光裸的躯体,他的心也没有那样热烈地跳动过,除了手中的污浊,他什么也没有抓住。静默的夜提醒他,那不过是他的臆想,转瞬即逝,他不曾真正拥有她片刻。 巨大的失落降临,他躺在床上,心逐渐塌陷,眼泪涌出。 他想,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们来到徐家之后她便丢下了他,幼小的他经常在夜里醒来,身边没有她,他以为自己被她抛弃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他打给她,大部分情况下,她只急切地敷衍他几句,承诺会很快就回来,可过了很久很久她也没有回来。 家里只有阿姨陪他,他在幼儿园不合群,小朋友们早熟得很,见他不说话也总爱欺负他。 有一次他回家看到她的高跟鞋,他满心欢喜地冲到她的房间,她却将自己推出去,晚上他在她床边哭了好久她才准许自己和她一起睡,他觉得妈妈身上的味道好像变了,他凑在她怀里不住地嗅,很久,她的怀里传来一阵热烘烘的气息,好像躺在湖边的芦苇荡,太阳的温度是风一样的轻。 也许是从那时候开始思念变了质,变成无尽的眷恋。 那以后她还是早出晚归,但他已经不恨她了,小小的脑袋里只知道要等着妈妈,他的目光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见不到妈妈,他就画下来,依照自己的记忆,一开始只有模糊的轮廓,画的不像,他就在所有可以写画的地方练习。大多数是背影,妈妈穿鞋,妈妈绑头发,妈妈上车... 他从没有上过绘画课,到后来却是一两笔便可以将人物表现得活灵活现。 起初对她也只是眷恋而已,是那次,好友张铭拉他去画人体模特。那模特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肌肉健壮肤色铜麦。他画到他的锁骨时忽然就想起妈妈,那人的锁骨与妈妈的走势很相似。他想,还是妈妈的更好看,只是没由来地,他开始幻想她衣衫下的风光。 彼时他已经是个14岁的少年,身高早已超过她,他们之间的空间位置已经颠倒,他的目光可以装的下她整个人了。可他们之间却越来越疏远,她有意识地与他保持身体距离。他一度恨过自己日益拔高的身体,他不再是孩童,再也不能正大光明地依偎在她身上。 越是这样他便越想探究,元藻甚少穿些衣着暴露的服装,他也只能从柔软衣料覆在她身上的贴合度来猜测。可她大多数的衣服又多是宽大的,他就是眼睛看穿了也拿不准。 日复一日的探究加上少年荷尔蒙的勃发,他在无数个带着露水的清晨幻想着母亲的肉体,高潮之后的空虚使他加倍地思念她,日渐疯魔。 可就在刚才,他看的再清楚不过,她的脊背是平直细滑,她的胸乳是丰满硕大,那是为了他,她的臀极具重量,就那么赤裸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仿佛回到了幼时,小小一团坐在她脚边,她浑身赤裸在梳妆台前化妆,毛茸茸的刷子从她的脸颊扫到脖颈,然后是雪白的乳房,停在乳首当中打转,细软的刷毛拂过,那颗嫣红便翘立起来,流光溢彩的糯粉扑在雪白的身体上像黄昏天的霞光,直延伸到腿间,她整个人倒在镜子上,丰臀压在冰冷的台面,双腿屈起大张,一只蘑菇刷上上下下摩擦着穴肉,她用力抓紧了自己硕乳,时轻时重地呻吟,她斜斜地看着他“西西...”声音娇媚诱惑。 “啊,”刷毛被打湿成一小条插进她细嫩的身体,并不坚硬却异常撩拨,引得她不住地喘息,身体弓到极限,眼角有泪,“哈,西西,妈妈要西西的肉棒插啊,西西快来救救妈妈,啊哈...”整个人在那儿起伏颤抖,两只乳房也跟着跳动起来。 “妈妈,”他身下的肉根早已胀成紫色,抵在肚子上,他伸出手去,还没触碰到她,她就像一阵烟一样消散了,他慌张地去寻她。 “西西我在这里。”一转眼,她又坐在一根棒球棍上,那是他高中赢得一场棒球赛后她送给他的,上面还刻了他的名字,此刻那里沾满了晶莹的体液,她双手套着他的棒球手套绞得自己的乳通红,摆腰弄臀地骑在上面。 “啊啊啊,小穴好爽啊,西西的球棒把妈妈弄得好舒服啊,”她向前倒下,将整条球棒埋进两颗硕乳之中,下身露出水淋淋的花穴,红白的穴肉还在吮吸着它,她脸色潮红,额间冒出细汗,像只发情到极致的小兽喊叫不止。他想跑过去抱住她,可脚像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他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下身好像被压住了,他费力睁开眼,是妈妈,他们在学校宿舍的床上,隔着层帘子他还能听见室友的说话声。 她裸身坐在自己身上,全身被珍珠项链捆绑着,双手被缚在背后,白色珍珠在夜里发出柔和的光芒,两只奶被勒得变形,两朵乳晕红的像血,她的嘴也被绑着数条珍珠,她跪骑着向他缓慢挪过来,那透着热气的花穴此刻被莹白的粒粒珍珠吊着,只是被春水浸润着掩盖了耀眼的光芒,此刻还是微微翕动。 “西西...”她嘴里含糊不清,蹙着双秀丽的长眉,不只是痛苦还是快乐。他觉得自己的下身快要爆开了,他想狠狠插进她的身体,唯有肉体的紧密融合才可以抚慰他那飘摇煎熬的心灵。 “妈妈,来西西这里,过来. 8 她扑上去抱住他,跳进那光热之中,少年宽厚滚烫的胸膛烘着她的心,里面不知是什么正在融化。她望着他,几乎要跌入那潭水里。她还想吻他,只是周遭眼色烈于炽日,将她灼烧不停。 她也讶异自己,那颗心早该落定,竟又浮了上来,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慌张之下更不敢见他,连微信聊天记录都删除。 正巧姜素敏叫她帮忙做幼儿园美食节的东西,她一口答应。姜素敏有个小女儿,今年不过四岁半,却是可爱得紧。 “妈妈,我们做小蛋糕吧,你看,这是丸子妈妈做的。”小小个人举着手机颠颠地跑到她们面前,元藻蹲下,手机屏幕里的小蛋糕各色不一,有草莓铺顶的,有奶油铺顶的,还有挂着糖霜的,个个赏心悦目,令人食欲大开。 “念念,现在做蛋糕来不及了呀,妈妈做的鸡爪子也好吃呢,你不是最喜欢了。”元藻瞧着小丫头肉白肉白的脸,爱得紧,倒是抚平了身体里的躁动。 “鸡爪子在家里吃才好吃,在外面就氧化啦,得做小蛋糕。”小丫头塌着个脸,一副想嫌弃又不敢的样子。“诶,你还知道氧化呢,小宝贝。”元藻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还在外面还氧化!那上星期我们不是在小公园儿,你啃得挺得劲啊,忘啦。”姜素敏正把腌好的鸡爪子往保鲜盒里倒,保鲜盒扣得啪啪响。 “我不要鸡爪子......”念念扑在她怀里叽里咕噜的,像个活的小汤圆。“都是甜的,齁不死他们。”姜素敏拿起两大盒鸡爪子往袋子里一扔,“走走走,磨蹭什么,你不想拿个鸡爪子还迟到吧。” 还没到幼儿园门口,元藻就感受到里面热闹的气氛,只是念念不情不愿地被姜素敏拖着走,像个小包袱。 美食节的摊子铺在草地上,被老师们打扮得童趣十足。早就有堆家长带着孩子坐在那儿开吃。“我们坐这儿吧。”姜素敏带着她们挤进一个空档。 元藻没想到餐布上这么精彩,倒是有不少西点的香味儿,更多的是——奇形怪状的饼干,大肘子,凉拌猪头肉,还有腌腊八蒜,大夏天哪儿来的北方腊八蒜哪! 元藻见他们一道道菜尝下来,千滋百味的,吃到最后竟还是觉得鸡爪子最好,酸辣清爽最是解腻,拔得本次美食节头筹。念念一扫阴霾,在朋友们那里赢回了面子,小辫子翘到天上去了。 “念念好可爱,素敏你真幸福。” “你自己也生一个呗,不是离婚了,正好再找一个,找个年轻的,不比徐瓿那老头好多了。” “我都是年轻人的妈了。”她又想到徐西宁。“那怎么了,多少老男人找小姑娘,你条件这么好,找年纪小的也不算占便宜。”姜素敏嘴里塞着草莓,说话含糊。“你也是,都离了一年多了,也没想着再找个,总不能就一个人了吧,当心闲出病来。” “...” “不如,你帮我朋友个忙吧,最近小孩儿都在玩儿选秀,他们要唱英文歌,正要请个会唱歌的英文老师呢,你去吧,也消遣消遣。” 选秀节目还在前期录制阶段,男孩儿们都住进了宿舍,穿着统一的服装,还化了妆,或清俊或精致美丽,有几个脸小得出奇。 元藻负责教他们英文歌的发音技巧,有个男孩儿,大概21岁,高高瘦瘦的,眉目俊朗,不爱说话,只站在那里就叫人挪不开眼。元藻觉得他的气质和其他人很不一样,期待成为偶像的男孩都有非常强烈的自我凝视感,俗称“attention whore”,可那个男孩儿好像丝毫没有这样的自觉,只是那样看着你,让人觉得真诚又毫不在意,非常强烈却又吸引人的距离感。他倒是适合当演员。 元藻长得清丽,身材成熟,男孩们兴致倒很高,一个个都很顺利,只有他默默跟在人群后面,也不提问,倒不是害羞,她觉得他另有想法。因为她多次抬眼便对上他的眼神,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你下期要唱什么歌?”她主动与他打招呼, 10 七月流火,城市里慢慢凉了下来,徐西宁的朋友邀请他到海岛游玩以此度过夏季的尾巴。他想叫元藻一同前去,只是很难联系到她。 飞机落地,他走出机舱,热风在空气中炸裂,劈在人身上。“西宁,我们先去酒店放东西然后就去海滩。餐厅早订好了,你没有不舒服吧。”张铭看着身后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女孩,有些头疼。“本来就打算叫你,加上我姐他们就够了,亮亮听到了非要跟来,还带了那么多人。” “没事儿,我们直接去海滩。”一行人放下行李稍作准备就去海滩了,女孩子们都暴露着青春肉体,迫不及待展示着自己。徐西宁和张铭并排走在一起,此时天已向晚,海风凉爽。街边人还是多,从世界各地奔赴这座小小岛屿,引发无数故事。 有时徐西宁会想,如果她只是自己在街边转角处遇到的人他们会不会有结果。有时他又庆幸他们的关系,起码他们有一再见面的机会和理由。他也分不清这两种哪种更好,或者更坏。 海滩上还是有人,只是不那么拥挤。他和朋友们在桥上用餐,此刻各个餐厅都坐满了人,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为他们引路。餐厅先给每人上了杯冰饮,放了当地特产的果汁,酸甜香爽。 “我预定了几道特色菜,剩下的你们看再点什么。西宁,你呢?”张铭拿了菜单到他眼前,大部分是西餐或是东南亚饮食风味,他比较爱吃广东菜,随意点了些看起来清爽些的菜。“诶呀吃草一样,我来点。”张铭姐姐在旁边看了半天早按捺不住,她喜欢重口味,狂点了几道辣菜。 “西宁是吗,我叫程邵亮,张铭是我表哥。”她就坐在徐西宁旁边,自顾自地介绍起自己来,徐西宁看了她一眼,圆圆脸,小尖下巴,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自信活波。 “你好。”他简单打个招呼端起冰饮喝着。他真好看,程邵亮在心里感叹,他有一双琥珀眼睛,他身上很好闻,他声音好听,他脖子后面很好看。在飞机上她就注意到他,在这个海边晚霞变幻的刹那之间,程邵亮决定喜欢他。 “你不喜欢吃辣的吗?”她忽然想起他点的菜,“我很喜欢,越辣越好。”徐西宁果然转过头来看她,“那你多吃点。”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她很开心,她觉得自己成功了一步。 店里正是忙的时候,上菜太慢,大家等得不耐烦,商量着一起玩一盘游戏。徐西宁不爱玩儿游戏,在手机上画图。“你最擅长画人吧?”程邵亮一边玩儿着游戏,一边和他搭腔。 “随便画,没有擅长的。” “海边儿的东西,是不是珊瑚最难画?不过我最喜欢海藻,你画过海藻吗?”她瞥到他手一顿,随后又继续,“没画过。” 饭毕,一行人在海滩散步,夜里的海滩安静,海面却恢复生机。海浪凶猛,拍打着海岸,仿佛是要将陆地吞噬。“不如我们去海里潜泳吧,”不知是谁提出来,“太危险了,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救援都困难。”张铭姐姐说,“而且明天要下大雨的。” “明天下雨啊,那不能出去了。”程邵亮有点遗憾,她迫不及待要在海滩上晒一晒,暑假她呆在公司里实习,没出去玩儿过。“下完雨就好了,也就是明早的事情,不急。”张铭姐姐说。 “西宁,我明早带你去追浪。”张铭悄悄和他说,“追浪?” “下雨前浪急,岛上的年轻人有时会去追浪,在第一个大浪来之前跳到海里迎接它。” 徐西宁看着眼前翻涌的暗色海浪,他想到广阔涌动的海,巨大低沉的天,年轻的生命奔跑着,要和自然力量比一比。 11 早晨5点25分,天还灰蒙着,徐西宁早早地和张铭来到海岸线上。不知道张铭哪里找到的好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他们一起追浪,他们皮肤黝黑,眼睛明亮,个个身材矫健。 “我们跟着他们,他们追过很多次了。”张铭说。 岛上树木葱茏,此时还盛开着当地独有的白色小花。他们在树下做热身运动,一股强劲的海风吹来,天空隐隐有雷声。 他们排成一排,徐西宁在靠近山坡的里侧。一声令下,伴随着响亮的一阵吼叫,所有人咻得一下冲出去,像炸弹发射。海面上的浪花翻涌着,逐渐汇聚成一个大浪,每个人都奋力地追逐着它,肌肉强劲发力,喉中发出震天吼叫,燃烧着生命之火,整条山坡都被惊醒。 忽然前方出现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她听见身后的动静,见一伙人朝这儿浩浩荡荡地冲来赶紧躲到山墙下,风大,把她的长发吹起来,她也只顾拉住自己的裙子,所以他们经过她身边时没有看见她的脸。 徐西宁却在她身边停下,向她伸手。那女人抬头,一双熟悉的双眼撞进来,“西西?”。徐西宁没说话,直接把她背起来继续向前奔跑。她害怕,抱紧了他,“西西快放我下来,很危险,不要跑了。”他像没听到,一心向前。她紧贴在他身上,感受到他精壮坚硬的肌肉强劲耸动着,顿时有点安心。 浪越积越高,眼看着要落下,其他人叫喊着纷纷跳进海中,徐西宁望着眼前的山坡和巨浪,估摸着时间和高度。他向后退了几步,抓紧她的大腿,说,“抱紧我。” “不要跳,不要。”她还是抱紧了他。 “啊!”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和失重感,两人双双坠入海水中,她刚浮出水面还没来得及睁眼,那浪就打来,徐西宁带着她一个猛子扎进去。 海水像更有重量的风,将他们托举着,又反过来压住他们。一群人在海水里失了气性,只能屈服于它。真是奇怪,顺流的时候,人被托举着向前,仿佛可以轻而易举地到达任何远方。逆流的时候又被毫不留情地推后,而你完全无法抵抗。 她在水下不太会换气,渐渐有些支持不住,拍了拍他。徐西宁见她嘴里不断有气泡冒出来,对着她的嘴巴给她渡气。许久,浪才退下。他们浮出海面,她深深吸了口气,挂在他身上,心跳得很快。 她看他,他也在看着她。两人对望了片刻,她偏过头去,心里更加混乱。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雷声滚滚,海面上更加可怖。 “西宁要不要去海底?”张铭在前方叫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徐西宁身上多了个女人,只是背对着他看不清相貌。 海风更烈,吹起无数浪。他凑到她耳朵边儿上,说,“我爱你,妈妈。”我爱你,已经很久很久。 元藻觉得自己在梦中,否则,她怎么解释这一切。如果是在平时,她会觉得这句话再稀松平常不过,可眼下,她不知为何被这句话吓得直发抖,她不敢看他,攀在他身上只盯着海水。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酒店的,直到泡在热水里才回过神来。她仔细回味着他那句话,想要从那里挖出些亲情。可她越想越心慌。 雨下了一整天,程邵亮在酒店困了一整天,又是打牌又是玩游戏的,实在无趣。徐西宁一整天都关在房间里不出门,她想和他说话都没机会。 不过她还是在餐厅看见了他,张铭带着他,他好像有些失神。她凑过去,“你早上是不是出去了啊?”他低头拨着碗里的菜没说话。 她把盘小炒菌菇推到他面前,“这个好吃,我中午就吃过,不辣。”见他还是不动,说:“我没吃过的,刚打好的。” 突然他抬起头来,灯光照进他眼里像阳光照进湖水。只是他朝后看了一眼便离开,紧跟着一个背影窈窕的女人走了。 程邵亮望着他的背影嘴一瘪眼圈就红了。“行了行了,人心有所属了。”张铭和他们在海底潜水,并没有看见那个女人的模样,他想,他们要是认识也太巧了,不认识就更难了,一面就心动了。 徐西宁一路默默地跟着元藻到门口,她没理他,打开门直接就要关上,被他抵住。她迅速转身去隔间,也被他拉住。 “徐...”他忽然吻住她,这是更清晰的感触,灼热的气息冲斥着她的口鼻。她奋力挣扎也无用,只能任由他放肆。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她连忙退后,又上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一记响亮的声音在廊间响起随后又陷入沉寂。徐西宁面上火辣,片刻间眼泪掉落。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扑在她身上抱住她的腰。他再也抑制不住,那些想念和痛苦在全部从他眼里倾倒出来。“妈妈,妈妈....” 12(微H) 元藻僵在原地,肚子上的衣服也被他的眼泪浸湿。她沉默了片刻,说,“西宁,你起来。”他抬起头看她,晶莹的泪从那双琥珀色的眼里涌出,看着甚是可怜。她心顿时一软,“西宁,你先起来。我有话和你说。”说着把他扶到沙发里,倒了杯水给他。 她仔细地看着他,眼眶发红,睫毛粘在眼睑上,低垂着头揪着她的衣角,她忽然觉得他很寂寞。 良久,她开口:“西宁,你爱妈妈是吗?” “嗯,”他抬起头来望着她,点点头。 “妈妈也爱你。”她拭去他面上的泪。 “不是的,我爱你,不止是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妈妈。”他紧紧地抱住她,“我真的爱你。” 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说:“西宁,是我不对,只怪我太自私,从小到大都没关心过你。其实你只是想要妈妈多关心你,对不对?”她上网查过的,一般男孩儿过于恋母,不是因为太亲密就是太疏远,她们属于后者。 “不对!我不要你关心我,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要你只属于我。”他左手的无名指又痛起来,“妈妈,我真的爱你,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了你。” 她看不见他的脸,可她觉得他一定又哭了,“西宁...”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妈妈”他的手疼到发抖,“西宁,你只是误解了自己,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该懂的我都懂,妈妈,我不比别的男人差,我也可以给你快乐,甚至更多。”啪,她一巴掌打过去,“徐西宁,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怎么敢…… 他又挨了一下,心里却生出种末世预感,让他恐慌。 “我是疯了,我的确是疯了。”他看着她,带着绝望的坚定。一把扯开她的衣服,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徐西宁!”她捶打着他奋力挣扎,只是他抱得太紧,挣脱不开。他把她往床上一抛,反锁了房门,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西宁,你冷静,你......”她躲到床角,拿着枕头护着前身,他很快就把自己剥光,之前还觉得他像个瘦弱少年,只是浑身的肌肉和下身的硕大都在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此时那条肉根已经昂首,怒张着抵在小腹,整个呈现紫红色。她想起那天早晨的情景,仿佛他的呼吸又从手腕处吹来,整条臂膀直发酸。徐西宁欺身上前,她躲不过他,被他像拎猫崽子一样拎起来,三两下就剥光了衣服。 他也终于实实在在地看清她的身体,像刚出生的小兽,白皙透红,光滑细幼。细薄的蝴蝶骨微微凸起,中间的脊柱沟浅淡得像月光下的溪水,极具重量感的臀在空中划出两道圆润的弧线,薄嫩软糯。 此刻她正瑟缩在墙角,嘴里呜咽着,他从尾椎向上抚摸她的脊背,脖颈,肩膀,手臂,再回到尾椎。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柔软滑腻,他向下触到更加柔软的两瓣肉,它们正紧闭着,指尖触到一点稀疏的毛发,他喉结滚动,身上愈加热,拿着肉棒抵住那里,“要这样吗,妈妈,从后面进去?” “啊,”被他触到的一瞬间像被热水烫到,她迅速起身用枕头护住自己靠着墙,双脚抵住他的胸膛,脸早就红透了。“呵,”他轻笑,慢慢向她挪去,把她逼在墙角。“啊……”她无奈地哭喊着,他一把抽开枕头,她马上围住自己,两只浑圆的硕乳被挤压出一条极深的沟壑。真大,他感叹。可是还有呢? 他分开她的双手压在墙上,两只肥软的乳就完全展露在他眼前,红艳乳晕雪色肌肤,当中两颗乳头像颗极小的葡萄。沉甸甸的吊在上面像两袋儿水包,叫人疑心她是如何独自以娇小身躯撑起它们的。 他一把握住,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有棉被的厚实感,却更柔嫩滑腻。他揉了了几下,软硬的乳头硌着他掌心,红艳乳晕晃着他的眼,好似湖面上的一把火。他下身胀得更大了,好想吃,好想再一次吃妈妈的奶。 他忍不住低头衔住她的乳尖,在他口里软嫩得仿佛要化了。他轻轻嘬着,鼻尖传来一股微弱的奶味儿,不会还有乳汁吧?他心跳的厉害,喉咙紧了紧。他吐出来,那乳头就轻颤了下,只是迟迟不见有乳汁冒出来。 他瞧了片刻,忽然吸住它,一下一下把那只乳吸进口里,可是太大了,塞了满口都不到一半。他舍不得松口,只好用舌头来舔她,在乳晕上打着圈儿。 “嗯……徐西宁,快放开我,我是你妈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被舔得浑身发热,心里更加慌张害怕。 他又吃了会儿,慢慢吐出来,半边乳亮晶晶的。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妈妈,没人比我更清楚。”他望着她,“我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凑到她耳边,“我第一次遗精就是想着妈妈,第一次自慰就是拿着妈妈的衣服。妈妈,我在和你做爱啊。” 13 她听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整颗心像在下坠,总也触不到底。“你...你疯了,你真是疯了。”她踢他,“放开我,徐西宁。”他刚定住她的腿,她的巴掌就落下来。 他好疼,好开心。她是真的,再不是梦中那道虚无的影。她的膝盖很小,他一只手就包住了,她的乳很软,比他的心还要软。她骂他,她想离开他,她想抛弃他。不可以,唯独这件事不可以。她再也不能把他丢下了,他已经长大了,他的心怎么可能丢两次。“妈妈,你是我的心脏,不对,”他望着她,“我才是妈妈的心脏。”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象过,妈妈在很早的时候被困在布满荆棘的荒野中,为了逃脱她用眼泪交换了铠甲,可她还要渡过茫茫大海才能到达陆地,于是她又用她的小半块儿心脏交换了帆船。可她的眼泪终究是她的,她的心脏唯有在她的身体里才能跳动。所以,它们便重新回到她的身体,只是它们离开她太久,她的心早已愈合,她也不再需要眼泪,它们只好就在她的子宫里安家,她用自己的热血浇灌它们,它们吃得饱饱的,变成了一个小人,那就是他。 所以他才会那样痛得爱着她。 他摸着她的肚子,柔软温暖,那是他曾经的家。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本来就该在一起。 “徐西宁,你,你可不可以……”他忽然伏在她的膝盖上,安静地盯着她的肚子和乳房,浅浅地呼着她的腿。就像他小时候那样,她帮他洗澡,他总爱这么盯着自己。他似乎从没变过,一直是那样的美丽脆弱纯真。一瞬间像是时光倒流,她好像浸泡在热水里,她一颗心满满的都是他,她对他有无限的爱,无限的包容。 “西西……”她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妈妈,你可不可以抱抱我。”他说,像所有的孩子那样,这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请求。 她扑过去抱住他,他的胸膛比自己的还要宽厚,他的心比她更有力地跳动,可他仍然是一个期待母爱的小孩,她想。 若不是她臀下那根坚硬滚烫的肉根紧紧地抵着她,她就要认定徐西宁已经冷静下来了。 “西西,你怎么……” “我还很硬,妈妈,和我做一次好不好。”说着就拿着自己的肉根抵着她的肉穴,“啊,妈妈这里好软好软。”比他想象的要软上许多,片刻间那里胀得更大。 “啊!”被触到的一瞬像被热水烫到,她立马握住那肉根不让他再放肆,可又被它惊人的尺寸吓住。太大了,占据了她大半个手掌,此刻还在搏动着,还有些烫手。她想,这么大的肉棒放进身体里她一定会被撑坏的。想到这里吓得肚子都酸了,下身的肉穴也微不可察地抽动了几下。 徐西宁见她愣愣地盯着着自己那根巨物,也没说话,不知心里作何感想。只是他被握得燥热难耐,他凑过去引诱她:“妈妈要不要插进去看看?”说着就在她手里挺动起来。 “啊,不。”她吓得赶紧松开手。只是不知怎地那条滚烫的肉棒在手中挺动的模样和感觉好像烙在了她心里。 徐西宁掰开她的腿就要插进来,“妈妈,我好难受,救救我。” 她推不开他,眼看着他就要进来了,咬了咬牙说:“我帮你,西西,你难受的话我用手帮你好不好,不要进来了。” “好啊。”他说,她惊讶地抬起头望着他,又被他眼中的欲望灼到再次低下了头。抬头是他的眼睛,低头是他的肉棒,两头都那么令人不安,只是他的眼睛好像更让人无所适从。她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快,一时有些无措。 他向后退了些,灯光照进来,她看得更清了。他那里没有长毛,一根肉棒却大的吓人,也很长,两颗囊袋圆滚滚的。她跪坐在自己腿上,犹豫着不敢上前。 “妈妈,过来。”头顶响起徐西宁略带暗哑的声音,她身体一紧,硬着头皮慢慢挪过去,咬着唇一把握住它迅速撸起来。 “啊,”徐西宁忍不住叫出来,她其实毫无技巧章法,只因为是她,就抵过任何了。他撩起她的碎发抚摸她的脸,“妈妈,我爱你。” 不知撸了多少下,快的慢的都试过了,他就是不射,她手都酸了,“西西你专心点。” “因为妈妈把我弄疼了。” “那怎么办......” “我看看你,妈妈你躺下。”她瞬间绷紧了肩膀,怎么可以,她那里怎么可以给他看呢...... 见她迟迟不动,他说:“插进去最快了。”说着就要压过去。 “不,我躺我躺。”她迅速爬过去躺下,灯光刺眼,她偏过头去。徐西宁小心地分开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