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 一、越来越娇惯 宋阳一开门就瞅见门口东倒西歪的高跟鞋。他没换鞋,踢开了挡路的鞋子径直就进去了。 易茗在吧台前正弯着腰看菜谱,听着后面有人靠近也没理。 她虽不想理,但总有人得让她不如意。 “换鞋。”易茗伸手掐了一下宋阳的手。倒不是她就想掐这男人的手,主要是别的地方,她掐过,都是硬邦邦的,掐不动,反而惹得男人犯浑。 宋阳自然不听,站她面前上上下下把她扫了一遍。然后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正经的笑。“这么几天没着家倒是大了不少。” 他使了巧劲,把人给拽到自己怀里。一只手的虎口堪堪顺着她腰部的曲线放上去。 易茗也懒得挣脱,要是不顺着他,她只能被折腾得更惨。 宋阳的手顺着腰侧往上滑,正好就停在那一团下面。他故意伸出大拇指碾了碾乳下的软肉。“我不在,谁给你这几天揉成这样。”他手下动作没停,使着狠劲,拇指又往上碾过一次。硬生生把乳贴下护着的那一粒给摁得发硬、颤颤巍巍的疼。 “宋阳!”易茗听着他说的不着边际的话,在他怀里挣了挣。 “哟,恼羞成怒了?”他挑着眉看怀中一脸俏嫩的、两颊染上些许淡粉的脸。他是故意的。 她有没有男人他还不清楚吗。就那碰一碰就青紫的身子,要是外面有人,早就兜不住了。 刚碰她那段日子,她身上那些痕迹他自己都看不下去。好几次他咬着牙硬是没下得去手,最后还是搞得一身印记。 他琢磨着,这丫头,哪家乡下人能给她养得这么娇贵。更别提,她那爹娘早就没了,根本就没人养她。嘴上嫌弃:“怎么这么娇贵。”话说完,照样给她买来一大堆膏药,舍不得她身上留痕。 易茗也知道宋阳嘴上没把儿,心里有底。但此时她连一点不中听的话都听不进去。“放开。” 宋阳见婆娘不让人省心。一巴掌招呼到臀上。清脆且羞耻的一声。 易茗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张嘴就咬在他肩上。用虎牙轻轻磨着嘴下有韧性的皮肤。 宋阳二话没说,把人扛到肩上,踢开卧室的门。也没管她用手肘捅了他几下。 都不是什么大事。这么不听话,操操就乖了。 他把人往床上一扔,顺手把外套给脱了,随手扔在一旁。 易茗用手肘撑着自己,上身稍稍挺着一点,曲线毕露。她看着立在床边的男人,朝着他缓缓抬起了一只脚。裙摆则随着动作顺着腿边幽幽下滑,直至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大腿。她停下上抬的动作,脚却轻轻踩在宋阳的的腹上。 下滑、下滑,来到了衣摆下方,挑开衣服,钻了进去。脚下的皮肤光滑温热,带有分明的的沟壑。 宋阳看着她玩完了一遍花样,便一手握住她一只纤细的脚踝把人往床边扯。 易茗哼了一声:“轻点。” 宋阳附身,把手探进了裙摆下,把内裤和安全裤都拽了下来。“抬腿。”他用虎口卡住大腿的嫩肉。另一只手把衣物往后一抛。 一只手攀上密地,探进两个指节,便被温热湿意层层裹挟。 易茗一遍细细喘哼着,一边帮他把皮带解开。手刚放在拉链上要动作,便被他转过身去,背朝着他。裙摆层层叠叠,花纹复杂繁琐。 下面却露出翘嫩的臀和细白的腿,他解开拉链,释放出来。一只手探到她腰前,把她向自己一带,便硬生生闯进了密地,易茗一惊轻哼出声。 接着便是来来回回的摧残、拍打、结合之处一片泥泞,两人的喘息也绕成一团,难分彼此。 宋阳没肯放过她身前的的那两个小可怜。粗鲁的拽下乳贴,用指端去搓磨着它们,让它们在他掌下发硬、涨红。 易茗渐渐放下身段,娇嗔着。“疼。轻点。” 宋阳倒是没说话,但他不饶她。他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上,唇齿并用地去招惹那块细嫩的肌肤。 张嘴、咬合。 易茗拉住他在她胸前放肆的一只手,她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刚才探进密地的那根指含在嘴间,舔了舔,然后狠狠咬住。 宋阳终是缓了下来。 “怎么越来越娇惯,这么不撑操了。” 她的脸一片潮红,身体也随着他的节奏而动“后天拍的戏,衣服,是要,要露脖子的。”她断断续续,声音娇软。 “你轻点儿。”她示好似地继续舔了舔嘴边的手指。 “跟猫一样。没用。”宋阳嫌弃。可终究是松了口。 二、不够?(h) 嘴上是松了。 别的地方他得讨回来。 宋阳从来都是这副性子,容不得别人欠他半点。欠下的就得加倍还回来。 易茗捏了捏他的指节:“腰疼。” “怎么不疼死你。”宋阳怂腰撞了几下,咬着牙退了出来。把她给抱了起来,正面朝他。 易茗见好就收,倒是主动地用腿缠住他的腰,咬着下唇,握着那根缓缓地推了进去。 做完这一番动作,她已是全身松软,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宋阳单手放在她的臀下把她给抱到梳妆台上。他挥手清了清台面上的东西,方便他动作。他这次可没敢把那些瓶瓶罐罐给挥落。 上次,他砸了几瓶,就惹得她硬是一个星期没理他。这玩意儿搞的。他和一帮大老爷们睡了一个星期后,着实憋不住了,回来低声下气道歉又把东西给补上了,易茗才给了好脸色。 宋阳想着那难熬的一个星期,心里就气,没好发作,只得咬着身下女人的唇,暗自使坏,放慢了动作,轻退轻出。 易茗着实累了,闭着眼承受着,眼睫轻轻抖着。 她摆了几下腰,示意他快点。 宋阳心里了然,眼底含笑,面上却无波澜:“不够?” 易茗悠悠睁开眼,不急不燥,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今天下午就走。”她眨了眨眼,你难道不抓紧点? 宋阳顿时没了脾气,握着她的脚腕大开大合起来。直朝她最敏感的那一点撞着,呻吟的声音也被他撞出嗓口。 手臂无力地挂在他的肩上,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震震有声的心跳,身下是羞耻的肉体拍击的声音。 甬道不断收紧,细长的脖颈逐渐后仰,呻吟声愈发婉转。 “嗯。”她微微张口,发出悠长的一声。 到了。 热潮涌来。 宋阳为了加长她高潮的余韵和快感狠狠往里撞着。 她终是成了一滩春水。脸上浅浅红晕,趴在他肩头浅浅喘息着,和猫儿爪子似的,在他耳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 他起了坏心,趁易茗没注意,往后退了一步。她突然滑落,轻呼出声,抱紧了他。 “含住了。”他顶了顶她。刚才一滑,粗长的那根露出来一截,带出来不少粘腻的液体。 她舒服了就没了诚意,穴口缩紧一两下就没了动作。 宋阳拍了拍她的臀。“坐好。” “不要。”她耍起脾气了。 宋阳气结,这是个什么祖宗啊,给自己请回家了。他涨的生疼。语气也不怎么好:“坐板正了。” 易茗把脸埋进他怀里:“老公,我杀青了就来找你了,还没来得及休息。”她的唇靠近他的胸膛,一呼一吸的尽是洒在他的皮肤上。 宋阳眼神变了变,伸手抚上软乎乎的粉唇:“既然那儿含不住,总得换个地方含含。” 她嘴巴小,含不下这一整根巨物,只吞得下半截,剩下的那一半只得用手上下撸动。 舌头绕裹着龟头,温暖潮热。 “草。”他看着跪在胯间的人,眉眼温顺,忍不住骂出了声。快感直达尾椎。 舌尖抚慰了龟头,便往铃口钻,一下一下的,像是把他放在火上炙烤,胯随着她的吞吐前后轻微摆动。 口水混着其他顺着嘴角流了出去、挂在嘴边,极尽情色。 她的嘴发酸,但没吐出来,抬眼看着男人那副快活得皱眉的表情却莫名的有感觉,心里是满的,下面是湿的。 他喘息着。就要高潮了。 易茗察觉到了,吮吸吞吐着,手上也加快了动作。 最后倒是没射在她嘴里,他自己忙退了出来,射了她一身星星点点的。 沐浴的时候,他就着腿心又囫囵来了一次,后入,她也高潮了,即使是只有外阴被摩擦。 “什么时候回来?”他咬着她的耳垂。 易茗还沉在余韵中,没缓过来。没听出他的不对劲。 “下个月月初” 时间够了。他琢磨着。 新人搞黄 求个珠珠 (づ  ̄ 3 ̄)づ 三、她是个没人要的 打支教的大学生离开之后,镇上的人就更看不起易茗了。姑娘们围在一起念叨着,等看她闹出笑话。 说白了还是嫉妒,当初好几个姑娘在这长得还算端正的大学生面前晃荡了半个月了,他都没搭过一回话。偏生这易茗,啥都没做,就让这人主动帮忙。最后两人竟还勾搭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长得俊又怎样,人不照样没带她回大城市。 “贱胚子,怪不得没爹没妈,也没个亲人愿意搭把手。”易茗去买毛线团的路上,她们缩在路边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一个胖女人嚷起来,全然不顾旁人的拉扯。“怕什么。”她吊着眼斜了一下身旁的宋家嫂子。 易茗抚着辫尾,嘴角含着笑,清风似地走过。这种人,气不过而已,自家女儿没争过自己呗。不过她没想到,那种货色,还这么多人抢。 她倒是不在乎钟明没带自己走。毕竟她本来目的就不纯,他又不是什么长情的,所以被抛弃的这个结局倒也可以接受。不过可怜自己演了这么一段时间戏,前几天他走的时候自己哭的那一场,现在眼睛都还有淡淡的一圈没消下去。 她心疼的想:还是得煮个鸡蛋消消肿。 宋阳正在招呼人刷墙腻子。就听见边上有人骂骂咧咧的。是个一脸麻子的胖女人,边上也围着一圈年龄相仿的女人。 长舌妇。 他把烟屁股吐出来,碾了碾,抬眼正好撞见那个春柳似的身影。 这女人。他见过。 来村上之前,托人打听好了,租了一处宽敞平房。上个住的是个支教的学生。正好他来的当天他就能搬走。屋里的家具也都齐全。他点点头租了下来,干净,省的他收拾,他拎个袋子也就住进来。 他靠在床上,裸着上身和工程队里的人聊着,那头的人是个急脾气,没说几句,嗓门就扯开了。宋阳点了根烟,给手机静了音,估摸着他抱怨完了,他才又拿起手机。 “得了,给他让点利,别撕破脸。”他撂下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也没理那头。 空调挂机在外面轰轰作响,屋里弥漫着浓郁的烟味。开窗散散味,他套上衣服准备去屋外点上一根。 门外头有人说话,一男一女,人影绰约。 他没在乎,推开门,靠着门边吞云吐雾。 那两人在门口的树边,遮遮掩掩,天色昏暗,路灯时不时闪一下,没人注意他。 “你真的要走?”易茗垂着头哽咽,眼周红红的,满是惹人怜惜的模样。她犹豫着,想要伸出手扯扯眼前男人的衣摆,可最终还是怯怯地收了回来。 面前的男人也是一脸为难,他自然是舍不下这么俏的姑娘的。支教完了,他要是带着她回去,那他,他怎么和大学里的女朋友交代。况且奖学金还得拿,卡在嗓子眼的那些肉麻不舍的话自然也被他硬生生地塞回肚子里。他没说话,只伸手拍拍女孩的肩膀。 她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愈发梨花带雨般。眼角挂着泪珠,似落不落。她幽怨地看着他,终是开口:“你明天走,我不会去送你。我,我怕我舍不得,又缠着你留下。” 终是没忍住,她抽泣着。 他听了她这一番话,面上是难掩的难安、震惊、怜惜……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说了一句“再见”便扭头就走。步子倒是缓慢,像生离死别般的凝重。 宋阳叼着烟,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好笑似的摸了摸嘴角。这第一晚就这么狗血。不过可惜了,这男人不识货,这腿要是缠在腰上,干起来得多爽。他又瞥了一眼树旁那女人打算回去。 不过,戏,可还没完呢。 女人收起了啜泣声。拭去眼边的泪痕,平复着心情。 “真够恶心的。”易茗掸了掸他刚才拍过的地方,一脸嫌弃。他碰她一下,她就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 宋阳脚下一顿,哟,这娘们。 她秀气地跺跺脚,小声埋怨:“早知道不穿裙子了。这么多蚊子。” 感情全是装的啊。他抵不住笑了,透着没关严实的门往外觑着那个走远的人。 宋阳想着那一晚,神色莫名,这女人太精了。不好。 不过倒是没挡住好奇,他拍拍那个刚招来的镇上人,冲着易茗离开的背影扬了扬下巴:“这谁啊?” 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和着泥,就被工头给提起来,他瞅了一眼那人,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讲笑话似的:“奥,那个没人要的。” 新人搞黄 妄想珠珠?? 五、是雏吗(po18h.vip) 她没来得及细细打量窗边的男人就被后面着急上来的一个女人推搡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看,但却知道他的目光正胶着在她身上。她顿时有了自信。 黝黑的年轻男人。长得普通。应该不难拿下。她用了拿下这个词。是把他当成猎物了。 今天招的是能做大锅饭的女人,来的人比前面几天少多了。三两个围成一窝,站在屋子里闲聊。 外面太阳毒辣,院子里没人。易茗刚要迈出去脚步,就被日光晃了眼,晕乎乎,脸上也微微发烫。 她鼓鼓勇气,走出去,阳光直射,铺满一身。 屋子内宋阳撑着窗沿,不舒服地眯眼,把手机随手放在一边的躺椅上。 她刚要走出院子就被人拽住,直直扯到一间小屋。那人握得她手腕生疼。 她被随意一丢,没稳住身形,堪堪撑住身后的桌子才站稳。 宋阳看着她细胳膊细腿、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女人哪来的胆量招惹他。 他知道她会装,但他现在没这个心思陪她玩。这么嫩,他要是玩她,哪里还轮得上她来找。 她没出声,只是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面貌普通,眼睛却是黑亮幽深,直视人的时候带着鲁莽凶狠的侵略感。 他向前一步,单刀直入:“想跟我?”他扯着嘴角,沾染着些许不经意的嘲讽。眼神不加掩饰。 易茗愣了愣,他的直接让她难以应付。跟他吗?肯定不是。她只是想从他身上榨点油水而已。 她似乎因为被戳破而露出羞涩的神情。反应过来之后略显紧张得咬着下唇,点点头,清纯且坚定的。 宋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了。冷脸环着臂。 他看着眼前人枝头嫩芽似的惹人摧残模样,便觉得自己是瞎整。人家都赶着送上来,那他就没有好心拒绝的必要了。 他逼近,身上带着陌生强硬的感觉。 “是雏吗?” 她微微抬头,颈部白皙伸长,曲线秀美。满眼的震惊掺杂着怯懦,还有一瞬未来得及遮掩好的厌恶。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这样她反而容易下手。 她红着脸点点头,垂下的头发遮住一边侧脸。 “啊!”她被男人扯着肩膀翻身压在了桌子上,被迫呈现一种屈辱的姿势弯折着身体。隐晦的两腿之间强硬的挤入一条男人的腿。她的脸上没了娇羞,只剩惊慌。 宋阳轻易地单手扣住她两条手臂。 悬殊的男女力量对比。 易茗弓着身子,眼眶发红,脸贴着蒙上灰尘桌面,指端在男人手上划下红痕。 外面有人,她没敢叫。 男人恶趣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嗤笑,抬腿抵住女人的腿心,隔着单薄布料。 颤抖了一下,她身子一僵,差点滑下去。 膝盖骨在最隐晦不发的地方狠狠地蹭过,接着便放缓速度顶弄着。 她叫紧牙关。看不见身后男人的神情,倒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他俯身,上身与她的背部线条贴合得严实。结实发硬的肌肉压着她,她试图缩了缩肩膀。 宋阳伸出手摸出藏在裙子后面缝隙中的拉链,小巧的一个,下拽。 “别,求你!” 他没理她,粗鲁拉着它,光洁白皙的背部随着布料外翻而展露,像爱画之人迫不及待地展开一幅山水画卷。大约两个指节宽的纯白布带横亘中间是那笼罩山川的云层,欲语还休。 宋阳看着这副光景,心底骂了一句。 他娘的。 他覆上去,若有若无的要贴近嫩软的皮肤,鼻端都是香的。 她像某种柔软弱小的动物。 “想跟我不得让我讨点好吗?” 他坏笑。手下没留意。 细小的脆裂声——拉链被扯坏了。 易茗闭着眼,睫毛颤动,眼下含着一汪泪。 艹。 宋阳低头看着手里捏着那个小巧的拉链头,黑了脸。 他就想吓吓她。别随便对着一个男人就浪。这衣服…… 最后易茗是披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女人的外套走的。 她不知道他怎么就停止了,留下一句“待着别动”就摔门出去了。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从桌子上滑落,大口喘息,但仍不忘用手去掩盖背部裸露的肌肤。 他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件衣服,开门的瞬间,她做出防备的姿态。她害怕他反悔。他看着缩作一团的女人,扯了扯嘴角,把衣服扔到她怀里。“穿好就走。” 那天晚上,他硬是没能入睡。 硬的。 闭上眼全是她散着幽香的大片洁白皮肤和可怜兮兮没得反抗的控诉眼神。 艹。 他都放过她了,她怎么还不放过他。 他拿上包烟,阴着脸坐在床边大半宿,就等着下面软下去。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h.vip 六、他/她与未知(h) 易茗摁下开关。 昏黄的灯光亮起。她倒了一杯凉开水,没有喝,拿在手中摩挲着杯身发呆。 可能是因为怀孕了,最近老是贪睡还经常梦到之前的事,像用了蒙太奇手法,走马观花的一幕幕快速滑过。 她还没告诉他呢,怀孕的事。 在片场待了两个星期,她越来越贪睡。有时候助理早上来叫她三四回,她都不一定起得来。 她心底有了那个念头,却又隐隐害怕。她不知道他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万一是不想要呢。不会的,不会的,一切都没确定。她徒劳地安慰着自己。 可直到真正拿着那张纸时,她却有了莫大勇气。不管他是怎么决定的,孩子她一定会要的。 原本的戏是按一个月多一点排的。她和郑导关系好,特地被他邀请来的,虽是一个配角,但也受到优待,每天的戏份都是集中在一个时间段。 戏份不多。可排这么长的时间却是她故意要求的。自从吵了半年前那一架之后,她有意无意的会挑戏份多、档期长的角色来演。明面上是勤劳刻苦的形象、实际上她只是想故意晾着他,她等着也暗自期冀他可以低头说几句软话。 其实,她是很好哄的。只要是他。 郑导的这场戏虽然时间不长,但取景地却远。这也是她精挑细选的。 知道怀孕之后,她就和郑导商量了。把后面半个月分散的档期和前面的挤一挤。 “易茗,你怀着孕呢。按理说你不拍都行,反正戏份少。换个人也可以,再说了现在你也不愁没角色,何必和这么个小配角死磕。” 郑导和她有交情了,自然关心她。 “我知道了。放心,我有分寸呢。” 郑导看着她一副坚定的模样也就没再劝。她这脾气,他打认识她就见识了,现在都没变。 戏今天下午杀青的。明天就回去了。 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的手不自觉放在小腹上,即使没有动静,但只要放上去她就觉得安心。 六年了。她还是不确定他对她的感情。 要说爱,肯定不是,要是爱,怎么可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不谈结婚。她曾旁敲侧击过,那么锐利的人,他不可能没察觉的。 但要说没感觉,也不可能。即使开始没有,这么长时间了,日积月累也会……的吧。 易茗没和宋阳提前说,让经纪人陪着就回去了。她补了一中午的觉,下午的时候才去找他。 她对着镜子,习惯性的就要拿起口红,触到嘴角的时候却又反应过来。 挑了一条高腰线设计的小黑裙。露出细白的手臂和小腿,穿着一双平底仿芭蕾舞鞋。细细的带子缠过伶仃的不堪一握的脚踝。 素着一张脸就出去了,也没多余的装饰,波浪卷发披散着。 前台的小姐带着惊艳把这么一位不常来的人给请了上去。 看着人进去了,就等不及在已经炸了锅的公司群里发消息。 老板从来没主动带过这位来过公司。他们私底下都传老板是怕有人把这位给抢走了,所以从来不带她露面。毕竟他们心里都觉得老板还是配不上人家的。一个没多大名气的建筑公司老板,一个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这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刚开始,员工根本不知道他们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人竟然是老板的女朋友。还是有一次,易茗来公司找他们老板。这事儿才被人从总监嘴里挖出来。不过总监后来可说了:谁要是在网上乱说那就滚蛋吧。 不过就算有人爆料了也没人在意,毕竟网络上真真假假,那位又是大明星,在她身上乱做文章的人更多。 唐助理看见易茗来了,迎上去。“易小姐。”他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易茗说:“有客户?” “嗯。您去会客厅等等吧。” 她点点头。“麻烦给我一杯鲜榨橙汁” 宋阳今天把婚庆公司的人请来谈细节。 “宋先生,婚礼还是两个人的事。最好还是找易小姐谈谈,征求一下意见。” 对面的女人给出中肯的意见。可采不采纳就是宋阳的事了。他翻着手里的画册,没作答。 她太忙了,他更舍不得她再来忙这些。他只希望她准备好嫁给他就行了。 他把画册收到抽屉里:“路女士,我送你出去。” 易茗出来找充电线的时候,正好看到宋阳陪着一个穿着套裙的高挑女人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他扫了眼裙子下摆。 “这是易小姐?”高挑女人犹疑片刻,毕竟没见过真人。 她放下手机,伸出手:“你好!”衣服没有褶皱,妆容完整,神色正常——没有奸情。 “这是?”易茗问宋阳。 “姓路。”宋阳没多解释。路陶心中了然,这是连婚礼的事儿都还没说,那她也就更不需要说什么。 “路小姐,你好!我是易茗。” 几句套话,高挑的女人也就走了,手里还捏着一张易茗签名的卡片。 易茗跟在宋阳身后进了办公室,她轻轻的给办公室的门落了锁。 “戏拍完了?”他靠在办公椅上,姿势轻松,两腿分开,留有余地。 “嗯。”她站在他分开的两个膝盖中间,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 易茗伸手,牵住他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把它带往自己腰侧——那里藏着一排隐秘而精致的拉链。 宋阳自然不可能辜负她的好意。手捏住拉链下滑:“想要了?”带着细微的愉悦。 她顺势抬膝,把膝盖放在中间空余的地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她的手也正顺着一处拉链下滑。 手指一挑,便握住那硬挺的一根。虬结的血管在手心里发烫。前端的液体沾湿了手心。她借着润滑轻柔撸动着。 宋阳的手从腰侧的缝隙深入。指尖揪着一粒小小的不放,拉扯蹂躏。 “放开。”他拍一下她的臀部。 易茗固执地没放手,反而用了点手劲,握紧。她轻咬男人的唇,宋阳伸臂把她往自己一带,正好趁虚而入,攻城略地。 她瘫在他身上,两只手一齐圈住,手心因摩擦而发热,膝盖也时不时蹭过没被照顾到的睾丸。 拇指擦过铃口,将流出的透明液体均匀抹在龟头上。 宋阳的喘息低沉急躁,敞亮且不可掩饰的兴奋。 “老公,我想让你射在我的手心里。”易茗在他耳边蛊惑着。手上也随着他的情动渐深而加快上下撸动。 他的手勒在她的腰上,像是要把她生生挤入自己身体般。 他终是在她的掌心释放,黑的裙摆也沾染上情欲的斑点。 她乖巧的在他两腿中间,握住那仍然涨大的一根,一点点地舔舐干净,含住龟头包裹吮吸着。 _(:_」∠)_卑微布鲁斯 在线求珠?? 七、不安分 易茗没再去招惹过宋阳。他的确是她招惹不了的人。 裙子的拉链被她修好了。可裙子却被藏在衣柜的角落。 那个下午她没向任何人讲起。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也不想把自己赔出去。 欠的终究要还。既然心思不纯,就肯定免不了翻车。她把自己安慰得很好,可身体却忍不住颤动,手脚一片冰凉。 但心里那团跳跃着幽蓝色火苗的焰火仍没熄灭。 她要找一个好拿捏的男人。 易茗肿着眼睛,带着这个念头沉沉睡去。 宋阳经常会看见她。 倒并非易茗故意在他眼前晃,而是她太忙了,小镇前后能用得上人的地方都有她。他去镇头商店里买包烟,瞅见她背对着她在里头整理货架。刚要踏进小吃店就看见她端着盘子出来,他急忙转过身,把身后跟着要进来的工友也拦住。 “咋的了?”工友探了探头,往店里瞅。 “换一家。”他走在前头。 工友都转过身去了,还往店里瞥,这店不挺好的吗? 有时候他站在大路边抽根烟能看见她蹬着单车,裙角翩跹。 怎么哪哪都能看见这娘们。他阴沉沉地想。 易茗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她最近忙得很,她得为自己做好两手准备。 即使看不到,也会从别人口中听闻。他靠着阴凉地方,看着人干活。这家的女人和邻居家的嫂子就 一人一个板凳,坐在门口,手里干活,嘴上却一刻不闲。 他盯着那个新来的,正把墙灰一层一层的往砌好的墙上抹。 “诶,嫂子,就村头那个易茗啊,我看着她最近可老往这附近跑。干啥的来着?”干瘦女人朝着旁边凑过去,压着声问。 穿着套衫的女人脸上带着些高人一等的神气,给干瘦女人使了个眼色。 无知的人总是在知道点绯闻秘事的时候便自觉与旁人不同。 “肯定是大学生走了她又没找到下家。只能出来干活了。”她故意停顿一下,倾吐秘密般的“听说啊,大学生走的那天晚上,他们还见面了,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不少钱。” 干瘦女人倒是惊讶,眼里还有着一闪而过的羡慕。“这是……” 她还没说完便被穿着套衫的女人接住:“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哦,”干瘦女人一脸了然“那按理说她应该有钱啊,怎么还出来找活?” “哼,你是没见过,不懂。我告诉你,就这种狐狸精最败财,你给她多少钱她都兜不住。”她一脸忿忿。 干瘦女人张了张口,没再说话,尴尬地笑了笑。她听男人讲这嫂子家男人啊就是给外面的女人迷住了眼,三天两头不着家,家里的钱也都被摸走了。 她们没准备背着人,嗓门自然不小。宋阳倒是给听笑了。 过了几天,有人来镇上采购中药。 小镇是傍山而建的。这矮山后还连着别的山,算是一个小山区。这一带的山上产一种特殊的中药。 附近的人上山,留心的会采上一小把,带回家。老一辈的人说这草好,有药性。他们虽然讲不出个道道,但家里的人是记住了。不过这么久了倒没人有过买卖的念头。毕竟山上时不时会碰见,虽不多却也算不上稀奇。 可现在却有人突然来收了。镇上那些没活的、有心的也都上山去采了。 易茗倒没动这个念头,她的手臂搭在柜台上,看着站在货车旁边来收货的男人,心思活络了起来。 听说是城里的制药厂。 宋阳今天倒是没事儿。刚要来买包烟,却看到她站在柜台后面,头发盘起,脖子细白修长得亮眼。 他琢磨着换家店。不过,她这眼神,不对劲啊。宋阳站在一旁,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站在货车旁的瘦弱男人。看上去老实的样子。 他手里握着打火机,在手里颠着。才本分了几天,又看上别的了。他想起了那两个妇女的话,专挑外来的,真的是靠男人捞钱? 王得站在货车旁边,看了一周,才看到一个店面窄小的小商店。一个女人正低头坐在桌子上。只能看到一个发顶和几缕垂在颈后的头发。 他低头摸出兜里的零钱走过去。他一手数着钱,一手敲敲桌子:“给我四袋方便面和一瓶饮料。”他抬头正把钱要递出去,一张干净娇俏的脸就撞进眼帘。 美。这是第一时间王得脑子里冒出来的最直观的词。 他愣了一下,面前的女孩眼里有着尴尬和害羞,犹疑着去不去接手里递到一半的钱。 他反应过来,把钱猛得往前递过去。脸上也有些羞赧。 易茗伸手去捏过钱。转身去找东西。 她看了一眼货架上,只找到两包方便面,于是怀里抱着东西又弯腰去够放在底层的。她穿着短袖和牛仔裤,弯腰时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身却让他移不开目光。王得眨了眨眼,脸突然就红了,钝钝地把头转了过去。 “别,别拿了。两包也行。” 易茗站起来,碎发粘在脸侧,她数了好几遍,才把钱找好,然后直直地递给他。手忙脚乱却清纯的模样。 王得看着她的浅浅梨涡又红了脸,拿过钱同手同脚地走了。 看来这是个好拿捏的。 王得转过身去之后,易茗脸上的笑就变了。势在必得且精明的小模样。 叫站在一旁的宋阳看得牙痒痒。 ?(? ? ?w? ? ?)?速度慢了下来 但仍想求个珠珠(●°u°●)? 」?? 八、你上她了? 王得得在这呆上一段时间。 货车装满了就开出去,几乎两三天就得走一趟。 快一个月了,但凡是呆在镇上的日子,他就隔三差五的往小商店这边凑。捎上两三包烟,拎上两瓶用不完的醋,这股热乎劲哪个明眼人看不出来。 每次他来,易茗要么是眉眼弯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要么是停下手上的事儿甜甜地叫一声“王大哥”。 俗气,易茗心里想,但照样熟稔地叫出口。 王得每次都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却红了大半边。 他一只手别在身后,略歪着头,没有直视她,把东西给放在玻璃面上,缓慢而真诚地推了过去。 易茗微微张嘴,不知怎么才好,手指有些紧张的蹭着桌面。 “你看看喜不喜欢。”王得把东西继续向她推过来,眼神疏忽闪躲,没敢往她身上放。 她咬了咬唇:“王大哥,你拿回去,不管是什么我都不能收。” 王得没说话,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就走了。他走远了,易茗才把东西收好,拿起纸笔开始算账。 “拿一包烟。”宋阳哑着嗓子,手指戳着桌面。 易茗手下一顿,纸上晕出一个黑点。 没胆儿,哼。他这么长时间没往她跟前露面了, 这一见着,还吓成这样。 她从柜台里拿出他要的那包烟。宋阳给了钱,拿过来就拆封了,往柜台上一磕,弹出一根烟。他眯着眼点烟,余光却往易茗手下瞟。 这是在记账?金额还挺大。不像是货物。 刚才他远远看着那个男人走了,背影倒瞧着像那个开货车的。 前后一联系,他眯了眯眼,阴恻恻地盯着她的发旋。 他杵在那儿,易茗没理他,也不准备打发他。 烟快烧到屁股了,宋阳才猛地吸了一口,吊儿郎当地对着她正上方吐出烟气。 烟雾慢慢沉降下来,易茗捂着口鼻,咳得眼圈都红了,瞪着他,无声且胆怯地指责着。 宋阳在一旁恶劣地笑着。 晚上回去的时候,易茗才照着月光打开王得给的小盒子。盒子放在一个红色软绸的小袋子里。她扣开盒子,在夜里发出清晰的咔嗒一声。一对在月光下发着莹润光泽的玉耳饰。 她愣了一下。这是真的。 王得看起来不像是能一出手就送这样东西的人。 她虽是存了心思要他上钩,但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她带出去,带到都市就行了。至于这个,她不打算收。 她又小心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宋阳倒是睡得不好。这一晚上都不舒坦。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一层薄汗。他脱了上衣,坐在床边吹空调。小旅馆的空调制冷效果一般,根本没用。 闭上眼却又是梦里的场景。 他单手扣住她顶弄,低头就可以碰到她背部细嫩的肌肤。他把头埋在她的后颈处,舔咬着。身下的人发出细细的呻吟。这是那天下午。 他没满足,把她调了个个,面朝他,又重新入了进去。她咬着唇,眼圈通红,可眼里却潋滟着浅浅水光。可怜兮兮地瞪着他。这是今天下午。 他看了一眼下身。咬着烟,一脸阴郁地把手伸了进去。 易茗上午是在家加工些料子,下午去照看店铺的。 她第二天刚一开门就看到门边站了个人,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他听见开门声儿,似乎是吓了一跳,看着站在门口的易茗,挺直了腰身,像是个等待检查的小学生。 “王大哥。”她还带着清晨起床的娇憨气,没要出门穿得随意,因此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觉穿的单薄白裙。纤弱美好。 王得嗫嚅着要张口。 她便想起来那对在月光下散着光泽和幽冷温度的耳饰。 这边湿气重,七八点了雾气仍不散。最前面有个高大的人影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她看了一眼裙摆。“王大哥,你进来说。” 宋阳昨晚和几个工匠出村去买水泥。还差最后一周的工期,人也都挑拣好了。今天早上趁着路上不堵就回来了。 刚进了村头,他就看见她和一个男人站在那儿说话。不过那穿的是什么。他走在前面,眼神也好。还把人给带进去了。 他本来就没睡足。神色不好。现在整个脸都黑了。他停下脚步对着另几个人说:“你们先回,我抽根烟醒醒神。” 他靠着树,点上一根烟,心不在焉地不时闷一口。 过了没多久。门开了。先出来的是王得,手里拿这个袋子。看不清神色。易茗跟在后面,身上套了一件长外套。 宋阳远远看过去和换了一件衣服一样。他把烟头摁在树干上一下下碾熄。面上不动声色。 易茗关上门,心里舒服了一点。 王得拿着东西,步子重,心里堵得慌。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过来,领子被人猛地往后一拎,扯到一棵树后面。 他没站稳,那人就松了手,王得往地上一滑,手上还下意识小心地护着那个盒子。 他心里本就不舒坦,现在更是怒火中烧。 他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憋了一肚子气刚要开口斥骂,那男人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冷嗖嗖地问:“你上她了?” 九、跟我 王得愣了愣。 “易茗。”宋阳又踢了他一下。 他脸上露出窘迫和惊诧。“没有。”带着无辜的语气。 “那你给她钱了?” 王得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实诚地摇了摇头。 宋阳手插兜,若有所思。扫了他一眼,看到他手里拿着着小袋子。像那种装饰品的。 王得趁着这会儿空,麻利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这是要给她的?” 王得的表情突然就垮了下来,还有些被戳破干了坏事之后的难堪。他梗着脖子:“你谁啊?” 宋阳瞥了他一眼,神在在地摸出烟来夹在指尖来回转动着,就是没点。 “我是她男人。” 王得离开之后,宋阳就盯着她家紧闭的门。 不要钱,不收东西,还专门勾外来男人。 不对。之前也有邻近小镇的男人来他这儿找活,也没被她盯上。 他心里渐渐有了底儿。他知道这女人想干什么了。 易茗踩着缝纫机的踏板叹了一口气。 她明面上拒绝了他的东西实际上却是断了他对她的念头。 她的想法是矛盾的。 她的目标是好拿捏的男人,他们容易上钩,也憨厚听话。可这种男人往往有个好脾气,他们对感情的忠一态度让她畏缩。她不想负责。 自从王得来了之后,关于易茗的闲言碎语又成了人们饭后的谈资。工程队里的大老爷们有时候累了,光着上身坐在一摞砖上休息都会唠上几句。自己婆娘说的、隔壁大嫂看到的…… 谈得正起兴,却被工友拍拍肩膀,使个眼色,往包工头那儿一瞥,脸正黑着。自觉是包工头嫌他们偷闲了,于是三三五五地散了,没敢出声。 宋阳去买烟,看到店门口站着两个大妈,背对着易茗。 两个人靠在一起,时不时朝着身后指一指,一脸的轻视。 她坐在柜台后面,低着头写写画画,看上去丝毫不受影响。 宋阳走过去,站在她左前方,挡住了那两人的身影。“帮我拿包烟。”他看着她。 易茗看了看他站的地方,垂了垂眸,低头从柜台里把上次他买过的那个牌子拿了出来。 宋阳看着玻璃台上放着的是他上次买的那个牌子,摸了摸下巴,心满意足。 他拿上烟,径直往那两个人身边大剌剌一站。两个女人正说着话乍看到有人走了过来便瞧了他一眼,见他没动作就收敛了些声音继续说话。宋阳没在意,含着根烟抽了起来,也不理会她们话里的内容。那两个人见他老不走,神色变了变,瞪了一眼宋阳之后就走开了,没眼色。 易茗看着她们被宋阳给闹走了,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托着下巴。真是闲的,她想。 可她当天晚上却被这个闲得慌的男人给堵了。 在她家门口。 她刚要关门的时候,却有人抵住了门,没让他关上。她面色不虞,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了。 宋阳跟没看见她厌恶的神色一般,走了进来,看了一圈她家的院子。 “有事吗?”她问他,心里还是怕的。 院子里没有灯,光线暗,但她似乎仍然能看清他和他的神色。赤裸裸的危险。 “我快走了。” 她因为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而困惑。他要走了,这是来找她告别? 他挑了挑眉:“你想靠男人出去吧?” 她露出了慌张,而这种慌张却极大地取悦了宋阳。他笑出了声,在黑夜里,像某种蛰伏已久的狡猾肉食动物。 她承认自己的卑劣,但她却不想别人探知她的卑劣。她一直伪装得极好。 可在这个黑夜里,面具显现出龟裂的纹路。 “看来是的。”宋阳笑了笑,心下确实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和打算。 她总是要出去的。要么是跟着别的男人,要么是她辛苦赚钱,过上些时日再出去。可不管哪种都还不如跟他。 易茗有些愠怒,自己被戳破,露出来马脚,她感到狼狈。可他却在她面前笑得没心没肺。 “出去。” 哟,这是恼羞成怒了。 宋阳有些无辜,实则是无赖地眨了眨眼,这怎么还怪上他了呢。 “出去。” 他看着这样生动的、恼怒的她,竟没由来地好脾气。 他没有出去,他做了一件他从第一次梦到她以来就特别想做的事。 宋阳扯过她,把她反身困在自己的怀里。把脸埋在她的脖后。他沿着她脖子的线条从耳后的皮肤嗅着,像条大狗,无赖又暴躁的那种。 易茗因他突然的动作而呆滞了一下,随后就在他怀里扭动着挣扎。 “别勾我。”他埋在脖颈间,出其不意地,咬了她一口。留下一个咬合状的齿痕。在月光下,光洁的皮肤上有了暧昧的印记。 “嗯”她因为疼痛和随之而来的麻感而轻哼出声。 “娇气。”宋阳低头吻住那个痕迹。 “跟我。”他又吻了吻,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我带你出去。” 易茗慌了神。最危险的人向她抛出了最诱人的橄榄枝。 但她却害怕。未知的东西都可怕。未知的给出承诺最可怕。 宋阳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不是白给的,你得回报我。” 有来有往才是最稳固的关系,也最让人安心。她深谙,他则理解她的深谙。 十二、出路 易茗自我感觉良好。对宋阳的感觉也良好。 他给她买了手机。虽然联系人只有他一个。 给了她一张卡,缺钱了自己去提,他这么说。她去查过,卡里的钱不少,她没怎么动,因为他也给现金。 他一直没有碰她,至少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碰她。她觉得很好。她也从不去招惹他。 她和他来的那一个晚上,坐了整整一夜的车。她在车上昏昏睡去。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抱着她,把她抱到了床上。应该是他住的地方。她实在困。 第二天醒过来才仔细地打量这个地方。 不大不小。却也没她想象中的潦草邋遢。 他一直没回来。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打扫屋子。冰箱里倒是空空荡荡。桌子上有一沓钱,她知道是留给她的。于是拿上钱去楼下买食材。 她慢慢走,看看周围的环境,记着路。 这就是小区。她第一次见。她一路连问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才找到附近的菜市。 不要像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易茗对自己说。 她拎着菜靠着记忆摸回家。 宋阳是晚上回来的。 她洗了澡就睡了。没有等他。桌上放着几碟菜。没怎么动过的样子。他看了一眼明显干净整洁不少的家。倒是挺贤惠的。 易茗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就出来了。毕竟这是他把她带出来之后,她第一次见他。 她穿着带回来的睡裙。看着正端着碟子准备热菜的男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 宋阳调好时间,擦了手。“过来。”他坐在沙发上。易茗也跟了过去。离他大概二十公分的样子。他递给她一个盒子:“拆开看看。” 是一个珍珠白的智能手机,和他用的那个很像。 “卡,我给你装进去了。我的手机号也存进去了。会用吗?”宋阳看她盯着手机屏幕,一直没开机。 易茗脸哄的一下就红了。她有过小灵通。这种最近才新兴起来的手机…… 她不会。显得有些难堪。 宋阳倒不意外,却也没露出让她更窘迫的神色,只是从盒子底下抽出一个薄薄的小册子,扔给她: “自己学。” “嗯。”她拿着手机,手心因用力而出了点汗。 “这是银行卡,附近有商场,想去就问问楼底下老太太们。要是想去更远的地方就打车。”意思就是他不会陪她去的。 “迷路了再找我。” 宋阳撑着沙发就要起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坐了回来。他来来回回巡视了一遍她的脸,警告:“别招男人。” 易茗倒是真的没有这个念头。 她很安分地侧躺在床上,往床边靠了又靠。毕竟他花钱在自己身上肯定不是把她放下家里看看的。 宋阳出来,看到恨不得睡在地上、一脸凛然的易茗觉得逗。 他躺下的那一瞬间,她的感官变得无比敏锐。她清晰地感知到身侧的床正一寸寸的凹陷。身下的床单起了褶皱,似乎是把她向那边拉拽。 宋阳看着她的后脑勺,笑了:“过来。” 这话听在易茗的耳中就和招她赴刑场的传唤一样。 宋阳伸手,从她放在身侧的手臂下伸过,扣住腰往后一带,她就已经安稳的进入到他的包围圈了。 “不要动。”他给了提示。 易茗自然不敢不遵守。安静如鸡崽。 他不常来,大多数时间是住在工地旁边的宿舍里。来了会提前给她发消息。 不过来了也就是搂住她睡觉。 相安无事。 “哥,最近怎么瞅着你老回去啊?”和宋阳关系不错的一个小伙子笑嘻嘻凑上来问。 宋阳平常是一直住在宿舍里的。虽然是个包工头,他们也知道宋阳在外面有房子,但他和他们年龄差不了多少,也不挑剔,就和手下的人同吃同住。可自从带着几个新挑的人回来后就反常了,经常往外跑。 “滚,一边浪去,别瞎打听。”宋阳正看着手里的施工图就被他这么给打断了。 “哥,是真有情况啊?快说说,是不是给我们找了个漂亮小嫂子,天天就夜不归宿了。” 宋阳没憋住,照着他的屁股就踹了下去。 那人没发火,反而得瑟着,扶着半边屁股走了。 宋阳看着手里的图也觉得自己不对劲。 明明就是想把她带出来,一顿搓磨。结果这都大半个月了,碰都没碰。 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绅士,看着想上的女人假惺惺地扮规矩。喜欢就上。 他觉得自己是脑袋有坑,想着给她缓缓。 嗯。 算了,有坑就有坑吧。强上也没趣。宋阳给出正当理由。 易茗倒是没闲着。她在找工作。 她想出来,就是给自己找一条出路的。如果一直靠着他养活,那她之前的忍耐就失去了意义。当然,能找到养活自己的路子,再和他断了关系就再好不过。 她时常没事了就下楼去。小区周围熟悉了之后她就慢慢扩大了自己地活动范围。 她会故意去人流量多的地方,人多就容易缺人手。但工作几乎都不怎么合适。她想找一条能走挺长一段时间的路,而不是倏忽就会断了的那种。 但又不想闲着。就只能在附近的一个餐厅当前台。很轻松,招聘的人说她形象好,当场就录用了。 只想快马加小皮鞭更完这本 奔去更隔壁的《壹叁》 个人很喜欢青梅竹马间你来我往的“追逐”游戏 所以很想上手试一试 笔芯?_??? 干啥啥不行 笔芯第一名 推荐歌曲《counting stars》 十四、峰回 宋阳更少回来了。 他不太想看到她的那张脸。看到了他就想到了丢人这两个字。 易茗倒是过得自在。 很平淡的自在。但平淡无奇的生活表面却在酝酿着转折。 两个挺漂亮的小姑娘来柜台前点餐。一个手指划拉着菜单,考虑着吃什么。另一个低头拿着手机。 “小嘉,你前几天不是去剧组去做群演了吗?” 正看菜单的女孩说了个菜名。易茗记下。女孩继续看着点了点头:“对啊。” 看手机的抬起头,一脸好奇:“快说说,工资怎么样?要是高的话我也去。” “一般。一天也就五六十。一周下来还不够买套衣服。我不准备干了。想换个幕后的兼职。”看菜单的女孩满脸不在乎。 “挺不错的啦。小嘉,你就是眼光太高了。工资倒不是第一位的。关键是群演演得好这要是被哪个导演看上了。后面才是真正赚钱的日子啊。以后就是明星了。” “再添上这道菜”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能从群演变成明星或者专职演员的那是少之又少。” 她们点好菜就聊着去找座位。 易茗把点菜单递给后厨,坐在位子上思量。 那时候易茗并没有想得那么长远,更不觉得自己会成为明星或身价极高的演员。 以她当时的眼界她能看到的只有一天五六十的工资。比现在这个兼职要高。 她一直等着那两个女孩来结账。 她们正要付钱。 易茗说:“你们消费额满足今天我们店里的活动要求了。可以给你们打九五折。” 店里经常会搞大大小小的活动。但今天并没有,她只是想套个话,钱得易茗自己补上。 那两个女孩说了一句谢谢。 她摁着计算器,不经意地闲聊:“听你们刚才的话,你们是演员?” “哪里啊?就是个群演?”被叫做小嘉的女孩说。 “那是在哪里当群演?是不是人挺多的地方?店里准备再找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开个分店呢。” 小嘉摆了摆手:“就是郊外的新城区。没多少人住。不少剧组都在那建了场地拍戏。拍戏的人虽然多,但都是吃的是统一的盒饭。” 易茗点点头,友好地微笑:“谢谢了。这是账单,请收好。慢走!” 易茗趁着周末打车去了新城区。 来来往往的人穿什么的都有。民国的服饰、冬天的厚衣服、有的女人还戴着复杂的头饰。 她问了几个正在一旁聊天的女人。问她们附近有没有剧组在招群演。 她们打量着易茗,给她指了指方向。 第一天她试了三个剧组。留了电话。 没人打过来。 她连着几个周末都去新城区。也连着不被理睬了几个周末。最后打电话给她的是一个拍古装戏的剧组。她要演的是一个丫鬟。 四十集的戏,她出场时间不到三分钟。没人在意。她只是充当了人形背景板的作用。去了两天,工资日结。 可她火了之后,这次“荧屏首秀”却被网友挖了出来。评论都是:刚出来颜值就这么顶、演技太棒之类的追捧。一副津津乐道的模样。 易茗倒嗤之以鼻。 她把前台收银的工作给辞去了。 几乎天天都去新城区。她不再打车。拿打工的钱买了一辆自行车。后来宋阳给她换成了电动车。很现实的日子。 她主动和他说了自己去当群演的事。 宋阳正在刷碗。“嗯。” 他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情侣,或许可以说更像是夫妻。但他们各自却觉得对方并没有感情。 晚上的时候宋阳把她揽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心点。”很随意。 话没头没脑,但她却听清楚了。 那件暧昧事件之后,她已经不再背对他了,而是会把脸埋在他怀里。 她在剧组之间来回跑的次数越来越多。经验也就多了。 可经验多并不能代表什么。 群演依旧是群演。 “结束之前,我想替你的粉丝问一个问题,他们可都是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的。” “嗯。可以。” 主持人露出知性的微笑:“易茗之前说过你最开始接触这个圈子的时候只是一个小群演。那可以向我们简单说说当时你的经历吗?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或者困难?” 易茗大方地笑。“虽然有的事情在别人眼里是困难,但在我眼里它们只不过是一种磨砺。” 吊威亚一天下来身上不少淤青、被稍有名气的男演员毛手毛脚、没有资格打伞被晒得头晕。她怎么会不困难呢。 “怎么说呢?” “因为演戏对我来说不只是职业,更是热爱。一旦你有了热爱,那么便会选择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你的遭遇。” 她从不热爱。最开始也就只是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 这是她的不真诚和套话。可这种套话却没有被剪掉。 她曾演过一个女n号,是个少而又少的她所出演的有名字的角色。 她的掌心全是汗。演得时候一直很紧张。 副导演脾气不好,一遍没过便开始骂。 表情不到位、台词不抓人、动作太快。 她晚上躲在被子里哭。 宋阳也是第二次见她哭。 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帮她擦干净脸,扯到怀里抱住。 他的不探究让她感到舒适。有时候倾诉并没有用处。反而让她再一次回忆起当时的难堪,增加痛苦。 她继续枕在他肩头哭,浸湿了他胸前一大块布料。 “草,别哭了,老子要睡觉。” 可手却是很生硬地放在她的背上帮她顺气。 她觉得自己那时候一定是哭得太久,脑子有水,竟然从他的话中体味出温柔。 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可宋阳却起来拿着温毛巾给她擦脸。 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湿了一大块的衣服,把它脱了下来。继续把她抱在怀里。 他怕她靠着湿的衣服睡不舒服。 宋阳自己把自己感动了。可易茗却根本没在意第二天起来他是裸着上身的。 两个脑子都不好的男女主 ?_? 十七、是不是被甩了 易茗签了关昼的经纪公司。 关昼也是一心捧她。 不过易茗还没有自己已经红了的意识。没戏了拎上饭盒去工地看宋阳。 大周,宋阳手下的一个小弟兄,远远地就看到了易茗,连忙甩了手上的烟,跑过去:“嫂子!” 易茗瞅了一圈工地上,没看到宋阳。“宋阳呢?” “我哥?我哥正和另一个工头在办公室里合计着怎么盘活呢。嫂子你这是给我哥送饭来了?要不你现在门卫室坐坐?”大周笑得朴实憨厚。 易茗坐在门卫室不一会。就有不少工地上的小工借着各种借口进进出出。从桌上拿支笔、顺个本子、端个杯子,出去的时候斜着眼去瞥易茗。 一个小工刚出来就对着门外围着的一群人压嗓子说:“我去,嫂子是真好看。比那个什么剧里的还好看。” 有胆子大、不害臊的就蹲在窗户边支着胳膊去拍易茗。 “干什么呢?围成一圈!”大周扯着嗓子。 “嘘!嘘!周哥你小声点。”小邓一把扯过大周,把他拉到门边上。 大周懵乎乎地:“你们干什么呢?” “这不看嫂子的!”小邓扯着他胳膊,让他小声点。 “有什么好看的,嫂子不是时不时就来吗?嫂子是好看,那也犯不着你们这样。”大周瞧不起他们,兀自要起身。 小邓眨了眨眼:“大周哥,你是跟在宋哥旁边经常见,我们是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会。对了,哥,你不会还不知道咱嫂子现在成了明星吧?” “什么明星?”大周一脸疑惑。 “切,看你就是不知道。咱嫂子现在是明星了。来来来,我给你看看嫂子的视频。刚开始我也不知道,还没认出来呢。过来。”小邓冲着大周招手,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诶,这,这真和嫂子有点像诶!”大周瞪眼指着屏幕。 “像什么!这就是嫂子。看看这眼睛鼻子嘴,一模一样。诶,真不知道宋哥什么好福气攀上嫂子这样的大美女。还能挣钱。” 宋阳来的时候,蹲墙边的那一排人早就躲远了。他身上的汗早就把白背心给浸湿了。易茗正趴在风扇旁边休息呢。 他刚伸手臂要去抱她去办公室休息,就看见小臂上汗津津的。 易茗昨晚通宵赶了一夜的戏。没睡好。她看见没人再进来拿东西了就有些倦了,本来是靠在椅背上想要眯一会的,结果不小心一趴下就睡着了。 宋阳把电风扇拿得离她远一点。自己坐在旁边没出声地掰开饭盒就吃了。 易茗醒了的时候,秀气地遮嘴打了个呵欠。 饭盒已经洗好了就放在一边晾着。 屋子里也没人。 “嫂子,宋哥说你要是醒了就去他办公室里呆着,那儿有空调。等他一起回去。”大周拉开门探进个头。 宋阳办公室比家里简单许多。外面是文件柜,都是些合同图纸,桌椅。里面的小屋倒是放着一张床。他有时候累了就直接躺在办公室休息。 易茗把空调打开。用他的电脑看电视剧。 宋阳回来的时候她还在专心致志的对着台词揣摩人物心境。宋阳往桌边一坐,点上一根烟。 易茗不乐意,去掐他手臂内侧的软肉。宋阳看着她,把烟从嘴里拿下来,举得远远的,弯腰去亲她。 易茗没脱闪开,仰着头任他放肆。宋阳口腔里满是烟气,偏偏逼着她微开牙关,舌头往里钻,粗糙的磨砂质感的舌面蹭过她的舌尖。他指间夹的烟正冒着烟气。 “什么时候有空?”宋阳亲完继续含着烟。 “这段时间都没空。拍完这场戏了才有时间。”易茗搂着他的腰。“对了,关昼要给我们换幢房子。她说我以后要注意一点,现在这个小区的安保不好。她要给我们换一个。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把家里收拾收拾。” 宋阳神色不太好。脸上暗了几分。 她有点大男子主义。 自己的女人住自己的房子,这没问题。但让他住进自己女人的房子里他就别扭了。 宋阳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摁熄。手在易茗的后颈摩挲,虎口堪堪卡住她的颈后。“能耐了你。”他语气不佳。 易茗知道宋阳不那么好打发。让他住进公司给她准备的房子里绝对是不会爽快的。但却不是没可能的。 她站起来。手撑在宋阳的膝盖上,上身贴近他。 “宋阳。”她开口。 “嗯?”宋阳低声喷出一个字。 “想不想睡我?一直睡,每天睡?”她露骨大胆又娇媚地看着他。 这娘们演这么长时间戏了,别的没学会,勾人的功夫倒见长。尽用到他身上了。 宋阳手掌虚虚捧住她的两个软翘的臀瓣。 他操她还用得着她同意吗。 事实证明用得着。 宋阳是没松口的。不回家也不收拾。就歇在工地。工地上的小工看这个工头这么几天没回家,好事儿的、凑热闹的都上来问一嘴。宋阳都给给骂回去了。 小邓背着人跟大周坐在宋阳办公室里吹空调。一般宋阳的办公室谁都能进。重要文件不放着,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小邓扯开话题:“你说宋哥是不是被嫂子甩了?那么大一美人,这么长时间不着家。” “说什么呢你?这不上星期嫂子还给大哥送饭来了吗?”大周脸上挂不住。 小邓倒是抱着胸:“哟,我看悬呐。以前是嫂子没出名。现在她火了,保不齐哪天就把大哥给弃了。” “你可就管好你这张嘴吧。再说了我看宋哥和嫂子感情好着呢。” 好个屁。上个星期刚吵完一架就走了。 宋阳站在门外面,黑着脸听完他们的话。过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易茗在片场,正在和关昼聊天呢。 手机就响了一下。她手机里联系人现在也不多,就几位。 “地址发给我” 易茗没想到,自己还没下功夫哄呢。宋阳就同意了。 “行了啊,易茗,别当着我的面笑得跟什么一样。烦着呢。”关昼一脸郁闷,她最近正和郑宇闹脾气。她想带郑宇见见父母,可郑宇却三番五次借着别的理由给推脱了。 易茗倒是给郑宇辩解了一番。但无奈这位大小姐根本听不进去。 十九、凌虐(指h) 易茗在片场边的宾馆住了两个星期,把排得紧的几场戏拍完了。她和助理说准备回家住。 她在房间里整理杂物,外面就有人敲门。 是孟丞。男二。绅士、英俊、好脾气,本人的脾气和剧里的人设相差不大。总是给易茗一种错觉。 “我听说你要回家住了。所以就来看看你这个临时邻居。”他的套房在她的隔壁。剧组为了方便,把几个演员的房间都订在一层,方便找人、也方便对戏。 易茗扶着门笑了:“应该我去找你的。星期天晚上多亏你把我扶回来。我才不至于在化妆间躺一晚上。戏杀青了,我请你吃饭。” “不客气。不过这顿饭还是要吃的。你先收拾。我走了。” 那场戏有她喝酒喝醉说胡话的场景,导演讲究,就真的让她喝酒。那个酒是临时找剧组里一个化妆师那里要来的。后劲大,但入口却是酸酸甜甜的,刚开始她还没觉得有什么,那场戏过了,化妆师见她喜欢喝就又给她倒了一小杯。化妆师给她卸完妆,易茗就小口啜着。 助理来的时候酒劲还没上来,她让助理先回去休息。她自己过几遍台词再回去。 易茗经常这样做,助理没在意就回去了。 可剧本看着看着眼睛就花了,头也晕沉。想睡,胃部却有隐隐约约的有灼烧感。她很少喝酒,也只喝过啤酒,还是和宋阳在家的时候。 她趴在桌子上,面上酡红,身上软绵绵的,嘴里打了一个嗝。 孟丞是有东西忘在片场。看见这么晚了,她的化妆间门缝下还透着光。他敲了敲门进去,才看到易茗醉醺醺地瘫在那儿。就把她扶起来架去了宾馆。正好易茗就在他隔壁。 晚上没人,视线不好,易茗醉着,孟丞也着急回去。没有在意宾馆门口还蹲着狗仔。 几张模糊的照片,没名头的报纸。易茗不知晓。经纪公司也不会搜罗这么小的谣言澄清。可却偏偏被宋阳看到了。 易茗出去住的两个星期。 宋阳中间回过一回家。没人来过,果盘里的苹果都皱皮了。他凛了一眼,拿上衣服就走了。 他们不会经常聊天。 一般也都是易茗给宋阳发消息。这两个星期,易茗也忙得紧,自然就没空去宋阳那儿撒娇。所以他们之间算是从她来片场就没联系过。 她回去的路上提前让助理买好食材放在冰箱里,她准备回去讨好宋阳。 她给他发消息:晚上早点回来吃饭。顺便发送了一张她在宾馆里穿着丝绸睡衣的照片。 他没有回。 易茗中午回家。 睡个午觉。 择菜、洗菜、切菜。 她把几个味道比较浓的炒菜先做好。 三点多了。她和助理对了一下最近的行程表。 五点的时候就开始煲汤。她正好沐浴。 宋阳一直没有回复。她吹头发的时候又催了他一遍。 “对了,上次买的西装怎么样。我想看。”发送。 汤上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天都黑了。易茗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她小鸡啄米似的,头一垂,清醒了一点。 她给宋阳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 “不吃就算了。”她把凉透的菜和汤倒掉。 没有吃饭,她的胃一缩一缩地疼。 屋里黑黢黢的。有开门的声音。 十一点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就闭上眼,面朝外。 宋阳喝了一点酒。比起前几天,他今天喝得算少的。因为易茗今天回来。她不喜欢他身上有味道。 他在乎她的喜好。有屁用。宋阳觉得自己就是浪费感情,嗓子口火辣辣的疼。 他摸黑上的床。床边鼓起来一个小包。他看了一眼,脑袋一热,下意识地想揽她的腰。 “别碰我。”易茗生气自己辛苦了一下午。 手没有着落地僵垂在半空,宋阳眼神沾染上冷意。咬着后槽牙。贴近她耳边阴嗖嗖地说:“是我没给钱吗?” 易茗听清他的话。心里倏地一凉。转身撑着胳膊瞪着他:“宋阳。你不要耍酒疯。” 窗外月色很好。顺着窗户洒落一地月光。铺照在两人身上。 宋阳看着面前带着清冷光泽的肌肤。心里的火气确是鼓鼓燃烧。口不择言。荒唐的话也都倾涌而出。 “易茗。你收起那种心思。你以为谁都像我喜欢收拾烂摊子吗。”他的话让她通体冰凉,眼眶也带着泪。但宋阳没结束。看着她这种样子,他有了自虐的病态快感。他难受,但他要她更难受。他用力拿捏着她的下巴。“你被几个男人睡过了。嗯?”他轻哼。 易茗眼周通红。“宋阳。你说这样的话真让我恶心。” “恶心?”他笑了笑“行啊。我恶心。可你不照样躺在我身底下叫得快活吗。” “你闭嘴。”易茗哑着嗓子。 “你现在烦我了。当初跟我出来的时候怎么不烦我?我告诉你,易茗,我还嫌你脏。” “滚。你滚!”她伸手去推他。 宋阳单手把易茗翻了个个儿,捏住她的手腕,把她困在身下。 他在她耳边冷冰冰地:“他们用手玩过你吗?玩过吗!”他伸手去扯她的内裤。 易茗蹬腿挣扎的。睡裙的吊带被他扯坏一根。布料半挂在后背和前胸。她抖着身子。 她挣扎着。内裤褪不下来。宋阳冷笑了一下。勾开单薄的布料。食指、中指、无名指齐根而入、没有停顿。 甬道干涩窄小,没有前戏,撕扯的疼痛。易茗皱紧了眉头,身子一缩,咬破了下唇、铁锈味在嘴里泛开。“疼。”她呜咽。 宋阳一只手在她甬道内前后进出,一只手反扣住她的手腕。 他咬着她后颈的软肉。像是狮子在撕咬猎物的动脉。 她脸上挂着泪。“宋阳。不要。好疼。”脸被迫压在枕头上。锁骨在床上磨红了。后颈被他咬的红肿而发烫。 他故意没有并紧手指,三根手指撑着软软的肉壁扩张着。指节在进出的时候碾过软肉和穴口,她弓着腰试图缓解疼痛,小穴也被迫分泌液体。 他并不想让她舒服,只想让她疼。带着恶意的。“骚货。你湿了。想高潮吗?” 易茗张口喘着气。穴口一阵紧缩想要排挤出异物。 “看来是想了。”他不着调地笑了。 但手指却一起粗鲁抽出,拉出一根清亮的黏液。断在半空。 背道而驰。 二十二、观潮 “什么时候有空?”宋阳下巴蹭着她脑袋。 易茗快要入睡了,嘟囔着:“怎么了?我再过半个月就杀青了。睡觉。”接着就把脸埋进他前胸。 “带你出去玩。”他看着她的发旋,手臂伸过去给她掖住了翘起来的被角。 “嗯。”她揪着他前襟的衣服,捏在手里皱巴巴的,打了个呵欠。 第二天早上醒来,这件事就被易茗忘在脑后了。 杀青之后,她正背靠在宋阳怀里看小说。 “有空吗?”他伸手盖住她正在看的那一页。 易茗伸手想要掀开他的手掌,宋阳另一只手却把她的两只手都扣住。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看身后一脸玩闹意味的男人,改变了策略,她轻巧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有空。” 宋阳的手从书上放开,转而揽住她的纤腰,作恶地掐了掐腰侧的肉。“找个时间出去玩。” 易茗翻动书页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之前连逛街都不陪她的。 她继续翻动,张开五指抚平书页。“嗯。你有时间吗?” “这个月都行。”他从她身后退出来。拿着烟和打火机上了阳台。 他们最后定下来的地方是海边的一镇。并不出名,但是宋阳有亲戚在小镇上,开渔船的。可以带上他们出海看看。 易茗之前没见过出海,即使去了海边拍戏,也仅仅是踩过沙滩而已。真正的出海,她还没做过。 关昼倒是不在意,挺着肚子倚靠在布艺沙发上吃营养餐:“去呗。反正你还没红到寸步难行的地步。海边嘛,也算偏远地区了。放心去吧。”关昼怀孕三个月了,和郑宇吵了一架才重新回公司。她说她不能闲着。对宝宝不健康。 前一天晚上,易茗就一直往行李箱里塞塞拣拣的。宋阳坐在床边看报价单。他翻了一页,易茗在那边来回走几趟。他看完了,把单子整理好,易茗还在来回走动。 他看着行李箱上堆成小山的杂物,皱了皱眉头。拉住她的手腕,挑眉:“就去两天。东西不够用就在那边买。带上几件衣服就够了。” 易茗有些无力地蹲在自己堆的那座小山前面,手搭在膝盖上:“我洗完澡再来收拾。” 他们是七个小时的车程才到了小镇。宋阳开的车。开始的时候,易茗还能扮演好一个优秀的副驾驶,尽职地找话题和他聊天,防止他打瞌睡。后来宋阳瞥了她一眼:“困了就睡。”于是,她就放弃了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副驾,盖着他的外套睡着了。上面有极淡的烟草味。 他们是午饭后出发的。 到的时候易茗已经睡得很沉了。宋阳把车停在他表哥家巷子口。发信息给他,让他来拎行李。 易茗侧着身子身子,有些不舒服地蜷在椅子上,衣服外面只露着一小块细腻光洁的额头。他拉开车门,把衣领往下拉,露出她整张脸。很温顺。很柔软。他的心尖尖上有点痒痒。落了一个吻在她的左眼皮上。 宋阳把她抱出来的时候扬扬得意,我女人真他妈好看得紧。 宋家表哥出来,看见自家表弟抱着个人,也没多想,张口就要打招呼。宋阳瞪了他一眼,用下巴点了点开着的后备箱,压着嗓子说:“拿行李去。” 屋子是宋迢新打扫出来的。宋阳来的时候和他提了。床也是新铺,就是花纹太喜庆了,是个红双喜。宋阳怀着一种古怪的心情把易茗轻放到上面。再给她盖上大红色的被子。她的脸上散着凌乱的头发,宋阳拨拉了一下,更乱了,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臭了。再拨拉一下,更乱了,碎头发都缠在一起了,他的脸更臭了,索性就一股脑把头发都压到她额头上。 易茗轻微地扭动一下,就继续睡了过去。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因为当演员赶通告,通宵拍戏,她很少有时间能随心所欲地睡一觉。 她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和整洁的屋子。应该是宋阳表哥家。身边没人,但还有一点余温。 她穿上外套出去,看到宋阳正站在院子里和一个平头男人说话。她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漱,微微窘迫地理了理头发,怎么缠在一起了。 那男人正对着她,拍了拍宋阳:“你媳妇出来了。” 宋阳挑了挑嘴角捶了宋迢的肩,回头看了一眼易茗,把烟头甩掉,碾熄。 他手臂一伸把易茗揽到怀里:“我表哥宋迢。” “你好。我是易茗。” “你好你好。”他笑眯眯地伸手去握她的手。刚要说出口的“弟妹”就被宋阳一拳打了回去。宋迢悻悻地收回手。 “中午吃完饭就出海。”宋阳转过来对易茗说“收拾收拾。” 她顺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张了嘴,想说什么,又突然改了口,带着细小难掩的兴奋:“嗯。” 易茗还是第一次上船看海。虽然是小渔船,但她每个地方都要看看摸摸,拉着宋阳前前后后跑了一圈,宋阳看着她活脱的样子,觉得倒是没白来。不过也是幸运的,她竟然不晕船。 易茗站在船尾的甲板上,船下汩汩涌动着白色浪潮。咸湿带着腥气的海风扑面。向远望去,仍是深蓝色的波浪翻滚。 宋阳站在旁边陪她,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她心里有些不平衡:“你以前经常在海上?” “嗯”他弹出一根烟“我爸妈是渔民。”宋阳含着烟,神色莫名,眼神黯些。 易茗的头发被吹得扬起,她心下明了,扬起一个笑,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勾住他的手,亲在他的嘴角上:“那就陪我看。” 晚上的时候,他们睡在船舱里。 耳边充斥着各种噪音。浪声、船声、海风声掺杂。 易茗在宋阳怀里翻来翻去。 宋阳是习惯了,但易茗却一直没入睡。 他睁开眼,悠悠看着她:“睡不着?” 她委屈地点头:“嗯。” 宋阳把手从她衣襟下摆伸进去,含咬她的耳垂:“要不要试试在船上?” 日常笔芯?? 这次比较急着睡觉 写完就发的 可能有错别字 明天再改 你们砸轻点 二十三、纹动 他掌心和指根都有粗粝的茧。刮贴在皮肤上。带着细微隐秘的痒和摩擦感。开疆辟土似的上移。 从平地入高原。 高原之巅绽着粉莲。 她在他怀里发出细细的叫,像猫被抚摸顺毛时的情态。 猫主人却不温柔。拇指按压住乳尖,像按住猫咪掌心的肉垫,放在手中玩弄。 宋阳在这里尽了兴了便松开这一处。径直往下探,勾开内裤边,摸了进去。 易茗贴着他前胸,胫骨外侧贴着他的大腿,敏感地蹭动,止痒似的。 中指在软肉上打着转,他拨开两边的贝肉,刮蹭那颗藏起来的小豆豆直至发硬。 她软了身子,穴口逐渐湿润,吐出温热的液体。宋阳试着推入一根手指进去。肉壁软滑,吸裹着手指指节。比往日还要湿。 易茗学着他的样子,手掌在他的腹肌上移动。 “这次湿得快。”前戏差不多了,他抽出手指,要去解开睡裤的腰绳。 易茗陷在情欲里,他抽出手指的那一瞬,穴内又吐出液体,一股暖流。她本来迷糊的眼神一下子就清亮了。她微微窘迫地伸手压住他:“别。别……” 她趴在他耳边,小声且没底气地:“月经到了。” 宋阳一身的火一下子就给泼了半盆冷水。熄了一半,身下的阴茎还硬着,憋在裤子里,还没来得及放出来。他太阳穴附近突了突。僵着手又把腰绳给系上了。一脸的烦闷。 易茗埋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看着他黑脸,没处撒火的模样竟有些幸灾乐祸。 他口气不太好:“帮我擦干净。”他伸出手。易茗连忙伸手遮他的眼。拿着一张纸套在他中指上擦过。 她看了看他手指上没了颜色,才放下手。宋阳收回手,看着她乐呵的模样,一肚子气,大剌剌转过身去不理她。易茗愣了愣,戳了戳他的背。却给他拍掉了。 “安分点。”他把身上被子掀开,准备出去吹吹凉风。 “宋阳”她没敢猛地起身,手臂撑在床板上,嗫嚅着:“帮我问问船上有没有……”她飞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 宋阳板着脸跨着大步走了。门关上之后,易茗就憋不住了,颤着身子笑了起来。 他回来得倒快,扔给她一包卫生巾。 “船上怎么有这个?”她以为一群男人的渔船上不会有卫生巾,让他去问也只是故意撩拨他。 “表嫂之前陪着表哥出海。她用的。” 第二天,易茗就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宋阳帮着其他几个人摆弄渔网。 他们整理完就把渔网收起来了。这次出海主要是宋阳说想带着易茗出来到海上看看,所以宋迢也没准备下网打鱼。要打鱼至少得一周,三两天时间不够。当初要不是看在宋阳好不容易求自己一次,他肯定不会开船出来白浪费油钱。 船上存了不少鲜货。每顿饭都是一盘一盘的鱼虾蟹。 易茗适量地吃了一点,确实比在陆上吃的要新鲜。 在海上,晚霞绚烂,海平面之外的那一红彤的一轮,向外散出霞光,橙调的颜色调和着海面的幽蓝。遥处霞丽纹动,近处浪潮掀赴。 易茗戴着船上找来的一顶不太合适的草帽,压在头上,托着下巴看霞光和海面。 宋迢朝着宋阳吐出一个烟圈,觑着眼看看捏在手里烟:“哟,小表弟,你这是发财了。” 宋阳靠着门板,捏着烟灰缸,斜了他一眼:“不想抽就放下。” 宋迢不以为意。自己这表弟这臭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和癞皮狗一样。他拍拍宋阳肩膀:“打算什么时候娶外面那个小姑娘啊?我吃喜糖去。” 宋阳看着手里烟灰缸,快满了,之前没倒干净的烟灰黏在上面。他捏着烟,摸了摸下巴,神情愉悦:“快了。” 宋迢欣慰地揽了揽他:“行啊。我可准备包红包了。” 两人在船上呆了两天,第三天就回来了。又在小镇上逛了一圈,当天下午就回去了。宋阳出去收拾行李的时候,表哥倒是咧着嘴冲她招手,小声和她说话,生怕宋阳听到:“小易,我这表弟啊,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他就那个尿性。要是欺负你,你就冷落他十天半个月就行。” 宋阳快过来的时候,他就连忙闪到一边,冲她使眼色。 易茗笑了笑,在宋阳看不见的地方朝他点头。 公司渐渐办了起来。宋阳胜在精明利落,一直在工地上混,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建材方面熟悉,上手也快。自己之前就是工头,深谙和这些人打交道。 之前那几个犹豫不决的弟兄看到挣钱了,也都又跟回他干了。 那套西服终归是有了用武之地。刚开始他自己穿,把领带在脖子上打了个死结,易茗看到了,揪着他的领带笑弯了腰。 她踮着脚把领带拆开重系。系好后她扬着小脸,骄傲地拍了拍他的领口,俏生生的。 过了一段时间易茗也匆忙起来了。 关昼肚子越来越大。郑宇实在头疼,就干脆把她送去娘家了,他知道只有丈母娘能压制得了关昼。 关昼走了,她挑了一个负责任的经纪人给易茗。连着给她签了三个剧本。两个电影一个电视剧。之前关昼管她,就是放养。看着顺眼就签。现在这个是秉着为公司盈利和捧红她为目的的,确实算负责,她也要比以前累很多。 不过露面机会多了,粉丝基础也就打下了。 一切倒也风平浪静般地顺遂。 二十五、和你一样(h) 晚上从吃饭开始易茗就黏在宋阳身上了。 “我想吃西兰花。”她看着宋阳。 “啊,张嘴。”她夹给他一块看上去像土豆的生姜。 “有西瓜汁。”饭后宋阳咬了一口西瓜,易茗就大惊小怪地指着他的嘴角,然后扭捏作态地咬了咬唇,亲了上去。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家里还有客人了,都怪平时他不拦着,我才这么不注意。小慈,不好意思呀。”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宋慈还坐在沙发上,红着脸道歉。 宋慈本来还想继续赖在他们旁边的,易茗这么一说,她只好摇了摇头,硬着头皮说:“没事没事。”回了客卧。 易茗看到她关上门,本来没骨头似地靠在宋阳身上的,一下子干脆利落地坐直了身子。 宋阳拿着瓜皮。觉得她是蹬鼻子上脸,皮痒痒,欠收拾。 易茗看都没看宋阳,转身回到主卧。宋阳放下瓜皮,收拾完垃圾就进去了。她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白天出去买食材,即使戴着口罩,她也化了一个全妆。 宋阳高高地往梳妆台边上一坐。垂眸看着她。 “宋慈跟我屁点关系没有。” 她把卸妆纸敷在脸上。“兄妹呢?” 易茗自然清楚宋阳的混蛋性子做不出来乱搞男女关系的事。但他解不解释就是另一回事了。 “前几年,施工的工地离她的餐馆近。一来二去熟了,队里人和她们都这样兄妹的叫,她跟我混得熟,就和我叫上了。” 她捏着卸妆纸一角,从脸上抹过,揭了下来,手腕一松动,丢到了纸篓里。“那她为什么和别人混得不熟,偏偏和你混得熟?”易茗就是要得寸进尺。 “她追过我。我给拒了,后来她就一直跟着我,我嫌烦,打发她的。”宋阳轻悠悠的几句就把脏水给泼出去了。 “嗯。”易茗哼了一声,拿着浴袍走进了浴室。她一进去就把门给锁上了。有几次她生气了,宋阳又不知晓怎么劝她,便趁着她洗澡闯进来,最后她是嘴也松了,手脚也软了,也就没心思和他计较了。 所以,宋阳一向秉承着易茗是肏一肏就乖顺的原则。她那么娇气会讨好,他也就只能这样对付她了。宋阳觉得最近手底下的人越来越不像样,一定是他的脾气都在易茗这儿消磨了。 易茗出来的时候,宋阳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白天连着跑了叁个工地没停歇。粘着枕头就要睡着了。易茗从镜子里看到他睡着了,才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她侧身在床上,面对着他,细细打量觉得他好像又黑了。易茗默默地又朝他凑过去一点,离得他更近了 ,他的脸如此清晰的。双臂环在前胸,臂上的肌肉微微显现。 她刚要轻阖上眼。就被身前人揽住腰猛地扯了过去。“啊。”她突然撞到他怀里,不由得轻呼。 虽然快睡着了。但他还有点意识。宋阳把她圈在怀里,睡意朦胧地问:“看老子做什么?”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易茗没回答,扯到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没有了。就一个表哥,姑家的孩子。”宋阳带着浓重的睡意,埋在她的肩窝,硬茬的寸头刺着她的颈侧和耳垂,麻麻的痒。 易茗伸手去摸他后脑勺的头发,短硬的发茬蹭过掌心,她轻柔地,一遍一遍。虽然宋阳被她摸得挺舒服,但这个手法,宋阳觉得她是把自个儿当狗摸了。“你不问问我了吗?”易茗继续摸他的头。 “不问。睡觉。”他把她圈紧。 他们一开始便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各有所需,各有所求罢了。以至于后来有了感情都显得别扭生分和不可置信。 所以他们不去说也不去问。就这么耗着。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他们互相之间连对方的家庭都不了解。 易茗闭上眼睛。没有入睡。 耳边的浅淡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时,她才缓缓睁开眼。宋阳的眉眼利落,即使睡着也显得又些凶狠的意味。她看着他。开口。 “我也是。” 没有了。 和你一样。甚至比你还要凄凉些。 宋慈晚上睡得安稳,第二天早上却被隔墙传来的声音给弄醒了。 “你轻点。嗯。含含这里。”她捧过一只软乳到他口边。“啊。好深。”女上式,易茗坐在他的大腿上。宋阳看着她身后随着动作甩动的发尾,觉得易茗今天太主动了。她第一次叫成这样,平常都是窝在嗓子哼哼唧唧地勾他。现在是直白放纵地引诱他。 易茗才没心思引诱他,她只是故意的。想给隔壁的“妹妹”听听罢了,下马威而已。有心为之,她的声音又娇细,再好的隔音装修也都抵不住。 宋阳托着她的软乳,张口含住乳尖,用舌头碾动摁压着。 她身子敏感。被他含了一会儿就咬着他肩头,绷着脚尖,泄了。 她经常会在高潮时去咬他的肩头,还只咬一个地方,长此以往,宋阳的肩膀上就留下一个很浅的齿痕。他被晒的,那么浅的痕迹,也不太显眼。 宋阳只是觉着这时候她就像那种刚出生的奶狗,牙齿才长出个尖尖,就要含住人的指尖磨咬。不招人嫌弃,只招人喜欢。 易茗鬓发微湿,挽在耳后。她还没来得及平稳地喘息,就被宋阳摁着腰转了身,压在床上。身前的两团被压得变形。 宋阳用指尖摸了一下她的穴口,穴外粘着不少清液。他摸了一手,圈在阴茎上滑动,把清液蹭到柱身上。扶着阴茎后入进去。 “啊。”才进去一个龟头的时候,易茗就轻嗔。太烫了。整个棒身都是散着灼人的热度,从穴道扩散到整个小腹。 宋阳也是舒服得头皮发紧。挺腰进入。 他快要射出来的时候,易茗却潮红着脸往前躲,“啵”的一声就整根拔出来了。他涨得厉害,摁住她的腰就要插射。 易茗却探手圈住阴茎,上下滑动着帮他舒缓。 “嗯。你,你把你们这个兄妹关系给,嗯,给断了。”易茗直视着他,眼里水光潋滟。一脸情欲难掩。 宋阳慌忙应了,拨开她的手就插送进去。呼吸粗重,狠狠插了几次,就射在里面了。手上兜住两个嫩乳揉搓着。 小穴翕动着,穴肉发紧,挤压着肉棒。 易茗咬着唇啜泣似的呻吟,身下的床单凌乱不堪。 我我我,最近一周比较忙 更新缓慢 大家请稍等呐 ?(?????????)? 二十六、毕氏 吃过午饭之后易茗才去了公司。 饭桌上,宋慈时不时抬眼觑觑面前互相喂食的两个人。易茗是故意的,宋阳是被逼的。 宋慈觉得莫名。之前在烧烤店里,一桌人围坐在一起,闲得没事,有个人又知道宋慈对宋阳有心思,于是想帮帮宋慈,毕竟他没少吃人家的馆子。 “宋哥,跟我们大家伙说说呗,喜欢啥样的姑娘?”那人边说边冲旁人挤巴眼睛。 宋阳喝了不少酒,神色些许轻松不羁,微微眯了眯眼,手腕揉着额头:“喜欢什么样的啊……” 桌子上的人都看着宋阳,等着答案,宋慈尤甚。 “喜欢什么样的,嗯”他的手指绕着杯口擦过一圈“喜欢什么样的不知道,反正那种娇里娇气的。”他抿着嘴笑,摇了摇头“老子最烦那种的。说话哼哼唧唧的。”意有所指。 问的那人脸上挂不住了。宋慈当场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如果当初是讨厌,那现在又算什么? “小慈,好好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你哥哥说。”易茗戴好墨镜出门。宋慈慌张点头。 流理台太矮了,宋阳只能曲着腰洗碗。 宋慈扣着指尖走到他身边,看着碗上堆积的泡沫逐渐被水冲洗干净。宋阳把碗倒扣。 “我来帮你。”她撸起袖子就要接过碗。 宋阳抬起手肘微挡,宋慈脸色不太好看地缩回手。“我,我……” 宋阳拧松水龙头,水流变大,迸溅的细小水珠弹到围裙上。“餐馆出问题了?”虽然他对宋慈没心思,但他还是了解宋慈的。 “嗯。”宋慈别着脸把手上溅上的的水珠擦到衣摆上。 “要多少?”宋阳曲着腰没看她。 “我……我。”她有些犹豫。她没想过来找他。身边家人那一圈都借完了之后实在没办法,餐馆里的那个姐妹就撺掇她来找宋阳。“他可是把你当妹妹呢。万一他还单着呢,那你不是正好,嗯?”女人语气暧昧。 “那他万一有对象呢?”宋慈犹豫。 “那你就说你是他妹妹。没什么的。赶快去吧。”女人继续鼓动她。 宋慈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心里有些胆怯。 “手机号留下。我给你转十万。等我手头紧了再问你要。”宋慈猛地抬首,掩不住的激动神色。 宋阳神色不变。“以前,那些哥哥妹妹是跟他们叫着玩的。” “我,我知道。谢谢宋哥。等钱赚回来了,我就还给你。” “嗯。”宋阳甩甩水珠,拿起毛巾手。 宋慈待了叁天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发消息给宋阳:“哪天带嫂子来店里吃饭。” 宋阳正在工地里指挥搬建材,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就收回去了。 易茗新剧已经开播了一个星期了。收视率不错。离下一部戏开机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杨新给她拿下了两个广告。一个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化妆品。一个是楼盘。 女明星接化妆品广告是常规操作。至于这个楼盘。杨新和她解释本来这个代言是公司里面一个前辈的。差点就谈成了。可对方设计师不愿意。认为她的形象不符合。而且面孔太熟悉了。想要找新鲜面孔来。说白了,就是找名气小一点的。 “设计师都能决定楼盘代言了?”易茗翻着化妆品的产品推广册。 杨新把两份合同推到她面前。“人家那设计师又不是一般人。毕氏目前名下不少卖得火爆的楼盘都是他设计了,当然了,他本人就是毕家大公子。肯定有决定权呐。” 怪不得。易茗哂然。 楼盘广告后期对本人的宣传效果好,而且她能拿到可观的广告费,易茗和杨新找对方协调完时间就准备开拍了。 毕氏看来是重视这次楼盘开售宣传的,派来了老总的小儿子毕颐来监场。 助理站在易茗身边,眼神时不时往隔了他们好远的毕颐那边飘。“姐”助理戳了戳易茗,闷笑着在她耳边悄声说“那个毕经理从一进来就往你这边偷瞟呢。” 易茗听了心下没什么波澜,照样端的大方。女明星嘛,身材、容貌不就是要讨众人青睐的嘛。这点素养还是有的。她微微抬起下巴方便化妆师上妆。“眼睛朝上看。”化妆师也是专业,丝毫不在意,扭开睫毛膏。 “专心干你的事。”她嘟着嘴缓慢发声,防止唇妆花掉。 助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低声道:“知道了,姐。” 毕颐和公司下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下属看着他一副心不在焉,眼神倏忽的模样,倒是有自知自明:“那毕总您先看着,我就先下去了。”他略略弯腰走开了。毕颐不在意地冲他拜拜手。他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偏个头就能一眼看到易茗的化妆台。 真的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毕颐装作不经意地转头,窥着正在化妆的易茗。嗯。还是大哥有眼光。挑了这么个美人。不过大哥有眼光没眼福。没看着这美人本人。 手机响起来时,毕颐正站在摄影机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拍广告的易茗。 他看了一眼屏幕:大哥!他不自在的整理一下身前的衣服,清了清嗓。他大哥虽然年纪和他相差不多,但比父亲都要吓人。 毕颐找到没人的杂物间,接通之后端着手机:“哥。” “嗯。广告拍得怎么样?”毕颂点击鼠标,转换设计图纸。 “挺顺利的。”毕颐刚要把胳膊搭在台子上,就看到上面蒙着一层薄灰,就赶快把胳膊抬了起来,拍了拍袖子“对了,哥,你挑的那个女明星是真的漂亮,比我选的的那个陈恩好看多了。可惜你没来。” “嗯。”毕颂专心致志地拖动图稿。 “广告拍完了你就回总部。父亲准备让你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适应适应总部的工作。” 毕颐急了眼,手拍在台子上,没了刚才的在意。“别啊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对那些图纸根本就看不进去,你和爸这不是逼我吗?再说了……哥……”那边没有回应,毕颐越说越没底气,声音降了下来。 考试周圆满结束 我,bruce,又回来了 收藏(即将)破二百了! 我好开心呐 谢谢大家了?(?????????)? 本篇更完我就滚去更隔壁的《壹叁》 喜欢的请收藏码住! 笔芯?( ′θ`)ノ 求珠(点击评分即可投珠) 二十七、拖延 照片没拍几组就被毕颐打断了。 毕颐把摄像师拉过去说了几句话,摄像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化妆师趁着空隙上来给易茗补妆。 她正闭着眼,刷子从眼睑上方轻柔扫过。 “辛苦了,各位,我们明天再拍。”毕颐说话,摄影师站在他身侧调弄摄像头。 化妆师放下手臂。“不对啊,这时间。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我今天还剩下两个妆容还没化呢。”她把化妆刷放回盒子里。 接下来的拍摄就陷入了不急不缓的尴尬时期,工作人员和易茗一行人都摸不清头绪。 因为原定两周的拍摄期被毕颐因各种事情一拖再拖。现在已经拖到第叁周了,要是再拖一周,就和易茗的档期相撞了。每次拍摄都会被各种小事半路拦下。杨新找过对方代表,也和毕颐谈过,最后都协商不出一个结果。 延期拍摄对对方后期的宣传进程是没问题的,对方是资本,楼房开售时间也是他们决定。但对于易茗这种明星来说就有问题了。签了两份合同,档期却没协调好,她的损失才大。 毕颐虽然是绝对意义上的富二代,但倒没端过什么富二代的架子。天天乐呵呵地拉着没事儿干的一波工作人员出去吃喝玩乐,整天都是逍遥快活的模样。他也来请过易茗几回,态度倒是端正诚恳,可易茗都给拒绝了。她脸上挂着无害且有些委屈的笑:“毕经理不知道,我的经纪人最近盯我身材盯得紧,我就不和你们出去吃了。”她把杨新拖出来当挡箭牌,毕竟这是真事儿。毕颐也揪不出错,逼不了她。 毕颐嘻嘻哈哈的,这个时候却显现出绅士模样:“易小姐说得对。但下次一定要给面子。” 后面她接着拒绝了两次,事不过叁,毕颐也就不来找她了。 易茗每次看着他们一行人跟着毕颐屁股后面出去放纵,便知道这小毕公子是存了心了要拖延拍摄期。 杨新也看出来了,能怎么办?只能在人后摊摊手。没有办法。人家背后是资本,她们顶多是拿着钱替再去替资本挣钱的工具罢了。 等到毕颐拖到了第四周,易茗本来是想亲自去找毕颐谈一谈的。结果,倒是有人帮了她的忙。 而他们一行人也是托毕颐的福第一次看到毕氏甚少露面的大公子毕颂。 毕颐刚开始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只要拖下去,父亲和大哥这种大忙人迟早都会忘。可他终究低估了大哥对他的“关心程度”。拖延了一周,毕颂就亲自来找他了。 他刚一进片场,就看见他那一丝不苟、在摄影机旁边战得笔直的大哥,他的腿都是抖的。 易茗正在摆姿势,看见平日里嬉笑的小毕公子这时候这幅提心吊胆站在一旁的模样,面上还是专业得摆着姿势,管理着表情的。可心底却不止地想:让你拖我的工期。遭报应了吧。 毕颂站在旁边面上没什么表情,透过镜片看着演员在镜头前面摆姿势。 毕颐没敢说话,小心翼翼地挪到大哥旁边站定,心不在焉地乱瞟。 两个亲兄弟间默默无言。毕颂倒没什么,可毕颐却是提心吊胆。 拍摄结束后,杨新领着易茗去和毕颂打招呼。 “这是毕总,也是着名的建筑工程师。这是我们公司的易茗。” 易茗还没来得及换下拍摄时的长裙,她颇为不适地用右手揽着裙摆,防止跌倒。 毕颂扫了一眼,默不作声地伸出左手:“你好。”语气没有波澜。 易茗看着眼前带着细边长框眼镜的斯文男人,也伸出左手相握。“您好。”她微微曲腰,表示尊敬。 毕竟是选了她的金主,她得做足面子。 晚上宋阳主动打电话给易茗。 他坐在工地旁堆杂的水泥板上,端着盒饭。 背心湿了一大块。粗糙的手臂裸在清凉的晚风里。上面的汗渍都被吹干。 易茗说一句,他就囫囵吞下一口饭应她一声。 “想吃什么?”她再过两天就回去了,可以给他送饭。 他含着饭口齿不清。 “奶子。”他混不吝地在空旷的、尘土飞扬的工地旁开着最下流的玩笑。 “什么?”易茗没有听清。 宋阳把塑料餐盒和筷子随意仍在一旁,角落里堆积着一摞餐盒,在闷热的夏季里散发着异味。 他打开水龙头,用手指捏住手机放在一边台子上,点了扬声,扯着嘴笑得无赖:“没什么。” 他捧着一捧凉水搓了一把脸。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掉之后,屏幕上出现了联系人的头像,不像其他人一样是系统自设的灰色人像,她的头像是宋阳随手在网上下载的一张图片。 宋阳看着那张图片,伸手抹掉下巴上的水珠。 “阳子,过来。”老杨眯着眼冲他招招手。 老杨就是当初找他合伙开公司的另一个人工头。宋阳还是小工的时候,就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后来自己出去单干了,也一直和老杨的工程队一起找活。 老杨递给他一杯水,擦了一把安全帽压出来的汗:“阳子,这次辛苦你了,要不是手下的人不可靠,我啊,肯定不让你来工地上。” “不是什么大事儿。本来就在工地上混的。不过,比起那身板正的衣服,还是这身背心裤衩舒坦。”宋阳摁着火机点上一根烟,叼在嘴边,深深抿了一口,伸着脖子朝半空中吐出一口烟气。 “听说你对象现在,嗯,忙着呢?”老杨瞧了他一眼。 宋阳低着头,指间捏着烟身,来回转动着:“那个娘们现在说是在拍什么广告。” 老杨正了正安全帽,拖着语气点了点头:“奥。” “杨叔,公司那边,我不在就忙了你了。”宋阳手臂搭在台子上,看着刚有雏形的建筑,手脚架在建筑外围了一圈。像个畸形的钢铁怪物。 老杨摆了摆手:“不是啥大事,我把我那个侄子请来了,专门替公司看着帐。他留过学,就是专业搞这个的。”谈起侄子,老杨在宋阳面前伸出大拇指。 “嗯。我放心。对了,杨叔,我过几天回去一趟。” “奥。行啊。”老杨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要回公司?” 宋阳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 来猜猜男二到底是谁:) 是没心没肺的风流弟弟还是金丝眼镜的精英哥哥? ? ???? 三十一、曾经,爱过(po18h.vip) 易茗走在前面。 宋阳拎着包在她身后。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易茗突然就停下了。他被分配的房间在四楼。 宋阳冲着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走。 “我穿着高跟鞋。不舒服。”她轻轻抬起一只脚,鞋尖朝他,然后慢慢放下“你抱我。” 楼道里亮着灯,幽黄色的。 宋阳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拎着裙摆,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和脚腕。 他身上的水汽早就被外面的气温蒸腾干净。“拎着。”他把包挂在她手上。站在她面前,弯腰,左手揽住她的背,右手压好她身后的裙摆,勾住腿弯,利落地打横抱起。 易茗顺势环住他的脖子。稍稍抬身,亲在他侧脸。她的唇微凉,像是雪花飘落面颊后轻轻融化。 他抱着她轻松上了四楼。到了房间门前时,他托住她的臀,腾出手来开门。 空调一直开着。房间里是沁入皮肉的凉意。 宋阳把她放在床上。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易茗蹬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点着脚尖走过来。 “怎么来的?”他拎了一个枕头甩到床上。 “朋友开车送我的。”她捧着他的脸吻着。“什么时候再带我去表哥家?” “你还玩上瘾了?”宋阳把她抱到桌子上。 她的身后放着他的工具套,硬硬地硌着臀肉。她把手放在身后的时候还碰到露出一截的扳手。 突然她就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 在他之前的宿舍。潮热的,气温浓重的。一场大汗淋漓的性爱。 她把工具套往旁边放。小巧的脚自然下垂在他身侧,不停地晃荡着,划出小小的弧。 宋阳的手臂从她腋下穿过,把后边塞的满满当当的工具套往旁边一拎。 “冲澡吗?我给你烧热水。”宋阳转身要走。 易茗牵住他的一只胳膊。她看着他,眼神明了:“反正等下还要再洗。现在我身上很干净。可以直接做。”她看他没什么表示,还是冷静的神色,于是又添上一句:“做吗?” 他自然想做。但他看了一眼里面的单人床,转过身揽住她坏笑道:“盛不下。万一塌了,我们就得睡地上了。” 易茗捶了他一下。怪他没个正经。却被他握住了手。 他自己勾开裤腰。带着她的手直直往下。“先把它撸硬,再干你。” 易茗的双腿勾在他的腰上,手先试探着揉了揉囊袋。恶作剧地捏了捏那两颗圆圆的蛋蛋。 她觉得他全身上下最可爱的地方也就这两颗蛋蛋了。其他地方都讨厌得紧。 宋阳被她一揉一捏。舒服得微微伸直脖子。“往上。”他发号施令。 易茗乖巧的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顺着他的意,五指圈成一个圈,绕着阴茎上下撸动着,她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掌心里逐渐发热变硬,生生地挺立着,像是倔强鲁莽,即使犯了错,也梗着脖子不肯认错的青涩少年。就这样硬硬的硌着她的掌心。 宋阳试着差不多了。抱着腰让她从桌子上下来。 她点着脚尖,上身贴着桌面趴在上面。脸贴着粗糙的纸张。宋阳尤其喜爱后入,更喜欢后入的时候舔咬她颈背细白的皮肉。易茗了解他的癖好,也乐意配合。 可这一次,宋阳把曳地的裙摆都堆在她的腰边,露出浅白的丝绸内裤后,却扫了一眼。蹲下来。蹲在她腿间偏后。视线正好与丝绸遮盖住的穴肉齐平。面部贴近,隔着布料,他粗鲁却颇有章法地吸咬着。 布料从中间慢慢向四周被浸湿,颜色变深成月牙白。鼻尖时不时蹭过后面的穴肉,细微却极致的痒刺激着易茗。 她敏感得颤着身子想要蜷缩脚尖,可却差点没站住,于是只好紧靠桌面,依仗着。 牙齿咬住裤边挑开到一旁。舌尖一勾一滑拨开贝肉,露出小小的湿润穴口。宋阳想要深入,却被拦住。 “不要。”她小口地喘息着。裙摆滑落挂在臀部。“进来。” 宋阳靠上去,亲着她,手扶着肉棒,一入到底。 她皱了皱眉头,妩媚交织着痛。 “疼?”他浅浅抽出一截。带着穴道一阵收缩。 “没有。”她摇了摇头。 “站好了。”他捞着她的腰。狠狠的撞着她臀肉。撞得一片泛红。细细的呻吟不时夹杂着一两声深沉的喘息。 单手揉捏着嫩滑的乳肉。粗糙的指尖刮压过乳头。 交合的地方愈发泥泞。她像一颗熟透的浆果,被他撞出了汁水,果浆顺着腿根缓缓流淌,滴到地上。留下一枚圆圆的水渍。 揽住腰肢的手也不肯放过她。两指间捏住可怜的豆豆,来回捻过。 她第一个高潮到来的时候,他伸手抱着她,把她抱到了床上。他克制自己,守好精关,享受她高潮时穴道紧压着肉棒的窒息快感,同时缓缓抽插。 过了一会,宋阳抽出肉棒。带出不少浊白色液体挂在穴口,有的沾到纱质裙摆上,星星点点的。 易茗转过身,跪坐在床上,捏着潮热的棒身,把顶端纳入口中。她含了好一会儿,齿根都酸胀,他才抽出去,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吻她。随即又插了进去。她攀在他身上,他捏着她的腿架在肩上。这样肏得更深,他看得也清楚些。 宋阳好久没碰她。在床上射了一次,又把她骗到了浴室,按着腰干了一次。 她最后松软地被他抱出去,缩在他怀里。 宋阳低头看了一眼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把玩似的一根一根捏过她的手指。 她长得真好。他见她第一眼就知道。 你瞧,连她的指尖,他都只想骂一句,真他妈的好看。 宋阳那时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了那种可怕的念头。 死心塌地般的。 可怕到想亲手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和她牵在一起。 可即使如此,分开后,他却并不常常想起她。 他一向利落干脆。断了便断了。 可这却并不阻碍他知道,知道自己之前爱过一个人。 打算写一个他们第一次做爱的番外 地点是宋阳的宿舍 所以你们有没有什么想看的情节…体位(小声′e` bb)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h.vip 三十二、祸端 易茗一周之前去了外省影城拍古装剧。 她摇着宋阳的小臂:“等我回来了,再去海边一次吧?”目光炯炯的。 宋阳靠着沙发上,憋着坏:“那行啊。我有空和表哥联系一下,让他好好接待你。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我还得忙工程呢。” 她瞪了他一眼。接着很快就泄了气。 他胡乱顺了顺她披散在肩上的头发。“等你回来就去。”他把她前额的碎发随便一拨拉,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小邓在外面敲门,扬着头喊:“宋哥!宋哥!”门也敲得咣当咣当的。 宋阳手臂虚搭在脸上,想趁着午休眯一会儿。听见外面的声响,他踩上人字拖猛地扯开门,一脸不耐:“说。” 小邓被他开门的动作吓着了,往后退了两步。“哥。食堂采购的那个大爷说已经有快两周没给他支钱了,他以为是忘了,就先拿自己的垫上了。但现在已经两周了,再不支钱,那我们就都要喝西北风了。诶,哥,你说杨叔他侄子怎么办的事儿,连伙食钱都没顾上。”小邓咒骂了一声。 宋阳用力搓了一把脸醒醒神。二话没说,直接打电话给杨华。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宋阳挂上,又拨了一遍。仍是关机。 小邓看着宋阳的脸色,没敢冒然出声。 宋阳又拨了一遍给杨叔。仍是无人接听。小邓神色变得古怪。宋阳也沉着脸。 挂了电话,给小邓转账。“钱你先给她。这事儿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没了。”小邓摇了摇头“大爷和我关系好,就让我替他来说。” 宋阳低眉。“行。先别和他们说这钱是我的。” “宋哥,我懂。”小邓点点头。 宋阳换了衣服。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给两个人轮流打电话。 车站里,老杨扯着杨华。身边人来人往。 “叔,你放手。” “不行,你不能走。你跟我说,你那批建材怎么会搞成这个样!”老杨涨红了脸,压着嗓子,不敢引起旁人的注意。 “叔!你!”杨华猛地甩手想挣开老杨。 老杨凑近他,拳头攥的越发的紧。“你知道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什么了吗?你当初和我保证过的那批建材,那批建材不会出事!”他的眼底被逼出狰狞的血丝。 杨华猛地一扯,老杨一个踉跄没稳住,差点摔倒。路过的人看着他们两,掩不住的好奇。 他梗着脖子:“ 叔,对。我当初说了。那又怎么样?要是没有你的同意那批货能进来?现在怪到我头上了?”他理了理衣服,指着自己的鼻尖“没门!你不是说宋阳他对象是演员吗,让她演个戏,再不济陪别人睡一觉,钱不就来了?哼,就这点钱,也值得你这样?” 老杨听了,两腿发软地往后退。杨华趁着这会功夫,瞥了一眼围观的人,低头拖着行李飞快地往车边赶。 老杨喘着气,拖着腿想追上去,他一只手压在胸口上。那里绞动般地阵痛。“杨华!杨华!”他扶着膝盖隔着人群喊,声音尖利。 而杨华早就跑没影了。 “我,我这……”他张嘴喘息,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他失了魂般喃喃自语“怎么和阳子交代……” 宋阳打电话没人接。只好赶到公司来抓人。前台的人说两个人今天中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宋阳握着手机继续给两个人打电话。 他直接来了杨华的办公室。桌子上一片狼藉,资料散落了一地。他跨过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坐在椅子上。 这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杨……”那人以为坐在位子上的是杨华,喊到一半却看到了宋阳。他一脸焦灼:“阳子!” 宋阳看到是王叔。他是一直跟在杨叔身边的。 “怎么了,王叔?”手机里传来的依旧是盲音。 “快来,你快跟我来,我们一边去工地一边说。”他说的工地是老杨负责的那块。 宋阳收回手机。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王泽咽了一口唾沫,缓了缓气息,瞪着眼:“工地上出事故了。一个在往医院送的路上就死了,还有叁个躺在医院里不能动。等着钱做手术。我打电话给老杨和他侄子,老杨没说话就给挂了。杨华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我就只好赶来找他们。” “事故?怎么回事?”宋阳神色严肃,攥紧了掌心。 “听那些人说” 王泽看了看周围,把手拢在嘴边凑近他说:“是那批新进的建材板的问题。刚砌上去就塌了。” 宋阳眼神一暗,看着王泽:“新进的?” “对啊”他看着宋阳有疑“我去提货时,杨华还拉着我说这批货老杨和你都看过了!” 宋阳恍然。那批货。那天他只匆匆看过一眼的那批。“我知道了。我给你钱,你拿着先去医院替他们缴费,稳住他们家里人。我会给他们一个说法。” “那阳子你……” “我去找死了的工友的家属。” 王泽没阻拦。眼下的形势,老杨和杨华是指望不上了的。那,也就只剩宋阳能说上话了。 宋阳打电话给小邓让他帮自己去提钱。 “喂?宋哥?” “什么?提钱,都提出来?出啥事了?” 小邓手里的烟抖落在地。他站起身来。一阵风似地往外跑:“好好好。我这就去。” “小邓,出啥事了?”身旁的人出声问,还没说完,小邓就拎上包踩开摩托。 他拎着一包的钱赶到时,只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地上拽着宋阳的手臂,手指捏的死死的,泪痕满面。 宋阳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打开了手。 小邓只好上前帮忙把妇女拉开。 三十三、逃不过 能怎么办? 人死在了承包的工地上。 没有任何操作失误。 打官司说不定还得吃牢饭。 只能赔。有多少赔多少。宋阳搭上了自己的积蓄。 小邓也在一旁干着急。他把自己的钱偷偷放到宋阳屋里的。他知道,阳哥要面子,当了他这么多年大哥了,当面给,他肯定不收。所以他只能悄悄地给。但最后那笔钱又打到了他卡里。 老杨是找到了。正在医院里躺着。他的钱也都被杨华顺走了。医药费也是宋阳付的。 宋阳去看他,他落泪,枕头湿了一大块,拉着宋阳的手不放:“阳子,我……我对不起你呀!杨叔对不住了!”一个半百的人,在他面前淌着泪。 可宋阳却无动于衷。若是真的有对他情义,那就做不出这样的事。这样的场面话谁不会说,不过是事后弥补罢了。 他冷着脸:“你在这儿养病。医药费……”我来付。他的话没说完便被老杨打断。 他抹着眼泪:“阳子,要是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找你那个对象,让她帮帮。毕竟这个窟窿,我们……她一个当演员的肯定有钱。”他还记着那天杨华说的话。说不定对他对象来说,真的就是一点小钱呢。 宋阳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说出最让他心寒的话,无声无息地慢慢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不留情面。 他从来没想过他们还能把心思打到易茗身上。 而所谓的一刀两断,也不过是一句言语,一瞬间的事情。“杨叔,我们到这儿了。” 杨华倒是没找到。老杨也说不出他的去处。早就报了警,也没有音信传来。 扛下一切的是宋阳。 承包的工地要解除合约。赔的钱不过杯水车薪。赔完钱之后,他们还要告公司,说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死了人,以后房子没人敢买。 之前谈好的合同要去送货却被半路拦了下来。市场上没人敢要他们的货,盖房子的东西,谁敢拿孬的,出了人命谁负责? 公司里面账目不清。得重新雇专门的会计来清算,申请破产。员工也要辞职结工资。 工程队也散了。跟了宋阳和老杨多年的人走了个干净。宋阳念在多年的情分,遣散费多给了不少。有的人拿了扭头就走,有的还顾情又偷偷把多出来的塞回小邓手里。 走的人里面也有大周一行人。小邓看着他们伸手,气不过,红着眼开口便要骂。却被宋阳拦住了。大周最近谈了女朋友就要准备成家了。却出了这种事,要是还跟在他这儿那女朋友肯定就吹了。 他处处周旋。 一天之内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欠了一屁股数不清的外债。 宋阳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烟。桌面上是成堆的烟灰。小邓站在外面守着。他留了下来。 响了好几天的电话却在人都散了之后安静了下来。可铃声却突然想起,就像一只蛰伏的兽,蚕食着空气里的寂静。 “宋先生,您好。” “嗯。”他含着烟揉着脖子。 “您的戒指已经设计好了。我们会尽快交货。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可以来提货?” 在一瞬间,宋阳感觉四周突然都凝固住了。只剩下手机里传来的女声,机械般的。 “尾款是多少?” 宋阳打开了门。靠在墙上的小邓猛地站直。弱弱叫了一声:“哥。” “你还有多少钱?” 小邓看着宋阳。愣了神。反应过来后连忙说:“还有五六万。” “借我五万。” “好好。”小邓连忙答应。他怕的就是宋阳不找他借钱,一个人硬抗。这是不把他当兄弟看。 真是充满讽刺的。 在最冷清的日子里,欠着高额外债的他却拿着借来的钱,为他的爱人换来了一颗最璀璨的钻石。 后来的日子里,小邓偶然看到了它,他劝宋阳:“哥,要不卖了它吧?” 宋阳没说话。只是又把盒子放回抽屉最深处。 那是攥在他自己掌心的最后一根稻草,要是自己真的放手了,恐怕他会被它压倒。 盒子的棱角硌得手心疼。他拿着它一夜没睡。耳边环绕着老杨在医院里说的那句话。那是极度凌迟。 易茗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没有接。一般他不会不接她电话,除了在忙的时候。所以她便没有再拨过去。披了件衣服站在阳台上。山上的晚风拂面,她脸侧一片冰凉。她站在玻璃栏边等着宋阳打来的电话。 山下的灯光一点点熄灭。剧组的人也都回来休息了。俯瞰下去,黑黢黢得令人心慌。她环着手臂又回到屋内。 第二天一早,一个看起来像往常一样的早晨,窗外有阳光照在山岗上。打开窗子扑面袭来的是树木独特的味道。 她接到了宋阳的电话。 在这样的早晨。 我一写虐的就没人看了 有点伤心 我特别喜欢别后重逢和破镜重圆梗 别怕别怕 he 之后暗处的h肯定会更香的 我保证! hhhhhhh今天我倒是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事 我无意间竟然进了一个盗版的po18网站 搜索我的文竟然还搜到了 不过它才更到妹妹那一章 我这文开了才一个月多一点 还没啥名气 竟然还能被盗 不知道该高兴 还是该难过 看盗版是不对的 都来po18看正版的“我” ψ(`?′)ψ 三十四、谁对谁有念想? 易茗压了压遮阳帽。看着一群人在不远的地方布置场景。她穿着一件半袖打底衫,就闷出了一身的汗。幸亏不是古装也不需拍反季节的戏,否则真的会中暑。 她不经意扫了一眼远处,却看到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弯腰正在搬道具,腰间带着沉甸甸的工具套。 她愣了一下神,随即移开目光。 “姐,给你。”助理递过来一杯果汁,杯壁上挂着水,拿在手里虽然不舒服但凉凉的。 她插好吸管小口地喝了一点润润嗓子,然后就拿在手里没再动。 助理用手扇风,她刚才跑了好几圈,额上都是汗。易茗给她递过去一个电动小风扇,她笑了笑拿在手里吹风。“真不知道导演怎么就选在这里,要风景没风景,要建筑没建筑,场景都得现搭。还有这鬼天气不是折磨人吗?附近到处是新开发区还有不少正在施工,天天尘土飞杨的。” “你想想导演要拍的什么片,这种题材的怎么会有好的风景和高楼大厦的?他要的就是演员在烈日下曝晒,一身汗,黏糊糊的这种真实”易茗指了指另一处阴凉里,“看,连马老师都没配大风扇,也只能在阴凉里,图一点清凉。” 助理点了点头,又把风扇递给易茗。她看着易茗戴着帽子,脸却通红,应该是刚才拍戏的时候晒的,像是有些灼伤了。她慌里慌张地就要去找晒后修复,易茗却让她休息。等下还要晒的,反而这样拍出来的效果好。 助理替她着急。毕竟女明星,脸是绝对要保护好的。 下午的戏拍完之后,易茗就回住处休息了,助理却约了专业的皮肤科医生,让她去看。她现在累得像被人打过了一样,只想躺回床上,可无奈却被助理给架走了。 在车上时,关昼打来电话,开心又激动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出来:“易易,啊啊啊!我们家噜噜现在走路走得可好了呢,都不用扶了,你等等啊,我传一个视频给你。”她点开,是一个穿的粉粉的小娃娃在一点一点向前挪动小腿,可爱极了,旁边还有关昼欣喜的叫声。 易茗看着热闹欢喜的视频也露出一个浅笑。 “怎样?是不是超级神奇?”满是妈妈对宝宝成长过程的惊叹,即使是第一次吐舌头都会雀跃地喊来丈夫拍照留念。 “对!我们的噜噜简直太优秀啦!就像一个小天才!”易茗举着手机夸张道。 “诶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两岁的孩子自己走路没什么大不了,但我第一次当妈,激动点不行吗?” 车窗外整齐成排的绿化林飞快闪过,眼前是连接成片的绿色。 “嗯。可能是没有孩子,所以体会不到你的感觉。”她有些抱歉,握着手肘的手不自觉地捏了捏。 “那你就生一个么?”关昼正握着噜噜的小手教她拍手掌,脱口而出,正常人瞬间的反应。可话一出口就自觉不对劲。突然的静默。 一阵寂静后,关昼劝解:“有的是人想追你。你自己不答应。图个什么呢?你正是年轻漂亮的时候,毕颐不够格,那毕颂配的上你吧?易易……”她苦口婆心。 “嗯。我知道。不和你说了,我要下车了。” 关昼叹了口气,只觉得无力。“好,来,噜噜,和阿姨说再见……” “噜噜再见哦。” 下车时,她习惯性戴上口罩和墨镜。助理帮她拿着包。 有人提前给她挂好了号,她只需坐在隔壁的医生休息的小房间里等待就好了。 外面由远及近的吵嚷声。等接近这扇门的时候却又安静下来。有人突然扯着嗓子推门而入,另一边胳膊上还架着一个人:“医生!”瞅了一眼屋子里的易茗,愣了一下,然后伸脖子看了门上的挂牌:“杨医生呢?” “你小子能不能行啊?”搭在他身上的男人哑着嗓子,硬撑着身子踹了身边人一脚。“走。”他裤腿挽着,小腿红了一片,点着脚要往外走。可不经意扫了一眼易茗,他呆在原地,一把扯住正要继续往外走的人:“嫂子?” 易茗正要给别人发消息,听到这一声,就像梦游的人却猛然被唤醒。慌张又不安,片刻之后,她仍是没有回应,继续低头发短信。给他们留下一张侧脸,干净却冷清。 不敢去应,也不想去应。 她若是应了,那这分别的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又该如何定义呢? 当初抛弃下她的人是他,可他的小弟现在仍叫着她嫂子。不可笑吗? 邓睿看着她远不可攀的模样,神色怪异,怒气郁结在胸口,但他憋着,什么都没说,恶狠狠地“呸”了一口,揽着那个一脸懵的人走了。 门被砸上。周围恢复了平静。她扫了一眼光洁地面上的一圈水渍,意识逐渐放空。 两个人走远之后,邓睿挣扎一番,面无表情地叮嘱:“别把这事儿告诉宋哥。记住了。” 这样的女人配不上宋哥,更配不上宋哥念了她两年。听他这么一说,旁边那人连忙点头。 邓睿一天和宋阳汇报一次进度,毕竟还有另外两家对这批货虎视眈眈,他们得盯好了。只有牢牢咬住了,新城区的肥肉才能不飞到别人嘴里。晚上,邓睿握着手机直打转,他心烦地挠头,还是主动给宋阳拨了过去。压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声音,公事公办地汇报。 “哥,新城区这边我周旋得过来。等你忙完了就去歇着吧,这边我负责。” 宋阳悉知他的能力,这两年了,更是拔高。他熟练地敲着键盘。“行,睿子,觉得累就找我。” “诶,知道了,哥,放心吧。”他颇有些小心翼翼地挂了电话。琢磨着今天的事儿,私心是不想让阳哥再碰上这女人的。他今天的那声嫂子也只是给阳哥一个面子,既然她不要,那就另当别论了。 三十五、不必纠缠 易茗看到邓睿,思绪一阵混乱。 她压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既然邓睿在这儿,那是不是他也在这儿。 她压不住那股慌张。在医生简单询问了几句之后便匆忙离去。 助理看她不对劲,误以为是遇到了私生粉,忧虑地询问了易茗几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在车上晕晕乎乎的睡了。皱着眉,脸色苍白。 坐在一边的助理看着她,不安地去试她额头的温度。碰到她的那一瞬,她发出了一声难受的叹息。 没发烧。助理收回了手。 她跟在易茗身边也快两年了。之前也跟过叁个艺人,见识过不少。但易茗却是她带过的最独特的一个。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公司的老板。关昼也开门见山地和她说之所以挑她主要是因为她年轻。有经验的助理多的是,但要年轻又有经验的少之又少。而她要做的不过就是陪着易茗,看着她正常吃饭作息。 这种要求对于助理来说是常见的。但奇怪的就是她不需为艺人安排行程、和合约方洽接。 “你就好好看着她就行了。别的我来安排。”关昼逗着奶娃娃一本正经地叮嘱她。 她最开始还猜测易茗患有精神疾病,一方面公司要维护形象,另一方面还要靠她盈利所以才出此下策让她看着她不要做出出格的行为。 当时她还是心惊胆战的,自己就是一个小助理,怎么处理一个精神病人呢?所以她第一次见到易茗,畏手畏脚又小心翼翼。 “你害怕我吗?”易茗托腮看着新来的助理。 她忙摆手,眼前的人刚从晚会回来,穿着晚礼服,像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神色比她还好。根本不像是不正常的模样。后来慢慢接触久了,她觉得易茗甚至比其他人更容易相处。她也经常注意到,除了拍戏的时候,她总是突然地安静下来,或走神。就这一点有些奇怪。 也许就是过于安静所以看上去脆弱吧。她默想。可直到无意撞破她的失控,她才明白关昼的安排是不无道理的。 “茗姐,茗姐,到了。我送你上去吧。” “嗯。”她揉着太阳穴起身。 可回到家,躺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刚才浓重的睡意却一扫而尽。 她从酒柜里拎出一瓶红酒。盘着腿坐在床边,就对着瓶口一口一口地吞着。 每次关昼看着她这么糟蹋,都恨不得把瓶子夺下来藏着。平日里需要一口一口品着红酒却被她一下闷进去小半瓶,有时候她失眠严重了只能靠着它才能沉沉睡去。她不能乱吃药。 “你看看,宋阳走了这么长时间,你呀,别的没长进,倒是酒量长进了不少。没出息。”关昼的毒舌一如既往地犀利。 她没什么可以反驳。事实就是如此。 关昼把瓶子从她手里拿了下来,盖上瓶塞。“你的演技什么时候能长进点,也不枉我每次都把我们家老郑的戏给你演。” 易茗傻乎乎地笑了,脸上还带着微醺的红。她怎么会不知道,关昼是在故意挖苦她。郑宇的脾气关昼肯定比她更清楚。要是她真的没演好,那郑宇是肯定不会用她的。 关昼看着她清亮的眼神,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呀!赶快找个男人吧。你就是五行缺阳了。” “嗯。”易茗抱着枕头倒在床上哼了一声。 关昼心疼地看着埋在枕头里的易茗,觉得不适宜,但还是问出口:“他当初说的理由你信吗?” 那么假,她都觉得虚伪。她不信易茗就信了。 易茗死死扣住枕头边不愿回答。 怎么可能是真的?她闭着眼,眼眶下的枕巾逐渐被沾湿。 关昼见她这幅模样,答案了然。“那你去问过他吗?” “没有。”她闷声说。 “行。你们两就这样耗着吧。”关昼深觉无奈。拎着包就离开了。 易茗侧着脸,一双哭得红肿的眼露了出来。 问过的。她问过的。 宋阳捂着电话从混乱的夜场里走了出来。依靠在沙发上的男男女女皆想开口拦住他,杂七杂八地叫了一片:“宋哥”“阳子”“阳哥”。 外人叫他有千百种叫法。 “公司里来了电话。”他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阳哥。新城区这边的事儿完了。对方的尾款也打过来了。我明个就回去。”邓睿看着桌子上的点钞机运作,到底还是有些骄傲的。他第一次没让阳哥经手就把活给办了。 “行。等你回来。我让底下人给你办个庆功宴。”宋阳笑了,笑他没出息。 “别,阳哥,我可受不起。你多给我点奖金就行了。”邓睿在那头看着一沓一沓的钱往银行里存,自然眼红。 “行啊。”他拍了拍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 外面的温度比室内低得多,冷空气进入胸腔几乎把肺部的浑浊气息都给挤压出来。 对街的霓虹灯黯淡。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阵阵的鸣笛。一辆出租车从路口飞驰而过。他的目光跟着车延向远处。 脏兮兮的破旧出租车。只是车门外面粘了一张占据了车身一侧的大幅广告纸。一个女人的脸。长发秀逸。是洗发水的广告。 他家的浴室里堆满了那个牌子的洗发水。没用过的。空瓶的。他都放着。 明明是女士的牌子。他也照常用。邓睿每次路过他都皱着鼻子说:“阳哥,换个香水吧。我受不了你身上一股女人味。”他以为他在用香水。 他的反应是什么。一巴掌拍在邓睿后颈上。 他会想,她代言这个牌子,那她自己会用吗? 应该不会。太便宜了。对她来说。 他站在电线杆旁边走神。 他记得她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一年前的时候。 当时他在干什么来着?对,他在陪一个承包商喝酒。那个胖子真的难喝倒。先是邓睿陪着,然后他上去陪。最后摆了一桌子的空酒瓶,就为了那一句话和一张纸。最后差点那个胖子就要喝趴下了。手机响了。 他伸手就要关机。可就瞟了一眼亮着的屏幕。却鬼使神差的没舍得关。 “陪着唐老板继续喝。唐老板我去趟厕所。”他把瘫在一旁的邓睿拎起来,拽到胖子对面。 “诶。那个,别,别走啊。”胖子喝得口齿不清,可还想着要拦住他。 他推开门的同时摁下了接听键。 但他没说话。 那边也没有声音。 空气凝滞般。 “宋阳。”她声音哑哑的,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只有她叫他宋阳。连名带姓。直白又坦率。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他没听清。 “诶呦,这不是宋老板吗?怎么出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拿着包走过来。是胖子带过来的女人。 他堵住收音孔。“出来抽几根。”他抬手,指尖夹着一根烟,燃了一半。 那女人瞥了他一眼。扭着身子换上一副笑脸进去了。 他拿起手机。屏黑了。 她挂断了。 易茗怀里抱着奖杯。手中捏着手机。低着头啜泣。助理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个奖把她推向了事业的高峰期。可在捧到奖杯的那一刻。台下的男男女女都看不清脸,像是一场诡异的假面盛宴,她想的是谁来陪她? 陪她在这个日子里,喝冰镇的啤酒,并且拥抱亲吻做爱。 所以她打给了他。 其实她就是想问他,问他到底还要不要她。 一年前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的黏腻女声就已经给了她答案。所以她便没必要再纠缠。 三十六、再相逢 常常有人来探易茗的班。毕家的两兄弟还有关昼。关昼自从有了噜噜,大部分身心都从公司移到孩子身后。时间自然也就宽裕多了。所以她到外省拍戏能经常来看她的就只有关昼了。 易茗看着她熟练地换尿布、捏着汤匙追在孩子的身后时,她撑着手臂在一旁问她:“后悔吗?”放下这么多。 关昼给噜噜整理着斜下来的发卡:“怎么会后悔。我之前觉得我肯定会做个丁克的。养孩子太辛苦了。可现在,你瞧,我不是把嘟嘟养得很好吗?” 她揉揉噜噜的粉粉的鼻尖。 “对方撒口了吗?” “还没呢。他们那种大公司,肯定看不上我们。哥,要不,要不就算了吧。”邓睿躁郁地直挠头。 “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说明他们也是有顾虑的。毕竟这是在替政府招标。上上下下谁敢通融?前几天曲家不是送了点礼吗?第二天就被人从投标名单上摘了下来。” 宋阳低着头研究招标公告。一行一行的检阅着。“睿子。前几天你是不是打听到他们上面要来人到底下这片视察?”他盯着最底下一栏的人名。 “对对。他们说这几天让我们先不要去。上头有人来视察。不能出岔子。” “打听出来叫什么了吗?”他抖了抖纸张,折迭了一道“是这个名字吗?” 正出神苦思的邓睿指着最后的名字:“是。就是他。他们提过一嘴。就叫这个。毕颂。这么拗嘴,怪不得没记住。” “你好。”易茗拉下眼罩,清了清嗓子。 “嗯。是我。”毕颂把外套整理好挂在衣架上。“我明天要去h省的分公司视察。毕颐给你带了东西。还有家里阿姨做的蛋糕。你明天过来拿。我提前给你发地址。” 他把眼镜拿下来,捏着鼻骨。 “好。你早点休息。”不咸不淡的一句叮咛。 易茗其实知道分公司的位置。但她不愿意去。拍戏的新城区距离那个区要坐四小时的车。至于毕颂要给她的东西肯定也是他随便翻找出来的破旧玩物。 想是这么想。但她第二天还是百般不情愿地赶完戏挤出时间去找毕颂。四个小时的高速公路车程让她精疲力尽。身边没有跟助理。毕竟他们两个之间关系微妙。她来见他,本身就要顶着被传绯闻的风险。 她散下头发。带着墨镜。直匆匆地奔往前台。 “先生。不好意思。您不能上去。”保安和另外一个前台员工拦着两个身形一高一矮的男人。 “我们是来和你们老总谈合作的。来,看着没,这是你们公司发下来的招标书?”邓睿在他们面前抖了抖手里的纸张。但他们明显不吃这套。 宋阳稍微靠后一点。“我们约的是公司的副经理。他会下来接我们的。麻烦你们通报一声。” 而站在不远处的易茗听到这声音却全身僵硬住了。她企图转过头去看他。 不行。那太过于明显。 “小姐?小姐?” “嗯?”她不自然地露出一个笑。捏着柜台的边角。“毕先生让您上去。请乘那部电梯。”前台微笑地指出。 “嗯。”她轻拂耳边的鬓发。呼了一口气。 可心脏依旧跳动得飞快。 即使这样。她仍然能感受到那份细微的期待,被压迫在沉重的窘迫之下。 她背对着他。绷着身子飞快的走进电梯。 她从逐渐合上的电梯缝隙窥视着他。 他穿着正装。领带周正,正低头看着腕表。靠着着仅存的几秒她妄图从头到尾地望他一遍。电梯关上之后,她背靠在墙面上急促的呼吸,像即将窒息而亡的鱼。 宋阳和邓睿是连夜赶来这边的,上午在宾馆里整理完企划案,直接赶过来,只为见毕颂一面。当然他们也是真的约了副经理。他和和气气地打着太极,就是不谈让他们见毕颂的事。 从对各自公司内情的分析到这次合作的利弊。宋阳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便到下班时间了。 他也不遮掩。气定神闲地走近几步,附在正在高谈大论的男人耳边吐露了几句。男人神色微变。反观面容坦荡的宋阳:“你们跟我来。” “一个小时之后我下班。我们去吃饭。能等吗?”毕颂弯腰看着摊在桌面上的工程图。 “我……” 有人敲了敲门。 毕颂的目光从她身上扫了过去:“进来。” 副经理推开门,侧露出半个身子:“毕先生。关于最近的投标,有两位想见您一次,和您当面谈一谈。”他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易茗。 毕颂的嘴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让她们进来。” 两个人越过副经理走了进来。 她拿起包。“那我……”她突然站定。 邓睿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人,手一松,门大幅度地扇动一下合上了。 走在前面的宋阳自然也看见了来人。 可他神情自若,蜻蜓点水般,不作停顿地径直走向毕颂。没在易茗身上有丝毫的关注。 邓睿连忙跟上。 屋子里不安的氛围弥漫。 “我去外面的休息室等你。”易茗整顿好,改变了决定。 “嗯。我很快就好。”毕颂毫不避讳“二位,请坐。”他解开西装下方的一颗纽扣,率先坐下。 邓睿坐下之后,连忙看了几眼宋阳,见他越是气定神闲,他反而更加不安。 三十七、打开那扇窗 “阳哥,我先回去了。”邓睿歪头看向站在路边的宋阳。 宋阳留下来对接后续的工作。 邓睿先回公司处理其他业务。本来他是想留下来的,他不放心,怕阳哥又和易茗搞到一块去了。看今天那样子,就知道那个女人早就攀上别的高枝了。可他还是怕阳哥再往她身边靠。 宋阳冲他摆了摆手:“回去吧。” 晚上七点十分。 宋阳在宾馆里洗漱。 易茗和毕颂刚刚到了市中心的餐厅。一家有名的本帮菜菜馆。 八点整。 宋阳坐在电脑店整理接下来的流程要用到的证明材料。 易茗和毕颂已经吃到一半了。当地特色的餐点也被端上桌了。 八点二十。 宋阳看了一眼屏幕。拿上外套出门。 桌上的餐具都被收走。服务员端来两杯蜜渍青桔绿茶放在他们面前。水面上飘着半颗小小的青桔,葱绿的皮,截面还留着淡黄皮的籽。她看着杯子出神。毕颂凝视着她。 八点四十。 宋阳坐在出租车上。师傅攥着油腻的方向盘:“还停在这儿,就快违章了。” “嗯。”他摸出烟盒弹出一根烟递给他。犹豫了一下,中年男人也就接了过来。宋阳也眯着眼给自己点上一根。 “咳咳。”司机呛了一声“你这烟后劲真足。我这吸了一口就清爽了。”宋阳含着烟没说话。 九点二十。 易茗从车上下来。 “你回去吧。我能拎上去。” “戏什么时候拍完?我捎你回去。” “暂定杀青时间是月末。具体的还不知道。你可以先回去。不用等……” “易茗。你应该知道我在干什么?是吗?”他笃定地打断了她。他从未有过这样失利的时候。夜幕低沉,衬得她身形单薄,脸色也更显苍白。但她的目光却坚定而悠长。不躲闪地看着他。两人隔着一个车门,一个在温度适宜的车厢内,一个却站在低温的室外。 “我知道。但是你比我还聪明。应该也知道我已经用我的行动拒绝了你了。” “你喜欢毕颐吗?”他问了一个荒唐的问题。最初就是他戳破这两个人之间的猫腻开始追求易茗的。可现在他竟然依旧问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会这样问?” 他自觉有些失态,目光移向远处,手指摩挲着皮质的方向盘。“没什么。回去吧。”利落的调转车头开往公路上。毕颂从后视镜里远观她拎着满满的两包,可背影依旧挺拔,发尾微扬,在夜色中似乎泛着深重的青。像某种昂扬着向上生长的四季常青的树木。那是他以前世界里从未见过的景观。 易茗的身边没有别人。别的男人。可她却拒绝了自己。毕颂想起来,当初自己和弟弟表明心迹的时候,毕颐脸上那难看的神色。 “怎么?我不能追她吗?” “不。哥。你追不上她。” “为什么?”他那时候自信且笃定。 “这儿。”毕颐指了指眼睛的位置“她这儿有人了。所以别人对她再好,她也看不到。” 他回想起毕颐的话,把视线从后视镜上收了回来。毕颐的话不错。 她拎着两包东西。晚风吹在额头上,皮肤发凉。她的注意力全在手上,丝毫没注意身后一个靠在电线杆上的男人在她经过的时候悄悄跟了上来。无声无息。 她住的是民宿。即使是晚上也会有睡不着的租客在楼下烧烤喝酒。有时候剧组的人也会下来凑凑热闹。淳朴无比。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看见模糊的叁叁两两围着烤架肆意地侃着。浓郁的炙烤气味飘得好远,刺激着饥饿者的单薄味蕾。 她在这儿住了有叁个月,跟这些长期租客也混得熟了。她放下手中的包,抖了抖无力的手想和他们打招呼。却突然被人从身后压迫住了口鼻,裹挟到一侧的木屋边。 她被压在了木质墙壁上。侧脸下的发丝扎着脸颊。她惊恐的伸摆双腿想去踢身后的人。那人被踢了多次也不恼。仍是顽固地贴近她。 她被惊慌笼罩,深沉的夜色更是让她心惊胆战。易茗从他掌心留下来的空隙大口喘息着。她不肯妥协。依旧张牙舞爪地企图能让身后感到痛。 那人不气馁地再次逼近。“是我。”他的声音和夜幕一样低沉。却让她一下子就像施了魔法般定住,瞬间安静了下来。 贴在她侧颈上的脸和她的肌肤有着同样的温度。散发着凉意。他松开了手。易茗被他的怀抱支撑着,手臂靠在墙壁上,不敢动弹。 “住在几楼?”他吻着她的耳垂。嘴唇却是温热的。“带我上去。我给你拿东西。” 宋阳低头拱在她颈侧,厮磨着留下一串吻才把手给松开。 “能站稳吗?” “嗯。” 她走在前面。宋阳跟在她身后轻松提上那两个包。路过那群租客时,易茗像往常一样和他们打了招呼,宋阳跟在后面冲正在吹啤酒的人点头示意。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般默契。 她扶着把手心思重重地上了叁楼。 易茗的房间在最里面一间。她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宋阳,他站在阴影里,一片晦暗,看不清神情。 犹豫着,担忧着,她还是拿出钥匙慢慢送入钥匙孔中,转动,拔出。她推开门,如此郑重幽缓,像是打开一扇从未打开过的窗。 窗外的风景,荒芜还是满目苍郁,都是未知。 ??e-(′?`; ) 受到了刺激 昨天在popo上随机看文 竟然看到一个太太在5月中旬开的文 现在已经写到五十几章节了 降维打击+10086 之间还说自己希望成为一个人形码字机 好吧 暴露了 我就是个盗版的人机 为了经常看我文的大可爱们 抱抱你们 今天两更 落泪挥动小手帕.jpg 三十八、她是他的怀中浪花(内射h) 宋阳踢上了门。 她刚要转身,却被他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看起来急色又鲁莽。 这不是易茗想要的。她撑起身子想要抗拒。 但宋阳没给她反抗的机会。敏捷地把她的手别在身后。半袖在一阵慌乱中被蹭到了腰际。 宋阳握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把t恤下摆揭开一角。仿佛拉开了一场戏剧的帷幕。 纤细的腰身、洁白的小腹不加一丝掩饰地展现在他面前。 宋阳弯腰。在肚脐下方落下一个滚烫的吻。他一抬眼却看到衣摆下小巧可爱的肚脐,一颗珠子裸露在上方,肚脐内垂落着一个人鱼尾巴形状的装饰,紧紧地贴着她的那块肌肤。白肤、银饰如此契合,连镶嵌其上的钻石都闪耀着恰到好处的细碎光芒。 吻从脐下到左腰侧连成一道线。 “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你们说要去吃饭。” 身下的人紧闭着双眼。 他在解释。他在毕颂之后从办公室出来。正好就听到他们的讨论结果。要去哪里吃晚餐。 “别生气。怪我。”宋阳起身在她眼睑处烙下吻。怪他自己没忍住,尾随着她过来了。 易茗睁眼看着身前的人。“你不问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结没结过婚吗?就不怕成了男小叁吗?”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宋阳毫不犹豫。“和谁?毕颂?你们不像。”他是如此坚定。一种让易茗感到难堪的坚定。 “那万一和别人呢?”她立即追问。 宋阳不在乎地笑了笑:“小叁也愿意。” 易茗眼神渐冷。趁他不注意抽回了一只手。撑在身前。“那你不问问我想不想当小叁吗?” 宋阳一愣。又把她的那只手别了回去。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埋在她身前,语气模糊:“不会的。” 虽是如此,他也不想放过她。 粗粝的舌面擦过肚脐,散发着冷感金属光泽的人鱼尾巴也被他含在口中。他咬住尾侧的一端,轻轻拽动,那部分的肌肤被扯动。隐秘的神经被撩动。 “什么时候打的?” 宋阳从衣摆下伸进去手,握住一团温热,纳在掌心里来回揉搓着。 易茗红着眼睛瞪他,咬住下唇没有回答。 他吐出了那截小小的尾巴。上面覆上了一层水润润的光,真像是浴水而出的人鱼尾巴,光滑的尾面粘着细小剔透的水珠。 宋阳什么都还没做,但只是望向她,近距离而真实地感触她,便已是如此的满足了。 他在揉搓的时候,金属表带贴在胸腹部的皮肤上,凉凉的,带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有套吗?”他探进裙底一把扯掉安全裤和内裤,食指和中指的指端带着力道揉搓阴唇。他覆在易茗耳边问。 她摇了摇头。 “带药了吗?”他继续揉搓。他在等她湿。 她摇了摇头。 “能射进去吗?”他吻了吻她淡玫瑰花瓣色的唇瓣,一边松开手,解开拉链。 她不说话。但身下却慢慢漾出细小的浪花。他是逐浪的人。宋阳有些不地道的笑了。听见了他的笑声,易茗越发窘迫,并感到羞耻。晕红爬上了她的面颊。 插入了两个指节。肉壁就紧紧地吮吸上来。即使只是两个指端,但她的温热依旧缠得他头皮发麻。 他曲着指节,勾出一点水,套弄在龟头上。 宋阳掐着她的腰,扶着阴茎肏了进去。先入了一个龟头就停了下来。即使是这样,易茗也出了一身薄汗。内衣被推上,挂在身前,他隔着一层衣料舔吮着乳头。布料被舔湿,贴附在乳尖上。等着差不多的时候,宋阳才挺动着腰缓缓抽送肉棒。 易茗揽着他的脖颈,埋在他胸前喘息吟叫着。 他们都有多久没做爱了,又有多么怀念对方的身体。那种怀念是身体上的温度汲取,是思想上的无尽渴求。 宋阳扣住她的腰,情到深处不自觉地用侧脸去磨蹭她的耳朵,去贴近她的侧脸。身下也是同样的深入其中,她是他的一朵浪花,而每一次的飞扬、泼洒也都是他的。理所应当。 易茗被他撞的一次一次地后退,直到被逼近床边。他的手护着她的后脑勺,耳鬓厮磨的和她讲各种下流的浑话。她无意识地绞紧甬道,肉体之间的摩擦发热被放大,她是热的。从那一处到指尖,到发丝都是热的。 浪花逐渐拍打,随着潮涌,由近到远,那种嗡隆的潮水声是如此的盛大。 宋阳把指尖送入她口中。逼迫着她随着他的动作、节奏舔裹着。这个动作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他的粗喘,她的破碎呻吟,深夜里楼梯处一帮租客的嘈杂脚步声。 易茗无力地贴着他。手指攥着他的衬衫。 宋阳握住她的手把湿淋淋的肉棒抽了出来。她侧卧在床上,他拎着她的腿弯,又从后面插了进去。温热的被填充感让易茗舒服得张口。 宋阳两手都握着她的软乳,大拇指绕着乳头按压、掐捻。他的舌尖绕过她的耳廓,潮湿暧昧。 阴茎全根插入又拔出,只留一截埋在体内。 阴毛全被她甬道里流出的水黏湿,又蹭在她的臀上。易茗自觉地去拨开两瓣穴肉,捻住那颗翘翘挺立的阴蒂。 宋阳拿开她的手,用指甲去刮蹭着它,给她快感。 “能射里面吗?”他问。 当初的问题她没回答,他留在这儿给她使绊子。 易茗恼怒着想瞪他,却无奈一脸的媚色和一身的淫靡气息。 他按住了阴蒂。等她一个回答。 “可以。”她的声音都在发软。 “嗯。”热浪一股一股地袭来。阴道吞吐吸纳着粘稠的精液。宋阳埋在她的颈窝。一脸饕足。 终究如愿以偿。 不行了 差点卡肉了 太久没开车 连方向盘都差点没把住 肝和肾的消耗+100 切肉且珍惜 我争取做一个可爱的“多肉” 不仅让茶叶和阳哥幸福 也让你们幸福 三十九、无声相握 易茗按住身前的被子起来。寻找了一周,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她带来的行李箱散开。昨天晚上是她指使宋阳翻找出衣服给她穿上的。 记忆里他是陪着她睡的。模糊地记得凌晨的时候他好像是起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内容她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是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盒短效避孕药。他应该是趁着夜里没人去给她买完药才离开的。 她提着宽大的裙摆从片场下来。助理给她递上一瓶水:“姐。刚才你的手机响了。响了一会儿就挂掉了。” 拿起手机,只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下面还有一个消息提示,发件人是那个陌生号码:“号码存一下。” 那一次见面之后,她直到戏末杀青都没见到宋阳。剧组拍摄结束准备借着民俗下面的烤架和场子办一个杀青宴,把住在民宿里的其他人也都请了过来。 易茗在楼上收拾行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扁长的药盒。她只吃了一次,但还是把剩下的留下了。 目的不言而喻。看来是多余了。 她垂眼毫不犹豫把盒子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姐。快下来啊。吃烤玉米吗?我先让他们给你烤上。”助理在外面喊她。 她用膝盖顶住压盖合住了行李箱,呼了一口气:“好。” 易茗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了衣服和头发。 “来来,坐这儿。”编剧朝她拍拍身旁空着的凳子。下面里面摆了十几个这样低矮的圆桌,食客都坐在小圆凳子上,等着烧烤的人端来一碟一碟的烤物,伴随着滋滋的响声和浓郁的孜然香气。 他们背后的那一桌坐的是几个租客。都是脾气爽利的大男人,帮着剧组的人烤东西,还给他们端上来。 编剧递给她一串烤茄子,上面沾满酱料,缭绕着经过炙烤的烟气,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易茗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挣扎着接了过来。一面毅然赴死地表情,让同桌的几人都捧腹大笑。桌上另外两个演员却是一脸的理解。“易茗。没事,我们一起吃。”演女叁的演员拿着一根铁钎子凑到她身边。 她们互相递了一个眼神,便开口咬住了钎子串住的烤物前端,那股烫而辣的感觉从舌尖炸开,麻而香的味道攀登上味蕾的高峰。 旁边互相攀着肩膀看景的人也都起哄地鼓掌。 易茗坐在凳子上,举着那根铁钎,笑得眉眼弯弯。 亭外的林木被吹得梭梭作响,烤架上快速翻动的铁钎,清脆的碰杯,兴奋的交谈。四周的一切是热闹喧嚣的。 她一手托在腮,另一只手虚搭在膝上,轻松惬意地听身边的演员讲圈内的趣闻。 背部有些热,可能是后面那一桌坐得太挤,有人被迫靠了过来。易茗朝前挪了些许,可那散着热气的热源也贴靠过来。 本来稍稍舒适些许的心情就被这无礼的动作破坏了。 她刚要起身,一只手却从身后伸过来。握住她搭在膝上的那只手,解开她握住的拳,五指一错,和她的五指交扣住了,掌心贴合。 她愣了一下,四周的吵杂声似乎是减退的背景乐,消弭至无声无色息。 身边的演员的嘴依旧在一张一合,可她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矮小的圆桌挡住了他们交扣的双手。 四周喧嚣吵闹,他们静谧安然。 所有人站起来碰杯的时候,宋阳自然地转过身来站到了易茗身后侧,挡住了他们相握的手。 别人倾身把杯子送到桌子正上方,他借机凑近,趁着众人祝贺着新剧大火时悄声说:“给我留个门。” 当再次落座,包裹着她的掌心已经脱离。她端着杯子着急地去看身后,一旁的人碰了碰她,也随她往后望。“看什么呢?” 易茗恍惚了一瞬,随即转身坐好:“没什么。再喝一杯?” “好啊。”说着也给自己满上。 最后一晚,不少人都喝得晕晕乎乎,然后被叁两个人勾肩搭背地架上了楼。不少人浑身酒气路过时都不忘和她打声招呼:“早点上去啊。”易茗等待众人都离开得差不多时才上去。 宋阳是猜准了时候上来的。刚才人多眼杂,认不出他来,他端着一迭餐盘就凑了过去。可不少人渐渐离场就容易被认出来,所以他先离开了,在半山腰的便利店坐着。 笃笃的隐约敲击声穿过来,她披上外衣去给他开门,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回到了床上。 宋阳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后脑勺,有些无措。毕颂是聪明人,深谙他们想要拿下这次招标图的不是钱,他们的目标更长远。政府的标要是拿下了,其实是为自己竖立了一个招牌。毕竟由政府审批通过的东西,谁还会不放心。同时也是明着暗着彰显他们在这一层有关系。所以毕颂就抓着这一点,死死咬住,要求提得苛刻严峻。 宋阳硬是蹲了他这么长一段时间,才把招标给谈妥。他得抓住来之不易的转机 很多原因他都想和她一一解释。远不止这段时间的事。可一旦看到了她,却又觉得犹豫不安。因为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对于这段关系来说就已经不错了。他们已经脆弱得经不起折腾了。 宋阳不经意扫到了垃圾桶里的那个盒子。 他过去从垃圾桶里把盒子拎了出来。 易茗听着声音就知道宋阳干了什么。 一双胳膊从身后环了上来。 “扔什么?不还是得用?”他把她转过来拉进怀里。“你要不喜欢那就不用了。”宋阳停了停,坦坦荡荡地从口袋摸出一个扁扁的盒子放着她手心“反正我买了避孕套。” 无赖。 挠头.jpg 我最近在熬夜 明显感觉肩背不舒服 也容易犯困 大可爱们都要早睡啊 不要熬夜看文 再好看的文都比不上健康 有一个好的身体 看文一百年不在话下ψ(`?′)ψ 然后我看了评论 哈哈哈哈 宋阳吃茶那个好好笑! 关于标点符号的问题我也会慢慢改进哒 谢谢你们哦! 四十一、面上云淡风轻 二楼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在夜里就像黑黢黢的空洞,胶着人的目光不放。 宋阳幽深地回望了一眼,看来是不在了。 工作处理完,他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输入她的名字,点击搜索。像往常一样,熟悉又简便,是最快寻找她的方式。见不到她的日子,他就是这么混过来的。那时候,只要光标点击输入框,跳出来的第一个联想词就是她。 搜索结果立刻显示出来。电影节、红毯、女影星这么几个词构成的长短不一的标题。 首当其冲的是一张清晰的现场图。她侧着身子从车上下来,裙侧开叉处露出修长的腿,鲜艳的唇色。 他关了电脑。点上烟,没抽几口就戳灭在烟灰缸里。手不自主地放在了抽屉的把手上想拉开,片刻之后却还是收了回去。 政府和毕氏都派了人来监工。政府派来的那个总是笑呵呵的,逮着谁都要聊聊留学的闺女。毕氏那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一副精英模样。 邓睿留在那片伺候着这两尊大佛,哪边都得讨好。每次有空了就和宋阳抱怨这两个,杨政真是把闺女当个宝了,见到个人都要炫耀,从小学讲到大学毕业,完了再扯到留学。王过倒还好,不说话,但就是挑刺,眼神贼尖,建材、工图、地基他们这边都检查过不下十遍,没有纰漏的情况下,他还得再数落一遍。 “哼,怪不得被派遣下来干这份活。”邓睿忿忿。宋阳颇有兴趣地听着,撬开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毕竟这罪不是他受着。 邓睿看着宋阳蔫坏地偷笑,瘪瘪嘴抢过他手里正举着的那瓶啤酒,顺便也把自己面前的那瓶拎在手里。 “阳哥,来,明天你就来,我让你试试什么叫耳朵起茧。” 宋阳穿着裤衩,极其不修边幅。他扬着眉起身,拍拍邓睿的肩:“行啊。” 第二天,等邓睿收到王过的信息,他就后悔了。不应该让阳哥今天来的。草,王过正好被临时派出去,来不了,那他受的苦阳哥连一半都要体会不到了。杨政端着个老干部搪瓷杯,倒满了一杯热水过来了,看着这年轻人面色不对劲,还安慰了几句。 邓睿哪敢开口和他说话呀,摆摆手就走了。他怕被着小老头烦死。 宋阳推门进来,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地中海的男人,顶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肚子。宋阳今天穿着西装,眉目凌厉,看上去还挺正气。 杨政吹着热水面,正要嗦一口,就看到有人进来了:“青年人,找谁?” “诶,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邓睿收着信息赶过来,憋着一肚子坏水“来,老杨同志,这是我顶头上司,宋阳,宋总。这是监管的老杨,杨政老同志。” 杨政坐在桌边一看宋阳,估摸了一下,心思一活动,赶上去握手:“你好你好。” 过场话说的差不多了,杨政变了眼神,掂量着问:“宋总,不知道今年多大呐?” 邓睿暗搓搓瞅了这老头一眼,这和平常问的不一样啊。平常上来问的第一句就是有没有小孩,怎么搁阳哥这儿还换了。 可过了半个小时,邓睿竖着耳朵在一边听着,杨政来来回回还是扯到他女儿身上了,不过他听明白了,这回不是炫耀女儿了,是推销女儿。邓睿斜着宋阳面上耐不住的模样,心下就乐呵,背过身子憋笑。 杨政端着搪瓷杯,口干舌燥才想起来喝水。他抿了一口水:“你看啊,小宋,我们家这姑娘……” 宋阳压着心下的燥气,轻悠悠抛出一句,听上去还挺热情:“杨叔,我啊,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你要是不嫌弃,那我和您家这……” “离过婚,那你怎么不早”早说啊。 杨政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宋阳有些尴尬。摸着光秃秃的颅顶,想起来他问了年纪就扯开了,没给别人回话的间隙。也怪自己闺女,都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要不然现在自己能厚着老脸给她拉线?杨政讪讪笑着坐了回去。 宋阳倒是不在意,起身就走了。留下邓睿和杨政大眼瞪小眼,你怎么把他给放了呢! 易茗挽着郑宇两人一齐进了舞池。着名导演和御用女演员,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是热点。 这次的电影节也是合作的一部电影拿下热门的双提名,最佳导演和最佳女主。 伴奏渐强、渐快,四周的舞伴快速转动变换着步伐,异色的裙摆在空中漾出优美的弧接而下落。唯独他们两个慢悠悠地晃动着,明显地不上心。 “做做样子,差不多得了。我先去补个妆。”易茗拿上手包,侍者领着她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女侍者把她领到一个通道前便退到一边。易茗走到镜子前找好光源,对着光线,在两颊和下巴处补上粉底。 走廊里有两个人用外文低声交谈,是一男一女,女声节节拔高,听上去刺耳尖锐,那个男声愤怒地低声制止。他们说的是西语,易茗没听懂。 她看了一眼时间,打算等他们吵完再出去,以免尴尬。 两人根本不避讳,对着彼此,最后西语、英语掺着骂,这下易茗算是听懂了一些。但看着时间,颁奖仪式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她没办法了。只好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走出去,尽量不把视线放到两人身上。 那两个人看着有人出来,倒是压低了声音,只不过是继续对骂。易茗正面走出去,即使再想掩饰也避免不了会注意到两人的模样。倒是有些熟悉。 郑宇站在远处,冲易茗招招手。“最佳导演提名。”他耸肩摊了摊手,露出惋惜的神情。 易茗抬臂碰了碰他:“大导演,够了吧,这个奖你已经拿过两次了。”一次是最佳导演,一次是最佳外语片。 “好好听。接下来最佳女主角要公布了。” 易茗飞快地眨了眨眼,聚精会神,望着大屏幕,灯光折射到她脸上,她的眸子里映射出的也是光。 主持人翻开卡片,抬脸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一帧一帧的定格动画般缓慢又焦灼。 光柱持续加速地照过人群,让人晕眩,直到最终伴随着主持人的发声而瞬间精准定位。 易茗松了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模仿着郑宇的模样耸肩摊手:“最佳女主角提名。”惹得郑宇想安慰都无从下手。 对,对,对了! 我的weibo名:crackie 是我重新申请的一个 防止掉马 我不会在上面更新提醒之类的 就是想找个地方能和你们聊聊天 或者谈谈自己写文追文的东西 不止于po上的文啊  ̄ p ̄可能也会分享一些其他东西 书影音和日常小事 就算是我的一个树洞辽 ?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来看看 哈哈哈哈 我这几天关注了小婶婶和migros 就一直在看她们两个发写文的那些事 ψ(`?′)ψbruce is watching you guys 四十四、迷恋(h) 他们两个焦灼胡乱地亲吻抚摸着。 易茗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扶住了黏湿的性器想要往下坐,角度不对,她又太着急,塞了好几次,都堪堪蹭着那条缝滑了过去。 室温不高,她却出了一身薄汗,本来干涩的甬道现在也被磨得湿润。易茗有些恼怒,不愿继续主导。 宋阳隔着睡裙舔弄她的乳头,时不时往外扯拽,越发惹得易茗上火。 他任由她摆弄着自己身下那一根,自己隔着衣物舔得倒是惬意,他把挂在易茗肩上的两根细细的带子拽了下来。两团绵乳暴露在眼前,粉色的奶尖尖被他咬的通红潋着水光。 一团被放在手里丈量着,一团被他带着奶尖和乳肉吞了一半。易茗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嘴里还含着一只乳儿,一副饕足的模样。她生气地推他肩,有些不自觉的恼怒。 宋阳吐出还挂着他口水的嫩乳,还有些恋恋不舍。然后就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没了刚才的强势,面上憋红看着他。 宋阳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但他却装着无辜,眉眼却很猖狂。他把她抱紧,挺着胯骨去磨她的外阴,就是不主动进去。 宋阳吻她,揽着她的后颈,从乳肉吻到脖侧,时不时还重重吮吸一下,留下一串青紫的印子。 易茗下体和他相连,腰部被他抱着贴靠着他的腹部,可上身却一直朝后仰,不愿意给他亲吻。 “让我亲亲。”他松开搂着腰一只手往下伸,拨开唇肉,食指和拇指拧着翘立立的阴蒂,送进去一根中指。易茗软了腰,没了刚才的那份骨气,靠在他肩上喘呻。 手指弯曲着在甬道里搅动,指节刮过层层迭迭的肉壁,他按节奏抽动着。 宋阳咬着乳肉,咬一下松开,然后换一片含住。 等他最后松开口了,两团乳上都是红色的印子,咬得重的地方还有些肿。 他端详了一会,心下甚是满意。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消不了的。 易茗正意乱情迷着,在他腰腹部没章法地摸着。她很喜欢他的肌肉线条,看上去很舒服,摸起来很有手感,皮肤很光滑,肌肉却硬硬的。 她盯着他的身体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手慢慢往上,咬着唇一脸的认真。 宋阳看着她,手指没停下。 她用指尖轻轻按了按他的两个褐色的乳头。 “舒服吗?”她去吻他的喉结。 “没感觉。”他实话实说。手指往前伸了一截。 易茗发出细细的叫,她作恶般的用指尖去抠了一下乳头。宋阳的手顿了一下,被疼的。易茗在他怀里得意地笑,不满意的抬了抬臀往他手上坐:“你继续动一动。”她说完了就趴在他胸膛上,伸着舌头去舔他的乳尖。 真小真硬,易茗想着。宋阳的喘憋在嗓子里。 “嗯。”这一声没憋着。因为易茗刚刚把乳头咬在齿间,用牙齿轻磨着,有样学样。 “舒……”她还没问完就被宋阳一个翻身压在了身底下。手指抽出来时,黏热的液体顺着指根往下流。 宋阳一手并着她的两个脚腕,把睡裙顺着腿扒了下来。易茗被脱光之后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然后曲腿环上他的腰,笑得花枝乱颤:“看来是舒服的。” 宋阳冷着脸没再搭理她。但确实怪爽的。 他把刚才流了一手的液体都抹到阴茎上,对着湿乎乎的粉色肉缝挤了进去。 身下的女人微微张着嘴喘息着,甬道里滚烫充实,一点一点地被塞得满满当当,直到再也装不下。她的腿软软地挂在他腰上。 “好满。”她闭着眼轻声说,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肚皮。 宋阳抽插着不忘俯身去吻她,他握着她两条腿扛在肩上,两人交合处完全暴露在面前。这样的姿势插得更深。 插入时,粉嫩的穴口被迫扩大,一截一截地把粗硬的性器给吞下去,他看着自己被她容纳,绞动。拔出来,肉棒带出不少穴口的嫩肉,贴着暗沉的棒身,粘着晶亮透明的液体。 易茗抓着他的手臂,腰部被迫高高地拱起,像是横亘在水乡河面上的一座细桥,等待着被人上。 交合处发出羞耻的拍击声和胶着的黏腻水声。听在耳里,满是色情。 易茗完全不压抑着呻吟,甚至叫得放肆,每一声都带着细小的勾子,落在他耳边。 “嗯啊。”她咬着指尖攀上高峰。身下泛滥成灾,甬道绞得极紧,逼迫着他交出。 他哼了一声,使坏地撞了撞她穴内不深处凸起的一点。“再来一次?”他把她脸上的头发都抹到耳朵两边,露出一张汗津津的小脸,满是高潮后的艳丽余韵。 窄小的穴仍含着那根性器,她尝试缩着穴道吞吐了一两下,然后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宋阳这次倒是宽容大量没再逼迫她,拿着纸巾把她下身擦干净,换上干净的睡衣后去浴室解决了。 易茗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咸鱼,一条连尾巴都不愿摆动的咸鱼。 宋阳出来时,易茗快要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地就滚到他怀里。“弄出来了?” 宋阳简直是要给她气笑了,眉毛扬着。但又无奈,只能吻着她,吮着她的舌尖。他松了口,易茗还微微张着嘴,能看到粉粉的舌尖。宋阳捏着下巴给她合上了嘴后又吻了她的嘴角。 吻着吻着他倒是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办公室里端着搪瓷杯想向他介绍女儿的那人。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怀里闭着眼睛,安静乖巧得不得了的女人。 酝酿一番,用一种不经意提起不久前的一件小事的口气:“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嗯?易茗。”他很少有不确定,可现在却在用商量的口吻。 姐妹们,快来啊 是肉啊!(呐喊.jpg) 话说婆婆上有男生看书吗(摸下巴思索) ? ???? 对了 我的weibo叫crackie 闲得无聊可以来看我扯皮呀 嘎嘎 四十六、状态之外 易茗一天都没有出去,醒的时侯脸和眼睛都肿得厉害。她约了上门美容服务,专门来给她消肿的。助理带人来的时候看到门口还有一个保温袋,以为是易茗点的外卖就顺便拿了进来。 “你买的早餐?”她的嗓子都是哑哑的。 “放在门口的。我就拎进来了。是不是送错了。”助理翻找了一下送货单。没有呀。 易茗知道是谁送的了:“扔出去。” 助理说:“这万一是谁给送错的呢?” “不是送错的”她阖目,仰着脸,身旁的按摩师正顺着穴位拍打她的脸“是一个住在小区里的粉丝。有一次晚上回来被认出来了。”她语气镇定。但这种事到了助理耳朵里就危险了。艺人的隐私住址暴漏了这种事情要是一传十十传百,万一出什么事,简直是要让她辞职谢罪。 她拿着手机就要找房产经纪人,却被易茗按了下去。 “不用换。就是跟着父母住在这儿的一个小女生。她晚上出来遛狗的时候撞见我了。有时候家里做了点吃的就拿过来。有几次了,我看着都挺油腻的,所以就没吃几口就扔了。说了几次让她别送了,她还是送来了,你等下拿出去偷偷扔掉就行。” 她还专门编纂出一个小女孩来扯谎。 “确定没事吗?万一她和同学说了呢,不行不行,我还是得先联系一下房产经纪人。”助理放心不下。 “没事。一个小女孩而已,上初中,我和她说好了,她要是告诉别人以后就不能在小区里偶遇我了。放心好了。”易茗用了保证的口吻。 助理还是有些忧虑,商量道:“我还是先给你找好房子,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你就搬走。” “嗯。” 易茗拎过桌子上的保温包放到她手里,示意她赶快去扔掉。 她早上刚一醒时,先洗了个澡,头发也重新洗了一遍,用了一掌心的护发精华。等到发型师来的时候她的头发还都没有干。 “小易,你这脸怎么还肿了?”发型师打开带来的工具箱,把要用的工具都放下桌子上摆好。收拾好了,她端着易茗的脸来回看了一圈。 “睡前喝水喝多了。已经按摩过了,还肿得很明显吗?”她对着镜子端详着,发型师也看着镜子,指着她的脸示意:“你看着眼皮,还有下巴颏这儿。等下小莫来了有他折腾的。”小莫是易茗的化妆师。 而她脸上的肿化完妆后也没完全消下去。助理拿着相机随手给她拍了几张,脸部线条上镜还是不明显,人也没什么气色。都是没睡好再加上哭了一晚。“我去给你买点黑咖。” 小莫拿着定妆喷雾在她脸部上空均匀喷过:“姐,你这脸今天上广告不行。” “等等吧。到了摄影棚再说。看看能不能消下去。”她也害怕。上午去拍几张图,下去就要去现场剪彩。 到了摄影棚,毕颂在外面坐着处理事务,等着和她一起去环湖别墅区。他看着易茗朝这边走过来,推了一下眼镜。 “易茗。”他叫住她。 易茗转过身看着他,有些慌乱,像是上课开小差的学生突然被老师发现了。 毕颂定睛上下打量着她沉默片刻后:“别拍了。你的状态不适合拍,白浪费钱。告诉他们收了吧。”他语气平淡,起身把文件装到文件包里。 毕颂是个合格的商人,一向公私分明。他说的对,她这种状态拍出来的照片后期再怎么修也不能用。易茗知道是自己的失误自然心虚自责。“那下午的……” “下午的剪彩会有人顶上的。”毕颂说完就走了。没有严厉地批评斥责,就这么平静,像一片冻得结实的湖面,行走在上面让人从骨子里想要忏悔并且知错图改。 她当天下午的剪彩没有去,自然也没有碰到来找她的宋阳,他也是应毕氏的邀约。 易茗回到家里就开始上跑步机,跑了五公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才停下来。她坐在一边反思自己。私人原因影响拍摄,这件事对艺人来说就是和职业素养挂钩的。 vincy倒意外地打过来电话,说是想约她出去放松。易茗是打算去找教练健身,顺便考虑该怎么和毕颂“忏悔”,让他知道自己错了。 她还没说出拒绝的话,vincy就兴奋不己地冲着话筒喊:“易,出来,我在,你家小区外,保安,他不让我进。”地道的美式中文,说得断断续续的。易茗随手套上一件宽大的外套,拿上车钥匙就去门口找vincy。 “易,你们这儿有pub吗?要有好看的男人的那种。”vincy对着镜子补妆。 “我,只能把你送到那。你自己玩,我还有事。”她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显得自己诚恳点才敢去找毕颂。 可到了pub门口,vincy却又死活拉着她要一起。易茗无奈地看了自己一眼,没有墨镜,没有口罩,没有化妆,只有宽大的运动外套。她现在不适合也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 “易。求求你了。陪陪我吧。”vincy合掌搓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好不容易来,中国一趟,你就陪陪我吧。” 易茗看着身上皱皱巴巴的外套,默念了一句运动服就是我的保护色。“走吧。” 然后她就在舞池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了一晚,低着头生怕被别人认出来。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vincy,身边果然围了一圈男人。易茗忍着耳边躁动狂热的电音,删删减减多次才把短信编辑好发给了毕颂。 我不在?_? 珠珠就少了好多 还盼望着能在6月的最后一天点亮我的小 四十八、看缘 vincy看到刚才在花墙旁站立的身影,她故作姿态,笑得开朗。不过易茗站在那片刻就离开了,vincy和宋阳聊了几句也随后离开了。她站在易茗刚才立着的花墙旁边,摸了摸垂下来藤蔓给易茗拨过去电话:“易,我已经知道宋的电话了。就,不麻烦你了。” 易茗垂眼看着屏幕,像是要透过屏幕去窥视vincy的心情,她擦着头发回了一句没事就挂掉了电话。 黏湿的头发贴着肩颈的皮肤,易茗打了一个寒颤,把手机放回桌子上。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弯着腰在卫生间角落里翻找吹风机。 她斜着头,明明可以开灯,可她却懒得起身,摸黑在里面翻找,吹风机的线缠绕着不少乱七八槽的东西,她压着躁郁的情绪,拉着线猛地一扯,不少杂物都被顺势扯了出来,砸在她脚背上。她吃痛地往后退一步,低头瞧都没瞧,拿着吹风机插到插座上。 下面一段时间被排得满满当当,每一顿饭都是穿着各式的服装,从繁琐雍贵的汉服到典雅素淡的旗袍。她这段日子里在一个个年代之间转换着身份,试着各色性格分明的女人的戏,从一个片场转到另一个片场,严丝合缝地衔接,唯恐有剩余的时间让她做回自己。 剧组把定妆照片发给制片人,最后通知她的是一部中国西部题材的电影和两部都市爱情剧。和公司协调完排期后经纪人给她推掉了一个电视剧,留下了电影和另一部剧,两部衔接得不紧密,中间给她留了一个月休息调整。 西部电影拍得急迫,绝大部分的外景都是在沙漠里取景。由于沙暴期在沙漠里适合取景的时段只有一个月左右。所以通告一下来,助理就开始大包小包地给她收拾行李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她想得周到,各类的保湿修护的护肤品装了满满一个mini行李箱。 一堆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易茗家里,她瞧着这样子,还和助理吐槽过自己看着不像是要去拍戏的,反而像是因为犯事要搬家的。 收拾得齐全,但最后带过去的只有两个箱子,都是生活用品和食品,带去的衣物也都是基础的内衣裤。而那一行李箱的护肤品易茗只捎了基础的护肤四件套。 助理在拿着剧组发来的通知,差点要昏厥过去。导演专门要求任何演员都不能带过多的护肤产品,就要把自己不加过多保护地晾在西部的烈日风沙里,吹成粗糙干燥的模样。 最后进入沙漠要搭乘的车载不了过多的行李。剧组已经发了通知让各个演员都缩减行李,易茗和助理拖着叁个行李箱就奔赴那片沙海了。 她离开得匆忙,除了公司里的人没几个知道她已经进了剧组去拍戏这件事。 宋阳晚上直接把车停在小区外的停车位上,步行进了小区,绕着远路,从和自己家门反方向的小路走过来,留意着拉紧窗帘的那栋别墅。他没等到易茗,不过倒是在家门口等到了另一个不速之客——vincy。 她自从上次来找他帮忙房子装修设计的事之后就经常来找他。宋阳自然是觉得不对劲,所以上次她来找他,他就已经明确提过了。 vincy穿得很清凉,半靠在门边上,抚了抚一头长卷发站好。“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ican’thelpyou.”她说了一句他听不明白的话就要绕过他。 宋阳也不打算问,刚按上指纹锁vincy却又补上一句:“你不知道易,她去了烧摸了?”她探身过来看了他一眼,一脸了然:“你真的不知道。易她去搞电影去了。”vincy怂了耸肩,觉得按中国的话来说自己的好事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就要看“缘”了。 易茗刚到沙漠来就被虫子咬伤了腿,但戏份已经安排好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穿着厚实的棉裤,裤口扎得紧实,身上的汗全被捂住了。一下片场,提前嘱咐好的医生就赶着给她把伤口消毒,防止发炎化脓。 一天戏下来,易茗干燥又烦闷。白天脸上晒得皴红,她花了一个小时敷了面膜又涂涂抹抹。晚上,她反而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快入睡,被咬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没法入睡。 她只能曲着腿,让伤口不要蹭到被子。她住在二楼,窗户就是墙上开的一个狭小的口,盖上玻璃。透过玻璃,她看到,黑色的幕布上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像是被富家子女随手散在黑丝绒首饰盒里的一捧。 此章过于短小! 太抱歉啦。 以后一定会日渐重回粗长,并且雄风不倒。 e=e=e=e=e=e= 四十九、亲自去看 和毕氏合作之后,大大小小的厂子和有意向的公司都向他们抛出来橄榄枝。邓睿天天追在宋阳身后洽谈业务、审批材料合同,忙得焦头烂额。 期间宋迢还打过电话来,说是想把宋阳放在家里的这些证明、材料都给他送过去。 以前是宋阳在外面跟着工程队南北地闯荡,这些重要的东西在身边存不住,就都放在老家让宋迢给看着,要是宋阳需要了,就给他拍张照片或者按本寄过去。现在,他是安定下来了,公司大大小小的业务用到户口、各类证明的地方也多,不是拍张照片或者快递能解决的。 “正好,你大嫂啊怀孕了,我想着正把她送去市里看看,顺便在那儿养胎。海边潮气太重了,她本来就身子虚,怀了孕了,不能长待。” “表嫂什么时候来?我给你们提前安排房子和医院。” 宋迢冲着坐在对面的妻子笑了笑,指了指手机,点点头。“行啊你,宋阳,有钱了啊。还给你哥安排上了”他调侃着宋阳“得了你,什么都不用啊。本来你嫂子就说让你照顾着已经是麻烦你,你还给我安排这安排那的。” “我表嫂肚子里的孩子姓什么?”宋阳拉上车门,轻描淡写地问。 宋迢一下就愣了,隔着手机吹胡子瞪眼:“诶,宋阳,什么意思啊,孩子不姓宋还能姓啥?” “我也姓宋。” 宋迢明白他的意思了:“没忘呢,兄弟。不是我怕麻烦你,是你嫂子怕麻烦你。行,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就提前安排好了就行。等你什么时候方便就来个电话,我把你嫂子送过去。” 如果只是来观景的话,沙漠风光是苍凉寥阔。但要是长时间站在滚滚的风沙里,过着穿着厚实衣服,摄像机围一圈的日子,那么沙漠就成了最折磨人的地方。 导演是按照时间线来拍戏的,剧本最开始也没有全部交给他们,而是一场戏一场戏的发给他们。“即使是拍戏的人也要对自己要演的戏悬着点念头,要是你一眼就望穿了主人公的一生,那你这戏就演不好了。你们就是他们,那就要按着他们的轨迹走,一步都不能早。” 下一场戏的剧本是提前四天发下来的。发一场的剧本,他们就记一场的戏,虽说要考验快速记忆,忙着找人对戏,但确实是让他们有了体验感,一场接着一场,按着剧中的发展来。 易茗饰演的女主角是个十足的悲情人物,最后的结局也是落着泪殉情的。 她几乎是从头哭到尾,隔着两叁天就要面着扬起的粗砺风沙哭一场,最后卸妆的时候,粉细的沙粒擦着面混着妆糊了一整个毛巾。敷上修复面霜之后照样干干地疼。 剧组一行人为了赶进度,询问了当地向导,找个安全的地儿,一行人就搭帐篷睡在沙漠里。 信号在沙漠里不稳定,时断时续。别人早上发来的信息,易茗要隔叁两天回到小镇上才能收到。宋阳也就隔着两天在晚上固定给她发消息。 易茗也利用这一段不能见面的时间细细捋开两人之间的关系。 自己是最难骗自己的。 刚进沙漠的哪几天,晚上睡在床上,还没有闭眼,vincy和他站在路灯下的昏黄暧昧场景就窜进她的脑中,每个微表情都要定格停顿一下,挥之不去。 她是如此介意。荒唐时,她甚至开始联想到vincy和他之间未知的更加亲密的举动。 天地在沙漠里没有了遮挡和掩饰,一切都以赤裸裸的面目呈现出来。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下,人心也是,看得更清了。 她在意他。她也在意自己当了小叁。所以她花了一个月,在沙漠里做了一场自己和自己较量的抗争。可胜利的人却是宋阳。她打算和他谈一谈。 半个月下去,易茗迎来了她最后一场戏。 在那场迷眼的飞沙中,她一步一步坚定决绝地走进流沙。她用沙埋藏了自己,也埋藏了一场长达数十年的暗恋。 这是她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剧组的最后一场,“卡”声之后,导演坐在摄像屏后毫不掩饰地夸赞她的情绪爆发到位。场务当场就通知了所有人可以收拾行李了,在小镇上休息两天就可以返回。 易茗从小桌上拿过手机,斟酌着字句给宋阳发去消息。助理一脸好奇探过头来压低声音道:“茗姐,你谈恋爱了!” 易茗遮住手机,一脸正色:“没有。一个朋友。” 助理瘪瘪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冲着近处几人点点下巴。 “不行,我就要去旅行。”一个小明星抱着手机娇嗔;“宝宝啊,放心,我快回去了,再等我几天你就能见到我了。”年轻的副编剧开着视频聊天,虽很不清晰,但可以辨认屏幕上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人...... 助理给了易茗一个自行体会的眼色。她不为所动,等助理离开之后继续坐在角落里给宋阳发消息。 宋阳正在听下面的经理汇报材料报价。手机留在休息室里。晚上邓睿让他请客时才看见易茗下午发来的消息。 “你和vincy发展得怎么样?” 她都是怎么想的。宋阳即使隔着千百里也被她轻悠悠的一句话气得牙根痒痒。虽是气闷,可到底还是带着理智的。她这一句质问让他心里突然有了底。易茗的小脾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她肯开口问这件事,那么她便是格外在乎的。 “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易茗抢过手机扫了一眼,哼了一声正要扔到一边,它却恰好抖了一下:“回来了自己看。” 这一句话是否认,也是确定。这么一个月的焦虑不安就因为他的一句话缓缓落地。 “好。”她会亲自去看的。 返程的路上,易茗一个不留意突然就感冒了。 说来也是怪,恶劣的环境下她倒是健康的,条件好了起来,她反而是感冒了。 换乘的路上没有医疗条件,况且是一个小感冒,她也就喝些带来的感冒冲剂起个心理安慰作业。 一路颠簸下来,到完全出走那片沙海,易茗的感冒已经发展成肺部炎症了。她是必须要留在这城镇医院里住院治疗了。 五十、欠他一段婚姻 火车轧过铁轨,车轮轰隆作响,尘土贴着地面扬起。 郑丽靠在背垫上,有些不舒服地蹭了蹭背后。宋迢本来昏昏欲睡,垂着头一点一点的,差点就要磕在桌子上了。郑丽一个活动,他猛地晃晃脑袋,清醒了不少。 宋迢迷瞪着眼,拍拍郑丽的手背:“怎么了,老婆?肚子不舒服啊?还是想吐?”他安抚似的摸了摸她挺得高高的肚子。 她摇了摇头,把手放在宋迢手上,脸色有些苍白:“没事。就是坐久了腰不舒服。” 宋迢拉上车窗,留出一块空换换车内混浊的空气。他托着郑丽的后腰,让她借力站起来“站起来走几步,活动活动。”郑丽扶着宋迢一步一步的迈,还没走上两叁步就有点喘。 她呀,待在海上,长久地吹着海风,披星戴月的,身子本来就虚弱,怀孕的时候又不小心发过一次烧,所以宋迢真是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看着她。 但她生孩子,他得留下来挣钱。把郑丽送到宋阳那边照料着也是无奈之举。 郑丽望着宋迢,面上带着难言的愧意。 宋迢看出来了,继续扶着她在小间里缓缓地走:“你到那了,有什么事就直接和阳子说,我再雇个月嫂照看着你。” 郑丽欲言又止,可眼下又没别的法子,还是点了点头。她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只觉得身体愈发沉重。 到了下午,艳橙色的日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热热地披了她一身。郑丽打起了呵欠,昏昏欲睡的。 宋迢把她安顿好,自己靠在下铺的椅垫上琢磨后面的事。他留意着郑丽,时不时去给她把滑下来的被子往上拉拉。 要不是丽丽生孩子这个大事,他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再欠阳子什么人情了。兄弟情深是兄弟情深,但欠的多了,照样过意不去。 两人的妈是亲姐妹。小时候住的地方也就隔着一条街。 镇上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渔船,但宋迢他爸却拉着他妈外出打工去了,宋迢就由着外婆拉扯大,时不时也会去宋阳家里混一两天。 靠海吃海,往往出一趟海能够一家人吃喝大半年。可这却也是个高风险的职业,但来钱快,小镇上没人能挡得住。 可也没人能预料到他们依靠着谋生的东西什么时候会要了他们的命。 宋阳的父母是在他初二那一年死于海难。 宋迢他妈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已经下葬了。 渔船的残骸被从海上找了回来。那是一艘空船,人已经丢光了,再也没找到了。于是十多户的人商量着把船拆了火化下葬,办一场大丧。 潮湿的岸边飘着一层灰蒙蒙的纸灰,咸腥的海风夹着昏沉的焚烧味向镇上涌。 宋迢帮不上忙,外婆腿脚又不好。火葬完的那天晚上是宋阳一个人捧着骨灰盒去下的葬。那以后那个干瘦得像一截枯树枝的外婆就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生活。而宋迢他妈和他爸回来得次数就更少了。 他们飞快地成长,宋阳早早地出去闯荡,宋迢上完大学又回到了海边小镇上,干着镇上几乎大多数年轻人都会干的事——借钱买船出海。 而外婆也是飞快地老去,她的将死对两个外孙子来说几乎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是他们压榨了这位老人最后的那一点光和热。所以当外婆提出她最后的临终遗愿的时候,他们也只是点点头。 宋阳从外面赶回来,身上还披着在工地上干活穿的工服。两个高壮的男人就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红着眼听着床上那个老人的教训。 “你们啊,趁我还没死,赶快带个外孙媳妇来。让我也能安稳地阖上眼。”老人抹了抹眼,靠着门外的光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两个孩子心下满满的辛酸、欣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啊。 宋迢张了张嘴,但看了看半倚在枕头上的外婆终究是没开得了口。那时候他刚刚毕业了两年,女朋友换得正勤,也不愿意听老年人的这些所谓的话。 他看着外婆望过来的期盼的眼神,他躲闪着目光,然后硬着头皮点点头。 宋阳扫过宋迢,摸着外婆干皱的手没说话。 宋迢他妈知道儿子现在正有一女朋友,却是不知道从哪听的外婆要见一眼外孙媳妇的话,叁天两头的催他“带女朋友回家来看看,约约家长见个面”。 宋迢正在院子里面整理乱成一团的渔网,手上的活就忙不过来,耳边又堵满了唠叨的话。 他把渔网往地上一掷:“妈,你就知道催我,那阳子呢?他不也是外婆的外孙吗?怎么,他带来的就不是外孙媳妇?就非得我带来的才是外孙媳妇。诶,不是,妈,你这也太偏心了吧。” 本来要推门进来的宋阳此刻正站在门外,贴着墙。天上那一轮月那么亮,直照得他眼睛疼。 宋迢想着自己是个大学生,哪能随随便便就结婚。再说了宋阳早就辍学了,在外面这么多年,他不信阳子身边没个把女人?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他就是想推卸责任,也根本忘了当初是阳子的成绩比他好,是他主动辍的学成全了他这个哥哥。这件事也是,是阳子替了他。如果不是阳子主动领着那个女人回家还拿着那本红彤彤的结婚证,那么被逼到最后的人就是宋迢。 归根到底宋阳既是为了外婆一个愿,也是替他成了一个“家”。宋阳记得他和外婆,就是舍了自己。 宋阳领着那个女人来的那天晚上,宋迢在家里给那女人拾掇出一间房让她安心住下。宋阳只是站在房门外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就走开了,完全没了在外婆和他妈面前对那女人的那股亲热劲。 “诶。给我一根。”宋迢推一把宋阳,从他手里接过烟。 他吸了吸鼻子:“什么时候谈的?怎么没听你说过?”当时他心里还是侥幸的,自己躲过了一劫。 宋阳捏着烟屁股咳了咳。“没谈。她是我从工地上领来的”他下巴朝着女人住的方向点了点“被别人搞大了肚子,不想把打下来,想自己生自己养。得要个对象和户口,各取所需。”他语气轻松,紧接着又吸了一口烟。 站在他身边的宋迢傻了眼,他拍了一把宋阳:“你他妈傻啊!” 那个时候宋迢只是觉得他傻,后来才明白宋阳是为了报答他。准确的来说是为了报答他爸妈。 而那段话阳子大概也是听到了。 他欠了宋阳一段婚姻。他欠他的。 这就是那本结婚证的由来 嘎 轻点骂wuli阳阳子 五十一、请你不要 易茗要求助理先离开,也别把住院的事说出去。就说自己想留下来玩几天。 毕竟沙漠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杀青后她正好也有两周时间可以自行支配。 她在医院治疗了一周。关昼催过她几次,让她赶快回来。还吐槽她怎么会觉得沙漠好玩,又干又枯燥。 易茗挂着水,拿手机的姿势很别扭,胡乱搪塞几句就挂了电话,生怕下一秒自己就咳嗽出来。 毕颂发了几次微信,其中还扭扭捏捏地附上一句:我哥也想你了,你赶快回来吧。搞得易茗哭笑不得。 不管易茗怎么想,反正他这个当弟弟的是佩服自家老哥。明明对人家有想法,明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也没什么表示,到底是怎么憋得住的。瞧,现在还得他来当助攻。 可他却不知道,其实毕颐早早就把这件事和易茗摊开谈过了并且还遭到了拒绝。 她是凌晨抵达的航班,没告诉任何人。从登机睡到了飞机快落地,只是在醒来时又觉得不满意,摸出手机截了一张航班信息发到朋友圈。没有文案,任何人可见,她是故意的。 不过从通道下来后她很快就失望了。没人接机,没人在门前等她,也没人发消息。只有几个平时关系不温不火的夜猫子朋友点了赞。 她回到家还故意拉开窗帘看了一眼楼下,空空荡荡。一气之下把手机关了机。给自己做了一整套的身体护理才睡下。 醒过来的时候是傍晚,拉开窗帘入眼就是落日余晖。醒了半刻神,她才回忆起来昨天晚上发的那条让人灰心丧气的朋友圈。她晃了晃脑袋,想着删了,删了。 手机打开之后,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炸了出来。 她翻了一圈消息,心里的沉郁不由自主就淡了。 她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在上面又逐字逐句地阅读了一遍消息: “好好休息。” “我正在飞机上。” “两天后就回去。” “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提前想好。” “等我回去。” 大部分微信和几个电话也都来自于他。时间都是上午,大概是在飞机起飞之后给她发的。 易茗咬着唇,盯着那句话,心底更是一片晴明。 她也给他回了一句:“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还附赠一个羊驼表情包。 关昼得知她回来了,约她出来做指甲,易茗也顺便把她想和宋阳复合的念头告诉了她。上车的时候,关昼从车后座拿过来一个纸袋,一脸兴奋的递给她:“别怪姐姐不帮你。这本来是我买给我家郑宇享受的,没想到被你截了胡。拿去拿去。” 易茗看她大惊小怪的模样,满心的好奇,随手翻了几下脸色就变了。又连忙把东西扔到后座:“得了,大小姐,这东西您还是留着给你们家大导演享受吧。我啊,自己丰衣足食就行。” “你看看你,就是旷久了。”关昼佯装着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接机的那一天,易茗打扮得很普通,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遮挡着身形。但是妆容她确实下了心思的。连好久不用的香水都被她从角落里翻找出来,施舍般的喷洒在空中。她从来都不喜欢有着浓郁气息的各类香水。仅有的几只也都是冷淡的草木香。于是她就携着满身的山野气息去见他了。 坐在航站楼大厅里,她没敢随着人群往前凑。说是来给他接机,其实还得她给宋阳发图片,让他来找她。 宋阳从通道上下来之后就准备把邓睿打发走了。邓睿是明眼人,一看宋哥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去找谁了,但照样没给他面子,当面就嘘了他一声。 “行,我这就走。”他顺便把车钥匙扔给了宋阳,自己拎着一个行李箱头直奔门口的出租车。 宋阳看着她发来的图片往前走,时不时抬眼看看着两边的免税店。他找到易茗的时候她正背对着他,长卷发从耳后别过去,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头上压着黑色的鸭舌帽,看上去慵懒随意。 他拖着行李箱走到她背后。易茗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和行李箱轮子滑动的声音,知道是他。她正准备转过头来的时候却被宋阳摁着肩压住了。 宋阳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廓才把手松开来。 易茗本来脸颊一热,就想去躲。可他松手之后她却顺势拉住了他一只手,站了起来。打量了宋阳一番,照样是平头,近着看似乎白了些。而且他也是一身休闲运动型的衣服,两人的衣服看起来很搭。 宋阳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帽子,帽檐被猛地压低。他把她揽在怀里往前带,声音里都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回去慢慢看。” 易茗扑哧笑了:“想多了,你可一点都不耐看。” 宋阳也不生气,只是隔着帽子用手掌碰了碰她的头。她见他没反驳感觉无趣,颇有些不自在地低头看向两人相交的手。 脸白了不少,手却没怎么白,还多了不少旧的瘢痕,附在熟麦色的皮肤上。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混的,前妻呢,也不知道给他稍微处理一下,竟留下这么多疤。她联想到他的那位前妻,喉咙不觉干涩一紧。 车子就停在机场外面。宋阳把行李放在后备箱让易茗先上车,自己站在车外抽了一根烟提神。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又散了一会儿身上的烟味才上车, 他启动车子,车子正要起步时,她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平淡无奇地出声问:“你和你的,前妻断干净了吗?” 宋阳平视着前方,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往右转出了机场:“断干净了。” “那孩子呢?谁抚养?”易茗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问了出来。 “她养。” “你每个月给一笔抚养费是吗?要隔多久去看他一次?会把他带在身边养吗?”易茗是要把这些问清楚的。 她并不大度,即使那是他的孩子,但她也很难面对复合之后他会频繁地去见他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甚至让她来和他共同抚养这个孩子,她没办法接受。这就是感情的排他性。 前面的车缓慢行驶,在路上排成了一条长龙,宋阳眼神暗了暗:“我不会经常去看他,也不会把他带到身边来养。” 易茗也知道自己是过于小肚鸡肠了,但她没有办法,她做不到用正常的大方的态度面对这个孩子。她压了压帽子,低头看着自己膝盖的位置:“我知道,他是你儿子。你可以带他来你这儿玩几天,但”她轻轻叹气“不要就是......”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宋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知道。易茗。” 易茗也不想继续刚才的话:“好。” 五十二、说忘就忘 虽然两人没有正式再谈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却都是默认已经是复合了。 宋迢陪郑丽适应了这边几天就打算回去了。宋阳回来之后和他么匆匆忙忙吃了一顿饭就忙着找下游的经销商和代理商。倒是易茗这一周没有什么大事,正好代宋阳招待了两人。 宋阳给郑丽找的房子就在小区里面,只不过离着他和易茗的楼稍远一些,但是靠近小区外的风景区。 宋迢看到是易茗领着两个人参观别墅时,当时有片刻的惊讶,随后心下便明白了。 看来两人之间的矛盾是解开,现在是重新和好了。当时他得知两人是因为宋阳结过婚而分手时真是说不过去,现在看着易茗处处体贴周到的举动心中的悬石似乎轻了不少。 “丽丽姐,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和我说,这是我的微信,你扫一下,虽然有保姆,但她不一定处处都能想得周到”易茗指着窗外一个方向,对着郑丽温和的笑“我家和宋阳家都在那一片,离得很近,不用怕麻烦。我肯定一有空就来陪你。” 郑丽看着面前漂亮精致的女人,本来就有些受宠若惊,再加上她和声细语的话,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无助地看了一眼陪在她身后的宋迢,不知道怎么回答。宋阳和易茗去海边的那一次,她正好回娘家了,所以并没见过她。 “麻烦你了,小茗。我啊,过几天就走了,还得拜托你照看点丽丽了。”宋迢诚恳地说。 “嗯。不麻烦。我啊,闲下来的时候待在丽丽姐的身边也能聊聊天,做做手工。我还要谢谢丽丽姐呢。我就不在这儿当大灯泡了。”易茗把专门配的两把电子钥匙留给他们就离开了。 她下午一个人开车去了在沙漠里就心心念念的小吃街。今天是工作日,她专门挑了下午街上最冷清的时候去的。 街道两边几棵枝叶稀疏的树立着,店面里的各色食物味道飘到街面上,酸辣粉的勾人、豆糕的清香、臭豆腐的香臭气息缭绕着,竟也格外和谐。 街上只有附近大学城里年轻的学生,叁叁两两勾肩搭背的。她没敢在街上逗留太久,在想吃的几家店打包了几样特色小吃就连忙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她打算给宋迢和郑丽送过去一份,不过摁了好久的门铃也没人开门。应该是出门去了,易茗便没再打扰。 几样小吃放在桌子上把大半桌面都给占住了。易茗叹了一口气,她一个人自然吃不下这么多了。只好先拿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打算当作这期vlog的封面图。 厨房秤也不知道被她塞到哪里了,她就只能用装酱料的碟子,一样小吃装了一碟。只有酸辣粉被盛到碗里。她对着相机一边嗦粉一边捏了捏腰上的肉,直呼躺了好几天腰都圆乎了一圈。 宋阳从下面的商场回来。半路上,宋迢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来一趟,把郑丽买给易茗的礼物带给她。“丽丽呀,第一次见她,不太好意思,我得陪着丽丽,也没空去送。正好你给带上。之后就麻烦小茗有空就来陪陪丽丽了。” 宋阳拎着礼物和外卖开的门。两人从机场回来的当天,易茗就把密码发给了他。 屋子里面食物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看了看吧台上满满当当的碗碟,就把外卖放到了冰箱里。 “回来了。”易茗擦擦嘴巴转身去看他。 “表嫂给你的礼物。给你放鞋柜上了。”宋阳拆开领带,把外套也顺手放在一边的柜台上。 她抱着枕头走过来,把纸袋拎到了沙发上。“他们太客气”她走到吧台那边“你过来看看要吃什么?我给你装。” 宋阳看着她只穿着一件吊带,伸手把刚才脱下来的衬衫从沙发上勾过来,往她身上一披。“我看看有什么。” 易茗看了看从天而降的衬衫,还带着他的体温。“算了,别看了。太多了。你也挑不过来。我一样给你盛一点。” “嗯。行啊。那我先去洗澡”宋阳按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唇,最后还故意伸出舌头在她唇面上很快地舔过,站直之后他又补上一句“酸辣粉给我多盛一点,味还挺足的。” 易茗有点恼羞成怒的架势,推了他一下,带着愠气喊了一声:“宋阳!” 他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脸就转身去洗澡了。 易茗从柜橱里拿碗热菜时突然有一瞬间的晃神。 宋阳在洗澡,她在给他热菜。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热气。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两人最初住的那间简单的小区房,那里充斥着她最初怀着别样的心思故意营造出来温馨气息。 可现在四周的烟火气似乎挺真实的。 她捧着果盘把电视调到晚间偶像剧频道。 宋阳顶着半干的寸头出来了。看着侧躺在沙发上的易茗什么话都没说,轻车熟路地坐到她身边,直接端过茶几上的碗。 她给宋阳用的都是大碗,盛的也多,但抵不住他饭量大,这集剧刚放完前情提要和片头,他就吃完了。然后捧着一迭碗筷很自觉地到厨房刷碗去了。 空调的凉风吹在她肩头上很舒服,电视屏幕发出的荧荧的光照在她脸上。窗帘没拉,外面夜色很好。宋阳坐回她身边,陪她一起看泡沫剧。屏幕上的女人的脸有点僵硬。 宋阳拿着手机随意扫了一眼:“她演的还没你好。”接着又低下头看消息。 “你看过我演的电视剧?”她捡起一个圣女果咬在嘴里,把果盘在茶几上。 宋阳抬头思索片刻:“看过。古装的那个,出场时你是从河里走出来的。” “嗯”易茗的注意力从电视转移到他身上,宋阳靠在沙发上,身形放松“你和你前妻一起看过我演的电视剧吗?” 宋阳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染上些怒意。 她不解了,为什么生气?就因为她提起了他前妻。 “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她又重新端起了果盘,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 “易茗。我们重新开始了。我和她也断干净了。你不要老是自己膈应自己行不行?”他的语气有点冲。 易茗一听这话,皱着眉直接把水果扔回果盘里,再把果盘往茶几上一丢,发出刺耳的玻璃摩擦声。她坐起身,看着宋阳。 “宋阳,你凭什么让我不膈应啊。我”她有些哽塞“我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小叁已经够屈辱的。”她把身边的抱枕一股脑扔过去。 她嗓子干干的,红着眼睛:“你让我成了小叁,是,它过去了。可我觉得我很丢人,我做不到说忘就忘。” 宋阳沉着脸,把她抱过来。易茗挣扎中狠狠踹了他几脚。 “易茗,行了”他压住她让她安分地坐在他腿上“是我的错。是我没表达清楚。我并不是让你忘记或者当作没发生。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重新在一起了,那就不要让过去我犯的错来影响我们现在和未来的关系。” 易茗在他怀里不住地抽泣。 aaaaaaa 不舒服 放假了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高产 反而懈怠了 真是对不起 下章我们可以大口嗦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