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h)》 1.蛇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世界被切割成了两半。外面是孩童游人的喧闹,里面是绝对的静默,一种几乎能触摸到的粘稠、绝对的死寂。 空气似乎都不再流动,凝结着令人作呕的爬行动物的腥气。 目光停留在惨白的灯光下蜷缩着安眠的蛇。 蛇头搭在漆黑的蛇身上,融成一团阴影。 突然,它动了。 蛇身在枯枝上刮过,发动沙沙的声响,蛇头抬起似乎正对着她,那目光像冰冷的实体,穿透玻璃,瞬间攫住了她,将她的尖叫冻结在喉咙深处。 肌肤下的神经正在一点点的后退,退至脊骨,退进骨髓。 感官被蛮横的撕裂、放大,她看到黄褐色的眼睛里,瞳孔因为某种欢愉而缩紧,虹膜上的色素点都在因为兴奋而颤动。 贪婪和捕猎的兴奋透过玻璃直直地撞在心上,血液凝固、空气好像变成了胶体堵住了鼻腔,难以呼吸。 她甚至能听到粘稠、缓慢的爬行声,越来越近,一股无法抗拒的森冷寒意席卷全身,在脊背上蜿蜒。 心跳的频率快到令人作呕,在窒息的顶端意识开始涣散、溶解…… —————————————————————————— 昏暗的卧室内,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身体猛地坐起,狰狞着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渗进,将影子拉长、扭曲。 她喘息着,手按在了心口上,似乎能穿透胸腔安抚慌乱的心脏。 闭了闭眼,惊疑不定,脑海中缓缓浮起—— 冰冷、混浊的沼泽地。 她躺在那里,身上有什么沉重、粗大的东西缠绕着。 蛇,从脚踝一路缠到腰、肩、颈,它收紧——一圈、又一圈地,骨头“咔”了一声。 呼吸立刻变成一种痛苦,每吸一口气肺部都像是要被撑裂,身体逐渐发麻,胸腔仿佛要被挤碎,水漫进呼吸道拉扯着她的意识,缓慢的下沉。 蛇的躯体不断的滑动,收紧。冰冷、粘腻、厚重。它的尾部还在动,从腿部到腰部,一点点的加压。 她看不见蛇的头,只有那一节节包缠着的身躯在视野边缘扭动,呼吸似的鼓胀着。 不知道还要挣扎多久。力气一丝一缕地被抽走,只剩下冰冷、黑暗和下沉的空洞。 骤然抽搐的神经将她拉回现实。 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黏糊糊的挂在身上,初春的寒气带着露水的湿气渗透房间,包裹着这副躯体,寒意丝丝缕缕地从毛钻进皮肉,喉咙终于忍不住压抑的低咳,好像要把肺里残余的冰冷都咳出来。 潮湿阴冷的腥气在房间里无声地弥散。 2.红痕 屏幕的冷光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映着司迟星苍白的脸,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试图抓住某一瞬的感觉。 “他不懂道德,不懂社会的规训,他生来就冷,好像游离在世界之外。” “他的语言是气味,他的交流是凝视,他永远沉默着站在人群之外。” “盘踞在阴暗角落的毒蛇,度过了严寒正是最渴望食物的时候,但它不急,它静待着,直到猎物靠近到避无可避的距离,然后——一击毙命。” 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文字似乎已经不是从她脑海里产生,而是一种本能的、对某件事实的陈述,直到文字变得破碎,呼吸也在混乱中变得急促。 “他碾过红色的果实、碾过娇美的花朵……眼神不再为平庸停留……” “恐惧、扭曲、沉沦,才是他的飨宴。” 键盘的敲击声消失,她皱着眉,不满意这样的表达。 那种感觉,应该更深刻、更深刻。 水声灌进耳朵,冰冷、粘腻、沉重……一圈、又一圈,蛇身缩紧、骨骼的痛响。 窒息再次漫上心口,那无休止地绞紧的蛇腹…… “呃!!”一声压抑的抽气从喉咙深处挤出,指尖不受控制的痉挛,几乎是下意识般的、猛地摁下删除键,几行黑字瞬间被空白吞噬,只剩下闪烁的光标在无声的嘲讽。 司迟星脱力般的松手,倒在椅子靠背,仰头喘息着,心跳声震如擂鼓。 …… 仍是那冰冷混浊的沼泽,她在水中仰着头呼吸,身体被重物拖着下沉,然而这一次裹挟着疼痛的窒息却没有如约而至。 蛇身在她身上缠绕,动作极缓、极慢,温柔得像是抚摸。 蛇尾顺着小腿蜿蜒而上,她能感觉到蛇鳞划过肌肤的瘙痒,在膝弯、在腿根,贴着柔软、细嫩的……滑过,最后点在腰窝,摩挲着带来一阵颤栗。 似乎这时候最适合逃跑,然而就像是中了神经毒素,身体沉重绵软,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意识漂浮在水面上,弥散在雾气中。 有什么粗糙、冰凉的东西划过她的后颈——是吻部? 蹭过她的颈侧,又缓缓向上,最终停留在脸颊,蛇信子贴在脸上,毒牙却并没有咬下,而是……舔舐。带着分叉的尖端缓慢的划过下颌留下粘腻的触感。 鼻尖、眼睑,一遍、又一遍,土腥气和爬行动物的腥味混杂着,包裹着她的感官,腐蚀她的知觉,在彻底溃散之前,她明确的感觉到——蛇在凝视她,带着贪婪的垂涎和对食物的渴求。 她猛地睁眼,汗水打湿了衣襟,头发粘在皮肤上。 此时窗外仍是没化开的夜,寂静的房间里,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视线漂浮许久,最终定格在天花板上。 又是这个梦。 她摸了摸颈部,仿佛还残余着蛇鳞刮过的细微瘙痒。 良久,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浴室,眼神掠过镜子,又定格在某处,一瞬间怔愣在原地。 就在她触摸的地方,她的脖子上—— 有一道浅淡的红痕。 不细看或许看不清,但是它真实的存在着,连带着残余的瘙痒都无比真实。 血液在一瞬间涌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出神的触碰镜子,触碰镜面上那道痕迹。 3.凝视 初春的空气依然未褪去寒冬留下的冰冷,凝结着水汽凉丝丝的往人身上钻,哪怕穿了一件风衣,冷气依然从脸部的血管渗透全身。 司迟星拉紧了帽檐走进超市,惨白的白炽灯下商品整齐陈列着,她越过一排排货架径直走到酒面前,随意又快速的拿下几罐常喝的酒精饮料,易拉罐上凝结的霜气冻得手指发疼,也只是将手靠近嘴边迅速的吹了一下。 后颈突然覆盖了一层寒意,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冷掉了,不是风,不是冷气,是——凝视。 不远处的货架有人站着,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手指随意的搭在货架上,侧着身看着她。 春寒料峭,他身上却只有一件薄薄的纯黑色长袖,宽领的款式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姿态松弛,却又静默着,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不是正常人的目光。 丹凤眼,眼睛瞳色浅淡,没有探寻、没有挑剔、更没有善意。 就像她站在玻璃外时,被蛇盯上的感觉。 冷、静、带着隐隐的狩猎兴奋。 这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凝视,是捕食者对猎物的锁定。 她喉咙发紧,攥着购物篮的手指渐渐发白,甚至有些发抖,却没有逃跑的念头,甚至恐惧也不甚深刻,像神经被什么东西一瞬间刺中,麻痹蔓延全身。 男人依旧看着她,片刻后眼尾微垂,嘴角像是轻微的笑了一下,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明明是极其好看的一张脸,却过分白皙,显出两分病态,仿佛从不见阳光。右耳的红色耳坠在一身黑白的映衬下红得诡异,整个人妖异冷艳。 她低下头,走到前台排队,付账,动作一丝不乱,却全然没有意识,耳朵嗡嗡作响,后背发冷,光线都像是隔了一层水雾投在眼前。 她提着一袋酒出门,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还在原地,没有追上,没有离开。 —— 夜再一次降临。 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没再做梦,却醒得比平时早,喉咙干涩,太阳穴跳着痛,房间灰扑扑的,好像还没从黑夜中脱离。 她打开电脑,页面还停留在被她删除,只剩下空白的文档上,看着跳动的光标,指尖已经搭在了键盘上,几乎不经思考的敲下一行字—— “他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他只要看着你在他面前缓慢冷下去,像败落的枝叶。 骨节被一节节勒碎,声音消失在气管, 他就这样看着你,沉默地变成他腹中的一部分。” 手指停住,她有些困惑的凝视敲下的语言,只觉得眼球干涩,仿佛看着某种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要写的,是一个游走在社会边缘、被社会抛弃没有归属的那种人,是人。 但这文字描绘的不是人。 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犹豫着要不要删除,就在她纠结着滑动鼠标之时,却发现下方还有更多。 文档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整整三页内容——明明她从未输入过。 每一个字都陌生、安静,行文冷淡,字里行间没有半分情感,像是某种非人的思维在记录着。 “他喜欢听骨骼的响动, 他盘在她心口最深的地方,每呼吸一口,都要绞紧一寸。 她开始不反抗了,不是不怕,而是在生死的边缘忘了恐惧,她的神经被咬断,只留下听命的骨架。” 她颤了一下,猛地拿过手边的酒灌了几口。 舌根发涩,眼角跳动。 整个人像是泡在了冰水里。 最后她终于起身合上电脑走去窗边。 外面天还未大亮,街灯是冷白的,街上行人稀疏,一辆小车缓缓驶过。她看着这城市的一角,忽然产生一种诡异的错位感: 就像她还没醒来。 4.疼痛(微h,一点点肉渣子) 雾气弥漫,附着淡淡的土腥气——又是这片沼泽。 意识尚未清晰,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片压力,从脚踝、到腿弯,不断的向上分开双腿,覆盖那一片褶皱,没有粗暴的勒紧、缠绕,而是一种被故意放慢的动作。 是它。 蛇身冰冷,滑腻的贴上脊背,她浑身僵硬,这一次没有疼痛,却比之前更为难受。 蛇信子从后颈滑过,吻部轻轻地蹭了蹭她的下颌,很快又沉下去,舔着锁骨,缓慢地缠绵着向下,末梢触碰乳尖,色情的舔弄。 她张着嘴呼吸,双眸难堪的挤弄着眉头眯起,蛇信子不断的卷起又放开,只是瘙痒着落不到实处,更为难耐。 她想用手去触碰,却像被水压住了神经般无法动弹,注意力集中在乳尖,瘙痒好像被放大了数倍,焦急难受之下,双眼都蒙上了雾气。 被分开的双腿颤抖着,无意识的夹紧,蛇身在腿间蛹动的动作更为清晰,鳞片刮着阴蒂和穴口,黏糊的贴着,不断的磨出胶质。 “哈……啊……” 她喘息着,声音在喉咙里震颤,却无力挣扎,她甚至分不清是羞耻还是恐惧,只知道身体在冷水里被抚摸得发烫,意识越来越模糊。 腿间愈发粘稠,外翻的肉瓣吸着蛇腹,随着摩擦在水中吐出微小的气泡。 水面的浪花不断的拍打着颈部,像亲吻、像抚摸,身体随着蛇的抽动沉沉浮浮,在愈发躁动的喘息声中,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笑—— “好乖。” 喑哑,魅惑,又带着粘腻的缠绵。 —— 她是被疼醒的。 颈部发酸,后背肌肉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晚上都没翻过身。 窗外大雨如注,雷声间歇性的轰然砸下,敲在她神经最深的那根线上。 昏暗的晨光中,她揉着颈部起身,想起昨晚的梦,又是蛇。 湿冷、逼仄,被缠绕着收束,骨骼发出响动。 雷声再次炸响。 她目光落在前方的虚空,有些出神。 “……春天打雷了啊。” 春雷响,万物生。 蛇……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呢? 思维迟钝的运转着,脑中缓缓浮现出许久前已经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的文字。 ——惊蛰。 …… 雨还未停歇,她披上外套开门捡起快递,眉头微皱。 快递盒——与其说是快递盒,不如说是一个礼盒,虽然上面贴了快递信息,但是盒子却并不是完全密封的,轻而易举就能打开,黑金的配色沉稳高级,带着奢牌香水的味道。 奇怪的感觉,吸引着她打开盒子。 霎时间,呼吸像被谁按住了—— 一条漆黑的蛇,蜷在盒子里抬起头,信子一吐一吐,迟缓的动着,像是刚从冬眠中醒来,丈量着着眼前的食物可不可以吃。 她倒吸一口气,捧着盒子的手触电般的甩开,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心跳如擂,浑身发麻,胃里一阵翻涌。 她扶着门框大口的呼吸着,可再看去时, 蛇,没了。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件平整迭好的黑色衣服,散发着柔软的光泽,带着香气,没有一点活物存在过的样子。 她呆住,喉头干涩,头皮发紧,走廊的光一下朦胧不清。 她有些混乱的想,是幻觉?是她最近太心不在焉了?还是…… 就在这时,不远处过道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她猛地抬头,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黑色的衣服,修长劲瘦的身材。手上拿着伞,身上包裹着微湿的潮气。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眼角微微上挑,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 “怎么?”他轻声道,嗓音带着一点慵懒,“收到了恶作剧快递?” 她没回答,只是脸色苍白,静静地盯着他。 那是一种极端本能的对抗状态,她不知道自己是怕这个人,还是他带来的气息。 ——那种与梦里沼泽地如出一辙的,潮湿、阴冷的气息。 不过他……是不是见过? 察觉到她目光的警惕,男人扬了扬手中的钥匙,语气轻快而温和:“我叫巫祈,刚搬来的,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他眨了一下眼,细长的眼尾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欢迎邻居蹭饭吗?” 她站在原地,脑子空了一瞬。 心脏跳动着,却变得急躁,像是被盯上般的血液沸腾,身体里原始的逃亡冲动就要冲破血管。 5.睡裙 “随便。”司迟星语气冷淡,抱着快递盒“嘭”地一下关上门,将视线隔绝在门外。 她站在玄关垂眼看着盒子,手心已被汗液浸湿。 边往里走边将衣服拿出,脚步蓦地顿住。 是一件纱质吊带睡裙,外层的黑纱柔软轻薄,里面是一层暗红色缎面内衬,长度及膝。 她没买过,然而仔细的查看了快递信息,又确实是她的名字。 朋友们也已经很久不联系了,她想不出是谁会给她买这样一件东西。 一个可能性隐隐在脑海里浮现,脸色在雷雨声中越发苍白。 …… 夜色降临,雨仍未停歇,在玻璃上织出一张密网。 她没有打开电脑,也没有再碰那件裙子,只是早早的缩紧被窝里,今天似乎格外的困倦疲惫,从身体深处渗出的神经枯竭,仿佛大脑已不再属于她。 雨声渐渐在耳边消失,但那股熟悉的潮湿又来了。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包裹着,却睁不开眼,四周似乎是一片虚无,是空的,是黑的,连身体也没有重量。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带着微凉的寒气,手上的力道很轻,是一种轻柔而明确的怜惜。 冰凉的指节划过她的脸颊,停在耳后,轻轻地、轻轻地顺着脸颊划过,似乎在抚摸一件珍贵又易碎的东西。 然后,那指尖下移,划到脖颈。 慢慢地、像是在等她的回应,又像是在享受她的静默。 指尖贴近颈侧动脉,耳边有微弱的气流扫过,柔软的嘴唇触碰颈侧嘬吻着,她听见一声似乎从鼻尖里溢出的,极为享受的低笑,带着性感的气声。 戏谑,又亲昵。 “……不喜欢么?” 她呼吸一滞。 接着,声音又低低地落下,闷在她皮肤上恋恋不舍,又像故意含混: “为什么不穿呢?” 她猛地睁眼,室内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东西,像是梦还没有结束,她还在一片虚无之中。 她呆呆地躺着,心跳极慢,却又每一下都无比清晰地将震颤传遍全身。 良久,她摸了摸自己脖子,这一次没有发汗,浑身冰凉。 但她清晰的记得,气流轻拂着扫过的颤栗。 那只冰凉的手停留在她身上的触感,又是那么真实。 那笑、那语气,那将她视作私有物的轻佻,好像真实的存在过—— 会是她编造出来的吗? 她有些恍惚,大脑再次钝化,只要稍微深思就迎来一阵闷痛。 飘窗上,被她随手扔在一边的衣服安静的躺着,无声的记录了什么。 窗外大雨如注,潮气包裹着房间的每一缕空气。 6.真不乖(微h,指奸) 灰暗沉郁的天空里云层翻滚着,又在酝酿一场大雨。 司迟星站在垃圾桶前,手里抓着那件裙子。 她偏头再次看向裙子,柔软丝滑的布料随着她的手上的摆动顺从的滑过肌肤,几乎没有重量,但那滑腻的感觉像是某种有生命的表皮。 她攥紧了手指,脸部肌肉紧绷,最终粗暴的将裙子按进垃圾桶里。 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像是摆脱了什么。 …… 夜里,她再一次睡得极沉,困意不是自然的,而是由内向外涌出的昏麻。 她沉进梦里,没有光、没有沼泽。 只有呼吸。 靠得很近,贴着她的后颈,带着熟悉的冰凉温度。 脑子昏昏沉沉,全身的知觉却开始苏醒。 那人抱着她,从背后,像蛇缠绕猎物的姿势,缓慢而极具目的性。 没有梦幻般的柔情和安抚,只是从后背攀附上来,从后腰至肩胛骨,从脊柱中段一点点缩紧,卷着她的神经线。 然后—— 她后颈一紧, 是牙齿,抵着后颈最敏感的部位厮磨着,伴随着柔软的舔舐,细致而缓慢,好像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从后颈到颈侧,牙尖抵着血管,只隔着极薄的一层皮肤和血肉,这一刻,比以往任何一场勒紧,都更贴近死亡。 砰—— 砰。 每跳一次,那牙尖似乎就靠得更近一些。 然后是极低的声音,像是蛇在吐信子,潮湿、柔软,冰冷、粘腻。 有人在舔她的脖子,比起温存,更像是一种宣告和标记,以及……“品尝”。 “……扔掉了?”他声音很轻,像是咬着字音说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牙尖划过皮肤的危险。 “呵……”气息低而凉,冷风一样洒在脖颈上,“真不乖。” 手指在身上游走,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带着冷意,很快这股冷意就包裹了全身——她的衣服被扯下,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湿滑、粘腻的感觉游离着,覆盖上胸脯,牙尖抵着乳尖玩弄着,时不时的轻咬,传来一阵刺痛。 她呼吸更深了,胸腔起伏的弧度像是在主动凑到他嘴里 ,每一下呼吸都带着颤动。 双腿被分开,冰凉的指尖试探着探进柔软的褶皱,勾起一滩泥泞。 他似乎被取悦到了,连带着牙尖也柔了些,毒牙收敛了起来,柔软的舌头卷着那已经变硬的红色小果,品尝美味般的吮吸。 下身被探入,身体别扭的动了动,又被安抚着摁住。修长的手指缓慢的进出,带出一滩浓稠的液体,两指并入,每次进出软肉都粘着手指,贪吃的吸吮着,又黏黏糊糊地吐出更多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白皙的身体都浮上了一层粉色。 脚趾蜷缩着,脚背逐渐绷紧。 “……呃…啊……” 随着第三指的加入,动情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脊背也微微抬起,绷得板直。 舌头缓缓地向下,留下晶莹的水珠在乳尖上泛着光,更为鲜红诱人。 腰窝被人轻轻地揉着,从脊背向下,安抚着,柔软的唇吻在肚皮上,令她渐渐放松下来,又缠绵着向上,蹭了蹭她的下颌。 腿间也被照顾得极好,动作逐渐加快,却始终磨着最敏感的一处,每一下都勾着丝,又带出水滟滟的一片,厚厚的包裹着手指,淫靡色情。 “哈啊……啊…” 快感越积越多,终于在灼热的喘息中,弓起双腿颤抖着爆发,涌出的粘液包裹着他的手,指骨的粉色在浅淡的月光下裹着浓情,更为剔透晶莹。 他抽出手,在月光下打量着,手指牵动间连着银丝,又轻声笑了起来。 有些愉悦地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含糊,若即若离地在她耳边缠绕着,像是蛇的嘶嘶声又好像是飘渺的低语。 …… 她在甜腻的热气中缓缓地睁眼,脑袋还有些发昏,宿醉般的沉重,坐起揉了揉脑袋,突然顿住,有些不可置信。 她掀开被子,入目的是自己赤裸的身体,和腿间的一片潮湿。 浑身酥麻疲软,脑中一片混沌,甚至想起不来昨晚都梦到了什么,手无力地摸索着衣物,却在被子里摸到一片柔软、冰凉的触感。 神色一僵,她偏头去瞧,只见手边放着一件迭放整齐的、质感熟悉的睡裙。 拿起来仔细地瞧着,这一件睡裙比之前收到的更漂亮、却也更性感—— 吊带细如蛛丝,胸口开得更低,胸部也是蕾丝的,内衬是一层纱质,织入了极细的暗红色,在光下才隐隐浮现,像是皮下的血管,背部只在腰处有一根线,几乎完全裸露。 司迟星脸色僵硬,脑中一片轰鸣。 7.再遇 司迟星站在货架下,目光停留在最上层的调料瓶,她需要上面的调料,可是够不到。 她迟疑了几秒,手指微微捏紧了购物篮提柄,有些为难的扫了一眼四周,想找售货员帮忙,又踟蹰着不敢开口。 她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的接触到人,正常的社交了,如今连这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停滞许久。 叹了口气,她微微踮起脚尖,手刚刚抬起几寸,身后忽然落下一道阴影。 灯光被什么挡住了,一瞬间脊背本能的绷直了,连带着肩膀都僵住,像有什么贴着脊背缓缓地往上爬。 心跳变得沉重而滞涩,她的身体似乎先大脑一步认出了那股危险的气息。 他伸手,越过她的肩头,干净漂亮的手映入眼帘,淡粉色的指节在暖光下精致得好像精心铸就的艺术品,没有碰到她,却近得几乎能感受到指尖带起的微凉气流。 他轻松取下调料罐,递到她眼前。 “好巧啊。”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带着慵懒的尾音,却又让人浑身发凉,像雨中的冰水渗进了纱衣里。 他声音很轻,却压过了背景音乐与其他客人嘈杂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僵硬着,此刻,整个世界都像被他的声音拢在了一个狭小的空气层中,她只能感受到他,听得到他。 “不敢叫别人帮忙——”他语气漫不经心,却又随着嘴角微微一挑,“也许可以试试求助我呢?” 他将调料瓶往她手里一送,指尖险险贴过她的指背,“我什么都会帮你的哦。” 他笑容温和,语气轻快得好像只是一次偶遇的小小调笑。 但她却像被摁进了梦境的水底,眼睁睁看着阳光浮在天花板上,而她动弹不得。 他转身离开,步伐很轻。 直到他消失在货架尽头,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低头看着手里的瓶子,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 瓶身还残留着温度,可他那只手明明是冷的。 …… 巫祈身上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气场,像阴霾笼罩在她身上,然后本能的颤栗、恐惧。 但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甚至长得还很漂亮,为什么会害怕呢? 她这么想着,看着手上刚包装好的小蛋糕,又有几分纠结。 最终她还是带着蛋糕敲响了巫祈的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巫祈站在门内,衣衫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袖口半卷,整个人慵懒随意,带着淡淡的木香气。 光线从他身后倾斜过来,在他肩背上打出一道阴影,衬得肩部线条更为流畅好看。 他低头看向她,笑容温和,静默着等她开口。 “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谢谢帮忙。”她双手将包装精致的小蛋糕递上,有些生硬的道。 巫祈接过蛋糕,笑得有些甜,右耳的红色耳坠轻颤着,在光下映射出妖艳的微光。“进来坐坐吧,邻居之间互相熟悉一下也好。”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巫祈的家装修非常简约,颜色大体是黑白的,极简主义的装修风格。 他递来一杯浓稠的山药汁,还散发着热气,“来得很巧哦,我刚做好的。” “……谢谢。”她接过,低着头有些沉默的小口地喝着。 他坐下后打开了蛋糕盒,嘴角微弯,瞳色浅淡的眼里映着那抹了草莓果酱的蛋糕,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颜色,“草莓味的啊……” 他语气随意,好像只是不经意的一提,却又稳稳的砸在了她的心口,“为什么不是柠檬味的呢?” “你不是……最喜欢柠檬味了吗?” 她猛地抬头,手中的玻璃杯是温热的,浑身的血液却在一瞬间冰冷。 8.反正你也不会记得(h) 巫祈的脸在眼前放大,他不知如何贴近的,毫无声息。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情感,死寂、漠然,在与她的长久凝视中,睫毛轻颤,又重新染上笑意。 指腹压在她的嘴边,轻轻地擦拭嘴角沾上的乳白色液体。 “别害怕啊,我开玩笑的。”巫祈又坐了回去,嘴角带着笑。 司迟星却是放下了杯子,压抑着怒气,“请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 但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口味?误打误撞? 巫祈抬眸看向她,眼里是熟悉的,淡漠、死寂的凝视,笑容却逐渐放肆,好像在观赏猎物的垂死挣扎,“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什么都知道。” “况且……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可是之前的晚上,你的身体似乎不这么认为。”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掐住——之前的……晚上? 面色倏地发白,恐惧之外还有茫然,想不起来了——又或者,是她再次混淆了什么,脑子又开始发疼。 “胡言乱语。”她板着脸快步离开。 “你还会再来的。” 巫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笃定的笑意。 “反正……你什么也记不住。” 他笑意渐渐的冷了下来,眼睫半垂着,洒下的阴霾遮盖了双眼,语气极慢,渐渐的弥散在空气中。 司迟星站在巫祈门口,脸上依然苍白,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双手。 蛋糕送出去了? 啊,那就没什么事了。 …… 盛夏的夜风吹拂着,带着白天滞留的热气。 沼泽地里不时传来几声蛙叫。 少女目光呆滞,半身已然没入泥沼,却浑然不觉地缓慢前行。 她站在岸边,看不清少女,只觉得对方将要被黑暗吞噬,她想喊住她,却迟迟开不了口。 风从远处吹来,少女缓缓回头—— 她的双眼在惊愕中放大,那张脸、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几乎就像是她在照镜子。 但却又不同。 她也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同,只是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有人遥遥地呼唤她的名字,沼泽飘起一层迷雾,逐渐将少女掩埋,将梦境撕裂。 她赤身裸体的趴睡在床上,窗帘半掩,夜色流淌,氤氲的灼热包裹了整个房间,厚重得几乎要窒息,双眼迷迷糊糊地睁开,意识却好像还没醒来 。 她无法动弹,背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很沉很重,却没有形状,仿佛空气本身的具象。 一道冰冷的触感从肩胛滑落,像是蛇身轻轻地划过,又像是指尖一点点地抚摸过脊背。 滑溜溜的东西钻入腿间,缠绕上腿根,收缩着绞紧,却没有疼痛,好像只是亲昵的贴紧。 从腰侧又摸到了小腹,然后强硬的抬起,塞进一个枕头。 蛇信子——不,是蛇身,却又好像是手指,从她的副乳划过,揉了揉压在身下的柔软,然后将枕头扯得更低让她的肩膀和脑袋都垫在枕头中间。 她好像陷进了棉花里,迷离的双眼舒服的眯着。 双腿被掰开,腿间的蜜穴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不断的有凉风渗入,引得那处不断的收缩,一吐一吐地诱人极了。 微凉的手指在肉瓣中间划过,勾出一滩水淋淋的液体,一股甜香在房间里散开。 花瓣被人往两边分开,柔软的嘴唇吻上,颇为怜惜的轻轻安抚着,温热、湿滑的柔软物体缓缓地探了进去。 空气更为灼热,她张着嘴呻吟着喘息,被舔舐着,浑身都软了下来,小穴包裹着那股柔软,恨不得深一点,再深一点,然而却好像存心折磨她似的,只要进得深一点,就立马退出来。 现在更是只舔舐着穴口,偶尔掠过阴蒂。 她不自觉的抬臀,想逃离这种搔痒的逗弄,却又被摁住,只能无助地扭了扭腰,然而却没有换来怜惜,反倒是屁股被拍了一下,臀肉晃动,似乎在惩罚她的不安分。 忽然,一个冰冷的东西贴了上去,缓缓地抽动着——好像是蛇身,鳞片刮蹭在极敏感的地方,又哆嗦着吐出一滩水来,很快肉瓣就贴着蛇身,借着粘稠的液体粘连着,似乎是在邀请贴得更紧一些。 她咬着唇,眼睛里蕴满了水汽,手指无意识地收缩,颤抖着压抑着快感,然而这股欲望越压越重,忍不住夹紧了双腿,摆着臀回应,想要更多的刺激。 阴蒂触碰到蛇鳞,被蛇鳞刮了几下,浑身就剧烈的颤抖起来,叫出了声。 “啊……哈啊……” 液体不断地滴落在床单上,连蛇腹都被磨得变得温热。 舌头舔舐着腰窝,从冰冷,到温热,最后落在了后颈,柔软地吸吮着,腿间被又硬又烫的东西抵着厮磨——却又好像是被浸得温热的蛇腹,分不清。 但是坚硬的东西刮过着阴蒂的次数越来越多,快感电流般窜过全身,酥软的叫声渐渐抬高了分贝,终于在顶端停歇,喷出的液体湿答答的沾染柱身,又黏到腿根。 她瘫软着,动一下都十分困乏,干脆放任着陷进柔软里,放任腿间被碾磨。 颈侧被吸吮着咬了一口,上半身被人抱着抬起,掰过她的脑袋强硬地和她接吻。 刚刚被泪水冲刷过的双眸撞入那双凉薄的银灰色眼眸里,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然而那银灰色双眼的主人却由不得她,强势的分开她的唇舌,榨取她的每一口呼吸,嘴唇撕咬间不像是缠绵,而是占有。 呼吸交缠间,眼眸又渐渐的染上水汽,下身传来的力道变得越发的重了,几乎要挤进她的身体里,把她的腰撞断。 然而巫祈的眼神却是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只在快感的末端微微眯起,眼尾浮现出淡粉色。 9.弥辰 她醒时,浑身被汗水打湿,身体仍有一股挥不去的燥热。 打开了床头的灯,床铺整齐,空气里隐隐有一股甜腥的气味。 身上穿着那件纱质睡裙,每一根细纱贴在身上,都像是“那个人”手指划过的痕迹。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脑中一片混沌,夹杂着深深地,无法言说的恐惧。 窗外雨声拍打着玻璃,像是呓语,低低地,沉沉的呢喃着什么。 …… 医院精神科的走廊空旷而寂寥,一串盲杖敲击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刚从诊室出来就迎面撞上一个全身雪白的少年。 雪白的头发,白得看不到血色的皮肤,衬衫外套着一件米白色针织衫,长相和巫祈的妖艳不同,他脸上似乎还未褪去稚嫩,带着点肉感的脸无害而可爱,似乎还是一个学生。 双眼蒙上了一层纱布,嘴角噙着笑,似乎完全不在意身上的缺陷。 “307诊室……是这边吧?”他喃喃道,有些生涩的敲着盲杖,另一只手试探着往前走。 司迟星犹豫了一下,便走过去开口道:“你走错方向了,这边是精神科诊室,都是32开头的。” “啊……错得离谱。”他嘴角垮了下来,模样有些可怜,“姐姐,可以拜托你带我去吗?” “……怎么没有护士带着你?”她有些奇怪。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刚从门诊上来,春季似乎得流感的人很多呢,大家都在忙,我只好自己找啦,况且,我也不是真的盲人呢……这次是个意外。” 说完,他又有些可怜兮兮的软下声线,“姐姐……带我去嘛,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呀?” “……好吧,跟我来吧,那你的眼睛……?”想着他确实不太方便,于是答应了下来,拉着他的袖子领着他走。 他歪了歪头,咧着嘴露出了可爱的虎牙,“大概……因为多看了几眼太阳?” “抱歉。”她有些沉默,隐约想起白化病人的眼睛缺乏黑色素,不能接触阳光,也许这位少年因为渴望而偷偷的看了两眼,却因此被灼伤……她好像戳到了别人的痛处。 “没关系的。”他的笑柔和而甜蜜,似乎沉浸在了什么美好的幻想中,连声音都裹着蜜,“我的眼睛可以治,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低下头,有些不忍,沉默的带路。 将少年带到307之后,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少年拉住了。 “我叫弥辰。”他笑着,靠得越来越近,突然将她钳制在怀里,禁锢着腰背和后脑让她难以动弹。 俯下身,鼻尖有些贪恋的嗅着她颈间的气息,要被香气化开了一般,他的呼吸逐渐有些沉重,喷洒的热气烧灼着她,撩起一片薄红。 他轻喘着,像猫吸了猫薄荷一样上瘾的贴着她的颈侧,声音沙哑,带着隐隐的雀跃,“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怎么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上来了呢?” 他压抑着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在越发暧昧的气氛中逐渐染上癫狂,脸颊浮现出红晕。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这股气息……” 好想、好想现在就尝尝…… 纱布之下的瞳孔颤动着,缩成竖瞳,带着令人胆寒的、异样的兴奋。 她双眼空洞,对此刻的发生的事浑然不觉,直到弥辰的气息消失,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10.腥的(微h) 浓稠的黑暗在房间里流淌,窗帘垂落隔去雨声,锁住黑暗里的低喘。 身体无法动弹,被紧紧地抱着,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在这样紧密的接触里,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皮肤的纹理、髋骨的形状。 呼吸间满是炽热的气息,嘴里的柔软被撩动着,湿湿的交缠在一起,好像含着要化开的布丁,温热甜腻。 “唔……”身体被热气浸得软了下来,嘴里的空间不断的被掠夺、再填满,脑袋晕乎乎的,嘴边溢出了涎液。 她挣扎着,却撼动不了分毫,只能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抓紧他的领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挠下一道红痕。 她喘不上气,呜咽着,被压住的双腿艰难的抽动,光裸的腿摩擦过布料,似乎令他更兴奋了,腰上搂得更紧,小腹被粗硬的东西烫得往后一缩。 巫祈松了嘴,嘴唇在唇齿缠绵间染得嫣红,本就妖异的脸更是活色生香,红得诡异的耳坠垂在下颌角上,衬得黑暗里的肌肤尸骸般的白,带着森冷的气息,活脱脱一个吸人精气的艳鬼。 他亲吻着她的嘴角,品尝着溢出的甘甜气息,舌尖的舔舐将唇齿相缠的余韵拖得悠长绵软。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提不起气来声音自然也是软的,软得像猫叫声似的挠着心窝。 巫祈缓缓地下移,嘴唇贴着颈侧动脉,双眼似乎被阴影所笼罩着,幽暗、空无一物。 “你身上……”他呼吸亦是有些不稳,半喘着将声线也染上了情欲,性感撩人,却又冰冷的咬着字,“有别的气息……” 他呼吸喷洒在颈间,声音压得更沉,眼神落到颈侧,细细的扫过上面的每一处纹路,更为幽深,“这里……腥的……” 颈间的气息吹拂在皮肤上,撩得她有些不好受,皱着眉下意识的往后躲着,却被脑后的手按着避无可避,“所以你怎么进来的?有什么气息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轻笑一声,忽地咬了下去,从颈侧,到锁骨,一点点啃咬着,每一寸都像是在盖上属于他的印记。 “你疯了?”感受到胸脯上传来的湿意,她羞耻地挣扎,尽管……都是徒劳。 脑子乱哄哄的一片,不明白只见过几次的邻居为什么会这样,脑中闪过的记忆里,甚至只是打过几次照面,仅有一点疏远的接触。 “啊……也许吧……”巫祈轻声喃喃,肩带极细、领口极低的睡裙,舌尖一挑就能把那片布料挑开。 舌尖舔舐着乳尖,语气却淡淡的,好像不是在做什么色情的事,仅仅只是普通的交谈,“我讨厌死你了。” 他咬着,听着她呼吸被揉碎,又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低魅,带着阴冷的气息,“……不是第一次了……呵……” “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呢?” “唔……好甜……” 吸吮的啧啧声在黑暗里响起,在情欲的包裹下,在越发破碎的喘息声里,她似乎被陷进了云里,所有尖锐的质问都被腐蚀着软化,连思绪都被绵软的包裹着消散。 什么意思……? 好奇怪、好不明所以的话语。 11.奶茶 这一夜睡得极沉,直至刺眼的阳光穿透缝隙照进房间才幽幽转醒。 回想起昨晚脸颊瞬间烧红了起来,她猛地起身,却又感觉十分怪异。 身上的睡衣,是她日常穿的,可是她怎么记得昨晚穿的是那件黑色的蕾丝睡裙? 她抬起手,手指似乎还有些酸痛。 黑暗中,巫祈咬着她手腕的记忆又那么清晰。 那张脸蹙着眉,银灰色的眼睛雾蒙蒙的,眼尾泛着红。 耳边的喘息声……手心似乎还残留着温热,麝香味在鼻尖挥之不去。 不是……她竟然又做这种梦了…… 臀下的床单湿了一片,她看了看床,又摸索着身体,沉默着下床换了床单。 思绪混乱,她拿出手机想暂时的转移注意力,却发现有几条未读消息。 【弥辰】:早上好呀姐姐(?>?<?) 【弥辰】:昨天不是说请你喝奶茶吗?今天补上好不好呀??????????????? 弥辰……? 什么时候加的? 她靠着墙有些头疼,随手将手机放到一边,走进了浴室,直至冷水浇透全身,才长舒了一口气。 水声哗哗的冲洗着,她将水不断的泼到脸上,指腹擦过嘴角,像是要搓洗掉什么印记,然而越是搓洗,画面却越是清晰。 那黑暗里的红色的耳坠不断的眼前浮现。 红耳坠…… 她忽然顿住,水珠不断地从瓷砖滑落,无数细珠布成的密网之下,一个影子逐渐清晰—— 隔着瓷砖的镜面和水雾,一个黑发少女缓缓地浮现在眼前。 少女浑身赤裸,看不清五官,然而右边耳朵上的红耳坠却在水珠交织中越发清晰。 头疼欲裂,耳边不时传来女孩的娇笑,在水声里逐渐变得尖锐,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嘶吼。 她跌坐在地,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反反复复地抚摸着手臂, 耳边的哭喊声盖过了水声,手上水珠流过的地方逐渐温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窜入鼻腔。 她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胸腔不安的躁动。 想到医生的嘱托,洗完澡便马上回了弥辰的信息。 【弥辰】:耶!姐姐回我啦~在医院后街那家玻璃房奶茶店好不好?它家的草莓麻薯奶茶很好喝哦!?(ˊ?ˋ*)? 她盯着“草莓”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把嘴唇咬出了血。 …… 奶茶店玻璃外墙一整面向阳,午后的光被窗帘半遮半掩,斑驳地落在木色桌椅上,晃得人眼睛发晕。店里放着不知名的轻音乐,旋律清浅,像细水长流地灌入耳膜。 司迟星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少年。 他坐在柔软的卡座里,安静地端着一杯奶茶,纱布依旧缠着双眼,头发雪白得晃眼,衬得整个人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 “姐姐——”他听见动静,立刻扬起笑容,“你来了呀。” 声音像轻轻掸过心尖的羽毛,撒娇似的。 司迟星在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眼睛的纱布上,“你眼睛还没好?” “没呀……医生说恢复得还不错,不过还得再捂两天天。”他乖乖地应着,然后低下头吸了一口奶茶,“这个超好喝的!你一定要试试。” 说完,他将另一杯递过来,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怕自己力气大了就会吓着她。 她接过奶茶,扫了一眼标签,是他提到过的那个口味,喝了一口,很甜,很好喝。 弥辰撑着脸,笑容如蜜糖般甜,“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嗯……是很好喝。”她手指摸索着杯壁,目光向外面的紫藤花看去,回避弥辰的笑容。 “姐姐……”弥辰抓住了她的衣袖,耷拉着嘴角,语气委屈又可怜,“你也讨厌我吗?——我能感觉到,姐姐的目光不在我身上哦。” “不、不是,”她急忙开口,“只是……我、我不擅长社交,不太熟的时候我通常会有些……” 弥辰重新勾起了笑容, “那……我们熟一点,好不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还是轻轻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整个人甜丝丝的,好像一块奶糖,却让司迟星无端的心慌,好像纱布之下,是一双将她整个人剥开,深邃地凝视的眼睛。 12.姐姐的味道(微h) 司迟星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面对这种有些挑逗的提问,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挣了挣被抓着的双手,没挣开,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不是很喜欢这样,我还有事……” “那姐姐送我回家好不好?就在这附近。”弥辰松开了手,改为小心翼翼地捏着袖子,“我还是用不惯盲杖,今天出来废了好大的功夫呢……家里也没人能出来接我……” 他声音越来越弱,好像家人是他的痛楚,莹润的指尖惴惴不安地绞着,洁白稚嫩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悲伤的阴影。 她叹了口气,“在哪?” “太好啦!……姐姐真的好温柔。”弥辰一扫脸上的阴霾,又雀跃起来,小虎牙搭在樱粉色的唇上分外可爱,“就在附近的花园小区,3栋501。” “欢迎姐姐随时来做客哦!”他欢快地补充。 一路上她牵着他的袖子看着导航地图沉默的带路,弥辰却是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一会儿是说某家甜品店好吃,一会儿又说到某个奶茶好喝,俨然一副孩子样。 问及学业的时候,他又有些低沉了起来,似乎校园的人际因为疾病,并不太理想。 她心里不禁软了几分,原本在奶茶店产生的一点不适感也烟消云散。 他家确实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他摸索着门锁的指纹感应区,脸上是有些无助的茫然,看着让人心疼。 司迟星帮他将他的手放到感应区上解锁,有些不忍,但是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于是就帮他在玄关处找拖鞋。 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弥辰?”寒意爬上脊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抱住,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姐姐。”少年贴在她的耳边,嗓音轻柔,“我好难受哦。” “你……”她挣扎,却被他钳着手腕摁在门上。 下一秒,尖锐的刺痛骤然袭来——颈侧被撕开,仿佛是伸出了猛兽的獠牙,狠狠地咬进血管 。 “啊!”她痛呼出声,整个人被牢牢的困住,无法动弹,身体在他的威压下颤栗。 腥甜的味道触到舌尖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像是被快感击中般低低地喘息。 “呜……呜呜……姐姐的味道……” 好香、好甜,灵魂都在甜蜜中窒息的香气。 他舔舐着伤口,唇舌带着细碎的颤栗,像是要把每一滴血都贪婪的吃进身体,轻轻地舔着,又重重地咬着,鼻腔里发出低哑的呜咽声。 那点鲜红染上他的嘴角,他喘息着,舌尖细细地品味,像是把那血当作圣物一样虔诚地吮吸。 “不……放开我!”她抬起手拼命挣扎,手肘撞上了他的胸口。 “唔……”弥辰被打得闷哼一声,但下一秒,反而更兴奋地贴了上来,舌尖舔过她肩膀上的血痕,牙齿又一次咬住,像是陷入一种无解的渴望中。 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开,纱布滑落,露出一双诡异的沾染了鲜红的银白色眼睛,瞳孔红色素的颤栗中收缩,宛若蛇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你……你到底……”她声音颤抖,身体开始发软,血液带着麻痹与烧灼感蔓延四肢。 他没有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抵在门上,胸膛贴紧了她的背,脸颊在裸露的肩背上蹭着,想在品尝一块美味的糕点。 “好想……吃掉……” “姐姐……呜……姐姐、姐姐……” 他舔舐着她的后颈,啃咬着,声音含糊不清,却亢奋得可怕,喉咙咕哝着,吞着血和压抑不住的笑,发出诡异的吞咽声。 “姐姐也是……我的呢……哈……”他扯下外套,手已经探入了衣服里,隔着胸前的布料揉捏着。“好棒……我会好好地、像拆礼物一样,把姐姐打开哦……” 13.拜托了姐姐(h) 后颈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胸前被蹂躏的羞耻与不堪,在肌肤下烧灼着理智,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站都要站不住。 鲜血从嘴角溢出,但是还不够、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他兴奋的喘息着,脸颊被高涨的欲望染得通红。 他将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司迟星转过来,将她悬空抵在门板上,让她整个人都不得不挂在他的身上。 咬上那团雪白的软肉,将浅粉色的乳头咬破了皮,舔着上面渗出的血珠,好像真的品尝到了奶香味。 柔软的触感包裹着舌尖,整个人都激动得发抖,“好香……好软……” “姐姐会有奶吗?”乳肉在口腔里软得不像话,像是糯叽叽的小团子,他吃着尾巴都要摇起来了。“呜……真的好香……” 司迟星说不出话,无力地仰着头,然而弥辰似乎也根本不在意她会不会回答,自顾自地吃完了一边,又到另一边,完全像一头发情的幼兽,在嗅、在啃,在不留余地的占有。 他扯下她的裤子,手指在腿根划过,指尖沾到了湿润的东西时,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情绪更为高亢。 “呜,姐姐好棒……”他愉悦的眯起了眼睛,整个人像熟透的蜜桃,透着可爱的粉红。喉结滚动着,吞下喘息。 他不知何时解开了束缚,沾了些液体的柱头也是粉粉的,却显得粗壮的尺寸更为可怕。 龟头抵在穴口蹭得水亮,轻柔沙哑的嗓音带着祈求,又好像是撒娇,“一定……能吃下的吧?拜托了姐姐……” 他卷着颤音,呜咽着将腿间的巨物送了进去,被湿热柔软的肉穴包裹的一瞬间,受不住刺激般地咬住了唇,双眼蒙上了水汽。 “呜,姐姐……!”他轻轻地叫着,夹杂着喘息,在她身体里敏感地颤栗着,“哈啊……姐姐的身体……好舒服……” “啊——”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叫出了声,下身没被好好扩张的痛楚在毒素的烧灼中,渐渐化为情欲,她抱着他,指尖都在颤抖,背部被撞到门上,整个人都在他的浪潮上抛起又落下,牙根咬得酸麻,叫喊声在浪潮的末端被淹没。 心脏跟随着他的频率起落,身体的快感被他掌控到极致。 他撕咬着,在她肩膀上留下一道道血路,瞳孔在欢愉中被揉散,情欲将银白色染成了粉色。 怎么吃不够呢…… 真的好、甜、啊。 他舔着牙,鼻尖迷恋地嗅着越发浓郁的香甜,将蜜穴捣得汁液四溅,将内壁捣得软烂。 她脚趾蜷缩着,交迭在他腰上的双腿骤然绷紧,小腹收缩绞着他敏感的龟头榨出汁液,混合着蜜水从柱身流下。 “哈……啊!”他短促地喘了一声,脸上的潮红是那么可爱,“坏姐姐。” 他重重地咬了一口,抱着她坐在玄关处的沙发上,在她的身体里再次膨胀,扶着她的腰上下抽动着,将她抛起又落下,每次都整根没入,又迅速抽出。指腹揉着阴蒂,将她再次抛到浪尖上折磨着。 14.红月 她无力地仍他摆布,快感一层压过一层,泪水布满了脸庞,液体不断的从腿间落下,黏黏糊糊的一片,好像已经敏感到了极点,只要碰一碰,就又流下一股。 身下已经是一片粘稠的潮湿,皮质的沙发也沾染了不少,思绪随着身体起起伏伏,只留下了对快感的感知,终于在一次排山倒海的浪潮中,彻底昏睡过去。 浓郁的交合气味布满了玄关,弥辰泛着红的眼尾沾染了泪珠,像是沾着露水的鲜花般惹人怜爱,然而动作却依然不客气,他重重地顶弄着,几下快速的抽插后才终于射了出来,又恋恋不舍的玩了好一会儿才退出来。 “姐姐真坏。” 他嘟嚷着。 外面开始下起了雨,已经入夜,城市的灯光渐渐的都亮了。 司迟星在一片酸痛的重压中醒来,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房间。 “姐姐醒啦?”弥辰揉着眼睛从床边抬起头,似乎在这里守了她很久。 “……怎么回事?”她对上弥辰那双银白色的、带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素的眼睛,心跳忽然加速,在胸腔里的每一下震颤都带着摸不着边的心慌。 “啊!”似乎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他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捂上了眼睛,慌忙的找着纱布,“对不起……很奇怪吧?这个眼睛……” “……很漂亮,你不用害怕。”司迟星柔声安慰,心脏的躁动越发明显,她攥紧了被子,“所以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会……” “我还以为姐姐也会讨厌我呢。”弥辰呼出了一口气,笑容有些勉强,随后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有些疑惑,“没发烧呀……姐姐不记得了吗?你送我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浑身都淋湿了。” “我想着姐姐这样会感冒,就找了一件衬衫让姐姐先换上,湿衣服拿去洗,烘干了再让姐姐穿上,可是姐姐忽然低血糖晕倒了呢。” 他的目光有些担忧,“姐姐的身体是不是也很不好呀?” “这样啊……那衣服应该已经好了吧?我该回去了。”她捂着心口,冷汗却又不停地冒出来,身体没由来的燥热,心底的声音不断的提醒着她,她应该马上回去。 弥辰嘴角弯了弯,忽然捧起她的手,脸颊贴着她的手心,“姐姐不如留宿一晚吧,外面雨好大,撑着伞也一定会淋湿的,况且……姐姐现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好怕姐姐在路上晕倒啊。” 随着弥辰的触碰,那不安的躁动几乎要冲破胸腔,她猛地推开弥辰,斜眼瞧见自己的外衣和裤子就在一边,于是掀开被子慌忙的拿起就走。 弥辰没有阻止,只是眼神淡淡的看着慌不择路的她,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唔……毕竟过量了是会死人的。 不过……他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牙尖,还会有下一次的。 …… 司迟星拖着疲惫的身躯在雨里小跑着,雨水打湿了全身,衣服粘在身上,雨水的重压变得更为明显,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又酸又软,连着踉跄了好几步。 心脏跟着雨滴震荡胸腔,身体连续几日的异常在这一刻全部浮现,疲惫无力,将她压倒在雨里,她看向黑沉沉的天,绝望从脊髓蔓延,那分明是黑的,但她却看到了红色。 红月! 那轮红月高悬着,在雨幕中几乎要被融化,滴下血一样的血珠。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豆大的雨滴落下,打得生疼。 下雨的夜晚,怎么能看得到月亮? 又怎么会是红月? 街上空无一人,她好像被困在鬼域里,独自被恐惧吞噬。 15.认错家门 楼道昏黄,潮湿阴冷。她脚步虚浮地站在熟悉又模糊的门前,颤抖着手去开锁,却怎么都拧不开。 钥匙像被胶水封住,怎么扭也没有反应。她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雨水顺着指缝淌下,像是在流血。 司迟星咬着牙,浑身冷得发颤,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是巫祈。 她愣住,眼神朝周围看去,最终定格在走廊的另一头。 脸色霎时白了,她竟然连家门都能走错。 巫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扫过她身上湿透的衬衫,阴郁暗沉,却又迟迟没有动作,仿佛在等她解释。 “不好意思,认错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尴尬得无地自容,绷着脸转身就要走,却被猛地拽进屋里。 门被暴力的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 背部猛地摔到门板,肩胛骨砸得生疼。 室内没有开灯,隔绝了门外走廊的灯光之后,巫祈的神色隐藏在黑暗中晦暗难辨。 他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司迟星的颈侧,食指停留在被雨水冲得冰凉的皮肤上,目光仿佛有实质般,将司迟星盯得心里发麻。 “打扰了你休息是我不对,我可以道歉赔偿。”司迟星垂下眼眸,垂在身侧的指尖捏着衣角有些发紧,“但是你……也没必要动手动脚吧?” 他没有答话,黑暗里,他的目光却又是那么地清晰。 从颈侧凉凉的扫到衣领,再到小腹,最后又落到肩头,好像透过衣服看到了什么。 一声轻笑兀地响起,似乎将夜色拉得更沉了,浓郁的黑暗模糊了所有物品的轮廓。 她摸不清巫祈到底什么意思,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她颈侧的指尖缓缓下移,猛地拉开了领口,扣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黑暗里尤为刺耳。 “巫祈?!”司迟星下意识抬起要挡住胸口的手,刚抬起就被抓着手腕抵在头顶。 “啊……你还记得我。” “不胜荣幸。” 他轻轻地道,却是不带感情的,仿佛只是在念着什么无聊的台词,双眼透过湿透的衣衫看到胸前若隐如现的雪白圆团。 司迟星听得云里雾里,被他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有些烦躁,却又被极其贴近的身位弄得无可奈何,她的双腿和他紧贴着,稍微动一下,就碰上他的膝盖。 他慢条斯理的单手解开她的扣子,有些解不开的,也猫捉老鼠似的耐心的玩着。 她涨红了脸,“你疯了吗?!” 出口的瞬间,她蓦地愣住,好像不久前才发生过这样的对话,可是记不清了。 巫祈贴在她耳边轻轻地呵了一口气,语气有些轻佻,漫不经心地道:“你说呢?” 直到最后一颗扣子松开,外衣连带着衬衫被一同剥落。 赤裸的身体上有水珠滑落,随着水珠一同落下的,是他的唇。 贴着颈侧吸吮着,好像要把从里面吸出血液来,力道让人不适,却又好像只是为了覆盖什么。 另一边手解开她裤子上的扣子,指尖从内裤边缘挤了进去,摸着腿间的缝隙,毫不留情地挤了进去。 16.丝丝 指尖沾上液体,很快却又退了出来,似乎只是在确认。 肩膀被细密的啃咬着,比起情欲,更像是执着的,要留下什么。 可怕的是,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熟悉,到了嘴边的语言又咽了回去,在夹着细微气声的吮吸声中,她竟然有些不敢看巫祈。 不敢去猜测巫祈的神色,也不敢去听他的气声里,到底是情动还是别的什么。 肩膀被舔舐得温热,牙齿抵在薄薄的一层皮肤上,却又始终没有下口。 “真可怜……这一块的血管都有些发黑了呢。” “那些毒,不好受吧?” 他喃喃道,牙尖在肌肤上留下了一点红印,没有咬下,似乎仍在犹豫,最终他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司迟星却是猛地瘫软在了他身上,双腿灌了铅一样拖着身体跪倒,双眼无神,脑袋无力地靠着在他的腰腹上。 空气中响起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他怜爱的抚摸着司迟星的脑袋,似乎还说了什么。 可,她没听见。 …… 窗外的雨渐渐地消退,室内只能依稀的听到一些动静,暖色的床头灯灯照亮着房间的一角,身上的冷气早已经被温热的洗澡水驱走。 巫祈分开她光裸的双腿,手指沾了药膏细细的涂抹着腿间的红肿。 她低头看着,被这该死的贴心麻痹着,竟然没有再挣扎,平静的接受着照拂。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她蹙着眉,巫祈却放柔了动作,轻轻地触碰着。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忽然问道,脸上透露着茫然。 然而刚问完,她又自嘲的笑笑。 这些,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房间里寂静了半晌,他的手指在那被欺凌得可怜的地方轻轻地画着圈,“我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一样东西。” 他答非所问,嘴唇缓缓地吻上她的耳垂,手放在她的肋骨上,隔着皮肉抚摸着心脏,“这里,有东西正在长出来呢。” “惊蛰、清明……一个雨夜里,我就在这——” 她听得云里雾里。 巫祈也没有解释,擦完了药,就抱着她一同入睡。 手掌轻轻地将她的脑袋推过来,面对面的注视着,和她越来越近。 最后吻了吻她的颈侧,就放过了她,“睡吧。” 他的嗓音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她的脑袋越来越沉,眼睛闭上,在他的怀里渐渐地睡去。 …… 热闹嘈杂的声音,随着灯光的消失,瞬间被压下,然而在暖黄的烛光里,他们充满期待的双眼注视着她,要说的话都写在了脸上,空气里仍是温暖的热闹。 她缓缓地闭眼许愿,睁开后,他们兴奋着,话语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丝丝许的什么愿呀?是不是我说的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哎呀你少来,一定是我说的要每年都和我们在一起,对不对?” “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们着急的问这些干嘛?” “就是就是!丝丝的生日愿望,当然是丝丝自己的愿望,你们别掺和。” “我就问问嘛……”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轻松愉快的插科打诨,似乎是很高兴的一天,又似乎是平常玩闹着的每一天。 “丝丝……” “丝丝……” 他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丝……丝?” “他们为什么要叫你丝丝呢?” “……我不要和他们叫一样的,况且……星星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