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辣妻》 001、拒绝嫁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将一大盆搓好的衣服端起搁到腰侧,用腰跨抵住木盆的边沿子,好让自己省些气力,歪歪扭扭的向池塘走去。 村子里洗衣的池塘离浅浅家的屋子并不远,就在村前的路边,浅浅没走多远就看到同村的穆清手里提着两只野山鸡过来。 她忙低着脑袋,匆匆自他身边走过。 穆清矫健的身姿在与她擦肩而过时,有些停顿。 浅浅不敢多想,端着盆继续往塘边走,她想走快些,好甩开身后缠人的视线。 好不容易到了池塘边,就见隔壁家的张婶子张望着远方,一脸揶揄的说:“这小两口见面,怎么也没一句话说的。” 浅浅羞涩腼腆的说:“张婶子说笑了,穆清大哥是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多的是姑娘中意他,哪里轮得到我。” “哎哟,话可不能这样说,他可是抱过你的身子,你不嫁给他,你还能嫁给谁!”张婶子嗤嗤笑着,一副看热闹的嘴脸。 蹲在她不远处的陈莲用力的捶打着衣服,酸不溜秋的说道:“你倒是有本事的,竟然还知道用这一招勾搭穆清哥,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啊?”张婶子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 陈莲扭开一张红通通的脸颊,大声斥责道:“不要脸!送上门的小贱蹄子。” 张婶子皱眉不悦的看了一眼陈莲,才小声与浅浅嘀咕,“你别往心里去,这陈莲啊!她是自己想送,却不敢呢!” 浅浅讪笑一声,一张脸快红得滴出血来。 “张婶子,我还得回去做饭呢!就先走了啊!衣服放在这里待会儿再来洗。”浅浅说着,一溜烟儿往回跑。 浅浅的家,就在村边,离村口不远,屋前种了菜,屋后是一大片竹林,一栋一进的院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屋,虽然十分破败了,但占地面积倒是挺大的。 屋侧种了几棵桃树,每年夏季,树上都能结出饱满的果实。 一晃眼,浅浅来到这户人家占有这身子也十天有余了,脑子里一些零星的片断,再加上这些天的相处,对这里倒是有感情。 看着屋里冒起的炊烟,浅浅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娘,我来就好,你去屋里歇歇。”浅浅跑进厨房,姜氏正在灶里添柴,听了她的话起了身道:“衣服洗了?” 浅浅接过手回头对姜氏道:“没呢,张婶占着石板,我先回来做饭,一会儿给哥他们送了饭,再去洗衣服。” 张老娘手里正拿了把酸菜剁着,又将小罐里的油轻轻点了一下,不见油滴,倒是呲啦一声响,便忙将酸菜倒进锅里翻炒。 “你今儿出门,张婶子他们没有说什么闲话吧?” 浅浅望着锅的眼神呆呆的移到姜氏的脸上,愣了下,才心虚的笑说:“能有啥,这不早就过去的事情了吗?” 姜氏扬起油呼呼的手就往她脑袋上拍来,“你这蠢丫头,难得穆清这小子看上你,肯对你负责,你竟然还傻不拉唧的把人推给你妹妹。” 浅浅熟练的闪开,笑嘻嘻的退了两步,抓起一把稻草挽了个把子,丢进灶膛里,火一下子烧旺了起来,火光将她的小脸照得通红。 浅浅长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眸又圆又大,只是皮肤有点黑,却是健康的小麦色。 姜氏的铲子顿了一下,见浅浅蹲在灶边一个劲的加柴禾也不说话,当下叹息一声说:“你也别多想,这事娘会替你做主的,只是你以前那些不靠谱的事情,可不许再干了。” 浅浅撇了撇唇,没有吭声。 在她记忆里,她并没有勾引地主小儿唐玉君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村里人都说她为了不嫁给猪肉炳,就主动对唐玉君抬屁股了。 事后被人知道了,受不了指责,又一根麻绳了结了自己。 也是为了这些破事,所以村里的人都对她没有一张好脸,毕竟她们都觉得她已经不干净了。 姜氏说起这事就来气,骂骂咧咧说了一会儿,又说教道:“你不比你妹妹,你看看你妹妹,长得细皮嫩肉,白里透红,多是来家里提前的,可是你再看看你,错过了这一个,将来可难得说到好人家。” 浅浅不高兴的嘟了下唇,她如今才十六岁而已,她可不想这么早许人家。 上一世,她进了人人羡慕的国安局,风里来火里去的,年届三十也没有嫁人,最后在出任务的时候丢了性命。 刚来的时候,有些不适合,但不过几日下来,她倒是蛮喜欢身体原主的性格,腼腆羞涩,最重要的是这个小村的生活,她也满意,每日只需为柴米油盐而操心。 不像前世,享受着最奢华的生活,却过着在刀口舔血的日子。 只是她这次出事,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 不过就算难过,相信很快也就会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言叶。 毕竟像言家,算是世袭了,自民国时期就是做特务的,后来不过是有了些像样的身份而已。 对于这种事情,言家人早就司空见惯,言家第一个牺牲的人不是她言叶,当然,最后一个也轮不到她。 在做言浅浅的日子里,言叶觉得最不顺心的事情就是要嫁给穆清,倒不是说他不好,而是这一世的言叶,想过得简单一些,可是穆清的眼眸,总能让她惊慌,太过侵略。 穆清在十岁之前,都是在山上长大的,据说是被狼奶大的,如今他屋里还养了一只雪狼。 因此,不论他看人做事也好,都带有狼的特性,一双眼眸更是有如狼眸,带有嗜血的光芒,像要将人看穿,望进对方心里似的。 言叶眼下还不想嫁人,就算要嫁,也想嫁一个温暖的男子,弥补上一世的缺憾,所以当言叶知道妹妹言真真喜欢慕清时,她就忙把人推了出去。 穆清虽然极冷,但是却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俊颜。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村里的姑娘都怕穆清,但私底里又都喜欢穆清的这张脸,毕竟姐儿爱俏这句话是对的。 这也闹得一些私下喜欢穆清又不敢表示的姑娘,对言叶十分的恼火,闹得她见了谁,都要被骂上几句。 虽说对付这种小姑娘,言叶一根手指就足够用了,但是眼下的环境,她不想改变,甚至想延着以前浅浅的性格过日子,因此,这么多天下来,表面上倒是显得平静。 姜氏说了一阵,见浅浅没有答话,低眼望去,就见她阴沉了一张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当下见了就骂道:“说你,你还来脾气了,你也不看看娘这都是为了谁,你若是有你妹妹这样出彩,娘还用这样操心你吗?” 浅浅气得加了一大把柴禾,自己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丢了手中的柴禾爬出了厨房。 她的妹妹真真今年也十五岁了,肌肤雪白,长得很是俊俏,其实姐妹俩还是长得极相似的。 不过真真一双眉眼偏像姜氏,看着比较娇媚,而浅浅又圆又大的眼更像她爹言永福一些。 真真自小出彩,家里也一直盼着她嫁一个好人家,给两个哥哥挣些娶媳妇的银子。 平日里家里最是惯她,真拿她当大小姐娇养着,家务事一般不让她干,这也是家里不同意真真嫁给慕清的另一个原因。 毕竟慕清无父无母,虽然是一个猎户有一技之长,但到底拿不出多少银两。 如今家里两个哥哥都还没有娶媳妇,就是等着这两个妹妹嫁了出去,好换彩礼钱,如何肯让真真嫁给穆清。 再加上穆清若是娶了真真,浅浅就更嫁不出去了,因此,不论言家俩姐妹打的什么主意,都是没有用的。 言家房屋多,人口却少,兄妹几人都有各自的房间,真真的房间是除了言永福和姜氏所住的正屋,剩下的房间中最敞亮的一间,打开窗子就能看到屋前种的桃树。 浅浅进去时,真真睡得正香,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散落在床沿,如同黑色的绸缎,丝亮光滑,白晰的瓜子脸,闭着的双眸下,长长的睫毛像两扇蝴蝶的翅膀,在眼睑处留下两条可爱的阴影,浅浅最喜欢真真的眼睫了,趁着真真睡熟,忍不住就悄悄地走上前去,伸出一个指头拨了拨。 “这回被我捉到了吧。”才拨一下,真真突然睁开了眼,捉住了浅浅的手,张口就咬了下去。 “别啊,我烧了柴火的……”浅浅使劲抽着手,大喊着。 果然,真真将她的手一丢,吐了口口水,骂道:“一股稻草和松枝的味道,你进我的房门也不洗洗手。” 一翻身,爬了起来,真真扬手就要打人,浅浅娇笑着就躲,边喊着,“娘叫咱们吃饭呢,哥还在田里等我们送饭,晚了怕是会挨骂的。” 真真不再追浅浅,懒懒的拿起梳子梳起头来,浅浅停下步子,回头羡慕地看着真真那一头乌亮的秀发,抬了手道:“我帮你梳吧。” “去,你的手脏死了,一会得把稻草和松枝地味儿弄我头发上,再说了,你只会梳团髻,丑死了。”真真推了一把浅浅,自顾自地梳着头,她的手指白晰修长,很漂亮,穿梭在黑发之间,再加上她庸懒娇俏的模样儿,就如一副美人图。 浅浅想着,真真这女娃的确出彩,若是男子看到她这个模样,怕是会迷翻去。 真真收拾了自个儿,看姐姐还看着自己发呆,笑着揶揄的说:“不是说娘叫我们吃饭么,还发什么呆。” 浅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真真跑了出来。 就听姜氏在吼:“你们两个磨叽什么,还不快些出来吃饭。” 真真吐了吐舌头,步态优雅地走了出来,浅浅看姜氏已经将饭盒装好,忙跑了过去道:“娘,我先去送饭,一会再回来吃。” 真真已经盛了碗稀粥坐在桌边,拿了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姜氏在围裙上擦了把手,解开围裙,对浅浅道:“不急在这一时,你就着酸菜喝口粥再去,你爹他们正忙呢。” 说着,拿块蓝布包了头,自己出了门。 匆匆喝了碗粥,浅浅放下碗,拿起食盒,看外面太阳真高了,忙又戴了顶草帽,急急忙忙就往自家田里走,一路上不少赶早工的人往回走,望着浅浅都是一副鄙夷的神色。 隔壁的张大叔匆匆的跑了过来,见到浅浅就问:“你娘哪去了?你爹还有你兄弟,在田里和人打起来了。” ------题外话------ o(n_n)o~新文开坑咯!求收藏,收留言,收带走~ 002、替兄治伤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怎么会打起来了?和谁打起来了?”浅浅惊慌失色的问道,脚步飞快,边走边问。 “还能是什么事,还不就是你事情。”张大叔埋怨的说完。 浅浅的脚步一顿,有些不是滋味。 张大叔又道:“你就别去添乱了,你去了,场面只会闹得更加难看。” 浅浅拧着手中的食盒紧了紧,明白张大叔是好意,但这话听在耳里,却是特别是刺耳。 正待浅浅犹豫的时候,爹和两位哥哥就走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见到她,爹就发脾气怒吼:“你怎么在这里,还嫌不够丢人啊!赶紧给我回去。” 浅浅抿紧了唇,默不吭声的回身。 大哥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劝慰说:“爹,你就别怪大妹了,大妹也是出来给我们送午饭的。” 言永福嘴里咒骂的声音不轻,连着大郎一起斥责:“大妹就是被你宠坏了,才干出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二郎不悦的喝斥一声,没大没小的说:“够了,大妹又不是这样的人,爹干嘛相信一些浑话,不相信大妹。” “好你这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言永福恼得拿起锄头就朝二郎挥去。 浅浅回眸一瞧,吓得小脸都白了。 凄厉的叫道:“爹,你干什么?” 言永福不管不顾,追着二郎就跑。 大郎过来安抚浅浅,说:“不用怕,爹就是做做样子,爹最疼的就是二郎,哪舍得真的打他。” 浅浅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这才松了口气。 她抬眼歉疚的说:“大哥,对不起,连累你被爹骂了。”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大郎大掌往浅浅的脑袋上一押,没好气的低斥。 浅浅温婉一笑,目光瞥见大郎手上的伤,立马紧张的说:“大哥,你受伤了?” 大郎不甚在意的说:“没事!你也别难过,你别看爹骂你骂得凶,刚才有人说你不好,爹冲在前面,打人打得最凶,身上挨了不少拳头。” 浅浅眼眶一热,已经许久没被人这么直白的关心过了。 之前她身份特殊,和家里人并不亲密,毕竟她在国安局工作,什么事都讲究保密。 “哥,你快跟我回家,我给你上药。”浅浅拉着大郎就回屋。 大郎顺着浅浅的步伐往前,嘴里却笑着打趣的说:“傻妹妹,我们家哪有什么药。” “有的有的。”来了这么多天了,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这些天虽然憋在家里出不得门,但身子养好后,她还是偷偷出了几趟门,顺便也在山里采了一些草药。 她虽然比不得大医院的医生,但一些小病小痛都能治,特别是野生的药材,她认了一个全。 毕竟因工作的关系,偶尔还要入山林,许多时候,身上并没有现成的西药。 “家里哪来的药啊?”大郎不解的拧起眉。 浅浅坦言说:“是我自己找的,之前镇上的大夫来村里收药,我跟着他认了几种草药。” 大郎一听,笑着夸奖,“大妹可真聪明。” 浅浅笑笑,眉眼深锁起来。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家里富起来,可是又不能让家里人质疑她。 兄妹俩人回到屋里,真真已经过用过午膳,回了屋,桌上的碗筷也没来收拾一下。 真真一向如此,家里的家事一点都不沾,爹娘都不说,她一个半路穿来的姐姐,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大哥,你先去洗把手用午膳,我去准备药材。” 大郎怕浅浅为难,便道:“无妨,你哥皮粗肉厚,不用上药。” 浅浅回眸,不赞同的嗔怪说:“大哥,这些伤一定要推拿,不然的话,会落下病根,不易好。” “哪有你这么夸张。”大郎笑着起身,去院角落随意洗了一把手,又喝了口凉水。 浅浅看着就摇首说:“大哥,说了这水一定要浇开了,放凉了才能喝,你这样喝,会闹肚子的。” 大郎哭笑不得的说:“我的傻妹子,你可别再说这些胡话了,被爹娘听到了,又该训斥你了。” 浅浅抿了下唇,不再说话了。 之前说过了,就被爹娘训斥了,还是真真听了她的话,要喝凉白开,家里才单独给她烧了。 不过也就真真能喝而已,毕竟真真身子娇弱一些,家里还望她说一个好亲事。 真真虽然娇惯了一些,但对她这姐姐还算是不错的。 知道她喜欢喝凉白开,也偷偷的把她喝的凉白开匀出来给她喝。 这也是为什么,真真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浅浅却不讨厌她的原因。 真真不过是被惯得娇贵了一些,但心眼却是极好的。 大郎大口喝着微凉的稀粥,好在这夏季里,也不讲究,凉一些还好吃一些。 中午也不过是喝点粥而已,大郎几下就吞入了肚。 别看言家劳动力有,但可怜家里也不过才两亩地,还不是良田,隔三差五,还要被偏心眼的奶过来要点东西。 “哥,把上衣脱下来。”浅浅端了盆干净的清水,走到大郎的身边。 乡村里,也没这么多讲究,不像大户人家。 大郎脱了衣裳,见浅浅要给他擦身上的汗渍,这才接过手,憨厚的笑说:“我自己来。” “嗯!”浅浅顺势把帕子递了过去。 思想上她毕竟也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女性。 大郎虽然才十九岁,但长得十分的健硕。 在她眼里的青少年,在村里却已经是晚婚的年纪了。村里许多像他一样大的小子,已经是两个娃子的爹了。 擦干净了身子的大郎光着膀子趴在桌上,浅浅将磨出来的药汁倒在手里,对大郎说道:“哥,会有点疼,你要忍忍。” 大郎刚才不说,浅浅还真信了他的话,哪知道衣服一脱,身上红肿的地方不少,腰上竟然青紫了一块,看着狰狞吓人。 若是不推开淤血,这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 浅浅带着细茧的小手往大郎身上一按,大郎不受控制的大叫一声,“啊……” 吓得浅浅小手一颤,缩了回来,紧张的问:“怎么了?很疼吗?” 大郎忙回首安抚的笑说:“没事没事!” 浅浅咬着唇,手这才刚贴上去,门口就响起了一道刺耳的讽刺声,“哟,这言家兄妹可真是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就……啧啧!” 003、动手揍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蹙眉看向门边,密密麻麻站了几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麦婶子,我叫你一声婶子,你说话最好积点德。”大郎愤怒的站了起来,光着膀子往前一挺,一身的肌肉都鼓了出来,看着倒是十分的慑人。 麦婶子眼中的惧意一闪而过,但看了眼自家带来的兄弟,当下就挺直了腰板吼了回去。 “怎么,敢做不敢认啊?” 浅浅重重的将药碗往旁边一搁,凉声道:“哪里来的肮脏货,嘴里不干不净的。” 麦婶子脸色一变,张牙舞爪的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货,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吗?” “我做了什么事,怎么麦婶子比我还清楚一些,正好,我对你们指控的事情,倒是一点也不记得,倒不如麦婶子和我说叨说叨。” 麦婶子笑得花枝乱颤的说:“真是小贱蹄子,不见棺材不掉泪。” 浅浅正待回嘴,准备收拾眼前的恶女人时,真真的房门被重重的推开,‘啪’的一下反弹在墙上。 “你是瞎了眼吗?要吠不要在我家门口吠,看不到我姐在替我哥治伤吗?” 麦婶子脸有菜色,一时竟然忘了还嘴。 麦一鸣喜欢真真,不愿意来言家闹,怕惹真真不高兴,但想着有几日没见过真真了,这才跟了过来,没想到,见了面,一句话还没说,真真就开始骂他娘。 麦一鸣委屈的看着真真,说:“你怎么这么说我娘。” 真真不悦的回斥,“不然我要怎么说,都欺负到我家门口了,怎么?当我们家的人是死的吗?” 麦一鸣瘪了瘪嘴,收回满目的爱意。 他娘要来真真家里闹,他是不同意的。 刚才在田里,娘口没遮拦,使得两家打了起来,他自然是要保护自家老子娘。 本来双方都有损伤,但回了家,他娘一定要纠结了兄弟再过来理论。他是拦也拦不住,才使得眼下变成这种情况。 生子莫若母,麦婶子哪里不知道麦一鸣的心思,上前就拧住了麦一鸣的耳朵往后扯。 她嘴里还骂道:“你这瞎了眼的小子,也不看看她们家是什么样的烂货,就这货色,她们还不赶巴着卖一个好价钱,还能便宜了你小子,就你蠢,隔三差五给人送东西,别人也不过是贪婪,图你点好东西而已,你还真当看上了你。” 浅浅一身戾气,沉颜怒斥:“胡慧明,你嘴巴给我干净一点,你再敢说我妹妹一句不是,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胡慧明是麦婶子本名,她嫁入麦家,后来大家也就都叫她麦婶子。 麦婶子吓得一缩,下意识的拖麦一鸣拦在前面。 麦一鸣怔忡的看着浅浅,不明月她的气势怎么这么可怕,比起三年前,来村里收税的官兵还强势一些。 麦婶子的弟弟胡凯不乐意的站了出来,指着浅浅的鼻子就骂:“小娼货,你要撕了谁……” 话还没有说完,浅浅抓住胡凯的手指一掰,厉腿一踢,就听见手指折断的声音。 胡凯更是孬种得直接滚到地方,一会儿抱着小腿,一会儿抱着手指,眼泪鼻涕四溅。 “痛痛痛……” 麦婶子吓了一跳,“你你你……你这妖女,你做了什么。” 大郎惊讶浅浅的本事,却是一下将浅浅扯到了身后,挺直了背脊说:“是你们先出言不逊,这事不赖我们。” “狗屁!”麦婶子身后的另一个男人站出来说话。 “我们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你们,你们却折断了我兄弟的手指,打断了他的腿,你等着,我兄弟有什么事,我胡坚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大郎一手护着浅浅,将她往真真的身边推,一边对胡坚说:“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刁难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就她这悍劲,还小姑娘……” 胡坚说着,就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痰。 “怎么了,怎么了,都围在我家,想干嘛啊?”言永福和言二郎追打跑了一段路,倒是跑到了董家门前。 董家就一对祖孙,是自洛阳搬来的。 董小姐生得如何,至今没有人知晓,这对祖孙也四季不出屋。 祖孙俩人都不会干活,姜氏帮着她们家干活,拿些工钱,一天也能挣六个铜钱,待遇算是极好了的。 董家活计不重,村里不少人抢着干,因此,每次姜氏干活都特别卖力。 言永福他们见姜氏活都干得差不多了,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家三口一起回了家,回家就见家门被堵住了。 姜氏在路上就听二郎说了田里的事情,这一看来人是麦婶子,立马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麦婶子见到姜氏和言永福,脸上一阵喜色,看得俩人满眼迷茫。 “你们回来得正好,你们可得给我们评评理,我们家的平白给你们打了,过来找你们理论,你们家生的好闺女,将我们骂一顿不说,还把我兄弟的手和腿都打折了,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吧?” 言永福跳起脚来骂道:“放你的狗臭屁,若不是你们吃饱了撑的,谁没事和你们家的打架!你现在还来说我闺女打折了你兄弟的腿,你脑子坏了吧?我闺女一个大姑娘,打得过你兄弟吗?你兄弟是豆腐做的啊?” 麦婶子吓得一缩,就怕言永福连她也打。 还是胡坚阴沉着脸挡在前面说:“我妹子说的都是大实话,你看我兄弟现在还躺在地上,你不给一个说法,我们就去官府告你们。” 胡家并不是这村的,正巧是今儿在麦家做客,麦婶子才能拉着一群人过来。 因此,他们闹了矛盾,自然不可能去见村长,怕村长偏袒,开口便说要见官老爷。 官老爷对他们这些乡下百姓而言,就是天上的神,一听这话,大家心里都慌了。 言永福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胡家兄弟,又看了眼大郎。 大郎面有难色的说:“他是被大妹打伤的,但是他们也太不是东西了,进门就把大妹骂了一顿,后来又把小妹骂了一顿,什么难听捡什么说,刚才也是他辱骂小妹,大妹才发火的。” 真真小脸骤变,边哭边跺脚说:“我不活了,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人,还当我,还当我……我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肯定连村尾的王麻子都不会要我了。” “什么?”一听真真嫁不出去了,言家夫妻俩的脸色都变了,一个个狰狞的看着麦婶子一伙人。 004、我杀了你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麦婶子瞥开视线,有些惧怕的说:“谁和你们说这些,现在你们倒是说说我兄弟的手和腿怎么办?” 浅浅承认刚才怒了,一脚过去,用足了全身的劲力,折断了他的手指,也踢断了他的小腿骨。 他这条腿怕是废了的,可是谁叫这人说话这么难听。 若是换在以前,她肯定直接崩了这些混蛋,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处理干净。 “是我动的手不错,但是你们不说说起因吗?我为什么会动手。”浅浅眯着眼眸,狠辣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大郎脸色难堪的在言永福耳边嘀咕几句言永福震惊的叫了起来,“什么?” 大郎一副被辱没了的样子,难堪的点了点头。 言永福跳起脚来,手里拿着锄头,就朝着麦婶子她们挥去。 “我打死你们这些烂货,欺负人还欺负到我家里来了!” 二郎不明原因,见大郎和老爹都打了起来,急着问浅浅到底怎么了,浅浅抿着唇不愿意说。 问真真,真真倒是恼怒的说了一遍,声音又大又亮,就是闻询来看热闹的都听了一遍。 二郎本来就是家里脾气最火爆的,什么话也没说,上去就着朝着躺倒在地上的胡凯一顿毒打,打得人家头破血流了还没有停手。 还是村里的人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说:“住手住手,再打就死人啦!” 好些村民见事情不可收拾了,都进来拉架,事态这才制止住。 但是言永福和大郎二郎都是豁了命去打架,不说自己一身伤,麦婶子叫来的兄弟都见了红。 “胡闹,简直是胡闹!”村长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发白的胡子被气得乱翘了起来。 “村长,这胡凯怕是不行了。”村民紧张的一声,又拉起了胡家兄弟的仇恨。 “我兄弟要是有什么万一,我要你们家填命。”胡坚额上流着血,血滴入眼中,通红的眼瞳显得十分诡异,恶狠狠的仇恨着言家。 村长吓得差点就喘不上这口气,忙指挥说:“快去把孙大夫请过来,要快!” “你们真是太胡闹了,中午在田里打了一架还不满意,现在还闹到这里来,麦家的,你说,你好端端不在家里用午膳,跑到言家来折腾什么劲。” 麦婶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村长啊!你可要公平一些,现在是我兄弟被人打伤了,你怎么还反过来说我们的不是。” 村长皱着眉,不悦的在心中想着,若不是麦婶子没事上门挑衅,哪里出得了这些事情。 真当他这村长年纪大了,不知道事情吗? 浅浅冷眸看着众人,凉声一笑,在这种气氛之下,十分的突兀。 麦婶子微颤了一下,虎声问:“你笑什么笑,你这恶毒的小贱蹄子,你不得好死!” 浅浅撇了撇唇,阻止了冲动的大郎和二郎,犀利的问:“到底是谁不得好死?” “我大哥被你们打伤回来,我当妹妹的,替他上药,竟然也被你们说成我们兄妹有苟且,呵呵,真是荒谬,幸好我小妹还在家,也幸好我们家的大门是敞开的,不然的话,怎么能让你们看到我替我哥哥上药,是吧?” 村民脸色骤变,看向麦婶子的眼神极不赞同,一时之间,指指点点的说:“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是,兄妹*可是大忌,这种话,也能在胡说的?” “我不知道妹妹替哥哥上药,麦婶子怎么会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么多,莫不是有些人亲身经历过,才会如此说话?”浅浅说话的声音极轻极柔,淡然而立,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减。 “你……你胡说!”麦婶子一下就跳起脚来反驳。 胡家兄弟几人炸开了锅,冲上来就要打浅浅,却是被言家兄弟和村民拦着。 麦一鸣痛心疾首的问:“浅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娘。” 浅浅狂妄的笑了起来,“真是搞笑,你娘这样说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又是一个村的左邻右舍,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了些吗?你真是平白恶心人。” 村民刚开始觉得浅浅嘴巴子利索,太不饶人了,但被浅浅这样一说,倒觉得她说得也没错。 浅浅毕竟还是一个没有出嫁的小姑娘,加在她身上的流言已经够多了,现在只因为麦婶子一句话,可能就要将他们兄妹沉塘,这话说得也太不应该了。 麦婶子被众人言语攻击,一张脸已经青白交错。 此时强忍着说:“你少骗人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会涂药吗?你认识药吗?” 她刚才就看了一眼药碗,乌漆墨黑的不知道是什么。 哪家男人没有跌倒跌伤过,不都是弄些跌打酒推拿一下吗? 言永福狐疑的看着自家闺女,闺女几斤重,他还不清楚吗? 被一顿抢白反问,他也紧张起来了,倒不是担心儿女之间的清白,而是怕女儿中了人家的圈套。 浅浅傲倨的扬起下巴,得意的说:“无知妇孺!正好孙大夫马上就过来,让他来评断评断这药是不是活血祛瘀的,最是有公证。” 麦婶子眼珠子转了转,不解浅浅的自信自何而来,但想着这小姑娘她自小看到大,还能有什么本事么。 当下便问了说:“行,等孙大夫来了,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大夫没多时就过来了,肩上还背着一个小药箱子。 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人就被胡家兄弟拖到了胡凯面前,“孙大夫,你快给看看,我弟的伤怎么样了?” 孙大夫捧着胡凯的手看了下,说:“你动动手指?” 胡凯疼得早就哭了起来,一张花了脸,完全没有刚才的凶狠样,呲牙咧嘴的说:“动不了,动不了,这一动就钻心的疼。” 孙大夫紧张的又掀起了胡凯的裤管看了看,手轻轻一碰,胡凯便叫得像杀猪似的。 孙大夫起身,摇着脑袋说:“这手和脚都断了,这手指还好说,这小腿看着像是里面的直骨断了,就是治好了,以后走路怕是会有影响。” “言浅浅,我杀了你!”胡坚跳了起来,一根木棍子就朝着她的脑袋敲去。 005、谁出药费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孙大夫在给胡凯治病,村民都围着在看,就连言家人也是,因此,胡凯兄弟朝着浅浅动手,她身边竟然没有站一名壮汉,没得一人能护住她。 “不……”言家人凄厉的叫了起来。 浅浅却是看在近在眼前的木棍,嗤笑一声,“不知死活。” 浅浅一手握住木棍,一脚直踹胡凯兄弟的腹部,将人狠狠踢出了三米有余,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浅浅不甚在意的拍了拍凌乱的衣裳,螓首深垂,不悦的想着,她还以为她一脚能踢断胡凯的小腿。 她又以为她一脚能将胡凯兄弟踢晕,原来都是她以为,她眼下的身子还是太弱了,光有招式,但打起来,威力却是减弱了许多。 “言浅浅,你……”村民都惊恐的看着浅浅。 就连言家人也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毕竟言浅浅不过是十六岁的柔弱女子,就是她平日里干惯了粗活,也不可能一脚将一个大男人踢得这么远,而且还能一只手就挡下一个大男人的全力一击。 这种事情,有些男人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浅浅一个小姑娘。 “怎么,他打我,还不允许我反抗了吗?”言浅浅拍拍身上的褶皱,有些好笑的看着这群人。 一时之间,众人除了惊恐的看着浅浅,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村长不自然的开口,“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如此……” 浅浅轻轻一笑,对孙大夫招手说:“孙大夫,麻烦你过来看看这碗药,是不是有活血祛瘀的功效。” 孙大夫起身走到浅浅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药碗闻了闻,又问了几句。 他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说:“想不到浅浅还懂药草啊?” 浅浅眉眼弯弯的解释说:“也算不得懂,就是之前镇上的药铺过来收草药时,趁机跟在身边学着认了几种药,想着以后药铺再来,也能卖几个钱。” 孙大夫赞赏的说:“不错,这的确是活血祛瘀的草药。” 浅浅朝着孙大夫点头示意,对上麦婶子,没好气的说:“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 麦婶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咬着牙,不肯认输的说:“孙大夫,你不会为了包庇她,故意这样说吧?” 孙大夫脸色一沉,村长便抢先说:“麦婶子你说的是什么胡说,麦一鸣你爹去哪里了?” 麦一鸣尴尬的说:“我爹被言家打伤了,躺在屋里。” 村长一时无话,只是冷着脸斥责,“把你娘赶紧带回去,别在这里胡闹了。” 浅浅好笑的看着村长粉饰太平的样子,凉声制止。 “怎么,这样诋毁我们兄妹的清白,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村长目光扫了眼浅浅,又朝着地上的胡凯努努嘴,示意她见好就收。 浅浅犹豫了一下,心中虽然不满,但却没有再多说话。 麦婶子胀红着脸,被人指指点点,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 胡坚被麦一鸣扶着,挣扎的说:“你想得美,你今天打伤我们兄弟俩,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孙大夫被麦婶子质疑,此时火气也不小。 再加上这次的事情,也怪麦家胡搅蛮缠,不然哪里能出这样的破事。 “麦婶子,你不想你这两个兄弟出事,最好就马上带他们去镇上的医馆治伤。”孙大夫屋里的药草并不全,治胡凯腿上的伤,最好还是去镇上,也正好阻止这里继续闹下去。 麦一鸣劝着说:“娘,先带大舅和小舅去治伤,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麦婶子看了眼自家兄弟,一见大哥嘴角都是血,吓得脸色都白了,也不说其他了,忙扶着胡坚对胡一鸣说:“你去把你小舅抱起来,小心点,别碰到他的腿了。” “嗯!”麦一鸣重重应了一声,走向胡凯。 村长出声,“来几个人帮他们,老陈家的,把你们家的牛车借用一下,送他们去镇上。” “诶,好的。”老陈家的立马应下。 村里几位壮汉帮着把胡家兄弟弄上了牛车,麦家母子就连本来伤了躺在床上的麦大叔也出来了,一家急急的将胡家兄弟送到了镇上。 言家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村长站在他家门前,犹豫了一下说:“胡家兄弟的医药费,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浅浅眼神一凛,讽刺说:“他们上门来欺负我们,怎么还不许我们自卫吗?如今他们受伤了,还要我们出医药费,难道他们对我们的辱骂就不算伤害吗?难道你不知道心理的伤比身上的伤更难愈合。” 村长脸一落,有些烦心的说:“够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胡搅蛮缠。” 吵得他脑袋都疼了。 这哪家打架不是这样,最后不都要赔医药费的。 这都是邻居,哪有像浅浅这样,下了黑手,要打得人残废。 大郎不自在的笑了笑,对村长说:“我家妹子也是心里急,她也是太疼小妹了,之前麦婶子骂我和大妹时,大妹都忍着没说话,但是麦婶子败了我和大妹的名声,又败我家小妹的名声,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妹出落得好,一家人就想着她能嫁得好一些,这也不怪我大妹。” 村长目光暖了一些,也知道麦婶子做的事情不站理。 “算了,这事等晚点再说,你们心里要拧清一些,胡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闹起来,就是两个村子的事了。” 言永福僵着脸皮说:“嗯!多谢村长。” 村长长叹一声,离开了言家。 言家一时陷入了死寂。 真真最先跪了下来,梨花带泪的说道:“都怪我,要是我不出屋,也不会被麦婶子糟蹋,姐也不会为了维护我而动手打人。” 大郎也跟紧跟着跪在真真身边,阴沉着脸说:“不,是我的错,我在场却保护不了两个妹妹,让她们被人这样欺辱。” 言家两口对视了一眼,目光都落在浅浅的身上。 她淡然而立,面无表情,根本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说浅浅下的手太黑了,但是言家也没人说她什么,毕竟他们心中的怒火还未散,若是杀人不犯法,他们都想直接杀了麦大婶这口贱的老货。 言家夫妻对视一眼,同声叹息。 “我们还是先凑些银子出来吧!孩子他娘,家里……” 言永福佝偻着背脊,双肩上像压了一座大山似的,话也没有说完。 006、衙役抓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言家的银子虽然是姜氏在管,但言永福心里也是有数的,言家哪里有什么银子。 胡家兄弟这伤势,怕是要用二三两银子不止,甚至还要更多一些。 可是言家别说几两银子,就是几百文也是极难凑出来的。 姜氏背过身子,默默的拭泪。 一屋子索绕着低沉的气氛,就连浅浅都觉得压抑。 她扭身就要出去,大郎一下叫住她。 “大妹,你去哪里?” 浅浅抿了下唇,说:“祸是我闯的,我自然会解决,你们不用担心,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你说什么胡话!”言永福一下就跳了起来,粗喘着气瞪着浅浅。 姜氏眼眶微红的瞪着浅浅,“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出去闹了,有什么事你爹还有你哥会解决的,你就安心的留在屋里。” 浅浅沉默的看着言家两口子,嘴唇动了动,软了性子解释,“我不是去找麻烦,爹不是说要凑银子吗?我现在上山采些草药,也能换几个钱,总比待在家里强一些。” 大郎一听,立马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二郎和真真紧追其后。 言家两口子也想跟着去,浅浅阻止说:“不用这么多人,爹娘就在家里休息,我们会解决的,不过几两银子而已,总能凑出来的。” 她就不信了,她言浅浅会被几两银子拦住。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西顺村山水占尽,这么好的天时地利,她还弄不出几两银子来,她的言字就倒过来写。 “姐,你真的认识草药吗?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过。”真真白晰的瓜子脸不见一丝红晕,苍白得吓人,显然家里这次的事情吓着了她。 “嗯,等会儿我先采几种草药,你们照着我的采,别弄错了,别把根弄坏了,不然会失了药性的。”浅浅扯开话题,并没有回答真真的问话。 “好!”言家兄妹同时应声,目光都落在浅浅的身上,略有复杂。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浅浅这样,平日里,家里最没有主见的人就是她,没想到遇到事情了,最冷静的人也是她。 言家姐弟一人提了一个篮子就进了山。 兄妹四人都不是懒惰的人,虽然真真平日不干活,但是这会儿却是卖了力在寻找草药,一丝都不敢松懈,其他三人就更不用提了。 直到太阳下山,山上黑了起来,兄妹四人这才满载而归。 还没有进村,就看到村里咋咋呼呼,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看到他们时,村民先是松了口气,然后马上冲了过来,劈头盖面一顿骂:“你们去了哪里,找了你们一下午。” 大郎目光微滞,微微提高了篮子说:“我们上山采草药了,有什么事吗?” 村民的话一哽,也不好再骂,只沉着脸说:“你们回来了就好,你爹娘被衙役抓走了。” “什么?”言家四兄妹吓得脸色一白。 浅浅敛眉压低了声音,满是怒意的问:“是为了下午的事情?” “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西顺村虽然一直吵吵闹闹不断,但是民风还是十分淳朴。 言家两口被衙役带走了,村民都不用村长说,就自动自发帮着四下寻找言家四兄妹。 “多谢!我们先去镇里看看情况。”大郎急急的说了一声,拔腿就走。 浅浅忙跟上去,步伐急促的说:“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大郎回首训斥:“你不许去,一个女孩子,到时候别是出了什么乱子才是。” 浅浅怔了下,不懂大郎的口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难道是因为她连累了言家两口的原因。 浅浅目光轻闪,长长的眼睫轻颤了两下,微微垂下。 大郎急着去救爹娘,并没有发现浅浅的变化,二郎跟在后面,看得真切。 一手拍在浅浅的肩上,粗声粗气的说:“大哥不让你去也是好事,据说……知县不是一个好官,大哥是怕你被欺负。” 浅浅抿唇,目光更是漆黑难测。 她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真真,并叮嘱说:“小妹,你长得标致,就不要过去了,我和大哥二哥去就行了。” 真真一下拉住了浅浅,泪眼朦胧的说:“大姐,你……也别去了,大哥和二哥会想办法的。” 知县的坏,是方圆十里的百姓都清楚的事情。 好色贪财,她怎么能让姐姐去冒险。 二郎沉着脸说:“你不许去,别再磨叽了,再折腾,我就追不上大哥了。” 浅浅怕二郎走,一下扯住了他的胳膊说:“二哥,你和大哥加起来都打不过我,带我去,我也能保护你们。更何况这祸事还是我闯的,最多我把脸再抹黑一些。” 二郎犹豫了一下,也担心大哥一个人过去会吃亏,只想快点追上去,便匆匆点头同意了。 瞥见一边的真真跃跃欲试想说话,忙阻止说:“你想也别想,把草药都拿回去,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回来告诉你的。” 真真撇了撇唇,泪眼盈盈的说:“你们要小心,要救出爹娘啊!” “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二郎不耐烦的打断了真真的话,赶紧追了上去。 浅浅看真真这样,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这才快步跟上了二郎。 两人追到了镇里,直接到了知县府,正好看见大郎被人打出来。 浅浅自觉他们的脚程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大郎更快。 “让我见知县,把我爹娘放出来,你们凭什么抓我爹娘。”大郎被两名衙役架着,人却使着蛮劲想往里面冲。 两位衙役架着大郎就往地上一扔,轻视的吐了口痰,骂道:“什么玩意,知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上道的家伙。” “就你这蠢样,还是等着你爹娘死在牢里好了。”另一位衙役张扬的笑了起来,一双贼眉鼠眼看了就让人讨厌。 浅浅咬着下唇,站在几步之远,二郎却是急急上前,拉住了想再次硬闯的大郎。 “哥,你没事吧?”二郎一双眼上下打量大郎,就担心他出一个好歹。 大郎胡乱的摇着头,语气又急又冲的说:“他们根本不让我见爹娘,知县也不愿意露面。” 007、想法挣银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住怒火,上前几步,巧笑嫣然的问道:“这两位大哥,我们要如何做,两位大哥才肯给我们行一个方便。” 声音娇软绵柔,两位衙役一听,身子都酥了一半,回首一看,一张笑脸却是僵在了脸上。 眼里的姑娘哪里有半分美貌,分明就是从泥巴里爬出来的野丫头。 看她这一身脏乱得,脸上也是乌漆墨黑,头上插了两根稻草,一看就是一个赔钱货。 两位衙役对视一眼,只当刚才是幻听了,才会觉得说话的姑娘是一个美人。 “想见是吧?行啊,拿这个来。”衙役不耐烦的看着浅浅,一副和她说话都厌恶的表情。 他右手微伸,做了一个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擦的举动。 浅浅微敛眼帘,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是不是合了差爷的心意,我爹娘就能平安回来?” “哈哈……”衙役笑得前仰后翻,捧腹说:“哪里来的土包子,这不过是我们的跑腿费,给你们在知县面前递一个话。当然咯,你们若是识趣,我也能够和里面看守的兄弟说说,让你爹娘过得好一些。” 浅浅咬了下下唇,目光凌厉。 这位差爷在威胁她呢! 若是她不准备银子拿过来,今晚言家两口子绝对不可能安静的度过。 “好,但是你们得保证我爹娘的安全,不能伤害他们,特别是不能对我娘不尊重,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浅浅不自觉的加重了声音,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两位衙役怔了下,心里一紧,竟然下意识的点了头,不敢与眼前的小姑娘对视。 “银子在家里,你们给我两个时辰,到时候我会把银子送过来。”浅浅口气不容拒绝。 两位衙役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撇了撇唇,不情愿的应了下来。 本来他们该回家了,不过这银子不拿白不拿,到了明天,这站在门口当差的,可就不是他们俩了。 俩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贪婪,便不情愿的留下了。 倒不怕被眼里这姑娘耍,反正她银子不拿过来,他就让牢里的同伙好好招呼他们爹娘一顿。 其实,今晚言家两口子是安全的,知县清楚言家有一个秀才,因此,也没想一次就把人直接逼死。 “大妹,我们哪里来的银子?”大郎被二郎拉着,一直没有说话。 憋到离开了衙役的视听范围,这才忍不住说话。 浅浅目光平静的看向大郎,“没银子,爹娘就要在牢里受苦,你来选。” 大郎脸色一黯,一时无话。 浅浅看向二郎说:“你和大哥现在回去一趟,把我们之前采的草药都拿过来,我去镇上打听一下,哪里收草药。” 大郎皱着眉说:“我陪你去,二郎一个回去拿草药就足够了。” 二郎附和说:“是啊!草药又不重,还是让大哥陪着你吧!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在镇上乱晃,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浅浅颔首,和二郎约定了,一会儿在西街口碰面。 原主浅浅本来就没来过几次镇上,脑中留有关于浅浅生前零星印象的言叶就对镇上更不熟悉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四下打探。 大郎跟着浅浅走了一截路,察觉她并无目的,便提议说:“之前不是有一个来村里收草药的大夫教你认了草药吗?不如就直接去他的医馆,问问他是不是还需要草药,也免了他再去村里跑一趟。” 浅浅抿唇,她不过瞎掰的,哪里来的什么收草药的大夫。 “我当时忘了问他在哪里坐馆,哪里还找得到人。”浅浅低垂了眼帘,眸中目光轻闪。 大郎失望的应了一声,想了想说:“我记得孙大夫提过镇上的古家医馆,说是古大夫医术很好,是宫里出来的,不然就去古家医馆试试?” 浅浅犹豫的顿了下步子,问:“你清楚古太医多大年纪吗?” “不清楚,怎么了吗?还要问对方年纪?”大郎不明所以的追问。 浅浅怔了下,才想到职业习惯,遇到事情,又变回了原来的言叶,讪笑一声说:“没什么,你知道古家医馆在哪里吗?我们过去试试。” 不管这古家切医馆黑不黑,买卖是双方的,一切待见了面再谈。 大郎应声道:“古家医馆的店面很大,我路过了几次,我知道路,我们过去。” 兄妹俩人来到古家医馆门口,浅浅仰望了一下门匾,果然如大郎所说的一样,一眼看去,医馆里有两位坐馆的大夫,各有药童,前台还有掌柜。 店里病人不少,还有坐在旁边长凳上等候看诊的病人。 浅浅正在打量这家店的时候,掌柜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俩,目带好奇却是友善的瞥了两眼,并没有说什么。 大郎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紧张,深吸了两口气对浅浅说:“我去问问,你站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了。” 浅浅怔了下,侧目见大郎目露紧张,却是坚定的走入医馆,她忙抬脚跟了上去。 “两位是抓药吗?”掌柜笑容亲切的问话。 他见过不少像他们这种穷人家,买不起药,上门赊药的,不过古大夫心地好,对穷人本来就收费极少,一些药可以说是半卖半送,对这些家里有急用的,也是直接大手一挥,将药送了人。 “我想问你们这里收草药吗?”大郎鼓足了勇气问话,紧张的看着掌柜,就怕他会摇头。 掌柜怔了下,笑容凝结的看着眼前这对兄妹。 “大叔,草药都是我们在山上采摘的,若是你们店里有需要就和我们收购好不好?我们需要这些银子救命,还望大叔怜悯。” 刚才浅浅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位大叔从始至终没有对他们露出轻视的表情,浅浅自认她有几分看人的能耐,这才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呃……”掌柜怔了下说:“这事我做不了主,正好我们少爷在这里,我替你问问他吧!” 掌柜话音才落下,浅浅四下打量的眸子就注意到一位少年自后院而出。 这少年容貌俊美异常,干净清雅,一双眼睛极漂亮,眸子清明,眼梢微挑,睫毛浓密而长,眨巴两下,双眼水润灵气,白白净净的样子看着比小姑娘还娇嫩几分。 008、不如自卖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少爷……”掌柜高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一阵耳语。 俩人说话时,古小大夫朝浅浅兄妹望去,目光和善。 浅浅对这位古小大夫的第一印象十分好,不吝啬的扬起了粲然的笑容。 古小大夫走近,对于浅浅脏乱看不清模样的小脸也没有好奇,十分平易近人的问:“你们采的草药呢?” 大郎欣喜的问:“你肯收我们的草药吗?” 古小大夫温和的说道:“我得先看看你们拿来的草药,若是我们店铺能用的话,自然没有问题。” 大郎激动得一个劲弯腰说:“谢谢,谢谢!” 浅浅目光渐柔,声音轻缓的说:“古小大夫,我二哥回家拿草药了,我们是先来询问情况的,我们一会儿把草药拿来给你看看,可好?” “行!”古小大夫应声,侧目对掌柜说:“这事你看着办,就按我们平日收草药的价格,别亏待了人家。” 掌柜带笑的说:“公子宽心。” 古小大夫回首对言家兄妹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和曹掌柜说。” “好的,谢谢!”言家兄妹再三道谢。 待古小大夫走了,又和曹掌柜说了几句,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到西街口。 到的时候,二郎还没有过来,西街热闹,旁边不少小摊小贩。 兄妹俩人都没有吃晚膳的,这会儿人松懈下来,闻到香味,只觉得饥肠辘辘。 浅浅瞥了一眼,附近的小吃,多是烧饼,包子这些,想她上一世,自己一人独居,倒是十分喜欢烹饪,待这事过了,弄几样小吃来集市叫卖试试,说不定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 大郎窥见浅浅四下张望的样子,眼神一黯,有些愧疚的说:“大妹,对不起,都怪大哥没本事。” 大郎说话时有意无意瞥了眼浅浅的肚皮,浅浅懂他这话的意思,但不免有些皱眉说:“大哥说的哪里话,家里的活,就大哥做得最多,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做,怎么就没本事了。” 大郎抿了抿唇,眼神黯淡下来。 浅浅叹息一声,安抚说:“大哥不用担心,日子总会好过的,眼下的困境不过是一时的,我们有手有脚,又肯吃苦,日子总会过得红火的。” 大郎勉强附和说:“也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救出爹娘,度过这一关,其他的事情待到以后再说。” 浅浅见大郎不再自怨自艾这才不再劝慰。 等了好一会儿,二郎才满身是汗的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 “是不是我来得太晚了?” 浅浅打量了二郎一眼,身上微乱,膝盖上沾着一块黄泥,显然这一路上没少折腾。 “没有,二哥已经很快了,若是换了我,这会儿只怕才到家里。”浅浅笑吟吟的弯身拍了拍二郎腿上的泥土。 略微心疼的问:“有没有摔疼哪里?” 二郎一阵傻笑,摇着脑袋说:“没事没事,你们找到收草药的铺子吗?” “找到了!”大郎眉间松了些,嘴角扬了起来。 二郎又是一阵傻乐,嘴里急忙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过去。” 三兄妹到了医馆,里面已经没有病患了,毕竟天色也不早了。 曹掌柜看到他们,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可算来了,再晚一些,我们就得关门休息了。” 浅浅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坐馆的大夫和药童都已经不在铺子里,显然他们都已经收工了,而曹掌柜还在这里,怕就是为了等他们。 浅浅心里一暖,笑容越发真诚。 “曹掌柜,不好意思,拖累你了,这是我们采的草药,你看看有没有用。” 曹掌柜瞄了瞄,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委婉的说:“小姑娘,你们这些草药都值不得什么钱。” 浅浅心里有数,这种草药山里随地可见,是不太值钱的。 “没关系的曹掌柜,若是你们医馆用得着的话,就看着给一点好了,我爹娘现在被收押在牢房里,差役大哥说不孝敬他们,就让我爹娘今晚不好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麻烦曹掌柜了。” 曹掌柜面色凄凄,有些怜悯的看着浅浅。 他拿着草药去趁了重量,这才过来说:“小姑娘,我给你们三百文,可好?” 浅浅破涕而笑,“曹掌柜真是好人,我们这次时间来不及,往后进了深山采了好药,一定送过去给曹掌柜。” 曹掌柜笑容满面的说:“行,到时候我也不坑你,该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 浅浅心满意足的道了谢,这才出了古家医馆。 大郎和二郎看着浅浅兜里的铜钱有些感叹的说:“若是我们之前就认识这些草药就好了。” 浅浅明白他们的意思,毕竟一个下午的光景,他们就挣了三百文,这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十分可观一笔数目了。 想姜氏每日在董府帮工,一日才能拿到六文而已,可见三百文对他们而言,是多么庞大的一笔数目。 “曹掌柜善良,有心帮我们,我们刚才拿去的草药,若是锱铢必较算下来的话,根本是值不得三百文。” 大郎和二郎面上一怔,有些惊讶的说:“曹掌柜还真是一个好人。” 浅浅笑笑,心里也这般认同。 在这种时候,能碰上曹掌柜这样的人,是他们的福分。 浅浅数了一百个铜钱递给大郎,“大哥,待会儿你将这些钱给他们,求着他们让我们见爹娘一面,不过我想这些钱,他们是看不上的,我们便而求其次,让他们今晚关照爹娘一些,也免了那些子皮肉之苦。” 二郎不解的问:“明知道他们看不上,怎么不都给了。” 大郎相对二郎稳重一些,撇了撇唇说:“都给了,他们也看不上,再说,我们全给了,接下来怎么办?真正可怕的还在后面,知县都还没有出面,谁知道他到时候想要什么。” 二郎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浅浅赞赏的看了一眼大郎,觉得他这样很好,也不用她再多说话。 三兄妹到了衙门前,衙役已经等得十分的不耐烦。 再见他们只拿了一百文过来,立马变了脸,十分难看的对着他们一顿斥骂。 浅浅面泛青色,眼泪婆娑的说:“衙役大哥,这已经是我们家能拿出来的所有银子了,还是找乡里乡亲借的,求你们行行好,让我们见见我爹娘一面。” 两位衙役厌恶的看着浅浅三人,目光有些猥琐的上下打量了几眼浅浅,这才说道:“虽然你长得丑了一些,但总是一个女的,真想救你爹娘,不如自卖去青楼,说不定还能换几两银子。” 浅浅目光一冷,大郎和二郎已经冲动的挥起了拳。 009、放人条件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忙拉住两人,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嘴角噙着冷笑,斥道:“两位差大哥,你们是瓷器,我们是瓦,为了救爹娘,我们早就打算拼了这条命,而我两位大哥的脾气又不好,下手也是没轻没重的,两位差大哥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好。” 言家兄弟的拳头虽然没有打到衙役的身上,但吓得衙役两人往后一缩,丑态尽出。 再听浅浅这样说,衙役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殴打官差,会有什么后果?” 浅浅莞尔一笑,“自然是知道的,不然的话,两位差大哥,以为你们还会安全无虞的站在这里吗?” 衙役看着言家兄弟鼓着一身肌肉,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慌。 他们虽然是衙役,但是跟着县太爷一起鱼肉乡里,日子过得十分舒服,隔三差五还会上青楼小玩一次。 自身有几两重,心里都十分清楚,眼前的两位农家汉子,他们是怎么也打不过的。 但是让衙役这样认输,又觉得没有面子,捏了捏手里的铜钱,脸色一变,猖狂的说:“你们这是要不顾你们牢中爹娘的生死吗?” 浅浅扯了扯冲动的两位哥哥,笑语晏晏的开口。 “两位差大哥真是忘性大,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瓦,不在意这些!今天你收了我们的银子,若是我爹娘在牢里有什么事,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 衙役被唬得一愣一愣,不敢置信的问:“你们拿了一百文过来,当是打发叫花子吗?就一百文还想保证你爹娘在牢里的安全?” 浅浅轻勾起唇瓣,不甚在意的拂了拂衣袖。 “我爹娘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敢保证你的家人是否平安,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试试。” “你威胁我们?”两位衙役瞪大了眼,还是第一次看到求人办事,不这么嚣张的姑娘。 浅浅一哼,鄙夷的开口,“没错,所以你们最好识趣一些,否则的话……” “你你你……”衙役气得指着浅浅的鼻子。 另一个衙役气得脸都变了色,却是拉住了同伴,冷哼道:“行,我们保证你爹娘今晚安全,不过明天见了县太爷后,人家怎么说,我们可管不着。” “你怎么……”被拉住的同伴不悦的开口。 衙役向他使了使眼色,他便反应过来了,阴沉着一张脸说:“算你们好运,不过就是不知道明天你们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哼……” 衙役说罢,便大步离开。 好像和地面有仇似的,用力的踩着,就想将地面踩一个洞出来。 言家三兄妹回西顺村的路上,言二郎有些纠结的问:“刚才他们这话怎么有些奇怪?” 浅浅撇了撇唇,猜想他们今晚可能也没打算对付爹娘,因此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言二郎突然一声叹息,“若是小叔在家就好了。” 浅浅拢眉看了过去,脑海中划过几段片断,脸色便沉了下来说:“二哥,你还是算了吧!求小叔他们帮忙,还不如我们自己求县太爷。” 言大郎拧着眉,一时无话。 良久,他才说道:“小叔到底是秀才,比我们在县太爷面前说得上话一些。” 浅浅挑了下眉,凉声道:“小叔他们就住在镇上,若是大哥二哥觉得他们能够信任,只管去求他们帮忙就是。” 大郎二郎一时语塞。 小叔他们这些天一直住在镇上就是觉得浅浅丢了人,不想在村里受人指指点点,这才搬到镇上来住的。 镇上虽然有房间,但却只是一个一进的院子,屋很小,还不如他们在西顺村新建的宅子。 因此,小叔他们平日里多是住在西顺村。 再者,在西顺村里,小叔因着秀才的身份,谁都给他几分薄面,在村里也说得上话,可是到了镇上,秀才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也是为什么小叔他们愿意待在西顺村的原因。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沿路回来,连一个人都没有遇上,各家各户的门窗也早就已经关紧。 言家大门紧闭,屋里没有一个人。 真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守着家,心里害怕就躲在隔壁张大叔家里。 言家大门弄出一点响动,隔壁张大叔的门也打开了,真真满脸欣喜的说:“你们回来啦!” 她身边站着张婶子及她的闺女禾妹,俩人朝着他们身后望了望,有些失望的样子。 真真快步上前,左右看了两眼,满眼落寞的说:“县太爷不肯把爹娘放了吗?” 大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浅浅扬首对张婶子说:“张婶,我家小妹今晚麻烦你了,谢谢。” 张婶子不甚在意的说:“没事没事,你爹娘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只管开口,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不用客套。” 浅浅微微一笑,“婶子的好意,浅浅在这里先谢过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向婶子开口,奔波了一天,我们还没有用晚膳,明天一早还要去镇上,就先回屋里休息了啊!” “好好好,快去吧!”张婶子见言家兄妹都有倦容,也没多打探。 进了屋,真真就到厨房里拿了几个馍馍出来。 “馍馍一直热着,你们快些吃,我去给你们烧点水,一会儿泡下脚,跑了一天肯定都累了。” 真真心里明白,进了衙门,不可能这么轻松就出得来,再看三位兄姐的脸色都不好,也没有追问爹娘的事情。 难得懂事的将他们侍候了一回。 兄妹四人随便吃了点东西,收拾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屋,次日一早,大郎和浅浅进了镇,而二郎叫了村中平日和言家交好的几位大叔一起去了胡家,真真被留下来守屋,她却是有些待不住。 等兄姐都走了,便想到麦一鸣对她的心思,偷偷的去了麦家。 再次进衙役,这一次,很快便见到了县太爷。 县太爷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留着小八字胡的男人,眼睛不大,却十分有神,不断的动着,总让人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打什么坏主意。 而县太爷也没有让言家兄妹失望,开口便让言家兄妹拿一百两银子出来,否则的话,休想让他将言永福和姜氏放出来。 010、吸血知县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县太爷,您张嘴就要一百两银子,你也要看看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一个乡下穷种地的,家里也就两亩地,您让我们去哪里凑这一百两出来?”浅浅忍着胸口的怒火,耐着性子和县太爷讲道理。 县太爷却是大手一挥,吹着两撇小八字胡就说:“本官不管这些,银子拿来了就赎人出去,否则的话,依法办理。” 浅浅怒了,不悦的沉着小脸说:“依法办理,你倒是依法办理,打人的是我,你凭什么把我爹娘关进去。” “噢,是吗?”县太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突然朝着门口大叫一声,“来人啊!” 大郎深觉不好,大妹冲动了,可能连她自个儿也被牵连进去了。 县太爷话音落下,立即有两个衙役跑了进去。 “大人,有何吩咐?” 县太爷大手一指,指向浅浅说道:“她是打伤胡家兄弟的主谋,把她给本官关进牢房里,没有本官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探视。” 大郎急切的说:“大人,大妹性子急,一时口误,还望大人明察。” “明察?”县太爷挑了挑眉,看向浅浅。 一件宽大的衣裳,看不出身材如何,再看面容,乌漆墨黑,而且还有些凹凸不平的样子,也不知道脸上是沾了什么,还是长了什么,看着就怪让人恶心的。 县太爷看了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瞥开视线说:“本官就是明察过后,才要把人关进去的,你给本宫滚开,赶紧去凑银子,否则的话,连你也一起关进去。” 浅浅气急败坏的说:“抓我就好了,把我你爹娘放出来。” 祸是她闯的,后果她自个儿承担,她就不信小小的牢房还真能让她困住。 县太爷突然一声笑,轻挑的看着浅浅,问:“你这小姑娘,不会是脑子傻了吧?银子没有收到就想让本官放人,怎么着?你觉得你值一百两?” 站在门口的两名衙役不留情面的发出嘲笑声。 浅浅眯了眯眼,双拳紧紧的握住,若不是家里还有人,她真想直接将县太爷当场宰了。 可是她不能,她如今不是一个人,她宰了县太爷,她能拍拍屁股就走,但是言家上下却会替她背黑锅。 “好了,没话说了吧?”县太爷有些得意的样子,挥挥手,像赶臭虫一样,示意衙役赶紧将人带下去。 大郎一急,忙开口说:“县太爷开恩,我妹妹不懂事,但是家里没有这么多银子,若是连她也关进去了,这一百两就更加凑不出来了。” 县太爷一听就懂了这当中的门道,却是厌恶的看着浅浅。 “就她,卖进花楼里也值不得几两银子吧?” 大郎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的开口,“能有几两是几两,不是吗?不然的话,哪来的银子救爹娘。” 县太爷一想,便挥手说:“行,你们走吧!在今晚日落之前,本官要看到银子,否则的话,别怪本官翻脸无情。” 大郎拖着浅浅出了衙门,浅浅气恼的甩开手,不悦的说:“大哥,你为什么要答应给银子,我们哪里来的银子。” 大郎脸色一沉,第一次对浅浅动怒。 “够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知道收敛一些,你以为县太爷是什么人,你一点主动权都没有掌握,就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刚才若不是我脑子动得快,如今你也关了进去,难道你觉得你这样冲动,对救爹娘有帮助吗?” 浅浅一怔,脸色有些难堪。 她在上位已经习惯了,这些小角色,她从来没有看在眼里过。 以前遇上让她不痛快的人,也都是直接解决了事,并不会这么纠缠。 刚才被大郎一骂,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她现在是言浅浅,一个普通的农家女而已,并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国安局言叶。 她除了会对县太爷耍些嘴皮子,对救言永福夫妻没有一点帮忙,甚至还就是她当场打折了人家的腿才带来这么大的祸事。 若是她当时能忍耐一些,私下将胡家兄弟处置一番,家里也不至于摊上这样的事情。 如今,她又有什么脸面怪大郎刚才的妥协。 大郎也不过是想救她,不忍心看着她也被关进牢房里去而已。 大郎骂了浅浅,见她一声不吭,垂着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大妹,对不起,是大哥太急了,大哥不该怪你的,你自个儿先回家好么,大哥去一趟小叔屋里,找他们商量商量,说不定小叔和奶愿意帮忙呢!爹毕竟是奶的亲儿子,小叔的亲大哥。” 浅浅颔首,简短回应:“好。” 大郎欲言又止,终是没多说安慰的话,只道:“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一点,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了,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大郎心里琢磨着,县太爷要一百两银子,还不如他们私下和胡家把这事了了,不管是要打要骂,他们言家都认了。 胡家再怎么狮子大开口,总不至于找他们要一百两银子吧? 大郎琢磨着这事,想着也让小叔出面说些话,给胡家一点压力,事情也容易了结一些。 浅浅看着大郎的背影,一张小脸苍白,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她突然想起张爱玲说过的一句话:我喜欢钱,因为我没吃过钱的苦,不知道钱的坏处,只知道钱的好处。 以前对这句话没有感触,只觉得钱这东西,她就从来没缺过,无所谓喜恶,如今,却是真真实实的喜欢。 若她现在有钱的话,不用被知县刁难,不用让爹娘在牢中受苦,更不用让大哥去小叔家被欺辱。 就她记忆中的几个片断来分析,小叔和奶并不会帮他们,奶是一个极自私的人,在她眼里,就小叔和小姑是她的儿女。 言永福这长子什么都算不得,两年前爷去世了,言永福也被奶强制的分离出家,就得了一户老宅子及两块田地。 浅浅叹息一声,没有回西顺村,而是直接去了胡家。 她看了看天色,猜想胡家的事情没这么容易了结,二郎这时候应该还在胡家调解这件事情。 沿路问了不少人,浅浅才找到胡坚家。 家门口围满了人,闹轰轰的,还未走近,就听一声怒吼:“想和我们私了,行啊!你们兄妹四人各断一腿,否则的话,衙门里见。” 011、休想私了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敛了怒色拨开人潮,直直的走到二郎的身边,仰面对胡家说道:“要我们兄妹的腿是不可能的,其他的倒是可以一谈。” “你想得倒是美,打断我儿子的腿,还谈个屁啊!”开口说话的是胡坚的爹,一副典型的乡村汉子。 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说着不文雅的话。 浅浅敛了眉,低语:“胡大叔,刚才我们去过衙门了,县太爷说,只要我们给他一百两银子,他就放了我爹娘。” 胡大叔脸色一变,张口讽刺:“怎么可能,县太爷答应了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浅浅不管胡大叔说了什么,径直道:“县太爷说,若是今晚,我们能拿出一百两银子,就放了我爹娘。” 胡大叔有些动摇,犹豫的看着浅浅。 身边一个中年女子插话道:“你少胡说,县太爷肯定是替我们讨要的医药费。” 浅浅失笑的看着中年女子,她应该是胡坚兄弟的娘,和胡慧明长了几分相似。 “胡大娘,县太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您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不了解吗?” 胡大娘抿了下唇,一时无语,紧张的看着身边的胡大叔问:“怎么办?县太爷不会是想从中得好处,然后就不管我们的事了吧?” 言二郎带来的西顺村几人,附和说:“肯定是这样的,这事,我看着你们不如私了算了,与其让县太爷从中得了银子,你们倒不如自个儿拿了银子去治胡凯的腿。” 胡大叔想想就不甘心,但想到县太爷的为人又没有把握。 他回身与族人商量了一会儿,才沉着面容恼怒的走过来。 “行,我答应你们私了,但是你们给县太爷的一百两银子要给我们。” 浅浅莞尔一笑,问:“你们是一百两,县太爷也是一百两,我为什么不直接给县太爷,给了县太爷,县太爷将事情判了,谅你们也不敢胡闹,不是吗?” 胡大叔咬着牙,刚才和族人商量时,就料到言家的人会这样说。 “你打断了我小儿的腿,又伤了我大儿,这一百两算是便宜你们了。” 浅浅摊手,后退一步说:“若是胡大叔要这样算的话,这事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胡大叔张口骂道:“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嘴巴竟然这么毒辣,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胡慧明也回了娘家,这时候不忘落井下石的说:“她名声早就败坏了,身子都不知道是不是清白的,哪里嫁得出去。” 浅浅脸一黑,厉眼望向胡慧明。 胡慧明见过浅浅打人的狠样,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我给你们一百两也行,但是有一个条件。”浅浅张口,说到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一百两她没想过不给,不过却是分期付款。 “你说。”胡大叔谨慎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感觉她并不好对付。 比起冲动的二郎来说,这小姑娘有心机多了,而且这会儿看起来,甚至有种阴森的感觉,一点都不像十六岁的小姑娘。 “这一百两银子,我要求分月给,每个月有给你们家五两银子,二十个月还清。”浅浅声音清脆的说出条件,顺便扫了一眼各人的表情。 胡大叔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你想都不要想,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我们撤了案后拖欠着银子不还啊!” 浅浅扬起下巴,傲倨的说:“若是你们同意,在我爹娘出了牢房后,我们家就请两个村的村长做见证,若是我们言家毁约的话,任凭你们胡家处置,绝无一句废话,如何?” 胡大叔犹豫的看着浅浅,胡大娘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说:“不行不行,谁知道这小姑娘说话算不算数,而且一副妖精样,几个姑娘像她这样可怕。” 浅浅眯了眯眼,动了怒。 她此时脸上被抹黑了,说她像妖精,绝对不是夸她漂亮,而是指她的言行,不像一个正常姑娘家该有的。 “胡大叔,你要想清楚,若是我们家一次性拿得出来一百两银子,我们何苦和你在这里谈条件,你说是吗?” 浅浅扬扬眉,所有人都知道县太爷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知县。 就拿了他说话,让胡家动摇。 胡大叔回身和族人商量了一会儿,这才回身说:“行,但是你们若是做不到的话,你们在西顺村的房子田地就都归我们了,而且你们一家得离开西顺村,永远不能回来。” 在这时代,大家都没有搬家的说法,若不是有更好的去处,一般是不会离开土生土长的环境。 毕竟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没有人喜欢离乡背井的过日子。 因此,胡大叔才拿了这话威胁。 “好!现在你们就去衙门,撤消对我们家的控诉,等我爹娘出来了,立即请来两村族长及族人做证,我们当场立下字约。” 胡大叔拿了决定,便带了几位族人一起去了衙门,斗志高昂的过去,却是灰头土地脸的被赶了回来。 浅浅一看,心里便有了底。 “县太爷说他既然受理了此案,就断没有无故撤消的道理。”胡大叔掀了掀嘴皮,无力说道。 胡大娘急急的追问:“那你有没有问一百两银子的事情。” 胡大叔烦躁的揪了揪头发大声道:“怎么没说,但是县太爷说根本就没这回事。” 胡大娘第一反应,就是冲着浅浅说:“你骗我们?” 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若是不说一百两,他们也不会冲浅浅他们开这么大的口,毕竟这一百两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数目。 不用细想,便马上猜出了原因,这一百两银子是县太爷要收的银子,跟他们胡家没有一点关系,县太爷根本就没想过替胡家讨回一个公道。 浅浅见此,趁着胡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忙叫上二郎及西顺村的人悄悄离开了。 免得等他们回过神来,又纠缠着不放。 县太爷的一百两都还没有,浅浅可不想还要出胡家的一份。 回到西顺村里,言家三兄妹便四下凑钱,能借的人家都上了门,但奔波下来,却是连十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村里都是普通的农户,面朝黄土背朝天。 他们家里多的不是银子而是粮食,而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帮言家,卖了自家的粮食去替他们凑银子。 浅浅望着天空,小脸忽明忽暗,直到快日落了,她才一咬牙,朝着山里跑,她知道穆清家住在山中央。 012、你娶我吧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不过一百两银子而已,抵了人民币也就三万多块钱,想她当年买一个名牌包就是这数目了。 然而今日,她却要为了这么一点银子将自个儿卖了。 浅浅回想脑中与她有过牵扯的三人。 猪肉炳一身肥肉,面相不好,上面还一个刻薄的老娘,就算她现在落下面子愿意嫁过去,想也得不到什么聘礼。 而地主家的小儿唐玉君,她脑海里都记不得他的样貌了,根本就不知道俩人之间有过什么事。 但她想着这身子之前对唐玉君抬屁股的事情,却有些不信任。 毕竟村里都说,是出了这事,她受不了被人指骂,这才上吊自杀的,可是她被救下后,身子并没有任何不适。 她还特意关了门照过镜子,全身干净无瑕,除了颈上的一道红勒痕,并没有任何欢爱过的痕迹。 思来想去,浅浅觉得还是穆清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自穿来就不大乐意与穆清碰面,倒不是像村里许多姑娘一样,又贪他面容俊,又怕他是狼孩。 而是她不敢看穆清的眼睛,总觉得这双眼睛过于澄清,像一汪深井清泉一样,多看几眼,总有种会溺毙其中的错觉。 其实说白了,就是穆清的长相及性格正好是浅浅喜欢的类型。 样貌出色,寡言少语,典型的小说男主角。 浅浅怕多看几眼,怕会控制不住心思,又惦记着妹妹的想法,再加上不打算这么早嫁人生娃,这才断了俩人的牵绊。 山中独住了穆清一户人家,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敢这么大胆住在山腰。 晚上山里野兽叫声不断,随时都可能被野兽袭击,不过这么些年下来,穆清倒是一直没有遇上什么事。 浅浅忐忑不安的到了穆清家,他家大门大开,他正在院里喂白狼吃东西。 穆清听到脚步声回首,看到浅浅过来,眼神有些迷茫,他家甚少来人,只有村长偶尔过来和他说事,教他如何做人。 但如今他成人了,村长也岁数大人,便少来他家了。 浅浅犹豫了一下,眼神左右飘忽,扯了扯嘴唇上前问:“你不是说娶我的吗?” 穆清记得村长和他说过,他抱了言家姑娘的身子就得负责娶她,否则的话,言家姑娘就嫁不出去了。 但是他托村长说了,言家姑娘不是自个儿不愿意吗? 他也听村里人说过了,言家姑娘想嫁入富户,当地主小儿的姨奶奶。 “喂,你到底娶不娶我?”浅浅娇嗔的跺了下小脚,面红耳赤的看着眼前沉默的男子。 她虽然活了一世,但说出来却是极丢脸的,她看过不少动作片,却是连男朋友也没有一个。 空有一身勾人本领,可惜连一个男人都没有。 第一次主动向一个男人示意,对方还呆头呆脑不在状况内,她怎么能不恼羞成怒。 “噢!”穆清应了一声,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白狼,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浅浅不悦的走到他的身边,用脚尖踢了踢穆清,小脸微红的问:“噢是什么意思啊!你到底娶不娶啊?” 白狼起身对着浅浅呲牙,却是被穆清一下就拍了下去,白狼不爽的趴在地上呜咽,就跟一只忠心的大狗似的。 穆清侧目,看着眼前的姑娘,羞涩的望着他,眼神温柔得快要滴出水似的,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一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好像他是怪物似的。 村里的姑娘望着她,很多人都像言家姑娘一样,也是这种眼神,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些其他。 只言家姑娘没有,眼里很干净,让他第一次觉得,被人这样盯着看,其实感觉也不赖。 电光火石之间穆清想了许多,面上却是没有一点波动。 “好!” 一声好让浅浅有些喜色,嘴角的笑容也是要扬不扬的,看着面容有些怪异的样子,使得穆清多看了几眼。 浅浅侧开视线,不想与他多对视,免得被男色误导。 “你娶我,要准备聘礼,你知道吗?” 穆清不解,这些村长还没来得及教他。 浅浅面红耳赤,羞愧的说了聘礼的事情,也说了她家现在急要银子,希望穆清现在能多拿些银子出来。 穆清定睛看着浅浅,只到她小脑袋快贴到胸前了,穆清才蓦然转身进了屋,吓得浅浅一愣一愣的。 有些尴尬的想着,穆清这是后悔了吗? 也是,若换了她,她是穆清的话,也不愿意娶这样一个女人。 浅浅踌躇,不知该跟进去死缠烂打还是保留一份自尊退出去的时候,穆清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就将盒子往浅浅的怀里一塞。 浅浅下意识的抱住了盒子,傻愣的问:“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聘礼吗?”穆清说话轻缓,明明一句让人难堪的话,却是带着不解说出来。 浅浅被噎了一下,决定不和穆清计较,默默打开盒子一看,数了数有些诧异的说:“你竟然有六十多两银子。” 穆清目光沉静的看着浅浅,“不够?” 浅浅动了动嘴皮子,她心里明白,这笔银子在村里都能娶三四个媳妇了,一般娶一个媳妇,大约也就十两左右,有些穷苦人家,甚至五两银子都花不到。 但是爹娘出牢得一百两,浅浅硬着脑皮问:“县太爷要一百两银子,我们家拿不出来,若是你还有的话,能不能再给点?” 浅浅说罢一张小脸通红,羞愧的抿紧了唇。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找人要钱,说来实在是难堪,拿着自个儿的婚事找人要钱,就是她自个儿都有些受不了了。 穆清看了眼浅浅,又回了屋,没多时抱了一床毯子出来。 浅浅细看一眼,才发现竟然是一块完整的白虎皮,而这块白虎皮,卖一二百两应该不在话下,若是碰上有钱的主子,五六百两也是能卖得的。 毕竟真正的大户,不会在意这些,一块上好的白虎皮,可遇不可求。 “这……给我?”浅浅有些犹豫的伸出手,颤抖的抱住了白虎皮。 穆清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往浅浅怀里一塞。 过了下,又怕浅浅不懂白虎皮的价值,便说:“这不止一百两。” 浅浅抬眼微微一笑,有欣喜、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喜欢。 这一瞬间,浅浅突然对眼前的男子,多了一份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愫。 013、贪得无厌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抱着银子和白虎皮,叫上二郎一起,俩人匆匆去镇里的路上遇见快步往西顺村走来的大郎。 “大哥……”浅浅忙出声,声音里带了一丝轻快的说:“我们凑到银子了。” 大郎面色一喜,忙拿出五十两银子说:“我这里凑出了五十两,你们手里有多少了?” 浅浅面色一凝,不解的微眯上眼问:“大哥,你这五十两是哪里弄来的?” 她不信小叔她们会拿出五十两来给大郎,而且小叔他们有没有五十两还不一定呢! 爷去世了,言家便分了家,奶就是再不喜欢言永福,还是将祖屋分给了长子言永福,和小儿一起搬到了新建的屋子里去了。 但是这两年下来,听说花销很大,家里也大不如前了,特别是小叔读书用银子的地方更多。 而小叔在考中秀才距离现在已经快六年的时间了,却是还未中举人,高不成低不就的,又不肯干劳活。 大郎一阵慌乱,强颜欢笑说:“这你就别问了,你手里有多少银子,看看还差多少,我们先把爹娘救回来。” 浅浅看看天色,也没有打算多纠缠,只待爹娘平安回来了再说其他。 “我这里有六十多两,还有一块完整的白虎皮,能卖得些银子。”浅浅紧了紧手中的白虎皮,眼里有了些笑意。 这块白虎皮算得上穆清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如今不差银子了,浅浅便不打算将这些白虎皮卖掉。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大郎吓了一跳,脸色当场就变了。 浅浅许婚穆清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这么大的事情,浅浅也没打算瞒着家人,便直话直说了。 大郎和二郎一时有些怔仲。 特别是大郎,眼里闪过一抹苦色。 三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大郎才苦中作乐的说道:“这样也好,穆清虽然孤僻了一些,但看他随手能拿出这些东西,以后跟着他也不怕过苦日子,大哥也能放心一些。” 浅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这些是穆清的全部财产。 三人一路无语到了镇上,在衙门前面的一条巷子里,浅浅数了一百两银子出来,将白虎皮和余下的银子交到了二郎的手里,并叮嘱说:“你待在这里等我们,免得这些东西被知县看到,他又该起贪念了。” 二郎明白的应声,“你们小心一点,接了爹娘就马上出来。” “好!”浅浅紧了紧手中的银子,递到大郎的手里,俩人一起进了衙门。 向衙役一说明来意,就立即被请到了县太爷的面前。 县太爷一张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甚至还不怀好意的说:“不错嘛,一天的时间就能够凑够一百两银子。” 浅浅一听这口吻就暗道不好,县太爷又起了坏心思,只怕是想加价了。 大郎却是握紧了拳,恼怒说:“我们兄妹卖了自己得来的银子,可没有办法再弄银子来了,还望县太爷说话算数,将我爹娘放出来。” “本来你们本本分分拿了一百两银子来了就算了,但你们要找上胡家,好了,现在胡家也找本官要一百两银子,这可怎么办?”县太爷装腔作势的晃着脑袋。 浅浅眯着眼睛,极力克制的说:“县太爷怕是误会了,胡家怎么敢向您要一百两银子,而且我们也未与胡下私下接触过。” “是吗?”县太爷挑了挑眉,却是突然发怒说:“你们当本官是傻子是吗?既然你们这么不上道,就甭怪本官无情了,想救你们爹娘也行,再拿一百两银子出来。” “你……”浅浅小脚才踏出一步,就让大郎扯了回来。 他阴沉着面容,紧绷着身子,开口说:“县太爷,我们家是什么情况,你大可以去问问,这一百两银子,还是我卖身给了富老爷才得来的。” “富老爷?”县太爷挑了挑眉,不信的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大郎握紧了拳,沉声道:“我和富老爷签了十年的合同。” 县太爷轻嘲一笑,“倒是看得起你。” 富老爷签了这些苦力不是拉去盐田垦荒就是去煤窖挖煤,盐田垦荒是一项十分辛苦的活,一般人干四五年就撑不住了,而煤窖挖煤就更加危险了,煤窖时常发生倒塌事件,一不小心人就活埋在里面了。 因此,签约一般也就是三五年的时间。 但是这些活给的银子多,有六两银子一年,而大郎签了十年只得了五十两银子,是后面五年并不是富老爷想签的,而是大郎强求来的,因此,只有四两银子一年。 “大哥……”浅浅看县太爷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好事,也知道签了十年合同是什么意思,大郎这是将自个儿卖去做了包身工。 大郎捏了捏浅浅的手,示意她不要多问。 浅浅心乱如麻,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紧要关头是先将爹娘救出来才是。 县太爷挑了挑眉说:“据本官所知,你还两个弟弟和妹妹,而且妹妹出落得不错,你懂本官的意思吧?” 浅浅和大郎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若不是自身克制能力强,就直接爆了县太爷的脑袋了。 “不行,我妹妹还小!”大郎生硬的拒绝。 县太爷却是脸色一变,冷酷的说:“行啊!二百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你凑不出银子来,不是照样要把你妹妹卖进花楼。” 大郎握紧了拳,额间青筋突起,咬牙切龂的说:“我绝对不会卖我妹妹。” 浅浅侧目,眼眶有些湿润。 大郎舍不得她们,却是偷摸将自个儿卖掉了,十年的苦力啊!就算将来留了一条命回来,只怕也是一身病痛了。 “我若拿得出一件超过百两的物件,再加上这一百两银子,你是不是就能放了我爹娘,放了我们家?”浅浅声音微哑的质问,面容阴沉。 县太爷眉眼有些抖,他这么多年鱼肉乡里,一直平安无事,就是因为他知道拿捏一个度。 他从来不将人直接逼死,凡事都会给人留一线生机,毕竟有一线希望,谁也不会拼一个鱼死网破。 县太爷就是拿捏了这些人的心理,才能安然度过这么些年。 014、爹娘回家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自然!不过本官得先看看是什么。”县太爷声音一缓,也不再咄咄逼人。 “等着!”浅浅扭身快速出了衙门,拐进旁边的小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抱走了白虎皮。 二郎看着担忧,便一起进了衙门。 浅浅将白虎皮往桌上一扔,满腔愤色的问:“这件白虎皮可不值一百两,就是卖个四五百两也是能够的,县太爷若是再不满意,我们也就只能刮了这一身皮肉给你了。” 县太爷一见白虎皮,便喜爱的扑了上去,精明的眼珠子不断的动着,听着浅浅冷声威胁,侧目看去,却是眉心一抖。 这哪里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根本就是一个女罗刹。 大郎眼眶通红,紧抿的唇拉成一根直线,阴恻恻的看着县太爷。 言家三兄妹的表情都不大好看,一副恨不得吃了县太爷的样子,县太爷心里一抖,胖胖的身子颤了颤,心里便有了主意。 “算了,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饶过你们。” 县太爷松了口,言家三兄妹却没有松口气。 直到县太爷出声,让人放了言永福夫妻俩,站在衙门口等了一刻钟,才总算见到了言永福夫妻俩出来。 俩人面色有些憔悴,但看衣裳都还好,显然没有受到身体的虐待,如此一想,倒也安心不少。 “爹娘,你们没事吧?” 言永福出来,三兄妹便迎了上去。 姜氏一看到三个儿女,眼眶中就噙满了泪,哽咽的问:“你们还好吗?没被欺负吧?” 言家三兄妹多有感动的低低叫了一声,“娘……” 言永福眼中闪着晶莹,但终究是男人,也没有像姜氏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微微偏开视线问:“刚才衙役说我们家送了一百两银子,还一张白虎皮,知县才放我们出来,是怎么回事?我们家里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言大郎目光闪烁的说:“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吧!小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 “嗯!”言永福意味深长的看了大郎一眼,这才率先迈开脚步。 一行五人一路行色匆匆的回到西顺村,沿路各有各的心事,直到回到家里,坐在厅中,吃着真真端上来的馍馍,这才总算有种脚踩到地了的踏实感。 姜氏梳洗了一番,看到真真忙前忙后的侍候着,感叹一声,“真真懂事了。” 真真眼眶一涩,眼泪簌簌而落,两日来的委屈与害怕再也压抑不住了,哭声也越来越大。 姜氏第一次进衙门,所受到的惊吓根本不是旁人能体会的,之前还一直压抑着,怕孩子们担心,这会儿看到真真哭,也被带动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屋子人都被感染到了。 就连浅浅,都是眼睛有些红红的低垂了小脸。 言永福声音有些沙哑的轻咳一声,问:“衙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哪来的一百两银子,又哪里来的白虎皮?” 浅浅抿了抿唇,开口说:“我去找穆清要的聘礼。” 言永福和姜氏吓了一跳,脸色骤变,姜氏连哭都忘了,傻傻的看着浅浅。 夫妻俩心有灵犀的问道:“他怎么有这么多银子?” 浅浅拧眉摇首,“我不知道,县老爷要我们拿一百两银子出来才肯放了你们,我也是没有办法就想到了找穆清,同意了婚事,就是想让他给些聘礼。然后他就给了我六十多两银子,还有一张白虎皮。” 言永福眉眼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压抑着脾气问:“你找他要的?” 浅浅低垂眉眼,细声道:“我当时就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在村里借银子,能借的都借了,还凑不到十两银子。” 姜氏一听,眼泪又簌簌而落,怜惜说:“你这嫁过去,会被人家看轻的,这可怎么是好?” 人还没嫁过去,就找夫君要银子,往后夫君哪会真心实意的对她。 浅浅想到穆清冷冷淡淡的模样,觉得他根本就还不识得情爱,这种人有好处也有坏处。 既然她决定了嫁给穆清,自然就是要和他好好过的,怎么着,也得让穆清爱上她。 她就不信了,她还拿不下穆清,不过是一个古代不懂情爱的愣小子罢了。 “娘,没事的!穆清就他一个人而已,左右不过就是和他在一起,往后我多体贴他一些,想来日子久了,他也就会知晓我的为人,体谅我今日的作为。” 听浅浅这样说,姜氏心里才微微舒坦了一些。 言永福目光深沉的打量着浅浅,见她一副坦然的模样,也信了这话几分,老怀安慰的说:“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了的。” 浅浅轻轻勾唇,莞尔一笑。笑意还未达到眼底,便匆匆落下。 “不是只六十两吗?其他四十两哪里来的?”言永福目光扫了一眼言家四兄妹。 二郎拿出兜里剩下的二十几两银子,全部倒在了桌上。 穆清给了六十多两,大郎拿回来五十两,村里人借给他们差不多近十两银子,其中一百两给了县老爷,如今还剩二十多两银子。 言永福微微咂舌,“怎么还剩这么多银子?” 浅浅满目苦涩的看着大郎,“大哥,你和富老爷签的合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县太爷的口吻,可不像是一个好差事啊?富老爷怎么会一次给你五十两银子这么多?” 当时浅浅也听得懵懂,但能看出来并不是好事,不过之前时机不对,她也就压下了心中的疑问,这会儿是再也忍不住了。 “富老爷,什么富老爷?”言永福追问,拳不自觉的握紧。 浅浅主动上门和穆清说了亲事,还要了大量的聘礼回来,虽然言永福觉得不妥,但总归还是嫁在一个村里,而且之前本来就打算让浅浅嫁给穆清。 初听这事,他心里也只是想着,等往后日子好了,再把所欠银两还回去,左右也不能真的委屈了女儿,让她一辈子在穆清面前抬不起头。 因此,对于浅浅的事情,言永福心中有打算,便没有多说话。 如今听大郎的事情,一个完全没有听过的富老爷,不免让他心惊,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省吃俭用都足够他们家生活十年左右了,这样的数目,能让他不惊慌吗? 大郎抿了抿唇,低垂着脸,将富老爷的事情娓娓道出。 ------题外话------ o(n_n)o~首推了,求收藏求留言求勾搭求抱走……各种求! 015、卖做苦力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言大郎说完,一家了都愣住了。 姜氏捂着嘴啜泣,“这都是什么事啊!” 言永福眼眶微红,眼底布满泪珠,哽咽的问:“能不能找富老爷商量一下,我们把五十两还给他,我们不去了。” 大郎到底也只是十九岁的少年郎,听言永福这样一说,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哭诉说:“若是反悔就要百倍赔偿。” 百倍?浅浅心里倒吸了一口气。 大郎拿回家五十两,若是百倍还回去,不就要五千两吗?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言永福捂着胸,一张脸苍白的仰望天空问话。 言永福和姜氏在牢里待了一晚,现在气色都不好,再听大郎说了这事,俩人的身子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浅浅看了就觉得揪心,第一次对自个儿做的事情这么后悔。 “大哥,富老爷有没有说过,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浅浅眼珠子快速转动着,心里盘算着还有几天的时间。 言大郎身子一僵,敛低眉眼,苦涩的说:“三日后,跟着商队就出发了。” “我的儿啊……”姜氏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大郎嚎啕大哭。 浅浅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拧住了似的。 听着耳边大郎对姜氏的劝慰,对二郎的叮嘱,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出去筹银子。”浅浅说罢,便横冲直撞的跑了。 言永福一听,忙跟着跑出来,在后面喊着:“你快回来,别犯浑了,五千两银子,你就是卖了穆清,他也拿不出来的。” 浅浅根本不管言永福说了什么,直接就往山上冲了去。 她自然知道五千两银穆清拿不出来,但是她刚才在片刻之间,脑子也只有一个主意,就是挣银子,挣银子。 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片断闪过,以前西顺村有一户人家,就挖到过一株野人参,卖子五百两,一家人搬离了西顺村。 之后,西顺村不少村民都进了深山,不单没有挖到野人参,反倒丢了性命,如此野人参的事情才渐渐在西顺村淡化。 浅浅印象里对这件事情深刻,是由于挖到野人参的人家有一个小闺女,正好是浅浅的玩伴,突然有一天就穿金戴银了,因此,浅浅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深山一入就是两天,野人参并不是这么好找的,若随地可见,西顺村的村民早就发财了,何苦还过得紧巴巴。 在山里,浅浅遇过狼群,遇过毒蛇,但好在都险险避开了。 最终在深山里也的确找到了一株野人参,但野人参看着年份太小,并不值银子,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浅浅算着时间不够了,而且之前和狼群博斗的时候伤了腿,这会走路一瘸一拐的。再待下去,她自个儿性命很有可能丢在这里。 只怪这身体太过孱弱,根本经不起她的折腾,浅浅也想好了,她先拿这人参出去,看能卖多少卖多少。 努力凑一百两给富老爷,余下的银子,他们一年内还清。 想来富老爷也招了不少劳动力,少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损失,大郎只是拿了五十两银子,三日的时间就还他五千两,比高利贷还狠,这笔买卖不亏的。 她也有把握说服富老爷,定会答应她这个请求。 浅浅还在山中,就遇到了拿着弓箭而来的穆清。 俩人视线交缠,浅浅莞尔一笑,身形有些虚弱的晃了两下。 穆清立马上前抱起了她,神色复杂的看着怀中狼狈不堪的小姑娘。 “你看,我找到野人参了。”浅浅目光清澈如溪,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穆清嘴皮动了动,并没有说什么。 俩人虽然未有太多的接触,但浅浅却像是十分了解他似的,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清脆的声音带有疲倦的满足。 “谢谢你来找我。” 穆清低垂眼,看了一眼怀里的娇人儿,只觉得这姑娘真的好小,才到他的肩,将人抱入怀中的感觉就跟抱了一个小娃娃似的。 身上还散发出馨香的滋味,扰得他有些心绪不宁。 明明就已经是一身破烂了,连衣服都勾坏了,怎么身上还这么馨香,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穆清不解的拧着眉,手不自觉的收紧。 浅浅一声嘤咛,穆清慌得松手,差点就把浅浅摔到地上,好在浅浅眼明手快的抱住了穆清的脖子。 她娇嗔一声,“你在想什么呢!摔着了我,就叫你好看!” 浅浅眉眼间一股子娇纵之色,穆清看了有些傻眼,这怎么和他平日看到的一些姑娘不一样。 他也看到过一些娇纵的女子,可是他当初的感觉,明明是很厌恶的,怎么这举动轮到浅浅来做时,他心中却是酥酥麻麻的。 特别是浅浅纤细的手指戳在他胸口的感觉,就像在拨动他的心一样。 穆清一手抱住浅浅,一手捏住她的手,免得她再使坏。 浅浅得意一笑,双手搂住穆清的脖子,娇声道:“我的脚扭伤了,好疼啊!我们快些回去吧!” 穆清神色一怔,抱起浅浅大步朝山下走。 这两天村里人找浅浅都找疯了,言永福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到穆清的面前,他猜测浅浅就是进了山。 穆清是打猎的好手,对山里的地形了解,也只有他最适合进山中寻人,这才拜托了他。 因此,穆清抱着浅浅一路回到言家的路上也没有人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穆清和浅浅已经订了亲,就连聘礼,言家都已经收了。 浅浅到了家门口,就拍拍穆清的手臂,示意他将她放下。 “大哥,大哥……”浅浅落地就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 言家人听到浅浅的声音,立马都出来了,姜氏满眼是泪的哭骂着:“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两天,什么也不说,你是想吓死我们吗?” 浅浅笑着举高了手中的野人参说:“娘,我去山里摘野人参了,你看看,你快叫哥出来,把这个卖了,哥就不用去做苦力了。” 姜氏看到浅浅脸上灿烂的笑容,再看看她高举在手中的野人参,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出声,“晚了,晚了!你大哥第二天一早就偷偷走了。” 浅浅倒吸口气,脸色骤然一白。 “怎么回事?不是有三天的时间吗?你们有去镇上问吗?大哥是不是还在镇上还没有离开?” 真真泪流满面的哭诉:“大哥走了,大哥骗了我们,爹和二哥到镇上去打听了,他们的商队是次日就走的,大哥怕我们难过,故意说是三天后,连和我们道别都没有,呜……” 浅浅一听,泪涌而出。 都怪她,若不是她做事如此冲动,爹娘不会有牢狱之灾,大哥不会被卖去做苦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亲情在她的世界里,一向都是薄弱的,而这个她尚且来不及了解的大哥,却为了她犯下的错,卖掉了自个儿。 想到这里,浅浅突然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了。 ------题外话------ 看文的小伙伴,国庆节快乐!祝大家看文愉快,么么,么么哒~ 016、不做小妾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等浅浅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眼睛还未睁开就听到耳边的对话声。 “孙大夫说浅浅是累的,再加上营养不良受了刺激才会昏了过去,我们不如把她手里的人参弄给她吃了吧?”姜氏说话间有些犹豫,频频望向床上的浅浅。 言永福不满的说:“这野人参要能拿出来早就让她吃了,你看看她,都昏了过去还捏着野人参不撒手。” 姜氏抹泪哭诉:“这野人参浅浅是想着替大郎赎身的,这只怕是昏了都记得,这才不愿意撒手。”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言永福哼哧哼哧的说:“大郎的事情如今已经成了定局,我知道你心里是有些怪浅浅的,不过当初的事情也赖不到浅浅身上,要怪就怪胡家欺人太甚了,浅浅醒了,你也别给她脸色看,就别提这事了。” 姜氏胡乱点着头,嘴里啜泣道:“我这心里难受啊!大郎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回来!” 言永福身形一颤,低头匆匆出了屋。 浅浅听到姜氏也跟着出去的脚步声后,这才茫然的睁开眼,眼角一片湿润,无声的低泣。 怎么会这样,她宁可被卖去当苦力的人是她,也好过是大郎。 若是大郎真的因此丢了命,这份恩情她要怎么偿还啊?而且爹娘也没有因这件事情怨恨她,甚至不准备再在她面前提起。 可越是这样宽容,浅浅的心里就越是难过。 看着手中的野人参,浅浅想了许多,活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保护,也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顾忌她的心情。 大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她知道大郎是怎么想的,自此以后,这个家,她会代替大郎照顾好,直到大郎回来为止。 没过多时,真真又来了,手里还端了一个碗。 浅浅侧目见了,忙坐了起来。 真真脸上露出笑容,欣喜的说:“姐,你总算是醒了。” 浅浅微抿唇道:“让你们担心了。” 真真不在意的摇摇脑袋说:“这是娘特意为你煲的鸡汤,你快些喝掉,孙大夫说你身子营养不良,得多吃些好东西。” 浅浅拧眉接过鸡汤,问:“家里又没鸡,哪里来的鸡汤。” 在浅浅以前的记忆里,言家是养过鸡的,不过却被奶捉走了,说是小叔读书太辛苦了,要给小叔补身子。 如此几次下来,家里的鸡也被奶拿光了,反正养了都是替奶和小叔养的,后来言家也就没有养鸡了。 真真一脸笑吟吟的说:“还剩了二十多两银子,爹把跟村里借的银子都还了回去,如今还有十多两,就买了一只鸡,还买了些白米和白面,说是这些日子要让你吃好一些,等着月底好出嫁。” 浅浅猛然抬眼,诧异的问:“月底出嫁?怎么这么急?” 真真轻笑说:“自然是急的,之前本来就一直说了让你嫁给穆清,你不同意,如今又收了这么大份的聘礼,爹娘自然是希望你早点嫁过去的。” 浅浅垂了眼帘,她倒是知道言家夫妻俩都是本分的人,不喜欢占人家便宜,如今他们肯定觉得这份聘礼收得太多了。 毕竟言家连聘礼的十分之一的嫁妆数都拿不出来,他们俩脸上自然觉得无光,就打算让浅浅早些嫁过去侍候穆清。 浅浅突然想到之前真真对穆清的情谊,猛然抬眼问道:“真真,我和穆清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真真耸耸肩,一副娇俏的样子。 “本来就是你的姻缘,我哪里会怪你什么,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救爹娘。” 浅浅见真真这么识大体,也松了口气,解释说:“前两天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这样上门向穆清要聘礼,就跟卖了我自己似的,这种事情,我只能拿我自己去做数,不可能让你去,毕竟往后嫁过去了,是怎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就好像大哥卖了自己去做苦力,他也只可能自己去,不可能让二哥去,你能明白吗?” 真真抬起青葱的食指往浅浅额上一戳,笑骂:“我难道比你笨吗?我哪里会不知道,爹娘现在还在愁,就怕你嫁过去了会被穆清看轻,往后的日子不好过,这如今谁问我们家聘礼的数目,我们都没敢说,你自己也别傻不啦唧的说出去,我看穆清的性格也不像会主动说这些事的人。” “我明白的!”这聘礼数一说,村里的人还不翻了天啊! 以前一些看不上穆清是狼养大,家里又没田没地的人,这会儿只怕都要眼红了,毕竟六十多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还附加一块白虎皮。 真真眉眼微挑,媚笑道:“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喜欢穆清,我就是觉得他这性格挺好,觉得他这人要是喜欢上谁了,定然就是一心一意。我其实不太乐意嫁去大户人家,不过家里的情况,我多少也是明白的,爹娘宠了我这么多年,什么活也不让我干,就是想让我嫁得好一些,我虽然明白,但我总是觉得……” 真真说着,敛了眉眼,低低的道:“其实我一点都不羡慕嫁雪兰姐姐,她每次回来都是风光无限,但我看得出来,其实她一点都不快乐。” 雪兰是村里唯一一个嫁进富户的闺女,自然只是一个姨奶奶,但就是如此,每次回来也都是穿金戴银,看着村里的姑娘都十分的羡慕。 浅浅没有和真真聊过这些,完全不知道真真是这样想的。 她虽然才到这个家里短短数日,但看真真各种娇气,以为她自个儿也是有这种心思的。 但听她这样一说,又想到家里这次出事,她的表现,浅浅心里也有了底。 “不嫁进富户,你以后就要嫁给农户,就要干农活,你行吗?”倒不是浅浅看低真真,而是要她有这样的决心才行。 真真媚眼一嗔,轻斥说:“我有什么不行的,就是不要太脏了,不然的话,我可受不了。” 浅浅轻轻笑开,眉眼沉沉,想了下就说:“行,我也不乐意你跑去做小,好好的姑娘凭什么让人看轻了去,这事往后家里再说起,你就直接拒绝好了。” 浅浅既然决定担起这家庭的责任,自然就不会推真真进火坑,再说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还真接受不了自个儿的妹妹为了一点银子跑去当人家小妾。 不说真真被人看轻了,就连她们一家人,到时候都要被人指着说卖女求荣。 017、第一桶金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017、第一桶金 真真诧异的看着浅浅,“大哥虽然不在家了,但是二哥还要娶媳妇,而且大哥以后也要回来的。” 浅浅鄙夷的说:“大哥二哥都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就一直都不认同拿你的婚事换他们的婚事,以前是看你自个儿乐意,他们才没什么好说。” 真真瘪了瘪嘴,“我清楚家里的想法,自然是要表现得乐意,不然的话,爹娘该多伤心啊!” 浅浅白了一眼真真,“你也真是傻,这可是你一世的幸福,哪里能这样随意啊!” 真真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才抬眼微红的眼眶问:“二哥娶媳妇怎么办?如今大哥不在了,爹娘肯定想早日给二哥娶一个媳妇,家里如今就这一根独苗了。” 浅浅拧了下眉,说:“你到时候跟二哥说说,这事先不急,我打算先把大哥救回来。” 真真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大哥能救回来吗?怎么救?” 浅浅白了真真一眼,娇斥:“你傻啊!自然是用银子赎啊!” “可是五千两……”真真为难看着浅浅。 莫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就是说也是第一次说出这么大的数目。 浅浅一手端着鸡汤,一手握紧野人参,一脸的坚决,“我就不信了,我言浅浅挣不到五千两银子,你看着吧!一年内我一定挣到五千两银子把大哥救回来。” 说罢,浅浅又像泄气的皮球一样。 “大哥肯定能撑过一年,肯定能等到我的,是不是?” 真真虽然不信浅浅一年能挣这么多银子,但却相信大郎肯定会平安无事,用力的点着脑袋说:“这是一定的啊!” 俩姐妹又说了一会儿话,真真见浅浅还没有喝汤,这才催着她快点把鸡汤喝掉。 鸡汤已经有些凉了,面上浮起一层鸡油,看着有些恶心,但想到这是姜氏的一片母爱,浅浅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 “我再给你打一碗过来。”真真接过碗,又去盛了一碗过来,里面还盛了不少鸡肉。 浅浅看了,问:“你喝了吗?” “我喝什么喝,我身体好着,你快些喝就是了,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其他,你不是还说要挣五千两救大哥么。”真真看都不看鸡汤一眼,却是不受控制的吞咽了一下。 浅浅微垂眼帘,没多劝真真,知道劝也没用,只想着明天一早去镇上,把野人参卖掉,到时候再给家里添些东西。 次日,浅浅起了早床,一屋人坐在一起用早点,就她一人喝的是鸡汤,其他人都是黑糊糊看不出是什么的粗粮。 浅浅喝着鸡烫,有些食不甘味,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家富起来,替大郎好好守护这个家,挣下一片家业。 “爹娘,待会儿我想和二哥小妹一起去镇里,把我挖到的野人参卖掉。” 姜氏看了眼言永福,拧着眉说:“你身体不好,脚又还没全好,就让你爹去吧!再说你们年纪小,别被人骗了。” 浅浅轻笑的否定,“不会的,之前我们卖过一次草药了,是卖给古家医馆的曹掌柜,他人还不错,还让我们以后有药就直接拿过去卖。” 二郎附和说:“嗯,曹掌柜人还不错,上次我们还有大哥一起去的。” 提起大郎,一时之间静了下来,也没人接话。 言永福草草的用过早点,将筷子轻轻往桌上一放,起身说:“你们自己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好!”浅浅乖巧的应了下来。 三兄妹吃过早点就早早的出了门,一路步行到了镇上,浅浅沿路也和二郎说了她的想法。 二郎坚决的说:“我听大妹的,我现在不娶媳妇,我们一起挣银子,先救大哥回来,之前我和爹去镇上打听了,都说大哥一签就是十年,肯定没命回来,我们一定要救大哥才是,大哥都是为了这个家。” “这是一定的!”浅浅满意的笑着,很高兴这个家虽然穷一些,但是一家人能够一条心。 只要一家人齐心,发家致富是迟早的事情。 三兄妹到了古家医馆,浅浅看到曹掌柜正在忙,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曹掌柜忙完注意到她了,这才进医馆。 “曹掌柜,我又来了。”浅浅笑吟吟的开口,一双眼眸尤其闪亮。 曹掌柜怔了下,不确定的问:“你是?” 浅浅轻笑说:“我是言浅浅,上次过来卖了一回草药,将脸涂得黑黑的,还记得吗?” 曹掌柜看了眼跟着走过来的二郎,这才认出浅浅,大笑说:“原来是你啊!长得这么水灵的小姑娘,上次过来怎么把脸弄成那般模样。” 浅浅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要去见县太爷过于紧张,便在路上摔了一跤,也没来得及收拾一番。” 曹掌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浅浅,自然了解她这话的意思,毕竟县太爷是什么德性,百姓都是清楚的。 闲聊了几句,浅浅便拿出她挖到的野人参递给曹掌柜问:“这株野人参能卖多少银子啊?” 曹掌柜接过看了看,拧眉说:“这年份太轻了一些。” 浅浅苦笑一声,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在山里跑了两日,这才得了这么一株野人参,还把腿伤了,好在只是扭伤,上了药休息一晚倒好了许多,刚才一路过来,由着二郎背着走了许长一段路。 “我明白,曹掌柜看着给吧!我相信你不会欺负我一个小姑娘的。”经过上次做生意,浅浅对曹掌柜的印象不错。 曹掌柜比划了一下,又去了一趟后院,这才过来说:“一百两,如何?” 浅浅歪着脑袋,算了算说:“多谢曹掌柜。” 曹掌柜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四锭十两的银子,及十两的碎银给了浅浅,浅浅一下兜进荷包里,只觉得曹掌柜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心里对他的欣赏越发重。 出了古家医馆,浅浅拍拍胸口的鼓鼓的荷包,突然觉得心里特别的踏实。 她原先是猜这野人参能卖八十两左右,毕竟年份还小,没想到卖了一百两,比她原先设想得要多一些,手边能活动的银子也就宽裕一些。 早在昨晚浅浅就已经想好了,这第一桶金,她决定先为言家购买十亩良田,言家的田地太少,不过两亩,再加上这十亩的话,往后吃就不愁问题了。 018、奢侈一回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三人沿路逛去,走了一段,二郎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嘿嘿地傻笑不停,侧身声音微扬的开口。 “大妹,我们有银子了。” 浅浅笑笑,一双眼眸弯如弦月。 真真小脸满是通红,双手攀在浅浅的手臂上,喜不自胜的扬高了唇,“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 三人相互对视,只见彼此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虽然这些银子对救出大郎而言,只是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强,而且二郎和真真想得比较简单。 浅浅一人进山就能摘到一根野人参,一次就能卖得一百两银子,以后他们都进山,一次就能摘得三株。 三株也就是三百两,很快就能凑够五千两。 幸好这话,二郎和真真没说出口,不然的话,被浅浅听到了,免不得又要打碎他们的幻想。 “二哥,你知道这田地都是如何买卖的吗?”浅浅侧目。 原先言家的生活并不好,浅浅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脑海里对这些事情的信息完全没有。 二郎诧异的看着浅浅,“要买田地吗?这银子不是留着救大哥用的吗?” 浅浅抬起清丽的小脸,笑吟吟的说:“我们是要挣银子救大哥不错,但这笔银子我们得先用来买些田地,家里不过两亩地,以前大哥在时,过了农忙你们总是出去找活做,现在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收入太少了,买了地,明年收成好了,我们也是能挣银子的。” 二郎见浅浅说得有条有理,也就不担心这事了,本来他一个男人,对怎么管银子就没有太多的想法,再见浅浅已经决定好了,便不再多言其他,毕竟他觉得这银子是浅浅挣来的,由着她支配也是合情合理。 “我记得村里水田是六两银子一亩,良田是五两,差一点的旱田只要花上三两银子就能买一亩了,大妹,你想买什么样的田,买多少亩?” 浅浅挑眉,倒没想到这田地都不贵。 “二哥,你说买了旱田,你和爹能侍弄好吗?” 二郎得意一笑,“自然是能的,不过前两年可没有什么收成,旱田得先养养才行。” 浅浅一听,便没再吭声了。 眼看着就到了午膳时间,三个孩子一路走来,都有些累了,这会儿真真的肚皮更是突然叫了起来。 浅浅回眸一看,清丽的小脸满是打趣的笑容。 真真捂着肚子,羞涩的说:“我们快些回去吧!早上出来,娘心情不好,惦记着大哥的事情,都忘了给我们准备干粮了。” 浅浅歪着脑袋,脑海里回忆起每次言永福和大郎二郎进镇时,姜氏都会准备干粮。 “不用,我们下午就在镇里逛,我们有银子了,买些东西回家。”浅浅仰着小脸,看着真真和二郎说话。 真真和二郎都是没有花过什么银子,就算真真是言家的掌上明珠,也由于言家生活条件有限,连几颗像样的糖果都没有吃到过,又哪有机会碰银子。 “这存银子也不能这样不是?我们要想办法挣银子,这一两一两的存,存到五千多不容易,我们只有拿银子挣银子才行。”浅浅笑道。 二郎紧绷的脸扬起笑,“我听大妹的。” 真真红着脸附和,“你们做主就好!” 浅浅咧嘴,“以后我们会赚许多许多钱,会救回大哥的!你们不用担心,现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二郎左右望了两眼,目光定定的望着一间银饰店,拧着眉说:“大妹你月底就要出嫁了,不然买两样首饰吧?” 浅浅忙摇首拒绝,她目前对这些可没兴趣,买这些首饰,还不如买些细软的白米回去更让她动心。 吃惯了白米的她,这些日子吃一些粗粮,只觉得食不知味,每次咽下去的时候,都觉得刺喉咙。 如今有银子了,第一步自然是改善吃食。 真真看着一家卖包子的铺子,脚就有些挪不动了,她吞咽一声,小声嘀咕:“这家包子铺闻起来好香啊!” 浅浅凑上前,看了看白软的包子,也有些谗了,以前不在意的食物,到了这里,竟然都成了奢侈品。 “小姑娘,要不要来两个?”卖包子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说话和和气气,也没有看浅浅他们穿得差,就看不起人。 浅浅扬起笑脸,比划下说:“来四个肉包子,一个菜包子。” “好咧,一共五文钱。” 肉包子有些贵,是二文钱一个,菜包子只要一文钱。 真真和二郎听到报价,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毕竟五钱都能买一斤米了,而他们这一下就花了九文。 浅浅赶紧掏了钱,拿着包子带着他们俩走开了。 真真回过神来,有些自责的说:“早知道这么贵,我就不说吃包子了。” 浅浅不理他们,左右张望,看到一家面馆,径直走过去叫道:“小二,上三碗面条,一叠牛肉。” 二郎和真真的脚步都有些迈不开,但见浅浅已经坐好,只得过来,低着声音说:“有包子就够了,怎么还这么浪费啊?” 浅浅和二郎到底是年轻人,这些话也不敢大声说出来,都是脸皮薄的人。 “你们听我说,我对这些银子都是有计划的,我们今日买东西,我顶多也就是花不到一两银子,你们不用担心,一会儿买些米和肉回去,也让爹娘尝尝,爹娘可是许久不曾吃过肉了。” 提到言永福夫妻,真真和二郎立马没了声音,还不时应声。 面很快上了桌,看着上面几点葱花,闻着冒着香味的热汤,突然就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好了,快吃吧!就当我们奢侈一回,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了,总该对得起自己来这世上走一遭,不是吗?” 浅浅抽了筷子给他们俩,笑吟吟的开着玩笑。 俩人接过筷子,浅浅又快速往俩人碗里夹了几片牛肉,之后又送了一块到自个儿嘴里,砸吧着嘴说:“真好吃。” 二郎和真真吃了一块,热泪盈眶的说:“一会儿也给爹娘带些回去,让他们尝尝吧?” “好啊!”浅浅满口应下,两人这才埋首吃面。 不过普通的一碗面而已,三人却像是在品尝山珍海味一样,浅浅看到二郎和真真的样子,越发坚定了要多挣银子,让言家富起来的想法。 三人吃得正香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两双眼睛正一眼不错的看着他们,嘀咕说:“他们怎么有银子下馆子?” “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若真有银子,回去就跟奶说,到时候……嘿嘿!”说话的两人看着年纪不大,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长得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双胞胎。 ------题外话------ 有小妞反映文文更新的时间定得太晚了,今天起改了时间,再都定在上午更新了啊~muma……感谢宝贝们支持! 019、添些衣物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三人将面连汤喝了一个底朝天,由于二郎和真真不怎么往碟子里夹牛肉,吃完面了,牛肉还省了大半。 正好直接打包带回去,也不用再特意买了,省了这么小小的一笔银子,二郎和真真都满足的笑了起来。 汤面是四文钱一碗,牛肉是三十文钱一碟,浅浅数了四十二文钱给了伙计,将牛肉打了包,三人就钻进了街道,一路东张西望。 浅浅手里还拿着五个包子,递向二郎,“二哥,你还吃不吃?” 二郎拍拍肚皮,笑得满足的说:“不用了,我饱了,我们带回去留给爹娘吧?” “行!”浅浅耸耸肩,不甚在意。 她一碗汤面下去被撑得不行,不过看二郎和真真吃得这么高兴,她也觉得十分的美味,不知不觉连汤都喝了不少,就剩一点汤渣。 三人直接到了集上,正巧了今是赶集的日子,四周人声鼎沸,叫卖声不断。 浅浅左右张望,小嘴快速说着:“你们看中了什么就跟我说,看看家里缺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二郎和真真一双眼眸不够用,四下看着,但要他们说要买什么,又说不出来。 毕竟都是没有花过银子的穷人家孩子,真有了银子,倒不知道该怎么花。 浅浅看他们完全没有一点头绪,便也不再问他们的意见,叫上两人直奔了绸缎庄。 “我们买几块布料回去,一人做两身衣服,你们喜欢什么样的自个儿挑,再帮爹娘挑块好布。” 浅浅话音刚落掌柜就上来了,热情的招呼说:“小姑娘是要买布料吗?” “对!我们兄妹要做衣服。”浅浅比划着他们三人说道。 二郎拧着眉,扯过浅浅低喝,“浪费这些银子做什么,我们的衣服又不是不能穿。” 真真看到漂亮的布,眼神就亮了起来,可见二郎不同意,眉眼一黯,也附和说:“是啊,还是存着到时候救大哥吧!” 浅浅嗔了他们俩人一眼,拍拍胸口说:“我有数的,你们不用多想,再说我月底就要嫁人了,怎么着也得做两身衣服吧!” 她记忆中不单自个儿会做衣裳,姜氏和真真都会,她们家的衣裳一直都是自个儿做的,因此,浅浅才会选择买布,而不是直接买成衣。 二郎忙说:“那你买你一个人的就行了,我们就不用了。” 浅浅白了二郎一眼,径直对真真说:“小妹,不用管二哥,你选你喜欢的布料,帮二哥和爹娘也选块。” 浅浅望着这些漂亮的花布,眼里藏不住的喜欢,左右看了两眼,还是被花布战胜了,犹豫的问:“真的能买,真的没关系吗?” “没有啦!你怎么不信我!”浅浅跺着小脚有些恼怒。 真真咬唇,羞怯的望着二郎说:“二哥,我已经两年多没添过新衣了,姐姐说没关系,不然我们就买吧?” 二郎见真真这样,心中微酸,也不再说什么,倒是自个儿没有选布。 浅浅一边挑,一边在心里边合计。首先是白棉细布,这个要多买一些,给家里每个人至少添两套亵衣,再添两双袜子,算一算,就先买上十尺。 宝蓝和月白色的素缎,浅浅各挑了一块,真真选了翠绿和鹅黄的潞绸各一块,给言永福和二郎都选的深蓝和花青色的素缎,姜氏挑了块暗红色的潞绸,这次浅浅出嫁,她穿这颜色正合适,再选了一块花青色的素缎,适合干活。 “姐,会不会多了点?”真真抱着几块布料,心里欢喜得紧,但又有些犹豫,特别是浅浅手里还拿了块真丝,说是裁了做两块帕子。 虽然觉得会花许多银子,但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布料,又禁不住地喜欢。 “怎么会,我月底就要出嫁了,你们怎么也得穿得新衣参加我的婚礼吧?”浅浅笑道,倒不在乎这些。 这些吃穿用度,她并不打算苛刻,而且银子不是省来的,都是挣来的。 姐妹俩挑好了布就问掌柜的要多少钱。 掌柜算了算说:“一共是三百八十二文钱,只收你三百八十文好了。” 浅浅伸长了脖子看着掌柜拨算盘,脆声问道:“这些是怎么卖的啊?每匹什么价啊?” 掌柜看浅浅一张讨喜的笑脸,也露出笑容,温和的点着布算给她们听。 “这些棉布是十五文钱一匹,你拿了十匹,这些潞绸是二十二文钱一匹,你拿了三匹,这些素缎是十八文钱一匹,你拿了七匹,真丝一匹是四十文,你自己再算算?” 掌柜看浅浅机灵的样子,故意逗她,也便没有细算给她听。 就见浅浅歪了下脑袋,然后肯定的说:“倒是三百八十二文钱不错,不过掌柜的,这些能不能少一点,我们都没有讲价的。” 掌柜诧异的呆了下,问:“你一下就能算出来?” “嗯!掌柜的能不能便宜一点点啊?”浅浅比较在意的是这一点。 掌柜失笑的说:“小姑娘,这可少不得,你到处打听一些,都是这价。” 浅浅皱着一张小脸,追问:“不然的话,就三百七十文吧?三八三八多难听啊?” “哪里难听了,生发生发,多好!”掌柜笑吟吟,却是咬着牙一点都不能少。 浅浅本来就不擅长讲价,她以前买东西都是明码标价,什么时候这样讲价过,但也知道现在不比以前,因此才有了计较。 “不然你把这些碎布送给我们吧?”真真突然指着柜子边上一在包碎片,红着小脸问话。 掌柜一看,立马就说:“行,反正这些碎布也不值银子,就给你们了。” 浅浅叹息,见掌柜不肯少,真真又开了口,便只能数了银子给他。 付了银子,浅浅他们才发现这么多布,根本就拿不回去,向掌柜的借了一辆板车,压了一百文,其中有五文的租用费,明儿一早,再把板车送过来拿回九十五文就行了。 掌柜的帮着二郎把布都搬上了板车,二郎在后面推着,浅浅就问真真还有什么要买的。 真真偷偷望了一眼绸缎庄隔壁的店铺,浅浅看去,是一家卖胭脂这些物件的铺子。 “小妹,想买胭脂?”浅浅问道,想着她们这年纪的姑娘都爱这些,虽然她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但是真真喜欢,她也会给真真买。 真真犹豫了一会儿,用着商量的口吻说:“姐,我们买块香胰子吧?就像小姑用的那种,每次她洗过后,身上都带了一股子香味,特别好闻。” 020、有客来访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对这事印象不深,但自家用淘米水洗脸这件事情,她是深有体会,因此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俩人手牵着手就进了铺子。 二郎跟在后面,守着板车站在铺子门口等她们。 “两位姑娘要买些什么?”伙计忙上前来招呼,看她们进来眼睛就盯在香胰子上面,忙介绍说:“这香胰子洗的又干净又香,只要二十文钱。” 伙计看她们的穿着,也知道家里条件定然不好,就直接介绍了最便宜的一种。 浅浅和真真两人挑了半天,最后各挑了一块玫瑰味的香胰子,还买了一块洗衣服用的肥皂,香胰子共用了一百二十文,肥皂用了十五文,那伙计看她们大方,还送了一个装香胰子的盒子。 “两位姑娘,这里还有上好的胭脂,一盒只要六十文。”伙计这次倒是没有推销最次等的货。 真真见香胰子花的银子多,忙拉着浅浅出了铺子,小脸红红的说:“姐,其实不用买这么贵的。” 浅浅虽然大手大脚惯了,这种算着银子过日子的日子她还在习惯中,但有些银子是不能省的,比如说女人花在脸上的钱。 都决定买香胰子了,不说要买最好,最少也不能买一个最差的货,谁知道最次等的东西洗在脸上会不会伤了脸。 浅浅把这道理和真真一说,她也觉得这银子花得对,高高兴兴的将两块香胰子和一块肥皂收入兜里。 浅浅算了算,前前后后用了五百六十六文钱,而且还没有算押在绸缎庄的一百文,按她之前说的只用一两银子怕是少了的,而家里缺的东西太多,她也不打算这一次就买齐。 浅浅和真真一左一右的走在板车旁边,三人一起去到集上,趁着有板车,又买了十五只小母鸡,五只小公鸡。 二十斤米,十斤面,油、糖、盐等物都买了一些,浅浅还特意买了五两猪肉,买了两根大直骨。 看着被丢弃到一边,便宜处理的猪下水,浅浅也一口气全都买了下来。 集上一圈逛了下来,板车已经装不下了,浅浅看着白嫩嫩的小猪崽,有些移不动脚了。 “二哥,我们买几只小猪回去吧?”往后生活越发好了,吃不完的能够喂猪,再者,村里的猪食都是孩子上山采的猪食,就是多费点功夫而已。 但是到了年末,杀猪过春节的时候,却是家家户户最高兴的时候。 浅浅家里没有猪,每次过年都尝不到什么猪肉香,至少在浅浅记忆中,自从分家后,就没尝过几口肉。 二郎看了看板车,看了看小猪崽,有些为难的说:“家里又没猪圈,怎么养啊?” “砌一个呗。”浅浅说罢,就凑了上去,近距离的观察。 小猪崽都是刚断奶的,还是白白粉粉甚是可爱的样子。 而且卖猪的也十分仔细,小猪都收拾得很干净,看起来让人喜欢,有些像宠物猪的样子。 “浅浅,你买猪啊?”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浅浅抬眼,对上眼前陌生的男子,怔了下,脑海中才浮现起关于他的一切。 此人正是猪肉炳,言浅浅前身无缘的夫君。 不过在浅浅上下打量过后,她深觉庆幸,幸好前身没有嫁给猪肉炳,这一身的肥肉真是让她汗颜。 特别是一对细长的眼睛,此时笑起来就跟一条缝似的,一定得伸长了手拨开他的眼皮子才能看到里面的眼珠。 一副肥头大耳的样子,看着虽然忠厚,但要与这样的人过一世,浅浅只觉得这真的是太痛苦了。 “呃,是你啊!”浅浅脸上的笑容一淡,站直了背,后退两步,突然觉得眼前的小猪崽也不是这么可爱了。 “你要买小猪崽吗?这是我们家大花刚生的,一窝下了十只小猪,你喜欢的话,我就便宜一点卖给你。” 猪肉炳一笑,憨憨的样子。 浅浅听了,有些心动,能够便宜一点呢! 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妥,本来她就没有嫁给猪肉炳,若是她在猪肉炳这里买小猪崽占了便宜,到时候还指不定被人怎么说。 最重要的是猪肉炳的娘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算了,不用了!”浅浅又退了一步,已经到了板车的边上。 猪肉炳脸上的笑容一落,忙走到旁边的摊子上,手起刀落割下一块猪肉递了过来。 “浅浅,这给你拿回去吃。” 浅浅脸皮一僵,忙拒绝说:“不用了,不用了……” 猪肉炳肥肥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过,低低的声音布满伤感的说:“我娘跟我说,你是看不上我,才勾引唐玉君的,但是我不相信。虽然你最终还是没有嫁给我,选择了嫁给穆清,但是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浅浅眼尾抽搐,对着这么一张脸追忆旧情,真的有些超越她接受的底限,最主要的是这前情还和她没有关系。 浅浅忙从板车中拿起一大块猪肉,“你看,我们买了,你不用给我!免得你娘知道了,又要骂我。” 猪肉炳肥肥的身子一缩,落寞的说:“好吧!” 他也知道他娘不喜欢浅浅,总觉得浅浅占他的便宜,但其实浅浅都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娘却怎么也不信。 浅浅拉着真真和二郎快速离开,一路出了集上,往西顺村走去。 “这猪肉炳对你倒是一往情深啊!”二郎看浅浅逃难似的,故意调侃。 浅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直呼:“别,我承受不起。” 二郎和真真对视一眼,大笑出声,真真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说:“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还说嫁给猪肉炳挺好,以后都有肉吃了,现在怎么一见到他就怕成这样。” 浅浅咂舌,难道前身有认真想过要嫁给猪肉炳吗?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更不可能和唐玉君有什么了。 二郎笑过后,就招呼浅浅坐上马车。 而今日走了一天,浅浅一直忍着没说,这会儿被一番关心,只觉得脚疼,身子也乏。 板车上面东西多了,二郎推着本来就够费力,再坐了一个浅浅,一路回去的时候,将近傍晚,一些人家都已经升起了炊烟。 三人将车推进了家门,迎面看到小姑站在厅门前。 见到他们回来了,小姑立马回首朝着屋里叫道:“娘,他们回来了。” 小姑话音一落,奶和小婶他们就都出来了,特别是在她们身后窜出来的一对双胞胎,自台阶上一跳就到了板车前,伸手就开始翻东西。 021、极品亲戚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喂,你有没有家教啊!怎么随便翻人家的东西?”浅浅站在马车边上,用力推了一下双胞胎。 两个人怔了下,嬉笑的接口,“什么人家的东西,这是我们的东西,现在我们就要拖回去。” “你有病吧!”浅浅一声喝斥,回眸对二郎和真真说:“把这些东西都拿到我屋里去,我今儿倒是要看看,谁敢动这些东西。” “奶,你看她。”双胞胎眼神闪烁光芒,回首就委屈的对邓氏告状。 邓氏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但一双眼瞳却十分的凌厉,看了一眼浅浅,就将视线落在了言永福和姜氏身上。 “你们就是这样教女的?连最基本的尊重长辈都做不到?” 邓氏的声音很是尖锐,浅浅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皱起眉。 “你看看你们教的好女儿,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就摆脸色给我看,如今也大了,也本事了,就不把我看在眼里了,你是不是看你爹去了,就不用管我这老婆子了啊!”邓氏瞥了眼浅浅,便对着言永福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言永福一脸无措,望向浅浅,使眼色说:“还不跟你奶道歉。” 浅浅皱着眉,她脑海里一时划过许多关于邓氏以前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个老婆子之所以敢这样拿捏言永福就是被惯坏的。 “奶,我做错什么了吗?”浅浅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向邓氏。 若不是经历过胡家的事情,这会儿浅浅才不会这样拐弯抹角的和人说事情,早就直接动手将人丢出了门。 邓氏脸色一变,站在她身边的崔氏就开口笑道:“这多日不见,浅浅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经事了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啊!” 浅浅一个现代的女子都深觉这话不妥,更何况是其他人。 姜氏惨白了脸,口气微弱的质问崔氏。 “弟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们家浅浅至今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邓氏瞪了眼,直接替了崔氏回话,神色微嘲的说:“她又没说错,谁不知道浅浅以前干过的肮脏事,如今也难得有人肯要她,最好别再闹出一些什么事,否则的话,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再被人救第二回。” 言永福嘴唇动动,痛苦的看向邓氏,邓氏这是在威胁他。 姜氏望了眼言永福,知他不好开口,犹豫的轻声反驳邓氏的话。 “婆母,浅浅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能这样说话?” 邓氏撇了撇唇,眼里满是不屑的说:“这种孙女还是算了吧?我有如玉就够了。” 言如玉是崔氏生的女儿,刚生如玉时,邓氏看着是一个女儿,没少给她白眼指挥她干活。 但是崔氏的肚皮十分争气,隔年就生了男丁,还是一对双胞胎,这可没把邓氏乐坏。 崔氏本来就是一个会钻营的人,借着邓氏对双胞胎的喜欢,此后把邓氏哄得开开心心。 而邓氏唯一的女儿言希颖更是被崔氏收得服服贴贴。 有了言希颖经常在邓氏面前帮崔氏说好话,崔氏更是混得如鱼得水,只是这么多年便苦了姜氏。 未分家之前,家里所有的活都落在姜氏的身上。 “原来奶是这样想的!爹娘,你们听到了吧?”浅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着言永福夫妻俩说道。 邓氏脸色一变,有些阴沉不耐的说:“好了,少说废话了,亦杰亦卓把东西搬走。” 浅浅一手拍在板车上,轻声笑了起来。 “奶,你刚才都不认我是你的孙女了,你怎么能动手拿我的东西?” 邓氏紧皱着眉,阴鸷的看着浅浅。 “我拿的是我儿子的东西,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些。”说罢,邓氏望了一眼言永福,像是要他开口的意思。 言永福望了眼自家孩子,只见浅浅拦在板车前,而二郎和真真脸色都有些黯淡的在站在一边,大眼里布满了失望。 “娘,我之前不就说了么,我都不清楚这件事情,哪里来的银子给他们去买东西。”言永福犹豫了一下如此说道。 之前被邓氏逼问的时候,他就没有说野人参的事情,这会儿自然就更不可能提起。 他心里也清楚,这野人参若是被邓氏知道了,定然是要将银子悉数拿走的。他倒不是舍不得这些银子孝敬邓氏,而是他早就有了其他打算,这些银子是要给浅浅添些嫁妆陪嫁用的。 “我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竟然还敢唬弄起我这个老太婆了。”邓氏眼神一凝,阴寒如冰。 言永福苦着一张脸说:“我真的不知道,娘,你就不要逼我了,你平日里来要什么,我哪次没给?这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浅浅他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邓氏脸色一变,颤抖的抬手指着言永福。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你这会儿是怪我吃了你的,喝了你的吗?你如今本事了啊?说得你娘跟一个讨饭的似的。” 言永福苦哈哈的看着邓氏,双手想去扶邓氏,却是被她一下打开。 “娘,儿子没有这意思,儿子怎么会这么想。” “你是没有这样想,但你已经这样做了!”邓氏尖长的指甲伸手言永福的脸上,就跟仇人似的,乱抓乱刨。 言永福心里明白,该怎么熄灭邓氏心中的怒火,但是这话他说不出口,平日里,委屈几个儿女就算了,可是嫁人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着也得让女儿舒服嫁出去,否则的话,下半辈子,女儿如何在她的夫君面前抬起头来做人? 这可是会害了女儿一辈子啊! 言永福看着憨厚老实,但这些道理,心里都是明白的,因此,这会儿再是被逼急了,也不敢轻易松口。 言亦杰吊儿郎当的抖着腿,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轻笑着说:“大伯,你这话说出来谁信啊!刚才我们还亲眼看到浅浅他们下了馆子呢!吃着香喷喷的汤面及酱牛肉。” “可不是么,这酱牛肉可不便宜啊!”言亦卓接过话,俩张相同的脸上,就连轻嘲时露出的笑容都是惊人的相似。 022、各执一词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并不喜欢这一家人,但看得出来言永福的为难,也不想让他太难做,毕竟有过一次硬碰硬的经历,浅浅已经懂得有些事情该柔软处理。 “二哥!把板车给我推出去。” 二郎怔了下,却是马上照着浅浅的话去做。 邓氏几人同时喝斥出声,“你要做什么?” 浅浅失笑的看着他们,细声解释:“这次买东西的银子都是穆清给我托我买的,原本我是见时间太晚了,打算就搁在家里放一夜,明早再给他送过去。如今看奶你们这样,我还是推去穆清家里吧!” “你少胡说了!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言希颖一下就冲了过来,娇蛮的翻出板车下面的好布料。 “这可是女人用的布料啊!穆清一个男人买这些东西做什么,你蒙谁啊?” 言希颖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早就已经锁定了这些好布料,特别是翠绿和鹅黄的两块潞绸,她更是一眼就看中了,且势在必得。 “怎么,小姑的意思是你比我更了解穆清吗?”浅浅一脸轻嘲的笑意,知道这个小姑向来自私,真是白瞎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名字。 “你……你少胡说,你当谁都和你一样不知羞耻啊!”言希颖脸色一红,到底是一个姑娘家。 邓氏矮小的身子却是一下就冲了过来,扬手就向浅浅的脸上打去。 浅浅一下避开,邓氏若不是被二郎扶了一下,险些就摔倒了。 可就是如此,邓氏仍旧不满,未甩出的巴掌,她抬手就打了二郎的脸上。 看着二郎脸上瞬间红起来的巴掌印,浅浅一张小脸都阴沉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推着板车就出了家门。 言希颖忙放下布,去扯浅浅,浅浅没好气的骂道:“给我躲开。” 言希颖拉着浅浅不依不饶的说:“你要干什么,这些都是我的布,你别动,你别动啊!” 浅浅瞬间被气乐了,正想发脾气的时候,觉得板车轻了一些,回眸一看,原来是二郎和真真帮着把板车往门口推了去。 一见板车出了门,亦杰亦卓兄弟俩也来拦着。 看着几人拉拉扯扯,浅浅失控的大叫出声:“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这是穆清托我买的东西,你们不能拿走。” 这会儿正是晚膳时间,不少人干了农活正要往回走,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脚步。 以前就听说过言家的事情,邓氏虽然把言永福一家分了出去,但隔三差五就过来拿东西,见不得言永福家里有一点好的。 但言永福也是一个孝顺的,就连娶的婆娘也是没话说,这会儿怎么突然就闹了起来。 看了两眼,还是听到浅浅一声急促的阻止声,他们才明白过来。 “言婶子,这是穆清买的东西,你们是不该拿走的。”人群中,有一位和言永福差不多大年纪的男子,一脸为难的和邓氏说话。 邓氏出了门还是极要脸面的,神色一凝,有些不自在的不敢与人对视,回眸望向自家大儿言永福却是狠狠的瞪了几眼。 言希颖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和浅浅是一样大的年纪,比起言如玉还小上一岁。 她在家里一向娇蛮,但出了门家,却是极收敛,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这一点深得邓氏的真传。 她眼见村里人都向着浅浅她们说话,只觉得花花绿绿的好布料就要飞走了,忙捅了捅亦卓,在他耳边轻声嘀咕。 言亦卓点了点脑袋,清咳一声,“别听她们胡说,这些花布怎么可能是穆清买的?他一个男人买这种花布干什么?” “我们要成亲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情况,给我家里买几身好布料,想着成亲时,大家都穿得漂漂亮亮的,这怎么了?” 浅浅一边扯着亦杰和亦卓抢东西的手,一边对着他们大声吼话。 正闹得欢快的时候,村长带着麦婶子过来了,大家识趣的让出一条路。 “这又是怎么了?”村长拧着眉,不悦的开口。 浅浅一眼望去,就注意到了麦婶子红肿的眼眶里划过一抹兴灾乐祸的笑容。 村长话音落下,不待言家人说话,围观的村民就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浅浅一捏自个儿大腿,疼得眼泪一落,啜泣道:“村长,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奶刚才说她有如玉姐姐一个孙女就够了,根本就不认我是她的孙女,觉得我有辱门风,奶她既然是这样想,为什么还要拿穆清托我买的东西?” 村长上前拨了拨板车上的货物问:“这些都是穆清托你买的?” 浅浅顿了下,想起村长对穆清多有照顾,俩人十分相熟,但想到穆清的性格,就算当面问,他应该也只会冷冷的不开口表示而已。 便肯定的点头,“对!” 村长看了眼浅浅,又看了眼板车上堆积的货物,也没有说什么,他倒是十分清楚穆清给言家的聘礼,毕竟这事他这两天也过问了。 “好了,你们本来就已经分家了,虽然当晚辈的孝敬长辈是应该的,但也没有这样强抢的,平日里也就算了,月底浅浅就要嫁给穆清了,这些东西又是穆清所买,可不能动贪念。” 邓氏被说得脸皮子一红,强词夺理的说道:“本来就是永福说要孝敬我,我才过来的,如果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肯定是不会要的。” 言永福听言,苦笑一声,不敢说话。 “嗯!大嫂子能明白就最好了。”村长微微一笑,没拆穿邓氏的话。 亦杰笑容微嘲的大声说:“村长,不是吧?这你也信吗?穆清一个男子怎么会买这些东西,而且为什么要给她们买这些东西?可没听说过娶媳妇还要帮着媳妇娘家置物的,就连糖盐醋都有,不是太奇怪了吗?” 村长眉宇一皱,望向亦杰的眼神满是不赞同。 浅浅心中早有主意,但直接插话说道:“反正这些东西,我也没有打算再放在这里,现在我就送到穆清家里去,二哥,帮我推过去。” 放在家里只会遭邓氏等人惦记,还不如拿去穆清家里。 二郎听了浅浅的话,推着板车就往山上入口走,亦杰兄弟不放心,还跟着过去了,浅浅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麦婶子眼见言家的人都跟了过去,忙提醒村长。 “村长,可别忘了我兄弟的事情啊?” 麦婶子声音较高,浅浅一下就听到了,回眸望了她一眼,却是先去了穆清家,胡家兄弟的事情,回来再解决。 她就想着,胡家在衙门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肯定会找来他们家的,果然不出所料。 ------题外话------ 推荐下我的老文,一品夫人之农家医女,已经完结!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么么哒…… 023、解决麻烦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穆清家门前,就见他抱着白狼坐在台阶上,双目放空的望向远处。 听见声动,她一双狼眸迅速望了过来,眼里带有戒备。 直到看清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浅浅,他才收敛了情绪,淡淡的平视着这群人,直到他们进了他家小院。 “穆清,我把这些东西放在你家里,都是你之前让我买的!”浅浅一边说话,一边背对着众人朝穆清挤眉弄眼。 穆清眉眼闪过一抹疑问,却没有出声,而是将视线移到板车上看了一眼,又回落在浅浅的脸上。 “哈哈……言浅浅,你就瞎编吧!你看,人家穆清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穆清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更何况是亦杰,虽然他不学无术了一些,但却是一个十分懂得看脸色的人。 浅浅轻蔑的瞥了亦杰一眼,回眸笑吟吟的望着穆清。 “穆清,你是不是给了我银子?” 穆清点头。 “然后这些就是我用那些银子买的东西,你不是随便我买什么吗?我就买了这些,现在放在这里给你。” 浅浅说完,穆清皱起眉。 “不用了,给你了,你就拿去!” 穆清表情淡淡,但是声音十分的纯净,如清泉甘露一般。 “穆清大哥对我最好了。”浅浅走近,扬起小脸,小声的向穆清表达谢意。 穆清低垂首,看着浅浅湿漉漉的眼眸,顿时又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只觉得被这双眼睛这样看着让他有些紧张,但她的目光若是挪开的话,他又有些失望,就想她一直这样看着他。 “好了好了,不管这些东西放在穆清家还是言家,总归是穆清出的银子,往后谁也不许打这车货的主意。”村长一语敲定,自然是偏向穆清的。 “切,谁稀罕啊!”亦卓不屑的开口,一双眼眸却是贪婪的落在板车之上。 若是他的眼神如他的话一致,可信度应该会提高不少。 “好了,散了吧散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各自回屋吧!”村长话一出,言家人走得最快。 毕竟再留下来,也不过是给人看笑话。 除了双胞胎脸皮较厚,言家其他人出了门还是十分讲究一张脸面的,再无理也只会关上家门欺负自家人,说白了就是一个窝里横的窝囊废。 “你用晚膳了吗?”浅浅向屋里探了探,并未闻得菜香。 “不饿!”穆清话音落下,低下头,一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梳理着白狼后背的毛发,而白狼就像家犬似的,舒服的趴在地上,时不时哼上两声,表示舒服。 “怎么能不吃……”浅浅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麦婶子的声音。 就见麦婶子抬起脸着急的对村长说:“村长,可别忘了我的事情啊!” 村长皱着眉看了眼麦婶子,其实这事他不想管,但是奈何麦婶子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上了他家门,给他婆娘送了礼。 之后他回来,又在他家哭得昏天暗地,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只能陪同走一趟。 村长虽然为人公正,但却是一个妻管严,这是村里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 “咳咳,”村长清咳两声,才出声叫二郎。 “胡家兄弟被还你妹子打断了腿,这事你们怎么说?” 二郎皱着眉,不悦的斥责:“什么叫我们怎么说,他们不是已经告到了县太爷的面前吗?如今县太爷都已经审理结案了,还要怎么说?” 村长就是明白这些事情,才不愿意管的。 这会儿被二郎这样说,脸色也不大好看。 浅浅回眸,语带忧愁的向村长开口,“村长,我们家和胡家之间的事情,毕竟是县太爷亲定的,如今你再插手进来,若是想推翻县太爷之前的定案,怕是不妥吧?浅浅觉得,若是胡家有不满,大可以让他们再去衙门击鼓鸣冤,村长觉得呢?” 村长眼中闪过明暗,但随即便顺势应了下来。 “麦家的,你也听到了,这事毕竟是县太爷发了话的,我的地位比起县太爷可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哪有资格推翻县太爷的话。” “不过说来,当初你们家也是冲动了,怎么就想着去衙门告状,如今倒是好,不说你们家讨不得一分汤药费,就是言家也因这事弄得倾家荡产,家破人散。” 村长虽然不清楚浅浅家给了县太爷多少好处,才求得县太爷放了言永福夫妻俩。 但是他却知道穆清给了多少聘礼,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就是拿了这么多聘礼,言大郎还签了十年的卖身契去做了苦力,可想而知,县太爷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吸血鬼。 “县太爷要是管,我还至于这样吗?难道她打断了我兄弟的腿,就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再说了,要不是她打断我兄弟的腿,他们家能落到这般田地吗?说来说去,不是她的问题吗?” 麦婶子一手指着浅浅,拔高了音叫了起来。 浅浅笑容轻嘲,“真是做贼的喊捉贼,当初若不是你口没拦遮,我们俩家能起冲动?本来就是你们家有错在先,双方都有损伤的情况下事情也就罢了,但是后来不是你仗着娘家兄弟在家里,带人寻上门闹事吗?” “欺负家里就我们兄妹三人,说话恶毒难听,你当时骂我,泼了我一身脏水,我都没有和你计较,但是你凭什么说我妹妹,凡事有因有果,若不是你不种善因,又怎么会结出这样的恶果,说来说去,你才是害你兄弟的罪魁祸首,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专门克人。” 麦婶子目光闪烁,一张脸忽明忽暗。 这几天,胡家在县太爷那里走不通,各人心里都憋了怨气,渐渐的,也便将事情都赖到了麦婶子的头上,她现在是两边不得好。 娘家不让她回去,婆家又怪她事多。 “好了,你也别闹了,这事也是你咎由自取,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回去吧!”村长突然觉得浅浅说的话很有道理。 麦婶子一向爱嚼口舌,这次也是踏到了铁板。 浅浅轻嘲的目光划过麦婶子褪去血色的的脸颊,回眸却是笑吟吟的看着穆清。 “走,我们回去吃饭。” 024、所谓幸福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穆清皱着眉,神色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上前,主动拉起穆清的手,温热的小手握着布满茧子的大手,浅浅突然觉得,她的小手塞入穆清的手掌中,还是显得有些白嫩小巧的。 原来看一个人白不白也是要比较的,她天天和真真待在一起,所有人都只看到了真真的白皙,自然注意不到她秀丽的模样。 “真是不要脸,还没嫁人就和男人勾勾搭搭,穆清,我跟你说,你最好是想清楚了,这种女人可不干净,可娶不得!”麦婶子没有讨得好,自然是不乐意了,这会儿又来挑拨穆清和浅浅的关系。 村长在一边失望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多留,招呼着看热闹的村民,一起走了。 浅浅上前,一下就挽住了穆清强壮的胳膊,小脸贴着他的肩头,得意洋洋的对麦婶子点点下巴。 “穆清是我男人,我乐意和他亲近,你管得着吗?你这个女人嘴巴怎么这么碎啊!小心再说下去,你男人休了你。” “你你你……你竟然敢咒我!”麦婶子胀红了脸指着浅浅。 浅浅嘴角轻嘲,邪笑说:“麦婶子,我若是你,早就撒欢跑了,还留下来逞口舌之快,是想被我打断腿吗?” 麦婶子回首一看,村里的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全都走光了,现在就留了麦婶子和浅浅兄妹三人。 “算你有种,你等着,下次别犯到我的手里,否则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麦婶子本来就怕死,说完这话,忙不迭就跑了出去,连听浅浅他们的回话都不敢留下来听。 浅浅不屑的对着麦婶子背影冷笑一声,仰起小脸望向穆清却是笑得灿烂的说:“走吧!去我家吃晚饭。” 穆清将视线自浅浅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只见她小手紧紧的挽着他的手臂,半边身子都倚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像猴子一样攀着我?” 浅浅脸上笑容一顿,有些龟裂。 “猴子?哈哈……”真真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二郎也没有憋住,一脸的笑意。 浅浅娇嗔穆清一眼,挽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刁蛮的开口问道:“我这样攀着你,你有什么感觉?” 穆清一手指着俩人相贴近的身体部位,拧眉说:“烫烫的,有点舒服。” 浅浅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亮光,如黑夜的流星似的,一闪而过。 “嗯,这是夫妻间才能有的动作,是独属我们之间的,除了我言浅浅,你不能让其他的女人碰你一下,不然的话,你就会得怪病死掉。” 穆清目光懵懂,听了浅浅的话,顿悟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不会让别的女人碰到我。” 真真和二郎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敛,就听得穆清的回话,嘴角一抽,表情僵硬的看着穆清。 他们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相信?” 这种话,就是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啊!穆清竟然信以为真,而且看这副样子,并不像在哄浅浅。 浅浅扬着下巴,得意的笑了起来。 两次接触,她早就已经发现了,穆清虽然看起来冷冷淡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神极纯净。 有如孩童一样,对这个世界是懵懂无知的。 村长虽然有教穆清一些事情,但到底不是亲爹,又没有住在一起,隔三差五来一趟,能教的东西也是极少的,更何况男女情事,想来村长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穆清的。 “好了,现在去我家,待会儿见了我爹娘,你要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以后我爹娘就是你爹娘,你得孝顺他们。”浅浅拉起穆清就走。 穆清脚步虽然跟着浅浅在走,嘴里却淡淡的说道:“我没有爹娘。”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懂,怎么把浅浅的爹娘当成他的爹娘来孝顺,浅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就明白了穆清的意思。 她也不恼,回眸笑说:“没事,以后你不懂的东西,我都会慢慢教你的,反正我们彼此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穆清歪了歪脑袋,再次确定了他喜欢看着浅浅这样望着他笑。 “二哥,推上板车,我们回去啦!” 浅浅叫了一声二郎,便手挽着穆清先一步出了门。 她本来就是一个现代人,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再者,马上就要成亲了,哪有这么多讲究。 现在最让她讲究的事情就是怎么样让穆清死心踏地爱上她,名声这些东西,都已经是浮云了。 浅浅挽着穆清回了言家,可没把言永福夫妻吓坏,姜氏忙上前,一下就扯开了浅浅,低声斥责:“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吗?马上就要嫁人了,你也不给我收敛一点,你是想气死我吗?” 浅浅瘪了瘪唇,十分的无奈。 穆清看了眼浅浅,又看了眼姜氏,目露凶狠,一双如狼的眸子布满了寒霜。 姜氏困难的吞咽一声,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这个未来的女婿,在穆清逼近上前时,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穆清绕过姜氏,上前一下拉过浅浅的手,又扣在他的手腕上,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一些。 姜氏看得脑袋一懵,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跟着进来的真真,笑吟吟的开口,“姐夫,你可真逗啊!这往后我姐的日子肯定会很有趣。” 穆清面无表情的扫过真真,若是细看,定能察觉到他眼里的迷茫。 浅浅倾身,拉了拉穆清,示意他弯腰,这才在他耳边低语,“我妹的意思是说你娶了我,以后会很幸福。” 穆清并不了解幸福的意思,毕竟自小就在狼群中长大,后来虽然进了村,接触了一些人,但多是一个人住在山上与白狼为伍。 “就是你这里暖暖的。”浅浅纤细修长的手指戳着穆清的心窝,狡黠的笑了起来。 穆清恍然大悟,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是没有抓住,只觉得眼前这根戳着他心口的手指,透过了衣服,使得他胸前一片灼热。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好像还不错。 穆清默默的想着,眼神几经变化,浅浅看得有趣,却不拆穿他,突然有些期盼未来的婚姻生活,教一个男人学会爱,想来会很有趣。 025、翁婿过招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本来一家子粗茶淡饭将就着也就过去了,但是穆清一来,这未来的准姑爷上了门,自然不能草率。 姜氏忙接过真真递过来的猪肉进了厨房,嘴里还轻声嘀咕着什么。 浅浅和她站在近,耳边听得真切,却是弯眸一笑,很想回一句,这肉再贵也得吃啊!不然营养哪里跟着上来。 每次沐浴时,她低垂眼一看,就无比怀念当初那傲人的身段。 “进屋里坐吧!别站门口了。”言永福侧了身子招呼着穆清他们进屋。 他双手下意识的搓了搓,一副低人一等的样子,浅浅看着有些不高兴,但心里也明白言永福的想法。 毕竟她还未嫁,就找穆清要了这么多银子,言永福他们又都是老实人,心里过意不去,更加不敢挺直了背与穆清说话,哪里还拿得出来一星半点做准岳父的气势。 “二哥,小妹,你们帮忙把东西都搬到我屋里去,要用的时候,我们再拿出来,免得一些不知好歹的人抢了去。” 浅浅对着真真挤眉弄眼的说:“特别是你挑的两块布料,可是已经有人看中了。” 真真莞尔一笑,忙抱起布料进了浅浅的房间。 言永福脸色不太好看,胀红了脸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浅浅吐了舌,俏皮的说:“人家说的本来就是大实话。” 言永福眉一皱,有些不悦的斥道:“人家穆清还在这里,瞎说什么。” 浅浅瘪了瘪唇,不再说话。 言永福认为家丑不可外扬,也怕穆清知晓这些后看轻他们家,因此,就对浅浅直白的话有了几分恼怒。 姜氏正好自厨房里出来,叫道:“真真,过来帮我这些青菜洗干净。” 今日穆清在,姜氏自然不可能让浅浅下厨房,因此,这才会叫了平日不进厨房的真真。 真真抱着布,故意朝着姜氏说:“这可不行,我姐让我把布放进她房里,不然晚一点,可就有人来抢了。” 姜氏无奈的低斥:“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真真嘻嘻一笑,用下巴点点浅浅,“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姐说的!” 姜氏拿着铲子走近了两步,看了下花色,皱着眉问:“都花银子买布了,怎么不见买块喜布回来做嫁衣?” 姜氏不确定的上前几步,走到板车边上,因着手里有油,也没好弄脏布,歪着看了几眼,确定没有看到红色的布料,这才不解的侧目望向浅浅。 “怎么回事?” 浅浅拍拍额,无辜的说:“我忘了。” 她哪里知道这些,还是姜氏这样一问,她才想起来,她出嫁的时候要穿什么? 凤冠霞帔? 好像她家的生活水平没到这个层次,但怎么样一件嫁衣还是要有的,一块红喜帕也是要有的。 “你这孩子真是白得瞎花了银子,一点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买!”姜氏忍不住叨唠起来。 言永福在一边看了,忙阻止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去炒菜!明儿再上镇里一趟就是了,浅浅,待会儿找你娘拿银子。” 浅浅忙摇着小脑袋拒绝,“不用了,爹!我这里还有很多银子,我正想和你说事,这些银子我打算买些地。” 言永福一看闺女这么不懂事,这些话都当着未来姑爷面前说,就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这把穆清家的银子都掏空了,余下的银子,他们家又拿来买地,这般没脸没皮的事情,他言永福可做不出来。 “胡说什么,这些银子可都是要给你做嫁妆的,你一个姑娘家就甭操心这些了,安心的在家里待嫁就好。” 言永福说话间还拿眼神睃穆清,浅浅哪里不知道意思。 但想到她和穆清马上就要做夫妻了,而且穆清之前对她可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心里也不乐意将这些事情瞒着他。 “爹,我人参一共卖了一百两,之后和二哥小妹他们买东西,一共花了一两多,如今还省了许多银子,我打算置点田地,到时候家里有田有地,也不愁吃穿了,我也就不用天天惦记着你们了。” 言永福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能卖到一百两,更没想到浅浅有这样的想法,还当着穆清的面说。 当下,他便拒绝说:“不用不用,家里不用管,你要是要买田也行,这田地你就带去夫家,正好穆清家里也没有田,往后你们夫妻俩管着田地,有了根本,心里也踏实了。” 言永福心里对这傻女儿很是无语,这种话当着未来的夫君面说出来,不是平白让他心里不痛快吗? 哪个男人娶了一个媳妇,喜欢看她一天到底想着娘家。 毕竟成了家,就有自个儿的小家了,往后还会有小孩子,不比未婚时,要用银子的时候多着去。 “穆清,你说我把这些银子买了田留给我爹娘好不好?之前我惹了麻烦,为了救爹娘,疏通县太爷花了好多银子,你给我的银子都投进去了还不够,我大哥还签了卖身契,才够了银子救了爹娘,如今大哥不在了,家里又只两亩地,我想着为家里置办些什么,日子也能好过一些,我觉得怎么样?” 穆清其实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想法,他之所以听得这么认真,不过是觉得浅浅的声音好听,有些像山后面的黄莺鸟在唱歌似的。 特别是她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好像他的意见很重要似的,他便听得越发认真,一张脸也越加严肃了。 言永福紧张的说:“不用了,不用了,穆清,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她就是没心没肺不懂事,你不用在意,别往心里去啊!” 浅浅翻了翻白眼,挽着穆清的手臂轻摇的撒娇,“好不好嘛……” 穆清有些懵,虽然不知道浅浅和言永福俩人在纠结什么,但却觉得无所谓,反正这银子本来就不是他挣的,为什么买了地言永福却要给他? 而且浅浅想要田地的话,他以后打了猎换来的银子都给浅浅就是了,最多他多进山几次,不就有银子买田地了,为什么为这件事情争执? 他不明白,不过看浅浅有不同意见,他自然是站在浅浅这边的。 “好!” 穆清纯净的声线,清亮的回应,却是一句话秒杀了言永福。 言永福搜刮了满腹,正待辩解的时候,就听到穆清简单的说出一个字,当下就有些傻眼,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 直到二郎和真真将板车上的物品全都卸下来收好,姜氏也端了饭菜上桌,言永福这才回过神来。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026、田地归属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姜氏端着一大锅饭出来,虽然是加了粗粮的米饭,但却是十分难得的了,比起浅浅这十几天来说,她只能感叹一声,又闻到了米香。 “说什么不好?”姜氏一边放下锅,一边回眸望向院里,“这院里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小鸡啊?” 真真净了手进来,笑吟吟的说:“都是我姐说要买的,要不是二哥拦着说板车装不下了,家里没有地方养猪,我姐肯定就买了几只小猪崽回来了。” 姜氏挑高了眉,诧异的说:“这猪崽可不便宜啊!” 母鸡崽是十二文一只,公鸡崽是八文一只,这母鸡因着能下蛋,比公鸡贵了许多。可是猪崽和这些比起来,可就不是贵了一点半点啦! 姜氏也没有买过猪崽,但听说小猪崽的价钱和猪肉差不多的。 二十斤左右的小猪崽,大约就是二百八十文钱。 浅浅笑吟吟的端起碗,闻了一下米香,这才接话道:“不便宜也得买几头回来养着,这往年我们家可是连猪肉都吃不起,再说了,这些猪崽可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吃,好好养着,等到了年底肥了,才好都卖出去,到时候挣的银子就都存下来,一点一点的存,我们家总能存足五千两,救回大哥的。” 姜氏怔了下眼眶就红了起来,呜咽的说:“难为你还惦记着你大哥。” 浅浅不满的看着姜氏,“不单我惦记,我二哥,和我妹都惦记。” 说罢,浅浅又侧目对脸色灰暗的言永福说道:“爹,田地的事情,就按我说的办,给家里置十亩良田,来年收成好了,也能换些银子。” 言永福怔仲的看着浅浅,有些固执的说:“这怎么能行,这……” 浅浅不满的睨了一眼言永福,不待他话说完,便捅了捅身边男人的腰侧,轻声吩咐,“告诉我爹,你不想要田。” 穆清看了看浅浅,又看了看言永福,一直搁在心里不明白的事情,总算有机会问出来了。 “她想要田,我自然会买给他,为什么要你的?” 村长有告诉过他,成家了,就意味着要养媳妇和孩子,现在他们还没有孩子,就得养媳妇。 自个儿的媳妇当然是自个儿养,所以穆清很不能明白言永福,为什么一定要把田地塞给浅浅。 这样不就表示他养不了媳妇吗? 穆清如此一想,脸色也不好看了,又硬绑绑的说了一句,“我会买给她,不要你的。” 言永福嘴角一抽,喜忧参半。 喜的是未来姑爷这么疼他闺女。 忧的是未来姑爷这口气,好像她家闺女以后就是他的了,他们老言家已经没有资格管了。 “好了,爹,你看穆清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再执着了,明儿就去问村长,把买田的事情敲定下来,你若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嘿嘿,第一年给我们二成收成呗,我喜欢吃白米。” 言永福怔了下,边点头边感伤的说:“原来我闺女喜欢吃白米!” 姜氏抹了下红肿的眼,心疼的看着浅浅。 浅浅哭笑不得,就连穆清都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谁不喜欢吃白米喜欢吃粗粮?会吃粗粮也不过是条件差而已。 “就买六亩水田,四亩良田好了,二哥说水田是六两一亩,良田是五两一亩,爹,是这样的吗?” “呃,对!”言永福还没有自悲伤的情绪中醒来,有点呆的应了一声。 浅浅忙数了七十两银子给言永福,买田只要花上五十六两,故意多给十四两,也是看着月底就要成亲,怕有什么她没想到要买,而言永福夫妻想到,又不好开口。 她若是不主动给,以言永福夫妻俩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向她伸手要的。 而浅浅不乐意言永福他们动用家里最后的十来两银子。 “买田余下的银子,爹娘你们就拿着,看家里还少了什么就买,如果银子不够再和我说,至于这人参剩下的二十多两,我就自个儿拿着了,我打算看看有什么事能做的,不能坐吃山空。” 浅浅掂了掂银子如此说道,又问言永福夫妻俩。 “爹娘,这银子我拿,你们没有意见吧?” 夫妻俩自然是忙摇脑袋,反应过来后,言永福才推了银子过来说:“这银子是你自己挣的,买的田本来就不该我们拿了,怎么还多给银子!” 浅浅不悦的拧着眉,不想每次都为了这些银子废这些口舌,说话语气不自觉的加重问道:“我还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了?我拿点银子孝敬你们怎么了?别说我现在还没出嫁,就是我以后出嫁了,有能力了,拿些银子回家帮衬也是应该的,就连你未来的女婿都是同意的,你们在矫情什么?” 言永福和姜氏被说得面红耳赤,不敢再吭声。 二郎和真真对视一眼,眼里对浅浅露出崇拜的笑意,看气氛不对,又忙插科打诨的逗着言永福和崔氏。 浅浅也立即换了话题,笑吟吟的给穆清夹菜问道:“你应该也没有喜服吧?你知不知道你娶我的时候,要穿大红的袍子来迎娶我?” 穆清拧着眉,不太明白,他的衣服都是在镇上花银子换来的,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做这些。 “看你这傻样就不知道了。”浅浅娇嗔一眼,眉目染上风情。 穆清只觉得心里一酥,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浮现了。 “马上就要月底了,我和穆清的喜服就我自己做,至于屋里其他的被套什么,就麻烦娘和小妹帮我一起做了,不然的话,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真真笑嘻嘻的应声,“姐,你就是不说,我和娘也会做的。不过家里没有红布,我们明儿是不是还要去一趟镇里?” 浅浅嘴角扬笑的说:“对!正好要去镇里还板车,娘你也看看,屋里还缺什么,明儿我们一起买回来。” “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去镇里逛逛,帮我提东西,好不好?”浅浅回眸对穆清说话,尾音不自觉的拖长,软软的嗓子时刻在撒娇。 浅浅想着,趁着手边如今有银子,把该买的生活品都买齐,待会儿也去穆清家里看看,还差些什么,明天一起置办了。 ------题外话------ o﹏ 027、家有憨夫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穆清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也不是一个胡乱挥霍的人,看他一次能拿这么多银子给浅浅就能看出来。 因此,他也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孤家汉子,自然不用为了生活,天天跑山木中打猎。 所以浅浅一说,他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 浅浅高兴的又对穆清笑了笑,穆清眼神一亮,有些得意。 他发现只要浅浅说了什么话,他照着做了,浅浅就会对他笑得很开心,而且他敏感的发现那种眼神与对别人笑时是不一样的。 “爹娘,之前穆清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我,明儿上街,我想把他家所缺的日用品也备齐,毕竟月底嫁了过去,刚开始几日,我一个新媳妇也不方便上街,你们觉得怎么样?” 姜氏看浅浅一个姑娘家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也不害臊,有些感叹这世道是变了吗?不过女儿的想法,她倒是极赞同。 言永福夫妻俩忙点头应声,姜氏更是主动的说:“待会儿娘和你一起去他家看看,还差些什么,我们明天一并买回来,你一个小姑娘也没当过家,别看漏了什么。” “还是娘最好了!”浅浅讨好的拍了下马屁,换来姜氏一眼娇嗔。 言永福嘴里吃着上好的白米,耳边听着儿女讨论明日所要买的物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直到浅浅夹了一大块油腻腻的五花肉放进他的碗里,他这才回过神来。 “爹,你在想什么?快点吃肉啊!你再不吃,就被我们都吃光了啦!”浅浅笑吟吟的说道,随手又夹了一块放进穆清的碗里。 她发现穆清不太夹菜,像呆子似的抱着碗吃光饭,她想着可能是穆清第一次登门,觉得害羞,便时时照顾着他。 其实穆清长这么大,并不懂得害羞是什么意思,毕竟十岁之前,他还是一个光着屁股满山跑与狼为伍的野人。 要让他学会害羞两字,怕是有些困难,至少在目前,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穆清之所以不动筷子,是因为他发现,他不动的话,浅浅便会替他夹菜,因此,他也就故意不动了。 好在浅浅不知道穆清的心思,否则的话,定气得吐出两公升血不可。 言永福望着碗里的肉,犹豫了一下,用着商量的口吻对浅浅说:“那十亩地,不然就算你们租给我们的,怎么样?” 浅浅不悦的皱起眉,“怎么又提这事了?” 言永福老实了一辈子,突然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他心里总有些慌。若是没有之前他们老言家找穆清要银子的事情,他肯定不会纠结。 毕竟这是女儿买给他的田地,是女儿孝顺他的。 可就是有了之前的事情,他才会顾虑重重,就担心这田地拿了后,以后麻烦不断,最重要的是连累女儿夹在中间难做,以后被穆清看不起就不好了。 “爹啊……”浅浅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还没有想通。 “我和穆清俩人有手有脚,而且穆清打猎也能干,我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穆清家里又没有长辈,以后我们肯定是要一起孝顺你的!你在意这些小事情做什么,他虽然话少一些,但我看着就是一个好的,我也相信他,你就算不相信他,你也相信你女儿的眼光吧!” “就你的眼光……”姜氏鄙夷的看了过去。 浅浅翻了白眼,这人真是她亲娘吗?整个一个就是拖后腿的。 “再说,我手里不还留了二十几两银子吗?而且明儿我们还要给穆清家里添置东西,虽然他给的聘礼是多了些,但我们总归没有贪他的银子不是吗?爹娘若真觉得不好意思,往后我和穆清吃的米,就由你们负责好了。” 穆清拧着眉,突然觉得面前的菜不香了。 他抬起眼,不悦的看向言永福和浅浅,冷声说道:“不用,以后我会买田,我会种田,我会让你吃白米,不要别人的。” 浅浅心里乐得开花,觉得穆清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一根好苗子。 但看言永福脸色一下变得极难看,也知道穆清这话,言家人听了绝对不会开心。 她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捅了捅穆清的腰侧,“瞎说什么,什么别人,他们是我爹娘,这个以后就是你爹,这是你娘,这是你二哥,这是你妹!” 浅浅对着他们一一指了过去,让穆清认人。 穆清面上没什么反应,木讷的抱起碗,将碗往浅浅面前轻轻一推。 一碗光米饭,浅浅认命的又给穆清夹了几筷子的菜,这才抬起脸,对家人笑吟吟的说道:“他一个人惯了的,有些事情得慢慢来。” 言永福嘴脸僵硬的笑说:“算了,可能真是我想得太多了,他能待你好就行了,我们倒不重要。” 浅浅瞪眼,“怎么会,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怎么可能不重要,不过他现在和我都不熟,得慢慢教,往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和睦。” “但愿吧!”言永福看了一眼穆清。 就见他突然自碗里抬起眼,眼神狠辣嗜血,生生把言永福吓了一跳,脸色一白,身子微微后倾。 “怎么了?”浅浅就坐在言永福的左手边,忙一手扯住他的手,把人拉了回来,这才没有让他摔倒。 言永福指着穆清,却只见他目光清澈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扒饭,言永福心思沉重的道了一声,“无事。” 吃过饭,浅浅和姜氏跟着穆清一起去了他家。 姜氏想着,穆清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浅浅,家里又没有一个长辈,男方该准备的东西,他肯定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便索性一次性都买了下来。 姜氏第一次到穆清家里,对他家也不熟悉,本来还想问他家里有什么的,但见他进门就钻进了屋,只能自个儿去摸索,反正他们要买的都是一些日用品,就算多买了一些,备着以后用也是可以的。 姜氏如此一想,也便没有再询问穆清的打算。 穆清进屋,翻着柜子找着他昨儿挣的四百文钱,不一会儿就在衣服底层翻到了。 之前放银子的盒子给了浅浅,穆清一时没有做新盒子,便将钱都放在衣柜里面。 穆清提着一串铜钱,眼里闪着光芒,又极快速的跑了出来,将银子往浅浅面前一推,理所当然的说:“给你。” ------题外话------ (╯3╰)穆清的行为,充分的告诉了我们,一个男人有没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定为这个女人花多少钱!多好的一个娃… 028、清早守门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诧异的抱着怀中的一串铜板,不解的问道:“这哪来的?” 穆清眼睛闪闪发亮,纯净的声线有些上扬的说道:“昨天杀了一只野猪。” 虽然说野猪是比家猪贵一些,但是一只野猪挣了四百文,可想而知,这只野猪肯定很肥很大。 “不是……”浅浅一下反应过来,她刚想问的不是银子哪来的,而是他把银子都给她做什么。 之前给她的木盒里面,连铜板都装在里面,显而易见,是平日里穆清装银子的盒子,这会儿才挣了四百文,又全给她? 浅浅舔了舔唇,有些期盼的问:“你都给我干什么啊?” “你吃白米!买!”穆清说话很简洁,而且他一向是如此说话。 但是这次,浅浅却突然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心更砰砰跳了两下,她绝对不会承认,她的一颗心竟然被穆清用四百文钱就打动了。 浅浅脸上不自然的闪过一抹红晕,有些失笑的看着穆清,笑得狡黠的问:“你真的给我啊?给我了,你自己不就一文钱都没有了吗?” 穆清歪着脑袋,清澈的眼里闪过一抹迷茫,却是瞬间清明,转身进屋,取下弓又立即出来。 “我去打猎。” 浅浅吓了一跳,这会儿天都已经黑透了,进山里多危险啊! 她忙拦下穆清,急急的说:“你这呆子,我逗你玩的,今晚在家里好好休息,明儿一早你起来了就直接去我家,我们吃了早餐就一起去镇上。” 穆清皱着眉,俊眸里布满疑问,但生性话少的他,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听话的回屋把弓挂了起来。 浅浅翻着白眼跟在穆清的身后,不过嘴角却是扬起了愉快的笑意。 不得不说,穆清的思想觉悟还是挺高的,以后家里的银子定然都是交由她管,看穆清这样子,也知道他得了一点好东西,肯定都要献宝的送给他。 浅浅高兴的甩着一串铜钱,姜氏围着屋里转了一圈,心里也有了底,出来就看到浅浅手中的钱。 “这是……” 浅浅眯了眯,得意洋洋的说:“是穆清给我的,说是让我买白米用的。” 姜氏目光一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再看穆清的眼神暖了几分,低声交待了几句,便牵着浅浅回了屋。 晚上,姜氏在床上把这事和言永福唠嗑了一番。 言永福叹息说:“我总觉得穆清有些看不清,可能是狼养大的缘故,身上带了一股子嗜血的戾气。” 姜氏拧了眉,“没吧!我看他挺憨厚的啊!一点小心思都没有,如今浅浅还没有嫁过去,他银子就全给了浅浅,看样子,浅浅以后是一个有福的!” 言永福一声低斥:“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目光短浅,就看得到这几分钱。” 姜氏不高兴的扭过身子,嘴里嘀咕,“你还不就是看他是狼养大的,心里不痛快!若不是他抱了浅浅的身子被这么多人看到了,我也不乐意,想想就寒碜,不过今晚相处一下,倒是觉得不错。” 姜氏是觉得横竖都是自家女婿了,自然要挑优点看了。 总不能老是盯着人家的出身吧? 再说了,当年他也就是一个孩子,被爹娘丢到狼群里长大,也不是他乐意的,说白了,还是他爹娘不是一个东西,这么俊的一个男娃,也亏得他们忍心。 言永福叹息一声,没再接话,就盼着浅浅能嫁对人。 女人这一辈子,嫁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翌日天还未亮,姜氏就起了床,想到中午都在镇上便打算多烙些大饼,毕竟在镇上随便吃点什么,都够他们回来吃几顿了。 姜氏到厨房一看,皱了下眉,嘀咕说:“怎么没水了。” 水缸已经空了,昨晚言永福心事匆匆也没有顾虑到,而二郎更是兴奋了一天,根本没沾家里的活,自然想不到这些。 姜氏叹息一声,现在家里的老少爷们还在睡觉,她便打算自个儿去挑水,抬起桶子才打开门,就被门口的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姜氏桶子一丢,一下跌倒在地,慌乱的叫声,不受控制的自嘴里喊出。 “怎么了,怎么了?” 大清早叫得这么吓人,不说是言家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就是隔壁几家的男人,也都出来瞧了。 “穆清?”浅浅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怎么这么早?” 穆清瞥了下仍然坐在地上的姜氏,径直走向浅浅,道:“你不是说起床了就来?” 浅浅神色一怔,看了下天色,又看了看穆清发上的雾水,错估了穆清起床的时间。 言永福踩着拖鞋将姜氏扶了起来,看了眼,发现真真出来露了一个脸就乖巧的回去了,而浅浅却还衣衫不整的站在院里和穆清说着话。 他当即就黑了脸训斥:“还不回屋把衣服穿好,像什么样子。” 浅浅低头一看,撇了撇唇,里面穿着长衣长裤,外面还套了一个外衫,这还叫没穿好? 想当初她在海边,穿的可是最惹火的比基尼。 时代不一样,浅浅也不好太标新立异,免得被人当妖怪烧死,当下便听了言永福的话,对穆清交待:“你在屋里坐一会儿,我梳洗了就出来。” “嗯!”穆清应了一声,就坐到屋里去了。 浅浅看了眼姜氏,看她神色已经好了许多,这才放心的回屋换衣服。 被姜氏这样一叫,大家也都睡不着了,全都起了身,一家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儿早餐就做好了,浅浅也拦着姜氏,没让她烙饼,只说在镇上吃面。 早餐随便吃了点,一家人就出了门。 昨晚言永福就已经跟老陈家的说好了,今日把他们家的牛车借用一日,好在今日他们家用不到牛,也便爽快的应下了。 赶着牛车,推着板车,到了镇上,早市这才开始。 把板车送去绸缎庄的时候,掌柜这才开门,一副困倦的模样,看到他们来了,才稍稍打起精神。 “这可来得真早啊!天没亮就出门了吧?” 浅浅笑笑,温婉的说:“昨儿向掌柜借了板车,这不是怕你们会有用么,便一早就还了回来。” 掌柜笑着瞪了一眼,“什么借不借的,别寒碜我了,我也是挣了银子的!好了,板车你们放下,我把押金还给你们。” 掌柜回身到柜后,数了九十五个铜板给浅浅,她收好后,才笑吟吟的说:“大掌柜,你这儿有没有做喜服的红布啊?” “小姑娘要嫁人了?”掌柜挑了挑眉,满脸笑意的问。 ------题外话------ 谢谢13687689208童鞋投出的五星评价票票,还有好多月票票! 感谢晨曦一梦yy、99999988、潇枫寄语、嗜血绝情月、5shi贺、18764746035、xuli810214等人投出的月票,花花…… 029、遇上情敌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落落大方的扬起小脸,笑吟吟的指着穆清介绍。 “嗯!他是我未婚夫,未来公婆都不在了,便和我们家一起出来置办货物,都是小村里的平民百姓,也就不讲究什么了。” 掌柜打量了穆清一眼,当下便是一惊。 此子眼眸深邃、五官俊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亦有睥睨天下之势。 怎么看,这样的男子都应该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而不是一个小村庄里的小猎户。 掌柜对穆清有些好奇,打听了几句,浅浅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掌柜见浅浅他们不愿意多谈,也没多细问,但他一向信服自个儿的眼光,深觉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看浅浅他们一向人的目光便也更尊重了几分,其后还对浅浅说道:“小姑娘是一个有福的,将来定能衣食无忧。” 掌柜的说这话时,望了一眼穆清,言家其他人都注意到了,但浅浅却只是轻笑,要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她自个儿就有这种本事。 不过显然,掌柜更看好穆清。 浅浅这会儿才细细的打量他,发现若不是先入为主的知道他是一个猎户,光这模样身段,的确容易让人误会,错当他是哪户人家走出来的贵公子,谁叫他有一副天生的衣架子,就是一身粗布,也生生穿出了几分贵气。 浅浅一行人没有在绸缎庄多留,姜氏挑了做喜服用的红布和两床崭新的棉被,天也大亮了,早市已经开了,便去了集上,打算趁早,把该买的东西都买齐。 或许是浅浅嫁人的缘故,姜氏买的喜布和棉被料子都还不算差,至少在他们这样的农户人家来说,算是上好的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浅浅一直在旁边不停的说,料子不好,不舒服,而且一辈子就嫁一次人,一定要风光这类的话。 早市买什么的都有,浅浅却是一眼就看中了卖猪崽的,谁叫小猪崽叫得最大声,嚎得整个集市都听得到。 “爹,我们去买四只小猪在家里养着。”浅浅拉着言永福兴冲冲的往卖猪崽的摊子跑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卖猪崽的人不是猪肉炳,这才敢过来。 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这后面还站了一个女人,女人见到浅浅,立即像火箭似的冲了过来,张口就骂道:“你这小贱蹄,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别想又勾引我儿子。” 浅浅皱着眉,张口欲驳,就听到正前方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娘,你别胡说了,浅浅都要嫁人了。” 浅浅抬眼,就见猪肉炳一张大脸像染了胭脂似的,红艳照人。 猪肉炳虽然长得不好,但是一个男人家,脸上的皮肤像像女人似的白白嫩嫩,这样红脸的模样,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浅浅有些无奈,她这眼神到底是多差啊!猪肉炳俩母子明明都站在摊位后不远处,她怎么就没注意到,眼里全然只有小猪崽。 “看我!”穆清突然眉眼染煞的将浅浅的脸搬了过来。 浅浅眉眼一跳,有些莫名其妙。 穆清再次郑重的说道:“看我!” 浅浅有点懵,一时还真没明白,穆清这没头没尾的在说什么。 倒是真真一下乐坏了,捧着肚子发出咯咯的笑声,“哎哟,不行,太逗了,乐死我了。” 浅浅嗔了真真一眼,不待她问,真真就解释说:“这未来的姐夫想是醋了,看你刚才望着猪肉炳,他不高兴了,便让你望着他。” 浅浅狐疑的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眼穆清,只见他眼底簇起火苗,不悦的捏着她的下巴,对着他的脸,重复道:“看我!” 浅浅眨了眨眼眸,算是相信了真真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握住了穆清的手,娇斥一声,“好了,别闹了!” 穆清原本觉得十分不高兴,很想冲上前去撕裂猪肉炳,他不喜欢浅浅这样望着别人。 不过,这会儿浅浅不过是握着他的手说了一声别闹,他的心情竟然奇迹的平复了,还有些甜丝丝的感觉。 “好你个不要脸的,原来是跑到我们这里来炫耀的啊!就你这黑不溜秋的瘦排骨,也就这个狼崽子敢要,哼,捡了我们家不要的破鞋,嚣张什么劲。”猪肉炳的娘说话低俗且口没遮拦。 浅浅眼神一冷,凌厉的望了过去。 猪肉炳见他娘说错了话,忙上前赔着小心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娘就是这个性格,你们别生气!” 他说完,又忙对他娘说:“娘啊!你就少说几句吧!哪里是我不要浅浅,明是就是她不要我,你怎么就看清,也就你觉得我好,别人都嫌我又蠢又笨还长得丑。” 猪肉炳的娘跳了起来,大声朝着猪肉炳骂道:“谁敢说你蠢笨丑,谁敢说!看老娘不收拾他。” 猪肉炳瘪了瘪唇,目光有些幽怨,他一直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遇上温柔的浅浅,她愿意和他说话,对他笑。 可是娘却一直对她不好,本来浅浅有机会做他的娘子,如此想着,猪肉炳一张脸不免更加幽怨了。 浅浅本来被猪肉炳的娘骂得很恼火,正想收拾她时,看到猪肉炳这样,又有些不忍心了。 毕竟在她的记忆时,猪肉炳还是对她很好的!这一次,也就算了吧,当是为了以前的浅浅还了猪肉炳一个人情。 浅浅也没心情看小猪崽了,拉着穆清走了,言家其他人虽然沉了脸,但却也跟了过来。 “什么是捡了他们不要的破鞋?”穆清走了几步,突然问道。 他直觉这句话是不好的,刚才有这么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浅浅的怒意,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没有发作出来。 “呃……这比较复杂,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你也就不用知道了!”浅浅模棱两可的回道。 穆清却是突然定下步,转身就往回走,吓得浅浅一下就拉住了他,微扬了声音问:“你要干嘛?” “他们骂你。”穆清抬起清澈的眼眸,淡淡的说着。 浅浅困难的吞咽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会儿若是放了穆清过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算了,这次就给猪肉炳一个面子,毕竟他也是我的朋友,虽然他娘讨厌一些,但猪肉炳以前对我不错。” 穆清眉峰一皱,似在思考,一会儿才说:“刚那个胖子?” 浅浅微垂眼眸,有些无奈的承认,“对,就是那个胖子。” “比我对你好?”穆清纠结的拧起了眉,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村长只教了他要对媳妇好,但没有说,有别的男人比他对自个儿媳妇还好,他该怎么办? 030、满载而归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一下乐了,小手轻捶着穆清的胸口,娇斥道:“你别犯二了,这哪能相提并论,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们是一体的,本该对彼此好!但猪肉炳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他对我好是恩情,有机会了,我要还的。” 穆清皱着眉突然疏散开来,心里却越发肯定了一件事,就是自个儿的媳妇一定要自个儿来疼。 不然有其他人代劳了,媳妇就要去还恩情,要对别人好了,一来二去,不就没有他什么事了吗? 浅浅在之后的许多日子里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穆清就是不让她拿别人家的东西,即使是借一根针这么小的事情。 “你明白吗?”浅浅歪着脑袋看着穆清,就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清回首望了一眼猪肉炳家的摊位,纯净的声线略微好奇的问:“是不是今日放过了他娘,就算还了他以前的恩情?” 呃…… 浅浅一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对上穆清清澈认真的眸子,只能无奈的点头说:“对!以后我也不用觉得欠着他们什么了,他娘再敢说我一句不是,我肯定打她。” 穆清紧皱的俊脸有些不情愿,却是几经挣扎后,说:“好!” 言永福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们,眼见穆清情绪稳定了,这才开口问:“能继续走了吗?” 虽然说早市人多,他们一群人站在路中间,没有大声喧哗,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但看着闺女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穆清,他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 毕竟闺女要嫁的是一个男人,而不该是一个男孩。 浅浅对言永福吐吐舌,俏皮的对穆清说:“我们赶紧去把要买的东西都买了,现在时间紧迫,不然赶不急月底成亲了。” 穆清俊颜没有什么表情,眼眸却是明显紧张了几分。 这几日的相处,他虽然还不懂什么是情爱,只是觉得浅浅的笑眸若是温柔的看着他,他就会觉得很舒服。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有了姜氏,浅浅倒不用想什么事,只管跟在后面付银子就好,反正买东西还价姜氏都理手。 而且姜氏一个土生土长的媳妇,比浅浅更了解这里的行情。 眨眼间,牛车上就堆积了大半的货物,太阳也悬挂在正空中,各人的肚皮也适时的发出抗议的声音。 浅浅左右看了两眼,本来打算下馆子的,一家人好好吃顿,但是言永福和姜氏执意说买一个包子吃就好。 浅浅自然是不同意的,最后大家各退一步,一起到了之前他们三兄妹吃的面馆。 面馆生意一如即往的好,老板一见到他们便立即热情的邀请他们坐下,一人给上了一大碗面,又端了一叠牛肉。 浅浅夹了几块牛肉放进穆清的碗里,这才自个儿尝了一块,并问言永福。 “爹,我们成亲的时候,来的客人多不多啊?” 言永福扒拉了一口面条,这才开口,“村里办酒桌,人自然是多的,到时候村里的人都会过来,而且你姥爷他们也要来。” 浅浅怔了下,脑海里才慢慢浮现出姥爷他们的模样。 都是和蔼可亲的人,十分疼姜氏,每次过来都会带不少好东西来,还会偷偷塞银子给姜氏。 不过可惜,姥爷他们住得远,来一趟就要三个时辰,再加上姜氏要强,也不想让家人担心,从来都不提这边的难处,更不会主动回娘家要什么东西。 毕竟都是种田人家,娘家也不过是一个温饱而已,比起他们家也没有富裕太多,再说家里嫂子侄子都在,她拿多了,也怕他们心里不痛快。 “那酒桌我们是在镇上定吗?”浅浅单纯的想着,人多,家里肯定忙不过来,而且自个儿做也太累了。 言永福和姜氏吓了一跳,惊悚的看着浅浅,低声喝斥:“你胡说什么,别学了那些眼界高的一套,村里人办桌自然都是请人在自家里做,镇上的酒席多贵啊!哪是我们消费得起的。” 浅浅眨了下眼,有些无辜的说:“我没学那些,我就是不懂,问问而已。” 言永福和姜氏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你娘会处理好的,花上五至八两就能办得十分风光了,而且村里的人用菜会给我们省着,不像镇上这般铺张浪费,办一顿酒席下来,没几十两是不行的。”言永福说话时,声音还有些低沉,显然是有几分不悦在其中。 “噢,行,到时候银子我自己出!”浅浅呆呆的应下。 言永福瞪了眼,正待骂人时,姜氏便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语:“小声点,这人来人往的。” 姜氏对言永福说完,便不悦的看着浅浅责骂:“你这孩子现在是怎么回事,什么都是你出钱你出钱,你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吗?还没听说哪家办桌是让新娘子自个儿出钱的。” 浅浅一怔,有些委屈的嘟高了唇,“我这不是想让爹娘少些负担吗?” 她一向独立自强惯了的,凡事都是自个儿做主,甚少依赖人,也甚少让其他人帮她。因此,她什么事都在别人觉察前,便先漂亮的解决了。 “爹娘清楚,但是你这样,哎……”姜氏一声叹息,眼里满满的疼爱。 浅浅抿了抿唇,多少也是明白言永福和姜氏的心理。 都是为人爹娘的,女儿出嫁,女儿却是一点也不让他们沾手,连该他们出的银子也抢着出了,难免让他们心里不舒坦。 毕竟她心疼爹娘,爹娘又何尝不心疼她。 “这事就麻烦爹娘了,若是家里少了银子一定要和我说,我就是担心爹娘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再者,我后面还有二哥和小妹。”浅浅抿了抿唇,有些感性的说道。 言永福夫妻俩的心理这才平衡了一些,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家人赶紧吃完了,又匆匆回到集上买东西。 跑了一天,货比三家后,才把所有该买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临近傍晚,一家人满载而归。 在村口,遇上正在和人说话的崔氏,看到他们一家人回来,目光落在堆满货物的牛车上,轻轻一闪,冷哼一声,朝着屋里走去。 浅浅皱眉,这个崔氏,定然又是回去向邓氏说嘴去了。 031、亲事有变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崔氏急匆匆的跑回家,刚踏进院,便被站在厨房门口的邓氏直接扔了一个木勺子过来,大声斥骂道:“你这个懒货,让你出去借点蒜竟然给老娘折腾到这时候才回来,你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 庄稼人,这些小菜都是自家里就有种,而他们家里的蒜正好都用完了,新的还没长出来,这才会到隔壁家借点。 邓氏哪想到崔氏出了门就不见了,平日里她是有点懒,但在她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做得太过。再加上崔氏嘴巴会说,邓氏有时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种前提都是崔氏不会损害到邓氏的利益,像是现在这样,崔氏耽误了邓氏用晚膳,她便没有好脸色给崔氏。 崔氏心里一阵憋屈,早知道分家的日子是这样,她当初就不撺掇着分家了。自分家后,家里的活计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为此,她差点肠子都悔清了。 不过崔氏也只是心里一阵嘀咕,马上就想到了匆匆回家的主要原因,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觍着脸道:“我这不是想着去别人家里借,多少有些掉份么,就绕去了大哥家里,哪知道他家里没人,隔壁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家一早就借了老陈家的牛车去了镇上,刚才我回来正好瞧见了他们,这满满一车的东西啊!真是亮花了我的眼。” 邓氏面色一变,心里不痛快的骂道:“你这个眼皮子浅的东西。” 崔氏心里不屑的哼哼,面上倒是不显,继续游说道:“哎!说来小姑和我们如玉都比浅浅大,至今姻缘却还没有下落,早知道穆清这小子有这么厚的家底,不论把小姑或者如玉嫁过去都好,至少都苦不到她们。” 邓氏心眼一动,不禁有了主意。 崔氏眼尾一抬,就知道邓氏被说动了。 她倒不在意是小姑言希颖嫁过去,还是女儿言如玉嫁过去,反正最后得了好处都会落到她的手里。 虽然说邓氏现在手里拽紧了家里的银两,但是言楚书每次只要开口说要银子,特别是说要买书什么,邓氏给银子就特别爽快。 毕竟邓氏可是一直幻想着言楚书有一天能做官老爷,她也能沾沾威风,晚年过得风光一些。 屋里言希颖姑侄听到这话,联袂走了出来,俏脸都有些羞红。 如玉娇嗔道:“娘,你胡说什么,穆清月底就要和浅浅完婚了,你现如今说这话,多让人尴尬啊!” 邓氏精明的双眼睃来睃去,冲着如玉骂道:“你娘又没说错,她言浅浅年纪没你大,辈分没希颖高,凭什么她还先出嫁?” 如玉小脸微红,眼神闪烁了下,螓首深垂不再说话。 希颖性子不像如玉沉稳,虽然娇纵,但性子直率,很容易便能让人看穿她的想法,她想也没想便张口拒绝。 “娘,我和你先说好啊!我可不要浅浅不要的破鞋,凭什么浅浅不嫁的夫君让我去嫁啊!想都不要想,以后我不被人笑死去才怪!” 希颖胆子并不大,也不像村里的闺女一样,喜欢偷偷在穆清的背后议论他的那张脸,相反的,每次希颖看到穆清都跑得极快。 邓氏嗔了希颖一眼,对她说话时,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你这傻孩子,以前是不知道穆清的家底,如今看来,家底是颇丰的,再说了,他长得又好,又能挣银子,嫁过去了就是当家娘子,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就是在一个村里,以后有什么事,娘也能直接替你做主。” 邓氏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属意于希颖。 如玉纤细的身影轻轻动了一下,看了眼崔氏,见崔氏笑眯眯的样子,她便没有说话。 希颖摇着脑袋,小脸发白的拒绝,“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给穆清,谁知道他会不会吃人啊!我怕死了他,我才不要嫁给他。” 邓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希颖,看她小脸都变了色,也不像说谎。 毕竟是自个儿的女儿,也不可能真的逆了她的心意,逼了她嫁人,便放弃了游说希颖的打算。 “如玉,希颖不愿意嫁过去,就你嫁过去吧?毕竟嫁过去就是当家娘子,不比当姨奶奶差,你可别像你小姑这样,眼皮子短浅,看不到未来的好。” 邓氏和如玉说话时,语气也是温和的,但言语中却少了询问,更多的是强势的命令。 如玉和邓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哪里会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她心里一声咒骂,面上却是羞答答的说:“这毕竟是未来妹夫,如此,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哪家哪户有长姐未嫁,下面的妹妹先急着出嫁的?”邓氏说着,就挽起了袖子,娇小的个子倒是走得极快。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和他们说清楚,也省得日子临近了,麻烦的事情多!” 如玉羞涩的小脸出现一丝龟裂,螓首深垂道:“奶,我就不去了吧!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我若跟在旁边,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邓氏回眸打量了如玉一眼,觉得她弱不经风的小身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当即哼了声算是应下。 她侧目对崔氏说:“你和我一起去!” 邓氏和崔氏出了门,希颖随后也跟了去,家里只剩如玉一人,这时她才阴沉下脸,一双小手将帕子拧得紧紧,贝齿更是紧紧的咬住,就怕张口便控制不住怒意。 浅浅家这边,进屋便将牛车上的货卸了下来,全家人一起动手,倒很快将物品分类摆好。 家里的东西都收了进去,要搬到穆清家里去的,就用一个草席垫着,东西全摆在上面,待一会儿吃了晚餐,再帮着搬过去。 马车一空,言永福就拖去老陈家了,姜氏眼看差不多了,也钻进了厨房。 言家兄妹三人和穆清正在院里清点今日买的物品时,就见大门粗鲁的被人撞了一下,看见来人,浅浅就有一种果然的感觉。 邓氏进屋就厉声命令道:“把你爹叫出来。” 浅浅撇了撇唇没有答腔,二郎见两个妹妹都不说话,有些闷的回了一句,“爹去陈大叔家还牛车了。” “你现在就去把他叫回来!”邓氏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厌。 二郎抿了下唇,脸上的笑容全数褪去,但邓氏毕竟是长辈,他也不好说什么,侧了身就出去叫言永福。 姜氏在厨房里听到动静跑了出来,一脸紧张的样子,还未开口,便先被邓氏骂了一顿,根本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言永福回来,崔氏才开门见山的说:“浅浅不能嫁给穆清。” 032、可等三年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言永福吓了一跳,面露紧张的追问:“为何?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氏娇小的身子一下冲到言永福的面前,跳起来戳着他的脑袋骂道:“你还有没有脑子,浅浅上面还有姐姐,姐姐都还没有嫁人,你竟然就让浅浅先出嫁,这让别人怎么说我们家,又怎么看待如玉?” 言永福怔了下,却是下意识的弯了腰,方便姜氏的动作。 浅浅一看言永福这副愚孝的样子,心里就开始咆哮,但经过了胡家兄弟的事情,如今她也成熟了许多。 明白许多事情已经不像在现代,能够这般直来直去。毕竟她在这里没有言叶的身份地位,就不能像言叶那般嚣张行事。 更何况眼前的邓氏是她奶,并不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稍微处理不当,就被挂上了不孝的名号,而言永福和姜氏之所以被邓氏欺压成这样,何尝又不是为了一个孝字。 “奶的意思是让我将婚事缓缓,直到如玉姐姐找到婆家吗?可若是如玉姐姐找不到婆家怎么办?我就一直不嫁人吗?” 浅浅待邓氏骂完了言永福,观察了许久这才开口问话,她没有错过崔氏眼里的贪婪,时不时瞥向草席上的棉被等物,显然她们是为了这些物件而来。 言永福夫妻俩前两天才出了牢门,这是村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邓氏自然也是清楚的,但她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而且谁不知道县太爷放人的条件,向来除了金银珠宝就没有第二种选择,邓氏只想到了穆清给浅浅的大量聘礼,但没想到她用到了哪里。 因此,邓氏她们都以为买来的这些东西,都是花的穆清的银子,再加上昨晚在穆清家这样一闹,更是深觉不疑。 若是这般的话,浅浅微微垂眼,嘴角噙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她们这一次可能是为了穆清而来。 “你这贱丫头,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咒我家如玉,看我不撕了你的烂嘴。”崔氏一下就跳了起来,冲上来就要打浅浅。 却是被穆清轻轻的抬手一推,倒推翻在地。 言如玉就和言真真是一样的,俩人都是皮肤白皙的姑娘,虽然言如玉长得不如言真真貌美,但是身段出落得更加凹凸有致,而且言如玉善伪装,走出来给人一种温润如大家闺秀的感觉,气质上倒是更出彩几分。 崔氏同样指望了如玉嫁一户好人家,自然容不得浅浅说她半句不好。 浅浅缩在穆清的背后,噙着一双泪眸,委屈的说:“小婶为什么要打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问罢了。” “你……”崔氏被推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发作,浅浅倒是先哭了起来,弄得好像是她欺负了浅浅似的。 也不看看,现在倒在地上,被打的人明明是她。 邓氏瞥了眼浅浅她们方向,脸露轻嘲,回首对着言永福命令说:“浅浅考虑得也是对的,也免得将来如玉拖累了浅浅的婚事,这一次便让如玉先成婚吧!” 言永福眉眼一跳,他人也不傻,自是听出了这意思,望了眼穆清,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个女婿,但是如今被人抢去,心里又多是不愿意,总归是人的劣根性作祟,有人抢的东西总是好的。 更何况,这个女婿,本来就是浅浅的夫君,他就是再浑,也不能答应这种事。 言永福心里有底了,面上却是吱唔的问:“娘这是什么意思?” 邓氏拧眉不悦的说:“能有什么意思,一切照旧,新娘换成如玉就行了。” 言永福脸色骤变,没想到邓氏真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 浅浅嘴角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紧接着抽泣的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眨巴的落下,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说道:“如玉姐姐好可怜啊!竟然真的嫁不出去。” 崔氏一下就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对着浅浅破口大骂,“你是傻子吗?我家如玉长得这么好,比你漂亮一百倍一万倍,你都嫁得出去,她怎么嫁不出去?” 浅浅眨着泪眸,不信任的说:“是这样的吗?如果如玉姐姐嫁得出去,为什么要抢我的未婚夫呢?” 浅浅一句话堵得邓氏和崔氏两人说不出话来,邓氏顿了下,强词夺理的说:“哪里是如玉嫁不出去,这不是怕她拖累你,她才早点出嫁的吗?” 浅浅睁着一双无辜的泪眸,脑袋微微歪了歪,思索了一下才侧目问穆清。 “你会愿意等我三年吗?” 穆清伸指一下弹掉浅浅眼角的泪,不喜欢这双笑眸染了湿意,虽然他看不到浅浅眼底的伤心,但是却不喜欢这双笑眸被泪珠覆盖。 浅浅羞涩一笑,穆清的行动已经给出回答,这才望向邓氏和崔氏,不解的道:“如玉姐姐比我大一岁,她拖累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到了二十岁还嫁不出去吗?” “你才二十岁嫁不出去!”崔氏跳起脚来骂道,她觉得这会儿眼前的浅浅特别欠抽。 浅浅十分无辜的瘪嘴,杏眼都有几分委屈的说:“可是穆清愿意等我三年啊!到时候我就十九岁了,如玉姐姐也二十岁了,难道如玉姐姐都二十岁了还嫁不出去吗?都没有人愿意娶她吗?” 浅浅拧着眉,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这下不说崔氏,就是邓氏也是十分不爽了,她们算是看出来,浅浅就是故意装疯卖傻,趁机诋毁如玉。 邓氏懒得再与浅浅多做纠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言永福同意了,浅浅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 “永福,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也别再多说了,至于浅浅以后,我会留意帮她找门好亲事的!这些大婚用的物品就都抬到新屋那边去。” 新屋,就是邓氏他们住的大砖房。 浅浅紧张的盯着言永福,就怕他包子性格,在邓氏面前软惯了的,在这件事情上面也没有主见的听从她的意见。 若言永福真敢如此,浅浅就是拼了扛上一个不孝的罪名,也绝对不让邓氏如愿。 她言浅浅的男人,谁敢抢! 更何况,她才刚发现这个男人是一个可塑性极强的好男人,她怎么会愿意撒手让给其他女人。 033、抢未婚夫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言永福困难的吞咽一声,不敢看邓氏凌厉的眼神,低垂了头,满嘴苦涩的说:“娘,这不妥贴吧?” 浅浅见言永福这样就知道他不会同意这事,心里也倒松爽了一些,侧目对穆清甜甜一眼,眼角不见一点湿润。 穆清伸手抚在浅浅的眼皮上,大拇指左右滑动了几下,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像安了心似的收回手。 好在邓氏正在发怒,也没有人看到他们亲密的小举动。 “怎么不妥贴,我做这个决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我们老言家,你也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骂我们长幼不分,说我们家没有礼数吧?” 言永福有苦难言,张了张嘴,没好意思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毕竟是孝顺了几十年的老母亲,看她气得额间青筋都爆了出来,实在不忍心火上浇油。 浅浅睁着一双大且亮的杏眼,天真的问道:“奶,你不是早就把我们一家分出来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些影响吗?” 邓氏被噎了一下,气恼的瞪着浅浅,张嘴话骂不出来,无语凝结半晌,才猛的回首对言永福劈头盖脸的一顿喝斥:“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长辈说话,她一个晚辈一直在旁边插话,这像什么样。” 姜氏心里憋着委屈,一直没敢哼声,即使是这会儿,也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浅浅又没说错,我们本来就分了家。” 邓氏却是一个耳聪的,一下就听见了,借机又指着姜氏的鼻子一顿乱骂,骂得姜氏低着一张脸,恨不得埋入土里。 浅浅磨着牙,本来想自个儿把这事解决了,但看样子姜氏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不论别人说什么,她都只照着她决定的事情去做,想来家里是没人能治住她了,毕竟她在家里是最大的长辈,谁也不能逆了她的意思,不然就是不孝。 “穆清,你想不想娶我?”浅浅扯了扯穆清的衣袖小声问道。 穆清清澈的眸子看着浅浅,并没有说话,在他的想法里,并没有什么想不想,而是村长说了,他抱了浅浅的身子,就一定要娶,不然的话,浅浅就嫁不出去了。 浅浅叹息一声,觉得心被抽了一下,一阵不爽,换了一种说法问:“你想不想我一直看着你,且一直对你笑?” 穆清这下倒是反应极快,浅浅话没说完,他便猛点了几下脑袋。 浅浅盈盈一笑,对穆清小声说道:“你现在立即去把村长叫过来,就说我奶想让如玉姐姐替我出嫁,若是如玉姐姐替我出嫁了,以后我便不能对你笑了,只能对别的男人笑了。” 穆清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一身戾气的瞪了眼仍然在骂人的邓氏,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浅浅眨了下眼皮,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亏得她刚才心里还琢磨了下,怎么邓氏要求换新娘子,穆清在一边听到了也没有一点反应,敢情这呆子根本就没太明白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邓氏和崔氏像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太在意穆清的身影,这会儿他出去,自然也没有引起她们多大的关注。 直到言永福一直不松口,等到村长一行人来后,邓氏和崔氏这才变了脸,看到跟在村长身后的穆清,更是恨得牙痒痒。 “言大嫂这又是怎么回事?”村长不单自个儿来了,沿路还叫了几个人过来,本来在自家院里说的事情,一下就摊在了阳光底下。 就是邓氏这种强势了几十年的女人,瞬间都红了脸皮,更何况是崔氏这种还不够火候的。 “也没什么事,就是自己家里的一点小问题,就不劳烦村长了。”邓氏觍颜笑着,言语间是让村长别插手的意思。 村长叹息一声,劝说道:“大嫂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又何苦操这么多心,你家老大也是一个孝顺的,这些年对你怎么样,村里人也是看在眼里,你何苦这样逼他们一家人。” 邓氏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嘴硬的说:“我怎么就逼他们了?” 村长见邓氏冥顽不灵,不禁沉声怒道:“在来的路上,穆清已经跟我说清楚了,你说你这点不在家里好好吃饭,跑来瞎折腾什么,什么叫让如玉顶了浅浅的身份出嫁,穆清向言家下聘求娶的可是浅浅,你这样做,他有权利告你骗婚的。” 邓氏恼怒的瞪了眼穆清,见他脸色阴沉,不苟言笑的样子,也不敢在他面前耍狠,极快的收回目光,却是理直气壮的说:“这有什么,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谁去告了,再说,我们如玉比浅浅长得还漂亮一些,穆清可是占了大便宜。而且我们如玉是长姐,怎么能长姐未嫁,下面的妹妹先出嫁了?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以后如玉还怎么说亲啊?” 村长撇了撇唇,不置可否。 浅浅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也是清楚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撺掇着穆清娶了她。 而同样的,倒不是说如玉有什么不好,只是如玉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适合穆清,娶回家就不是过日子的人,而是要当祖奶奶供起来。 稍微聪明一点的男人就都知道该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把日子过得红火,也只有那些目光子短浅,图了一层脸皮的男子才会舍了浅浅而娶如玉。 再说,就他看来,浅浅也就比如玉黑了一些,其他地方可不比如玉差,模样也是长得极讨人喜欢。 “你们都分家了,谁还说这些啊!你就是喜欢瞎操心,这种事情,做出来也是不光彩的,就是如玉以后真嫁了过去,也没人看得起她。”村长说话的语气不免有些加重了,想到菜刚上桌,他还没来得及尝一口,便被穆清拖着他过来了,至今还是空腹,他脾气能好才怪。 “可不是吗?这姐姐抢妹妹的未婚夫,说出来都觉得脸皮臊。”跟着过来的几人,在村长后面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伴随着阵阵嗤笑声,邓氏的脸皮一下就烧了起来。又想到出这主意的崔氏,更是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这事你们如玉不会也是知道的吧?难道她也同意,若真是这样的话,也难怪这么大岁数还嫁不出去了。”说话的是一个瘦脸薄唇的中年女子。 她儿子喜欢如玉,如玉刚及笄的一年,她就上言家求过亲,却是被崔氏羞辱了一顿,说他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两年眼看如玉年纪大了,也推了许多亲事,就是想找一户条件好的,她也一直擦亮了眼睛,就想看如玉最终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家。 没想到折腾来折腾去,竟然沦落到抢妹妹的夫婿,闹出这般丑闻,她不趁机踩一脚,她就不是红娘子。 034、替嫁新娘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崔氏本来就被人说得恨不得将自个儿埋入土里才好,这会儿再听红娘的话,也顾不得自个儿的脸皮了,两步就冲到红娘的面前,指着她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说七说八,我们家如玉再没人要也不要你儿子,哼,你可别忘了,你们家还来我家提过亲!” 红娘子眼中划过一抹恨极了的目光,她恼自家的儿子没出息,至今没有娶媳妇就是死硬要等如玉,说是她不娶了,他就有希望,这都是什么事。 好在这事浅浅不清楚,要是清楚的话,她定要上前为红娘子解释一番,这就是传说中的备胎,到时候指不定红娘子更要气成什么样。 “呵……”红娘子一声冷笑,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崔氏大骂:“你女儿不过就是一个待价而估的货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出得起价,谁都可以上。” 红娘子说的这话恶毒,明里在骂红玉就是一个花楼姑娘,但细想一下,又不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这西顺村及周边几个村,被崔氏拒婚的并不止红娘子一家而已。 “你这臭婊子,竟然敢骂我闺女,我和你拼了。”崔氏冲上去就和红娘子扭打在一起。 红娘子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主,平时为人就是泼辣,所以村里人见了她都叫一声红娘子。 “敢做还不让人说,你们家就是一个肮脏地。”红娘子恼极了,扯着崔氏的头发左右开弓就扇了两巴掌。 浅浅在一边看得痛快,就差拍手去叫好。 邓氏眼见媳妇吃亏了,急着抬手边骂身边的言永福边打他。 “你这蠢货,还不上去帮忙,没见你弟媳被人打啊?” 浅浅看得正高兴,哪里容得了人破坏,只盼着红娘子多打崔氏几下才好。 浅浅俏皮不失可爱的对言永福抬起右手刮着脸颊,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清脆的声音,带有几分童真说道:“爹,你一个大男人去打女人,真是羞羞脸。” 言永福本来就觉得婆娘之间的事情,他一个爷们插手不好,被浅浅这样一说,就更加不好动了,红着一张脸皮,无措的看着邓氏。 “你……”邓氏恼得往言永福脸上又是一阵拍打。 浅浅敛了笑容,目光如炬的看着邓氏,觉得这个搅肚蛆肠的老虔婆简直是不可理喻,无理至极。 “好了!”村长一声喝斥,沉颜不悦的大声斥责:“你们看看都像什么样,还有你,红娘子!他们老言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平白搅和进来做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红娘子不爽的撤了手,吹掉手上扯下的一把头发,理直气壮的说:“关我什么事,是这个疯婆娘冲上来就打我,我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不还手!” 村长嘴角一抽,瞪眼骂道:“怎么就见她打你,不打其他人,你就是一张嘴皮喜欢闯祸,你别学了麦婶子的,最后害人害己。” 红娘子一脸不甘的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麦婶子也是嘴碎,害得自家兄弟伤残,在这西顺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如今娘家也不让她回了,直骂她是扫把星。 麦婶子本来就是一个不讨喜的个性,没有娘家的支持,在婆家也便越发没有地位了,谁都可以踩她一脚,如今的日子很是煎熬。 “你们让让!”突然一声娇斥,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村长带来的人堵在门口,听到声音都两边退了开,就见言希颖拉着言如玉过来了,言如玉一双眼睛已经红肿,眼里盛着盈盈泪珠。 浅浅微微皱眉,刚才明明看到言希颖跟着邓氏她们一起过来的,倒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跑了出去,显然是去通风报信了。 言如玉这才能及时赶过来,尽量挽回自个儿的名声。 “奶,娘,你们怎么能这般做?”如玉未语先泪,娇弱的身子微微颤着,如风雨中的娇花似的,若不是有希颖扶着,指不定就摔到了地上。 邓氏和崔氏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要接什么。 如玉眼泪一涌,哑声哭诉道:“奶、娘,如玉知道你们疼我,但也不知道看着我年纪大些,就做出这种抢妹妹未婚夫的事情,这……不说浅浅妹妹不会同意,就是我也不会同意啊!这种事情闹出来,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做人,我不如死了干净了。” 如玉哭得梨花带泪,真打算往旁边的土墙上撞,不过腰肢却是被希颖抱得极紧,使她动弹不得。 希颖快速说道:“如玉,你可别干傻事,这都是娘和二嫂一时糊涂,可跟你没什么关系,大家都是有眼睛的,都知道你是好姑娘,你还年轻,可不能干这种傻事!” 崔氏和邓氏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现在保住如玉的名声最重要,不然以后别说高嫁,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也不容易。但要邓氏自打嘴巴,她是不乐意的,可是崔氏不同,如今名声有污的人可是她的女儿。 崔氏拍着大腿就嚎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都是娘瞎了眼,都是娘脑子被驴踢了,本来是想着你长浅浅一岁,该你先出嫁的,也省得别人说老言家的闲话,哪里知道大哥他们一家根本就只顾自己,都是娘的不是啊!” 崔氏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浅浅皱起眉,这人可真是逗,都到了这步田地了,竟然还想着拖她家下水。 浅浅用力拧了下自个儿的腰身,一阵痛意,也眨巴的眼泪哭了起来。 “小婶为什么要这样说,爹一向什么都是听奶的,你们过来说,我不能在如玉姐姐之前出嫁,我和穆清也商量好了,说是再等三年,到时候如玉姐姐都二十岁了,总不至于还嫁不出去,是你们自己说如玉姐姐二十岁了还会嫁不出去,才一直要穆清娶如玉姐姐的,怎么现在又怪我们不顾言家了?” 崔氏被咽了一下,如玉哭泣的小脸怔了下,私下里狠狠的剜了崔氏一眼,只怨她怎么有这么蠢的娘和奶。 崔氏被如玉瞪得一颤,回首对着浅浅破口大骂:“你这小贱蹄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浅浅眨巴着眼,好奇的看了眼如玉,这才问话。 “小婶不让我嫁给穆清,要让如玉姐姐嫁过去,就是说我们是姐妹,如玉是姐姐,得先出嫁。但即是姐妹,我就不清楚了,小婶三番两次的骂我小贱蹄子,难道如玉姐姐在你心中一直是一个小贱蹄子吗?若是这样,倒是难怪咯!都二十岁了,肯定没人会娶,毕竟品性不好嘛!我也是明白的。” 035、照顾好他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崔氏怔了下,浅浅说话又快又急,她根本都插不进话。 如玉却是一下反应过来了,幽怨的看着崔氏,娇声指责:“娘,你怎么能如此骂浅浅妹妹,真是让我好生难过。” 崔氏眉眼抽搐,只觉得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村长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一直希望穆清早点成亲,能娶一个知冷暖的媳妇好好过日子,哪里还容得了他们再拖三年。 若不是穆清和他女儿不对眼,他媳妇也不中意穆清的出身,他早就把穆清招为女婿了,哪里还这么多麻烦事。 “大嫂子,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都已经分家了,哪能还这样限制浅浅嫁人?” 邓氏微眯了眼,一连两天在大儿子这里碰壁,使得她心里十分的不快,以往都是她说什么,大儿子就附和什么,如今倒是好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村长来压她。 想到这里,邓氏难免动了心思,眯了眯眼,在言家几人面上过目,最后停在浅浅的身上,两次的事情都是为了她。 而且自上次她自杀后,性子完全就不一定了,以前性子绵软好拿捏,如今却是凡事有主见,而且说话也是棉里藏针。 邓氏可没有忘记刚才就是她几句话,才把局势扭转的。 浅浅微睁下眼,眸中闪过笑意,她倒是一点都不怕邓氏,她不过就是占了一个长辈的名分,其他倒无厉害之处。 “奶,你这样望着我做什么,怪寒碜的!”浅浅惧怕的望了一眼邓氏,小脚微微向穆清身后挪了挪。 村长看了过来,这会儿也是真的动怒了,大声咆哮说:“大嫂子,你也够了啊!你威胁浅浅做什么,人家一个小姑娘已经够不容易了,你就想着让言如玉嫁给穆清,你怎么就没想过,之后浅浅要怎么办?这是人都会有些偏心的,但你也不能太过了,左右都是你孙女,谁嫁不是一样的!” 邓氏脸皮一下就胀紫了,她刚不过多瞧了浅浅几眼,可是被浅浅一顿抢白,这话里的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玉由着希颖搀扶着走近浅浅,她欲言还休的望了浅浅几眼,才眼泪婆娑的开口,“浅浅妹妹,这次的事情是我娘做得不对,你就不要生气了。” 浅浅目露委屈,等着如玉的下文。 “我代我娘向你道歉,你看是要打还是要骂,我都认了。”如玉咬着下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崔氏和希颖一左一右的护住如玉,朝着浅浅声色皆厉的吼道:“我看谁敢打你。” 浅浅微抬手扶额,却是轻轻浅浅的笑了起来。 “如玉姐姐你在说笑吗?就你们这阵仗像是道歉的吗?莫说打骂你,只要你们不打骂我们一家人,我就已经阿弥陀佛的偷笑了。” 如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颤抖了双唇,不敢置信的问:“浅浅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浅浅怪笑一声,邪侫的开口,“我们是一家人啊!” 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浅浅说的是反话,更何况是如玉,她本来就生得聪明,再加上她爹是秀才,自小就识得几个字,不比一般的农家姑娘。 也正是这些原因,她自小就觉得高人一等,自恃甚高,看不起她身边的同龄人。即使是言希颖这般维护她,在如玉的心里,她也是看不起希颖的,觉得她十分的蠢笨,做事冲动没脑。 “不管大人是怎么想的,至少我们还是姐妹,是不是?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跟在我身边,跟着我叫姐姐,只是眨眼间,我们都长这么大了,你也要出嫁了,做姐姐的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你添妆的,这个手镯就送给你吧!算是姐姐的一份心意。” 如玉说着就褪了手中的镯子戴到了浅浅的手上。 崔氏和希颖同时惊得大叫出声,“如玉……” 浅浅本不乐意要如玉的东西,拿下镯子的手听到她们的呼叫声,生生顿住了,掂了掂手腕的重量,怕是有近一两重。 虽然说不算贵重之物,她也不贪这点银两,但是看着面前三个女人的眼色,浅浅却是莞尔收下。 她笑吟吟的说道:“如此就谢谢姐姐了。” 如玉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她没想到浅浅如此不要脸,一声推拒都没有就直接收下了。 “你怎么这样,这可是如玉最喜欢的手镯,才打了没多久,手镯上的花色可是镇上最流行的,你怎么好意思拿去啊!”希颖脸色难看的娇斥。 她也喜欢这镯子,但是如玉宝贝得不行,根本就不肯给她,如今却是轻松的送给了浅浅,这让她怎么能不生恨。 浅浅好笑的看着希颖的不愤,如玉的不舍,以及崔氏的不甘。 “不是姐姐说给我添妆吗?姐妹之间添妆也是平常之事,为什么要拒绝啊?难道说小姑以后出嫁了,也不要我爹给添妆吗?” 希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自然不可能说出不要的话来,只能阴沉着一张脸不满的瞪着浅浅。 浅浅轻笑,“倒是我出嫁的时候,小姑应该也会给我添妆吧?姐姐都给了我一个银镯子,想是身为长辈的小姑,定然不会比姐姐给得差。” 希颖一下就被激怒了,跳起来反驳,“你想得美,我一个子也不会给你的。” “噢……”浅浅意味深长的一声,落寞的说道:“想来是我苛求了,不过也是……” 浅浅话没有说完,却给了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如玉扯了一下希颖,她立即安静的闭上了嘴,浅浅看到她们的小动作,挑了挑眉,这个如玉倒是将希颖收拾得服服贴贴。 “浅浅你别怪小姑,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不告诉你,是怕到时候没有惊喜了!月底你们就要大婚了,姐姐和小姑在这里先祝福你们。” 浅浅笑容微嘲的应声,“那就先谢谢了。” 如玉目光一顿,满目风情的看向一直未吭声,始终定定看着浅浅的穆清。 “如今……没想到,穆清要娶你了,浅浅……你往后好好照顾他。”如玉一句话说得特别的耐人寻味,停顿的几处,总是让人止不住的多想。 浅浅怔了下,低垂眉眼,玩味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她言浅浅也有这么一天。 这算不算是小三来叮嘱正室,说得好像是她抢了如玉的男人,还被如玉大方的给予了祝福,这种感觉还真不爽。 而且她言浅浅想如何对待自个儿的男人,有别人置喙的余地吗? ------题外话------ =3=我难道会说,这最后一个片断就是我当初的经历吗?读大学时,一个妹子喜欢我男盆友,然后来叮嘱我,要对他好,珍惜他,我当时就震惊了! 036、穆清出手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你不高兴?”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看到她嘴角虽然上扬,但笑容让他心底十分的不舒服。 浅浅突然有些恼怒,嗔怪的看着穆清问:“我该高兴吗?” 穆清清澈的大眼透着几分无辜,这几日在浅浅身边,看她心情都不错,也甚是喜欢两人这样的相处。 不明白今儿突然是怎么回事,刚才都还好好的。 “浅浅,你不要迁怒他,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如玉委屈的看着浅浅,一副被人欺凌了的样子。 浅浅被逗乐了,她可是什么都还没说啊! 真真拧着眉,厌恶的望着如玉,好笑的说:“如玉姐姐,我姐和未来姐夫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插手在当中真的好吗?不说你只是堂姐,就是我这个嫡亲的妹子也做不到你这一步啊!” 真真的话很耐人寻味,众人看如玉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味。 如玉神色一僵,苍白了脸问:“真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作为长姐叮嘱他们一两句,这也不行吗?” 真真笑容微嘲的说:“不是不可以,只是过了。” “我……”如玉委屈的红了眼眶,看向浅浅,哽咽一声问:“浅浅妹妹,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想?你教教我,或者将来等如玉姐姐有了未婚夫后,我也软言轻语的叮嘱几句,可好?” “不好!”穆清阴沉着脸反驳。 浅浅不悦的剜了眼穆清,赌气的不和他说话。 真真扶额,有些无语的望着穆清,被这个未来姐夫打败了。 “你这会儿知道不好了,怎么之前不说话,刚才我奶可是闹着要把你的妻子换了,你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事情,竟然让我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穆清一脸沉思的看了眼真真,便将目光落在浅浅的脸上。 “我不知道你不高兴。” 刚听到换新娘的时候,穆清是动了下心思,但见浅浅的样子,她虽然落了泪,但总觉得她玩得挺高兴的。 而且对于这事,穆清有点懵懵懂懂,又见浅浅无碍,也便没有开口,顺了性子,沉默的站在一边。 浅浅叹息一声,“穆清,你想娶如玉姐姐吗?” 她本来无意如此,不想将穆清拖进来,觉得这种小事,她自个儿就能解决。 浅浅自黑暗中走出来,十分喜欢穆清身上干净的气息,甚至想让他继续保持下去,觉得他直白的性子甚是有趣,就如孩子一样。 但是这会儿,倒是突然有些乏了。 一个男人过于天真,并不是一件好事,就连他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而这种男人,又如何称之为男人。 最重要的是她能动手解决他身边的女人,可是一次两次还好,日子久了,新鲜感过了,这种老妈子般的生活,她只会觉得无趣。 她是要嫁给一个男人,而是养一个儿子。 浅浅突然觉得,她的驯夫之路还很长,而当务之急,便是通过如玉这件事情,让穆清明白一个道理。 穆清扫了眼面前的如玉,又扫了眼浅浅,最后抿了下唇,果断的说:“不想。” 如玉白净的小脸一下就胀得通红,泫然欲泣的看着穆清,见他一脸冷情,也知道这种事情,与男人说多了无益。 “浅浅妹妹你何苦这样作践我?” 邓氏和崔氏俩人上前相护,指着浅浅的鼻子大骂:“你不要太过分了啊!糟蹋了你姐,你以为你就能得什么好处,就你这样的品性,就算踩着你姐也是爬不上去的。” 浅浅蹙眉,她没有想过踩着谁往上爬。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所得的一切,都是通过她的努力换回来的。 前世,她虽然出生良好,有强大的背景做后盾,但是若没有她后天的努力,她万不可能爬到那样的高度。 言家子弟不少,但也并不是人人都出色,也有碌碌无为一辈子的。 “但是她们都想让如玉嫁给你,让我退出去,你明白吗?”浅浅并不理邓氏她们的话,仰着小脸和穆清说话。 穆清俊朗的面容微微皱起,他若是到了现在还弄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就不是蠢字能够形容得了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知道村长待他不错,甚至还有意将女儿许给他,只是他也看得出来,村长夫人不喜欢他,并不愿意这门亲事。 因此,穆清再傻,也知道村里的人并不喜欢与他亲近,更别提将女儿嫁给她。 就是言浅浅和他的亲事,也是建立在不得已而为之的基础上。 所以刚才邓氏来说这事时,他一时有些懵,脑子没转过来,才会没有阻止。 可是再会儿,见浅浅眼里的怒火,便明白她不高兴了。 当下动了动眼,也没有多想,便伸手抓住了挡在如玉身前的邓氏和崔氏,将两人用力一扔,把人扔到了围观的村民身上,虽没有将俩人摔到,可却是吓坏了。 浅浅没想到穆清的动作这么简单粗暴,怔了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眼神阴鸷的走向如玉。 如玉小脸一白,退后一步,颤抖的问:“你想干嘛?” 穆清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抓住如玉的衣领就将她往树上一扔,整个人挂在树枝上,吓得如玉一下就哭了出来。 但是穆清的手法极准,如玉整个人都缩在树枝上,并没摔下来。 “娘,娘……”如玉哭着就叫了起来。 穆清厌恶的看了一眼,冷冷的斥道:“丑女人!” 他的声音极大,即使这会儿又吵又闹,但仍然是清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怔忡。 如玉的品性或许有待商榷,但是样貌却是西顺村里顶尖的。 穆清觉得这里人多又闹,不悦的牵着浅浅离开了,一路往他家的方向走去,直到俩人手牵手走远了,大家才轰的一声,想着要将如玉救下来。 回了穆清家,他便直奔厨房,将糙米用水一煮,又切了两块野猪肉连带佐料一起丢进锅里煮。 穆清去做晚膳的时间,浅浅已经理清了思绪,待他过来时,便已经敛去了情绪,微微一笑问道:“我问你,你觉得男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题外话------ 感谢15995527753、is奶茶、sunamie、yy4001、13687689208等人送的花花、钻石和月票…… 由于才旅游回来,今天更新得比较晚,实在不好意思,明天就会恢复成九点更新! 037、择夫标准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穆清皱着眉,并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以前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累,现在只知道有了媳妇,以后就要养媳妇,还要养孩子。 因此,穆清想了想便说:“挣银子买大米。” 浅浅嘴角一抽,但同时也有些欣慰,至少她说过的话,穆清都是记得的。 “不单如此,你再想想。”浅浅期冀的望着穆清,希望他能自个儿想明白。 不过就算想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她会教他,只要他肯听她说,愿意照着她说的话去做,改变自己,变成一个更优秀的男人就够了。 浅浅从来不觉有什么好男人是天生的。 就如她上世所知,所有的好男人都是被前任调教了,被现任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有哪一个男人天生就知道该如何哄姑娘。 俩个人相处,总会有许多摩擦,只有经历的事情多了,两个人才会越来越默契。 穆清一贯冷清的面容难得起了变化,微微拧起双眉,沉思了一会儿,眸光略有不解的看着浅浅。 “保护媳妇,听媳妇的话。” 这些话是村长教穆清的,其实穆清很聪明,但凡是有人教过的,他一般都记得,甚至有些事情,看别人做一遍,就能记于心中。 “还有……”浅浅笑吟吟的引导清穆。 清穆又想了想,回忆起以往在街上看到过的大小媳妇,以及偶尔听到的一些话。 他抿了抿唇说:“挣银子,买花戴,穿新衣。” 村里的大小媳妇吵架,一般都是为了几两银子,柴米油盐这些事情。 穆清看得多了,有些印象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浅浅微微一笑,觉得穆清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能想到这些也算是不错了的。 当下也便不再为难她,清脆的声音略带笑意的开口,“一个优秀的男人,会让女人感到平等,自由,幸福,安定和信任。” 穆清双眼深沉,眸光里透了几分迷茫,显然不太理解这些话里的意思。 浅浅也不逼穆清,并没有想过让他一口吃成胖子。 若是一个好男人是这么好调教的,这世上哪里还有这么多苦情不幸的女子。 “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奶说要换新娘,她说出这种话来,不单打了我的脸面,也打了你的脸面!若是换成一般普通的男子,肯定在第一时间就驳了我奶的意思,可是你当时傻站着没有一点反应,你这种行为让我觉得害怕,我不敢信任你,因此我只能自强,你完全不懂这些事情,你根本就没法保护我!” “当你连保护我都做不到,谈什么让我觉得幸福,生活安定?” 穆清似懂非懂的看着浅浅,也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我奶是我的长辈,我爹娘不能逆了她的意思,不然的话就是不孝,而我们作为小辈的就更不能说什么,当时就你一个人能够出声驳了她的意思,但你什么也没说。” 浅浅说话时始终带有笑意,她并不是在苛责穆清什么,而是在耐心的教他,她不想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还是由着她一个女人出面解决。 毕竟在成了浅浅的几日后,她就下定了决心,这一世要当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要享受女人该享受的一切,而不是像言叶一样,强悍到男人都怕的地步。 做了一世的女强人,却是连最基本的男欢女爱也没有经历过,更别提男人的温柔体贴,想来上世也算是白活了。 穆清动了动嘴皮说:“我明白了。” 浅浅有些质疑的看着穆清,“你真的明白了吗?” 就是她,也不太确定自个儿想表达的意思是否表达清楚了,穆清突然说他明白了,她难免不信。 穆清沉默看了会浅浅,道:“往后不管是谁,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许人换新娘。” 浅浅想了想,觉得这意思也没错。 穆清一点就透,甚至还主动加上了上次浅浅哄骗他的事情。 “我已经碰过你了,我们是夫妻了,我再碰别的女人就会生病,所以你不要担忧,我不会同意换新娘的,你是我唯一的新娘。” 穆清说话一板一眼,一点都不浪漫。 甚至这中间还夹杂了浅浅的谎言,但是浅浅听了穆清的话,无缘由的就是觉得好笑,心情瞬间晴朗了。 “嗯!乖,总而言之就是,从今天起你只许爱我一个,要疼我宠我不许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别人欺负我时你要第一个站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 浅浅说罢,眼神闪闪发亮的看着穆清。 每个女人年轻的时候都有一个梦,而浅浅的梦就有朝一日,能遇到一个对的男人,如河东狮吼里的女主角一样。 能这般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么一段话。 在浅浅眼里,这就是一种幸福,当时她是特别羡慕女主角说这段话时,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 穆清怔忡的看着浅浅,愣了会儿,才苦大情仇的说:“可是我晚上睡觉不做梦的。” 浅浅哭笑不得的望着穆清,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吧!做梦的事情,我也管不到,那除了做梦这一点,其他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穆清脑子在这方面是极简单的,理所当然的说:“自然,你是我媳妇,我肯定对你好的。” 而且早先穆清被浅浅洗了脑,这一生也就浅浅一个女人,自然是一门心思的待她,哪里还容得下其他。 俩人说了会儿话,真真过来叫他们回去用晚膳,正好穆清家里炖的肉也熟了,便一起端去了浅浅家里。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话虽然不多,但也没有因为邓氏她们搅了心情,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不过由于之前穆清的不作为,言家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特别是言永福,他本来对穆清就不怎么满意,逼着浅浅嫁给穆清,也不过是为了浅浅的名声,担忧她坏了名声,以后难寻婆家。 如今再这般,自然是没有一个好脸。 浅浅看得明白,只待稍晚穆清回去了,再和言永福说会好话,毕竟让穆清自个儿看透这事,主动说些宽慰言永福的话,怕还有段距离。 ------题外话------ o(n_n)o虽然河东狮吼里的这般话已经被用烂了,有些俗,但我一直想找一个能够让我这么骄纵说出这段话的人,噢no,~自己做不到,只好便宜我家女主了。 038、清纯寡妇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眼看就要月底了,匆忙成亲,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特别是穆清家里还没有长辈,一切也要他们女方来操持。 若是以前,村长也就帮衬着应付过去,可是如今,浅浅自个儿将这婚事看重了,自然不愿意婚事马虎了。 毕竟女子嫁人是何等的大事,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对于浅浅来说,她可是前后两世加起来,第一次嫁人成亲,她哪能不重视。 不过眼下时间紧迫,整日埋首绣嫁妆,就连真真和姜氏也被这事绊住了。 “诶,姐姐,你说你嫁得这么急做什么,累死我了。”真真放下枕巾,起身动了动酸胀的肩膀不满的嘟囔。 姜氏厉声喝斥:“什么死不死的,你姐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真真嘴巴微张,有些无语。 她就是这几日不停的刺绣被逼得有些紧,头昏脑胀的,眼睛都有些发疼了。 “娘,你别说妹妹了,就是我也受不住了,一连四五天,自早上起床直至晚上睡觉,一门心思在刺绣上面,的确是枯燥了些。” 浅浅笑着劝说,低头又动了两针收了尾,这才将喜服放下,笑吟吟的问真真。 “不然我们出去走走,去河里捞鱼,正好为晚餐加菜?” 往日里,家里伙食不好,想要改善伙食,便会去河塘里捞鱼,只是姜氏不喜欢他们去。 不说真真和浅浅是姑娘,就是那个河塘也是溺死过人的,姜氏怎么可能愿意为了这点吃食,让孩子去冒险。 “不许去。”姜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抬眼骂道:“你爹和你哥去了隔壁村子里给你打家具,这会儿都不在家里,你们想吃鱼的话,等明儿让你爹去捞两条回来。” 浅浅讨好的笑说:“娘,我们不去下河塘,就在上面的河流里捞鱼,保证没有危险。” “娘,我们就出去走走,这连续几天下来,我们再不出去走动休息一下,要坏了眼睛的。”真真一脸央求的看着姜氏。 她也想出去了,更想喝上一碗鲜美的鱼汤。 虽然之前买了些吃食回家,但是这些天家里太忙,姜氏也没有时间去做一些精细的吃食,抱着不浪费食材的想法,便没动这些食材,只是主食的档次却是提高了许多。 浅浅趁机说:“让我们去看看鱼也好,能缓解眼睛疲劳,不容易坏眼睛。” 姜氏不信任的看着浅浅,“你听谁说的。” 浅浅张口胡诌道:“我上次去绸缎庄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绣娘在,听她说的,人家看年纪四十岁左右,做了三十多年的刺绣,眼睛还没坏,就是因为绣房里摆了一盆鱼缸。” 姜氏剜了眼浅浅,有些动摇。 虽然嫁妆重要,但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一双女儿的眼睛。 “你就不怕你时间来不及吗?到时候大婚,若是连喜服都没有绣好,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浅浅无语的囧了脸,“哪里有这么夸张。” 姜氏说不过两个女儿,再者两个女儿又都会泅水,且都是有分寸的人,当下也知道她们这几天太累了,并没有过多阻止。 姐妹俩人提着小桶子,拿着网子兴高彩烈的去了上游。 上游的河流水虽然浅,但是鱼也少,不过为了不让姜氏担忧,浅浅她们倒没为了捉到鱼,就偷摸去下河塘, 河流边蹲了一个消瘦的背影,真真见看背影就将人认了出来,兴高彩烈的走了过去,欢喜的叫道:“秦嫂子,又来这里洗衣裳啊!” 秦嫂子听到声音回眸一笑,但看到真真身边的浅浅时,小脸微微一白。 浅浅一时记不清这秦嫂子是谁,却是有些好奇秦嫂子的态度。 秦嫂子很快敛去情绪,笑吟吟的说:“浅浅今天和真真是一起来的啊!” 真真和秦嫂子关系很好,甚是喜欢这个温柔似水的姐姐,特别怜悯她嫁入秦家不到三年就守了寡,如今也不过才是十八岁的姑娘。 “是啊!我们来捉鱼。”真真扬了扬手中的桶子。 秦嫂子微微一笑,“若真要抓鱼就该去下河塘。” 真真嘟嘴,幽怨的望了浅浅一眼,才道:“还不是我姐性子直呗,竟然傻傻的跟我娘说,我们要出来捉鱼,去下河塘里,我娘怎么安心。” 秦嫂子笑吟吟的看向浅浅,不着痕迹的多打量了几眼。 浅浅见俩人说话,便安静的站在一边,仔细观察后,察觉到她的想法真的没有错,这个秦嫂子好像在偷偷的注意她。 目光带有戒备谨慎,至于为什么,浅浅倒是一时猜不透。 浅浅想着一会儿姐妹独处了,她得向真真打听一下秦嫂子才是。 “前些日子你出事了,我本来该去看望你的,不巧我娘这些日子也病着,我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才好。”秦嫂子望着浅浅,一脸内疚的模样特别的惹人怜惜。 “哪能啊!我姐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再说这事也怪唐玉君不是一个东西,我姐的事情我还不清楚吗?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这死王八想干嘛,肯定是偷了别人家的媳妇被发现了,栽到我姐的身上。”真真眯着眼,愤恨的说道。 她想了许长时间,她们姐妹一向是无话不说的,若姐真和唐玉君有联系,早就告诉她了,想来想去,她总觉得是她姐碍了别人什么事,才会被唐玉君反咬一口,但是没有证据,她也做不得什么。 毕竟人家是大财主,哪里是她们这种小农户斗得过的,因此,只能将这个想法留在心里,以待日后证实。 秦嫂子脸色微微僵了下,声音有些干的说:“若是这样的话,这位唐少爷就太坏了。” “呸,还唐少爷,根本就是一个唐禽兽。”真真瞪着一双娇媚的眼眸,小嘴里不停的骂着。 浅浅并不了解前身的所有事,就算是有记忆,许多也是模糊不清的,并没有像真真这样猜测分析过,但是如今听了真真的话,却是突然有了想法,特别是看到眼前的秦嫂子,只觉得她十分的怪异,便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几眼。 她长的很纤弱,标准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颜色十分的淡雅,使人看起来更显娇弱。而且她的气色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好像大风一吹,就能将人刮走似的。 039、寡妇有异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秦嫂子不敢看浅浅,只觉得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手脚微微有些僵硬,紧了紧手边的木盆,好在衣服也已经清洗完了,她便抱起木盆,起身匆匆道:“我先回去了,我娘病还没有全好,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真真挥着手,催促道:“快走吧快走吧!秦大婶身子骨不好,是得好好照顾,你也别太累了,注意身子。” 秦嫂子感激的朝真真点头示意,看了浅浅一眼,腼腆一笑,迈着小脚快速走开。 望着秦嫂子的背影,真真脸上的笑容暗了下来,阴沉道:“姐,你有没有发现秦嫂子有些怪异?” 浅浅扬高了眉,她能一眼看出来这是情理当中的事情,毕竟这是职业原因,但是真真竟然也发现了,可见秦嫂子的情绪泄露得多么严重。 “我看你和她聊得这么高兴,还以为你没看出来。”浅浅敛了惊讶的神色,淡淡的笑了起来。 真真嗔了浅浅一眼,不满的说道:“你当我像你一样笨啊?还能让人算计了去,都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浅浅撇了撇唇,虽然知道真真骂的是前身,但是如今这身子是她在用,面上多少有些不光彩。 “刚才我注意到秦嫂子看你的眼神十分的复杂,神情也是十分的防备,你是不是知道她什么事?” 真真不满的看着浅浅,有些责怪浅浅有事不和她说。 姐妹俩自小到大,真的是无话不说,而且真真比浅浅聪明一些,虽然是妹妹,但是许多事情,浅浅都是问了真真的意见才去做的。 不过如今,内里的灵魂已经换了,浅浅这么一个有主见的人,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 但是真真现在问的这事,浅浅是真的不清楚,她若是发现了,早为已逝的前身报仇了,哪里还会磨叽到现在。 “我都不太记得了,我以前和秦嫂子很熟?”浅浅扬高了眉,一脸的狐疑。 她和秦嫂子应该是不熟的,毕竟这身子许多熟识的人,浅浅只要看到他们,说几句话,脑海里便能浮现一些以前相处的片断。 但是刚才看了秦嫂了这么久,也听她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脑子里却是一点过去的事情也没有想起来。 “你连这都记不住,你还记得什么,不过你和她倒是真的不怎么熟。”真真白了浅浅一眼,也没有多想。 浅浅耸了耸肩,脱了鞋子,挽起裤管就下了水。 真真左右看了两眼,见附近没有人,便也跟着下了水,虽然在这种小村里,男女大防并不严重,但也没有开放到能够让男人看到女人的小脚丫。 “姐,秦嫂子的事情,我觉得有需要查一查,虽然每个人都有秘密不错,但是我觉得秦嫂子的事情和你有关系,我刚才特意骂唐玉君,就是为了看她有什么反应,结果还真是没让我失望,秦嫂子肯定认识唐玉君,且关系不浅。” 真真一边盯着河流一边说话。 只是说完这话,她一张脸阴沉得可怕,毕竟这话是极诛心的,若是被其他人听到了,秦嫂子可是讨不得好。 秦嫂子一个寡妇,真真说她和唐玉君关系不浅,这不是推她去死吗? 因此,说完这话,真真心里也不舒服。 “暂时不用,先忙我的婚事,毕竟眼下什么都抵不上顺利出嫁,不然的话,就真成笑柄了。”浅浅不想真真插手这件事情。 她下意识有些想法,但觉得真真还一个未嫁的姑娘沾手了不好,影响了她的名声,她往后也不好嫁人。 真真皱眉看了眼浅浅,倒没有驳她的话,叹息说:“也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嫁人的事情,要再出乱子,爹娘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啊!”浅浅淡淡的应了一声。 但她内心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她反倒是觉得,若是能在婚前把这事弄清楚,也能洗刷身上的污点。 浅浅也不是真的就猜一定是秦嫂子偷人,毕竟她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但不管怎么说,秦嫂子定然是知道内幕,也清楚她是清白的。 不然的话,秦嫂子不会用这种内疚的目光看着她。 姐妹俩人在河里待了一会儿,浅浅捉了两条鱼,不大不小,倒是够他们一家吃上一顿。 真真手里空空的,一点收获也没有,有些不满的嘟高了唇,道:“真是不公平,以前你笨手笨脚一条鱼都捉不到,如今竟然比我还厉害了。” 浅浅扬起璀璨的笑容,随意道:“我这是运气好。” 前身哪里能和她比,她学了这么多年的本事,就算如今的身体大不如前,但敏捷度也还是有的,连只鱼都捉不到,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说来,她还是要把身体调养好。 虽然决定了这一世不再做女强人,但是这些本事却还是不能落下,特别是在这种世道,女人有点防身术还是极有用处的,毕竟男人不能时刻在身边守护。 姐妹俩提着桶子回去,穆清跟着二郎正准备出门。 “娘正要我们去找你们。”二郎未语先笑,一双眼眸微微眯起,十足的阳光少年。 “嗯,刚刚捉鱼去了,二哥你知道吗?这两条鱼竟然是姐捉到的,真是太恐怖了……”真真上前便跟二郎唠叨,俩人说笑着就一起进了屋。 浅浅跟在后面,低声问穆清。 “怎么样?都谈妥了吗?是不是照着我说的去做的?”浅浅特意让穆清跟着一起去,并且把她偷偷画下的图纸交给了穆清,让木匠师傅照着图纸上打家具。 毕竟家里人都清楚,她不识字,突然画出这么漂亮的家具,难免被人质疑,但是穆清拿出去就不一样了。 就算言永福他们好奇询问,穆清也不会搭理,更何况她还事先叮嘱过了,而且穆清作为新郎,跟着一起过去也是说得过去的。 穆清眼里噙满笑意,很是高兴的点点头。 因为木匠师傅不断的夸图纸漂亮,还要买下他们的图纸,本来他是不乐意的,不过木匠师傅说这次打家具不要银子,言永福他们便兴高采烈的同意了,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题外话------ 咳咳,我感觉前两章没写太好,今天修改了一下,有兴趣的可以回头看看~ 040、家具风波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得了满意的答复,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耀眼,进屋就听到真真一惊一乍的叫道:“真的吗?真的吗?这也太厉害了吧?” 浅浅笑吟吟的走上前,“什么事啊?看你高兴得。” 真真嗔了浅浅一眼,跑到穆清的身边,双手合紧,崇拜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二哥说你画的家具特别的漂亮,被木匠师傅求着拿去了,还说这次我们打家具不要我们的银子,免费给我们做,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穆清眸中闪过一抹不自在,望向浅浅。 这事本来他是没想答应的,毕竟这是浅浅画出来的,但是言永福和二郎一口应了下来,他在旁边也不好多说什么。 再者,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浅浅眉目一紧,急切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二郎手舞足蹈的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听得浅浅的眉眼直打结,他们完全没有经济头脑,这么好挣银子的机会,竟然就被他们杀鸡取卵直接卖了。 浅浅扶着额,一时无语。 二郎脸上的笑容一顿,有些无措的望着浅浅,低声问:“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浅浅哭笑不得的抬眼,“二哥,木匠要买我们的图纸,你怎么就傻傻的卖了?” 二郎瞪着清澈的双眼,不解的说:“这样不好吗?他看了图纸,说我们打的这些家具,起码要五两银子,把图纸给他们,我们就省了五两,多划得来啊!” 浅浅拍拍额,忍不住的训声道:“哪里好了,二哥你想想,木匠是一个生意人,他能做赔钱的买卖吗?这些花样特殊的家具,他转手就能卖五十两不止。我们把这五两银子给他,然后和他谈生意,入股他们的木匠生意,我们出图纸,他出手艺,卖出去的家具,四六或者三七分帐也是好的啊!到时候肯定不止挣了五两银子。” 浅浅画的可都是欧式家具,相信古代人手艺再好,也想不到这么超前的创意,做出来的东西,肯定只此一家,到时候定然能得一笔不菲的银两。 真真一下就回过味来,脸色骤变,紧张的拉着二郎的手说:“我觉得姐说得对,你快去找木匠说,我们不卖那图纸了,家具的银子我们照付。” 二郎面有难色,虽然也反应过来了,但他觉得失信于人不太好,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木匠怎么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浅浅也明白这道理,当下就阻止说:“算了,以后留一个心眼就好,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去和木匠说,人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就当是卖他们一个人情,让他们把家具打得精细一些。” 二郎脸色不好看,觉得是他的原因犯了这种错误,一时也没有说话。 也幸好言永福不在,不然的话,他定然更郁闷。 因为当时,他还唯恐占了木匠的便宜,要不是看在图纸是穆清拿出来的份上,他差点就说要把图纸免费给人家了。 “爹去了哪里?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浅浅见二郎神情不对,也没再说这事,反正银子没了还能挣,她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让二郎遇事多动脑。 毕竟眼下,他们家最重要的就是挣银子,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却被他们大意推开了,浅浅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二郎闷声道:“爹去村长家里了,之前托村长买地的事情,他去问问,看如今办得怎么样了?” 因为邓氏还在,言永福便听了浅浅的意见,把这事托了村长去办,免得到时候地还没买到,他手里有银子的事情又传了出去,到时候这笔银子怕就保不住了。 要是像以前,言永福可能没这么爽快的答应瞒着邓氏,但是这一次邓氏做的事情着实伤了言永福的心,再加上浅浅的意思也只是暂时瞒着,并没有说让他以后不养邓氏,因此,言永福想了下,也觉得可行,才会将事情托给村长。 村长和穆清关系好,如今穆清就要成言永福的女婿了,他自然是多加照看的,再者村里买卖田地,都得经过村长,然后再到衙门里去交换地契备底盖章。 村长管这事也算顺手,便痛快的答应了帮这个忙,并应诺了暂时不会把言永福要买地的事情说出去。 稍晚一些,言永福回来了,笑容满面的和大家宣布,“村长说了,买田的事情已经谈妥了,只待明天一起去衙门里将手续办妥就行了。” 今儿对言永福而言是一个好日子,田地的事情有了着落,家具的事情又免了银子,因此,脸上难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之前被邓氏一闹,言永福心情十分沉重,这几天也都沉着脸做事,这会儿难得有了好心情。 浅浅见言永福高兴,也没有打算再和他说木匠的事情,毕竟二郎清楚就行了,以后二郎多盯着就好。 家里这些日子都是被她拖累的,浅浅看言永福如今高兴了,便也不在意那些银子了,毕竟家人高兴才是重要的。 不过二郎却是不这么想的,自浅浅说了图纸的事情,他便一直闷头在想,这会儿见言永福高兴,有些忍不住的和言永福说了这些。 言永福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敛去,神色复杂的想着事。 “大妹,你说要是按你说的入股,我们能挣多少银子?” 对于二郎没脑子的说话和问话,浅浅十分的无语,埋怨的瞪了他一眼,道:“还问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二郎精神萎靡的说:“我就是想看看有多少银子,若不是我大意,就能多挣点银子,大哥也能早点回来。” 言永福身子一震,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进了里屋。 浅浅看着言永福佝偻的后背,对着二郎就是一顿训斥:“二哥,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啊!你这话当着爹的面说,不是剜他的心吗?爹和你一起出去,出了这种事情,爹只会怪他想事情不周到,你还提起大哥,你让爹心里怎么想。” 二郎脸色一僵,苍白着脸呐呐的说:“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怪自己。” 浅浅看二郎这样,也不好再说重话,她心里明白,二郎也不过是自责而已。 041、一桩买卖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软了声音道:“二哥你也别想太多了,大哥总会赎回来的,这银子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氏,突然插话道:“我去看看你爹!” 浅浅叹息一声,看着脚步凌乱的姜氏,有些懊恼的说:“早知道我就不跟二哥说这些了,不过就是少挣点银子,我至于说这些浑话吗?” 真真用力往浅浅的手臂上打了一下,娇斥:“你少胡思乱想了,你也是好意,再说了,出了这种事情不提醒的话,以后还会继续犯错,至少下一次,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浅浅叹息一声,她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看家里人的模样,她思索着,还是得去和木匠谈谈,想办法把该他们挣的银子要回来才行。 默默用完晚膳,浅浅寻了借口和穆清一起出门。 言家没有人会读书写字,浅浅即使之前买了纸也是放在穆清家里,因此,再想画几张图,自然要找借口去他家里。 俩人回到家里,浅浅便熟门熟路的拿出纸和之前做的碳笔。 由于都是现代的一些家具,平日里见得也多,浅浅几乎不用多想,就能随手画出来,随意画了四五张,看了眼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带我去木匠家里。” 她有办法说服木匠和她合作,只要这个木匠不是傻子,就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穆清看了眼浅浅手中的画,没有多说,便转身出了门,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山去了隔壁村。 木匠师傅是隔壁村的人,即使离得近,走过去也要近一个时辰,也多亏了浅浅找的人是穆清,若是换了言永福他们,定然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 毕竟现在这时辰太晚了。 古代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用过晚膳,没过多时,便会上床休息。 浅浅身体孱弱,这些日子她虽然有偷偷的锻炼身体,但是一双小脚走上一个时辰还是十分累人的。 刚开始还好,走到后面,浅浅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穆清侧目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子像在思考似的,瞬间他便大迈两步,然后蹲在浅浅的身前。 浅浅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歪了歪脖子,狡黠的笑问:“你这是要背我吗?” “嗯!”穆清极简洁的回答。 直到感觉到后背的重量,这才稳稳的站直了身子,背着浅浅一步一步的往隔邻村木匠家走去。 走到木匠家时,天早已经全黑,木匠家的大门也紧紧的锁着,里面不见一丝透亮,显然人家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浅浅在路上就刻意打听了木匠的情况,不过穆清也不清楚,只知道木匠姓何。 “何木匠,何木匠……”浅浅小手在门上轻轻拍着,小嘴不停的叫着。 不多时,屋里就传来一阵声音,不耐烦的吼道:“谁啊?这大晚上的还来扰人清梦,有没有公德心。” 浅浅轻笑的说:“有一单买卖要和您谈谈,还望何木匠开开门。” 顿了一下,浅浅才又加了一句,“对了,我是今儿托你打家具的人家。” 何木匠披上衣服的动作僵了下,望了眼还睡在坑上的婆娘,当下心中布满疑问。 “不是说好十日后交货吗?怎么突然连夜赶来,难道是事情有变?还是不想把图纸给我们了?”何木匠的媳妇担忧得也爬了起来,一双眼眸紧张盯着何木匠。 之前她怪何木匠这么大方的不收言家的银子,但是言家人走后,听了何木匠的分析,也知道这中间有更大的利益,之后就怕这利益化为虚无。 何木匠拧着眉,十分自负的说:“哼,他们敢,再说了,就算他们把图纸拿去了又怎么样,反正这几个样式,我已经烂熟于胸。” 何木匠的媳妇听了这话,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她连身子都没起,挥手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没事就赶紧打发走!” 何木匠应了声,披着衣服出屋,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娇俏的小姑娘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虽然刚才听到的就是女声,但是心里有事也没有多想,倒没想到这么晚找上门的人会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何木匠瞬间收敛了一身气息,压低了声音,稍有耐性的问:“言家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和你谈一桩买卖的!”浅浅扬起充满自信的笑容,并没有及时拿出图纸给何木匠看,而是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人。 这人长得魁梧高大,四方脸上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浓黑的眉毛,眉宇间透出豪气,两嘴唇微微紧抿,流露出一种自信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虽然粗犷豪爽,但不经意间却流露出生意人才有的精明算计。 能用家具换图纸的人,浅浅根本就没把对方当草包看待,毕竟就连她把图纸给穆清他们去找木匠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还是何木匠的反应,让她瞬间起了想法。 “你有什么买卖要和我谈?”何木匠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再看了眼旁边的穆清,猜想这人应该就是新嫁娘了。 “我二哥和我说,你免了我们打家具的银子,换走了我们的图纸,我倒是十分谢谢何木匠的看中,但这事我们还得再商量一下,毕竟这张图纸是出自我的手。”浅浅笑吟吟的看着何木匠,双眸一眼不错的盯着他。 何木匠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反倒是和颜悦色的说:“有什么进屋再说吧!” 浅浅扬了下眉,对何木匠有了几分好感,这人倒算是沉得住气,但回想一下,言永福本来就是一个本分的汉子,他觉得好的木匠师傅,想来品性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何木匠进屋就把他婆娘叫了起来,她听了何木匠说明浅浅他们的来意,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听了何木匠的话去倒了两杯茶水端来。 之后也没有退下,就紧坐在何木匠的身边,一双防备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浅浅和穆清,就像浅浅他们是上门抢钱的贼人似的。 ------题外话------ 感谢wind~flower、13687689208、晨曦一梦yy、轩辕玫瑰轩辕、等送的钻石、花花、月票…… 042、抛出诱饵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何木匠直直的看着浅浅他们,并没有揣测他们的来意,而是选择了直白的询问。 浅浅笑吟吟的看着何木匠,并不急着谈生意,而是开口问道:“你觉得我画的家具怎么样?” 何木匠扬了下眉,眼里透了几分古怪,但还是耿直的说道:“若是觉得不好,我又怎么可能做出用家具换图纸的事情。” “也是!”浅浅轻轻一声附和。 只听她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冷静的替何木匠分析,说着他拿到这图纸之后的打算,就见何木匠的脸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最终压抑不住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浅浅俏皮的耸耸肩,“我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入股而已,毕竟这图纸可是出自我的手,有没有潜力,我还不清楚,未来能挣的可绝对不止五两银子而已。” 何木匠的媳妇忍不住的叫嚣道:“凭什么让你们入股,你们可别忘了,今儿我们可是和你们说好了的,我们给你们免费打家具,这图纸便归我们。” 浅浅莞尔一笑,并不介意何木匠媳妇的态度。 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村妇而已,本来就没有什么见识,能安分坐在这里陪着他们,听她把话说完,就已经不错了。 何木匠看了眼自家媳妇,一个眼神便遏制了她了举动。 何木匠的媳妇不甘的努努嘴,眼里满是不赞同,但是有人在时,何家媳妇还是极给他男人面子的。 何木匠见自家媳妇安静了,这才望向浅浅,沉声问道:“你既然这样过来找我,定然是有什么把握对吧?把你的底牌亮出来吧!” 浅浅爽朗一笑,扬高了唇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她自袖中拿出画好的图纸递给何木匠,然后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说:“像这样耳目一新的家具图案,我这里有很多,相信何木匠现在应该有兴趣和我合作了吧?” 何木匠捏着手中的图纸,微微的颤抖。 他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厉害,这张图纸看着墨汁还十分的鲜艳,显然是她爹回去和她说了这事,她临时画出来的。 这不过短短两三个时辰,她竟然就画了几种不同的家具出来,可见她在这方面多有天份。 何木匠神色一松,心里便有了主意,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何木匠的媳妇立即紧张的攥着他的衣袖,追问:“为什么要合作,图纸我们不是有了吗?现在合作了,我们平白让了他们五两银子,到时候挣的银子又要分他们一部分。” 何木匠沉颜不悦的瞪着自家媳妇,怒道:“不懂你就少说几句,一边呆着去。” 何木匠的媳妇不悦的沉着脸,骂不了何木匠,只能对着浅浅他们怒目相斥。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何木匠的媳妇,倒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极随意的说道:“看尊夫人好像不太同意我们合作的事情,也好!那我就找其他人吧!我相信这附近几个村,定然不只你一个木匠才是。” 何木匠嘴角一抖,在桌下轻轻掐了他媳妇一下,他媳妇虽然恼怒,但也接到了暗示,惴惴不安的看着浅浅,一时拿不定主意。 何木匠见自家媳妇消停了,这才朝着浅浅自信满满的说:“对!这附近是不止我一个木匠,但我敢说,这附近几个村子的木匠,我手艺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说我了,就说我三个儿子,也是一个强过一个!” 像木匠、铁匠这些都是手艺活。 一般都是家传,家里的孩子懂事起就会学这些手艺,除了家里富有了,送去学堂打算考功名的,就又是另一说。 毕竟在这个时候,懂一门手艺还是有极多的好处,单是说亲就比一般人要容易一些。 浅浅不在意的说:“手艺差也差不了多少,真要和他们合作了,有大把的银子可挣,让他们做活精细一点,也不是不可的,但是你没有我给的设计图,手艺再好,怕也是白搭吧!不然的话,你们不至于还住这样的房子。” 浅浅前世是做哪行,观察力一向都是极强的,刚才听到何木匠说到他有三个儿子便立即反应过来,了解何家并不宽裕。 看何木匠他们的年纪,他的三个儿子应该都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是家里的房间不多,而且安安静静。 显然不止儿子不在家,屋里也是没有媳妇的。 儿子还能说晚上出去办事了,几个媳妇大晚上不可能出去,只能说明,何家还没有给儿子讨媳妇。 何木匠抿了下唇,刚毅的嘴角显现出不悦的神色,直白的问:“你要入股,要怎么入,我们以后又怎么合作?” 浅浅微笑,很满意何木匠的上道。 “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四六分,以后每三个月我会画出一套家具给你,所得银子我四你六,如何?” 何木匠的媳妇忍不住了,虽然弄清楚了浅浅他们的来意,但却是不满的叫了起来,“凭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想分四成,你当我们傻的啊!” 浅浅失笑的摇摇头,“何婶子,我不单没把你们当傻子,还是送银子给你们花。我现在手边也不是没有本钱,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一个月花上小二两银子雇几个木匠又如何,我开一间家具店,专门卖我的家具,挣的银子绝对比和你们合作要多。” 何木匠的媳妇眉眼一抖,不信任的说:“你少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真要有这么挣钱,你早就去做了,还至于和我们合作吗?” 浅浅一副看朽木的神色望着何木匠的媳妇,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起身而立,从容淡定的说:“我给你三日的时间,这事你慢慢考虑,若是同意的话,便去西顺村送个信,若是三日一过,我只当你拒绝我的提议,我便会寻了他人合作。” 浅浅瞅了眼被何木匠捏得紧紧的图纸,不甚在意的说:“这图纸就先放在你这里,若是你不同意合作的话,我也只当是交一个朋友,就麻烦何木匠到时候打家具的时候精细一些。” 何木匠神色复杂的看着浅浅,这么值钱的图纸竟然就这样给了他。见她这样,何木匠对她越发的信服,冲口而出就想答应,但想着还是决定忍一忍。 三个儿子今儿去邻镇买材料,明儿上午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和儿子商量过后再决定也不迟。 043、生理冲动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回去的路上,浅浅趴在穆清的背上,在他耳边轻语叮嘱,“待会儿我爹娘要是问起我们去哪里,你别说来了何木匠家里。” 穆清微不可见的点了下脑袋,也没有多问为什么。 浅浅嘻嘻一笑,甚是喜欢穆清这般模样,但凡是她说的,也不问一个缘由,通通照做。 如此,还真像某种犬科动物。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路上几乎看不到有一个人,朦胧的月光将俩人的身影拉得长长,沿路只听见浅浅欢快笑声。 穆清神色温柔,脑袋却是不自然的偏了偏。 虽然他很喜欢听浅浅说话,就如黄莺唱歌似的,但是这会儿却只觉得耳边搔痒难耐,很想用手挠挠,但又怕一动,会把浅浅摔下来。 浅浅沿路回来,都在说她的打算,虽然穆清不问,但她还是要让穆清清楚,更何况他们之前一直没有聊过大郎的事情,更没有提起过五千两。 “你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浅浅说完,却是略有担忧的开口。 她是觉得穆清不在乎银子,但是五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多少还是心里没底,没有穆清一句肯定的话,她心也悬着的。 虽然不管穆清同不同意,她都会挣五千两救回大郎,但即将成为夫妻,有些事情,浅浅还是希望能够夫妻同心。 穆清又缩了下脖了,躲开浅浅喷在他耳边的热气,不在意的说:“不会。” 浅浅听了,高兴的搂紧穆清的脖子,趴在他的耳边撒娇道:“穆清,你最好了。” 穆清一阵飘飘然,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笑意,一路脚底有些发虚的回到了西顺村。 到了家门口,穆清将人放下,浅浅也没有让他进去,直言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这时候让穆清再进去坐,到时候肯定要被骂的。 穆清看了样浅浅娇俏的模样,手指不自觉的抬起,来回摸着浅浅柔嫩的双唇,眼里布满迷茫。 他不懂怎么这张小嘴,不过在他耳边说说话,就会有如此大的魔力。 浅浅神色一怔,瞬间眼里布满笑意,张口咬了下穆清修手的手指,调笑道:“你学坏了噢,竟然还知道调戏我。” 穆清迷茫的眼神好奇的看着浅浅,眼神更显灼热的盯着她的双唇,只觉得刚才手指被她湿热的唇包裹的感觉特别舒服。 穆清目前的性子还极单纯的,想事情也是直线思维,他觉得舒服,便也直接这样做了,伸手将手指塞进了浅浅的嘴里。 浅浅怔了下,小嘴里叼着穆清的手指,含糊不清的说:“你干嘛呢?” 穆清眼神逐渐幽深,刚毅的唇微微抿了下,才清晰的说道:“舒服。” 浅浅小脸一红,娇嗔了穆清一眼,贝齿轻轻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嘀咕一声,“臭流氓。” 穆清浑身一颤,有种电流袭过全身的感觉,而且一股热流直冲下腹处,惊讶得他直直的往向身下。 浅浅欲拒还迎的看着穆清,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处,当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穆清的竟然搭起了小帐篷,当下脸色更显红艳。 浅浅快速退开一步,眼神左飘右闪,就是不敢与穆清对视。 虽然她有这方面的知识,但却没有实战经验,未婚夫突然在她面前搭帐篷,她一方面暗喜自个儿对未婚夫的魅力,一方面又觉得十分的羞涩。 穆清看了眼晶莹透亮的手指,又看了眼身下,略显苦恼的说:“肿了。” “咳……”浅浅轻咳一声,不自在的说:“你快些回去吧!” 穆清信任的望着浅浅,俊眸微微拧起,不自在的说:“胀胀的,不舒服。” 浅浅困难的吞咽一声,心中万千马匹奔腾,难道她要站在这朦胧月下与未婚夫讨论如此禁忌的话题吗? 浅浅羞涩了一下,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傻眼的看着穆清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难道你这是第一次……呃、肿了?” 穆清眨了两下深邃的眼眸,肯定的点了点头。 浅浅当下就无语了,穆清的年纪也不小了,比她还大四岁,如今已经二十岁的人了,竟然没有经历过青春期。 据她所了解,男人在青春期不都会有生理冲动吗?到了晚上更会有什么遗的出现,怎么到了穆清这里就完全不一样? 其实穆清也有过晚上梦什么的经历,不过却是甚少,长这么大也不过是三四次而已。 毕竟他每日在山里打猎奔波这么累,到了晚上倒床就休息了,又没有人教,根本没办法吸收这方面的知识,他又怎么可能想一些有的没的。 而且有这种想法,都是在梦里,一梦醒来,穆清根本什么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二日洗裤子,他这会儿哪知道浅浅问的是什么。 “那你回去了洗一个凉水澡,或者用、用手啊!”浅浅吱唔的开口。 有些苦闷的想着,为什么她要向她的未婚夫说这些,说罢却是猛然反应过来,她的未婚夫该不会不知道夫妻如何圆房吧? 难道到时候,要她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教这么一个大男人如何吃掉自个儿? 想到大婚之夜,俩人在床上排排躺着,浅浅一步一个指令教穆清燕好,浅浅就有种恶寒的感觉。 “用手?”穆清是一个好学的好孩子,不懂便开口询问。 浅浅羞得无地自容,不知道该如何向穆清形容五姑娘的作用,而且她觉得这事,也不该她这么一个少女来教吧? 好在,这会儿就他们俩,若是被其他人听到了,指不定怎么想浅浅,肯定要坐实了她未完璧之事。 俩人面红耳赤正尴尬的时候,二郎跑了过来,看到浅浅先是松了口气,然后不悦的骂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没有在穆清家里,你就不知道我们担心啊!” 浅浅看到二郎便松了口气,喜上眉梢的说:“二哥你找我了啊,是不是有事,我们进屋再说!” 说罢,浅浅拉着二郎要进屋,回眸又快又急的对穆清说道:“你快回去吧!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忙。” 穆清拧着眉看着浅浅,突然发现身下难受的胀意已经消褪了不少,这才神色缓和了许多,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044、迈向富农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二郎被浅浅强行推进屋,又见她动作粗鲁的关起大门,当下拧眉不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浅浅拍了拍胸口,一副历经大难的模样,对上二郎好奇的目光,微微一笑说:“没事,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二郎撇开浅浅怪异的行为,立即想起他这么晚还未休息的原因,当下脸色十分难看的说:“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幸好爹娘都没发现,不然的话,你少不得一顿皮肉。” 一个大姑娘这么晚不回来,和一个男人出去游荡,即使这人是她的未婚夫,被人看到了总归会有一些闲言闲话。 因此,二郎的脸色才会这么难看,终究是觉得浅浅不自爱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便只能生着闷气,瞪着浅浅。 浅浅讨好的笑笑,小声嘀咕说:“走走走,我们进屋说,别把爹娘吵醒了。” 浅浅见真真屋里有光亮,便将人拖进了她的房里,三人围坐一桌,小声嘀咕了起来。 “我刚是去了何木匠家里,和他谈一笔生意。” 真真本来还有些怪浅浅不着调,这么晚了不回来,让他们跟着担忧,这会儿听了浅浅的话,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当下便追问起来。 浅浅将和何木匠他们的对话细细说了一遍。 真真立即喜上眉梢的说:“看情形何木匠应该会答应。” 浅浅眯眼一笑,如偷腥的有猫咪似的,略为得意的说:“当然,不过就算他们不答应的话,我也可以找其他的木匠合作。” 真真附和的应声,却是突然看向一边的二郎,眉目沉思了下,才道:“姐姐你说的开一家家具店要多少成本啊?我们家有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浅浅看真真若有所思的望着二郎,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卖人参她虽然还留下了二十多两银子,但是这些日子需要用钱,而且开一家家具店哪里是二十多两银子就能成事的。 若真是这样的话,她定然也会选择开家具店,毕竟家里有二郎这个劳动力在,开一家家具店不止能挣钱,也算是给二郎创造了一份事业,又何乐而不为。 将来等大郎回来了,和二郎一起守着这份事业,生活也能过得红火,就是娶媳妇也容易一些。 如此想来,浅浅便越发觉得目前该让二郎学些手艺才好。 “咳,你们都看我干嘛?”二郎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只觉得浅浅的眼光甚是渗人。 浅浅收回打量的目光,轻声对真真说:“现在开店肯定是不够本金的,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开店,我觉得该让二哥先去学门手艺。” 真真若有所思的说:“我也是这样觉得,可是不说当学徒机会难得,就是有了这种机会,也不易坚持下来,据说当学徒十分的辛苦。” 浅浅皱眉,不满真真的妇仁之仁。 学本事哪有不辛苦的,再说了,活在这世上,谁敢说自个儿过得恣意妄为。 二郎见两个妹妹为了他的前程这么担忧,心里十分的感动,忙出声表示说:“我倒不怕辛苦,只是没有机会,以前我和大哥也想过去镇上当学徒,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怎么?”浅浅不解的追问。 二郎性子相对比较油滑,没被师傅相中还能说得过去,还是大郎可是老实本分的汉子,而且又肯吃苦。 这种人收了当学徒,师傅用着也顺手,该说不可能不喜欢啊! 真真白了眼浅浅,娇斥道:“你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们家里什么条件啊!你以为做学徒就是光人一个过去就行了,不送点东西给人家,人家凭什么收你当学徒,传一身本事给你啊!” 浅浅眨了眨迷茫的眼,二郎尴尬的解释说:“虽然说是说招学徒,但是想做学徒,不走后门根本不可能的,毕竟做了学徒学出来后,前途是极好的。” 浅浅这才算了然,就跟现代学习要交学费是一样的道理。 她略思索了下,便道:“你想学什么?” 不管做什么,总归是自个儿有兴趣的东西会学得认真一些,浅浅个人自然是想让二郎跟着帐房先生学习。 二郎哪有听不明白这中间的意思,他私心里其实是想学武的,但是这种事情,他不好说出来给两个妹妹听。 毕竟学武不是一朝一夕的,而且他也过了年纪,将来就算学成了,在这种小地方最多是进镖局,而且这镇上还就一家镖局。 家里就他这么一个男丁了,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二郎的这些心思,自然不可能宣泄于口。 “我都好,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挣银子,初级学徒待遇极差,我还是想着先挣银子吧!至于学什么,等大哥回来了,我们兄弟俩再一起。” 二郎轻笑一声,眼里划过一抹失望。 以前大郎在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凡事都有兄长顶着,如今大郎不在了,他才知道做哥哥这么难。 真真歪着脑袋,思索了下说:“二哥,不如你像二牛哥一样,找份小二哥的差事做吧!又体面工钱又多。” 浅浅嘴角微抽,小二哥的差事到底哪里体面了,刚想反驳,但却是突然想到,既然决定了以后让二郎经商,不再种田,现在让他去做小二,也算是一种锻炼。 毕竟二郎什么都不懂,将来直接做掌柜,十有七八会亏损,还不如早点打下基础。 小二哥不说学多少,至少待人接物、察言观色是一定要学会的,而这些看似不中用,但以后在生意场上可能能起到关键性的胜利。 真真提议,浅浅附和,这事也便决定了,余下的便是等二牛哥休息回村时,再提礼上门,让他帮着说合一下,也算是走后门。 次日一早起床,言永福已经出去了,浅浅问了姜氏才晓得,这大清早的言永福就去了村长家里,叫上村长让他陪着一起去了衙门。 直到中午的时候,言永福才提着两斤猪肉回来,脸上笑意浓浓,显然今日田地的事情办得极顺利。 言永福把猪肉交给了姜氏,便将三个孩子叫到了正屋,一脸笑意的拿出田契给大家看。 “买了六亩水田,四亩良田,再加上之前家里侍弄得当,如今也算是有良田两亩,我们家现在一共有十二亩田地了。” 真真抢过田契,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却是认认真真的看了几眼,才一脸财迷的仰起脸问:“爹,我们家也是富农了吗?” ------题外话------ 感谢xiebaoyi0811、13687689208送的多多月票,真是土豪,抱住大腿。o(≧v≦)o~ 045、暗中观察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言永福脸上布满笑意,宠溺的看着真真驳道:“傻孩子,不过十二亩田地哪里就算得上富农了。” 真真嘻嘻乐道:“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田地。” 姜氏进屋正好听到这话,嗔了眼真真,也没有说破,以前公爹还在世时,家里的田地可不止这些,更多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 毕竟这会儿的田地可是捏有地契在手,感觉自然是完全不同。 姜氏眉眼略担忧的看向言永福,问道:“怎么今儿买了这么多猪肉回来?” 这两年家里别说吃猪肉了,就是吃一个鸡蛋也是极精贵的食物,谁叫他们家里没有养母鸡,没有母鸡哪里会有蛋。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每日过得紧巴巴,能填饱肚子就不容易了,谁还会想到去吃鸡蛋。 言永福笑着望了眼家中的妻儿,这才解释道:“田地的事情托了村长帮忙,如今办好了,自然少不得一番礼,我称了两斤猪肉给村长,又想到自家也好久不沾荤了,便买了些回来,没得道理苦了自家人。” 姜氏眉眼一疏,也松了口气。 村长这人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村长夫人却是不敢恭维,人不但自私还爱占些小便宜,若是让她知道自家求村长办事,还没有给好处,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番编排。 回过味来,姜氏不免又有些埋怨的说:“其实家里还有些肉,干嘛又破费。” 之前浅浅买回来的一些荤食,大多被姜氏腌制了,虽然也吃了一些,但因着这些日子忙,倒也没让人尝出什么味。 言永福豪迈一笑,“平日里味都没有尝到,这次就一次吃饱,也不要留了,我看你前两天留的那些,都有些变味了。” 姜氏嗔了言永福一眼,驳道:“怎么可能。” 虽然这天气正热,但是姜氏都用盐腌制了,放几天是不成问题的。 “好了,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肉都买回来了,也就别省了。”言永福了解姜氏,这才会如此叮嘱一句。 姜氏怔了下,真真便蹦跳着到了她身边撒娇说:“娘,快快快,我要吃肉。” “你啊!”姜氏宠溺的戳了下真真的额,便进了厨房。 真真跟着姜氏溜进了厨房,平日里不干活的她,这会儿主动进了厨房,可见她是有多嘴馋。 浅浅笑吟吟的摇着脑袋,走到院子里,咯咯咯的喂起了小鸡。 门口突然探出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瞄了两眼,见到浅浅,立即扬起笑脸小声叫了起来,“浅浅姐姐、浅浅姐姐……” 浅浅伸出食指在唇中比划了一下,轻声道:“嘘……” 她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两眼,见家里人没有注意,这才放下手中的糠,快步走到门,将小子拖到角落,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 小子看起来不过*岁的样子,一脸乌黑,鼻下还拖着两条干涸了的鼻涕印,看起来十分的脏。 “先拿来。”小子眼神黑亮,十分的灵动,黑脏的小手往浅浅的面前一伸,显然俩人是之前就有默契。 浅浅瞪了小子一眼,不怕脏的戳着他的额骂道:“田鸿升,这次你再敢给我没用的消息,我就剥了你的皮。” 田鸿升顽皮的咧嘴笑说:“浅浅姐姐你怎么这么暴力,小心到时候又嫁不出去了,再被人退亲了,你就真没命可活了。” 田鸿升人小鬼大,可是没少听村里说浅浅的闲话,可幸好现在浅浅内里换了一个人,心眼也大了,不然的话,就以前的浅浅,听了田鸿升这话,指不定又该拿条麻绳吊了脖子。 浅浅娇斥道:“你这小子是皮痒吧!赶紧的,说……” 浅浅拿了一文钱往田鸿升手里一塞,没好气的瞪了他几眼。 之所以将监视秦嫂子的事情交给田鸿升,除了他是孩子不引人注意这点,还因他人小鬼大懂的事情多,最重要的是这小子虽然浑,但却是极听他娘的话,其实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我刚刚看到秦嫂子提着一个竹篮子偷偷摸摸的往田里去了,她家里又没有田要养,不知道要干什么。” 田鸿升心满意足的将一文钱塞进裤兜里,小手紧紧的贴着口袋,就怕钱掉出来似的。 浅浅白了眼田鸿升道:“你现在立即去看看,如果真有什么事,立即来通知我,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田鸿升眉眼一下就亮了起来,欢喜的跳了起来说:“我马上就去!” 浅浅看着田鸿升扭身就跑了,苦笑的摇了摇脑袋。 虽然急着想查清楚秦嫂子的诡异,但是对于田鸿升偶尔虚报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反感。 虽然她觉得以田鸿升的聪颖,定然清楚秦嫂子出去是为什么,比如说去河边洗衣这种事情。 但他还是来报,就为了得这一文钱。 若是换了其他的孩子,浅浅可能会不喜,但是田鸿升是一个遗腹子,家里就他和他娘,生活艰难,能用这种方式帮他们孤儿寡母,浅浅也不反对。 毕竟田鸿升这般频繁的过来递消息,也说明了一件事情,他时时盯着秦嫂子,若是秦嫂子到时候有异样,定然能发现。 只要能查清浅浅的前身是清白的,这几文钱的银子,浅浅觉得花得十分的值得。 “咦,这眨眼的时间浅浅去了哪里?” 浅浅才赶走田鸿升就听到屋里传来姜氏的声音,她立即转身进屋,笑吟吟的问:“娘,你找我啊?” 姜氏皱了下眉,没有多问,只是指着真真手中端着的碗说:“这碗肉你送去给穆清。” 浅浅眼里笑意渐浓,十分欣喜家里人对穆清的关怀。 真真打趣的将满满一碗肉递给浅浅,并说道:“姐,这肉可是给姐夫的,你可别在路上贪嘴啊!送完了就马上回来,娘再炒两个小菜就能吃饭了。” “你当我是你啊!”浅浅嗔了真真一眼,端着碗就出去了。 姜氏看到浅浅走了,才举着锅铲随意问了一句。 “你姐刚才在门口做什么啊?” 真真耸耸肩,表示不清楚,她刚才站的位置,虽然能看到大门口,但是浅浅站的位置,她看不到,根本不清楚她在做什么。 046、果然是她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端着一碗肉上了山,到了穆清屋里随意说了两句话,便急忙离开了。 倒不是谗家里的肉香,而是怕家人等她用膳,她不好耽误太长的时间。 但是人刚下山,便在山脚遇到了鬼鬼祟祟的田鸿升。 浅浅眉眼一皱,上去轻叫了一声,吓得田鸿升一下就跳了起来,脸色发白的看着浅浅。 看清了来人,田鸿升眼里惊恐消散不少,却是阴沉着小脸,不悦的说:“你干嘛突然在我背后出声,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浅浅皱着秀气的双眉,她和田鸿升接触几次下来,发现对方是一个十分滑头的小鬼,平日里说骂几句也是笑嘻嘻的,这还是第一次看他甩脸子。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跟着秦嫂子吗?” 浅浅倒也没有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些,反倒有些关心他是否有事。 听到这话,田鸿升眼里瞬间升起惊恐,并说:“我不跟我不跟,我以后再也不跟着她了。” 说罢,田鸿升便想跑。 浅浅直觉出了什么事,一下拉住了田鸿升,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田鸿升大眼布满惊恐,看着浅浅的眼神十分的挣扎,正在犹豫是否要说。 浅浅眉眼一眯,直觉事情和自个儿有关系,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责问:“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田鸿升抿了下唇,几番挣扎才道:“你自己注意一点,最近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田鸿升毕竟只是一个*岁的孩子,脸上的情绪根本不懂得收敛,浅浅哪有看不明白的,当下心中大惊的问:“难道有人想害我?” 田鸿升抿了抿唇,当下也不瞒着浅浅了,倒豆子似的将他偷听到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刚才我跟着秦嫂子,因为怕被发现,我也没敢跟得太近,就见她和一个男人见了面,俩人十分的亲近,还……还互相亲了嘴巴。” 说到这里,田鸿升脸色不自然的红了一下。 村里这么大的男孩子是最没有规矩的,像村口的陆家小子,甚至还做过偷女人亵裤的事情,年纪也不大,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 浅浅瞟了眼田鸿升突然红润的脸颊,眉眼一拢,问:“男人是谁?” 田鸿升抿了抿唇,兴灾乐祸的说:“是唐玉君噢!” 浅浅哪会看不懂田鸿升眼里的揶揄,故意直白的说道:“我就知道是他,敢情是为了替秦嫂子遮羞而拖我出来当替死鬼,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田鸿升人小鬼大,一下就明白了意思,当下惊讶的说:“原来你和唐玉君没有关系啊?难怪他们后来都在算计怎么对付你。” 本来田鸿升还以为浅浅知道秦嫂子和唐玉君的关系不单纯,她会吃醋,原来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浅浅眼皮微垂,一张脸黑沉了下来,脸上泛着轻嘲的笑意。 “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 田鸿升拧了下眉,有些不自然的说:“他们说的话题太劲爆了,我也不敢凑上去,再加上他们后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没听得太清楚,不过看他们俩的动作,好像有些争执。” 浅浅白了眼田鸿升问:“难道一点都没听到吗?” 田鸿升想了想说:“唐玉君的意思是让秦嫂子不要再管这事了,一切交给他来处理,秦嫂子好像不乐意还是怎么的,反正俩人有些争执,我还听到秦嫂子说了,不要再伤害你什么的。” 浅浅略诧异的扬眉,问:“真的?” “我骗你干嘛!”田鸿升翻了一个白眼,鄙夷的瞅着浅浅。 浅浅轻笑一声,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却微有讽刺。 就算现在秦嫂子良心发现又如何,言浅浅已逝,如今活着的人是言叶,这是不争的事实。 秦嫂子就是再后悔,也掩盖不了,她曾经害死过一条人命的事实,即使她只是一个帮凶。 更何况这件事情,自始至终,唐玉君都是为了秦嫂子的名声,就唐玉君本人而言,一个地主家的小儿,就算被揭穿了这件事情,也不过是被人道上一句风流,玩弄了一个风情俏寡妇而已,对他的名声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因此,浅浅丝毫不觉得秦嫂子是无辜的,更不会在之后的回敬当中,对她手软,毕竟如今她才是言浅浅。 她自认没有这么大度,能够不拆穿这件事情,抱着这个污名过一世,更何况现如今,唐玉君也没有打算放过她。 “浅浅姐姐,我不想再跟着秦嫂子,她和唐玉君有牵扯,我可不敢再探他们的事情,更何况我家租的两亩地还是唐家的,到时候被唐玉君知道了,我和我娘就没活路了。” 浅浅虽然想快点解决这事,但也不想田鸿升冒险。 她出身不凡再加上个人的成就,早就已经是高高在上,最是明白上位者的心思,根本就不将比自个儿弱的人看在眼里,在现代这样一个法制社会下,想弄死一个人都是极容易的,更何况在古代,本来就是封建制度。 像田鸿升这样的出生,就是死了也是没人在意的。 刚来时,浅浅并没有看清形势,也是经历了一些事情,进了一趟衙门,与县太爷打了交谈才真正的看清了形势。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浅浅一直在调整自身的心态。 “好!这事你不要管了。”浅浅一口便应了下来。 田鸿升脸上掠过一抹轻松的笑意,笑过后有些不自然的说:“那这一次还有没有奖励啊?” 田鸿升觉得他这次探得了这么有用的消息,奖励应该不止一文钱,该比之前多一些,起码得有五文钱,但想到他临时撂担子,又有些担忧浅浅不给他奖励。 浅浅苦笑一声,“你啊!就记得这些,稍晚一些,你来我家门口,我给你五十文钱,但你可仔细点,别让人看到了,省得到时候拖你下水,唐玉君对付你。” 田鸿升喜上眉梢,又快又急的说道:“知道,知道!” 浅浅笑了下,俩人便各自回了家,一路上浅浅心事重重。回了家,便被一顿训斥,浅浅苦笑一声,这才想起家里人还等着她用膳。 ------题外话------ 最近大家很沉默啊,这样是不对的!赶紧的出来冒泡,好寂寞…… 047、准备反击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每日忙着绣嫁衣,根本没有时间亲自去盯着秦嫂子,思来想去,便把这事托给了张大婶的女儿禾妹。 首先,浅浅的前身和禾妹的关系甚好,之前浅浅出事,就是家人都怀疑了浅浅,也就禾妹坚信浅浅是无辜清白的。 不过她的信任,对浅浅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然的话,浅浅也不至于想不开寻死。 其次,禾妹这人心正,而且活得十分的纯粹,要么黑要么白,在她的世界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一点灰色地带。 因此,浅浅便觉得她是一个十分好的人选。 为了说服禾妹帮忙,浅浅自然叫来了田鸿升,俩人一五一十的将之前的事情说了,禾妹听完便拍着胸口保证,肯定把这事查清楚给浅浅洗涮清白。 禾妹这人虽然直率,但也聪颖,就是言如玉也不会去招惹她,可见也不真是一个傻大姐。 一连几日下来,禾妹这里没有一点消息,浅浅却是有些着急了。 眼见婚事逼近,她真的很想这件事情在婚前能真相大白,清清白白的嫁人,毕竟两世第一次婚礼,她不想有什么污点。 这日午时,禾妹脚步踏得极重的跑来,像是要泄愤似的。 见到浅浅,丽颜凝着一抹怒气的说道:“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浅浅看她这样子,便明白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也幸好这会儿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然的话,还没想到周全的计划,事情就闹开了,到时候秦嫂子他们定然会有所堤防。 浅浅起身,快速将门关紧,这才折回身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听到什么了?” 禾妹怒气不减的说道:“他们真的有苟且,这个秦嫂子也太不要脸了,你知道吗?你之前出事,就是撞破了他们的事情,他们才推到你的身上去的!如今看你没死,还在想着怎么算计你,你得小心些才是。” 浅浅抿了抿唇,禾妹听到的事情和上次田鸿升说得一样。 禾妹气呼呼的骂了几句,便随手拿起浅浅之前倒的一杯茶喝了下去,这才又紧接着说:“幸好你这些日子没有出门,在家里绣嫁衣,不然的话,肯定早就被他们害了,我听姓唐的说,由于你不出门,他的人也不好动手。” 浅浅蹙眉,一时没有想到唐玉君会怎么对付她。 但不管怎么说,唐玉君最想的肯定是逼死她,毕竟之前有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又有何妨。 也幸好禾妹现在正在气头上,没有注意这中间的漏洞,若是问起她,明明看到唐玉君和秦嫂子有苟且,之前为什么一句都不说,宁愿被人栽赃,她一时还真想不到好的借口。 禾妹发泄过后,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问:“你是不是想把他们捉奸在床?” 浅浅眼神定定的想着禾妹,她自然是想的,但是突然也想到了,就算捉奸在床又如何,他们根本不可能主动承认污了浅浅名声的事情。 说开了,也不过是唐玉君多添了一笔风流帐。 “我打算引蛇出洞。”浅浅想了想,觉得就这办法最好。 她毕竟不是一般的软弱女子,相信自保是没有问题,到时候做计划的时候,肯定也是要通知二郎的,再由他暗中保护,也算是双重保障。 禾妹不赞同的说:“这不好吧!姓唐的毕竟财大气粗,说不定他不亲自害你,而是指使了其他人。” 浅浅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而且觉得这种机率还十分的高。到时候就算有二郎保护,也可能斗不过人家。 这种事情要有人证在场,不单她看到,也要别人亲眼看到才行,她刚才是想着,多叫一些像田鸿升这么大的孩子去,到时候由他们亲眼看到了做证,再把这对奸夫淫妇的事情编成儿歌。 但现在想想,怕也是不妥的,到时候说不定有人会忌惮唐家的势力而让自家的孩子闭嘴,毕竟村里还是有不少人租了唐家的田地。 “其实我跟的这几天,他们见得挺勤的,差不多一两天就会见次,但也就是亲亲抱抱,并没有其他什么举动,好像是秦嫂子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若是能捉奸在床就好了,到时候就不怕他们狡辩了。” 禾妹碎碎念着,浅浅却是眼神一亮,一个主意在心中形成。 她既然是秦嫂子心中的一根刺,与其这样背后算计,到时候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和她对峙,只要不让秦嫂子他们知道还有其他人躲在暗处偷听就好了。 到时候不怕激不出秦嫂子他们说实话。 浅浅将主意和禾妹一说,禾妹当下也说好,俩人又忙将真真和二郎叫了过来,四人一番讨论,确定了主意,便只待唐玉君和秦嫂子再偷情的日子。 等禾妹走了,真真和二郎的脸就沉了下来,看向浅浅的眼神都有几分审视,看得浅浅心里发寒的退了两步,戒备的问:“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做什么?”真真眉眼一挑,极其不悦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们做什么?” 浅浅困难的吞咽一下,想着前身浅浅的性格,心里有些没底的想着,不是真真和二郎看出了端倪,打算审问她吧? 浅浅心里虽然发虚,但脸上却是丝毫不显,还笑吟吟的说:“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真真沉着小脸,娇斥道:“你太过分了,我是你亲妹妹,这种事情,你不和我商量,竟然让禾妹帮你,难道你觉得你和她比和我好一些吗?” 浅浅迷茫的眨了两下眼,心里也松了口气,原来真真是醋了。 她扬着笑,讨好的说:“胡说,这哪能啊!你是我亲妹子,哪是别人能比的!这不是最近我们事多,你看我和你,哪天出得了门,再说了,这种事情,我要是让你去跟着看,娘知道了还不剥了我一层皮啊!” 真真嘟了嘟唇,觉得浅浅说得也对,一时怒气也消散了不少,只是仍然有些不高兴的说:“不管怎么样,这事你不该瞒着我的,当时我要查,你还说不急不急,原来自己偷偷在查。” “这次是不我对,下次我有什么事,一定先和你说!”浅浅摆足了低姿势来哄着这个妹子。 等姐妹俩吵完了,二郎这才开口,话里的意思也是指责浅浅不对,这事早该和他们商量。 浅浅再次认错,二郎比起真真更加好哄,三兄妹说好后,又细说了这次秦嫂子的事情,毕竟通知村民来,且让大家保持沉默,可都是要二郎和真真去做。 再三确定了到时候不会出差错,浅浅这才又将心思用到绣嫁妆上面,安心等着秦嫂子和唐玉君再会面的日子。 ------题外话------ 谢谢夏季影、晨曦一梦yy投出的月票,谢谢13661046935送的月钻~爱你们~ 偷摸的说,我快要可以万更了, 048、双方碰面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唐玉君对秦嫂子可能真的是真爱,即使两人不做苟且之事,也差不多会天天来看望她,据说唐玉君至今还未娶妻,也不知道这当中有没有秦嫂子的原因。 不过两日的时间,禾妹便一脸兴奋的跑过来说:“来了来了,姓唐的来了。” 浅浅喜上眉梢的放下手中的嫁衣,激动的站起来问:“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得立即过去,免得他们一下就走了。” 禾妹笑眯眯的说:“安啦,姓唐的才没有这么快走,他们每次见面都要缠绵一会儿,我们时间肯定来得及。” “这就好!”浅浅应声便出门把真真和二郎叫了过来。 四人站在一起,最后确定了各自的任务,这才分头行事。 浅浅和禾妹先去了秦嫂子和唐玉君约会的地方,俩人躲在草丛中,看着他们互相依偎的坐在一起,秦嫂子仰着小脸,一脸爱慕的与唐玉君说话。 “呸,这对狗男女。”禾妹有些激动的骂道。 浅浅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小声一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禾妹附和的点头,拉下浅浅的手,低声道:“就他们现在这样,不是一个大活人冲到他们的面前,谁能注意到啊!而且你看这里,甚是隐蔽,肯定就是他们偷情的地方。” 浅浅左右看了眼,确实如此,他们选了一个极佳的地理位置。 不过眼下,浅浅可没心思管这些,小声的和禾妹嘀咕,“你去前面守着,看到我哥和我妹带人过来了,你就回来提醒我,记得脚步轻一点,别被他们察觉到了,不然就功亏一篑,下次要再捉他们就不容易了。” “我明白的,你放心好了。”禾浅左右看了两眼,这才矮着身子跑开。 浅浅回眸看向唐玉君和秦嫂子,就见秦嫂子一脸娇笑的倒在唐玉君的怀里,也不知道唐玉君说了什么。 只听到秦嫂子娇嗔一声,“你坏!” 唐玉君白净的脸上布满了揶揄的笑意,眉眼满是宠溺。 从未干过农活的大手更是白皙修长,先是摸了摸秦嫂子的脸,再是一手握住了秦嫂子胸前的雄伟。 他扬起一边眉眼,坏笑的问:“有这么坏吗?” “讨厌啦……”秦嫂子抬手打了唐玉君一下,身子不断的扭着往唐玉君的怀里钻,就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动物似的。 看得唐玉君一颗心都软化了,眼底的爱意更显浓烈。 浅浅在一边偷窥了一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困难的吞咽了一下,脑海里想着,这才是软妹子啊!难道她以后和穆清成亲了,也要过上这样的日子。 浅浅在心里幻想了一下,突然发现这样的日子好像还不赖,什么事都不用做,想要什么撒撒娇,穆清就能够替她办好。 正想着,便看到他们俩的尺度越来越大。 浅浅倒是无所谓,毕竟一个现代人,在那种科技发达的环境下,不说看一些爱情动作片,就是一般大电影上映的爱情片,有时候情难自禁都会出现一些十八禁的画面。 俩人你浓我浓了好一阵子,浅浅只能说她是一个虚心求学的好孩子,竟然不知不觉中还学了不少东西,当下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满脑门的黑线。 眼看着秦嫂子的手伸进了唐玉君的裤裆,浅浅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立即回首看去,就见到禾妹正在向她打手势。 当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给禾妹回了一个手势。 毕竟有些不美丽的东西,浅浅还是不想看到的。 浅浅调整了下情绪,突然自草丛中走了出去,走了两步,秦嫂子和唐玉君由于过于沉浸于彼此的感情当中竟然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你们这两个肮脏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此行苟且之事。”浅浅瞪大了眼高声斥责,这会儿秦嫂子的衣服已经脱下,胸前一对浑圆就如此暴露出来。 秦嫂子布满情潮的脸侧目看来,当下吓得惊叫一声,“啊……” 她快速捂住自个儿胸前的雪白,侧身整理衣服,脸上的情潮瞬间被惊慌替代。 唐玉君回过神来,望着浅浅的眼神极严厉的喝斥:“又是你。” 浅浅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笑吟吟的说道:“可不就是我吗?真是不巧了,一次又一次的遇见你们偷情。” 唐玉君眼神微眯,上次也不算是被撞破了,不过就是在他们平日相会的地点捡到了一个荷包,而上面还绣着浅浅的名字。 秦嫂子自然是认得的,因此,才有了后来浅浅勾引唐玉君的事情。 其实,之前浅浅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被逼着抹脖子,毕竟再是善良的人,被他们俩逼到这种田地了,也没有道理再替他们隐瞒私情。 “你……你什么意思?”秦嫂子惊恐的回眸。 上次遇见浅浅,她多有内疚,是因为浅浅直到上吊都没有说出过她的事情,她直觉浅浅是不清楚她和唐玉君的事情。 也就是唐玉君白对付了浅浅,白白害了一条人命。 可是这会儿听浅浅话里的意思却并不是这样。 “怎么?当初我发现你们俩偷情,你们便使人威胁我,还警告我,若是我敢把你们的事情说出来,不单要对付我,还不会放过我妹妹及我的家人,逼得我不敢说出你们的事情,你们竟然可恶得还想毁了我的名声来保全自个儿,你们真是狼心狗肺,竟然活活的把我逼死了。” 秦嫂子尖叫出声,“你胡说,我们没有威胁过你,你自杀也也也……” 秦嫂子也了半晌也没有下文,求助的看向唐玉君。 唐玉君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没有逃过浅浅眼眸。 浅浅轻笑一声,得意的说:“怎么,想再杀我一次,我告诉你,你没机会了,我是约了我妹一起来的,一会儿我妹就会过来了。” “是吗?那我只好连你妹妹一起解决了,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了,之前死了不就干净了,何苦再连累你妹妹。”唐玉君凌厉的眯起眼,缓缓两步走近浅浅。 浅浅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跟着退了两步,惊恐的问:“怎么?你现在肯承认之前是为了保护秦嫂子而故意污我的清誉还逼死我吗?” 唐玉君冷冷的看着浅浅说:“是又如何,反正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要不是你当初偷看到我和小蕊的事情我也不会对付你。” 浅浅看到唐玉君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一件事情,她根本就不认得此人,因此这会儿试探性的说:“你胡说,我根本就没见过你们,之前更不知道你们的事情。” 唐玉君和秦嫂子微微一怔,低笑出声,“原来你真的只是路过丢了荷包啊!” 浅浅眼神微眯,哪里还不清楚为什么,当初就是一个荷包认定了她勾引唐玉君,原来这个荷包竟然是他这样得来的。 当下,浅浅一声冷笑,残酷的说:“你们太可恶了,我一定会要你们会出代价的。” ------题外话------ 谢谢夏季影投的五星评价票,谢谢兔蘑菇凉投出的月票~muma…… 049、真相大白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是吗?也要你还有命才行。”唐玉君微动手指,不着痕迹的向浅浅走去,显然是担心她会逃跑。 浅浅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却只是微微一笑,突然脸色一变,朝着身后叫去。 “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来。” 浅浅话音一落,二郎便立即冲了出来,挡在浅浅的身前,厉声对唐玉君喝斥:“你想干什么?” 真真慢一步的跑过来,娇小的身子像被火点燃了似的,丽颜怒斥:“好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竟然为了掩饰自个儿的罪名就这样陷害我姐姐。” “可不是吗?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可真该浸猪笼,村长,您说对吗?”禾妹缓缓走了出来,侧目问站在她后侧方的村长。 村长脸色极难看,望着唐玉君和秦嫂子的眼神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难受。他就说浅浅这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应该不会做出不顾颜面勾引唐玉君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事是秦嫂子做下的孽。 说来,他也是看走了路,毕竟秦嫂子一直表现得温温柔柔,不见一丝媚色,就连说话都一直很小声。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对,浸猪笼,浸猪笼!” 真真和二郎叫来的可不止村长一人,还有其他的七八个人,大多都是和言家交好的,不然就是嘴长的妇人。 嘴长的妇人最是喜欢这种事情,一听有奸情,自然是满腹兴致的赶了过来,就像看大戏一样,看得津津有味,打算事后再向其他人夸张的说出来。 而与言家交好的人,自然都是抱着替浅浅洗涮冤屈的想法,哪里可能会破坏。 其实这七八个人也是浅浅他们商量过后,再三斟酌了这才敲定的人选。 “你们敢,你们若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唐玉君脸色微微有变,一手指着村长方向严厉警告。 他扫了下在场的七八个人,竟然没有一人是他们家的佃户,当下脸色更显难看。 禾妹冷哼一声,目光落在脸色惨白的秦嫂子身上,残酷的大声说道:“村长,动不了唐玉君也要烧死秦嫂子,否则的话,以后村里的女人有样学样,只会带坏我们西顺村的风气。” 跟着来的七八人中间有五六个是男人,一听禾妹的话,当下就拍板附和说:“禾妹说得是,烧死她,烧死她。” 女子不贞,不是浸猪笼就是烧死。而且村长和族长就有这样的权利,当然针对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百姓而已。 像唐玉君这样的,家里有些家底的,村长也不敢动他,毕竟动了他,带来的后果不是西顺村的村民能够承受得了的。 恼了唐家一怒之下不再租地给西顺村的村民就得不偿失了。 村长目光沉沉的看向秦嫂子,抿了抿唇,突然出声道:“把她绑起来。” 村长话音一落,便有两位高大的男人上去,一左一右的钳制住秦嫂子。 秦嫂子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苍白了脸猛烈的挣扎说:“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秦嫂子挣扎得厉害,他们出来又没有带麻绳,其中一个恼得抬手就重重甩了秦嫂子一个耳光,嘴里还厉声骂道:“不要脸的贱蹄子,给老子安静一点。” 秦嫂子一下被打懵了,疼得眼泪簌簌而落,眼神迷茫而没有焦距。 “你竟然敢打她!”唐玉君望着秦嫂子的眼神心疼极了,一下就像疯了似的冲上来,和打秦嫂子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村长本来还没有下定主意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虽然说以前西顺村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最后女子也多是浸了猪笼,或者是架起高台被活活烧死,但在他的手里,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如今想到要这样做,村长也觉得有些不忍心,毕竟是一条人命。 可如今看他们这般不知悔改,他却也是恼怒了,扬声道:“还不把他们拉开。” 跟着而来的人,这才一拥而上,明着是将两人拉开,但实际上不少的人下暗手,趁机对着唐玉君拳打脚踢。 村长眉眼抬了抬,也只当是没有看到。 “吕小蕊,你与人通奸本是一罪,事后竟然还嫁祸给言浅浅这是二罪,若不是穆清救了言浅浅,她就被你们害死了,如今无论如何,这事也不能轻饶了你们。” 秦嫂子苍白了的脸目光呆滞,缓了一下像是才听懂村长的话似的,目光缓缓的落在浅浅身上,只见她阴沉着一张脸,眼神尤为凌厉。 秦嫂子吓得浑身一颤,一股寒流游遍全身,当即有种被阴寒之物缠住了的错觉,直觉言浅浅不会放过她。 秦嫂子脸色几变,却是突然眼皮一翻,直直的朝身后摔了去。 一声响,惊得众人都变了脸色,唐玉君被众人按趴在地上,双手匍匐向前,嘴里更是凄厉的叫道:“小蕊……” “小蕊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唐玉君扭头对着众人一顿乱吼,阴沉的脸吓得按住他的人都微微有些迟疑。 也就一个瞬间,唐玉君便挣脱开来,快步跑到秦嫂子的身边,一下抱起了她,紧张兮兮的叫道:“小蕊小蕊,你怎么样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你别吓我啊!” 浅浅看他们这样,微微有些皱眉,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唐玉君对秦嫂子竟然还有几分真情在,她还以为唐玉君只是玩玩而已。 毕竟在西顺村这样的地方,以唐玉君的家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叫大夫,快叫大夫来啊!”唐玉君歇斯底里的吼着,就像一只发怒的野兽似的,只是大家也都只是默默围观看着,并没有一人主动去请大夫。 “先把人抬回去。”村长沉颜说道,随手也吩咐了身边的一个人去请大夫,这才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往回走去。 浅浅兄妹三人和禾妹对视一眼,快步跟上了村长。 “村长,是不是要趁这个机会洗涮我的清白,我不想带着污名嫁给穆清让他受辱,更不想将来的孩子被人看不起。” 村长抿了抿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浅浅,坚定的应道:“好!” 050、有了孩子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一群人到秦嫂子家里的时候,秦大娘正卧病在床,听到声响,她声音虚弱的开口问道:“是小蕊回来了吗?” 半晌没有听到秦嫂子的声音,秦大娘艰难的撑着右臂仰长了脖子看去,只见屋里瞬间走进来几人,站在最前面的人俨然就是村长。 秦大娘怔了一下,笑问:“村长怎么得空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村长面有难色,看着秦大娘一脸病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不过跟在他身后几人可不是这样想的,七嘴八舌就将秦嫂子偷人不贞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大娘脸色一变,瘫软在床上。 村长苦涩的劝说:“秦大妹子,你也别太伤心动怒了,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你现在赶紧养好身子才是。” 秦大娘双眼空洞的望着上方,一时无话。 村长劝慰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叹息一声,叫上众人都出了屋。 浅浅走在最末,看着秦大娘如此,心里也有些难过,毕竟秦大娘也过得极不容易,一个寡母好不容易带大了儿子,娶了媳妇。 可是不到几年,儿子没了,一个子嗣也没有留下,如今连媳妇都不安于室。 秦嫂子家不大,就是一个前院两间草屋,秦嫂子目前还处于昏迷中,就被放在院子的草席上面,而唐玉君被人押在一边,一双通红的眼灼热的盯着秦嫂子,眼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没多时,孙大夫就被请了过来,看到秦家这种阵势,他也没有多说什么,颠颠的走到秦嫂子的身边,把了下脉便起了身。 “怎么样,她怎么样?”唐玉君又快又急的开口。 孙大夫厌恶的看了一眼唐玉君,轻嘲的说:“你就是那个奸夫吧?” 唐玉君怔了下,拧住眉,憋着不悦也没有对孙大夫说什么,显然是因为担心秦嫂子的身体而决定暂时忍让孙大夫。 孙大夫笑容微嘲的说:“没什么事,不过是有了一个孽种而已。” 唐玉君眉眼一睁,惊喜的叫了起来,“什么?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唐玉君脸上的喜悦不掺一丝假,激动的拉着旁边押着他的人就惊喜的叫了起来。 他一下就挣脱开了钳制他的手,几步跑到秦嫂子身边,柔情蜜意的抚着秦嫂子的脸颊,温柔的说道:“你听到吗?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不过一个孽种而已!”孙大夫冷斥一声。 他平生最是厌恶不守妇道的女人,只因他年青的时候酷爱草药,经常入山三五日,使得媳妇独守空闺。 久而久之媳妇也不安于室,他会知情还是因为媳妇有了身孕,他却估摸着日子不对,后来留了一个心眼,这才撞破了这桩丑事。 事后这对奸夫淫妇虽然双双遇难,但却使得孙大夫的性格产生了极大的转变,以前的孙大夫是一个和善的人,如今的他孤僻冷漠不喜与人说话。 就是后来村里有人给他做介绍,他也没有再娶,一过就是这么几十年! 村里的人都清楚孙大夫的事情,因此对他的话也没有什么感触,毕竟这孩子本来就上不得台面。 只有唐玉君一下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猛兽似的,张牙舞爪的对着孙大夫怒吼:“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次试试。” 孙大夫冷笑一声,“敢做还怕人说吗?不单你们俩是对奸夫淫夫,就是你们的孩子也是孽种,是肮脏下作的东西,以后就是生出来了,一辈子也是抬不起头来做人的!” 浅浅看了眼孙大夫,她不清楚孙大夫的过往,只觉得孙大夫这话有些过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但这会儿她也不可能阻止什么,毕竟凡事有因有果,若不是他们种下这种孽,他们的孩子也不用承担这样的苦果。 只是如今…… 浅浅抿了抿唇,看向秦嫂子肚皮,里面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若是这时候要了秦嫂子的性命,这个孩子也就无缘见到这个世界。 浅浅一时有些拿捏不定主意,起了妇仁之见,最终几番计较,心里便下定主意,目前只要洗涮她的清白就好。 至于他们欠言浅浅的一条命还是留待日后再清算,相信比起要了他们俩人的命,以后将唐家打压下去更让他们痛苦。 浅浅心里有了主意,看到唐玉君想动孙大夫,却是被人制住了,便向二郎使了使眼色,他了然的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村长,我们不管村里对吕小蕊和唐玉君的处置是什么,但至少在这之前,得先还我大妹一个公道,刚才在场捉奸的人也都听到了,唐玉君误以为我妹撞破了吕小蕊和他的奸情,便故意使人散布谣言,中伤我妹子,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算了!” 二郎的话使得不少人这才想起,这件事情中间最无辜的人便是言浅浅,当下看她的眼神,也都暖了不少,一些以前因这事对她脸色不好看的人,这会儿更是满目的不自然。 正巧这时候人,秦嫂子突然醒了过来,迷茫的眼珠动了几下,视线一下落在唐玉君的脸上。 唐玉君立即挣扎着上前抱住了秦嫂子,当下惊喜的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了孩子都不知道。” 秦嫂子怔了下,脸上的喜色一闪过而,紧接着便是布满担忧的问:“孩子没事吧?还好吗?” 她只觉得这些日子身子不利索,干活也不得劲,有时候乏得连床都不愿意起身,也正是因为这些,所以这些日子,她都没有让唐玉君碰她,她以为是前段时间和唐玉君太过疯闹了的原因,没想到竟然是有了孩子。 “放心,孩子很健康。”唐玉君轻抚的拍拍秦嫂子的后背,一副喜当爹的激动神情。 村长见秦嫂子也醒了,便出声提醒,“即已醒来,便一起去祠堂,二郎,你把村里所有人都叫过来,我有事宣布。” 秦嫂子身子一颤,脸色发白的往唐玉君的怀里缩了缩,看得唐玉君一阵心疼,对着村长吼道:“你想做什么,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母子的!” 村长瞥了眼唐玉君,对俩人失望的摇了摇头,先一步走出秦家。 村长一走,其他人对唐玉君和秦嫂子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不少人冷嘲热讽的说道:“你能先保住你自己再说!先是与人通奸,再又害得浅浅自杀,两条罪名下来,告到官府也有你苦果子吃的!” 唐玉君神色一怔,想起唐老爹的话,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与县太爷打交道,他就是一个吃人不苦骨头的恶魔。 他一人脱身倒好,村长也不敢真的烧死他,可是怀里这个女人,唐玉君为难的望了一眼,她还怀着他的子嗣,而且他也是真心喜爱她的! 但唐老爹肯定不会让他为了一个女人就把唐家也折进去的,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才是。 秦嫂子感觉到唐玉君的变化,眼神黯淡下来,并没有吵闹或者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唐玉君的决定。 ------题外话------ 明天就要上架咯!希望看文的宝贝儿继续支持小妖噢~千万不要在这时候舍弃小妖~ 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每天万更的动力啊~编辑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左右会开v, 开v了,我就会更新的,最晚不会超过十二点!要看编辑开v的时候~ 谢谢爱在风雨中送的月票,muma…… 051、大难临头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平时庄严的祠堂此时有些喧闹,不少村民在被叫来的路上就已经问清楚了事由,毕竟只有村里出了大事件时,村长才会把所有人都叫到祠堂里来宣布。 这会儿秦嫂子和唐玉君就在祠堂中间,俩人一站一跪。 陆续过来的村民都会朝着秦嫂子呸上两声,这才走到浅浅的身边低声安抚几句,有些平日里因着这事与浅浅隔阂了的同年纪姑娘,也会趁这次的机会,主动上前交好,毕竟过往的事情都只是一个误会。 浅浅对这些主动示好的姑娘也欣然接受了,倒不是她大方,而是她十分的清楚,这些人也不过就是泛泛之交。 再者,她名声有污,这些姑娘和她亲近,也会受到牵连,不说她们本身的意愿,就是她们家里也不会同意她们与她相交。 因此,浅浅并不在意,更重要的一点,自然是浅浅并没有在意过这些人,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面熟的陌生人而已,她怎么可能对她们有情绪起伏。 言永福和姜氏俩人来得比较晚,鞋上还一脚的泥,显然刚从田里出来,看到自家几个孩子,脸上闪过一抹轻松。 但一想到他们来的路上,听到的话,迎上去便是一顿喝斥。 姜氏一阵谩骂过后,抱住浅浅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啊……” 浅浅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劝说:“娘,我没事了!你别哭了。” 姜氏眼泪涟涟的看着浅浅,极内疚的说:“是娘不好,是娘不对!娘竟然……” 姜氏咬着唇欲言又止,浅浅自然明白姜氏未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不单是村民,就是姜氏也是说过浅浅不少,虽然心里不相信自家孩子是这种品性,但还是免不得怨她不争气。 浅浅拍拍姜氏的后背,苦笑的说道:“这事错的不是我们,有人处心积虑用这种事情害我,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姜氏欣慰浅浅并没有因这事怪她这个当娘的,但心里却是清楚,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在这个孩子出这么大的事情时,她没有全然信任,还给了这个孩子不少压力。 此时看到一边跪在地上略显孱弱的秦嫂子,她一把火便冒了起来,以前看到秦嫂子年纪轻轻就守寡了,日子过得不容易,就算她家不好,也会时时接济一下。 如今看了这个女人,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厌恶。 当下,姜氏便扑了上去,扯着秦嫂子的头发便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叫你下贱,叫你偷人,叫你冤枉我女儿,贱妇,你这个贱妇!” “住手,住手!”唐玉君忙上前抱住秦嫂子,一手隔开了姜氏。 姜氏看到唐玉君,瞳孔猛然紧缩,恼得伸出利爪就朝着他脸上抓去。 唐玉君之前和村里几个大汉扭打,他就没有讨得好,身上和脸上不少地方挂了彩,如今再添上姜氏几道爪印,脸上更显好看。 “你这个泼妇,你给我滚开!”唐玉君一声吃痛,用力的推开姜氏。 姜氏退后几步,差点就摔到地上,还好被浅浅极时扶住。 浅浅按住姜氏冲动的身姿,低声劝说:“娘,别和这种人多说,更别脏了你的手,相信村长会给我们一个交待,老天是有眼的!” 浅浅说罢,看向村长。 村长神色不定,却没有避开浅浅的目光。 言永福沉着一张脸,倒不像姜氏这样情绪外漏,但眼底的神色足可见他心底翻滚的怒意。 他压抑下怒火,声音阴沉的对村长说道:“村长,我女儿受了这么大的污辱,前些日子为了这事,还差点就死了,无论如何,这事你也一定要给我们家一个交待,否则的话,别怪我言永福不讲道理,闹得一个天翻地覆。” 言永福这人一向憨厚老实,除了在孝顺邓氏这件事情上没有底限,其他的事情还是有他自个儿的一套标准。 而家人,就是他的行事底限。 言永福在许多事情上,他能够吃亏,甚至觉得吃亏是福,但若是伤害到了他的家人,他便会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姿态,全力维护家人。 村长叹息一声,也明白言永福的想法,这事若是发生在他女儿的身上,他不一定能像言永福这样保持冷静,等候村里给出一个公正的结果。 “我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村长给出了承诺,言永福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回身拉住了浮躁的姜氏。 姜氏气恼的撇撇唇,但没再冲动的上前打人,只是指着秦嫂子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丧门星,命硬克夫,以前秦家小子一直好好的,娶了你就死了。你看着吧!你和她走在一起,早晚也会没得好下场的!” 姜氏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唐玉君说的。 这时候的人都是十分迷信的,唐玉君自然也不例外,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诡异,看向怀中的女人,挣扎的目光更甚。 秦嫂子身子一颤,摇摇欲坠,想着她这一生,只觉得老天过于薄待了她。 “说来也是啊!以前秦家小子的身体多好啊!说不定就是这女人克夫,你看看,秦家小子去了,秦大娘身体也一直不好,指不定能活多久,这女人的命可真硬啊!” 姜氏的话就像一个火引似的,一时之间大家看秦嫂子的目光更加诡异难测。 以前秦嫂子秀气内敛,说话也是细声温柔的样子,就算是秦家小子娶了她没多久就过世了,也没有人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但是这会儿却是不一样了。 有了一个开端,怀疑的种子便生了根,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便也落实了秦嫂子是丧门星,克夫克全家的事情。 “如今这样子,她肚子里孩子肯定是活不下来的,看样子她还克子!” “可不是吗?我可是听说了啊!她娘在她年纪小的时候就去了,说不定也是被她克死的。” “是吗?这以前都没人说起过,这女人真可怕!” “她以前装得好呗,难道你以前能看出来她是一个荡妇,不安于室吗?”说话的女子一脸的刻薄,年纪看着不大,不过是二十五岁左右。 以往她就觉得秦嫂子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不然的话,她男人怎么会隔三差五的就给秦家挑水砍柴,说什么乡里乡亲互敬互爱,打死她都不信。 还不是秦嫂子够骚,她男人看中了秦嫂子一副好皮相,不过一直没有被她抓到证据,而她男人还觉得秦嫂子行事够高洁。 如今逮到了机会她还不使命的踩,也好让她男人看看,这个他欣赏的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下贱货。 “说得也是!”旁边附和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浅浅看着秦嫂子发白了的脸像是随时要昏倒了似的,又看了眼旁边的唐玉君,她抿了抿唇暗想。 其实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错,可是入了祠堂这么久,对秦嫂子的骂声不断,可是指责唐玉君的话却是一句也没有。 她这会儿也不知道到底是世人对男人太过宽容,还是村民畏惧唐家的财势,不敢说话。 眼见情况有些失控了,唐玉君突然像个男人一样出声维护秦嫂子,握紧了双拳朝着一群人大声斥道:“你们少胡说了,小蕊是一个好女人,她才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这样,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她,凭什么指责她。” “哈哈哈哈……”之前拼命踩秦嫂子的少妇这会又开口了。 “好女人?好女人就该乖乖的守节,好女人就该安守本分,你说她是好女人,她一个敢在野地里和你合欢的女人叫好女人,她要是好女人这天下就没有坏女人了。” “可不是吗?说不定啊!她这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你的。”站在少妇身边的女人接口,讽刺的笑了起来。 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可见俩人平日里的关系十分的要好。 少妇又道:“可不是吗?我平日可是看到不少男人往她家里送东西,就连我家不争气的也时时踏上门……” 少妇还未说完,一个憨厚的汉子便胀红了脸斥道:“黄秀英,你在胡说什么!” 黄秀英对上自家的汉子不见一点惧意,倒是眼睛一瞪,理直气壮的反驳:“怎么,你敢说你没经常往这小*家里跑吗?好啊!现在说来可巧了,指不定她肚子里这块孽种就是你的!”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汉子本性憨厚,不善口舌。 但这模样倒是让人产生了联想和误会,一时之间,众人看黄秀英她男人的目光极显诡异。 就是黄秀英自个儿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但见到她男人的模样,怔了怔,当下就使泼闹了起来。 眼见事情越来越乱了,村长这才出声阻止。 “都够了,杨家媳妇你就别添乱了,这杨小子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你嫁过来这都几年了,这是第四个年头了吧?至今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这杨家老老小小谁敢说你一句不是,谁不是被你捏在手里!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黄秀英面色一哂,有些不好看。 但嘴里还是倔强的嘟哝:“谁知道他是不是心里不服气,背底里弄一个野女人来恶心我啊!” “够了!我敢保证小蕊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我的!”初听到黄秀英的话,唐玉君的确有一时的动摇。 特别是之前还听到众人对小蕊的指责,说她是丧门星。 可是看到小蕊娇弱得像朵花儿似的,被众人指责时,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承受哭泣。 这样的女子是需要他爱惜的,怎么可能是丧门星,而且他一个男人的成就,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的命数能够改变的。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秦家小子的去世,怎么能怪到小蕊的身上,而她的娘就更不关她的事情,明明就是生产落了病根,至于秦大娘,秦家小子去了,她便一病不起,这些年要不是有小蕊的照顾,秦大娘早就不在了。 “你少自大了,说不定你就是一个替人养儿子的绿王八!” 平日里,唐玉君偶尔也会出来收租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这会儿能踩他的时候,受了唐家压迫的人,自然是拼了命的去踩。 眼见又要吵起来,村长烦躁的说:“吵什么吵,都有什么可吵的,反正这个孽种也不会生下来,今日把大家都叫过来,就是有两件事情要宣布!” 村长见大家闹成这样,也不想再拖下去了,直接扯直了嗓子就说话,也不管有没有人注意他在说什么。 “第一,就是为了还言家浅浅一个清白,她是被唐玉君和吕小蕊污蔑的,真正和唐玉君有染的人是吕小蕊,关于这一点,是我和村里十来个人亲耳听到的。” “就是就是!”跟着去捉奸的了的人,这时候齐声附和,那几个长舌的女人,这会儿更是绘声绘色的向身边的人小声的诉说起来。 “好了,都别说话,先听我说完!”村长厉声喝斥,一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目光望向村长。 村长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秦嫂子身上,吓得她微微一颤,羞愧的低了脸。 “第二便是吕小蕊这事,我朝也不是没有寡妇改嫁的风俗,但是吕小蕊做出这种伤风败德之事,本村长若不严加处理,以后大家有样学样,我们西顺村将会变成什么样,因此,我已经决定了,将吕小蕊浸猪笼,稍后大家和我一起去河边先祭河神。” “不,我不会让你们动她的!”唐玉君一下就慌了,抱住秦嫂子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 秦嫂子苍白无色的脸颊,浮现起一抹复杂的神色,眼里涌现感动,轻轻扯下唐玉君的手臂微微摇首。 唐玉君看着秦嫂子视死如归的样子,眼底一下涌出泪意,扭头凶狠的看着村长,喝斥:“你想怎么样,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小蕊!” 村长不满的皱皱眉,低沉的声音不悦的说:“你是陷害言家浅浅的主谋,我虽然办不了你,但是你造下的孽也是要还的,至于要怎么样原谅你,就看言家怎么说,否则的话,言家真是豁出去了,你们唐家再是财大势大也讨不得好,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村长如此说话,也算是给言家提一个醒,意思是让言家只管狮子大开口,浅浅一下就明白了当中的意思。 虽然能趁机大捞一笔,但就这样放过唐玉君,她心里着实有些不快,可是眼下,除了这样,她也动不了唐玉君。 而且就算现在自唐家捞得一点好处,还是由了村长出面,再由他们家索要,唐家也不过是怕事情闹大,最后闹到县太爷面前。 虽然县太爷一定会帮唐家,就像当初言家和胡家闹事一样,但是唐家却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县太爷向来是看人下菜,向唐家开口,可就不是二百两银子能轻易解决的事情。 “谁稀罕他们家的臭银子,我姐的事情不能这么善了,怎么能光死一个吕小蕊,姓唐的才是主谋。”真真听了村长的话就不乐意了,愤愤不平的指着唐玉君恼怒的娇斥。 村长看了眼真真,上前叫过言永福在一边说话。 俩人站得远,别人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言永福一张脸色变得极难看,却在村长的目光下艰难的点点头。 待两人说完话,浅浅才微微垂下了眼帘。她以前为了出使任务,特意学过一年的唇语及手语。 因此,刚才村长的话,她看得极清楚。 村长的意思正如浅浅想的一样,他是一村之长,关怀的不是个人利益得失,而是整个村的。 唐家是这附近的大地主,家里良田千亩,西顺村的佃户都是租的唐家的田地,若是将唐家得罪死了,这些佃户便会受到无妄之灾,他们便不会有好日子过。 浅浅拉着真真低语了几句,真真脸色几变,拧着眉看着浅浅,像似在问,一定要这样吗? 浅浅坚定的点点头,真真不悦的撇了撇唇,抢在言永福的前面开口说:“要我们放过姓唐的也不是不可能。” 村长怔了下,看向真真的目光闪了闪,挪向浅浅,出声道:“你说!” 浅浅撇开视线,并没有看村长。 真真却是照着浅浅的话将意思说了出来,最后敲定道:“若想我们不计较之前唐玉君害我姐的事情也行,拿一百亩的田契过来,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 “呵……”村里的人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言真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也太敢提了。 言真真一脸的不情愿,其实她倒宁愿不要这一百亩田地也要为姐姐讨回公道,可是姐姐说他们家目前的情况对付不了唐家,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些田地,离救回大哥又近了一步。 不然的话,言真真还真不愿意屈服。 “你想得美,你凭什么!”唐玉君一下就恼了,一百亩田地啊!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唐家也不过才千亩良田,一下就掏了家底的十分之一。 “我给你们一百两银子就不错了!” 浅浅抿了抿唇,冷冷笑开,凉声道:“也行!唐公子舍不得这些田地就别怪我们不念同乡情谊,既然是这样的话,有什么事我们就公堂上见吧!” “你……”唐玉君虎眼一瞪,看向浅浅的眼神极为凌厉。 特别是他脸上还有伤,看起来便显得更加可怕。 浅浅却是轻嘲的瞥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而且啊!到了公堂上面,我们还要跟县太爷说,我们要向你们唐家索赔五百亩田地,不知道县太爷到时候会怎么判噢。” 浅浅和县太爷打过一次交道,当时胡家可没有这般猖狂,可是县太爷还是要了二百两银子。 如今他们言家过去,开了这么大的口,简直就是送银子给县太爷花,县太爷不死命往唐家伸手才怪。 唐玉君脸色几变,屈服的说:“这事我做不了主,我要问我爹的意思。” 浅浅微扬一边眉眼,哂笑道:“唐公子在说笑吗?唐家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唐老爷会不救你的性命,看着你浸猪笼吗?” 唐玉君眯了眯眼,第一次正视言浅浅,他察觉到他小看了这个乡下女人。 “行,一百亩就一百亩,往后不许再追究这件事情!”唐玉君一咬牙便应了下来。 浅浅笑眯眯的弯了弯眼眸,摇头晃脑的说:“话可不是这样说噢!这一笔归一笔,唐公子害我的事情虽然一百亩田地解决了,但是吕小蕊害我的事情可就没这么容易解决了噢!” 唐玉君脸色一变,难看的说道:“我都已经同意给你一百亩田地了,你还想怎么样。” 浅浅鄙夷的说道:“一百亩田地又如何,抵得过我一条命吗?难道在你眼里,一条人命还不值一百亩吗?” 唐玉君看怪物似的看着言浅浅,上下打量了几眼才嘲讽的问:“你全身上下,左看右看都不值一百亩田地,更何况你现如今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浅浅恼怒的瞪着唐玉君,真想上前甩他两个大耳光,她是站在这里,可是内里的灵魂却早就已经变了。 但是话说回来,她也明白唐玉君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至少就她目前的身价是不值一百亩田地的。 光看大郎为了凑五十两银子便轻易的卖了身,她便清楚在这样的时代,没财没势是不行的,他们比蝼蚁还不如。 “我不管你怎么狡辩,我就直白的告诉你好了,你今日若是不同意拿一百亩田地出来救吕小蕊,我是一定要她偿命的!”浅浅眸中闪烁着幽幽寒芒,渗出丝丝凉意。 “你一共想要两百亩田地,你简直是做梦!”唐玉君瞪着一双大眼,脸色极为精彩。 与他话音同时响起的还一道苍老的女声,慌乱的叫道:“不要杀小蕊,不要杀她!” 众人只见秦大娘颤颤巍巍的进了祠堂,身上的衣服凌乱,裤腿还有明显的淤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围住了秦大娘,七嘴八舌的说着:“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 “就是,这种有辱门风的,你还替她求什么情,你让她死了算了,死了也倒是干净,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秦大娘眼泪婆娑,一脸无助的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拨开面前的人,走到秦嫂子面前,身子一矮,婆媳俩人抱头痛哭出声。 “娘……” 秦嫂子委屈的叫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再认我了。” 秦嫂子一句话,又勾起秦大娘的泪意,抬起软绵无力的手往秦嫂子身上打了几下骂道:“你这孩子,好好的做出这种事情做什么,你再嫁就是了,娘还能阻了你的幸福吗?” 唐玉君嘴角一撇,不满的说:“还不是你一直拖着她,你当我们俩愿意这样偷偷摸摸,是小蕊说她要是改嫁了,你就没人养老了,她想侍候你终老了再想其他事情,不然的话,能出这样的事情吗?” 秦大娘神色一怔,看着秦嫂子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片刻又欣慰的笑了起来,抱着秦嫂子又哭又笑的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小蕊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怎么会这样?”禾妹捅捅浅浅的后腰,一脸古怪的低声询问。 浅浅神色也不太好看,有些恼怒的说:“我怎么知道。” 真真站在俩人中间,瞥了眼禾妹,气恼的说:“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难道就为了她的一点私心,就可以不顾我姐的死活吗?当时要不是被穆清救下,我姐这条命可就没了,吕小蕊可就是杀人犯了。” 禾妹怔了下,觉得真真的话说得十分的有道理,当下肯定的点点头说:“对!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能轻饶了他们。” 浅浅抿唇看着跪在中间的一对婆媳,良久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秦嫂子偷摸的进行这段感情,本意是好的,原是想侍候秦大娘终老,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是出了事的时候找别人顶替。 她自个儿怕名声有污,难道就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论落到哪个女人的头上都是没有活路可走的吗? 这和直接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村长,你放过我家小蕊,好不好?我给你嗑头了,我求求你了,我如今就这么一个媳妇了,她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活不下去了!” 秦大娘拨开秦嫂子的手,对着村长又跪又拜。 秦嫂子眼里的泪意涌得更甚,心像被人揪住了似的,看着秦大娘这样,比听到自个儿要沉塘还让她觉得难受。 村长侧开身,躲开了秦大娘的嗑头,一脸为难的说:“秦大妹子,你也别为难我了,吕小蕊她犯了错,就要受到村规的处置。” 秦大娘哭诉道:“我家小蕊是做错了事情,但是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不是吗?而且我也不反对她嫁人,就让她直接嫁了,不再留在西顺村,这也是一桩美事,不是吗?” 唐家自然不是住在西顺村里,他们的房产有几处,不单有庄园,镇上也有宅子,因此,只要吕小蕊嫁给了唐玉君,便是不回西顺村也多的是地方住。 村长哭笑不得的看着秦大娘,即恼她说话这般是非不分,又怜悯她老来无依,一时也说不出重话来。 “这事,还得看言家的意思,刚才言家也说了,若是唐家肯拿出一百亩田地来救吕小蕊,这事也是能揭过的!” 秦大娘目光微闪,只当没有听到田地的事情,对着言家众人站的地方便直直跪去,嗑头说道:“我代小蕊向你们赔礼了,她年纪小不懂事,幼年丧母,后母又是一个厉害的,这些年也没有教她什么,如果她有做得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她向你们赔不是。” 浅浅深深的望着秦大娘,倒不知道她是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但就像村长想的一样,虽然明白秦大娘说这些话极为可恨。 但是看她苍白无色的脸及孱弱的身子,一些冒犯的重话,真的很难启齿,果真是应了那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跪我们做什么,求我们也没有用,你有这功夫还是求求这个姓唐的吗?吕小蕊肚子里的这块孽障可是他的骨肉,他若是不怜惜,你求谁都没有用!”真真一下侧身,抱住了浅浅,挡在了她的前面。 姜氏也是极为恼怒的,她虽然心里有些慌,觉得两个女儿开口要的田地太多,但是到了这一步,自然不可能拆自家人的台。 再看秦大娘说话这般,更是恼得恨不得做些什么才好。 “你够了啊!少在这里倚老卖老,什么叫做并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难道真的要我们家浅浅没了,我们言家才能讨回公道吗?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情是有因果报应的,你们家秦小子没了,说不定就是你们两个女人害的,一个克夫,一个自私,老天眼是有眼的!” 一席话说得极为严厉,算是姜氏这一生说过最伤人的话了,真的是打蛇打七寸。秦家小子就是秦大娘心中的一根刺,这会儿被姜氏这样揭开来说,一张苍白的脸宛若白纸一样。 “你们够了!不就是想要我死吗?我死就是了,你们何苦为难我娘,她这一生已经够不容易了!” 秦嫂子一下就气哭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扶住秦大娘,第一次与人这般大声争吵。 秦大娘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可以说是女人不幸的事情,她这一生全都遇见了,而娶进门的媳妇吕小蕊和她的命运也是相差无几。 俩婆媳一路相持走到今日,感情甚至强过一般的母女。 秦大娘一下回过神来,握住了秦嫂子的手说:“不,你不可以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秦大娘抿了抿唇,一副豁出去的了的表情对着言家的人说:“你们不就是要条命抵命吗?拿我的去,用我的命抵了,这总行吧!” “不……”秦嫂子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秦大娘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说:“没事的,娘如今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你如今年华正好,万不可轻生。” “不,不!我不能,娘,我不能!”秦嫂子咬着下唇无助的哭着,小脑袋左右甩着,一颗颗斗大的眼珠溅得四处都是。 “乖,听娘的话!”秦大娘安抚的拍着秦嫂子,眼神尤为坚定。 秦嫂子也是不遑多让,抱紧了秦大娘的手臂,对着言家人哭诉:“做错事的人是我,该死的人是我,和我娘没有关系,你们放过她,好不好?” “浅浅,我知道我坏,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给你赔命,你放了我娘,好不好?她身体不好,也没有几年好日子可过了,我不想她老来还受这样的苦。” 浅浅不怒反笑,“我想你们都误会了,你们要不要死,该不该沉塘不是我说了算,其实这个主导权一直在唐公子的手里,只看他肯不肯救你们而已。” 本来众人脸色都有些复杂的看着秦家这对婆媳,也等着看言浅浅怎么处置,因为到了这一步,言浅浅若是执意要她们偿命,便会显得她十分的寡情。 虽然她是受害者的立场,但是这会儿大家同情的目光就都落到了秦家婆媳的身上,毕竟不管到了哪里,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同情弱者。 而大家都忘了,强者也会有累的一天,他们只是不习惯用眼泪去表达而已。 只是没想到,言浅浅一句话,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唐玉君的身上,而之后不管是留吕小蕊一命,或者是将她沉塘,众人都不会怪到言浅浅的身上。 若吕小蕊真的不幸红颜薄命去了,大家也只会说唐玉君郎心似铁。 说到要求唐玉君,秦家婆媳没有一人主动开口,甚至与唐玉君对视的举动都不敢有,好似这是她们唯一的期望,一抬眼,期望便会成为失望似的。 秦家婆媳互相拥抱了好一会儿,秦嫂子眼里的光芒更是忽明忽暗,最终在一片静谧中,她主动开了口。 “你不用为难了,我知道唐家的事情还得你爹做主,我不会怪你的!”秦嫂子轻柔的嗓音一如昨昔。 唐玉君出神的望了她许长时间,回忆俩人相识的点点滴滴,越想心口便觉得越烫,直到一颗心快自嘴里跳出来了,他这才冲动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我现在就回去找我爹说这件事!” 秦家婆媳眼中闪过一抹光芒,但秦嫂子的眼神又在瞬间暗了下来,声音低低的说:“算了,你用不为难了。” 其实自以往和唐玉君聊天不难听出,唐老爷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在许多事情上也是喜欢斤斤计较的。 他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愿意用一百亩地来换她,就是要换回唐玉君这么一个儿子,怕也是要心痛许长时间。 在唐老爷眼里,怕是一百亩地都够娶十个八个她这样的女人了,更何况她还刚背负了丧门星这样的骂名,且自身又是一个寡妇。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救你们的,我会让我们的孩子平安顺利的来到这个世上,你等我!” 唐玉君坚定的对秦嫂子说完,便抬眼望向村长。 “我现在回家和我爹说明这里的事情,一会儿便送田契过来,还望村长在这段时间不要对小蕊用私刑,否则的话,我也会让你们清楚,我唐玉君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唐玉君说话掷地有声,走前不忘放几句威胁的话,显然十分担忧他前脚一走,秦嫂子后脚就魂归于此。 其实唐玉君想太多了,言浅浅自始至终最恨的人便是唐玉君,或许她来自现代的缘故,始终欣赏一句话。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一个女人若不是欺人太甚,品性上的一些小瑕疵,浅浅是不愿意降低身份与她计较的。再者,她几番算计下来,此时是真的觉得拿两百亩田地比要了吕小蕊的性命要强得多。 毕竟这个仇什么时间都可以再报,但是这么一大片田地,还就在西顺村,可不是这么易得的,而且有了田地,也能加快救回大郎的步伐。 目前,他们言家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一家团聚,其他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到以后再清算。 唐玉君走了,祠堂静了片刻,村长轻咳一声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也不要围在这里了,该回去干活的就回去干活,该干嘛的就去干嘛!” 众人虽然好奇唐玉君会不会拿出一百亩田地救回秦嫂子,但是自家的活计可不能落下,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是这样的! 手停则嘴停,因此,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就是言家也一样,这次买了十亩地正是忙的时候,不过眼下什么事都比不得这件大事,因此,言家没有一个人离开。 眼见祠堂里的人少了,空旷了许多,浅浅这才凑近二郎的身边,小声询问:“怎么不见穆清,他去了哪里?” 二郎微拧眉道:“我刚叫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可能是到山里打猎去了吧!” 浅浅抿了唇想了想,也只有这种可能,毕竟这事闹得这么大,穆清在村里的话定然会听到风声,与她有关的事情,穆清一定会过来看看,这点自信,浅浅还是有的。 一直在祠堂里留到日落西山的只有言家和秦家婆媳,村长的媳妇送来了几个大饼,几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因此明显不够饱肚的大饼,也不会显得少,毕竟谁这时候也没有胃口。 “太过分了,竟然敢骗我们!我现在就要去唐家讨一个公道,否则的话,我就连夜告到衙门里去!”二郎忍了许长时间,终是憋不住了,一拍椅子站了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大吼出声。 浅浅瞥了眼他,倒没有阻止,只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言永福紧跟着起身,低斥:“你一个姑娘家去什么去,你就和你娘还和你妹妹待在这里,我和二郎过去看看。” 浅浅抿了抿唇,有些怕言永福父子俩过去会吃亏。 言家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唐家的小厮过来了,穿得整整齐齐,眉清目秀,看起来就像某家的小少爷似的,眼里还透着一股子精明样。 “村长在吗?”他看起来不大,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我就是!”用过晚膳了,村长便也在祠堂里等人。 本来祠堂就建在村长家后面,过来也是极方便的。 唐家小厮上前点了下头算是行了礼,这才拿出一张地契递给村长,说明来意。 “我家老爷说了,这是替我家少爷给的一百亩田契,还望言家人说话算数,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若是再闹出一个什么事,或者这事传到不该传的人耳里,我们唐家也会让你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至于秦家寡妇的事情,我家老爷也说了,让村长赶紧动手,早点将人沉塘,死了干净!” “不……”秦嫂子急促的叫了一声,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秦大娘抱紧了秦嫂子,着急的问:“你们家少爷怎么说的,他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他一定会救我们家小蕊的,他人在哪里?你叫他过来亲自和我们说。” 唐家小厮眼尾扫了眼秦大娘,上下打量了秦嫂子一眼,轻嘲的说:“你就是秦家寡妇吧?是长得不错,但比起我们家未来的少奶奶,你就是连给她提鞋都没有资格。我们家少奶奶不单长得花容月貌还出身高贵,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大家闺秀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是你这种破鞋怎么也比不上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少爷早就定了亲,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们家少爷,就赶紧去死,别挡了我们少爷的好前程。”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真真恼死了秦嫂子,但听了唐家小厮的话,都会忍不住替秦嫂子叫几声冤。 她千挑万选,最后偷人竟然找了一个这样的人渣,赔掉了自个儿的人生不说,还连累了秦大娘,这样真的值得吗? 唐家小厮满不在乎的挑挑眉,又对村长说:“还望村长手脚干净一点,我们唐家可不想留什么后患,若是村长下不了手就说一声,这事我们唐家会处理干净的!” 村长黑沉着脸,不客气的说道:“吕氏是我们西顺村的媳妇,我们自然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就不劳唐家操心了!” 唐家小厮得意的扬扬首,满意的说:“这就好!还望村长说到做到,长痛不如短痛,有什么事就今晚解决干净了,也省得夜长梦多。” 说罢,唐家小厮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出了祠堂。 一时之间,整个祠堂都静了下来,等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特别是秦嫂子,受了这么多忐忑不安,没想到结局竟是如此的不堪,这比开始直接说不救她,还来得让她痛。 “小蕊?”秦大娘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秦嫂子柔顺的站在原地,低垂着小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静得就像空气似的,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这样的压抑。 村长抿了抿唇,有些同情秦嫂子的遭遇,但又愤怒她的不自爱,挣扎了下还是出声道:“事到如今你可悔?” 秦嫂子低垂着脸,并不吭声。 村长似乎并没想要她回答,叹息了几句便对二郎说:“你去叫几个人过来,连夜把这事办了吧!” 二郎怔了下,目光微有复杂,却还是抬脚出去了。 他这边刚动,秦嫂子便像疯了似的,猛的向一边的柱子上撞去。 好在浅浅一直注意着她,早有觉察她的不对劲,这才及时的救下了她。 她却挣扎得厉害,哭声震天的叫道:“让我死,让我死了算了,你还救我做什么,还救我做什么。”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秦大娘反应过来,上前抱住秦嫂子就哭。 姜氏在一边看着,只觉得一颗心像被大石压住了似的,即恨秦嫂子害了浅浅,又怜她如今的遭遇,看她的目光复杂得连她自个儿都摸不清内心的想法。 真真拧着眉,眼里布满难受的走到浅浅的身边低语:“你刚才救她做什么,反正都要死了的,就让她这样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浅浅侧目看了一眼真真,只见她小脸上复杂的神色根本就来不及敛去,一家人明明都不愿意做这个侩子手,但被逼到这一步,好像也只能这样做了。 ------题外话------ muma……终于要开始万恶的万更路了,感谢宝贝们的一路支持,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仍然能看到你们的身影噢~ 052、巧立名目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对上浅浅的眼神,真真不自然的撇开视线,嘴唇动了动有些复杂的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是啊!”浅浅一声轻叹。 为什么这种事情,到了最后倒霉的总是女人,那个让她失了名节有了孩子的男人又去了哪里。 浅浅挣扎了一下,抬起清明的眼眸对村长说道:“村长,只将吕小蕊赶出西顺村就好了,至于浸猪笼就算了,毕竟这犯错的主谋都没有一点损伤,凭什么让一个女人来填命。” 秦大娘一听便止了泪,欣喜的向言浅浅嗑头,感激的说:“谢谢,谢谢你!你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村长看着这对寡妇也有些不忍,主要是吕小蕊不算坏得透彻,特别是听到她是为了照顾秦大娘终老才没有急着改嫁,心下便更是下不了狠手,这会儿言浅浅主动将事情揭过,村长自然也不可能再说什么。 吕小蕊愣了下,目光茫然的看向浅浅,定睛片刻这才回神,即羞又愧的说:“我不如你!” 浅浅勾了下唇,并没有说什么,她没有兴致和吕小蕊比较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能一概而论。 “爹娘,我们回去吧!之后的事情村长会处理的。”浅浅回眸,叫了一声,牵着真真的手先一步出了祠堂。 一家人陆续走了出来,沿路沉默的回了家,进屋言永福就说:“折腾了一天也都累了,早点回屋里休息。” 这样折腾下来也是够呛,浅浅也没心思再理会吕小蕊的事情,就她个人觉得,秦大娘十有*会跟着吕小蕊一起离开。 只是不知道吕小蕊跟唐玉君的这段日子有没有捞到一些银子,没有的话,她们这两个女人离乡背井,吕小蕊肚子里还有孩子,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浅浅叹息一声,她也只能大方到这一步了,怜悯得再多,便对不起前身言浅浅了。就像真真她们一样,虽然怜悯吕小蕊的遭遇,但是言浅浅不说话,她们还是会听从言浅浅的意见,毕竟言浅浅才是她们自家人。 次日浅浅睡到了中午才起身,出了房间就看到真真和禾妹俩人在门口说话,交头接耳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鬼祟。 “你们俩这是干嘛?站在门口做什么?”浅浅伸了下懒腰,漫不经心的问话。 禾妹望过来的目光布满笑意,上下打量了浅浅一眼才道:“你可真是舒服,睡到这会儿才起身。” 浅浅耸了耸肩,轻笑说:“这些日子忙着绣嫁妆一直不得闲,昨天又是一番折腾,今儿就有些赖床了。” 禾妹笑吟吟的打趣道:“你啊!以后天天赖床都没有关系,毕竟你如今可是有一百亩田地的人了,也是一个小地主婆了。” 浅浅抬了下眉,看向真真问:“怎么回事?” 真真扬眉笑道:“今早爹就和村长去把手续办好了,虽然你人没有去,但塞了点好处,田契还是写的你的名字。” 浅浅皱眉不解的说:“写我的名字做什么,写爹的啊!留在家里啊!” 真真翻了翻白眼,娇嗔:“你傻了吧?你忘了这些田是怎么来的,你觉得爹娘会乐意拿你受了委屈换来的田地享受?” 浅浅怔了下,倒没有想得这么深,她目前的想法就是有好东西都往娘家拿,只想着快点挣够五千两银子。 其他的,倒是真的没有想过。 禾妹见姐妹俩人这般,忙插话打趣的说:“你才起床,肯定还不知道秦家寡妇的事情吧?” 浅浅平静的看去,淡然开口问:“秦大娘婆媳俩应该是一起离开了西顺村吧?” 禾妹一脸惊喜的问:“你怎么知道啊?” 浅浅微敛眉眼,满不在乎的说:“看她们感情这么好,猜也猜得到了啊!只是不知道她们出去后,还能不能过活!” 禾妹抿了抿唇,略有担忧的说:“应该还好吧?这又不像几年前,到处战乱,如今我们魏国虽然不算是强国,但是有谷家军在,其他的国家也不敢来犯啊!” 浅浅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 她目前对魏国的形势并不清楚,虽然她很想去书舍买些书回来看看,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但是眼下倒也不是这么急,免得有些事情穿帮了又要多寻借口掩饰。 真真拧眉说:“应该不至于活不下去,虽然她们走时只拧了几个包袱,但是家里的房里已经卖给了村长,而且村长给的价还不低,省着点用,够她们安顿了,而且吕小蕊跟了唐玉君这么久,总该是得了一些好处吧?” 浅浅不感兴趣的笑笑,不过心里倒是认同真真的话。 秦家婆媳被赶离出了村子不过一日之间所有人都听说了,就是唐家的小厮也特意跑了过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指责村长办事不利。 村长为了村民糊口,虽然对唐家多番忍让,但不至于连一个下人小厮都敢在他面前指手划脚。 一村之长,说到底好歹也是一个小官,比起这些奴籍的人可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村长几句话就将人打发回去了。 之后,唐家也没有再派其他人过来。 如此,村里静了两日,吕小蕊的事情也算是正式揭过了。 这两日,浅浅都有去了山中小屋,但并不见穆清回来,不免有些担忧,但又不好明着和家里人说,因此去看穆清是否平安回来,都是躲躲藏藏的。 毕竟家里人要是晓得穆清失踪了几日,定然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何苦多添几人担忧呢!又帮不上什么忙。 这日傍晚,浅浅自山上下来,就看到二郎在村里和人拉拉扯扯,浅浅隔着远,那人背对着她的,二郎又一副坚持的样子。 浅浅还当他们在吵架,走近才听到二郎盛情邀请道:“二牛哥,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啊!我娘都做了你的菜了。” 二牛苦笑一声,哭笑不得的说:“真的不用了,你说的事情我记在心上,我们俩是什么关系,自小一起长大的铁兄弟,你有想法去镇上做工,我自然会帮你啊!” 二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道:“可是你真的不去我家吃晚饭吗?我娘还叫我一定要请你过去。” 二牛笑得爽朗的说:“不用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在家里陪陪家人的!下次有机会再去啊。” 二郎叹息一声,没再为难二牛,只道:“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回来可不能再拒绝了啊!” “好啊!一定!”二牛挥了挥手,回身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浅浅。 二牛当下笑了起来,“浅浅妹子怎么一声不吭啊!吓了二牛哥一跳,听说你要嫁人了啊!还没有恭喜你的,到时候你嫁人,我一定回来讨杯喜酒喝。” 浅浅看到二牛,脑海便掠过了一些画面。 二牛和大郎及二郎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但因着浅浅内敛,她倒是不与二牛哥过于熟识,见了面也不过是一声二牛哥罢了,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这会儿二牛主动说要来参加浅浅的婚礼,浅浅自然是热情的相请了,俩人说了几句话,二牛这才沿着小路往回走。 言家兄妹俩人走在田里,言浅浅侧目仰面问道:“二哥,你刚才是在问他去做小二哥的事情吗?” 二郎笑笑,直言道:“说是说了,不过二牛哥说他们酒楼目前不招小二哥,他之前也没留意过周边其他酒楼客栈,只说这次去了镇上会替我留意的,有什么消息就会立即来通知我。” 浅浅甚是满意的说:“他答应了就好!” 毕竟做工这种事情,也不可能说今日要上工,马上就有一份差事等着了。而且她刚才观察二牛的样子,倒是显得十分的诚恳,他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并不是什么推托之词。 “对了,穆清回来了吗?”穆清打猎去了几日的事情,言永福夫妻俩不清楚,但二郎却清楚得很。 “还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可别出什么事才好!”浅浅有想法再过两日穆清要是再不回来,她便进深山里找他。 不说穆清是她的未婚夫,俩人这些日子在一起有了一些感情基础,就算是自私一点的想法,为了她自个儿也不能让穆清出事。 否则的话,她怕是要背上一个命硬克夫的名号。 兄妹俩人回到家里,便看到平日里有些大的家里这会儿被塞得满满,邓氏及崔氏都来了,就是言楚书这次也是亲自过来了的。 浅浅看到这阵势,便知道事情不小,毕竟以前邓氏她们在这里剥削言永福他们的时候,言楚书都是会避讳的。 言楚书总觉得他是一个读书人,是一个秀才,就该远离铜臭,但骨子里却时时惦记着自别人碗里扒拉一些不属于他的物品进自个儿的碗里。 “回来了,就等你们了,快上桌吧!”姜氏起身迎了过来,看到二郎身后没有跟着人,脸上轻松了一些。 二郎和浅浅对视一眼,没有开口却是懂姜氏的意思。 姜氏之前让二郎去请二牛回家坐坐的时候,邓氏她们定然还没有过来,这会儿姜氏可是怕极了二牛会过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奶,叔,婶!”浅浅和二郎低低叫了声,便跟着姜氏一起入座了。 言楚书笑容满面的看着浅浅,不住的赞叹说:“这一段时间没见,浅浅长得白净了些,人也越来越漂亮了!” 浅浅扯唇轻轻一笑,没把这些话听进耳里。 虽然她这些日子没有下田,也没有出去疯跑,但是皮肤哪里是说白就能白回来的,起码也得养上一两年。 她早先沐浴的时候就发现了,浅浅藏在衣服底下的皮肤还是极白嫩的,比起真真也是不遑多让的。 可见浅浅本身是以前干多了劳活,晒伤了皮肤才变成健康的小麦色。 “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了,浅浅马上就要嫁人,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更少了。” 言楚书突然有些感触的对言永福开口。 言永福看了眼浅浅,低叹说:“可不是,不过好在就嫁在村里,穆清这人虽然寡言了一些,但看着也还是一个好的。” 二郎揶揄的朝着浅浅笑笑,拍拍胸口道:“大妹,你不用怕!还有二哥在,穆清若是敢欺负你,我肯定打得他满找牙,等大哥回来了,穆清就更加不敢对你不好了。” 言楚书眼眸闪过一抹光芒,接口道:“你们打算接大郎回来吗?什么时候啊?到时候我这个做叔叔的也要表示表示才行。” 浅浅一看言楚书就不喜欢他,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显然是不安好心。 言永福苦着一张脸说:“大郎是签了的十年合同可不是这么好赎回来的,本来我也没敢这样想的,但是这三个孩子一心想着接回大郎。” 言楚书看了眼言家三兄妹,漫不经心的说:“我听说大郎他们签的富老爷可不是这么好唬弄的,这人要想回来可得十倍的银子,就是五千两吧?” 言浅浅轻嘲一笑,这个言楚书倒是将事情打听得清楚,他敢保证,言楚书他们这次登门十有*是为了银子。 只是不知道这次用的是什么借口,想来她手里的一百亩田地让他们起了心思,这几日蛰伏,怕也是为了寻一个好借口,打算一击即中。 不过,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浅浅都会让他们的希望落空。 “可不是吗?我活到这把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五千两啊!我们要去哪里凑,可就是再难,我们也得凑,三个孩子都这么有心,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把大郎赎回来。” 言永福叹息一声,对言楚书说出掏心底里的话。 言楚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追问说:“你们现在存了多少,看看还差多少,到时候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言永福感动的看着自家弟弟,憨笑一声,瞬间挫败的说:“哪有存多少,就是二十两银子不到!” 买田他们剩了十四两银子,再加上之前大郎他们为了救回他们夫妻俩凑出来的银子还省十两左右。 这些日子为了浅浅的婚事,也用了小几两银子,再加上月底她大婚,到时候这二十两肯定是没得余下的。 崔氏阴阳怪气的说:“大哥,你在开什么玩笑,现在全村里谁不知道啊!唐家赔了一百亩地给浅浅,你说你们家只有二十两银子,谁会相信啊!” 言永福怔了下,憨厚的说道:“是赔了一百亩地不错,但这也是赔给浅浅的,而她又已经许了穆清,田地自然是要当嫁妆带走的!” 崔氏瞳孔一下猛缩,神色古怪的说:“大哥,你可真大方啊!家里还两个儿子,这么一百亩地,你就让她全带走!” 言永福回过神来,察觉到了崔氏的不对劲,又看了看言楚书和邓氏的脸色,当下也明了了几分。 原本一脸温情的模样褪去几分,有些冷硬的说:“这些田地可是浅浅拿命换来的,我们当爹娘的没有本事,怎么还能占女儿的便宜,更何况这一百亩田地也是浅浅要来的,若不是她,就我们夫妻俩可没本事自唐家手里拿到这么多田地。” “话可不能这样说!”崔氏急忙的开口。 浅浅笑吟吟的看去,眉眼弯弯的问:“那小婶觉得这话该怎么说?” 言楚书眉眼一皱,一副不赞同的口吻训斥:“浅浅,你是怎么和你小婶说话的,怎么这么没礼貌。” “礼貌?”浅浅笑容微嘲,倒没再说什么。 免得到时候为难的还是言永福夫妻俩。 言楚书他们这次过来打的是田地的主意倒也还好,言永福连先拿着,用来以后救大郎都不乐意,更何况是把这些田地给言楚书。 因此,言浅浅也没有多说什么,相信言永福虽然会被骂几句,但还是有办法拒绝的,毕竟她只是一个晚辈,这话要是她来说,到时候又被人捉住了痛脚。 邓氏冷哼一声,对着言永福就是一顿训斥。 “你弟弟问你这些,本来是一片好意,想要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现在藏着掖着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弟弟马上就要是举人老爷了,到时候捐一个官是极容易的事情。” 言永福被骂得抬不起脑袋,但还是衷心的替言楚书感到高兴。 邓氏脸色这才好些了,趾高气扬的说:“你也别嫉妒,你弟当了官你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到时候大郎回来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言永福惊喜的抬脸,急忙的问道:“真的吗?若是这样的话,就真的是太好了,毕竟五千两银子,我们家真的是拿不出来。” 言楚书笑着挥挥手,一副哥俩好的口吻说:“都是亲兄弟,说这些做什么。” 言永福脸上的笑容还未敛去,邓氏便说:“楚书虽然是你弟弟,但你也别想着一直占他的便宜。” 言永福怔了下,他自问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情占了言楚书的便宜,不明白邓氏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亲兄弟也是明算帐的,楚书帮忙把大郎救回来,你们原本赎人的银子就给他好了,也不用给五千两,就三千两吧!毕竟都是亲兄弟。” 邓氏说得理所当然,言永福却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家老娘。 “怎么,你不乐意啊?”邓氏眼眸一瞪,狠狠的看着言永福。 言永福回神苦笑的说:“楚书若能用三千两救回大郎,我自然是乐意的,可是目前我们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楚书你能不能先救了大郎出来,这笔银子我们家以后慢慢还给你!” 言楚书脸上虚伪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生硬的说:“大哥,这银子可不是我要,而是我替你去走关系要用的!难不成你还想我替你垫付吗?” 言永福尴尬的应道:“自然不会,不过我们家现在也真的拿不出来啊!” 邓氏指着浅浅说道:“不是有一百亩良田吗?让她拿出来,卖了就有银子了!” 言永福嘴角抿了抿,对自家女儿还是信任的,这银子若是真能救大郎,她肯定会拿出来,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就是再蠢,也能看出端倪。 “这……就是全卖了,也不够啊!”五两一亩的良田,就算全卖了也只值五百两,再加上田里种的农作物。 怎么算下来,也不够三千两银子的。 而且他虽然老实但不是傻,言楚书现在不过是一个秀才,他拿这些银子去打通关系,真的会有人卖他面子吗? 若只是一个借口的话,这些银子全都填了进去,以后要救大郎就更加艰难了,最重要的是这些田都是浅浅用命换来的,他是决计不能动的。 往后,浅浅自个儿拿出来说是要救大郎又是另一说,这是他们之间的兄妹情谊,他不会阻止。 但是眼下,他这个当爹的,是绝对不会伸出这手的。 “不够就凑啊!这也要我教你吗?”邓氏一下就恼了起来,原形毕露的对着言永福又喝斥又责骂。 言永福被骂得抬不起脑袋,低着背,也不吭声。 还是邓氏骂够了,口干了,责问:“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每次说什么就装死,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也学学你楚书,你就上进一点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天天要为你操心。” 邓氏训斥言永福,他们这些晚辈都是低垂着脑袋的,免得言永福尴尬,但是这会儿浅浅却是忍不住了。 她抬起脸轻嘲的笑问:“奶说话可真是有趣,若是我没有记错,我爹这些年来,可没有少给奶银子,而叔是一直向奶伸手要银子的,我就不知道这说出去了是谁不长进,毕竟叔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连儿女都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竟然还做着啃老族,吃着奶的血肉,奶可真是心偏得都没边了。” 言楚书自持身份,这会儿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顿时觉得面上无光,胀红了脸大声喝斥:“你懂什么,我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走关系,读书也是一日没有落下,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考上举中,高中状元,到时候我好了,你们的好日子还会离得远吗?不说别的,就是嫁人,你也嫁得好一些。” 浅浅冷笑一声,眯眼道:“倒真是谢谢叔了,不过我们家不用沾你们的光,只盼着你们不要像吸血的蚂蝗再来侵占我们的血汗钱就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言楚书气得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 他胸口猛烈起伏了几下,压抑住了脾气没有和浅浅一个晚辈计较,但是侧头和言永福说话时,口气却是极不客气。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就是这样的没有规矩,和一个野人似的,难怪只能嫁给穆清这样的男人!” 言永福不高兴了,姜氏也沉了脸,夫妻俩心里都在想,既然看不起穆清,当初为什么又要来抢这门亲事。 浅浅可不像言永福夫妻俩这么和善,当下嘴一张便直言说道:“是啊!我再怎么没规矩也比不上如玉姐姐,光明正大来抢我的未婚夫,最重要的是这个野人未婚夫还根本就看不上如玉姐姐。” 言如玉在言楚书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脸艳如晚霞,眼神极复杂的看着浅浅,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说道:“浅浅妹妹,我知道你舍不得这些田地,但是现在一码归一码,你何苦再提这些事,你明知道当初我是什么也不清楚的。” 浅浅冷笑一声,她相信言如玉,她就是傻子! “好了,这话题越扯越远了!”邓氏一看这情势不对,也敛了脾气。 她看向言永福软了三分说:“你现在有什么都凑一凑,田地能卖的都卖了,有多少银子拿多少出来,让楚书去走动关系,说不定在浅浅嫁人之前大郎就能回来了。” 浅浅好笑的看着邓氏满嘴胡说的样子,但不能不说,他们这次骗银子也是动了些心思的,还知道用大郎来当借口。 真是可气又可恨。 明知道他们一家人是怎样盼着大郎早日归来的,竟然还好意思拿大郎说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亲人啊! 这个家里,提起大郎都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觉得亏欠了大郎。 特别是浅浅,其实她很清楚,当初若不是她认不清形势,没有好好处理和胡家兄弟的争吵,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可能都不会发生。 而大郎也不会去做苦力,也许现在还在家里种种田什么。 “娘,我们真的没银子,田地我们是怎么也不会卖的,更何况这是浅浅的,我们怎么能拿她的东西!”言永福心力交瘁的说着。 邓氏却是理所当然的说:“怎么就不能拿了,你们生养了她,拿几亩地来回报怎么了?” 邓氏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观念,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向言永福伸手,也不管他的能力是不是能办到她的要求。 “娘,其他的什么事都好说,但是这事不行!而且浅浅马上就要嫁人了,家里正是用银子的时候,还望娘多体谅一下儿子的难处,好吗?” 言永福皱着一张脸,就像一个隔了夜的包子似的,面上布满了一层暗沉。 “什么叫体谅你的难处,我不体谅你,我现在会来和你说这些吗?你别不知好歹了,我现在可是为了求大郎才跟你说这事,你别舍不得银子,我跟你说,也就楚书认识那人,若是换了其他人,三千两可摆平不了这事!”邓氏见软的不行,便软硬双管齐下。 浅浅看了觉得好笑,若真的和那人认识,不过是放一个苦力,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不起就是把当初的五十两还了,再好好请人家喝次酒就是了。 哪里用得着像言楚书这样,开口就要三千两。 浅浅觉得他们可能是自个儿有什么事要急用银子,才会把主意打到她们的身上。至于要做什么,浅浅一时倒想不到,但是言楚书这人,不会挣钱,花钱倒是个中能手。 “够了,奶你也别为难我爹了,这些田地我不会拿出来的,这是唐家赔给我的,别说是给你们去救大哥,就是大哥站在我面前,说是能用一百亩换回他,我也不会同意的!” 浅浅说话绝情,不止邓氏他们吓了一跳,就是言永福他们几人也是脸色有异的看向了她。 真真见浅浅这样说了,也不再沉默,桌子一拍,低声吼道:“我姐说了不给不给了,你们还一直要什么要,你们是要饭的吗?” 她真的是受够了,这些年一直是这样,隔三差五就要上演这么一次。 她明明长得比如玉漂亮,为什么如玉有新衣服新花戴,而她天天就穿着旧衣服,就算言永福夫妻再是娇养她又如何,除了不用干家务农活,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是如玉穿的用的这些若是言楚书挣的银子她也没有话说,可是凭什么这些银子是她爹挣的,她这个做女儿的享受不到。 “你你你……你真是反了!”邓氏煞白了一张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真真和浅浅这俩姐妹。 浅浅赞赏的看了一眼真真,回眸厉色对邓氏等人说道:“我爹娘这些年所做的,足够偿还你的生养之恩!往后,你别想再剥削他们,你若是想看我们,若是单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我们家,我们欢迎之至,但若你每次过来都抱着吸我们血汗钱的想法,就恕我们你不招待了,也不要怪我们冷血无情,不认你们这些亲戚,只怪你们逼你太甚了!” 浅浅说罢,便冷冷的说:“你们走吧!以后想清楚了为什么来我家再过来!” “你敢赶我?”邓氏一下就叫了起来,显然就是想撒泼了。 浅浅快速起身,走到她身后,两手一抄,将她扶了起来,强硬的将人直接送出了门。 看得屋里的人都瞪大了眼,浅浅一声娇斥,对着真真和二郎说道:“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把他们赶出去,这种亲戚要了也没用,不认就不认,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真和二郎对视一眼,为难的看向言永福欲言又止的样子,私心里觉得浅浅说的这话是对的,便垂着脑袋拖着如玉他们,将人都赶到了门口。 浅浅当着他们的面,将大门‘砰’的一声用力的摔上。 站在门内,她拔高了声音警告道:“奶,叔,往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们发达了,我们也绝对不会去沾一点光,但还望你们也自觉一点,毕竟人要脸树要皮,有些事情逼得太过了,就别怪我撕开脸皮去做人了,到时候全村都知道村的德性,看谁还会看得起他。” “你竟然敢威胁我爹……”如玉一声怪叫,失了风度。 浅浅却是轻嘲的笑笑,不再开口答腔,叫上二郎和真真扭身就进了屋,任由邓氏他们在门口谩骂,反正她知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会离开。 毕竟在这些人眼里,言楚书的前途是最重要的,事情闹大传开了,别人只会指责言楚书的不是。 村里谁不知道浅浅才从唐家手里拿到一百亩田地,言楚书他们回身就来说要帮忙救回大郎,是个人都知道他们的想法。 兄妹三人进屋,言永福夫妻长吁短叹不止,倒没有怪他们自作主张,言永福反倒是内疚的说:“又让你们受委屈了。” 浅浅摇了摇头,轻笑说:“没什么,反正奶他们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刚才当着奶的面我才故意说不用田地救大哥的。” 真真白了眼浅浅,娇嗔说:“解释这些做什么,家里谁不知道,就你最想最点把大哥救回来,你说真说假,难道我们还不会分啊!” 浅浅笑了笑,觉得这事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家里人能信任她自然最好了,就是不信任,至少说开了,也不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 被邓氏他们这么一闹,言家也没有什么好心情用膳了,漫不经心的吃着已经凉了的饭菜。 姜氏突然问道:“怎么这几天不见穆清,虽然说你们还没成亲,天天在一起也不像样,但是这几天家里事多,他怎么也不来关心一下。” 浅浅嘴角一抽,下意识的看了眼二郎,二郎识趣的闭上了嘴,没有开口说什么,耸耸肩,筷子继续往菜碗里伸。 “他也有东西要准备,前几天离了家,之前跟我说过,我当时想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加上娘之前说他天天腻在我家也不好,我便没有和你们说这事!” 姜氏和言永福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种说话。 言永福沉吟了一下,便说:“这田地的事情你和穆清说说,也让他拿了主意,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之主了,你一个姑娘家,哪里管得了这么大片田地,看以后怎么办,是租出来还是请长工回来?” “好!”浅浅顺势应下,心里其实早就有了主意。 不过这些事情,她私下处理就行了,她和穆清谁的主意都不重要,这些都没有必要一五一十的和言永福他们说清楚。 用过晚膳,浅浅在屋里绣了下嫁妆便早早的歇下了。 次日一早,又和前几日一样,趁着早起散步的时间,一路晃到了穆清的屋里,却见消失不见了几日的大白狼突然出现在院里。 大白狼听到声响,立即做出攻击的状态,看到来人是浅浅,又懒洋洋倒到了一边,翻起白白的肚皮舒服的晒起了太阳,时不时还挠挠肚皮,就像家养的小狗似的。 浅浅打量完大白狼就看到穆清站在屋门,静默的青年身穿青色长衫,冷淡中增添几分雅致,远远看去眉目如画。他淡淡垂眸,睫毛半掩,长身如玉,不见耀眼的光华,却自然而然得虏获了浅浅的目光。 看着他发梢微湿的青丝,拉回惊艳的目光,笑问:“刚刚沐浴过吗?” 穆清应了一声回了屋,浅浅跟着他回屋,看他并没有擦干发梢的想法,便叹息一声找到干净的帕子,示意穆清坐下,轻柔的给他擦着发梢。 “刚刚才回来吗?” “嗯!” “这次狩猎怎么这么长时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几日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你。” 和穆清说话,浅浅知道弯多了是没有用的,他根本就听不明白,因此,这些担忧思念,她都是十分直白的说了出来。 穆清目光沉沉的盯着远方,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的柔软的小手在抚着他的青丝,这滋味很怪,而且他心中又升起一股又搔又痒的感觉。 但同时又觉得很舒服,一阵轻松惬意的感觉袭向穆清,他抿了抿唇说:“我没有找到大白虎。” 浅浅皱眉下意识的就想接话问找大白虎做什么,但嘴刚启动,脑海却浮起一个想法,惊讶的侧目探道问道:“难道你是为了再打一张白虎皮送我吗?” 穆清抿了抿唇,十分实在的说:“当初村长说过,这张白虎皮若是送给媳妇,她肯定会很高兴。” 浅浅怔了怔,有些明白穆清的意思,如今白虎皮在县太爷的手里,自然不是这么好拿回来的。 但是穆清为了让她能高兴的做他的媳妇,便决定去深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遇一只大白虎。 浅浅一时有些感触,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出口,也许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属于她的白虎皮拿回来。 即使这张白虎皮已经沾了县太爷恶心的味道也没有关系,因为这张白虎皮有更值得浅浅珍惜的理由。 ------题外话------ 谢谢轩辕玫瑰轩辕、爱在风雨中、k7肖、reyadan2900、quanbiyu、送出的月票~以及爱在风雨中投出的五星评价票~感谢你们的支持,大爱! o﹏ 053、合伙创业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擦着穆清的青丝,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手放下。 转身走到他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说:“没遇到也好,毕竟大白虎不是这么好对付的,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若是受了伤就不美好了!” 穆清微微歪了下脑袋,看向浅浅,淡淡的开口,“我不会受伤。” 浅浅好气又好笑的娇斥:“你当你是铁人啊!是人就会受伤,虽然你上次打大白虎没有受伤,这次可能有万一呢?” 浅浅想也明白一定是上次猎杀大白虎时十分的顺利,穆清才会这份自信。 穆清没有继续争辩什么,而是出门左拐到角落里拿出处理好了的猎物,指给浅浅看,并说:“你把这些都拿回去。” 浅浅眨了眨眼眸,不解的说:“都给我干什么,你平日里不是拿去挣银子吗?继续拿去卖啊!” 穆清微抿下唇,有些不高兴。 浅浅轻咳一声,笑了起来。 “我不是拒绝你送的猎物,而是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些猎物又这么多,我们一家也吃不完,而且我们以后生活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用到银子。” 穆清微抿的唇,缓缓松开,想了想才说:“但是你娘之前存肉!” 浅浅杏眼圆睁的看着穆清,差点就笑了出来,原来穆清竟然这么可爱。 “好,我拿回去,到时候我们婚宴时也能多些野味!”浅浅想到这里,也没有再拒绝穆清的好意。 不管怎么说,都是穆清的一片心意。 不过面对这么多的猎物,浅浅苦笑的说:“你怎么能把这些都搬回来的啊?我可拿不回去。” 穆清上前拧起猎物,双手都抓满了还是不能一次拿满,看了眼院里舒服晒太阳的大白狼想了想,低声叫道:“大白!” 大白狼耳朵一动,身子瞬间站了起来,一下就窜到了穆清的面前。 穆清摸了摸大白狼的脑袋,将猎物一件一件挂到它的身上,大白狼早就习惯了做这些,背着猎物也是站得稳稳当当。 两人一狼下了山,一路走回言家的时候,沿路碰上几人,看到背着猎物的大白狼都纷纷退开。 也幸好这时候各家都去了田里干活,不至于造成什么恐慌。 穆清从来不让大白狼进村里的,只因为村里的人对狼的恐惧,村长事先便和穆清说过了,大白狼不能进村吓人。 快到言家时,二人一狼加快了脚步。 禾妹经过秦嫂子的事情和言家姐妹的关系越来越好,大早就在言家院子里和真真聊天,看到浅浅他们回来,身边还跟了一只大白狼,当即吓了一跳。 她脸色微变的沿着墙边走向门口,嘴里哆嗦的说:“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啊!” 浅浅好笑的看着禾妹这副样子,打趣的说:“你怕什么,大白又不咬人,而且穆清这次打了不少猎物,你也拿点回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禾妹话音落下,正好走到门边,抬脚就跑了出去。 浅浅脸上笑意更浓,对真真说道:“你把这个拿去给禾妹,之前她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她的。” 两只肥硕的大兔子在最上面,浅浅便直接拿起递给了真真。 真真鼻子微皱,略有嫌弃的用手拧起,“还有血。” 浅浅嗔了一眼,斥道:“穆清怕我们看着血淋淋的会害怕,还特意处理好了再送来的,你还敢挑剔。” 真真吐吐舌,俏皮的说道:“姐,你现在可是有了姐夫谁都不认了啊!这么快就维护起他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噢!” 浅浅哭笑不得的抬起手,作势要打真真,嘴里还笑骂道:“就你贫嘴,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 真真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说:“我将来肯定比姐姐好,才不会像你这么偏心。” 浅浅扬了扬唇,怪笑一声道:“哟,你这是想嫁了啊!也行,等晚上爹娘回来了,我跟他们说。” “我不和你说了!”真真跺跺脚,面红耳赤的提着两只兔子跑了出去。 浅浅失笑的看着真真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样,回眸对穆清笑着解释说:“真真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穆清目光平静,不点一点波澜,显然根本就不将真真的话放在耳里。 浅浅笑容不减的叫上穆清,一起帮忙把猎物先搬进厨房。 这些都打算在他们婚宴上食用,到时候便由姜氏处理即可。 浅浅看了眼最大的独特是只野山羊,便说:“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饭,到时候我做羊肉火锅给你们尝尝。” 穆清皱了皱眉,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这只羊还是卖掉吧!” “啊?”浅浅愣了下,有些不解的看着穆清。 穆清皱眉一脸嫌恶的说:“有股膻味!” 羊肉本来就很膻,再加上西顺村这样的小地方,大家都不会做羊肉,根本就没几个人会去吃羊肉,而且羊肉就是卖到酒楼里,价钱也是极低的,比猪肉的价钱还要低一些。 浅浅愣愣的表情一下笑出了声道:“你就放心吧!我做出来的羊肉不止没有膻味,味道还十分的鲜美。” 穆清不抱期望的看了一眼浅浅,倒没有阻止她。 他本来猎杀了这些猎物,就是为了给浅浅一家的,如今她怎么分配,他自然不会干涉,再说了,左右不过一只不值钱的山羊,浪费了就浪费了。 俩人正商量着这些猎物到时候能做些什么菜时,门口响起了一道陌生的男声。 “请问,有人在家吗?” 浅浅正说菜说得高兴,突然听到声音,好奇的自厨房里钻了出来,看到站在门边的男子一时有些不解的问:“你找谁?” 男子不过十*岁,看起来和大郎的年纪差不多,但是长得比大郎粗犷一些,一张被夏日阳光所烤黑的古铜色的脸,带着细薄的汗珠。 男子不着痕迹打量了浅浅一眼,便扬起唇角,露出一口白齿,笑问:“你就是言家浅浅姑娘吧?我叫何小刚,之前你家让我家替你们打一套家具,还记得吗?” “噢……原来是何木匠家的啊!”浅浅意味深长的叫了一声,有些懊恼的拍拍脑袋,她都差点忘了这事。 自何木匠家谈事回来的第二日,田鸿升就来说了秦嫂子的事情,之后便一直在忙秦嫂子的事情。 一时之间倒也忘了和何木匠家的约定,这会儿看到何小刚便完全想了起来,微拧起眉问:“有什么事吗?” 何小刚眼眸闪过一抹光芒,笑笑解释说:“之前家里事多,一直忙着出货,也没有来得及和你们打一声招呼,这次过来就是想谈谈你之前的提议。” 浅浅眉眼一挑,一副高傲的模样说道:“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难道不是说明了你们已经拒绝了这项提议吗?” 何小刚笑容一僵,复又语调轻快的说起,“怎么会,言姑娘的提议这么好,我们怎么可能会拒绝,实在是这几日忙坏了,除了你们言家的家具,我们家还接了其他几户人家,都要得急,一时便没抽出时间过来,想着最晚也在月底之前,反正我们俩家也会碰面,这不,一得家闲,我爹就让我过来和你们说这事了。” 浅浅眯眼一笑,冷淡的说:“可惜我们家已经和别人在交涉了,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怕是不能再和你们家合作了。” 何小刚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拧眉说道:“言姑娘,不是我们自夸,这附近几个村,还真没有谁家手艺强过我们家的,不然的话,你的家具也不会送到我们家来,是不?” “反正如今还没有谈拢,不如还是和当初提起的一样,就和我们家合作,可好?” “我相信以你的设计,我们的手艺,一定能在这片区域里闯出一些名堂来的!而且我相信言姑娘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东西,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做出的成品是差强人意的劣制品。” “口才不错,说得我都差点动摇了,不过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们家这次做出的事情,在我连夜过去和你们谈过了,竟然几日不给回复,也不差人送一个信来!”浅浅不记得了是回事,这会儿想起了,自然是不痛快的。 而且此时何家的人上了门,显然是有意合作的,她自然得拿高了调子,这样才能将分润的事情谈得妥妥贴贴。 何小刚叹息一声,看浅浅这样,就知道有些事情得说实话了,不然的话,这笔买卖可能会谈不成。 毕竟就像浅浅说的一样,只要她画出好的设计,自然有的是木匠愿意合作,虽然他们何家在这附近几个村算是手艺最好的,但是出了这几个村,可是根本就不够看了。 “好吧!实不相瞒,这几日我们也是做了一番调查的,你也清楚我家的状况不是很好,和你这样合作,你还打算四六分,意思是前期的木材钱这些都得我们家出,到时候挣回来的银子,可能还不如你拿的四分干股多,我们家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可能倾家荡产的去和你合作。” 浅浅怔了怔,她有这么黑吗?还是当时没有说清楚,所以何家误会了这当中的意思。 四六分,自然是除了成本之后所得的利润,怎么可能又让他们家出手艺,又让他们家出材料呢! 不过这会儿浅浅在意的事情倒不是这些,反正这些待会儿肯定要细谈的。 浅浅扬了扬眉,嘴角淡笑道:“看样子你打听过后,市场的反应应该是很好的吧?” 何小刚一笑,畅快的说:“可不是吗?你留下的两副图纸已经有人预约了,而且我们特意把价格提高了一些,比市场价高了四成,但是这些人也愿意出银子。” 浅浅耸耸肩,笑吟吟的说:“这是自然!毕竟是一种新颖的家具,自家某是在别人家没有前就拥有了,也是一种谈资啊!” 何小刚赞同的点点头,紧接着说:“言姑娘,前几天是我们家不对,怠慢了!还忘言姑娘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可好?” 浅浅看了眼何小刚,见他说得诚恳,也没有再刁难,只道:“刚才听了你的话,也不完全怪你们!相来是我之前也没有说清楚。” “嗯?”何小刚不解的看着浅浅,摸不清她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但听她话,明显是松了口的,心里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 “我说的是四六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除开了成本费用,也就是说,除了第一批生产出来的家具是你们家先贴的银子,之后费用,都在挣的银子中间出!而且第一批生产出来的家具卖出去了,你们便将之前贴进的成本都拿出来。” 何小刚怔了下,失笑的说:“原来言姑娘是这个意思,想来是我爹误会了你的意思。” 本来他这次过来,是为了和言家谈一下分成的问题,最好能谈到二八,毕竟言家只出了设计图,之后不论是打造家具,还是前期销售,后期善后都是他们何家。 哪里知道这次过来,却得言家不打算和何家合作的消息,他当下便宜知道不可能谈到二八,但想来三七也是好的。 如今得了言浅浅这番话,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若是除开一些费用再四六分成,也算是合理,毕竟言浅浅的设计图,也的确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浅浅看何小刚脸上细微的表情,就能察觉到他已经接受了这项提议,便主动开口说:“若是你觉得这样分润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进屋谈谈细节,到时候找一个日子,我们再签一份合同,毕竟往后我们的生意会越做越大,说不定动辄就是上千两的业务,还是签份合同有份保险,你说可好?” 何小刚惊得看向浅浅,想不到这姑娘年纪小小,口胃倒是极大。 他们何家世代是木匠出身,可还没有谁能做出一件家具上千两,但眼前这个小姑娘说出来时,这感觉就像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似的。 “你不用觉得诧异,上千两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往后我们生意做得大了,本钱多了,原材料用得好一些,费用自然就高了!”浅浅看何小刚的样子,笑吟吟的解释。 何小刚略想了下,倒也是这道理。他之前没有想过换更好的原材料,因此,听到这价钱有些咂舌。 虽然说紫檀木这些受宫廷贵族喜欢的材料他们不敢想象,但是也说不定他们有朝一日能打造一套红木家具,毕竟言浅浅一个小姑娘都有这么远大的抱负,他们何家一群大老爷们也不能逊色。 其实利润这件事情谈妥了,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太多可说的,毕竟一起合伙做生意,银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浅浅本来就打算当一个甩手掌管,就更不存在有什么其他的矛盾了,不过三人坐在屋里的时候,浅浅不解还是提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毕竟她虽然不是商人,但是在前世也认识不少商业巨子,耳濡目染也懂不少商场上面的事情。 “这第一批货就算了,我们就走薄利多销的路线,往后我再给你们的家具,你们可以定一个数目,最好不要超过十套家具,价钱可以尽量往上抬,你试想一下,你家若是有条件,打造一套家具,整个魏国只十户人家会有,你会不会愿意多出一些银子?” 何小刚苦笑一声说:“这些有钱人的想法,我可不懂!不过我猜想应该是愿意的吧?毕竟人都是这样的,谁都不愿意和别人一样,就像我们也是的,就算家里条件普通,穿着衣服走出去,总是不希望和人撞衫,看到穿着一样的人,心里多少会有些别扭。” 浅浅扬扬唇,赞叹的说:“就是这个意思!物以稀为贵!而且这样的话,每套家具挣的银两多,而且你们也没有这么累。” 何小刚明白了浅浅的意思,心里想了下觉得浅浅的这个办法甚是好。 “至于这些银子往哪里销,我想你也不用我再告诉你们了吧?而且这样时间宽裕了,你们还能接以前的生意,毕竟我们才合作,你们家也不能一下把老客户都丢了,至少得等到以后客源稳定了,有了好的前景才只走高端路线。” 何小刚感激的看着浅浅,十分谢谢她的提议。 三人围坐一起,两个男人听着浅浅一人侃侃而谈,她说了几件前世身边所发生的事情,其中有两个是白手起家的创业史。 听得何小刚热血沸腾,而穆清面容始终淡淡的,浅浅观察了多时,发现他对生意场上并不感兴趣。 她苦笑一声,看样子以后想发财,还得她自己出马才行,不然的话,就穆清这副样子和人谈生意,十有*是不能成事的。 好在家里还有二郎能帮忙,以后大郎回来了,就又多了一个助手,日子肯定能过得红火。 而她言叶在魏国,也定然能有一份属于她的事业。 虽然说,她已经决定了这一世不再当女强人,但是不表示她不会在背后出谋划策,毕竟一家人生活过好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三人相谈甚欢,或者可以说是浅浅一人谈得兴致高昂,其他两个都只是听着,时不时的应上两声。 眼看就到了中午,姜氏自田里回来,在门口摘下草帽朝着屋里叫了一声,就看到浅浅身后跟着穆清和一个陌生的男子。 当下怔了下,拍了拍身上的泥,这才笑问:“家里来客了啊!” 浅浅笑吟吟的介绍了何小刚的身份,姜氏立即露出欢迎的笑容,嘴里还说道:“原来是何木匠的儿子,果然长得一表人才啊!是我们家的家具打好了吗?什么时候去拿?” 何小刚笑笑说道:“言婶,还没有这么早,可能还要得几日。” 姜氏眼里闪过一抹不解,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掩饰,大致意思是想问还没有打好家具,怎么突然来了她家。 姜氏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也没有说出来,不过瞬间,又扬起笑容说道:“这样就麻烦你们了,还望精细点,打好一点!毕竟这是我女儿的嫁妆。” 何小刚看着姜氏,只觉得十分的亲厚,笑容更显真切的说:“这是一定的,更何况现在我们俩家是合作关系了,自然不会马虎半分。” “合作关系?”姜氏眨眨眼,显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何小刚愣了下,侧目看着浅浅低声问道:“你没有告诉他们吗?” 浅浅耸耸肩,随意的说道:“都还没有谈妥,自然没有说,免得他们到时候失望,等会儿你就留下来吃饭,正好我也和爹娘说说这事!” 何小刚犹豫了下便点了点头。 浅浅望着姜氏笑道:“娘,穆清打了好多猎物送来,中午他和何二哥都留在这里用膳,你多做两个好菜,我去把爹和二哥叫回来!” 刚才聊天的时候,浅浅便已经改口叫了何大哥,不过何小刚说他在家排行第二,以后合作肯定还会见到何家长子的,她便顺势改叫了何二哥。 何家长子和大郎一样,都是憨厚型,只会闷声做事,因此,这次何家出来谈生意便派了何小刚过来。 但是何家三兄弟里面,何家长子的手艺是最好的,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何木匠的手艺都强上几分。 “啊!噢,好!”姜氏有些愣愣的应声,不过却是极热情的问了何小刚的口味这才进了厨房。 穆清也不是第一次在言家留膳了,姜氏自然清楚他的口味。 浅浅笑看着姜氏进了厨房,这才侧身对穆清说:“你在这里陪何二哥说说话,我去叫爹和二哥回来。” 穆清眼眸闪过一抹光芒,浅浅好笑的看在眼里,只当没有看到他的不情愿。 正想出门的时候,姜氏自厨房里探出身问:“真真去哪了,把她叫回来帮忙。” “真真在禾妹家,我过去叫她!顺便去把爹和二哥叫回来!”浅浅拔高了声音,头也没有回的应声。 出门便直接去了禾妹家里,把人叫了出来,免不得说上一句。 “让你送兔子而已,你一送就是一个上午!” 真真笑得调皮的说:“我这不是给你和姐夫空间吗?” “就你贫嘴!快些回去,家里来了客人,我去叫爹和二哥回来!”浅浅说罢,轻拍了一下真真,就朝着自家田地走去。 沿路还未到自家田里,就看到言永福和二郎弯腰在干活,隔得远远的浅浅便出声叫道:“爹,二哥,娘叫你们回家吃饭了。” 言永福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取下草帽拿在手边扇着风,拧眉问道:“地里的活多,就不回去了,让你娘做了送过来。” 俩人一说一答的空隙,浅浅已经走到了自家田地上,笑吟吟的将手帕递给了言永福,并说道:“爹,家里来了客人,是何木匠的儿子。” 言永福怔了下,不解的拧紧了眉问:“家具就打好了吗?” “没有!就是之前我画的那张图,其实当晚我就去和何家谈过了,现在俩家都有意向,以后就一直合伙做生意了,何二哥过来就是说这事的。”言浅浅接过言永福手中草帽,边替他扇风边回答。 二郎笑眯眯的走来,惊喜的说:“怎么,他们家同意了吗?” 浅浅得意洋洋的说:“自然,有我言浅浅出马,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吗?” 二郎宠溺一笑,附和的说:“对啦!你最厉害。” 言永福看着一双儿女,满头雾水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浅浅不嫌脏的挽住言永福的手臂往回走,并说:“爹,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别让客人久等了,就太失礼了。” 言永福被浅浅拖着走了两步,不忘交待二郎,“把工具都先带回去。” “好!”二郎两只手满满的拿着三副工具,跟着浅浅和言永福一起回屋。 在路上,浅浅便说明了何小刚的来意,并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二郎时不时在旁边插上一句话。 俩人一搭一唱,很快让言永福弄清楚了意思。 他有些诧异的说:“你什么都不做,就画几个样子就能拿四成利润?” 浅浅笑吟吟的解释说:“这叫技术干股。” 言永福拧着眉,明显不懂意思,浅浅又解释了一次,言永福还是一脸迷茫,不过却是说:“虽然我不明白,但是你清楚就好了!再说这种事情,他们家肯定也有赚的,不然的话,不会让利这么多。” 浅浅赞赏的笑道:“对!就是这意思。” 言永福侧目看了眼浅浅,感叹的说:“这些日子为难你了,你也别太给自己压力了,你大哥的事情,不赖你!都怪胡家太无理了,你也是为了保护家人!” 浅浅鼻子一酸,有些泪意。 难怪她突然变得这么要强,家里没有人说过一句话,原来他们都误以为是大郎的事情给了她太沉重的打击。 再加上在这之前还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性格上有些转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郎拧眉跟在后面说:“是啊!挣银子的事情还有我和爹呢!你一个姑娘家,又是待嫁娘,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你的婚礼了。” 浅浅吸了吸鼻子,回眸粲然一笑。 “二哥,我明白的,而且这事也不累,我就每三个月画几张图纸给他们就好,到时候又多一项收益,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大哥就能够回来了。” 二郎抬起手想揉揉浅浅的发丝,却见双手都拿满了工具,只能笑着夸奖说:“嗯,别太累了自己,家里还一百亩田里呢!” 浅浅微眯下眼,笑说:“这个我打算还是照原样租出去,毕竟我们现在收回来,佃户就没有地可种了,而且我们自己也忙不过来。” 言永福点点头说:“这样也好!” 三人回到家时,姜氏的菜也炒得差不多了,真真站在厨房门口,见到浅浅他们回来,就朝着朝着厨房里叫了一声,“娘,爹他们回来了。” 姜氏大声的应了一声,“嗯,还炒两个小菜就能开饭了!” “言大叔!”何小刚在厅里听到声音,便走了出来,笑眯眯的望着言永福打招呼。 之前言永福去何家打家具的时候就见过何小刚了,俩人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倒也不用再互相介绍。 “小刚来了啊!刚才大叔在田里干农活,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小刚别见怪才好啊!” 何小刚眉眼略弯,古铜色的脸上布满了真诚的笑容。 “言大叔说笑了,该是我冒昧登门了才好,还厚脸皮的留下来用膳,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言永福边朝着厅里走,边摆了张严肃的脸说:“说的什么话,以后有空就常来,我听我们家浅浅说了,以后大家就是合伙人了,要多走动才是。” 何小刚笑容满面的应声,“好!” 本来之前看言家长辈一点都不知道两家合作的事情,他心里还有些忐忑,但现在看言永福的态度,便也放心了。 想来言家还算是比较开明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就让言家女儿自个儿做主。 不过言永福就是不插手,毕竟也是一家之主,按理这事也是要经过他的,因此,何小刚又将来意说了一次。 他和浅浅一搭一唱说完,这次言永福倒是明白了,不过却是不解的看着自家闺女,好奇的问:“你哪里有这么多的想法?” 而且光用这些想法就能挣到银子,这么离奇的事情,他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可是现在浅浅不单这样说了,看何小刚的样子,倒还像求着浅浅似的。 浅浅不见一丝慌乱,张口胡说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设计出来的东西,他们会这么喜欢,就是之前突然要嫁人了,然后家里要给我打家具,我脑海里就有了许多这样的想法。” 二郎一脸揶揄的插话,挤眉弄眼的说:“原来是待嫁娘对未来家园的憧憬啊!” 浅浅白了眼二郎,倒没有反驳这话。 言永福也似接受了这说话,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 何小刚赞赏的说:“多的是出嫁的女子,但没有几人像你这样,还能想到这些!也证明你是有才能的,以后还得多想想才是啊!” 浅浅拍拍胸口保证说:“放心,肯定不会有江郎才尽的一日!” “又胡说!”言永福笑着瞪了眼浅浅。 几人说完正事,言永福又关怀的问了穆清这几日的情况,知道穆清上山打猎是为了再打一张白虎皮给浅浅做聘礼,当下言家几人看穆清眼神就不一样了。 不多时,姜氏和真真端着饭菜上桌了。 看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姜氏笑着问:“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二郎嘴快的将穆清的事情说了一遍,姜氏惊讶的瞪大了眼,即感叹穆清骨子里这么疼浅浅,又担忧他的安全。 最终还是穆清的安危在姜氏的眼里显得重要一些,她拧眉叮嘱说:“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们俩平平安安就是好的,以后这种危险的猎物还是不要碰了好,如今你们手里还有一百亩田里,能不打猎了是最好的。” 姜氏说得比较委婉,没有直接让穆清不再干这行,但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穆清不解的看向姜氏,他才刚回来,根本不知道什么一百亩田地,浅浅见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想问的话是什么。 浅浅低声在穆清耳边说道:“这事一会儿我再和你细说。” 穆清抿了抿唇,没有开口说什么,对姜氏的话也没有表态,接过浅浅递来的碗,闷不坑声的开始吃饭。 言永福不了解穆清,只当他是不高兴了,便低声喝斥姜氏,“你少说两句,难得女婿这么疼我们闺女!” 姜氏委屈的抿了抿唇,她也是为了女儿好啊!如今家里有这么多田地,还打什么猎。 虽然打猎是不错,但是也危险啊!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就希望儿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好了,这些事情,我和穆清以后会有打算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何二哥还在这里,别让人家看了笑话!”浅浅轻柔说起,一脸笑容。 言永福和姜氏俩人都止了声,尴尬的望了一眼何小刚,便热情的招呼他多吃菜。 饭桌上话题又绕到了两家合伙做生意的事情上面,何小刚由于之前已经向浅浅坦白了这几日何家的事情。 这会儿说起来也没有顾忌,直言已经有好几家向他们下了定单,回去了马上就要动工了。 言永福欣喜的的说:“有生意就好,不过浅浅的事情可不能耽误,月底就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拖延。” 何小刚笑得笃定的说:“这是一定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可还要来讨杯喜酒喝才是,怎么也要让浅浅妹子风光大嫁啊!” 两家如今的关系,以后多走动也是正常,因此,何小刚话音落下,言永福便顺势请了何小刚。 浅浅对于这种结束其实也满意的,何家心里有了数,干活也会更加卖力,毕竟银子谁不想多挣,而且看何小刚的年纪,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都是没有娶妻的,更加急着要挣银子,讨了媳妇才好过新年啊! “对了,你说把价钱提高了四成,想来下订单的几户人家都是大户人家吧?” 何小刚露出一口白牙,兴奋的说:“可不是吗?只是没有想到,其中有一户人家竟然是县太爷的侄女,她要订做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梳妆台,而且为了加急,给了两倍的价钱。” “县太爷!”浅浅眉眼一扬,她正想着什么时候摸去县衙,这县太爷的侄女就送上了门啊! “对啊!你不知道,我看到她时,吓了一跳!穿得珠光宝器,说话的时候,都是用鼻孔对着我们的!”何小刚咂舌的说道。 浅浅拧眉不解的说:“你知道认识县太爷家的表小姐的?” 何小刚眯起眼,兴奋的说:“其实说来也是巧合,那天正好在胭脂铺里,掌柜的要给他小女儿打一套家具,我就趁机推了你画的样式,县太爷家的表小姐看到了,主动跟我谈的这笔生意。” 浅浅轻轻一笑,若有所思的说:“倒真是缘分了!” “可不是吗?老天要给我们送财呢!”何家最满意的就是这次的生意,不单银子挣得多,而且县太爷家的表小姐,在这县里多有身份啊! 有了她的背书,以后还不怕没有生意上门吗? “表小姐说什么时候要吗?”浅浅一时还没有想到,到底是偷偷去趟衙门,还是先认识表小姐。 毕竟像县太爷这样的官,留在也无益,早晚有一天会倒台,但在这之前,浅浅却是想报了他害得言家一家分离的苦楚。 不过浅浅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刚穿越来的那个言叶了,做事会瞻前顾后,不再凭着性子勇往直前。 毕竟有些苦果,若是她自个儿尝还好,可是连累到她身边的亲人,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就如同鞭挞她的心似的。 “正好在你成亲前三日。”何小刚立即回话,说完又忙加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啊!你的嫁妆我们肯定也会打得很精细的!” 浅浅微微一笑,“你们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还谈什么合伙做生意,不过你们与表小姐交易的那日,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 何小刚只当浅浅是好奇县太爷家的表小姐长什么样子,一口应下说:“好啊!我们就约了在那家胭脂铺看货,表小姐的意思是得先看看值不值这么多银子,若是不好,她会当场退货!本来这要求有些严苛,但我后来一想,若是好的话,就等于免费做了一次宣传,我们便做主同意了。” 浅浅一听,便眉眼一亮的说:“这样更好!” 胭脂铺呢!浅浅立即想到有什么办法引起县太爷家表小姐的注意了,一个爱美的女人而已,自然最在乎的是一张美丽的容貌。 ------题外话------ 谢谢13883022041、pend~flower投出的月票~谢谢童鞋的打赏…… 此文一般是上午12点前会更新~如遇有事,不能及时更新,我都会在文下留言~ 一般情况下都会准时上午更新的,偶有意外,希望宝贝们体谅一下,谢谢啊~muma…… 054、感情升温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家里该采办的东西也买得差不多,这几日下来,言家人并不轻松,浅浅和真真要忙嫁妆的事情,言永福他们要忙田里的事情。 就是这样了,邓氏那边根本就没有想法过来帮忙。 当然,浅浅他们也不指望着邓氏来帮忙,反倒是有些防备着邓氏那边,就怕他们突然又有什么想不通了,又来闹一次。 虽然近几次他们找了各种借口过来闹事,但因着浅浅在场,都没有让他们沾到便宜,但不管怎么说,一次又一次的闹事还是让人十分烦躁的。 这日,言家办喜事请来的大厨来了,浅浅一看来人,就笑了起来,原来是黄秀英,又听姜氏说,这村附近不管大小事都喜欢找她。 不单是她做的菜好吃,也因她这人看起来虽然厉害一些,但甚至特别为主家着想,不会浪费主家一点菜。 可以说是用最少的银子做出最丰富的菜肴,因此,这附近几个村,黄秀英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浅浅打量了黄秀英几眼,多少也明白了杨家对黄秀英这么退让的另一个原因,除了杨家人老实,但因为黄秀英自个儿能挣到银子,因此,便说话的底气足。 黄秀英进屋就爽朗的笑了起来,拱手连声道了几句恭喜。 姜氏中午特意赶回来就是为了等黄秀英,这会儿忙起身相迎,并说:“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不过只几日时间就要大婚了,这到时候上什么菜也要订下。” 黄秀英不在意的摆摆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这我也是收了银子办事,自然得办得妥妥当当。” 黄秀英说话直,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点都不拐弯。 姜氏早就了解黄秀英的性子,也没有说什么,笑着将人请进了厨房,让她看了屋里存下的野味,并说:“目前就这些野味,其他还要什么菜,我们去镇上卖,我们言家这是第一次嫁闺女,男方家里也没有人,因此,酒席也就是我们家来办了。” “你们家可真是大手笔啊!”黄秀英眼发直的看着这堆得高高满满的猎物。 姜氏笑得谦虚的说:“哪里是我们家准备的,我也知道穆清是一个猎户,这些都是他打了送过来的。穆清有意给浅浅一个体面的婚礼,我们当爹娘的,哪里还能舍不得花这些银子,是不?” 黄秀英附和的点头,“是这个理!” “除了羊肉是我来做,其他的菜就麻烦你了,到时候会做一个羊肉火锅,算是最大的一道菜!”姜氏笑着指了指一角的羊肉。 前几日,穆清将猎物拿来的时候,浅浅当晚就露了一手,做了一碗鲜美的羊肉,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边涮羊肉,一边聊天吃饭,感觉特别好。 而且那日的羊肉吃起来没有一点膻味,之后姜氏便让浅浅教了她,打算在酒席上推出这道菜,也算是十分的体面了。 浅浅原本就一直在家中帮忙,厨房里的活也是做得极拿手,因此,姜氏他们不单没有怀疑浅浅为什么突然会做羊肉。 二郎甚至还说,让浅浅以后多钻研一些菜品,他们也才好有口福。 “羊肉会膻吧?虽然也是羊,但出现在桌上,多少会有些影响客人的口味吧?”黄秀英犹豫了下,委婉的表示不赞同。 虽然她不是主家,但一次酒席办得不好,可能会砸了她之前努力经营的好名声。 “你不用担心,这道菜我知道怎么除膻,肯定做得极好吃,再说是我做的,也不影响什么。”姜氏也懂黄秀英的意思,便如此说道。 黄秀英见姜氏说到这一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叹息一声,随了她去,毕竟言家才是主家。 黄秀英看了猎物,说出几道菜名,菜名还没报完就笑说:“其实就你们这样,还真不用去买什么菜了,小菜想是家里也有,就买点新鲜肉来炸肉丸子吧!” 每次办酒席都会上桌的菜便是肉丸子,这是小孩子最喜欢的一道菜。 除了酒席上能吃到,再就是过年的时候,家里才会做这些。 “行!那你看看还要买什么,都一次跟我说了,我好去买回来,时间不多了,我忙到时候太匆忙会少买了什么,就不好了!” 姜氏有些担忧,毕竟第一次嫁女,不说新嫁娘紧张,就是她这个当丈母娘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忐忑。 还好女儿就嫁在村里,两家隔了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要去看女儿也方便。 “行,我看看,那你记下啊!”黄秀英脑海里迅速的动着,一边翻猎物,一边想着平时还能做的其他菜。 有些菜用猪肉做的,都被黄秀英用野味替代了,虽然猪肉对于一般平民人家来说难吃到,但比起野味来,猪肉吃的机会还是多一些。 也只有猎户这样的人家,才会时时的吃上野味。 山里的动物,满山乱窜,身上的肉十分的紧实,吃起来味道比家里的猪肉要有嚼劲一些。 黄秀英和姜氏正讨论着菜色的时候,穆清抬着一只猪回来了,而且猪还没有死透的样子,还哼哼的叫着。 姜氏吓得自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这架势,哭笑不得的说:“不是说够了吗?怎么又往家里拿,这么大的一只野猪,拿去卖了吧!” 黄秀英跟着姜氏出来,赞赏的上下打量了眼穆清。 她刚嫁过来时,就听说过穆清的事情,一个狼奶大的男人,村里的人都不与他亲近,但是长得又特别的俊朗。 有些人还说,他是喝了狼的奶才长得这副样子,就跟山里的妖怪似的。 其实这会儿黄秀英近看穆清,她不否认穆清的确是她见过长得最出众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性子看起来还十分的忠厚,明明是一个十分值得嫁的男人,就不知道怎么有之前那么多不好的传闻。 “娘……”浅浅在屋里绣嫁妆,听到声音便跑了出来。 看到院里一只大黑野猪,笑吟吟的问穆清,“没受伤吧?” 穆清摇了摇首,望向野猪,意思是问浅浅怎么办? 浅浅了解穆清的心意,便回眸对姜氏说:“娘,这是穆清拿来的,你就留下来吧!我们大婚那日,多上点野味,多些肉食,都是乡里乡亲的,平日里,各家也都不富裕,一次就让他们吃个饱吧!别到时候办婚宴,他们还说我们肉不够吃。” 姜氏嗔了浅浅一眼,但看黄秀英在,也没有好意思直说。 谁家办宴会管吃肉吃饱啊,这得多少家底啊!村里人又多,这一次吃,谁家负担得起啊! “我看这样也好!毕竟这是女人人生中最大的事情,谁不想风风光光出嫁,之前别人不是还看浅浅笑话吗?这次婚礼我们就大肆操办,到底看谁还能说什么,谁又不羡慕浅浅。” 黄秀英像人精似的,哪里看不出姜氏的意思,但她倒觉得穆清这样做也好,给浅浅撑了面子,毕竟浅浅之前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听。 虽然经过秦嫂子的事情已经洗涮了她的清白,但总是有过一个污点的,而且大家看她因这事嫁给穆清,总是带着有色的眼光看她。 如今,穆清给了她这份体面,自然是极好的。 姜氏也不过是一时想不过弯来,如今被黄秀英点醒了,哪里还会执着这些野猪肉,当即便说:“那好,到时候可能就要多累你一些了!” “哪里,不会不会!”黄秀英笑吟吟的摆手。 她个人还蛮喜欢浅浅和穆清两人,特别是浅浅把秦嫂子赶出西顺村的事情,虽然她清楚她家男人和秦嫂子没有什么。 但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家男人,一天到晚对别的女人献殷勤。 黄秀黄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利索,性命也很要强,但是女人该有的柔软,她也没少一分。 浅浅见这事定了,便将穆清叫到了一边,打了水让他稍微清洗一下。 “怎么这次拿了一只还没有死透了的过来?” 平时,穆清送来的猎肉都是处理好了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血淋淋的样子,刚才她没有说,但第一眼看到穆清身上染了血迹时,她还吓了一跳。 毕竟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穆清身上有血的站在院里,不像姜氏她们,看着穆清扛着野猪进来,知道他肩上的血是野猪留下的。 “怕肉坏!”穆清拧了下眉如此说道。 浅浅好笑的看着穆清,觉得他就是老实人的典范,明明做得很好,但是因嘴巴上不说,就容易让人误会。 指不定现在姜氏也在嘀咕,穆清这次怎么没把肉处理好就送过来了。 其实若不是打算把这些猎物都在婚礼那日食用,可以风干一部分野味,也免得到时候变味,毕竟现在夏天,东西都久存不了。 “好了,再真的别打猎物送来了,够多了!这几日若是你还想去打猎的话,打得了的猎物就换银子吧!马上就要入秋了,我可没有漂亮的秋装,我想买新衣服。” 穆清若有所思的看着浅浅身上的衣服,正好她今日穿了旧衣。 浅浅这几日特意把旧衣都拿出来穿了,打算穿过就扔了的,不再带到穆清家里去了,漂亮的新夏装,她和真真都一人做了几套,这些洗得泛白了的衣裙,实在没有再留下了。 再说了,以后日子好了,她们想多穿几套新衣还怕没有银子支付吗? 毕竟都是大姑娘了,一身泛旧的衣裙天天穿着也不像样,因此,家里条件好了一些,她们姐妹俩说不要这些衣服了要扔掉,姜氏他们也没有说什么。 姜氏只是说这些衣服别扔了,到时候她都收起来,拿去送人。 附近有些人家里,连像这种洗得泛白了的衣服都没有,全都是打着补丁的。 其实浅浅觉得这样不对,送人东西还是用过的旧物,但姜氏执意,她也没有反对,可能出生不同,有些看法不一样。 不过就她自个儿,可从来没有送过人她用过的旧物,凡事送礼,都是挑了对方钟意了的物品相送,而且定然是价值不菲。 “好!”穆清简单一字,便是将这事记在了心上。 浅浅也是故意如此说,便不是为难穆清,而是她发现穆清有时候特别一根筋,之前看到姜氏将肉剩着吃,便觉得言家人都喜欢吃肉而又没有肉吃。 因此,这些日子他天天上山打猎物,每日都小有收获,厨房都快被猎物堆满了,不过这些日子,还就数今日打到的野猪是最大只的。 穆清和浅浅在一边说话的时候,姜氏和黄秀英俩人也商量妥当了。 黄秀英临走之前,姜氏提了一只野味给黄秀英,在这事上面,姜氏倒是十分的会做人,清楚明白浅浅大婚这日,还得黄秀英好好发挥,因此,送的猎物份量一点也不轻。 黄秀英走了,姜氏便望着野猪犯难,视线左右看了两眼,最后定定的落在穆清的身上,浅浅立即上来解释说:“娘,这只野猪是穆清特意没有打死的。” “啊?为什么?”姜氏不解的瞪大了眼。 浅浅笑吟吟的解释说:“还是穆清怕我们家里的野味多了,放久了会坏掉,便想着这只野猪晚两天再杀,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杀,第二日吃起来也新鲜一些。” 姜氏诧异的看了眼穆清,小声的和浅浅嘀咕,“看不出来,他心还蛮细的。” 浅浅温婉浅笑,“是啊!不过他不善说出口而已,若是用心与他相处,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姜氏宽慰的看着浅浅,“你能这样想就好,穆清能干,你也不差,你们以后的日子一定能过得很好!” “对啊!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俩人都不是懒惰的人,日子哪里会差。 她始终坚信一句话:天道酬勤。 姜氏忍不住的对穆清点点头,看着他衣上的血迹擦不掉,便说:“你先回去梳洗一下再过来,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浅浅附和的点点头,又突然想着这个时辰穆清扛着猎物过来,定然还没有吃午膳,便张口问了一句,果然如此。 浅浅忙拉着他说:“你进屋里坐会儿,我去炒个饭给你吃,你先垫垫肚子。” 穆清看了眼浅浅澄清的眸子,跟着她进了屋。 浅浅扭身就钻进了厨房,姜氏好笑的看着他们,打趣的对穆清说:“浅浅可是真的疼你,你往后也要多疼疼她才是。” 穆清歪了下脑袋,郑重的点点头。 “好了,你坐在这里等她吧!我先去地里忙了,你言叔和二郎在地里,我怕他们忙不过来。” 姜氏说罢,也不穆清表示,拿着草帽就出去了。 反正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穆清这人没什么话说,但是他们说的话,穆清就算是当时不说什么,但其实都是记到心里去了的。 这也是为什么,言家人这么快就接受了穆清的原因。 浅浅不多时便端了碗蛋炒饭出来,还特意在饭里加了几块肉,闻起来十分的香,勾得她的嘴都谗了。 “咦,我娘呢?”浅浅端着碗,不解的看着屋里就穆清一人。 穆清抬起幽静的眸子,淡淡的道:“她说她去田地里。” “噢……”浅浅应了一声,招呼穆清坐下,将碗筷摆在他的面前,笑吟吟的说道:“你尝尝,看喜欢吃不?” 穆清没有说什么,只是有行动表示,一口一口不停的吃着。 浅浅看穆清吃得美味,不免口津生汁,笑吟吟的将脸凑近,“我也要吃……” 穆清一怔,愣愣的看着浅浅,手中握住的筷子微微有些僵硬,看她似是说真的,便将手中的筷子递了出去。 浅浅不悦的嘟了嘟嘴,撒娇道:“我要你喂。” 穆清眉眼一皱,不解的看着浅浅微翘的红唇,愣了愣问:“你的手受伤了吗?” 浅浅猛的翻了下眼皮,无力的往旁边跌坐下,颓废的说:“算了,当我没说!” 什么撒娇,什么发嗲,根本就是假的嘛!这根木头,根本就不懂,难怪他姓穆,根本是衬了他的性格。 浅浅正生着闷气的时候,一双筷了肉片的筷子伸到了她的唇边,穆清眉眼有些茫然,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吃吧!” 浅浅哭笑不得的偏开脑袋说:“算了,我不吃了!” 穆清根本就不懂这样的情趣,突然觉得这样,有点无趣,果然夫妻间恩爱还是要互相有响应才行。 穆清皱眉看着手中筷子,有些执拗的说:“都给你,你吃吧!” 浅浅翻了翻白眼,就看双手被塞了一只碗,一时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苦恼的问:“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只是为了吃一碗饭吧?” 若是这样的话,她刚才不会多炒一些吗? 穆清迷茫的眨了眨眼,显然有些不理解现在有些无理取闹的浅浅。 浅浅再次翻了下白眼,起身对着穆清一声娇斥,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将碗强行塞到他的手里,并命令说:“喂我!” 穆清抬眼悄悄看了眼浅浅,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再犹豫,立即接过碗筷,机械似的挑了筷饭示意浅浅张嘴。 浅浅看穆清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抿唇轻轻笑了起来,却还是板着脸,在吃进饭时,故意狠狠咬了口筷子。 穆清看浅浅肯吃,也便松了口气,喂了两筷子,浅浅过了瘾,也不再求强了,反正这种事情,以后慢慢来。 在穆清再喂饭的时候,她脑袋一侧,枕着穆清的肩,嘟唇说:“我不吃了。” 浅浅嘴里喷出的灼热气息洒在穆清的颈脖,他微微一缩,拧眉说:“可是你才吃了几口。” 浅浅一双小手搂住穆清刚毅的腰肢,小脑袋微微晃着说:“我中午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就是想你喂喂我而已。” 穆清拢了拢眉,小声嘀咕一句,“怎么和生病的大白一样!” 浅浅原本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褪去,突然想起她以前看到过的一个笑话,也是一个女朋友让男朋友喂她吃饭,事后还问这个男的,除了喂她还喂过谁。 这个男人憋了一下,十分诚实的说还喂过他家的狗。 此时此景,可不就是和他们一样吗? 可是浅浅无语的吐槽,她招谁惹谁了啊!她又没有问,穆清为什么要主动说出来,真是破坏美丽的气氛。 浅浅气恼的在穆清腰侧重重的拧了一巴,穆清身子下意识的一侧,一手端碗,一手搂住腰。 稳住了两人,穆清低眸不解的看着浅浅,眼眸里的光芒似在询问她怎么了? 浅浅嘟高了唇,不悦的说:“以后除了我,你不许喂任何人或者是动物吃东西,就是大白也不行!听到没有?” 穆清有些为难的拧起眉,虽然大白身体一向很好,养了它这么多年也只生过两次病,而且还都是打猎时受伤引起的。 但是难保以后还会受伤啊,穆清一时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浅浅一眼就看清了穆清的想法,杏眼圆瞪的娇斥:“以后大白生病了,我来照顾,反正你就是不许喂它吃东西,以后你就只能喂我一个人,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浅浅不依的扯着穆清胸前的衣襟任性的要求着,穆清想了想,觉得只要有人照顾大白就好,倒不在意是谁去喂,因此,这次痛快的点点头。 浅浅这才满意的嗔了穆清一眼,脑袋一歪,又枕到他的肩上,并一副大方的口吻说道:“你继续吃饭吧!” 穆清哭笑不得的看着趴在他胸前的浅浅,不明白她今日是怎么回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在一起吃过饭,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不过看着浅浅与他这么亲密,他倒是没有一点反感,只觉得怀中的女子娇娇小小,好像他稍微用力一下,就能将她捏死一样。 穆清小心翼翼的将浅浅往上搂了下,这才艰难的吃起了饭。 穆清的碗刚空,浅浅便跳下了身,捏着鼻子挥赶道:“快回去洗澡换衣服,一身血腥味,臭死了。” 穆清低头嗅了嗅,抬起眼眸不解的看着浅浅,刚才她明明还一脸甜蜜的倒在他的怀里,怎么突然就这副样子。 村长说得果然是对的,女人真是善变。 浅浅也是算是一个奇葩,想着难得亲密的时光,也不在意穆清身上的血腥味,对这种味道她十分的熟悉,也没有什么反感,倒也不会难受。 这会儿赶人,自然是为了穆清好,早些回去清洗了,一身才会舒畅。 穆清打量了浅浅几眼,见她并没有不高兴,这才起身回家。 穆清洗澡就是在山后的瀑布,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都是在这里洗澡的,这日也一样。 他回了一趟家,拿了干净的衣服就到了瀑布下,左右看了眼没有人,这才将衣服脱下。 这里本来就是在山中央,而且这块区域的地势有些陡,山上还有不知名的小花,十分的漂亮,但是这里却不常有人上来。 穆清刚脱下衣服,捏着手里的衣服正准备像往日随手一扔的时候,突然想到刚才浅浅趴在他怀里时,她脸上扬着的笑容。 穆清手指微微颤了下,不自觉的将衣服置于鼻下,轻轻嗅了一下,只觉得衣服上全是浅浅身上馨香的味道。 浅浅不喜胭脂这些,身上除了用香胰子留下的味道,并没有其他的香味,而且穆清衣服上还沾了血腥,其实浅浅身上的香味早就被血味覆盖了。 不过这会儿,穆清是自个儿心理作用作祟。 穆清抱着衣服闻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个举动有些娘,尴尬的迅速将衣服丢下,猛的往瀑布底下一跳,一头扎入了水里,若是往水中细看,能看见穆清一张脸泛着罕见的红晕,特别是两只耳朵,更是深深的出卖了他。 穆清觉得自个儿在瀑布下泡了许久,才将身上滚烫的热意冲淡,起身擦了一身水渍,换上干净的衣服,拿着脏衣服回家放下,便直接去了言家。 穆清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浅浅正在屋里检查她的嫁妆,喜服和鸳鸯枕被这些都已经绣妥当。 穆清到言家时,家门和他离开时一样,并没有锁起来,他直接走了进去,看了眼没有在厅里看到人,就熟门熟路的去了她的闺房。 抬脚进屋正好看到浅浅在摆弄喜色,他目光微微一闪,黑瞳里布满暖意。 门口的阳光突然被挡,浅浅抬眸,虽然阳光自穆清背后洒过来,使得她看不清穆清脸上的表情,却知道是他来了。 浅浅当即笑着上前,拉过穆清进屋,并说:“你来得正好,你的喜服,我已经做好了,你试给我看看,有哪里不合适,趁着这两天得空,我马上改好!” 再过两日,她就得去和县太爷家的表小姐周旋了,还不清楚表小姐的性格如何,不管如何,成亲才是大事,不容出一丝错误。 虽然她急着想在婚前能拿回白虎皮,但是却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穆清接过丝绸面料的喜服,只觉得手感出奇的滑软,衣服上绣的花色也十分的抢眼。 浅浅将喜服递给了穆清,就回身去抱起一个大红的胸花,笑着拿在手里挥了挥说:“到时候还要戴这个,虽然有点傻,但幸好也就一天!哈哈……” 浅浅嘴里说着傻,但眼神却是透着狡黠,显然现在就想看穆清傻傻的样子。 “还愣着做什么,快脱啊!” 浅浅一声催促,穆清回过神来,也没有什么讲究的就当着浅浅的面宽衣,而浅浅本事是觉得,这穆清马上就是她的夫君了,俩人亲密一切也没有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古人的衣服都是里三屋外三层。 即使这是夏日,里面都还有里衣,就算脱了外衫,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穆清外衫一脱,浅浅就猴急的帮他把喜服穿上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浅浅才是男人呢! 浅浅亲自动手将穆清的衣服穿好,又给他戴上了大红胸花及新郎官的帽子,这才退后两步边欣赏边赞赏说:“我觉得我男人真是帅呆了!”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并不明白帅呆了的意思是什么,不过看浅浅的样子,便是表现得很开心。 穆清摸了摸身上的喜服,脸上难得起了细微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扬,露出轻浅的笑容。 浅浅眯眼浅笑,没有错过穆清的小动作,像小猴子似的瞬间攀到穆清的身上,八爪鱼似的攀着她,娇笑的威胁说:“快说,你是不是很开心要娶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穆清低眸,看着一脸娇笑的浅浅,目光灼灼的瞪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甚至能看到她檀口里的小舌。 突然间,便觉得喉咙有些发干,眉目下意识的便拧了起来。 原本笑闹的浅浅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不免觉得有些被泼了凉水,微微退开他身边,不悦的说:“你也不用这样吧!” 穆清不解浅浅的变化,他还在纠结他自个儿的变化,因此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将浅浅拉到他的伸前,抬手轻抚她的红唇,愣愣的说:“总觉得这里像有什么魔力吸引着我一样!” 浅浅正在生闷气,一时也没转过弯来,粗声粗气的说:“你在胡说什么?” 穆清坦白的摇摇脑袋,十分迷茫的说:“不知道,刚才看到你在我身上说话,我盯着这里看,就觉得口很渴!” 浅浅眨了几下眼眸,反应过来便爆笑出声,刚才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浅浅斜眼看着穆清轻轻眨了下眼眸,小舌缓缓伸出,妩媚的轻舔过红唇,诱惑的用手指点着微微嘟起的红唇说道:“是不是很想尝一尝?” 穆清眼神一下变得十分的幽深,手更是下意识的伸了出去,十分实诚的点了点脑袋。 穆清的大手在要捉住浅浅的时刻,她故意往后退了一步,娇声笑说:“不行噢!等到我们大婚之夜!” 浅浅说罢,还不忘对穆清妩媚的抛了一个媚眼。 可怜穆清活了二十年,就跟清修的和尚似的,什么时候被女人这样勾引过,当下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却还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哈哈……你真是太好玩了!”浅浅逗得穆清一张脸都变了色,自个儿却捶着桌子猛笑。 穆清皱着眉不解的看着浅浅,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笑成这样,像是疯了似的。 浅浅笑得眼角都染了湿润,她抬手擦了擦,才抬起粲然如娇花似的小脸,执着的笑问:“快说,你是不是很高兴能够娶到我?” 穆清心里是很高兴能娶到浅浅,觉得自和浅浅订亲了,他的日子充足了许多,而且一颗心荡荡的心也像是被添满了。 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这些是什么,但是他却知道,他很欣喜能够日日看到浅浅的笑靥,每次只要看到她活力十足的笑靥,便会觉得一日都拥有轻松惬意的好心情。 “对!我很高兴能够娶到你!”穆清郑重的看着浅浅说道。 使得玩闹的浅浅,眼中闪过一抹羞涩,轻咳一声,也不再闹穆清,认真的打量起他身上的喜服,十分欣喜的说:“不错,喜色大小正合适。” 他特意找了穆清的旧衣照着尺寸来做的,想来应该是相差无几的。 穆清也很满意身上的喜服,低垂眼看了看,眼里布满满足,嘴上却没有多余的赞叹。 俩人在屋里玩闹了会,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匆匆过去了,还是真真回来了,浅浅这才叫穆清换了喜服,俩人出了房门。 喜服做好了,浅浅这两日是也无所事事,她马上就要嫁人了,自然得养得白白胖胖,只两日的时间了,就算是家里忙,言永福他们也不会叫她下地。 倒是穆清,浅浅随口提了句,让他这两天别去打猎,帮他家干点农活,他一个没下过地的汉子,就老老实实的跟在言永福的身后。 言永福见此,自然是极高兴的。 毕竟现在浅浅手里有一百亩地,若是穆清对侍弄庄稼什么都不懂,可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一个耐性好,一个肯教,倒是学得极快。 不过两日的时间,穆清跟在言永福的身后,也做得有模有样。 自穆清和浅浅订亲的这些日子以来,穆清因着经常来言家走动,和村里人的接触也多了,看他为浅浅做的事情,村里对穆清的评价越来越好了。 不少以前不喜欢穆清出身的大婶也会说,早知道穆清是这么好的一个劳动力,就该把女儿嫁给他。 浅浅每次听到真真或者禾妹告诉她这些话时,她不会有一点醋意,相反的还很高兴,她很为穆清感到骄傲。 有人觊觎穆清,这说明他优秀,而她要做的不过是牢牢的拴住穆清的心和眼,并不是赶走他身边的仰慕者。 毕竟穆清足够耀眼,才证明她有眼光,更重要的是他的这份光芒是和她在一起后才散发出来的,很在的程度上能够说是被她发掘的。 时间很快便到了婚礼倒记时,只三日就是浅浅和穆清大喜的日子,这一日也是她和何小刚约定镇上见面的日子。 清早,穆清就过来接浅浅。 言家早就知道浅浅在这一日要去镇上看何家与县太爷表小姐交易,言家只当浅浅这是第一笔生意,得亲自看着才宽心,而且浅浅没有胭脂,她这次出门,还得购置一套。 虽然平日不用涂脂抹粉,但是大婚这日是一定要上妆的,而且还是厚厚的底妆,不过浅浅可没有打算把她的脸让其他人去折腾。 由于这些日子不时往镇上跑,他们向老陈家也借过几回马车了,这次浅浅要买的不过几样胭脂水粉,便也没有借马车,俩人步行去了镇上。 早晨第一道曙光亮起的时候,浅浅和穆清自家里出发,走到镇上的时候正好赶上早市。 他们到的时候,何小刚已经在西街口翘首以盼,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性格比较跳脱的少年。 浅浅他们朝着何小刚他们走去的一段路,就见那名少年已经来回蹦跳了几次,完全静不下来,就像猴子一样。 “何二哥,没让你们久等吧?” 浅浅上前,笑吟吟的打着招呼。 何小刚看到浅浅,脸上立即堆满笑容的说:“没有,我们也才到而已,这个是我弟弟何小峰,这位就是言浅浅姑娘,这位是她的未婚夫穆清。” 何小峰上下打量了浅浅了眼,夸张得手舞足蹈的说:“我爹和我哥他们和说,画出家具样式的人是一个十六的少女,我还不相信,原来还真的是啊!” 浅浅看何小峰一脸崇拜,说这些不见一丝恶意,笑容也真诚的说:“可不就是我吗?” 何小峰瞪大了眼,感兴趣的说:“其实我以前也设计过几种,不过都没什么人喜欢,就连我爹都说不伦不类。” 浅浅看何小峰眼里透着真诚,对这个年纪和她一样大的少年有了几分好感,温和的说道:“我其实也不懂,就是乱想的,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设计的图纸你拿去多研究,你以后画了什么好图纸也可以给我看看,我说不定能给你提点意见,互相勉励更容易进步。” “好啊好啊!”何小峰大大咧咧的应下,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站在他身边的何小刚却是诧异的打量了浅浅几眼。 毕竟这可是他们合作的资本,可是言浅浅却这么轻易的答应教何小峰,这怎么能不让他刮目相看。 何小刚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十六岁少女,有着连他一个男子都没有的胸襟,冲着这份胸襟,以后的前途应该是不可限量的。 “对了,这是我大哥做好的家具,按你的图纸做的,你要不要先看看!”何小峰觉得浅浅虽然是一个姑娘家,但性子极好,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上前便主动示好,动手要去揭开盖着家具的布帘。 浅浅忙阻止说:“不用了,待会儿到了胭脂坊自然能看到,不急一时的!” 何小刚笑了笑,揶揄的说:“我还以为你昨儿会去趟我家,看看成果,哪知道你还真的今日才来啊!” 浅浅挑高了眉,得意的说:“还是那句话,你们办事,我放心!身为合伙人,这点信任是一定要有的!” 何小刚失笑的摇摇首,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和一般的姑娘都不一样,眼光和胸襟就是他们这样差不多年纪的男子都比不得的。 至少他们一家人,都比不上浅浅姑娘,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之前拖延几日才谈合约的事情。 四人一起去吃了热汤面,见天色差不多了,这才一起去了胭脂铺,早晨的胭脂铺里并没有太多人。 他们到的时候,胭脂铺的掌柜正在擦柜台,见到何小刚便将手中的抹布扔到一边,感兴趣的绕了出来,打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后问道:“这么快就做好了吗?” 何小刚笑意温和的拱拱手说:“是啊!答应了客户,自然得按时交货了,杜小姐来了吗?” “还没有!”掌柜虽然很好奇想一看实物,毕竟他们家也付了订金,但是也知道正主没有来,他没有先看的道理,便将人请进了胭脂铺。 何小刚有些犹豫的说:“这样不好吧?我这货物放在这里,会不会挡了你的生意啊!” “不会不会,真要买东西,门这么宽,哪有不进来的道理!”掌柜忙表示无所谓。 杜小姐是他们店的大客户,之前杜小姐也特意交待了,掌柜的自然乐得做这么一个人情,哪里会有什么不方便,而且胭脂铺早上的生意一直很平常。 进了脂肪铺,浅浅便没有闲着,开始挑胭脂,掌柜以为她只是看看,也没有热情的招呼,还是浅浅主动问了好几句,掌柜的看了一眼何小刚。 他解释说:“言姑娘几日后便要大婚了,特意过来选胭脂的。” 掌柜这才热情的介绍起来,一连推了好几款好胭脂。 对于这种添有脸上的东西,浅浅一向舍得花银子,挑也自然是挑得最好的,毕竟她不喜欢用,她还有一个妹妹,这些东西都不舒服浪费。 “也不知道上色好不好,要是有一个姑娘能让我试试就好了,若是好的话,我就全买下来。”浅浅故意如此说道。 掌柜的皱了皱眉,想到正好在后院的侄女,有些拿不定主意,侄女长相普通,而且肤色暗沉,别到时候砸了招牌才好。 “诶,可惜了!”浅浅放下胭脂,以退为进的说道。 掌柜想了想,反正没人试她也不买,还不如叫侄女出来试试,说不定有转机了,便说道:“你等等!” 掌柜进去一趟,倒叫了一个小姑娘出来,身形比浅浅略高一些,胸前发育得也不错,但是一张脸却是平平无奇。 浅浅上下打量下,十分满意这个模特儿,当下便拿过胭脂在女子脸上涂涂抹抹,十分熟练的上妆手法却是故意拖延了时间。 就像电视上的美容节目一样,将两张脸一边一边的化妆,能让人看到明显的变化。 就在掌柜都惊叹他侄女变化的时候,浅浅他们等候的杜家小姐总算姗姗来迟,一身轻盈的绫罗绸缎,身上薰有浓浓的玫瑰花香,浅浅甚至不用回眸,就清楚,她等的人已经来了。 浅浅停下手中的动作,回眸看去,只见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一袭大红丝裙,笑靥如花,目光闪着好奇。 “咦,你别停下来吧!继续啊!”杜馨月见浅浅回眸盯着她打量,也没有露出不悦,倒是催着她继续替端坐的少女化妆。 这位少女是胭脂铺掌柜的侄女,她虽然不清楚叫什么,但之前见过几面,深知她的样貌如何,如今看到这么大的变化,当下不免十分的惊讶。 何小刚见到杜馨月怔了下,才慢半拍的过来说:“杜小姐来了,之前你订下的家具我已经……” 何小刚的话还没有说完,杜馨月便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娇纵的说:“没看到我在和人说话吗?你这人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何小刚脸色微变,尴尬的笑了一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眉眼满是冷意。 何小峰冲动的想上去训斥杜馨月几句,却是被何小刚按住了手,他愤愤不平的偏开了视线,清楚杜馨月的身份,也只能隐忍着不悦。 “喂,你还等什么,快继续啊!”杜馨月好言和浅浅说了一句,见她没有反应,瞬间便露了本性,骄纵的命令起浅浅。 浅浅厌恶的看了杜馨月,对这种自认是天之娇女的女子,她见过不少,也深深明白她们的劣根性。 这种人,只有在她们感兴趣的方面露出本事,才能让他们稍稍收起骄纵的脾气,因为她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浅浅压抑住性情,一声没吭的回眸替少女将妆化好,最后定了妆,左右看了两眼,甚是满意的对掌柜说:“这些都包起来。” “啊……噢!”掌柜有些发愣,动作微有缓慢的将东西包起。 浅浅问了价,付了银子便要走,才将一只脚踏出胭脂铺,就听到身后一声娇纵任性的命令声:“你给我站住!” ------题外话------ 摸摸哒~昨天更新晚了~今天特意多更两千字~打滚求表扬~ 谢谢夏季影送的票票~我觉得你这名字很好噢~剧情马上要展开了, 到时候男主的身世揭开,会有好多新人物出来,有没有兴趣客套一把啊~哈哈~ 其他有好名字,有兴趣客串,想客串什么职业的,都欢迎留言噢~ 设定的角色名字适合的,我都会征用的,么么哒~ 055、刻意相交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不悦的皱眉回眸,凉声问道:“这位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杜馨月趾高气昂的向前走了两步,高傲的睥睨着浅浅,一副施舍的口吻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浅浅冷笑一声,轻嘲道:“姑娘真是问得好笑,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你是谁!” “你……”杜馨月恼得一下就变了脸,一手指着浅浅轻颤。 何小刚见事情到这步,正想厚着脸皮去调节的时候,却见浅浅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看了过来,适时阻止了他的步伐。 掌柜的虽然清楚何小刚和浅浅他们是一起来的,但是这会儿见杜馨月动怒,他自然不会傻得往上凑。 更何况他见何小刚都没有说话,他凑什么热闹,因此也没有开口解释杜馨月的身份。 杜馨月一时脸上微有尴尬,但取而代之的娇颜盛怒,还是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狗仗人势的点明了杜馨月的身份。 “好大的狗胆,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竟然也敢这么和我家小姐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的舅舅可是这里的县太爷,她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 浅浅轻嘲了看了眼杜馨月身后的绿衣丫鬟,倒没有将人放在眼里,对她污浊不堪的话更是直接过滤。 “噢,原来是县太爷府上的表小姐啊?不知道民女是犯了什么法,要将民女抓起来吗?” 浅浅玩味的看着杜馨月,小姑娘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但是盛气凌人的架式,很让人反感。 绿衣丫鬟一下侧身挡杜馨月的面前,对着浅浅指手划脚的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们小姐这样说话。” 浅浅轻嘲的看了眼绿衣姑娘,好笑的问:“不然这位姑娘认为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说话?我与县太爷府上的表小姐素未相识,她又没有在脖子上挂一个牌子说她是谁,就算退一步说,我知道她是县太爷府的表小姐又如何,我一没偷二没抢的,我不过在这店里买了几样胭脂,是碍着了吗?或者是表小姐觉得我买的胭脂比较好,想强占?” 杜馨月娇颜红艳的怒斥:“呸,我杜馨月有会看得上你的东西。” 浅浅轻轻一笑,满不在乎的说:“既然杜小姐看不上,我就先走了。” 眼见浅浅扭身就要走,杜馨月着急的开口,“你站住,我有准许你走了吗?” 浅浅回眸好笑的问:“杜小姐一时一个样,究竟是想干什么?有什么话一次说完可好,小女子不像杜小姐家境这般良好,我还要回家干活。” 杜馨月抿了抿唇,不甘的瞪了眼浅浅,施舍的开口,“放你走也行,你说说,你怎么将她化得这么漂亮的!” 杜馨月一手指着掌柜侄女,她原本被打了腮红的脸颊微微显现,有些慌乱的望着浅浅和杜馨月。 浅浅笑吟吟的挑高了眉,意味深长的说:“原来姑娘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杜馨月倨傲的说:“难道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上眼的吗?” 浅浅微微眯眼,狡黠一笑,“杜小姐是想拜我为师吗?” “拜你为师?”杜馨月一声怪叫,惊讶的说:“就凭你,你也配吗?” 浅浅不明所以的看着杜馨月,煞是费解的问:“杜小姐怎么如此好笑,你自己要求要向我学手艺,然后又不拜我为师?那杜小姐将我强行留下来是为什么?还是杜小姐觉得你是县太爷的侄女就能这样横行霸道了?” 浅浅说罢,看向一边脸有难色的掌柜说:“掌柜,你也要当心一点,说不定哪天杜小姐兴致好了,想自己研制胭脂,开口就讨了你们的胭脂配方,还分文不给。” 掌柜苦笑的看着浅浅,朝她递着眼色,只盼着这把火不要烧到他的头上来。不过他觉得这个杜馨月做事也太欠妥当了。 刚才他观察言浅浅的手法,如此熟练,一看就是有本事的,而且他一个卖的胭脂的,可是从来不曾见过哪个女子将妆容上得这么美。 可见言浅浅说的手艺是真的,只是他以前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道还有人从事这一行,专门替人上妆。 “你少胡说八道了,我是这种人吗?”杜馨月深觉被污辱了。 不说有县太爷这个舅舅,就是杜家,也绝对是一个富商,不然的话,当年县太爷的妹妹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商人。 不过这个商人可不是一般的商人,还是一位儒商,有功名在身,只是不知道怎么教出来的女儿是杜馨月这种性格。 不过想来也能知道是杜夫人的原因,毕竟这时代都是这样,女儿的教养都是母亲亲自教导的。 “小女子今日初见杜小姐,实在不知道杜小姐的为人如何,若是杜小姐没有这种意思,就是我小人行径了。而小女子家中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告辞。”浅浅以退为进。 一直以一种拒绝的口吻和杜馨月说话,就是为了勾起她全部的求知欲,虽然杜馨月十分想学得这么出色的化妆技术,但若是太容易上手,定然不会珍惜。 浅浅就是看中了杜馨月势在必得的决心,才会有些一举。 杜馨月咬了咬唇,不满的说:“行,你不就是要钱吗?你开口吧!你要多少银子。” 浅浅为难的看着杜馨月,苦笑说:“这位杜小姐,你真的是为难我了,当日师父传我这门手艺时就曾经说过了,不许我私自传授她人,而且一生只能传承一名弟子。” 杜馨月挑剔的看着浅浅,轻蔑的说:“你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了,我舅舅说过,所有的人和事都有一个价,你现在不同意,不过就是我出的价你不满意,不过你说吧!只要你说得出,我就给得起!” 浅浅一时真有些无语了,想劈开这个杜馨月脑袋看看,她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早知道这女人的银子这么好挣,她当初就该多打听一些,早在这女人身上花心思。 毕竟作为一个现代女性,有几个女人不会化妆的,现代更是流行着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化妆和不会ps的女人。 而她言浅浅不单懂化妆和ps,而且还精通,毕竟她经常出席各大场合,自己若是连化妆都不会,又如何见人。 “杜小姐,对于你的话,你不做评论,我只能说我们俩的价值观不一样,若想我全部教你是不可能的!” 杜馨月一听,眼神便亮了起来,急切的说:“不全部教,但教一点总行吧!你教我化我自己这张脸就行了。” 浅浅不过是松了一点口,杜馨月便抓住了,可见是一个极聪颖的姑娘。 而且化妆这种事情,她显然也懂一些,知道每个人的五官长得都不一样,若想画出漂亮的妆容,定然是要用不一样的手法了。 浅浅一脸为难的说:“杜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这个忙,而是你有点强人所难,实在是当初师父和我说过,我们师门这项绝学就如同给人画皮似的,整个换了一张脸!” 杜馨月嗤笑,“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 浅浅也不辩解,只是望向仍然坐在原位上的掌柜家的侄女。 杜馨月回眸看去,似有不甘的咬了咬唇,又极满意的点了点头,狠狠的心的回眸对浅浅说道:“你教我画,我给你一百两如何?” 浅浅嘴角一抽,有些无语。 她刚才还以为杜馨月开口很大,意思这银子可以漫天要价,原来杜馨月所说的所有她开口,也不过就是一百两银子而已? 对于一般的耕种人家,这一百两可能很多,但是刚才杜馨月说话的口气极大,浅浅一时也想左了,还想今日能在杜馨月这里敲得五千两。 反正杜馨月手中的银子也是不这么的干净,她舅舅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浅浅对她自然就不会手下留情,肯定是抱着能骗则骗的态度啦! “怎么,你嫌少吗?”杜馨月不傻,自然看得懂浅浅嘴角的嘲讽。 她撇了撇唇,不屑的说:“都说你在待价而估了,你还不肯承认,果然舅舅说的才是对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敢情杜馨月被养成这副德性,其中还有她舅舅的手笔啊! “不然二百两,不能再多了!二百两已经很多了,在这街上盘下一家门面做生意都足够了。” 杜馨月伸出两只手戒备的看着浅浅说话,一副就怕她再加价的样子。 浅浅看她这样有些哭笑不得,叹息一声道:“杜小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不过……” 浅浅的话还没说完,杜馨月便怒了,娇斥:“你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你再敢推拒的话,我就叫我舅舅把你抓起来。” 浅浅回眸定定的看着杜馨月,一副被迫屈辱,又心有不甘的样子,表情拿捏了十分,做足了戏份才狠狠的道:“好啊!杜小姐一样要强人所难的话,行!拿五百两银子来,我就给你画次妆,并教会你如何化此妆。” 杜馨月脸色一变,骂道:“你怎么不去抢啊!你知不知道五百两是多少银子啊!买你十次都有余。” 浅浅脸一落,不悦的说:“杜小姐出不起这价,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事!” 说罢,扭身就要出门。 杜馨月立即拦下,并斥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死吗?” 浅浅抿了抿唇,好笑的说:“能够生,谁又愿意死呢!只是杜小姐如此强人所难,浅浅不过提了自己一个小小的要求,既然杜小姐做不到,又何苦为难人。” 绿衣丫鬟瞪着一双大眼斥责:“喂,你不会是不知道二百两是多少吧?二百两银子可是你一辈子都拧不到的,你竟然还好意思讨价还价,你也太不知趣了吧?” 绿衣丫鬟看浅浅穿得干干净净,但身上布料也不过是一般普通的料子,她本是杜馨月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平日里,杜馨月也赏了她不少的好东西。 因此,她看不上浅浅的穿着也是情理当中。 浅浅看了眼一边有些急切的何小刚,冷了眉眼对杜馨月说:“杜小姐要不要学是你的事情,若是不学就不要拦着了!” 杜馨月看浅浅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又看了眼掌柜的侄女,虽然不满主导树落在了浅浅的手里,但觉得这五百两倒花得值得。 “好!但若是你没有让我满意的话,我是不会付银子的!”杜馨月怒气冲冲的威胁,回身就对掌柜的侄女厉声喝斥:“还不让开!” 掌柜的侄女诚惶诚恐的退到了一边,还是在掌柜的眼神示意下,才偷偷的溜进了后院。 杜馨月站在椅子之前,绿衣丫鬟立即上前拿出帕子擦了擦椅子,她这才坐下,抬着下巴对浅浅示意。 浅浅打开之前买下的胭脂,杜馨月立即怪叫说:“你刚才给那个丑丫头用过了的,现在还想用到我脸上!我不管,全部用新的,化得好,我便全部买下,若是不满意,这东西就你付钱,反正我是不会用别人用过的胭脂。” 浅浅翻了翻白眼,对杜馨月的无视极任性十分的无奈。 她忍耐了脾气对掌柜的笑笑,挑了几样胭脂水粉让掌柜的拿给了她,细心的给杜馨月上了妆,还特意只上了一边,然后递了镜子给杜馨月看。 两边脸,完全像是两个人似的,特别是一双眼眸,一个大一个小,且修饰过的一边,眼眸不单大,而且还显得媚。 比起平日的样子,更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柔。 “这……” 杜馨月一时无语,她平日对自个儿的容貌有极大的自信,可是这会儿化出来,这么明显的比较,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哇,这差距可真大,幸好言姑娘这门手艺不能传人,否则的话,以后娶媳妇之前,不得还押着她先净面吗?” 何小峰性子比较闹,一时没有忍住轻声的与何小刚嘟哝。 这话正好传入杜馨月耳里,她脸色一变,娇斥道:“你说什么?” 何小峰嘴角一抽,自知闯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尴尬的赔笑。 何小刚立即出声解释说:“舍弟年幼不懂事,还忘了杜小姐见谅。” 浅浅和何家可是坐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能看着何家开罪杜馨月,然后做不成这笔生意。 “杜小姐是底子好,原本就长得貌美如花,此时的妆容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毕竟我手艺再好,也得看是给谁上妆,就拿掌柜的侄女来说,她即使化了妆,也没有杜小姐素颜美丽。” 杜馨月挑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浅浅,轻笑道:“倒想不到,你还挺会说话的啊!”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杜馨月心情一好,便不再追究何小峰的莽撞,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何家兄弟一眼,不甚在意的说:“我现在在忙,你们有空等就等,没空等就算了!” 何小刚尴尬的赔着笑,讨好的说:“杜小姐有事便先忙,今日我们兄弟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主要就是让杜小姐看看,您之前向我们家订的梳妆台是否还满意。” 杜馨月撇了眼何家兄弟,随意的说:“行,要等就等吧!” 浅浅觉得杜馨月的性格真是有各种缺陷,实在是很难让人讨喜,之前不认识时,还想着看了杜馨月这人后再决定怎么行事,毕竟她言浅浅向来恩怨分明,现在只觉得,利用她,完全不会有一点心里负担。 这种不可一世的女人,总想着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就该受受教训才好,说不定哪天扳倒了她的大靠山县太爷,她倒是能有所改变。 浅浅心里将杜馨月评价得一无事处,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动作极快的将妆容定好后,站直了身子说:“可以了。” 杜馨月原本就一直举着小铜镜,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自个儿全新的样貌,虽然心里颇激动,但又怕旁边的何小峰再说什么影响她心情的话。 杜馨月面上倒是有些压抑,不过眼里的喜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浅浅扬了扬眉,问:“杜小姐,这五百两可愿意付?” 杜馨月满意点了下头说:“你放心,我堂堂杜馨月还能赖了你五百两银子吗?不过你现在也只化了一遍,根本就还没有教我。” 浅浅诧异的张着小嘴问:“不是吧!我刚才一直让杜小姐拿着铜镜看自己的容貌,就是让你看清楚我是怎么化妆的啊!难道杜小姐竟然一点都没有看会吗?当初这个妆容,师父可是只教了一次,我就学会了啊!” 杜馨月脸色乍青乍白,又不愿意承认她不如浅浅,因此,脸色憋得极好看。 “你刚才没说那是在教我,我根本就没有细看,怎么能算?” 绿衣丫鬟不愧是杜馨月的贴身大丫鬟,极明白她的心思,立即出声维护说:“你和我家小姐怎么比,当时你师父教你时,定然是一步一步解说得十分详细,哪像你刚才,就像赶时间似的,什么都没有说,就极快的化完了!我家小姐没有全记住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绿衣丫鬟一顿解释,杜馨月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当下要求浅浅再来一次。 浅浅为难的看着杜馨月问:“再来一次,可是你脸上已经有妆容了,再来一次,怎么上妆?” 杜馨月皱了下眉,看向绿衣丫鬟说:“你给她化!” 浅浅好笑的出声,“你们俩长得明显不一样,五官也不相同,单是画眼睛这个最重要的部位就不同,我现在在她脸上画,你学会的是怎么替她化妆,你真的要我在她面上画?” 杜馨月脸色一变,她堂堂一个小姐,会要给一个丫鬟化妆吗?马上就否定的摇摇头说:“不用!” 掌柜的见杜馨月纠结,便好心的提议说:“杜小姐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去后院净面后再来上妆?” 杜馨月嫌恶的说:“我很介意。” 掌柜的脸色一变,皮笑肉不笑的退了两步,站在柜台里恨不得抽自个儿两耳光,没事多什么嘴。 杜馨月纠结了一会儿,才命令绿衣丫鬟回府取她净面的盆帕等物过来。 浅浅觉得杜馨月有些大题小作,但刚看了掌柜热脸贴了冷屁股,她这会儿才不会主动去说什么。 杜馨月自认这主意不错,心情也好了,左右照了几下镜子,看着镜子里眼含秋波,媚意横生的女子只觉得心情特别的好。 在等绿衣丫鬟来的时候,杜馨月不断的欣赏着自己的容貌,就如言浅浅之前说的一样,像换了一张脸似的。 虽然还有原先自个儿的模样,但是却比原样要美上十倍不止。 杜馨月自恋的时候,何小刚十分会来事的拍了杜馨月几句马屁,杜馨月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铜镜,一副施舍的口吻开口。 “好了,你们也等得够久了,就看看你们打的家具吧!” 何小刚面上一喜,立即迎着杜馨月往门口走,嘴边说道:“杜小姐,这边请。” 杜馨月站在胭脂铺的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何小刚指使说:“揭开看看吧!” 本来门口停了这么一辆大板车,上面还架高了货,又被布蒙着就让路人好奇,这会儿见要揭开了,一时也不少好事的人停下来凑热闹。 何小刚对浅浅设计出,他大哥亲手做出来的梳妆台,十分的有自信,因此,看到围观的路人越多他脸上的笑容也就越灿烂。 何小刚揭开,立即有人发出惊呼声:“哇,竟然是白色的!” 在这时代并没有油漆,其实浅浅也不知道油漆的具体成分是什么,她只知道主要是树脂及染料这些。 因此,当初给图纸给何家时,她就随意在图纸上提了,并说了她知道的大致成分,且希望这套家具最好是白色,可是言永福他们觉得成亲用白色的不好。 白色多代表了丧事,大喜日子都会选择用大红色。 倒没有想到,还真让何家琢磨出来了,虽然看着这油漆色泽不好,上色也不均匀,但是这种没有油漆的时代。 第一件油漆家具可见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就连浅浅自个儿也没有想到,家具竟然还带有颜色。 杜馨月眼神一亮,惊喜的说:“有意味,真有意思!这颜色你是怎么弄上去的?也和布料染色一样吗?” 何小刚哭笑不得的看着杜馨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才强势要求了浅浅教她化妆,这会儿又来打听油漆之事。 浅浅自然不能让杜馨月将这种事情套了出去,而且她事先真是一点也不知情,何家也一直没有提。 倒是她自个儿都忘了,现在看到才想起来,当初不过是在图纸上随意的画了几段话。 “杜小姐可真有趣,但凡是别人家挣钱的配方和手艺都要打听一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杜小姐有意做我们这行呢!” 杜馨月脸色不好的反驳,“谁要做你们这种低贱的行来啊!” 浅浅撇了眼杜馨月,也不知道和她争辩,免得到时候横生事端。 杜馨月不见看浅浅,只是对着何小刚说道:“你们做的,我很满意,现在给我送去杜府,自然会有人给你们结帐的!” 浅浅这时候趁着杜馨月不注意的时候,溜到穆清的身边,低声说道:“你等会儿和何家兄弟一起去送货,晚一点,我们在西街口碰面!” 穆清皱了下眉,没有拒绝。 “你跟着他们兄弟,我一会儿就来找你们的。” 穆清深深看了眼浅浅,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之前在来的路上,她就交待了,到了铺子就要一直站在何家兄弟身后,还得低着脑袋不许抬眼不许说话。 刚才他看这个长得很丑的女人和浅浅这样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高兴,甚至有种想撕了她的冲动。 以前他很少起情绪波动,除了大白生病的两次,让他担忧,让他愤恨,其他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 “乖,我还有事要办!回去了再和你说!”浅浅竟然在穆清的眼里看到了担忧,而且这一次还不是一闪而过的那种迷茫。 是十分直白担忧。 浅浅高兴得想笑,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谈情的时候,其实浅浅会这样要求穆清,是有点小人心思的。 她之前的感情生活其实也是一片空白,并不了解其他女人会不会有她这样的想法,总有种自己看中的男人,其他的女人都会喜欢他的感觉。 此时,浅浅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才会防备着杜馨月。 特意让穆清不着隐了身上的气息,低垂着脸,不许露出真空,毕竟穆清的长相,一般的女人可没有什么抵抗性。 看看西顺村知道他是狼奶大的,仍然私心爱慕他的女人就清楚了,更何况这杜馨月还不清楚。 加上杜馨月的性格还是这样的,浅浅不得不防,不管是她未雨筹谋,还是她高看了穆清都好。 总之,她目前能力有限,可不希望多这么一个情敌来搅事,而且不过三日就要成亲了,她可不想在心里添堵。 穆清跟着何家兄妹去杜家拿银子,没多时绿衣丫鬟也过来了,她身后还跟了另一个小丫鬟,身她行动就知道等级不如这个绿衣丫鬟。 两个丫鬟将杜馨月搀扶到了后院,侍候她净了面,便通知浅浅到后院去教杜馨月化妆。 这一次,杜馨月倒是用心,每化一部都会配上一角解释,她发现不单绿衣丫鬟看得仔细,就是后来跟着来的丫鬟,看得也十分的细致。 甚至,绿衣丫鬟还会时不时用眼神示意询问后来的丫鬟。 浅浅看到这一幕也算是了解了,想来这个新来的小丫鬟记忆应该不错,才会被绿衣丫鬟带来。 果然是杜馨月身边的的大丫鬟,竟然还有几分机智。 浅浅将妆容化好,和之前的一般无二,还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可否记住。” 杜馨月皱着眉,有些为难的样子。 两个丫鬟因为也没有记全,就是*分也不敢在主子面前吹大,因此,主子没有问话,都没有出声。 “你们记得是如何上妆就行,待会儿我向掌柜借了笔墨将详细的步骤写给你!”到了这步,浅浅不介意主动卖一个好。 毕竟她目前的想法是打算和杜馨月相交的,可不好把人逼得太甚。 不过杜馨月这人还真的是不讨喜,听到这话,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回了一句。 “算你识趣!” 浅浅嘴角一抽,觉得手真的有些痒。 懒得再理这主仆三人,出去找掌柜的借了笔墨,写了化妆的先后步骤,并告诉了她几个要素。 其实化妆最重要的就是多练手,熟能生巧,不过看杜馨月的样子,将来给她化妆的人,肯定也是这身边的两个丫鬟。 她自个儿想要学会,怕是有些困难。 杜馨月她们出来,浅浅正好收笔,将纸往杜馨月面前一递,她下意识的抬手要接,浅浅又立即将纸收了回来。 杜馨月不解,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问:“你干什么?” 浅浅抖了抖手中的纸,笑吟吟的说:“杜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杜馨月鄙夷的说:“明明就是死要钱,还装什么清高!” 浅浅好笑的说:“我既然都已经违背了师门教了你,为什么不拿我该得的酬劳?” 杜馨月被浅浅堵得一时无法回话,狠狠的瞪了一眼说:“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银票,你和我一起去府里取!” 浅浅挑了挑眉,十分配合的说:“好啊!” 之前被杜馨月用过的胭脂倒是被她一口气全都带走了。 她今日出门本来就是逛街买东西的,倒没有坐轿子,一路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杜馨月眼眸动了动,不怀好意的问浅浅。 “反正你都已经背叛了师门,不如我再给你五百两银子,你把你懂的本事都教给我,如何?” 浅浅点着头,失笑的说:“杜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就算我肯教,你学得来吗?” 杜馨月脸色一变,娇斥:“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浅浅耸耸肩,摇首说:“不,这门手艺对于我来说,是吃饭的工具,对于杜小姐而言,只是增加美貌的利器。” “你自己根本不可能花时间去练习,更别提好好钻研,我教了你,也不过就是教了你身边的几位丫鬟而已!教你本来就不是我的本心,我又如何能多做这样的事情!” 杜馨月皱着眉,意味深长的看着浅浅,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十分的不简单,这会儿才想起来要问她。 “你究竟是谁?” 浅浅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杜馨月,都到了这一步,才起戒备之心,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杜馨月了。 “我叫言浅浅!就住在西顺村,你放心,我已经收了你五百两银子,自然会负责到底,往后只要是这个妆容你有不懂,都可以来找我!但你也别想,我会上门服务,你懂的,我们的交易不包括这一项!” 对于她的身份,浅浅倒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杜馨月没有本事查到,她托付她舅舅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给杜馨月线索,又怎么让她下次主动送上门。 杜馨月扬了扬眉,虽然不全信言浅浅的话,但想着,言浅浅也不敢骗她,因此,便松了几分心房的问:“你刚才说你会很多种妆容,对吧?” “你想怎么样?”浅浅故意一副防备的样子看着好杜馨月。 杜馨月眯眼笑说:“没什么,就是好奇想知道,我还能能变成其他样子,或者清纯,或者高贵?” 浅浅微微一笑,不瞒她的说:“自然是可以的!” “那你……”杜馨月一脸笑意的接下去。 浅浅抬起眼皮,淡淡的拒绝道:“想都不要想。” 杜馨月嘴角一撇,想着知道浅浅住哪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就不信,捉不住浅浅的把柄。 不过,她倒是愿意真和浅浅到这一步,她这会儿正眼看这个浅浅姑娘,倒觉得她沉稳内敛,气质不凡,丁点都不像村里走出来的姑娘一样。 她见过太过女子,那些村里走出来的女子,都是畏首畏尾,有几人像言浅浅这样有胆识的,还敢和她讨价还价。 到了杜府门口,浅浅拒绝了杜馨月的提议,并没有进屋。 不多时,绿衣丫鬟就拿了银票出来,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对浅浅说:“我家小姐是看得起你,才让你教她,你也别得寸进尺,否则的话,没有你好果子吃!” 浅浅一下扯过绿衣丫鬟手中的银票,看了下面额,便将写了化妆步骤的纸塞到她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才没有兴致留下来听一个丫鬟啰嗦。 绿衣丫鬟看着浅浅的背影,气得咬痒痒,跺跺脚气愤的说:“就跟小姐说了,不该真的给她五百两的!她哪里值五百两啊!” 浅浅听到绿衣丫鬟没有压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脸上的笑容逐渐扩散,也好,看到这些人因她拿了这笔银子而不爽,她便心情舒畅了。 到西街口时,三个男人坐在板车上,面容各不一样。 何家兄弟眺望她这个方向,目露着急,穆清静站一边,微垂着脸,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浅浅走近,何家兄弟松了口气说:“你总算回来了,再晚我们就该去找你了。” “不单没事,还挣了五百两!”浅浅没有隐瞒的拿出银票扬了扬。 何家兄弟赞赏道:“浅浅妹子可真有本事。” “哪里!”浅浅客套的笑着。 穆清站在浅浅三步之遥,打量着浅浅,见她没事,眉眼才渐渐松开。 “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的消息,我们得立即回去了,你们呢?” 今日耽误的时间太久了,何小刚不敢再有一刻多留,怕家里人担心。 浅浅扬扬手示意,“你们先走吧!我们还要去镇上买些东西,只三天就要在婚了,家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添齐,正好刚才得了一笔银子,便去采购来!” 何家兄弟也没有细问,只道:“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了,银子结算的方式就照你之前说的,现在我们先回去了,大约后日,我们会送家具过去的。” “好!” 两家人道别了,浅浅就带着穆清上了酒楼,还直接要了一间包厢,在包厢里点了四道小菜,慢慢吃了起来。 毕竟折腾了一日,他们可是颗米未进。 用过饭了,浅浅也不急着走,反倒是叫了一壶茶,两人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自然都是浅浅说,穆清听。 直到夜幕降临后,浅浅才狡黠的对着穆清勾勾手指头,笑得诡异的说:“今晚,我带你去探险,可好?” ------题外话------ 谢谢qquser6542738和reyadan2900投出的五星评价票,谢谢reyadan2900送的钻石,pokam123送的月票~muma…… 056、劫富济贫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来过县衙,而县太爷的都是住在县衙后面的,因此,她带着穆清熟门熟路的到了县衙的后门。 看着面前的一堵不算高,但普通人绝对翻不过去围墙,浅浅扬高了眉,笑吟吟的看着穆清问:“你能翻越这面墙吗?” 虽然她觉得穆清自小就是跟着狼群长大,该有狼族的行动力,而且又打猎这么多年,但是终究没有见过他显现身手,因此,才有此一问。 穆清看了眼面前的墙,面上平静无波的点了点脑袋。 浅浅轻浅一笑,左右望了眼,旁边就有一颗树,正是长得好地方。 她回身几下便爬上了树,站在树干上看了眼,发现没有这院子里没有人,这才放心大胆的往前的跳,直接站到墙顶上。 浅浅望看墙下的穆清,正好看到他面上来不及敛去的神色,微显诧异。 “上来!”看到穆清因此变了脸,浅浅的声音中都透着一股笑意。 穆清退后几步,然后往前一冲,踏着墙,两下就攀爬上来了。 浅浅眉眼一亮,赞许的说:“干得漂亮!” 穆清望了下里院,问道:“下去吗?” “嗯!”浅浅轻应一声,就感觉到身子一轻,被穆清抱着跳下了墙。 浅浅微微扬眉,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以前出使任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和搭档合作过,但没有被这样照顾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各司其职,会彼此配合,但不会有谁特意照顾谁,更何况她言叶也不用其他人照顾。 “为什么来这里?”穆清垂眼看着浅浅低低垂下的眼帘,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站了将近片刻也没有说话,这才主动问话。 浅浅愣了下,扬起粲然的笑容,轻声说道:“你不是还惦记着那块白虎皮吗?你送我的虎皮就是被这宅子的主人拿走了。” 穆清看了眼浅浅,倒没有再问什么。 浅浅将白虎皮送给县太爷,救了言永福夫妻俩的事情,他是清楚的。之前虽说要再打一张白虎皮,但也没有想过要在县太爷手中再夺回来。 毕竟这白虎皮已经送给了浅浅,她怎么处置,他都尊重。 不过,如今浅浅想拿回来,他自然是赞同的。 “其实我把虎皮给县太爷也不过是权益之计,打算等事情淡了下来,就将虎皮偷出来,哪里知道你会在婚前想着再给我打一块虎皮,我才将事情提早进行。”浅浅仰着面笑吟吟的解释。 穆清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浅浅立即识趣的解释说:“现在拿回来也没关系,毕竟也过了这么多天了,而且我也没有打算只拿白虎皮一样,我们顺便做一回劫富济贫的侠盗,如何?” “好!你跟在我后面。”穆清眸光一定,身子下意识的做出攻击的姿势。 浅浅拧眉一下,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狼在猎捕食物时所摆出来的姿势吗? 这四周一片静谧,穆清突然做出防备的攻击姿势,虽然有些引她发笑,但心里却是极感动的,特别是他的相护。 浅浅跟在穆清的身后,由于她也不清楚这虎皮放在哪里,便由得穆清带路,但大方向还是提醒两句。 毕竟这种虎皮这种地方这会儿应该是挂在书房才对,毕竟天还不热,放在卧室里垫坐还不可能。 县衙是按了前朝后寝、左文右武、狱房居南的传统建造而成的,因此,浅浅他们此时一路往后院走,便也没有错。 走在去后院的路上,便听到人声响动。 言浅浅没想到在县衙里第一个听到的声音竟然是杜馨月。 远远的,杜馨月背对着他们,也看不清楚表现,听能听清她声音里的怒意,满是娇纵的朝着一个官差娇斥。 “你给我去查清楚西顺村有没有一个叫言浅浅的女人,然后将人带回来,记住,不准伤害她了,特别是她的一双手。” 浅浅微不可见的皱起眉,看样子她还是太高估了杜馨月眼界,看样子在她的眼里,认为有县令这个舅舅就真的能够一手遮天。 差衙略有好奇的问:“呃,为什么啊?” 捉一个女人回来是容易,但总要有一此理由吧!再者,县太爷问起来了,他才好回话啊! 而且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他也得先调查清楚,免得碰上了铁板。 毕竟县太爷可不是什么善人,到时候出事了,肯定是推他去抵偿。 “你管这么多干嘛,我让你去,你就去啊!”杜馨月一声娇斥,才懒得和一个衙役多做解释。 衙役眼里闪过一抹恼怒,面上却是笑笑,“表小姐,不是我不去啊!而是这种事情,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去吧!我叫上其他的兄弟,他们也不听我的啊!我总得先和县太爷报备,有了他的指令,我才能做事啊!” 杜馨月不悦的沉着小脸,她这会儿过来找县太爷,本来就是等不及想知道浅浅的事情,因此,刚才一见到有衙役走过,便立即叫住了人下了命令。 这个衙役心中也苦,早知道就不在这时候过来回话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刁蛮的表小姐缠住。 “我会和舅舅说的,你就说是舅舅的意思就行了,晚上把人查出来,明天就带过来,直接送去杜府!” 杜馨月不耐烦的娇斥,说罢,拧着裙子侧身就走。 走出几步,回眸不悦的说:“先礼后兵,请她来我杜府当丫鬟,若是不愿意的话,便直接带过来。” 杜馨月往里面走去,现在跟着她进去,便能知道书房在哪里,这时候县太爷应该还在书房,休息的时间没有这么早。 不过这个衙役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走,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冲出去,更重要的是穆清更好奇的是想知道这个衙役打算怎么做。 毕竟在他眼里,一块白虎皮可是比不上浅浅安危。 等了会儿,就见另一个男子走了出来,四十岁左右,穿是倒是儒雅。 “师爷!” 衙役见男子便出声问好,浅浅他们躲在远处,也明白了这人的身份。 虽然浅浅之前进过衙役门,但是那一次并没有见到师爷,直接被衙役带去见了县太爷。 没想到师爷看起来倒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不过他能与县太爷一起鱼肉百姓,想来也只是一个衣冠禽兽。 “怎么还在这里?” 衙役苦笑一声,刚才报告完了事情,他就先出来了,独留了县太爷和师爷在里面谈话,这会儿不走,就是为了等师爷出来。 “就是刚才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表小姐,他让我帮忙查一个叫言浅浅的人,还说要把她抓去杜府,给她当丫鬟……” 衙役一脸询问,显然是在请示师爷,他该怎么做。 师爷怔了下,道:“这人的名字好像挺熟,我们之前是不是查过她?” 县太爷每次要谁放血的时候,都会顺便查一下对方的家底,上次浅浅就被查过了,而且还是师爷经的手,因此,他对言浅浅这名字略有印象。 “有吗?我不记得了!” 衙役一脸迷茫,想了想,他并不认识西顺村什么人。 师爷拧眉想了想,便说:“算了,记不起是什么人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不过还是按惯例,先去查查对方的底细,若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就绑了送到杜府就是了。” “好!多谢师爷提点!” 衙役得了信,笑眯眯的点着头,俩人边说就边走了出去。 穆清起身跟随,浅浅一下拉住了他,低声询问:“你做什……” 浅浅话还没有说完,便对上了穆清的狼眸,眼里满是嗜血的光芒,一副要活剥了敌人的样子。 “他们想伤害你!”穆清紧紧的皱着眉,声音略有起伏。 浅浅轻笑的拍了拍穆清的胸口,笑吟吟的说:“不过是抓我来当丫鬟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我们也就是分开一段时间而已。”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自信十足的笑容,奇迹的抚平了心中的怒火。 不等穆清追问,浅浅又解释说:“不用担心,其实我是故意接近杜馨月,更是故意告诉她,我的名字的,我就是要借着她,找到县太爷行贿受贿的证据,到时候一举告发了他,他害得我家破人散,我怎么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浅浅咬了咬牙,本来不想这么早与县太爷对立,不过眼下,反正都打算拿回虎皮了,一次扳倒县太爷也没有什么。 她不过就是私下收集证据,再一封密信告上去,她还就不信了,难道这魏国所有人的官员都是贪官。 “等下不能找到证据吗?”穆清有些不懂的看着浅浅。 反正都已经打算来偷虎皮了,为什么不把证据也一起拿了? 其实这事,浅浅自然想过,不过行贿受贿的一般都是一个小帐本,哪里像虎皮那样容易得到。 因此,她才会做了两手准备,趁机结识了杜馨月,想着以后通过她,时常进入衙门,也从她口中打听到县衙的重地在哪里。 不过,她原本是想着,她这么显现一手,最后又留了这么一段话,杜馨月怎么也该是把她当朋友,想着以后再从她手里多学几招。 哪里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想着命她去当丫鬟,她倒是想得好,做一个侍候杜馨月的丫鬟,小姐有令,丫鬟自然得听从。 “不一定,能找到最好了!”浅浅笑笑,也没有详细解释。 不过一个守卫不严的县衙,浅浅也没有打算花上多少时间,她会接近杜馨月还一个原因,就是她以前也查过人。 不过对方并不会自个儿亲自去做些什么,而是利用身边的亲戚,因此,浅浅便是事先做了这些打算,而且县太爷见过她了,她不方便直接接触县太爷,这样迂回的接触,县太爷也不容易起疑心。 最主要的是她有本事能够压抑住杜馨月,就算她野性难驯,不按一般人出招也没有关系,她在意的不过就是一张容貌。 这种女人,很好对付。 “好!”穆清目光沉沉的思索了一下,才朝着杜馨月刚才的方向走去。 偷东西这种事情,他并不在行,他所学的东西,大多都是在狼身上学得的生存本能,就算他行动敏捷,是打猎的好手,但其实他并不懂什么武功招式,他会的不过就是应变的本能,在打斗的过程中给对方致命一击。 俩人走到后院不免有些咂舌,这前后院的风格还相差颇多,若不是清楚他们来的是县衙后院,指不定就误会了,以为身在某个富商的豪宅里。 这楼庭、小桥、流水、假山、走廊,竟然无一不透着奢华。 浅浅这随意一瞥,看到摆在这走廊两边的兰花竟然和她当初在兰花市场看到的相差不多。 当时她和朋友参加旅行团出去玩,内导说这一盆兰花就是一两万,虽然单价不高,但是抵不住数量多。 而且和她一起参加的朋友,只是普通家境,当时还开玩笑说过,若是带几盆走,可就是几万块钱啊! 如今,浅浅就是这样的想法,这走廊随处可见的兰花,竟然都不是普通的品种,想是里面县衙里应该还有更珍贵的兰花才是。 由此也能看出,这个县衙是多么的该死,竟然贪了这么多。 “怎么?”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一时出神,一时嘀咕。 浅浅苦笑的摇摇脑袋,她真的是警觉性太低了,也不知道是穆清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还是低估了县衙的可怕性。 俩人一路曲折的总算找到了书房,书房门口并没有人守护,而之前杜馨月过来找县太爷的身影也看不到了。 显然是他们在来的路上耽误了太长时间,杜馨月已经将事情说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县衙。 潜入书房里,将门锁好了,却发现看不清屋里的摆设,一次又些怔住,因为她以前受过专业的训练,听觉和视觉比一般人要强出数倍。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内里的灵魂虽然还是原来的,可是这个身体却已经变了,这个身体没有受过特训,看不清楚也是正常。 不过,好在她事先带了火折子。 掏出火折子,吹了两下,屋里渐起光亮,浅浅这才清楚的看清屋里的摆设,而他身边的穆清竟然就已经手拿虎皮站在她的旁边了。 浅浅有些傻眼的问:“难道在黑暗中,你也看得清楚吗?” 穆清没有隐瞒的说:“我不单夜能视物,而且听力还很好!细微的声音也能听见。” 浅浅撇了撇唇,一时有些无语。 这些本事,她以前也会的,现在竟然都落下了,想想还真是不愤,看样子以后不单只挣银子了,这些本事得快速再捡起来才行。 “好了,虎皮已经拿到了,我们再找找,行贿受贿的帐本有没有在这里!记住,不要把东西翻乱了。” 穆清四下看看,浅浅却是极有经验的直接走到书桌边上,将每个能藏东西的位置都翻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哪里特殊。 她起身走到书架,看着这排列好了的四书五经,没有一点问题,一类书一类书放在一起,方便查找,一目了然。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总觉得这个书架好像有些问题,摆放的位置,根本就不像是为了放书,反倒像是…… 浅浅低垂猜测的时候,突然便看到书架朝着两边大开,露出里面的暗室。 浅浅瞪大了眼,诧异的回眸望向穆清,只见他面色微慌的抓着书桌上的砚台。 “你……” 浅浅没想到这书架后面竟然有机关。 穆清略有尴尬的收回手,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看到浅浅放了笔墨纸砚的他家里,而且都是极普通的,他见过浅浅画图时抱怨砚台调出来的墨不好。 刚才他看到这砚台便觉得比家里的好,一时起了心思,便想顺手带回去,也方便浅浅以后写字作图。 哪知道拿了两下没有拿起来,用力一掰,竟然朝着右边转去了,而且浅浅面前的书架还突然打开了。 “你怎么找到机关的啊!”浅浅笑眯眯的蹦到穆清的面前,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穆清心里泛苦,一点小心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出口,他总不至于说他是打算偷这个砚台,错打错着吧? “刚才不小心碰到了!”穆清绷着一张在脸,一脸严谨的说着。 浅浅只叹穆清的运气好,便笑吟吟的说:“我们快点进去看看,说不定帐本就在里面。” 找到帐本,不单她可以报仇,就是这附近所有的百姓,也会有好日子过,虽然不知道下一个新官是好是坏。 但新官上任前朝,总不至于做得像如今县太爷这般猖狂。 到了里面的暗室,浅浅用火折子一照,只看到大大的六个箱子,她当即有种发财了的想法,冲过去打开一看,果然每个箱子里都装满了金银珠宝。 暗室正对面还摆了一尊财神爷,这县太爷也是有趣,拜的竟然是财福爷,可见这人是多爱财了。 虽然发现了县太爷藏银子的地方,但是却一时难倒了浅浅,苦着脸望着穆清问:“我们怎么搬出去啊?” 穆清直接将衣服脱下,自箱子里拿出一锭锭的银子放在衣服之上,再将衣服打了一个结,成了一个小包裹似的。 “走!” “啊?”浅浅看着穆清,惊讶的张着小嘴。 到了宝山,竟然就拿这么点东西,怎么也要给这些搬空啊!不能白白便宜了县太爷。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问:“不是劫富济贫?” “噢……”浅浅瞬间了解的点点头,左右看了眼,目光就落在财神爷上面。 摆放财神爷的桌子上垫有一块红布,正是适合浅浅拿来装银子。 她起身走到财神爷面前,嬉笑随意的说道:“真是对不起住啦!借你的红布一用!” 浅浅说罢,就将财神爷抬起,将底下的红布用力一抽,再将财神爷又放在原位。 穆清看着浅浅的动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走近。 浅浅回眸对上穆清皱起的眉,笑着解释说:“我总不能脱衣吧?这里可就这么块布了,借来一用,相信财神爷不会怪我们的!” 浅浅明白古人都信神,因此误以为穆清也是这样。 只见在她的解释声中,穆清伸手拿起财神爷用力摇了摇,就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声音。 浅浅惊讶的挑眉说:“这里面竟然有东西?” 穆清翻手看了下财神爷的底部,果然有一个空洞,用手指往里面一扣,竟然扯出一张长长的绢布出来。 看到这块绢布,浅浅不得不佩服穆清的好耳力,不明白怎么这么细微点的摩擦声,他是怎么听到的。 穆清将绢布摊开,但他却不识字,拧着眉将绢布又递到浅浅的面前,浅浅一看到这上面的字便乐了。 这明显就他收受贿赂的证据啊!没想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样子老天爷也在帮他们。 浅浅接过绢布,高兴的往怀里一塞,踮起脚尖在穆清的颊边留下一个响吻,称赞道:“穆清,你真是棒棒哒!” 穆清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被吻的侧面,震惊的看着浅浅。 浅浅高兴得手舞足蹈,也没有多注意,走到银箱旁边,又将一锭锭的银子装好,系成一个结,背在背上。 “好了,我们走!”浅浅高兴的站了起来,想着等下出去便拿两个大麻布袋过来,多运几次,肯定就运出去了。 浅浅走了几步,见穆清没有跟上来,回眸一看,就见人傻站在原地,脸上还有些傻乐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一只手还保持着捂脸的姿势。 “喂,你干嘛呢?快走啊!”浅浅不明所以的走近推推穆清。 穆清两眼闪闪发亮,略有兴奋的问:“你是不是想和我交配?” 浅浅吓得倒退一步,明白穆清的意思后,一张脸更是五颜六色极其诡异,挣扎纠结了一下,才问:“谁告诉你,我想和我交配了?” 就她个人所知,狼求偶也是摇尾巴啊!她又没有尾巴,更没有对穆清抬过屁股,怎么就成了她想和穆清交配。 穆清眼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兴奋的说:“我之前看到有一个女人就是这样,咬了男人一口,然后他们就交配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你心里开始骂人。 这都是谁啊!竟然在穆清面前做出这么不雅的事情。 其实,这与那对野鸳鸯无关,人家至今还不知道他们做的好事被人偷看到了。 “你偷听人家墙角啊?”浅浅戳着穆清的胸口娇斥:“以后不许了,清楚吗?” 穆清微微拧眉,无辜的说:“他们就在我平日洗澡的地方,而且我先到的!” 浅浅无语,这都是什么人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一点都不避讳。 她和穆清相交多日,也是清楚他从来不在家洗澡,都是在后山的瀑布下。 “反正这不是想交配的暗示啦!你想太多了!”浅浅撇撇唇,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任凭哪个女人,被男人这样说了,心里多少会有些不高兴。 “啊,不是啊?”穆清脸上的光芒明显暗了下来,布满了失望。 本来还有些介意穆清说话不经大脑,但看他情绪表现得这么直白,不免又笑了出来,揶揄的调戏问:“怎么,你想和交配啊?” 说罢后,浅浅自打嘴巴,呸声道:“呸呸呸,什么交配啊!我们可是人,明明就是做……呃,是恩爱!对,是恩爱!” 穆清无精打采的看了眼浅浅诡异的行径,不怎么感兴趣的嗯了一声。 “你还真想和我做……恩爱啊?”浅浅的脸,在火折的照耀之下,瞬间红艳了起来,眼底波光潋滟,煞是迷人。 穆清理所当然的说:“交配了就能生小崽子!” 他现在清楚他不是狼了,生出来的也不是狼崽子!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狼有发情期,他却没有。 若是没有发情期,他又怎么生后代?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长时间,不过他却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时间长了,倒也清楚,人是在成亲之后才会开始发情,才会有后代的。 而他马上就要和浅浅成亲了,刚才发现浅浅对他发情了,他心里十分的雀跃,可是浅浅却说这不是发情。 那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情呢? “原来是想要孩子了!”浅浅微怔的愣愣道,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如今的身体才十六岁,她原本没有考虑过圆房,甚至生孩子的事情,毕竟深受现代思想教育,十六岁还是一个孩童。 更明白二十五岁至三十岁才是女子生育的黄金期。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现代,而且穆清一个孤儿,又有二十岁了,好不容易娶了媳妇,想要快点生孩子,这点也是能够体谅的。 一时之间,浅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俩人在意的问题,完全不一样。 一个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一个是在乎为什么不发情? “好了,现在不想这些,我们顺其自然,孩子总会有的,眼下先把这些银子发散出去。” 浅浅笑得牵强的开口,看样子她得仔细想想未来的生活了,至少圆房和孩子的问题,就是马上就要面对的事情。 俩人小心翼翼各背一个包袱出了暗室,又将书架合了起来,在没有惊动一人的情况下,悄声离开了县衙。 出了县衙,浅浅并不急着将钱财散出去,而是拉到穆清偷偷寻了一个安静的巷子里,俩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现在先不去散财,我们这样把银子丢出去,到时候惊动了屋主,他们起来了,事情闹开了,对我们后面行事不利。” 毕竟这大晚上的,虽然许多人都已经入眠,但也不保证,会不会有这么一两个特殊的夜猫子。 “好!”对于浅浅的决定,穆清没有意见。 更何况,他现在还想着发情的事情,眼神若有似无的瞥向浅浅的红唇。 浅浅这么机敏的一个人,又怎么察觉不到穆清的眼光,却不想多说什么,只当是没有看到,但被人这样盯着,还是有些尴尬,不免会不知觉中做出抿抿唇的动作。 穆清眼神一亮,看得更是光明正大,却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 浅浅翻了翻白眼,推了一下穆清,觉得他真是笨蛋,眼神似火,行为却是正人君子。 “就到附近找一个院子,将银子先藏起来。”反正这些银子,本来就是要送人的,就算是被人发现了,被人占为据有也不怕。 更何况这么晚了,他们将银子藏在院子角落里,又用东西挡着,总不至于有无聊不睡觉的主人,闲得没事翻院子吧! 浅浅他们也没有跑远,就在附近选了一户人家,又在家里轻手轻脚的翻出两个麻袋,麻袋里面原本是装了许多红薯的。都被浅浅倒了出来,堆在了厨房里面。 再次进县衙,俩人可是熟门熟路,也没有遇上人。 进进出出折腾了一个晚上,临近天亮,才将所有银钱搬空了。 临走之前,浅浅眯了眯眼,略有不甘的说:“我们放把火把这里烧了吧!也好让县太爷误会。免得他到时候以追查白虎皮的下落为目标。” 毕竟这证据递上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处理县太爷,而且递给谁也是一个讲究,到时候还要研究一下朝堂的派系。 浅浅想着就有些头疼,感觉又恢复到了以前言叶的生活似的。 “好,我去找柴过来。”穆清放下包袱,扭身就要出去。 浅浅抬步跟上,并在后面叮嘱说:“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了,有油的话,还弄点过来。” 柴火上加了油,这才烧得快,烧得旺。 “好!” 穆清直接找到了县衙的厨房,也要多亏了县衙里的条件好,这才会有这么多油,不然普通的人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油。 虽然只是猪油,但也一样的油。 穆清搬着油和柴火过来,也是分了几趟的,俩人先是查探了一下,确定书房周边没有睡人,这才在书房摆上了柴火,且都淋了油。 书房里面,全是木制家具,点了火,又浇了油,里外一起烧起来,房间的火势一下就涨了起来。 穆清和浅浅趁着还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快速逃出县衙,一路便就将最后拿出来的两袋银子朝着各家扔了进去。 窗户开的扔窗户里,窗户没开的,跳上房梁,直接扔下去。 在他们分银子的时候,县衙书房的方向就已经火光冲天,一般吵闹救火的声音,似乎县衙里所有的人都起来了。 浅浅和穆清对视一眼,眼里布满了笑意,他们此次出行颇丰,不单拿回了虎皮,还劫出这么多银子,最重要的是县太爷收受贿赂的证据也拿到了手。 对于县衙的热闹,镇上的人家还未完全察觉,许多人还都在睡梦中。 浅浅和穆清银子一空,便又去藏银的地方搬银子,几次来回,偶有失手,也会打到屋下的人。 天还未亮,里面又是一片漆黑,浅浅揭开瓦片,也不知道下面的是大厅还是卧室,倒有不小心直接砸到睡梦中人的情况。 最后一趟,穆清和浅浅的银子分得差不多的时候,浅浅清点了麻袋里的银子,仰着小脸对穆清说:“我这五千两就不洒出去了,留着救我大哥用!” “好!” 穆清想了想,手中的银子也没有动了。 浅浅不解的看着他,“怎么?” “我这些留给村长……” “可……” 浅浅话没有说完,县衙火光太大,又加上之前被浅浅打到的几人,此时周边的人差不多都起来了。 穆清和浅浅俩人站在路中间,听到不少人惊叫:“啊!银子,是银子啊……” 浅浅眉宇一皱,下意识的张嘴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县衙失火,县太爷被抢劫一空啊!” 说完,她又紧接着穆清说:“我们快走!” 穆清跟着浅浅快速离开大街,这时候城门还没有开,他们也回不去,只得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待着。 穆清低声问:“你刚才做什么?” “提醒他们小心银财,不这么说,他们怎么会把银子都藏起来,到时候县太爷知道了,肯定要挨家挨户的要银行。”浅浅皱起眉,也是以防万一。 毕竟县太爷在这里可是最大的,他一声下命要征税,难道这些平民百姓还能不给吗? 县太爷是当地的父母官,想要在百姓身上捞银子还是很容易的,所以不能让县太爷清楚这些百姓身上有银子。 再说了,镇上这么多户人家,他们也不一定每家都给了银子,到时候真的弄巧成拙了,不是苦了那些没有得过银子的人家吗? “也是!”穆清附和。 他觉得浅浅想事情十分的周全,做出的许多决定,他都没有反驳的理由,便是像今日的事情,他原本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但是刚才离开的一瞬间,听到百姓接二连三的欢呼声,他突然觉得他们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给了很多人快乐。 这种感觉以前没有,以前也没有体会过。 浅浅目光一垂,看到穆清手中的包袱,有些不赞同的问:“你刚才打算把这些银子给村长吗?”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察觉到她有些不高兴了,却还是点点头。 浅浅皱着眉说:“这样不好吧!这么多银子给村长?” 穆清没有什么概念,看着麻袋里还剩的银子,浅浅是瞄过的,起码还有二千两银子。 她拿了这五千两银子,倒不是她贪心,而是她觉得这份银子该是县太爷出,当初若不是县太爷过于贪财,大郎也不会卖身。 他们言家更不是为了凑五千两救出大郎。 所以她拿这五千两,拿得心安理得,可是村长平白得了这二千多两,若是少的话,也好。 就当是他们孝顺的,可是这么多的数目,他们介绍不了出处,而且一晚没有回去,镇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事情闹开了,他们俩或者一身本领,能够逃过,可是他们的亲人朋友怎么办? 浅浅给穆清分析了这个道理,他倒是十分受教。 “继续派送出去吗?” 浅浅很高兴穆清能听进他的话,立即笑吟吟的表示说:“是啊!我们送给一些更有需要的人,毕竟村长的日子过得很好,以后若真有不如意了,我们再自己帮他一把就是了!” 穆清听浅浅这样一说,更觉得他说得是对的!像他以前也经常给村长送猎物,但是村长总是拒绝,让他拿去赚银子,存媳妇本,只有村长的媳妇,却还嫌他送得少。 俩人走出去,发现天还未亮,街上竟然已经有不少人了,显然都是出来看热闹的。甚至还能听到不少人兴灾乐祸的说县太爷这是报应,但却没有听到再有人说天上掉银子的事情了。 穆清和浅浅怕被人发现,都是挑了角落走,却没想到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胡同的最深处,几个孩子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儿,一身脏乱,一看便知道是小叫花子。 他们刚走近,其中一个孩子便十分警醒的睁开了眼,瞪着穆清和浅浅,戒备的问:“你们想做什么?” ------题外话------ 谢谢mamayima、吕米妮、y407069092投的月票~谢谢13877191922送的花花~ 我今天更新得这么晚,你们是不是有种想鞭打我的冲动~来吧~我不会反抗的~ 057、建势之初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别误会,我们不会坏人!”浅浅无辜的抬起双手,装了银子的麻袋也直接露了出来。 看到麻袋,小孩子便直接瞪大了眼,快速叫起来旁边三个孩子说:“阿二,阿三,阿四,你们快起来!” 另三个孩子睡眼惺忪的睁开眼,一看到面前的穆清和浅浅,和最先醒来的孩子一样,脸色一变,即惊又恐,眼底满是戒备。 “不要紧张,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小孩狠狠的瞪着浅浅,恶劣的骂道:“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你手里拿着麻袋做什么,你想把我们都捉走,然后卖掉吗?” 浅浅苦笑一声,耸耸肩,无奈的说道:“你们怎么会以为我们会想把你们卖掉,难道这里面装的就不能是给你们的银子或者是粮食吗?” “银子?粮食?”四个男孩同时重复说道。 却是表情不一的呸声道:“我们不要你的粮食,更不要你们银子,滚,你们给我们滚,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四个男孩突然不知道自哪里拿了武器出来,可是手中的武器却各有不同,其中最好的,应该是为首的男孩手中的木棍。 最差的一个,竟然是拿着破了的碗。 浅浅看他们的防备心理这么重,也知道定然是以前经历过一些不堪的事情才会这样,因此,也不逼着他们相信。 浅浅自麻袋里拿出四锭银子放在地上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们不是坏人,这些银子就留给你们,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浅浅扯了扯穆清,两人走出暗巷。 身后的四个男孩见浅浅他们真的只是放下银子不走,不免松懈了一番,可就在这时候,浅浅突然回眸说话。 四个男孩又一副防备的样子瞪着浅浅,好像她是食人的野兽,随时会过来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噢,对了!这些银子都是五十两一锭的,数目不小!够你们长大成人了,不过看你们的年纪不过*岁左右,用银子的时候注意一些,可别被人抢走了!” 浅浅好笑的看着他们的样子,说罢,也不再多让他们忖度猜测,抬脚便走出了巷子。 俩人出了巷子,沿路有些闪躲,特别是提着一个麻木袋,更加引人注意。 浅浅微微拧眉,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路走到了哪儿也不清楚,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似的说:“穆清,我觉得我们这些银子还是不要再给平民百姓了,不如拿去救济一些乞丐吧?” 她之前一直觉得这些银子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就要还于百姓,可是却有比普通百姓更需要这些银子的一些人。 平民百姓生活得虽然不易,但总是有口热饭能吃,可是这些流落的乞丐呢?饥一顿饱一顿,特别是其中还有像刚才那么大的孩子。 “好!”穆清应了声,回眸不解的望了望。 浅浅这才注意到穆清频频回首,不解好奇的问:“你看什么?” 浅浅问话间,便回眸看了去,只见刚才救济的四个男孩子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跟踪的技巧又没有,一眼就让人看到了。 穆清微抬下巴说:“他们跟了我们一路了!” 浅浅拧了下眉就朝着他们走去,四人便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似的,到处乱窜,浅浅一时有些无语,她什么时候长得像母老虎了啊? “算了,不理他们了!我们走。”浅浅继续往前走,却想着这附近哪里有破庙,一般乞讨之人都会藏身于此地。 但是她来镇上的时间少,根本就不了解镇上的地形,虽然镇里不大,但奈何浅浅不认路。 又走了一条街,天也微微亮了起来,浅浅脚步一顿,回首朝着男孩他们跑去,瞬间抓住了一个转身想跑的男孩子。 浅浅拧着他的后领,将人转了过来,好笑的问:“说,跟着我们做什么?” 一个小男孩在她的手里,其他的三个男孩子也都没有跑了,都防备的看着浅浅,急着说:“你放了阿三,你快放了他!” 浅浅笑吟吟的看着这些男孩子,威胁说:“你先告诉我们,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为首的男子就是第一个惊醒的男孩,他紧张的看阿三,慌张的说:“你不要伤害阿三,我们跟着你,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好人。” 浅浅哭笑不得的松了手,阿三得了自由,也没有立即跑开,而是仰起一张乌黑的小脸,好奇的打量起了浅浅。 浅浅垂眸一笑,对上阿三正准备调侃几句时,却被阿三的一双眼睛给迷住了,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眸,如大海一样清澈,不是正常的黑色瞳孔,她的颜色偏淡,更像茶色,此时眼睛忽闪忽闪,布满好奇,甚至透了几分可爱。 “你们倒是有趣啊!我是不是好人,好像和你们没有关系吧?至于你,不怕我吗?怎么还不跑啊?” 浅浅后一句话,对明显有些呆的阿三说的。 阿三怔了下,抬起清澈的眼信任的看着浅浅,突然嫣然笑说:“我知道你是好人!” 浅浅夸张的说:“是吗?连我都不清楚的事情,你竟然清楚了,真是失敬失敬!” 阿三没有听出浅浅的嘲讽,对着她单纯一笑,侧目对着那边的男孩挥手大叫:“大哥,她是好人,她是好人,我们能够跟她回家!” 浅浅听前面两句时还有些笑意,但到了最后一句时,笑容却是挂不住了,惊恐的退了一步,问:“什么?跟我回家?为什么要跟我回家啊?” 阿三回眸笑嘻嘻的说:“因为一直有坏人想要捉我们啊!大哥说我们拿了这么多银子也是没有用的,拿到钱庄去换,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偷的,平日花费,更是不可能。” 浅浅怔了下,觉得阿三说的话,也是有可能会发现的。 毕竟他们四人,穿得一身破烂,谁看都清楚他们是小叫花子,突然拿出五十两银子出来,其他人不起疑心才怪。 就算相信了银子是他们的,也难保有人不起歹心。 “不然等下天大亮了,钱庄开门了,我给你们换碎银子去,你们跟着我回去是不可能的,我家可养不起你们四人。” 浅浅觉得她能做的也就这一步,不然突然带回去四个人,她解释不清楚,就算马上就要嫁给穆清了。 俩人住在山中央,倒不引人注意,但是家里多出四个孩子,早晚也会被其他人发现,而且她也给不了这四个人身份。 “我们不要这些银子,你用这些银子养我们,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们保证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们还会帮忙干活,我们吃得也很少!” 为首的男孩名叫阿大,这会儿突然跑了过来,一股脑将四锭银子又全推到了浅浅,一脸执拗的看着浅浅。 浅浅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她回去,但想着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让人图谋的,因此,有些心软的说:“我给了你们银子,你们以后好好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跟着我的意思,你们清楚吗?就是下人,是奴才。” 阿大年纪小小,一双眼眸却是极为复杂,他挣扎了一下,坚定的说:“清楚,奴才就奴才,但你要保证护我们平安长大!” 浅浅扶了扶额,无奈的说:“你们不过是孩子而已,又没有谁要你们的性格,就算沦落到要乞讨为生,也不过是生活艰辛一些罢了。” 阿三一手拉着浅浅的衣袖说:“才不是,有人会把我们卖到好奇怪的地方,学一些奇怪的事情。” 浅浅垂眸看到衣袖上多出的一个黑色手印,心里默默想着,这虽然是一件浅色衣裙,好在衣服已经旧了,她也不打算在婚后再穿了。 “阿三!”阿大极有眼色,浅浅只是垂眼看了一下,他便立即懂了浅浅的意思,叫着阿三训斥:“还不给主子赔礼,你把她的衣服弄脏了。” 阿三怔怔的瞪大了眼,看了看她还捏在手中的衣袖,又看了看浅浅的脸色,有些奇怪她为什么没有生气切。 不过却也是听了阿大的话,乖巧的松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一件破衣服而已!不过你说把你卖到奇怪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啊?”浅浅一边问话,一边看向了阿大。 看起来他的年纪是最大的,想是应该清楚,而阿三说奇怪的地方,定然也就不清楚是什么地方,只觉得那里有些不同罢了。 阿大一脸恨意,咬牙切齿的说:“是合欢楼!” “合欢楼?”浅浅拧着眉,惊讶的猜测,“不要说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场合?” “对!”阿大羞愧偏开脸,一副受尽了凌辱的样子。 浅浅有些不信的指着他们四人说:“就你们?而且那里还要男孩吗?” 阿大咬了咬唇,狠狠瞪了眼浅少才道:“阿二和阿四不是,他们是我一路来到西顺村,在路上结识的兄弟,只有我和阿三是合欢楼里逃出来的,听过合欢楼的人都清楚,那里也会接待一些特殊的客人。” 浅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大,又看了眼阿三,当即了然了,想是他们褪去脸上的脏容,应该生得极不错。 特别是阿三,这双眼眸加分不少。 “可我家也小,收容不下你们啊!”浅浅有些无奈,他们现在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会请下人。 阿大紧张的祈求,“难道你只一处房产吗?你家人少,你总有空的府邸吧?你们就留着我们看家门吧?我也干很多活,不管是做劳力还看帐算帐,我都会!” 浅浅拧眉问:“你会算帐?你识字?” 不待阿大回答,阿三便一脸骄傲的说:“我大哥不单会算帐会识字,还会武功,以前爹爹也说……” 阿三提起爹爹眉眼便暗了下去,阿大一脸痛苦的看着阿三说:“别说了,我们只当爹爹已经死了,在娘死的一刻,他另娶的一刻,爹爹就死了。” 浅浅意味深长的看了这对兄妹一眼,想来他们进合欢楼之前还有些故事,说不定会进合欢楼也是有原因的。 世人都说,娶了后娘,就有后爹。 这话,用在这对兄妹身上倒是极对。 浅浅虽然没有细听他们的故事,但是这三两句话之间就能猜出来,他们是被后母迫害,而且出身应该还不错,不然的话,夫子武师哪里是一般人家请得起的。 更何况这个阿大开口说话不凡,张口便是几处房产。 显然在他眼里,浅浅便是有钱人,而有钱人的概念就是房产很多处。 不过这话倒是让浅浅起了些想法,她本来就是想帮这些小乞丐,光给银子的话,的确对他们的帮助不大。 若是她买下一处房产,建立育幼院,收留这些人,再寻夫子授业,岂不是比只给银子要强多了,毕竟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可是这样的话,责任就大了啊! 浅浅不羁惯了,突然背上这么大的一个包袱,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愿意的,毕竟养孩子可不是养宠物。 这些人不是平安长大就够了,还是悉心栽培。 “主子不用担心,你们不会给你添乱的,以后我们长大了,也一定会报答你们的!”阿大本来还有些不安,但是这会儿看这两个人的神情,明显是不愿意的。 若是真的想拐卖他们的人,自然是马上就同意了。 可是他们明显在细细思量,想找出妥善安顿他们的办法,相信他们定然是好人。 “我倒也不要你们报答啦!我刚才本来是想着,还去看看,有没有像你们这样的小家伙,也给他们一些银子,免得再乞讨,不过弄一个宅子给你们住,倒也是可行。” 浅浅琢磨了一下,便觉得这办法也是极好的! 虽然她现在是不求回报的助这些人,但是以后他们有了一番成就,谁帮谁还不一样。 更何况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她再推辞,也显得有些绝情了。 本来就已经插手了的事情,浅浅并不喜欢半途而废,而且这些人长大了,对她是一定忠心了,就算有少个别的毒瘤,但大多数都是好的。 以后想日子过好,地越来越多,做一个大地主,身边就得有得力的管事,而阿大原本就能识文断武,培养起来也容易。 就算他日后要回去复仇,让他再训一个接班人出来,应该也是极容易的,如此想来,浅浅便越发觉得好处多多。 不单救了这些孩子,以后也给了他们一个差事,想来其实是算是双赢的局面。 浅浅心中拿定了主意,便也不啰嗦,直接问道:“你可知道还有哪些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吗?反正救了你们四人也是救,还不如多救几人。” 听了前一句,阿大就已经露出喜色了,再听这一句,阿大已经肯定眼前的姑娘不会放任他们不管,当下露出笑容说:“我知道山上有间破庙,那里有不少的人。” 其实他们之前也是住了那边,不过正巧昨日没有讨到食物,出城便晚了,没想到错过了睡觉的位置,倒是赢来了新的转机。 浅浅抬眼看看天色说:“行!这事就交给你去办,现在你们跟我先回去吧!” “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四处漂流了。”阿三拍着小手,高兴的围着浅浅打转,一张小脸乌漆墨黑,却也能看见她的笑容有多灿烂。 这会儿天已经大亮,城门也已经开了,浅浅和穆清带着四个孩子一路出了城,直往西顺村走去。 在路上,浅浅这才和穆清小声说道:“先把人带去你家,明儿我们再回来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房屋出售。” 穆清没有意见的点点头,浅浅又对后面一脸雀跃的四人说:“忘了告诉你们,姐姐家里其实就是普通的农户,而这位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过两日就成婚了,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而已!” 阿大不解的看着两人,他已经不是当初不知柴米价的公子哥了,如今他清楚的晓得,农户和猎户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浅浅对着这四人,也没有瞒着,只道:“昨晚我们突然捡到了这两袋银子,后来又听说县太爷被抢劫一空,想来这些银子该是县太爷的,因此,我们也不敢拿着,便想着四下散布出去,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毕竟县太爷这些可都是不义之财啊!” 阿大惊讶的瞪大了眼,眼里突然冒出崇拜的光芒说:“没有想到主子这么月朗风清的一个人,实在是让阿大好生佩服。” 浅浅苦笑一声,她才没有这么伟大,她不过就是觉得这些银子是不义之财,不愿意拿而已。 再说,浅浅始终坚信,天道酬勤。 她自个儿能挣,又何苦拿人家的肮脏钱。 不过眼下的情况,却好像不这么回事了,但不管怎么说,这多出来的二千多两,浅浅只会用来帮助这些孩子。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给县太爷积福,他干得坏事太多了,希望能抵消一些孽债。 “不过主子放心,我们只求有一份温饱即可,我们能够自个儿干活的,不管多累多脏,我们都愿意做!” 阿大怕浅浅后悔,忙立即表态,他身边的三个孩子,见到他这样说,立即跟着附和说:“大哥能做的事情,我们也能够做!” 浅浅翻了翻白眼,笑说:“姐姐虽然没有本事,但也不至于会让你们几个孩子出来做事,而且这里还有些银子,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了。我不单不让你们出来干活,还要你们学本事,将来你们大了,才不至于一事无成!” 阿大惊讶的看着浅浅,不敢置信的问:“主子你说真的吗?” 浅浅戳了下阿大的脑袋,笑骂:“竟然敢怀疑我的决定!” “不敢不敢!”阿大立即变了脸,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浅浅故意板了脸训斥:“不敢就对了!记住,这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称呼改了,不许再叫什么主子了,你又不是我的奴才!叫什么主子,多难听,以后就叫我浅姐姐吧!” 阿大不解的问:“但你刚才不是说要让我们当奴才的吗?我们难道不用叫你主子吗?” 浅浅歪着脑袋继续说教:“呐,第一件事情,就是听话,明白吗?” “是,浅姐姐!”阿大十分受教的立即改了称呼,其他三位孩子自然也跟着变了称呼。 其中最是活泼的阿三说:“其实我早就想叫你姐姐了,不过看大哥一直叫你主子,我才跟着他叫的!” 浅浅笑吟吟的点了下阿三的鼻子说道:“是了,阿三最乖了!” “浅姐姐……”阿三撒娇的叫唤,浅浅有种阿三是女子的错觉。 回了西顺村,一行人避人耳目的上了山,就直奔了穆清平日洗澡的地方。 “在这里先洗澡,洗干净了再回去,我现在要回去一趟,晚一点再过来看你们!”说起回家,浅浅脸色就变了。 她肯定死定了,昨晚彻夜未归,也没有和家里人说一声,就这么出去了一整认,家里人指不定多担心。 阿三一脸不情愿的跺着脚说:“可、可他们都是男的啊!我才不和他们一起洗澡。” 浅浅怔了下,诧异的问:“难道你是小姑娘吗?” 阿三嘟高了唇,一脸不满的说:“人家本来就是小姑娘嘛!” 浅浅脸一黑,难怪她刚才有种阿三撒娇起来就像女子的错觉,原来根本就不是错觉。 不过她这个年纪,又弄成了这样,是男是女真的不易分辨,毕竟一张脸长什么样子都是看不清楚的。 “阿大是阿三的亲生哥哥,对吗?”浅浅刚才虽然有猜测,但还是多嘴又问了一句。 “对!”阿大和阿三同时应声。 浅浅笑着指着河流远处说:“阿大你先沐浴,等你们都沐浴完了,便让他们都离开,你一人站在远地替你妹妹守着,我现在回去给你妹妹拿衣服。” 阿三的年纪还不大,不过就是七八岁的样子,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但到底是有七岁不同席的说法,自然是要避讳的。 阿大看了眼附近的环境,有些担忧的说:“这里安全吗?若是被人看到了,我妹妹的名声可就毁了。”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才多大的小姑娘,还名声。不过你就安心吧!这里很安全,平日里不会有人经过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便让清哥哥陪你在这里等着,他耳朵很灵敏,有人过来,他会很快就能发现。” 阿大看浅浅这样说,也不好太麻烦,只是嘟哝了一句,“我妹子不小了,已经十岁了。” 浅浅扬了扬眉,以为阿三七八岁,阿大是*岁,想来阿三都有十岁了,阿大便不止*岁了。 显然是平日的生活太差了,以至于发育得比普通人要慢一些,才会显得比较瘦小。 浅浅又将阿大阿二和阿四的年纪问了一遍,依次是十二岁,十一岁和九岁。他们四人的年纪倒是好,一人相隔一岁。 阿大阿二阿四下去洗澡前,阿大有些扭捏的问:“我们有没有衣服穿啊?” 浅浅揶揄的笑道:“目前可是没有噢,一会儿只能光着屁股回去。” 阿大的脸一下就红了,即使满脸乌漆墨黑也能看见他脸上的红晕,显然可见他害羞得多么的厉害。 “骗你的啦!”浅浅笑够了,便大声说道:“一会儿你们就在岸边洗,不要到中间去,在水浅的地方,清哥哥会回去拿他的衣服给你们穿,虽然大了一些,但将就着吧!” 浅浅这里安顿好了,和穆清说了一声,便又拧着她的一袋五千两银子沿路鬼鬼祟祟的回了家。 到了家里,就见真真一人,眼眶通红的坐在门槛上,看到浅浅回来,竟然一下就哭得汹涌的骂了起来,“我整晚不回家,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整晚,你知不知道?” 浅浅讨好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是故事的,我原没有想到会花费这么多时间。” 真真狠狠的抹了一把泪说:“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否则等下爹娘回来了要抽你,我可不会帮忙阻止的。” 浅浅继续讨好的扯着真真的衣袖说:“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一定不会不顾我不管,对不对?” 真真一下扯回了衣袖,黑沉了一张脸说:“你先说清楚。” 浅浅见真真这样,便明白她气得有蛮严重。 “你先看看这些!”浅浅拉着真真进了屋,将麻袋里一百锭银子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桌面上。 真真倒吸了一口气,有些吓坏了的模样,低吼:“这是多少银子啊?” “这里是五千两,整整五千两!”浅浅看着这五千两银子,就像看到了大郎在回家的路上似的,多日来压在心上的石头,瞬间便被搬空了。 真真不敢置信的摸了摸银子,问:“你怎么弄来了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都是哪里来的啊?” 浅浅拉着真真坐下,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真真像听了神话故事似的,夸张的连叫了好几声说:“等等,等等,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直到浅浅说完,真真还在不敢相信的说:“若不是看到这五千两银子,我还以为你是在哪里听到的说书故事,故意回来说笑骗我的。” “怎么会!”浅浅苦笑一声,这才问道:“对了,你说你们找了我整夜,爹娘和二哥这会儿去了哪里?” “啊……”真真一声怪叫的站了起来,一脸慌乱的说:“爹娘和二哥一起去镇上打听消息了。” “昨儿我们连夜去了何家,听何小刚说了你碰见杜馨月的事情,我们便猜着,你可能在镇上被杜馨月为何了,爹娘一早,便带着家里所有的银子去了镇上。” 浅浅脸上的笑容一下便被覆上一层雾霾,将结识杜馨月的原因和经过说了出来,之后便沉默了片刻,这才极为内疚自责的说:“我真是不孝极了,竟然让爹娘这么担心。” 真真摇了摇首,拍着浅浅的后背说:“其实这也不全怪你,刚才我听你说了,你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本来入夜拿了白虎皮便能赶回来,哪里晓得竟然不小心发现了县太爷的银子!” 浅浅事先不敢告诉言永福他们,就是怕他们担心,若是让他们知道她要去县衙偷东西还不会吓死去啊! 因此,她便索性没有说,只想着是和穆清出去,家里也不会担心,不过就是回来得晚一些,会被训斥一番,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耽误就是一夜。 “我去陈大叔家里借牛车,去把爹娘找回来。”浅浅起身,便要出去。 真真一下拉住了浅浅说:“还是我去好了,免得到了杜府被杜馨月看到了,到时候又该没完了!” 浅浅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这应该不可能,虽然昨晚出事的是县衙,但是杜府一向都是倚仗县太爷,现在杜府应该也会有些乱。 因此,这会儿应该没人有心思再听杜馨月的命令来查言浅浅这么一个人。 “但你去我有些担心。”浅浅不放心真真一个人过去,到时候有危险,可怎么办才好。 真真嗔了浅浅一眼,没好气的说:“你都敢夜闯县衙府了,我不过到杜府门口接爹娘怎么就不敢了,你放心好了,爹娘没这么冲动,不会直接上杜府要人的。” 浅浅想想也是,便说:“若进了杜府,还不放爹娘就是为了见我,你到时候回来通知我,对了,记得叫上陈大叔陪你一起过去,你许诺给他五百文钱吧!不够的话就给一两吧!” 真真脸色一变,娇骂道:“你可真是败家!” 浅浅拧了下眉,没有反驳,她现在心里挂着言永福夫妻和二郎,这会儿又要担心出门的真真,若是几百文钱能解决真真的安危问题,浅浅不会在意的。 真真出门了,浅浅在门口静坐了一会儿,想了会事,这才想到被她丢到山上的阿三,快速翻出一套已经很陈旧,可她穿又小了的衣裙。 一路匆匆的赶到瀑布处,远远的走过去,就见到替阿三看守的阿大。 此时他穿着不合身的长衫,一脸淡然,远远看去,眉目如画,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味道。 浅浅猜想阿大和阿三姿容不错,但也没有想到竟然出落得这么好。 阿大站在穆清身边虽然逊色许多,但两人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像寒冬,一个像暖春。 而且阿大如今还小,还有许多发展空间,再过几年,等身影挺拔高健了,可是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啊! “长得不错啊!”浅浅走近便一脸笑容的打趣。 阿大哭笑不得的红了脸颊,不自然的侧开脸道:“你快过去吧!妹妹等了你好久了,再泡就该受凉了。” 浅浅吐了吐舌,俏皮的说:“刚才家里有事,耽误久了!” 说罢,她立即快速朝着瀑布边走去,就见阿三除了一颗小脑袋,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 看到她过来,便抬起一张白净的小脸,苦兮兮的说道:“浅姐姐,你总算记得我了!” “我哪敢忘啊!快上来吧!”浅浅招了招手,让阿三上了岸,又让她擦干了身子,这才协助她将衣服穿好。 待人站好了,浅浅才正眼打量起了阿三的容貌。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神态天真,年纪虽幼,却是容色清丽。 这样出色的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家生养得出来,兄妹俩人净身,露了真容后,浅浅便越发肯定了这一点。 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救了这对兄妹是好是坏,只希望将来不会带来什么噩运才好。 观阿大样貌,虽然模样谦和,但是之前在谈起爹及后母时,眼里的恨意,可是一分不错。 将来,也许他会复仇。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把人都带了回来,浅浅自然也不可能说是把人再送走。 浅浅和穆清两人带着这对兄妹回了屋,屋里阿二和阿四看到他们回来,一脸的拘谨。 这两个男孩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但是比起阿大和阿三这对兄妹俩却是差多了,站在他们俩人身边,就如同陪衬的绿叶似的。 阿四看到跟在浅浅身边的阿三,突然使坏一笑,顽劣的说:“三姐,这太久没见过你的真容了,都忘了你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了,刚才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和我们一起都是男儿身。” 四人一起结拜了天地,自然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秘密的,至于阿大他们有没有说自己的身世,浅浅便也不清楚了。 “臭阿四,你说什么啊!”阿三小脸一变,追着阿四就拳打脚踢,完全一副野蛮女友的样子。 阿二见此,在一边取笑说:“四弟你可真是无聊,每次都要闹三妹,然后笑过又要被她打一顿,你这是何苦。” 阿四一边跑一边叫:“我哪里知道三姐十年如一日的野蛮,我还以为她如今都已经十岁了,会有所收敛,清楚自个儿是一个女子,哪知道我高估了她。” “你还说!你还敢说!”阿三一脸娇蛮样,就差挽起袖子将阿四往死里打了。 阿四也不惧阿三,显然这种事情,他们平日里极常发现,阿大和阿二俩人也是看得一脸的笑意。 “好了,别闹了!”浅浅笑吟吟的打断了他们的嬉闹。 阿三一下推开了阿四,蛮横的说:“这一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小心我的拳头!” 说罢,阿三便一脸乖巧的跑到了浅浅的面前,仰着小脸望着她开心的笑。 浅浅看阿三已经十岁了,又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衣服,便问道:“阿三可会女红?” 阿三皱着眉,委屈的瞅着浅浅,这答案是不言而欲,见浅浅一声叹息,阿三又求救的看向阿大。 阿大却是笑着说:“活该,谁叫当初娘让你学时,你躲懒!” 阿三嘟高了唇,不满的说:“可是被针扎到了真的很疼啊!” “你就是理由多!”阿大嘴里虽然说着斥责的话,脸上却满是宠溺的笑容,显而易见,这位大哥可是极疼这个妹子的。 不然的话,俩人不至于沦落到了这一步,阿三还能保持娇憨的性子。 “算了!先去镇上买成衣吧!不过阿三,这女红你是一定要学起来的,以后日子还长,我们的银子花费的地方大着,钱都得花在刀刃上,这些能省的地方,我们一定要省下来!” 阿三受教的点点头,一脸信任的看着浅浅道:“我听浅姐姐的!” 浅浅欣慰的摸了摸阿三漂亮的小脸颊说:“若是只你们四个人的话,银子倒是充足,可能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像你们这样受苦受难的孩子,我们得学会自给自足,知道吗?” “我知道了!”阿三受过乞讨的苦,最是明白这种日子的难熬,因此,就算浅浅说了,只他们四人日子就好过了,心善的她也没有起过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只想着浅浅姐姐果然是大善人,不单救了他们,还想着救其他的人,只盼着浅浅姐姐能早日置下一处房产,他们的生活也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题外话------ 谢谢8945和13952000386投的月票票~muma。 058、大婚前夕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想着爹娘不会回来得这么快,又看了眼四个孩子消瘦的身影,便笑吟吟的问:“肚子饿不饿,浅姐姐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好啊好啊!有东西吃了,有东西吃了!”阿三疯闹的拍着小手,围着屋里跑着。 阿四追着她笑闹,“三姐,怎么说你以前出身也不凡,怎么比我这个自小做叫花子的还眼皮子浅啊!” 阿三白了阿四一眼,挥起拳说:“行啊!等会你不要吃,浅姐姐,阿四说他不想吃,待会儿不要做他的份。” 浅浅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打闹,侧目看了眼穆清,见他对这四个孩子表现得很平淡也欣慰的点点头。 没有不喜欢就好,毕竟是她揽下的这个包袱。 “阿三过来,浅姐姐有话和你说!”浅浅招了下手,阿三便跑了过来,一下挽住了浅浅的手,一脸的娇笑。 浅浅戳了戳阿三脸上的酒窝,这才开口道:“阿三,你们四人当中只你一个人是女孩子,将来你身上的重担肯定是会重一些!我打算开一间育幼院,收留像你们这样无家可归的孩子,以后育幼院里,肯定不止你们四个人,但我观你们的品行,都还是让我很放心的,便打算将育幼院让你们主事。” 阿三不明所以,有些心虚的看着浅浅问:“浅姐姐想要我做什么,我很笨的,除了吃吃睡睡,好像不会其他的事情了。” 阿四一声爆笑插话道:“你还知道你笨啊!” 阿大厉眼看去,喝斥道:“浅姐姐在说话,没有问你,不要胡乱插话。” 阿四脸色一变,对浅浅道:“浅姐姐,我下次不会了。” 浅浅不甚在意的挥挥手说:“以后育幼院里的人多了,而我又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天天去看你们,在这种时候就要有一个能担得起责任的人来负责,阿三是你们四人中唯一的女子,以后育幼院里有了女子,自然是由她负责,而其他的人便由阿二和阿四负责。” 阿二和阿四同时望了眼阿大,想说什么,却被阿大一个眼神遏制了。 浅浅看到这一幕,好笑的说:“阿二和阿四不能什么事都依赖阿大,因为阿大会比较忙,他要学的东西比较多!但是育幼院里所有的事,你们都和阿大商量着来!拿不定主意就来问我!” 阿二和阿四有点迷茫的点点头,阿三却仰着小脸,不解的问:“大哥他要学什么啊?” 浅浅叹息一声,望向阿大认真的说:“我现在不会问你的身世,更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我既然收留了你,自然就会全力支持你!不管你打算将来如何走,但我想着你出身定然是不凡的,习文习武自然是不能断下的,虽然这些,我也会让育幼院里其他的孩子学,但是你和他们不同,因此,我便少安排庶物烦你,这样可好?” 阿大眼眶微红的偏开了视线,声音沙哑的点点头说:“浅姐姐说了算。” 他本来只是想求得一个栖身之身,哪里知道这个人竟然待他们这样好,不问他的事情,却愿意全力支持他。 这份恩情,他以后一定会报答的,即使是要他的性命,他也不会推辞一句。 浅浅满意的笑笑,侧目对天真的阿三说:“好了!育幼院刚建初期,我肯定会陪着你们,教你们怎么做!现在,阿三和我去厨房,烹饪和女红,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只有这样,你才能为阿大他们三人分担责任,明白吗?” 阿三苦着一张小脸,委屈的瘪瘪唇,却是没有推拒的说:“好嘛,我会努力学的。” 阿大见阿三这样,不免有些好笑,以前娘在世时,阿三已经不小了,五六岁也到了学女红的年纪,但是不管娘亲怎么诱哄,怎么威胁,她就是不乐意学。 但是如今,浅姐姐没有一句重话,她便是心甘情愿的去学这些。 看样子这两年来,不论他怎么保护妹妹,甚至不将他心中的恨意透露半分给妹妹知晓,但妹妹还是有所转变,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可是有些经历使得她成长了许多。 浅浅和阿三去厨房了,让穆清收拾两间屋子出来给这四个孩子暂住,好在现在是夏天,倒不讲究什么。 而且穆清当初建房子时,建得也颇大,屋中还有三间空房,他去收拾的时候,阿大三人自觉的跟了上去。 过两日就要成亲了,家里早就打扫干净了,收拾两间屋子过不过是铺上床垫罢了,四个人倒是动作快,浅浅那边叫吃饭了,这边就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 穆清和浅浅一晚上没有睡,也没有进食,这会儿也是饿了,一人盛了一碗饭,便都围坐在一起。 好在穆清家里的凳子是长条凳,两个人坐一方倒也坐得下。 “哇,好香,好多肉,好好吃啊!”阿四咬了一口肉,便赞赏的叫了一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像是得了大奖似的。 阿二性子沉默,话不多,这会儿也是附和的说:“真的很好吃!” 阿大和阿三虽然也是满脸笑容,不住的说好,但比起阿二和阿四,却是含蓄了许多。 毕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好东西吃过不少,不像阿二和阿四自小就是以乞讨为生。 浅浅至今也没有听他们说阿二和阿四的身世,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一顿饭高高兴兴的吃完,浅浅便指使着阿三去洗涮碗,毕竟这些活她都得快速接上手。 刚才在厨房的时候,浅浅又跟阿三聊了许多,她也清楚了以后的担子不轻,再者,虽然她不说,可是不代表她不清楚。 大哥偶尔流露出来的恨意,她看得真真切切,就如浅姐姐所猜测的一样,其实她也一直觉得,有朝一日,大哥会再回去的,他会拿回属于他们兄妹俩的一切。 不过大哥想她生活得像以前一样,虽然这种想法完全就不可能,但这是大哥爱护她的心思,所以她也一直装得很开心,日子久了,她倒是渐渐放开了些,只是苦了大哥,什么都憋在心中。 阿三去洗碗,阿四便笑闹着要去看,有阿四在,阿三也没时间多想,俩人的笑闹声,不一会儿就自厨房里传了出来。 浅浅好笑的摇了摇首,穆清家里一向安静,除了…… 咦,浅浅神色一呆,不解的问:“怎么不见大白,去了哪里?” 穆清回来时第一眼看的就是大白,见他不在家里,便知晓他定然是出去觅食了,便如实告诉了浅浅。 浅浅笑吟吟的说:“看不出来啊!大白还这么聪明。” 主人不在家里,就自个儿出去打猎,真的是一点都不委屈自个儿啊! 穆清眼神渐柔,见浅浅夸大白,他就有种自个儿被夸的感觉。 浅浅叹息一声,可惜的说:“本来还想让你陪我回家一趟的,看样子现在不行了,不然的话,一会儿大白回来,看你不在,阿大他们几人又在家里,肯定要咬他们的。” “大白不会!”他们四人穿的都是他和浅浅的衣服,大白认得味道,就算有好奇也不会咬他们,只是会在门口守着他们,等着穆清回来,确定了他们是无害的,这才会回自己的窝。 “是吗?”浅浅不相信的开口,眼神略有狐疑。 穆清一脸笃定的说:“是!” 浅浅见穆清说得这么确信,又想到她与大白相识之后的经历,她每次过来找穆清,大白都没有对她吼过一句,也十分的温驯,一点都不像恶狼,跟家养的小绵羊似的。 “真的吗?若真的不会咬人,你就和我回家一趟,你不在,我觉得我爹娘会剥了我一层皮。” 她马上就要嫁人了,爹娘自然不会打她,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再者,在浅浅的记忆中,言家夫妻在这一点上倒是极好的,兄妹四人,就是最调皮捣蛋的二郎都没有被打过,更何况是浅浅和真真这对姐妹花。 穆清神色一冷,阴沉的说:“我不会让他们剥了你的皮!” 浅浅怔了下,才好笑的给穆清解释了这话,并说明了他们彻夜不归,会让爹娘担忧,这样是不对的种种看法。 穆清目光沉沉的看着浅浅,就记住了她说的一点,彻夜不归是不对的,会让家人担忧。而他上次去山里打猎就是这样,回来就见到浅浅一早就过来了。 他事先没有通知浅浅,但是浅浅却能来得这么及时,而且家里也干净得一层不染,与他平日出去几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这会儿,他才突然明白了当日的浅浅,原来是在担心他,所以才会一遍遍的往他家里跑。 “我以后不会再彻夜不归了!”穆清突然一脸严肃的保证。 使得浅浅不解的侧目了几日,好笑的问:“你不是要上山打猎吗?一去就是几日,怎么保证啊!” 穆清皱着眉说:“我不去深山了!就不用过夜。” 浅浅笑吟吟的看着穆清,虽然没明白他突然这么一说的原因,不过却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毕竟他在山里一待几日,她真的会很担心。 当下便笑着说:“这样也好。” 穆清见浅浅笑了,也跟着扯了扯唇。 俩人跟阿大说了大白的事情,便一起回了言家! 好在家里人还没有回来,否则的话,又该有一顿骂了,不老实的待在家里等爹娘,又到处乱跑,明显是找抽的行为。 浅浅等了会,看天色也过了午时,又算着时间,觉得真真他们一会儿就该回来了,便打算去厨房将饭菜做好了,等爹娘他们回来了,可以直接吃。 浅浅洗菜的时候,发现厨房里水缸里没有水了,又让穆清去打了水回来,家里的柴也没多少了,又让穆清去砍了些柴回来。 俩人分工合作,将家里该添的添上,该打扫的打扫干净。 言永福他们回来时,就看到家里一层不染的样子,桌上整整齐齐的摆了六道菜,可就是如此,言永福夫妻俩的脸色还是极难看。 “你倒是说说,你们昨晚去了哪里,我让二郎去穆清家里看,他也没有回来!” 言永福昨晚没去何家之前,还怕这对小儿女在最后的日子里,不知礼数的住在一起,可是去了何家又担心是被杜府的人捉去了。 这一晚过得可是担惊受怕,若不是刚才真真来叫他们,他们这会儿还像无头苍蝇似的在镇上乱窜。 一早在杜府门口等了许长时间,才看到有下人出来,姜氏便立即使了一两银子上去攀交,打听出了,杜府小姐昨天根本就没有带人回府。 言永福他们不相信,之后又问了府里的几个出门的下人,银子花去了好几两,得来的消息,都是如此。 他们便想着杜府可能真的没有捉人,若是如此,那人去了哪里? 好在真真来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他们都要急得报官了,不过今日县衙里也是一团乱,倒也没有时间应酬他们。 “爹,你先不要怪姐姐,你听她把事情说完!”刚才一路过来在陈大叔的牛车上面,真真不好说浅浅昨晚所做之事。 怕二哥他们一时憋不住将事情说开了,到时候整个村里的人都清楚了这事,毕竟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否则的话,县太爷还不要了姐姐的脑袋啊! 真真折身回去,将门再三确认关好了,这才搀扶着言永福进了屋。 “姐,你说吧!家里大门,我都关好了。” 浅浅莞尔一笑,折身回屋,将之前藏好了的五千两银子又拿了出来,摊开在家人面前,一脸尴尬小心的说:“我昨晚就是干这些去了,所以回来得晚了。” 言永福吓得一下就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二郎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眼神泛着绿光着的拿起一锭银子,往嘴里咬了咬,这才确信是真的。 他眼神一变,玩味的笑问:“大妹,你别说这银子是你从县衙里拿出来的。” 浅浅赞赏的夸奖,“恭喜你,答对了!” 浅浅笑容还未落下,就看到言永福和姜氏的脸色均变了,已经出声解释了昨晚的所有行径,并再三保证说:“爹娘你们放心,经过上次和胡家兄弟的事情,我已经成熟了许多,万不可能再给家里添麻烦,这次的事情,县太爷并不清楚,他若是知晓的话,早就过来捉我了!” 真真附和的说:“是啊!而且有了这五千两,大哥就能回来了,姐姐这样做,也只是想早点救回大哥!” 姜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到真真提起了大郎,眼神黯了黯便没有开口。 言永福看着这足足五千两,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一向憨厚,别说是占人家五两银子就是五钱都没有。 可是他的女儿,这一出手就是五千两。 言永福憋了又憋,又道:“你这是强盗行为。” 浅浅皱了下眉,心里有些叹息,知晓言永福的脾气,也没有对着来,只是软言解释说:“县衙里可不止五千两,我们拿出来的银子,我怀疑都有七八万两了,但我们只留了这五千两,其余的都给了百姓。” 她本来还想说救了四个孩子,留了一笔银子的事情,但看言永福的样子,浅浅便觉得这事还是不提得好。 “至于我拿这五千两银子,本来就是县太爷欠我们的,当初若不是他剥削我们,大哥也不至于走上卖身这一步,我们如今也不会为了救回大哥而要凑出五千两银子。” “是啊!爹,我觉得大妹说得很对!”二郎附和的点点头,甚至还竖起大拇指对浅浅说:“你做得很好,这次让县太爷狠狠栽了一个跟头,也算是报了当初的仇了。” 浅浅笑笑,但看言永福的脸色还没有缓和,也不敢太闹。 姜氏低垂眼帘坐在一边,突然叹息一声说:“孩子大了,都自有主张,虽然我也不赞同浅浅这样的强盗行为,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孩子还是善良的,她做这些也没有什么私心,抢来的银子,也没有留一分给自个儿,只等了县太爷欠我们的。” “你……就别太怪孩子了!”姜氏目光担忧的看着言永福轻声劝说。 言永福苦笑一声说:“我哪里是怪孩子,我就是现在听到她这样说,都是担惊受怕的,这种行为不能惯的,以后她若是看谁不公道,都用这样行为去惩罚人,出了乱子,可怎么办?” 浅浅无奈的皱起眉说:“爹,你太高估我了啦!我只想着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能过好,若不是县太爷害得我们家家破人散,我也不会动他的脑筋!而且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果然,有些事情就不能坦白,但是这次的事情不坦白的话,她根本就交待不了这五千两的来处。 “不可再有下次!”言永福沉着一张脸训斥。 对着穆清时,脸色也不好,便话却说得没有这么硬,毕竟是女婿,他给了穆清脸色,就怕回身,穆清就把气撒在浅浅的身上。 因此,他对穆清说话时,声音明显缓和了几分。 言永福和穆清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听得十分的迷茫,还是浅浅对他使眼色,他才配合的应了两声。 其实比起浅浅来说,穆清才是最不守规矩的,他最不耐烦这些人定下的规矩,在狼的世界里,都是弱肉强食。 他有本事在县太爷府里搬出这些银子,是他的本事,他不觉得昨晚做错了什么,唯一错的就是之前浅浅说的,彻夜不归,让家人担忧了。 而这会儿,言家说这事时,因着浅浅犯的事情,彻夜不归,倒显得是小事了,因此也没有人说什么。 “好了,姐也是为了救回大哥!相信大哥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以后姐成亲了,生了小娃娃,哪有时间到处跑,是吧?姐……”真真对浅浅使了使眼色,示意结束这话题。 浅浅附和的说是,并道:“一边吃一边说,饭菜都已经凉了。” 好在现在是夏天,饭菜凉了,也没有关系。 “好啊!我都快饿死了。”二郎接过浅浅递来的碗,端起便塞了一大口米饭,并含糊不清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接大哥回来?” 富老爷和镇上几个商户有往来,要打听他在哪里,倒也不难。 而如今言家凑足了这么多银子,二郎自然就想着马上把大郎接回来。 “不行!” 二郎话音落下,一桌人除了穆清和浅浅没有开口,其他人都出声反对,二郎一根筋的想法,不解的放下碗,看着几人脸色十分难看的说:“为什么?大妹好不容易弄来的这五千两,我们为什么不赶紧把大哥救回来,还要看他在那边吃苦。” 姜氏眼泪一涌,埋怨的看着二郎说:“你当爹娘愿意啊!但是这五千两来路不明,而且县太爷现在正看得紧,到时候大郎突然回来,村里肯定要起流言的,传到镇上,若是不小心被县太爷听到了,我们家可就完了。” 浅浅微微一笑,没有开口答腔。 她今早宁愿背着这些银子一路躲躲藏藏的回来,也没有去钱庄将银子换成银票就是这个原因。 这么多银子不见了,县太爷定然会追查的,第一个查的自然就是钱庄,她这个时候往钱庄跑,就是送羊入虎口。 之前对阿大他们提起帮他们去钱庄换碎银,也是说过后,心里才渐起这样的想法,因此,后来会这么轻易帮他们,也有这一个原因在当中。 否则的话,她执意不管,这些孩子拿着银子去了钱庄,到时候定然会被县太爷扣留起来。 不论他们是不是会说出浅浅和穆清两人,这四个孩子都免不得一顿皮肉苦。 “娘不用急,我拿银子出来的时候,顺便偷出了县太爷的帐本,只要我们找到一个好官,将这个帐本递上去,到时候上面的大官一番彻查,县太爷的官位肯定就保不住了,到时候也没有机会再查失银的事情了,大哥就能回来了。”浅浅其实也想过,大郎突然回来,会不会太过突兀。 毕竟不说其他人,他们还有言楚书这样的亲戚在。 言楚书他们都清楚,救回大郎得花上五千两银子,到时候大郎突兀的回来,言楚书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姜氏一脸苦楚的说:“可官官相护,哪有什么好官?” 浅浅笑着耸耸肩道:“不一定要好官,二哥,这事就交给你了,等我大婚过后,你没事就去镇上跑跑,多上酒楼坐坐,结识那些官差,他们定然清楚县太爷与哪个官交情不对,我们只要把帐本交到县太爷的死对头手里,对方自然会想办法扳倒县太爷。” 真真拍着手,一脸喜色的说:“这个好!我若是讨厌谁,另一个人送了机会上门,让我踩我讨厌的人,我定然也是愿意的!” 浅浅微微一笑,“就是这个道理!” 二郎也觉得好,只是有些为难的说:“这样做的话,要花很多银子吧!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打听到消息的!家里有这么多银子吗?” 浅浅嗔了二郎一眼说:“你每次去,都事先查清楚,对方上酒楼,你再去!而且先打探清楚各人的脾性,寻两个嘴巴大,又贪财的人相交!至于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言永福突然抬眼,“银子的事情,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别是自己扣留了那些银子吧?” 浅浅苦笑一声,委屈的说:“爹,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都说了,我没有了。虽然这会儿,这些得了银子的百姓没有说出来,但是二哥若是有心的话,将来去镇上也是能打听出来的,到时候爹就清楚,我有没有骗人了!我手边还有一百亩地,若真是少了银子,便把这些地卖了。” “地不准动,这是你们以后生活的根本!银子的事情,爹会去想办法的!”言永福见浅浅这样,倒是安了心,但一听浅浅说她原是想卖了地凑银子,当时就变了脸色。 浅浅苦笑说:“其实爹也不用太过思虑,我和爹手里,一人还有近二十两银子,而且夏天过了,马上就到了秋收的季节,到时候家里又有一笔收入!再者,何家的家具,我如今也是入了股的,差不多每三个月,也会结笔银子,银子总会有的。”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灼热的目光,使得浅浅侧目问:“怎么了吗?” 穆清指了指浅浅的脸颊,又道了一声,“杜!” 浅浅眨了下眼眸,才猛然反应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自个儿的额,大笑道:“看我蠢得,我昨儿在杜小姐手里挣了五百两银子!” 昨晚的事情太多了,而白虎皮和胭脂都是穆清拿着的,浅浅一时都忘了这件事情了,还是穆清提点了,她才想起。 “五、五百两?你怎么挣的?”真真一时结巴,诧异的看着浅浅,一屋人除了穆清,都好奇的看着她。 浅浅神秘兮兮的说:“我表演给你们看!” 她先指使真真去净了面,然后才开始着手给真真化妆,小嘴里并说道:“你姐我可是用着这门手艺就挣了五百两银子,而你们之前也听何二哥说了吧?杜小姐就是看我手艺好,才与我为难的,她其实还想把我捉去当她的丫鬟呢!” 真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看浅浅说得这么神乎奇神,便兴奋的对二郎说:“二哥,你快去我房里把铜镜拿来给我看看。” 二郎白了真真一眼,打趣道:“就是喜欢臭美!” 浅浅化妆的速度十分的快,不一会儿,真真一张全新的小脸就露了出来,看得连言永福和姜氏都目不转睛。 姜氏更是夸张的问:“这是我的女儿?” 浅浅失笑出声,推了推真真的肩说:“娘问你是不是她的女儿?” 真真看了看镜中人,这才傻得问浅浅,“这难道是我吗?” “废话!”浅浅白了眼真真,又让姜氏去净面,要给她化妆。 姜氏有些扭捏的说:“我就算了,都这么大把的年纪了。” 浅浅坚定的说:“不行,娘一定要化的,过两日我成亲的时候,娘一定要风风光光参加才行。” 姜氏脸皮薄,红着脸,一家子人劝说,她才扭捏的去洗了一个脸过来,坐着等浅浅化妆,总是觉得有些不自觉,还一定打退堂鼓。 浅浅可不管这些,动作麻利的给姜氏化了一个妆,惊艳了一屋人,特别是言永福。 望着姜氏的眼神充满了温情,一向老实不善言辞的他,难得说了一句体贴的软话。 “真美,就像我们新婚之夜,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一样!” 浅浅眉眼一皱,奇怪的看了一眼言永福。 据她所知,这时代的新娘妆可是见不得人的,一脸厚厚的白粉,根本辩不清模样,哪里好看了。 不过可能是时代不一样,所以审美眼光不一样吧! 至少在言永福眼里,初见姜氏的第一眼便是新婚夜,而姜氏那一瞬的抬眸,也惊艳到了言永福。 如今的姜氏已有了老态,虽然她底子不错,但到底是操劳了这么多年,又是四个孩子的娘了。 但是这会儿被浅浅的巧手一化,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岁不止。 真真照了照自个儿,又照了照姜氏,笑吟吟的说:“现在我和娘走出去,别人肯定不会觉得我们是母女,就像两姐妹似的!” 姜氏嗔了真真一眼,“就你胡说!” 言永福爱恋的目光落在姜氏的身上,十分赞同的说:“女儿说得对!” 姜氏羞涩一笑,欲拒还迎的瞥了一眼言永福,却不好说他什么,但这么多年下来,俩人日日为了生活而奔波,早就没了当初新婚时的浓情蜜意。 如今这般,她心里也是欢喜的,有如大姑娘似的,看到情郎,便像揣了只兔子在怀里。 “姐姐,你要教我化妆,不过我可没有五百两银子给你!”真真突然一声,娇笑的扯着浅浅打趣。 姜氏和言永福俩人对视的目光,这才拉了回来,俩人脸上同时泛起笑容。 “教,肯定教!只要你愿意学,姐姐都教你!”浅浅点了点真真的俏鼻说:“让你天天化得比宫里的娘娘还美,看以后谁敢娶你!” 二郎眯着一双眼笑着打趣说:“小妹这样真的比宫里的娘娘还美,将来也不知道谁家小子好运,能把我妹妹娶走!” 真真不依的跺跺脚,娇嗔:“二哥,你怎么也学得像姐姐一样打趣我啊!” “哈哈……”二郎仰天一笑,一脸爽朗的样子。 言永福笑着看着家中的儿女女,说道:“等忙完浅浅的婚事,也是该忙真真的婚事了。” 真真羞红了脸,不依的跺跺脚,“大哥和二哥都没有成亲,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接大哥回来了,先替大哥娶媳妇才对!” “都娶,都嫁!”言永福仰着面笑了出来。 一向性格内向的他,难得看他笑得这么畅快淋漓,可能是终于有了接回大郎的希望,他总算落下了心中的大石。 说说笑笑闹了好一会儿,浅浅才让穆清回了家,自个儿也爬上了门,这一觉一睡,就直接到了次日,晚上连晚膳都没有爬起来吃。 而她这样一睡,不单错过了何小刚的来访,自然也错过了穆清回去后看到的一幕。 虽然阿大他们知道穆清养了一只大白狼,但是亲眼看到时还是吓坏了,三个男孩子都缩在床上,不敢下地。 好在阿三和他们分了房间睡觉的,早早的就沉入了梦乡,雷都打不醒的她,自然不清楚阿大他们三人的困境。 还是穆清回来了,才解救了三人,大白摇着尾巴跑向穆清,穆清拍了拍大白的脑袋,让它不要吓人。 大白这才不屑的朝阿大他们哼哼,使得三个孩子的脸色又变了。 眨眼间就到了大婚这一日,由于收留阿大他们的日子离大婚的日子太近了,浅浅和穆清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找房子,便决定等婚后再安置他们。 毕竟对他们俩人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办好婚事。 大婚前晚,姜氏像所有母亲一样,来给浅浅传授闺中蜜事,若不是浅浅自个儿在前世看过一些十八禁,她还真不明白姜氏说的是什么。 姜氏说话含含糊糊,面红耳赤的告诉浅浅。 大婚之夜睡觉要脱了衣服,然后要听夫君的话,说刚开始会有些疼,但要忍着,一会儿夫君会在她的身上动动,然后就不会疼了,然后就能有小宝宝了。 “你可听明白?”姜氏脸上的红潮不减,眼神闪躲不敢看浅浅。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了眼姜氏,故做娇羞的说:“娘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听夫君的话,好好过日子的!” 姜氏犹豫的看了眼浅浅,又想到她出嫁时,她娘和她说的话,便觉得也差不多了,毕竟这种事情,到时候男的肯定懂,女的只要不反抗就行了。 如此一想,姜氏也便安了心。 姜氏出去了,真真便跑了过来,抱着一个枕头,娇笑道:“姐,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来啊!”浅浅拍了拍床垫说道。 真真一下踢了鞋子爬上床,笑吟吟的问:“刚才娘和你说了什么啊!怎么我刚才看到娘出去的时候,脸这么红啊!” 浅浅嗔了眼真真,取笑道:“你想知道的话就早点嫁了吧!” 真真噘着嘴,不满的说:“不说就不说呗!” 俩姐妹躺下,不一会儿,真真便侧了身子问浅浅,“姐姐,你会怕吗?” “怕什么,怕穆清打我啊?”浅浅好看的望向真真。 真真失落的摇了摇脑袋说:“不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突然要换地方,我想着就觉得害怕,姐姐一定也很怕吧?” 浅浅摸了摸真真的小脸说:“不要想太多了!” 她从另一个世界到了这个世界,她都没有怕,更何况是从这个家到另一个家。她不怕,因为不论是这个家还是穆清,他们都真诚待她,她没有什么可怕的。 比起前世,如今的生活已经是十分的单纯幸福了,她活得轻松,怕这种情绪,早在她幼时,便已经抛去,因为她知道她没有怕的资本。 这晚,俩姐妹聊了许多,倒像是真真出嫁,浅浅安抚她似的,俩人很晚才各自沉沉睡去。浅浅觉得她才闭上眼,天还未亮,就被姜氏叫了起来,她睡眼惺忪的嘟囔,“娘,天都还没亮,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姜氏笑着嗔了一眼,说道:“你见过哪个新娘是天大亮后才起床的!” 浅浅小声嘀咕一句,“说得好像我见过其他新娘子似的!” 现代她不单见过新娘,还当过伴娘,可是也没有起得这么早啊!鸡都还没有打鸣。 “快去梳洗一下,我请了张婶子过来给你绞面,她这会已经来了!你快点,不要耽误了啊!”姜氏一边催促,一边拉着浅浅起来。 浅浅秀气的打了一个呵欠,心不在焉的问:“绞面?” 以前倒是听到过,但是没有见过,更没有试过,这一时倒来了兴致,瞌睡一下也醒了。 浅浅梳洗过,便看到张婶子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些工具,她笑容满面的祝贺了几声,便开始给浅浅绞面。 浅浅看着觉得有趣,小嘴不停的问着,但当张婶子开始给她绞面时,她却是毫无预警的叫了起来。 本来睡得沉的真真,也是一下就从梦中醒来了,惊乱的左右张望,“怎么了,怎么了?” 她定睛一看,就见浅浅被张婶子固定坐在面前,手脚足蹈的嚷着疼,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得可怕! 浅浅打了一个寒颤,脑袋一歪,又眯了眼,小嘴里还嘀咕说:“成亲可真是件痛苦的事情!” ------题外话------ 谢谢15969465610送的花花,夏季影、紫色凤尾蝶、谢芙怡、13661046935、送出的票票,感谢你们的支持, 059、大婚之日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忍着疼让张婶子替她绞完面了,便打死不肯再让张婶子碰她这张脸,特别是张婶子还想在她脸上铺上厚厚的一层粉,更是怎么也不愿意。 张婶子哭笑不得的看着浅浅道:“这是所有新嫁娘都要上的妆,你怎么就不乐意了,上了妆才漂亮,好了,你就不任性了!” 浅浅很想回一句:就是这么任性。 但面对张婶子殷殷期盼的眼神,浅浅无奈的望向她身旁的姜氏。 “娘,我化妆好不好,你还不清楚吗?就让我自己上妆吧!” 姜氏怔了下倒没有反对,虽然这两日,浅浅有教她和真真上妆,但也没有听她说过,大婚这日,要自己上妆。 毕竟大婚之日,哪有新娘子亲手做什么的。 “也行,你就自己化吧!”姜氏想了下,便觉得这样也不错,就说:“娘去给你下碗面条,你先休息一下。” “好!麻烦娘了。”浅浅眯眼一笑,略有得意。 张婶子摇首失笑的姜氏说:“你就是太疼孩子了,这么大的事情也由着她胡闹,我从来都没见浅浅上过妆,她能知道怎么上妆吗?” “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去给浅浅下碗面条,你帮我去前面盯着,有什么事也好帮我拿拿主意。” 姜氏笑容满面的和张婶子如此说,张婶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放下手中的粉盒便出去了。 屋里一时只浅浅和真真姐妹俩人,浅浅盯着梳妆台上蝴蝶金钗怔了下,这是爹娘瞒着她买来的。 据真真昨晚说,花了六十两银子。 本来言永福他们只打算买一个七八两的银饰,但是浅浅突然自县太爷和杜小姐手里得了一笔财富。 又加上得来的五千两和五百两,浅浅都交给了言永福暂时保管,他看着这么多银子,又想到女儿的不易。 去买银钗的时候便动了心思,想给她置办好一点的,本来是有意多买一些的,但是想到浅浅的性格,到时候怕她不会开心。 再者,去寻大郎回家,路程会花多少银子,这都是没有底的事情,言永福也不敢乱用银子,因此,便挑上了这只蝴蝶金钗。 浅浅笑吟吟的抚过蝴蝶金钗,心里觉得暖暖的,虽然这次嫁人过于简单,但她的心底是十分的满意。 有全心全意疼爱她,怕她受委屈的家人,还有一双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落在她身上的夫君,其实女人这一生求的,她都有了。 婚礼是一个极简单的形式,当她说她想坐花轿,想让穆清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家里二话没说就替她办到了,花轿和白马租来就各花了二两银子,这还不包括轿夫和夫马这一日在言家的吃喝。 浅浅轻轻一笑,对上铜镜中一脸幸福的女子,弯了弯眼眸低语:“这一生,你会过得很幸福的!” “嘻嘻……”身后一声揶揄的笑声。 浅浅侧目看向床边抱着薄被,身子探出半边的真真,嗔了眼说道:“你再不起来,我可没有时间给你上妆了。” 真真吓了一跳,立即跳下床,小嘴里还不满的报怨,“你答应了给我上妆的,不许说话不算数。” 她虽然学了两日,但是比起浅浅来说,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因此,在浅浅嫁人这日,她自然想浅浅替她上妆,而且事先,浅浅也说了,会给她和娘亲上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言家三母女出落得多少标致。 “快去洗脸,耽误了时辰,小心娘饶不了你!”浅浅板着一张小脸训斥,吓得真真不敢再多说什么。 匆匆的去洗了脸,又匆匆的跑了出来,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浅浅倒是看出来了,真真就这张脸能骗人。看起来十分的淑女,若是真较真起来,性子比她可活泼了不知道多少。 这些日子凡事都有浅浅这个姐姐扛着,真真的性格也渐渐显现出来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凡事压抑着,表现出一副历练聪慧的样子。 说来也是,家中就浅浅和真真这一对姐妹,浅浅又是姐姐,遇事内向甚至是懦弱,真真若不强大起来,表现得像姐姐一样,她们姐妹俩走出去,谁不会踩上一脚。 她们俩人上面虽然有两位兄长,但姑娘家的玩伴自然和男子的不一样。 “姐,能不能把我化得像大家闺秀一样温婉动人啊?”真真塞了一盒胭脂在浅浅的手里,又将她自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抬起,自个儿坐了下去。 浅浅翻了翻白眼娇斥:“大家闺秀的样子,你以前不是装得挺好的吗?” 真真吐了吐舌,无奈的说:“这不一样!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为了上面的两位哥哥,我得表现得好一些,这样媒婆才能替我找户好人家,若是我和村里的姑娘都一样,门户高的地主家也看不上我,不是吗?” 其实真真也算是聪颖,这些小心思没有人教过她,她不过是在雪兰做了姨奶奶之后,有一日衣锦还乡被她远远的看了一眼。 浅浅声音有哽,有些发堵的说道:“傻丫头,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姐姐在,你不用委屈自己,更不用往那高门大户里钻,找一个真心疼惜你的男子做夫君才是正经事。” 真真抿了抿唇,眼底闪着泪花,笑容灿烂的说道:“我知道,找一个像姐妹这样的人。” 浅浅点了点真真的俏鼻,娇斥:“你还有功夫打趣姐姐。” 真真认真的瞪着眼说道:“姐,我说的是真的!我比你可聪明多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最开始看你不愿意嫁给姐夫,我会起了心思嫁给他?” “噢?为什么?”浅浅一边着手给真真化妆,一边略有兴趣的问起。 真真皱了下秀气的双眉,说道:“其实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一种感觉,虽然大家都觉得姐夫的出身很可怕,但是我看到姐夫,却觉得他给人一种值得依赖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反正就觉得这人应该不错。再加上他是村里唯一的猎户,虽然从不显财,但想来应该有些家底的,既然姐姐不愿意嫁,自然就不要便宜了别的女人。” 浅浅哭笑不得的斥骂:“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些小心思啊!” 真真白了眼浅浅,没好气的说:“你当谁都和你一样,逆来顺受啊!当初猪肉炳长成那样,他向家里提亲,你竟然也不反对,后来出了吕小蕊的事情,你竟然一句辩驳都没有,遇事也不知道和我商量一下,一根麻绳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自己不自爱,还连累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你真是……” 真真说着,泪珠子就冒了出来。 浅浅讨饶的说:“我的好妹妹,你快别哭了,再哭妆就要花了。” 真真吸了吸鼻子,白了浅浅一眼,偏开视线不看浅浅,哽咽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候我看姐姐行事,根本就不是我姐姐。其实为此,我也试探过几次,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姐姐都清楚。爹娘说姐姐变了这么多,是因为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但不管怎么说,真真很开心,姐姐变得如今这般样子。” 浅浅眨着泪眸,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被家人试过了几次了,难怪她之前还一直嘀咕,这言家人怎么回事,她性格转变这么大,言家人竟然没有说过什么。 敢情都在私底下进行了,如此倒要多谢前身的记忆,若不是有这些,她早就不知道穿帮了多少次。 “好了,姐姐也别哭!我说这些不是让姐姐哭泣的,我就是想让姐姐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好姐姐,虽然以前的你软弱了一些,但终归是我的姐姐,我还是愿意保护你。就算现在你变得有本事了,我还是想说一句,姐姐以后有事,妹妹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保护你的。” “傻瓜!”浅浅轻轻在真真额上敲了一下,轻斥道:“以后换姐姐来保护你,姐姐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了。” “好!”真真娇笑着应声,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汩汩而出。 浅浅哭笑不得的替她擦去泪,嘴里抱怨说:“你这一哭啊!又得重新上妆。” 真真边笑边流泪,浅浅温柔的替她擦着眼角,眼里满是感动。 她想,这一刻,以后不管过多少年,她都会记忆如新。 她如何不懂真真的心意,她虽然觉得穆清也不错,但心底还是不放心,就算她这些日子有些变化,真真还是担心浅浅会回到以前那个软弱的浅浅,到时候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 真真这是在告诉她,不管何事,她还有这么一个妹子,一个努力想要保护她的妹子。 俩姐妹眼泪汪汪的时候,姜氏端了碗面条进来,看到她们这模样,笑问:“这大喜的日子,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啊?” 浅浅擦了把泪道:“还不是妹妹,故意说些煽情的话惹得我不流泪。” 姜氏轻笑一声,将面碗放到梳妆台边上,解释说:“你也别怪你妹妹,你自小就性子内行,她就是怕你被欺负了。” “娘,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又嫁得不远,来回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我想回家就回家了,嫁没嫁也就是一个形式,以后还是天天会见面的。” “嗯!娘明白!”姜氏笑得勉强的将筷子递到了浅浅的手里,并催促说:“快些多吃一点,等下有得忙了。” “谢谢娘!”浅浅一脸娇俏的仰着小脸说话,低眸又夸张的叫道:“哇,好棒噢!有两个荷包蛋。” “嗯!多吃一点!”姜氏声音一哽,侧了身子抹泪。 浅浅余光见了,只当是没有看到。 女儿出嫁,当爹娘的总是不舍得,不论在哪朝哪代都是一样,毕竟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今日过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满满的一碗面,为了不辜负姜氏的好意,浅浅也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趁着姜氏收碗的时候,浅浅赶紧给真真化完了妆,并特意没有化唇妆,让她去吃了早餐再自己化。 毕竟真真也是学了两日的,唇妆还是懂得怎么化的,而且这里的唇妆也要容易许多,毕竟化妆品没有现代那般丰富。 真真出去一趟,又过来了,小嘴还得意的说:“娘也在给我煮面条,不让我去厨房里待着,让我在这里陪姐姐。” 看着真真一脸得意的样子,浅浅笑了笑说:“快些换衣裳吧!一会儿别来不及了。” 真真低垂眼看了眼身上的旧衣,想了想说:“待会儿再换,名得一会儿面汤溅到新衣服上面了。” 浅浅笑了下也没有打趣她。 村里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对于新衣服是十分的珍视的,虽然替真真做了几身新衣服,但是她仍然如此。 毕竟苦了这么多年了,难得有几套全新的衣裳,能不特别珍惜吗?谁也不清楚下一次再做新衣是什么时候。 姜氏端着给真真送来的面条并不如浅浅的丰富,但也有一个荷包蛋,浅浅看了眼,明白姜氏的想法。 虽然日子好过了一些,家里有鸡有鱼有肉也有蛋,但是姜氏过惯了节俭的日子,若不是今日是浅浅的大喜之日,她们姐妹俩的早餐里,指不定还没有一个蛋,就是有,也是一个蛋,姐妹俩分着吃。 趁着人还没到,姜氏不忙的时候,浅浅拉着姜氏要给她上妆,姜氏一下红了脸说:“不用了,你还把自己的妆化好,娘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折腾这些做什么。” 浅浅眼一瞪,斥道:“娘说的是什么话,娘的年华正好着,而且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娘自然要漂漂亮亮的出去见人,再者,舅舅姥爷他们一会儿就都来了,平日里,姥姥舅娘她们看到娘的日子总是过得不好,也时时惦记,今儿正好有机会,娘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也让姥爷姥姥他们安心,不是吗?” 真真咬了一口黄灿灿的荷包蛋,附和道:“姐姐说得是,姥爷姥姥对娘都极好,每次来看娘都要带些东西过来,这次娘就好好打扮一些,之前爹娘不是还打算给些银子孝敬姥爷姥姥吗?娘若不打扮得体面一些,我觉得姥爷姥姥肯定不会拿爹娘孝敬的银子,反倒会给银子给你们。” 浅浅赞赏的看了一眼真真,虽然她对这些事情也有印象,但却不如真真来得真切,再者,之前浅浅和真真性格上的差别,家里的许多事情,言永福会和真真说,却不一定会和浅浅说。 姜氏扭捏了一下,面红的说:“好吧!不过得快些,别耽误了你自己的吉时。” “娘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这么不懂事!”这时候成亲讲究一个喜时,错过了,可就意味着不幸。 以后家里有任何不好的事情,肯定都会被联想到这上面。 其实姜氏的妆容很好化,一个淡妆,将人显得更加年轻,更加精神,最主要的是粉要打得均匀透亮。 由于之前给她们都化过妆,浅浅以前又是每日出门都得化妆的一个人,化妆对她而言,就像呼吸空气一样简单。因此,动作极快的替姜氏整理妥当了。 “娘,化好了,你也赶紧去换衣裳,一会儿姥爷他们肯定就要来了。”浅浅一边催着姜氏,一边开始替自个儿上妆。 今日大婚之夜,浅浅特意上了一个浓妆,而她五官中最出众的地方便是一双杏眼明眸,浅浅便着重于眼妆。 “哇,姐姐可真美……”真真换了衣服过来看浅浅时,她已经定完了妆,正准备起身穿嫁衣。 浅浅回眸轻嗔一眼,“妹妹也很美!” 真真倒退两步,又疾步奔到浅浅的面前,左右看了两眼说道:“姐姐你这妆怎么化的,我后悔了啦!早知道刚才不急着去换衣裳,要看姐姐化妆的,这一双眼睛到底怎么化的啊!怎么看起来一副好无辜的样子,我一个姑娘家见了都有一副我见犹怜的想法。” 浅浅长了一双又圆又亮的杏眼,她特意在眼尾处用眉饼做眼线,添了些妆容,但愿到时候不会晕妆才好,不然的话,可就糗大了。 “你想学,晚两天再教你就是了!”浅浅无奈的苦笑。 这就值得惊叹了,若是化妆品全套,她化出来的妆容更精致,但这里到底比不上现代。 像她们这样出生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自小就要学社交礼仪的,化妆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门功课而已,是所有女子都会的功课。 俩人讨论的同时,真真帮着浅浅穿好了嫁衣,又梳好了发髻,一根蝴蝶金钗稳稳的插入浅浅的发髻当中。 “姐,你可真美!”浅浅一颗小脑袋,自浅浅的左肩探出,一双眼眸直直的盯着铜镜中的人。 浅浅抬手刮了下真真的小脸,娇笑道:“你也是!” 镜中的一对姐妹花,生得花容月貌,嘴角均扬着幸福的笑容,使原本出色的容貌,更显几分颜色。 “姐,其实我们长得很像!”真真看着镜中人突然说道,甚至有些不解的又加了一句,“怎么以前大家都说我比你要漂亮一些?如今我看着,觉得姐姐比我漂亮多了。” 以前的浅浅太过小家子气,比起故显端庄的真真,自然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如今她行事落落大方,眼神清明,自身气质也变了许多。 再加上如今俩人皆上了妆,肤色有所改善,自然是相差不多的,最重要的是她们姐妹俩在浅浅初来时,她就发现了相像,只是没想到,真真以前竟然一点都不觉得。 若说现在的浅浅比真真漂亮,也是因为浅浅眼里多了一分真真没有的自信。浅浅骨子里透有一股傲气,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是旁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不说浅浅原本出身,使得她高高在上,如今到了这里,更是自傲,这是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拥有现代智慧的优越感。 “我们的美是不同的!”浅浅侧目,淡淡一笑。 浅浅的美更具有内涵,而真真的美只在表面,这些浅浅心里明白,但却不会说出来打击妹妹幼小的心灵。 不过,她本意是让真真去教阿三女红,若是真真有意,便让她一同读书认字,虽然真真是女子,又已经年满十五岁了,但浅浅觉得,不论男子还是女子,做那睁眼瞎子总是不好的。 而且一个女子的容貌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化,但是内里的东西却是怎么也不会流失的。 姐妹俩正说话的时候,姥爷他们就来了。 真真笑得一下就跳了起来,“我就知道姥爷他们来得最早了。” 其实姥爷他们离浅浅家距离有些远,就浅浅记忆中的路程,姥爷他们起得只怕比浅浅还早一些。 姥姥和舅娘入屋就被请进了浅浅了闺房,刚才看到姜氏的模样,姥姥和舅娘就已经瞪大了眼,这会儿看到浅浅姐妹俩更是瞠目结舌。 姥姥笑得不自然的说:“这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们都长得不一样了!” 真真扑哧一声,捂着嘴笑说:“姥姥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就是上了妆而已,我还是以前的真真啊!” 真真笑眯眯的跑到姥姥的面前,一张小脸左右摆着,惹得姥姥笑得更加开怀。 舅娘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诧异的看了眼真真发髻上的蝴蝶金钗,但还是笑着将事先准备的银钗拿了出来。 “这是舅娘的一点心意,可不许嫌弃!” 浅浅笑吟吟的收下,讨喜的说:“舅娘说的哪里话,舅娘大远过来给浅浅添妆,浅浅高兴都来不及!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银钗子,浅浅很喜欢。” 舅娘诧异的看了眼浅浅,不解她怎么说话行事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姜家和言家隔壁得远,要大半日的行程,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事情,言家有意瞒着姜家,姜家是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更不知道言大郎已经不在家里了。 因此,舅娘对于浅浅突然行事变得落落大方不免有些侧目。 姜家只育有一子一女,因此,姜家兄妹感情十分深厚,而舅娘许氏自嫁入姜家,便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知晓姜家疼惜这唯一的女儿,她这个做嫂子的也愿意厚待这生活不易的妹子,为此姜家每次拿什么过来,她都还怕少了,都愿意多添一些,她越这样识大体,姜家便待她越好。 再者,许氏嫁入姜家便只生了两个生子,这人就是这样,有了儿子便想要女儿,可是这些年肚皮一直不争气,现如今年纪也大了,想女儿更是难了。 许氏便一直将姜氏生的两个外甥女当女儿疼,但她私心里,却是更喜欢真真一些,真真嘴甜乖巧,懂得哄人。 而浅浅木讷不说,行事还有些闪躲,一看就上不得台面,这对许氏这样爽快的人而言,就更不讨喜了。 “这……一段时间不见,不单人漂亮了,嘴巴也甜了。”许氏怔了下,有些干巴巴的笑道。 浅浅也不在意,在她回忆里,这舅娘人是不错的,也是一个拧得清的,姜家能隔三差五来关怀一下姜氏,也多亏了许氏的识大体。 “这一份是姥姥的!”姥姥也过来添了妆,她和许氏的是一对,只是一个是银钗,一个是银耳环。 真真好不容易等到添妆这一刻,兴奋的说:“还有我,还有我!我特意找爹借了五两银子给你打的,漂亮吗?漂亮吗?” 真真自满里拿出一个银镯子,足足有五两银,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比起之前言如玉求和时给的银镯更显档次。 “这可不止五两啊!你将来打算怎么还给爹?”浅浅好笑的接过银镯,戴在手腕上,在真真的面前晃了晃。 真真脸上灿烂的笑容一下褪了不少,嘟嘴说:“姐,你怎么这么扫兴啊!敢情这家里就许你挣银子,不许我挣啊!你不要小瞧了我,等以后我学会了你的手艺,我也去挣银子。” 许氏目光有些灼热的看着浅浅,好奇想问是什么挣银子的办法,让家里一下子生活改善了这么多。 但许氏终归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并没有真的开口问这些,而姥姥就更不会打听这些,她只盼姜氏过得好即可。 其实因为杜馨月大力支持的这五百两银子,浅浅的这个婚礼可以说是极风光的,在她得知道了言永福给她买了金钗后,也强烈要求言永福给姜氏和真真一人添了一件首饰。 现如今俩人的发髻上并不是光光无一物,虽然不如浅浅是金钗,但也是纯银的钗子,也值小二两银子。 这若是换在以前,可是她们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姥姥和许氏陪坐了许长时间,一直快到吉时,就是隔壁的禾妹都来添妆了,却还不见言家的人。 姥姥的脸色不免有些难看的问:“他们家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也拧不清?” 姜氏面上有些难看,但在娘家面前,她从来不说婆家的一句不好,便不是维护婆家,而是不想让娘家真正关心她的人担心罢了。 “算了,他们可能有事耽误了!”姜氏极勉强的回了一句。 姥姥看姜氏这样,抿抿唇也不说话,毕竟是外孙女大喜的日子,她也不可能真的发火,这只会让女儿和外孙女难堪。 浅浅扬起灿烂的笑容,真心诚意的说道:“姥姥你甭不高兴了,他们不来就不来,在浅浅心里,姥姥就是我的亲祖母,有您来给浅浅祝福,浅浅就很高兴了,以后一定也会过得很幸福的!” 其实姥姥又怎么是贪言家这点添妆钱,毕竟这钱姥姥也拿不到,她就是气不过而已,毕竟这些添妆也不过是添一份喜气,是对新人的祝福。 可是言家竟然做得这么差,上到祖母下到堂姐,竟然没有一个过来。 “浅浅懂事了许多!”姥姥有感而发,心里便是再怨,看到这么懂事的外孙女也说不出一句不好的话来。 没多时,张婶子跑了过来,看到浅浅吓了一跳,惊喜的说:“难怪浅浅不用我上妆,原来你的手这么巧啊!那禾妹以后嫁人,可就交给你了。” 禾妹看她们一家人都围着浅浅在说话,她一个外人不好打扰,添了妆便出去了,好在这会儿人不在这里,否则的话,还指不定羞成什么样。 “好啊!”浅浅一笑,落落大方的应道。 她这次大婚,张婶子帮了不少忙,到时候禾妹出嫁的时候,她能帮上一二,自然不会推拒。 张婶子这人不错,虽然有些好口舌,东家长西家短的,但为人说话也还算有分寸,说得都是一些无用的碎事,真正害人的话,她是不会传的。 这也是姜氏愿意和她相交的原因。 “我就先替禾妹谢谢你了!”张婶子笑眯眯的应声,像是马上就能看到禾妹出嫁了似的。 姜氏失笑的提醒张婶子,“是不是前面有什么事?” 张婶子一拍脑门说:“可不是么,新郎官马上就要来了,浅浅快把喜帕盖上,苹果,苹果快拿来。” 浅浅笑看着突然乱了的闺房,心里暖暖的,默默叹道:原来这就是嫁人啊! 她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就塞到了她的双手当中。 浅浅抱着红苹果,就听到姜氏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之前跟你说过几次了,可还记得,这苹果不是给你吃的,寓意你们夫妻俩平平安安,待会儿你可别嘴馋吃了啊!” 浅浅一怔,失笑的娇嗔,“娘,我哪有这么馋啊!” 她虽然是喜欢美食,但也不至于这么分不清,一个苹果竟然叮嘱了她几回,好像她多馋嘴似的。 “娘这是紧张,紧张!”姜氏捏了捏交握的双手,急急的回答。 她在屋里来回走了几遍,便忍不住的问:“怎么新郎还没有来?” “不急,马上就要来了,我去门口看看!”张婶子笑着又跑了出来。 虽然说这次大婚,婚礼什么都是言家在操办,但是酒席还是摆在穆清家,幸好他家门前位置够大够宽敞。 “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 张婶子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一路跑来,兴奋的说:“穆清坐着白马来了,所有村民都一路跟来看了,所有人都夸新郎官长得英雄,夸浅浅你好福气呢!” 浅浅轻笑一声,眉眼染上喜色的问:“是吗?” 虽然还没有见到穆清,但她能想象穆清此时的模样,一身裁剪合体的喜服,衬得一张脸更显威严,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如同翩翩贵公子似的。 难怪村里的人都来围观人,不说以往成亲,他们看不到白马和轿子,就是有,也不可能有穆清这样出色的容貌。 想到这里,浅浅不免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 好在现在浅浅被喜帕盖住了脸,旁人看不到她脸上腻歪的笑容,否则的话,还不酸掉几颗大牙啊! “浅浅,我们来接亲啦!”二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满满的雀跃。 大郎不在,二郎作为唯一的兄长,自然是要来送亲的,虽然之前他跟着去了穆清家帮忙招呼客人,但是这会儿接亲,他又跟着过来了。 其实言永福和二郎都去了穆家帮忙招呼客人,显得言家有些冷清,但实际上,若是邓氏他们有心的话,娘家也不至于这样冷清。 不过好在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原因,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媒婆紧跟着二郎进来,说了几句恭维祝福话,见新娘子都准备好了,也没有多交待,背上新娘子就出了门。 浅浅趴在媒婆的后背,耳边只听到门口有人兴奋的叫着:“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穆清看到人出来了,自马上下来,走到浅浅的面前,伸手想去揭她的喜帕,想看底下的人是不是浅浅。 他手才伸出去,就被媒婆背着浅浅一下躲开了,媒婆笑着打趣说:“新郎官可别急,这喜帕可只能在新娘里揭!” 穆清微微皱眉,略有不快! 浅浅是清楚穆清的,当下轻咳了一声,穆清这才缓和了眉宇间的褶皱,也没有再强行要揭开喜帕。 媒婆怕这个不苟言笑的新郎官再做什么大胆的举动,立即将新娘子送进花轿当中,自作主张省了哭嫁及泼嫁这一个环节,回首便对姜氏道:“你们赶紧赶到穆家去。” 姜氏他们事先准备的一盆水没有用处,怔怔的应了声,不过也有种庆幸,虽然女儿嫁出了门,就是泼出去的水,但是做爹娘的,还真的不想就此和女儿断了情份,因此,能不泼这水,姜氏缓了下便乐呵呵的应下了。 再说,在她们这样的小村也没有这么多的习俗,有些人家嫁姑娘,就是坐着借来的牛车,一下拉到了夫家。 浅浅她们这场婚礼,在这样的小村算是排场极大了的。 穆清没有高堂,因此这高堂的位置,自然是由言永福夫妻俩替代。 言永福说来也不容易,虽然是嫁女儿,却没有机会感受送嫁的伤感,而是在新郎家里迎客,就像是要娶媳妇进门似的。 这毕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穆清家里没有长辈,既然娶了他家的女儿,这些事情,他自然要担当了。 “起轿咯……”媒婆吆喝了一声,迎亲的队伍便开始往回走,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为了给姜氏她们时间,能早一步到穆家,迎亲的队伍特意在村里转了一圈。 村子就这么大,绕啊绕,也绕到了穆清家里。 穆清家里,一切已经妥备,新郎下了马,在媒婆的指示下,踹了一下花轿门,这才退开两步。 看着新娘被牵了出来,红绸的一端交到穆清的手里,他低垂眼看了看手中红艳的绸子,忍不住凑近新娘,身子往后微倾,偷窥着喜帽子的俏人儿。 浅浅感受到周边突然此起彼伏的笑声,再见喜帕一角被揭起,露出穆清一双好奇的大眼,当下俏脸一红,娇嗔轻斥:“你做什么?” 穆清好奇的看了两眼,眉眼突然松开,缓缓笑了起来。 “哟,这新郎官可终于笑了啊!可见这新娘子极漂亮吧?快揭开给我们看看啊!” 村里,也不知道是谁,一声起哄,其他人都跟着笑着接口闹了起来。 浅浅脸烧得如天边的红云,毕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不免有些羞涩,娇嗔道:“都怪你啦!” 穆清眉眼满是笑意,其实他今日本来是很高兴的,但是接到新娘子的时候,不免让他有些不高兴了,新娘子不单盖了喜帕看不清模样,而且身上的味道和浅浅身上平日的味道也不同了。 他才会有了揭喜帕偷窥的举动。 穆清是狼养大的,也染了狼的习性,他和一般人看人不一样,别人看身姿看容貌,他却是闻味道辩人。 浅浅今日加上她自个儿,就给三人上了妆,身上脸上沾了太多的脂粉香,早就掩了她原本的气息。 “还不带我进去!”浅浅见身边的男人还没有动作,不免有些真恼了,这傻子还在发什么愣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穆清唇角一扬,突然弯身将浅浅抱起,吓得浅浅轻呼一声,双手搂住了穆清的脖子,喜帕飘然落下,一张精心装扮过的小脸也露了出来。 ------题外话------ 谢谢jiaobaihe1234、heartsweet、killy47、送出的月票~谢谢15969465610和kary花花送的花花,感谢你们的支持~ 060、新婚之夜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人潮中静默了片刻,不知道是谁抢先爆出了一句质疑。 “这是言家浅浅?” “不是吧?这看着不像啊!” “可不是么,言家浅浅长得没这么好……” “你又晓得不是言家浅浅,不是的话,言家其他人怎么会这么热心的操办婚礼。再说了,言家浅浅一年四季弯着腰垂着脸,说不定她就是长得这般国色天香。” “还真有可能是这样,你看她娘和她妹妹,这模样都出落得……” 耳边此起彼伏的质疑声,听得浅浅哭笑不得,快速将掉落在胸口的喜帕拿起盖住了脸,贴身穆清,小声的威胁,“你竟然害我出糗,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的。” 穆清面不改色的抱着浅浅进了屋,正堂里有不少宾客,看到他们这样过来,立即便有人打趣的说:“这是抱着就进来了啊!” “可不是啊!这女婿找得到啊!疼新娘子!”媒婆跟着进来,一张老脸笑靥如花的称赞。 言永福倒是极喜欢听这些话,严谨的脸上一别往日的风采,笑得满足的向姜老爹介绍。 “这就是你那孙女婿,打猎的一把好手,以后爹想吃什么野味都捎信过来,我让二郎和穆清给你送过去。” “还送野味,我们住一个村里,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亲家老爷,你就甭想了!”站在后面的崔氏突然嘲讽的开口,满目的不甘,说起话来也是酸溜溜的。 言永福不喜的看了眼崔氏,但又不好说些什么,特别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真闹出什么事来,大家看的可都是浅浅的笑话。 言永福本来开怀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对上姜老爹尴尬一笑,姜老爹本来就是一个识大体的人,虽然往日是让姜老娘和这边接触。 但是她回去了,没少把她看到的说给他听,即使女儿再怎么不说,他们夫妻俩心里也清楚,女儿嫁过来了,便没过过几日顺心的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女儿日子好了些,姜老爹更不会拧不清的在这时候说什么。更何况他本来就不喜欢女儿的这个妯娌。 姜老爹唯恐言家其他人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出来,忙看向媒婆催促道:“吉时快到了吧?” 媒婆尴尬的笑道:“是啊是啊!吉时到了,言家老爷夫人快上座。” 姜老爹给言永福使了一个眼色,言永福感激的一笑,大步迈向上座,脑海里却忍不住的在想,同是做爹娘的,邓氏怎么就和他岳丈岳母差了这么多。 当初言老爹还没有去世时,还能压制邓氏,如今的邓氏是言家辈分最高的,又是一个拧不清的,言家还能有什么规矩可言。 媒婆搀扶着浅浅站好,高声叫道:“吉时到,请一对新人拜堂。” “不用紧张啊!我扶着你的,让你拜,你就拜啊!”媒婆的声音在浅浅的耳边小声的响起,她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怕,倒说不上,只是真到了这一刻,她有些紧张罢了,以前就算是面对生死博斗都不像这般,手心里竟然冒出了细汗,握着的红绸有些湿润了。 “一拜天地。” 浅浅望着脚下一双喜庆的绣花鞋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小手,两世为人,第一次成亲,嫁的又是她自己挑中的人,未来的好坏全由他们悉心经营,思及此,莫名的有些紧张。 “二拜高堂。” 前世,老天爷给了她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生活,换句时尚一点的话,她就是世人眼中的白富美,可是老天爷却唯独忘了给她一份亲情,一份友情,一份爱情。 这世,生活上虽然诸多的不如意,为了好好生存下去,她甚至需要收敛她心中的骄傲,与人虚与委蛇。 可是她却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斗,爹娘的眼中看到的不再是她的成就,不是她能给家族带来多大的荣誉,而单单就是她这么一个人。 爹娘关心的是她言浅浅过得幸不幸福,哥哥妹妹他们在乎的是她开不开心。 或许她这一世的身份,注定会被人看轻,因为这里比现代更讲究出身,可是这又如何,高贵的出身,万贯的家财,在她的眼里都不如可爱的亲人重要。 “夫妻对拜。” 终于到了这一步,虽然被喜帕遮住,看不清对面男人的表情,但浅浅想着,他面上的表情应该不多,但眉眼却是布满浅浅的笑意。 直到现在,浅浅也不确定她和穆清之间到底算不算爱情,她只知道两个人是一定要携手走完一生的。因此,她努力的对穆清好,甚至穆清木讷,她便努力的去勾引他,让他看着她,再看着她。 时间久了,他总能把她看进心里去。 有时候浅浅会忘了她初次见到穆清的场景。 但这一刻的记忆却是这样的生动鲜明。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阳光明媚。 她接受不了穿越的现实,趁着家里人不注意,溜出门到了她穿越的地方,也就是前身言浅浅寻死的地方。 她站在树下看了许长时间,微仰着脖子,盯着那颗树,却怎么也没有看出它神奇的地方。 直到脖子微微有些酸了,她才挫折的叹息一声,身后也跟着传来一声微不可见的声音,像似松了口气。 浅浅回眸,便看到穆清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青色的短褂长裤,和大郎二郎他们的打扮相差不远。 但是这一刻,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叶打在穆清的身上,照得他脸上的表情并不真实,但却能看出,他的身姿十分的挺拔,甚至高大。 浅浅的心突然加速了跳动,脸泛红潮。 第一次突然而袭的陌生情愫让浅浅慌了。 感情向来空白的她,甚至在这一刻并没有想到,这种感觉可能会有另一个名词,那便是心动。 她匆匆的自穆清的身边走,在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手腕被穆清握住,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开。 “我娶你!” 淡淡三字,传入浅浅的耳里,她只觉得男子的声音特别的好听,低沉醇厚如悠扬的大提音一样。 但明白他说话的意思,以及手腕处灼热的感觉直冲心底时,她慌乱的娇斥一声,“神经病啊!”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们在村里不经意相遇过,穆清却是再也没有提起当初的事情,浅浅对这个男人,也是一反常态,有些扭捏,有些闪躲,甚至在知晓他就是救了她的人,一定要嫁的对象时,她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而现如今,她言浅浅就要嫁与穆清为妻。 “送入洞房!” 司仪的声音高高响起,四周一边欢腾声。 浅浅耳边听得最真切的一句话,便是来自于村长。 他声音带笑的向穆清打趣道:“你这小子,原来也能笑得像傻子一样啊!” 浅浅突然有种掀开喜帕看一眼穆清的冲动,她想知道他这一刻的表情是否幸福,他是否也会和她一样,对这场婚姻充满了忐忑,但又感到期盼。 但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这时候浅浅是多么怀念现代的高科技,若是这时候有照相机或者摄影机该有多好,未来不管过多远,只要她想看,随时都能看到。 如今,这些美好的画面,却是只能在她记忆中寻找了。 浅浅突然开始担忧,好怕这些美好的回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如此未雨绸缪的想法,浅浅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看样子,在这场婚姻中,她可能注意会是弱者的地位,因为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对穆清花费了太多的心思,甚至早在穆清懂是情爱之前,便已经托付了真心。 喜房里,浅浅端坐在喜床之上。 耳边听着媒婆的话,心里却想着,好在成亲这种事情,一辈子只有一次,否则的话,太折腾人了。 “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浅浅全神贯注的看着喜帕,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竟然看着穆清握着喜秤的手微微颤抖着。 挑起喜帕,浅浅眨了眨清亮的眸子,目光落在穆清的脸上,微微一笑。 一直都知道穆清好看得过分,不像他们这些农家子女,可是今日是的穆清,俊郎如天神。 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喜服站在喜床边,平日平静无波的脸上,竟然真如村长所说的一样,此时布满了笑容。 穆清不单笑了,且笑得像傻子一样,嘴角大大的咧开,露出一副白牙,在胸前的大红花陪衬下,略显纯真。 “你好美!”穆清言语贫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 只觉得看到浅浅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真是一颗心都融化了,有些明白他以前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当时也是一个男子光着身子抱着一个女子,大声叫着,“此时你就算叫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而这一刻,穆清对浅浅便是这种心思。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媒婆好笑的看着这一对,两人竟然望着彼此都傻了眼,她牵过这么多对新人,倒还是第一次被新人这样嫌弃。 她总觉得她站在这两人中间有些多余,可苦与无奈,仪式还没有完成。 在媒婆的示意下,俩人深情的互视,喝了交杯酒。 媒婆就根据习俗,把浅浅衣服的下摆和穆清衣服的下摆绑在了一起。 “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仪式完成了,媒婆也松了口气,收起酒杯,快速退出房去。 浅浅见室内没人了,而穆清还像傻子似的望着她没有动作,娇斥一声,“傻子,你在看什么?” 穆清目光火热的看着浅浅,有些兴奋的摆了摆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田里满满的。 不多时,门口就响起了二郎的声音,“大妹夫,你快出来敬酒。” 浅浅无奈的望了眼穆清,扯了扯他胸前有些歪的大红花说道:“去吧!少喝一点,喝不了了就装醉,可会?” 穆清不解的皱了下眉,村长没事喜欢拉着他喝几杯,倒没有试过喝不了了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该怎么装醉。 不过穆清也没有说什么,起身便走到了门边,浅浅呆了下,小嘴刚嘟起,正要抱怨穆清不识风花雪月,便见他回首出神的望着她。 浅浅脸色一变,笑靥如花的望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吗?” “你一个人在屋里也没事可做,这是村长刚才偷偷给我的,说是晚上让我们一起看,你现在先看看。” 穆清抬脚两步走来,就塞了一个泛黄的书给了浅浅。 浅浅一脸懵懂的翻开书,嘴里还叨唠,“什么东……” 浅浅脸色一红,便将书本重重的合上,往穆清怀里一塞,满目风情的娇嗔道:“臭流氓。” 穆清不解的准备拿稳书,嘴里还说道:“什么东西,我还没看的,你又不识字,也不知道村长……” 穆清正准备翻开书,却被浅浅一下拦住了,并说:“不许看。” 但想到穆清对这方面不了解,他们夫妻总要圆房的,便道:“呃,反正不许现在看!” 这会儿要出去敬酒,看了这些书,穆清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那还得了,而且以穆清单纯的心性,指不定待会儿就闹出什么笑话了。 穆清不知道浅浅的这些心思,手僵了下便将书又收入了怀里,还振振有词的说:“也对,村长说让我们俩晚上一起看!” 浅浅脑海中幻想了下俩人晚上看图学动作的画面,面色不免更加潮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刚才一杯交杯酒下了肚的原因。 “臭流氓,快出去敬酒啦!”浅浅羞涩得将穆清推出房门。 门口等着的二郎还不满的抱怨,“你们俩在里面做什么啊!折腾这么长时间,有什么事也等到晚上再做啊!” 浅浅气得瞪大了眼,挥舞着拳对二郎喝斥:“你再胡说试试!” 二郎嬉笑一声,拉着穆清就跑,浅浅跟着踏出新房一步,在后面叮嘱,“二哥,你看好他,别让他喝多了啊!” 二郎满口不在意的答道:“安啦安啦!女人就是麻烦!” 浅浅哭笑不得,这个二郎,越来越胆肥了,不过好像他胆子就从来没有小过,这些日子在家里如此收敛,也不过是大郎出了事。 看样子,这次在县太爷那里得了五千两,果然是一件好事!至少不论是二郎还是真真,都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本性。 二郎自小就调皮捣蛋,性子也跳脱,这次大郎出事,家中各人都有变化,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数二郎。 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浅浅看得出来,他在努力的压抑自己,甚至不敢笑不敢闹,他总觉得大郎在受苦,他若是笑闹的话,就对不起大郎。 现在好了,等新婚这几日过了,将阿大他们安置好了,她就会提议去救回大郎,顺路要经过不少县,总能碰上一个好官。 浅浅想到未来一家团聚的日子,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刚打算回新房,倒看到真真朝着这里走来,手里还端了一碗肉丸子。 “姐,娘让我送来给你的,还说让你就不用出去了,就在屋里好好休息。”真真端着肉丸子进屋,往桌上一放,自个儿还夹了一个先吃了起来。 浅浅笑得无奈的问:“不出去,没事吗?” 村里地方小,可不比县里或者是都城那些大地方。 那些地方新嫁娘都是在新房里等着新郎,可是在他们这种小地方,新郎出去了没多时,新娘也会出去,一起接待宾客。 因为像他们这种小地方成亲,请的都是亲朋好友,便也没有这么多讲究。 真真不甚在意的耸耸肩说:“娘说了没事,我们本来就照着镇上来的,骑的大白马坐的大红花轿,不出去也就不出去了。” 真真说罢,神秘兮兮的凑在浅浅的耳边道:“娘是怕你太累了!” 浅浅脸色一红,戳着真真的额头,娇斥:“你一个大姑娘,净胡说些什么!” 真真吐吐舌,无辜的说:“本来就是娘和姥姥这样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浅浅嗔了真真一眼,还未说话,嘴边便被真真讨好的塞来了一个肉丸子,她无奈的笑咬了一口,却是突然想到了阿大他们。 虽然事先有准备吃食放在阿大他们的房间,但是这些肉丸子可是刚炸出来的,再加上浅浅本来就不打算瞒着真真这事,还指望着她教阿三女红。 浅浅便把阿大他们几人的事情和真真说了。 真真怔了下,有些埋怨的说:“这平白的养四个孩子,我们家负担得起吗?” 浅浅敲了下真真的额,倒没有怪她什么,毕竟她们家的条件也不好,真真有这样的担忧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浅浅又说了,余下二千多两银子没有分出去,以及建育幼院的事情。 真真阴阳怪气的说:“姐姐可真是大善人。” 浅浅捅着真真的腰肢,笑闹:“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真真受不住痒,娇笑道:“好啦好啦!姐姐让我做什么,吩咐就是了啦!别再瘙我痒痒了。” 浅浅这才满意的收了手,笑吟吟的道:“这还差不多。” 真真心眼不坏,但也说不得善良,不过却正是浅浅欣赏的这种,其实真真和言叶的性格有些相似。 她们同样的护短,同样的只珍视自己在乎的人,其他和她们没有关系的人,遭遇不好,她们可能会叹息一声,会给些施舍,但再多的便也不会有了。 真真这会儿之所以不赞同浅浅的提议,是因为她觉得养孩子不比养宠物,责任心太大了,不过也因为浅浅是真真的姐姐。 即使真真心里不太认同浅浅的想法,但是浅浅既然揽下了这事,真真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能助一臂之力的时候,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会推拒。 真真应了这事自然就会去做,和浅浅在屋里一起尝了些肉丸子,便照着浅浅的话去给阿大他们送吃的了。 看到阿大的模样时,真真一张脸都扭曲了,再看阿三时,白皙的小脸更是变得五颜六色。 真真愤愤不平的想着,也不知道姐姐要干什么,竟然收留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孩子,就是阿二和阿四,模样也是清秀干净。 不过这会儿,倒是有些相信了姐姐的话,阿三的模样,不说是花楼里的老鸨,就是她这么一个农家女看了都不免起嘀咕,也难怪会被拐子拐走。 “我叫言真真,就是你们浅姐姐的妹妹,她这会儿不方便过来,便让我端了些饭菜过来,你们过来吃吧!” 阿三一个姑娘家,性子又天真,一听是浅浅的妹妹,当即就兴高采烈的上前接过真真手里的饭菜,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 她热情的拉着真真说:“真姐姐,我听浅姐姐说过你,她说你以后是我的夫子,会教我做女红。” “夫子?”真真哭笑不得,这么大顶帽子压下来,她可不敢戴。 “对啊对啊!不过我有些笨,真夫子不要嫌弃我才好,不过我到底是叫你真夫子还是叫你真姐姐呢?” 阿三歪着脑袋,一双黑瞳晶莹闪亮,本来还不悦这份差事的真真,在阿三的甜笑及信任的双瞳下,也不得不举双手投降。 “别说什么夫子,我自己懂得也不多!以后我们就一起切磋学习,一起进步!你还是叫我真姐姐好了。”真真笑着揉了揉阿三额前的碎发。 看着她一派天真的笑容,突然有些明白姐姐了,这样一个笑容干净的小姑娘,若真是进了那种肮脏的地方也的确是可惜了。 如今,她们拿着自县太爷那边盗来的银子做善事,也算是给县太爷积福了,不管怎么说,总是造福了人群。 又不要她们家出银子,不过是出些力而已,就当是为了子孙后代积福。 如此一想,真真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又招呼了阿大他们过来坐。 阿大不比阿三,心思深沉许多,在真真和阿三说话的时候,他便打量了她许久,明明刚进来时,还有一股子埋怨,但是这会儿却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阿大看了眼已经吃得小嘴有油的阿三,眼眸微垂,看样子浅姐姐的妹妹和浅姐姐差不多,其实都是心软的人。 “谢谢真姐姐!”阿大抬眼,笑容灿烂的回应。 真真只觉得被这笑容闪花了眼,哭笑不得的说:“你以后可别这样对我笑,不然的话,我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看过这么漂亮的小子,以后谁家小子还入得了她的眼啊! 阿大怔了下,笑容越发柔软,对真真的好感直线上升,觉得这姐姐甚是有趣。 真真不待他们用餐完,便匆匆出去了,毕竟她是新娘的妹妹,在言家其他人都不帮忙的情况下,她还是挺忙的。 村里的一帮小姐妹都是禾妹帮着她照应的,这会儿独留禾妹一人陪客,她也不好意思,因此,没有和阿大他们多认识,便出去了,只道晚上会再过来送饭菜。 下午的时光,浅浅在床上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而穆清却被泡在酒里,好在姜家的两位表兄和二郎一起帮忙顶酒,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姜家以前做的是酿酒生意,不过酿出来的酒并没有什么特色,生意也不好,这才改了别门生意营生,不过自家每年还是会酿些酒喝。 因此,姜家自上而下都有几分酒量,就是姜氏也一样,只是她嫁到言家来了,每日操劳,连好菜好饭都吃不了,哪有时候尝酒。 等到浅浅一觉醒来的时候,也已经闹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了。 她梳洗了便出了新房,院里摆的几桌还坐满了人,看到她出来,立即有人发现,高声喝道:“我们的新娘子总算出来了啊!” 穆清正在与人喝酒,听到声响,回眸一看,目光便定定的落在了浅浅的身上,怎么挪也挪不开。 上前敬酒的大叔,笑着打趣的说:“快干了这杯,要看新娘子,晚上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穆清没有听清大叔说的话,却是快速干了酒杯里的酒,直接走到浅浅的身边,在她身前定下,略微弯腰,布满酒的气息喷在她的鼻息。 “怎么出来了?” 浅浅笑着摇首,娇软的小手扶着穆清的手臂问:“没有醉吧?” 穆清此时脸有红晕,但目光还算清明,显然醉意不浓。 他吐词清楚的说:“刚才娘煮了醒酒汤给我喝。” 浅浅眉眼一挑,有些笑意。 看样子,她这一睡,倒是错过了些什么,至少就错过了穆清的初次改口。像穆清这么不识人情事故的人,他不可能主动改口的,肯定是喜宴时,村民打趣说了什么,浅浅觉得最大可能便是村长说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穆清还是挺听村长的话。 小两口没安静的说几句话,村民便起哄了,要开始敬浅浅酒。 浅浅以前的酒量不敢夸口说是千杯不醉,但也是女中豪杰,但就现如今的身体,浅浅默默垂眼,刚刚喝了一杯交杯酒,她就睡了一个下午。 只能说,酒量有待提高。 穆清有时候也是极机灵的,这会儿就很有眼色的替浅浅挡去了酒,该她喝的酒,都进了穆清的肚里。 浅浅苦笑一声,有些明白姜氏为什么不让她出新房了。 本来不会醉的穆清,这会儿可能会醉得不醒人事。 自早上起来,闹到现在,整整一日,天色也已经黑了,月亮高高的挂在树梢上,村民都休息都早,而且大多数也都吃吃喝喝了一日,也有些乏了。 闹到这时候,只差最后的闹洞房了。 浅浅自然不会同意让村民闹洞房,而且穆清也已经醉了,示意家人帮忙送客,穆清和浅浅的新婚之日,就结束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 姜氏送完客,稍微收拾了,便带着姜家人一起回去了。 姜家离言家路程远,姜氏自然不可能让爹娘这么晚了赶夜路回去,便留了他们在家里凑合着过一夜。 由于今晚是浅浅和穆清的好日子,即使穆家有空房,姜氏也没有说让人住下,而是给了这对小夫妻完全独立的间。 静谧的夜里,只听得穆清重重的喘息声,浅浅哭笑不得的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娇斥道:“睡得和猪似的。” 她走到桌边,将姜氏离开前特意端来的醒酒汤喂穆清喝下。 他倒是配合,递到嘴边便大口的灌下,这一日下来,都已经成了惯性。 浅浅褪了喜服,梳洗自身,又替穆清擦拭了手脚,这才躺到床上。 看着床上的元帕,浅浅笑着折起塞入枕下,看样子今晚是用不着了,虽然有小小的失望,但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大婚之夜没有圆房,虽然是一种遗憾,但是想到她如今的小身板,以及胸前两颗还不算发育完全的小包子,浅浅便觉得有些事情晚一点比较好,至少对她的身体会比较好。 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好的避孕措施,让她喝药,她是肯定不乐意的,是药三分毒,若是不小心,以后不孕不育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晚一点洞房,可以说是最好的结局。 浅浅迷迷糊糊的想着,便也逐渐进入梦乡。 在梦中,浅浅被一只大狗熊追赶,最终逃不过的被它压到了身下,狗熊庞大的身躯压得她喘不过气。 “呵……”浅浅一下挣脱自梦中醒来,可是身上的沉重感觉还没有消失,这侧目一看,浅浅可是气乐了。 难怪她在梦里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整个人被穆清翻了出来不说,穆清庞大的身躺还压在她的背后。 浅浅挣扎了一下,发现穆清牢牢的钳制住了她,她一动,穆清的力度就更大,因此,浅浅只好放软了身姿,调整了呼吸,让自个儿好受一些,这才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在瞎折腾什么啊?” 穆清哼唧一声,大手抚过浅浅薄薄的里衣,将里衣用力一扯,里衣滑落腰际,露出里面喜庆的大红色肚兜。 浅浅吓得轻呼一声,到了这一步,也不用再问穆清他想干嘛。 不过,不说浅浅还不想这么早洞房,就是现在这种姿势,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浅浅感觉到穆清的身体变化,挣扎的扭动说:“等等、等等,我先听我说……” 浅浅努力的扭回脖子,却看不清穆清此时的样子,若是她看清了,也许会苦笑不得的骂上几句。 穆清此时不算清醒了,就是迷迷糊糊中记得他要发情,他要交配,因此,酒意刚醒一些,便嗅了嗅身边的气息。察觉到浅浅睡在他的身边,便想着浅浅也是愿意和他交配的,便将人抓了起来,塞到了身下。 而他还来不及看村长给他的小人书,便已经被灌醉了,这会儿全凭了本能,狼的本能。 因此,这才有了两人此时的姿势。 “喂,你听我说!” 浅浅的睡意一下全没了,剧烈的挣扎着,发现她被穆清压制在身下,穆清还只是用一只手压着她,她竟然就动弹不得,当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什么时候她竟然变得这么弱了,若是让以前的同伴看到,还不笑死了啊! 她一向自认她的能力不比男人差,甚至许多男人在她的眼里都是不入流的。 但现在连对招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人钳制得不能动弹,甚至连唯一的里衣也被剥落了,浅浅哭笑不得的接受了现实,娇斥道:“禽兽,大晚上不睡觉,你发什么疯啊?你就算要怎么样,第一次也不要用这种姿势啊!你想我死啊!” 浅浅虽然不懂这些,但隐约好像也清楚这样的姿势不妥。 浅浅挣扎不听话,穆清不免有些不悦,低头就在浅浅的肩上咬了一口,而且是重重的一口,疼得浅浅一下就叫了起来。 “你特么属狗啊!”浅浅疼得嘶牙裂齿,不用看就清楚肯定是流血了的。 穆清舔了舔浅浅的伤口,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是狼,不是狗!” “狼你妹!”浅浅忍不住爆出三字经,若不是双手都被穆清反手钳制住了,她真想冲上去和穆清拼一个你死我活。 穆清抬起手,在浅浅的屁屁上用力一拍,疼得浅浅一嚎,而且瞬间觉得下腹一阵不舒服。 她当即身子便僵住了,脸红耳赤的想着,这……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那啥吧? 浅浅想到这种可能,当即整个人像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叫道:“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穆清舔了舔浅浅的肩以示安抚,突然他动作微僵,觉得有些不对,鼻子嗅了嗅,一路自她后背到腰部。 浅浅看不到身后穆清的动作,因此挣扎得更厉害,一张脸更是羞惭得无地自容。 见浅浅这样挣扎,穆清在床上左摸右摸,最后竟然摸出了喜帕,将浅浅双手反捆在后背。 “穆清,你这王八蛋,你竟然敢把我捆起来,你等着,明天看我不削死你!” 穆清皱了皱眉,觉得浅浅有些吵,不轻不重的她纤细的腰肢上拍了一下,浅浅只觉得不舒服的感觉尤其强烈,瞳孔猛然紧缩,有种想死的冲动。 穆清皱起眉,只觉得鼻间的血腥味又重了一些,虽然他刚才咬了浅浅的肩一口,但并没有真的破皮出血,这点力度他还是知道掌控的,可这血腥味又是哪里来的。 穆清担忧的一路往下看,浅浅陡然沉默了,自我催促道:“我已死,我已死……” 穆清鼻子动了动,低垂眼细细打量起来,微微弯身凑近用力一嗅。 浅浅只觉得全身一颤,吓得穆清一退,又猛然凑近,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浅浅,你流血了!” 听到了穆清的话,浅浅羞涩得恨不得挖一个地洞将自个儿埋进去,困难的回眸,艰难的问:“你说什么?” “你流血了!”穆清拧着眉,十分的担忧,他曾经看到过某些动物,就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掉的。 浅浅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明白穆清的意思,当下一张脸都气绿了,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蠢货,老娘来一个大姨妈,你特么要折腾成这样吗?”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 骂完,浅浅脸色一红,颓废的瘫软的床上,无力的呻吟。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相公,连女子最基本的生理反应他都不清楚。 穆清不知所措的看着浅浅,并不知道她说的大姨妈是怎么回事。 他活了这么大,最亲密接触的一个人就是村长,村长自然不会没事和他聊这些。 在这时代,女子的小日子是污秽的,男子多会避忌,哪像现代人,有些男人嘴上无味,还会拿这种事情打趣。 浅浅面红耳赤的想着,将脸埋在枕头里无力的娇斥道:“去给我打盆热水来!” 穆清左右为难,有些气恼浅浅的不自爱,倔强的说:“不行,我要照顾你!” “我照你妹啊!打盆热水来就已经是在照顾我,快去!”浅浅气得抬腿就往穆清身上踹去。 穆清一手压住浅浅的腿,一边抱怨说:“你别乱动,又流血了!” 浅浅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睛微湿的娇斥:“这不是伤口啦!这是来月事了,所有的女人都会经历的!” 也怪她,来了这里一个月左右,都没有来过月事,她都忘了这件事情,而且这次大婚嫁过来,她事先还没有准备月事带。如今大姨妈突然造访,还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想着这里,浅浅不免头脑发疼。 好好的一个新婚夜,舒服的睡一觉也是好的,但是穆清和浅浅两人却是折腾了一宿,后半夜,浅浅都在和穆清讲述女人的生理构造,让他明白什么是月事! 穆清听得似懂非懂,最后奇怪的看着浅浅道:“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每个月总有几天流血不止,竟然还不会死?” ------题外话------ 谢谢轩辕玫瑰轩辕和en妖精的五星评价票~谢谢清茶654321、20080303、含笑2012、元胖子、姑媱兔丝、penchair、格格2011、13714191400投出的月票,还有谢谢15969465610和轩辕玫瑰轩辕送出的花花~muma,爱你们~ 061、你比我丑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要你管!”浅浅傲娇的轻斥了一声,指使着穆清去烧了热水端来,又将人直接赶了出去。 直到快要天亮,才让穆清回房,折腾了一宿,穆清的酒意已经全醒了,此时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浅浅。 他鼻翼动了动,围着浅浅走了两圈,仍旧不放心的问:“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孙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了,哪有女子来月事请大夫来看的,羞死人了。”回想刚才一幕,浅浅就恨不得挖一个地洞将穆清埋了,将此事永远掩盖起来才好。 还请大夫,唱得满村子人都晓得,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穆清打量浅浅,见她神色坚定,并无异样,这才总算是安了心,松懈下来的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拧紧了眉盯着浅浅。 浅浅不自然的退开一步,扬眉狐疑的问:“你在看什么?” 穆清嘴唇微启,嫌弃的说:“好丑!” 浅浅怔了下,一张脸胀得通红,恼羞成怒的左右看了两眼,抓起旁边桌上的红蜡烛就朝穆清的身上打去,红蜡烛一下就断成了两截。 新婚夜摆在房里的红蜡烛都是龙凤烛,一夜不灭,象征着龙凤和鸣的好彩头,浅浅一下就打断了一根,屋里的灯光便暗了一半。 浅浅气得不行,又抓起另一根红蜡烛朝着穆清的身上丢过去,破口大骂道:“丑你妹啊!老娘还没有嫌弃你丑,你竟然还敢、还敢……” 穆清被打也没有闪躲,只是不解好奇的看着浅浅,觉得一向温柔可亲的她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且他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她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说他们以后会是世上最亲密的人,让他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告诉她。 穆清觉得浅浅说话有些不算数,翘了翘嘴唇,却不敢说什么,免得再招来一阵毒打! 虽然浅浅打在他身上就跟搔痒痒似的,但是他看她这会儿的表情,却是真的怒了,心里便有种酸酸的,很难受的感觉,可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有所反抗。 毕竟浅浅这么弱小,就跟山里的小白兔似的,完全没有一点自保能力,若是他一个力度没有使好,肯定要把浅浅捏坏了的。 “嗯,不丑!”黑暗中,穆清也能视物,看到浅浅眼眶都气红了,他觉得他该做些什么才对,便如此说了一句,哪里晓得引来了浅浅更大的怒火。 浅浅瞪大了眼,只能看到一个黑影,上前用力的推着穆清的胸膛,不悦的说:“我丑,我丑,我碍着你的眼了,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穆清本来就不擅言辞,这会儿又觉得他不过是听了浅浅的话,把心里的想法都告诉浅浅,并不觉得有什么错处。 之前刚开始还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当时他认为浅浅受伤了,又见了血,哪里会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如今事情过了,回想起来,穆清自然有了他的看法,而且还极坦白的告诉了浅浅。 可这也就是俩人的矛盾所在! 穆清一脸迷茫的被浅浅再次赶了出去,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拐了弯,去和大白的说话,他有些受伤的想着,还是只有大白最了解他。 到了大白的狼窝,就看到地上一堆碎纸屑,穆清蹲下来看了看,就瞪着已经醒了的大白低斥:“你竟然干坏事!” 大白舔着爪子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穆清,气得穆清将大白一下搂入怀里,使劲的压着它的脑袋低咒,“你竟然撕了村长给我的书,这是村长让我和浅浅一起看的,现在浅浅本来就生气了,你竟然还把我们两人一起看的书弄没了?” 穆清想到浅浅发脾气的样子,打了一个寒颤,默默的想着,还是不要告诉浅浅比较好,免得她又突然拿东西打他。 浅浅折腾了一宿,翌日睡得特别沉,也不知道二郎午膳前过来叫了他们,若是浅浅能预知的话,打死她,她新婚夜也不会恼羞成怒的将穆清赶出去,只会好生教导,让他明白一些,他该明白的事情。 临近正午,浅浅夫妻俩还没有回言家,姜氏这才派了二郎过来看看。 因为浅浅没有公婆,且又住在一个村里,再加上昨儿还剩了不少菜,这大热天也搁不了多久,姜氏便说来穆清家里做午膳,也免得浪费了好菜。 大白和穆清早就醒了,穆清一早也往新房里探头探脑看了几次,但就是不敢进去,二郎一来,也算是解救了穆清。 穆清推拒的说:“你自己去叫她。” 听了二郎的来意,穆清心里有些暗喜,但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不过二郎叫他去叫浅浅起床时,他便不乐意了。 二郎哭笑不得的说:“这事肯定是你去啊!你们是夫妻,我只是兄长,我大妹还没醒,我怎么能入内室。” 二郎觉得他平日就够不守规矩了,哪里晓得大妹夫更甚。 昨晚可是新婚夜啊!这屋里现在什么情况,他也不敢乱想,但不管怎么样,这大妹夫也不能让他这当兄弟的进屋啊! 穆清目露委屈的说:“但是她不要我进去啊!” “啊?”二郎怔了下,没有明白穆清的意思,有些呆滞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昨晚你没有睡在里面吗?” “对啊!”穆清睁着一双大眼,略显无辜。 二郎眉峰一皱,当下便将错算到了浅浅的身上,小声嘀咕说:“这大妹是怎么回事,婚都结了,难道她还有什么不满。” 二郎内疚的看着穆清,他倒是极满意这个大妹夫,因此,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你把昨晚的事情和我说说,看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好帮你分析分析。” 他觉得这些日子看浅浅和穆清相处,俩人是没有问题的,浅浅应该是钟意穆清的,昨晚穆清被赶出来虽然是事实,但二郎想着,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 而穆清这人又不擅长哄女人,或许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穆清这人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也不擅长说心里事,主要是他心里也没有什么事,但是这会儿却是不一样。 一来他是真的不清楚浅浅在不高兴什么,有意改善眼下的形势,二来这问话的人是二郎,是浅浅的亲二哥! 浅浅当初就说了,要穆清将她的亲人视为自己的亲人,穆清虽然平日里没有什么表示,但心里却是认定了浅浅的话。 他明白言家一家不会害他,都是他的亲人,因此,二郎一问,穆清也就没有顾虑的全都说了出来。 一字一句细致描绘得二郎脸都红了,最后穆清说完,二郎古怪的望着他问:“丑?你觉得丑?” 穆清低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有些迷茫不解的说:“和我长得不一样!” 二郎面红耳赤的骂道:“和你长得一样,你才要哭了吧!你可还真是……真是蠢啊!” 虽然他也还没有娶媳妇,但也不像穆清这样,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 穆清睁着一双沉静的眸子默默的看着二郎,等着他将话解释清楚,可是二郎虽然是一个鲁汉子,但是妹妹闺房里的事情,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他吱唔了两声,匆匆说道:“你等会儿,我先回去一趟!” 二郎脚底抹油直接跑了,回到家里便手舞足蹈的说了一番,虽然不如穆清说得细致,但是一家人都懂了意思。 幸好姜老爹一家人,一早提了女儿孝敬的猎物回去了,否则的话,晓得这事的人肯定就更多了。 言永福通红了脸,轻咳了一声,斥骂了二郎几句。 二郎无辜的拧着眉,一脸不甘的回嘴,“又不是我说的,是大妹夫自己说的!” 言永福老脸通红,尴尬的咳了两声,望向姜氏。 姜氏一张脸也是红艳艳的,看言永福望向她,她不自然的小声说:“浅浅也没有什么事,和所有女人都一样,我估计着是女婿初次见到女人,所以觉得怪异!” 二郎眼神闪躲的说:“应该是的!妹夫还报怨说大妹的身体和他长得不一样,也正是这样他才会觉得丑的!” 二郎话音落下,一屋四人都静了下来。 真真是黄花闺女,这种事情不好答腔,但好巧不巧又碰上一个没有什么心眼的二哥,竟然当着一家人的面将这事说了出来。 追根到底,还是要赖穆清,这么拧不清,这种事情,也敢胡乱说出来。 言家商量了一下,便由着言永福去和穆清来一场男人间的对话,姜氏和浅浅来一场女人间的对话。 言永福和这女婿说这些也是不自然,本来想让二郎去的,但是二郎看着聪明,也是十八岁的小子还没有过姑娘,他说也说不清。 浅浅一觉醒来已经近傍晚了,床边还坐着正等着她的姜氏,见她辗转醒来,姜氏立即端了碗红糖水给她。 “身子可有什么不利索,之前准备不当,竟然也没有在你的嫁妆里备一些月事带,刚才娘和真真特意做了两条新的给你,你先用着,晚一点,我再做几条给你。” 浅浅脸上有些尴尬,但也清楚这时代是没有卫生棉这样方便女性的贴心之物,而且一切还得手工制成,虽然觉得尴尬,但也十分感激姜氏的贴心,因此,娇笑道:“谢谢娘!娘最好了!” 姜氏宠溺揉了揉浅浅的脸颊,待她喝下红糖水,接过碗了,这才不自然的开口说:“咳,昨晚你们的事情,娘已经知道了!” 浅浅擦嘴的动作一僵,目光不自然的望向姜氏,迟疑的问:“娘……知道了什么?” “就是你们那些子的事情,都、都知道了!”这话说出来,不单浅浅想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姜氏自个儿也不自在。 虽然三朝回门时,所有娘都会问女儿,新女婿待女儿是否好,但是也不会问得这么细致,而且第一日,她就要来调节这对夫妻的关系。 浅浅脸色变得极快,一张脸五颜六色变了几下,才咬牙切齿的问:“穆清和你们说的?” 她还真没想到啊!平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穆清,竟然会将这种事情拿出去和人说嘴。 想到这里,浅浅一张脸难看阴沉,突然紧张的问:“穆清除了和你们说了,还和谁说了?” 虽然姜氏是浅浅的娘亲,但大家都是女人,也明白她此时的心理,忙安抚说:“没有,其实这事也赖你二哥!穆清原是见你不让她进屋,见你不高兴才找你二哥支招,哪里想到你二哥把这事大嘴巴的和我们都说了一遍。” 浅浅一脸古怪,气得浑身颤抖。 姜氏见此,懊恼的拍着浅浅,又是一声好声安抚,说了好一会儿,浅浅才压制住了怒意。 “这事你也不怪女婿,自好的方面想,你是他第一个女人,以后你若是看牢了,这一世,他也就你这么一个女人,你们只属于彼此,这样也挺好,是不?” 姜氏小声劝慰,就怕女儿在这事上面死脑筋,想不开。 其实浅浅是一个十分聪颖的姑娘,有些话也是一点就透,姜氏这样说了,她当即心思便回了过来。 当她还是言叶,不用出任务时,她也喜欢窝在家里玩玩电脑,有时候也会看看小说,而题材也多是倾向青梅竹马的情节。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向往的便是这样的情感,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 如今她和穆清也算是这样,虽然没有幼时记忆,但此时俩人年纪都不大,而且穆清不懂情爱,她也算不上了解,不过是比穆清通些人情事故罢了。 他们这样在一起,彼此磨合,又有两小无猜的感情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起摸索一起成长。 直到心智够成熟,彼此更懂爱,更懂珍惜。 “好了,别气了!这种事情,他不懂,你以后就多和他说说,也别动不动就把人赶出去,你们总是要过一世的!” 姜氏又是一阵劝说,浅浅的表情逐渐平静,回想昨晚,她也有做得过分的地方,明明晓得穆清是什么样的性子还闹成这般。 想来这事被家里人都清楚,她也是要担上责任的。 “嗯!娘,我以后做事会三思而行的!”浅浅轻轻一笑,这事大面上就算是这么揭过去了,但私底下她怎么对付穆清,可不会再让旁人有机会看到。 母女俩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姜氏凑近了浅浅,在她耳边轻声嘀咕说:“娘晓得有一种小人书,教夫妻圆房的,我让你爹买来给你?” 浅浅脸色一变,当即通红的说:“不用了,不用了!” 其实在这时代,这种小人书,条件好的人家嫁闺女,都会当做女儿的压箱底陪嫁,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农家,自然是买不起这种书。 这种书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摊开来卖,但是卖的价钱也是不俗的,画质好,线条稍微清楚,甚至上了色彩的小人书,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 浅浅昨天翻开村长给的小人书,里面的画面是模糊的,根本看不太清楚,就是两具线条不明显的人物互相交缠着。 “不用害羞!我们家之前也是买不起,但如今也不是没有银子,你要是不想让你爹去,就……” 姜氏话还没有说完,浅浅忙打断了说:“真的不用了,村长给了穆清一本。” 姜氏怔了下,讷讷的说:“村长给了?这也好!我本来想说,看你这么害羞,不愿意让你爹去,就让穆清自己去!毕竟是夫妻俩,总是要圆房的,不然的话,孩子哪里来。” 浅浅尴尬的笑了一声,说:“娘,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这时代科技这么不发达,做爹娘的连女儿房中事也要操心,哪像现代,爹娘从来不会担忧这种事情! 不说男子,就是女子,在青春期也会懵懵懂懂的开始接触这方面的事情。 母女俩谈完话出来,言永福和穆清早就已经说完了,小两口新婚后第一次见面,倒是没有一些羞涩。 浅浅憋着一肚子的不悦,朝着穆清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吓得穆清一颤,又想到刚才岳丈说的话,当即晓得他做错了事,惹了浅浅不快,低垂着脑袋也不敢说话。 姜氏将昨儿大婚剩下的菜热了一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了晚膳。 因着浅浅和穆清一闹,各人都觉得有些尴尬,桌上也十分的沉默,言永福几人用过餐,姜氏快速收了碗筷便一起回了言家。 他们好意是让小两口单独相处,将事情早就说开,这事也就过去了。 浅浅目送家人离开了,回眸便恶狠狠的瞪着穆清,张牙舞爪的骂道:“你可真是好本事啊!现在还学会了告状了啊!” 穆清委屈的说:“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没有的话,我爹娘怎么拉着我说教了这么久,没有的话,他们怎么都晓得我们昨晚的事情了?” 浅浅厉眼瞪着穆清,有意给他来次厉害的,就是让他长长记性,以后这种事情可不能再说出去了。 这次还好,只在家里小面积的传开,若是以后再让别人晓得了他们的房中事,可就不会像家人这样,只是纯粹的担心他们。 外面的人听了这些事情,指不定到时候怎么笑话他们,因此,浅浅一定要让穆清长记性才时。 穆清微皱眉眼,一双澄清的大眼满是委屈的说:“我真的没有告状,我都没有告诉二哥,你打我的事情!” 浅浅怔了一下,严谨的小脸,一下没有崩住,轻轻的笑开。 她哭笑不得的问:“怎么没有告诉我二哥,我打你的事情?” 穆清望着浅浅,并不答腔。 刚被村长带回村里的事情,村里有年纪比他大,又胆子大的男孩子喜欢叫上几人一起欺负他。 那时候他学会了告状这两个字,甚至被这些欺负他的男孩子灌输了一些事情,知道告状这事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 即使后来村长发现了他被人欺负的事情,告诉他,其实他可以将事情告诉村长,求得庇护,他也没有为此告过状。直到后来他不再姑息,将这些调皮的孩子打怕了,这才逐渐平静,可更因此,再没人敢与他相处。 “我问你话,你怎么不说!”浅浅好笑的看着穆清的样子。 穆清嘴唇掀了掀,心里很多想法,却一时嘴不利索,根本说不清楚,拧眉苦思了一下,才道:“爹说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丑!而且男人和女人长得不一样是正常的,我应该夸你漂亮,而且还说,我以后会喜欢上你丑丑的地方!” “挖槽!”浅浅一下没有忍住,唾液直接喷到了穆清的脸上。 穆清拧着眉擦去脸上的晶莹,不见一点嫌弃,反而是问:“这样说不对吗?” 其实言永福和穆清说了许多,含含糊糊的,穆清也不是很明白,就是记得很清楚的事,是言永福说他昨晚的事情做错了,还说他会喜欢上浅浅,只是目前他还心性过于单纯,不了解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了解了便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情了。 “我爹真这样说?”浅浅捂着额,痛苦的呻吟。 穆清想了下,觉得言永福说的话,应该是这意思,便肯定的点了点脑袋。 浅浅自怨自艾了一阵,这才发狠了瞪着穆清,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骂道:“怪你,都怪你!” 穆清不闪不避的迎着浅浅的拳头,脑海里却想着村长说过的话,他说娶一个媳妇回来就是为了让媳妇疼他的,原来媳妇就是这样疼他的啊? 这媳妇身板看起来虽然娇小,但是这绣花拳打在他身上,还真有点疼。 浅浅对着穆清也不会真的下狠劲,不过是挑了几处穴道不轻不重的揍了几拳,也就当时有一阵疼痛感,并不会真的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人如此闹了一番,浅浅才总算是散了心中的不快,拉着穆清坐下,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小意温柔的开始和他分析事情。 看着浅浅变来变去,穆清就觉得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可是再听浅浅这样温柔的和他说话,一双眼眸柔柔的看着他,他当即便觉得心里暖暖的,还想着以后再不能让浅浅不快了,得让浅浅一样这副模样才行,不能让她变成之前打人的凶悍样。 “……可明白?”浅浅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口都有些干了,抿了下唇,即幽怨又期盼的望着穆清。 穆清眨了两下眼眸,这才坚定的点点头,在浅浅期盼的目光下,小心的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以后我们只要是在屋里发生了的事情,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是爹娘也不能说!还和我们之间亲密的事情也不能告诉人。” “对!”浅浅赞赏的拍拍穆清的脸。 穆清目光渐柔,心里却想着,他和浅浅的事情,无论什么也不和别人说,这样就肯定不会出错了。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浅浅这才问道:“阿大他们去了哪?” 穆清迷糊的看着浅浅,他这一日,心思都在浅浅的身上,阿大他们又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过,四个才认识的人,不主动在他面前出来,穆清哪里会想到他们。 俩人对视几秒,便一起去了阿大他们的房间。 四个孩子都在房里,见门被推开,同时望向门边,一脸的菜色。 浅浅进屋就闻到了一阵异味,更何况是穆清的鼻子这么灵,当下就不喜的皱起了眉。 “这是……”浅浅为难的开口。 阿大窘红了脸,吱唔着说:“浅姐姐前晚上吩咐我们不要出去,我们便一直没有出去。” 阿三眼角挂着几滴清泪,委屈兮兮的小跑到浅浅的面前,仰着清丽的小脸说道:“浅姐姐,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 今儿一天没有进食还算是好的,但是自昨日清早起,阿三就到了阿大他们的房间,没有得浅姐姐的话,他们也不敢出去,怕引起别人注意,到时候给浅姐姐添麻烦。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有些生理之事在这些男孩子面前解释,虽然他会背过身影,但是上厕所的时候,总会有些声音,而且屋里也会有些怪味。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忘了,这次是我的错,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们赶紧出来,打开门窗透透气,我现在去热饭菜给你们吃,你们赶紧先去梳洗一下!” 浅浅一下就回过神来,心下有些惭愧,但又觉得十分的开心,她没有想到这些孩子这么听话,她说让他们不要出来,竟然就没有一个人出来。 若不是她刚才和穆清将事情说开了,俩人还闹着别扭的话,指不定今儿还想不起这四个孩子,到时候他们不又得多憋一夜。 阿大他们自然不会怪浅浅什么,而且一听有吃的,一个个便都来了精神,看着阿三跟着阿大他们出去梳洗,便拧了眉对穆清说:“你去帮帮阿三,就让她先用我的木盆。” 浅浅嫁过来的嫁妆里,自然是准备了浴桶,而且这浴桶还是何家准备了,周边雕刻了精美的图案。 大婚前一晚,浅浅便是用了这浴桶泡了澡,虽然她和阿三都还是少女,俩人共用一个浴桶也不会影响什么,但是浅浅却不喜欢如此,这才将新木盆给了阿三。 待这两日过了,再给阿三单独准备一个浴桶好了,倒也不用像她的这么麻烦,雕刻精细的图案,但是一个普通的浴桶倒是能单独拥有。 毕竟她们现在和何家也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向何家买这些东西,还是十分的便宜的,何家只会收些成本费。 阿大四人梳洗了,又添饱了肚子,这才一身清清爽爽的样子。 浅浅睡了一日,这会儿也没有睡意,一屋子六人便说起了房子的问题,浅浅的意思是在镇上买一间屋子。 虽然说会贵一些,但是各方面都会强一点,特别是一些夫人,没有人愿意来村里授业,以后育幼院人多了,自然不可能都进私塾,肯定是请夫子回来。 而且浅浅这世虽然不打算爬得多高多远,但也没有想过一辈子都待在土里。 来了这世界,自然是要在世上好好走一遭,看看这大千世界的风景,也不枉费老天爷对她的厚爱才是。 阿大见浅浅如此为他们着想,也有心投桃报李,虽然当乞儿能听到许多消息,也清楚镇上是有几处大房子要卖掉,但是出的价都不低。 阿大想到未来的开销,思来想去,拧着眉说出一处别人都不敢去的位置,“其实城西有一处大房子,而且价钱很低!周边甚至没有什么人居住,也十分的安静。” 阿三苦着小脸,埋怨的看着阿大说:“大哥说的是鬼屋,周边肯定是安静啊!我还晓得门前还一颗大槐树,据说在树上吊死过几人,更别提鬼屋里的枯井以及……” 阿三说话,身子一颤,小脸就已经煞白了。 阿大瞪了眼阿三,责备她不懂事,但也晓得这妹妹历来就怕阿飘这种东西,不然的话,他早就带着他们三人去了鬼屋。 “这世上真有鬼神的话,我们哪里会沦落至此,我觉得所谓闹鬼,肯定是有些人使得手段!” 阿大并不相信鬼神,他会提出来,也是觉得这鬼屋便宜,但是最终买不买还是看浅浅,因此,说罢,他便定定的望向浅浅。 浅浅目光带笑,侧目对阿大眨了下眼,俏皮的说:“好巧,我也不信鬼神!” 虽然她出现在这个时代,她至今没有办法解释是为什么,但是受过高级教育的她,真的很难相信鬼神一说。 阿大嘴角一扬,露出笑容。 浅浅赞赏的邀约说:“是人是鬼,我们去看看就是了,明晚一起去看看?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胆子?” 阿大眼一睁,理直气壮的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时代的人都信神佛,阿大以前虽然小,懵懵懂懂的,对神佛也说不上信,也说不上不信,娘以前也用这些吓唬过他。 但自从他和妹妹出事了,他便再也不信了,若是满天神佛怎么会不长眼,若是有鬼,娘为什么不能保护他们。 “要去你们去,反正我是不去的!我也不住那里!”阿三小嘴一噘,任性的说道,身子往旁边一扭,一副死也不会同意的模样。 阿大当即就沉了眼,快速望了浅浅一眼,就怕会惹了她不高兴,回眸对着阿三说话,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明晚我和浅姐姐去看看,若是浅姐姐决定了买下那里,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你若是执意不住,你就一个人搬出去,我以后也不再认你这个妹妹!” 阿三小脸苍白的回望阿大,小嘴微微颤抖着,双眼不可能置信的看着阿大,眼角的晶莹更是摇摇欲坠。 阿四拉着阿三,边替她擦眼泪,边为难的对阿大说:“你和三姐说话这么凶做什么,你明知道她怕这些,之前我们宁愿露宿街头也不去鬼屋,你现在又何苦这样!” 阿大知道阿四虽然是四人中最小的,但是他却一直疼着阿三,凡事也都以阿三的想法为准,这会儿却是忍不住怪责起他的不懂事。 浅浅眼看着四个孩子为此闹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吵什么,我这都还没决定就吵,现在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 “……没有!”四人有些磨叽,却是不前不后的否定了。 浅浅笑吟吟的望向阿三,问:“若是我真的决定买下鬼屋,就让那里当育幼院,你怎么办?” 阿三眼泪一浇,哭得伤心的问:“浅姐姐真的要买鬼屋给我们住吗?呜……” “我是说如果!”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阿三。 被这样一双诚惶诚恐的大眼埋怨的看着,她还真有种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阿三眼泪一落,流淌更急,哽咽的说:“如果真的买了,我能不能和浅姐姐住在一起,我就住在这里,我不搬,行不行……” 浅浅好笑的自阿四怀中拉过阿三,拿出手帕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掉,并笑意浓浓的解释说:“如果真是鬼屋,我肯定不会买的,我不能害了你们,不是吗?但如果不是鬼屋,阿三肯定就不会怕了,对不对?到时候你还要当育幼院里的大姐姐,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不是吗?” 阿三抽泣了一声,觉得浅浅说的话十分的有道理,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明晚和我一起去看看,指不定会发生好玩的事情,好不好?”浅浅笑着点了点阿三的鼻子。 阿三有些怕,但心里却是明白阿大说的话,也想着这么多人陪着,也不用怕!最主要的是浅姐姐也去,在她心中,浅姐姐就是大英雄。 因此,阿三犹豫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事说定了,一屋人又围着取笑了阿三一番,闹过一阵,时间也不早,便各自回屋里休息了。 浅浅和穆清俩人躺在床上,浅浅来了小日子,自然是不方便做什么事的,再者,穆清经过今日各人的说教,也明白了件事。 原来女人的月事就和狼发情时流的血是一样的,但是这两者又有一些不一样,总之,狼发情流血时是能够生育下一代的,可是女人流血时,却是十分的娇弱,若是照顾不好,以后就不能生育下一代了。 姜氏怕穆清不懂这些,厚着脸皮和他说了,而且故意将事情说得十分的严重,把穆清吓得一愣一愣的,倒是间接让浅浅捡了一个便宜。 至少这事闹过之后,在穆清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印象。 女人小日子的时候,不能碰凉水,不能干活,不能这,不能那,只能被好好侍候着! 浅浅躺在床上没有睡意,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想到今儿和姜氏说的话,便侧身问穆清。 “村长给你的那本小人书,你放到哪里去了?” 穆清本来要睡着了的,听到这话,身子骤然紧绷起来了,僵硬的转过脸问:“你现在要看吗?” 也幸好现在在黑暗中,浅浅只看得到轮廓,并看不清他脸上的细微的表情,否则的话,定然会发现异样。 “倒不是现在要看,就是问问!怎么,你看过了吗?”浅浅有些好奇的凑近穆清,一颗小脑袋趴在穆清的肩上。 穆清身子再次僵硬,吱唔着说:“也、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种书,你就不用看了吧?我、我一个人看就好!” 浅浅愣了下,嗔骂的捶了穆清的胸口一下,娇斥道:“臭流氓。” 她当时是翻了一眼的,对于那本书也不抱任何期盼,倒真没有什么可看的,以前网上随便看的几张图,都比村长的小人书精彩。 不过想到穆清是因为看过了,觉得羞涩才不愿意和她一起看,浅浅便觉得有趣,嘴上不免又打趣了几句。 俩人鸡同鸭讲了一番,穆清完全一副迷茫中,根本就不懂浅浅的意思,不过见她真的不再起意要看村长给他的书,当下便松了口气。 在浅浅快要入睡时,小心翼翼的搂过身边娇弱的身子,叹息一声,默默想着,虽然女人的身体长得不如男人好看,但是抱着倒是舒服许多,软软的,还有一股香味直往他鼻间窜。 062、勇闯鬼屋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次日下午,真真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还未走近穆家,便不顾形象的扯直了嗓子大声叫道:“姐,姐……” 浅浅正躲在屋里教阿三缝月事带,她自个儿也是第一次缝,不过有姜氏拿来的样式,以及浅浅前身的记忆,倒也有模有样,更何况眼下教阿三的也不过是一些基本针法。 浅浅还特意改进了一番,将里面的草禾,换成了棉絮。 昨儿姜氏一片母爱给她缝制的,她自然说不得什么,今日有了空闲,自然要换上舒适的,更何况这种贴身之物,卫生的重要性她比谁都清楚,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去开门看看!”浅浅听到真真的声音,苦笑的对阿三说:“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喜事,高兴成这样。” 阿三本来不喜欢学这些,此时也不过是被浅浅压制着,拿着一块布在这里练手,一见真真来了,她能偷懒不用练习针法了,便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将门用力的拉开。 “真姐姐,你可来了。” 真真兴致高,也没有注意到阿三的样子,笑着挥了下手,便直接进屋坐到浅浅的身边,一脸笑容的说:“姐,你知道吗?” 浅浅故意不待真真说完,便抢先打趣的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真真嗔了浅浅一眼,又笑吟吟的说:“二牛哥来消息了,说是隔壁街有间店招店小二,可就是掌柜有些难缠,店里生意不好,掌柜的还是酒鬼,去开工也不知道能做到几时,都说那店过不得数日就要倒闭了的。” 浅浅轻笑一声,手边的动作不停,侧脸温柔的问道:“二哥怎么说?” 真真耸耸肩,得意的回嘴,“二哥说他不在乎这些,反正在家闲着还不如早点去干活,真要是一份好差事,也轮不到他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庄稼汉。” 浅浅满意的扬扬唇,倒没有想到二郎会这么有见解。 “其实二哥也就是说得夸张,他哪里是闲着了的!家里的田地不是一直在忙着吗?不过爹娘倒是支持他,这也是,二牛哥说得也对,那间店一直说到倒闭也还没有倒闭,现如今还在招店小二,显然也算是不错的!再者,其实爹娘也愿意让二哥去镇上干活,总是体面一些,姐,你说是不是?” 真真自说自话,最后还望向浅浅,一副希望她认同的样子,浅浅有些无力的叹息一声,问:“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当店小二很体面?” 她已经不止一次自真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了。 真真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无辜的反问:“难道姐姐不觉得吗?” “不觉得!”浅浅最后一针收了尾,将针线收好,又将月事带收起,手边动作不停,可和真真说话的口吻,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真不解的拧着眉,正待反驳的时候,阿三鼓着小脸说:“我也不喜欢这些小二,每次看我的眼睛就跟看肥猪肉一样,恨不得把我口袋里的银子全掏掉才好。” 真真未出口的话停了下,对上阿三的眼神尤其奇怪。 “你一个行乞的,这样说有些不对吧?就我看到的,小二哥应该很不喜欢你们这些站在他店门前挡生意的吧?你说的这种,他对你的招待应该很热情吧?我怎么有些想不出来这样的画面?” 浅浅并没有告诉真真关于阿大和阿三的事情,她觉得没有什么可说,因此,这会儿真真就有些费解了。 阿三说的定然是她之前未沦落,还是贵女时的好日子,而真真却不清楚阿三有过当年的风光,只知道她是行乞出身,便误以为她一直是乞儿。 “呃……” 阿三有些为难的看着真真,目光又落在浅浅身上,一副求救的样子。 她当初年纪其实不大,也就七岁左右,正是不喜欢被人管着的时候,每次跟着大哥偷溜出门时,总有丫鬟小厮跟着,不然就是去逛街时,有些烦人的小二守在旁边说这说那。 “好了,你也就这点出息,我的意思是小二毕竟是给人做工的,难道你就不想你二哥自己开一家店吗?” 真真眼睛一鼓,挫败的说:“我自然是想的,没见我之前都问了你,不过你说我们家没有银子啊!” 浅浅用手戳着真真的脑袋骂道:“你傻了啊!以前没有,现在有啊!你忘了,我才从杜小姐手工挣了五百两银子吗?” 真真咬了咬唇,无辜的应声,“我知道啊!但是爹娘还私下提醒过我和二哥,不许再拿姐姐的银子了,说姐姐如今有自己的小家了,要过自己的日子了。再说姐出嫁前一晚,爹要将银子给你,你不是只拿了二百两吗?其他的都留给了爹,让他保存着,说是其余的二百多两都是路上的盘缠及可能的花费,待过些日子用来救大哥的。” 浅浅脸上神色一柔,明白爹娘的好意,倒也不在这事情上多费唇舌。 她开口直问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二哥什么时候去镇上见掌柜?” 真真眨着眼,无辜的问:“我没有说吗?就是现在啊!而且已经去了啊!刚才我和二哥一起出门,他和二牛哥去了镇上,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浅浅真想骂真真,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才说,不过回想一下,就算早说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道:“算了,你回去和爹娘说,你今晚不回去睡了,晚膳也就在我这里用。” 真真拧着眉,不解的问:“为什么啊?你和姐夫才新婚,我才不要住在这里。” 浅浅嫌弃的看了一眼,说:“我现在要去镇上找二哥,看他面工的情况怎么样,若是好,就叫他一起去酒楼吃一顿,当是给他庆祝,若是不好,也一起去酒楼吃一顿,当是安慰,怎么样?你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真真一下就跳了起来,兴高彩烈的说:“我去和爹娘说了啊!一会儿我就不过来了啊!我们村口碰面啊!” 浅浅苦笑的应了一声,叮嘱说:“这事你可别说漏了嘴,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带你去了啊!” “好啦!我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真真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浅浅失笑的摇了摇首,对阿三说:“我们收拾一下也去镇上了,就不等晚上了,晚膳就在镇上用。” 阿三喜忧参半的说道:“虽然能下馆子很好,但是真的要去看鬼屋吗?” 浅浅起身瞪了眼阿三,戳着她光洁的额训斥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想反悔了啊?” 阿三嘟了嘟嘴,委屈的说:“没有啊!不过大哥他们三人都跟姐夫上山打猎去了,这一时也回不来啊!” 浅浅笑吟吟的戳穿阿三的小心思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肯定待会儿就会回来了!” 现在已经是半下午了,穆清他们自然会赶在晚膳之前回来,而且今日出门,穆清带着三个孩子,也不过就是让这三个孩子练练手,看他们有兴趣,就带着他们玩闹一下,也不是真的就要打到多少猎物回来。 “好嘛!”小三嘟着唇,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浅浅失笑的摇了摇首,走到梳妆台边,将抽屉里的一张图纸拿了出来,这是她之前闲暇之余用碳画的。 之前家里的条件不好,甭说打这些,就是笔墨也没有,这会儿手边有银子,正好她将几样东西重新画一遍,拿去镇上铁铺打些顺手的武器。 浅浅画兵器的时候,阿三就已经拿了银子过来了。 这些银子原是要给阿大他们四人的,他们也没有要,选择了留在浅浅的身边,求得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为此,浅浅也没有隐瞒他们,家里放银子的地方。 “浅姐姐,我拿这么多银子够了吗?” 阿三一双手捧布,抱了十几锭银子,大约有七八百两。 浅浅看了眼说:“拿一千两,阿大不是说屋子很大吗?” 阿三嘟着小嘴说:“就是再大也是鬼屋啊!而且在这里买屋,哪用得着花这么多银子啊!” 其实浅浅也没有买过屋,并不了解房屋的行情,阿三这样说,倒不是她懂这些,而是她有些私心,想着少拿点银子,对方开高了价,他们便买不起。 浅浅笑着嗔了阿三一眼,倒没有再让阿三回屋拿银子了,毕竟阿三说得没错,一间鬼屋而已,到时候再说。 阿三小计谋成功了,露出狡黠的笑容,将银子包好了,便放到桌边,人又趴到了浅浅的身边,一双明媚的大眼,狐疑的转动着。 “浅姐姐,你在画什么啊?” 浅浅指了指袖箭,说道:“这是给你用的武器。” “这是袖箭?袖箭是什么?我怎么看着像是一个手镯啊?”阿三凑近,不解的看了几眼。 浅浅推开她好奇的小脸道:“急什么,到时候自然就晓得了,你啊!脑子长草,还是留一个武器防身较好,待这袖箭做好了,我再教你怎么使用,以后遇到危险了,便能自保!” 浅浅叹息的看着阿三这张小脸,觉得也是一张祸水容颜,还是早些有提防比较好,也幸好如今年纪还小。 而她这些日子又一张脸没有洗净过,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不然的话,就她这模样,肯定要再次被老鸨拐走。 “咦!是就像酒爷爷一样吗?”阿三喜欢的叫了起来。 她自说自话的道:“酒爷爷也很厉害,不过就是喜欢喝酒,而且不愿意让大哥拜他为师,只教了大哥一套剑法,但是大哥说酒爷爷的武功比教他武功的师父要厉害许多。” “武功?”浅浅拧了下眉,不解的问:“是不是能天上飞的这种?” “对啊!上次我的风筝挂在树上,酒爷爷咻的一声就飞上了树,将我的风筝拿了下来,是不是好厉害?”阿三一张小脸红如苹果,眉梢嘴角均有笑意。 浅浅附和的说:“如此说来,你这位酒爷爷倒是真的厉害了。” 看来真的有轻功,不过她学得最好的算是枪法,其次是身手,或者该这么说,在她熟知的武学里,虽然有一些武功能够让身子轻盈一些,也有气功内功这一说,但像武侠小说里说的一样,飞檐走壁,上天入地,还是有些夸张了些。 看样子若不是时空不一样,就是武功在经过几千年的传承,有些东西已经遗失了。 阿三得意的扬扬下巴说:“可不是吗?酒爷爷当初来我家偷酒喝,被我哥捉到了,他这才留了下来的。不过没住一个月又走了,说是发现其他地方有更好喝的酒,如果他在,我和大哥肯定不会被人欺负的。” 阿三说罢,有些落寞的低下脑袋。 浅浅揉了揉她的发丝,无声的安抚。 她心里想着,这位酒爷爷这么厉害,当初定然是故意让阿大发现他的身影,想来小孩子好骗,便也光明正大的住下,方便他品尝美酒了。 浅浅怜惜的说道:“好了,不要想这些了。酒爷爷的轻功,我是不会的!不过怎么让身子轻盈一些,我倒是会,还有就是这袖箭,也能保你平安,若是你想学,姐姐都教你!” “浅姐姐,你真好!”阿三眯着眼,凑近浅浅,环手抱住她的腰,撒娇的说道。 阿三已经到了知美丑的年纪,更何况小时候又是那样的环境,就是再单纯,自小也是比农家孩子要早慧一些。 而且这时代的女子,美貌就是她们的武器,阿三又如何不清楚自身的模样,再加上这两年,她每日被阿大要求将自己弄得又丑又脏。 就是如此了,阿大还没有让她出去乞讨,每次都是阿大他们三人讨了些吃食,将最好的都给了她用。 浅浅一手搂着阿三,一边和她说了些袖箭的原理,新奇的袖箭,一下就吸引了阿三的注意力。 没多时,穆清他们就回来了,而且收获颇丰,就连第一次打猎的阿大,也有猎物。 被浅浅夸奖,被阿二和阿四崇拜,阿大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腼腆的说:“其实我以前学过箭法,所以才能侥幸射中这两只野鸡。” “也很厉害!下次肯定能射到更大的猎物。”浅浅赞扬的竖起了在拇指。 阿四在一边拉着阿大,也央求着要学习射箭。 穆清家里就一副弓箭,这次出去打猎,阿大说想来拿试试,穆清便给了他用,阿二和阿四没有武功,手上又没有弓箭,其实这次跟过去,也不过是凑热闹罢了。 “好啊!我到时候教你!”阿大脸上布满了笑意。 此时的他,单纯的真如十二岁的孩子一样,被同龄人崇拜着。 将猎物摆好,浅浅便说了提前去镇上的事情,让他们四人赶紧去梳洗一番,然后就一起去镇上。 不多时,一行六人,唯独穆清背了一个小包袱,到了和真真约好了的村口。 还未到,便看到真真站在村口眺望,看到他们过来,立即小跑着迎了上来,小嘴里满是抱怨的说:“姐,你们怎么这么晚啊!人家等了好长时间。” 浅浅嗔了眼真真,打趣的说:“你倒是急,没和爹娘说漏嘴吧?” 真真笑说:“我怎么可能说漏,不过和爹娘说事的时候,我却想起来了,我们是去给二哥庆祝,叫上爹娘一起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瞒着他们啊?” “我们去镇上还有事情要办,今晚就在镇上过夜了,边走边说吧!”浅浅挽住真真前行。 阿三机灵的溜到真真的另一边,挽着她的胳膊报怨说:“浅姐姐可坏了,她想买镇上的鬼屋让我们住,用那里当育幼院。真姐姐,你到时候要教我针法,肯定也要在那里小住的,你快劝劝浅姐姐,我们不住那里。” 阿三不死心的同时,还不忘拉伙结伴。 阿大在后面听了,哭笑不得的说:“妹妹,你又来了,真姐姐才不像你一样胆小怕鬼,你就少动心思了。” 真真初听是有些怕的,但被阿大这样一说,话都被堵死了,在几个比她小的孩子面前,她也不好意思再承认她怕了。 但仍然有些犹豫的说:“应该不是真的鬼屋吧?若是真的鬼屋,姐也不可能让我们住过去,是不是?姐?” 真真期盼的望着浅浅,若真是鬼屋,她到时候可不住的,宁愿累一些,早上去,晚上回来就好。 “自然不可能!若是真的鬼屋,甭说多便宜,我都不可能让你们住的!”浅浅笑着回嘴,故意这样说,便是让他们安心。 阿三没得到真真的赞同,虽然有些失望,但听浅浅这样说了,一颗高悬的心又落下了几分。 虽然之前是同意了,也听了浅浅的安抚,但真的要去看鬼屋了,阿三心里自然又被恐惧占据了主导位置。 一路虽是说说笑笑到了镇上,但是路程不短,阿三走得气喘吁吁的说:“这若真住到了这里,以后要回去看浅姐姐一次可真不容易!” 浅浅一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侧目和真真说:“现在就爹娘两人在家里干农活,又有十二亩地,我们是不是该买两头牛啊?” 平时里农活时,又能干活,没事时,装上板车又能当牛车使用,当真是挺划算的。 真真惊喜的说:“真的买牛吗?若是买的话就好了,我们家也能有牛车了,你没看到陈莲,不过就是家里有辆牛车,平时多嚣张,不过不用买两头牛了啦!一头就够了啊!” 浅浅想起这陈莲,便侧目看了眼穆清,笑吟吟的问:“对了,怎么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过陈莲啊!就是我成亲,她也没有出面过?” 她成亲前,倒是隔三差五借用陈家的牛车,但是一次也没有碰到过陈莲,之前真真没提,她倒是忘了这人。 真真耸耸肩,不在意的说:“谁知道她在做什么啊!好像听陈婶说是押在家里绣嫁妆!不过我看着可不像,陈莲又还没许婆家,而且一直仗着她家里条件不错,就趾高气扬的,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 浅浅轻轻一笑,陈莲可不是谁都没看上,她可是看上了穆清,不过可惜,陈家其他的人当初肯定是看不上穆清的,现在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镇里,浅浅便先去了铁铺,特意找了几家铺子,将袖箭分开打造,至于她自个儿使用的九节鞭倒是无所谓。 和铁匠约好了拿货的日子,浅浅他们便去了二牛哥做事的酒楼,酒楼不大,里面就一个掌柜和一个小二哥,小二哥就是二牛哥。 此时正是晚膳的时间,铺子里不过是三五桌的人,二牛哥却也是忙进忙出不停。 浅浅看了眼这家小酒楼,不过也就八张桌子而已,也许还算不上酒楼。 二牛哥上完菜站在柜台边休息片刻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浅浅他们,立即笑着走了出来。 “怎么都来了?” 真真抢着回答说:“我们来看二哥的,二牛哥,我哥在哪家上工啊?” 二牛哥笑容满面的说:“你二哥已经被那家店的掌柜的雇佣了,这会儿正在开工,是言叔言婶担心,让你们过来看看吧?” 真真笑着弯了弯眼眸,倒没有解释这些,只是继续追问:“我哥在哪家店啊?叫什么名字,我们过去看看。” 因为在隔壁街,二牛也不好指路,便道:“就在隔壁街,一间叫客似云来的小馆子。” “多谢二牛哥!”真真快速谢过,拉着浅浅就要走。 浅浅定了脚步,真真根本就拉不动了她,真真不明所以的拉了两下,浅浅却是不动声色的对着二牛哥笑吟吟的说话,一点让人看不出奇怪。 “二牛哥,这次我哥的事情多谢你了,待会儿你什么时候下工,我们兄妹请你吃一顿,可好?” 二牛皱着眉,笑着拒绝说:“乡里乡亲,说这些做什么,而且上馆子吃一顿多贵啊,我们这么多人……” 二牛目光看了一圈,落在阿大身上怔了下,再看到阿三时,直接傻眼的问:“这……他们……” 浅浅笑着说:“我认的弟弟妹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二哥结巴的说:“何、何止漂亮,就跟年画上,观音座下的童男童女一样。” 浅浅笑吟吟的回眸看了一眼阿三,这才折回视线和二牛哥,继续说道:“待会儿待我哥下工了,我们就来叫你,晚上一起吃一顿,二牛哥就不要客气了。” 二牛哥再三拒绝,直道:“不用了,不用了。” 后来见浅浅执意,便无奈的问:“一定要下馆子吗?若是这样的话,就到我们店吧!我和掌柜的熟,而且我们店的菜价也平常,还能打些折,比起其他馆子要划算。” “也好!”浅浅无所谓的耸耸肩,她本来是想说去二郎上工的客似云来,不过二牛哥开口了,她自然不会拒绝。 和二牛哥说定了,浅浅六人便去了隔壁街,这会儿正是客忙的时候,客似云来却没有客人上门。 远远的就见二郎局促的站在店里,时不时甩着帕子擦下桌子,又时不时望向街面,盼着客人临门。 再观掌柜,像摊烂泥似的趴在柜上,歪着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时不时打一个呵欠。 “二……”真真扯高了嗓子正要叫人,便被浅浅一下捂住了嘴,低声训斥说:“叫什么叫,二哥第一日上工,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 真真挣扎着拉下浅浅的手,不解的问:“为什么嘛?” 浅浅翻了下白眼,鄙夷的道:“你想啊!你要是东家,你愿意请招来的店小二,上工期间站在门口中和人话家长吗?” 刚才她们站在门口和二牛哥说了几句话,他店里的掌柜的便望了好几眼,而且这还是二哥牛和掌柜关系不错,又上工了好长时间的情况下。 二郎这会儿刚上工,说不定掌柜的还在观察期,随时不好,便让他走人了。 “好得好像也有点道理!”真真尴尬一笑,也不再往前冲了。 她笑得讨好的拉着浅浅的手臂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浅浅看了眼阿大,又看了一眼阿三,便道:“我们先去看看你们口中的鬼屋。” “啊……”阿三不情愿的哼声。 浅浅一下敲在她脑上,轻斥:“叫什么叫,现在太阳还没落山,你怕什么啊!你什么时候见过鬼是白日出来的?” 夏天里的太阳落山得晚,虽然已经是晚膳时分了,但是太阳却还没有休息。 阿三想了想也是,现在去总比晚上去要强一些,因此,小脸布满喜色的说:“我知道在哪里,走,我带你们去!” 阿三完全误会了浅浅的意思,以为浅浅就这会儿去看了一眼,晚上就不会再过去了。 浅浅失笑的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不拆穿,一路跟着她到了鬼屋。 看到这门庭,浅浅便明白了阿大为什么觉得这里是一处很好的避风港。 这间鬼屋以前明显就是某户大户人家的宅子,也不清楚为什么就突然成了鬼屋,说不定这当中还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不过被传成鬼屋,自然是有过几条人命的。 浅浅手里沾过的鲜血也不少,倒不讲究这些。 若是她怕鬼,怕报应,早就被自己的心魔吓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浅浅七人,在鬼屋大门前看了一圈,大门被关紧锁住了,并不能走这里进去,只能绕到后门去看。 可是后门也被锁得死死的,两扇门都进不去。 “进不去就算了吧?”阿三紧张的揪住阿四,朝着浅浅开口道。 浅浅白了眼阿三,不理睬她,直接对穆清说:“你先进去,把后门打开,放我们进去。” 穆清话也没说,就退后两步,直接攀爬跳进了屋。 阿大见样,有样学样的跟着跳了进去,而且身手看起来和穆清又有些不同,阿大的身手更显灵活,可见阿三所说的学过轻功,应该是的。 穆清和阿大进去了,后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余下五人鱼贯而入。 就是拖拖拉拉的阿三,也被强行扯了进来。 “天都还没黑,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胆小鬼!”阿四笑呵呵的取笑着阿三,难得阿三没有打反嘴,而是委屈兮兮的望着他哭诉。 “我就是怕嘛!” 阿四见阿三这样,心一下就软了,伸手牵住阿三的小手说:“我牵着你,你不要怕啦!” 阿大听到他们的谈话,回首不悦的瞪着俩人相牵的手,一张小嘴抿得紧紧的。 浅浅看着有趣,回眸也看了过去,又看了眼两人的身形,抬手在阿大额上一敲,笑着训斥:“看什么,这才多大,哪有这么多规矩。” 阿大拧着眉,认真的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妹妹今年已经十岁了,怎么可与男子牵手。” “不过才十岁而已!”浅浅苦笑一声,更何况这两人的身形,看起来还真不像十岁的孩子。 阿三听到阿三的话,脸色一红,挣脱了阿四的手,小跑两步到了真真的身边,牵住她的手。 真真一下笑了起来,打趣的说:“这还害羞了啊!” 阿四也扭捏起来了,一下对阿三道歉,一下又向阿大道歉。 阿大一本正经的训斥:“下次不可再这样!” 被这样一闹,恐怖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浅浅带着众人往鬼屋里探险。 发现这座宅子真的挺大的,而且分了前后院,他们直接到了后院,一间一间的屋看去。 浅浅还真发现了一些端倪,其中有间屋子竟然是干净的,虽然不到一层不染的地步,但也够他们侧目了。 其他的房间都有蜘蛛网这些,而这间屋里虽然也是一股霉味,但若真不讲究起来,倒是能住人。 不单这样,他们还在床底发现了一些东西,细究下来,像是吓人用的,比如说这个鬼面具。 浅浅调皮的将鬼面具戴在面上,对着阿三笑闹说:“怎么样,现在不怕了吧?明显就是有人在这里装鬼。” 阿三拿过浅浅中的鬼面具,捏在手里,气呼呼的说:“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讨厌,明知道我最怕鬼了,竟然还敢吓我!” 浅浅笑说:“人家可不是吓你,至于是吓谁,我们就不清楚了,反正到了晚上,我们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了。” 确定了是人,阿三倒也不怕了,反而气鼓鼓的说:“我一定要把人捉住,然后让他向我道歉才行!哼……” 浅浅满意的笑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好了,有什么晚上过来再说,现在我们先去找我二哥他们,大家肚子也都该饿了吧!” 真真拍着平坦的小肚子说:“不说不觉得,一说倒真是。” 浅浅看着天色已经黑了,想来酒楼里也该客少了一些,便又匆匆离开了鬼屋,一起去了二牛哥上工的酒楼。 他们过去的时候,二郎站在门边,浅浅忙迎了上去问:“二哥,你怎么站在这里?” 二郎笑眯眯的说:“掌柜的特意早早放了我工,让我早点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再过来上工,我刚来和二哥牛道谢,他说你们来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真真抢先插话道:“我和姐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了!” 浅浅笑吟吟的附和,看了眼里面,正好最后一桌的客人结账走了,浅浅便叫上了众人,一起进去。 他们还未走进,二牛哥就迎了过来,嘴里还笑着说:“我已经和掌柜的说好了,而且菜色,我也做主定了,一共三百文,你再看看,有什么不喜欢的,我再改改。” 浅浅有些吃惊的说:“我们一共九个人,才三百文?” 二牛哥挠了挠后脑,憨笑一声。 浅浅十分无奈的说:“看样子答应二牛哥在这里用餐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二牛哥若不是自己贴了银子就是求了掌柜许久吧!” “哪有!别胡思乱想。”二牛哥挥挥手不在意的说。 浅浅拧着眉,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却也说不得什么。 等到饭菜上了桌,看到桌色时,浅浅更是觉得不得了,竟然还有鸡有肉,这下浅浅能肯定,不单掌柜算便宜了,而且二牛哥还一定贴了银子。 不过饭菜已经上了桌,浅浅本来就打算请二牛哥吃一顿好的,自然也不可能这时候说什么,不过在吃完之后,浅浅特意塞了二两银子给二牛哥。 死活一定要他收下,不然的话,以后连朋友都没有得做。 二牛哥这才期期艾艾的解释说:“其实只有六百文,真的不用这么多!” 浅浅盯着二牛哥看了半晌,又去问了掌柜,确定了这顿饭真的只用了六百文,这才好拿了一两银子回来。 “这余下的四百文,二牛哥就拿去买些糕点给嫂子,你可不许拒绝,这是我给嫂子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可不是给你的!” 二牛哥哭笑不得,见浅浅这样说,也不好再拒绝,再拒绝就显得生分了。 “如此,二牛哥就替你嫂子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等嫂子生了大胖小子时,我还要多吃两个红鸡蛋。”浅浅笑吟吟的说道。 二牛哥附和,“这是一定的!” 与二牛哥道别了,浅浅便让二郎回了家,只道他们还有事,约束了二郎不许和爹娘说,便就让他回去了。 再次到鬼屋,他们一行人可说是熟门熟路。 而且确定了不是闹鬼是人为,每个人的胆子都大了起来,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 阿大猜测说:“我觉得占了这屋子的人,说不定和我们之前一样,也是乞儿,为了有一处栖身之地,才故意装神弄鬼。” “要是这样的话,就太坏了,这么大的屋,明明能容很多无家可归的人嘛!”阿在嘟着嘴,抱怨的说话,却是一派天真的样子。 她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若是这里不闹鬼,这么大的屋子又怎么可能空着,既然是有主人的,到时候又怎么可能收容这些无家可归的人。 一行人正说着往里走,就突然听到耳边风声呼呼而过,更似有人在哭泣。 “谁?”浅浅一声喝斥。 就见前面一道黑影缓缓显现,他轻慢的扭过脸,一张狰狞的样子,不说是阿三,就是浅浅也吓了一跳。 “呜,有鬼,有鬼……”阿三吓得一双小脚乱跳,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挣扎着就要抱了上去,死死的想往对方的怀里钻。 但好巧不巧,抱的人正是穆清,穆清哪里容得了阿三近身,她抱过来的时候,穆清便侧了身子躲开,阿三一个重力不稳,狠狠的栽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摔的,人忽然就没了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妹妹……”阿大紧张的蹲起,抱起阿三,一见她面上竟然擦破了皮,人也昏了过去,当即恼怒的将阿三扶起,让真真照顾。 他整个人如鹰似的,猛然直冲鬼面,厉声吼道:“竟然敢吓我妹妹,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题外话------ 谢谢mengxiao10000、15969465610送的鲜花,以及mengxiao10000、爱在风雨中、duckboss、钟有凤、qxw6909966、lin7120等人送出的月票票~ 063、救兄不易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不许伤害我家少爷!”旁边装神弄鬼的另一人突然冲了出来,长发凌乱,身形瘦小,身体有明显的残疾,双腿一长一短,人一歪一歪的向着这边冲来。 因为跑得太急又多有不便,被自个儿的长短脚绊住,竟然是直直的砸向了地面,吓得众人捏把汗的时候,鬼面男子却是极快速的冲了过来,做了这垫被之人。 只听见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长短脚鬼哭狼嚎的叫道:“哇呜……是小石子不好,连累了少爷,少爷你有没有事啊?” 长短腿小石子翻身就跪在鬼面的面边,一双手四下在他的身上摸索,检查是否有摔到伤痕。 “小石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鬼面扶着小石子一起站了起来。 身份已经被拆穿了,他们再也不可能装神弄鬼的吓跳这些人,小石子不免有些的担忧的望着鬼面。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鬼面捏了捏小石子的手,示意他先不要开口。 “为什么要在这里装神弄鬼?”浅浅好奇的打量这两人,听他们的对话,这鬼面倒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不知道这脸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明显是烧伤。 鬼面抬眼戒备的打量着浅浅等人,这才肯定的出声说道:“这好像与你们没有关系吧!” 阿三被吓晕了,鼻上还蹭破了皮,阿四看得极为心疼,本来就冲动的他,这会儿更甚。 他朝着鬼面和小石子恶狠狠的吼道:“我姐姐马上就要买下这里了,我劝你们还是快点滚离这里比较好,少再装神弄鬼吓唬人。” 鬼面身影后退一步,脸色瞬间苍白的问:“你、你们要买下这里?” “对!你识想的就赶紧滚!”阿四向前一步,咄咄逼人的叫嚣着。 浅浅轻皱眉眼,不赞同的低斥一声,“阿四。” 阿四不甘的瞪了眼鬼眼,赌气的侧开视线不再说话。 他心里倒是清楚,如今已经确定了这里不是鬼屋,浅姐姐是一定会买下的,这对主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也不用多说什么。 “这、这是我们少爷的家,你们不可以买走!”小石子身子一歪一歪的冲了上来,小脸泫然欲泣。 不看身影,单这表情,就跟五六岁的小娃娃似的,被人欺负了,还无处可哭,看着让人觉得十分的怜悯。 “这是你们的家?”阿四不信任的看着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了几眼,才又不屑的说:“这里将是你的家?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居住,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你想糊弄我们吗?” 小石子张了张嘴,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阿四对鬼面和小石子没有好印象,见小石子这样,便下意识的觉得他在说谎,因此追问起来,颇为强势逼人。 小石子被逼问得急了就开始哭,一点都不像个男子倒像一个大姑娘似的。 而小四这人虽然平时鲁莽一些,但是最见不得人哭,小石子虽然是男子,但是站在他面前一哭,当时他就慌了,手忙脚乱之间,粗声粗气的吼了起来。 “你倒是说话呀,哭什么哭,我又没打你。” 鬼面脸上布满挣扎,瞳孔里更是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望向浅浅,艰难的开口:“这里是鬼屋,难道你们就不怕吗?” 浅浅好笑的望着他。 “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好笑了,你忘了我们才拆穿你的把戏吗?” 鬼面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眼神有些闪躲的说:“这里虽然不是鬼屋,但也是凶宅。” 浅浅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问:“真的是凶宅吗?可就算是凶宅又如何?我也不怕,谁叫这里便宜。” 鬼面咬了咬唇,望向浅浅神色极为复杂。 浅浅笑盈盈的看着他,一副商量的口吻说:“你既然说这里是你家,那房契一定在你手里吧?不知道之前一直放话说要卖出这个宅子,可是真的,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不不不!这房子我们不卖、不卖,我们怎么都不会卖的!” 旁边的小石子激动地说着,手舞足蹈不停,眼眶通红的挥着手焦急地吼着:“你们走,你们走,我们不要再看到你们了,你们不要再来了。” 浅浅轻轻一笑,乐道:“其实我知道你们并不是屋主,若是的话,你们又何必住得这么鬼鬼祟祟。” 鬼面和小石子脸色同时一变。 小石子更是哭着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浅浅哭笑不得的望着小石子说:“你这话就说的好笑了,是有人放出风声说要卖屋子,我们不过是买间屋子而已,若你们不是这里的屋主,我们根本和你们就没有关系,又何来放过一说?” 小石子哭得泪流满面的说:“但是、但是这宅子原先是我们家少爷的,要不是、要不是我家少爷被人害了,房契怎么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浅浅扬了扬眉,有意诱导小石子,便说:“是吗?难道这天下还有强买强卖的事情吗?谁能把原本属于你家少爷的房产拿走,难道不是心甘情愿地卖出去了吗?不是家道中落了吗?” 小石子粗红着脸否定:“才不是,才不是!少爷家里才没有家道中落,是有人害了我家老爷,都是那个媚姨娘,是那个贱人。” “小石子。”鬼面喝斥了一声,小石子便没再说话,情绪并在他的目光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浅浅听了小石子的话,脑海里已经有些眉目,清楚为什么他们主仆两人会落到这个地步。 看他们的年纪也不大,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和她若不是同年,也相差不了一二岁。 可是这两个人都是有缺陷,看着也让人同情的,浅浅一时之间便起了怜悯之心,好心的安抚慰问。 “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石子神色一僵,哭诉说:“没有了,都死光了,就剩下我和少爷两个人了。” 浅浅叹息一声,其实知道她这是问了一句废话,若是还有其他人的话,他们又何止窝在这里,过着不见天明的日子。 “你们两个在这里装神弄鬼,是因为无家可归吗?” 小石子见浅浅的神色,便知晓她已经心软,期盼的望着浅浅激动地说:“我们不但没有地方去,还没有盘缠,而且这里是我和少爷自小长大的地方,姑娘,我求求你们了,你们不要买走这里,不然我们连最后的栖身之处都没有了。” 浅浅观察两人,只觉两人眼神清明,应该都是善良的孩子。不过是被人逼到了这一步,为了生存没有办法才做起了这个欺世之举。 “你们是不是希望我们不要买下这个房子并且不要将你们的行为说出去?” 小石子赶紧点头,就连鬼面也是一脸期盼的望着浅浅。 浅浅摇首轻笑,她想知道在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将这两个人收留,因此说话便有些含糊。 “若是你们能有一个光明真大的理由说服我们,我倒是可以考虑一番。” “啊?”小石子单纯的看着浅浅。 盯着看了几眼,想着他们应该不是坏人,目光便落在身边的鬼边身上,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少爷,他们看着也不像坏人啊,若是,若是我们将事情告诉他们,说不定,说不定他们会因为同情我们,就不会买下这屋子了,毕竟,屋子若真被买走了,我们以后住哪里啊?” 鬼面明显就有些不善言辞,在盯了浅浅一行人许长时间,却是突然看了小石子一眼,又将脑袋一偏。 小石子见此,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自小和少爷一起长大,又怎么不知道这是少爷已经首肯了的意思。 当即就望向浅浅她们,娓娓道出了他和少爷的遭遇。 这件事本来就是小石子和鬼面心中的一个痛,两人因此事而家破人亡,因此自小石子口中说出,更显得凄惨三分。 浅浅听了不免也有感触,看着小石子此时泪流满面的样子,低叹一声,出声安抚:“事情都过去了,你们也就别太伤心了。” 其实说来也是一件很老套的事情,鬼面本名叫邱子衍,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可是就在八年前,他的娘亲因疾病去世,而当时的邱子衍也不过是*岁的年纪,邱子衍需要母亲的照顾,而邱家也不可能没有一个女主人。 因此,后来邱子衍的爹就纳了一妾,虽然只是妾氏,但是邱家也就这么一个女主人,邱老爷与发妻感情深厚,纳媚姨娘回来也不过是为了让她照顾后院,照顾儿子。只是没有想到,没过三年,媚姨娘也生了一个儿子。看在这儿子的份上,邱老爷倒是不再将媚姨娘当做摆设,每次跑商回来了,也会给媚姨娘带些礼物。 但是谁知道,此子却并不是邱老爷的亲生儿子,而是媚姨娘与外人私通所生之子,之后媚姨娘更是与奸夫一起谋害了邱老爷,甚至连邱子衍脸上脸上的伤疤也是被媚姨娘所害。 浅浅虽然怜悯邱子衍的遭遇,但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才好! 难怪有人说,娶一个贤妻福泽三代,这话果然不假,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就弄得这么诺大的家,家破人亡。 真真听了小石子说他们的经历,颇为怜惜地说:“姐姐,反正我们也要开育幼院,既然是这样,不如将他们两人收留了吧?我看着他们也觉得怪可怜的,而且他们这个模样自力更生怕是有些困难的。” 真真这话倒是不假,一般的东家都不会请身有残缺的人做工。 浅浅关注两人说话行事便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言论,心下拿了主意就直接将育幼院的事情说了出来。 “啊?”小石子有些困惑,眨了眨迷茫的大眼,不解的问:“嗯,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收留我们吗?” 小四虽然有些反感这两个人,怪他们吓到了阿三,但是刚才听了这两人的悲惨遭遇,一时也只是嘴巴动了动,并没有真的开口说些什么。 “你们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生活,难道不比你们俩个单独在这里装神弄鬼要强一些吗?更何况,你们以后也不能一直躲躲藏藏啊!” 这种事情小石子也拿不了主意,他惊慌地望着邱子衍,一副全然信任的样子。 邱子衍挣扎着,他知道浅浅说的话是对的,这不过两三年的光景,他每天不见天日的活着,觉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可是经过家变,他不再信任人,除了小石子,他谁也不信。 但是眼前的少女说出来的话,太诱惑人了,而且就像小石子说的一样,他们的目光很精粹,身上的气息很干净,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坏人,而且,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让人骗了。 邱子衍犹豫了一下,不信任的看着浅浅问:“你难道就不怀疑我们是在骗你吗?” 浅浅好笑的说:“我都不怀疑你们,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而且我自己长了一双眼睛我会看,更何况,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只要明日向隔壁左右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邱子衍眼神复杂,挣扎了好一会儿,迟疑了片刻这才抬起眼眸。 “我们以后还能住在这里吗?” 浅浅笑了笑理所当然的说:“这是一定的呀!我便是看中了这里便宜,而且又大,才选的这里当育幼院的住址。” 邱子衍咬了咬牙看向浅浅说:“好,我同意,你想我做什么你说吧!” 他明白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浅浅收留他,他定然是要付出代价,只是他不知道他目前还有什么可以让别人看的中的。 浅浅心知邱子衍因家变伤得颇重,心里对人起了严重的防备心,她一时也不要求邱子衍拿她当朋友看待。 “我收留你们是没有目的的,但是你若愿意的话,你到时可以和阿大一起,照顾一下别的小朋友,毕竟你的年纪在他们当中算是最大的,若是能拿出大哥哥的风范照顾他们就是再好不过了的事情,不过这一切随你本心,你自己愿意最好。” 邱子衍惊讶的看着浅浅,没想到她竟然什么要求都没有。 浅浅笑了笑,“我们明天就会去找屋主谈,房屋买卖的事情若是合适的话明天就会定下来,后天我们就会过来打扫卫生了,到时候我们再通知你,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他们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邱子衍还觉得有些身在雾中,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三年来费了这么多心机,做了那么多事,甚至故意散布闹鬼的信息,结果却在一夜之间就被人全部戳破了。 直到浅浅他们的身影走出视线,邱子衍才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说:“爹,儿子没用,没能守护住这个家!” 小石子边哭边说:“少爷,你别这个样子,老爷不会怪我们的,毕竟,毕竟……” 小石子很想说,家里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老爷识人不清,但是这话他又怎么敢当着少爷的面说出来,少爷心里又何尝不知道! 浅浅他们出鬼屋,相识一笑,当晚随便找了一间便宜的客栈,要了两间房便在镇上将就的过了一夜。 回到客栈,阿三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听到真真说了邱子衍的遭遇,以及脸部伤痕的由来不由对邱子衍起了怜悯之心,当下便原谅了邱子衍吓她的事情,还说以后若大家都成了育幼院的一员,一定会守望相助好好相处。 浅浅心知阿三是善良的小姑娘,很容易被一些事情所感动,这次邱子衍的事情也是一样的!而她不再追究被吓晕这件事情,性格的冲动的阿四向来听阿三的话,自然也不会再与邱子衍为难,相信到时候,他们一定能好好相处。 次日一早,浅浅她们还没起身便被街上官兵吵闹的声音给惊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爬起床,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就见衙役沿路在搜查什么,下面闹哄哄的一片,百姓顿时哭声震天。 “发生什么事了呀?怎么这么吵呀?”真真睡在床上,眼神微掀一条缝,迷离的看着浅浅问道。 浅浅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你还睡一下,我下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真真翻了一个身,嘟囔不清的说道:“你小心一点。” 话音还未落下,眼睛又阖了起来,人之后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浅浅本想叫小二打盆水上来梳洗一番,结果小二叫了几声也没有反应,只能用干帕子擦了擦脸,便下了楼。 客栈门口小二、掌柜,甚至连其他住房的人都在,站在那里将门堵得严严实实,望着街上的衙役指指点点,低声说着一些什么。 浅浅直觉得出了什么大事?也忙凑了上去,询问小二。 “这一早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小二侧目一见是店里的住客,脸上的笑容便自然而然地堆积起了,但是回答浅浅话时,却是小心翼翼的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耳语。 “还不是县太爷。” 浅浅眼睛一瞪,语气有些无奈地问:“县太爷又怎么了?” 小二本来就是一个年轻的小哥,话也多,见浅浅对这事有兴趣,七嘴八舌的说道:“就是前些天,县太爷家里不是失了一批银子子还着了火吗?现在被县太爷发现,丢失的这批银子,竟然被盗贼分给了百姓,以县太爷的性子哪肯罢休,这不,镇上所有的百姓,他如今要一家一家把银子追回来呢!” 浅浅哭笑不得地说:“这也太胡闹了吧,这怎么分得清楚哪家有银子哪家没银子呢?难道县太爷就不怕这事传出去了不妥吗?” 她当初就知道事情可能会瞒不长,特意还警告了这些得了银子的人,哪知道还是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而她这几天忙着其他事,根本就还没有空去上交县太爷的罪状,若是县太爷真如此行事的话,她倒是好心办了坏事,连累了这些百姓。 小二哥古怪一笑,声音更小的说道:“县太爷是什么人啊?他根本就没有在怕!更何况,他里会哪在乎谁是无辜谁是不无辜的,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银子能不能到位?” 浅浅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语调却是依旧不变的问:“那县太爷现如今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一家一家的搜查啊!只是不知道,这个侠盗到底每家给了多少银子够不够县太爷搜刮的!”小二双眼望着街上,若有所思的说道。 浅浅双手握拳,气恼都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县太爷大卸八块,但也知道现在不能冲动,不然的话身份曝光了,或许就会更麻烦了。 浅浅很快平复了心情,对小二哥傻傻一笑说:“县太爷这样就不怕别的官参他一本吗?” 小二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浅浅,压低了声音说:“这位小姑娘,看你就知道涉世未深,难道你没听过官官相护这句话吗?” 浅浅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当着小二哥却是哈哈一笑什么也没说,接着又去看了一下,这才小二说:“小二哥麻烦你打盆水上楼。” 小二忙答话:“好嘞!马上就给你送上去啊!” 浅浅先一步上楼,就见真真已经醒了,正在穿衣服,见到她进来便忙问:“楼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这么吵!” 浅浅一脸凝重的将事情一说,真真的脸色立即变了难看的问道:“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房子还买不买啊?” 他们现在拿这么多银子出去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个时候大手笔买房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特别是他们的背景一查又能查到,明明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却突然能拿这么银子出来买这么大的一个豪宅,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怀疑吗?县太爷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浅浅想了想,坚定地说:“鬼屋的事情先缓一缓,现在当务之急先把县太爷给处置了,我们还是要先去救大哥回来。” 真真附和的点点头说:“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拿定了主意,浅浅他们也没有再在镇上多逗留,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回了村。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浅浅和穆清要离开北顺村一段时间,因此有许多事情要交待阿大他们,其中有一件便是关于邱子衍和小石子两人。他们这边突然不买房子了,要推迟时间自然是要跟邱子衍说一声,让他心里有底。 其实浅浅心里也是有私心的,让邱子衍他们继续留在鬼屋,那鬼屋闹鬼的传闻就一直不会散,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也不怕屋子被其他人买走,而她回来的时候,同样还能便宜点收购这间宅子。 至于救大郎的事情,阿大他们本来就没必要参与,自然也就没必要让他们知晓这么多。浅浅只叮嘱他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多留在家里。也叮嘱了真真隔三差五去看看这四人。 既然会有一段时间只他们自己待在家里,浅浅自然要留些银子给阿大他们应急的,不过家里柴米油盐都有,且还有不少的猎味,够他们吃一段时间了。 安排好了这四个孩子的事情,浅浅他们便回了娘家,将言永福夫妻俩自田地里叫加家,和他们商量此事。 此时,言家门窗关得紧紧,一家五人坐在屋里,皆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准备和穆清一起去接回大哥,顺路将县太爷的事情揭发,希望到时候上面会派一个清官来严惩他,也还我们一个公道,也算是为百姓除了害,省得镇上百姓人人自危。” “就这样公布县太爷的罪证会不会有问题?若是这些当官的追究起来怎么办?”言永福一张黝黑的脸紧紧的皱成一团。 浅浅故意笑得开朗的安抚言永福说:“爹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找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言永福叹息自家女儿的单纯,痛心的说道:“这天下哪有什么好官?镇上的县太爷换了这么多任,每一任都是如此,虽然不像现如今这位贪得无厌,但是前几任也好不到哪里去!” 言永福对当官的已经失望透顶了,但是,他也不清楚,这位县太爷若是不倒台,大郎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回来,而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是斗不过当官的,而让县太爷下台,只能求得更大的官。 浅浅没有多劝什么,一时之间屋里便静了下来,言永福自己想通了,神色却仍旧不好看,愁苦的皱起一张脸。 “你打算怎么做?” “富老爷和镇上的几户商家有生意上的往来,相信打听出他是哪里人,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打算到时候和穆清两个人亲自过去一趟,然后,在这之前,给家里买一头牛,我们不在家里的日子,爹就多辛苦一点了,家里这些地就爹一个人照看,买头牛回来,爹也能容易一些。” 言永福气急败坏的说:“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地,爹肯定是要跟你们一起去的。” 浅浅轻轻摇了摇头说:“爹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好,我怕家中到时候会有事情,而且爹不在了,我奶他们肯定会过来欺负娘和妹妹的,家里现如今又有十二亩地,到时候奶和二叔使浑,让娘一个女人可怎么办?而且大哥和二哥以后还要仰仗这十二亩地娶嫂子的,可不能让奶他们拿走了。” 言永福知道浅浅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却不赞同地说:“这么大远的路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去。” 浅浅笑着反问:“怎么是一个人姑娘家呢?不是还有穆清吗?他如今是我的夫君,他自然会保护我的安全,而且夫君的一身本领爹爹也是知道的呀!护我平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浅浅看着穆清,使了使眼色,这次他倒是机灵,心领神会的朝言永福说:“爹你放心吧,我会照顾浅浅,保护好她。” 言永福嘴唇动了动有些欣慰,穆清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已经是不容易了,但是这次出门,不是游玩,办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当爹的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 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他心里怎么也不可能放心,而且这次不单要和富商对上,还要找上官老爷,这后需这么多事情要做,他怎么能放心让涉世未深的女儿去处理。 浅浅知道言永福的担忧,故意吹捧自身的本事,哄得言永福哭笑不得的说:“你再怎么厉害,还不是我女儿,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姜氏也不放心浅浅一个女子出远门,虽然有穆清跟着,但是穆清这女婿根本就不擅言辞,出去了打交道的事情,肯定是女儿在做。 因此,跟在一边劝说:“浅浅,这事就听你爹的,让你爹和穆清去,你就留在家里,别让娘再担心你了啊!” 浅浅否定的拒绝,坚定的望着姜氏说:“娘我一定要过去。” 不单是她的心结,她一定要亲手接回大郎,也是这一路有风险,她若不跟着过去,如何能安心。 就像爹娘担心她的安危一样,她又怎么能放任穆清和言永福俩人。 说她没有出过远门,他们又何尝不是。 “你一个女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你就不能听爹娘的话一次吗?”姜氏急了,口气不免有些坏,冲着浅浅便是一阵责问。 浅浅哭笑不得,虽然心里知道姜氏是在担忧他,但是眼里还是难掩一丝失落,爹娘都不信任且不了解她,若她像大郎二郎一样是男儿身,相信爹娘就不会阻止了。而她行事,也不至于这样处处受限。 真真见此,有些难过的吸了吸鼻子,对姜氏说:“娘,你就让姐姐去吧!姐姐一直没有说,但是她心里特别内疚,我想姐姐定然是想亲自亲大哥回来的,就让姐姐完成这个心愿吧!” 姜氏张了张嘴,一时找不到声音,望向浅浅的目光十分的复杂,也不再出声阻止。 言永福听到,看了眼浅浅和真真两姐妹,沉思的想了一会儿,突然对姜氏说:“这次去接大郎,我是一定要去的,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娘她到时候有什么举动你就多担待一些,她毕竟是我娘!” 姜氏边抹眼泪边点头。 “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次出去你一定把大郎带回来,照顾好浅浅,你们都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一切都要小心啊!特别是去衙门告状,说话要注意一些,不要得罪了那些大官,外面可不比家里。” 姜氏叮嘱的话不断,语气有些絮乱双眼更是冒着担忧。 浅浅心知言永福和姜氏决定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阻止,其实她不让言永福去,也不过是不想他跟着长途跋涉,然后心里担忧,毕竟在家里,总比外面强一些,但是却忽略他一个当爹的心。 浅浅见去的人选已定,商量一番决定就此出发。 浅浅刚才急着开口说买牛回来,就是想用家里的地困住言永福,让言永福在家里把地都收拾好,好迎接哥哥的回来,如今这是行不通的,这牛目前自然是不用买了,而且现在在镇上花这样大手笔,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浅浅他们便决定步行到下一个真的然后在下一个镇上添置一辆牛车。 毕竟现在时间紧迫,自然需要有坐骑,才能快些到目的地。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去镇上打听富老爷是哪里人,家住何方,再是去下一个镇上买牛车,将银子换成银票,方便携带。 确定好这一切,各人便回屋收拾行礼。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浅浅拉着真真叮嘱,“你要小心奶他们,若是他们真的做得很过分,你也不用顾忌,本来就是分了家的,奶他们还有什么资格来抢我们的家的东西,你实在应付不了,就将事情闹大了叫村长来处理,怎么也要拖到等我们回来!” 浅浅并不相信姜氏,毕竟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的确在身份上很吃亏,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邓氏。 因此,浅浅只好将事情托付给真真。 真真拍着胸脯保证说:“姐姐你就放心吧!你一定要平安的把大哥带回来,我们在家里等你们,我会守着家的,不会让奶使坏,也不让奶欺负娘。” 浅浅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真真的手臂说:“若是有空就去看看阿大他们,毕竟是四个孩子放在家里我也不是这么的安心。” 真真眼眶一红,抱着浅浅说:“好,我会的!家里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你在外一切要小心,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姐妹两道别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三人也将行礼收拾好了,便先后在家门口集合,一起去了村口。 到了镇上,言永福本来有意想去叮嘱一下二郎,让他这些天多关照一下家里,但是却被浅浅拉住了说:“爹,二哥才上工,就别让家里的事耽误了他上工。” 这次接大郎没有想到让二郎去,言永福本意就是不想误了二郎的前程,既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瞒着二郎了,言永福再听浅浅这样一说,便也打消了现在叫二郎得空了多回家的想法。 浅浅他们到了镇上,便有些躲躲藏藏,毕竟身上背了这么多银子,还是十分的引人注意,后来商量了一下,便让穆清带着银子去城门口等着,她和爹去打听富老爷的行踪。 没了巨额银子,走起路来,也不再需要躲着街上随时会窜出来的衙役,父女俩去了镇上的那几家商铺,买了几样小东西便打听出富老爷的事情,毕竟富老爷在这里买苦力的事情,他们都清楚。 他们这些人作为家属,打听一下富老爷是哪里人,住在哪里,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因此买了点小东西,那些商家就一五一十将富老爷的商铺及住宅都说了出来。 富老爷是建州人,家里离都城很近,不过是两三日的距离,浅浅他们便想着,到了建州这样的大地方,官员肯定不少,因此,便就一路直赶建州,在路上并没有多逗留。 父女俩探得消息了,便买了些干粮打算带着路上吃,在城门口与穆清汇合了,一行三人徒步往下一个镇走去。 可惜到的时候已经天黑,这城门已经关了,浅浅他们商量了一下,也没有继续再赶路,就在城门附近随便窝了一晚,等到天亮便跟着那些菜商一起进了城镇。 三人在早市买了一辆牛车,又添了些些干粮,便赶紧的朝建州赶。 从他们这里到建州,一路*天的路程,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吃穿都在牛车上面,就是夜里也没有怎么休息,若不是为了让牛休息,肯定连这边休息的时间都不会用。 *天的路程,浅浅他们驾着牛车,一路就花了五六天便到了。 进建州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在街上随便一问,便有不少好心人给指路,富老爷是城里的大户,知道他家位置的人不在少数。 不论是打听富老爷的位置,以及找到他家大门,一路上可以说是都极简单的,但是就差临门一脚了,浅浅才发现进府好像不是这么容易的。 他们在府门前守了两个时辰,时不时上去问两句,小厮都换了两拔,却总是一脸不耐烦的告诉他们,富老爷并不在府上。 浅浅耐在性子在一边观察了许久,这才对言永福和穆清说:“我觉得可能是我们的穿着过于普通被人看不起了。” 言永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富府大门,又低头闻了下身上的味道,皱着眉说:“可能还真是这样!” 这样的大热天,他们一路赶来,竟然连好好梳洗一番也不曾有,想到这里,言永福歉疚的看着浅浅。 浅浅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提议先去客栈开间客,梳洗换过一身新衣再过来。 言永福和穆清都没有意见,三人去各买了一件布料稍好的衣服,又去了客栈梳洗换衣,用过午膳了,这才再次踏上富府门。 这一次,浅浅规矩的递上了拜贴,富府门口的小厮上下打量了浅浅一眼,便说:“等着!” 小厮进去,没多长时间又折了出来,带了他们三人进府,将人直接丢在大厅里,他又走了, 言永福在大厅里有些局促,浅浅忙安抚她,趁着奉茶的婢女发下去的空档,和言永福低声嘀咕,让他千万不能穿绑。因为他们进府,是冒了别人的名义。 过了好一会儿,浅浅他们才等来了人,来的不是富老爷,却是一位年届四十左右的夫人,她上下打量着浅浅三人,眼神犀利,语调怀疑的问:“你们是南阳茗香茶行的人?” 浅浅抢先一步回答,“自然,不知道富老爷人呢?” 虽然镇上和富老爷有往来的有几家,但是浅浅察觉这茗香茶行与富老爷生意来往得最密切,因此,才会顶了他们的名。 富夫人脸色一变,不客气的拆穿道:“当初我曾经和老爷一起在徐家小住过几日,怎么不知道徐老爷竟然长成这样?” 富夫人味意深长的看向言永福,他目光有些闪避,一看就不像出身大户做生意的人,样子且有些憨,倒像是一个庄稼人。 富夫人年轻时,可是跟着富老爷走南闯北,并不像一般的后宅女人,浅浅他们一来就碰上了富夫人,也只能说,运气比较差。 浅浅暗叫糟糕,没有想到这个夫人竟然见过茶行老板。 当即变换了笑容说:“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过他是徐老爷,他不过是普通的家奴而已,夫人又怎么会记得,而且这次拜访也是老爷的意思,有些话要和富老爷说,不知道他人呢?” 夫人脸色一变,呵斥说:“你们到底是谁?” 浅浅笑容有些挂不住的说:“我们真的是茗香茶行的人!” 门口的小厮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浅浅这会儿没见到富老爷,又怎么敢暴露身份,因此,只能死咬着不松口。 富夫人眼一眯,果断的出声,“来人,把他们拿下!” 浅浅震惊的看着这位夫人,没有想到她是这么难缠,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乱了分寸,唯恐连富老爷的面都见不到,来意都没有机会说,人便被轰了出去。 064、卫府遇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等等、等等……”浅浅立即出声,阻止了穆清的动作,又将言永福拉到了身后。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将穆清往前一推说:“这是我们表少爷,这次过来建州是有些事情要办,老爷特意让我们登门问候一声,只是没有想到,富府是这样迎客的?” 富夫人目光狐疑的打量起穆清,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出他们有问题就将人赶出去,便是看在穆清的面子上。 穆清不论长相还是气场,皆不像常人所有,且他身上的布料虽然算不得好,但穿在他的身上,倒是干净整洁,将人衬得英俊挺拔,怎么看也不像骗子。 “是吗?”富夫人眼眸微眸,疑心极重,再次开口探问:“原来是表少爷啊!是不是就是和二小姐定亲了的表少爷啊?” 浅浅皱了下眉,这问题不好回答,虽然知道富夫人是在试探,但是这一个回答,有很多种可能,她甚至连徐家有没有二小姐都不清楚,说不定是一个二少爷呢? 言永福不解的皱了皱眉,犹豫的问道:“富夫人是不是记错了,徐家没有二小姐啊!徐家是一根独苗,就大少爷一人啊!” 言永福不像浅浅,他好歹也是耳聪目明一些,到镇里数次,且之前还和姜氏一起卖过自家种的菜,倒是听过这个徐家少爷的事情。 徐家少爷英俊潇洒且知识渊博,一向都是镇上姑娘的心中的白马王子,再加上人又温文尔雅,因此,谈论他的人倒是不在少数,而菜市场又是一个长舌之地。 富夫人神色一缓,脸色好看了几分,挥了挥手,示意家里的下人退下,这才一脸愧色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是我鲁莽了。” 浅浅轻叹了一声,抚去额上的虚汗,笑得灿烂的说道:“夫人不用在意,这次出门行事不便,因此也低调一些,让人误会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富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浅浅一句简单的话,却是被她误解了意思,以为浅浅说他们富府狗眼看人低。 浅浅说罢,便后悔了。 她和家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再加上来这里了,接触的都是一些农家人,说话也是直来直往,都已经忘了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 但她话一出,富夫人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浅浅便明白她说错了话。 浅浅有意补救,但实在不了解徐家,也不了解富夫人的为人,一时有些为难的看向富夫人,这会儿也才认真打量起她的模样。 富夫人容貌端庄,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着一层厉色。 她身穿宝蓝色长锦裙,袖口上绣着淡色的梅花,银丝线勾出一根根奇巧遒劲的枝干,一根素白色绕有银丝边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窈窕身段,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手上戴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发仅插着一跟白玉制成的簪子,低调却不失奢华。 浅浅观察富夫人的行为举止,能看出她是一个掌控欲极的女人,当即神色一变,双眼如小鹿般纯真闪动,犹豫的开口问:“富夫人,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我第一次随夫君出门,看一切都有趣,失了礼数,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浅浅本有意装丫鬟,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妥,自来了富府,一直是她在说话,富夫人因着她一向在家当权,也不在意对话的是女人,甚至觉得有些理所当然,但是当她强说只是普通丫鬟,倒使人起疑了。 浅浅装着娇弱退后一步,躲到穆清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一脸信任的仰望着他。 穆清心下一软,便将浅浅搂入怀里,望向富夫人的眼神极为不悦,开口说话的口吻也带了些强硬。 “你把富老爷叫出来,我们和他说一句话就走!” 富夫人虽有不悦,但见穆清说话的样子,倒是对他的身份相信了几分,也没再追究刚才浅浅所说的话。 “我家老爷目前不在家,你有什么不如就和我说,到时候我再转达,也是一样的!” 富夫人好意相说,穆清却并不感激,想着他们这次出门的目的,当即脸一黑说:“富老爷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富夫人目露反感,忍着脾气,仍旧端庄的应说:“去大西北了。” 她顿了一下,又一字一字的说道:“走货!” 浅浅皱了下眉,一时之间有些为难的低垂了脸,在旁人看来,她仍然保持着刚才局促不安,寻求保护的样子。 “富老爷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浅浅突然抬起眉眼,讨好的笑了笑,在富夫人即将变脸的神色中,尴尬的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今日上门有一事相求。” 听了这话,富夫人的脸色倒是奇迹的好转了,反而有了几分笑意的问:“噢,不知是何事,不如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浅浅不了解富夫人的想法,富夫人之前是反感浅浅他们说是上门拜访,但说话行事却显得咄咄逼人,如今一听有事相求,便也体谅了他们之前的行为。 浅浅在脑海里想了下,才小心斟酌的开口,说:“其实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之前富老爷在南阳买了一些苦力,而这其中有一个叫言大郎的男子,对我夫君有过一些恩惠,正好他家出事时,我夫君又不在镇上,因此也没有帮上忙,后来我夫君回来了,听了这事一心觉得有愧,便厚着脸皮求到了这里,不过夫人不用担心,我们也不白带走一人,我们这次过来也准备了五千两银子,一切按规矩办,就还希望夫人给一个薄面。” 富夫人一听是这事,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 “我还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啊!若是这事,你们早说便是,之前倒是我执待不周了,你们快请坐快请坐!” 富夫人一下变得十分的热情,浅浅一时根本看不清她想做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她不过提了一下言大郎,富夫人的态度就变了许多,甚至还有些讨好了? 浅浅怕言永福会出岔子沉不住气,忙给他使了眼色。 言永富点点头,浅浅这才对着富夫人一阵虚笑入座。 “大郎这孩子真是不错,之前若不是他救了我夫君一命,说不定如今我已经成了寡妇,我这打心眼里就是感激他!如今你们又说他与你们有恩,按说这人我是不单要放,这银子我也不会要,但就是他这人,早就不在我们富府了!” “什么?”浅浅惊得站了起来。 初听前面的话还好,这有了救命之恩,想要一个自由身该是极容易的事情。可是听到后面却是懵了,什么叫早就不在富府了。 大郎若是早得了自由身,怎么至今还没有回家,难道就不清楚家里人有多担忧他吗? 富夫人不解的看着浅浅失态的样子,又看言永福急得脸色一下变了,当下狐疑的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到了这一步,浅浅觉得他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毕竟大郎再怎么说也是富老爷的救命恩人。 因此,和盘托出的说道:“我们并不是什么徐府的,我叫言浅浅,是大郎的亲妹子,这是我夫君,这是我爹,我们这次过来便是凑足了五千两银子,想赎回我大哥的,但一早在这里登门几次,都被门房小厮拦下,苦于无奈这才想了这个办法,还望富夫人不要见怪。” 富夫人愣了下,突然笑开说:“算了,我就看你们古古怪怪,果然不是徐家人!不过你们是大郎的亲人,我这次也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浅浅感激的笑了笑,一脸凝重的追问:“富夫人,你说我哥已经不在府上了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富老爷招来的苦力吗?不在府上干活要去哪里干活?” 富夫人浅笑道:“之前我夫君在回来的路上,船底被人凿穿了,还遇上了一群处心积虑想谋银财的亡命之徒,幸得大郎救夫君上岸!后来俩人逃亡的路上,遇上了谷将军的队伍,所幸被救之后一路平安的回来了。” “有了这样的救命之恩,我们富府自然不可能再把大郎当普通的苦力看待,原是想烧了卖身契再重谢大郎的救命之恩,但他并没有要我们赠予的银子,只拿走了卖身契,说是要去投军。” “什么?”浅浅惊叫出声。 这际遇太让她震惊了,但是最为担忧的就是她清楚大郎不过一身蛮力而已,这样的人上了战场,那种一个不当脑袋便会搬家的地方,能活下来吗? 言永福脸色吓得直接变绿了,嘴上哆嗦的说:“这孩子怎么、怎么就这么傻!” 他们不过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若不是实在交不出税了,又有几家真的愿意让孩子入伍从军。 富夫人怜悯的看了一眼,回想了下,犹豫的说道:“大郎话不多,当时我和夫君猜想他为什么要从军,可能是被谷将军的英雄气概所迷,但如今想来,记得他当时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浅浅紧张的看着富夫人。 富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当时好像是说,就算这样回去还是会被欺负,只有有权有势了,县太爷才不敢再欺负他的家人!” 浅浅脸色一变,眼眶微红,颓废的往一边摔去,吓得穆清忙伸手一拉,将人搂入怀里。 穆清不悦的瞪着富夫人,双眸布满寒意,竟然让富夫人这样的铁娘子,心里也生出了一些慌意。 富夫人尴尬的轻咳一声道:“我也听我家夫君说过大郎卖身的事情,不过当时也是想着,男子有建功立业的想法是很正常的,再加上当下正好有谷将军的事情在前面挡着,便以为他是为了这才从军。” 浅浅稳了稳心神,望向富夫人虚弱的一笑。 “不怪你!我还要谢谢夫人,你们待我哥极好,给了他卖身契,让他能够自由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富夫人窥了一眼穆清,尴尬的笑问:“你们不怪我们就好。” 其实她又何尝愿意,毕竟是救命恩人,不说报多大的恩惠,可也不愿意看着他往死穴里钻。 不过说来,他们富府也不是大郎的什么人,劝了两句不听,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浅浅就是清楚明白这一点,因此,一点怨恨别人的心思也没有,再说了,这是大郎自己的主意,她这做妹妹的定然是支持的。 只是这担忧的心,却不会减少半分。 “男人建功立业是很平常的事情,我不过是担忧我哥而已,但我也盼着他能出人头地。” 富夫人干笑一声,“你们能这样想就好!” 浅浅犹抱一丝希望的问:“不知道富夫人可否知道我哥现在在哪里,是否已经上了战场?” 富夫人不忍的说道:“你哥目前在大西北,我夫君也是得了你哥的消息,这次又正好那边有生意往来,才亲自跑一趟!为了就是看大郎是否平安,也全了心中的牵绊,不然的话,我夫君原是不用亲自去这一趟的。” 浅浅感激点点头说:“多谢!富老爷和富夫人有心了!不知富老爷已经出发几日,而这里和大西北路程又有几日?” 浅浅一一细问,富夫人也极有耐心的全都回答了。 浅浅略一垂眉,心知已经是追不上了,而且大郎已经从军了,便不像是在这里赎身一样简单了。 没有上面的命令,大郎是不可能离开大军,否则的话,会被当做逃兵处置,后果是十分的严重,被抓到了会被直接砍头。 浅浅在知道追不上富老爷,又叫不回大郎的情况下,心境倒也是慢慢平静了,和富夫人谈了几句,又留了他们家的地址,再三拜托了富夫人在有了大郎的消息后,一定要记得捎回西顺村给他们,浅浅这才安心的离开富府。 甚至连富夫人好意相留的晚膳,浅浅他们也没有留下来打扰。 一路失魂落魄的到了客栈,言永福这才发泄出来,重重的骂了大郎几句,便坐在一角闷不吭声。 言永福心里的打击和失望,一点都不比浅浅少,毕竟他们盼了这么多个日夜,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哪里知道迎来的会是这样的结局。 而且他们根本就不想大郎出去建功立业,只想着他平平安安就好。 “爹,你不要担忧,大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浅浅敛去心中的担忧,走近言永福身边,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抚。 言永福抬起苦闷的脸,砸吧了下嘴巴,满口苦涩的说:“爹怕啊!爹怕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大郎一面了!” 浅浅握着言永福的手一僵,浑身瞬间变得冰凉。 她没想到,她心底的恐慌,竟然被言永福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更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对大郎付出了这么多感情。 刚才听了大郎去从军的消息,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她,几度显现脆弱,她都没有察觉到大郎这个大哥在她心里的份量。 还是言永福这一句话,直白的插入了她内心的最深处,痛得她血流不止,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不会的,大哥不会有事的!我还没有亲口和他说一声对不起,他不会这么任性和的离开我们!” 穆清心疼的搂过浅浅,无声的安抚着她,大手不断的轻抚她的手背,试图调节她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见浅浅眼泪止住了,穆清才拧着眉说:“两方对打,最忌露怯!大哥都还未战,你们怎么能断定他不行,连你们都不看好他,谁还会支持他?” 穆清并不懂什么行军打仗,他只知道狼在打斗猎杀的过程中,是决计不能露怯的,否则的话,只有落败而逃。 “嗯,你说得对!”浅浅抿抿唇,暗自告诫,她没有伤心的资格,这个家还要她来撑着,至少在大哥回来之前,二哥成长之前,家还得她支撑着! “爹,你要相信大哥!大哥这次做出这样的选择,肯定是经过沉思熟虑了的,他明知道我们在家里是怎样盼着他回去,他还是选择了去从军,可见他的斗志与决心,我觉得以大哥这种心性,定然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让自己出现万一,他知道家里还需要他,我们还需要他。” 言永福低垂着脸,久久不语。 浅浅好话安慰了一堆,最终还是彼此肚子发出不悦的警告声,这才使得言永福回过神来,他抬起脸尴尬的一笑。 “爹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出了事情,竟然还不如你坚强!” 浅浅松了口气,笑说:“爹是我们家的大树,支撑着我们每一个人,所以爹一定不能倒下!而且也一定要相信大哥,大哥自小说话做事就有分寸,而且为人极为守诺,他当初说了会回去,我就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回家!” “是啊!你大哥真的很出色!”言永福欣慰的笑笑。 每一个爹娘都是偏心的,即使言家夫妻娇惯了真真,但是在言永福内心深处,他引以为傲的还是这个大儿子言大郎。 招了小二,上了好饭好菜,好好吃了一顿,三人便各自回屋休息了,相信这一晚,不论是言永福还是言浅浅,都不会睡得过于安眠。 但是对于言大郎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目前有能力改变了的,因此也只能暂时放下,等着富老爷自大西北回来了,富夫人能及时把消息递回西顺村。 而明天一早起来,他们便得忙县太爷的事情,说来说去,言家沦落到今日,都和县太爷的贪婪逃不开关系。 在浅浅想尽办法,也不能使得大郎早日回家的情况下,浅浅心中是有恨有悔的,而这一抹恨,此时便是一股脑的发泄到了县太爷的身上。 次日起床,浅浅用过早膳,便积极的开始筹谋告县太爷之事。 而首先的任务,便是先查清楚,这诺大的建州到底有几个官,又分别是什么官职,官位如何,权利如何,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人品如何。 这种事情,本来找富夫人一问,便能清楚的,但想到他们家与富府的关系,浅浅便没有上门讨这个人情。 毕竟以后大郎的事情可能还要多仰仗富府,浅浅不想把他们对大郎的感恩之情,为了这些小事,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她宁可复杂一些,多花一些银子,多费些日子,将她想了解的事情一一打听清楚。 一连几日下来,浅浅他们都逗留在酒楼、茶楼等人多嘴碎的地方,甚至连赌坊都进了,唯一人多嘴碎却没进的地方该数花楼了。 几日下来倒也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至少建州有几位大人,他们心里已经清楚了,而其中又以卫大人在百姓当中的口碑声誉最佳。 “这位卫大人若是真如百姓所说的这般,倒不失为一个好官,若把县太爷的犯罪证据交给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浅浅若有所思的应声,“倒也是!不过这事急不得,还等再观察两日才行!否则的话……” 浅浅没有说明后果,但是言永福和穆清都清楚她这话里的意思。 言永福更是附和的说:“是啊!这事急不得,急不得!” 又说了一阵,言永福就回屋里休息了,浅浅拉着穆清,娇笑说:“我想去卫大人府上打探一番,你留在这里应付我爹可好?我怕他晚上会突然起身,过来叫我们。” 穆清瞪了眼浅浅,也不开口,但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浅浅干笑一声,也觉得这话有些虚了,她爹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敲女儿女婿的门做什么。 浅浅无奈的笑笑,“好啦,我们一起去。” 穆清的目光渐柔,看了她两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浅浅报复性的往穆清的腰上用力一揉,俩人轻声嬉笑着自窗户口爬了出去,毕竟这么晚了,走前面出去会被小二看见,晚一点回来更要敲门。 否则明儿一早,小二多嘴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难免会在言永福面前穿帮,更何况这里不过是二楼而已,对穆清和浅浅的身手而言,不过是小儿科的玩意。 到了卫大人府前,浅浅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倒是发现这卫大人府,比起县太爷的府不单大了许多,就连围墙也高了许多,想来里面的防守也会森严许多。 俩人在府后门逗留了一会儿,侧耳倾听片刻,里面不断有婆子说话的的声音传来,便又绕了一圈,直到在墙下听了许久,确定了里面没有人,才互相对视一眼,爬上了墙,翻进了卫府。 此时不过戌时两刻而已,正是夜色刚降临,而这园子一片静谧,四周看起来有些落败了,显然不是住在这里的人不受宠,就是这院子已经荒废了多时。 浅浅和穆清四下看了眼,确定了这不过是一点荒废的小院,想来这里离主院是有些远了的。 浅浅原是想着她一个人进来会方便一些,随便打晕一个丫鬟,扒了她的衣服,便能装成丫鬟在后院里四下走动,而且也不是这么的引人注意。 可是如今带了一个穆清,这种想法自然是不能够了,因此,俩人出了荒废的院子,便有些躲躲藏藏的四下乱窜。 浅浅早就有意过来,自然是想过收卖人弄一张卫大人府邸的图纸,但是却没有成功。 也不知道是卫大人府上待遇太好了,还是卫大下御下严谨,她接触了一个卫大人府里的丫鬟,拐着弯说了这事,人家直接当是听不懂,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浅浅便不好继续了,免得到时候还让人拿了口舌,被卫大人抓拿了问话。 浅浅挑了这时候过来,就是因为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卫大人肯定还在办公,而她这若能溜到书房附近,观察卫大人办公,也能在这中间看出些端倪,了解这卫大人是真好还是装腔作势。 可眼下再拖延下去,就真的该洗洗睡了,浅浅和穆清躲在假山之后,又见两名小丫鬟自眼前走过,浅浅有此急了,不想出门一趟,空手而归。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去看看!” 穆清拧着眉,满眼的不赞同。 浅浅苦笑一声,低声安抚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待会儿再有小丫鬟过去,我们就打昏其中一个,我再换上她的衣服,混在这当中,现在府里人多,而且看这戒备又如此森严,不用这个办法,我们今晚什么也查不到!” 穆清望了眼浅浅,有些挣扎的说:“你确定你不会有危险吗?” 浅浅松了口气,轻轻笑了起来,“当然,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你一会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知道吗?不然的话,我肯定会被你牵连的!” 浅浅故意如此说,就是怕穆清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以为她出事了,便没头没脑的冲出去想要救她。 穆清微微皱眉的承诺,“好!” 浅浅满意的捏了捏穆清的俊脸,俩人低声说了几句,便见有一个小丫鬟手端一个镶有金边的高脚盘路过。 浅浅对穆清使了一个眼色,俩人极有默契的悄身上前,穆清一个手刀将小丫鬟打晕拖了进来,浅浅极时接住小丫鬟手中的高脚盘。 假山之内,浅浅低声娇斥,“你背过身子去!” 穆清听话的背后身,就听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浅浅一下扒了婢女的衣服,自己换上,也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这才出声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穆清转身,看也没有看地上的丫鬟一眼,目光全落在浅浅的身上,皱了皱眉皱近闻了闻,有些不喜的说:“臭的!” 浅浅低头一嗅,有些无奈的苦笑,“什么啊!这是胭脂味而已!” 这年纪的小姑娘都是爱俏的,身上有这种香粉味也是很正常的。 穆清却是极不喜欢其他人身上的味道沾在浅浅的身上,特别是他的鼻子又灵,因此,不高兴的将浅浅盖在婢女身上的衣服抢过来拿在手里甩了甩,这才怀入怀。 浅浅哭笑不得的皱眉看了眼地上的婢女,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身体发育得也不怎么样,再加上还有里衣,浅浅也就没有说什么。 “好了!回去了,我立刻洗澡就是了,你在这里守着,这个婢女若是要醒了,你马上把她打晕,其余时间不准碰她,听到没?” 浅浅最后一句话说得恶狠狠的,一副妒妇的样子。 穆清即无辜又厌恶的说:“这么臭,我才不碰!” 浅浅满意一笑,调笑的捏了捏穆清的脸颊,这才左右张望了两眼,见没有人就立即出了假山。 回眸看到穆清担忧望着她,她不忘笑着以示安抚,却突然见穆清拧了下眉,身子就缩了回去,还未多想,便看到一个和她穿着一样衣裳的丫鬟跑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把东西送过去,晚了的话,小心季少爷动怒!” 浅浅不解的看着来人,还未多想便被她拉着走了,回眸看了一眼,就见穆清看过来的担忧眼神,立即笑了笑,让他不要担忧。 一路跟着这个奇怪的小丫鬟到了一处十分奢华的庭院,浅浅心里默默想着,难道得来全不费功夫,装饰得这么好,定然是卫大人住的庭院吧? 但是刚才小丫鬟一路过来,说的都是季少爷,可这季少爷又是谁? 小丫鬟将浅浅往前一推,讨好的对着门口的丫鬟笑笑。 “这位姐姐,不好意思,我们来得晚了!” 浅浅看向站在门口的女子,若不是拉她过来的丫鬟叫她姐姐,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样一位姑娘,竟然只是一个下人丫鬟而已。 她的相貌清秀,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小小的鹅蛋脸上,五官细致而小巧,最醒目的就是那双美丽至极的眼瞳,闪耀着温暖的光芒,便得她人看起来像被一股暖流包裹了似的,让人一见就难忘。紫蓝色的衫裙衬得肌肤更为雪白,乌黑的长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条紫蓝缎带束起,简单的装扮,看来却清丽可人。 就连一个丫鬟都出落得这么好,可见她侍候的主子该是什么样出色的人物。 对上浅浅两人狼狈冒失的样子,身穿紫蓝色衫裙的姑娘温婉浅笑,“无碍,我们主子还在沐浴,时间还来得及!” “多谢姐姐!”小丫鬟嘴甜的回道,并用手捅了捅浅浅的后腰。 浅浅根本就不明白拉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一时有些傻眼,只能装着傻的看着紫蓝衣姑娘痴迷的说:“姐姐可真漂亮啊!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拉她过来的小姑娘怔了下,侧目去打量浅浅,却是脸色一变,这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她根本就没见过。 刚才她急着过来,拉着浅浅一路疾步过来,浅浅始终低垂着脸,而她性子急,只看了衣裳和手中端的物件,也没有看脸,如今倒是一时傻了眼。 紫蓝衣姑娘轻笑,“你也长得很漂亮,不要姐姐姐姐的叫了,我叫轻颜,你们以后就叫我轻颜吧!” 浅浅笑着叫了一声,“轻颜姐姐。”并说了她的名字,简单的两字浅浅。 跟着她一同而来的小丫鬟,却是质疑的看着她在想,府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浅浅的一等丫鬟,是在哪位主子身边侍候,怎么她不清楚。 浅浅好巧不巧,打晕的姑娘,正是府里的一等丫鬟,而且每一个等级的衣服颜色都是不同的,因此,看衣服便能看出她在府里的地位。 “怎么了吗?”轻颜笑吟吟的看着另一位婢女。 她苦笑一声,摇了摇首,却是附耳在浅浅耳边,问:“你是谁啊!怎么是由你送来的,你会不会调弄这精油薰香啊?” 她可真是有苦难言,等了半晌不见人来,她亲自去叫,竟然拉了一个陌生丫鬟过来。 浅浅早就看过她手中所端之物,正是她所熟悉的精油。 精油在现代十分的普遍,许多人在生活中,都会有到精油,特别是像浅浅他们这样,经常出使任务的,回家休息时,点上一点精油薰香,更有助他们睡眠。 “会!” 小丫鬟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多逗留,跟轻颜说了两句,便脚底一滑直接溜走了,她不过是帮忙叫人而已,其他的可不归她管了。 这位风少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知道全府上下待他如贵宾,她甚至至今连面都没有见过。 轻颜目光轻闪,自然听到了两位姑娘的轻语,面上却不显一点,笑容不变的邀请浅浅进屋。 浅浅跟着轻颜进了屋,微有局促的四下打探了一眼,相对刚才的奢华,这内室里可无一不是彰显精致。 看着这些昂贵奢华的摆设,浅浅不免有些担忧的拧眉,卫大人真的是一个好官吗?不过是接待一位贵客而已,竟然就布置得如此奢华。 “我家主子一会儿就出来了,你先将薰香准备好。” 轻颜说罢,便笑着退了出去,独留了浅浅一人在屋里,她细心侧听,却察觉不到轻颜退出几步后的去向,心下不免一紧。 这位轻颜姑娘应该是有武功的,而且就像是阿大他们说的一样,还是习了内功,更敛去气息的这种。 浅浅不免有些懊恼,定然是刚才那丫鬟和她耳语的话被轻颜听了去,轻颜对她起了疑心,这才会躲在暗处监视她。 浅浅心里虽然有些许不确定,但是面上却是一派镇定,没有忘了她待在这间房的目的,手边动作不停,熟练的开始调精油薰香。 轻颜看着浅浅动作的熟练度,不免更加狐疑,精油薰香是番邦之物,刚流入魏国被魏国贵族广泛使用的时间还不长。 可是这个丫鬟,却能熟练到这一步,比起都城里那些出色的调香之人也是不差分毫的。 轻颜看了两眼,便悄声去向她主子回禀,没多时,便见一位姿容出尘,神情慵懒的男子信步而来。 浅浅正调着精油玩,突然觉得前方一股强大的强迫感,迫使她不得她不抬眼,可这眼眸一抬,却是僵立当场。 那是一张狂狷中带着艳丽的脸,俊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妖娆带笑,好一副美男出浴图,看起来真是风情万种。 他十指修手,右手微抬,轻轻的拨弄着微湿的发丝,像是碰上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一下一下的拔弄着,几点水珠如调皮的精灵似的,争先恐后的往他的手指上爬,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对于浅浅惊艳的神色,他早已习惯,目光不经意在她身上看了一圈,魅惑一笑,眼底一片冰凉,径直往床塌上一躺,对着浅浅吐气如兰的诱惑道:“上来!” ------题外话------ 谢谢15969465610送的花花,reyadan2900送的钻石,以及tanjixi6953、梅寒骨冷等人送的月票票~ 065、遇贵公子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惊得手一松,倒步两步,神色不定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妖孽男子。 “你……你就是季少爷?” “嗯哼!”季少爷轻轻一哼,俊眉微皱,不耐烦的说:“还不过来?” 浅浅震惊的瞪大了眼,有些接受不了现在的情况,别告诉她,这个小丫鬟进屋还包括了一些特殊服务,可若不是,怎么这位季大少爷进屋就往床上一躺,还理所当然的叫她爬上床? “过去干嘛?”浅浅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步,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妖孽男子,虽然心里有些慌乱,但却也不至于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了。 不说守在门口的轻颜,她的武功如何,就是面前的这位妖孽男子,也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而且浅浅看他的呼吸的频率,显然武功要强过门口的轻颜。 因此,浅浅不免有些提心吊胆,她就应该等武器打造好了,再来建州的,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盼着是她误会了这位季少爷的想法。 季少爷妖冶一笑,玩味的盯着浅浅。 “你大胆自荐,难道不是为了这一刻吗?” 浅浅翻了一个白眼,但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至少他们还只认为她是另有心机想上位的丫鬟,没有其他的想法倒好。否则拆穿她不是卫府的丫鬟,就更加糟糕了。 浅浅略微垂了眼,伏低作小的说道:“季少爷误会了,原来要来侍候的姐姐突然身子不适,而奴婢又跟在她身边学了些日子,没有其他的法子下,她只能拜托奴婢来侍候,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季少爷见谅。” “噢,是吗?”季少爷一双桃花眼轻轻的挑起,显然就不信浅浅的说词。 浅浅眉眼更低了一些的说道:“不敢欺瞒季少爷。” 还多亏了古代剧的大肆播出,就连浅浅这对电视剧没有太多兴趣的人,都清楚古代上下级关系该如何自称,她也清楚,这会儿她若是跪下来,嗑两个头,求两声情,会更为像模像样。不过她言叶可没有随便给人下跪的兴趣,更何况现在也还没到这一步。 “即是这样,本少爷若再追究,就显得有些不通情达理了,是不?”季少爷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浅浅忙出声表示,“奴婢不敢!” 季少爷观她说话谈吐倒是应对得体,而且明显不懂武功,若是刺客的话,也只能在熏香里动手脚了,不过他此次前来秘密,就连卫大人都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若是这小小的刺客真能打握他的行程,倒也值得他周旋一番。 季少爷眼里闪过一抹杀意,面上却是突然一暖,笑得明媚的说:“还傻站着做什么,不是学了些手艺吗?还不来表现一二?” 浅浅诧异的抬眼,看了眼桌上已经点燃了的精油,又看向趴在床上,一副慵懒致极的季少爷,不禁皱起眉想,这时代竟然已经这么开放了吗? 但为了不显露马脚,浅浅也只能厚着脸皮上去。 “季少爷,请恕奴婢无礼了,请宽衣。” 抱着枕趴在床上的季少爷,微微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趣味,意味深长的轻吟了一句,“还要宽衣啊!” 浅浅站在床边,微微怔了一下,是她误会了这里精油的作用吗?难道不是要用精油推拿? 若不是的话,刚才季少爷说的,让她表现一二是怎么回事?精油不是已经调妥点燃了吗? 其实浅浅完全误会了意思,这里的调香师会调制精油,且若是表演的话,都是当着客人的面,而且在点燃精油时,会下许多功夫,精油燃烧起来的时候,会有如一副美丽的风景画似的。 不过目前,浅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季少爷轻轻一扯,露出雪白的肩,回眸风情一笑,逗趣的问道:“可否还要脱?” 浅浅尴尬的扯了扯唇,不自然的说道:“麻烦把衣服脱到腰际。” 季少爷突然爽朗一笑,看向浅浅的眼神越发炽热的说:“不错噢!你可是第一个敢叫本少爷脱衣,赤身*的。”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季少爷,您误会了!” 这真是一个误会,天大的误会,浅浅指天立誓的表示,她对季少爷没有一点兴趣,她还是钟爱她家男人,穆清这一款。 “好了,不用解释了,本少爷都懂!”季少爷自大的说罢,衣服瞬间剥落。 浅浅站在床边,脸一黑,有些无话的想着,大少爷你到底懂什么,连她都不懂。 “来吧!”季少爷侧目,媚眼如丝的看着浅浅,吐气如兰的诱惑道。 浅浅脸更黑了几分,不过这位季少爷看起来削瘦单薄,衣下倒是挺有料的,和穆清是同一种人,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后背、腰部的线条也是十分的分明,张显力度。 浅浅倒了些精油在手里,互相搓了下,便往季少爷的背部按去,并轻声说道:“用精油推拿按摩能纾解疲劳,季少爷请放松身体。” 浅浅刚碰到季少爷的身体,他的身体便下意识的紧绷起来了,浅浅只觉得手按在一块铁上面似的,根本就推不动。 季少爷在浅浅温声安抚下,试着渐渐放松了身体,出口的声音有些笑意的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 浅浅跪在床边替季少爷按摩,此时趁着季少爷看不到,狠狠的翻了翻白眼,满心不悦的想着,她都还没有给自家相公穆清按摩的,竟然就便宜了这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季少爷。 浅浅越想心里越不痛快,下手也就越来越重。 季少爷倒是能受力,就算浅浅加得了力度,他也没有哼一声,只是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怎么,我和你有仇啊?” “没有!”浅浅忙应一声,也不再故意使坏,力度适中的给季少爷纾解疲劳。 季少爷满意的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抹兴趣,这小丫鬟倒是有趣,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冲着这门手艺,倒是值得将人带走。 浅浅心急时间流逝,怕穆清担忧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手下的季少爷,正打算将人撬走,且还是冲着她这门手艺而去。 季少爷舒服的哼唧了几声,突然笑说:“按得不错,哪里学的?” 浅浅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师自通,自己琢磨的。” 季少爷好笑的侧过脸,看向浅浅,就见她一脸无聊的样子,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的问:“噢,是吗?平日又是拿谁练手?” 浅浅想也没也的说道:“自然是府里的小姐妹。” “呵呵……”季少爷一声轻笑,浅浅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又按了片刻,门口响起轻颜的声音,季少爷这才抬手,示意浅浅够了,她便立即退到了一边。 季少爷缓慢的坐起身,慢条斯理的扯了扯腰际的衣服,双眼媚如丝的看向浅浅,赞赏道:“不错,很舒服。”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谢季少爷赞赏,若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主子都会让丫鬟退下去,但是季少爷看到浅浅一副想跑的样子,就偏不如她的意,故意的笑得恶劣的说:“还有事!” 浅浅睁了下眼,为免压不住性子,又忙将眼皮耷拉下。 季少爷一双桃花眼笑得更显妖孽,微微整理了下衣服,便出声道:“进!” 轻颜带着浅笑就了进了屋,请了安便上前到季少爷耳边轻声嘀咕,浅浅有意偷看他们说什么。 却见轻颜用手挡了唇,她根本就看不到轻颜嘴动的频率,更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见俩人说话时,季少爷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浅浅便机警的垂了眼皮,不再偷窥。 轻颜报告完事情,季少爷就让她下去了,浅浅多想也跟着出去啊!没想到今晚竟然这么白白糟蹋了,最重要的是她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会让穆清担忧,他可别干傻事才好。 “想知道轻颜刚才跟本少爷说了什么吗?” 季少爷笑得如沐春风,浅浅却觉得他不怀好意,忙摇首拒绝。 “奴婢不敢!” “呵呵……”季少爷冷冷一笑,道:“谅你也不敢!” 浅浅面上不敢表露,心里却是一阵鄙夷,这什么见鬼的少爷,脸色怎么跟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看在你侍候得不错的份上,本少爷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吧!想要什么。”季少爷慵懒的倚在床柱子上,一双眼像是能看透人内心深处。 浅浅轻轻一笑,“季少爷满意就是对奴婢最大的赞赏,奴婢不敢有所求!” “是吗?”季少爷桃花眼一凛,眼瞳颜色明显加深。 浅浅不想和这位季少爷再纠缠下去,忙又说道:“季少爷若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季少爷玩味的看着眼前急着溜的小丫鬟,忽然敛去一身煞气,好笑的说:“这么千方百计的潜了进来,又是侍候本少爷,又是伏低作小的,难道不想求点回报吗?” 浅浅诧异的看向季少爷,防备的说:“我不知道季少爷在说什么!” “是真的不知道吗?”季少爷笑了笑,看浅浅的眼神,如看秋后的蚂蚱。 浅浅微微垂了眼皮,道:“季少爷若是没有事了,奴婢就先下去了!” 这一句话,已经是浅浅第三次说了,她微微握拳,要是这季少爷再拖着不让她走,她就不敢保证,她这拳会不会挥出去。 季少爷看着浅浅握着的双拳,笑容越发灿烂的说:“刚才轻颜去查过了,卫府根本就没有叫浅浅的丫鬟,说吧!你潜进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浅浅诧异的抬眼,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就查清楚了府里所有下人的身份。 浅浅咬了咬唇,想着是抵死不认,还是坦白从宽,想了想,反正对方已经知道了,便也直言说了,她又不是进来杀人放火的。 “我的确不是卫府的丫鬟,我进来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想看看卫大人是不是百姓口中的好官而已。” 季少爷愣了下,趴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敲塌道:“你当本少爷是三岁小儿是吧?你这么千方百计的混卫府,只是为了看卫大人是不是一个好官?” 浅浅皱了下眉,不悦的说:“信不信由你!我现在要走了。” 季少爷眼神一冷,邪笑道:“本少爷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浅浅不耐烦的看着季少爷,娇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有病吗?我都说了我没有恶意了,是想把我抓起来吗?若是的话,就快一点。” 季少爷好笑的看着浅浅,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说道:“你这小贼,倒是胆挺大。” 浅浅翻了下白眼,哪里是她胆大,而是她有眼色,看得出来,这位大少爷没有要她命的意思,她才敢如此说话。 再说,唯唯诺诺本来就是她的性格。 “都说了我只是来看看卫大人是不是好官而已,什么贼不贼的,我有手有脚,想要什么,不会自己努力去挣吗?我还至于没品的当一个小贼吗?”浅浅翻了翻白眼,不悦的低斥。 季少爷双手微举,手掌摊开,以一副十分无奈的口吻说:“好,就当你不是贼,你说你要看卫大人是不是好官,为什么要看他是不是好官?” 浅浅脸一黑,大声驳道:“什么叫做就当我不是贼,我本来就不是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贼了,我要是贼,还能被拖来你这里当苦力啊!早就偷了东西跑了。” 季少爷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说:“你就和我绕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不说的话,我就不放你走!” “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啊!”浅浅小声低斥了一声,想了想,才抬眼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 季少爷笑着走近浅浅,上下打量了一眼,乐道:“小姑娘胆量倒是不小,还敢打听本少爷的事情。” 浅浅皱着眉,不解的说:“我不过就是问你一个身份而已,说不说在你!” 季少爷觉得眼前的女子有几分趣味,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的手艺,若不是起了爱才之心,想带回府,也不会这么好性子和她绕这么久。 “记清楚了,本少爷名叫季如风!” 浅浅点点脑袋,歪着脸说:“你还是没有说你的身份啊!你不说,我怎么安心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啊!” 季如风大笑一声,开怀的说道:“你就大胆说吧!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事,是我办不了的!” “好大的口气啊!”浅浅扬眉,初见他时,就深觉得此人来历不浅,倒没有想到敢说这样的大话,难道还是皇上微服私访不成吗? 不过倒是听说了,当今圣上正值青年,不过二十多岁而已。可是眼前的男子,明显看起来还要年轻几岁,才二十左右吧? 这年纪是对不上的。 浅浅倒也不在意这些,只要对方有能力就好,她这事救到谁手里都是一样的。 “你是忠臣吗?”浅浅看着季如风,问了一句傻话。 问完后,脸就黑了,恨不得甩自个儿两耳光,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不待季如风回答,又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其实我不过就是普通的百姓,受当地县令压抑,想往上告状而已,听闻卫大人是个好官,这才想着来一睹真假。” “上告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后果?”季如风笑笑,倒是不甚在意,好似浅浅说的话,在他耳里听来,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已。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怕死的说:“若是皇上在,我倒是想问他一句,怎么就让这样的人做了县令。” 季如风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好心好意的说道:“你这句话,我会替你传达的。” 浅浅面色一变,古怪的说:“这倒不用了。” 这人,竟然能见到皇上,而且看他说话的口气,还和皇上很相熟。 “说吧!这县令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耻的事情。”季如风好笑的问道,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厉光。 浅浅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二十岁左右,一身贵气,定然出身不凡,虽然人看起来亦正亦邪,但浅浅下意识的觉得这人应该不坏。 她想了想说:“县令以前做的恶事,我也不想说了,但是这一次,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之前县衙后院被人打火烧了,他这些年贪的银子也被人盗走了,这些日子就一起在追查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说是盗他银子的人,将这些银子都分给了普通老百姓,因此,他挨家挨户的去搜,只要发现家里有银子,就都得上交,这哪里是父母官,简直比强盗还可恶。” 季如风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声音微凉的说:“若真如此,也的确是可恶。” 浅浅见此,故意说道:“可不是么,而且百姓除了会骂县太爷,也会怪朝廷,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不这样想,毕竟这官位是皇上授予的。” 季如风目光一凛,玩味的看着浅浅。 “你倒是不怕死,连当今圣上,你也敢说。” 浅浅摆手,一副无辜的样子,瞪着杏眼,连忙否定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替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叫屈而已。” 她猜得果然没错,这位季如风少爷可能是某位高官子弟,不然也是皇上亲信之人。 浅浅之所以没有猜他可能是皇亲,是因为当今国姓为君。 “你不是盗走县太爷银子,然后再把银子分给百姓的人吧?”季如风突然如此说道,一双桃花眼更是定定的看着浅浅,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浅浅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显一分的驳道:“我若有这种本事,还需要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求卫大人吗?早就直接弄死县太爷了。” 季如风点点头说:“胆子倒是不小嘛!”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这大话,谁也可以说,不是吗?更何况,我现在不是没有这种本事么!” 季如风一笑,也不再追究盗贼的事情,只道:“你既然这样跑来了,定然还有其他的证据吧?” 浅浅看了眼季如风,说:“有是有,不过,我虽然看得出来你有能力,但却怎么相信你真的会帮百姓出气,或者你又和县太爷是一伙的。” “就这渣?”季如风轻嘲一笑。 是一种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气势,而且打心眼里看不起县太爷的眼神和口气是一点都不掩饰。 浅浅突然就相信了季如风,觉得这样一个出身高贵的男子,他的身份可能比卫大人还要高贵一些。 “这给你!”浅浅突然拿出了帐本递给了季如风,并说道:“若是这些还不够,你去南阳,随便私访问几个百姓就知道。” 季如风打开一看,眼神瞬间暗了下去,笑了笑说:“够了,你幸好遇上了我!” 浅浅不解季如风这话的意思,扬了扬眉看去,季如风却是一笑,将帐本随意放在一边,和她话起了闲话。 “我看你手艺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府上做事。” 浅浅皱眉看了眼,这话跳跃性极大,却看他一副不想多谈了的样子,也便没再细究,只道:“多谢季公子抬爱,不过小女子家里还有夫君,多有不便。” 季如风诧异的扬了扬眉,“你已嫁人?” 浅浅想起穆清,脸上表情柔了下来,莞尔一笑,“正值新婚。” 季如风目光一闪,也不再多留,挥了挥手,“即是如此,本少爷也就不多留了,轻颜,把人送出府。” 浅浅咬了下唇,不用轻颜进屋,她便已经走到了门口,只是在出去时,有些迟疑的回眸问道:“你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吧?” 季如风嘴角一扬,笑容邪魅的说道:“你放心,一定处理得比卫大人快速。” 浅浅眨了眨眼,怎么听季如风的口气,好像并不太喜欢这名卫大人,不过她也懒得多管,只是说道:“如此,我便代南阳的百姓谢谢你了。” 季如风动了下唇,轻轻一笑,未置一词。 浅浅也不再多说,跟着轻颜便大步走了出去,出了院子,浅浅便道:“不用送了,我夫君和我一起来的,他现在还在府上,我还得先找到他,才能一起走。” 轻颜笑容不变的说:“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去!” 浅浅莞尔一笑,不再推拒。 她清楚,轻颜的任务就是看着她出府。 浅浅和轻颜俩人,一路并未交谈,找到穆清时,就见他神色极差,双目难掩担忧,看到浅浅,立即将人拉入怀里,并防备的瞪着轻颜。 浅浅注意到清颜看穆清的眼神,明显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浅浅的夫君竟然也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子。 “轻颜姑娘稍等片刻,我先将衣服换过来。” 浅浅换了衣服,又替仍在昏迷中的丫鬟穿上衣裳,这才和穆清手牵手出来,并笑吟吟的对轻颜说:“我们刚才也不是走正门进来的,这会儿出去,也就不麻烦了吧!” 轻颜温婉一笑,“如此也好!” 浅浅和穆清熟门熟路的寻到了废旧园子,当着轻颜的面又爬了出来。 轻颜看着这两人的身姿,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甚至觉得他们的动作也是极可爱的,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想的,一点武功也不懂,就这样懵懵懂懂的闯了进来。 出了卫府,浅浅也是折腾出了一身汗,侧目对穆清歉疚的说道:“刚才让你久等了,担心了吧?” 穆清摸了摸浅浅光滑细致的小脸,不甚在意的说:“你没事就好!” “嗯!我没事,但我没见到卫大人,我把东西给人另一个人,我们回去再说!”浅浅眉眼弯弯的笑说,拉着穆清一路就回了客栈。 两人空有招式,没有内功修为,而跟踪他们的又是高手,因此,两人并不知道他们一路已经被人盯上了, 翻墙又回了客栈,俩人卧床长谈。 浅浅将屋里的事情全说了一遍,却是下意识除开了推拿之事,虽然这事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但是这时代的人也许不会这样想,更何况穆清还是她相公,她不想穆清心里有什么不舒服,进而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 对于浅浅的决定,穆清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平静的听见了,也只问道:“我们是在这里等消息,还是先回去?” 浅浅想了下,说道:“明天一早就回去吧!出来得也够久了,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样了,再说了,处理县太爷的事情,我们在这里等消息,也等不到什么消息。” 穆清随意应了一声,闭上眼,就准备睡觉。 浅浅一个翻身,更加偎入穆清的怀里,嘟着小嘴轻声问道:“刚才你有没有很担忧我?” “有!”穆清对浅浅,向来是有问就答,更不会将心里的底藏起来不说。 浅浅满意一笑,像只小猪似的,哼唧哼唧的爬到穆清的身上,舒服在他怀里调整了睡姿,这才问道:“我重吗?” “不重!”穆清皱了皱眉,鼻下全是浅浅身上的馨香味,而且她身子软软的,抱着也很舒服,但就是她蹭来蹭去,使得他有种很难受的感觉。 浅浅偷笑的咬了咬穆清的下巴,故意逗着他玩,并笑闹道:“都皱眉了,还说不重,若是不喜欢,我下来就是。” 穆清一下钳住浅浅的腰肢,认真的说道:“真的不重!” 浅浅哪里不懂穆清表情的意思,一双小手故意在他身上胡乱抚摸,最后翘起小屁屁,摸到他翘起的部位,打闹道:“你怎么藏了一根棍子,好讨厌噢……” 穆清一声轻吟,眉眼皱得更皱,表情十分的别扭。 浅浅一下乐歪了,小嘴咧得大大,露出一口贝齿。 穆清握住浅浅的手,毛绒绒的脑袋往浅浅的脸上蹭了蹭,有些无助的说:“你这样捏着,好舒服。” 本来调戏穆清的浅浅,脸色不自然的泛起酡红,轻咳一声,“你今晚很乖,也没有乱跑,等回去了,我再奖励你!” 浅浅色色的想着,这里毕竟是客栈,做些什么事,又是他们的第一次,多少觉得有些不自然,再者,就算不这么早洞房,但她身为穆清的小娘子,倒也有其他的办法让他开心。 想到这里,浅浅的脸更红了,抽回手,不自觉的捧着双颊,一阵傻乐。 穆清不满的拽着浅浅的手又往下移,浅浅这才想到,这只手摸了某些不和谐的东西,马上也没有再挣扎了,倒是顺了穆清的心意。 穆清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便闭上了双眼。 浅浅偷窥他愉快的表情,心里轻笑,真是好哄,不过,难道她一晚上就要握着这个吗?这让她如何入眠? 胡思乱想间,浅浅低估了她这些日子连日来的奔波,倒是极快的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在睡眠中,浅浅手指无力的抓了几下,身边一声闷哼声,某物在她手中逐渐长大,浅浅也渐渐睁开眼,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恶作剧的松手弹了一下,在穆清轻呼声中,用小嘴直接堵了他的唇,狠狠亲了一口,笑吟吟的说:“早啊!” 穆清目光一暖,一手搂住浅浅,一手偷偷的揉了揉某处,这才望向窗边,道:“我们起床吗?” “起啊!爹肯定已经起身了。” 浅浅嘴里说着起床,小手却是一下环住了穆清,磨磨叽叽的撒娇道:“但是我还好困噢……” 穆清皱了下眉,紧张的说:“你再睡会!” 浅浅小脑袋在穆清的肩边蹭了蹭,吐气如兰的说:“不要!我要起来了,等会儿我们还上街去看看,这次出来五千多两,反正不用赎哥了,便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卖,我们带些货回去。” “好,那你起来!”穆清低垂眼看怀中娇小的人儿。 见她嘴里说着要起来,眼睛却是连睁都没有睁开,迷糊的趴在他的身上,穆清无法,轻轻一笑,抱着她起了身,替她将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又让小二打了热水送上来,替她擦脸洗梳了,最后在梳发的时候,越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浅浅其实早就已经醒了过来,自镜中偷看穆清认真的神色,会心一笑,满心像喝了蜜似的。 俩人收拾妥当出门去隔壁叫言永福,他早就已经起了身,正坐在房里等他们小俩口,见他们过来了,立即起身。 “爹,我们先下楼去吃早点,一会儿上街转转,难得出来了一趟,手里又有银子,看看这边什么便宜,在家那边贵的,我们也带些货回去卖。” 言永福想了想,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担忧的说:“这……我们也不懂行情,不知道会不会被骗。” “没关系,我们多看一看,多问一问,出门一趟,总不能一点收获也没有,是不?” 浅浅笑吟吟的看着言永福,倒不担心这一点。 只要他们带些这点特有的货回去,倒不怕挣不到钱,就算买不到奇货,带货回去,也不至于会挣不回本,顶多是不挣银子罢了。 “也是!爹也不懂多,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但是这银子,还是仔细一些好!” 言永福皱着眉不减担忧,但也不会管浅浅太多,毕竟这些银子都是浅浅拿回家的,不管她用什么手段得来的,他总归觉得这是浅浅的私房钱。 “好,我们先下楼。”浅浅笑着上前挽住言永福的胳膊,她觉得她这一生最大的福气,就是有这些可爱的亲人。 三人一起下了楼,也没有在客栈里用早点,向小二打听了这里哪家酒楼的菜色出名,便一手挽着穆清,一手挽着言永福出了楼。 一路问人,到了酒楼前,言永福看着这装修如此气派,有些紧张的说:“这里应该不便宜吧?” 浅浅不在意的说:“银子就是挣来花的,有什么可舍不得,爹辛苦了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女儿的,如今有能力了,请爹吃一顿好的也是应该的!” 末了,浅浅附在言永福耳边说:“反正这银子不是我们,都是县太爷的,我们不吃白不吃。” 言永福无奈的望着浅浅一笑,担忧的问:“县太爷的事情?” 浅浅笑吟吟的说:“没事,都处理好了,爹就不用担心了。” 言永福拧着眉,看向穆清,穆清又是一个闷葫芦,也不开口,还没来得及多问,人便已经被浅浅拉入了酒楼。 浅浅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张望,小二一来,她便笑容满面的说:“上几样你们这里的特色小吃,我们三个人的份量就够了。” 浅浅也是怕小二胡乱上一些,会浪费。 “好嘞!” 小二应了声,给浅浅三人各倒了一杯茶就下去了。 言永福有些拘束的俯身小声说道:“这里可真和我们那里的小地方不一样,你看这大早上的,这一个酒楼里,就有卖唱的小姑娘。” 浅浅回望一眼,台子中央有一对父女在卖唱,小姑娘正是豆蔻年华长得水灵,她爹头发生白,身形单薄,看起来像是身体不太好似的。 父女俩一个拉着二胡,一个说唱着,偶尔对视,能看出来,这对父女感情很深。 “每个地方风俗不一样,我们就不要管了吧!”浅浅笑了笑,不置一词。 毕竟这里的百姓生活水平高一点,懂得享受一些,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不多时,小二就端了饭菜上来,浅浅先夹了一筷子到言永福的碗里,又替穆清夹了一筷子,这才自己尝了尝。 “还不错!”浅浅笑着让言永福多吃一些。 言永福眼底闪着感动的泪花,嘴上却是十分节俭的说:“这个得要多少银子啊?” 浅浅没敢说,这一顿起码是几十两,她没想到这店里的招牌,竟然是一碗鱼翅,还有一份鲍鱼。 不过她点菜时,没有在意这些,上了菜就更不会讲究了,毕竟都出来了,而且若是告诉言永福了,他哪里还敢吃啊! 这一口,可就是一亩地啊! 浅浅心里偷着乐,这些好东西她以前吃得不少,因此,她就尝了一下味,便把东西都分给了言永福和穆清。 两人都望着她,体贴的说:“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吃,你吃!” 浅浅见言永福这样,故意吓他,说不吃的话再多叫几份来,他虽然不认识这些珍贵的食材,但看着也贵,因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正吃得高兴的时候,突然楼里就闹了起来,浅浅抬眼就看到一位长得凶神恶煞的男子闯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四个小厮。 “你这个贱人,竟然又敢出来招蜂引蝶。” 浅浅好奇的瞪着台上的一对父女,心中默默想着,难道这才出门,就要看到恶霸抢妻的画面吗?不知为何,浅浅心中倒有几分笑意,或许是以前电视上演过太多,生活中突然出现了,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你不要太过分了。”卖唱的老父看到恶霸男子,脸一下胀得通红的站了起来,握着二胡的双手气得发抖。 “我就过分了怎么样!我跟你们说,你们一天不答应我们家的要求,我就一天不放过你们,我倒要看看,这迎客楼会留你们到几时!” 恶霸男子说话极为嚣张,看卖唱父女的眼神也是极为不屑的。 一时之间,四周议论声较起。 好像已经是公开了的事情,每个人都能说上几句,就连掌柜的也上前了,一脸不悦的说:“蒋庆龙,你不要太过分了。” 恶霸男子见掌柜出来了,指名道姓的指责他,他也不在乎,仍旧一脸嚣张的样子说:“我早就说了,你还敢留他们,我就还敢来闹!” 掌柜的皱了皱眉,不耻的说:“你们蒋家这是在无理取闹!” 蒋庆龙高傲的扬扬下颚,理所当然的说:“他本来就是我哥的未婚妻,如今我哥虽然不在了,但她还是得按规矩嫁到我们家来!替我哥守一辈子。” 浅浅本来以为是恶霸调戏女子,哪里知道竟然是这样,当即吓得倒吸一口气,看向蒋庆龙的眼神满是厌恶。 “这不是造孽吗?”言永福小声嘀咕一声,眉间皱得紧紧的。 浅浅看向这蒋庆龙,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不像会武功的人,但是敢在迎客楼里这样大喊大叫,想来家里也是家底颇丰的。 浅浅望向台中央的小姑娘,目光有些怜悯,很想帮她一把,便是一时,也没有想到好的主意,正在这时候,突然一个贵公子走了出来。 一身紫色锦袍,面如满月,手中拿着一把锦扇轻轻摇动着,看年纪应该就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不高,目测只比浅浅高了一些,但却是一个出色的小少年,想必过两年,该是一个出尘绝色的贵公子。 “这是哪里来的狗,竟然在这里乱吠!”小公子锦扇在鼻下挥了挥,一双大眼四下闪动,有如黑夜中的星星似的,十分的璀璨迷人。 浅浅看着这小少年,心里就有几分喜欢,觉得建州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随意走出来的一位公子哥,都是这样的风彩过人,侧目小声的对穆清说:“这小公子长得可真好,若是我们以后的孩子也有这么俊俏就好了!” 浅浅话音落下,小少年便直直的望了过来,嘴角调皮的笑容还没有敛去,望向浅浅这方向的目光有些打量。 浅浅当下一惊,暗自后悔,这小少年的武功竟然这么好,隔得这么远,也能听到他们刚才的说话。 “他不好!你好!” 耳边是穆清的回答,眼里是小少爷瞬间变得阴沉的小脸,浅浅苦笑的望向穆清,他们好像招惹到了这个小公子。 趁着小公子和蒋庆龙斗嘴的时候,浅浅赶紧拉了言永福和穆清起身,打算偷偷摸摸的溜走,她看这小公子一身派头,就知道他非富即贵,这样的人可不是他们目前能惹的。 浅浅付了银子,下打算脚底抹油,就听到小公子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你们打算跑哪里去啊?” 浅浅只当听不到,默默暗想,肯定不是叫他们,小公子看起来这么可爱,定然不会是喜怒无常,不分黑白的人。 “给本公子站住!”小公子一声喝斥,浅浅便觉得眼前一黑,前路被两位身形挺拔,手持配剑的男子挡住了。 ------题外话------ 谢谢一梦珠帘、吃番茄的猪的五星评价票票,谢谢张喜萍、泪雨1、376608696、18650762881、紫色凤尾蝶等人送出的月票票,还要谢谢reyadan2900送的钻钻,15969465610送的花花, 066、县令下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干笑着回眸,看着小公子装傻的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小公子不满的瞪着一双大眼,两下冲到浅浅面前,拿着锦扇在浅浅面前指手划脚的说:“你明知道我在叫你,你还敢跑,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啊!” 穆清不喜的瞪着眼前的小公子,扬手一下拍掉他的锦扇,喝斥:“滚……” 小公子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不待他说话,他身边的两位侍卫一左一右的抽剑喝斥:“大胆……” 浅浅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忙笑吟吟的看着小公子,哄道:“误会,误会!这位小公子一身贵气,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这辈子都没机会认识公子这样高贵的人,哪里知道你在叫我们,若是知道的话,哪里还会跑啊!是不?” 浅浅最后一声对言永福使了使眼色,他忙附和说:“可不是么,我这女婿也是心疼我闺女,绝对没有对贵人不敬的意思,还忘贵人见谅,见谅!” 小公子没有开口,他的两名随从也不可能真的做主将浅浅他们怎么样,更何况这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不可能拿剑杀他们。 小公子不说话,气氛便阴沉了下来,就连掌柜的也紧张的站在一边,低低的叫了一声,“少主……” 浅浅轻轻扬了下眉,原来这位小公子是迎客楼的少主,难怪说话如此不可一世,还敢插手此事。 小公子目光打量了浅浅一眼,对她说的话不置一词,对于这种吹棒的话,他自小就没少听,完全已经麻木了。 “把他丢出去,以后不许他再来我们迎客楼,否则打断他的腿。”小公子突然对一边的掌柜命令,手中的锦扇直指蒋庆龙。 蒋庆龙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咆哮道:“你凭什么不准我来,你们打开门做生意,哪有选客的道理?” 小公子促狭一笑,不怀好意的说:“好啊!你有本事就再来闹,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爹面子!我弄垮你们蒋家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蒋庆龙若不是清楚迎客楼幕后的大东家是他们蒋家得罪不起的,哪里容得了这对卖唱父女逍遥这么久。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过来,竟然就碰到了这位少东家,而且看这性子,根本就是一个孩子,凡事由着性子来。 蒋庆龙脸色几变,最终不甘的瞪了一眼小公子,将怒火发泄到卖唱父女的身上,吼道:“有本来你们就一辈子都抱紧端木家的大腿!” 蒋庆龙说罢,喝斥了他的随从,一起离开了迎客楼。 浅浅心中默默想着,原来这位小公子姓端木,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端木小公子扬着下巴,命令式的朝着他们开口。 “你们跟我上来!” 浅浅皱了下眉,哭笑不得的牵起穆清,又对言永福道:“爹,我们上去看看这位小公子有什么事。” 言永福有些紧张的说:“我们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公子啊?他怎么好像看着我们不太高兴,故意与我们为难的样子啊?” 浅浅乐观的开导言永福说:“不用担心,观他刚才的行事,就知道这位小公子心地善良,定然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 这位小公子长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略显无辜的镶嵌在柔美白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呼扇呼扇的诱惑着世人,如丝绸般顺滑黑亮的美丽长发,纤长而略有些消瘦的身姿,恍如从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又如遗落人间的天使,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如此绝色,让人只想领回家中,好好收藏,不让他人沾染半分。 长成这样,也不怪浅浅一见就起了贪婪之心,只想着将来生一个宝宝也如这位小公子一样。 三人跟着小公子一路到了三楼厢房,还来不及欣赏房内的摆设,就听到小公子不高兴的轻斥:“知道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何事吗?” 浅浅略显无辜的看着小公子,苦哈哈的笑说:“端木公子,这实在不怪我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们夫妻俩正值新婚,处于对未来对孩子充满幻想的阶段,突然又见到了你这样出尘绝色的小公子,自然就抱着美好的幻想,期盼着以后的孩子也如你这般不俗。” 端木公子脸色几变,突然粲然一笑,如百花盛花。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浅浅笑容逐渐加深,附和说:“可不是么,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美好的幻想罢了,像我们这样出身,自然培养不出像公子这样气质出尘的孩子。” 未来怎么样,不一定,但是就端木公子这一身,打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贵气,可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家里能培养得出来的。 若真想生一个孩子,如端木公子这样,浅浅还得加把劲才行。 她刚才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端木公子的穿着配饰,这只怕就能抵得上他们全部身家了。 端木公子眼儿一弯,天真的说道:“若是真的长得像我,我就认他当干儿子!” 浅浅嘴角微抽,有些接不上话,这端木公子还真是心眼宽,就这样认了一个没影的孩子,甚至连他们的身份是什么都弄不清楚。 但面对端木公子兴致勃勃的样子,浅浅也不好打断,只道:“若真能认了端木公子当干爹,也是我孩子的福分。” 浅浅嘴巴上说得好听,但心里却是无奈的笑着,这小子自己还是一个娃子,竟然就还幻想着当人家的干爹。 “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以后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啊?”端木公子兴奋的问道,又自言自语的摇了摇首笑说:“自然是生男孩子的,而且世人都想要男子传宗接代,更何况要长得像我,也只能是男孩子啊!” 浅浅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端木公子的话了。 他们夫妻俩生出来的孩子,自然是长得像他们俩了,若真长得像端木公子,若不是他们有亲缘关系,就是浅浅出了问题。 “这……还说不好!而且生男生女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不论是男女,只要健康就好,我们都喜欢,是不是?” 浅浅侧目望向穆清,穆清面色一柔,轻轻的牵起浅浅的手。 端木公子双眼澄清的望站两人,这才发现他们还站着,忙说:“你们坐啊!” 他回首又对门口的随从吩咐,让他们端了好酒好菜送上来,浅浅一看这架式,可是打算长谈啊!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哪里入了这位端木公子的眼,竟然让他起了亲近之心。 其实浅浅误会了端木公子,他出身这样的大世家,又怎么可能真如表现这般单纯无知,相反的,他见过太多的丑陋。 而只有浅浅他们在谈论他的时候,是单纯的欣赏他这个人,觉得他人不错,觉得他优秀,希望他们未来的孩子长得像他。 而不像以往端木公子碰到的那些人,那些人眼里有太多的算计,他们看到的都是端木公子身后的端木世家。 端木公子清闲,可是浅浅他们如今的时间是十分的紧迫。 浅浅还打算在三日之内将一切事宜都敲定,然后踏上回家的路程,不说他们在这里耽误久了,家里人该多么的担心,就是县太爷的事情,浅浅也是不放心的,急着回去想探一个究竟。 因此,坐了片刻,浅浅便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且一番长谈下来,她发现端木公子说话随和,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十分平易近人的一个人。 “端木公子,实不相瞒,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多留了,端木公子的好意,我们铭记于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请公子到我们家去喝杯水酒!” 端木公子微微嘟起唇,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都说了不要端木公子端木公子的叫了,你就叫我小云好了,我也叫你浅姐姐啊!” 浅浅僵了下,无可奈何的说:“行,小云!浅姐姐这会儿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了,以后有缘,我们自会再相见。” 端木云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好奇的问:“你们有什么事啊?不然说给我听听啊,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怎么说,你们也是我未来干儿子的爹娘啊!” 浅浅哭笑不得的道:“这孩子的事情还没影子呢!” 端木云当即变了脸,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瘪起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指责道:“原来你们刚才都是在骗我的!你们根本就不喜欢我,是不是?” “哪能啊!”浅浅哭笑不得的皱了皱眉。 她解释道:“我的意思不过是说孩子的事情,要顺其自然,强求不得。” 端木云不高兴的哼哼,“我又没有说让你们马上生一个孩子给我玩。” 浅浅眼神微眯,这还没有影,她有的娃就被人惦记住了。 端木云脾气一阵风一阵雨,眨眼间就又像无事人似的,嘻嘻哈哈的追问浅浅他们到底要办什么事。 浅浅想着,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便也就端木云说了。 “……就是这样,我们大老远过来一趟,如今马上就要回去了,身上又还有些银子,我就想着自这边带些货回去卖,到时候也能挣上一笔,也不枉费我们大老远跑了这么一趟。” “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啊!你跟我说一声啊!我分分钟给你办好!”端木云拍拍胸口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浅浅好笑的看着他孩子气十分的模样,这不过见面片刻,他已经听到他两次说分分钟摆平一件事情了,想来真是一个孩子。 “真的,你别笑啊!”端木云脸色一红,艳如天边的晚霞。 他虽然年纪小,但自小跟在爹爹我身边历练,而爹和娘又恩爱,早早的就把事情甩手给他,夫妻俩游历山河去了,其实他今年满了十二后,爹就将大部分的事情让他处理了。 如今,哪成想他端木少主说出来的话,竟然被人当成了童言童语,特别是浅浅一副大人看小孩的宠溺眼神,让端木云满是不自在。 “你别看我年纪小,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我家许多事情,我都能拿主意了!”端木云顶着红润的双颊不满的叫道。 浅浅轻呼一声,“原来你才十二岁啊!我还以为你十三四岁了!” 端木云脸色一黑,盯着浅浅不满的说:“你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而已,你既然以为我才十三四岁,凭什么把我当孩子看啊!我也就比你小一点点而已。” 浅浅哭笑不得,她刚才之所以以为端木云是十三四岁,是因为初见他和蒋庆龙说话,气势上一点都不像小孩子。 因此,当时看着他,才会觉得他的年纪与他的身高有些不符合,会觉得他身高偏矮,敢情人家端木公子才十二岁,比她小了四岁,却比她略高一些,也算是不错了。 “你别不信!不单我能帮你把这货摆平,就是连你兄弟的事情,我也能摆平了,你是说他从军了对吗?在哪个将军手下?” 端木云为了证明他有实力,冲口就说出了这样的承诺。 浅浅诧异的扬了扬眉,惊喜的问:“真的吗?我大哥叫言大郎,去了大西北,可能是入了谷将军营中。” “谷将军啊!”端木云惊讶的瞪大了一双眼,整个人变得就像追星的小粉丝了似的,夸张得手舞足蹈的比划。 “谷将军可厉害了,我可崇拜他了,你大哥真有福分,竟然跟了谷将军,那你们完全不用担忧了,只要你大哥好好干,以后一定能出人投地的,若不是我爹娘不乐意,我还想跟了谷将军上仗杀敌呢!” 提起谷将军,端木云便口若悬河的说不停,一双澄清的大眼布满了向往,浅浅觉得有趣的同时,心里也略略安心了一些。 至少这位谷大将军是一位屡战屡胜的大将军,在他手下危险性应该会小一些吧? 浅浅本来对这位谷将军不了解,但是架不住端木云对谷将军的崇拜,不过一席饭的时间,谷将军已经在浅浅脑海里有了清晰的轮廓。 谷将军名叫谷敏,家中排行第七,因此,和他相熟的部下或者兄弟都是叫他一声七哥。 谷家军和浅浅了解的杨家将有些相似,也是一门忠烈,也是一家人为了保卫国家最后都壮烈牺牲了。 谷敏也是一样,上面的六位兄长,都在之前的战役中牺牲了,如今谷家就剩下他和老太君了,比起杨家将,谷家更惨,谷家连满门寡妇都没有。 谷家六兄弟其中四人都是在还未成亲时,便已经战死沙场,另两位哥哥虽然有娶亲,但嫂子也是刚烈的人,最后殉情而亡。 言永福听了,佩服的赞叹:“倒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只是苦了这一家人……” 浅浅望了眼言永福,明白他心中所想,保家卫国虽然是男儿本该做的事情,但是当爹娘的,哪一个不是自私的。 在他们的心中,孩子的安危比得过一些。 “是啊!所以说,大郎能跟了谷将军是他的福分,你们也不用担心了,我到时候再去一封信,让他们多照看大郎一些就是了。” 浅浅一听,便喜得忙道:“如此就多谢端木公子了,我哥没有学过武功,他这样上战场,我们这些亲人实在是挂心。” 端木云摆摆手,喜逐颜开的说:“不过是小事。” 浅浅伸手握了握言永福的手,轻声安抚道:“爹,大哥以后也会成为像谷将军这样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言永福眼眶一涩,眼底布满晶莹的说:“我哪里想他做什么大将军,他只要能平安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浅浅点点头,“会的!我们要相信大哥!” 端木云可不懂浅浅他们的心情,一味的幻想着跟着谷大将军的种种好处,但面对他的热情,浅浅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经过端木也了解了许多关系谷敏的事情,对于这位战神,浅浅也是崇拜的,希望他真的能如世人所说这样厉害,保护魏国,保护百姓,保护他的士兵。 端木云说得笑容满面,话峰一转说道:“你们吃饱了吗?” 浅浅看着这满桌子的佳肴,明显没有动过几筷子,苦笑道:“饱了,谢谢小云的热情招待。” “不用,不用!”端木云笑眯眯的挥挥手,起身走到门口对随从低语几句。 眨眼间,就有小厮进来收拾碗筷,随后又送了茶水进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口来了一位中年男子。 “少主,您叫属下?” 端木云眉眼弯弯,笑语晏晏样子,介绍说:“浅姐姐,这是三叔,他跟了我爹多年,这次我出来,就是和他一起同行,你想做什么买卖,问他是最清楚的!” 浅浅哭笑不得,虽然不清楚端木家的生意多大,但是听端木云说话,但也能猜到,端木家的生意定然是遍布全国的。 浅浅忙拒绝说:“三叔你好,我们不过就是小打小闹!也不是做什么买卖,就不劳烦你们了,也谢谢小云的一片好意。” 端木云不解的皱起眉道:“三叔可是走南闯北多年,哪里什么货卖得好与不好,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你为什么要拒绝啊!” 这下端木云还真有些懵了,以前多少人想搭着他们端木家,求着他们端木家,希望能在他们的生意中入一股。 如今他主动提议,帮他们一把,他竟然还拒绝,端木云都不知道该说他们傻还是说他们什么才好。 浅浅感激的说:“白白占这么多在一个便宜,我心里有些不安!而且你之前又说要帮忙照顾我大哥,这已经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了,我们萍水相逢,实在不敢再多占你的便宜,否则的话,我觉得都没脸再和你做朋友了。” 端木云不解的看着浅浅,显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自小在都城长大,谁家交往不是这样,还有人会因为占了别人太多便宜而不好意思的吗? 端木云有些想笑,觉得眼前这位浅姐姐还真是一个趣人,他以前认识的人,都只怕占对方的便宜太少。 三叔眨眼间就弄清楚了眼前的形势,看浅浅说话行事,确定了她不是以退为进的手段,这才笑容和蔼的说道:“姑娘不用这么客套,难道我家少主这么高兴,若用得着我的地方,姑娘只管开口。” 浅浅哭笑不得,看对方如此热情,她若是再三推拒,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但是她目前又还没有什么想法。 因此有些尴尬的红着脸,吱唔的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没有做过生意,就是有这个想法,觉得这里毕竟比我们那里大,许多东西我们那边没有,再者就是,你们这些便宜的东西,运到我那边卖就很贵了,我想着反正要回去,我们自己又有牛车,不如就带些货回去,也能挣中间一个差价。” 三叔惊讶的看着浅浅,“姑娘重来没有经商经历,却有如此的见解,着实不错。” 浅浅被夸得有些不自在,羞涩一笑。 三叔看浅浅眉清目秀,又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倒也有了几分真心相帮,便提点了几句。 浅浅认真的听着,了解建州最出名的就是云锦,心里虽然颇多的相法,却也清楚,这云锦是买不了几匹的,而且南阳是一个小地方,花上几百两做一件云锦衣服穿的贵妇屈指可数。 浅浅想了下,决定购一匹药材。 不说她当初有卖药材给古家医馆的经历,清楚古小大夫的品性,就说边远地方药材比起这种大地方要贫乏许多,同时也贵了许多倍。 三叔点点头,也颇为同意的说:“这想法是不错,不过药材这行水也深,多有假货,你一个小姑娘家怕是容易被骗。” 浅浅感激的笑笑说:“多谢三叔提点,小女子对于医材略知一二。” 三叔诧异的笑笑,倒是没想到眼前这小姑娘也不像看起来的这么平凡,好像什么都懂一些似的,而且一点也不露怯。 “三叔,你就直接帮浅姐姐办好不就行了,有你出马,还怕有假药吗?再说,我们家不是有药材行吗?”端木云看向三叔,理所当然的说道。 浅浅怔了下,忙摆手说:“这哪里好意思,三叔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了,说的这些都够我用的了,我哪里好意思再麻烦你们!” 端木云笑笑说:“这哪里是麻烦,再说了,我们家的药材主不算不卖给你,也要卖给别人啊!放心啦,我不会看你是朋友就故意少收你银子的!” 浅浅哭笑不得,看端木云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厚着脸皮对三叔道:“三叔,如此就麻烦你了!” 三叔温和一笑,“无妨,我们少主说得是理!” 浅浅尴尬的自怀里掏出整整五千两,递给三叔,并报了几种最为平常的药材说道:“就拿这些药材好了,都是平常百姓吃得起的,在我们家那边需求量也比较大!” 三叔接过银子,乐呵一句,“我算是信了你说的那句,你懂药医!看样子,你根本就不用我们帮忙!倒是我们多得了一笔生意。” 浅浅红着脸,谦虚的笑说:“三叔就别笑话我了!” 想端木家这么大的生意,哪里会把这笔区区五千两的买卖看在眼里。 不过有了三叔的帮忙,事情倒是很快就解决了,原本浅浅是打算用三天的时间,结果一天不到就全部办妥。 虽然浅浅信得过端木云,但在商言商,收货的时候,浅浅还是长了一个心眼,亲自验过货了,发现都是上好药材,这才满意的收下货。 傍晚时分,浅浅将货都装上了牛车,对着端木云和三叔感激的说:“没想到这么快就都办妥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家里人都还等着我们回去,回去晚了,娘和妹妹该担心了。” 端木云也没有多留,葡萄般明亮的大眼却是布满笑意的说:“浅姐姐,有机会我去找你玩啊!你得多努力啊!赶紧把我干儿子生出来。” 浅浅笑着挥手上了牛车,道:“放心,一定!” “这次出门,多谢两位了,大恩不言谢!有机会你们去了南阳一定要来西顺村找我!虽然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但我一定亲自炒几样特色小菜招待两位!” 三叔笑道:“还要尝尝你夫君亲手打的野味。” “这是一定的!我夫君打猎很棒的,到时候山里跑的,我们都捉来给你们尝尝。”浅浅说得夸张,但大家心里也清楚,不过就是一个好客的意思,哪里是真的什么都能打来尝,而且就端木家的身份,想吃什么,还不马上有人送来啊! 在端木云和三叔的笑意下,穆清赶着牛车出了城。 浅浅他们这边才走,刚拐过街口,端木云回眸便被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拍拍胸口嗔道:“表哥,你想吓死我啊!” 男子双目望向浅浅牛车离开的方向,艳丽的脸笑得高深莫测的说:“出门一趟,倒是认识了不少人啊!” 端木云反应过来,立即笑容满面的说起了浅浅。 “浅姐姐人挺好的,和她说话还蛮舒服的!表哥要是早点来的话,就介绍给你们认识了,说来也是浅姐姐时运差,不然的话,她大哥的事情,就能求你帮忙了!” 男子意味深长的问道:“她大哥的事情?” 端木云比手划脚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男子也没有吭声,只道:“你这样子,若是让你娘看到,又该训你了!” 端木云嘴巴一嘟,不满的哼哼。 男子眼神一凛,厉声训斥:“以后不许和她现见面了!” “为什么?”端木云不满的顶嘴。 男子目光一沉,理直气壮的说:“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 端木云嘟着水润的红唇,站在街上,不顾形象的大声叫道:“霸道的小人!” “随便你怎么说!” 男子嘴角勾起轻浅的笑容,回身朝楼内走去,衣袂飘飘的模样,有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妖孽般的笑容切,也在回身的一刻落下,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那人便快速离开,追着浅浅离去的方向而去。 “表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端木云不满的追上去,一下扯住男子的袖子,他停步看去,露出一张颠惑众生的容颜。 此人,正是昨晚浅浅才见过的季如风,若是浅浅此时在场,定然要感叹一声,他们家的好基因,兄弟都是如此出尘绝俗的人物。 浅浅这边还未出建州,便已经天黑,由于他们三人都急着回去,因此便也像来的时候一样,夜里也赶着路。 “浅浅,你什么时候识得药材了?” 言永福憋了一路,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浅浅轻笑一声,撒娇道:“爹,我哪里真懂什么药材,不过就是装腔作势的检查一番,免得被人骗了,说的几样药,也是平日里看孙大夫挂在嘴上说得多,便记住了。” 言永福皱着眉,不大相信的说:“但是你上次还寻了野人参!” 浅浅乐了,小嘴一张一合的说:“这人参谁不认识啊!就是长得像萝卜一样的嘛!不是萝卜的就定然是人参嘛!再说了,以前不是有大夫来收过药吗?我看了就记得了,其实爹爹不知道,我记性很好的,许多事情都清楚,以前就是性格内向,不说话,后来大难不死,就觉得不能再这样活了!” 提起浅浅之前的经历,言永福立即不说话了,还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前面赶牛车的穆清,就怕他惦记以前的事情,不能好好对侍浅浅。 浅浅偷笑一声,故意如此说,就是打断言永福再多问些什么。 月光一路照着三人,言永福躺在后面的牛车上,浅浅陪穆清坐在驾驶位上,小嘴一张一合的哼着小曲。 穆清时不时回眸看她一眼,俩人相视一笑,在朦胧的月光照耀下,这条归家的路,也显得十分的无比的光亮。 三人回去的路上,虽然拖了一车的货,也时时赶夜路,但是走的都是官道,一路也是顺顺利利的到了南阳。 在到南阳境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浅浅他们没有赶到入城,便就在附近窝了一宿。 翌日一早,城门大开的时候,浅浅他们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城,拖着这么大一牛车的货,浅浅他们直奔了古家医馆。 到时,医馆还没有开门,浅浅他们便去面铺用了早餐。 平时早市的人就挺多的,今早更盛,而且全都是往菜市场方面走,浅浅不免好奇的嘀咕,“这么一早都赶着去买菜啊?” 面馆老板显然心情挺好的,收碗的时候正好听到浅浅的话,过来搭腔道:“几位不是本地的吧?” 浅浅三人相识一笑,这出门一趟,倒被当成了外地人。 “不,我们是本地人,家住西顺村,出门了一趟才回来!”浅浅笑吟吟的解释。 老板面容立即亲切了几分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回来得可巧了,今日可是行刑的日子,一会儿午时在菜市场斩首示众。” 浅浅惊讶的瞪大了眼,“谁啊?” 说罢,她小声凑近问道:“该不会是县太爷吧?” 面馆老板狠狠的出了口气似的,笑道:“你如今不用怕了,可以大声说出来了,没错,就是以前的县太爷!上面终于派了人来治他。” 浅浅诧异的张着小嘴,与穆清对视一眼,忽然莞尔一笑问:“真的吗?这倒真是一个好消息。” “这可不,这难道还有错吗?”面馆老板一脸明媚的笑容,憧憬说:“少了这贪婪县令,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啊!” “就是,不过说是午时,现在这么早,大家都往菜市场去干什么啊?”浅浅好笑的看着这群人。 他们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去参加什么聚会。 面馆老板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县太爷太遭人恨了,大伙都是赶着去抢位置的,就怕晚了,会抢不到位置!” 浅浅笑了笑,突然想到她走之前的事情,又忙了几句,面馆老板心情甚好的全部一一回答了。 原来这位新来的官爷,不过用了一日的时间,就查清了县太爷的事情,当即就将他收押了,还将他这段时间在百姓家里抢夺的银两全部又还了回去。 得了这么一个满意的结果,浅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小声的和穆清嘀咕,“如今这个结局,也不枉费我们辛苦的跑了一趟。” 穆清点了点头,看见浅浅笑得这么开心,他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言永福感叹道:“可算是为民除害了!” 三人吃了早餐,便急忙赶去了古家医馆,这次正好古小大夫又在,浅浅将她的来意一说。 古小大夫便笑言道:“看不出来姑娘还有这份心思!” 浅浅被夸得不甚自然的说:“古小大夫就别埋汰我了,我其实也就是为了挣些银子罢了!” 古小大夫笑得温和的说:“不管怎么说,你这次直接带货过来,也是便宜了许多的。” 浅浅腼腆一笑,其实不太清楚这里的药价多少,不过和古家医馆有过一次合作,还是十分信赖他们的。 再加上古小大夫开出来的价钱也是十分的合理,浅浅一句二话也没有,就收了古小大夫给的银子。 他们这一趟,也是纯挣了两千两银子。 出了医馆,言永福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就这么轻易就挣了两千两,若是我们多跑几趟,那得发多大的财啊!” 浅浅哭笑不得的直言道:“若不是端木云有意让利,我们是挣不到这么多的银子,再加上古小大夫给的银子也极为优越。” 她们是夹在中间讨了一个好,若是没有这两人,她怎么可能一趟就挣这么多银子,若是银子这么好挣,大家都去挣这银子了。 浅浅嘴上不说,但心里也知道是欠了这么一个人情的,特别是端木云,这对他而言可能是小意思,但却是送了浅浅一个大商机。 怀揣着这么多银子,浅浅想了想也没有去存到钱庄,打算一半用来做生意,一半用来购田地。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快中午了,浅浅他们便寻思着先去叫一个中饭,再休息一会儿,午时之前赶去菜市场围观县太爷被砍头,虽然场面定然是不好看的,但是对于县太爷这种人,他们亲眼看看,也是能解恨的! 午时将至,浅浅三人还坐在饭馆里,但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去菜市场,他们也有些坐不住了,急急的跑过去,却发现早就占不到前排了,想想也是,一早就有人来这里占位置了,就为了近点围观,而且这些人手里都还提了菜篮子,想来待会儿场面会有些壮观,想到这里,浅浅不免也有些激动。 067、二郎婚事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没多时,押解县太爷的囚车就过来了,浅浅他们站在最后面,这会儿倒是比里面的人先看到县太爷狼狈的样子。 除了守在这里的百姓,有些甚至是自牢房里一路跟了过来的,拿着烂菜叶,臭鸡蛋就朝着县太爷扔,嘴里还不断的骂着。 此时的县太爷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完全有如一只丧家之犬,耷拉着脑袋,周身索绕着一股死气。 浅浅看着百姓对县太爷的辱骂,只觉得解恨。 “早知道我们也弄些菜叶子来,也扔他一扔,要不是有这个坏县令在,大哥也不会签卖身契,现在也不至于去大西北打仗。” 浅浅不满的小声嘀咕,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言永福看着县太爷的眼神也是恨极了,什么话也没有,朝上前对着囚车就是一顿乱吐口水。 这动作也不是言永福第一个做,但是浅浅却有些哭笑不得,想拉他回来,毕竟也太失体统了,但一想便由了他,能发泄心中的不满也好。 大郎的离家,言永福不会怪浅浅惹了祸,也不会怪大郎的自作主张,他为人父,保护不了子女就够窝囊了,哪里还会把这些怪到儿女的身上,因此,他所有的恨都归在县太爷的身上,只是平日里不说罢了。 就连浅浅都是潜意识的怪县太爷,处处与他为难,更何况是言永福。 囚车缓慢的经过,就像是给百姓解愤的机会似的,押解的官兵看着百姓羞辱也不会有人插手,双手插着,站得甚远,一副怪被连累了的样子。 囚车困难前行,一路到了人内场,里面已经抬起了高台,囚车停下,县太爷被押了下来,高台上也随之坐上去了一位官位。 浅浅看着那位官员,看起来倒是年纪不大,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却是一脸的威严,张口便数落了县太爷数条该杀头的罪证,随即也不多说一句,高声一喝:“行刑!” 浅浅站在人潮的后面,即使踮起脚尖也看不清前面的形势,就连前面的话,也是听得不太清楚的,毕竟这会儿人多声杂。 就突然听到一声哄闹声,里面的人情绪一下变得特别的高昂。 浅浅扯着穆清的手臂往上爬,努力伸长了脖子眺望道:“怎么,怎么了?已经砍了吗?” 穆清一下捂住了浅浅的眼睛,担忧的说:“不要看!” 浅浅拉下穆清的大手,娇嗔一眼,“你当我有你这么高,这么好的视力啊!我根本什么就看不到!” 穆清视线落在浅浅的脸上,微微皱起眉,不明白浅浅怎么喜欢看这些血腥的画面,以前村里的女子虽然会向他定购野味,但每次看到血都会乱吼乱叫,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 而穆清看着浅浅的样子,觉得她这么娇小,定然和村里的女子是一样的,为此他每次还特意去小溪边将猎物洗过一次才送去言家,哪里知道她竟然一点也不怕,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县太爷的脑袋在被人挤得水泄不通的菜市场就这样砍了,尸首也被官兵带了回去,即使是这样,菜市场的人潮一时还是没有散。 浅浅他们被挤在中间位置,一时左右为难,只能随波逐流的跟着人潮走。 百姓还沉浸在县太爷被砍脑袋的一幕,明明血腥的画面,却没有一个觉得可怕,周边的人谈论起来,都是一副热血的样子。 有些年轻小姑娘甚至还会手舞足蹈的比划,形容着血流成河的盛况。 “这些人可真是大胆!”浅浅哭笑不得,有些小姑娘才十四五岁的样子,竟然也敢来看,还抢在这么前面的位置,就不怕晚上回去做恶梦。 言永福脸上一派轻松的笑容,教训道:“你懂什么,大家只有亲眼看到这贪官死了,晚上才能睡一个安稳觉!” “也是!”浅浅笑了笑,自然不可能和言永福争辩什么。 被穆清护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时,却被一个冒失的家伙自后面撞了过来,还听着她着急的跟同伴说着话。 “我们快些回去,若是被大哥发现我们潜到这里来了,就死定了啦!” 浅浅歪了歪脑袋,觉得这声音挺熟的,回眸一看,这脸更熟了。 当下冷笑一声,凉声道:“嗯哼,偷溜出去的?阿大不知道,是吗?” 阿三吓得人往后一弹,小脸一变,紧张的说:“浅、浅姐姐,你、你怎么回来了!”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意思是说我不该回来吗?” “不是不是……”阿三摆了摆手,反应过来,一下跳上来牢牢的抱住浅浅,欣喜的在她怀里蹭着。 “浅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噢!” 阿三为了方便出门,穿了一身男装,脸上还不知道涂了些什么,看起来比起平日要黑上许多,只是这脸和脖子的颜色也差太多了。 浅浅正想着打趣戏谑她几句,却被言永福扯着用胳膊往后用力一扯。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浅浅就听到一声严厉的喝斥声,抬眼便见言永福一张脸铁青难看。 浅浅怔了下,反应过来,忙扯着阿三给言永福解释说:“爹,这是女的,女的!穆清也认识的,你问他。” 言永福虽然爱子女,但却不会容许女儿犯下这样的错误,当下看向穆清,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捏住穆清胳膊的手,上下打量起眼前的阿三。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的?” 阿三吓得往身后缩了缩,却不见阿四的身影,当即小声骂道:“这个不讲义气的,竟然趁着不注意偷偷溜了,回去你就死定了!” 浅浅一下打在阿三的脑袋上,训斥道:“还敢碎碎念!” 回眸,对上言永福打量的目光,浅浅却是温和说道:“爹,这事说来话长,待会儿回去的路,我再慢慢和你解释,不过现在正好在镇上,我有点事情要办,爹不如就先回去,我和穆清晚一点再回去。” 言永福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 浅浅撒娇的抱着言永福的胳膊说:“爹,你就先回去嘛,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娘都不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肯定不会准备我们的晚膳的。” 言永福瞪了眼浅浅,心里也着急着归家,便道:“晚饭前一定要赶回家,牛车就留给你了,早点回来啊!” “不用不用,爹把牛车赶回去吧!我们就不用了,再说牛车停在古家医馆门前太久也不好。” 言永福见浅浅这样说,便也没多说什么,便先去牵了牛车回了西顺村。 浅浅本来是想回家休息一晚,明日再来买下鬼屋,不过今儿在这里碰上到阿三,正好现在时间也还早,便早些把事情办了。 言永福前脚刚走,阿四后脚就神出鬼末的出现了。 他讨好的看着浅浅笑笑,“浅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天,我们可担心你了!” 浅浅娇俏的笑脸一落,板脸道:“是吗?我看你们玩得可开心了啊!砍头好不好看啊?” “嘿嘿……”阿四干笑两声,嬉皮赖脸的说:“浅姐姐就别骂我们了,我们知道县太爷和浅姐姐有仇,特意来帮浅姐姐看的,就是想着浅姐姐回去后,我们能说给你听!” 阿三在一边附和说:“就是就是,只是没想到浅姐姐这么赶巧的回来了!” 浅浅瞪了两人一眼也没有追究,只是仍然叮嘱说:“阿四,阿三和你不一样,始终是女子,你也清楚她的容貌如何,若是有贼人惦记上了她,你觉得你一个人带她出来能保护她吗?出了事,你回去如何向阿大交待啊?” 阿四嬉闹的笑容一僵,看向阿三一时无语。 阿三本来还使着小性子,故意在大家说话的时候踩着阿四的脚,怪他刚刚不讲义气扔下她一人。 这会儿见气氛一变,忙又护着阿四,说:“浅姐姐,不怪阿四,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阿四也是被我缠得不行了,而且我们也乔装过了的!” 浅浅不客气的说:“真是好乔装啊!除了能骗瞎子和傻子,倒不知道能骗得了谁!” 阿三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说:“浅姐姐怎么这样说嘛!” 浅浅没好气的戳着阿三的脑袋问:“你见过谁的脸和脖子的颜色是差了这么多的,一白一黑,你当大家都是瞎子还是傻子,看不出来你是在脸上涂了东西啊!” 阿四讷讷的看着阿三,后知后觉的说:“难怪我看三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阿三捂着脖子,跺着脚朝阿四娇斥道:“你怎么这样,早就发现了,竟然不告诉我!” 阿四有口难言,他早知道了,不早就说了吗? 浅浅看他们这样,就知道他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摇了摇首失笑的想着,算了,这事还是回去和阿大说,让他去操心吧! 反正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妹妹,合着也该阿大操心。 两个小的,别的本来没有,察言观色倒是有一套,见浅浅脸色一暖,立即一左一右的上前来哄着浅浅,说着县太爷的死状。 原来他们一早就跑了过来,还占了一个好位置。 浅浅戳着阿三的脑袋,笑骂:“你胆还挺肥的啊!” 阿三一阵闪躲娇笑。 浅浅看他们俩连午膳都没有吃,便先带他们去填饱了肚子,这才去找人谈房至买卖的事情。 鬼屋的主人早就已经搬离了南阳,如今的宅子托了他们一个远亲在处理,家也就住在街尾,在街尾开了一间杂货铺。 杂货铺这会儿没有什么生意,里面就掌柜一人无聊的拔着算盘,看到他们进来,立即堆积起笑容问:“客官,需要点什么?” 浅浅未语先笑,温声问道:“掌柜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掌柜一听不买东西,只是打听事情,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语调也冷了下来,不甚感兴趣的说:“噢,什么事啊!” 阿三一笑一蹦的凑上前去,“我姐姐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那间鬼屋的事情。” 掌柜的眼睛一亮,惊喜的问:“你们是要买这间鬼……呃,不是,是这间大宅院吗?” 阿三捂着嘴,笑得一派天真的说:“鬼屋就鬼屋呗,还不好意思说啊!反正镇上的人都清楚的事情啊!” 掌柜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也没有和阿三计较。 浅浅出声训斥:“不许胡闹!” 阿三吐吐舌,这才老实几分,对着掌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姐姐想买这间鬼屋,你说说多少银子,这可是间鬼屋,我们都清楚的,你可不许说高了价,故意蒙骗我们。” 掌柜的哭笑不得的看着阿三说:“小姑娘,你们都打听清楚才来的,我怎么还会蒙骗你们。” 阿三双手环胸,一副防备的样子说:“你怎么看出我是小姑娘的?” 掌柜的这下连装笑都装不出来了,一副哑巴吃黄连的口吻说道:“小姑娘,不是穿上男装就是男子了,不提其他,光是你的耳洞就已经出卖了你!” 阿三不满的嘟起了唇,“明明也有男子会打耳洞嘛!” 虽然是有这样的男子,但却是极少数,而且多是有些私人原因,比如说小时候身体不好,信说当女儿养,穿耳洞,戴红线,能平安长大。 “说了,别胡闹了!”浅浅一下把阿三拉到身后,若是由着她谈,还指不定把掌柜的绕到哪里去。 “其实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屋打算卖什么价,然后方便的话就带我们去看看!” 掌柜的皱着眉说:“价倒是不贵,但看的话,你们就自己去看,我就不去了,我带你们到门口就行,我自幼身体就不好!” 说来也巧,掌柜的原先也不信这鬼屋一说,而且他是大白日去的,倒是没有撞上鬼,可是回去了就病了一场,还是一连数日。 这样一场病之后,掌柜哪里还敢去鬼屋,也是有了这些事情的衬托,才将鬼屋的事情渲染得这么厉害。 “若是如此,我们也不强求,自己去看就行!就是这屋的价,是多少银子,能先透一个底吗?” 屋子他们早就看了,目前最在意的也就是房价的问题。 掌柜的看着他们,琢磨着说:“八百两银子,可好?我其实也是给我一个远方亲戚看屋的,他们给我也是这底价,哎!你们也清楚是鬼屋,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这屋子都在我手里快两年了,还是没有卖出去。” 浅浅扬了扬眉,听掌柜的口吻,便觉得这价钱还能再谈谈。 “我们也没有看过屋,还是先看看再说,到底值不值这八百两。”浅浅笑着如此回应,心里虽然觉得这价钱不错,但做买卖的,自然希望能最便宜买入最好的东西。 掌柜的叫了他媳妇出来看铺子,一行人便去了鬼屋,掌柜开了门也没有进去,浅浅他们便装模作样四下看了一圈。 出来时,浅浅便皱着眉说:“这一间鬼屋,八百两银子,我觉得还是贵了一些,而且屋里四处都陈旧了,许多地方都要维修。” 掌柜看浅浅有意,也大力推荐说:“可是这间屋子大啊!而且也十分的气派。” 浅浅心里也清楚这院子有多大,虽然是按三进的院子建的,可是比起一般的三进的院子还要大上许多。 “哪用这么多,我觉得六百两就够了!”阿三娇声插话。 这原就是他们刚才在里面商量了的数目,打算一步一步来,他们也没有打算这么狠,其实能便宜一百两就不错了。 “这也太少了,不行不行!”掌柜的想也没想,一口便否决了。 浅浅四人对视了一眼,大致明白这价可能真的卖不了,而且在镇上买一间带院子的稍大些的屋便就是七八上百两银子了,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三进的院子。 “但你说的价也太贵了些,而且我们买下了,也还要装修,这屋到时候能不能住还是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是图了便宜。” 浅浅说起这点,便自然而然的蹙起了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掌柜的手里拿着这屋,也是烦了些,而且有些迷信的觉得,这两年他铺里的生意不好,就是被这鬼屋带衰了的,因此,他也是极想快些卖掉这鬼屋。 “你们若是诚心想要,我也还能给你便宜一些,但是买下后,你们就不能反悔了,这能不能再住人,我可就不管了!” 掌柜怕浅浅他们会后悔,才会事先提出这点要求。 双方你来我往,磨蹭了许久才将价钱谈妥,最终定下以六百九十两买下这间鬼屋,若不是屋有问题,这么大的屋子,而且屋里的家具也都还在,起码是二千两是不在话下的。 当初屋主觉得这屋子晦气,离开的时候,除了带走值钱的细软,像大衣柜这些不好搬走的,他是一概都没有要。 如今倒是便宜了浅浅他们。 价钱谈妥,彼此都怕对方后悔,俩人一拍即合,就直接去衙门过了文书,俩人一手交银子,一手交了屋契。 与杂货铺掌柜道别了,阿三立即欢喜的叫了起来,“赚了赚了,我们又赚了一笔!” 浅浅拉住阿三,笑骂:“你也不怕他没有走远,会听到你说话吗?” 阿三得意的努努小嘴说:“才不怕,我看着他走远了,才说的,再说了,这屋已经是我们的了,白字黑字,可不许抵赖!” 浅浅一笑,拿阿三甚是没有办法。 一行四人,踩着夕阳一路回了西顺村。 由于浅浅暂时并不打算把育幼院的事情告诉爹娘,免得他们担忧,因此,也就只好委屈了阿三和阿四,让他们先回穆清家里。 浅浅站在家门口,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进屋。 不过,她晚一步回来,倒是不用面对姜氏的眼泪,言永福已经事先告诉姜氏大郎的消息。 不过让言永福侧目的是姜氏的态度,她当下十分冷静,甚至还欣慰的说:“总比当苦力好,甚至这还有些盼头!” 言永福一路没有想通的事情,被姜氏这样一说,倒是心情一下就开朗了。 因此,浅浅回来的时候,一家人正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说话。 “二哥,你也回来啦!” 二郎起身,对着浅浅一顿训斥:“大妹,你也太过分了,这种事情竟然还瞒着我不说!” 二郎初去镇上酒楼上工,虽然客似云来看起来生意不好,但是二郎也不能怠慢了,这些日子为了图表现,他也没有休假回家,哪里知道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下午的时候爹去接他一起回家,他才知道出了这些事情。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怎么能就怪我一个人,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啊!” 二郎瞪了眼,指责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在拿主意!” “哪有!”浅浅小脸一红,故意做了鬼脸逗二郎,并说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抢了爹娘的权利似的。” 真真笑眯眯的说:“二哥的意思是说姐姐有本事,把这家里打理得越来越好了,而且这次出门一趟,还挣了二千两!” “对!是挣了二千两。”浅浅高兴的把银票都掏了出来,放在桌上说:“这次也多是好运,也算是出门遇上了贵人。” 浅浅想起季如风和端木云,这两人可不就是贵人么! 若是没有他们,她的事情也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以后有机会的话,她还真的要好好谢谢这两人。 “听爹说,县太爷的事情也是你摆平的,不过爹也说不知道你是找了谁,你到底是找了谁啊?”真真捅着浅浅的腰侧,好奇的追问。 浅浅满不在意的说:“还能是谁,还不就是比他更大一些的官呗,特意在建州打听了一些,卫大人的风评不错,我便找上了他,他也一口应诺了办理此事,只是没想动作会这么快。” “是啊!雷厉风行的,而且把之前找百姓追讨的银子又都还了回去,这卫大人可还真是一个好官啊!”真真竖起大拇指赞叹。 浅浅随意附和了几声,她其实连卫大人的面也没有见过。 只是不知道这位季如风大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这么快就解决县太爷的事情,虽然县太爷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但是官再小也是官啊!而且还是一方父母官,他这样说砍就砍,对于他的身份,浅浅不免有些好奇。 言永福回来了,虽然把路上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但是架不住姜氏和真真的关怀,浅浅回来了,又将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之后一家人才坐在一块吃了顿团圆饭,一桌子有鱼有肉,全是言永福接了二郎在镇上带回来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院里,已经微有凉意了,赏着月亮聊着家事。 谈着谈着,也就谈到了家里这笔七千两银票。 言永福问:“你之前说一半买地一半做生意,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浅浅拧了拧眉,坦白的说:“这点我还没有想,爹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言永福憨厚一笑,“爹这种了一辈子的田地,哪里会做什么生意,脑袋根本就没有你转得灵活。” 浅浅苦笑一声,虽然现在手边有了银子,但她一时也还没有瞄到好项目,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生意。 以前虽然手里也有些产业,身边的商人朋友也多,听得也多,但是她自己的产业都是交给了专业经理人在打理,许多事情,对她而言,都是纸上谈兵。 “这事不急,慢慢来!家里好不容易有了些积蓄,一定得看准了项目再下手,免得到时候亏了银子!” 浅浅如此一说,姜氏立即附和的说:“这倒是!还是看准了再说,而且七千两银子,够你们俩活一辈子,就是不干活也行的!” 浅浅哭笑不得,觉得这话怎么就不对味。 过了会姜氏犹豫着开口说:“浅浅啊!你看如今你这条件也好了,不如给你二哥讨一门媳妇,可好?” 浅浅怔了下,望向二郎。 二郎脸上火烧火烧的,侧目一声斥责,“娘,你说什么啊!大哥都还没有娶亲,我怎么能这么早就娶亲!” “而且还用妹妹的钱……” 二郎最后小小一声嘀咕没有躲过浅浅的耳朵,她总算发现之前姜氏的话哪里不对了,敢情他们都以为这七千两是她的私产。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爹娘、二哥、真真,你们在乱想什么,这七千两是我们一家人的,谁有用就拿去用啊!什么我的你的。” 姜氏脸色一变,道:“话不能这样说,如今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可不是以前还未出嫁的闺女。” 姜氏说话间,还朝着浅浅使了使眼色,让她看向穆清。 浅浅倒是听话的看向穆清,只见他脸色平平,并无异样。而且以她对于穆清的了解,若是她说一声,要把这七千两全都了爹娘,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穆清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 浅浅原本是没有想让二郎这么早成亲,她想着等家里条件好一些,也说一门好些的亲事,这会儿事情说到这步,浅浅也不好拒绝,再者,以后幸不幸福,也不是看这些。 “给我找一个二嫂也行,但是对这二嫂,我可有一个条件!”浅浅笑吟吟的看着二郎,闹得二郎一个没脸。 他没好气的瞪着浅浅,低斥:“不许胡闹!” 姜氏忙追问:“什么条件啊?” 真真也插话说:“姐,这怎么像你讨媳妇一样,你竟然还说起了条件来了!” 浅浅对着真真使了一个眼色道:“这未来的二嫂自然是要先过我和真真这一关,我们姐妹若是不能和这个二嫂好好相处,以后这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再者,这二嫂一定得识字!” 真真听着浅浅前句,还不断的点头,觉得浅浅说得这话在理,但听到最后一句,一张脸拉得老长的说:“那不就是要像如玉姐姐一样,她爹得是一个秀才才行!” 提起如玉和叔,言家几人都寂静无声。 浅浅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不是所有秀才都像叔一样,我想要未来的嫂子识字是因为我们家里人都不识字!如今家里条件好了,难道爹娘不想孙辈能识几个大字,将来也考上秀才,少得一直被叔看不起,被他压一头!” 言永福脸上一阵不自然,但是浅浅这话说到言永福的心坎里去了,邓氏这么多年的偏心,自然有她喜欢言楚书多一些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言楚书能识文断字,将来有机会当上大官。 姜氏一阵犹豫的说:“这……我就怕将来找一个如玉这样的,若是碰上亲家还是小叔这样的话,就……” 姜氏的话也不好说过了,说话间还望了言永福两眼,就怕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 言永福却满脑子都在想浅浅的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姜氏说了什么。 浅浅轻声劝说:“娘,这事不急啊!得慢慢相看,其实说来说去,还得二哥喜欢最重要,否则其他的再好也是没有用的,毕竟是二哥过一辈子的人,我觉得还是得挑一个二哥喜欢的姑娘。” 姜氏皱了皱眉,不太赞同,这谁家的姑娘愿意没嫁之前就让她与别家小子接触啊,若是事不成,不是败了姑娘家名声吗? 真真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不害羞的说:“我以后也得找一个我喜欢的,不过二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二郎,谈起娶媳妇,脸皮破天荒的红了,吱唔的说:“什么喜欢不喜欢,还不就都那样,都是一个女人!” 真真扯着二郎的袖子说:“二哥,你不用不好意思,就和我们说说呗,村里你可有喜欢的?” 二郎紧抿着唇不肯说,推着真真伪怒道:“去去去,不害臊,一个大姑娘说这事。” “我这是关心你!”真真执着的扯着二郎,一定要问一个究竟。 看他们这样闹,姜氏一时也无语,笑说:“你们就别闹了,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挑这挑那,有姑娘肯定嫁就不错了!” 浅浅腰杆一挺,拍着胸口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了,上慈下孝,谁嫁进来就是她几生修来的福分,再者了,我们家的条件如今也好了,娶这周边附近的女儿,拿出一千两银子,让二哥娶媳妇够体面了,谁家闺女娶不到啊!” 即打算成亲,浅浅就没想委屈了自己兄长。 再说,若真能给二郎娶一个贤内助,花一千两算什么,更多的,浅浅也愿意,只要她有。 毕竟,娶一个贤妻,可是福泽三代,这种事情,可不能有一丝马虎。 最重要的浅浅太喜欢家里的氛围了,她不想娶一个性子不好的嫂子回来与家里为难,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或者她这个妹妹管得太宽了,但是她却是一定会插手的,为了以后一家人能够和睦。 姜氏和言永福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脸色都变了的说:“这也太多了吧!” 浅浅睁着一双杏眼,笑吟吟的说:“哪里就多了,真真,你给我晚两年成亲,到时候姐姐让你的嫁妆翻十倍!” 真真小手算了算,促狭的说:“这十倍可就一万两了噢!” 浅浅下巴一扬,自信满满的说:“就是一万两!” 她目前手里就有七千两了,两年的时间,她若是不能把这七千两翻了翻,也枉费她自小读了这么多书,学了这么多生存技能。 “行,我就听姐的,再等两年!”真真一双眼眸笑得如月芽似的,狡黠的算着小帐本说:“我若是有一万两的嫁妆,我这辈子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想想就觉得幸福。” 浅浅轻斥一声,“没出息的家伙!” 姜氏和言永福被浅浅的口吻下住了,脸色微僵的对视一眼,还是姜氏出面斥责,“浅浅,你别胡说害了你妹妹!还有你也是,如今都十五了,再拖两年就是十七了,过了十八可就是老姑娘了。” 真真不甚在意的说:“有什么关系,反正姐姐答应我了的,再说,我目前也没谁看得上眼的,晚两年就晚两年。” 真真说完,姜氏正待反驳,浅浅忙道:“娘啊!不过是十七岁嫁人,又没说之前不能定下亲事,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啦!” 姜氏一听这话,脸色才好看些。 一屋人又回到二郎的婚事上,商量了一会儿,姜永福也认同了浅浅的意见,决定为二郎娶一个能识文断字的媳妇。 后来看这事真定了,真真再追问时,二郎也期期艾艾的说了,他喜欢雪兰那样的。 浅浅想了下,才想起雪兰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还动不动就会脸红,而且人也能干。 “原来二哥喜欢雪兰啊!等下次雪兰姐姐来了,我要告诉她!”真真故意扭曲了这意思,打闹二郎。 姜氏脸色一变,低声训斥:“别胡说,这可不像你们小时候,雪兰现在已经是大户人家的姨奶奶了,这事传出去了,她以后在夫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二郎顺着姜氏的话,指责真真,“听到没有。” 真真吐吐舌,俏皮的笑说:“娘,我也就在屋里说说,出去了我肯定不胡说的啦!而且二哥又不喜欢雪兰,就是喜欢这种温柔的姑娘。” “你知道还胡说!”二郎抬着下巴,此时一副得意的样子。 “我就要说,就要说!”对上二郎,真真小嘴就硬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笑着闹着,直到夜深人静了才各自回屋里休息。 浅浅他们也没有回穆家,当晚就住在浅浅未出嫁的闺房里。 俩人奔波了一日,又闹到这么晚,往床上一躺,一句温情的话都还没有说,俩人均传出绵长的呼吸声。 次日,浅浅打着呵欠出了门,就听到大厅里一阵笑声传了出来,也不见穆清人在屋里,便循着声音过去了,还没看清屋里人,张口便问:“娘,穆清呢?” “哟,这是浅浅啊?”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便是姜氏不甚自在的说道:“让你见笑了,怎么这样没规矩,还不回屋里梳洗好了再出来。” 前一句,显然是对着屋里的客人说的,后一句,自然是在斥责浅浅。 浅浅睁开眼一看,微微眯起,一时也认不出这人是谁,还是姜氏看浅浅站在门边不动,主动说起。 “这是娘一早请来的媒婆,特意给你哥说亲的!” “噢,说亲啊!正好,我来说说我的要求!”说起这事,浅浅便来了精神,脚一迈就垮进了门。 媒婆一听这话,脸色就是几变,这言家当他们是什么人家,刚才姜氏提了一些苛刻的要求不说,现在未来小姑也来提要求,这么难相处的婆婆和小姑,以后谁家姑娘嫁过来,真是谁倒霉。 068、甜蜜惩罚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呵呵,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娶新娘子,做妹子还有要求啊!倒是有趣!”媒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话语有些酸,故意说给浅浅听的。 浅浅只当听不到,一副财大气粗的口吻说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管给我哥选门好媳妇,你的媒人红包,我肯定会包份大的给你!至少比你以往哪一家得的媒人红包都多!” 聊起媒人红包,媒婆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一副财迷的样子说道:“这以前张地主家里娶儿媳可是给了我足足五两的媒人红包阿!” 浅浅鄙夷的说:“肯定比这多,行了吧!你就安心的给我哥去找,只管挑好的,门户不用看!这方圆百里就还没有我哥配不上的女子,我哥就是一只潜力股。” 二郎是浅浅的亲二哥,怎么着,她自然都是觉得好的。 媒婆嘴角一抽,觉得这言家姑娘说话也不怕闪了舌,不过为了能挣一笔超过五两的媒人红包,她也不敢多表示。 她只是不解的问道:“何谓潜力股?” 浅浅杏眼弯弯,笑吟吟的说:“潜力股就是说我哥这个人很不错,做事比较有潜力,也就是前途无量的意思,跟着他以后有大把的清福可以享受,穿金戴银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浅浅知道以前别人是怎么看她家的,因此才故意在媒婆面前如此表现,就是要让媒婆清楚,她家如今财大气粗。 免得这个媒婆到时候看不清,一些好的,门户稍微高的姑娘就都错过了。 媒婆干笑道:“原来是这意思啊!” 她眼神一睃,瞄了眼姜氏,又瞄了眼浅浅,俩人身上都是光溜溜的。 媒婆的眼神虽然瞬间轻视了两分,但面上却还是伪笑着,浅浅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倒也不在乎的笑了笑。 反正媒婆十个有八个都是这样,只要她真的能给二郎牵一门好姻缘,媒婆是不是现实,根本就跟和她没有关系。 “首先,这姑娘一定要能识文断字,这是一定要的,条件绝对不能放宽!” 浅浅除了为下一代着想,还有就是以后家里不能一直种田,就算是一直种田,也得做地主,以后家里总得有人管着帐本。 二郎年纪也大了,性子也定了,又不是一个静得下来的人,再让他安静的坐下来读书识字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把这事份希望寄托在二郎媳妇的身上,为此,这一点,是一丝也不能松懈。 “其次,这姑娘的样貌得清秀,不说其他,就是为了后代子孙着想,也得找一个模样好的媳妇。我可不想我未来的侄子是一个丑小子!” 媒婆干笑一声,“你这说法倒是奇怪,虽然别人家讨媳妇也喜欢挑漂亮的,倒多是为了男子着想。” 浅浅微微一笑,没有说她二哥也喜欢漂亮的女子,这倒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世人皆如此,对美好的事物总是会向往一些。 “最后就是这姑娘的品性一定要好,还有她的爹娘,家中兄弟,都得是明事理的人,否则的话,这结亲可能就会结出仇。” 媒婆古怪的看向浅浅,“倒还真有你说的这样的事情!” “这是肯定会有的啊!”浅浅单手捏着下巴,想了想侧目看向一边的姜氏。 “娘,你还有什么要求?噢!对了,孝顺是最基本的品德,也是包括在品性里面的,以后肯定是要好好侍候我娘的,若是敢对我娘有半分不敬,我可不管她是不是我二嫂,肯定会往死里打她的!” 媒婆吓得一缩,脸色不好看的说:“言姑娘啊!你这要求说出来,哪里还有姑娘家敢上门啊!你这哪里是在给你哥选嫂子,我觉得皇上选妃子只怕都没有你要求得这么严苛。” 浅浅撇了撇唇,不甚在意的说:“你当宫里的都是什么好鸟么,能入宫并不是这些女子品性好,不过是她们会投胎而已。” 宫里,最是肮脏的一个地方,里面除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能有什么?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啦!这么多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能和平共处才怪。 媒婆笑了笑,望向姜氏说:“你们家这女儿,可还真是……” 媒婆笑着拧眉,一时词穷,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姜氏尴尬的将浅浅拉到身后,忙说道:“让你笑话了,小女不懂事,就是喜欢胡说,那我儿的婚事就拜托你了,一定得挑一门好的亲事!” “这是一定的,而且你们家的要求这么多,这花费的时间肯定就多一些,我还得多拜访几个姐妹才行,像你们提出的这种要求,我手里还真没这么十全十美的人!” 媒婆说话直白,眼底还有嘲讽的笑意,闹得姜氏脸上一阵尴尬。 浅浅站在姜氏的身后,倒是满不乎,看着姜氏要送媒婆出去,却是突然想起了似的,又追了两步,大声叮嘱:“对了,还一点也很重要,她家里几代之内一定要没有得过重大疾病的。” 姜氏不等将媒婆送到门口,便回来拉住了浅浅,低声训斥:“好了啦!你这是给你二哥讨媳妇,还是给他添乱啊!” 浅浅嘟着唇,委屈的说:“人家明明就是在出主意嘛!” 姜氏嗔了浅浅一眼,回眸对媒婆说道:“沈媒婆,我就不多送了,二郎的事情就拜托了,有消息了就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沈媒婆刚踏出浅浅家里,就不屑的甩了甩手中的手绢,嘴里轻视的说道:“切,什么玩意,就这样的人家,还想娶一个金凤凰回来不成吗?” 言家住的是祖屋,虽然位置大,但是也破旧,而且浅浅又提了这么多要求,让人家媒婆看不上也是正常。 沈媒婆出了浅浅家门,为了浅浅说的那句多过五两倒也是费力跑了几家好姐妹家,不过对于浅浅的话,倒是当成了笑话说了出来。 其他的媒婆听了听,“这话是二郎她娘说的,还是二郎她妹妹说的?” 沈媒婆不明所以,但也如实回答,“我刚不是说了么,就是那个言浅浅,如今已经嫁人了,之前名声挺糟的一个姑娘家,就她这样,还对其他的姑娘挑三捡四。” 沈媒婆话音落下,她相求的这位媒婆姐姐立即训斥道:“你可真是鼠目寸光啊!你懂什么啊!如今这位言姑娘可是有一百亩的田地,看她这么紧张她二哥的婚事,你只管大胆去给他相看,真看到一个好的,对方就是开出五十亩地,你还怕他们言家拿不出来吗?” 沈媒婆一听这话,愣了下,反应过来笑说:“倒是一时没有想过来,哪成想出嫁了的女儿,还能把夫家的田地带回来给哥哥当聘礼的。” 媒婆姐姐道:“也不是这理,当初不是言家给她的嫁妆吗?而且她嫁人时也挺风光啊!” 俩人琢磨了一番,沈媒婆看到了有利可图,便也实打实的将这事上了心,信了媒婆姐姐的话,认为言家可能愿意拿五十亩地出来娶媳妇,因此,上门为二郎相看时,胆也肥了许多。 浅浅这边,看着沈媒婆走了,她立即脚底抹油,收拾了一番就溜出了门,没有给姜氏再训斥她的机会。 一路朝着穆家走去,想着阿大他们在家里肯定是等急了的,脚步也就不自觉的加紧了。 浅浅一路走一路在想事,也没有注意前面的人,只觉得路被人堵人,她就侧了下身子走旁边,可是她往旁边一走,对面的人也如此,这般几次下来,浅浅不悦的抬眼。 “你是怎……原来是你啊!” 一声斥责的话在看到来人时,便收了回去,无端端拦着她去路的人,正是有一段日子没有见面了的陈莲。 自她订亲到今日,说来,竟然也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同住一个村里,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久不见一面的,倒是难得。 “哼,你好意思露面了吗?”陈莲双颊胀得红艳,眼里闪着不甘。 浅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奇怪的问:“我有什么不好意思露面的?难道不是你一直没有出现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赶紧说,我还有事,要回去忙!” 陈莲面色古怪,不甘的问:“什么叫我一起没出来,你成亲后就离开了村,你去了哪里?我去你们家看了,你们根本就不在家里!” 浅浅诧异的瞪着这女人,她是疯子吗?没事干什么偷窥他们夫妻俩的生活,真是变态。 “我不觉得我有和你交待的须要。”浅浅说完,便打算自她身边侧身走过。 陈莲一下又拦了路,阴阳怪气的说:“你是要赶回去给他做午膳了吗?” 陈莲嘴里说的他,浅浅不用想也清楚是穆清,不过她抬眼看了看天色,好像也差不多是时候能做午膳了。 难怪刚才她跑出来的时候,姜氏跟在后面喊,她还以为姜氏要骂她,所以跑得飞快的,原来可能只是叫她别瞎跑,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我好像没有和你解释的须要吧?还是你以为你是太平洋警察啊?管得这么宽!” 陈莲瞪着浅浅,娇纵的问道:“太平洋警察是什么,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骂我?” “无知真可怕!” 浅浅这会儿已经是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和陈莲说了,这女人就是不甘心。但是当初男未婚女未嫁时,她干什么去了。 浅浅想走,却是被陈莲一下扯住了胳膊,浅浅拧眉正想甩开,就见到陈莲背后方,穆清信步而来。 浅浅想了想,嘴角扬起促狭的笑容。 既然陈家将陈莲关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对穆清死心,看在陈家之前多次帮了他们家,大方借牛车的份上,她借做一次好人,也让陈莲看清楚一些事情。 也免得陈莲不死心,一直这样暗地里纠结,没被人发现倒是好,若是被人发现了,陈莲这辈子就毁了,到时候肯定还要连累他们。 浅浅看着穆清时,他也已经看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浅浅也没有多想,借力使力,顺着一下就挣脱开了陈莲的钳制,还顺便巧妙的跌倒在地。 言永福说中午又是在言家用膳,穆清想着浅浅这连日的奔波好像瘦了一些,便趁着这时候打算回家去拿些猎味让姜氏中午做了给浅浅补身子,哪成想在这里竟然见到了浅浅,他脸上的笑容都还未来得极展开,便看到浅浅被人推打在地。 穆清脑袋一热,根本什么都没想,冲上去连人是谁都没有看,一下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高高的举起。 陈莲连发现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自浅浅跌倒,到此时被人掐住脖子,一张脸胀得通红。 浅浅看到陈莲扯着穆清的手挣扎着,困难的喘息着,当下也是懵了,怔了下才马上跳起来,抱着穆清的胳膊说:“你做什么,你快松手,快松手啊!” 穆清眼色通红嗜血,连一向见怪了生死的浅浅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这是误会,这是误会,她没有欺负我!你先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浅浅就怕穆清一个不高兴,手下一用劲,便将陈莲美丽的脖子给拧断了,到时候她就真的哭都没有地方了。 穆清眼神逐渐清明,狐疑的问:“她没有欺负你?” 浅浅瞥了眼陈莲,见她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哪还管这么多,当即就用力的往穆清的手臂上拍了几下。 “快松手,再不松手,她就要死了!” 穆清对陈莲刚才打浅浅的事情记得很清,就是浅浅这会儿说是误会,他心里也是不满的。 看浅浅这样想救陈莲,他倒是没有违浅浅的意思,只是故意恶劣的将人往旁边重重的一摔。 先是一阵缺氧,再又是这样一摔,陈莲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浅浅连忙过去看她。 “陈莲,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你可别吓我!” 浅浅掐了下陈莲的人中,又替她顺了会气,她这才轻咳一声,缓了过来,双眼迷茫一看,落在穆清的身上,满是恐惧,哪里还有平时的几分爱意。 陈莲一脸惊恐的盯着穆清,穆清本来视线落在浅浅的身上,但被陈莲这样盯着,他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同样也睁着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瞪了回去。 陈莲这会儿明明是怕穆清怕得发抖,可是穆清经过刚才的事情,脑袋有些不清楚,还当陈莲是不满故意瞪他,他也有样学样,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浅浅看了样穆清孩子气的样子,虽然陈莲被他这副样子吓得浑身发抖,但浅浅却是觉得他甚是可爱,甚至还坏心眼的想着,这样也好,免得陈莲一天到晚盯着他男人看! 虽然说,她很相信穆清,但是她不相信陈莲。因为她始终很相信一句话,不怕男人花,就怕女人骚。 男人找一个女人,女人总得图他点什么吧!不管是票子、样子还是什么,可是女人找一个男人,这男人可不会管这么多,只要这女人长相周正,能入眼,男人十有*就是抱着送上门不要白不要的想法。 感情是最经不起试探的,浅浅是绝对不会用这种事情,去试穆清对她的忠诚,会这样做的女人,浅浅也只能道一句傻女人,这是平白给自个儿添填,给男人找乐子。 “你赶紧回去吧!以后不该你的就不要多想了,他以前就不适合你,如今更加不适合!” 浅浅低劝了一声,倒不怕陈莲再喜欢穆清,就怕陈莲以前不敢见穆清,只怕想起穆清浑身都要抖三抖。 浅浅扶起陈莲,见她目光还有些惊慌,也没有多说什么,挽着穆清就往回家的路上走。 她仰起清秀的小脸,笑靥如花的抱怨,“你好暴力啊!怎么能动手打女人!” 穆清皱着眉,直来直往的说道:“我看见她欺负我!” 浅浅虽然动了些小心机,但是却不愿意将穆清蒙在鼓里,让他像傻子一样,因此,她实话实说的坦白了刚才的举动。 “她没有欺负我,我是因为看到你来了,才会故意在你面前跌倒,让你以为是她推倒我的,我没想到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就是想让你趁机骂她几句,我再表现一番,让她看清楚我们是多么的恩爱,免得她老是惦记你!” 穆清皱了皱眉,浅浅以为他不高兴,忙撒娇讨好的说:“对不起嘛!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这样做了!” 穆清低下眼与浅浅对视,双眸璀璨如星,突然露齿笑道:“我喜欢恩爱这个词!” 浅浅怔了下,轻捶了穆清一下,娇嗔:“你根本就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穆清忙说:“有,不过,她是谁?” 浅浅再次一怔,有些苦笑不得的叹息了一声。 这最悲哀的恋爱,莫过于她为他痛苦挣扎,为他争风吃醋,到最后他却是一脸迷茫的问上一句。 你是谁? 回到家里,不见阿大四人,桌上倒是留有一张纸条,写明他们四人去了镇上的屋子里打扫卫生。 想来是阿三和他们说了这事,一早见他们俩没有回来,便自觉的过去打扫卫生了,浅浅将纸条叠起,轻轻一笑。 其实阿大他们四人真的很懂事,特别是阿大,真不明白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他爹竟然还舍得对他下狠手,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 穆清到地窖里,拧了只野鸡,拧了只野兔就出来了。 浅浅不解的皱着眉问:“你回来一趟,就是拿这个吗?” 穆清突然抬手戳了戳浅浅胸前的两颗小笼包,一脸轻愁的说:“好瘦!” 浅浅没有防备,被穆清戳了一个正着,闹了一个大红脸,娇嗔一声,“你怎么这样啊!” 凡是女人,总是想挺一些的!更何况是被自家男人鄙视太小,浅浅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了,嘴一嘟说:“明天起,我要餐餐吃猪脚,我就不信我这胸长不大!” 浅浅双手插腰,挺高了胸,也没有挺出一个小山峰,不免些挫败,回眸不悦的瞪着穆清。 “你等着瞧好了!” 穆清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就是说她太瘦了吗?不懂浅浅一个人嘀嘀咕咕在干什么,只是记住了他说明天起,要餐餐吃猪脚的事情。 虽然他是不觉猪脚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浅浅喜欢,他也没有意见,一手主动过去牵起浅浅,脑子里却想着,待会儿就去镇上买猪脚好了,反正现在有牛车了,来去也方便。 浅浅不悦的甩开了穆清的手几次,见他依然牵上来,便也没有再多闹别扭,反正她胸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现在才十六岁,其实正值发育期间,以后还怕长不成大笼包吗? 两人手牵手回了家,一路说说笑笑,浅浅早就忘了胸小和猪脚的事情。 进门倒是被姜氏说了几句,看着穆清左手提的野鸡和兔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家里这些还有,上次那野猪,婚宴上根本就没吃完,还剩了大半只放着地窖里!” 言家地窖有些年份了,而且近几年用的机会也少,这次利用起来,家里又只姜氏和真真娘俩,她们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收拾出来的。 真真嘻嘻一笑,揶揄的说:“娘,姐夫这是心疼姐姐,哪里管你这里有没有。” 姜氏瞪了眼真真,对着穆清倒是脸色极好的说:“中午的饭菜都准备好了,这些晚上我做了再给浅浅吃啊!” 穆清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点点头。 浅浅待姜氏走了,才戳了戳穆清的腰侧,故意取笑说:“你也学坏了啊!如今不做事,竟然还敢挑剔饭菜。” 真真站在一边翻了翻白眼,替穆清叫屈说:“姐夫可都是为了你,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浅浅一脸骄傲的挽住穆清的手臂,得意的说:“你有本来也找一个这么疼你的男人回来啊!” “哈……”真真一笑,张牙舞爪的说:“你以为我找不到吗?” “你找得到吗?”浅浅故意逗着真真玩。 真真却是较真的说:“你等着瞧,我以后肯定找一个比姐夫更好的相公,到时候你就眼红吧!” 浅浅一下攀在穆清的身上,整个人就像无尾熊似的,抱着他不放,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大声宣布:“我相公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相公!你怎么也找不到,比我相公还好的男人了……” 真真俏脸一红,跺着脚说:“你不害羞!” 浅浅得意的笑说:“我亲我家相公怎么了,要害什么羞啊!” 真真娇嗔一声,朝着厨房跑去,嘴里还叫道:“娘,姐姐欺负我!” 浅浅在穆清的身上攀,穆清怕她摔了,便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刚才又听她一番示爱宣言,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有些蠢,与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你真的觉得我好啊?” 穆清虽然话不多,但其实心里很明白,有许多事情他不懂。 “可不是么,你就是最好的!”浅浅一双腿夹在穆清的腰手,双手捏着他的俊脸揉捏着! 也幸好这会儿真真母女俩不在院里,若是看到这一幕,还不羞红了脸,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啊! 穆清难得执着的问道:“哪里好?” 浅浅俏皮一笑,“怎么今天问起这些来了?” 穆清不答,只是双眼灼灼的望着浅浅,想要一个答案。 其实穆清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想保持浅浅口中所说的这份全天下之最,因此想知道哪里做得好,他以后得朝着这方向继续努力。 浅浅看穆清认真,也收起了玩笑的嘴脸,自穆清身上下来,理了理他被她揉得凌乱了的衣服,轻声说道:“我喜欢你时时看着我,好像你的世界,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人似的!你甚至没发觉,你的目光日渐温柔。而我该死的,爱极了这抹温柔。” “我喜欢你走路时,时时牵着我的手!这虽然是我开口要求的,但是只要我说了,你便会做。这让我觉得你是极重视我的,才会重视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喜欢你紧张我胜过一切的样子,让我觉得你是这样的珍视我,爱惜我。你虽然不会说动人的情话,但每每你一个眼神,也足够我甜上一天,而这些便已经足够了,再其他的事情,我会做!” 穆清看着浅浅,嘴角突然扬起满足的笑容,眼眸弯弯的样子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这样的明亮,这样的温暖。 浅浅痴迷的看着穆清,一副花痴样十足。 她感叹说:“相公,你这样笑真的好帅,好帅,好帅噢!” 浅浅夸张得抱住穆清,一颗小脑袋不断的往穆清胸前拱,就像要将他的衣服拱出一个洞似的。 “你以后一定得多笑笑,你这样多迷人啊!我简单太崇拜你了!” 浅浅说罢,又自言自语的说:“不行不行,你不许对别的女人笑,以后不管是谁,你都不许对她笑,你以后只许对我一个笑,好不好,好不好嘛……” 穆清一向不会刻意压制情绪,只是他一个人生活久了,习惯了清心寡欲的日子,因此,情绪起伏并不大。 但是自和浅浅真正相处在一起后,他的情绪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直到今日,这春暖花开的一笑。 不过,他一向都听浅浅的话,以前就不大笑,以后他也不觉得除了浅浅,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展颜一笑。 不过,此时娇人儿在怀,穆清却是有些享受她的软语轻喃,故意顿了顿,才将额低垂贴在浅浅的额上,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俩人腻歪着,唇就要贴在一起了,就听到真真一声轻斥,抬眼就见她手中端着菜,脸色羞红,不满的说道:“你们想干嘛!” 浅浅眼眸一弯,快速的穆清的嘴上轻吻了一下,抬起眼笑得甚为嚣张的说:“想!” 真真怔了下,娇嗔浅浅一眼,虽然没明白她回答的意思,不过却是对于她的行为十分的可耻,这姐姐越来越过分了,一点都不分场合。 浅浅看真真一副单纯的样子,大笑出声,也幸好真真和穆清都是单纯的心性,根本就听不明白她下流的回答,不然的话,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说这种带点小颜色的话。 饭菜差不多好了的时候,言永福和二郎回来了,二郎这次回家能休两天多,明天晚上才要回去上工。 对于穆清中途没说一声就走了,言永福也没有说什么,后来洗了手上桌吃饭,听了姜氏说这女婿如何疼女儿,回家拿野鸡和兔子来,他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毕竟在言永福眼里,穆清已经做了够好了,若单说两人女婿的身份,他自认没有穆清做得好。 饭桌上,二郎大大咧咧的叫着穆清,问他等会儿还一起下地吗? 二郎怔了下,看向浅浅。 浅浅以为穆清的意思是让她拿主意,便说:“反正下午也没有什么事,家里刚买了十亩地要收拾出来,再过些天又马上秋收了,我们正好也没事,这些事你就在家里帮爹干活啊!” 二郎微不可见的拧了下眉,对言永福说:“爹,明天下地。” 言永福怔了下,完全没有意见的说:“没事没事!你有事不用来,爹一个人忙得过来的!现在还有大黄在,田里的事情,完全应付得了。” 浅浅咬着筷子,不解的问:“咦,你下午有什么事吗?” 穆清有事,她竟然会不知道! 穆清有无奈何的望了一眼浅浅,目光落在她胸上说:“你不是说要吃猪脚,要丰胸吗?” 浅浅眼睛一下瞪得圆圆,倒吸了一口气。 真真左右看一眼,一脸坏笑的套着穆清的话。 “姐夫,什么猪脚,什么丰胸啊?” 穆清一板一眼的诚实答道:“浅浅说她明日起要天天吃猪脚,不到两年,她的胸就会长成一座,我无法攀越的高峰。” 浅浅单手扶额,捂住了大半的脸。 她的这张老脸啊…… 真真虽然问出了姐姐和姐夫之间的私话,但是自个儿听了却是一张脸红艳滴血,一屋子人全都极不自在。 言永福轻咳一声,红着老脸说:“穆清啊!以后你和浅浅俩夫妻之间的这种情话,就不要告诉我们了,知道吗?” 穆清惊得睁了下眼,原来这也是说不得的,他还以为只有在屋里说的话不能说,当下就紧张看向浅浅。 浅浅羞红了一张脸,见穆清看向她,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两口,不过这会儿倒是没有表现出来。 接下来,也没人再敢说什么了,免得不小心又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事情。 筷碗一放,浅浅就把穆清拧到房里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教训,说了些什么没人清楚,这次可真是夫妻俩的私房话了。 真真躲在一边看好戏,等了好久也只看到穆清一人出来,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异样,唯有嘴唇有些引人注意,红艳艳的像是被人狠狠蹂躏啃咬了一番似的。 穆清站在大门口等着浅浅,一点都没有发现,他已经被真真偷瞧了去,脑海里还想着刚才的画面。 他进屋便被浅浅押倒在了床上,双手还被她捆绑住了,浅浅说他说错了话,要惩罚他。 因此,穆清也没有反抗,只要浅浅别不高兴生气就好,哪里知道浅浅的惩罚是趴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嘴巴一顿胡啃乱咬。 虽然嘴巴上麻麻的,他很想伸舌出来舔了舔,但是浅浅就是不准,还不准他动,不过,这惩罚倒是种甜蜜的负担,若是她肯让他动一动就好了。 刚才被罚时,他心里满满的幸福快要溢出来了,有种强烈想把浅浅揉进身体里的感觉,甚至觉得以后天天被这样惩罚,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穆清低垂首想了想,他最近好像只要碰到了浅浅就会发情,不单心里有种滚滚烫烫的感觉,就是身体上也会起些变化,人果然是在成亲后才会发情,看样子得赶紧找浅浅交配了。 浅浅在房里换衣服,还对她新想出来的惩罚沾沾自喜,不成想穆清经过这事,却想着赶紧交配,若是她听到了穆清的心声,肯定得吐血三尺。 真真看了下穆清,觉得他甚是无趣,像雕像一样站在门口。对他的背影不想多看一眼的真真跑到浅浅的房间里去,一脸讨好的笑问:“姐,你们刚才在房里干什么啊?” 浅浅梳着发,朝着铜镜里对真真低斥一句,“小八婆!” 真真凑近,也不过是随意问问,并没有真的好奇,主要是刚才穆清没有什么不正常,她本来还以为能看到姐姐驯夫,若不是,便也没有什么兴致了。 “鬼屋,我已经买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浅浅见真真闲着也是无趣,便邀他一起了。 三人出了门,见牛被言永福牵下了田地,便也没说什么,徒步去了镇上,不过第一件事情,便是再买了一头牛。 当初是急着去建州,就直接买了牛车,如今反正在家里,倒不用买后面的套车,再者,浅浅心里也有许多设计,打算画下让何家兄弟帮忙做一个牛车,到时候他们坐着也会舒服一些,浅浅觉得她以后有许多时日会坐着这牛车往来。 顺路上,浅浅去铁铺把她打的武器拿了,穆清也去菜场把浅浅明日起要吃的猪脚买了,收罗了一大堆,够浅浅吃十来天的量。 浅浅到鬼屋时,阿大四人和邱子衍主仆正在大打除。 看他们细胳膊细腿的爬上爬下,见到她们过来了,立即都跑了过来,阿三仰着娇俏的小脸抱怨。 “浅姐姐,昨晚我等你好晚你都没有回来!” 浅浅捏了下阿三的脸颊,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啦!昨晚和娘说话太晚了,就直接睡下了,别生气了啊!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浅浅把袖箭拿了出来,却还是几块废铁和一包小针。 阿三兴奋的接过去,并催问着,“不说是袖箭吗?怎么还没有做好吗?” 阿三看到当中有一样是九节鞭,便清楚这是他们之前去打的武器,不过却和浅浅口中的袖箭不一样。 几块废铁到了浅浅的小手上,三下五除二,轻易组装起来,便也成了一道让人防不胜防的小巧武器。 浅浅以前一把枪拿在手里,拆开再组装,最快的成绩是九秒,如今这一个袖箭的组装而已,对她是小意思。 浅浅装上便射了两发演示,这才递给阿三道:“有空多练习。” 她回眸对着阿大和邱子衍几人,说起这次主要来意,询问道:“这屋太大了,我看你们这样搞卫生,也不知道要忙多少天,不如就请些大婶回来帮忙!反正工钱也不多。” 这里虽然不像现代有这么统一的清洁公司,但是这些大婶大娘都会接这种零活,甚至连帮着其他人家里洗衣服这些都是有的。 浅浅话说完,没人回应,倒是都围着阿三闹着要玩袖箭,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我在和你们说正事呢!” 没人回应,倒是真真不满的嘟起唇报怨,“为什么阿三有,我却没有啊?” 真真这话声音不大,倒是一下就被其他人听到了,除了阿三,其他几个均是附和问说:“为什么阿三有,我们没有啊?” ------题外话------ 谢谢15969465610、水零黎、dj760011700投出的五星评价票票,jeffw、msn123456、水零黎、轩辕玫瑰轩辕、dj760011700、460960618、知吾心等人送出的月票票,还要谢谢lina1029和15969465610送的花花, 069、心系之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张张渴望的小脸,却是促狭的问道:“怎么?你们都觉得自己长得和阿三一样漂亮吗?” 真真小嘴一翘,不满的说:“姐,你很过分也……” 浅浅笑吟吟的捏了捏真真白净的小脸,打趣的说:“好啦!你若是想要的话,我再给你做一个,行了吗?” 真真喜笑颜开的说:“姐真好!” 浅浅嗔了一眼真真,鄙夷的说:“谁刚才说我过分的啊?一下又说我好了吗?” “嘿嘿……”真真一阵傻乐,也不在意。 应了真真,阿大他们几人都是眼巴巴的望着浅浅,阿大倒是内敛,唯独阿四,直白得不懂一丝掩饰。 浅浅嗔了眼阿四说:“这是姑娘家用的,不适合你们!而且这是自保的武器,一个大男人若真是想从武,也该是拿刀剑,而不该是这种袖箭。” 阿四眼神黯淡了几分,阿大嘴角一扯,不自然的说道:“我以前有一把很好的剑,可惜离开的时候,没有带出来!” 浅浅拍了拍阿大的肩,安抚说:“没有关系,等浅姐姐以后挣多了银子,一定买一把更好的剑送给你。” 阿大眼眶一涩,尴尬的偏开视线。 浅浅拍拍手,示意他们围过来。 阿三也一脸喜色的将袖箭收好,和真真一起走了过来。 “好了,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先把家里的卫生打扫干净,至于你们以后想学什么,想走哪像路,晚点再说!” 真真看着这偌大的院子,瘪了瘪小嘴道:“这让我们将屋里彻底打扫干净得多长的时间啊!我觉得还是要住哪一个屋,就打扫哪一个屋好了。” 阿三附和的点点头说:“真姐姐说得对!” 邱子衍皱了下眉,犹豫了一下才小声的开口提出意见。 “浅……小姐,属下也觉得言二小姐说的话可行,其他的院子,待以后再慢慢整顿,若是院里再收留了孩子,便让他们自己动手整理,毕竟请人回来打扫,又是多一笔开销。” 邱子衍年纪比浅浅大一点点,让他跟着阿大他们叫浅浅一声浅姐姐,他是叫不出口的,但是他现在毕竟是倚仗浅浅,虽没有卖身为奴,但是却有是她属下的自觉,因此,琢磨了一下,才会如此自称,将自个儿定位。 浅浅拢紧眉,“这样也行!不过你这称呼得改一下,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我们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你虚长我一些,以后就叫我一声浅浅就是。” 真真尴尬的抓了抓后脑说:“也叫我真真,我这辈子还没被人叫过一声言二小姐,感觉都不像在叫我!” 邱子衍凹凸不平的脸看不出什么,一双眼睛却是清澈真诚的说道:“这一声小姐,子衍叫得真心,子衍很感激!” 浅浅翻了翻白眼,故意说道:“在离我们这里很远的一个国家,那里叫天朝,那边的子民都不会称女子为小姐,称女子为小姐,是对这位女子的一种亵渎,因为大天朝的小姐是多义词,花楼里的姑娘也被称为小姐。这样,你确定还要叫我们一声小姐吗?” 邱子衍脸色一白,慌忙说:“小……我没有这意思,我都没有听过这件事情,完全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小姐是对女子的一种尊称。” 浅浅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说:“各国的风情不一样,但天朝确定是如此,所以你真的要坚持吗?” 邱子衍咬了下唇,看了眼阿大他们,想着他也不好太过独特,便道了一声:“浅浅。” “这才对嘛!”浅浅笑着点点头。 真真在一边,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还有我,还有我!” “真真姑娘……”邱子衍微微一笑,受伤的脸看起来也顺眼了几分。 真真嫣然笑道:“比刚才好多了。” 阿大见浅浅达到了目的,便有些质疑的问道:“浅姐姐,你刚才说的话是忽悠邱大哥的吧?” 邱子衍怔怔的看着浅浅,双目露出疑惑。 浅浅苦笑一声,戳了下阿大的额,低斥:“是真的!我哪里编得出来这种事情,在大天朝……” 浅浅话音一断,落寞的垂下眼帘。 穆清眉宇一皱,轻轻的握住了浅浅的手,不解她怎么突然就变了样子,好似很难过似的。 灼热的温度自手上传来,浅浅抬起眼,轻轻对穆清一笑,无声的说道:“没事!” 不过是谈起了大天朝,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多少有些落寞罢了。 毕竟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留恋,只是如今比起来,她更趋向于现实的温柔。 阿大虽然不清楚他哪句话说错了,但也看得出来,他挑起了浅浅的伤心事,有些自责的看了眼浅浅,忙转开了话题。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搞卫生吧?不然的话,今晚这里还住不了!” 浅浅快速整理了情绪,诧异的问:“怎么?你们今晚就要住在这里吗?” 阿大应声:“这几日肯定都要在这里打扫卫生的,与其天天跑来跑去,不如晚上就住在这里,反正也只是将就几晚,我们以前乞讨的时候,比这里的环境差多了,我们都挨得过。” 浅浅白了眼阿大,轻斥说:“难道这能和以前比吗?现在有我在照顾你们,自然就不会让你们受委屈,更不会让你们被人欺负!” 阿大几人感动的看着浅浅,一时胸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浅浅想了下便说:“阿三也是识字的吧?” 阿三腼腆的笑笑,“小时候倒是学了千字文这些,但离家的年纪小,当初也贪玩,不如哥哥学得多。” 浅浅温柔的揉了揉阿三的发说:“也不用你学了多少,你会算帐吗?” 阿三羞涩的道:“不怎么会,虽然各家的情况不一样,但一般学着管家都会在女子十二岁后,跟在母亲身边学习,我娘当初死得早,我也不可能跟着一个姨娘学习这些。” 浅浅担忧的看了眼阿三,见她情绪未因这话题而有影响,这才安心,又将目光求救的看向邱子衍问:“你会吗?” 邱子衍十分谦虚的说:“自幼跟着家父学习经商之道,耳濡目染久了,倒会一些。” 浅浅一听就乐了,高兴的说:“你会就好,以后你教阿三如何管帐,但是目前这些帐,由你先管着!” 浅浅说罢就自荷包里拿了一百两银子递给邱子衍,并说:“正好你懂得经商,我打算以后我们还是做些生意,不然这么多人,肯定养不活!” 邱子衍接银子的手顿了顿,沉默的小石子在一边心疼的看了眼自家少爷,踌躇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浅姐姐,我家少爷不出去做这些交际应酬的事情!” 浅浅怔了下,立即明白了小石子说这话的意思,但是却不赞同的道:“子衍,你自幼跟着你爹学习经商之道,难道你就不打算一展所长吗?” 邱子衍没有回答,手却是无意识的抬起摸了下脸。 浅浅目光一闪,便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我们先把家里收拾好。” 浅浅细细打量了眼邱子衍,他脸上虽然有伤痕,但多在左脸颧骨以下,嘴角以上的部面,当时应该是侧面碰到了火,而且事后还没有处理好,所以伤痕有些泛黑的痕迹。 “你若是不想出去也行,阿三一个姑娘家,持家也细致一点,以后家里缺什么你就都写下来,让她去买!” 浅浅笑着又将银票拿了过来,递给阿三,并嘱咐她说:“每一笔银子用去了哪里,都要用一个本子记下来,以后家里的人可能会多起来,也方便对帐!” 阿三嘟了嘟唇,倒是接下了这事,只道:“我没做过这事,都不知道能不能办好,到时候出了差子,浅姐姐可不许怪我!” “好,不怪你!不过你有问题,就要问你大哥和邱大哥,他们俩都聪明,肯定都会的。” 浅浅牵着阿三的手一阵交待,真真兴奋的举起手说:“我和阿三一起去购置物品。” 浅浅嗔了真真一眼,哪里不明白她,她就是不想打扫卫生。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这些,本来她就打算她们三个女子一起出去买东西。 事情分了工,大家的责任明郎化了,事情倒是办起来快了,各人整理各人的房间,一个下午倒也难不倒大家。 浅浅三人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被子床单这些必要的床上用品都买了,就是生活用品也是一样不差的。 东西多了,她们三人也提不回去,便就让小二直接送到府上,一听是鬼屋,掌柜和小二脸色都有些变,有些好心的还来提点她们,误以为她们是外地人,被人骗了才会买下这间宅。 买了多长时间的东西,她们也解释了多长时间。 回到鬼屋的时候,三人都有些疲惫了,真真还自我调侃的说道:“我今天才发现,原来镇上这些人都是这么的热心。” 临近傍晚,浅浅他们又赶紧赶着牛回去,鬼屋的事情就都交给了邱子衍负责,一来他年纪最大,二来鬼屋又本是他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浅浅他们还是没有赶上晚饭,免不被被姜氏骂一顿,不过却也是慈爱的将饭菜又热了一遍端出来。 牛牵在门口,浅浅他们也没有直接拉回家,倒是隔壁的禾妹看到了跑过来,一脸兴奋的说:“你家又买了牛啊?” 言永福和姜氏这才出门看了眼,俩人均是不解的问:“怎么又买了一头牛,家里一头牛就够了,你们又没有种田,别是平白浪费钱了。” 浅浅笑笑,“爹,以后我去镇上的机会多,所以想弄辆牛车代步,到时候会让何大哥替我把造一具好的牛车套。” 言永福张了张唇,想到浅浅之前说的要做生意,话音到嘴边便又咽了下去,只是身为人父,仍旧不放心的叮嘱:“钱要紧着点花,一分一毫都得用在刀口上,由俭入奢易,可别被一些不实在的东西迷花了眼。” “爹,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浅浅哭笑不得,说句不好听的话,泼天的富贵她也是见识过的,怎么会被眼前这些小金小银迷了眼。 当晚,浅浅家又买了一头牛的事情就在西顺村顺开了。 甚至第二日,连她在镇上买了一间大屋的事情也传开了,一早去了镇上早市摆摊再回来的人,都过来问浅浅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浅浅皱着眉眼,有些不快的对着这些问长问短的人。 “没有,没有!我不过就是认识了一个朋友,陪着她买些东西而已,那间鬼屋是他们买下的,跟我没有关系。” 浅浅哭笑不得,就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传得这么快。倒不是真的有什么说不得,就是怕说开了就像现在这样。 “买了就买了呗,藏着掖着做什么,怕我们去住你的大房子吗?”崔氏阴阳怪气的责问。 崔氏本来就是一个长舌的妇人,关于言家的事情,她更是打听得清清楚楚,一听言浅浅在镇上买了一间好多的屋,当下便眼红的跑了过来。 她可不管那间屋是不是鬼屋,她只是听说了,那是一间三进的大宅子,以前住的可是有钱的富商。 “一间鬼屋,让你住,你敢住吗?”浅浅看着崔氏,便不悦的吼回去。 倒是她这番出现,也让浅浅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回来两天了,也忘记问姜氏,她们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家里一切可还好。 主要是一时堆积了太多事情,手忙脚忙的处理着,再加上姜氏和真真的神色都是一派轻松,她也就忽略了这件事情。 崔氏眼珠子一动,你一脸喜色的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是不是把屋子让我住,我今晚就搬过去。” 浅浅翻了翻白眼,一副看不上崔氏的样子。 “婶,你是听不清楚吗?我刚才就说过了,这间屋是我朋友的,我昨天不过是陪着我朋友买了些东西而已!” 他们人多,又是一人一间房,浅浅昨天光买被子都买了八床,还有两床是他们和真真的,毕竟以后也可能会偶尔在那边小住。 又是高调的让小二送货,又是鬼屋,一时将话传得整个镇上都知道也是清理当中的事情。 她也想到了,翌日所有人都会清楚,鬼屋有人住进去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些村民八卦的力量这么强大,不过一晚,竟然连她的身份都挖了出来。 “朋友,你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富贵的朋友?”崔氏摆明了不信,一双眼睛溜溜的转动着。 浅浅不客气的反问:“怎么,难道我交了什么朋友都要告诉你吗?我现在没功夫和你们说这些,都赶紧哪里来,回哪里去。” 崔氏身后跟了几位妇人,品性自然是和她一样的,都是喜欢八卦之人,一直没有说话,就是想让崔氏问点什么出来。 但见浅浅赶人了,也憋不住了,又七嘴八乱舌的一顿追问。 浅浅当下就恼了,大声斥骂:“你们是有病吗?我家买牛买地还是买房子,关你们什么事啊?是花了你们家一文钱吗?还是占了你们家地啊?至于一个个连午饭都不吃堵在我家门口问长问短吗?” 几个长舌的妇人被骂得不好意思,但却又极不甘心,话峰一转,便是添油加醋的和崔氏说道:“哎哟,你这侄女是怎么回事,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对我们也就算了,对你这婶娘也是这样,我看啊!她根本就没把你看在眼里!” 不得不说,这位长舌的妇人还真是说对了。 浅浅倒不会真的傻得承认,到时候又让人抓住了话柄,但一阵软言请不走她们,也就别想浅浅有好脸色给她们看了,当着她们的面,便将大门一关,回了屋。 屋里,姜氏长吁短叹的问道:“这房子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你买下的吗?” 见事情瞒不住了,浅浅便说了育幼院的事情,她本来还以为姜氏会不满,哪里晓得,她一听,便忍不住的点头。 “这样也好!毕竟这些银子不是我们自己挣来的,用着享受,心里总觉得有些过于不去,如今用来帮助这些穷苦的孩子,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浅浅一笑,挽着姜氏就开始灌*汤。 “娘,你真善良,我好以你为荣。” 姜氏被夸得不自在,捏了捏浅浅的脸说:“现在倒把真真的这一套学会了,就会挑些好听的话说!” 真真在一边,忙一脸醋意的说:“娘这可说错了,姐姐嘴巴现在可比我巧多了。” 浅浅忙调侃起了真真,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 姜氏欣慰的自着一对女儿,笑容满面的说:“你们姐妹俩能这样,娘很欣慰!以后你们开的育幼院有什么事,就和娘说一声,娘也尽一份心力。” 浅浅笑说:“那以后我可不会客气的啊!” 姜氏笑骂:“就你贫嘴!” 傍晚言永福自田里回来,早在下午就听人说了房子一时,他心里隐约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有询问。 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这才将事情说开。 言永福虽然也支持姜氏,但他却有一点不同,想的事情更长远一些,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手里就这么多银子,以后孩子的人数还会多,到时候你怎么负担得来?” “爹不用担心,他们也都不是吃白食不干活的人,都是能吃苦的,相信年纪再大一点,肯定就能挣钱了。” 言永福眉间担忧不减的说:“就算他们能挣钱了,以后也有自己的生活,也不可能挣了给你啊!” 浅浅抿唇一笑,虽然也是育幼院,但自然不可能像现代的孤儿院一样,孩子养大了,便各自成家立业,有能力的就反哺一下孤儿院。 至少在她的想法里,这最初的六人,以后肯定就都是孤儿院的主心骨。 这时代可没有大财团会赞助孤儿院,而她以后真做生意的话,也会差人手,这些孩子自小培养长大,以后看能力在她的商铺安插活干。 倒也是自愿的情况下,彼此都好的情况下,若真要有更好的出活,浅浅也不会拦着。 浅浅本来不想将一番好意的事情说得这么现实,但见言永福这么担忧,又只一家人坐在一起谈心,她便将她的想法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言永福这才敛去心中的担忧。 “如此倒是好!”言永福虽说不上具体的细节,但听工浅浅说的意思,也是觉得不错的,便也就放了心。 事情说过了,便就说起了中午崔氏登门的事情。 浅浅慎重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不管对谁,以后都不要说这房子是我买的,就只说我和阿大他们认识,和阿三相处不错,她认了我做姐姐,才会多番帮忙他们,在鬼屋进出。” 言永福一时没有吭声,浅浅这话在说在崔氏的事情之后再说,明着就是防备崔氏他们那些人,但是那些人中间有一个是言永福的娘。 因此,言永福不说什么,姜氏也不好说什么。 但看儿女都眼巴巴的望着她,她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劝言永福。 “这事不如你就当不知道好了,要真有什么人问起,我们就说不清楚,让他们有什么事直接问浅浅。” 姜氏说罢,便看着浅浅,怕她应付不过来。 见浅浅应声点头了,姜氏又忙看向言永福。 言永福过了下,才沉重的点头说:“这事,我就当不知道。” 浅浅怜悯的看了眼言永福,也明白他心里的苦。 邓氏不单想着剥削他,就是连他女儿都不放过,日积月累下来,再多的孝心也被邓氏磨灭了。 一家人拿定了主意,便也不怕外面的人再怎么传。 事情虽然还在沸沸扬扬的传着,但浅浅依然是连着几日进出鬼屋,忙前忙后,虽然越多人越发肯定,她就是鬼屋的主人,就是还有人特意问了杂货铺掌柜,但浅浅就是一口咬定,她不过是帮朋友的忙,房子的真正主人是阿大他们,别人也奈不得何。 其实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大家好奇,奇怪浅浅家一夜暴富,想证实这事的真假,因此,才会追究到底。 一连折腾了几日,育幼院彻底整修好了,好不容易稍微平息了一下的传闻,却因着育幼院的事情再次闹开。 育幼院挂起了牌匾,所有人在打听后,清楚了育幼院的本质后,不免纷纷猜测起来,这幕后之人到底要做什么。 浅浅没想到因着这事,倒有些因祸得福了,百姓都觉得以后养这么多人是一笔极大的开销,而浅浅家再一夜暴富,肯定也是没有这个实力的。因此,倒也相信了浅浅的说辞,现在大家都在猜阿大他们的身份。 这日牌匾刚挂上没多久,就有一个七八岁的小乞儿在门口探头探脑。 浅浅几人商量,正准备让阿大带路,去一些破亩或者街上看看,有没有可怜的乞儿,便带回来。 “小朋友?”浅浅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孩子,想着他跑来是干嘛,难道是听了育幼院的事情,主动上门的,若是这样的话,倒是一个机灵的孩子。 小乞儿一张乌漆抹黑的脸上镶嵌了一双大眼,他紧张的说道:“我不怕妖魔,不怕鬼怪,只怕饿肚子,我听街上的人说,你们这里会收留一些受苦的小朋友,你们能不能收留我,我会帮你们干活的,什么活都行。” 浅浅笑了笑,侧目对阿大说:“这小孩子倒是机灵,你们以后用点心思培养吧!以后孩子多了,哪些人有天赋,我们就多栽培一些,别是埋没了。” “好!”阿大一口应下,目光看向小乞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浅浅对着小乞儿招招手说:“来吧!待会儿让那个邱哥哥带你去房间,在我们这里住下可以,但以后自己的事情得自己做,你要学会做的第一间事情就是整理自己的房间,以及把自己收拾干净。” 小乞儿瞪大了眼,惊喜得热泪盈眶,再步并两的冲到了浅浅的面前,仰起小脸说:“这位姐姐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能住在这里吗?” “对,不单住在这里,还能有新衣穿,有饭吃,有书念,高不高兴?”浅浅不嫌弃的捏了下小乞儿的脸。 他自个儿倒是惧怕的退了一步,看浅浅的手落空了,忙紧张的说:“我、我脏,怕弄脏姐姐的手!等会我洗干净了,再让姐姐捏。” “好,就等你洗干净了,再给姐姐捏脸蛋!”浅浅轻轻一笑,觉得这孩子真是天真可爱。 浅浅满脸笑容的和阿大说:“你先带他去找子衍。” 邱子衍因面容残缺的问题不想出门,浅浅也不逼他,但私下却已经画了一副面具送去铁匠铺,等过些日子做好了,再和他细谈一番,希望能解开他的心结。 她也是问了小石子才知道这两年邱子衍白天竟然就躲在后院的枯井当中,她去看过那里,被一棵大树挡住了阳光,井下定然是一片阴暗。 浅浅即已清楚他自卑的原因,定然就不会坐视不理,除了面具,浅浅也不会让他永远躲在龟壳里,第一件事情便是让他留在这里负责安排这些孩子入住的问题。 “浅姐姐,我们今天别出去了,我有新的想法。”阿大琢磨了下,便叫着浅浅一起回了屋。 俩人一路边走边说,小乞儿便乖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副紧张不已的样子。 “这育幼院的事情,我们事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人都清楚了,不过如今所有人都清楚了,也会有小乞儿自己上门,我们又何苦多此一举,去找人回来?如此,还倒是落了下乘。” 浅浅一想,觉得阿大的话,说得也极在理。 她便笑道:“行,你看着决定就好!真正有需要我们帮助的,我们也不能推拒。” “这是一定的!”阿大肯定的点点头。 他自个儿受了浅浅的恩惠,身为一个小乞儿,他清楚明白这样的恩惠对于他们而言是什么,是改变一生的机遇,是一辈子都回报不了大恩。 如今他们既然要做这事,他们有这能力的话,阿大也想多帮一些人,他当过乞儿,太明白那种弱小,抢不到食,只能一天天等着饿死的感觉是什么。 当天,浅浅他们没有出门,竟然就有三人上门,年纪相差都不大,且都在十岁以内。 浅浅待他们三人梳洗干净,问了他们的名字,得到的却是通一的答案。 “小乞丐,臭乞丐,小叫花子……”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这不是你们的名字,这……” 面对这些单纯的孩子,浅浅也不好直白的说这些别人对他们的污辱,或者他们其实都是清楚的,只是这样的名称伴随了他们太久,已经久到他们自个儿都以为,这就是他们的名字。 阿大同情的看了他们一眼,相比起来,他还算幸福的,至少他清楚自己是谁,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浅姐姐,不如你就给他们一人取一个名字吧!也让他们有一个新的开始,至于姓的话,就跟着姐姐姓言吧?” “也好!”浅浅细致打量过他们三人。 第一个过来的小乞儿,虽然长了一副浓眉大眼,但是洗干净脸后,却发现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而且自右眉一直到右眼下。 第二个过来的小乞儿,手指与人有异,右手长有六根手指。 最后一个过来的小乞儿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不大,也是七八岁的样子,却是模样有些难以让人入眼。 浅浅分开别给他们取了名字,叫言昕、言晓和言曦。 大意都是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能重新展望新的生活。 浅浅把意思告诉他们三人,三人均是一脸惊喜与感动,喃喃自语道:“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阿二他们带着三人下去收拾屋子,浅浅便和阿大和邱子衍商量。 “这夫子得快些请了,等会儿就去门口贴一张告示吧!工钱也不用开高,比一般的西席便宜一些就行。” 阿大皱了皱眉,担忧的说:“可是请夫子的费用不低,特别是一个好的夫子,更是要交大笔的束修。” 浅浅狡黠一笑,“不一样,我们如今是做善事,收留这些孤儿,还给他们请夫子,一些真正品性高又有学问的夫子,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甚至会愿意免费当我们的夫子,若真遇上了这种好夫子,事后我们再贴补一些其他,比如衣服及三餐什么,都是可行的。” 邱子衍一笑,“原来浅浅是想借此找位品性高洁的夫子,如此倒也算是一个办法,希望到时候能如愿。” 他就怕会碰上那种喜欢虚名的夫子,借意来上几堂课,然后就不再管他们。 “嗯,我也这样希望,不过到时候还得你们俩看看夫子,没有真材实学的,我们也就不用要了!” 邱子衍怔了下,这样虽然有辱夫子的声誉,但对他们倒是极好的,特别是他担心的事情,也能大大的降低。 “行,按你说的办!”阿大没有意见的点点头。 三人商量好了的夫子问题,便又想到了其他,像武师也是要请一个的,毕竟不为成为一流的武林高手,也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阿大的意思是他们请真正武功高强的人,是肯定请不到的,这种人不是大家族培养的暗卫,就是喜欢闲云野鹤的武林中人。 因此,这事也只能暂时先搁置,等过些日子再说,若是找不到好的武师,便看能不能自镖行找一个师傅回来。 阿大犹豫了下说:“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请一个绣娘,不然的话,我们这样买衣服,花费的银子也太大了一些。” 言曦梳洗过后虽然先穿着阿三他们的衣服,但是事后浅浅也是让阿三去给他们一人买了两套衣服,毕竟得有件衣服换洗。 但是成衣和布料的价钱却是差了很多,中间可不止是收一个手工费这么简单。 “我也是这样想啊!”浅浅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他们又不能弄先做好什么衣服,毕竟下一个孩子是什么样的,他们都不清楚。 邱子衍想了下说:“不然我们四下打听一下,看有没有那种单身寡妇又懂针线活的,正好请到我们这里来帮着做这些针线活,不单能干这些活,还能顺便教了阿三和言曦针线,以后她们都学会了,这些事情也就不用麻烦了,育幼院里也能又省一笔开销。” “也行!现在刚开始有些难,我先让我娘和真真帮着绣,真真的女红还不错,我原是打算让她教阿三的。” 邱子衍一听,便乐道:“这样更好啊!正愁这种人还不好找,若是伯母和真真有空的话,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行,不过我娘不能过来,家里事情多了,我让她帮着做几身衣裳,然后这几日就让真真留在这里,一边做衣服,一边教阿三和言曦,希望她们俩也能忙学会。” 商量好了,浅浅便和阿三她们一起去买了布料,拖了几匹布回家,其他的都让阿三和言曦两人带回了育幼院。 晚饭的时候,浅浅说了做衣服的事情,姜氏一口应下了,但说到真真要在镇上住几日,却是稍微有些迟疑,不过想了下,她还是同意了。 阿大他们都没衣服,再加上又马上要入秋了,因此,这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母女三人正在房里挑灯做衣服的时候,就听到大门一阵急促的拍响声。 在家闲得没事的言永福跑去开门,一见到来人,便诧异的问:“二郎,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二郎口气急切的说:“我就是找娘有点事,娘她人呢?” 言永福手一指说:“在真真房里,和你两个妹妹正在做衣服。” 二郎连话都没答,就急忙的跑了进去,人还未站立稳,便急急的说道:“娘,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姜氏紧张的皱着眉,手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绣了一半的衣裳就被她直接放在桌上,紧张的上前两步走向二郎。 二郎一看两个妹妹也在,且全是瞪着大眼望着他,他心里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顾不得羞涩了。 “娘,你还没有给我相看姑娘吧?” 姜氏迷茫的说:“还没有啊!怎么了?” 为了这事,沈媒婆倒是上门了两趟,说了两个人选,但都被她否决了,如今离上次见到沈媒婆,好像已经是三天前了。 二郎松了口气,忙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娘,我看中了一个姑娘!” 浅浅和真真对视一眼,俩人疾步过来,一脸兴奋的问:“哥,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是哪家姑娘啊?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啊?之前怎么没听到你说过?” 二郎脸上一阵尴尬,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说:“就是前天晚上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姑娘。” 浅浅取笑说:“二哥,你学坏了噢!大晚上不睡觉,下了工竟然在街上瞎溜达。快说快说,当时是什么情形,你怎么一眼就看中了人家姑娘,她长得很漂亮吗?” 二郎犹豫了一下,才一脸喜色的说:“当时她正好被一个流氓欺负,她逃躲的时候,一下就扑到了我的怀里,后来我为她打跑了流氓,送她回去后,才知道她竟然是蓝秀才的女儿。” 浅浅眉心一抖,觉得事情过于巧合,再加上镇上的人对她多的有猜测,便有些多疑的问了几句。 “虽然是晚上,大街上人应该也多吧?但是却正好有流氓调戏人,还正好撞到你怀里,又正好是秀才的闺女,是吗?” 二郎怔了下,不明白浅浅的脸色,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却还是如实的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了?你们不是说要会识字的吗?我问了,她会啊!而且我送她回去了,她爹还请我喝酒了,特别亲切。” 浅浅莞尔一笑,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却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吗?这么好啊!蓝秀才应该对她女儿多有吹捧,然后也多有说过择婿条件吧?” ------题外话------ 谢谢18621167938、15969465610、tyu89969、13661046935、angela1264、1522642204、anix旭投出的月票,以及痴柔情、15969465610投出的花花,tyu89969送出的五星评价票票~o(n_n)o 070、送花告白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二郎怔仲的看着浅浅,哪里还不清楚她想表达的意思,但心里没底气,因此有些气虚的说:“呃,倒是听她爹说了,至少要是镇上的人,在镇上有宅子才行。” 浅浅一脸古怪的看着二郎,不忍直白的告诉他,这位他初次动心的心仪女子可能有意接近他,只是极婉转的说道:“二哥,你可否知道我最近在镇上很出名,所有人都以为育幼院的房子是我的?” 二郎神色一变,眼神急急的撇开,不敢与浅浅对视,小声应道:“知、知道!” 浅浅看二郎这样,心中疑虑渐深,面容一凝,凉声道:“说吧!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事,比如说你已经向蓝秀才表达了你对他女儿的爱慕,或者说蓝秀才已经向你提了什么要求?” “没、没有!”二郎慌忙应声。 姜氏好笑的看着他们兄妹,轻声斥责浅浅。 “你二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喜欢的对象,这是好事!你这么咄咄逼人做什么,就像审犯人似的。” 浅浅面容一缓,微微轻笑,倒是没有反驳姜氏的话,只是默默的朝着真真挑了挑眉眼。 这些时日,姐妹俩差不多天天在一起,育幼院的事情,真真也是全部参与了,她自然也明白现如今的家底,以及旁人是如何看待言家的。 “娘,这位姑娘的意思很明显,想娶她就一定要镇上的房子,我们家哪里有镇上的房子啊!” 真真捏着自个儿白皙修长的小指玩着,漫不经心的笑问,末了一句质问二郎。 “二哥,你该不会是想让姐姐在镇上给你买间屋,让你娶媳妇用吧?” 二郎脸色一变,满是难堪与不自在。 姜氏厉声喝斥:“怎么这种口吻和你二哥说话!当初是你姐自己说好了,只要对象好花一千两也是值得的,现在你二哥有喜欢的对象,对象又是这么好,你在胡闹什么?” 姜氏没有想明白过来,这位姑娘可能是有意接近二郎,为的就是浅浅手中的银子,她只是觉得既然是儿子娶亲,若是能替儿子娶一个他喜欢的心上人,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的事情。 “娘,你误会了,我和妹妹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们的意思不过就是说,让我们先见一面这位姑娘,至少让我们看看她是否与二哥合适啊?难道娘就不想见见吗?” 浅浅顿了下,心中微微一叹,这一家人都单纯,以前没有她在,也就真真还机智一点,敢情这一家子就真真长了心眼。 “看是肯定要看的!不过这样冒冒失失的去看也是不妥的。”姜氏凝眉微微垂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浅浅可不想走正规渠道,忙说道:“二哥,你能不能将这位姑娘约出来,然后我们在街上相遇?” 二郎想起蓝姑娘的话,底气不足的说:“怕是不行吧?这位姑娘对我脸色不太好。” “原来是你一头热啊!”浅浅轻轻一笑,若是面目更加凝重了,这只怕是人家姑娘欲擒就纵的手段,不然的话,哪里能吊起二郎这么重的胃口。 姜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毕竟是当娘的,总是觉得自家孩子最是优秀,这看二郎一副被人嫌弃了的样子,她无端便也对这位蓝姑娘起了厌恶之心。 “若是这位蓝姑娘眼光这么高,就算了吧!我们家也不攀这门亲事!” 浅浅眼神一亮,有些好笑,原来说了这么多旁敲侧击的话,都抵不上一句二郎可能入不了蓝姑娘的眼。 果然是当娘的人,都是极其护短的。 “娘,人家一个姑娘家,与我才相识!哪里可能随随便便就单独和我出来啊!” 二郎急急忙忙的辩解,姜氏嘴唇动了动,也就是这么一听,但是心里对蓝姑娘已经有了不好的印象。 知子莫若母,定然是蓝姑娘和二郎说了什么话,二郎在提起蓝姑娘时,脸色才会这么复杂,单纯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浅浅笑笑,倒不在意这些事情,若真是一个好姑娘,这些都是无妨的,毕竟没有谁规定,两人开始之初就须得两情相悦。 “二哥你就努力一把,若是蓝姑娘不同意的话,你就和他爹说说呗,不如带她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吧!” 浅浅说着,便拿了十两银子给二郎,并叮嘱说:“这十两银子你收好,到时候不要省着花了,女子都喜欢对自己用钱大方的男人。” 她这样做,倒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为了二郎的一点心事。 不管这个蓝姑娘是好是坏,总不能让他这样断了,须得让他自己看清楚,否则的话,这位蓝姑娘会一直留在二郎的心底,这样的话,对她未来真正的二嫂是极不公平的。 “怎么给这么多银子,一下都吃了两亩地了。”姜氏咂舌,虽然紧张儿子的婚事,但同样也心疼女儿的银子。 二郎本来就觉得这一切都须要靠妹妹十分的过意不去,再加上姜氏这样一说,他更是面上无光,羞愧的说:“不用了,我向掌柜的预支这个月的工钱就是了,只是这样的话,我这个月可能就不能拿银子回家了。” 二郎后一句话是对着姜氏说的。 姜氏一听便说:“这样也好!你妹妹到底成家了,虽然手里有银子,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让她出银子,她以后毕竟有自己的生活,用银子的地方还多!” 二郎在镇上当小二,一个月有六百文钱,还包吃包住,算是待遇很好的一份差事了,若不乱用钱的话,一个月存五百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浅浅本来还想说两句,却被真真一下拉住了,使了使眼色,浅浅便拿回了银两。 真真的意思很是明朗,这位蓝姑娘都不一定是她未来的二嫂,平白在她身上用十两银子,这不是瞎折腾银子吗? 因此,她便拦着浅浅,也不愿意浅浅出这一份钱,毕竟这十两银子,帮忙育幼院的孩子,能多买多少布料,又多做多少衣裳啊! 这事说完,二郎也没有留在家里过夜,连夜又回了镇上。只说他会约蓝姑娘的,若是定好了时间,就会通知他们。 二郎一走,真真就开始给姜氏灌输一些有的没的思想。 姜氏诧异的看了眼真真,又看了眼浅浅,不敢置信的说:“这不能吧!我们家这样的条件,蓝家姑娘又不是傻了,故意撞上你二哥。” 真真无奈一叹,“我们家以前的条件是不好,但是如今可不是这么回事,虽然有钱的是姐姐,但是娘回想一下,我们的生活水平是不是也提高了,每餐是不是都有你荤菜了,这不过是快入秋了,我们是不是连秋天的新衣都已经做了两身了?” 姜氏一想,还真是真真说的这样,当下脸色便变得极为难看。而真真说给她听的这席话,晚上她又原封不同的说给了言永福听。 言永福闻言也是面色一沉,不过立即给出回复。 “到时候试一试就清楚了,事先告诉这位蓝姑娘,二郎成亲,他妹子不会给他什么,看他怎么说,若是单纯品性好又喜欢二郎的,自然不会在意,若真有图谋的,自然是不乐意的。” 姜氏见言永福拿了主意,心下也稳住了,虽然她听了这些话,并不喜欢蓝姑娘了,但却还是不想儿子伤心。 毕竟第一次听儿子说看中了哪家姑娘,她私心里还是想这姑娘是一个好的,二郎能如愿。 浅浅晚上躺在床上,也和穆清说起了这事,她却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都说小姑顶了半个婆婆,如今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和妹妹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娶回来的嫂子若是心性有半点不好,肯定够她受的!” 说着这话,浅浅自己先乐了起来。她和妹妹一个一半,加起来也是一个,再加上姜氏,可就是两个婆婆啊!但实际上,姜氏比起她和浅浅好哄多了。 但她没有说,若是这姑娘是好的,她和真真自然也会全心接纳,一心为她好。 “幸好你没有妹妹。”浅浅感叹完二郎这件事情,便娇笑的趴在穆清的怀里,得意得连眼眸都弯了起来。 穆清附和出声,“嗯!一个婆婆也没有!” 浅浅翻了翻白眼,戳着穆清的胸口说道:“什么嘛!我本来就是绝世好媳妇,有没有婆婆,我都是好媳妇!” 穆清一下捏住浅浅的调皮的手指,不甚在意的附和,“好媳妇!” 浅浅嘟了嘟嘴,倒不怕和穆清谈这些事情,因为她早就有所察觉,穆清对爹娘没有什么概念,或许是年纪大了,早就过了伤感爹娘为什么不要他的年纪。 他比较在意的是孩子,这反倒是浅浅平时不会说的话题,因为每次一说,穆清便要问她,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繁衍下一代。 每次问得浅浅都恨不得肚皮里直接蹦出一个孩子才好,她现在算是发现了,她越来越受不了穆清失落的眼神,而一颗坚定了十八岁后再圆房的心,也渐渐有些动摇。她现在想得多的,不是这副身体的健康情况,而是穆清喜欢孩子的事情。 翌日一早,浅浅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不满穆清将她推开的举动,闭着眼睛又缠了上去。 “这么早就起来做什么?” 穆清好笑的看着浅浅一副困极了的样子,却又赖在他的怀里,不愿意让他起身的赖皮样。 “上山打猎。” 浅浅迷糊的大脑猛然清醒,睁眼道:“什么?上山打猎?” “嗯!”见浅浅已经醒了过来,穆清又再次轻手轻脚挪开了她的手脚,起身将衣服穿好。 浅浅跟着坐起了身子,呆望着穆清,不解的问:“怎么突然想着要上山打猎,今天不用下田吗?田里的事情不多吗?” 穆清边整理仪容边道:“爹说这几天闲,我就不用下地了。” 浅浅急着掀被下床,“怎么会闲,不是马上就要秋收了吗?应该过不了十天半个月了吧?” 穆清耸耸肩,并不清楚这些事情,但是回眸一看,浅浅竟然赤脚站在地上,当下眉一皱,上前将浅浅抱上床。 他起身拿了帕子过来,矮身蹲在床边,轻轻的擦拭着浅浅脏了的脚底板。 “快入秋了,地凉!以后起来了,要穿鞋子,别再赤脚踩在地上!”穆清一边说教,一边想着,他最近的话好像越来越多了。 浅浅哪里管这小脚是不是干净的,只是心急的问道:“一定要去打猎吗?”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之前是出了远门,回来又一起跟着爹下田,现在得空了他自然要去打猎。 身为一个男人哪里能偷懒,他肯定要多打猎挣钱养媳妇啊? 因此,对于浅浅的问话,穆清是满头雾水,他不打猎还能做什么吗?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穆清的样子,浅浅便知道了答案。 但是如今以她对穆清的心情,又怎么可能安心穆清一个人出门去打猎,甚至出去一趟,可能是几天。 穆清没有回答,便见浅浅小脚已经抽了回去,起身踩着绣花鞋将九节鞭翻了出来,又忙自己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穆清想着浅浅可能是想去玩,便也没有阻止,反正他也不打算入深山打大型猎物,那样消耗的时间长,还可能会露宿深山,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过,不留浅浅独自一个人在家里过夜。 因此,打上次为了白虎皮在深山待了几日回来,他便没想过再像以前一样。大型猎物和浅浅的担忧,在穆清的心里,不用比,他也知道孰轻孰重。 俩人梳洗了就去了厨房,姜氏早就已经起床,蒸了些包子,看到他们这样,随口问道:“这一早就要出门?” “嗯!穆清要去打猎,我和他一起去看看。” 姜氏夹包子的动作一顿,不解的看向浅浅,张口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被浅浅一个眼神遏制住。 浅浅接过姜氏递来的一盘子包子,又倒了杯温开水,让穆清先拿到厅里去,她随后就到。 待厨房里只她们母女俩人时,姜氏才忍不住小声斥责:“你如今手里边又不是没有银子,还让穆清上山打猎做什么,这多危险的事情啊!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如今也不差这几个钱了,你做什么也不阻止,要待真出了什么事,有你后悔的!” 浅浅哭笑不得,刚看姜氏的样子,便清楚她是要说这事,这才阻止了。 “娘,穆清是一个铁峥峥的汉子,哪里会愿意吃软饭,以前爹要给我什么陪嫁,他都是好理所当然的觉得,我要什么,他以后会挣了银子买给我。” 说起这事,姜氏也想起来了。 但仍然不放心的说:“哎,总是危险的!你之前不是说想做什么吗?你们夫妻俩不如做点小生意好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反正浅浅是不乐意再让穆清打猎了,倒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不管他有多强,她终归是担心的。 她可不想,穆清每次出门,她都在惴惴不安中顿过。 浅浅叮嘱了姜氏几句,让她别在穆清面前说这些话,这才也端一杯温开水去了前厅。 夫妻俩有说有笑的吃了早点,穆清走时还包了两个包子,浅浅怔了下便说:“中午只吃这一点,少了吧?” 她以为穆清是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忘了带她的份,却见穆清回眸,纠结着眉说:“这是大白的!” 浅浅一噎,脸色古怪的说:“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我想烤鱼给你吃!”穆清一脸期盼,末了还加一句,“我烤的鱼,很好吃!” 浅浅微微一笑,上前挽住穆清的手臂,一脸幸福的说:“我今天有口福咯!我已经迫不急待等着中午的到来了!” 穆清垂眼一笑,两人拉手回了家,取了弓箭,带上了大白一起去了山林里面。 到了山里没多长时间,浅浅便看到了几只野鸡,不过这几只野鸡看到他们的同时,已经撒了欢的准备要跑了。 在浅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身边的人搭箭射出,三根箭指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却是在落地的时候,每只箭上都稳稳插住了一只野鸡。 浅浅怔了下,才惊喜的扑上去,抱着穆清又笑又叫的说:“啊啊啊!相公,你好厉害啊!我好崇拜你啊!” 穆清眉弯一眼,他现在已经摸清了浅浅叫他的称谓,心情好激动的时候会大叫他相公或者夫君,但平时一般情况下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穆清。 “我的力气还很大!”穆清不甚自在的开口,脸色有点红润。 他看浅浅好像很崇拜英雄,才会故意表现自个儿的优点,说罢,还不等浅浅反应过来,便单手扣住浅浅的腰,将人举上空中。 浅浅怔了下,倒也不惊,还胆大的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穆清怕摔了浅浅,忙用另一只手帮托着,等她稳住了,便又用一只手撑着,不过这次撑着的是浅浅的肚子。 浅浅手身子紧紧的绷成了一条直线,这样的情况下,被撑着肚子倒也不觉得难受。 她先在穆清肩上撑了下手掌,却是突然撑开了双手,娇声笑道:“飞啊……” 穆清怔了下,便展颜一笑,举着浅浅围在这块地上跑来跑去,大白觉得有趣,跟在后面追来追去。 山林里,只听得到浅浅娇笑的声音,以及大白偶尔发出的狼嚎声。 玩闹了一会儿,穆清也没了心思打猎,抱起浅浅,让她坐在自己的肩上,动作敏捷的朝着山上跑去。落在后面的大白,熟练的叼起三只野鸡,咬住箭尾跟着他们一路追赶。 浅浅还没有试过坐在人肩上却跑得这么快的感觉,或者该说这是她两世来的第一次,前世,自她幼年起,便在严苛的训练中渡过,老爸别说是让她坐肩上玩了,就是老妈都没有温暖的抱过她几回。 如今倒没有想到在穆清的身上感受到了其他女孩子童年享受的乐趣,浅浅眼眶一涩,小手置于嘴边,大声叫道:“我好高兴啊……” 穆清俊眸一弯,眼里布满了笑,脚下的动作更加快速了,一路到了山上某处隐蔽的位置,才将浅浅轻轻的放下地。 浅浅怔了下,望着这一片花海,小嘴微微颤抖,“这是……” 这里离穆清平日洗澡的瀑布不远,浅浅也是来过几回的,但是不知道这周边,竟然有一片这么迷人的花海。 浅浅正感叹这里的美景时,一大束花置于她眼下,顺着抓花的手望去,浅浅便见了一张熟悉的俊颜。 她满心感动的接过花束,娇笑问:“你是特意带我过来的吗?” 穆清怔怔的点点头,他刚才举着浅浅在空中玩时,见她笑得这么开怀,突然想到这里的花海,心想她应该会喜欢,便直接带了她过来。 如今看来,她果然是喜欢的。 浅浅还待说几句感动温情的话时,穆清已经转身走开,逗着小白又摘着花儿,她无奈轻轻一笑,算了,这些感动的话,她留在心底就好。 浅浅轻嗅了下手中的花束,有股清香味,小花中间是素雅的白色,开向旁边的花瓣染了淡淡的粉红色,层次感十分的鲜明,每朵小花开有四瓣。 浅浅只觉得花朵漂亮,却不清楚这种花叫什么名字。 正拨着手中的花瓣时,一顶花环戴到了她的头顶,浅浅动手轻轻一抹,便取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啊!” 穆清满目浓情的看着浅浅,痴迷的望了几秒才道:“好看!” 浅浅头戴花环,手捧鲜花,踮起双脚,轻轻的在穆清的唇边置下一吻,温柔的说道:“我好高兴成了你的妻子!” 穆清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扬起,满腔的话语最终都化为行动,兴奋的抱起浅浅在一片花海中转着圈圈,又开心的将人朝着天空一抛,转而又稳稳的将人抱入怀中,如此几次,尽显他心中的得意。 带着浅浅上山,两人一狼玩闹了一个上午,也只收获了最初打的三只野鸡。 午时一刻,穆清便带着浅浅一路到了小溪边。 他随意折下一段树枝,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削了几下,便脱了鞋子入了小溪里。而且大白一见,也跟着跳到了水里,欢快的拍着水,也不知道是在捉鱼,还是在捣乱。 浅浅本来想提醒水凉,但一想到他就连冬日都在瀑布泉下洗澡便也没有说什么了。 她看着一边,被大白堆在岸上的三只野鸡,想了下过去拿起一只,走到穆清身后叫道:“把你的小刀给我用一下!” 穆清本全神贯注的盯着水中游动的鱼儿,听到浅浅的声音,抬眼不解的问:“你要做什么?” 浅浅扬了扬手中的野鸡说:“弄干净了,中午做只叫花鸡给你尝尝。” 穆清拧眉掏出小刀,说:“我来!” 小刀在穆清的想法里是危险物品,再者,他觉得浅浅会怕杀鸡,便不乐意她动手做这些。 事实上,浅浅也是真的不喜欢干这些,便乐得把野鸡递给了穆清。 穆清不想浅浅看到杀鸡的血腥过程,还特意上岸,走到另一边去杀的鸡。 看着穆清蹲在岸边忙碌的身影,浅浅嘴角扬起暖暖的笑容,也不知道她上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这一世才能得了穆清的全心呵护。 不多时,穆清就拿着洗干净了的野鸡过来,并没有将野鸡递给浅浅,他只问道:“要怎么做?” 浅浅伸手去接,被穆清一下躲开了,浅浅轻笑着说:“让我来做啊!” 穆清皱了皱眉,视线突然落在浅浅的小腹上,纠结的说:“小日子来了,不能干活。” 浅浅怔了下,哭笑不得的看着穆清,她没有想到穆清记这事,比她记得还清楚,但回想一下,上个月正是这一日成亲。 “这小日子偶尔也会有早到或者推迟的时候,我今日还没有来,应该会晚两日吧!”浅浅笑着解释,一下夺过了穆清手中拿着的野猪。 穆清怔了下,喃喃自语道:“难怪闻不到血腥味!” 浅浅羞得娇嗔了一眼穆清,现在她已经清楚了,穆清不单耳聪目明,就是鼻子也是十分灵的。上次大婚之夜,也是因为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才一定要看一个究竟。 “臭流氓,快去捉鱼啦!” 浅浅娇嗔一声便跑开了,折了几片大叶子将野鸡包了起来,又生了火,几番折腾下来,便将野鸡埋入了火堆当中。 她这边准备好了,走过去瞧穆清的时候,就见岸上已经有了七八条鱼,其中有三四鱼身上都有一个树枝戳过的洞。 “好了,够了,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啦!” 浅浅忙出声劝道,难怪平日里她和真真捉鱼不容易,敢情是她们俩笨手笨脚的原因,并不是地理位置不对。 “啪……”溪水一溅,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鱼,便被大白一爪子拍上了岸。 浅浅怔了下,目光一扫,难怪另几条鱼都没有受伤,原来是被大白一掌拍晕上岸的,有些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似的。 “先做这几条。”浅浅指着穆清捉的几条鱼。 她细看了一下,一共有八鱼条,四条是穆清抓的,四条是大白抓的,他们的战斗力倒是平均。 不过大白抓的鱼都只是被拍昏了,拿回去还能养一下,过两天吃都行的,但是穆清抓的鱼就养不了,肯定不多时就会死了的。 穆清倒是没有浅浅想的这么细致,平时里,他多是打猎,这些鱼也不过是在山中现抓现吃,没有这么多讲究。 浅浅看着穆清熟练的清洗鱼,注意到他手上的小手,心中一想,她是不是该做把瑞士军刀给他。 反正她记得样式,图纸一画,原理和铁匠一说,倒也是极容易的事情,而且瑞士军刀是多功能刀,拿在手里用也方便。 浅浅如此一想,便也急着想回家去画图纸,等到去拿给真真做的袖箭时,正好将这张图纸送去,想来给真真做的袖箭应该是做好了的。 穆清动作极快的将鱼收拾出来,双手拿着四条用树枝穿起来的大鱼,置于火上烤。 这种事情,浅浅以前也做过不少,她笑着问道:“你有没有带盐这些调味品啊?” 穆清手中的四根树枝全部放到右手,左手入怀里一掏,拿了一个小竹木筒出来递给了浅浅。 浅浅拧开一看,白色的颗粒,好笑的说:“倒是准备得蛮充足嘛!” 穆清抬眼,神色柔和,低垂眼便认真的烤起了鱼。 浅浅握着怀有穆清体温的竹木筒,心里微露甜蜜,难怪世人常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她这会儿看穆清,就是他烤鱼的样子也是特别的迷人,或者是她能感受到他藏于无声之中的那份细腻情感吧! 穆清认真烤鱼的时候,浅浅没事可做,便轻轻哼起了歌,穆清面容没抬,耳朵却是动了动,嘴角也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他虽然从来没有说出口,但是他极喜欢听浅浅说话,小嘴一张一合像美妙的黄莺鸟在唱歌一样婉转动听,更别提她偶尔唱出的美妙歌声。 浅浅端坐了一会儿,便像一块懒骨头似的,趴在穆清的肩声,小声的哼唱着,穆清还怕浅浅靠着不舒服,特意调整了坐姿。 俩人静静相偎了一会儿,穆清打破沉默,一手握着四根树枝,背挺得笔直的说:“盐。” 其实盐就在浅浅脚边上,穆清伸手也能拿到,便是他一动的话,浅浅肯定就要摔倒的。 浅浅坐直了身子,拿了盐递给穆清,然后又懒洋洋的靠她身上,此时在树阴之下,阳光正好,浅浅坐着便舒服得想睡觉,空气中弥漫了鱼肉与鸡肉的香味。 “好了!”穆清递了一条被烤得金黄鱼的大鱼给了浅浅。 浅浅眼神一亮,一下就坐直了身子,递过鱼置于喷下一闻,还能看到鱼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感叹道:“好香啊!” 穆清微微一笑,提醒说:“小心烫。” “嗯嗯……”浅浅小手轻轻碰了下,便被烫得一缩,笑眯眯的说:“知道,知道!” 穆清看了眼浅浅,确定她没有问题了,这才将烤好的另一只丢到大白的嘴边,大白傻傻的直接咬了一口,却是被烫得呜咽一声。 浅浅娇笑的轻斥:“笨狼!” 大白眼皮都没抬,吐着舌,哈着气,独自与滚烫的烤鱼做斗争。 浅浅吹了吹鱼背上的鲜肉,待凉了一些,才小咬了一口,嘴里迅速被鱼肉的鲜味包裹住。 “哇,好鲜,好美味噢!”浅浅抬眼,对上穆清紧张的眼神,夸张的笑着称赞着。 穆清眼神一柔,这才放心的笑笑,低垂眼吃起自己手中的鱼。 浅浅虽然表现得夸张了一些,但是烤鱼的确十分的美味,表面被烤得脆脆的,而内里的肉又细嫩紧致,吃起来满口鲜味。 浅浅吃了一半,便将烤好了的野鸡自火堆里拨了出来,俩人一狼分食而吃。 饱饱的吃了一顿,还省四条鱼,他们也没有胃口再能塞下四条鱼了,吃饱喝足了的浅浅便有些困了,趴在穆清身的身上打起了小呼。 穆清抱着浅浅的在阳光下晒了会太阳,俩人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再起来时也没有想法去打猎了,拿着剩下的两只野鸡,四条鱼便回了家。 “回来得这么早,我去做饭给你们,你们先洗洗手脸。” 浅浅回来的时候,姜氏正了屋里给育幼院的几个孩子做衣服,看到他们回来便赶紧钻入厨房。 浅浅忙拉住说:“娘,不用了!我们在山上烤了鱼吃,还打了两只山鸡,带了四条鱼回来。” 姜氏一看,笑说:“收获还蛮丰富的!” 浅浅微微弯了弯,没好意思说是她去了,才只有这么点收获,不过这在其他眼里倒是真的算收获多了。 “怎么就你在家,真真去了哪?” 浅浅看她回来半晌,真真也没有回来,便好奇的随口一问。 姜氏嗔了眼道:“你这孩子,昨儿不是你和我说,要让真真去镇上住几日吗?一早你们上山打猎了,她起来后就自己去了镇上。” 浅浅怔了下,想起来了,便微微一笑道:“事情多,一时忘了。” 姜氏看着野鸡和鱼顿了下,问:“你下午还要去镇上吗?” “我下午有事,要去镇上一趟,怎么了吗?娘是要什么,需要我带回来吗?”她想着时间尚早,家里又有牛车,便打算去一趟镇上。 画瑞士军刀脑海里有样子,只要回去一趟画下就好,而且套牛的车厢也是早就画好了的,等会儿一起拿了,顺便去一趟何家。 “我是想着家里的野猪肉还没有吃完,不然你就把这两只鸡带去给育幼院的孩子,听你说着他们也怪可怜的。”姜氏说话的时候,有些迟疑的看着穆清。 穆清没有意见,浅浅也道好。 姜氏便自家里切了一大块野猪肉下来,又包了两只野鸡,两条鱼让浅浅带走。 俩人回了穆家,拿了事先画好的图纸,又将瑞士军刀画了出来,费了些时间,这才一起去了镇上,临走时特意和姜氏说过了,今晚不回来用晚膳,可能也不会回来住,到时候要么住在育幼院,要么回穆家。 浅浅先去镇上铁铺,拿了袖箭,又给了瑞士军刀的图纸,和铁匠沟通了许久,确定他没有问题了这才离开。 坐在牛车上,在经过客似云来的时候,浅浅想了下便叫穆清停下了牛车,她拧了两只野鸡下去。 这会儿客似云来也没有客人,浅浅笑吟吟的叫过来二郎,把野鸡递给他并说:“这是穆清打的,不比镇上买的家禽,你拿去给蓝姑娘尝尝。” 二郎震惊的看着浅浅,有些不自然的问:“你不是不喜欢蓝姑娘吗?” 浅浅娇嗔一声,“胡说,只要是二哥喜欢的人,我肯定就喜欢的!我只是怕二哥被人骗了,你别胡思乱想了,下了工就送去吧!” 二郎展颜一笑,“二哥就谢谢你啦!” 浅浅叮嘱了几声,便转身而走,就听身后二郎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道:“蓝夫子。” 浅浅脚步一顿,侧身看向迎面走来的一位中年男子,男子三十四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青色长袍,笑容温和,举止得当,俨然是一位儒雅翩翩书生模样。 “二郎啊!” 二郎两步出来,手中还提着野鸡,模样甚是急切的说:“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蓝夫子没有注意到一边的浅浅,看着二郎笑说:“我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坐坐,我们再喝一杯,我那傻女儿还说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亲手做两道小菜让你尝尝。” 提起蓝姑娘,二郎眼神一亮,喜得举起手中的野鸡说:“这是我妹妹刚刚送来的,我正准备待会儿休息的时候送过去给您下酒。” 蓝夫子眉眼一挑,意味深长的说:“噢,令妹送的。” 二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张望一眼,看着浅浅就在旁边,一副揶揄的表情,他不经有些尴尬,忙介绍说:“蓝夫子,这位就是我妹妹,浅浅,这是我之前向你说起的蓝夫子!” 浅浅落落大方的看向蓝夫子,盈盈一笑,“蓝夫子,家兄承蒙照顾了!” “原来是言姑娘!幸会。”蓝夫子眼瞳微闪,笑容更是亲近了几分,亲昵中甚至透露了几分示好。 ------题外话------ 谢谢xiaofang121、369281704、卢yaer、lu520wen、windsors、2835950、15368036384、8945、13539388375、penchair、元胖子等人送出的月票~以及xiaofang121、2835950、wyc881689投出的五星评价票票, 071、未来二嫂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好笑的看着蓝夫子,可不觉得她有哪里值得这么一位夫子礼贤下士的,而且二郎竟然忘了告诉她们,蓝秀才竟然是一位夫子。 “听二郎提起过你,听说你们兄妹的感情很好!”蓝夫子笑笑,一副长辈的样子。 浅浅嘴唇动了动,却只是浅笑道:“还不错!” 她本来想说的确不错,若是有人敢骗她二哥,她绝对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但后来一想,若是这样说了,不就看不到蓝夫子的真实面貌。 而且对于蓝夫子的种种想法,都是浅浅的猜测而已,并没有得到证实,若是蓝夫子真是因二郎这人与他结交的话,她这样的话,倒是不美好了。 “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晚上等二郎下工了,一起来我家吃一顿便饭?” 蓝夫子甚是热情的相邀,浅浅正愁找不到机会去见下蓝姑娘,了解一下蓝家人,当即便爽的应声。 “好啊!晚上再见!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浅浅挥了挥手,侧身对二郎说:“哥,我先去育幼院了,你下工了来育幼院叫我。” 二郎怔怔的点点头,“好!” 浅浅对蓝夫子笑笑,便走向牛车,由着穆清搀扶着上了马车,侧目一笑,道:“先走了!” “晚上见!”蓝夫子应了一声,穆清便赶动着牛车离开。 牛车走远了,浅浅便笑着侧目问穆清。 “你觉得蓝夫子是怎么样的人?” 穆清拧了拧眉,想不起蓝夫子的样子,只好坦白说:“我没看他。” 浅浅翻了翻白眼,鄙夷的问:“就刚才站在你面前,你也没看!你在看谁啊?” “你……”穆清即坦白又无辜的望向浅浅。 浅浅哭笑不得的嗔了一声,脑袋一歪,枕在穆清的肩上说:“晚上要去蓝夫子家里用晚膳,到时候时间肯定就晚了,我们还是先去何家好了。” “好!”穆清应声,牛车便调转了方向。 一路到了何家,就见何小峰笑闹着跑了出来,见到浅浅,怔了下,笑容更盛的说道:“浅浅来啦!” 浅浅笑着自牛车上跑了下来,说道:“嗯!我有点事找何大哥帮忙。” 何小峰笑眯眯的说:“幸好是找大哥不是二哥,大哥在家里,二哥出去有事了,你快进屋里坐吧!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饭,正好今晚我们家加菜。” 何小峰说罢,自腰间掏出钱袋子摇了摇。 难怪他刚才这么高兴的冲了出来,原来是去买菜。 浅浅莞尔一笑说:“下次好了,今晚我还有点事,脱不开身!” 何小峰也没多请,见浅浅这样说,便爽快的应道:“行,下次送图纸过来的时候,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啊!” “好啊!”浅浅挥了挥手说:“你先去忙,我自己去找何大哥就行。” 何小峰朝着屋里大叫了一声,便乐呵道:“你去吧!我要赶紧去镇上了,不然一会儿都没有好菜了。” 浅浅愣了下问:“是去镇上吗?那你等一会儿吧!我把图纸给何大哥也是要回镇上,正好我们有牛车,带你一路啊!” 何小峰忙道:“好啊!” 然后一行三人进了屋,院内何家老大刚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过来,憨厚一笑,“可是有什么事要交待?” 浅浅腼腆一笑,拿出图纸说:“其实是有一点私人的事情,想请何大哥帮帮忙,到时候多少工钱,照算!” 何大哥接过浅浅的图纸时,笑说:“都是朋友,说话这么客套做什么。” “就是因为是朋友,所以不能白占了何大哥便宜啊!不然以后我可不敢再找你帮忙了!”浅浅笑着解释。 何大哥无奈的摇了摇首,看了眼浅浅画的图纸,打趣的说:“这是牛车棚,怎么要做得这么精致啊?” 浅浅画的牛车棚比起马车栅一点不差,而且里面还要做抽屉这些,方便日后在牛车上存放些小零食这些物件。 “相信何大哥也听了镇上说的事情,在育幼院还不能独立的情况下,我是经常要跑去帮忙的!因此,牛车自然要打造得舒适一些。” 何家兄弟十分识大体,并没有追问育幼院是否是她的产业,何大哥是笑着应声说:“这倒也是!” 何小峰却是问:“不是有牛车棚了吗?为什么还要做一个,多浪费啊!” 浅浅耸了耸肩说:“门口的这个牛车棚是我爹娘家的,毕竟我也成了家,不能老是拿家里的,自己有一个还是好一些!” 何家兄弟对看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别人不清楚,他们何家还是清楚的。 言浅浅这小姑娘厉害,娘家都是她一力在养,什么拿娘家的东西,也不过就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浅浅和何大哥说了几句,确定了他没有问题,便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到时候何大哥看看多少银子,就在我的分润里扣,可好?” 何大哥爽快的说:“行,我也不跟你客套,到时候买木材多少银子,我就算多少!” 浅浅尴尬笑说:“别啊!何大哥,该算多少就是多少,别一定给我折扣,本来这些就该是你挣的。” 何大哥白了眼浅浅,“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而且我家像现在这样忙得脚不着地的挣银子,也多亏了拉扯一把,你要真是觉得不好意思,下个月就多画两张图纸送来就好!” 浅浅见何大哥这样说,她也不好再扭捏,大方的道了一声谢,便带着何小峰一起去了镇上。 沿路上何小峰嘴巴不停,开口闭口都是谈的家具生意,不用浅浅细问,便已经清楚了一切。 她笑吟吟的看着何小峰,也不知道是他真的话多,还是有意告诉她这些,免得她担忧。 何小峰叹息一声:“现在什么都好,就是木材这些原料买来有些麻烦。而且二哥还担心我们以后生意好了,这附近山林的木材不好买了,指不定就要去更远的地方买了。” 浅浅不解的问:“为什么啊?” 何小峰学着何小刚的口吻说道:“你想想啊!我们到时候生意做红火了,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肯定就要眼红的啊!他们眼红就想跟着挣银子啊,不就会在给我们的木材上提升价格啊!” 浅浅一想,也是这理,毕竟世人都是如此。 穆清侧目看去,又看了眼何小峰,到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一路安静的驾着牛车到了镇上。 入了镇,何小峰一下跳下牛车,笑得阳光的说:“多谢了啊!” 浅浅笑道:“客气什么,我们本来也要来,不过是顺路而已!” 何小峰笑着道了别,便直往菜市场方向走去。 穆清驾着马车一路回育幼院,浅浅侧目看着他,笑吟吟的问:“刚才在路上,你是想说什么?” 别人不清楚穆清,浅浅还不清楚吗?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明明想说话,却又隐忍着。 穆清抬眼看向浅浅,眼里布满了点点笑意。 “你不是想做生意吗?” 浅浅眼神一眼,扬眉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去买山林,然后就不用担心木材的问题,而且我们山林里的木材也有销路?” 穆清点了下头,浅浅便扑了上去,抱着他,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大声赞道:“相公,你可真是聪明。” 其实,这一点,刚才何小峰说时,浅浅就想到了,之所以当时没有提,和穆清的想法差不多一致,她暂时不想让人清楚,她手边有这么多银子,至少得等这山林确定买下后。 “咦,这什么人啊!怎么这么伤风败德!” “可不是嘛!真不要脸,大街上就这么搂搂抱抱。” 浅浅笑容正盛的时候,耳边传了这些闲言碎语,她当即愣了下,侧目看去,就见街道上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一些谴责的话。 浅浅当即就乐了,抱住穆清在他脸上,一边一下重重的吻了一口,回眸一脸张扬的说:“我亲我自己的相公,我哪里就碍到你们了,我相公就喜欢我这样对他,你们若是羡慕嫉妒就回去抱自家男人,少在这里叽叽歪歪。” “啧啧,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浅浅豪放的样子,使得不得妇人都别开了眼,有些小姑娘还脸红了。 突然一句淫秽的话入了浅浅的耳里,“这女人真骚,上了床,肯定更带劲。” 浅浅眼神一冷,望向说话地方的同时,就见一条鞭子的动作比她还快,她视线所到,鞭子已经抽了出去,一下直直的抽在男子的脸上。鞭印自眼角一直到唇下,整张脸都翻肿了起来。 穆清一跃而下,将男子踢翻在地,一脚重重的踩在男子的胸口,只听见一声微弱的断骨声,男子口中鲜血一喷。 “你在说什么!”穆清一字一顿,表情阴森,仿若地狱里爬出来的勾魂使者似的。 浅浅缩了缩伸出去的小脚,又乖巧的坐在牛车上面,巧笑嫣然的看了圈在场被这一变化惊得还没有回神的百姓。 她娇笑说:“我家相公是极疼我的,所以千万不要让他听到你们说我的坏话噢!不然的话,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浅浅一手指着地上的男子,笑得天真无瑕。 回过神的众人,惊悚的看着这一对,有些被吓到了的百姓,更是下意识的低低叫了一声:“妖女!” 说完又是极怕的捂上了嘴。 浅浅目光一冷,凉声笑道:“妖女?我喜欢这词!” 她天性不羁,更不受管教,这些日子来的压抑,全是为了大郎,但是眼下,她并不需要连这些百姓都忍让。 她不会主动去害人,但若是有人对她指手划脚,她也不会留情面。毕竟这一世是她在活,她不想连说话做事,都得跟着世人的喜好去行事,那样的话,她还算是言浅浅吗? 穆清目光冷冷的看了一圈,最终定在捂嘴才说完浅浅是妖女的一个妇人身上,浅浅忙出声阻止。 “穆清,我们走,不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一声妖女不痛不痒,浅浅并不在意,之所以没有阻止穆清对刚才的男子下重手,不过是因为他说出来的话太过难听。 浅浅自认和自家相公亲密,并不妨碍别人什么,也不需要别人指三道四,更不用受到一些猥琐的男子侧目联想。 穆清望了眼脚下昏死过去了的人,微微拧了下眉,浅浅忙再次出声,“穆清,我口渴了,我们回去吧!” 浅浅了解穆清,她是不屑这些规矩,而穆清却是不懂这些规矩,无知者无畏。她即使不屑,但经过了大郎的事情,她也懂得隐忍,知道为了家人而委屈自己,但是穆清不会。他打小的观念就是弱肉强食,就算他现在杀了这地上的男人,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只会认为这男人技不如人,死了也是他弱的原因。 穆清注意力一下被引开了,回身跳上牛车,驾着牛车快速离开。 待他们一走,百姓就发出了轰闹声,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要去告官,而对面茶楼的某间厢房里,一双桃花眼笑吟吟的望着刚才的一幕。 “堵了他们的嘴,本王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至于那受伤的男子,将他医好再拔了他的舌,这种满嘴秽语的人,留了舌根也无用。” “是,属下立即去办!” 男子应声,消失于房内。 厢房里,男子一人独坐,轻浅笑说:“一面佛,一面妖,倒也有趣!温婉善良,恣意妄为,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话音和窗子在同一时间落下,挡住了一室光亮。 浅浅在路上已经安抚好了穆清,俩人到育幼院的时候,均是笑吟吟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在街上发生过不快的事情。 阿四翘着腿坐在门边,看到浅浅他们过来,立即跑了上来。 “浅姐姐!” 浅浅敲了下他的脑袋,轻斥:“没一点坐相,快带你姐夫去把牛车停好,真姐姐她们在屋里吧?” “在的在的,真姐姐一早就来了,一直在屋里教三姐她们做衣服。”阿四美滋滋的笑着加了一句,“三姐说要给我做一件新衣。” 浅浅轻笑,也不拆穿他的美梦。 阿三的手艺可不值得期盼。 “行,我自己去找阿三,你带着你姐夫,正好看看家里有什么你们几个小的做不了的,让你姐夫帮着处理,我们下午都在这里!” 阿三一听乐道:“好啊!牌匾一早拿回来了,大哥说等姐夫来了帮我们装上去。” 浅浅看向穆清,轻声道:“我进去了,他们有什么事,你就帮着点啊!事完了,你再过来找我。” “好!” 穆清点点头,目送浅浅进院。 浅浅一路到了阿三的房间,却不见人,倒是旁边传来了真真的咆哮声:“都跟你说了几次了,这里是这样收针,这样收针的,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啊!你是不是没认真在听啊!” “我有啊……”委委敢敢的声音是阿三的。 “有屁,你看看言曦,年纪比你小,而且还是初次拿针,就学得比你好,你根本就是没用心!”真真气急败坏的吼道。 紧接着又是言曦一阵诚惶诚恐的声音,唯恐阿三不高兴了,低声自责道:“真姐姐别说三姐姐了,都怪我不好,刚才你教的时候,我不该缠着你问东问西,害得三姐姐都没听清楚。” 浅浅失笑的走到隔壁两间房去,推门而入,轻笑说:“什么事啊!几条街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真真一见浅浅来了,便脸色一变,笑得站了起来。 “姐姐,你来啦!” 浅浅嗔了眼真真,道:“是要你来好好教她们的,你这样骂管什么用!” 真真嘟高了唇,没耐性的报怨,“不怪我啊!是阿三她笨啊!还说以前学过了,我看比起初学者言曦还不如啊!而且事情说一遍二遍还记不住,我耐性又不好,说了几次还记不住,我就脾气上来了。” 浅浅翻了下白眼,走到阿三面前,就见她红胀了眼眶,看到她便委屈的落了泪,解释说:“浅姐姐,我有认真学的!真的。” 浅浅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说:“不哭!浅姐姐相信你,是真姐姐没耐性,浅姐姐来教你。” 浅浅瞥了眼阿三的手指,便清楚她没有说谎,一双白皙的小手被针扎满了洞,显然她是真的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再加上真真急于求成,又有言曦比对,难免就对阿三多有指责,可越是这样,阿三便越慌,越是拿不好针。 “真真,去让子衍买盒药膏回来,她们俩手指都红肿了,你就没发现吗?”浅浅叹息一声,眼神有些责备。 真真伸长脖子一看,当即一脸惭愧的对阿三说:“阿三,是真姐姐不对,我急着教会你们,都没有注意这些。” 阿三忙将小手缩到后背,小脸急急的摇着说:“不碍事,是阿三不好!辜负了真姐姐的期盼,若是阿三像小曦一样聪明就好了。” 阿三心里叹息,她自幼就聪颖,以前是不碍烦学这些,倒也没有注意过自个儿在这方面的天赋,如今认真学下来,才发现她真的是笨手笨脚的。 言曦急急的,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说:“不不不,都是小曦不好,三姐姐你别不高兴,我会慢点学,你别讨厌我!” 浅浅好笑的拍拍言曦的脑袋,很是明白她的想法。 她是后来的,自然比不上阿三对她的亲近,再加上阿三和言曦毕竟是住在一起的,言曦自是想讨得阿三的喜欢。 言曦哪里看不出来,这育幼院虽然是浅姐姐的,但是上下在管的人就是他们几人,言曦很怕不得阿三的喜欢,就又会被赶出去,过上以前的日子。 现在的日子有饭吃,有衣穿,她很满足,不想回到过去,所以浅姐姐他们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拼了命的去做好,就是不想被他们讨厌。 阿三哭笑不得的嗔了眼阿三,不解的说:“这关你什么事啊!是我自己笨啊!而且我们俩个如果都学不好的话,浅姐姐和真姐姐还不难过死啊!你不单要学,还要学快一点,这样的话,你以后就能教我了,也免得我被真姐姐骂……” 阿三俏皮的吐吐舌,看了眼真真,脖子一缩,一派天真的样子。 真真苦笑说:“我哪有骂你,不过就是念了几句,被你这样一说,我都成了母老虎了!” 玩笑一开,两个小的也都破涕而笑了。 真真转身出去找子衍说买药膏的事情,浅浅拉着她们坐下,也没有让她们绣几针给她看,而是低低的开口开解她们。 “姐姐收留你们了,自然就不会再抛弃你们!所以你们不要怕,更不要慌!不管你们学得好不好,姐姐都喜欢你们,在姐姐的心里,你们就是我妹妹,和真真是一样的!真姐姐这样逼着你们学,也是心急想你们好,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挣钱的本事,若是你们女红学好了,我们以后就能自己做衣服了,这无形中就能多省很多钱,省下的钱可能可以买十个包子,十斤肉,明白吗?” 阿三和言曦乖巧的应声,“浅姐姐,我们清楚的,真姐姐对我们也很好,也很疼我们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带回来给我们吃!今天一早,还带了包子来给我们吃。” “你们明白就好!”浅浅拍了拍两个小姑娘的脑袋。 她可不想真真的付出,她的一片爱心,就因为这两声不耐烦的骂声,被两个小姑娘就忽视了。 “女红你们能学精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学不精也没有关系,只要做出来的衣服能穿就好!还有你,阿三。” 浅浅安抚着她们,望向阿三,轻轻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长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无所不能的,就像浅姐姐你们觉得厉不厉害?” “很厉害,浅姐姐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言曦双眼崇拜,抢着回答。 浅浅轻轻一笑,望向言曦说:“但是姐姐并不是万能的,就像姐姐不会看病,以后我们生了大病,还是得看大夫!” 一般寻常的病,浅浅倒是知道能用什么草药,毕竟她认识一些草药,自然也了解这些药的药性,但是真病了,自然还是得看大夫。 阿三和言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浅浅又说:“小曦针线这方面有天赋学得快,但是阿三也不弱,识字会算帐!以后跟着子衍好好学,也会有本事的!” 阿三一笑,面容放晴的望向言曦说:“也是!那我以后教你识字,你以后教我针线吧!这样的话,我们就两样都学会了。” “好啊!”言曦乐呵呵的点头。 她只要能学的,她都愿意学。她知道浅姐姐需要人帮她干活,她只有学多了知识,懂的事情多了,才能帮到浅姐姐。 就像现在的阿大和邱子衍,因为他们懂得多,有本事,所以浅姐姐许多事情都是交给他们处理的。 “你们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浅浅是多怕两个小姑娘相处不好。 本来就都是地底泥里待过的人,也见识过世上的阴暗,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怕她们容易冒出自私的想法。 人一旦有了私心,便不再是当初那个人。 浅浅和两个小姑娘聊了会儿,很欣慰的发现她们的心思都是极纯正的,对她也是感恩戴德,一心只想替她分担忧愁。 见她们这么乖,浅浅的心里越发的开怀,觉得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像圣人,能有心怀天下,不图回报的伟大情操。她帮助了她们,虽然不图她们回报什么,但起码想得到她们的认可。 见她们没被小小的挫折打败,浅浅也没有多说什么,着手开始教她们针线活,没过多时,真真也回来了。 “邱大哥说家里没有,马上就让阿二去买,一会儿给我们送过来。” 浅浅头也没抬的问:“有说是做针线,扎得手指红肿了,所以才要涂药吧?” “有说的!”真真走近坐下,拿起之前缝了一半的衣服继续做了起来。 四人都低头都忙,浅浅和真真时不时的指点着阿三和言曦。 双手小手虽然有些笨拙,但是行针之间却比刚才更显轻松,也更加顺畅。 “对了,晚上我会和二哥一起去蓝夫子家用晚膳,你要不要一起去?”浅浅边做衣服,边和真真说起了闲话。 真真怔了下,问:“蓝夫子?是二哥说喜欢的那个蓝姑娘家里吗?” 浅浅揶揄浅笑,“不然还有哪个蓝夫子?” 真真撇了撇唇道:“竟然是夫子,如此倒是真和我们提出来的条件十分的吻合。” 浅浅嗔了眼真真说:“只要二哥真的喜欢,对方又是心思纯正的人,这些条件其实也就不是条件了。” 她虽然说得苛刻,但是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之前是想着二哥反正没有喜欢的人,肯定就要选一个条件更好的人。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二哥有了心仪之人,她这当妹妹的,自然还是希望二哥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真真鄙夷的说:“就知道你是说说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晚上还是去看看再说吧!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凑巧的。” “嗯!就一起吧!”浅浅的想法其实和真真是一样的,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这么防备。 她们这边才初露财,说出要替二郎找媳妇的事情,那一边所有条件都能对上的姑娘便撞入了他的怀,巧得不得不让人怀疑。 之后两人也没有多说二郎的事情,毕竟都只是猜测而已,而且还有两个年纪更小的在这里,让她们听了也不好。 在屋里一坐,便也到了傍晚时分。 阿二送了药膏过来,而且还拿了几张帖子说是有几位夫子上门应征。 浅浅接过一看,共有四位,其中三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只一位让浅浅侧目,年纪相仿,姓氏相仿。 “蓝鸿波?”浅浅指着这人望向阿二。 阿二呆板的点点头,“是一位三十四岁的男子,长相周正,笑容温和,举止得当,满腹经纶的样子。” “噢……”浅浅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真真诧异的说:“难道是同一位?” 浅浅耸肩一笑,“十有*,毕竟蓝姓本来就不多,再加上阿二形容的年纪相貌也是差不多的。” 真真拧眉问:“他是想干嘛?”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我哪里清楚,晚点去了他家,问了他名字就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了,这事还不简单吗?” 真真扯了扯唇,鄙夷的说:“确定他身份容易,但是想知道他的目的就不容易了吧?” 浅浅拿着手中的帖子往真真的额上轻轻一敲,娇斥道:“呆子,主动权在我们的手上,我们不请他,他能奈我们何?” “这倒是!”真真揉了揉不痛不痒的额。 阿二三人满头雾水的看着浅浅和真真,实在想不出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想不出也就没有多想。 “浅姐姐,姐夫说你们晚上不在这里留膳,是吗?” 浅浅忙说:“对,真真也不在,你们不要煮我们的饭!” “好!那我先去忙。”阿二点点头,见浅浅他们没事了,便出去了。 不到戌时,二郎便来了。 浅浅诧异的问:“怎么这么早就下工了?” 二郎尴尬的笑说:“客似云来没什么客人,我跟掌柜的说了一声,他也就同意了我早点收工。” 浅浅皱皱眉,不赞同的说:“二哥,你这样时常早退不好,东家虽然不会说什么,但都记在心里,哪天说不要你了,就不要了。” 二郎被浅浅训得脸皮有些红,忙窘迫的保证,“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今天反正都出来了,我们就不要再说了吧!” 浅浅拿这个二哥也是没有办法,又了解他这种急切的心思,也不好再多追究什么,只道:“你自己清楚就好了!” 真真上前挽着浅浅的手,阴阳怪气的笑说:“这蓝姑娘已经将二哥的心迷住了,我们这两个做妹妹的再说什么,他怎么还听得进去,姐你也别多了,免得到时候还被二哥怨。” “小妹你说什么呢?”二郎苦着一张脸看着真真。 店里是真的没有事,而且掌柜也知道他晚上有约的事情,见他一脸心急的样子,便主动让他早点下工的。 他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又不想让蓝夫子久等,怕给他们不好的印象,这才早退了,但也跟掌柜说了,他明日多多做一个时辰补上的。 “好了,别胡闹!”浅浅看二郎纠结的样子,便又不忍心了,低声轻斥了真真一句。 “二哥,我们走吧!毕竟上门做客,让人久等了,就不好了!”浅浅拉着真真先出了房门,回眸对二郎微微一笑。 三人自后院出来,找到还在忙的穆清,浅浅上前替他整理了凌乱的衣服,才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蓝夫子家里吧!” 在路上,浅浅让二郎打了两壶酒,又买了一包牛肉,一包卤猪脚带去。 二郎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们到了蓝夫子家门口,一脸喜色的拍着门,“蓝夫子,蓝夫子……” “来了……”蓝夫子回了一声,随手斥道:“怎么还不去开门。” 片刻间,就见大门被拉开,一张清新丽的小脸露了出来。 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亭亭玉立,凤眼小嘴,模样十分拔尖,但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却是没有逃过浅浅的打量。 这人应该就是二郎心心念念的蓝冉莹,但是她明显就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发现这点的浅浅,面上闪过一抹冷笑。 “蓝、蓝姑娘,这是我妹妹、妹夫,你爹中午叫我们晚上过来的!”二郎手里提着准备酒菜,一副局促的样子望着蓝冉莹。 浅浅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她十分的护短,哪里能接受二哥在别的女人面前如此小心翼翼的姿态。 真真性子更是直接,冷哼一声道:“蓝姑娘这是不欢迎吗?若是的话就直接说,假惺惺的叫人上门吃饭,又摆了一张脸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怕我们吃了你们家的饭吗?幸好我们有自己带菜来。” 蓝冉莹脸上一红,羞愧的闪了一眼,忙错开了身子。 而蓝夫子也在这时候过来了,先是责备的瞪了眼蓝冉莹,这才亲热的和二郎他们说话。 “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只告诉她今晚家里有客人,并没有说是二郎要来,她突然见到二郎,可能是高兴坏了!” 真真嘴巴不饶人的说:“她这样子可不像高兴的样子啊!” “小妹……”二郎一声不自在的轻斥。 浅浅见蓝冉莹也在同时低垂下了脸,眼里却是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浅浅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位蓝姑娘,好生有趣。 蓝夫子笑道:“小女不懂事,还望你们见谅!” 说罢,他便对蓝冉莹轻斥:“还不去帮你娘看看,什么时候能吃饭。” 真真见蓝冉莹要走,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叫住了她,将带来的卤味往她手上一推说:“别把我们想成吃白食的!” 浅浅脸色一变,不悦的低斥:“真真,你过分了!” 真真现如今在家里谁也不怕,就怕浅浅。她倒不是怕这位姐姐,而是服她,至少最近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的,因此,浅浅一般有了主意的话,真真多是不会反抗。 浅浅对着蓝冉莹福了下身子,道:“舍妹年幼,又被我们这些当兄姐的宠坏了,还忘蓝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蓝冉莹手忙脚乱的回了一个礼,不自然的说:“是我反应太慢了,让言二姑娘误会了,不怪她,是我的问题。” 浅浅一笑,就此结束了此话题。 蓝冉莹匆忙往厨房走去,言二郎一双眉眼直直的盯着人家的后背,浅浅看着蓝夫子笑得胜券在握,以及二郎丢人的样子,便想扶额出门。 言家一行人跟着蓝夫子往客厅走去,蓝家并不富裕,住的就是一个一进的院子,不过一家三口住也是刚好。 “你们也真是的,来就来吧,怎么还提东西,本来是我们请你们吃饭的,这会儿菜都是你们提来的,我们怎么好意思。” 刚坐下,蓝夫子便客套的开始说话。 二郎立即接话说:“蓝夫子太客气了,不过是朋友一起吃顿便饭,谁买菜不是一样么。” 蓝夫子又是一顿自责的话,只道以后要再补请一顿才能做数。 二郎有机会多登门一次,自然是乐得应下。 俩人相谈正欢的时候,蓝冉莹端了茶水上来,温婉的说:“娘说马上就能开饭了,你们先喝杯茶水润润喉吧!” 蓝夫子热情的招呼道:“是啊!你们尝尝,这是小女自己捣鼓出来的花茶,味道也十分的香甜甘味。” 浅浅客套的说:“蓝姑娘真是多才多艺。” 蓝冉莹不甚自然的说:“你们尝尝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的话,我教你们怎么做,这种茶喝了养颜。” 喝花茶养颜,浅浅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她却故意问道:“还能养颜,蓝姑娘懂得真多。” 蓝冉莹腼腆一笑,“平日无事,在书上看到的,觉得有趣就自己做来喝了。” 浅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蓝冉莹,面目清秀,亭亭玉立,一身书卷味,她闲暇无聊的打发是看书。 看蓝家虽然不富裕,但是蓝冉莹的生活和二郎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蓝冉莹可能看上二郎这种连大字都不识一个鲁汉子吗? 难怪刚才蓝冉莹开门时,脸上会表现出厌恶。 难道这事真的只是巧合,而蓝夫子就如书中的老古板一样,觉得受人点滴该涌泉相报,才会又亲近二郎,又去育幼院教书? 只是蓝冉莹眼界高,看不上二郎,这才表现得如此不情愿,若真是这样的话,倒是浅浅她们小肚鸡肠错怪了蓝夫子。 而以蓝夫子的品性,倒是足以胜任育幼院的夫子。 浅浅端着茶杯胡思乱想的时候,蓝夫人一手端了一盘菜走了出来,蓝冉莹也是忙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菜。 “粗菜淡饭,还请见谅!” 蓝夫人温婉娇小,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一看便知道是一个好女人。看到她,浅浅更加觉得自个儿刚才的猜测是对的,再看蓝夫子也不会觉得他目光鬼祟,不怀好意。 ------题外话------ 嗷嗷嗷~更新太晚了~晚上还会有一章~到时候会更晚~应该是11点左右,你们不要等文了~明天再看。 谢谢花猪天使、zhlong518、dj760011700、haishangyu、15969465610、小小开心、yiyun7523、ywyo211、紫雨冰烟、pwr、13853918250、reyadan2900、紫色凤尾蝶、独自哭泣的人、痴柔情、yy4001、小狼小、dingshaohua、清茶654321、ping998、爱在风雨中、xiaofang121等人投的月票,五星评价票和花花…… 072、如此亲家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饭菜上了桌,小户人家也不讲究一些虚礼,便都围坐在一起用膳。 浅浅观察所得,蓝夫人温婉到了没有声音的地步,除了最开始和她们打了招呼,自始自终便端着一张笑颜看着她们说话。 她就连菜都不怎么伸手去夹,还是蓝冉莹会时不时夹菜到她的碗里,若是夹得频繁了,蓝夫人便会用一种哀求的眼光去望蓝冉莹。 蓝冉莹眼里闪过一抹难过,脸上却不会显露出来,只是明显她也不太动筷子了,浅浅觉得有趣,便一直观察着这对母女。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蓝夫人看向她,怔了下问:“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蓝夫人话问了出来,一桌人都静了下来,望向她们俩,蓝夫人更是紧张的捏紧了筷子,好像浅浅的话十分的重要,掌握了她的死杀大权似的。 “不是,饭菜很好吃!我是觉得蓝伯母特别的温婉,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温婉又漂亮的女子,才会多看了几眼,还望伯母不要见怪才好。” 蓝夫人怔了下,脸色慢慢浮起酡红。 浅浅动手夹了几筷子肉放到蓝夫人的碗里,还笑吟吟的说:“伯母多吃一些,你做菜辛苦了。” 蓝夫人十分感动的看了眼浅浅,低声道:“不辛苦,你们喜欢就好。” 蓝冉莹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浅浅,更多的是感激,她忙趁机附和,又夹了几筷子的肉放到蓝夫人的碗里,笑道:“言姑娘说得对,娘辛苦了!” 蓝夫人笑望蓝冉莹,“不要给娘夹菜了,你自己多吃一点!” “你也多吃一些!”蓝夫人回眸对浅浅笑道,不望招呼她。 小小的插曲,很快又淹没在蓝夫子和二郎的笑声当中,蓝夫人也恢复了沉默不语的样子,不过这回浅浅再望她时,她会回以一笑。 浅浅看蓝夫人慢嚼细咽,一块肉片要尝许久的样子,并不像是餐桌上的礼仪,讲究食不言这些,反倒是在用心的品尝这些菜色。 再看蓝夫人露出来的手腕又特别的细小,浅浅都觉得十分的怜惜,再加上她对蓝夫人的好感,她温柔的就像水似的。 浅浅主动亲近,又夹了几筷子菜放到蓝夫人的碗里,笑着打趣说:“伯母要吃快一点,慢了菜都被他们抢光了。” 蓝夫人端着饭碗的手一僵,慌乱的看了一眼蓝夫子,见他看了过来,又急忙的将脑袋低垂,小声的对浅浅说道:“我够了,言姑娘自己多吃一点,若是不够,我再去炒两个小菜来。” 蓝夫人说罢,便放下碗筷,浅浅一上按住了她的手说:“不用了!够吃了,我是看伯母吃得少,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若是我们来吃饭,害得你吃不饱就不好了。” 蓝夫人急得眼眶微红的说:“没有,没有,我已经吃饱了!” 浅浅怔了下,不知道蓝夫人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好心好意的夹菜,又见她不自然这才打趣了一声,怎么蓝夫人表现得这么慌。 “我平时在家里就是一个大饭桶,娘也是经常省了她的给我吃,没想到今天要伯母省了给我吃,都怪我嘴谗,伯母的菜做得太好吃了,我都停不下筷子了。”二郎憨憨的笑着,缓和着气氛。 蓝夫子皱着眉看向蓝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显得小家子气,菜不够就再炒两个来,你省了自己这口不吃,这不是让客人笑话吗?” 蓝夫人忙应声:“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蓝冉莹心疼的抱住蓝夫人娇小的身子安抚说:“娘,爹的意思是让你多吃一点,爹是心疼你,对吧,爹?” 蓝冉莹问蓝夫子话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因为她清楚蓝夫子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就听蓝夫子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嗯,你也多吃一点!” 浅浅眼神睃来睃去,觉得这一幕有些玩味,她侧目对真真扬了扬眉,就见她也是满脸猜疑的样子。 蓝夫子一句你也多吃一点,就像特赦一样,她能感觉到离得她近的蓝夫人在瞬间松了口气的感觉。 酒过三巡,蓝夫子和二郎都有醉意,穆清倒是眼神清明的看着俩人,他们说再干杯,他也就陪着喝,好像入肚的不是酒,而是水似的。 夜色渐浓,浅浅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对二郎说道:“哥,我们该回去了,不要耽误蓝夫子休息了。” 蓝夫子大着舌说:“没事没事,我们喝,再喝……” 浅浅看向一边的蓝夫人,示意她过来拉人,可是眼神使了几次,蓝夫人只当是没有看到,默默的垂了眼。 浅浅不解的皱了下眉,总觉得这位蓝夫人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出声道:“穆清,扶着我二哥走了。” 穆清眼神清明的扶着二郎就站了起来,二郎手里还端着杯子,一副还要人添酒的模样。 “蓝伯母,蓝姑娘,今日谢谢你们招待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啊!”浅浅回身对蓝夫人和蓝冉莹说道。 两人均是点点头,并未多留。 蓝姑娘起身过来,并说:“我送你们出去吧!” “多谢!”浅浅和真真两人牵手跟在蓝冉莹身后左边,穆清搀扶着二郎跟在蓝冉莹身后右边。 才走两步,蓝夫子就追了上来,一下拉住了二郎的胳膊,大笑说:“不要走,我们决战到天亮。” 浅浅怔了下,觉得这句话好耳熟,想了下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某斗地主里面的台词吗? 浅浅当即脸就黑了一半,十分无语的看着蓝夫子,他这酒品可真差啊! “蓝伯母,蓝夫子好像醉了,你先扶他回屋里休息吧!” 蓝夫人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下,小碎步走了过来,低声扶着蓝夫子的手臂道:“明天再喝好了,言公子明儿一早还要上工,不要耽误了他们。” 蓝夫子一听蓝夫人的声音,就恼怒的挥开她的手,大声喝斥:“男人做事,女人哪有插嘴的余地。” 蓝夫子手劲大,用力一挥,弱如蒲柳的蓝夫人便倒退两步,一副险些摔倒在地的模样。 浅浅赶紧将人扶住,就见怀里的蓝夫人一脸苍白,紧闭了双眼。 “伯母,小心!” 浅浅的声音响起,蓝夫人睁眼,松了口气,气息微弱的说道:“谢谢!” “娘,没事吧?没哪里受伤吧?”蓝冉莹快步过来,一下抱过蓝夫人,上下查看。 “我没事,别担心!”蓝夫人低声安抚,捏了捏蓝冉莹的手臂。 蓝冉莹咬着牙,像是在克制什么似的,抬脸时,笑容像被朦胧的月光笼罩了一丝黑暗。 “我送你们出去。” 这一次,蓝夫子安静了,闹的却是二郎。 在门口,他紧握住蓝冉莹的手,一脸急切的说:“蓝姑娘,我、我很喜欢你,想讨你做媳妇。” 蓝冉莹微怒的拨开了穆清的手,余光瞥见某人的身影,又是一脸虚伪的羞愤,“言公子还请自重。” 浅浅扬了扬眉,也没有点破,只是劝着自家二哥。 “二哥回去了,蓝姑娘可不喜欢酒鬼,以后不许再喝酒了,清楚吗?” 二郎眼一怔,望着蓝姑娘保证说:“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什么,我学我妹夫一样,肯定也让你像我妹妹一样幸福。” 蓝冉莹眼里的怒散开,微有迷茫,看了眼穆清和浅浅,却是难堪的瞥开了视线。 同桌吃了一顿饭,只要不是瞎子,自然都看得出来,浅浅他们这对小夫妻的感情如何,这样的感情,是蓝冉莹向往却不敢奢望的。 “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吧!”蓝冉莹声音不自觉的轻柔了些许。 不待二郎再多说其他,便望着浅浅他们示意了一眼,直接将屋门关了起来。 浅浅笑着看了眼闭关的大门,对穆清说道:“把我哥弄上牛车。” 四人驾着牛车出了巷口,浅浅却是独自下了牛车,叮嘱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去看看再来。” 真真忙跟着跳了下来,说:“我也要去看!” 浅浅皱了下眉,本来想让真真留下来照顾这两位醉汉的,但看穆清目光清明,便问:“你留在这里照顾我二哥,有没有问题?” 穆清乖巧的摇摇脑袋,还附上一个单纯的笑容。 浅浅看他这样,便清楚他也有了些许醉意,倾身上前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夸奖道:“乖乖的,不要乱跑,就坐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好!”穆清好思绪清楚,不过就是面部的表情有些不受控制罢了。 浅浅和真真俩人一起折回到蓝家,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咒骂声,发脾气的人自然是蓝夫子。 “你们娘俩是什么意思,我叫一个朋友回来吃饭,你们一个两个没有好脸色,是不是想死啊?” 蓝冉莹不满的顶嘴,“爹,我们怎么没有好脸色了,你骂我就算了,你凭什么骂娘,你一句话,娘今天就在厨房里忙了一天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你看到你们这副衰样,我就不满意,我告诉你蓝冉莹,你敢给我弄砸了这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蓝冉莹哭着说:“你打断好了,反正你又不是没有打过。” “傻孩子,别说了,快别说了!”蓝夫人一下抱住了蓝冉莹,低声啜泣。 蓝夫子又是一阵骂,倒也没有动手,骂完发泄完的他,径直回了屋里。 真真拉了拉浅浅的衣袖,小声说道:“这蓝夫子还真是表明不一的人,我们若不是回头来看,都不知道他关上门竟然对夫人女儿这么差。” 浅浅笑了下,人不可面相,说的不就是这种人嘛! “也没有听出什么,怎么办?我们现在回去吗?” 浅浅退后两步看了眼,说:“一会儿我们翻墙进去。” “啊?”真真看了眼房墙,摇了摇脑袋说:“我可翻不过去。” 浅浅也没有指望真真翻过去,等会儿她先翻进去,然后再从里面给真真开门。 她现在虽然不确定这一家子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刚才蓝夫子说了一句很明确的话,让蓝夫人她们不要坏了他的好事。显然就是表明,蓝夫子和二郎相交是有图谋的。 等了一会儿,直到里面没有声响,蓝夫人母女俩都回了屋,浅浅这才翻墙而入将门打开,之后姐妹俩矮了身子,偷偷摸摸的到了蓝冉莹房间的窗下。 屋里有微弱的灯光,显然屋里的人还没有睡觉。 “冉冉,你也不要太倔了,我看言家人还不错,不如你就听了你爹的话吧!”屋里是蓝夫人细小的声音,母女俩人显然在说着什么。 浅浅和真真对视一眼,浅浅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真真轻声一点,别让屋里的人察觉到了。 蓝夫人的声音落下,就响起了蓝冉莹的叹息声。 “言二郎虽然目不识丁,但我看得出来他品性不错,而且今晚与他同行的两个妹妹看起来也是知书达礼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庄稼人那样粗鲁,而且观他妹妹和妹夫相处,也能看出来,他们家应该是十分和睦温馨的。” 蓝夫人欣慰的说:“你也满意就好,娘就怕你心里觉得委屈。” 蓝冉莹反驳说:“娘,不是的!我不愿意!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愿意!” “为什么?”蓝夫人不解的低声追问。 浅浅和真真也同时皱起了眉,屋里俩人说话虽然隐晦,但明显说的就是嫁娶的问题,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嫁人,不愿意对方家庭过于和睦的。 蓝冉莹苦涩的说:“就是他们好,我才要离他们远一点,娘也是清楚爹的目的,我怎么能成为他的助力,而且爹这样人,当了官也不可能是一个好官。” “可就算不是二郎,也会是别人,与其这样,你还不如选一个好一点的人家,至少你以后也能生活得容易一些!”蓝夫人带着哭音的劝着蓝冉莹。 她突然哭诉说:“都怪娘没有本事,若是给你爹生了一个儿子,他也不会这么对我们娘俩。” 蓝冉莹心中一痛,最恨的就是她不是男儿身,使得娘受尽了委屈。 “娘,你别说了,我还怨我为什么不是男子!若我是男子,家里的一切肯定都不一样,爹也不敢这样对我们!” 母女俩说着,又是一顿哭。 浅浅和真真蹲在窗下,对视一眼,互相叹息一声,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怜悯之色。 里面哭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蓝冉莹才即不满又有些甜蜜的骂道:“这言二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都已经清楚明白告诉了他,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他还要纠缠不放,还叫了他妹妹一起来。” 蓝夫人惊讶的看着人蓝冉莹,怔了下才恍然道:“你竟然和他这样说了,什么时候说的啊?” 蓝冉莹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脸色酡红的说道:“在第一次和他见面时,我就说了!” “你这傻孩子!”蓝夫人低低的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母女俩人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蓝夫人才一筹莫展的说:“可若不是二郎,就只能是商人了,不然找一个像你爹这样的书生。” “不!”蓝冉莹一口就否决说:“你绝对不要嫁给爹这样的书生,我宁愿嫁给言二郎。” 蓝夫人诧异的看向蓝冉莹,期盼的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言二郎?” “娘,你说什么嘛!”蓝冉莹不自然的发出一声娇斥。 蓝夫人却是笑笑道:“言二郎长得浓眉大眼,虽然不如他妹夫那般好看,但是二郎这长相是最合适不过了,即好看,又不会让别人太过惦记,而且身体看起来也好,最主要是他还很喜欢你,就是不识字而已,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是说了,不愿意嫁一个像你爹这样的人吗?我看二郎就是和你爹完全不一样的人。” 蓝冉莹见蓝夫人这么担忧她的事情,她也不好再把心事藏起来,只是隐晦的说道:“我对他倒有几分好感,但就是因为我觉得他不错,我才不想害他!她和我以前看到的男子不一样,他的眼神我不知道怎么说,虽然也很直白*,但是却不会让我觉得恶心。” “而且有本来挣银子的也不是二郎,我看他和他妹妹的感情很好,以后若真是为了我,再三向他妹妹拿银子,他就算嘴上不怪我,以后他们兄妹感情生变了,日后怕也是会怨我的,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何苦嫁给他,还不如直接找一门别的亲事,反正对方不是真心待我好,我也就不用愧疚他。” “你这傻孩子!”蓝夫人抱着蓝冉莹哭了起来。 浅浅和真真听到这里,也不想再听下去了,大致事情他们已经了解到了,虽然还不太清楚蓝夫子到底是想要银子干什么。 但想来是为了当官,不然的话,你蓝冉莹不会特别提起,蓝夫子以后当了官也不会是好官。 怕只怕是她当初豪放说出的一千两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或者是通过媒婆的口传出了一些什么话,不然就是她在镇上买的屋子,还是被一些察觉到了。 姐妹俩没有引人注意的又溜出了蓝家,一路走出巷口,到了牛车上面,真真才重重喘息一声,开始说话。 “第一次做贼,吓死我了,现在心都还在跳。” 浅浅回眸娇斥:“人只要活着,心就会跳!” 真真嘟高了唇,“这跳法明明就不一样嘛!” 浅浅没有和真真辩,望向一边已经睡着了的二郎无声的叹息了一下。 “二哥还好吗?有没有很闹?”浅浅望向穆清,关怀二郎的时候,手也伸向了穆清的额,摸了摸说:“你也喝了许多酒,有没有不舒服?” 穆清摇了摇首,拉下浅浅的手,一一回道:“你们走了,二哥就睡着了,我还好,就是有些口渴!” “嗯!我们赶紧回去,今晚就在育幼院里住。” 浅浅明白喝多了酒的人,都会有口渴的问题,也没有多在路上耽误,直接就回了育幼院。 浅浅先倒了杯茶给穆清,让他舒服了,这才大家合力将二郎抬上了床。 “今晚就你和二哥睡,我和真真睡!” 浅浅对穆清说道,穆清看了眼床上的二郎,一脸的不乐意。 浅浅好笑的拍拍穆清的脸颊,哄道:“乖啦!就一晚而已,我现在去打水来给你洗手脚,好不好?” 穆清看了眼浅浅,又看了眼真真,再想了下育幼院里也没有收拾出多的房子,便只能勉强的应下。 浅浅拉着真真俩人出去,真真努了努嘴说:“姐夫可真黏你。” 浅浅笑得甜蜜又得意的说:“你以后能找一个这样黏着你的相公,我也就不担心你了!” 真真嘟高了唇,羞红了脸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现在的事情还远着,眼下最重要的是二哥!” 谈起二郎,浅浅轻轻一叹,无奈的说:“二哥并没有告诉我们,蓝姑娘已经拒绝了他的事情,可见二哥是极喜欢她了。” “喜欢?能有多喜欢,不过才认识几天而已。”真真不屑的撇撇唇,并不相信二郎就真的对蓝姑娘情深似海了。 浅浅张了张唇,没有反驳。 真真一脸笃定的说:“二哥喜欢她什么,还不就是觉得她长得漂亮,能有多喜欢,以后遇到一个更漂亮的,二哥肯定就忘了她!” 浅浅不置一词,默默打了盆水回了屋。 她替穆清擦洗手脸,真真跟在一边照顾二郎,却是不满的嘟哝,“姐,你怎么不回我的话啊!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浅浅替穆清洗了手脸,又让他泡了脚,这能将脏水端起往门口一泼,折回身说道:“我们都不是二哥,不能代替他否决他的感情,而且这样说,我觉得对二哥是一种轻视。” 真真不满的嘟高了唇,显然不认同浅浅的话,不过倒也没有反驳什么。 姐妹俩照顾好他们,便去了隔壁的屋休息。等梳洗后再上床,已经是一刻钟后,真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了,别翻了,你不就是想清楚我有什么打算么!”浅浅叹息一声,这若是不和真真说清楚,她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真真翻身不高兴的说:“姐你也真是的,早说开不就好了,我们姐妹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浅浅翻了翻白眼,真将她当神啊!她眼下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的。 今晚所见之事,能看出来蓝姑娘的品性还不错,还若是有这样一门亲家,也是极难处的。 而且很显然能够看得出来,蓝冉莹很孝顺,而蓝夫人又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以后蓝夫子有什么要求,使了蓝夫人来说,或者用蓝夫人说事,蓝冉莹是不可能拒绝得了的。 就像这一次,蓝冉莹明明就不希望她的婚姻成为了她爹的踏脚石,但是蓝冉莹为了她娘还是妥协了。 连这么多的事情蓝冉莹都愿意妥协,其他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毕竟女人,没有什么事,大得过终身大事。 “明天一早,我们和二哥谈谈,看他怎么决定,若是他执意如此,又能虏获蓝冉莹的芳心的话,我们就祝福他。” 真真一下坐了下来,不悦的娇斥:“姐,你傻了吧!你听不出来他们是什么意思啊!你看看叔,想捐官做,开口就是找我们要三千两,结了这样一门亲家,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浅浅伸手一扯,将真真拉倒躺在床上。 “激动什么,一切看二郎自己的决定,我相信二哥是懂分寸的人,看得清家里的形势,他不会做一些无理要求!” 真真轻嘲道:“反正一千两是肯定会要的!” 浅浅没好气的在真真的额上敲了一下,骂道:“你以后成亲,我都打算准备一万两的聘礼了,你二哥成亲,我出一千两怎么了?” 真真委屈的看着浅浅,嘟唇道:“我哪有怎么样,又不是花我的银子,我就是心疼姐啊!你的银子得来也不容易,以后花费的地方多了,给哥花了也算了,但凭什么是这样一门岳家啊!” 浅浅叹息一声,她心里哪里会如意,但还是这么一句话,万事都得二郎如意顺心才好。 不然的话,就算她替二郎选了一位各方面都优秀的女子,却抵不上二郎的不喜欢,这一切也是白搭的。 “好了,我知道你是紧张我的,但我有分寸的,夜已深!明儿再说。”浅浅说罢眯起了眼,翻过了身子,显然不打算再聊这话题。 她也不是一个傻的,自然不可能任人予取予求。 真真愤愤不平的低咒,“你现在心软,将来就有你后悔的,别怪我不提醒你!我觉得这样的岳家,早晚还会牵连我们的兄妹感情,蓝冉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在这一点上,说得极对!” 浅浅眯起的微眸微微颤了颤,极轻的叹息了一声。 她能如何,难道真的强势的去否决二郎的这一段感情吗? 这毕竟是二郎第一次动心,若是处理不好,以后心里可能就是一个不能触碰的伤痕。她不敢自负的断定,二郎就是一时兴起,就是图蓝冉莹长得漂亮。 有什么,还是要等和二郎谈过再说,但真正做决定的人还是二郎,毕竟这是他的感情路,她没有资格替他去否定什么。 真真虽然满心的不愤,但折腾得太晚了,之后还是沉沉的睡去了,倒是浅浅彻底失眠,想到未来的路,更是塞心。 她如何不知道真真说的是对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蓝家一刀切干净,彼此之间也就不会再繁衍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临近天亮,浅浅眯了下,便早早的起了身,去厨房做了满满一笼包子,这才回屋里重新收拾自己。 看到略有憔悴的脸色,浅浅用真真的粉微微化了一个淡妆,人瞬间看起来就精神了许多。 “浅姐姐,你是不是起身了?”没多时,门口就响起了阿三的声音。 浅浅起身开门,小声道:“你真姐姐还在睡觉,有什么事吗?” 阿三弯了弯眼眸,笑说:“我看到厨房里有包子,就知道肯定是浅姐姐你醒来了,大哥让我来叫姐姐一起去吃早点。” “嗯!”浅浅一笑,将门带上,便和阿三一起去了偏厅用早膳。 早餐浅浅准备得不算丰富,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孩子倒也是极好了,有肉包子还有稀饭,一个个都吃得满嘴都是。 “浅姐姐,正好你今儿在这里,我要不要通知那些夫子来让你过目一下?” 阿大放下筷子后询问浅浅。 浅浅皱了下眉,说道:“暂时不用,过两天再说,你和子衍当时询问过他们学问的事情吧?” 阿大和子衍对视一眼,有些尴尬的说:“都问了,我们说的,他们都懂,但我们都觉得董夫子可能更适合我们一些。” 浅浅好奇的问道:“嗯?为何?” 阿大拧了下眉,回忆道:“董夫子虽然上了年纪,但年轻的时候也是举人出身,只不过后来没有走科举之路了,而且我看他注解的文章,见解很精辟独特,而且浅显易懂。” 浅浅点点头,对这些古文,她是真的不懂,因此,也没有多给意见,只道:“若是你们觉得他都好,便就用他好了。” 她本想过两天你再看看,不过阿大和子衍都觉得董夫子好,她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只要他们俩没有歧义就行。 “浅姐姐不看看他吗?你不是说要看他的人品吗?”阿大不解的看向浅浅。 浅浅失笑,“人品哪里是这么容易就看出来的,目前有真才学也是行的,你先通知他来吧!一个人怎么样,在以后的日常中,你们就能看出来,若是品性不好的,你们就自己多注意一些,将人请走了,也别让下面小的学坏了。” “好!”阿大一口满下,回想董夫子的样子,倒是十分倾向信任他是一个善良之辈。 用过早点,阿大他们也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现在虽然还没有寻来夫子,但是一切的事情也开始上轨道了。 邱子衍他们听了浅浅的意见,做了许多个沙盘,在上面教阿二他们识字是最适合不过了的。 这时候的纸张并不便宜,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奢侈品,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浪费,还是等以后有了一些基础,再开始到纸上练习。 邱子衍和阿大他们自做好沙盘起,每天都会教阿二他们识十个字,阿二他们即要一边做事,又要一边学习,倒也没有听谁说忙不过来,反而一张张小脸显得朝气蓬勃。 浅浅用过早点,在院子打起了五禽戏,姿势并不好看,引得阿三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绕着圈的笑闹。 “浅姐姐,你做这么丑的样子做什么啊?” 浅浅白了阿三一眼,轻斥道:“没眼光,这套五禽戏长期练习对身体很好的,你浅姐姐我可是每日早上都有打上一阵。” 其实浅浅也是才开始没几日,她想早点将身体练得健康一些,但是目前也没有时间做一些强化体力的训练,因此,只能先做这一些。 言曦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浅浅也是一副笑吟吟的的样子,但一听浅浅说是对身体好的,立即跳了起来,小跑过来说:“浅姐姐,我想学,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浅浅笑着表示欢迎。 还孩子气的对阿三使了使眼色说:“你看看小曦多有眼光,再看看你!” 阿三眼一瞪,鼓着腮说:“我也要学!” 言曦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阿三,解释说:“我就是想身体棒棒的,以前有一个姐姐和我一起行讨,后来有一天突然肚子不舒服,然后就这么去世了,听老一辈的乞丐说,就是因为那个姐姐的身体不好。” 浅浅拍拍言曦的脑袋,安抚说:“小曦做得对!” 她侧目对两人道:“这个以后你们都要练,不止你们俩,以后育幼院来了孩子都要一起练,就当广播体操练习。” “广播体操?”阿三不解的追问。 不过心里却是想着,反正大家都一起练的话倒也无所谓,也不怕谁笑话谁,而且她也想身体棒棒,并不想生病了就喝一些苦苦的药水。 “反正就是每日用完早点,大家集合了一起练习,你清楚这些就行了。”浅浅眼里划过一阵尴尬,她就是一次口误,也解释不清楚什么是广播体操。 浅浅带着两人正做着五禽戏的时候,就见二郎手里抓着一个包子,匆匆忙忙的说:“死了死了……” 浅浅拧了下眉,出声叫道:“二哥!” 二郎招了招手,口里含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我上工要迟到了,先走了啊!” 浅浅满腹的话,到了嘴边,化为一句,“嗯,认真做事啊!” “好!” 二郎急急忙忙的跑了,跟着她出来的真真,正好看到这一幕,似笑非笑的睨着浅浅。 浅浅白了眼她,“看什么,还不赶紧洗梳,吃了早点,带她们去做针线活!” 真真吐了吐舌,一副俏皮的样子说:“活该,明明有最轻便的路能走,一定要多走这么多曲折。” 浅浅扬手,伤势要打她,真真这才笑着跑开了。 因着二郎的事情,浅浅他们也多在镇上待了一日,并见到了阿大和邱子衍都觉得满意的董夫子。 董夫子双眼如炬,一副清风道骨的样子,不似读书人,倒有点像出家的道士,再加上他衣服的颜色就显得更像了。 不过,不管怎么看,董夫子都是一副面容和善,很好相处的样子。 浅浅对董夫子也没有什么意见,因此,他就直接在育幼院里留下了,屋子是阿二他们帮着收拾出来的。 白日的时候,浅浅拿出昨天早就拿到的袖箭,教了真真练了一会儿,之后又和她们一起做了会针线活,一天倒是过得极快。 浅浅晚上特意让阿大多做了几道好菜,算是迎接董夫子的到来。 董夫子的老伴已经去世,家里也只有一个独女,又嫁到了隔壁县里,倒是要接他过去,可是他不愿意过去,如今他在这里当夫子,倒也算是件好事,确定了下来,董夫子便立即给他女儿去了一封信,让她放心。 董夫子也会喝些小酒,阿大他们的年纪还小,穆清又陪着轻酌了几杯,好在董夫子是用酒养身,浅尝即止,否则的话,浅浅还真要开始担心穆清的身体。 一直在育幼院里待到时间差不多了,浅浅和穆清俩人才起身离开,驾着牛车一路去了客似云来。 浅浅想趁着今日和二郎把话说清楚,也免得她一直担忧这事,而且回去了,姜氏若是问起,她也不好回答。 哪知道还没到客似云来,远远的在门口,便见到了蓝冉莹的身影,她站在客似云来的对面,一双小脚无意识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时不时仰面看向客似云来里二郎的身影,显然就是在等他。 ------题外话------ 昨天本来是双更的!但是晚了发不上来,今天一早更的两章!下面还一章更新的~总算是不欠帐了~呼呼,真不容易! 谢谢天堂祸水、紫雨冰烟、aamm、987667182、露轻灵等人送出的月票噢, 073、最终抉择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好奇的制止住了穆清继续前行的步伐,让他将牛车停在了一边巷口,一双眼却是直直的盯着蓝冉莹。 不知道她这次过来,是听了蓝夫子的意见,过来向二郎示好,继续引得他的注意,还是打算顺从本心,让二郎对她彻底死心。 浅浅心里一叹,说来她还是自私的,她希望蓝冉莹能干净利落的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她即希望二郎能断了对蓝冉莹的想法,又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因此,这事蓝冉莹能处理好,是再好不过了的。 蓝冉莹在那边焦急的等着,浅浅在这边,也没有放宽一点心思。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也不好走近,容易暴露出来,但好在她看得懂唇语,而她这个巷口离蓝冉莹站的位置并不远,能看清楚她说话的样子。 直到客似云来打洋了,蓝冉莹才走到对面去,在门口轻叫了一声二郎的名字,就见二郎一脸兴奋的走了出来。 浅浅看他的嘴型,自然读唇了他的话。 “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和你说!” 二郎热情的招呼着蓝冉莹说:“有什么里面来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肚子饿不饿,我请你吃东西。” 浅浅看着二郎又快又急的说了一些,有些担忧俩人进了屋,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了,我就在这里说,我说完就走!” 蓝冉莹摇了摇首,没有同意进客似云来,反倒是走到了她原先站的对面街道上,二郎忙跟了过来,一脸关怀的看着她。 “你是有什么事不高兴吗?” 蓝冉莹抬起清丽的小脸,直白的问道:“你是不是想娶我?” 二郎脸上一僵,马上一喜的说:“嗯!我想娶你,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浅浅眉眼一皱,打量了蓝冉莹一眼,看她的表情,实在不像是来谈情说爱的,果然,就见蓝冉莹又开口了。 “可是我不想嫁给你!” 二郎一脸苦涩的说:“为什么?你是嫌弃我的出身吗?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不!”蓝冉莹急急的否定! 她苦涩的笑说:“出身,什么出身,我比起你还不如,我倒是想找你这种一门心思过日子的男人,可是我不能拖累了你!我知道我不和你说清楚,你也不会死心的,我今天就直白的告诉你吧!” “什、什么?”二郎有些紧张的看着蓝冉莹。 蓝冉莹轻笑的说:“我和你的相识,并不是你以为的美好,其实只是我爹设计的一个局而已,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我们家图你们家的银子!” 二郎懵了,一张俊容煞是难看的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就是普通的种田人家,家里哪有什么银子?” 蓝冉莹不忍的看着二郎,“你们是没有,但是你妹妹言浅浅她有啊!不管她现怎么否认,但是谁不知道她开了一间育幼院。” “她对别人说是几个孩子自己开的,她只是认识她们,只是帮忙而已!但是谁又查不出来,这几个孩子以前只是街上的小乞儿,她收留的也都是无家可归的小乞儿,这些乞儿若是早有银子买房子,还至于沦落到当初行乞吗?” 二郎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问:“所以?” 蓝冉莹拧紧了眉,低斥道:“你还没有听明白吗?一个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买下鬼屋,又养了这么多吃白食的孩子,可见她的家底有多丰厚,而我爹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二郎一脸苦涩的辩驳:“可我是我,我妹妹是我妹妹啊!就算你嫁给了我,这些银子也不可能变成你们的啊!” 蓝冉莹一脸难堪的偏开了视线,“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是正巧你这时候找了媒婆问亲,而且挑的姑娘家即要门第好又要品性好还得有学问,这样的姑娘一般可不是会嫁入农家的。” 二郎尴尬的解释说:“这是我妹妹胡闹定的规矩,又拿不得准的!” 蓝冉莹幽怨的看着二郎说:“就是因为这话是你妹妹说的,反而大家都信了,甚至还有人说,只要真能让你娶上这么一门如意的姑娘,就算是上千两的聘礼,你妹妹也会出的!” 二郎睁大了眼,急急的说:“我妹妹是说了这话,准备了一千两给我娶媳妇,但这也只是我们自家人说说,当不得准啊!怎么这话就被人信了去。” 蓝冉莹幽怨的目光满是无奈,蓝夫子就是信了这话,惦记了这一千两银子,才会使了这么一个计,让二郎上勾。 她当天素面朝天,甚至在回来的路上,特意告诉了二郎,她不会对二郎有感激之情,更不可能上演什么英雄救美后以身相许的故事,让二郎想都不要这样想,哪成想,就是如此说了,二郎还是将她惦记上了。 “你爹要这一千两银子做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的二郎突然开口问话。 他一脸受伤的表情,站在远处的浅浅看了心中一痛,但也只能忍着,毕竟这一个骗局是早就准备好了,冲着二郎而去的,他一定要自己面对的。 蓝冉莹一脸羞愧的说:“我爹考了几次,都没有中举,这一次不知道自哪里听得了消息,说是一千两能买到试题,所以就打了你的主意。” 二郎苦笑一声,“竟然和我叔是一样的!” 蓝冉莹怔了下,不解的问:“什么和你叔是一样的?” 二郎简短说道:“我叔叔也是秀才,也是考了多年没中举,也是挖空了心思想在我们身上剥银子。” 蓝冉莹脸色一僵,尴尬的动了动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了!” 蓝冉莹眼中闪烁泪花,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急忙的转身就要走。 二郎的身体在大脑前一步做出动作,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他觉得若是就这样放走了蓝冉莹,他们或许就真的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你……”蓝冉莹诧异的回眸。 二郎抬眼,怔怔的看着蓝冉莹微红湿的眼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撇开你爹,你自己愿不愿意嫁给我?” 蓝冉莹心中一痛,不忍的开口,“你又何必这样。” 二郎定定的望着蓝冉莹,执着的说:“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不要骗我!” 蓝冉莹身子逐渐放软,微微垂眼,哑声道:“自小我就想过,我以后嫁的夫君一定不要像我爹这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恨透了他这样的读书人,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污浊不堪,我宁愿嫁给一个平平凡凡的庄稼汉子,本本分分的过一世。” 二郎眼神一亮,惊喜的问:“你的意思是说,若没有你爹的事情,你是愿意嫁给我的,对吗?” 蓝冉莹微微一笑,“若是没有我爹的事情,我也不会想着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定然是对未来的夫君充满了各种想象,哪一个女人,不想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一个盖世英雄。” 二郎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浅浅隔得远,也能感受到二郎的情绪变化,她突然就想把真真叫来看一看,看她还会不会说,二郎对蓝冉莹只是一时新鲜。 二郎一手握住了蓝冉莹的手腕,俩人僵持了许久。 蓝冉莹突然侧目,小声问道:“你真的会像你妹夫对你妹妹一样,那般的疼你未来的媳妇吗?” “我不清楚以后,但是对你,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都愿意。” 蓝冉莹迅速抬起小脸,微白的脸,颤抖的唇,她显然没有想到二郎的回答竟然是这样,这份感情已经沉重到了这一步吗? “你给我点时间好吗?一千两我会准备的,到时候你会嫁给我的,对吗?”二郎看着蓝冉莹的样子,清楚她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这一点小希望让他冲口说出了承诺。 蓝冉莹倒吸一口气,急忙说:“你这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值得,我觉得值得!”二郎忙急急的点头,紧握了蓝冉莹的手腕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对女子动心,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是怎么样的,但是我对你,我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要银子,我就努力挣银子给你。” 蓝冉莹甩着手臂,哭诉道:“你别傻了,我爹不会满足的,这次是一千两买试题,那下一次,下一次可能就要捐官了,但是捐官可就不是一千两了,你明知道我这里是深渊,你还跳下来做什么?” 二郎抬手轻轻擦去蓝冉莹眼角的泪珠,轻笑说:“为了这滴泪也是值得的,你爹待你如此不好,若不是我,也会有下一个!我不放心那些为了钱得到你的男人他们会真心对你,既然我对你不放心,我为什么不自己照顾你,不过就是银子罢了,我言二郎有手有脚,我就不信我挣不到一千两!银子我会向我妹妹借,到时候我也一定会还给她!” “可是、可是……你就没想过你家里人吗?他们会愿意吗?你妹妹不是要一门好亲家,不是想你找一个贤惠能帮你的好媳妇吗?”蓝冉莹急急的看着二郎,不清楚事情怎么到了这一步。 她不是来劝二郎放手的吗?怎么成了俩人在商量如何才能走到一起。 二郎眼光一黯,晦涩的说:“我让她们失望了,不过我相信我妹妹她们,她们一门都是为了我好,若是我们的日子过好了,她们不会有意见的!” 蓝冉莹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说:“不,我不要嫁给你!嫁给你了,不单你苦,我也苦!你妹妹,你爹娘都会看不起我,我在你们家会寸步难行。” 二郎急着大声吼道:“你这样出嫁,在谁家不是寸步难行,至少在我家,还有我护着你!” 蓝冉莹嘴里一苦,眼泪流得更急了。 言二郎他根本就不懂,嫁去别人家里虽然苦,但苦的却只是身体,嫁给了言二郎,她苦的会是一颗心。 因为初识言二郎,不管她如何,他都表现得太好,他许了太多的梦给她,让她对他产生了太多的盼望,若是嫁了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不可能不幻想,不可能不期盼,而这些期望落空的时候,才是真正钻心的痛。 俩人还僵持不下的时候,浅浅轻叹一声,“我们回去!” 穆清耳朵虽然好,但也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因此并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能从他们肢体看出来,他们起了冲突。 “不和你哥说事了?” 穆清疑惑的问了一声,就见浅浅目光出神的望着前方,苦笑一声,“不说了,二哥已经选了他的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或许二郎的相法是没有错的,他这一刻是喜欢蓝冉莹的,若是为了银子舍弃了心爱的女人,他以后心里怎么也高大不起来。 自己心爱的女人自然是自己放在手心里的疼,有什么道理交到别的男人手里,而且二郎说得也对,不过是银子罢了。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这句话以前在浅浅的心里是根深蒂固的,没想到才来了这里不久,才经历了一次穷变,竟然就让她心态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竟然为了银子,想着让二郎放弃他心中所爱。 浅浅轻轻一笑,想通了这点,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再次开口让穆清走时,也是一脸笑意。 “我们赶紧回去,晚了又该关城门了,几天没见大白了,我也想念它了!” 穆清没再多问,鞭子一挥,驾着牛车就往西顺村赶。 他也有两日没有见大白了,虽然不担心它进食的问题,但心里多少还是十分挂念,毕竟在没有浅浅的日子里,大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兄弟。 一路还未到家,浅浅便倒在穆清的身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穆清温柔的双眸时不时低首望了一眼浅浅,怕浅浅睡得不好,穆清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赶着牛车。 在快到家时,浅浅扭了扭脖子,动了下身子,穆清却是突然嗅了嗅鼻子,低首看向浅浅的双腿之间。 只见他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似的,将牛车停了下来,埋首浅浅双腿之间轻嗅了一下,才肯定的拧着眉,不解的问:“真的会晚来几天。” 穆清不敢再耽误,一路驾着牛车急忙回了家,沿路浅浅舒服的枕在穆清的怀里,也没有醒来。 穆清抱着浅浅回了家,大白就兴奋的低嚎了一声,穆清却是一个动作就制止住了,连和大白亲密的时间都没有,急忙将浅浅抱到了床上,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歪头看了浅浅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清楚他要做什么。 他记得上次浅浅小日子来时,有打热水洗干净。 也是,平时伤口也需要处理干净,想来这也是一样的。 穆清想到这里,便直接去了厨房,烧了开水,又兑了凉水,这才摆了一盆热水过来,七手八脚就将浅浅的裤子扒了。 浅浅本来就是一个警觉性很强的人,也只有在穆清的身边才会全然放松,但即使是这样,被人脱了裤子,她若还不醒,也就只有是死了。 “啊……你干嘛啊?”浅浅眼睛一睁,朦胧间就见一个黑黑的脑袋蹲在她的腿边。 浅浅惊呼完,坐直了身子,只觉得身下空荡荡的,这才发现下身的裙子已经不见,就即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句。 “你干嘛啊?” 穆清一手拿着帕子无辜的说道:“有血!” 浅浅怔了下,反应过来,尴尬的红了脸,一下夺过了穆清手中的帕子,娇斥道:“以后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啦!你不要帮我做了。” 穆清拧着眉,望了眼空空的手,又望了眼浅浅。 只见浅浅还一脸酡红的轻斥:“你怎么还不出去啊!” 穆清当即不高兴的又将帕子夺回,理直气壮的说:“娘说了,你特殊的日子是不能干活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恼羞成怒的说道:“这哪里是干活啊!你快把帕子还给我了,出去啊!” “不要!”穆清执着的举高了帕子。 浅浅挣扎着爬起来,就感觉身下一阵热流,又怕血沾到床上,再一望穆清这样执着,当即破罐子破摔的往床上一脱,大声斥道:“随便你啦!”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反正他们是夫妻。 即使浅浅安抚自己,让自己不要介怀,但是心里被拨动的弦却是那么的真实,等穆清将她擦洗干净后,她整个人都红都像煮熟的虾子似的。 穆清甚至还翻出了浅浅的月事带,让她穿上,这才给她换了一件干净的棉裤,之后将自己也梳洗干净了,便才上床休息。 穆清爬上床,浅浅便一下滚到了他的怀里,红着小脸商量的说道:“相公,以后这些事情,能不能让我自己做啊?” 一声相公,听在穆清的耳里很舒服。 他很想答应浅浅的要求,但想了一下,又想到姜氏的话,便说:“不行,小日子的时候不能干活,等你小日子过了,就你自己动手。” 浅浅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揪在穆清的怀里,又是撒娇又是使泼,但穆清就是不松口,反而瞪着怀里的人,凉声提醒。 “小心血流出来!” 穆清一句话差点没把浅浅噎死,她发誓,她下次来月事时,一定自己偷摸了处理,绝对不让穆清再发现。 但是她显然看轻了穆清,他的鼻子这么灵,浅浅再怎么遮掩,也是逃不过穆清的鼻子。 次日浅浅起来的时候,床榻边上放了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温水,而穆清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浅浅脑子清楚的瞬间,立即下了床,将自己身上收拾干净了,穆清过来的时候,就见浅浅端着水要出去倒水,他一张脸瞬间落了下来。 “我……”浅浅望着穆清,对上他的眼神,她有种想去切腹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 她忙将手中的盆往手里一推,尴尬的说:“你快去倒掉。” 穆清看着盆里微红的水,想到姜氏说过,来小日子时情绪会不稳定,他想了想也没有怪浅浅自己动手做事。 他将盆里的水倒了,又洗了盆,这才折回去,将浅浅一下抱起,到了厅里去。 “娘说要喝红糖水,还有煮鸡蛋。” 穆清将浅浅放到凳子上坐下,便紧挨着她坐下,一双眉紧紧的盯着她,示意她快些吃。 在穆清的注视下,浅浅哭想不得的想着,当初姜氏告诉穆清的话到底是错还是对。 姜氏本来懂穆清不懂这些,会在浅浅小日子的时候做出些什么不妥的事情,才会将小日子说得特别严重,哪里知道穆清竟然这么愣,一字一句全信足了姜氏的话,这也直接使得浅浅每次来小日子就像坐牢似的。 一连五天,浅浅被穆清限制了行动,就连去言家,也是被穆清抱过去的,她当时是觉得即丢人又甜蜜,感觉很复杂,但是却笑得像中了乐透似的。 五天过去,浅浅的小日子也走了,她原本以为这几日二郎会回来说他和蓝冉莹的事情,哪里知道他竟然连家门都没有回一趟。 浅浅不免怀疑,难道她走之后,又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动摇了二郎的想法,若是如此的话,这时候不正是二郎最痛苦的时候吗? 浅浅想到这里,便也坐不住了,穆清一解了禁足令,便催着他一起去了镇上。 客似云来时,还是像往日一样,没有什么客人,二郎有些闲,神色却还算好,也没有很是憔悴的样子。 “浅浅,怎么过来了?”二郎看到门口的浅浅和穆清,忙过来打招呼。 浅浅怔怔的看着二郎,问:“二哥,你没事吗?” 二郎不解的反问,“我能有什么事吗?” 浅浅踌躇了一下,才道:“蓝姑娘来找你的那晚,我正好也在附近,我看到你们谈话了,好像不太愉快的样子。” 二郎僵了僵,却是轻轻一笑,“没事,都谈妥了,不过她却不太相信我,和我定了一个约定,说是一个月后,我若是还执意娶她,便可上她家提亲。” 浅浅早就想通了,听到这答案,也没有什么反感,反而笑得真诚的说:“如此就先恭喜二哥了,马上就要娶美娇娘了。” 二郎笑容一顿,欲言又止的看着浅浅,却是说:“没事!你们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不?” 浅浅没有拆穿二郎,想着他现在不说,可能有他的什么想法,再者,这事二郎早晚得和她。 反正她银子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其他的倒不是她能参与的事情,二郎和蓝冉莹的感情,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去发展好了。 出了客似云来,浅浅去了一趟铁匠铺,铁匠说这刀太难打了,他以前都没有做过这种,一时还打不出去,还要多些时日,浅浅也没有催他,只让他做工精细一些。 穆清知道浅浅这把刀是做了给他的,因此也是十分的惦记,听铁匠说一时打不好,他不免还担忧的皱了几下眉,很怕浅浅要送他的这份礼物,最终落不到他的手上。 不过五六天没有到育幼院,浅浅再来时,发现院里加上阿大他们六人,竟然有了十三人。也就是说,除了言曦他们三个,后来又收留了四个小乞儿。 阿大带着他们过来认了人,这次收留的全是男孩子,年纪最小的应该只有四五岁,身上已经长了疮,看起来十分可怕。 阿大他们也已经请了大夫过来,说是伤口发浓溃烂了才会这样,如今已经清理干净,只要照着擦药喝药,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好在孩子还小,身上的疤也容易消散,长大了兴许就没了。 名字是阿大取的,上次浅浅给言曦他们取了名字后,便说过了,以后再有孩子来,就让阿大和子衍取名。两人都读了几年诗书,相信取一个孩子的名字应该是很容易的。 “浅姐姐,我们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认完了人,阿大和邱子衍一起找了浅浅。 浅浅笑吟吟的说:“我不过几日没来,育幼院就已经逐渐上了规矩,你们真是太也不起了!” 阿大和邱子衍俩人均是笑笑,认真的说道:“浅姐姐将这事交给我们,我们自然就得好好做好,不然的话,就辜负了姐姐的一片好意。” 浅浅欣慰的看着两人问:“你们要说什么,可是手里的银子不够用了?” 阿大和邱子衍苦笑一声,“也是不够了,所以我们才想和浅姐姐说件事情,我们俩都觉得不能再这样不事生产下去了,我们得做些事情挣些银子才行。”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你们觉得你们能做什么?” 阿大和邱子衍对视了一眼,阿大说:“以前邱大哥家里做的是布坊生意,而且邱大哥也懂得染布,我们的意思,不如就开间布坊,可好?” 浅浅扬了扬唇,之前倒没有打听过邱子衍家中经商是做的什么,开布坊,倒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这是他们主动提起来的。 “行,生意是谁管?”浅浅什么也没问,就满口应了下来。 俩人面上均有笑容一闪而过,阿大高兴的说:“染布的事情就交给邱大哥,我负责销售。” 浅浅眯眼一眼,促狭问:“怎么,不打算回去了吗?不要好好念书吗?” 阿大脸上的挣扎一闪而过,却是很快的笑说:“这不影响的,我白日忙布坊的生意,晚上再温书,我也和夫子说了,他同意给我加课。” “他是同意了,但是你也不想想,他这么大的年纪了,日夜给你们上课,他的身体可否受得了?” 浅浅一声责问,便把阿大难住了。 她抬眼望向邱子衍,“染布坊的生意就由你一个人去办,你若是有什么地方要用到人跑腿就交给阿二阿四好了,但谈生意的话,自然还得你亲自出马,而且在你爹手里失去的生意,你就不想亲手拿回来吗?” 邱子衍明显被浅浅说动了,却是习惯性的摸了摸脸上的伤疤。 “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重皮相啊!虽然我不赞同你这样,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你等着!” 面具是早就做好了的,浅浅一直就放在这里,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拿给邱子衍,这次正好赶了巧。 浅浅拿了面具快速折了回来了,面具是狐狸造型,大小正好遮了眼睛和颊上的伤,露出光洁的额和红艳的唇。 狐狸面具是金黄色的,表面有一声镀金,设计得十分的巧妙,浅浅也是花了一些心思。 “这……”邱子衍迟疑的接过面具。 浅浅叹息的笑说:“我虽然不觉得面上有疤会怎么样,但若是你介意的话,我也不反对你这样,不如就戴上这面具吧!这是我特意给你设计的。” 邱子衍感动的看着浅浅,“花了不少银子吧?” 浅浅嗔了眼邱子衍,笑骂说:“少肤浅了,你赶紧戴上,看大小合适不,若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你以后就多替我挣银子,正好也给自己换一个纯金的!” 她目前条件有限,打造出一个鎏金面具就已经够奢侈了,纯金的面具,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这就很好了!”邱子衍手指微颤的戴了上去。 阿大立即惊喜的说:“真适合,整个人看起来又高贵又神秘。” 邱子衍有些尴尬的摘下面具说:“大小正好合适,多谢浅浅!” 浅浅不在意的挥挥手,“少说这些话,你只要觉得喜欢就好,不过我们可说好了,这只是让你出门时戴的,免得你觉得有些目光不顺眼,但是在家里,在我们面前,可不许戴了这面具,这面具可不是让你逃避用的。” 邱子衍神色复杂的看着浅浅,她什么替他想到了,他还能说什么,万语千言泄成一句。 “谢谢!” 浅浅嗔了眼邱子衍,笑骂:“才说不准这么客套,你又道什么谢,快说说,你开一家染布坊要多少银子?” 邱子衍斟酌了下说:“我和阿大都觉得我们经验不足,慢慢来,生意先小一点做,可能需要二百两的成本。” “二百两够吗?”浅浅不懂染布,但也清楚做这些总是要场地,要工具,还要请工人的。 邱子衍解释说:“我们就打算在后院先试试,看染出来的布成色如何,我虽然知道步骤,但当初也没有亲自动过手,工人的话就是我们自己的,起初规模小,也不用请人,我们自己人就足够了。” 浅浅看他们已经这么有计划了,连这些都想好了才来和她说的,便也没有阻止,只道:“好,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到时候记得来找我,还有,这些孩子都还小,你们自己也是,有什么做不好,便请两个下人回来就是。” 之前浅浅不提请下人是因为她收留这些孩子,毕竟不是让他们来享受的,而是让他们学会一门求学的技能。 但是眼下却是不一样了,邱子衍既然打算开染布坊,以后肯定就需要人手,如今先请了人,虽然名目不一样,但作用是一样的。 浅浅倒不怕邱子衍他们会失败,因为他们有决心有冲劲肯钻研,这样的人就算失败几次也不惧怕,最终他仍然是会站起来的。 看到育幼院在邱子衍他们的手里这么快有了起色,浅浅觉得她也不能再懒散下去了,买山林的事情得马上提上日程,早些处置妥当才行。 浅浅回去便和言永福说了这事,让他四下放出风声,看附近哪里有山林要卖的。 言永福初听浅浅要买的是山林,略有不赞同的说:“怎么买山林啊?一般不都是买果园吗?不然我们也买果园吧?” 浅浅耐心十足的解释说:“山林比较便宜,而且我们现在和何家合作,也不怕树木没地方销售。” 言永福还是不认同的说:“这一颗树长成要多少年啊!这多么的划不来啊!” 浅浅笑道:“买一座带别苑的山庄,也算是置产业了,一来做了生意,二来置了产业,庄子里每年也能有些生产,挣些小银子也是不成问题的。” 言永福这样一听,倒是附和说:“这还差不多,若是买那光秃秃的几颗树就太划不来了!” 浅浅见言永福同意了,便忙说:“爹,你认识的人多,这事你去帮我问问,看哪里有山庄要卖的。” 言永福虽然是一口应下了,却面上难色,他这样的普通庄稼汉哪里认识什么能卖山庄的土财主啊! 浅浅认识的人比言永福还少一些,而且也不是要言永福去问别人,而是让他将消息散布出去,如此一番解释,言永福面上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消息散布出去的第二日一早就有人登门,而且穿是衣冠楚楚,但是说话却是一副下人的样子。 “这里是言家吗?我家主子有一处庄园要卖,想请买主过去一谈。” 对于这突然上门的卖主,言永福一点也不敢怠慢,忙让姜氏去把浅浅夫妻俩叫了过来。 浅浅五禽戏打到一半被姜氏拖回了言家,在路上她就听了姜氏说了什么事情,因此,看到端坐在厅里来人便好笑的问道:“你家主子都已经差你来了,你直接和我谈不就行了吗?” 男子起身而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言姑娘,在下人微言轻,做不得主,还请劳烦你跟在下走一趟。” 浅浅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二十多岁的青年,身材挺拔,面容严峻,而且看他的站姿,又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这样明显出类拔萃的男子,竟然只是一个下人? 浅浅不免有些疑惑的问:“你家主子为什么要卖了庄园?” 男子眼神微凉的看着浅浅,反问道:“怎么,你买庄园,还要问人家东家为什么卖庄园吗?还是说,你每次上酒楼用餐,都要问人家掌柜,他为什么要开酒楼?” 浅浅伸出食指点了点,最终满腹反驳的话满口咽下,不情愿的说:“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好,我跟你去!不过先说好,庄园我得先看看,不满意,我可不会要!”浅浅将话说在前面,还是这青年男子目光坦荡,这才敢与他同行一路。 男子理所当然的说:“这是自然,我家主子还不至于会逼你强买强卖。” “这人怪怪的,跟着去,没事吗?”言永福不放心的站在浅浅的身边,用着自以为是的小声问道。 但殊不知对方是习武之人,这句话不落一字的全入了他的耳里,浅浅也清楚他能听到,有些好笑的说:“没事的爹,我看他长得不像坏人!” 言永福反驳的说:“坏人会写在脸上吗?还是不要去了吧?” “爹不用担心,我和穆清两人去,有什么事他会保护我的!”浅浅笑望了一眼穆清,他便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俩人相识一笑,宽慰了爹娘几句,便跟着男子出了门,上了门前一辆高大的马车。 直到这时,浅浅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好笑的问道:“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你家主子姓什么?” 男子挥着马的鞭子顿了下,才凉声道:“长夜!至于我家主子,你见了自然就清楚了!” 074、便宜山庄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翻了翻白眼,还玩起神秘来了,不过即来之则安之,马上就要见到对方了,她也不好奇了,窝回了马车,无骨似的赖在穆清的身上。 “中午我们吃什么啊?”浅浅玩着穆清垂下的发梢,随意问道。 穆清微微低垂首,更方便浅浅玩他的青丝。 “你想吃什么?” 浅浅嘟了嘴,嗔道:“你想啊,我都随便。” 穆清微拧了下眉,他以前对膳食并不讲究,都是有什么就吃什么,因此,以前并没有花时间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这会儿被浅浅一问,倒是难倒了,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便说:“上次我看你吃醉香楼的烤鸡很喜欢,我们去吃好吗?” 浅浅嘟高了嘴,“又吃烤鸡啊!不要了啦,人家都吃腻了,而且这几天在家里,你一直给我补补补的。” 穆清想了下,又说:“不然去粥铺喝粥?你之前不是也喜欢吗?” 浅浅瘪了嘴,“那会儿是天正热,肯定就喜欢啊!这会儿天都转凉了。” 穆清眉再次拧了一下,思索说:“嗯,不然去吃鱼?” “我不想吃鱼啊!”浅浅窝在穆清的怀里,撒娇的哼唧着。 俩人一路到了山庄,全都在讨论吃什么,不管穆清说什么,浅浅都说不想吃,而穆清要浅浅说一个想吃的,她又说随便。 长夜听他们谈话一路过来,真觉得这女子就是该吊起来打死,特别讨厌,净瞎折腾人,也就她家相公脾气好,受得了她。 “讨厌啦!都到了,还没想到吃什么?”浅浅不满的嘟高了唇。 穆清为难的说:“我真的想不到你不想吃什么?” 浅浅翻翻白眼,娇斥:“我是想知道你想吃什么。” 每次什么事都是她拿的主意,她虽然私下有注意穆清的口味,倒是清楚他口味略重,不太喜欢清淡的食物,再就是偏肉食,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了。 穆清为难的望着浅浅,浅浅笑着叹息,哪里还忍心再为难他。 “算了,我们一会儿去醉香楼!” “好!”穆清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一边的长夜看了,忍不住睃了一眼,这个男人的脾气可真好,若是换了他,早就吊起来打了。 长夜将马车丢给门房,几步走到前面,回首说道:“赶紧点,我们主子还等着你们。” 浅浅和穆清两人手牵着手跟在长夜的后面,一双眼四下看着,好奇的问:“要卖的不会就是这片山林吗?” 若是的话,这山庄肯定就是包括在里面的,而这山庄看起来倒十分的气派,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长夜一板一眼的回答,“待会儿主子会和你说的。” 浅浅撇了撇唇,“一问三不知。” 长夜挺直行走的背影微微僵了一下,只当是没有听见浅浅的嘀咕声,一路带着他们走到后院。 后院里种满了红枫树,浅浅眼前一亮,没想到山庄里面有多么多红枫,等再过一个月的时候,这开满的红枫该有多漂亮啊。 “主子!”长夜还未走近,便停了下步子,然后才快步走去。 浅浅顺着他的身影望去,只见一名男子站在不远处的枫树下,白衣黑发,眉目如画,低着头拿着片枫叶,看上去很专注的样子,微风吹起他身上的白衫,恍若如仙如梦的幻境。 “是你!”浅浅定睛一看,这人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季如风吗? 季如风抬眼,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浅浅笑得促狭的说:“真的是巧遇吗?若我没有记错,是这位长夜公子将我们请来的。” 季如风微抬左手,轻轻一挥,手中的枫叶随风而飘远。 “我也没想到要买庄子的人是你。” 浅浅微耸肩,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季如风之前帮了她一个大忙这事是错不了的。 浅浅谈起县太爷被砍脑袋的事情,十分真诚的说道:“之前的事情谢谢你了,若不是有你出手,县太爷肯定还在这里鱼肉百姓。” 季如风玩味的挑高了眉,“真要谢谢我吗?” 浅浅防备的看着季如风,就说她刚才看他怎么怪怪的,原来是穿了一身白衣装纯洁的原因。 季如风长相妖孽,属性腹黑,这可是浅浅之前见他时,对他定的评论。 “算了,看你这样子就清楚你没什么诚意,不过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季如风见浅浅不回话,故意以退为进的说道。 浅浅还是装傻的不回,侧目穆清说:“对了,这位就是之前我向你说起的季如风季少爷。” 穆清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季如风,什么话也没有说,季如风怔了下,突然莞尔一笑。 “你相公倒是挺有趣的。” 浅浅不悦的瞪了眼季如风,不高兴的责问:“怎么,我相公哪里博了你一笑吗?” 季如风笑容更甚,打趣的说:“你倒还挺护他啊!” 浅浅理所当然的说:“他是我相公,我不护他,我难道还护你啊!” 浅浅一声轻斥,只差没有骂出白痴两字。 虽然穆清是不懂人情世故,而且季如风也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她却不喜欢有人笑话穆清,即使只是开玩笑。 季如风双手一摊,无奈的说:“行,不笑了行吗?” 他倒是清楚这对小夫妻甚是恩爱,却没有想到浅浅对穆清的喜欢是这种强势的喜欢,而且穆清好像还挺习惯的。 季如风视线落到穆清脸上,却是微微一怔。 他早就听说了穆清长相出色,可是却没有想他竟然会长得这么像一个人,这模样显然有他的七分相似。 “你幼时可待过都城?” 穆清不大愿意理季如风,自然就不可能开口回话。 浅浅却是注意到季如风微微变色的脸,当即微眯了眼,小心翼翼的回答,“怎么了吗?他一直住在西顺村啊!” 季如风上下打量了几眼,喃喃道:“这也太像了一些!” “像谁?”浅浅有些紧张的握紧了穆清的手。 穆清并不是石缝里蹦出来的孩子,他也是有爹娘有亲人的,若是有一个人和穆清长得十分相似,就算不是爹娘也可能是亲人。 季如风回神,看着浅浅笑说:“这样一看,又不太像了!” 浅浅不信任的说:“那你刚才准备说他像谁!” 季如风不着痕迹的又打量了眼穆清,眼中疑惑的光芒一你闪而过,这才笑说:“我们不如来说说正经事,你是要买山林对吗?” 浅浅翻了翻白眼,看季如风不打算说,她也清楚再问也问不出来,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但口气却不太好。 “我都站在这里了,你觉得我是开玩笑的吗?” 季如风不甚在意的说:“就这块山林怎么样?” 浅浅眼睛一亮,“包括这座山庄吗?” 季如风轻笑着点了下脑袋,突然话峰一转问道:“听说你在弄一个什么育幼院收留了不少孤儿?” 浅浅对季如风倒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你倒是消息得到很快,也没有收留多少个,就是几个孩子而已。” 季如风目光眺望远方,略有感伤的说:“我们魏国若是多些像你这样的人,国家富强,民族复兴,这是迟早的事情。” 浅浅诧异的看着季如风,不敢置信的说:“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国的啊?” 季如风回眸,妖娆一笑,“你不也是吗?” 浅浅一副不敢当的模样,嘟嘴说:“你别把我说得这么高尚,我可没有这么高尚,说白了,我不过就是被四个小鬼缠住了,后来想着,反正养四人也是养,不如就多养几只。” 季如风笑容不减的说:“不管起因是什么,结局你总是收养了这些孩子,不至于让他们无家可归。” 浅浅捏着下巴,好笑的说:“照你这样的说法,我倒真是为了魏国做了一件好事,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强则国强。”季如风回味的念了一句。 他突然抬起眼,满目赞赏的说:“你这话说得很好!” 浅浅眼微微眯起,一副偷腥的猫儿似的,狡黠的说:“说得这么好,待会儿谈价的时候,能不能便宜点给我。” 季如风扬眉,突然大笑道:“行,你要多便宜。” 浅浅摸了摸鼻子说:“便宜一点呗,但也不能让你亏,你看着说数吧!” 季如风拿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也没有开口说价。 浅浅一看,便脸色变了,为难的说:“一万两也太贵了啦,我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银子!” 季如风摇了摇首,笑说:“再猜。” 浅浅狐疑的看了眼季如风,肯定不可能是十万两,难道…… 浅浅小心翼翼的开口,“一千两吗?” 季如风笑着继续摇首。 浅浅眼睛一瞪,一脸古怪的说:“总不至于一百两吧?” 季如风笑言:“就是一百两!” 浅浅不敢置信的叫了起来,“你疯了吗?这么大的一座山,这么好的一处庄子,你就一百两卖给了我?” 季如风失笑的说:“我还没见过哪人像你这样,得了便宜不赶紧占,还大声嚷嚷。” 浅浅撇了撇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季如风抬手,动作稍显亲腻的往浅浅的额上敲去,却被穆清一下挡开。 季如风和浅浅同时愣了下,特别是季如风,傻眼了一下,才大笑道:“你们这对夫妻怎么跟护犊子似的,把对方也看得太紧了吧?” 浅浅甜蜜一笑,“我家相公可疼我了,你少动手动脚。” 季如风笑得无奈的收回了手。 浅浅面色一正,不解的问:“你真打算一百两卖我吗?为什么?” 这片山,再加上这座庄园,怎么也值大几千两银子,他竟然就一百两贱卖了,虽然这种便宜浅浅倒是想占,不过她可不愿意无缘无故的得人好处。 毕竟银两的事情好说,人情的事情可就难办了,谁知道季如风以后会让她拿什么回报,更何况当初本来就承了季如风一个恩情。 若不是有季如风的帮助,县太爷的事情也不能这么快的处理干净,而她手边就算有大把银子,也只能躲躲藏藏,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使用,更加提在镇上买宅子的事情。 “一百两就一百两,还需要原因吗?难道你觉得太贵了,拿不出来?不然就十两好了。”季如风甚是大度的说着。 浅浅一副便秘的表情望了季如风良久,才道:“你可真是败家!” 季如风好笑的逗着浅浅,“怎么,不敢买了吗?” 浅浅眼一眯,倒没有回话,她还真的不敢要!她做事喜欢明码标价,这种不清不楚的好处,她不敢拿。 075、秋收之忙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听到熟悉的声音,回眸一看,就见阿大热泪盈眶的跑了过来,仰起一张孺慕的小脸,兴奋的问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老者怔了下,突然笑道:“原来是陆家小子啊!说了我不是你师父,你怎么又叫我师父!” 阿大高兴的说道:“虽然我没有正式拜入师父门下,但是师父教过我武功,就是我的师父了。” 老者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说:“别别别,我可受不起,你还是叫我乔三公或者乔爷爷吧!” “乔爷爷。”阿三自阿大的身后跑来,仰起一张漂亮的小脸娇声叫道。 乔三公惊讶的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眼问:“你是轻灵?怎么穿成这样?” 阿三扯了扯身上的粗布,不自然的扬起笑容,微苦的道:“这样很好,若不是浅姐姐收留了我们,我们现在还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 乔三公惊讶的看着阿三,当初他嘴谗贪了他们家的酒,但是事后也传授了一套武功给阿大,两者也算是两清了。 不过乔三公对这对兄妹倒也是十分喜欢的,只是阿大达不到他收徒的标准,再者,他闲云野鹤惯了,这一生就只想收一个徒弟。 “怎么会?难道陆家没落了吗?不至于啊?” 阿三眼眶一涩,眼泪涟涟的说道:“是爹爹不要我们了,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弃我们于不顾,让那个女人害我们兄妹。” 乔三公诧异的微睁了眼,不解的说:“可是你爹后来纳的女人,不是你们的姨母吗?怎么会?” 他在陆家住过一段时间,陆腾扬虽然不是多维护子女,但是对陆子睿也是十分看重的,一副当做接班人在培养的架式,怎么突然就让这双嫡子嫡女沦落到这一步了? 阿三哭诉道:“姨母怀了弟弟,所以她便容不下我们了,说我和哥哥挡了她肚子里孩子的路。” 乔三公皱了下眉,当初他不愿意收陆子睿为徒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官宦人家麻烦多。 阿大回眸厉声喝斥:“你还叫她姨母!以后不许叫了,她就是一个贱人,贱人!” 阿大向来温文尔雅,难得如此失控,可见他心中压抑了多久,又对这位即是后母又是姨母的女人有多恨。 “好了,别这样,你们难得再见乔三公,就不要说以前不高兴的事情了,快些把人请到屋里去,阿三去找刘老,问问他山庄里可否还有酒,没有的话,就让他出去打壶好酒回来。” 浅浅一改刚才的模样,热情的将乔三公往家里请。 她看乔三公就不是简单,再加上如今阿大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就更加清楚他有多厉害。 当初阿大还是贵公子时,求着乔三公教他武功,乔三公都不乐意,想来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若是能把乔三公留在育幼院,教这些孩子一招半式也是好的。 浅浅打着小算盘,将人全都领回了屋,在门口折腾的这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刘老快步迎了上来,恭敬的说:“小姐,马上就能开饭了,先去偏厅稍等片刻。” “行!家里有酒吗?”浅浅问话时,看向跟在刘老身边的阿三。 阿三笑眯眯的应声,“刘爷爷说有酒,一会儿取来给乔爷爷喝!” “这就好!”这里离镇上也不近,一来一回,白折腾刘老不说,也还极费时间。 待移步到了偏厅,乔三公才疑惑的问:“怎么这么多孩子啊?” 阿三仰着小脸,亲腻的和乔三公说话。 “是浅姐姐收留了我们,我们本来就是大街上要饭的,像他,他,他,还有他……” 阿三的小手将人一个一个的指了过来。 乔三公诧异的挑了挑眉,这才认真的打量起了浅浅,只觉得这位小姑娘眉清目秀,神采飞扬。 “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有这么广阔的胸襟,真是让人佩服!” 浅浅耸耸肩,乔三公面前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我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罢了,这些帮助他们的银子都不是我出的。” 阿三不奋的举起手道:“我来说,我来说!” 浅浅看了眼偏厅里的人,都是自家人,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便对阿三点了点头。 阿三喜得小脸通红,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浅浅之前盗县太爷库银的事情。又说她之后是如何清高,对盗来的银子分文未留,都发给百姓,再又是如何收留了他们了,一字不漏,详详细细。 言永福和姜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清楚的版本,以前浅浅和他们说的时候,也是模模糊糊一句就带了过去。 因此,除了浅浅时不时说上两句。 “你太夸张了。” 其他人都听得十分的入迷。 浅浅看他们这样,也没有打断,直到邓嬷嬷和刘老端了饭菜进来,她才招呼众人入座。 乔三公意味深长的看着浅浅说道:“正好我最近也累了,身无分文,相信你不会在意多收留我这么一个人吧?” 浅浅正想着怎么将乔三公留下,没想到他就主动开口了,因此一时还有些傻眼,阿三看向浅浅,惟恐浅浅不会答应,忙撒娇道:“浅姐姐,就留下乔爷爷吧?乔爷爷这么大年纪了,一个在外面奔波很辛苦的!” “嗯,我是很辛苦的!”乔三公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肉,含糊不清的说着。 浅浅好笑的说:“你若是表情到位一点,我会更加相信你说的话!” 乔三公抬眼笑说:“反正怎么样,你都会留下我的,我就不浪费那表情了。” 浅浅苦笑的摇摇首,乔三公倒是看得透彻,她若是不趁机提出一些要求,就太对不起她自己以及育幼院的孩子了。 “住下倒是没问题,包吃包住,还每日一壶好酒,但就有一个要求,你闲瑕无事的时候,教这些孩子几招防身术,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出身,若是自身再没有一个本事,以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 乔三公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这就要看你准备的酒是什么酒了。” 浅浅清楚乔三公嗜酒,自然不会给他准备差酒。 “酒香味醇。” 乔三公笑意满满的看了眼浅浅,算是同意了这事。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饭后浅浅陪着爹娘在院里散步,大伙也都各忙各的事去了,阿大拉着乔三公询问武功的事情,乔三公也没有推辞。 浅浅自然看得出来,乔三公是为了阿大和阿三才留下来的,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忘了为穆清讨福利,让穆清跟着一起过去了。 虽然穆清年纪大了一些,但好在他记性好,悟性佳,看到了的招式,回来多练习几次,总能学会的。 浅浅对穆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稍晚一些,浅浅回了房,刘老便把帐本拿了过来,厚厚的几本。 “这是近两年庄上的帐本,小姐你过目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再问老奴。” 浅浅随意一翻,不甚在意的说:“以前怎么样,我也管不着,这帐本我也就没必要看了,你只要把现如今的数目入帐就行了。” 刘老点点头说:“那行,老奴整理了,过两日再把帐本给小姐过目。” 浅浅挥挥手说:“不用了,下次我再过来的时候,你再给我看吧!我信得过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更何况刘老也是极自觉的,她还没有提,他就把帐本拿了过来。 而且一百块两买来的庄子,以前有什么,浅浅也不甚在意,并没有扣门到要精算到一分一毫的地步。 “多谢小姐信任,老奴一定不负小姐所托!”刘老感激的点点头。 他倒是不负浅浅的信任,并不是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季如风留下来,经了他眼的人,都差不到哪里去。 “对了,山上有许多大树都能做成家具了吧?”浅浅可没忘了她买山的主要目的。 刘老不明所以的答道:“是有,以前的主子不喜欢山上光秃秃的,说是影响运势,不单山上种了许多树,就是成年了的,也没有像别家一样砍伐了去卖。” 浅浅满意的笑说:“行,你看看哪些树能用了,就记一下,往后这些树,我们都拿出去卖,也多一笔收益。” “行!”刘老满口应下。 跟了不一样的主子,自然就有不一样的规矩,信讲究的是前任主子,又不是刘老,因此,他没有二话的就将这事应下且记在了心里。 晚上穆清回房,一身臭汗,浅浅捏着鼻子打趣的说道:“你这是去学武了,还是跑长征了啊?” 穆清低首嗅了嗅,默默的出去沐浴了再回屋。 浅浅见他青丝还滴着水也不擦,便拿了干净的帕子帮他擦拭,并主动问道:“乔三公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穆清微拧了下眉,“他说我年纪太大了。” 浅浅嘴巴一努,不高兴的说:“他年纪还老一些!” 穆清感受到浅浅的回护,眼中一暖,细想了下说道:“他说我是练武的奇才,但就是过了最佳的年纪,现在再学武已经晚了,不过晚上教了我不少东西,让我自己一直练习。” 浅浅满意的点点头,乔三公肯教就行,她也没有贪心得想让乔三公倾囊相授。 次日,浅浅他们用过早点就回去了。 阿大他们带着乔三公回了育幼院,浅浅一家人回了西顺村。 076、陷入癫狂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奶,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好了,我爹经不住你再三利用!” 邓氏一听浅浅说的话,便落下了脸,倚老卖老的大声骂道:“你在说什么话,有你这么跟奶说话的吗?什么叫我利用你爹,你爹是我儿子,我生他养他这么多年,让他替我做点小事也不行吗?” 浅浅手一摊,抬眼凌厉的眼质问:“若奶真的觉得理所当然,为什么要设局骗我爹,你有什么是不能直接对我爹说的吗?还是这么多年来,你提的要求,有什么是我爹没有答应的吗?” 邓氏一下恼了,脖子一扭就对姜氏骂道:“你这蠢妇,你就这么看着你女儿对我咄咄逼人,也不哼一声吗?还是她会这样对我,都是你指使的吗?” 浅浅不喜的皱起了眉,冷斥:“你不用拿我娘压我,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在合理的范围内,能帮的我也会帮,若是不说的话,我们就走了!” 浅浅倒不是真心诚意的想帮邓氏,而是她大致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再者言永福他们事先也答应了,虽然现在言永福他们清楚知道邓氏是在骗人,但是最后,浅浅觉得言永福他们还是会说到做到。 即是如此,浅浅还不如主动提起这事,将事情应下,免得邓氏再去找言永福,不说邓氏会不会骂言永福,单是为了这事再上门一次,不就又要多伤言永福一次。 浅浅真的很讨厌邓氏,也想言永福能和邓氏断绝了母子关系,但她心里却是极清楚,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来大家还都是同情言永福,觉得他是一个孝子,但若真的闹到不顾邓氏的地步,不管言永福这孝子以前做过多少愚孝之事,最后大家看到的都只会是他不孝的这件事情。 因此,浅浅每次就算不高兴邓氏,也不会劝着言永福和邓氏离远一些,只求他们多长一个心眼,多为自己而活,毕竟哪一个当孩子的不是渴望爹娘的。 “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你以为你如今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邓氏眼神一厉,怒声指责。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鄙的说:“我有几个臭钱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若是有人惦记我这钱了,我在这种人面前,自然就是趾高气昂,毕竟这份底气也是对方给的,不是吗?” 邓氏脸色微沉,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玉缓慢两步上前,亲近的说道:“浅浅妹妹不要生气,奶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爹不下田的,两个弟弟又是不争气的,家里六亩地,光我们几个女人怎么拾掇得出来。” 浅浅厉眼望去,骂道:“他们三个这么不争气,难道不是你们惯出来的吗?” 如玉脸上一阵不自然,他其实也看不惯言楚书和亦卓亦杰的行为,但她毕竟是女子,这家做主的人根本就是她。 奶惯着爹和两个弟弟,她有什么办法。 “够了!”邓氏不高兴的吼道:“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让你帮点小忙就指手划脚的,你还真把自己看得起。” “可不是么,竟然还说我的亦杰和亦卓。”崔氏不高兴的开腔。 说言楚书都没有问题,但就是不能说亦杰亦卓兄弟两人,他们俩可是崔氏的心头肉,就像言楚书是邓氏的心头肉是一样的。 言希颖拧着眉翘着小脚,一脸不耐烦的说:“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反正大哥和大嫂之前不是答应了么。” 如玉看了眼言希颖,小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而且他们家的事情,现在都是浅浅在拿主意,你看不出来吗?” 如玉即羡慕浅浅,又嫉妒她。 她也想像浅浅一样,这么有本事,手里拿了这么多银子,所有人都听她的,家里一切的事情都由她拿主意。 但是可惜,她没有这么多银子。 言希颖一听如玉的话,便不高兴的皱起了眉。 “难道她还敢使坏吗?” 如玉抿了抿唇,看向浅浅,淡淡的说:“她会不会使坏我不清楚,不过这银子十有*是她出,我们要她出银子总也得哄得人家高高兴兴吧!” 如玉有时候就不明白邓氏她们怎么想的,大伯和大伯母都是极孝顺的人,几句好话哄着,明明就能轻易答成目的。 但是邓氏就是不愿意说句软话,做什么事都是强硬的要求,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谁听了会心里舒服啊! 言如颖不满的嘟嘟嘴,“真是麻烦!” 她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却也是认同如玉的话,没再插嘴这事,反正这事邓氏会解决好。 两边舌枪唇剑了一番,最终还是浅浅耐性不足,她觉得和邓氏她们说道理,根本就说不通。 说来说去,邓氏竟然还觉得她们才是有理一方,越扯越远,竟然还扯出了浅浅她们不孝顺,挣了银子只晓得自己花费,都没有想过拿银子回来孝顺她老人家。 浅浅不想再说下去,她觉得再说下去,邓氏就会直接开口要他们的家产了,这种事情,邓氏还真的做得出来。 “行了,别扯一些没用的东西,你想怎么样就直说,我没功夫和你们浪费时间!”浅浅不悦的开口,心中默默骂道:一群叫花子。 说她们是叫花子还真是侮辱了这词,人家乞儿至少还是自己动手去行乞,他们就是坐等别人送上门。 邓氏不甘的瞪了浅浅几眼说:“你们不是请了短工么,既然请了,就让他们把我们的田也一并处理好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早就清楚是这事了,虽然心里已经应下了,但嘴上却一点也不松口,不然邓氏他们见她答应得这么痛快,肯定又要提其他的要求。 “短工?”浅浅一声嗤笑,“你当请短工不要银子的啊?你们想要短工帮忙,自己也请就是了啊!为什么总是惦记着我们家的一点家产。” 言希颖忍不住低声嘀咕,“你们家那是一点家产吗?就你一个人就有一百亩地,更别说镇上的房子,之前还听说要买山。” 浅浅他们买山的消息是放了出去,但是次日就在季如风手里买下了一座合适的山林,而这事也就他们一家人清楚。 言永福和姜氏都不是嘴多的人,有人向他们打听,他们也吱吱唔唔的只说不太清楚,让别人自己去问浅浅。 其实浅浅并没有叮嘱他们,不许他们说出去,相反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她觉得说不说出去都无所谓了。 “你还想跟我们算银子?”提起银子,崔氏就一脸肉痛的样子。 浅浅好笑的看着崔氏问:“婶,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我们的银子也是付出了劳动和汗水一点一滴去挣的,没得平白花在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的道理。” “不相干?”邓氏一听这词又闹了起来。 “我是你们的奶,怎么就是不相干的人,原来在你们心里是这样想的,难怪让你们做一点事情也是推七阻八的,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我真是养了你们这群白眼狼。” 浅浅双眼冷漠的看着邓氏胡闹折腾,凉声道:“奶,我可没说你们是不相干的人,你别自己往里面跳。” 邓氏蛮横的说:“怎么没说,怎么没说,你就是这意思。” 浅浅单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喝斥道:“我就是这意思又怎么样了,你说你是我奶,你倒是说说,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尊重了,你说你年纪大了,不想下地干活,我也是能体谅的,你好声好意的来和我爹娘说一声就完了的事情,一定要折腾这些来骗他们,如今谎言被拆穿了,你们还有理了,还好意思说是我们的长辈,你面上就不臊吗?” 邓氏怔了下,对于浅浅的话,一点都没有听进耳里,反而怒火更甚的责问:“我去和你们好声好气的说,你们会同意吗?你看看你们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最近几次,我要求你们做的事情,你们哪一次做到了?” 浅浅好笑的哼了一声,就差没指着邓氏的额上破口大骂了。 “你要我们做的事情是什么,你心里有数,不说远的,就说最近的两件,一件是荒唐的想让如玉代我出嫁,一件是逼我爹娘拿出三千两银子,这两件事情说出去,谁不说我们家没有规矩。” 浅浅说话时,故意瞪着邓氏的眼睛,却发现她连一点闪躲退缩也没有,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邓氏从来不觉得她做的这些事情都是错的。 浅浅突然觉得,她说这么多,想要邓氏明白事理,只怕都是枉费。 “算了,和你们说这些没意思,反正你们自私得只会想自己,想要请短人帮忙秋收也不是不行,你们自己请人好了,银子我们家会照付。” 邓氏难看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下,却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指使道:“总用你们家的短工不就是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请人?” 邓氏他们打了好主意,当初就想着用同一批短工,到时候以收割的粮食不对为借口,还能找言永福他们多要一些粮食。 但是这些邓氏能想到,浅浅又怎么想不到。 她本来就对邓氏她们防备,自然就不可能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 “我们家的田地多,本来就没请几个,若是再还要顾上你们的田地,肯定就要在我们秋收之后,你们若是不怕耽误了收成,我也不在乎你们是不是用这些短工,本来我是为了你们考虑的。” 邓氏一张脸都黑了下来,“为什么就是我们要在你们你之后,你们拨两个人手到我们这边来不就行了吗?” 浅浅竖起三根手指问:“奶,你在开玩笑吗?我们家一共就请了两名短工,你就要借走两人?” 除了浅浅和真真,家里还有三位劳动力,言永福和穆清都是能干活的,姜氏也是十分能干的女人。 言永福说只请两人,浅浅估计着也差不多,便也没有多请人。 邓氏不满的说:“你们家不是还有人么。” 浅浅好笑的责问:“你现在跟我纠结什么劲啊?我都同意要给你们请短工了,你们还非得短工上午到我家地里忙下午到你家地里忙,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啊?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好吗?再无理取闹,别说短工,一个子我都不会给你们。” “你……”邓氏怒火又上涨起来。 如玉赶紧拉住了她,低声劝慰,“奶,算了,算了!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将地里的作物收割了。” 邓氏一下甩开了如玉的手,看着浅浅不满的哼声,“行,反正我现在年纪也大了,也管不动你们了,你们怎么着就怎么办吧!” 如玉脸色微沉,闪过一抹不自然,却还是笑着上前打着圆场说:“浅浅,你不要介意,田里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浅浅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好了,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浅浅说罢,就扭身走了,真真和姜氏也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回了家。 母女三人回来的时候,言永福并不在家里,屋旁的牛车也不在了,显然是送大夫去镇上还没回来。 姜氏在家里喝了口水便起身说:“地里事多,我先下地去了,其他的事情,待你爹来了,让他去操心,你们姐妹就别想太多了。” 姜氏看得出来真真和浅浅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才会这样安抚她们。 浅浅笑了笑,吁了口气说:“没事的,娘!我不过就是被奶理所当然的态度给气到了,但说白了其实也不过是一点小钱的事情,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都不叫事!” 姜氏被浅浅逗得一笑,点点她的鼻子说:“你这口气越来越像有钱人的架式了。” 浅浅拍拍腰上的荷包,笑得一派天真的说:“我本来就是有钱人了。” “是啦!你是我们家最有钱的!”姜氏好笑的看着女儿,眼里满是慈爱。 浅浅拉着姜氏的手说:“娘,你也别下田了,这眼瞅就快傍晚了,不如今儿就做顿好吃的,也请两位来我家帮忙的大叔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姜氏本来就是厚道的人,哪里会斤斤计较,再加上这两位短工本来就是村里的人,她一听便说道:“行,那我做顿好的!” “好!我去田里通知他们。”浅浅笑吟吟的点点头,拉着真真,姐妹俩一起往自家田里走去。 真真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浅浅叹息的侧目,“怎么了,在奶家里就一直不哼声,这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吗?” 真真抬眼,不满的说:“难道你心里就痛快了吗?你别理我,我在琢磨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奶,也免得她一直钳制爹娘。” 浅浅抬手往真真的脑袋上一敲,嗔骂道:“少胡说八道了,让别人听了去,你还指不指望嫁人了啊?” 真真翻了翻白眼,一副无惧的样子驳道:“有什么关系,我不嫁人又怎么样,反正有你这个姐姐在,我难道还怕你会不养我吗?能弄死他们,我们家就好过了。” 浅浅看真真虽然是抱怨的话,但心里也不是真的没有起过让奶早点死的念头,就是她也有这种念头。 “不许干傻事,到时候被发现了,可是要砍脑袋的,我可不想没了你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你可是我目前挣银子的动力啊!你不在了,我还哪来的动力挣一万两啊!” 真真重重的叹息一声,侧目幽怨的望着浅浅,感叹说:“姐,你甭想太多了啦!我要这样做早就做了,以前日子那么差,奶还一直欺负我们,我都忍了下来,更何况是现如今,日子好过了,而且有姐能钳制住奶,还有什么可怕的!” 浅浅握住真真的手捏了捏说:“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姐妹俩到了田里,就看到三个男人埋首正在干活,浅浅走到一边树下,那里有姜氏他们之前带来的茶水。 她分别倒了三碗,自己端了一碗走向穆清,余下的两端让真真端去分别送给两位短工大叔。 穆清听到后面的脚步直起了腰,就看到浅浅朝着她走近,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碗,一手将自己脑袋上的草帽摘下,扣在她的脑袋上面。 浅浅娇笑的扶了下草帽,双眸带笑的问:“会不会很累?” 穆清微歪了下脸,认真的想了下说:“比打猎累一些。” 在田里不单时时弯着腰,就是这些活也不是穆清拿手的,虽然他一下就上手了,总没有打猎来得得心应手。 浅浅拿出绢帕擦着穆清脸上的汗珠,心疼的说道:“辛苦你了,等晚上回去了,我给你按摩。” 穆清想到浅浅这一手按摩的绝活眼神便是一亮,昨晚他辛苦一晚回去了,浅浅就帮他松了筋骨,特别是舒服。 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今儿一早起来,身上也没有因为一天过重的劳动量而有任何的不舒适。 “好!”穆清虽然觉得种田比打猎辛苦一点,但其实他还是挺喜欢种田的,特别是他耳朵好使。 家里请的这两个短工,虽然不太和他说话,但是背着他时,一直在议论他,都夸浅浅嫁了一个好相公,这农忙的时候,相公还来娘家帮忙。 穆清听到这里,心里便觉得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好像他做的事情得到了肯定,便觉得这事做起来也是十分有意义的。 “我娘请你们今晚在家里吃一顿便饭,待会儿忙完了就一起来我们家吧!”真真在一边,笑着将茶水递上去。 两位短工大叔不好意思的说:“都是乡里乡亲,这么客套做什么,我们来你家干活就收了银子的,哪里还好意思再到你家去蹭饭。” 真真笑吟吟的说:“大叔就别推拒了,这是我们家一点心意。” 两位短工大叔对视一眼,想着他们不回去吃晚饭,也能给家里孩子多省一些口粮出来,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应该拿了银子还上门蹭饭,但抵不住现实的残酷。 两人吱唔了一下说:“行,待会儿我们回去说一声了,晚点就去你们家!” 真真点头笑说:“好,可一定要来啊!我娘煮了你们的饭,你们不来的话,就浪费了!” 两人吞咽了一下,脑子里想的都是,难道真真她们家今晚打算用大白米招待他们? 如此一想,两人顿时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想到真真家的招待,两人干活也更加卖力。 浅浅和真真俩人将话带到,没多留妨碍他们干活,便又回了家。 到家人的时候,言永福还没有回来,就见姜氏一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看到她们俩进来,忙出声说:“去帮我摘把青菜来。” “诶,好的!”姐妹俩一起应声,有说有笑去摘了青菜,还顺便剥了两个大蒜。 到厨房里就闻到米香,姜氏笑着回眸说:“今晚特意多煮了一些大米,也没有掺粗粮,到底是请客,还是客套一些好。” 浅浅附和的说:“是该如此。” 由于她不喜欢在米饭里加一些粗粮,家里便时时备了一缸米,而且她每日在家里用饭,姜氏也习惯了煮饭只煮大白米,甚至他们一家人的胃口也被浅浅养得叼了起来。 “家里不是肉还挺多的吗?我看那两位大叔干活也卖力,晚上就多准备一些肉食,他们肯定喜欢的。” 浅浅来自现代,自然明白一个道理,若想牛干活,就得给牛草吃,可不能像一些你地无良的地主一样。 “好!”姜氏虽然一口应下了,却是打趣的说道:“我们家浅浅就是大方。” 浅浅笑着凑上前说:“娘也大方!” 姜氏回眸一笑,叹息说:“他们两家也不容易,家里就一口薄田,孩子还有几个,其实娘打算还做几个团子,让他们晚上带走!他们虽然是穷些,但心眼都是好的,平时隔壁左右有事,叫他们帮手,也是不说二话的。” 浅浅了然的点点头,难怪姜氏这次这么大方。 不过以姜氏的性格,浅浅也觉得很正常,毕竟她一向善良,只要对方是一个好相与的,姜氏便能和他好好相处,当初自家情况不好,她看了吕小蕊家里,不是照样也会帮忙吗? 只是没想吕小蕊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守不住寂寞偷人不说,还将事情赖到了浅浅的身上。 母女三人在厨房里忙着,没多时,烟炊升起,家中一片饭菜香。 浅浅看着饭菜差不多快好了,便兴高采烈的说:“我去叫穆清他们回来,免得他们干活忘了时辰,到时候饭菜就凉了。” 真真也跟着起来说:“我去村口看爹回来了没。” 姜氏一下拉住了真真,轻斥:“你爹回来还用你看吗?你老实的待在这里,一会儿帮着准备碗筷。” 真真嘴一嘟,看着浅浅笑着跑了出去。 “娘偏心。” 姜氏好笑的指责,“行啊!你也嫁人啊!到时候你也去叫你相公回来吃饭,娘肯定不拦着你。” 真真不依的跺跺脚,娇声道:“我不和娘说这些了。” 姜氏失笑的摇摇着,倒不是真的逼真真现在嫁人,毕竟这事她们姐妹俩拿了主意,就是她这个当娘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私下,她也是问过媒婆几句的,目前附近也没有什么好人家,而真真又只十五岁,以她们家如今的情况,再多留一两年也无妨。 稍晚一些,浅浅和穆清拿着工具回来的时候,言永福已经回来了,脸上乌云难散的样子,正听真真比手划脚的说着什么。 言永福抬眼看到浅浅,一脸愧疚的说:“浅浅,是爹对不住你!” 浅浅笑吟吟的摇首道:“爹说什么胡说,能有你这样好的爹爹,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哪里有对不住之说!” 言永福即欣慰又苦涩的说:“还是爹拖累了你,真真都和我说了,这银子到时候我来出,你就不要插手了。” 真真笑着安抚道:“不过一些小银子而已,爹和女儿还计较这些,是不是没把我当你女儿看啊?” 言永福脸色一变,语气坚定的说:“当然不是!” 浅浅耸耸肩,笑道:“这不就是了么!既然是这样,爹还和我算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如今我条件稍微好一些,想为家里出份力,难道爹也不乐意吗?” “肯定不是啊!”言永福一脸讪讪的样子。 他一个憨厚老实的汉子哪里说得过浅浅一张巧嘴,不过几句话,这事便按了浅浅的心意去走。 浅浅心里是觉得爹娘手里虽然有几十两银子,但是也不经用啊!他们每日在家里吃住不说,爹娘又不要她给的银子,因此,只要家里有要用到钱的地方,浅浅都会抢着给了。 她手中能活动的银子比较多,不想爹娘为了一点银子斤斤计较,日子过得苦哈哈。 “真真有说晚上家里有客的事情吗?要不要打壶水酒来啊?”浅浅扯开了话题如此问道。 言永福不嗜酒,但有时也会喝些小酒,以前这种舒服的日子很少,但是如今日子好了一些,浅浅便时不时会买些小酒给他改善一下生活。 “也行!”言永福满口应声。 浅浅拉着穆清就出去,嘴里还说道:“爹,我们去打酒了啊!” 村里就有打酒的位置,只是做出来的酒味道不香醇,但是对他们这些农民而已,这些烧刀子也就够了,他们喝的是烈酒,醇不醇倒无所谓。 出了门,穆清一双眉眼便看到浅浅。 “你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浅浅一笑,觉得穆清越来越直白,以前他就是好奇这些,也只会用一双眼睛瞪着她望,等她了解他的意思了,主动向他解释。 如今倒是不来这一套了,都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还不是我奶,一心又想占我们家的便宜,之前奶把我爹娘叫过去,说了些事情,就是看我们家请了短工,他们就眼红了,又不想花银子,又偷懒不想干活,这主意不就打到我们的身上了么!” 浅浅叨叨絮絮的将事情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俩人自出门到提着酒回来都在说这事,都是浅浅说,穆清听。 穆清也习惯了邓氏他们如此,还记得第一次闹时,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可是如今,别说是看,就是听到浅浅说邓氏欺负她时,他都是满腔的怒火。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浅浅听声音就知道短工大叔两人到了,忙向穆清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笑吟吟的进了屋。 “浅浅他们回来了,我这女儿女婿怕招待不周,特意打了酒回来,待会儿一定要多喝两杯才是。” 短工大叔一脸不自在的笑容,扯了扯衣摆忙站了起来说:“这怎么好意思,又吃又喝的。” “乡里乡亲的,说这些就没意思了,都是粗茶淡饭,你们不要介意才好!” 此时饭菜已经上了桌,短工大叔看了眼桌上红红的五花肉,及*个盘子里全是肉,只有一道青菜是全素的,其他的就连土豆丝里也是放了肉丝。 “你这也太客套了,我们家过年都没你们吃得好!”短工大叔一笑,满脸的感激,看得出来言家是真心请客。 浅浅上下打量了眼两位短工大叔,也都是识大体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回家了一趟,还特意梳洗去了身上的泥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过来的。 浅浅把酒递给了言永福,拉着穆清去一边净手擦脸。 短工大叔看到他们这么恩爱,小声的和言永福嘀咕。 “你们可真有福气,找了这么一个好女婿,我今天看他在地里干活,那是埋头苦干,一点懒都没偷。” 短工大叔一边说话,一边竖起大拇指。 言永福哈哈一笑,望着穆清的背影说:“可不是么,多亏了有这女婿,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推拒,而且待我女儿也好,我很满足了。” “就是,而且又能干活!以前我们还都有点怕他,但是这两天和他相处,观他行为,倒是比村里的年青人都强多了。” 言永福脸上的笑容更甚,夸穆清就像在夸他似的。 之后一桌人入座,由于两位短工大叔对穆清的欣赏,且不敢惧怕他的出身,倒是时不时拉他干上一坏,一桌人倒是和乐融融。 酒过三巡,稍有醉意了,两位短工大叔就极克制的盖住了酒杯,笑得憨厚的说:“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耽误明天的活计了!” 言永福他们是主家,短工大叔说出这样的话了,自然不可能再劝酒了,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晚了。 又坐了片刻,聊了会天,在两位短工大叔要走的时候,姜氏用油纸各包了五个团子出来。 “这个你们拿回去给孩子尝尝,都是我自己的手艺,做得不好吃,就别见怪了啊!” 两位短工大叔,酒瞬间醒了大半,忙推拒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又吃又喝又拿的!” 姜氏强硬的塞到了他们的手里,笑着说:“本来就是做了给你们孩子的,你们不拿,我们搁家里也是浪费了食物,快别跟我们客气了。” 两位短工大叔对视一眼,满目感动,望向言家一家子人说道:“多谢了,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们帮得上忙的,你们说一声就是,我们绝对没一句二话!” 姜氏轻嗔了一眼,“这都是乡里乡亲,说得这么严重做什么,快些回去,别是晚了,嫂子他们该担心了。” 两位短工大叔也没有多留,各拧了一包团子回去了。 在路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双双叹息说:“这言家人厚道啊!” “可不是吗?春耕秋收跑过这么多人家,哪一家像他们家一样,这么客套,今晚这一桌怕是不便宜,抵得上我们的工钱了。” “就是!他们这样招待我们,我们明天可得更卖力的干活才行,不然的话,被人知道了还不指着我们鼻子骂啊!” 两人说着,相识一笑,各自回了屋! 言家这边,一家人一起收拾了碗筷,也没有急着回屋休息。 言永福喝得头有些昏,但还是不忘邓氏的事情,大舌头的说着,“我明天就去找两个人,让他们帮着娘把那几亩地收拾出来,这事也好早些了结了,毕竟秋收是耽误不得的。” “好!”浅浅没有意见的回应。 秋收之后,还要打谷晒谷,村里就一个晒谷场,到时候各家各户都得抢地方,可是不能耽误时间了。 次日两位短工大叔听闻浅浅家还要找两位短工,初听还以为是他们哪里做得不好,不得言家人的喜欢,一打听知道是邓氏那边要人,也松了口气,热心的帮他们介绍了人来。 两位短工大叔介绍的人也是老实肯干的,当天就背着工具下了地,邓氏她们不干活,却也是全天轮着在地里周边瞪着他们,一副惟恐他们会偷米粮的样子。 两位新来的短工,干了一天就受不了了,都跟短工大叔说不干了,这一日的银子结了他们就走。 还多亏了短工大叔和他们熟,多多劝阻,这才将人留下来。 事后,浅浅他们知道了这事,言永福要去和邓氏说,让她们别这样,却被浅浅阻止了。 邓氏她们若是能用道理说得通的人,她之前也不会对牛弹琴这么长的时间。 为了安抚新来的两位短工,浅浅家又特意请他们再吃了一顿饭,顺便叫上了家里的两位短工大叔当陪客。 拿人手软,吃了嘴短,一顿好饭好菜招待下来,再之后,这新来的两位短工大叔,虽然被邓氏和崔氏气得不轻,但也终是没有撂担子走人。 秋收之忙,也总算是平平安安的渡过去了,转眼之间,村里的村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夜之间树子全都落光了,浅浅他们也换上了厚厚的衣裙。 这日浅浅去何家的路上,竟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远远的看着此人,浅浅一时竟然还不敢确定他就是当日风流潇洒的唐玉君。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整个人比前几月起,就像突然老了十岁似的,而且一双眼眸阴鸷的可怕,望着她时,是满目的仇恨。 “你害我到如今这种地步,我不会放过你的!”唐玉君也看到了浅浅,像是终于找了一个发泄口,突然就露出狰狞的样子。 穆清身了一侧,挡了唐玉君骇人的视线,皱着眉瞪着他。 浅浅微微探出脑袋,轻嘲的笑笑,“你是有病吗?我和你无怨无仇,我害你什么了?” 唐玉君突然咆哮道:“你别不承认了,如果不是你,我和小蕊也不会被迫分离,如果不是你,我们如今一家人肯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浅浅怔了下,细细打探唐玉君,原来他对吕小蕊还有几分感情,不过…… 浅浅轻嘲的笑了起来,“是吗?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吕小蕊的话,她当初她被族规处置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我……”唐玉君脸色一白,倒退数步。 他脸色难堪轻躲着,显然过去是他难以面对的一个难堪。 “不管你怎么舌灿莲花否定这事和你有关系,但若不是你,小蕊就不会有事,我们的孩子也定然能够平安的出世!” 浅浅怔了下,抬眼追问:“小蕊出事了?孩子没有了吗?” 唐玉君恨恨的说:“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恨小蕊,你恨我们是不是?若不是我们,你根本就不用嫁给这个人,也不用背上这么多污名,对不对?” 浅浅看着唐玉君的模样,显然已经癫狂入魔了,她心里暗暗起了戒备。 但面对他的指责时,却是不紧不慢的否定说:“不,我虽然不喜你们往我身上泼脏子,但是我却要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不可能嫁给穆清,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幸福,再说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们也得到该有的惩罚了,我和你们之间已经两清。” “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不幸福,你凭什么幸福,你等着,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唐玉君疯狂的宣誓完,便急急的扭身走了。 077、因果报应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望着唐玉君一路狂奔的背影,浅浅心里隐约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这个唐玉君如今就像疯子一样,跟定时炸弹没什么两样,若不尽早解决了他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突然爆发,又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毁灭性的灾难。 穆清看了眼唐玉君,满目杀机,手却是极温柔的搂住了浅浅。 “不用怕!” 浅浅仰起布满担忧的小脸说道:“你不是怕他会对我怎么样,我就是怕了会伤害我爹娘他们。” 浅浅自保的能力有,再加上穆清全天候在她的身边,两人形影不离,出事的机率不大,但是言永福他们就不一定了,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穆清微微用力,将浅浅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轻声安抚道:“不用怕,有我在。” 浅浅一颗骚动的心,奇迹般的被抚平了,仰起清丽的笑容,微甜的说道:“嗯,不怕,有你在!” 两人并没有因唐玉君的事情而改变原先的计划,还是一路到了何家,将新画出来的图纸交给何小刚。 何小刚拿着画纸看了两眼赞叹说:“真不知道你每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画出来的图样,一个好看过一个。” 浅浅淡然一声,“你们觉得好就行,我还怕你们不喜欢呢!” 何小刚小心翼翼的收好图纸,抬眼打趣的说:“你就别谦虚了,这不过数日的时间,我们做的家具就已经打出了名声,还有不少人花重金愿意上门求新样式。” 浅浅并未过多参与这些事情,之前早就洽商好了,她只负责画图,因此,笑了笑说:“这是好事啊!相信何二哥定能好好处理。” 何小刚笑说:“好是好,就是累到我大哥和爹他们了。” 浅浅眉眼微疏的笑笑,“若是生意真这么好,何二哥何不妨考虑一下将事业做大,或者多请几人回来。” 何小刚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低笑一声,“其实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看你是不是急用银子,若是不急的话,这一季的收益,我想用到这里面去投资。” 浅浅微微耸了耸肩,笑吟吟的说:“不急用,何二哥要为我创造更大的财富,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阻止。” 何小刚脸上笑容一松,赞赏的说:“我就知道浅浅不是一般的女子,肯定会同意我的意见。” 何小刚将这事告诉浅浅之前,先和家里人商量过了,但是他们觉得,若是这样做的话,难保浅浅不会多心。 其实这是他们第一次给浅浅分润,本来就是很至关重要的一次,何小刚还提议不分钱,将银子用做投资,何家其他人都有些反对,觉得这事不该这么急。 “何二哥放心大胆的去做好了,事业越大我将来分得的银子越多,我也会越高兴,再者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我也不担心你们家会赖了我这点银子,所以何二哥有什么想法不用顾虑我,直接去做就好。” 浅浅现如今正是创业的阶段,又怎么可能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 何家这么有上进拼博的心思,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分享到成果,怎么可能会不赞同,她又不是傻子。 何小刚感激的朝浅浅拱了拱手,笑说:“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 浅浅揶揄的说道:“你早就该放心了的!真是平白操空心。” 俩人相识一笑,说完正事便闲聊了几句。 何小刚拉着浅浅说:“不行,这次不管如何,一定要留下来吃饭才行,每次都来去匆匆,好像显得我家多小气似的,连顿便饭也不留。” 浅浅苦笑一声,“不是我不留啊!而是我今日有事,事关生死的大事。” 何小刚怔了下,见浅浅这样说,面色不禁凝重起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毕竟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浅浅想了想,倒没有隐瞒,将她和唐玉君过节说了出来,毕竟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周边几个村的人都是听说了的。 何小刚听完一脸怒色的说:“就他还好意思再闹,他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赖到你的身上,之后又不像一个男人,缩了起来当王八,如今倒是将气撒在你身上了。” 浅浅苦笑的说:“不管怎么样,之前碰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偏激,我倒是不怕他,但就怕他伤害我的家人。” 何小刚面目一凝,“这也是不得不防,我到时候也托朋友去问问,看看这唐玉君到底怎么回事?” 浅浅微微浅笑的说:“我也就是这意思,急着走就是要办这事,毕竟唐玉君现在就像是悬在脑袋上的剑一样,还是早些处理得好。” 何小刚见浅浅是真有事,也不好留她切用膳,只道:“行,还是下次好了,每次都是下次下次,也不知道要到哪一次才行!” 浅浅对何小刚的抱怨,无奈的笑说:“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也是!”何小刚展颜一笑,催促说:“你有事就别多留了,我这里也会帮你留意唐玉君的事情,现在生意大了,交际圈子也拓展了一些,说不定到时候真能打听点什么事出来,有事的话,我就去你家找你。” “好,就麻烦何二哥多费心了。”浅浅一脸感谢的模样。 何小刚瞪了眼,不满的说:“我们谁跟谁,这么说话就见外了。” 浅浅轻笑一声,没再多说虚话,两人道了别就离开了何家。 出了村,坐在牛车上,穆清侧目问道:“是回家还是去育幼院?” 浅浅想也没想便说:“去育幼院,我有事交待他们办。” 两人一路上去到镇上,浅浅嘴巴也没停的在告诉穆清,她的想法。 她总觉得之前唐玉君的话好像有些问题,这当中指不定还有什么隐情,她觉得她有什么举动之前,最好是先把唐玉君的事情打探清楚,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别太担心了!”穆清伸出左手拍拍浅浅的脑袋。 浅浅轻轻一笑,将脑袋枕在穆清的肩上,娇笑道:“我不担心自己,我就是担心你们。” 她一个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小小一个唐玉君还真没放在眼里,但是这一世不比上一世,这一世她牵挂的人太多了。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唐玉君也让她微慌,因为她不知道唐玉君到时候会对付的人会是谁。 “若他真起了什么歹念,我们直接杀了他就是。”穆清说得云淡风清,好像讨论的不是一条生命。 浅浅血性本凉,她不在意的人,她一向都不会多看一眼,对于唐玉君是死是活,她根本就不在乎,若是唐玉君真敢动她在乎的人,她不介意这一世再将双手染满鲜血。 “嗯!再说,我不想你为了这种人脏了手!” 穆清侧目,嘴角轻微一扬,“让大白去咬死他。” 浅浅笑出声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俩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育幼院,路人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若是走近一听,发现他们笑得这么开心的在讨论用什么手段杀人,绝对要吓得毛骨悚然。 浅浅到了育幼院就召集了所有人,一脸凝重的沉声开口:“我现在问你们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育幼院各人嬉笑的面容不自觉的敛起,邱子衍担忧的拧着眉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浅浅沉重的看了各人一眼,慎重的问:“我被人欺负了,你们帮不帮我?” 阿大提高了的心回到原位,嗔了眼浅浅,笑说:“浅姐姐做什么吓唬我们,你被欺负了就等于我们被欺负了啊!说吧!谁这么大胆欺负你,我们一定想办法弄死他。” 浅浅紧绷的脸装不下去了,一下笑开了,指着阿大的闹说:“你别用这么温文尔雅的一张说要弄死谁好吗?我看你这样子,比较像是去和别人称兄道弟的。” 阿四嘻嘻哈哈的说:“浅姐姐不要小看了大哥啦!邱大哥都说了,大哥就是一只笑面虎,看起来无害,其实骨子里坏着呢!” 阿大脸皮微红,不悦的回眸瞪了眼阿四,低斥:“你胡说什么。” 阿四调皮的吐舌,指着邱子衍说:“这话可是邱大哥亲口说的,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邱子衍残缺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侧目和阿大对视一眼,俩人极有默契的一笑。 阿四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惧怕的退后了两步,就听见邱子衍凉声道:“话这么多,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阿四倒吸口气,不满的叫嚣道:“邱大哥,你怎么这样!” 对于他们这些当过小乞儿的孩子来说,填饱肚子比什么事情都重要,而育幼院的人越来越多了,规矩也就要慢慢拾起来。但让大家认为最不人性的一条就是犯了错便不许吃饭。 “大哥,你快帮我说说情啦!一晚上不吃饭,是想饿死我吗?”阿四左右看了两眼,还是跑到亲近的阿大身边央求他。 阿大却是闲闲一笑,摆手道:“别,我可是一只笑面虎!” 阿四一副痛心的模样,看着两人,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声叫道:“好啊!原来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阿四活宝似的,扭身就找到笑得花枝乱颤的阿三,委屈的说:“阿三,你晚上的饭会分我一半吗?” 阿三拍着阿四的肩头,大笑说:“肯定不会啊!你怎么这么天真!” 阿四脸一落,嘟嘴说:“你不讲义气,亏我每次还把好吃的都留给你,再也不喜欢你了!” 阿三俏皮的朝着阿四吐吐舌,一点也不相信他嘴里说的再也不喜欢了,更何况阿大和邱子衍明明就是在开玩笑逗他,哪里可能真的为了这么一句话就罚他。 邱子衍看大家笑闹了一会儿,气氛也和缓了,这才认真的问道:“浅浅,到底出了什么事?” 浅浅叹息一声,将和唐玉君的恩怨再次说了一遍。 阿三一听,便破口大骂说:“这个叫什么唐玉君的也太不要脸了啦!他怎么还好意思怪浅姐姐啊?浅姐姐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我看你当初就不该放过那个吕小蕊的,应该执意烧死这对奸夫淫妇,看他如今还怎么威胁姐姐。” 浅浅苦笑道:“现如今说这些都没有用了,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查清楚唐玉君这些日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变得有些疯疯傻傻了?” 邱子衍微微一笑,看向浅浅问道:“你是有了什么主意吗?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浅浅赞赏的对邱子衍竖起大拇指说:“真是聪明,一猜就中。” 阿大笑着附和,“浅姐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还有闲情逗我们玩,明显就是不将对方看在眼里。” 浅浅拧眉叹息说:“也不是全没放在心上的,其实还是很担心的,我不怕他伤害我,我就怕他对付你们,或者是我的家人。” 阿大脸一沉,敛去笑意,凉声道:“他敢,犯到我们育幼院头上来了,可别想全身而退。” “可不是,我们最近都向乔爷爷学了不少功夫。”阿四插话说道,双手一架,双腿一弯,摆出一个武打动作。 浅浅好笑的看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小脸说:“我也不要你们去打打杀杀,就是看谁得空一些,就去唐家门口守着,到时候收买一两个唐家的下人,将唐家的事情打听清楚一些。” “这事我去,我去!”阿四乐得一下举高了手,在浅浅面前蹦蹦跳跳。 浅浅笑吟吟的看着阿四,说:“也行,看你表现这么好,我就让子衍他们今晚先放过你,就不罚你了。” 阿四一下蹦得老高,大笑道:“浅姐姐最好了。” 阿大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故意恶劣的对阿四咧了下嘴才道:“浅姐姐,这事还是我去吧!事关重大,我怕阿四粗心坏事!” 阿四高昂的情绪一下被打落,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委屈的噘着嘴。 “大哥,怎么连你也欺负我啊!” 阿大笑得无奈的说:“少不了你的一口啦!待会儿我们一起过去。” 阿四眼眯一弯,高兴的说道:“大哥真是棒棒哒!” 阿大对阿四这头脑简单的十分无语,他侧目和邱子衍说:“也不知道一过去是不是就能找对人,晚膳肯定是赶不回来了,晚上我们会早些赶回家的,育幼院里有什么事,你多照看一些。” 邱子衍应了一声,还未说话,阿四就在一边鬼吼鬼叫的说:“大哥,你不是说不会少我一口吗?怎么连晚膳都不会回来啊!” “我们就不能在外面吃吗?”阿大没好气的回首轻斥,他真是倒了什么楣才和这么蠢的人结拜做好兄弟。 “早说嘛!”阿四放心之余还不忘责备的瞪了眼阿大。 阿大扶额,忍着上前掐死他的冲动。 浅浅好笑的看着他们兄弟间斗嘴,看了一圈说:“好了,都别闹了,该干嘛该干嘛去!怎么不见乔爷爷?” 阿大耸耸肩说:“乔爷爷嫌我们这里的酒不好喝,找酒喝去了,说是这个月都不会回来。” 阿大原本是叫乔三公为师父,但是耐不住乔三公的倔强,被迫只好改了和大家一样的称呼,现如今也叫他乔爷爷。 浅浅皱了皱眉,看了眼旁边的穆清,低吟:“要一个月啊!” 她本来是想着秋收也过了,家里的事情也忙完了,现如今正好闲了下来,让穆清跟着乔三公学些本事,哪里知道乔三公竟然被酒给勾走了。 “对啊!”阿大也很无奈,其实也很怕乔三公一走不回,不过他这小胳膊小腿哪里拦得住人。 “你们的武功怎么办?”浅浅不禁拧了眉,学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这些孩子不像穆清,他们都还小,正是打基础的时候。 “乔爷爷倒是教了我们一套拳法,让我们自己练着,而且一个月后回来会查看的。” 浅浅一听阿大这样说,这才放心一些,至少乔三公没有不负责任的什么都没做,就直接一走了之。 “好,等乔爷爷回来了,你就告诉他,我这边有好酒喝,让他别瞎跑了,安心的待在育幼院里教你们武功。” 浅浅想到姥爷家以前就是酿酒的,或许为了留下乔三公,她得上门讨些酿酒的方子,她倒是会酿红酒和果酒,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这里人的口味。 她看过穆清他们喝的酒,都是极烈的白酒。 阿大惊讶的问道:“浅姐姐会酿酒?” “嗯!会些,到时候酿出来给你们尝尝,我酿的酒,酒精量比较低,女子可能会更喜欢喝一些。” 邱子衍笑说:“到时候我也要尝尝!” 他们倒是都不清楚浅浅会酿酒,之前浅浅只让他们挑好的酒买回来孝敬乔三公,闭口没谈她懂酒的事情。 阿三凑上前,一张红艳的小脸激动的说:“浅姐姐,我要喝,我要喝!” 阿大轻斥一声,“你这么小,喝什么喝。” 阿三不满的嘟高了唇,驳说:“哥哥又能喝,再说了,浅姐姐说了更适合女子喝,是不是,浅姐姐?” 浅浅安抚的拍拍阿三的脑袋,笑对阿大说:“不用担心,果酒全是果汁味,喝一点不碍事的,再有就是红酒,睡前喝一点,能有助睡眠,而且还有美颜的效果。” 阿大十分信服浅浅,她开口,阿大便也没有意见了。 言曦微红的小脸,跟在阿三的身边,期盼的望着浅浅道:“姐姐,我也想喝,可以吗?” “行,到时候也让你尝尝!”浅浅小手在言曦微红的小脸上轻轻弹了一下。 言曦笑容更盛,侧目望着阿三,欣喜的说:“三姐姐,我也能喝!” “好了,都散了。”浅浅拍拍手,示意大家都不要站在这里了,邱子衍这才带着他们都各忙各的事去了。 “虽然有武功底子但还是要小心一些,别接触唐玉君,只收卖他府里的丫鬟,打听些事情就行了,千万不要冒险做些什么事,明白吗?” 浅浅不放心的对阿大再次叮嘱,得了他的应声,这才让人去打探消息。 之后浅浅也没有留在育幼院,在镇上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卖葡萄的,现在已经葡萄已经过季了,葡萄酒是做不成了,浅浅只得买些梅子回去,打算做梅子酒。 买好梅子及酿酒会用到的糖、蜂蜜这些,浅浅就急忙回了家,回家就拉着姜氏说道:“娘,你什么时候去看姥爷啊,带上我呗。” 姜氏哭笑不得的说:“怎么突然要去你姥爷家里,我十多天前才去了一趟,再去也是下月了。” 浅浅拧眉,下月乔三公就回来了,到时候又没酒喝,又要撒欢跑出去了。 “不要了啦,娘,我们明天去一趟姥爷家里啦,我有事要姥爷帮忙!” “什么事啊?”姜氏好笑的将手自浅浅的怀里抽出来,被她晃得就快昏了。 浅浅眼珠子溜溜的动着,一副机灵的模样,笑得狡黠的说:“姥爷不是会酿酒吗?我想学,娘你让姥爷教我酿酒好不好?” 姜氏白了眼浅浅,“我还当什么事,酿酒娘就会啊!” 浅浅怔了下,惊喜的说:“娘就会吗?那些配方娘也都清楚吗?” 姜氏耸耸肩说:“你姥爷也就会酿一般的酒而已,真要有什么好酒的配方,我们家也不至于经营不下去,转而做别的事情。” 浅浅略略一想,也是这理。 “行,娘你就酿一壶酒给我看看好了。” 姜氏不解的说:“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这事,难道你想做这门生意吗?还是不要了,你看你姥爷这么多年的经验都做不了这门生意。” 浅浅歪了下脑袋,刚才说时倒没有想到这些,现在被姜氏一说,倒还真起了这种心思。 乔三公尝遍天下许多名酒,一条舌极为刁钻,若是她酿出来的酒能得了乔三公的喜欢,到时候还不怕财源广进吗? “现在倒没这主意,若是真能酿出好酒来,再做这生意也不迟,现在主要是为了留下乔三公,他馋酒,镇上又没有好酒,刚才我去育幼院,他就跑了,这一出去就是一个月,我这不是怕耽误孩子们学习了,但打算自己试试,还能不能酿出好酒来!” 姜氏一听,忙道:“怎么这么不负责啊!不过娘酿出来的酒就是一般的酒,只怕会浪费粮食,还比不上镇上好酒馆里的酒,明儿一早,我带你去一趟你姥爷家里。” 浅浅一听就笑说:“好啊!” 她琢磨着这两手都得准备才行,当下便捣鼓起了梅子酒。 姜氏在一边看着有趣的问:“这还能做成酒啊?” 浅浅扬起了一张笑脸说:“可不是吗?不单能做成酒,味道还特别好,到时候娘尝了肯定会喜欢的。” 姜氏看了眼浅浅,失笑的说:“行,娘就等着!” 姜氏回了屋,浅浅就叫了穆清一起帮忙,小脸上布满笑意的说:“梅子酒我其实也就酿过一次,以前多喜欢酿葡萄酒,也不知道出来的味怎么样,到时候你给我尝味啊!” 穆清目光温柔溺人的说:“好!” 俩人将青梅洗净了便装上了竹筛,然后放到了阴凉通风的位置。 “等风干到八成熟就行了,也就是三四日的时间,我怕我到时候不记得,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噢!” 浅浅怕事多忘了,不放心的叮嘱着穆清。 穆清看了眼青梅放的位置,虽然阴凉通风但也是显眼的位置,当下便答:“好。” 这么明显的位置,他天天能看能,肯定不会忘记。 浅浅笑着又在家里翻出了一个坛子,洗干净了就放在显眼位置,笑吟吟的说:“到时候用来装梅子酒。” 穆清微微一笑,看浅浅这么有兴趣,突然也对她口中的梅子酒充满了期待。 傍晚时分,言永福和真真回来了,姜氏说起酿酒的事情,真真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还特意跑去看了眼青梅,回来便闹腾的说:“我明天也要去姥爷家,我也好久没见姥爷和姥姥了。” 姜氏对着这两个女儿无奈的苦笑说:“你们啊!这种话可别让你姥爷姥姥听到了,怪伤他们心的,平日里也没见你们有点心思,现在倒是说这样的话。” 浅浅和真真俩人对视一眼,装着委屈大叫道:“娘,冤枉啊!我们平日里可惦记姥爷和姥姥了,每次你去看他们,我们都不让娘多提些东西去吗?我们自己没去,这不是事情多绊住了脚步吗?” “行行行,娘错怪你们了!”姜氏一声笑,看着两个女儿耍宝。 女儿也是事情多,忙上忙下,特别是大女儿浅浅,如今一家人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生计全系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不说每日三餐的伙食,就是这次让她带去给她姥姥姥爷的也都是上好的棉布,其中还一块潞绸,是她特意挑了给许氏做衣服的,几匹布都不便宜。 浅浅母女三人都要去姥爷家里,穆清向来和浅浅行影不离的,浅浅去了,他自然也要去的,家里就留言永福一人。 想来家里也没什么事,言永福也多日没去岳丈家拜访了,便将门一锁,跟着她们娘三人一起去了岳丈家。 由于姜氏他们过来,事先也没有给一个消息,临近中午到了姥爷家,吓了他们一跳,慌忙接待。 姥姥拉着姜氏轻斥:“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没点分寸,要来怎么早不通知一声,姑爷上门了,家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许氏踩着脚自凳上起来,忙笑说:“娘没事的,我现在就去买菜,一会儿就回来啊!” 村里人吃的菜一般都是自家种的,要上街买菜,自然都是买荤食。 姜氏一听,忙拉住许氏说:“嫂子不用了,我带了些野味过来,中午就做这些好了。” 许氏笑着接过,嘴里抱怨说道:“你啊!现在日子好一点了,就精细点过家,别有什么东西就往娘家里拿。” 姜氏一笑,知道许氏这是担忧她,心里也是很感谢这嫂子的,多亏了这嫂子通情达理,以前娘家才能帮她这么多。 姥姥附和的说:“你嫂子说得对。” 她们不缺这些东西,但是女儿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这十天半月就上门送次东西,每次提得又多,她收得都心里慌,就怕女婿有意见。 言永福见状,忙说:“岳母,你就别说她了,都是我让她拿来的,现在不比以前,家里日子好过了些,再加上这些野味都是穆清自己打的,花不了钱的。” 姥姥见言永福这样说,才将一颗心放好,笑容满面的说:“你们啊!娘知道你们孝顺,但是下次来就真的不要提东西了,现在日子好了,就多存些银子,大郎二郎还没有娶媳妇的。” 姜氏笑容一顿,提起两个儿子的终身大事,她也是愁满了头。 大郎现在是指望不上的,二郎虽然有看中眼的姑娘,两个小的如今也看对了,但问题就是亲家是一个浑的。 二郎自己还没有提出让她上门提亲的事情,姜氏也就装做不知情,想着日子久了,说不定二郎自己能发现,这并不是一门良配。 其实姜氏并不知道的是二郎之所以还没有说这事,是被蓝冉莹又拖延了,转眼就要过年了,蓝冉莹的意思是过完年了,俩人在春暖花开的日子挑一个喜日成亲。 “岳母不用担心,这事我们你有盯着,二郎明年应该就能娶亲了,大郎的事情我们现在也管不到,不过这娶银子的钱,我们会替他攒下的。” 言大福憨笑一声,如此回答。 自去了建州,得了大郎的消息,言家便没有再瞒着姜家这边,姜家虽然怪姜氏当初一力扛了这事,也不知道回家报一个信,但是也清楚报了信他们家也拿不出二百两银子,加再上如今大郎也没当那苦力,而是去从军了,因此,也算是喜忧参半了。 姜立海祖孙三代人,在饭菜快上桌了,这才前后脚的进了门,看到浅浅他们一家子,都是怔了下,马上扬起真诚的笑容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上了桌,姥爷自然拿出了他自己酿的酒招待言永福。 浅浅当即便打开了话匣问道:“姥爷这是你自己酿的酒吗?能让我也尝一口吗?” 姥爷好笑的倒了一小杯给浅浅,打趣的说:“什么时候,我们浅浅竟然变成酒鬼了,当心一点啊!这酒后劲足又烧喉。” 姜氏端着碗,轻轻一笑,无奈的说:“还能有什么,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发奇想打算酿酒,我虽然会酿,但也没有爹酿得好,这不就把人领了来。” 姥爷怔了下,哈哈大笑道:“酿酒好,酿酒好!我这一身本事也有传人了。” 姥姥笑着接话打趣说:“还一身本事,想当初是谁酿的酒都卖不出去啊?” 姥爷老脸一红,不满姥姥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拆他台让他下不来台,轻斥道“去,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浅浅轻尝了一口,只觉得口里全是酒辣味,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姥爷大笑的说道:“喝不惯吧?这都是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喝的,烧得厉害,就是要这劲,可比不上那些好下喉的好酒。” 浅浅推开那小杯酒,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的问:“姥爷就会酿这种酒?” “哈哈……”姥爷大笑一声,拍着浅浅单薄的小肩膀说:“你姥爷还会酿好几种,不过就像你姥姥说的,这些酒可卖不出什么好价。” “就是啊!”大表哥江树人答话,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和浅浅说道:“爷酿的酒我都不爱喝的,你可别糟蹋粮食了。” “你这小子!难怪讨不到媳妇!”姥爷伪怒的斥责。 江树人如今也是十八岁,和二郎是同一年了,不过他不娶媳妇可不是姜家没银子娶,而是他之前看中了一个姑娘,后来那姑娘被家里卖到有钱人家去做姨奶奶了,这一两年来,他也没中其他的姑娘,婚事倒就一直拖了下来。 时间长了,姜家拿这事打趣江树人,他因早就把事情放下了,倒是一点都不受影响,每次说起这事,都是一副笑笑的样子。 “大哥说得没错,酒不好喝,还喜欢逼着我们陪你喝!”二表哥江一甘不露示弱的接了一句,说出来的话比江树人更是直接戳姥爷的胸口。 不过看他们祖孙三人如此斗嘴,也清楚他们平日就是这样闹着玩的,一家气氛十分的融洽。 浅浅看着有些羡慕,都是当长辈的,这越是比较就发觉差别越是大,邓氏和姥爷姥姥一比,简单就碎成了渣。 “姥爷其实也就是以前在酒肆里当过学徒,真正的本事大师傅也不会教给我们,就学了一个半吊子功夫,你若是感兴趣,待会儿姥爷把步骤一步一步告诉你啊!” 浅浅兴高彩烈的点点头,嘴甜的哄着他说道:“姥爷就是半吊子肯定也是比我懂得多的,我一定跟着姥爷好好学。” 姥爷欣慰的笑了起来,看了眼浅浅再看了眼自家的两个孙儿,叹息说:“果然生孙女才有用,完全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吗?看这嘴甜的,哪像你们两个臭小子。” 姥爷后一句话是对着江树人兄弟俩人说的,他们厚着脸皮嬉笑说:“就早知道爷不喜欢我们啦!我们就不费功夫哄你了。” “你这两个混蛋!” 姥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这样的对话,每天在姜家的饭桌上都要上演至少一次。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着茶,听着姥爷说着如何酿酒,之后又听了许多他年轻时候的事情,不难看出,姥爷对酿酒有很大的执念,可惜就是酿不出好酒,最后为了生计,不得不妥协了。 回到家里,浅浅就用姥爷说的办法,由着姜氏指点,酿了一小壶酒。 不到四日,青梅也能够入酒,浅浅就将青梅、蜜蜂等物装到了坛子里,之后又封起来存在角落里,静等酒发酵。 浅浅忙了几日酿酒的事情,也没有去育幼院,这日小石子驾着牛车过来。 “浅姐姐,阿大说是有事要和浅姐姐说,问姐姐有没有空去一趟育幼院。” 浅浅一听就清楚阿大要说的唐玉君的事情,他肯定贴心的想到她不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家里人,才会特意请她过去,而不是自己过来。 “行,马上!”浅浅擦干净了手,回屋和姜氏说了一声晚上住在育幼院,便和穆清匆匆上了牛车,一起回了育幼院。 小石子对唐玉君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在路上被浅浅追问,也是一脸懵懂的说道:“好像吕小蕊孩子没了,而且人还疯了,为了这事也把唐玉君逼得快要崩溃了,阿大也没有说得很清楚,浅姐姐待会儿问阿大好了,他清楚一些。” 浅浅惊讶的挑挑眉,“原来他竟然找到了吕小蕊,不过他人都找到了,怎么还让孩子没了的?” 她之前就想过,吕小蕊这样被赶出村,这个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了,但是唐玉君既然去找她,心里定然就是有她的,怎么会不好好照顾她及她腹中的胎儿? 小石子一边架着牛车,一边回话说:“对啊!听阿大说,好像是唐玉君新婚期间就把人找到了,然后金屋藏娇了,不过后来被发现了。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没了,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阿大的意思,好像是跟唐玉君的夫人有关系。” 浅浅微敛眉,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到了这一步,她也不知道是吕小蕊欠了她,还是她欠了吕小蕊,本来没有这事,吕小蕊还有可能嫁给唐玉君。可现今唐玉君已有妻,吕小蕊还是用这种方式上门,这一世只怕都被定在贱妾的位置上面了。 如今吕小蕊的孩子也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报应,这一命抵一命,是不是也算是还清了,浅浅真的不知道算了。她只知道若不是吕小蕊和唐玉君起了歹心,害死了原先的言浅浅,他们这对有情人,情路也不至于走得这么坎坷。 ------题外话------ 谢谢蓝色之旅、9308990、一梦珠帘、qianhong123、小狼小、18607923410、kangjun、云紫曦、3622409、迪宝宝兔、luoshu1025、ls2126251、605766488、ling52317、en妖精、越前手冢、6710350、yaya5151139、13657807247、zuohongxia、文庆庆、死神之kiss、15969465610、颜裕宸妈妈、暗影憔悴、jeffw、xiaofang121、18801193227、爱在风雨中、shijunna1215、kary花花、痴柔情等人投的月票票,o(n_n)o 078、远方家书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育幼院里,阿大着急的走来走去,等浅浅过来,立即迎了上去,一脸急切的说:“我们屋里说!” 浅浅眉眼一沉,无声的跟着阿大回了房,穆清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浅姐姐,事情已经打听清楚了,吕小蕊现如今也在唐家,不过人却是疯疯颠颠的,她娘已经去世了,孩子也没了,如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浅浅诧异的扬扬眉,“怎么会这样,秦大娘怎么去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阿大一脸沉思的耸耸肩,“秦大娘好像是病没了的,至于孩子,这当中应该有些肮脏的事情掺和在里面。” 浅浅追问:“怎么说?” 阿大撇撇嘴,一副厌恶的样子说道:“听说这孩子好落了下来,已经是一块肉了,后来不晓得怎么回事,竟然被唐玉君给吃了,他现在每天晚上做恶梦,梦见他的孩子回来找他。” 浅浅倒吸一口气,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置信的问:“把孩子吃了?” 阿大肯定的点点头说:“错不了,我收买了几个丫鬟问了话,都是这一句话。” 浅浅脸色微变,肚里有些反胃的感觉。 吃人肉就够可怕了,竟然还吃了自己的孩子,这要多么禽兽的人才干得出来啊?显然这事不是唐玉君自己愿意的,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夜夜被梦靥缠住。 “有没有打听清楚,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落的,又为什么会被唐玉君吃了?” 阿大抖了抖说:“孩子落了,应该和唐夫人有关系,好像是她动的手脚,但是唐夫人的娘家比切唐家的条件更好,又有唐老爷相护,唐玉君根本动不了唐夫人,而且唐夫人的说辞也是站得住脚的,大户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嫡子没出,就先庶子的道理。” 浅浅对这些倒是不太清楚,不过阿大出身大户,想来他的说词应该是错不了的。 “但是唐玉君喜欢吕小蕊,对她保护得紧,自然不肯让唐夫人弄掉这孩子,唐夫人做这事是暗地里使了手段的,但即使是这样,被揭发了,唐家除了唐玉君想追究,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 “至于把孩子吃了的事情,好像是吕小蕊的手笔。” 浅浅眼睛一瞪,失声道:“她疯了吗?” 阿大无语的看着浅浅,道:“我刚才不就说了,她现如今变得疯疯颠颠了吗?” 浅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她这一句疯了,不是问话,只是表达心中的诧异而已。 “也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下得了手,而且这块肉,也不可能生吞啊,如果生吞的话,一定骗不过唐玉君的。” 浅浅只要想到吕小蕊是把孩子煮熟了喂给唐玉君吃了,她全身就泛起了鸡皮疙瘩,这得心里素质有多强,才下得了这样的手啊! “嗯,好像还是他们分食着吃了的!”阿大一脸古怪的表情,显然也十分的接受不了这件事情。 浅浅一下没有忍住,干呕起来,她脑补得太厉害了。 “没事吧?”穆清搂住浅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浅浅无力的挥挥手说:“没事,就是被这事震惊到了,她喂唐玉君吃就算了,她自己竟然也还吃了,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心态,怎么能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 “这事闹得还挺大的,听那些丫鬟说吕小蕊好像是为了将他们的孩子再生出来,她觉得她们俩把孩子吃了,到时候就肯定能再把孩子生出来的。” 浅浅张了张嘴,看着阿大一时词穷。 想不到吕小蕊竟然傻到了这种田地,她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现如今唐家变成什么样了?”浅浅拧了下眉,心里疏通了吕小蕊的事情,也明白了唐玉君看到她,这么恨她的原因。 敢情她就是唐玉君找的发泄点。 而吕小蕊如今的疯颠,多半是先没了娘,后又失了孩子,一副情绪上受不住打击,才自己钻到了死胡同里。 “唐夫人虽然没被唐家责罚,但是唐玉君却为了这件事情恨上了她,再也没有去过她房间,前些日子,她包袱一收,回了娘家,至今还没有回来。” 浅浅了然的点点头,这位唐夫人也是一个悲剧。 本身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就已经够惨了,竟然还有一个孩子拦在前面,不管生男生女都是他夫婿心爱女人替他生的,这样的存在终是祸害,若是姑娘还好,一份体面的嫁妆,若是一个儿子,这绝对就是争家产的事情。 而且照着唐玉君对吕小蕊的喜欢,说不定后面根本就没有唐夫人什么事情了,孩子都有可能不给她,因此,唐夫人做这些也是无可厚非的,怪只怪唐家不地道,唐玉君明明就有了女人有了孩子,还隐瞒了一切,将人家姑娘娶了回来,真是白白糟蹋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之前唐夫人的娘家就不满唐家的骗婚行为,经过这次的事情,唐夫人的娘家甚至对唐家采取了报复手段,打压他们的生意,这亲家只怕是做不成了,唐夫人十有*会要了休书改嫁。”阿大一副老学者的样子,一边猜测一边点头。 浅浅笑了笑,说:“这倒是好事!有人对付唐家,唐玉君也就没这么多精神盯着我们了,你抽空给我盯着唐家,看他们两家是不是动真格,若真是如此,我们不妨坐收渔人之利。” 听了唐家的事情,浅浅深知她和唐玉君之间的仇是死结,若想唐玉君不再对付她,就只有让唐玉君少了唐家的庇护,反正这一切都是他们欠了言浅浅的。 她代替言浅浅拿回来的只是一些身外之物,而言浅浅为了唐玉君的私心,却是失了性命。 浅浅一点都不觉,她这会儿趁火打劫有什么不对。 “行!我会盯着的!”阿大满口应下。 他自小教育就不一样,可没有妇仁之仁的想法,更何况唐玉君还想害浅浅,他觉得不弄死唐玉君就已经是他们的仁慈了,毕竟这样一个敌人,他的存在就是隐形炸弹,他们若是什么举动都没有,任由他膨胀,这才是傻子的行为。 “吕小蕊是真疯还是一时受了打击啊?唐家没有请大夫给吕小蕊看过吗?” 浅浅拧了眉,多嘴关心了一句。 阿大耸耸肩说:“这就不清楚了,大夫肯定是请了啊!毕竟唐玉君在唐家还是得宠的,一个大夫怎么会请不起,不过吕小蕊还是一直这样,但听说唐玉君一直陪着吕小蕊,倒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浅浅深叹了一句,“对吕小蕊倒是不错,但是对其他人的话,就未免太过自私了一些。” 阿大担忧的看着浅浅,知道她说的是以前被唐玉君陷害的事情。 “我没事,你替我盯紧唐家,有什么风声立即通知我。”浅浅轻笑一声,这些小事情哪里能打倒她,她也不过就是一时感叹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事,但若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就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这种行为叫做自私。 当晚,浅浅让阿大教穆清练拳。 乔三公走的时候,穆清和浅浅正在西顺村里,他留下来的一套拳法,穆清也没有机会学习,正好趁着今晚在育幼院住下,便趁机将拳法学了,免得穆清落下太多。 两个一大一小在院里学得有模有样,小的还是站在前面当师父,不时对大的说几句要领,场面有些好笑。 直到穆清练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各自回屋睡觉。 浅浅早已经回屋,备妥热汤,侍候穆清侍候的泡了一个澡,又替他松了肩骨,两人这才爬上床休息。 “如今各家各户都忙完了秋收了,我们也得去收租子了。” 浅浅早先没说这事,就是特意晚有十天大半个月,就是不想到时候跑一趟,人家佃户来一句田里的作物还没有收起。 穆清轻应了一声,“好!” 浅浅打趣的问:“你知道怎么收租子吗?” 穆清侧目,双目微泛迷茫。 浅浅轻轻一笑,促狭的说:“我也不会!” 她前世都没下过田,也没有接触过这些,根本就不清楚怎么收租子,再者,浅浅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些事情。 不过她想,应该就是过去拿四成的粮食吧? 不过,她有些好奇这些地主,都是如何清楚佃户家里到底都了多少粮食,每一块土地的产粮量又不一样。 “村长应该清楚。”穆清想了想,觉得村长应该是懂这些的。 浅浅扯唇笑了起来,村长自然是懂的,就连言永福应该也是懂的,毕竟他们家虽然不是佃户,但不代表言永福没有佃户朋友,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倒不用问村长,我们明天回去了问问爹就是了,这一次就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去,也免得出了错,让人笑话了。” “好!”穆清完全没有意见的同意了,左手搂过浅浅,右手轻拍她的后背,温声道:“快些睡吧!” 穆清晚上练了一夜拳法,洗了一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也就有了睡意。 浅浅见穆清泛困的样子,也没有再拉着他说话,乖巧的窝到他的怀里,闭着睡,过了一会儿才静静的睡着。 穆清撑着沉重的眼皮,看了眼怀中的娇人儿,听她平缓的呼吸声,确定人睡着了,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着。 次日,浅浅伸伸懒腰起来,摸摸旁边的位置,已经凉了。 她穿好衣服,梳洗了就出了门。 看到院里正在练拳的穆清和阿大他们,不免失笑的说:“这真是一个起得比一个早啊!” 浅浅走到人少的位置,打起了她的五禽戏。 如今有了乔三公,阿三和言曦也不再跟着她打五禽戏了,而是像男孩子一样学武功。 浅浅不单没有阻止,反而觉得这样更好。 她是身子弱,现在在逐渐锻炼身体。在这种科学不发达的情况下,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浅浅都不敢提生孩子的事情。 “浅姐姐,你和我们一起学嘛,以后就能一起当侠女了。”阿三小跑过来,仰着一张红艳艳的小脸撒娇道。 她是真的觉得五禽戏动作一点都不好看,根本就不适合女孩练习。 浅浅学的都是如何一招将人致命,虽然与这种拳法不太一样,不过被阿三拉着一起学习,她也不会反对。 看阿三兴致高昂,浅浅失笑的同意了,她这一应,几个小子都跑来要教她。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少来了,就让阿三教就行了!” 阿三得意的翘着尾巴,拉着浅浅在一边,俩人一起练起了拳法。 若说穆清是天赋好,浅浅就是更好。 浅浅不单有天赋,还受过正统的教育,这会儿学起乔三公的拳法,也是一学就会,一点都不比穆清差。 阿三惊讶的拍着小手说:“浅姐姐好棒,一学就会,比大哥都强。” 浅浅好笑的戳着她的额说:“比你大哥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三狐疑的看了眼浅浅的小身板,又看了眼身后远处的阿大,嘀咕说:“我哥在同年龄中算是佼佼者了,许多人都打不过他。” 浅浅突发奇想,她自己就是一身本领,为什么不直接教给他们。 到时候她一手训练出来的部队,就跟特种兵一样,而且比特种兵更强,因为他们还向乔三公学习了内功心法,虽然只是初级入门的。 毕竟这年代讲究传承,都是经师门学习,武学也是,像一般高深一些的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只有正式拜入门下的弟子才有资格学,而乔三公又不愿意收这些孩子当弟子,他们自然是没机会学到。 浅浅拿定了主意,便展颜一笑,对阿三吩咐道:“行!你去叫你哥来,我和他打一场,看我们谁厉害一些!” 阿三惊讶的张张小嘴,却是扭身就去把阿大叫了过来,嗓门大到一个后院里的人都听到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止了练习,全都围了过来。 穆清略有担忧的看了一眼浅浅,浅浅笑着说:“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啊!” 穆清见到浅浅自信十足的模样,心里略喜欢,特别是她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更是光彩夺目。 阿大有些扭捏的说:“浅姐姐要和我打吗?不要了吧?” 浅浅失笑的看着他,哪里看不到他在犹豫什么,当即放出大话说:“来吧!使出全力,不然的话,在这些小的面前,你被我打趴下就太丢脸了。” 阿大狐疑的看着浅浅,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他承认他是打不过穆清,但也不至于连浅浅都打不过啦! 阿大心里这样认定了,因此,和浅浅动手的时候,不免有些轻敌。 浅浅看得出阿大的想法,两人对立而站,浅浅笑容一凝,出手直接一招锁住了阿大的喉咙。 “如何?” 阿大怔了下,不敢置信的望着浅浅,脸色一下胀得通红,扭捏的说:“刚才是我轻敌了,浅姐姐我们再来比划一次。” “也好!”浅浅轻开手,退后两步,笑吟吟的看着阿大。 阿大拱手弯了腰,客套的说:“浅姐姐,我来了啊!” “嗯!”浅浅轻应一声,摆出敌对的姿势。 阿大一下冲了上来,浅浅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嘴里还碎碎念着。 “……在双方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打这里对方会特别痛,打这里会使对方全身无力,打这里会要了对方的命。” 话音落下,浅浅已经站在阿大的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一手落在他的颈椎上,对阿大以及院里所有的人说:“中枢神经系统及脑部几乎完全倚赖人体骨骼网络来传达机讯息,其中以脊椎最为重要,扭断第五块脊椎骨会导致神经外层撕断,伤者立即瘫痪,然后窒息而死。” 浅浅的小手在阿大的颈椎上摸了摸,告诉他位置,阿大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回眸说:“浅姐姐怎么这么厉害啊?连这些都懂。” 浅浅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这就厉害了啊?刚才怕伤了你,都不敢下手。” 阿大脸上一阵古怪,赫然道:“我还以为我挺厉害了。” 浅浅笑说:“在同龄中你是厉害了,不过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即使再厉害,也不能自呜得意,明白吗?” 阿大慎重的点点头,抬眼望着浅浅,满目崇拜的说:“浅姐姐,你刚才打我的手法很特殊,你教教我吧?” “也教我,也教我!”阿四他们围了过来,一脸兴奋的样子。 浅浅失笑的说:“我学的这些,都是一招致命的招式,手段十分的狠辣,你们真的要学吗?” 阿大他们怔了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邱子衍缓缓而来,浅笑说:“浅浅,我们学了这些招式只图自保,若不是有人与我们过意不去,我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人,再说了,我们也怕做了不好的事情被你遗弃啊!” 浅浅翻了翻白眼笑说:“你们还怕被我遗弃吗?少来了,都说了是一家人,哪里有遗弃不遗弃之说。” 邱子衍笑容更盛的说:“是我说错了,我们也怕让你失望。” 浅浅本来就有意教他们,也无意刁难,便说:“也行,有兴趣的话就跟着我练习,不过我的练习方式可和你们不一样啊!会比跟着乔爷爷学习要辛苦多了。” “没关系,我们不怕辛苦。”阿大他们齐声回答。 浅浅侧目,望了眼身后的穆清,笑说:“你也一起?” “好!”穆清双目坚定的回答。 他也是刚才才知晓,自家媳妇竟然这么厉害,可能比他还厉害,但是这怎么可以,若是自家媳妇比自己还厉害,他又怎么能保护媳妇,穆清想到这里,双目透出一股狠劲。 浅浅在练了一段时间的五禽戏之后,觉得身体也差不多了,本来就有意开始近期开始强化体力训练,这会儿也不过是带着一帮小的一起训练,稍显麻烦了一些。 训练也就是现在开始,浅浅买了许多个麻袋,然后将想训练的人一车拖到了西顺村,回家将每个麻袋里各装二十斤的大米。 好在这会儿言永福和姜氏也不在家里,不然的话,一次拿这么多米粮,还只是背着做训练,如此浪费粮食的事情,肯定要被臭骂一顿,但眼下一时也找不到哪里有沙子,做不了沙袋。 “姐,你们这是在干嘛啊?”真真看了一会儿,围着正忙的浅浅追问。 阿三凑上前,仰着小脸得意的说:“浅姐姐要教我们一招杀人的办法。” 浅浅抬眼一斥:“胡说什么。” 阿三吐吐小舌,乖巧的说道:“浅姐姐要教我们本事,强健体魄。” 真真看了眼阿三和言曦,诧异的说:“你们俩也学吗?” 两小姑娘拍拍胸口说:“肯定啊!这样以后别人就不能欺负我们了。” 育幼院里除了一个四岁的男童没有来,其他的人都来了,大大小小一屋子,好在言家够大,不然房子都要挤破。 浅浅叫着邱子衍他们帮忙,将每个麻袋密密麻麻的封死了,这才起身说道:“好了,现在每人扛着一袋米上山跑一圈,然后把米搬回到这里,十岁以下的不用扛米,十岁以上的各背一袋,现在开始,go。” 言曦不用背米,有些轻松的站在一边,仰着小脸问:“小姐,什么是狗啊?这和狗有什么关系啊?” “是go,来,跟我说,go,在这里用的意思就是出发行动。”浅浅好笑的对言曦解释。 她倒是十分喜欢言曦这小姑娘,虽然内心敏感了一些,但好学上进。 “go,go,go。”言曦默默念了几遍,抬起笑靥说:“浅姐姐,我学会了。” 浅浅赞赏的给了一个眼神,余光瞥见一边吃力的抱起二十斤米的阿三说:“前几次,你不用背麻袋,不过以后你若是想和姐姐一样厉害的话,这些苦可不能怕,明白吗?” 阿三吐吐舌说:“你明白了。” 浅浅拍拍手,示意大家注意,她笑着说:“好了,现在开始,最先跑到山顶又下来的人,今天晚上奖励一个鸡腿,大家加油!” “好噢,有鸡腿噢!”在人欢呼。 也有人泼冷水的说:“少来,鸡腿肯定是我的!” 浅浅笑说:“前三名都能奖励一只鸡难腿,加油。” 她说罢,过去轻松拿起一袋米,往肩上一扛就跑出了屋。 其他人见了,都有样学样的跟着跑了出去。 最后屋里就剩下真真一人,她左右看了眼,扛一袋米跑,她肯定是跑不了的,不过言曦和阿三都行的事情,她没道理跟着跑的体力都没有,将门锁一落,追了上去。 真真双手空空,一身轻,一下就追了上去。 “姐姐,我也要参加。” 浅浅侧目一看,喜道:“好。” 真真见浅浅答应了,就笑嘻嘻的跑到了阿三和言曦身边。 她们三人虽然年纪有些差距,但由于之前时常在一起,感情倒是十分笃定。 “我也和你们一起练习。” 真真的加入,三个小姑娘跑起山路来是有说有笑,但不过一会儿就都显得有些吃力了,而表现最好的竟然是年纪最小的言曦。 穆清气定神闲的跑在浅浅的身边,见她额上冒有细汗,担忧的问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浅浅侧目笑着解释说:“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心疼我,我现在做的一切努力可是为了以后替你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穆清怔了下,不明白两者的关系,不过他却也清楚,在狼族里,狼也喜欢找长得好,身体又好的母狼。 “现在是刚开始,以后我们背在身上的沙包会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浅浅笑着解释。 穆清拧了拧肩上的重量说:“我也要加。” 浅浅看穆清一派轻松的样子,也知道他的体能是极好的,便说:“嗯!明天你先行加到五十斤。” 穆清天天在山里跑,体力是这些人当中最好的,起步自然也不一样,不然的话,反倒是拖了穆清的脚步。 一路还未跑到山上,队伍就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紧跟上了穆清和浅浅步伐的人只有阿大一人。 浅浅侧目对阿大赞扬:“表现很好噢,继续努力。” 阿大小脸微红,额上满是汗,而且这天气衣服都已经全部打湿了,粘在身上极其不舒服,也显得有些笨重。 阿大粗喘了口气,这才开玩笑的说道:“看样子下次得少穿些衣服才行,这衣服粘了汗都重了。” 浅浅大笑道:“哈哈,等回去了,我就做几身衣服给你们,训练的时候穿。” 他们这些衣服是不适合做训练,束手束脚不说,也容易在山上奔跑时,挂破衣服。 穆清和浅浅是最先一起回了家,穆清一路如履平地一样,极轻松自在的完成了训练的过程,若不是他沿路都陪着浅浅在跑,肯定更早一些就回到了家。 屋里言永福和姜氏正在说话。 “这家里也不像来了贼人的样子啊!而且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贼人,刚才我去隔壁问了一下,他们说是看到浅浅和真真两人带了一些人回来,后来又背了好多麻袋出去。” 言永福沉声道:“应该是她们拿去干嘛了,等她们回来了再问问就是了。” 姜氏应声,声音一变,喜色说:“这信是建州来的吗?是不是有大郎的消息了啊?大郎总算是递消息回来了,这孩子也真是的,平日里不是挺懂事的吗?怎么出了门就像变了人似的,也不怕我们在家里担心。” 言永福声音里同样泛着喜色的说:“是建州富家递来的信,肯定是大郎的家书,我刚才回去了一趟,楚书也不在家里,一时也找不到人给我们看信。” 姜氏急急的问道:“如玉不是识字吗?她也不在家里吗?让她看看。” 言永福拍拍额说:“我一时也忘了,我现在就去!” 他刚才过去,看到言楚书不在家里,连事情都没有说,又折了出来。 如今他没事,也不愿意过去那边,平白遭人白眼不说,他自己心里也是极不舒坦。 “爹娘。” 言永福他们出门,正巧碰上刚回来的浅浅和穆清两人。 两人各背一大袋米,回家就往院子里一放。 姜氏注意力一下就被引开了,走过去摸了摸麻袋,抬眼问道:“这是米?” “是啊!爹娘要出门吧?”浅浅站直了腰,擦了擦面上的汗回答。 说起出门,姜氏马上忘了问米的时候,兴奋的说:“你大哥来家书了,我们正打算去让如玉给我们读信。” 浅浅面上一喜,冲到姜氏面前,手一伸说:“是吗?家书在哪里,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姜氏笑着打趣:“在你爹手里,你又看不懂,这么急做什么。” 言永福拿出信,浅浅立即抢了过来,拆开信快速浏览了起来。 看完,她笑吟吟的抬眼。 “爹娘,真的是大哥的来信,他说他如今在谷大将军的军队里,目前只是做一名伙头军,但是他有信心,有朝一日,一定会上阵杀敌立下汗马功劳,将来就能衣锦还乡了。” 言永福和姜氏怔怔的看着浅浅,愣了下才齐声问:“你看得懂信?” 浅浅眨了两下眼,淡定的说:“嗯!育幼院里不是请了夫子吗?我有跟着他学习读书识字。” 言永福和姜氏一听,大喜道:“哎哟,我们浅浅也识字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夫妻俩都是单纯的人,女儿说什么,他们自然就是信什么。 浅浅失笑的看着两人,也幸好他们单纯,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怎么哄住他们。 这识字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弄懂的事情。 姜氏凑上前,兴趣的说:“快给我读读,快给我读读,你哥都说了什么,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们!” 浅浅笑着将信读了一遍,仔仔细细,一字没漏。 夫妻俩听了都欣慰的红了眼眶,姜氏更是轻嗔,“这傻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家里哪用他建功名,只要平安就好,只要平安就好。” 浅浅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 “娘,不用担心,哥哥现在是一名伙头军,伙头军是不用上战场的!” “是吗?这真是太好了!”姜氏脸色一下就变了,高兴坏了的模样。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姜氏,若是大郎看到姜氏这模样,定然十分的郁卒。 “娘,哥的信是一个多月前寄出来的,信上他有写他的地址,还说我们能给他回信,我们给他回信的时候,一起给他寄点东西过去吧!” 浅浅想着,等他们的信寄到,也差不多就快要过年了,提前我寄点东西给大郎,也免得年前再寄,东西不能及时到大郎的手里,毕竟眼看着天就凉了,到了下雪日,到时候路途难行,这家书的速度就会更慢了。 姜氏连连应声,“是的是的!还是你想得周到,只是要寄些什么?不知道他在那边缺什么,这孩子也是,怎么一点情况也不跟家里说,就来信说好一切都好,这让我们怎么安心。” 浅浅握住姜氏的手,笑吟吟的说:“娘,替大哥做两身棉衣,厚实一些的!军中人多,谷大将军的部队再如何纪律严明,也不可能做到人人平等,像哥哥这样的低等伙头军,所得到的资源肯定极少的!” “然后再多做一些肉干,肉干存放得久,平日又能带在身上吃,也不怕哥哥饿肚子。” 姜氏慌手慌脚的说:“好好好,你说得都好,我现在就去准备的!棉絮、肉干,我现在就去买棉絮。” 浅浅一下拉住了姜氏的手,对她说道:“娘,不要急,一会儿我要去镇上,明天我就把棉絮带回来,你先在家里做肉干,家里的肉还有吗?” “有是有,就是怕不够!”姜氏说罢,眼神看向了穆清。 穆清两话没说,就道:“我现在就去打猎。”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浅浅哪里同意穆清这时候就去打猎,忙拉住了他,对姜氏说:“娘,不急在一时的,先把家里肉都哄干,做成肉干,明早穆清再到山里去打猎。而且肉干也不能做太多,免得到时候太引人注意了,怕哥哥自己吃不到。” 两身棉衣,一袋肉干寄过去,若是大郎在那边还是一副老实的样子,就怕有一些痞子军会抢他的东西。 想到这里,浅浅不免拧了眉,但又不敢跟姜氏他们说她的担忧,免得家里人跟着瞎操心。 “好好好,都听你的!”姜氏现在是完全没有主意,浅浅说什么就是什么。 浅浅笑着叹息了一声,侧目望向一边的言永福,就见他眼眶微红,却是什么也没说。 “爹,你还有什么要给大哥准备的吗?” 言永福声音微哑的说:“你准备的这些就很好了。” 浅浅轻笑一声,侧目对穆清说道:“去把家里的笔墨纸砚拿过来,我要给哥哥回信。” 穆清应声出门,浅浅笑着挽着言永福回屋,并安抚说:“爹爹不用担心哥哥,如今哥哥只是伙头军,边关也没有听到打仗的消息,哥哥是十分安全的,我一会儿给哥哥写信,爹爹有什么要叮嘱哥哥的吗?” 言永福哽咽的想了想,良久才道:“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是让他小心,注意安全,告诉他,家里人都等着他回来,家里如今也好了,就不图他出人头地,只求他平安就好。” “好!家里的事情,我都会详详细细告诉哥,让他能回来就早些回来。” 浅浅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心里却明白,现如今哪里是说能回来就回来了的。 等穆清拿笔墨的时候,阿大也回来了。 第一轮训练,前三名是穆清、浅浅和阿大。 浅浅也趁这空档,向言永福说了她拿了家里大米的用途,言永福一听,就如浅浅想的一样,不赞同的训道:“怎么能这样白白糟蹋粮食,你们也太不懂事了。” 浅浅赔笑说:“不会不会,米粮拿出来还能吃的,我特意套了两个麻布袋,不会影响的!” 言永福脸色这才好些,却还是教训说:“以后不许这样胡闹了,家里如今生活是好了一些,但就是条件再好,也没有道理浪费粮食,这些粮食可都是我们自家辛苦一手一脚的种出来的,你怎么忍心浪费。” 浅浅一副受教的样子,乖巧的回答。 “爹,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言永福也没再多说什么,没多时邱子衍也回来了,再之后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一个个回来了便往地上一躺,四仰八叉的样子。 最后回来的人是真真和阿三,俩人互相搀扶着跑出来。 回到家,真真就娇气的叫着,“起泡了起泡了,脚底肯定起泡了。” 浅浅翻了下白眼,训斥说:“不是你说的要跟着一起练习吗?怎么能怕辛苦,阿三和言曦都没有说什么,言曦比你小这么多,还是先你一步回来的。” 真真被训得没脸,嘟哝说:“我不就是说说嘛,又没说明天不继续了。” 浅浅这才放心了,她很怕真真打退堂鼓。 她倒不是想真真变得有多厉害,而是真真也是女子,将来也会经历生孩子这一关,浅浅不想到了将来再担忧,不如趁着这次训练,也给真真强化下体力,身体好了,以后生孩子自然就危险性小很多。 清点了人数,人都回来了,浅浅就让邱子衍把所有人都带了回去。 言永福和姜氏倒是再三挽留他们,浅浅却是执意让他们回去,不说这些孩子人数多,且今日言家得了大郎的家书,本来各人心里就都有事,也没有心情再招待客人。 姜氏此时,一门心思都在做肉干上面,哪里还有心情做一桌子的菜来招待人。 浅浅和邱子衍他们说了一下情况,他们自己也是不想多留,客套了几句,就带着小一些的孩子全都回了育幼院,言家一下就变得空大了许多。 穆清拿着笔墨纸砚回来,便直接在桌上摊开,为浅浅磨墨。 他如今不单磨墨的功夫好,就是字也认识了不少。 浅浅没有特意教过他这些,但每天都会在他面前写几个字,读给他听,解释意思让他知道,特别是在看一些关于这片大陆各地风情的书籍时,总是会边看边读给他听。但是浅浅用毛笔写出来的字也不好看,因此,穆清跟着她习字,也是用炭笔写出来字,强过用毛笔写出来的字。 当晚,一家人围在一起,一人一句,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告诉大郎,真真更是吵着说:“姐,你也教我识字啊!我到时候要自己写家书给大哥。”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育幼院里又不是没夫子!” 真真一拍额说:“对噢!” 她扭身就对姜氏说:“娘,我明天起要住到育幼院里去,跟着夫子读书识字,不能阿三和小曦她们都比我强,我就太没面子了。” 姜氏见这是好事,也没有拦着真真。 次日一早,浅浅一家人就到了镇上,姜氏要亲自来替大郎挑棉絮,她也没有阻止,这是姜氏的一片母爱之情。 趁着姜氏挑棉絮的时候,浅浅跑去找了二郎,告诉他大郎的家书到了,这可把二郎乐坏了。 知道他们不单要回信还要寄东西时,二郎拉着浅浅说了一大堆话,让浅浅一定要记得写在回信里告诉大郎。 “真想大哥明年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二郎一脸憧憬的样子,浅浅也不忍心打击他。 她只是笑笑说:“大哥能回来的话,就一定会回来的!不过回来不了,你也要体谅他才是。” 二郎幽怨的瞥了眼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情哪里不会分轻重,还需要你特意叮嘱啊!” 浅浅轻笑一声,嘱咐二郎好好干活,便就去找了姜氏,一家人一起买了棉絮又让穆清将姜氏送回了西顺村。 姐妹俩到育幼院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眼生的丫鬟抬着篮子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看到她们,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就行色匆匆的走了。 阿大回身之际,看到浅浅和真真来了,便笑着上前说:“正有事找你们。” 浅浅皱眉指着门口已经不见了身影的小丫鬟问道:“刚才的姑娘是谁啊?” 阿大皱了皱眉,不喜的说:“唐家的下人,我之前收买了她,让她有什么新消息就来通知我!” 浅浅惊讶的睁大了眼,来不及斥责阿大不该暴露身份,便急急的追问:“唐玉君可是有什么动作?” 阿大摇了摇首,神秘兮兮的一笑,“不,这对我们而言可是一个好消息。” 079、壕置千亩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眼神一变,惊喜的问:“难道是唐玉君的岳家真的对唐家出手了吗?” 阿大意味深长的笑说:“十之*,昨日唐家经营的酒楼出了事,有客人食物中毒了。” 浅浅突然失笑出声,“我还以为唐夫人的娘家只是闹着玩恐吓一下唐家,没想到竟然动真格的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他们动手,唐家能更快的步入灭亡。” 阿大神色古怪的说:“还真是不能轻易得罪了女人,这发起狠来,一个比一个可怕。” 浅浅没好气的在阿大额上一敲,轻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阿大倒退两步,笑笑道:“我又没有说错。” 浅浅双手握拳,恐吓道:“是吗?不然我让你看看女人究竟有多可怕啊?” “不用了,不用了!”阿大挥着手,撒着欢就跑了。 浅浅追了两步,轻斥道:“话还没有说完你跑什么跑,唐家现如今怎么样了啊?” 阿大扯着嗓子回话,“自然是一团乱啦!稍晚一些,唐家肯定会有应对的办法,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 浅浅失笑的盯着阿大跑得飞快的背影。 真真扯了扯浅浅的衣袖,昨天她不在,也不了解情况,这会儿正好把事情都问了清楚。 “唐玉君的岳家是谁啊?” 浅浅轻笑说:“城东金铺郑家。” 真真怔了下,突然莞尔笑说:“竟然是郑家,听说郑家极为护短,而且就一个独女。” 浅浅耸耸肩,兴灾乐祸的说:“若不是唯一的女儿,郑家也不可能这么恼怒,也不知道当初唐家是怎么攀上这门好亲事的,婚后竟然一点也不珍惜,真是白瞎了郑家这么一个姑娘。” 真真叹息的说:“可不是吗?虽然我没有见过郑家姑娘,但以前有一次跟爹出来时听说过她,这姑娘特别能干,金铺子里的一些首饰都是她自己设计的,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以后金铺的一切可都是归她,以前我听人说时,大家都猜这姑娘会招婿,没想到这才没多久,竟然就嫁人了。” “谁知道当初是怎么成事的!”浅浅不屑的哼了一声。 当初她也没有特意打听过唐玉君娶的谁家闺女,但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是一门家境不如唐家的清白人家,没想到竟然还攀上了高枝,不过也好,若不是这么一根高枝,人家姑娘嫁过去,只怕还就只能吞下这口恶气了。 郑家之前隐忍不发,可能也是想着女儿已经嫁了,只能认命。 如今暴发,应该是唐玉君婚内冷暴力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郑家。 毕竟郑小姐还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如今就开始让她守活寡,以后这一辈子这么长可怎么过,没有一个孩子,老了依靠谁。 郑家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打压了唐家,肯定是想着到时候和唐家和离。 毕竟郑小姐嫁去唐家时,也是带了大批嫁妆的,唐家除了唐玉君可没人希望这么一个财神爷会离开,她这才用了这招来逼得唐家不得不和离。 姐妹俩说了会这事,真真拧眉道:“不过,我觉得这事最后怕是会不了了之,唐家生意动摇了,最后肯定会让唐玉君出来向郑小姐道歉,夫妻俩合好了,不就什么事也都没有了吗?” 浅浅不屑的说:“这就要看人家郑小姐是不是真是一个聪明的人,若是一个聪明的人就不会再回唐家,毕竟唐玉君如今已经把郑小姐恨上了,就算他一时受情势所迫道歉了又如何?难道这一声道歉,还能保障她一辈子的幸福吗?” 真真杞人忧天的说:“郑家这做法也就够超前了的,但怕也怕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毕竟这事说到底,吃亏的还是女人家。” 浅浅扯了扯嘴角,不感兴趣的说:“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不算怎么说,如今唐家事多,唐玉君就不可能再来找我们的麻烦,这样也好。” 说起这事,真真又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姓唐的是有病吗?自己做了混帐事,竟然还都赖在姐姐的头上,他怎么不去死啊!我觉得他可能就是坏事做多了,才报应在他的孩子身上,让他的孩子生不出来。” 浅浅拍拍真真的肩,安抚说:“算了,他就是一个神经病,不过不怎么他们怎么龌蹉,吕小蕊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都已经不在了,我们就不要再拿孩子说事了。” 真真应了一声,取笑说:“姐就是太善良了。” 浅浅失笑否认:“我这哪里是善良,我这也是替自己和家人积福啊!留点口德总是好的。” “好啦!下次我会注意一些说话的。”真真满口应下。 姐妹俩往后院里去,聊起学习的事情,真真满脸喜色,略有担忧的问道:“姐姐,你究竟什么时候跟着夫子学的认字啊,我都不知道,你学了多久就认全了这么多字啊?我现在要去学,感觉有些紧张,好怕跟不上进度,到时候比小曦她们还差,就图添笑话了。” 浅浅没有正面回答真真的问题,只道:“你只要认真学习,就没有学不懂的,夫子的脾性好,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几次,不要怕害羞,多问多学总是没错的。” 真真颔首,受道的说:“我知道了!年前我就打算住在育幼院里了,待快过年的时候再回去,你说可好?” 浅浅赞同的说道:“不错啊!育幼院里的孩子现在都小,正是学本事的时候,你跟着他们在这里学习,也不至于做一个大字都不识的文盲,而且还能一起锻炼身体,挺好的。” 真真眯了眯眼乐道:“嗯,反正娘也答应了。” 浅浅带着真真一路到了后院,后院里正在上课,她们的到来,引得一阵骚动。 “夫子。” 浅浅上前要恭敬的点点头。 夫子笑着放下课本,走了过来问:“东家,可是有什么事?” 浅浅笑吟吟的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妹妹今日起也会跟着这些孩子一起学习,还麻烦夫子多照看一些,我也不图她多有文采,就是能识字,懂理就够了。” 夫子和真真也认识,侧目对真真故做严肃的说:“我教学可是很严的噢!我布置的作业做不完,我可是要打手板的。” 真真俏皮的吐吐舌,轻快的说:“夫子放心,我一定跟着好好学习。” “行!”夫子笑着回首对小石子说道:“你和阿二两人去房里搬一张桌椅出来,以后真真也会跟着你们一起学习。” “好!”小石子和阿二笑着起身。 阿三和言曦两人招着手说:“真姐姐,坐我们这里,坐我们这里。” 浅浅失笑的叮嘱,“你们坐在一起,上课时不许说话,要好好听夫子讲课,明白吗?” “明白!”一群小家伙答话的声音倒是挺大。 夫子笑眯眯的看着,对浅浅低声说道:“这些孩子都挺向上的,很珍惜眼下的生活,每次我布置的作业,都有如数完成,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就这些孩子带起来最省心。” “这就好!”浅浅笑笑。 虽然她觉得孩子该有孩子的天真与任性,但是对于这些孩子,她还是希望他们懂事一些,毕竟他们没有天真任性的权利。 她现在能照顾他们一时,但不能照顾他们一世,若是他们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的话,以后的路也不会走得多顺遂。 “真真你过去上课。”浅浅对真真说罢,又一脸笑意的对夫子道:“夫子,我有事要和子衍商量。” 夫子没有意见的回道叫道:“子衍过来。” 他现在住在这里也一段时间了,清楚育幼院里上下的事情都是邱子衍和阿大在打理,再加上这两人本来就都有基础,教他们也都是单独分开的。 因此,差几节课不来上也是没有关系的,像阿大就都是晚上用过晚膳了,会拿了他布置的作业过来询问他不懂的地方,邱子衍也是差不多的,但他更多的心思用的染布的上面。 “夫子,浅浅!”邱子衍一脸询问的看着浅浅。 夫子示意道:“你们先聊,我们这边继续上课。” “好!”浅浅应了声,叫着邱子衍一起走开了,正好真真能够暂时坐邱子衍的位置。 两人离上课的位置有了些距离,邱子衍才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他琢磨着也应该没有什么事啊?唐家的事情现在是交给阿大在处理,他目前就是在专心研制染布的事情,难道是询问进展? 浅浅没注意邱子衍狐疑的想法,径直说道:“昨天你们都说想让我教你们本事,我琢磨了一下,若是真的要学的话,就要学会,就系统的学起来。” 邱子衍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浅浅一笑,“即是训练,自然就要有训练场地。” 邱子衍了然的点点头,看了眼家里,拧眉说:“这里是不是小了,浅浅是不是想我们搬去山庄里?” 浅浅赞赏的说:“聪明,那边比这边大多了,而且人烟也少一些,也不是这么引人注意,不过这搬过去肯定也是年后的事情了,我先问问你们意思,要是真的打算好好学,我就画图纸,然后请工匠,年前就将山庄装修好。” 邱子衍肯定的点点头说:“自然是认真学的!而且浅浅你教的这些还是挺有用的,至少对我就有用一些,毕竟我年纪也大了,乔爷爷教的这些不太适合我。” 乔三公教的武功都讲究循序渐进,等邱子衍学十几年有所成就了,人都老了,还不如跟着浅浅学本事,至少是现学现用的。 “好!我把图纸画出来了,你到时候就请工匠队来,我们年前就把这事敲定好。” 浅浅其实心里已经拿了主意,这山庄是一定会按她的想法装修,不过也就是问问他们的意见罢了,若是他们不愿意的话,就另再招一批人,若是他们愿意的话,这一批人也还是要招的。 “嗯!我到时候打听一下,看哪里的工匠好一些,这事就交给我好了。”邱子衍望了眼育幼院,略有不舍。 但想到育幼院里大大小小一起搬到山庄,心里也没有太多的失落,现在回首再想当初躲在这里不见天日的两年,或许他只是太寂寞了,觉得天地间就独剩了他一人,他才会在这寂寞的地方寻找家的温暖。 装修训练基地的事情说好了,浅浅便也把她心中的想法说了说。 “我想招一批人手,年纪最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将他们训练成一只强硬的特种兵部队,你觉得怎么样啊!” 邱子衍不懂的问:“什么是特种兵部队?” 浅浅眨了眨清澈的眸子,解释说:“就是很厉害的一队人,主要目的就是保护我们。” 邱子衍了然的说:“噢,是说护卫吗?” 浅浅面容一僵,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不甚自然的说:“行,你说护卫就是护卫。” 邱子衍略有尴尬的说:“我们家以前虽然有看家的护卫,但也就是比一般人有点身手而已,我想这和浅浅你想的,应该是不一样,浅浅你想要的是不是那种很乖,只听命你一人的?” “对!”浅浅眼神一亮,她觉得她需要这种护卫。 邱子衍想了下说:“这种事情阿大应该懂一些,以他的出身,家里应该养了这种护卫,不过都不是叫护卫,叫做死士,至于怎么养的,我也不清楚。” 浅浅一直没有打听过阿大的身份,这会儿听邱子衍的口吻,他好像是清楚似的,不免多嘴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我清楚阿大的身份吗?” 邱子衍略显无辜的看着浅浅,解释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阿大和阿三本姓陆,听他们和乔爷爷的对话,该是国都的官家子弟,这样的话,想知道他们是谁,应该简单了很多吧!” 浅浅笑道:“你倒是心挺细的,不过算了,我们现在也不需要问这么多,阿大阿三也没有瞒着我们过,不然的话,他们和乔爷爷说话就会避着我们了,现如今他们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面对过去,我们就不要去揭人家的伤疤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邱子衍本来就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他清楚的这些,也不过是平日观察所得。 两人说话间一起去找到了阿大,他正在屋里看书,看到他们过来立即起身相迎。 “怎么了吗?” “有件事情和你们商量。” 浅浅回答,并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阿大一听,怔了下,马上笑说:“这是好事啊!” 他虽然没有说过,但是看得出来,浅浅不是池中物,就他跟了她这短短数月,她的手笔就能看得出来,这小小的南阳以后是留不住她的。若是以后生意越做越大的话,身边养些人手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过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些人要怎么招募,怎么驯养?”浅浅拧着眉,思索着电视里看的,好像挺多都是让对方服毒,不过不说电视里说的是真是假,她自己也没有强大到会用毒药控制人啊! 阿大冷漠的说:“招募什么?直接买一批人手,自小关在房子里训练,弱肉强食,最后谁没有倒下,谁就有资格站在主人身边效劳。” 浅浅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这比她当初的训练还残酷一些。 她当初的训练也是脱了一层皮,命都差点交待了出去,但是淘汰的不过是被家族或者是国家弃用,还不至于到要战斗到死的地步。 “姐姐,这种时候就不能仁慈了,不这样的话,怎么挑得出来好人选,而且不用命相博,这些人哪里会努力学习。”阿大面容一整,收起平时温文尔雅的笑容,正色的说道。 浅浅扶额看了眼阿大说:“我有这么妇仁之仁吗?” 在现代她就算不是女魔头也是铁娘子啊,到了这里竟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说她妇仁之仁。 哎!还是被现代思维所控制啊!心里多少有些底限。 她做事始终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而且对方只要不将事情做绝,她也没有动过取人家性命的想法,更没有那种不把属下的性命当人看的念头。 “有啊!”阿大肯定的点点头,一边的邱子衍还不忘补刀的插一句话。 “我也觉得有些。” 浅浅翻了翻白眼,看着他们俩人,无奈的轻斥:“行,这事交给你们办,我也不多插手了,让我插手的话,我肯定是不会同意这种血腥的办法。” 阿大赞同的说:“也好!到时候我去奴隶市场买一些奴隶回来,再由他们训练,反正这种人的人命本来就是值钱,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若是他们还不知道奋力上游的话,活着也只会受到更多的苦难。” 浅浅有些受不了阿大这种过于明显的等级层次分化,但是他这话说出来,邱子衍却是十分的认同。浅浅只得深思,看样子还是她有些格格不入了,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这时代的这一切思想。 “好吧!我负责画图纸,图好了就交给子衍,子衍负责装修的事情,阿大负责人选的问题,都挑一些十三岁左右的孩子就行,不要太小了,我们没有时间等他们慢慢长大。” “好,我明白的!”阿大一口应下,脑子里已经有了想法。 说罢,浅浅也不多留,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首说道:“给你们也一人选一个,怎么说你们以后也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啊,出门不带一个小弟多没面子啊!” 阿大和邱子衍对视一眼,失笑出声。 笑过,阿大心中一片暖意,他和浅浅都清楚,他以后不会一直在浅浅的身边,他有他的事情要去做,但就是因为这样,他眼下能帮浅浅的地方,更是会卯足了劲去办好。 “浅姐姐,我以后要做什么,我也不瞒着你,你肯定要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但是我妹她……能不能也给她训练一个护卫。” 浅浅失笑说:“行啊!正好多留一条人命,不过她的就选一个女子,到时候也能做丫鬟陪在身边,反正她都选了,再给真真也挑一个!” 阿大笑容一松,说道:“我明白,我会办好的。” 浅浅没有说自己,她相信这些阿大都能想到。 说完了正事,浅浅正准备回屋去画训练场地的时候,阿大突然打趣的问道:“怎么今日不见姐夫,平时姐夫一时都离不开姐姐,今日怎么回事?” 浅浅嗔了眼阿大,笑说:“他去打猎了,我大哥有消息回来了,家里打算到时候回信时,带些肉干过去。” 阿大嘻嘻笑道:“姐夫对姐姐可真好!” 浅浅小嘴一噘,得意的说:“这是自然,这才叫真男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媳妇都不会疼的话,要来有何用,难道自己的媳妇还想别的男人替他疼吗?所以说,你们以后也要学着点。” 阿大面容一紧,坚定的说:“会的!” 邱子衍看了眼阿大,明白他在想什么,两人的遭遇其实差不多,都是生母过世,爹再娶亲,被后母所迫杀。 “我目前还没想过娶亲。”邱子衍说完,下意识的又摸了下脸。 浅浅白了两人一眼,也没有开导他们,反正这些事情,时间长了,心里的伤痕自然要被磨平。 眼下他们自己放不下过去,浅浅说再多也是没有用。 山庄的草图,浅浅只用两天的时间就画了出来,交给邱子衍了,他也立即找了工匠,带了人去了山庄。 同一时间,阿大也着手挑选人手,有卖身的奴才,有街边的乞儿,挑的全都是一些孤家寡人的孩子,年纪也都按了浅浅的要求,在十三岁左右。 南阳毕竟不大,他们要留的人手太多了,阿大就想买一百个这样的孩子过来训练,再自中间留下十多人。 其实阿大这样的训练不算残酷了,像是都城里面的大户人家,真的想要训练一个暗卫,有些是百里挑一,有些是千里挑一,活下的那人都是踩着别人尸骨爬起来的。 阿大为了挑得更多的人选,向浅浅说了一声,就带着阿二,两人结伴去了邻镇买人。 阿大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自小的环境,再加上后来的遭遇,使得他看人的眼光特别的准。 浅浅也是看准了阿大的能力,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 阿大离了南阳,浅浅便自己盯着唐家的事情。 阿大离开两日后,唐家的小丫鬟找上了门。 由于浅浅之前见过她,因此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就立即将人请到了里面。 小丫鬟看着面生的浅浅,防备的问:“你是什么人?” 浅浅并没有报上自己的身份,只道:“你是来找阿大的对吗?说吧,有什么消息,阿大这几天不在,有什么事情让你告诉我,该给的回报我一分也不会少了给你的。” 小丫鬟并不相信浅浅,扭身就要跑。 浅浅一下抓住了她,没好气的说:“你跑什么跑啊!” 小丫鬟面有惧色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叫救命了。” 浅浅没好气的白了眼小丫鬟,轻斥道:“你傻了吗?我能站在这里,能说出阿大的名字,自然就是他让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的。”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虽然贪婪但也怕死。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小丫鬟,卖身契都捏在主家手里,主家想弄死她们,易如反掌。 浅浅自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问:“这样够了吗?能说了吗?” 小丫鬟眼神一亮,快速抢过银子,急忙说道:“唐家已经开始私下变卖田地了。” 浅浅眼神一亮,小丫鬟跑出去的身影,她也没有拦着。 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就是惦记着唐家这上千亩的良田,他们家竟然就变卖了这些田地。 不过阿大现在不在南阳,子衍又在山庄监工,这买田的事情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去洽谈了。但是她和唐家有过节,就怕唐家认死扣不恨将田地卖给她,到时候还是乔装打扮一番来得好。 唐家的地都是良田,他这消息放了出去,到时候肯定就有许多人抢购。 不过知道消息的人,肯定就几个富户而已。 毕竟唐家可丢不起这样的脸面,让所有人都清楚唐家已经逐渐败落了。 浅浅得了消息的当天,就和穆清两人回家拿了银子,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浅浅身穿男装,特意画了两条微粗的眉,在面容上也稍微修饰了一些,就连穆清,浅浅也替他画了一个妆,掩去了他的风华。 两人到了唐家没有直接登门,而是使了点小银子,让门房将管事叫了出来。 这出来的人一看,正巧了,还就是上次来给一百亩地契的人。 他仍然和上次一样,穿得斯文,却是一趾高气昂的样子。 上下打量了浅浅他们一眼,年轻管事皱眉说:“你们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们,有什么事赶紧说。” 管事看浅浅两人衣着得体,面料也不差,这才耐着性子问话,不然的话,肯定直接拂袖走人,他眼下可是有一堆事情要办,没有功夫和一些不相干的人闲扯蛋。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穆,这位是我哥哥,我们俩听说唐家有意卖田地,不知道这消息可否属实?” 唐管家防备的打量起眼前的人,突然扬了扬眉问:“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 浅浅一声笑,塞了一锭银子到唐管家的手里,并说道:“唐管家就不要打趣了,明人不说暗话,给一个数吧?唐家打算多少银子卖多少田地,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浅浅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相信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唐管家定然认不出她,这样问话,也不过是诈她的话而已。 若是说碰上了唐玉君,浅浅心里还会打鼓,怕被对方认出来,换了唐家其他人,她可是一点也不担忧。 唐管家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一见有五两,脸色瞬间变了变,觉得眼前这对兄弟倒也识趣。 “不瞒你说,唐家的确打算将手中的田地卖掉,一共也有一千一百多亩,就看你们能出多少价。” 浅浅也不和唐管家谈价格,只道:“这时候收到风声的人,定然都是清楚唐家急用银子,我也不做这趁火打劫的事情,一千一百多亩地,我一共给你六千五百两银子,至于你和你家主说是多少银子,这就随便你了,如何?” 六两一亩的地,浅浅等于只便宜了一百两,她相信别人开口的话,定然会压得更低。 虽然唐家的田地是好,但是目前急要用银子,钱用得争了,手中的不动产自然就只能贱卖了。 唐管家眼神一亮,惊喜的问:“这可是当真。”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我骗你做什么,到时候白纸黑字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唐管家心里一算,其他人来买地,看唐家急要用银子,竟然一千多亩地,打算就五千两买走,他也不这么黑,跟老爷只说是六千两,他不过几句话就能在中间挣几百两银子,这种事情,他不干就是傻子。 不过几句话,俩人就把事情谈妥了。 唐管家满口应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签合同?” 浅浅掏出银票在唐管家面前一晃,说道:“我银子都带在身上,随时能上衙门过文书,倒是你什么时候能摆平你家老爷。” 唐管家自信一笑,说道:“你们先去镇上的茗香茶楼等我,我随后就到。” 浅浅满意的笑笑,“就恭候大驾了,唐管家可别让我失望啊!” “一定,一定!”唐管家说罢,就兴冲冲的回了唐府。 浅浅一手挽住穆清,一脸娇笑的说道:“清哥哥,我们去喝茶。” 穆清眼里带笑,伸手捏住浅浅的俏鼻,说:“虽然你穿得不伦不类,但是这一声清哥哥,倒是比起平日里穆清两字要好听许多。” 浅浅笑嗔道:“原来清哥哥还在意这些细节啊!那往后就叫你清哥哥好了,你要叫我什么,浅浅妹妹吗?” 穆清看了眼浅浅,没有说话。 浅浅拧着眉,突然想到似的。 “我怎么不记得你平日里怎么叫我的?” 穆清好笑的看着浅浅,理所当然的说:“我只要开口就是和你在说话,还需要特意叫你的名字吗?” 浅浅怔了下,傻笑的说:“好像是噢!” 穆清甚少开口,和别人说话的机会更是不多,只要开口一般就是和她说话,她都清楚,好像真的不用再特意叫她的名字。 虽然没有亲密的昵称,但是浅浅心里仍然忍不住的泛甜。 俩人甜甜蜜蜜的到了茗香茶楼,也没有坐雅座,直接大厅的角落里选了一个位置坐下。 小二跟随过来,笑得热情的问:“两位喝点什么?” “一壶碧螺春。”浅浅随意点了壶茶。 小二退下没多时滚烫的茶就端了过来。 浅浅给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笑吟吟的问道:“清哥哥,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穆清略显迷茫的抬起了眼,不解的问:“不是打猎吗?” 浅浅捂嘴偷笑,“我们家往后就是良田千亩的大地主了,哪里还用冒险打猎啊!现在我们家就有百亩地,之前娘就说了我,怎么还让你上山打猎,多么的危险啊!” 穆清皱皱眉,有些不明白的说:“可是这不是你的地吗?” 浅浅摊手,“你每次打来的猎物,不也是你的吗?怎么都给了我?” “你是我媳妇啊!”穆清理所当然的回答。 浅浅瞪眼反问,“难道你不是我相公吗?” 穆清眨了两下眼,这才反应过来了,问:“你是想我做什么吗?” 浅浅眯眼一笑,娇气的往穆清身上一倚,道:“清哥哥,你看我这么娇弱,怎么管得了家里这么多田地,以后这些田地都由你负责来管理好不好?” 穆清心疼的看了眼浅浅,却是实话实说的道:“我来管,不过我不懂。” “没关系,我找人教你,你这么本事,肯定一会儿就学会了!”浅浅笑得像偷腥的猫儿一样。 等穆清将这些事情上手,她就真的能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家里的事情有穆清,育幼院里的事情有子衍和阿大,想想未来的日子就舒服。 “好!”穆清没有条件的应下。 他倒是不挑事,随便做什么都行,只要浅浅开要了,他能做的都会去做,做不到的就千方百计,想办法去完成。 “晚上起,我开始教你算帐,记帐,好不好?” 浅浅像无骨的蒲柳一样,赖在穆清的身上。 穆清一手搂着浅浅肩,低眉温柔的应声,“都好!” 俩人浅笑对视,就听见耳边的有人低声交谈。 “这不是两个男人吗?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真是恶心。” “可不是么,你看怀中的男人,长得矮矮小小,举止还像一个女人,真恶心!” 浅浅眼中寒芒一闪,抬眼开口,一脸委屈的样子说:“清哥哥,我不过是身子弱了些,刚才差点晕倒,被你扶了一下,竟然就被人说得这么不堪,清哥哥,是我对不起你,连累了你,这世人总是如此龌蹉,自己心思不干净,就喜欢如此猜测旁人。” 穆清抬眼,可不像浅浅这般好脾性,直接拿起面前的杯子一掷,准确的塞住了刚才其中一人的嘴。 浅浅怔了下,娇笑的趴在穆清的怀里,低语:“清哥哥,你好粗鲁噢!” 她本来是想着,要等唐管事来,还是低调一些,冷言讽刺几声就好,哪里晓得穆清这么直接。 “唔唔……”被打的男子抱着嘴巴退后两步,一张脸胀得通红,表情狰狞的含着茶杯,吐也吐不出来。 和他说话的另一位男子,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对着穆清咆哮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在这么清雅的地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准其他人说。” 穆清都动手了,浅浅哪里还会手软,同样一个杯子扔过来,直接打在男子捂嘴的手背上,手背瞬间红肿了起来。 “你们该庆幸我们的茶已经凉了,否则的话,哼哼……” “你们、你们……”男子捂着手,一脸惧怕的看着浅浅两人。 这时掌柜的也被惊动了,忙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被打的男子见到掌柜瞬间底气就足了些,大声质问道:“你们这间茶楼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这两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不单让他们进来了,还让他们随意殴打客人。” 浅浅泛着冷笑,微嘲的开口,“这位大兄弟,你嘴巴若是再敢不干净的说一句,就别怪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你你你……”男子惊悚的看着浅浅,又看了眼自己的同伴。 掌柜讨好的笑笑,“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浅浅一脸愤恨的指着两位穿着打扮像是书生的男子说道:“他们俩污辱我们兄弟,我自幼身体就不好,还有些贫血,刚刚坐着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在我哥哥身上靠了一下,就怕摔到地上去!可是这两个人竟然对我们指指点点,说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这……”掌柜的一阵尴尬,看了眼浅浅,又看了眼另两人。 他讨好的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姑娘,这事就这么算了,可好?这一顿就当是我请了,你看他们俩打也被打了,骂也被骂了,再闹下去,闹到官府也不好看,也影响我们这里的生意,拜托姑娘高抬贵手。” 浅浅扬了扬眉,敛去眉眼的怒色,微有笑意的小声问道:“你怎么看得出来我是姑娘?” 掌柜轻声讨好的说:“姑娘的耳垂上打了耳洞,且刚才你与这位公子谈话的样子,不巧在下正好看到,不像兄弟,倒像是夫妻。” 浅浅轻笑一声,缓声道:“抱歉,我们无意给你们添麻烦,只怕这两人说话于难听。” “我明白,我明白!”掌柜见浅浅这边不追究了,也松了口气,又忙将两位青年书生请到了另一位,又是请大夫,又是免茶水,这才将人送走了。 浅浅坐在角落里,看着掌柜的行事,笑吟吟的对穆清教导说:“看到没,你以后管着田地也要学他这样,处事圆滑八面玲珑。” 穆清看着掌柜,脸色慢慢的变了,一张俊颜微微皱起,一副苦大情仇的模样。 浅浅偷偷一乐,不用问也清楚穆清在想会什么。 正在这时,就看到两人出现在茗香茶楼的门口,掌柜热情的上去招呼说:“唐少爷来了啊!快请里面雅座。” 唐玉君拧着眉,脸色阴沉没有说话,跟着他过来的唐管事,低声问道:“有没有两兄弟来这里等我们的?姓穆。” 浅浅微敛了下眉,有些不悦的想着,唐玉君怎么来了,他出现了,这事就麻烦多了,早知道之前就粘两道胡子做样子,也免得这副模样容易被人认出来。 刚才掌柜看到她的耳洞认出了她,难保唐玉君不会也因此认出她是女子的身份,进而发现她就是他的大仇人言浅浅。 到时候以唐玉君的性格,只怕她越是想要这片田地,他就越是不肯卖,甚至就算要卖,也会故意哄抬价。 浅浅电光火石之间对穆清交待,“我怕唐玉君会认出我,待会儿一切都交给你,我就坐在你隔壁桌,你能应付得来吗?” 穆清担忧的看了眼浅浅,却是坚定的点点头。 浅浅给了穆清一个宽慰的笑容,这才快速换到邻桌,以背对着他们。 浅浅刚换位置,还未坐稳,就听到身后的掌柜略有犹豫的声音响起:“兄弟俩,是不是角落的两人?” 唐掌柜一看,就注意到了穆清望过去的脸,说道:“正是他。” 浅浅微微僵直了背影,感觉到身后正有人过来,有些担忧引路的掌柜会多嘴说什么。 080、深夜来客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直到身后的人停下,唐玉君和唐管事入座,浅浅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她侧目看去,就见掌柜退开,正好回首狐疑的看向她。 浅浅忙将食指置于唇前,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掌柜看了眼唐玉君又看了眼浅浅,什么也没说就回身走开了。 浅浅这才全然放心,一双耳高高的竖起,全神贯注的听着后面的谈话。 唐管事略有不解的问:“你弟弟怎么不在了?” 浅浅怔了下,马上想到了银票还在她身上,当即懊恼的拍拍脑袋,刚才一时匆忙竟然忘了把银票给穆清。 穆清十分霸气的睨了眼唐管家,轻描淡写道:“这种事情,自是由我做主。” 唐管事赔着笑脸没有再问浅浅的去处,唐玉君一脸不耐烦,好像时间很赶的样子催促道:“是不是六千两买田地?” 穆清看了眼唐管家,唐管家使着眼色,一脸小心翼翼的笑容。 “嗯!”穆清面无表情的应道。 反正这价是浅浅之前谈好了的,这中间唐管家能拿多少银子,这就全凭他的本事。 “好,现在直接去衙门过文书!”唐玉君没有二话的站起了身。 浅浅在邻桌听到这简短的几句对话,低声骂了一句,“真是败家子!” 她没有想到唐玉君这么不着调,人都来了,竟然一点都不管这些事情。 这换了哪家的大少总要哄拱一下价格的,真是平白让唐管事捡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不过唐管事可能也是清楚唐家主子上下的脾气,才敢和他们做这笔交易。 唐玉君起身就往门口走,浅浅抓紧时间,立即将怀中的银票取了出来,一下全塞到了穆清的手上。 唐管事稍落后唐玉君一些,看到浅浅的动作愣了下,指着手说:“你……” 浅浅眼一瞪,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唐玉君回首,一脸不耐烦的说:“还拖拖拉拉做什么,赶紧走啊!爷等会儿还有事。” 浅浅忙转过身子,面对唐管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唐管家看了眼浅浅,又看了眼唐玉君,脸上惊讶的表情很快敛去,笑得讨好的朝着唐玉君说道:“来啦!” 穆清看了眼浅浅,浅浅示意他跟着他们过去,待三人都离开了,浅浅这才松了口气。 掌柜也在这时候过来,一脸笑容的问道:“姑娘可还要续杯?” 浅浅轻轻一笑,“刚才多谢掌柜了,待会儿两桌一起付帐。” 掌柜的笑容亲切的说:“别谢我,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我要是做了什么,你就不会谢我了。” 浅浅眉眼染笑,觉得这掌柜倒是十分的有趣。 “好,不谢!” 掌柜招来小二又给浅浅重新上了壶热茶,两盘点心,这才低笑说:“刚才我就说过了,姑娘这一桌我请,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噢!” 浅浅感谢的笑笑,“掌柜的别这么客气,刚才的事情我也多有不对,在你店里和别的客人动手,也让你难做了,怎么好再让你掏腰包付帐,这笔帐待会我自己结。” 浅浅见掌柜还要客套,忙说:“掌柜可别再说了,再说的话,我以后就都不来你这里喝茶了。” 掌柜见浅浅一副坚决你的样子,笑了笑没再和她计较,待会儿少收些她的银子也是一样的。 打发了掌柜,浅浅一人坐在角落里,吃着点心,等着穆清,发现点心的味道还不错,又招来小二,打包了一些,待会儿带些回去。 穆清他们的动作极快,没多时穆清就一人回来了,手里拿着田契。 浅浅笑着起身,拉着穆清坐下,替他倒了杯茶,让他喝下后,这才问道:“还顺利吗?” 穆清应声,“嗯,这是田契,这是余下的银子。” 浅浅看了眼手中银票的数额,挑眉笑问:“这中间的五百两回扣还没有给唐管事吗?” 穆清撇撇唇,不屑的说:“没有机会,办完手续,唐管事又跟着唐玉君走了。” 浅浅看好穆清的样子,就清楚他极看不惯唐管事这样的家奴,想了想说道:“这世道就是如此的,唐家卖地给的价是六千两,而我们买地给的价是六千五百两,就因为我们没有直接接触,唐管事作为这中间人,在中间抽取了一部分的提成,也是他的本事所在。”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说:“可是唐管事他不是家奴吗?难道这种事不是背主吗?” 浅浅怔了下,轻笑说:“也是!是背主!” 是她想左了,还要穆清提醒。 这中间哪有什么中间商的事情,习惯了大天朝的物价,一样商品从出厂到销售,经过层层手续,最后买家拿到手里时,这价钱涨了好几番。 不说这些,就是单说在大城市租一个房子,找一个房屋中介,都还需要交出一定数额的介绍费。 “好了,我们不说他了,不过这事情刚才已经谈妥了,待会儿他肯定会过来拿银子的,他背不背主,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以后不和这种人打你交道就是。” 穆清没有意见的应首,已经同意了的事情,他是不会反悔。 更何况他也只是看不惯这种人罢了,觉得对方太过小人,但并不会影响到他们什么,就像浅浅说的一样,反正他们买卖双方都满意了,若不是站在道义上看,唐管事也没有做错。 夫妻俩说了会儿话,唐管事就过来了,看到他们还等在这里,唐管事松了口气的走过来。 浅浅轻笑的看着唐管事,打趣的说:“不用这么急,我们做买卖也是守信,说好多少就是多少,你没来,我们肯定会在这里等你的。” 唐管事嘿嘿一笑,被浅浅笑话两句也不在意。 “我一会儿还有事忙,就不能多留了。” 唐管事的意思很明显,浅浅和他也没有什么话说,当即拿出五百两银子交给了他。 唐管事看了眼银票面额就将钱收入袖子,客套说了两句便起身道:“对不住了,府里事多,就不能多留了。” “无妨。” 浅浅笑着相送,等唐管事一走,夫妻俩也起身结了帐。 买单时,浅浅笑了笑,对掌柜道了一声,“多谢!” 话也不用多说,以后多来光顾便是。 俩人回了育幼院,将买来的点心发给孩子了,和真真简单说了一下,就要回西顺村。 真真一听浅浅说她买了千亩田,哪里还能安静的读书识字,当即嚷着要和浅浅一起回去。 浅浅轻斥一声,“你可真是争气啊!才来的又要往家里跑。” 真真讨好的笑说:“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浅浅也清楚真真的想法,家里有这么大的喜事,若是不让她回去看看,心里肯定跟猫抓似的。 浅浅和夫子说了一声,又去叫了二郎,四人一起回了家。 在路上二郎不敢置信的说:“你说你买了唐家的千亩良田,真的吗?” 真真拿着田契在二郎的面前甩啊甩,一脸娇笑的说:“二哥,你傻了吗?这田契都在这里,哪里还有假啊!” 二郎捏了捏脸蛋,一脸如梦如醉的样子说道:“就跟做梦似的,好不真实。” 浅浅伸出小手,往二郎的腿上重重一捏,娇笑问道:“疼不疼?” “疼!”二郎疼得腿一缩,无辜的看着浅浅。 浅浅窃笑说:“知道疼,肯定就不是做梦啦!” 二郎猛然反应过来,惊喜的说:“大妹,你是大财主了啊!” “嗯哼!”浅浅轻应一声,一脸的得意。 “大妹,你可真本事啊!”二郎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浅浅翘起尾巴,笑得得意的说:“还好还好。” 四人回到家里,还在门口,真真就扯直了嗓门大叫:“爹娘快你出来,有喜事,有大事啊!” 姜氏正在家里替大郎做棉衣,言永福并不在家里,去别人家窜门了,听到声音姜氏出来,一脸笑意的问:“这是有什么大喜事啊?” 真真抖着手中的田契说:“娘快看,这是姐姐买的田契,足足有一千多亩地。” 姜氏吓得倒吸了一口气,诧异的问:“哪买了这么多田啊?” 她现在倒是不会再问浅浅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浅浅得意的扬了扬眉,招呼一家人入了屋,这才眉眼笑开的说:“在唐家手里买的。” 姜氏诧异的轻呼:“唐家,不是大财主吗?怎么还要变卖田地了啊?” 浅浅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说了唐家的现状,姜氏听了后,一脸戚戚的样子说道:“娶妻娶贤啊!” 浅浅努了努嘴,不悦的说:“这跟妻贤有什么关系,明显就是这姓唐的有问题,我觉得郑小姐做得对,有机会我还要和她结识一番才好。” “别,你可千万别。”姜氏立即阻止,沉了脸说:“郑小姐虽然是受害者,但到底是名声有污了,你和她接触,到时候别累了自己的名声,不许和她往来,清楚吗?” 浅浅心里极不满意姜氏这话,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有些敷衍的说:“我省得的,娘不用担心。” 姜氏看浅浅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扭头又叮嘱真真,“特别是你,还未嫁人,给我盯着你姐一点!” 真真讨好的笑笑,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拿眼睛朝着浅浅使眼色。 “这唐家只怕是不行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把田地卖给我们,按说他应该是挺恨我们家的。”姜氏轻声嘀咕了一句。 浅浅轻笑的说:“他不知道卖的人是我们,不然的话,唐玉君哪里肯卖啊!” 姜氏怔怔的打量了一眼浅浅,又看了眼穆清,轻笑的说:“难怪穆清怪里怪气的,你又穿了一身男装的咯。” 浅浅露齿一笑,忙说道:“我们先不说这些,先把爹叫回来,以后家里这么多田地了,得有人管着,光收租子就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 “也是!”姜氏应了一声,对二郎说:“你去何大叔家里一趟,你爹在他家里闲坐。” “好嘞。”二郎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真真跟着也要过去叫人。 浅浅一下拉住了真真,笑嗔:“你就不要去了,你这一去,等会儿整个村里的人都会晓得我们家买了上千亩的地了。” 真真嗔怪的看了眼浅浅,一点也没有被说是大嘴巴而感到羞愧,反而得意洋洋的说:“这是好事,有什么说不得的吗?” 浅浅轻敲了真真的额一下,“是没什么说不得的,不过我们眼下得先把事情安顿好,不然的话,那些听了信的村民都围我们家来问七问八,太耽误事情了。” 这么大的事情,浅浅可没想瞒着,而且也没有瞒着的需要。 “好像也是!”真真想了下,嬉笑一声。 母女三人坐下,穆清挨着浅浅低语:“你先去净面。” 浅浅轻笑一声,说:“去吧!” 穆清顶了妆,肯定极不爽,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不错的了。 “娘在大哥做衣服吗?要不要我们姐妹一起啊!会快一些!”浅浅看着姜氏手中还抱着在缝的布料询问。 姜氏一脸笑意的搂了搂布,说:“就让娘自己做吧!这花色是你妹妹选的,银子是你出的,我这当娘的也只能做这点事情了。” 浅浅明白姜氏的心情,也没有抢着干这种活。 “也好,大哥肯定更想穿娘亲手做的温暖牌棉衣。” “就是,娘的女红最好了。”真真讨巧的说着,小手忙着帮姜氏配线。 浅浅看着棉衣的目光暖暖,轻声问道:“娘,准备了多少肉,可要我们帮忙?” 姜氏抬眼笑说:“不用了,这事我和你爹也弄好了,照了你的意思,也没有多准备,一共就准备了二十斤!” 浅浅无奈一声苦笑,这还叫没准备多啊!都二十斤了,看样子到时候要多给驿站送信的官差一些银子,不然的话,这东西怕不会轻易到大郎的手里。 “嗯!差不多也够了,哥哥肯定也不会一个人独食,到时候还会分给交好的战友。” 浅浅随口一说,姜氏便紧张的问:“还要分给别人,那我们不是要多准备一些,这些少了吧?”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娘,够了,再多了,别人就该说哥了,到时候哥在那边就不好做人了,最多我们多送几次就是,不要一次送太多。” 浅浅看姜氏的样子,恨不得把所有的肉都堆到大郎的面前才好。 姜氏眼睛一红,叹息的说:“娘这也是担忧你哥,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一口饱饭吃。” “我明白的,娘!” 浅浅就是因为心里清楚,所以这些事情,她都不会干涉,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二十斤肉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若再往上加,不说驿站官兵送不送,送到了大郎同样也吃不了多少,还是会分给同袍战友,还不如多送几次。 “对了,你买了千亩田地的事情,记得写在信里告诉你大哥,让他也高兴一下。家里条件好了,他也就不用在战场上拼命了,平平安安的待到战争结束再回来,才是硬道理。” 浅浅笑眯眯的回嘴,“娘,这事你不说,我肯定也会告诉哥的!免得他一直担心家里的情况。” 姜氏拧着眉,似乎还在想有什么可说的好。 浅浅怜惜的说道:“娘,反正这棉衣和肉都还要些天才能做好,这些日子你想到要和哥说什么就告诉我,我都写在信里告诉哥。” 真真也在一边安抚说:“是啊!娘,你不用太担心大哥的,大哥本来就是我们兄妹四人中最棒的,你看姐姐如今都这么厉害,更何况大哥,大哥肯定能平安的回来,还能挣得一身功名,说不定还能给娘封一个诰命。” 姜氏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嘀咕说:“娘也不要什么诰命,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等你大哥回来了,然后你也像你姐一样,嫁一个附近的人,娘抬眼就能看到你们,就满足了。” “嗯,我肯定不远嫁!”真真一脸笃定的回答。 她嘴上说着晚两年出嫁,说是要等姐姐给她准备一万两的嫁妆,但其实心里想的,也不过是在家里多留两年,多陪陪爹娘,多当当兄姐的小妹。 姜氏热泪盈眶的摸着两个女儿的小脸说:“现如今的日子,我以前是想也不敢想,没想到一眨眼,我们的生活就变得这么好了。” “娘,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浅浅安慰的拍拍姜氏。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过,要让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就定然会做到。 没多时,言永福父子回来了,穆清也洗了脸过来了,一家人坐在一起。 言永福激动的问:“二郎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啊!”浅浅眯眼一笑。 言永福喜得瞪大了眼说:“买田好,买田好。” 言永福就是一个本份的庄稼汉,在他的想法里,有银子了,做什么都不如买你几亩地在家里实在一起。 毕竟地是跑不掉的,而且每年都有农作物。 浅浅微微拧眉说:“好是好,但就是太多了,现在如何管理也成了一个问题。之前我那百亩地的租子还没收回来的。” 言永福诧异的挑了挑眉,一脸嗔怪的说:“你这孩子,租子的事情怎么还拖着没有办?” 浅浅苦笑一声,她之前是打算晚一点收,再然后又是一直有事情拖着,拖着拖着,也就到了现在,都已经入冬了。 “这地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明年就更扯不清楚了。”言永福拧着眉,一脸严肃的对浅浅夫妻俩人说教。 浅浅受教的点点头,看了眼穆清说道:“爹,我打算不让清哥哥去打猎了,以后再打猎,也就当一个兴趣,家里没有野味了,上山玩一玩,但正经的还是让他管着家里的千亩地,我毕竟一个姑娘家,天天抛头露面也不好。” 言永福赞同的说:“你早就该这样想的。” 浅浅侧目对穆清一笑,穆清轻轻握住了浅浅的手。 在所有人谈正事的时候,就真真一个人注意的地方不一样,她一脸揶揄的说:“清哥哥?” 浅浅眉眼一挑,望向真真,大意是在问:怎么?你有意见? 真真窃笑的对浅浅和穆清挤眉弄眼道:“你们还是真爱啊!我这不注意听,还以为你叫的亲哥哥!” 本来正事聊得好好,被真真这样一打岔,一屋人怔了下,二郎附和大笑出声。 “小妹不说还没注意,这一说,还真是叫的亲哥哥!” 浅浅一张脸黑了下来,看着一屋人笑开了颜的模样,她凉声威胁,“你们够了噢!” 真真捧着肚子笑说:“真的很好笑嘛!还亲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兄妹!” 浅浅白了眼真真,轻斥道:“切,连男人都找不到的女人,是没资格嘲笑别人的。” 真真瞬间一张脸胀得通红,不满的说:“姐,你这是人身攻击。” 浅浅扬了扬眉,得意的说:“恭喜你,你猜对了!” 真真嘴一嘟,不敢再笑话浅浅。 言永福脸上布满了笑意,出声打断说:“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明天就去这些佃户家里拜访。” “嗯!”浅浅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话,言永福又开口了。 “你买的是唐家的田,明天还要让他们带着我们去和佃户认识才行,这中间能省了许多麻烦事情!” 浅浅想了想,满口应声说:“这很简单。” 唐管家在中间收了这么多的银子,这点事情若是办不好,他哪有资格收银子。 “行,明儿一早,叫上唐家的人,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言永福大手微微的桌上一拍,便将事情定了下来。 浅浅笑着说:“我也没有要以前的帐本,反正以前的事情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了,我们也没必要管人家怎么样,反正一切我们都重新开始,明天把这些佃户都记下来,每户人家每年是交多少租子,都清楚的列出,到时候再按我们的规矩来。” “好!唐家这一年的租子应该是收完了的,正好和我们不合的,也能直接把地都收了回来。”言永福附和的说道,一家人聊了好一会儿,姜氏这才回厨房准备晚膳。 晚上的时候,浅浅和言永福商量说:“爹,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家里请几个长工,你觉得怎么样。” “也行,不过这事还是待明日再说,若是佃户和我们相谈甚欢的话,倒不用再去请长工了,有穆清在,还有爹和你二哥,到时候收租子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去,倒不用花费这些银子。” 浅浅就是不想家里人这么累,但看言永福说得笃定,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照她的想法,其实倒还想请下人回来,也免得姜氏一双手每日在水里泡着,特别是现在又入冬了,天气已经凉了。 次日一早,浅浅他们一行人,一辆牛车就到了唐家门口。 叫了小厮通报,唐管事很快就出来了,他们说明了来意,唐管事也没有推辞,上了牛车看到一身女装,未经改变的浅浅,怔了下,突然笑开说:“难怪昨天后来少爷来了,你就不见了。” 浅浅笑着扬扬眉说:“你家少爷恨我入骨,又怎么肯把田地卖给我。” 唐管事一笑,看到浅浅倒是更加放心了。 昨天还担心这买家会把这价到时候说出去,今日看到买家是浅浅,他当时就放心了。 “姑娘说笑了!”唐管事不好如何应对浅浅的话,打着哈哈带过。 他目光四下一看,挑眉说:“姑娘这牛车倒是装修得精致,比起我们唐家的马车也是不差的。” 浅浅笑了笑,满意的说:“倒还舒服。” 牛车是她当初亲手设计,又让何二哥帮着找了好木材打造而成的。 “若是你把这牛换成马,可能会更好一些!”唐管事煞有其事的推荐。 浅浅却不在意的笑笑,里面虽然舒服,但是牛车外面倒也没有装饰,不过是比一般的牛车看起来大一些,结实一些罢了。 一行人,一路随意天南地北的闲扯了几句,没多长时间就到了佃户家里。 这些佃户看到唐管事,一个个就像见了自己爹娘一样,一脸谄媚的笑容迎了上来。 “唐管事怎么突然来了,快请屋里,快请屋里坐。” 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四岁的中年男子,一边邀请唐管事进屋,一边朝着自家屋里的女儿叫道:“小丰,唐管事来了,赶紧泡热茶,出来接待客人。” “来啦!”答话的同时,屋里探出一个姑娘家,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略黑,绑着两个粗麻花。 唐管事跟着男子到了里,笑着说:“曹北,你去把所有佃户都叫过来,我有事和大家宣布。” 曹北担忧的看了眼唐管事,又见他今日带了这么多生面孔过来,不免有些担忧的问:“唐管事可是出了什么事?” 唐管事笑容微淡的命令,“你去把人都叫来就是。” 曹北瞥了浅浅他们家一眼,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就出去叫人了。 不差片刻,小丰就端了茶水上来,几片零星的叶子丁点看不出来像茶叶,像倒是干枯的树叶。 浅浅本来就比较喜欢喝白开水,对茶也不讲究,看到这样的茶叶更是不愿意尝。 小丰倒了茶就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唐管事,问:“这几位是什么啊?这两位姐姐长得可真好。” 浅浅友好的一笑,“不出意外,我会是你们的新雇主。” 小丰脸上的笑容一僵,迷茫的望着唐管事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唐管事睨了眼,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浅浅看唐管事一副不愿意和小丰多谈的样子,笑着解释说:“我买了唐家所有的地,你们现在佃的这些地都已经是我的了,若是你们不想继续佃的话,我就要把地收回来。” 小丰脸色一变,惊声叫道:“什么,收回地?” 浅浅安抚道:“不用紧张,我是说如果你们不愿意在我手里佃地的话,我就会收回,听懂这当中的意思了吗?” 小丰怔了下反应过来,紧张的问:“你们收的租子和以前是一样吗?还是说会加租子吗?” 浅浅笑着摇了摇首说:“不,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你们换了一个东家,到时候是由我夫君来收租子。” 小丰松了口气,缓声道:“不加租子就好,不加租子就好。” 浅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门口一会儿起了声响,小丰立即跑了出去,就见她七嘴八舌的说了换东家的事情,陆续来的佃户立即就沸腾了。 唐管事看了一眼浅浅,笑得讨好的说:“我们去看看。” “嗯!”浅浅一家人跟着唐管事出来。 就见唐管事一脸威严的堵在门口,厉声喝斥:“都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佃户静了一下,有大胆的立即出声问道:“小丰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唐管事不悦的瞥了一眼说话的佃户,不满的哼声道:“昨日唐家的田地已经悉数转卖出去,我身边的这位言小姐就是你们往后的东家,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和她交谈。” 唐管事说罢,佃户都震惊的叫了起来,全都是一副为前途堪忧的样子。 浅浅适时的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先静一静听我说。” 佃户情绪都很激动,浅浅一个姑娘家出来,他们根本就没理她。 唐管事见此,一声喝斥:“叫什么叫,再叫都给劳资滚去喝西北风。” 佃户瞬间静了下来,浅浅侧目一看,这还是要铁血手腕啊。 “你们先听我说,这已经佃给你们的田地,我也没打算收回,你们要租用还是给你们用,以前和唐家怎么样,现在和我们言家也还是怎么样。若是不想和我们言家合作的,在这里也直接说,我们将田地收回就是。” 佃户看着浅浅,质疑的问:“真的什么都不变吗?” 浅浅一声轻笑的说:“我说话算数,我们家也不是天生的地主,若是你们能守本份,我们也不会刻意为难,但是你们若是欺我们是新东家,也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直接将田地收回来,我这人可不像唐家好说话,犯到我手里了,不管什么理由,没有二话,直接收回田地。” 佃户们看着浅浅,表情各有不一。 浅浅也没兴趣管他们的心情,直接开口问道:“你们有谁不想继续租田地了的吗?现在就说出来。” 佃户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说话。 浅浅点了点头说:“行,既然现在你们都没有说话,我就当你们都打算向我们家继续租地,明天我相公会拿一份新合同来和你们签订的,到时候我就不希望再有人有废话,明白吗?” 佃户一听,就骚动了。 该问的,这会儿也都开口了。 “真的一样,真的不会加租?” 浅浅再三保证说:“不会加租。” “田地也像以前一样,会一直租给我们吗?不会突然说要收回就收回去吧?” 浅浅翻了下白眼,看向唐家事。 他轻声道:“我们都是三年或者五年一签。” 浅浅想了下,回答说:“三年一签,期约满之前,只要你们如数交了租子,我就不会收回田地,但若是你们不能做到如数交出租子,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直接收回田地。” 有些佃户一脸担忧的说:“说是三年,会不会和唐家一样啊,我和唐家的合同都还没到期,之前还签的五年,这才第三年,他们就将田地卖给你了。” 浅浅看了下激动的佃户说:“我们言家的田地不会卖的,你就安心好了!” 这些田地,将来就算她发家致富了,她也没有打算卖掉。 为什么要卖掉,这附近她有两处房产,一座山,千亩田,而且又是她的老家,不顾她以后去了哪里,年老了总是要落叶归根了,家乡有些产业也总是踏实一些。 “话是这样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变。”佃户对浅浅说话,可没有向对唐管事说话这么客套有礼。 浅浅眼一眯,看着说话的佃户,手指一抬,娇斥骂道:“不愿意租就滚蛋,少在这里叽叽歪歪,现在是你们求着我租地给你们,不是我求着你们租用我的地,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声好气的解释,你们倒还蹬鼻子上脸了啊!” 浅浅开腔一骂,佃户倒是老实了许多。 他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有些讨饶的说:“我们也是担心才急了些,毕竟我们还一家老小要养,心里实在是虚得很。” 浅浅就是因为知道他们的难处,才会好声好气的和他们说话。 但见他们一个个表情狰狞,好像她要抢他们的粮时,就感到一阵不悦。 也不想想,她现在才是他们的新主雇,对着唐管事就阿谀巴结,对着她就横眉冷对。 这些蠢货。 浅浅轻嘲的看着他们,拧着斥道:“反正这话就说到这里,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若是不同意的话,明天就把田地交出来,不再续租就是。” 佃户互相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伸起手,细声问道:“东家,我想问件事?” “你说!”浅浅看他态度好,语气也软了几分,柔声的回应。 “若是碰上天灾的话,租子怎么算?” 浅浅看向唐管事,唐管事双手一插,理所当然的说:“这可跟我们没关系,该怎么收还是怎么收。” 浅浅拧了下眉,扬声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一切按照规矩来办,但是,法律都不外乎人情了,我们也一样!” 佃户都没有文化,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听不懂浅浅的意思,便直白的追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浅浅摇首说:“意思就是反正我到时候不会将你们逼死,更不会让你们卖儿卖女凑出租子,明白了吗?” 佃户低头琢磨了一下,惊喜的说:“可是当真?” 浅浅翻了翻白眼,大声斥责,“我的话以后只说一遍,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谁再质疑一句,休怪我不客气了!只要我敢承诺的,就一定会做到。” 一直没有说话的真真,突然满脸不悦的开口,“你们在计较什么劲啊!我姐连白养育幼院里的孤儿都做得出来,就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心善的人,跟了我姐这样的好东家,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就偷着乐啊!还在这里死命计较。” 浅浅看了眼真真,就见真真一脸无辜的回望。 浅浅无力的叹息,她以前这么拼命撇清说育幼院不是她的,是为了什么啊? 不过也算了,如今她也是大地主了,有些善名也是美事。 “是她,竟然是她!” “若是她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倒是安心许多。” “就是就是!” 浅浅没想到,她帮助育幼院你孤儿的事情被佃户知道了,竟然还能起了这样的作用,当下了也缓了表情,和佃户确定了明天签合同又往下一个村子去。 唐家的千亩良田遍布周围好几个村,浅浅他们一个村一个村的过去,倒也十分的顺得,最后浅浅还让唐管事帮着一起多跑了一趟,将之前未收回的百亩田地的租子一并收了回来。 “说来你们也是运气好,当初我们老爷想快点把吕小蕊的事情处理干净,这百亩田说给就给了你们,这一年的租子都是免费相送的!”唐管事说话口吻有些酸。 浅浅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说:“说来倒是我们占了便宜。” 唐管事啐了一口说:“可不是么,也不知道你们村长怎么办事的,当初要是把吕小蕊沉了塘,我们唐家现在也不至于变这样。” 浅浅好笑的看着唐管事,这会儿倒是一口一个唐家,昨天拿回扣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他也是唐家的一份子,只想着怎么从中多扣些银子出来。 “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天意。”浅浅似是而非的说道。 一手却是按住了穆清,他与村长关系好,自然容不得唐管事说村长的不是。 唐管事也没有注意到穆清的举动,不过见浅浅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几句话又绕回到了收租子的事情上面。 浅浅本来就晚来收这么些日子,再加上这次也是唐管事一起过来,收租子的事情十分的顺利。 说好了要收租子的数目,又和这些佃户谈好了明日来重新签订合同并拖租子的事情,待一切敲定妥当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时分。 事后,浅浅给了唐管事十两银子的报酬,又将一脸欣喜的他送回到唐家,浅浅一家人已经是饥肠辘辘,虽然中午有在佃户家里吃一些东西填肚,不过没什么油水,根本不顶饿。 姜氏笑着说要回去准备饭菜,大盆肉大盆饭,一家让他们吃得饱饱。 但是浅浅看时间太晚了,今天又将这么一件大事办好了,便提议说上馆子大吃一顿。言永福和姜氏笑着应了,难得没有省一回,一家人在馆子里吃得满嘴是油,这才踩着月光一路驾着牛车回去。 路上,浅浅小嘴里的歌声一路相随,真真时不时跟着轻哼几句,显然在学她唱歌。 浅浅唱的是现代流行曲,曲调轻快上口,歌词大胆,真真觉得有趣,也学得高兴,只是苦了言永福夫妻俩,耳红面臊的轻斥了几句,见阻止不了她们,便也没再说什么。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回去,到了家门口,挨个下了牛车,就见门边蹲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见到他们回来便慌乱的起了身,一时身子不稳还轻颤了下。 浅浅定睛看清楚人影时,二郎已经一脸惊喜的跑上去,“小冉,你怎么来了?” 真真跟在浅浅身后,不满的轻哼一声,嘀咕说:“哪有好女子半夜三更守在男人家门口的,而且这么冒昧的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啦!” 浅浅回眸轻嗔了一眼,这种事情除了二郎被喜悦遮了眼,谁都能看出来,不用真真特意这样大声嚷嚷出来。 081、情窦初开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蓝冉莹听到真真的话,脸上陡然一片羞红,一副无地自处的样子。 二郎回首轻斥,“小妹,你再胡说,我就生气了。” 真真嘟起小嘴,一脸不悦的上前,一下推开了拦在门边的二郎,径直推门回了屋。 言永福和姜氏看到,对视一眼,已经明确眼前姑娘的身份,黑暗中打量了一眼,倒是长得眉清目秀,难怪二郎认了死心眼,就一定要这姑娘不可。 “是蓝姑娘吧?有什么事回屋里说,别站在这里冻坏了。” 姜氏笑吟吟的看着蓝冉莹,倒是越看越喜欢,比起村里的姑娘白净了许多,而且也不像如玉一样傲慢。 蓝冉莹脸色艳红,一脸娇羞,模样十分的可人。 她有事想求,却也不好当着唐家人的面,但面对姜氏的热情,她又不好推拒,十分紧张的措辞说:“谢谢伯母,这会儿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和二郎说几句话就走的。” 浅浅看了眼蓝冉莹,拉着姜氏和言永福回了屋。 屋里,姜氏一脸担忧的说:“这蓝姑娘这么晚过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你去看看。” 浅浅安抚的笑说:“娘,不用担心,二哥能处理好。” 姜氏叹息一声,仍然不放心的说:“我看这蓝姑娘面色着急,事情怕是挺急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 浅浅抿了抿唇,轻轻一笑。 “爹娘,你们早些休息,我出去看看就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也明天再说!” 言永福不像姜氏这样将情绪表现在面上,却也是叮嘱说:“若是你二哥没什么事,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和佃户签合同。” “嗯,我们省得,爹娘晚安!” 浅浅轻笑着将门带上走了出去,院里穆清正站在中央等她,见她出来,便立即走了上来。 浅浅伸手抱住穆清的腰,倚在他的胸前,深吸了口气,这才一脸疲惫的开口。 “二哥还没回来吗?” “还在门口说话!”穆清捏了捏浅浅的后颈,略显担忧的看着她。 浅浅舒服的穆清的怀里轻轻蹭了蹭,道:“我们也回屋好了,二哥有什么事,会过来叫我们的。” 就她的想法,蓝家能有什么事,有的不就是银子的事情吗? 夫妻俩人回了屋,穆清去打了盆热水过来,夫妻俩轮着擦洗了手脸泡了脚,刚准备上床躺下,就听到门口一阵响动。 二郎犹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吱吱唔唔的问道:“大妹,你们睡了吗?” 浅浅拿过外衣又披到了肩上,准备起床开门,却是被穆清一下按住了,他起身将门打开,堵在门口,直直的看着二郎。 二郎一脸的不自然,赔笑道:“大妹夫,不好意思,吵着你休息了啊!” 浅浅好笑的看着穆清一副赌气的样子,轻声叫道:“清哥哥,让我二哥过来,早点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好早点休息。” 穆清不情愿的侧开身子,然后走向床边,伸手拢了拢床上的被子,将浅浅遮得密不透风。 浅浅仰着一张小脸,笑吟吟的看二郎问:“二哥,可是蓝姑娘有什么事?” 二郎眼神有些虚的说:“就是、呃……蓝伯母身子有点不适,就是想、想……” 浅浅嗔怪的笑骂:“二哥,你有什么话就和我直说,我们兄妹还有什么说不得,是想拿银子是吗?要多少?” 二郎搔了搔后脑勺,极为内疚的说:“怪二哥没本来,连未来媳妇家里的事情都要大妹操心。” 浅浅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道:“无妨,只要二哥觉得开心就好,一些小银子而已,我们家还负担得来!” 二郎脸色微红,尴尬的说:“嗯,你以后一定好好干活,努力避免这样的事情。” 浅浅笑得不在意的说:“好了啦!哥,我们兄妹俩就不要废话了,人家姑娘还在门口等着,若是再晚一些,待会儿她就回不去了。” 二郎见浅浅这样说,这才没有多拖拉,直言说道:“小冉的娘病了,她想给她娘抓副好药,但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想找挪三两银子用。” 浅浅轻笑一声,对穆清说:“去取十两银子给二哥。” 二郎忙道:“不用这么多,她说就只借三两,年前就会还给我们。” 浅浅去穆清使使眼色,他便立即起身去拿了十两银子给二郎,并凉声道:“出去。” 二郎一脸的尴尬,看向浅浅。 浅浅扬着笑容说:“二哥拿着给蓝姑娘,她娘病了的话,总要吃些好东西补了补,这些银子不能省。” 二郎举着手中的银子微微的抬了抬说:“二哥就不说多谢的话了,但你这心意二哥和小冉都记在心上。” 浅浅促狭的笑笑,“我可不要她感谢,只要她对哥哥你好就行。” 二郎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也没有再多打扰,拿着银子就出去了。 穆清将门关上,浅浅招了招手说:“过来。” 穆清走到床边坐下,浅浅立即往他身上一滚,笑得不满好意的说:“刚才我哥过来,你用被子把我包得严严实实的是为什么?” 穆清眼神清明的扯过被子将俩人盖住,一本正经的说:“天凉,易病。” 浅浅额上一阵黑线滑过,难道是她太不单纯,想太多了吗?亏得她还以为穆清是吃醋了,怕别的男人看到她居家的样子,即使这人是她的亲兄长。 弄了半天,原来都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幻想。 果然,她还是不够单纯。 “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不舒服吗?”穆清不解的抱着浅浅,摸了摸她的额。 浅浅一脸幽怨的看了眼穆清,没好气的嗔道:“睡觉!” 真是的,一点都不满足她小女人虚荣心。 穆清手足无措的看着浅浅,却见她虽然一脸的不悦,却是使劲的往他怀里拱,甚至还故意使坏的在他颈边咬了几口。 穆清低垂眼一看,却见她一脸使坏的笑意,这才放心的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任由她折腾。 反正每天晚上,她都在要他身上如此折腾一番,直到惹得他浑身火热了,她才满意的趴在他身上睡着。 每次还美其名说这样才暖和。 次日,浅浅一家人都起了一个早床,院子里真真正在逼问二郎话,厨房里姜氏正忙着做早点。 浅浅打着拳,看二郎被真真逼得没处可躲了,这才出声阻止,“真真,你给我过来么!” 真真看了眼浅浅,不满的重重踏步过来,“什么事嘛,我还在问二哥事情。”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说:“你现在和言曦打架可能都打不过她,你还好意思去操心你二哥的事情啊!” 真真面上一阵赧色,底气不足的说:“什么嘛,我和小曦的关系这么好,没事和她打架做什么。” 浅浅鄙夷的说:“我就是打一个比喻,你别说你听不懂!” 真真嘟着嘴说:“好啦好啦!你就是喜欢护着二哥。” 浅浅也清楚真真和她一样,也是一个瞎操心的命,而且一直就对蓝家抱有质疑的态度。 昨晚蓝冉莹上门,真真总觉得她不安好心,感觉她是要来骗银子的,不过真真的感觉也没差多少,倒不是骗而是借。 蓝冉莹的事情,浅浅也清楚真真心中有一个结,她对蓝冉莹不喜欢,不过她们姐妹俩人倒不用为了蓝冉莹有什么秘密。 再者,蓝冉莹的母亲若是真的生病了,找人借银子治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浅浅看真真这样想了解出了什么事情,便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真真不满的哼哼,“我就知道。” 浅浅翻了翻白眼,低斥道:“我知道什么啊!少填乱了啊!这事二哥心里有数。” “有数什么啊!我看你们都被她的表现骗了,你也是,出手这么大方,一给就是十两。”真真不满的数落起了浅浅。 浅浅回眸,好笑的说:“手伸直,打出去的拳要用劲,别软棉棉的就像没吃饭的。” 真真不爽的回嘴,“我本来就没吃早饭。” 姐妹俩一边练拳,一边斗嘴,折腾了一会儿,姜氏过来叫吃早点。 真真眼神溜溜转着,不安分的说:“今天我不跟着你们过去了,我要去镇上。” “你突然要去镇上干什么?”浅浅怀疑的看着真真。 真真扬扬眉说:“我要去看看她娘是真的病了,还是存心骗我们的银子。” 浅浅恨不得敲真真几下,轻斥骂道:“你蠢了啊,人家骗银子只骗三两。” 真真睨眼看了过去,同样不甘示弱的说:“虽然开口只要了三两,但最后拿的不是十两吗?” 浅浅叹息的摇首,“随便你,你平日里也是一个知轻重的,反正这事你别弄到两家难堪,也别让蓝冉莹知道就是了,否则坏了二哥的姻缘,我可饶不了你。” “就这么一个破烂家庭,就你还宝贝似的看做亲家!”真真不满的哼哼,很生气浅浅为了蓝冉莹再三指责她的不是。 “好了,日久见人心,你这么急做什么!现在不是也没订婚也没怎么样吗?就当是让哥多接触一个女人怎么了,反正哥是男人又不亏,你瞎急了什么,真正看蓝冉莹是什么人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等到谈亲事的时候,不怕看不出她的好歹。” 浅浅早就想到了,以蓝夫子这样的好计谋,到了求亲的时候,自然不可能轻易答应,到时候看蓝冉莹怎么做就是。 浅浅也可趁机看出蓝冉莹是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有没有二郎,若是有的话,她定然不会同意蓝夫子对二郎的漫天剥削。 “好啦!”真真嘴里虽然应了,但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决定到时候去镇上的医馆看看。 她就不信揪不出蓝冉莹的狐狸尾巴,反正她就是不喜欢蓝冉莹当她的二嫂,而且她也没有浅浅这么好的耐性。 浅浅看真真说不通,也不管她了,真真这段时间是率性了一些,但说到底,还是因为真真发现她这位姐姐能够顶事了,才会如此。 以前的真真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何尝不是像浅浅这样,走一步想三步,如今能由着性子来,也是一种幸福。 一家人用过早膳了,浅浅夫妻俩和言永福就打算出发了,而且想到今日要收租子俩人还是各驾了一辆牛车。 上车前,言永福问:“要不请邵正和黄觉两人来帮工一天,之前他们在我们家做短工的时候,表现也挺好的。” “也好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空,我们先去看看!”浅浅一口就应了下来。 她对这两人的印象还不错,其实之前说请长工,她便想到了这两天,不过刚提这事,就被言永福拒绝了,她便想缓缓再说。 家里一向清贫节俭惯了,什么事都想着亲力亲为,自己动手。 浅浅的想法虽然和言永福不同,但却也是抱着温水煮青蛙的想法,一步步慢慢来,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你贫穷人家,认识的也都是这样的人家,上一刻说要请人,下一刻便能找出人手。 因此,浅浅对这事一点也不担心。 就像现在,言永福自己察觉到他和穆清一天可能忙不过来,便会想到去请人,而且说这话时,脑海里就有了人选。 到了两人家里,因为他们今日没有活干,倒还赖在床上没有起身,一听言永福说要找他们做事,起床穿衣到梳洗也不过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多了两人,言永福特意去老陈家借了牛车。 一行五人,三辆马车,缓缓而去。 请了两人,穆清倒不用赶马车了,浅浅拿出车上的笔墨纸砚,让穆清帮着磨墨,她埋首写起了合约。 其实合约也简单,昨天她就已经见过唐家原本的旧合同,倒是写得蛮清楚的。她也没有打算变什么,原封不同的抄了下来,只是在落款的时候,名字有些不同了。 浅浅五人先到的原先百亩地的佃户家里。 昨天就约好了时辰,他们一早就起了身,看到浅浅的牛车过来,急急出门笑脸相迎。 “东家来啦!一路累了吧!快些到屋里坐坐,已经准备了热茶。” 浅浅笑着回话,“不用这么客套,以后多的是机会常接触,大家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我这个做东家的也不会与你们为难,毕竟好过,我才会更好过。” 佃户笑了笑,还是将他们请到了屋里,给一人倒了杯茶,这才说:“昨晚你们走了,我们就已经把租子都整理好了,我们家的都两百斤米粮都在院子里,现在用麻袋装好了。” “嗯!”浅浅轻应一声,望向黄觉。 他喝了一口的茶,立即放下,起身说:“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佃户又让他的妻子带着黄觉去清点米粮,自己留了下来招待浅浅。 “今年收租子晚了这么多天,我还当出了什么事,原来是换了新东家,不过好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 浅浅笑了笑说:“放心,以后也不会变的!你们安心种地吧!” 佃户脸上讨好的笑容不断,也不敢多问什么,昨天浅浅他们走了,这些佃户自然都通了气。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是觉得,这新东家若是能像她说的一样,对他们而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反正他们向谁租田都是租,只要不改变他们目前的现状就行。 不多时,黄觉就回来了,对浅浅点了点头说:“粮食都检查过了,粒粒饱满,是上等粮。” 浅浅侧目笑说:“看样子你种田的本事很好,我还年轻,以后在种田这方面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可不要吝啬赐教。” “这是一定一定的!” 佃户忙应声,浅浅笑着起身,放了十枚桐板在桌上。 佃户不解的问:“这是?” “茶水钱。”浅浅不喜欢沾这些穷人家的便宜,他们本来就不容易了,她每次一来,还要拿出家里自认最好的茶叶点心来招呼,她怎么好意思免费吃他们的喝他们。 “这怎么行!”佃户吓得将铜板拿起就要往浅浅手上塞,穆清一下就挡开了佃户。 他一脸煞气的喝斥:“别碰我媳妇。” 佃户怔了怔,被穆清吓到了,一张脸都变了色。 浅浅自穆清的身后探出脑袋,轻笑说安抚说:“不用怕,我相公只是严肃了一些,我过来收租子的,又不是来你家骗吃骗喝的,该给的还是要给的!你若是不收,以后我们来收租子可只能站在门口说话了。” 佃户哪里还敢说什么,有穆清挡在前面,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总觉得东家的男人好像想要打他似的。 浅浅和佃户当即把新合同重新签了一份,让佃户按了手印画了押便交给言永福暂时收起起来。 事情办好,两人相携出了屋,浅浅轻笑的嗔道:“他没有恶意,你醋劲这么大做什么?” 穆清不喜的说:“他想拉你的手。” 浅浅好笑的翘起了嘴角,得意的砸吧嘴说:“吃醋了吗?” 她发现她其实蛮喜欢看穆清吃醋,也就是这种时候,能看出穆清对她的强烈占有欲,而这种感觉,竟然该死的好极了。 “没有,只是不喜欢!” 穆清一口否决了,浅浅脸上的粲然笑容瞬间敛去了大半。 她嘟高了唇说:“就是有,你别不承认了,我刚才都看出来了。” 穆清不明所以的看着浅浅,狐疑的说:“他比我差,你又不是蠢的,怎么可能为了他而舍弃我,我为什么要吃他的醋?” 呃…… 浅浅怔怔的看着穆清,一时嘴巴张了张,半晌才道:“你说得好有道理。” 她竟然被穆清说倒了,根本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对于穆清这种强大的自信,这种神一样的逻辑,浅浅细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也没有错。 一个上午,挨家挨户的收租子倒也十分的顺利,三辆牛车已经被堆得满满,也就浅浅他们的车上还空闲一些。 看时辰差不多了,浅浅便说:“先回山庄,把粮食都送过去,在山庄用了中膳下午再继续。” 她心里估摸这一日怕是忙不完了,说不定还要折腾上几日,只盼着今日能把百亩地的租子都收齐就好。 山庄里,浅浅他们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也没有特意准备他们的午膳,不过子衍带了工人在这里开工,倒是不差人手。 “怎么买了这么多粮食?” 浅浅还没有和子衍他们碰面,他们并不清楚浅浅已经买下唐家千亩良田的事情,所以子衍看到浅浅拖了三牛车粮食来,还以为她是买的。 浅浅笑着解释说:“不是买的,这是我收的租子,我不是有百亩田吗?之前一直忙也没有去收租子,今日才想着去。” 子衍回过神来,笑说:“也就你这样的地主,其他的地主恨不得早早就收了,就怕佃户拖欠。” 浅浅轻轻一笑,不甚在意的口吻说了她昨日办的大事,把子衍吓了一跳说:“你可真是不呜则己,一呜惊人啊!” 浅浅嗔了眼,笑说:“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不过这庄子还得扩建一下,建一个大一些的粮仓。” 今年倒好,百亩地的收成,可是到了明年,可是千亩地的收成,这么多的粮食,可不能胡乱堆在院里。 “倒也不用,庄子已经设计好了,再改动就有些麻烦了,而且工人已经施工了,不如就在庄子的后面多建几个大粮仓,我觉得以浅浅你这种势头,往后肯定还会发展到上万亩你良田。”子衍说到后面,他自己倒是先乐了起来。 浅浅拱手道:“就承你贵言了!” 邱子衍打趣的说:“之前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生意,如今倒是好了,反正这些粮食也多,不如就直接开间米铺好了,说不定照你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以后能开魏国最大的米行。” 邱子衍一句调笑的话,浅浅还真的觉得不错。 她一直还没有找准要做什么生意,这些日子虽然在捣鼓酒,想开间酒肆,但心里却也是没有底的,怕她酿出来的葡萄酒梅子酒这些并不适合这里的人的口味。 但是米铺就不一样了,一本万利的事情,不过就是买下一个门面。 米是自家的,就是换了一个地方摆,有人买,他们就卖,卖不出去也没有关系,反正买下的铺子不会亏,米也不会亏。 浅浅电光火石之间就分析了利弊,当即便说:“你这主意不错,很好,很好!我们就开米铺。” 言永福在一边哭笑不得的说:“我这孩子,怎么一会儿一个样,说风就是雨,前几天你不都还在兴致勃勃的酿酒,说要开酒肆吗?” 为了她这事,他们一家人还特意跑到了姜家去,记忆太过深刻,言永福可是忘不掉。 浅浅露齿一笑说:“爹啊!你什么时候看到有商人只做一种生意的,那种大商户,哪一家不是门下有几种生意啊!这互相之间又不影响,不是吗?” 言永福好笑的摇摇首,倒也不阻止浅浅。 经过这么多事情,他也看得出来,浅浅每次做事,虽然说做就做,但却都是有十足的把握,至少至今她的投资还没有失败过。 光说她出门一趟,带回来一车药就能挣二千两,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至少换了他,他就不行。 因此,言永福在给不了浅浅帮助的时候,他也不会想着去扯她的后腿。 中午叫厨娘随意做了几道菜,浅浅他们吃完又继续去收租子了,由于是第一次,浅浅也跟着跑前跑后。 一天折腾下来,租子也没有收完,还只收到了一小半,这跑来跑去,都折腾在路上了,毕竟只有三辆牛车。 倒是浅浅,合同抄了厚厚一叠出来,算着这张数,只怕暂时够他们用的了。 晚上回到庄子的时候,由于时间太晚了,浅浅他们就在庄子里歇下的,但是邵正担心家里的妻小会担心,便想回去一趟,明早再赶早过来。 浅浅一听正好,便说:“也行,你赶夜路就当心一些,然后向我娘说一声,我们今晚就住在庄子里了,还有陈叔家里,就说牛车多租用两日,到时候给付租金。” “好!”邵正一一应下,起身就要出去。 黄觉忙跟了上去,也是对他一番叮嘱,便仍然不放心的说:“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了。” 邵正忙拦下说:“别,言家好说话,我们也不能太过了不是,这大晚上我们俩都回去了,不说累着牛跑来跑去,我们明天自己也没精神,会影响我们干活的,而且一早要过来,回去又睡不了两个时辰,你家里我会去替你说一声的。” 黄觉见邵正这样说,也没有坚持,就说:“多谢啦!你自己在路上,当心一些,夜路就走慢一些。” “诶,我省得!” 邵正拍拍黄觉的胳膊,也不再耽误,快步走了出去,牵起老陈家的牛车又马不停蹄的往西顺村赶路。 浅浅让刘老给邵正安排了一间客房,她和穆清便回房休息了。 之前他们一家人在庄上住了一晚,当时就已经各人选好了房间,言永福也是洗梳了就直接回了他的房间。 子衍带着工人都住在西厢房里,后院里倒是一派静谧,今日跑上跑下一天,倒到床上,浅浅难得没有折腾穆清,反倒是极为贤惠的给他按摩了一番。 穆清舒服的趴在床上,享受着浅浅的关怀。 浅浅跪在穆清的身边,一双小手有力的给他纾解着身上的紧绷,小嘴里也是不停的说着话。 “我们明天要不要分开啊?你去收租子,我去找千亩田的佃户签合同?” 说好了今天,但是今天却没有露面,她感觉有些言而无信了,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便不想再拖了。 穆清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却是担忧的说:“你一个人去找他们签约吗?” 浅浅也想穆清陪着,但是收租子的事情,本来就只请了两个人,她爹都要干活,难道她还把强而有力的穆清拉走,留下老父在这里干活么。 穆清突然翻过身,浅浅一双小手正好按在他坚硬的胸肌上。 浅浅怔了下,穆清也是一颤,两人相视一望,浅浅回神过来,小手轻拍他的胸口,娇斥:“翻身也不说一下。” 一声轻斥打散了彼此的暧昧,浅浅对他们俩人目前的关系,一向很有分寸的拿捏着。再者,今日穆清也累了,她可不打算在这种时候还调戏他一番,让他疲惫的身子更显不堪。 “让爹陪你去!本来也就只三辆马车。” 穆清回神说出他的想法。 浅浅附和的点点头说:“这倒也行!” 商量了一会儿,俩人都有些困了,早早就盖着被子休息了。 次日,极为准时的生物钟一醒,浅浅和穆清也没有多贪婪温暖的被窝,直接起了身,梳洗过后就出了房门。 偏厅里,刘老早就准备了早点,言永福和黄觉也已经在吃了。 看到他们夫妻俩过来,黄觉立即起身,不自在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没有等你们就先开动了。” “没关系的,先吃是一样的,我们不讲究这些!”浅浅笑着和穆清入座。 这些小细节,她都不在意,更何况若是没有言永福的发话,黄觉也不至于没眼色到这一步,定然是言永福热情相请。 “赶紧吃了赶紧出发。”言永福夹了两个大包子,各放了一个在浅浅和穆清的碗里。 浅浅拿着包子咬了一口,问道:“邵大叔还没有来吗?” 黄觉略有担忧的说:“肯定马上就来了,邵正这人办事很有分寸的,不会耽误正事的。” 浅浅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拿起面前穆清替她盛好的粥喝了一口,便安安静静的用起了早膳。 言永福用完早膳擦了擦手说:“我刚才问了子衍,他说山庄里还有一辆马车,等会儿,我和邵正、黄觉去收租子,你们就去和那些人签约。” 浅浅怔怔的抬眼说:“爹,昨晚我和清哥哥商量,说是让爹陪我去签合约,清哥哥带着两位大叔去收租子。” 言永福皱了下眉,不用想也知道是女儿心疼他,忙说:“这往后的事情都是穆清在管,这签合同的事情让他在好一些,让这些佃户也认认主,爹收租子这里也不累,就是把米粮搬上牛车再拖回山庄而已。” 浅浅看了眼言永福,说:“好吧!就照爹说的办。” 毕竟言永福说的才是实在话,以后和佃户打交道,来收租子的人多是穆清,而且这些田也是他们夫妻俩的,怎么能让佃户连东家都认不得呢? 浅浅他们早膳还没有用完,邵正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之后让他坐下来用早膳,他也没同意,倒是拿了两个包子在路上吃,他们一走,浅浅就找子衍拿了马车。 子衍替他们拴好了马车,仰着脸问马车上的浅浅。 “要不要我过去?” 浅浅笑着看了眼山庄,问:“庄里你走得开吗?” 子衍轻笑一声,“不是还刘老在么?再说了,我不过就是站着看他们偷没偷懒而已,哪有这么重要。” 浅浅见子衍说得这么轻松,便道:“那就一起去。” 虽然说这千亩地是她家的产业,但浅浅就没有把育幼院和她的事情分开过,让子衍同行,他也能清楚这千亩地是哪千亩,这些佃户是哪些人家,以后穆清若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时,也不至于一时找不到人手顶替。 更何况子衍和阿大不同,阿大有朝一日可能会飞走,可是子衍,浅浅是一门心思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大将在培养,自然要让他了解她的全部产业。 光签约不管收租子的事情,再加上又是用的马车,行程快了许多。 虽然有佃户会问浅浅昨日为什么没有来,但是她一说是收租子耽误了,佃户倒也没有说什么,都清楚明白收租子是多费时间的事情。 两边分开办事,收租子和签合同,跑上跑下这么多户人家,在两天之内竟然也全部漂亮的处理完了。 浅浅身上的担子轻了,在家里也舒服的窝了两日,打算年后再找铺子开米行,因此,她一时倒是闲得很,尽在家里折腾她的酒。 待她好不容易打算找点活干,去看看被养在庄子上,阿大买来的奴才时,这才发现,她成大地主的消息,已经传得街知巷闻了。 由于西顺村的田地也有唐家的,这次签合同也是一起签了,因此,言家的事情也就没有瞒住,直接传开了。 反正这种事情,传开就传开了,浅浅也是不在乎的,照样跑了一圈庄子,看了下暂时被当成工人使唤的未来护卫,以及去了趟育幼院看了下孩子。 育幼院里,孩子们都在学习,唯独不见真真。 浅浅眯了眯眼,询问阿三,“你真姐姐去了哪里?” 阿三翘着嘴说:“真姐姐在天天跑到医馆里去,也不和我们玩了,也不教我们刺绣了,真是没劲。” “跑医馆?” 浅浅怔了怔,难道真真还在纠结蓝冉莹的事情吗? 她前几天忙,见真真也没闹出什么事,她就将真真的事情忘到了脑后,这会儿听阿三说她天天往医馆跑,这才提起了心。 小曦凑近,神经兮兮的说道:“是啊!而且真姐姐这几天笑得像朵花一样,天一亮就跑到医馆里去了,天快黑了才会回来。” 浅浅抽了抽嘴角,不敢置信的扬了扬眉,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若是这样的话,就定然不是为了蓝冉莹的事情,她每次提起蓝冉莹,哪一次不是横眉冷对的样子,什么时候给过一个笑脸。 浅浅决定不再胡猜,还不如直接去看看好,便问道:“好了,知道了,我去看看!她跑的是什么医馆,你们知道吗?” 阿三耸耸肩道:“应该说是古家医馆,真姐姐说过古小大夫的医术很好。” “古小大夫?怎么提到了他?” 浅浅一脸古怪,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突然扯到了古小大夫,而且还每天笑得像朵花一样,怎么越听越像犯花痴的女子? 但是真真也不是没见过古小大夫,要犯花痴不是早就该犯了吗? 她倒是记得古小大夫的样子,模样出众,气质干净,浑身一股药香味,是一个容易引起小姑娘注意的少年。 浅浅越想越坐不住了,也没有和阿三她们多聊,拉着穆清两人就到了古家医馆。 医馆这会儿倒是没有人,就一个坐馆的大夫抱着一本书正看着,里面空空如也一目了然。 浅浅正准备上前问大夫,这几日可有见过浅浅时,就看到内室的帘子打开,一张干净清雅的面容露了出来,颊上还染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浅笑。 紧跟着他身后出来的人正是好几日未见的真真,只见她仰着小脸,一脸娇羞与爱慕,浅浅当即怔了下,不明白这才几日未见,她单纯不识情爱的妹妹脸上,怎么就浮现了这种神情。 “真真?”浅浅站在医馆门口,不敢置信的叫出她的名字。 真真抬眼左右看了两眼,看到浅浅眼神一亮,大喜道:“姐……” 浅浅惊奇的发现,真真嘴里虽然开心的叫着她,但是脚步却是一下没挪的跟在古小大夫的身边,若是换了以前,真真应该是早就兴冲冲的跑到了她的面前。 想到这里,浅浅心情很复杂,甚至有些失落。 她看着真真,轻笑说:“过来。” 真真左右看了两眼,这才小步的跑到浅浅的面前,一脸笑容像被渡了一层光芒似的,开心的问道:“姐,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浅浅张了张嘴,想要问真真是不是动情了,可抬眼自真真肩上望了过去,就见古小大夫正低头在配药。 远远的,能看到他干净修长的十指以及嘴角温柔清浅的微笑,她记得和古小大夫打过的几次交道的经历,古小大夫是一个十分温暖的人。 若是真真喜欢他,也能嫁他,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浅浅到嘴的话顿了下,换而说道:“没事,我听阿三说你跑医馆来了,怕你还在纠结蓝姑娘的事情,就来看看!” ------题外话------ 谢谢透明胶带、13714191400、晓661401、是123、aamm、lingling125、g13399095355、owo、jiahua、qquser6542738、ffmai、逐梦人生22、痴柔情、kary花花、13952000386等人投出的可爱月票~ 082、表明心迹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噢,她啊!”真真哼了哼,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浅浅感兴趣的扬眉问:“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真像真真猜的一样,蓝冉莹并不是为了给她母亲看大夫才来找二郎借银子的吗? 真真挥了挥手,一副不愿意多谈她的样子,随口说道:“病倒是病了,而且就是找古小大夫看的病。” 浅浅埋怨的嗔了真真一眼,“就说是你太小心眼了,人家姑娘那么晚的跑到我们家,为了三两银子就骗我们,至于吗?而且若不是没有办法,她是不会开这口的,毕竟还未嫁入门就给了我们不好的印象。” 真真耸耸肩,轻嘲的说:“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浅浅瞪着真真,正准备说教几句的时候,古小大夫笑意暖暖的走了过来,递了一个药包给真真。 “你的药。” 浅浅怔了下,紧张的拉住真真问:“怎么病了?哪里不舒服?” 真真神色划过一抹不自然,轻嗔道:“回去再和你说!” 浅浅看真真水色红润,不像是生病了,再看古小大夫的模样,心里想着这只怕是真真为了接近古小大夫而寻的借口。 古小大夫看向浅浅,暖声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冬日里皮肤干燥。” 浅浅嘴角一抽,脸色扭捏的看向真真。 也是醉了,竟然用这理由。 浅浅白了眼真真轻斥道:“多喝水!” 真真一脸羞红的扭捏了两下,小声答道:“我知道了啦!古小大夫有和我说过了,以后每日早起学姐姐喝杯温白开。” 浅浅鄙视的看了眼真真,这才对古小大夫说道:“不好意思,舍妹给你添麻烦了。” 古小大夫笑笑,不甚在意的说:“无妨,倒是你,好长时间不见你过来卖药了。” 浅浅笑容渐柔,轻声道:“嗯!最近家里事情多,都没有上山再采药材,之前两次还多谢了古小大夫的帮助。” 古小大夫摇摇首,轻声道:“我也没有帮什么,不过是生意上的买卖而已。” “不管怎么说,若不是古小大夫当初的帮助,我们家也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在心里,浅浅还是感激古小大夫的。 古小大夫笑说:“不要古小大夫古小大夫的叫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以后就叫我古璇青好了。” 真真不满的轻叫一声,“怎么这样,我和你也算是朋友啊!你怎么不说要我叫你璇青啊!” 古璇青看着真真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浅浅觉得丢脸的在真真脑袋上敲了一下,轻斥道:“少咋咋呼呼。” 她侧脸对着古璇青笑吟吟的说道:“好,以后你也叫我浅浅好了,这是我妹妹真真,虽然是活泼好动了一些,却是一个好姑娘。” 真真不满的小脸上瞬间布满了红霞,扭捏的说道:“姐,你在胡说什么啊!” 古璇青笑着微垂了眼帘,轻声道:“真真姑娘倒是一个有趣的姑娘。” 浅浅听到这里,眼神一亮。 一个人若是觉得一个人有趣,就会经常将目光放在那人的身上,久而久之便会被那人吸引。 瞬间,浅浅便觉得真真有希望,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什么叫有趣啊!我哪里有趣了啊!”真真傻傻愣愣的冲着古璇青不满的问道。 浅浅拍了拍额,真想直接拖走真真,这蠢女人竟然是她的妹妹。 好吧!看在真真情窦初开的份上,浅浅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古青璇看着真真低低一笑,真真倒一副找不着北的样子。 浅浅在一边看着,心里默想,得了,若是真真真的嫁给了古青璇,不用想,肯定也是被古青璇拿捏得死死的。 眼看着有病人登门了,古璇青也没有和真真她们多聊了,礼貌的说道:“我先忙了,这药若是喝了,没有起色,你再过来给我看看,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多喝些水,知道吗?” “我知道了!”面对古青璇温柔的叮嘱,真真一张脸红如晚霞。 浅浅心里琢磨着,不管这药有没有用,对真真是肯定没有用的,过不得两天,她定然还要过来找古青璇看病。 古青璇走到内堂去接待病人了,浅浅他们三人也不好再继续堵在门口,她拉着真真出了医馆,沿路浅浅看真真笑得一副甜蜜的样子,忍不住揶揄了她几句。 “怎么?看上了古璇青?” 真真面对浅浅的时候倒是不害羞,落落大方的承认了,还一副急迫的口吻问道:“姐,你觉得他怎么样?” 浅浅轻笑一声,“古大夫可是宫里出来的大夫,古小太医一手医术不亚于古大夫,我觉得他好不好?” 真真娇嗔道:“姐,你故意的,明知道我问的不是医术。” “不是医术,是什么啊?”浅浅促狭的看着真真。 真真一脸娇羞的问:“你说我嫁给古小大夫怎么样?” 浅浅扬了扬眉说:“不错啊!以后家里就有一个大夫了,有什么头痛脑热也不用担心。” 真真不满的跺着小脚,轻斥道:“姐,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在很认真的和你说事情啦!” 浅浅收起玩笑的嘴脸,正色道:“古璇青家里不像我们家,我们家是土里出来的,现在虽然有几个小钱了,但是他们是看不上眼的,古璇青一身医香,熟读医书,就如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一样,现在问题不是你嫁他好不好,而是他是否看得上你,他家里人是否看得上我们家。” “当然,若是只论古璇青这人,就我和他的几次接触,我觉得他是不错的人,有钱有势但待人诚恳,是一个值得相交的人。” 真真喜悦的小脸上立即布满了阴霾,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问道:“我们家现在不是也很有钱吗?” 浅浅白了眼真真,轻斥道:“你觉得你和古璇青是一个世界的人吗?他说的事情,你懂吗?你们以后在一起怎么聊天啊?他谈人生哲学,诗词歌赋,你能接上一句吗?” 真真小脸一白,惶恐的看着浅浅,紧张的问:“那怎么办啊?” 浅浅趁机说道:“自然是学啊!这些事情也没有人天生就懂的,你平日在家里也没有事,现如今又有条件,安份的跟着夫子学习,碰上不懂的地方,你还能拿着书本去问古璇青,即有借口和他相处,又让他看到了你的努力,多好啊!” 真真眼神一亮,惊喜的抱着浅浅道:“姐,你可真聪明。” 浅浅戳着真真的额说:“是你笨!你要明白,你若是想和古璇青在一起,就一定要在书本方面下功夫,他喜欢你可能无所谓,但是他的家人绝对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媳妇,明白吗?” 真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浅浅下了一计猛药说道:“就像我们家一样,以前条件不好,哪里想过娶媳妇要这么多的条件,你看如今,条件才好一些,就列出这么多条条框框,更何况他们家本来就是书香世家,你可明白?” 真真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我以后会好好读书,不会再偷懒了。” 浅浅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虽然是利用古璇青让真真用心学习,但她说的话,也并不是危言耸听。 其实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能在一起长长久久的走完一生,只有两个有话聊的人才能过得长久,毕竟这一生这么长,若是嫁的人或者娶的人,俩人聊不到一起去,久而久之就淡了,而何况这里的男人能够三妻四妾,作为女人,也只能尽量往男人的兴趣上靠拢了。 说完了正事,浅浅关怀的问道:“你的皮肤真的很干吗?” 真真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不好意思的瞥了眼穆清,低声道:“其实真的挺干的,特别是腿上,像蛇一样,还会脱皮。” 浅浅白了眼真真,轻斥:“多喝水才是最重要的,到了冬季人都会有脱皮的现象。” 真真吐吐小舌,说道:“我是不喜欢喝么,每天这么喝很麻烦的,特别是像姐你一样,还每天一定喝八杯水,你觉得真是有够了,有一天我也这样喝过,喝得我要吐了。” 浅浅轻斥道:“活该你皮肤干。” 浅浅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举动却不是这样做的,带着真真一路到了胭脂铺,买了润肤霜,询问了一下里面的配方,又追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卖橄榄油的?” 店家不解的问:“橄榄油是什么?” 浅浅眨了眨眼,诧异的问:“你不知道橄榄油是什么?” 店家脸上划过一抹不悦,以为被浅浅轻视了,当即也不管她是不是客人,立即沉脸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很奇怪吗?难道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楚吗?” 浅浅脸上一阵尴尬的说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也是美容产品,我以为这边有卖。” 店家脸色微霁,拧眉说:“没听过什么橄榄油,倒是听说过橄榄,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种。” 浅浅眉眼一扬,喜道:“就是这个,你知道哪里有卖吗?” 反正橄榄榨油特别简单,虽然没有亲手做过,但也清楚这过程,若这世上真还没有橄榄油,倒不失为一条财路。 橄榄油可是即能食用,又能美容,是很有价值的一种植物。 店家不耐烦的回答道:“我们这边没有,这也只是听人说起过而已。” 浅浅见此,也没有多问。 三人出了胭脂铺,真真不解的问:“姐,你找这个橄榄油做什么啊?” 浅浅轻睨了眼真真道:“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真真不解的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浅浅也没有详细解释,橄榄也能入药,不知道医馆里会不会有,就算没有,古璇青应该也是知道哪里会有,三人便又到了古家医馆。 古家医馆里古璇青正在忙,看到他们过来,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稍等片刻。 浅浅他们的事情也不急,就站在边上等了一会儿,待古璇青看完手中的病人,开了药方将人送了出去,他才走了过来。 “可是有什么事?” 浅浅点点头说:“嗯,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橄榄?” 古璇青微怔了下,回道:“倒是在医书上看到过,有生津止渴,治咽喉疼痛等功效。” 浅浅眼一亮,惊喜的问:“那你这里有没有卖的?” 古璇青摇摇首说:“没有,我们国家都没有产橄榄的,而且这些疗效别的药都能替代,并不是十分重要,你问来做什么?” “噢,这样啊!也没什么。”浅浅一听魏国没有橄榄树,当即就没了劲。 古璇青拧眉说:“我倒是清楚蜀国有种植此树,可一去一来有些费时日,你若是是急着要的话,我到时候托人给你带一些。” 浅浅眼神瞬间射出光芒,惊喜的说:“多谢多谢,给我带些橄榄籽,最好是多带一些,到时候看多少银子,我再付给你。” 古璇青轻轻一笑,“都是朋友了,就不要这么俗的谈银子了,更何况这又不是值钱的东西,在蜀国这种树种植得十分广泛,连路上都能摘到,值不得钱的,就是带过来的路上有些麻烦。” 浅浅见此,也不再娇情,大方的说道:“好吧,我就先谢谢你了,等有了你再通知我。” 古璇青说道:“这只怕是到明年三四月份了,你可等得。” 浅浅一口应下,“得到,不说明年,再过两年,我也是等得的!” 反正早到就早些调制橄榄油用,晚到就晚些用,又不是生活必需品,倒是无所谓等的时间长短。 “那好,这事我给你记下了,等我托朋友带到了,到时候再拿给你!”古璇青见浅浅这样,便也放心了。 若是过于重要,急着要的东西,他也不敢应下。 毕竟出国的商队也不是时常能遇上的,托人带东西,会有些麻烦。 “多谢。”浅浅拱手,看了看医馆里的人,说道:“我们也就不耽误了啊!先走了。” 古璇青目光轻瞥了一下真真,带着笑问:“真真姑娘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浅浅扬眉,看了眼真真,又看了眼古璇青,没想到他倒是真的对真真有几分兴趣。 真真胀红了一张脸,轻声嘀咕了几句,古璇青只见她嘴巴动了动,也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什么?”古璇青倾身侧耳。 浅浅笑着替真真问道:“璇青应该是饱读诗书之人吧?” 古璇青站直了身子,不明白浅浅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倒也是实诚的应声,“自幼熟读四书五经。” 浅浅又问:“平日消遣可是看书或者写诗画画写棋?” 古璇青看了眼一脸促狭的浅浅,有些了然的回道:“偶尔,多数是看些医书。” 浅浅抿唇笑道:“也是!大夫自然多看医书。” 古璇青笑笑,没再说什么,就见真真一张脸已经埋入胸口。 浅浅扬着笑容对古璇青意味深长的说道:“好了,我们就不多留了,我妹妹也要回家学习了,否则的话,就不能和人从人生哲理谈到诗词歌赋了。” 古璇青怔了下,眉眼略弯的笑了笑,轻声道:“好!” 浅浅扯着真真出医馆时,古璇青友好的对真真鼓励说:“你要努力啊!” 真真胀红了脸颊,看着古璇青,双眼冒着星光的说道:“我一定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这糟心的孩子,她又看得出来古璇青对她有希望了吗?不过看古璇青的样子,倒还真有些。 辞别了古璇青,浅浅一脸得意的对真真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没有,姐姐说的都是对的!”真真崇拜的看着浅浅。 浅浅洋洋得意的甩甩脑袋,三人高兴的回到了育幼院里。 人还没到院里,门口就有孩子告诉浅浅,二郎行色匆匆的过来了,而且在屋里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浅浅和真真对视一眼,不用猜也清楚是怎么回事,能让二郎这样匆匆忙忙来找她们的,也只有为了蓝冉莹的事情。 大厅里,就看到坐立难安的二郎。 见浅浅姐妹俩回来,立即弹跳了起来,三步并两的走来说:“大妹,二哥有话和你说。” 浅浅神色淡然的走到主位上坐下,一脸严谨的看着他轻声开口。 “说吧!蓝家又出了什么事?” 二郎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也不如刚才那般急切,有些尴尬的说:“蓝夫子在和小冉说亲。” “说亲?”浅浅扬扬眉,不喜的问道:“你和蓝姑娘不是已经两情相悦了吗?蓝夫子怎么可能还给蓝姑娘说别的亲事?” 二郎这门亲事,是蓝夫子自己挑上的,鱼儿都上钩了,他没有道理又将人放了啊! 二郎别扭的解释说:“自我和小冉私下定了情,她就不让我去她家了,还让我见到她爹就绕路走,也不许和她爹说我们俩的事情。” 真真没耐性听完,不悦的问:“怎么,我二哥在她眼里就这么见不得光吗?还要躲着藏着?” 二郎忙解释说:“不是这意思,小冉是怕他爹见我们好了,趁机向我索要东西,她不想我被她爹欺负才会如此做的。” “切,她有这么好心,不是有其他所图吧?”真真一脸阴阳怪气,不信任的样子。 二郎也清楚他的这门亲事,让家里人有些微词,因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来辩解。 浅浅看了眼真真,轻斥道:“你少说两句。” 对着二郎,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说,你想怎么样?” 二郎踌躇了下说:“我想在年前将小冉迎娶过门。” “噢!”浅浅轻轻应了一声,脑子里却在算着花费。 之前二郎说是要年后再娶,她也就没做这方面的打算,买下千亩良田,一次就花了六千五百两,再加上买山庄花了一百两,现在又在装修,还有育幼院里的花费,再加上这次阿大出去买人拿了二百两,子衍先前拿去一百两研制染布,其实她手中的银两现在还不到五百两。 二郎忐忑的看着浅浅,她迟迟不说话,二郎也不敢多有举动。 过了一会儿,浅浅才抬眼问道:“蓝家要多少聘礼?” 二郎小心翼翼的说道:“蓝夫子给小冉寻的是别县的土财主,对方家里极有银子,答应了给蓝夫子一千二百两银子。” “什么?”真真一声怪叫:“她蓝冉莹是镶金了吗?还值一千二百两银子?” 浅浅没好气的瞪了眼真真,轻骂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真真不悦的顶嘴,“本来就是,我又没有说错,别人家出了一千二百两,二哥若是想求娶,肯定要出得比这还高,这哪里是娶一个媳妇,根本就是买一个女人回家。” 浅浅见真真越说越没边,又见二郎一张脸羞愧欲死的样子,当即也是真动了怒火,轻斥道:“够了!蓝冉莹以后可能会是你的二嫂,你做不到尊重她,也不能诋毁她。”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说她是卖的,这世上有哪种姑娘才是卖的,除了花楼就是下等的奴婢。 真真怔了下,吓得微微一缩,还没见浅浅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骂她,她眼眶当即就红了,眼泪簌簌而落。 真真一哭,浅浅立即就软了,又上前哄着她说:“好了,说了两句还哭起了鼻子,多大的人了啊!要是让古璇青看到了,还不笑死啊!我说你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这张嘴,没得开罪人。” 真真抽泣的哭诉:“人家就是不喜欢她啊!娶她要这么贵,哥哥都能娶十个媳妇了,再说,姐你现在有这么多银子吗?” 浅浅沉默的静了下来,她还真没有这么多银子。 二郎见此,也明白了意思,眼神瞬间黯了下来。 他极不自然的说道:“没事,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浅浅一声轻斥,责备说:“这么大笔银子,你一个人想什么办法,倒是蓝冉莹怎么说?” 二郎不自然的说:“我听了这话,我就跑来找你了,还没问她什么看法,不然我再回去问问,看她有没有主意?” 浅浅轻应一声,也给了二郎底。 “你直接跟蓝冉莹说,我们家才买了上千亩的地,而且山庄也正在装修,此时手里的银子也不宽裕,能动用的也就三百两银子。” 不到五百两的银子,这么大家子的人都要花费,山庄工人的银子也不能短缺,三百两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庄子里还有四千多斤的粮食,但大米也才五文一斤,折成银两也就是二十两银子的事情。再加上浅浅还打算开年了,自己开米铺,她可没想过打这些粮食的主意。而且就算打了,也不顶用。 二郎一脸菜色的说:“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浅浅见二郎这样,心里极不舒服的说:“对不起二哥,之前你说要明年成亲,我想着银子在手里拿着也是拿着,而且唐家的地又都是极好的良田,错过了这次,以后想再在家附近大规模的购置田地也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没想到会年前突然又要成亲。” 二郎强颜欢笑的说:“别傻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真真说得也没有错,我们家娶一个媳妇,哪里要花这么多银子。” 浅浅叹息一声,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舒坦。 毕竟大话当初是她说出去的,让二郎有了希望,这会儿却又做不到。 她一直都觉得,做不到的承诺比没有许下还可恶,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而她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恶人。 “二哥你也担忧,这事总是能解决的,只要蓝姑娘和你一条心,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浅浅现在也只能嘴上说几句安慰的话,其他的实际性的帮助,却也是拿不出来的。而若是蓝家真逼急了,二郎又认定了蓝冉莹,她最后也只能变卖刚买到手的田地了。 二郎没多留就离开了育幼院,他人走了,真真还红胀着一双眼,抽泣的看着浅浅,小脸满是委屈。 浅浅低声安抚,和真真说道理。 “我也不乐意在我们家这样的条件下,花这么多银子娶这么一个嫂子,但是你就看不出来二哥多在意蓝姑娘吗?你不喜欢蓝姑娘,难道连二哥都不喜欢吗?你看二哥刚才的样子,都急得快哭出来了,你是他妹妹,怎么还能在他心上捅刀子呢?” 真真嘟着小嘴,不满的说:“我哪里是捅刀子,我就是想二哥看清楚,他还能娶更好的女子。” 浅浅轻叹了一声,“以前你不懂情爱,我也不说你了,你现在也是有喜欢的人了,若是我告诉你,你配不上古璇青,让你直接放弃,你会不会不甘心。” 真真小脸一变,嘴唇动了动,不再吭声。 浅浅笑说:“你也知道为了你心系之人而努力,不然结果如何,至少曾经努力争取过,以后再回忆起这段感情,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现如今二哥不就是这样吗?他在努力争取他的幸福,若是最终还是不能和蓝冉莹在一起,就说明他们有缘无份,以后二郎回忆起来,也不至于后悔,这是他的人生,他的经历,是他一定要走的路,不该由我们来否决,你明白吗?” 真真若有所思的仰起小脸,怔怔的问道:“所以你让我努力读书识字也是为了让我以后不后悔吗?” 浅浅拍拍真真的脑袋说道:“青春不留白!不管好坏,总是一种经历,而且我看古璇青对你还不错,至少是不排斥的。” “真的吗?”真真脸上一阵喜色,瞬间思绪都被拉远了,也忘了刚才还为了二郎的事情和浅浅赌气着。 “对!所以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浅浅倒是不管真真这段感情能不能修成正果。 她只要知道这是段充满正能量的感情,能促进真真奋发向上,变成更优秀的人,如此也就够了。 这天,浅浅特意留在育幼院等二郎,却不见他再过来,也不清楚事情到底谈得怎么样了。 次日,浅浅和穆清两人回了家,他们出来的时候,姜氏的棉衣已经做好,说好了今日要去驿站寄信。 回到家里,姜氏已经收拾好了两个大包袱,她自己拧着都觉得有些重,因此有些尴尬的问:“是不是太多了?” 两件棉衣本来就又大又重不说,另一个包袱里还塞了二十斤肉干,虽说是二十斤,但看这沉甸甸的样子就绝对不止二十两。 浅浅也没有说什么,只笑道:“没事,我们多给些银子,他们肯定也会帮我们送到大哥手里的。” 第一次给大郎寄东西,言永福和姜氏都十分在意,一家四口就坐着牛车一起去了驿站找了官差。 官差一看到这么多的东西,当即脸色不好的说:“去去去,带封信还差不多,这么多东西,想累死我们啊!” 浅浅忙讨好的说:“官大哥麻烦你行行好,我大哥第一次出远门,家里人实在是担忧,准备的东西也就多了点。” 官差一脸不乐意的睨着浅浅,鼻孔微抬,双腿抖着,一副比混混还要混混的样子。 浅浅倒是清楚这时候要塞银子,但是却有些担忧这银子塞错了人,便只给了十来个铜钱问道:“官大哥,今日可有官差送信去边关。” 官差拿着铜钱,一脸嫌弃的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浅浅讨好的笑说:“家信已经急,我哥还等着我们的回信。” 官差随手一指,道:“你们来得巧,他正要出发。” 就见一个穿着蓝底红边,胸前印着一个卒字的官差正整理他的马匹。 浅浅对着问话的官差道了一声谢,立即带着家人走向穿着卒字印的官差面前,一脸笑吟吟的讨好道:“这位官大哥,请问你现在是往边关送信吗?” 这位官差倒不像刚才的那人一样趾高气昂,不过他忙着检查东西,也没时间搭理浅浅,随意的应了一声。 “我这里有两件棉衣及一些肉干,你能否帮我带给我大哥?”浅浅笑着将两个包袱递到了信差大哥面前。 他一看,当即说:“不行,这也太多了一些。” 姜氏一听就紧张了,早晓得这样,就该听了浅浅的话,不要准备这么多东西的。 浅浅不慌不忙的拿了五两银子出来,递给信差大哥,并说道:“这位大哥,就麻烦你帮帮忙,我大哥叫言大郎,在谷将军麾下,这一点点银两是小女子的小小心意,若是大哥方便的话,以后我们家与家兄的书信往来就多仰仗大哥了,小女子也定然不会亏待了大哥。” 信差大哥看到银子就眼神发亮,他们是朝廷养的信差,倒也会沿路帮人送信,但是一般也就是几十文上百文的事情,不过沿路投递封信,倒是十分方便。 这次虽然东西重了,但是报酬多。 信差大哥看了眼他的马,便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好吧!以后有什么你就来这里通知我,我不在的话,你留一个口信就是了,我叫程勇。” “多谢程大哥!程大哥下次途经这里去边关,一定要来南阳西顺村的言家,让我们好好执待一番。” 毕竟他们不清楚这位官差什么时候再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每次来了,自己跑一趟言家。 信差大哥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意思,不甚在意的说:“也行!” “多谢!”浅浅道谢,言永福和姜氏也忙跟着说了几句谢谢。 姜氏更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让程勇一定要把东西带到。 程勇笑得豪迈的说:“放心,拿了你们的银子,自然会把事情办好,我还图着下次再合作。” 程勇要赶着上路,也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了他即刻就出发了。 他人一走,姜氏就担忧的说:“也不知道东西能不能到你大哥的手里。” 浅浅也有几分担忧,但却只能笑着宽慰姜氏,他们现在不认识商队的人,根本就托不了其他人带东西,就只能走这条途径了,而且这也是最快的途径。 自给大郎寄了东西,回到家里已经两日了,浅浅捣鼓她的酒也有两日了,却还不见二郎回来说蓝冉莹的事情,不免有些担忧。 蓝冉莹的事情,浅浅不想爹娘跟着担忧,便也就没有告诉他们。 第三日,浅浅自己按捺不住和穆清一起去了镇里。 在客似云来找到二郎,拉他到一边小声嘀咕,“蓝姑娘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二郎神色有些憔悴的说:“这也急不得啊!小冉说她会说服她爹的,就是几天了也没有一个信,我也很担忧啊!” 浅浅嘴角一抽,这位蓝冉莹是在开玩笑吗? 就凭她也能说服她爹的话,她还用得着把自己的婚姻当成买卖吗?而且能说服的话,哪里还有二郎什么事情,当初他们就根本不会相遇。 “你也别太急了,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啊!眼下青影这么重?”浅浅不好再细问,看二郎脸色不好,便担忧他思虑过重,影响身体。 二郎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不甚自然的说:“也还好,可能是这几日店里活多,太累了的原因吧!” 浅浅瞄了一眼,此时空无一人的客似云来,这样清闲的生意,竟然还说太累了,这谎话是不是太瞎了一点。 浅浅也没有拆穿二郎,反倒是说:“差事重要,身体更重要,可别熬坏了身子,若是觉得身体撑不住,就把工辞了。” 以前浅浅倒没有想过让二郎半途而废,可是如今,她却是更在意二郎的身体,白天上工,晚上又不睡觉,这样折腾不了多久,再强壮的身体也会累垮的。 “不行,这怎么能行呢!你放心,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啊!”二郎忙一口就否决了。 浅浅也没有多劝,只是叮嘱说:“这事我还没有跟爹娘说的,你也暂时不要告诉爹娘了,他们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跟着瞎担心。” 二郎了然的说:“我清楚分寸,你不用担心。” 浅浅勉强的笑了笑说:“这就好,我这几天都会在育幼院里,你有什么事情就立即来找我商量。” 二郎反过来劝起浅浅,说道:“好!你别担心了!会没事的!” 浅浅笑笑安抚了几句,二郎在上工,她也不好再多说,就要走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回眸说道:“余下的银子,你跟蓝冉莹说说,不然欠着,明年年中前一定给她家,若是再不行,我们就卖些地,总不能看着二哥你这么难受,是不?” 二郎面色一怔,热泪盈眶的看着浅浅,猛然的瞥过视线,沙哑的说道:“不用,哪用到这一步!” 若真是让妹妹做到这一步,他这当哥的也算是做到了头,以后这媳妇娶回来,也会家无宁日。 真要这样的话,他倒是宁愿忍痛割爱,爱情虽然重要,但是亲情同样重要,他不能自私的为了爱情而去剥削疼爱了十几年的妹妹。 浅浅正色道:“我说真的,钱财身外物,哥该知道,我这么努力的挣银子,也就是想一家人都开开心心,你若是过得不痛快,我挣再多的银子也是枉然。” 二郎咬着下唇,憋着泪的猛点头。 浅浅见二郎这样,不敢再说煽情的话,毕竟这是人来人往的小酒楼,被人看到二郎一个大男人哭了,他日后肯定会难堪的。 浅浅和穆清回了育幼院,就把她的决定告诉了真真,这一次真真倒是忍住了,只是十分坦白的说:“反正这样的嫂子娶了回来别想让我尊重,这样的二哥,以后也别想让我敬重。” 真真一副孩子性,说罢就跑了。 浅浅疲惫的倒在穆清的怀里,仰着小脸说道:“我是真的不在乎这些银子啊!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比我还要紧张。” 穆清摸着浅浅的小脸,十分认真的回答,“因为这些银子都是你辛苦挣来的!” 他们心疼的不是这些银子,而是为了这些银子努力了许久的浅浅。 穆清倒是懂真真,他也不愿意这些银子这样花掉,但是他比真真又懂浅浅一些,因此,他是支持浅浅的。 当晚,临近子时,二郎带着身穿牙白斗篷的蓝冉莹踏着朦胧的月光而来。 他来的时候,育幼院里的人都已经休息了,浅浅也是打着呵欠被他们自被窝里挖起来的,跟着她一起的还有穆清和真真两人。 真真看着蓝冉莹就有火,不悦的轻斥:“这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啊!你们不睡,我还要睡呢!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里睡觉了。” 真真说着就要起身。 瞌睡已经被吵醒了的浅浅,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了,拉着真真坐下,并说道:“二哥这时候叫我们起来,自然是有话要和我们说,你好歹也听完二哥要说的话啊!” 二郎感激的朝浅浅投去一眼,看了眼蓝冉莹,这才说道:“其实不是我有话要说,是小冉有事情和你们说。” 真真睨向蓝冉莹,不客气的说道:“她?算了吧!我可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浅浅对着真真轻斥一声,望着蓝冉莹,笑问:“蓝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反正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蓝冉莹明白真真不喜欢她的原因,也怪了她爹不好,她也无话可说,但是浅浅这般好相与,给了这么好的一个脸色,她还是十分感激的。 蓝冉莹尴尬的笑了笑,忐忑不安的说:“我有一个法子倒是能解决目前我和二郎的窘境,只是做起来有些惊世骇俗,我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所以拉了二郎来和你们商量一下。” 083、如此坚决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二郎惊讶的侧目,“你有办法?怎么先前没和我说,是什么办法啊?” 真真不屑的撇撇唇,插嘴道:“办法?惊世骇俗?你可别说想和我二哥私奔,我跟你说,这是一定不可能的,现在我大哥不在家里,你把我二哥拐走,是想逼死我爹娘吗?” 二郎脸色一脸难堪,为难的望着蓝冉莹。 蓝冉莹慌忙说:“不,肯定不是私奔,我也不可能自私的不顾我娘的死活,不是私奔,是、是……” 蓝冉莹脸色突然飞起两抹红云,娇滴滴的样子看起来充满了纯洁的诱惑。 二郎和真真急切的问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浅浅看蓝冉莹这样,面上一阵讶色,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你是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蓝冉莹瞬间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一张小脸深深垂下,细若蚊声的说道:“若、若我把身子给了二郎,我、我爹也没办法再怎么样了。” 二郎怔了下,脸上也已经布满了红霞,尴尬的站在蓝冉莹的身边,一别手足无措的样子。 浅浅好笑的看着两人,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委屈了蓝冉莹。 “你决定了吗?” 蓝冉莹快速抬脸,一张红润的小脸,满是苦涩的说:“我想了几日,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摆脱我爹对我亲事的钳制,只是到时候,我的名声怕是会有污,而且这个污点会跟随了我一辈子,我不知道你们家,还有二郎,以后可否会嫌弃我。” 蓝冉莹说完,一双秋瞳望向二郎。 二郎立即起誓道:“你发誓,我若能娶你为娶,定然将你捧在手心,倾心相护。” 浅浅深知这时代像蓝冉莹这样的小家碧玉,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么的难,简直在拿她的一生在做赌注,而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浅浅她们再也不用质疑蓝冉莹对二郎的用心。 “你若是豁得出去,我也可以给你一句承诺,只要你今日如此待我二哥,他日不管我们家走到哪一步,我许诺我们言家定然不会薄待了你,我二哥这一生也定然就你一个妻子,我们姐妹也就你一个二嫂,若是二哥以后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们言家也只有你这么一位二嫂,从此少了一个二哥。” 蓝冉莹嘴唇颤了颤说:“我相信你!” 浅浅看向二郎,一脸严谨的问道:“二哥,我现在要你一句话。” 二郎一脸沉静的望着浅浅,这一刻,这一刻他好像突然长大了许多,肩看起来也宽阔了许多。 “你问!” 浅浅慎重的问道:“你能做到,这一世就娶蓝冉莹一人吗?” 二郎坚定的说道:“我心系于她,怎么可能再娶另一人,而且她今日如此待我,他日我若负了她,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浅浅满意的笑笑,就知道二郎不会让她失望。 二郎侧目看着蓝冉莹,一脸坚定的说:“我若是负了你,就让我天地九雷轰,不得好……” 话未说完,蓝冉莹捂住二郎的嘴,满目噙满泪,说道:“若有这么一日,我定然手刃你后再自尽。” 二郎轻吻了下蓝冉莹修长的手指,沉重的许下誓言,“自这一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随时拿走就是。” 浅浅看着两人轻笑的说道:“二嫂,你还不够狠,若是换了我,我定然当着男人的面杀了他全家以及他所有在乎的人。” 蓝冉莹面色一变,羞色道:“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哪里敢真的杀了他,到时候怕也只能找一个地方自生自灭了。” “你要相信我!”二郎一下用力搂住了蓝冉莹,力度大得像要掐断她的腰似的。 蓝冉莹笑得一脸娇羞的说:“嗯!我信你!” 浅浅看事情到了这一步,两人又认定了对方,便说道:“虽然二嫂打算委屈自己,但是我们言家人可不想委屈了自己,今日即然是你们的洞房夜,怎么也该有一个大婚日,真真,去把育幼院里的人都叫起来,让他们目睹我二哥娶妻的风光一刻。” 真真一直没有说话,一脸复杂的样子。 这会儿听了浅浅的话,低着脑袋也没有说什么,就匆匆的去叫人了。 浅浅见此,笑着摇首,对蓝冉莹说道:“二嫂,你不要见怪,我妹小孩子一样,脑筋就是一根直线,这会儿正在懊恼以前误会了你,现在该怎么面对你,让你原谅她呢!” 蓝冉莹十分懂事的说道:“不会的!我是真心想和二郎好好过日子,时间久了,我相信真真能够明白我的!” “嗯,我相信真真以后也会像我一样喜欢你的!”浅浅如此回答。 她也是真的挺欣赏蓝冉莹,至少换了别的女子,就没有她这样的气魄。 没多时,育幼院里的大大小小都起床了,听说要办喜事,一个个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阿三蹦蹦跳跳的凑上来,围着蓝冉莹打转,拍着一双小手说道:“二郎哥哥要娶这位姐姐吗?长得可真漂亮啊!” 蓝冉莹看了眼阿三,怔了怔,才笑说:“你才是真的长得漂亮!” 她还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岁左右,这要是长大了,该是如何的绝色啊! 阿三笑眯眯的歪着脑袋,一派天真的说道:“我们都漂亮。” 浅浅打趣的说:“就你不羞不臊的!” 阿三吐了吐舌,调皮的说:“浅姐姐肯定是怪我没有说你漂亮,其实我们中间,最漂亮的就是浅姐姐,对不对?” 蓝冉莹笑吟吟的应声,看向浅浅。 浅浅翻了翻白眼,笑嗔:“少贫了,快去准备红烛,拿些红布过来。” 可惜阿大和子衍都不在育幼院里,若是他们在的话,她说一声要办喜事,这些东西,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要准备好。 阿三拧着眉问:“家里有红烛吗?” 阿四小声的说道:“没有红烛,只有普通的蜡烛。” 普通的蜡烛是白色的,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自然是不能用的。 浅浅轻斥一声,“你们怎么就这么笨,不会用动下脑子吗?家里没有红烛,却有染料啊!子衍捣鼓的那些东西,别说没有红染料。” 阿三喜上眉梢的叫道:“有的有的!我去弄,我去弄。” 平时,子衍可重视这些染料和布匹了,都不许阿三他们到那边去玩,难得有机会,阿三自然一蹦一跳的接下了这份差事。 阿四尾随其后,嚷着:“我去帮忙!” 浅浅看着他们神神叨叨的样子,无奈的一笑,侧目看了圈,问道:“邓嬷嬷哪里去了?” 阿二微笑道:“邓嬷嬷说家里有喜事,怎么能没有喜宴,她正在厨房里准备饭菜,小曦他们也在那里帮忙。” 浅浅赞赏的点点头,她找邓大娘,也就是要她提前先去准备一席酒菜。 “阿二,育幼院里还有布匹吗?子衍可有染出红色的布料?” 阿二并不太清楚子衍的事情,只道:“买回来的布,都是真姐姐管着的,邱大哥染布的事情也都是石子哥在帮忙,这要问他们。” 浅浅侧目看向真真,真真立即说道:“我手边没有红色,当初诸多考虑,都选的深色耐穿而脏的料子,没有适合做喜服的红布料。” 浅浅眉一拧,“怎么不见小石子?” 还未等人答话,倒是蓝冉莹不好意思的开口。 “浅浅,不用这样!我本来也没想怎么样,就是、就是……只要结果达到就行了,这过程也就不讲究了。” 浅浅嗔怪的看了眼蓝冉莹,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不讲究,虽然说是简陋一些,但至少也是名正言顺了,等明年开年了,我们言家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不会委屈了你的!” 蓝冉莹感动得热泪盈眶的看着浅浅,哽咽的说:“谢谢!” 她原想过,她说出这话来,可能会被人看轻,好像她不知羞耻一样。 没想到言家的人,这么大度,还这样替她设想。 作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初夜就这样给出去,虽然不会后悔,但心里有遗憾是一样的。 “石子哥哥说要给二郎哥哥准备新房,叫了言晓去帮忙。”一个年纪七八岁的小子,手里还牵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扬着小脸嘴巴子利索的回答。 浅浅微微一笑,说道:“言皓,你去叫问问小石子,有没有红布,让他准备些过来,还有让言易早点去休息,他还太小了,就不要掺和了。” 言易瞪着一双大眼,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手一紧,仰着小脸,糥糥的说:“浅姐姐,我不困,我也要留在这里!” 言易就是当初抱回去,差点熬不住的小子,如今养了些日子,已经大病初愈,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但是好好调养,已经无大碍了。 他的名字是阿大取的,取意来之不易,指的是他的这要命,提醒他好好珍惜未来的生活。 浅浅笑着上前捏了捏言易的小脸,说:“好,若是困了就跟姐姐说,姐姐抱你去睡觉。” 言易重重的点点头,放开易皓的手,依赖的伸着小手想让浅浅抱他。 浅浅笑着将人抱起,回眸对言昕说:“你去帮着准备热汤,让我二哥和二嫂先沐浴梳洗。” “真真一会儿去给你二嫂化妆,化漂亮一点,知道吗?” 真真看向蓝冉莹,不自然的点点头,说:“好!” “浅姐姐,我呢,我呢!我做什么啊?” 没有被分配到任务的几个小子兴冲冲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浅浅单手抱着言易,笑吟吟的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说:“你们就去把家里所有能吃的点心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摆整齐,好不好?” 这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大,都是七八岁的样子,但也都能干活。 “好!”几个小子应声就跑了。 浅浅笑着让二郎和蓝冉莹跟着言昕去沐浴,自个儿就和穆清一起去找小石子。 “知道你石子哥哥在哪间屋里吗?”浅浅逗着怀中的小包子问道。 言易晶莹透亮的双唇一张一合,糯糯的说:“知道,就在浅姐姐和真姐姐的隔壁。” 浅浅轻笑的过去,就见小石子正准备出来,她往往探首看道:“这间做新房?” 浅浅和真真房间旁边的几间空屋,早就收拾出来了,但是浅浅住的是育幼院的主卧,旁边的几间屋也是最好的,就一直没有让其他人住到里面。 浅浅其实不在意住哪里,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让这些孩子住下。 但是子衍和阿大觉得,让几个孩子住在一间屋,也能让他们更快的融入这个大家庭,更何况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单人一间房也太浪费了,就是阿大和子衍两人也是住的一间,说是方便他们谈事。 育幼院里的事情,一直是让子衍和阿大在管,浅浅向来尊重他们俩人决定。 因此,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们姐妹隔壁的几间屋就一直空着。 育幼院里就阿三和小曦两个姑娘,以前也是单独住一间,现在真真过来了,就把他们都叫到一起了,三个姑娘一起睡在真真的房里。 “嗯!早就打扫干净了的,只要再铺上干净的被褥就能住人了。”小石子笑着回答,指了指床上的干净被褥,带有红色花纹的棉被是他特意挑的,算是最喜庆的一床被子。 “不错!蛮好看的,往后我哥和二嫂应该会在育幼院里长住。” 浅浅看了看屋里,干净整洁,倒也不错。她现在手里没有闲散的银子,一时之间也不可能给二郎置新家。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会担心蓝冉莹会不高兴,但是如今倒是十分放心,一个女人为了跟一个男人,连名节都可以抛弃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嗯嗯!”小石子忙应下说:“一时之间也只能这样准备了,明天我上街去买些喜庆的图纸贴在窗上,就会有气氛一些了。” “这倒不用,他们正式大婚会在明年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准备好的!” 面对小石子一脸好奇的样子,浅浅也没有多解释,只是望了眼站在一边的言晓和言皓。 “言皓有没有说红布的事情,子衍有没有染出来?” 言皓忙答,“我有说,我有说!” 小石子也道:“我正准备去拿,姐姐就过来了。” 浅浅笑道:“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小石子将浅浅一行人带到了他的房间,由于小石子的房间里堆满了布匹,他倒是一个人一间房。 “都在这里了,有几种颜色,不单红色,浅姐姐看看还需要别的颜色不?” 浅浅摸了摸柔软的布料,看了下颜色的色泽,赞赏说:“很不错,颜色也很正。” 小石子喜悦的说:“少爷很本事,第一次亲手染就成功了。” 浅浅翻了翻其中的几匹布,发现颜色即正又亮,当即欣喜的说:“等明天我去和子先衍说,让他赶紧将染布坊的事情操办起来,你们的浅姐姐很穷,再不挣银子,我们就要一起去喝西北风了。” 浅浅表情夸张,皱着一张包子脸,明显就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小石子他们听了也跟着笑了,附和的说:“浅姐姐没银子了,我们都得努力挣银子才行。” 浅浅说笑了两句,也没有多闹,把言易给了言皓带着,挑了两块红色的布就回了屋。 屋里就穆清和浅浅两人,穆清神色微愁的问:“没银子吃白米了吗?” 浅浅嗔了眼穆清,笑道:“才收了四千多斤的粮食,你不记得了吗?怎么可能没有白米,吃到明年都有啊!” 穆清指着浅浅拧眉道:“但你刚才说要喝西北风了。” 浅浅失笑的说:“逗他们玩的,家里有没有银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不是还有几百两吗?” 穆清略犹豫了下,并没有被浅浅忽悠过去,而是执着的问道:“那不是要给二哥娶媳妇的吗?” 浅浅狡黠一笑,“原本是这样的,但是如今二嫂自己不乐意被她爹拿来作伐子敲诈我们,我们自然也就不用撒了大把的银子将她迎娶回来,不是吗?” 穆清想了想说:“她还不错!” 浅浅眯眼一乐,说:“是啊!虽然有一个不着调的爹,但好在二嫂自身是一个拎得清的,否则的话,我二哥怕就只有伤心的份了。” 穆清点点头,他心里觉得蓝冉莹不错,是因为蓝冉莹的选择让浅浅不用再发愁,和二郎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浅浅这会儿做喜服自然是来不及了,就想着怎么把红布绑在身上就好,一些设计师倒是都喜欢这样做,但是在这里浅浅却觉得可能行不通,怕蓝冉莹不喜欢这种贴身的样子,毕竟要将身材完全勾勒出来。 浅浅想了想,眼神一亮,做一件超长超大的拖地头纱就好。 有了主意,浅浅立即动手将红布裁剪开。 穆清看着浅浅将红布撕成一块一块的,还有许多细长的红布条,觉得奇怪,却也没有问什么。 浅浅将红布扯着扯着,就有些色情的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给二郎制造福利啊!待会儿洞房的时候,二郎伸手一扯,这一身的红布条都散开,红衣白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浅浅想到这里倒是自己先激动起来,笑个不停。 “你在笑什么?”穆清狐疑的看着浅浅。 浅浅努力摆出一张正直的脸,自然不可能告诉穆清,她脑海里幻想的事情。 “嗯,就是想到哥终于如愿以偿娶了蓝姑娘,我替他感到高兴而已!” 穆清看向浅浅,没有说什么。 浅浅吐吐舌,也不敢再胡思乱想,动作麻利的将两件喜服做了出来。 男装明显比女装粗糙多了,动作稍微大了些,肯定就要被扯破,浅浅不过随意缝了几下,反正只是意思一下。 拿起准备好的两件喜服,浅浅快速去找了二郎和蓝冉莹。 她将男装递给了穆清,“你去协助二哥,我去帮二嫂穿衣服。” 穆清皱了下眉,听话的拿着衣服去了隔壁的房间。 浅浅拿着喜服进屋的时候,真真正在给蓝冉莹上妆,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冰,一句话也没有。 “看,喜服做好了。” 真真正在给蓝冉莹化妆,她不好回眸去看,只嘴巴轻动的说道:“还真的做了出来啊?” 浅浅笑得像偷腥的猫儿似的,“不单做了出来,还特别仙,最主要是待会儿洞房时,你就清楚了。” 蓝冉莹看不到浅浅的样子,只觉得她笑得有些贼。 真真瞥了眼浅浅,见她笑这样,就知道不是好事。 “说吧,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浅浅一瞪,轻斥:“瞎胡说!” 真真撇撇唇才不相信浅浅的话。 浅浅催着真真快速给蓝冉莹化完妆,就将人给赶了出去,真真不满的站在门口,拍着门板叫道:“姐,你干啊,为什么要赶我出来。” 浅浅笑骂道:“少啰嗦,等二嫂换了衣服,你再进来!” 真真不满的叫嚣,“什么嘛,都是女人,还怕我看她吗?她有的,我都有。” 屋内,蓝冉莹脸色一红,原本上了妆就美若天仙的她,这会儿染了几分娇羞,更是如香醇的美酒一样,让人沉醉不可自拔。 “其实也没关系,让她进来吧!”蓝冉莹害羞的看着浅浅说道。 浅浅摇了摇首说:“这可不行,你肯定会害羞的,因为这衣服你不会穿,赶紧的,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 蓝冉莹怔了下,小脸微僵的问:“所、所有吗?” 虽然两人都是女子,但是让蓝冉莹在浅浅面前一丝不挂,她也是要冲突心里障碍的。 “对,就是所有。” 浅浅说话间,就直接上前去扯蓝冉莹的衣服,吓得蓝冉莹一缩,忙问:“为什么要脱光,里面的里衣不用换啊!” 就算不穿原本的里衣,可肚兜和亵裤呢? “反正你脱了就是,我还会骗你吗?快些,到时候肯定美呆了。” 浅浅看蓝冉莹紧张,不给她机会的直接剥了她的机会,两人力度上的差距,浅浅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剥光了蓝冉莹。 蓝冉莹羞红了脸,抱着*的身子,瞠目结舌的看着浅浅,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问:“到底要穿什么?” 浅浅不敢耽误,怕耽误下去,蓝冉莹真要哭出来了,就忙帮着她把衣服穿了起来。 蓝冉莹泫然欲泣的小脸一变,有些不舒服的说:“这样好紧,我觉得好奇怪,好不舒服。” “哎呀!你不懂啦!这样才美丽。”浅浅笑得神秘兮兮,强硬的将蓝冉莹的衣服换了,又替她重新绑了发。 看着眼前如一尊陶瓷的新娘娃娃,浅浅满意的说:“真漂亮!” 蓝冉莹摸了摸衣袖上的丝带,紧绷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看吗?” 她怎么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好看好看,特别好看!”浅浅为了强调好看,还特意说了三次。 房间里也没有镜子,蓝冉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看浅浅高兴的样子,她又不好说不穿,而且这也是浅浅的一片心意。 “好吧!我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你觉得好看就行。” 浅浅见蓝冉莹这样,笑着保证,“不用担心啦!等会儿我二哥见了,肯定会望着你眼睛都发直了。” 蓝冉莹低垂首看了眼,可不想有这样的幻想,只要二郎不要觉得她很奇怪就好。 “你们到底好不没?是不是想冻死我啊?”真真听到屋里的对话,不悦的大声叫了起来。 真是的,衣服都穿好了,竟然还开门让她进去。 浅浅蹦着去开了门,真真一下就冲了进来,蓝冉莹背对门口,听到声音回眸一笑。 真真当即愣了一下,冲到蓝冉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惊喜的说:“姐,这样太美了,我嫁人时也要这样穿。” 蓝冉莹怔了怔,看着真真脸上的喜欢不假,一时有些迷茫的低了眼,也好想看看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 “都说很漂亮了吧!”浅浅得意的朝着蓝冉莹努了努了下巴。 蓝冉莹放松一笑,毕竟第一次穿得这么奇怪,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说她不在乎,根本就不可能。 真真不依的扯着浅浅说:“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啊!”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听到了听到了啦!你赶紧去隔壁看看二哥好了没有?” 真真喜得又在蓝冉莹身上流连的看了一眼,这才兴冲冲的跑到隔壁,看了眼二郎的衣服,失望的说:“哥的喜服没什么特别的吗?” 就是一件普通的红布罩在身上,而且还没有平日里的手工好。 二郎怔了下,不解真真的意思,却也是拧着眉说:“这是你姐紧赶着做出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做得很好了。” 真真笑说:“你去看看二嫂穿的衣服,你就知道什么叫好了。” 二郎眼神一亮,没有注意到别的,只听到真真叫蓝冉莹二嫂。 他惊喜的问:“你接受她了吗?” 真真刚刚脱口而出,这会儿被二郎这样直白的追问,一时有些扭捏的说:“二哥都要娶她了,自然就是二嫂了。” 二郎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当即欢喜的说:“小妹,谢谢你!” 真真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说:“好了,不要耽误了,姐还等着,我们快点一起去前厅里,再折腾下去就要天亮了。” 真真率先出门,脸上挂有浅浅的笑容。 在蓝冉莹说出愿意在出嫁前把身子先给二郎时,她就放下了对蓝冉莹的全部成见。 将心比心,她也是一个女子。 蓝冉莹都做到了这一步,她若是还与蓝冉莹计较她家里的事情,倒是她失了风度。 其实她也就是怕蓝冉莹和蓝夫子是一样的,如今确定了不是,且就像浅浅说的一样,只要夫妻同心,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好在蓝冉莹有和二郎同心共度一生的决心。 二郎这边出了门,蓝冉莹也和浅浅踏出了门,俩人抬眼望见对方,二郎怔了下,诧异的张口,“你……” 蓝冉莹心里一阵紧张,略显娇羞的问:“这样不好看吗?” 二郎痴傻的摇了摇脑袋说:“不,你这样真美!” 蓝冉莹微微一笑,嘴里就跟尝了蜜似的。 真真捅了捅二郎的腰侧,打趣的说:“好了二哥,要看也等会儿去房里了看,前厅里还有人等着,赶紧去拜了天地就入洞房了。” 二郎和蓝冉莹被调侃得一阵羞红,对视一眼,却是满目甜蜜。 五人一起到了前厅,时间太晚了,有些撑不住的孩子都趴在桌上睡了。 “快起来看新娘子,快起来,快起来!”阿四精神好,这件扯一下那边扯一下,刚刚还昏昏欲睡的孩子,这会儿都被吵醒了。 阿三和小曦跑了过来,一左一右的围着蓝冉莹说:“新娘子姐姐真漂亮!” 蓝冉莹低低笑了声,就见阿三绕到了她的身后,弯着腰,捡着掉在地上的红头纱。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阿三,你小心一点,别把我二嫂的头发扯乱了。” 阿三高兴的努努嘴说:“我就是看看,我不会用力的!” 浅浅宠溺的看了眼阿三,对蓝冉莹说:“不用管她,我把头纱系得很紧,她不用力扯,不会掉下来的!” 蓝冉莹放心的点点头,看向二郎。 瞬间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真要拜天地了,才发现没有高堂,浅浅和真真自然是受不住的,不可能代替爹娘受这一礼。 “我在书上看到过异国的成亲习俗,不然我们今天也感受一下,可好?” 蓝冉莹觉得能有现在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附和的笑说:“都好。” 浅浅站在主位面上,清了清喉咙问:“言二郎,你是否愿意接纳蓝冉莹为你的妻子,从此以后爱惜她、尊重她、保护她,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不论她生病或者健康,富有或者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二郎怔怔的看着浅浅,不明白浅浅这时候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坦白的说道:“我愿意。” 浅浅一笑,又望向蓝冉莹问道:“蓝冉莹,你是否愿意接纳言二郎为你的夫君,从此以后顺从他、敬爱他、照顾他,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不论他生病或者健康,富有或者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蓝冉莹面色一红,隐隐觉得这好像就是在举行婚礼了。 “我愿意接受二郎做我的夫君,从此以后我会顺从他,敬爱他,照顾他,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不论他生病或者健康,富有或者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浅浅扬唇一笑,“恭喜两位,在我们这些亲友的见证下,你们已经成为一对合法的夫妻,你们将会受到上天的眷顾。” 二郎怔了怔,一脸傻笑的问:“就这样完了吗?” 浅浅揶揄一笑,促狭的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美丽的新娘了。” 二郎脸色瞬间爆红,看向浅浅低斥道:“你别胡闹了。” 浅浅捂嘴笑说:“我可没有胡闹,宣誓了再亲吻,这段婚姻关系就算是正式在我们这些亲友面前确定了,从此以后,蓝冉莹就是你的妻子,你就是蓝冉莹的丈夫了。” 二郎一阵扭捏,看听浅浅说一定要亲吻了,才算是夫妻,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蓝冉莹说:“那、那我来了啊!” 蓝冉莹的脸比二郎红得更艳,手足无措的看着二郎,点头是摇头也不是。 心里默默的将二郎埋怨了一下,浅浅都说了是流程,直接亲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告诉她,她这样怎么好意思回答嘛! 二郎和蓝冉莹俩人红着脸颊,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蓝冉莹羞涩得开不了口,可是她不开口,二郎不敢亲。 浅浅见此,笑闹的拍着手说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她这一闹,一屋子的孩子都跟着闹了起来。 有些更是上前推搡着两人,想把两人撞在一起,直接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大厅里,一时之间,整齐有序的声音响起。 二郎眼一瞪一闭,大声道:“我亲了啊!” 说罢,他手一揽,头一低,重重的往蓝冉莹嘴上撞去。 就听见蓝冉莹不满的闷哼了一声,委屈的道:“疼……” 浅浅歪着脑袋一看,就见二郎也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回首狰狞的说:“撞到了牙!” 浅浅怔了下,突然发出爆笑声,捂着肚子大笑道:“二哥,你可真没用啊!” 浅浅笑着往后一倒,赖在穆清的怀里,回首勾住他的脖子,侧目对二郎说:“二哥,学着点!” 二郎还来不及问学着点什么,就见浅浅笑吟吟的踮起脚尖,缓缓的送上自己的红唇,所有的笑语声,瞬间湮没在唇齿纠缠之中。 “亲了,亲了……” 浅浅恣意享受穆清嘴里的清甜时,耳边是一群孩子的笑闹声,围着他们俩跑着笑着,俨然一副他们俩才是主角的模样。 邓嬷嬷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却是出声提醒说:“小姐,别玩了,再玩下去,饭菜就要结冰了。” 浅浅拍了拍穆清扣住她腰肢的大手,轻轻推开了一些,娇喘吁吁的枕在穆清胸前,眉眼如丝的笑了起来。 “二哥,可学到了?” 二郎脸色通红,不自然的说:“谁要跟你们学啊!” 浅浅美目一转,轻哼一声,撒娇的朝穆清说道:“清哥哥,抱抱!” 真真顶着一张通红的小脸,受不了的大叫道:“姐,你真恶心。” 浅浅翻了翻白眼,取笑说:“你就是嫉妒,你可别说你不想,嗯哼……” 浅浅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就见真真脚一跺跑到桌边,率先坐下,大声叫道:“快吃快吃,吃了睡觉。” 浅浅捂嘴轻笑一声,身子陡然轻盈起来,被穆清抱着走向桌边。 喜欢一个人,自然就会想和这个人亲近,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可害羞的。 至于她和穆清,都是夫妻了,爱怎么亲就怎么亲,别人都管不着,她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我们也过去。”二郎眼神微虚,不敢对蓝冉莹对视。 虽然刚才一下只有疼的感觉,但也是俩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二郎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亲女子的唇。 蓝冉莹早就抛去了刚才的羞涩,眼下全是惊讶于浅浅的大胆,小声嘀咕说:“你大妹可真是大胆,竟然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主动吻男人,虽然这男人是她的夫君。” 二郎怕蓝冉莹误会浅浅,忙解释说:“大妹就是这样爱闹,其实刚才也是想替我们增加些气氛。” 蓝冉莹定定的看着浅浅,一脸羡慕的说:“我觉得你大妹活得好像和我们不一样,而且她好幸福的样子。” 二郎神色一松,笑说:“她是很幸福,大妹夫很疼她的!” 说罢,二郎忙道:“你放心,我以后也会很疼你的,一定也会让你像大妹一样笑得这么开心,活得这么恣意随性。” 蓝冉莹收回羡慕的眼神,仰望着二郎,一脸信任的说:“我相信你。” 二郎试探性的牵起了蓝冉莹的小手,见她没有反对,这才傻笑的将人牵到桌边坐下。 这顿特别的喜宴,就在众人的笑闹中渡过了。宴后阿四他们笑着要闹洞房,都被浅浅赶回去休息了。 浅浅自己却是站在门边笑闹的问道:“二哥,关于洞房的事情,你懂不懂?” 二郎瞪了眼浅浅,慌忙的逃到了屋里,就怕大胆的浅浅再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浅浅捂着肚子大笑了几声,看了看月色对真真说道:“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 真真应声,回眸望了眼紧闭了的房门,小声的说道:“没想到蓝冉莹是这样的一个姑娘。” 浅浅敛去笑容,暖声道:“现如今清楚她是真心想和二哥好好过了,你也不用担心了,也不用仇视她了,是不是?” 真真点点头说:“嗯!就是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不过姐姐你放心好了,从她今晚到育幼院说出她的目的起,我就对她已经没有成见了。” 浅浅放心的拍拍真真的小脸,叮嘱说:“别胡思乱想了,二嫂也是好相与的人,不会怪你之前的不懂事的!” “嗯!”真真应声,姐妹俩也没有多说,各自回屋。 回到屋里,浅浅伸了伸懒腰,娇声叫道:“好累啊!” 穆清上前,温热的大手替浅浅脱了衣服,又将人抱上了床,自己这才脱衣上床,将人搂在怀里,暖声道:“睡吧!” 浅浅闭上眼,娇声娇气的说道:“有你真好!” 穆清目光一柔,低首在浅浅的发上亲了亲,搂着她,俩人正要入梦乡里,就被一阵吵杂的步伐声叫响,门口是小石子和阿二两人。 他们附在门边,小声说道:“浅姐姐,蓝家来人了。” 浅浅蹭的一下就自床上弹了起来,不悦的拧着眉嘀咕:“蓝家怎么这时候会来人?” 蓝冉莹和二郎来的时候就近子时了,明显是躲开了蓝家人,偷溜出来的,而且折腾到现在都快天亮了,这会儿蓝家却来了人! 穆清一下按住了就要下床的浅浅,眉目间染有煞气,低沉的说道:“你睡,我去看看!” 浅浅怔了下说:“也好,别吵到二哥二嫂了。” 蓝冉莹都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了,浅浅就不会再让其他的什么因素,将这件事情给搅坏。 “嗯!” 穆清起身,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将门关上,带着阿二和小石子一路离了屋子数步远,这才问道:“人呢?” 阿二快速回答,“还在大门前拍门,我们没敢开门。” 穆清应声,朝着大门走去,阿二和小石子忙跟了过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急促的拍门声,紧随着的就是蓝鸿波的谩骂声。 084、满城风雨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上衙门告你们了。” 穆清上前用力的将大门打开,蓝鸿波仰着脖子叫嚣的拍着门,一下拍了一个空,身子一阵踉跄,看着穆清三人,不满的哼哼说:“怎么,终于敢开门了吗?” 穆清扫了眼蓝鸿波和蓝夫人,不悦的斥责,“两位是不懂得看时辰吗?” 蓝鸿波一改平日时儒雅的面貌,挥着手吼道:“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冉丫头在你们这里吧!赶紧叫她出来。” 蓝夫人胆怯的看着蓝鸿波,小声劝道:“先问问清楚再说,也许人不在这里呢!” 蓝鸿波一下挥开了蓝夫人,喝斥道:“不在客似云来,不在这里,能在哪里?你还有脸说,都是你教的好女儿,三更半夜跟着男人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真是下作的东西。” 蓝夫人眼眶噙满泪,哽咽的细声叫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她是你女儿。” 蓝鸿波粗着脖子回吼道:“若她不是我女儿,我还用得着找她吗?” 蓝夫人抽泣两声,竟然不敢再说什么。 蓝鸿波趾高气昂的对着挡在门口的穆清说道:“你最好把冉丫头赶紧交出来,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穆清眼一眯,正好一肚子的怒火,危险的说道:“你倒是不客气试试。” 蓝鸿波见此,就直接往里面冲,穆清一手撑住他的胸口,一手往他肚子上狠狠的揍了一拳,怨恨的说道:“真是白长了一双眼。” 为了二郎和蓝冉莹的事情折腾到现在,浅浅就已经够累了,他心里就够不悦也够心疼的了,好不容易能够躺下来好好休息了,蓝鸿波竟然还敢来胡闹,这不是找死吗? 蓝鸿波毕竟是柔弱书生,哪里经得起穆清的重拳,他不过一拳,蓝鸿波就已经躺在地上,爬也不爬不起来了。 蓝夫人惊呼一声,跑到蓝鸿波身边,担忧的看着他问:“你没事吧?还好吗?要不要先去看大夫?” 蓝鸿波恶狠狠的朝着蓝夫人吼道:“你被他打一拳看看,你有没有事?” 蓝夫人心里一阵委屈,不敢再和蓝鸿波说话。 她抬起眼有些纠结的看着穆清问:“你怎么能打人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穆清不喜的看着蓝夫人,同样纠结的问道:“有什么事你们不能看等天亮再说吗?一定要扰人清梦?” 蓝夫人心虚的眼神躲了躲,问:“冉冉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穆清看着蓝夫人也不回答。 蓝夫人有些急切的说:“你倒是说话啊!冉冉不在家里,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做人爹娘的心里担心啊!都找了她一个晚上了。” 蓝鸿波坐在地上,仰着脑袋吼道:“还有什么好问的,二郎那小子也不在客似云来,他们俩肯定在一起,不在这里难道还上客栈开房去了吗?” 蓝夫人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气,眼泪簌簌而落。 蓝鸿波骂骂咧咧的又爬了起来,低斥:“就知道这言二郎不是好东西,当着我面一套,背着我面一套,装做没看中我女儿,背地里却拐走了我女儿,想一分银子不花就骗娶我女儿,想都不要想。” 蓝夫人心里生气,却对蓝鸿波不敢说重话,只是眼泪婆娑的说道:“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只要快点找到冉冉就好,别是跟着二郎私奔了吧?” “她敢,她若是敢跑,我就打断了她的腿!”蓝鸿波一脸怒容,一副恨不得吞了蓝冉莹的样子。 穆清堵在门口,烦躁的说:“赶紧给我滚,不然的话,别怪我再动手。” 蓝鸿波受过一拳,现在肚子还火辣辣的感觉,吓得缩了一下,躲在蓝夫人的后面,推着她向前,并说道:“不走,你们不把冉丫头交出来,休想我们离开。” 穆清看蓝鸿波一副赖皮样躲在女人的身后,就觉得厌恶,让他觉得和这种人同在一块地方,同呼吸一样的空气都觉得恶心。 “阿二,你去柴房拿两根大木棒来,谁要是敢进来一步就将人直接打死,谁要是敢再在门口吱一声,就打碎他们的牙齿。” 穆清厉声说道,他觉得蓝鸿波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有打到身上,知道疼了,他才会怕。 蓝鸿波不满的叫嚣道:“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们拐了我女儿,我明天就要上官府告你们,告死你们,你们等着瞧。” “请便,但是现在给我滚!” 穆清抬起腿,就往因激动站到前面来了的蓝鸿波身上踹了一脚,一脚直接将蓝鸿波踹离了好远。 就听蓝鸿波一声‘哎哟’翻倒在地。 “杀人啦,杀人啦!”蓝鸿波躺在地上,撒着泼的叫着,就跟市井没见识的泼妇一样。 天还没有亮,正是睡觉的好时光,路上也没有行人,一片静谧,蓝鸿波这叫声,倒显得了些可怕,声音也传得极远。 穆清觉得刺耳的皱了皱眉,他听浅浅分析过蓝鸿波,因此不咸不淡的说道:“叫吧!叫得越大声越好,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也让大家看看你蓝夫子的真实面貌是什么样的。” 蓝鸿波瞬间闭上嘴,一张脸胀得通红,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两眼,发现没有人,这才瞬间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你最好别得意,若是冉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穆清眼一眯,泛起寒光。 蓝鸿波吓得一阵哆嗦,很惧怕穆清又上来打他,退后一步虚张声势的说道:“我就站在这里等,等到天亮,我就不信冉丫头不出来,哼,到时候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穆清轻嘲的看了眼蓝鸿波,说道:“等吧!” 他回身入府,对阿二和小石子交待,“把门关紧了,别让一些不知所谓的疯狗跑了进来。” 蓝鸿波气得跳了起来,上前就要理论,“你别欺人太甚了,你什么意思,竟然敢骂我是,我是……” 穆清回眸,厉声威胁,“再次上前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蓝鸿波吓得一缩,火焰瞬间降了三分,气急败坏的说:“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不跟你这样没素质的粗鲁人说话。” 说道理,或者是胡搅蛮缠,穆清可能不是蓝鸿波的对手,但是穆清根本没有给蓝鸿波这个机会,上来就是一拳一脚,将人直接打怕了,哪里还敢生什么恶意。 穆清满意的收回目光,再次说道:“关门。” 他话音一落,阿大和小石子一左一右,将门重重的关上,气得蓝鸿波在门口又是一阵跳脚乱骂,却没有再上前拍门闹事。 “早点睡!”穆清声音稍显冷清的说完,就直直的回了后院进了房间。 房间里,浅浅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一张小脸全都埋在被子里,拱得像一个蚕宝宝似的。 穆清见到浅浅这副睡姿,面容暖了几分,脱了衣服,轻手轻脚的揭起被子一角上了床。 “冷……” 浅浅睡得正香,就觉得身上一阵寒意。 穆清又退开了一些,浅浅却是自己闭着眼爬到他的身上,轻轻的颤了一下。 穆清怜惜的摸了摸浅浅的后脑,轻声道:“不是冷么,怎么还爬了过来。” 浅浅张开小嘴,不满的在穆清的胸口咬了一下,咕噜一句报怨道:“你去了好久!” “嗯!快睡吧!”穆清拢了拢被子,将浅浅严严实实的盖紧。 浅浅秀气的打着呵欠问道:“没事了吗?” “嗯!” 穆清轻应一声,浅浅温暖的面颊在穆清的胸口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虽然昨晚折腾到太晚,但是一早,浅浅的生物钟还是自然的苏醒,眯着眼将小手往被窝外伸了一下,又迅速的缩了回来,不满的咕噜道:“真冷。” 穆清在浅浅醒的时候,也跟着醒了过来,温热的脸颊轻轻蹭了下浅浅柔软的青丝,暖声道:“再睡一下,嗯?” 浅浅舒服的抱住穆清,好想多赖一下床,嘴上却是说道:“不要了,还是早点起来。” 每天都是这时候起来锻炼身体,今日也不能例外。 以前几天几夜不睡觉的经历都时常有,昨天不过是少睡了几个时辰,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浅浅嘴上说起来,但也在穆清身上赖了一会儿,撒着娇被穆清哄了几句,这才缓缓慢慢的起了身。 浅浅都起了床,穆清自然不可能再睡懒觉。 夫妻俩收拾好了,沿路走到偏厅时,浅浅才想起来问道:“昨晚蓝鸿波不是过来了吗?有没有说什么?” 穆清皱了皱眉,不喜的说:“在门口闹着让我们交出蓝冉莹。” 浅浅眉眼一皱,却是莞尔笑问:“后来呢?你怎么把人赶走的?” 穆清酷酷的说道:“打了他一顿,他就安静了!” 浅浅一愣,轻笑的说:“有你的啊!” 这事换了她,她可能还会有所顾忌,至少她不会动手打蓝鸿波,毕竟这人是蓝冉莹的爹,她顶多就是和蓝鸿波说说道理,还好昨晚出去的人是穆清,不然的话,和蓝鸿波说道理,可能一晚上就这么折腾没了。 两人到偏厅里就见蓝冉莹面色有些苍白的坐在厅里,见到俩人娇羞浅笑。 浅浅诧异的看着蓝冉莹,不解的问:“怎么坐在这里,我哥呢?” 现在时辰还早,天边都还未升起第一道曙光。 但是他们育幼院的孩子要早起练武,这习惯是夏天开始的,因此,到了冬日,作息时间也没有改过来,都是摸着黑就起了床。 说起二郎,蓝冉莹脸色微微泛起红晕,羞涩的说道:“他还在屋里睡觉!” 浅浅不满的说:“他不知道你起来了吗?竟然还在睡觉,怎么这么不体贴!” 蓝冉莹忙替二郎开脱说:“不怪他,我是偷偷摸摸起来的,他昨晚也累了,并不知情。” 这一声忙倒是挺有歧义的,不过眼下浅浅也没有功夫调笑蓝冉莹,而是不解的看着她,问道:“偷偷摸摸起来?为什么啊?” 蓝冉莹微苦了小脸说:“我打算趁着爹娘起床前回去,尽可能的不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可是我刚刚要回去的时候在院子里碰到了阿二,他说我爹娘在门口守了一夜,我……” 蓝冉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即担忧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又担忧这一晚的相守,她娘的身体可还好,好不容易吃了药,身体才好一些,可别染了风寒加重了病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多添几件衣服才出门。 “你是不是后悔了?”浅浅狐疑的看着蓝冉莹。 她快速抬眼说道:“不……我不后悔!” “那你这是……”浅浅不解的看着蓝冉莹,她以为蓝冉莹应该清楚,她做了这样的选择,就没有后路可退了。 蓝冉莹低头失落一笑,喃喃自语道:“是啊!我在纠结什么,在这里说开,或者在家里向爹娘坦白,街坊邻居一样会知道我的事情。” 浅浅恍然大悟,有些怜悯的看着蓝冉莹。 她大约明白蓝冉莹的想法,蓝冉莹或者对她爹还有期盼,不然的话,也不会觉得自己这事不被别人发现,她爹也就会告诉别人。 这事,也就只是他们两家人心里清楚的一件事。 蓝冉莹起身,握拳道:“我现在就去和我爹说清楚,也省得她再打我的主意。” 浅浅紧跟着站了起来,一脸笑意的说:“我待会儿告诉你爹,你昨晚和真真睡在一起,至于其他什么,你们回家了再说。” 蓝冉莹感激的看着浅浅,但同时说道:“我爹不会相信的!” 浅浅轻笑的说:“不,他会信的!他还指望着你给他带来一笔财富,他不会想在这时候坏了你的名声,除非你自己不要这名声了。” 蓝冉莹嘴唇动了动,她到底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若是能守住这一份薄面,她又怎么会愿意舍去。 “对了,你和我哥昨晚可圆房?”浅浅牵着蓝冉莹步出偏厅,突然侧目问道。 蓝冉莹面色一红,不自然的夹住了双腿,尴尬的点了点脑袋。 浅浅微微一笑,“二嫂不用觉得害羞,女人都会经历这一步,你现在身子可有觉得不适,晚一点,我让真真买药了给你送去,我二哥这么莽撞,定然不知道疼惜你。” 蓝冉莹身子的确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些不适她倒也能忍受,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爹娘一关。 再者,谈起这事,她到底是觉得十分羞人的,吱唔着说:“不用了,你哥他、他待我很好!” 昨晚两人都有些懵懵懂懂,但好在一切都很顺利,虽然刚开始有些疼,但是二郎也是疼惜她的,她感觉得出来。 浅浅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好!” 她可不想二郎睡了蓝冉莹却让她生出了诸多不满。 这二郎也真是的,睡觉怎么睡得这么沉,身边的新娘起了身,他竟然都不知道,晚晚到底是有多累啊! 浅浅想到这里,脸都黑了一半。 三人一起到了到了前院,开门前浅浅安抚了略有紧张的蓝冉莹几句,这才示意穆清将门打开。 门一开,蓝鸿波就窜了过来,定睛看到蓝冉莹当即叫嚣起来。 “好啊!我就说你在这里,你们竟然还敢联合起来骗我,害得我在这里吹了整晚的冷风。” 浅浅淡淡的抄了一眼蓝鸿波,挑眉轻笑说:“叫吧,叫吧!叫得越大声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蓝鸿波的女儿整晚夜不归宿,住在我家里!” 蓝鸿波火焰瞬间被熄灭,一张脸憋得颜色都变了,最后一腔怒火发到了蓝冉莹的身上。 他伸手拧着蓝冉莹的胳膊就低斥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回去。” 浅浅眉宇一皱,想说什么,却被蓝冉莹用眼神遏制住了。 看她这样,浅浅也不好正面插手,只盼着蓝冉莹回去了,不用受到太多折磨才好。 “打吧打吧!打败了,看你还怎么卖一个高价,至少坏了伤了,我们言家可是不会再娶了,没人想娶一个药罐子回去。” 蓝鸿波其实还是挺有分寸的,至少打蓝冉莹就不会动她的脸,这会儿被浅浅一说,就是连她身上都动不得了。 谁叫蓝鸿波还指望这个女儿给他带来大笔财富,他想到邻镇的大财主就是喜欢蓝冉莹的一身皮相,手指动了动,不好再打蓝冉莹,却是将气又改撒到了蓝夫人的身上。 “看你养的好女儿。” 蓝冉莹心中一痛,不满的顶嘴,“是我自己的问题,跟娘没有关系,你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就是。” 蓝夫人抱住蓝冉莹,泪眼婆娑的道:“快别说了!” 浅浅见蓝鸿波混成这样,也知道蓝冉莹顾忌什么,又见路上已经有行人走动,便忙出声提醒。 “有人看过来咯!” 蓝鸿波侧目一看,正好看到有人好奇的望向这边。 他忙低了脸,对蓝冉莹母女俩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哭什么哭,赶紧给我回去。” 蓝鸿波说罢,低了脸,就先急急忙忙的走了。 蓝冉莹扶着蓝夫人,对浅浅点头告辞,也跟着离开了。 浅浅忙追了两步,说道:“二嫂,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扛着,记得和我们先商量。” 蓝冉莹回眸,一脸清丽的浅笑,“不用担心,我会顾好自己的,你……帮我看着二郎,这几天别让他上门找我,我怕我爹他……你明白的!” 蓝冉莹说话有些吱唔,浅浅却明白这当中的意思,忙出声保证说:“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浅浅也不乐意让二郎送上门,平白让蓝鸿波羞辱或者打骂。 这本来就是他们小两口商量好的事情,即不打算得到蓝鸿波的认同,又何苦再去被人糟蹋。 浅浅目送蓝冉莹扶着她娘离开的背影,就听见蓝夫人不解的侧目追问蓝冉莹。 “她为什么要叫你二嫂啊?你们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冉莹声音微紧的说:“娘,我们回去再说!” 隔得不远,浅浅能看清蓝夫人担忧的侧面,双手紧紧掐住蓝冉莹的手。 这会儿蓝冉莹的心里肯定极不好过,毕竟这种事,也是给蓝夫人面上抹黑了,说开了,别人也会怪蓝夫人不懂教女。 穆清揽住浅浅的肩,低语:“我们进去吧!” 浅浅仰起一张布满担忧的小脸,不安的说道:“现在逼得蓝鸿波撕去了伪善的样貌,在我们的面前就对着二嫂动手动脚,我真担心回去后,蓝鸿波会更加过分。” 穆清安抚的拍了拍浅浅的肩说:“不用担心,蓝冉莹不像是莽撞的女子,她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定然就想到了应对之法。” “嗯!”浅浅也帮不上什么忙,想多了也是瞎担心。 两人刚到后院里,就迎面碰上衣衫不整的二郎冲了出来。 “小冉呢?小冉去了哪里?” 浅浅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轻斥道:“你还好意思问二嫂去了哪里?二哥你是猪吗?睡在你身边的女人起了身,你都没发现。” 二郎脸上一阵赧色,尴尬的搔了搔后脑,却是执着追问:“小冉去了哪里?” “她刚才回去了啦!”浅浅没好气的瞪了眼二郎。 二郎忙道:“我也去!” 浅浅一下拉住了二郎,低声咒骂:“去你妹啊!你安分的给我待在育幼院里,这几天哪里都不准去!” 二郎一怔,不安的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小冉一个人回去面对她爹,她怎么受得了?” 浅浅没好气的轻斥:“你当二嫂为什么让你们的洞房夜提前?还不就是为了保护你,不想看着你被她爹逼到绝路。你觉得你现在过去,蓝鸿波会怎么对你?打断你的一条腿吗?然后呢?你怎么办?你以后怎么照顾二嫂,你昨天晚上的许诺都是放屁的吗?” 若是现在他们送上了门,就让蓝鸿波看清了二郎想娶蓝冉莹的决心,到时候蓝鸿波一样可以坐底起价。 他们眼下能做的,也就制造出一种假象,假装二郎是一个负心的男子。 二郎脸上一阵恍惚,“我现在都保护不了她,何来的以后?” 浅浅叹息一声,其实明白二郎说的才是对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二郎应该和蓝冉莹一起去面对,而不是让她一个女人独自承受这些,但是…… “你若是去了,所有人就都会知道昨晚你和二嫂的事情,你当二嫂真的不在意名声吗?你当她为什么天不亮就想着偷偷溜回去?” 二郎怔仲的看着浅浅,烦躁的揪着头发问:“那现在我能做什么?” “等,你现在只有等!”浅浅拧眉,她又何尝放心蓝冉莹一个人。 二郎焦急的走来走去,低吼道:“等?等什么?等多久?” 浅浅抬起清亮的眸子,认真的说道:“等的是蓝鸿波的态度,而且今天应该就会有结果,若是蓝鸿波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就会当这事没有发生,忍气吞声让蓝冉莹嫁给你,但若是他还在打其他的主意,到时候事情只怕就会闹得不可收拾。” 二郎抬起痛苦的眼,望向浅浅问:“真的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浅浅上前,拍拍二郎的胳膊说道:“哥,我也担心二嫂,但是二嫂既然说了她要自己去面对,我们就要相信她,而且我们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们定然不会放任她一个人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相信她!” “二哥,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二嫂定然还是希望能得得她爹的同意,虽然用的方法是激烈一些,但可能也只有这种办法,能让蓝鸿波不再计较聘礼的数目。毕竟他之前也是属于你做他的女婿的,不是吗?” 二郎嘴唇轻轻扯了扯,却是笑不出来。 经历了这些,他哪里还不清楚蓝鸿波属于他的原因,如今找到条件更好的男子,这些属于就已经不再是属于了。 “那……我也不去客似云来了吗?”二郎仍然有些不死心的开口。 浅浅摇摇首说:“晚一点让阿二过去替你请假,这几日你就先不要过去了。” 二郎垂头丧气的嗯了一下,无力的折回了屋。 浅浅叫过阿二和小石子吩咐了一番,让他们一个去客似云来报信,并且把叫邱子衍叫回来,一个看住二郎,不许他出门。 折腾了一番,浅浅的肚皮已经发出了严重的抗议,就着温白开吃了两个微凉的包子。 虽然说限制了二郎的行动,但浅浅同样也有些担忧,静不下来的她,就趁机跟着育幼院孩子一起听夫子上课。 昨天闹得太晚了,今日育幼院里普遍都有些赖床的行为,但好在没有耽误夫子的教课。 但上课的时候,明显有些精神不济,浅浅叹息的摇摇首,以后还是不能再这样闹了,太影响第二天的日程。 好不容易坚持到中午,用过午膳,午休时分,一个个都回了房休息,只真真精神颇好的拉着浅浅追问。 “姐,这一个上午都过去了,二嫂要说的事情也该说清楚了啊!你怎么还不差人去打听一下蓝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浅浅轻嗔一下,“你急什么啊!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昨晚睡得晚,你现在赶紧去睡一下。” 真真不依的跺脚说:“人家现在都还不困,你快去问问啊!别故意扯开话题,好不好?” 浅浅被真真摇得脑袋都有些晕,微昏的说:“这事急不得的,有消息了的话,我们自然就能知道,若是到了傍晚二嫂还没有给我们来消息,我们再去打探也不迟。” 真真不赞同的嘟起小嘴说:“我觉得我们得早些去问清楚,不然的话,二嫂还以为我们家不认帐了。” 浅浅白了眼真真,轻斥道:“少胡说,是二嫂说让我们先不要有举动的,你少瞎想了,现在去睡。” “不要啊,你差人去打听去啊去啊!” 真真死命磨着浅浅,一副非得她答应了不可的架势。 浅浅没有办法,也是怕了真真,唯有敷衍的答应了事,真真这才肯听话回房午休,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叮嘱。 “我起来了就要知道他们的进展啊!” 浅浅没好气的骂道:“知道了啦!赶紧去睡。” 真真吐吐舌,看浅浅濒临暴走的边缘,也不敢再闹了,脚底抹油的溜回了屋。 浅浅也正准备回屋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阿二和邱子衍回来了。 邱子衍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说:“昨晚的事情,阿二已经和我说过了。” 浅浅微微一笑,道:“也不用我再多说一次了,事情就是已经这样了,他们还小不懂这些事情,你应该明白,也说难听一点,就是无媒苟合,到时候麻烦事情肯定不少,你帮我多盯着一些,我不太好出面,我若是出面了,蓝鸿波不清楚我们家重视二嫂,那二嫂之前做的牺牲就白费了。” “我明白的!”邱子衍应声,突然笑问:“阿二还和我说,你跟他诉苦了,说家里没有银子了,要赶紧挣钱了?” 浅浅失笑说:“可不是么,快穷疯了。” 邱子衍温和浅笑,“我试染了几色布,出来的成色都还不错,手艺也还没有生疏,若是要开染布坊的话,我们随时能够开了。” 浅浅赞赏的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邱子衍垂眼一笑,“等二郎的事情过了,我们也能够大规矩的开始染布了,位置就还是在育幼院里了,我也没打算再请人手,育幼院里的孩子够多了,让他们一起来帮忙。” 浅浅微有担忧的问:“他们年纪还小,能行吗?” “放心好了,若是做不了的重活,我也不会让他们做的。”邱子衍微微一笑,刚回来的他脸上还带有金色的狐狸面具,笑起来有种引人犯罪的诱惑感。 邱子衍回来了,浅浅这午觉也是睡不成了,一个中午俩人都在谈事。自山庄的改建聊到了护卫队,又自护卫队谈到了染布坊,甚至还说起了明年开米铺的事情。 最后聊来聊去,发现他们这么多的计划中,差得最多的还是银子。 若是有银子的话,二郎的婚事也不用走得这么复杂,直接几千两往蓝鸿波脸上一砸,还不砸得他立马同意婚事啊! 而且之后养护卫队也是需要大笔银两支持,还有育幼院里的孩子,还有开年了二郎的正式婚事,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大把的银子。 “啊!银子啊,还真是可爱的小东西!” 浅浅夸张的叫了一声,一副哭天抢地的样子,把邱子衍逗得一笑。 他带笑的说道:“浅浅不用这么担心,这些我们也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你一个人扛在身上的。” 浅浅都已经给了他一个平台了,他自然会努力建造更美好的未来,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做不好,由着一个女子为了银子的事情而发愁。 浅浅狡黠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棒棒哒啊!明年开年了我要看到染布坊正式上轨道。” “好!放心吧!”邱子衍一口应下,算着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倒也不算是时间紧迫。 毕竟他们第一次,也不打算出产多少布,先打开市场门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等真的接到了单,再大规矩的染布。 两人说着事情的时候,真真和二郎就一起过来了,身边还跟着小石子。 浅浅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真真一副休想抵赖的表情说道:“你中午不是去打听蓝家的情况了吗?二哥知道了,也说要跟着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浅浅恨不得冲去,一根手指捏死真真才好,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目前还没什么事,我特意把子衍叫回来,让他盯着的,你们就安心好吗?” 真真嬉笑说:“这不是都担心二嫂在娘家受委屈么!”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要是真担心的话就少掺和这事,晚一点倒是需要你到蓝家跑一趟,给二嫂送药。” 二郎紧张的问:“小冉不舒服吗?” 浅浅睨着二郎,促狭的问:“昨晚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二郎回想一下,脸色突然就红了起来。 “药……买了吗?” 浅浅笑说:“还没,一会儿让小石子去药铺里买。” “还是我去吧!”二郎低着一张红脸回答。 真真一听说要去药铺,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浅浅看着他们俩人,对小石子使了眼色说:“你陪着他们俩一起去,看牢他们,若是他们胡来,就只管打!” 二郎和真真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二郎说道:“小冉既然决定了这样做,我就不会瞎捣乱,你就放心好了。” 浅浅虎着小脸说:“我可不信你,待会儿买了药就回来,你可别想着直接把药送到蓝家去,否则的话,全世界都知道你干了什么事。” 二郎脸色一红,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不自在的说:“我清楚了啦!你不要一直说这事了。” 浅浅这才勉强的说:“好了,我不说了,你们去买药吧!” 兄妹俩出去了,邱子衍也起身说:“有什么我们再晚点商量,我现在也去安排一下,让几个小的没事去蓝家附近玩耍一下,有什么消息也能马上清楚。” 浅浅跟着起身道:“好!辛苦了。” 邱子衍皱了下眉,轻斥:“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说罢,他就出去了。 浅浅轻轻一叹,还忘这事情顺利。 毕竟蓝冉莹已经做到了这步,若是还被蓝鸿波利用的话,他这当爹的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毕竟不管蓝冉莹也该管管他自己的名声,女儿婚前失贞,他这个当爹的面上也不好看,真正有点眼光的人,就该清楚怎么善后。 不过,显然蓝鸿波需要鼠目寸光的人。 申时左右,就陆续有育幼院里的小子回来报信。 “浅姐姐,有一个长得好丑的女人去了蓝姐姐家里。” “浅姐姐,有好多人抬了东西去蓝姐姐家里。” “浅姐姐,那些人又抬着东西离开了。” “浅姐姐,蓝姐姐家里被人砸了。” 这一条条的消息递了回来,浅浅也是跟着心惊肉跳。 还是邱子衍亲自回来,才将事情说清楚。 蓝鸿波果然不愿意吃下这个哑巴亏,竟然还幻想着将事情就此掩盖住。 把蓝冉莹接回家,得知了这事,就将蓝冉莹母女锁到了家里,之后立即去找了邻镇的土财主,将婚事定了下午,婆人聘礼下午也就直接上了门。 浅浅担忧的问道:“现在怎么样了?二嫂她没事吧?” 邱子衍拧眉说:“我没有看到蓝姑娘,但是聘礼会被抬回去,听说是蓝姑娘自己对媒婆和土财主说了她失贞的事情,反正现在这样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 浅浅拧着眉,一时无语。 邱子衍看着浅浅,担忧的问:“我们现在怎么做?” “再缓缓,若是蓝鸿波不想养二嫂一辈子,他肯定就要和我们低头的,晚一点他应该会来找我们谈这事!” 浅浅也不想这样对蓝冉莹,总觉得她为了和二郎在一起牺牲了这么多,他们家为了一点聘礼还如此糟蹋她,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但是他们闹出这场戏,就是为了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不是他们不想出这大笔的聘礼钱,而是他们目前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钱。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邱子衍附议。 事情闹得这么多,买了药回来的二郎和真真,虽然没有再出育幼院,但也听到了这消息。 二郎冲了过来,一脸青色的问道:“蓝夫子还是要让小冉嫁给土财主吗?小冉为了不嫁人,告诉所有人,她失贞了吗?” 浅浅三步并两的上去,安抚说:“二哥,你先不要急。” 二郎一下打断了浅浅的话,面容扭曲的说:“这么说是真的咯!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现在一定要去亲眼看看小冉,不然我怎么都不安心。” 一个女子突然说她失贞了,却没有一个男人站出来承认,这个女子将会面临什么,二郎想都不敢想。 当初吕小蕊的情况不就是差不多的吗?唐玉君没有及时站出来,最后的结果是被一个村的人审问,还差点就此丢了性命。 眼看着二郎像疯了似的要冲出去,浅浅忙大声叫了起来,“快拦下他,快拦下他!” 现在去找蓝冉莹并不能改变什么,反倒是让之前做的功夫都白费了,因此,无论二郎如何担忧,浅浅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任他去蓝家。 085、蓝家之殇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话音落下,穆清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来,一手就扣住了二郎的肩。 二郎挣扎的说:“放开我,你放开我!” 穆清不悦的低语,“媳妇说不让你出去。” 二郎气急败坏的朝着穆清吼道:“你怎么什么都听她的,如果这事换了是你,大妹被一群人欺负的时候,她让你不出面,你就真的不出面,也不保护她了吗?” 穆清微怔,换了是他,他肯定是做不到的,犹豫的时候,手下便轻了。 二郎趁机挣脱,却被浅浅一下绊倒在地。 浅浅下坐在二郎的背上,没好气的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拍。 “你敢不敢再蠢一点,你现在冲过去,你就能帮二嫂什么忙吗?二嫂这样做,就是想嫁给你!但是你这会儿去了,蓝鸿波就知道你想娶二嫂,到时候肯定会坐地起价,你拿得出来这么大笔的银子娶她吗?若是拿不出去,你们就要一直这样耗着,这事耗得越久,对二嫂就越不利,可能她肚子里都有你的小孩子了,难道你想你的孩子被人叫成野种?你何不再等等,我相信最晚蓝鸿波明天就会上门找我们讨要说法了。” 二郎这会儿根本就听不进浅浅说的话,挣扎着要起来,要去看蓝冉莹。 浅浅被二郎这样气疯了,一个手刀直接将人给劈晕了。 “把人抬回屋里,将门锁起来,没有我的话,不许他出来。” 邱子衍和小石子立即上前,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人就抬出了大厅。 真真困难的吞咽了下,看着浅浅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姐,你也不要太生气了,至少二哥这样,也显得他比较有良心,是不?” 浅浅白了眼真真,叹息说:“我哪里是生气,二哥越是紧张二嫂,我就越是高兴,至少这样的二哥,才值得二嫂这样对她。” 真真跟着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二哥就是关心则乱,相信以后他会明白的。” 真真虽然也掺和在这事情里,但是这会儿却比二郎理智得多,她明白浅浅说的才是对的,现在送上门只会落了下乘,一切还是等蓝鸿波上门再说。 蓝鸿波攀不上邻镇的这门亲事,自然会再回头找他们。 毕竟这一千两的价码也不低了,只是他们言家现如今拿不出一千两银子。 “我也不怕二哥怪我什么,只要他和二嫂好就是行了!再者,二哥的性子,大脑容量根本就记不得这些事情。” 二郎不蠢,甚至比大郎聪明多了,不然的话,浅浅也不会想着让二郎经商。 浅浅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大郎和二郎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把亲人看得极重,这样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妹妹较真生气? “嗯!这倒是,二哥自小就没和我们计较过什么。”真真突然莞尔一笑。 浅浅这会儿虽然做了恶人,暂时让二郎不理解,但是相信以浅浅的本事,最终事情能如愿解决。 到时候二郎只有感谢浅浅的份,哪里还会怪责她半分。 “不过晚一点,我要去一趟蓝家,见一下二嫂。”浅浅若有所思的开口。 她也是女人,很明白女人的心理。 虽然理智上女人都清楚该怎么做,但情愿上却忍不住会计较。 蓝冉莹这时候孤立无援,她走前虽然叮嘱了浅浅,让她看紧二郎,不要让二郎露面,但事情真到了这一步,二郎真不露面,蓝冉莹心里难免不会觉得失落,这种情绪若是不能好好处理,也是可大可小的。 “你过去不就要和蓝鸿波碰面吗?到时候要说些什么吗?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真真担忧的看着浅浅。 这会儿蓝鸿波的发财梦被言家人破坏了,找不到言二郎,真真怕蓝鸿波会拿浅浅出气。 浅浅摇首说:“不用了,我晚一点会潜入二嫂的房间,多带一个你,反倒是碍手碍脚,我不会和蓝鸿波碰面的。” 真真想到上次去蓝家偷听之事,也清楚浅浅的本事,因此有些讪讪的说:“好嘛,我现在不单要努力学文化,还得把武功也练起来,否则的话,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我都成了扯后腿的一个。” 浅浅趁机训道:“你知道就好!每天让你练一百个字,你今天的练了没有吗?” 真真讨好一笑,说道:“今天不是事好多,比较忙嘛!” 浅浅脸一沉,轻斥:“还不赶紧去,还好意思在这里嬉皮笑脸。” 真真俏皮的吐舌,娇嗔一句,“姐你好凶啊!都不知道姐夫怎么受得了你!” 浅浅挥拳作势要打真真,真真笑闹的跑了出去。 本来吵闹的大厅里瞬间静了下来,穆清突然牵住浅浅的手,一脸坚定的说:“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我不会答应让你一个人。” 浅浅怔了下,甜蜜的笑开,抱住穆清的身子,娇笑说:“你误会了,以后有什么事,我就推你出去,我要躲在你身后,当一个娇弱的小女人。” “好!”穆清一口应下,觉得这样最好。 浅浅微侧了脸,踮起脚尖,在穆清侧脸上亲了一下,赞赏道:“清哥哥真棒。” 穆清脸色一柔,低首吻住了浅浅娇嫩的双唇。 当晚亥时刚过,浅浅和穆清俩人便一身轻便的去了蓝家。 浅浅原先还以为会听到蓝鸿波的谩骂声,或者是他会对蓝冉莹进行体罚,但是到了蓝家却是安静得不见一丝声响。 穆清小声的和浅浅说道:“有点不对劲。” 浅浅一脸严肃看了眼蓝家大门,瞬间翻门而入,穆清随后跟着落地,两人往前两步,穆清突然又道:“有血腥味!” 浅浅眼神一凛,也顾不得暴露了,她担忧蓝鸿波疯起来了会不折手段的伤害蓝冉莹。 两人大力推门而入,就见蓝冉莹母女相拥抱在一起,而蓝鸿波却躺要一滩血泊当中。 浅浅脸色骤变,两步上前问道:“二嫂,怎么回事?” 蓝冉莹茫然抬眼,眼神无焦的说道:“我害死了我爹,我害死了我爹……” 浅浅心中一痛,她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幸好她今晚过来了,否则的话,若是蓝冉莹真有什么,二哥定然不会原谅她的。 “不,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蓝夫人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又笑又叫。 蓝冉莹抱着蓝夫人低声哄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娘,爹是我害死的,跟你没有关系,你记住,跟你没关系,要被杀头,要被抵命,也是我去。” 浅浅听她们母女对话,也就明白了是什么事。 只是蓝夫人这么娇弱无主见的女子,怎么会突然杀了蓝鸿波。 “别傻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被杀头的!说不定你肚子里现在有了我哥的孩子,你可不能胡来!”浅浅一下扯过蓝冉莹沉声劝慰。 蓝冉莹傻愣的摸了摸肚子,低语:“我有孩子了?” 浅浅抿唇说:“可能!但是你现在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娘为什么会……” 蓝冉莹神智微微恢复,捂着脸伤心的哭诉说:“是我的错,娘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也不会杀了爹,我爹他、他根本就没想把我嫁给二郎,我的行为完全激怒了他。” 蓝冉莹这样做会激怒蓝鸿波是正常的,但是怎么说蓝鸿波从来没想到过把蓝冉莹嫁给二郎呢?这和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之前我爹有意于二郎,但是我和二郎情投意合之后,我便不让二郎见我爹了,我爹就觉得,他堂堂一个秀才,看中一个乡村小子,他竟然还不乐意,面子上就过不去了,如今知道我和二郎以前都是在做戏,且还婚前就发生了一些不该有的事情,他深深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因此,并不同意我嫁给二郎。” 浅浅眉眼一皱,觉得这蓝鸿波的思维,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猜到。 “那他打算让你嫁给谁?” 蓝冉莹脸色一白,凄惨的说:“爹当时怒急之下说宁愿把我卖到花楼里,也不会遂了我和二郎的心愿。” 浅浅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的咆哮,“他还是人吗?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又不是穷得没银子花,竟然就为了争一口气,要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卖到花楼里。 她真不明白蓝鸿波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书到哪里去了,狗肚子里吗? 蓝冉莹脸色凄凄的低语:“我想爹他当时也只是一时情急下说错了吧!” 浅浅叹息,不想蓝冉莹对这事耿耿于怀,直白戳穿她的幻想,说道:“若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你觉得以你娘的性格,她拿得起刀,敢对你爹对手吗?” 蓝冉莹咬着下唇,回身抱住了如木偶般的蓝夫人。 “我不会让我娘去偿命的,就算有什么错也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大胆行事,如此自私,我爹娘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浅浅看蓝冉莹有些陷入死胡同了,拍了拍她的脸,认真的说道:“看着我,我说过了,不会让你出事,肯定也不会让你娘出事的!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善后。” “我知道你爹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如此浑,他的离开对你和你娘可能是一种解脱,特别是你娘,你出嫁后,你娘就要独自承受你爹的打骂,但是如今不同了,你娘明天起就能有新的生活了,你嫁给我哥之后,你能把你娘也接过去一起照顾,你们想住在育幼院也行,想住在山庄也行,或者到时候我给你们开间酒楼,让你们自己经营都行,你这么疼你娘,你难道不想亲自照顾你娘终老吗?” 蓝冉莹愣了会,怔怔的抬眼问:“你可以吗?” 浅浅反问一句,“为什么不行?” “可是我爹他……”蓝冉莹犹豫的望着地上已经冰凉了的尸首。 浅浅凉声一笑,“你的事情你爹很恼怒,今晚大骂了一顿,当时就气倒了,明天起接连三天,你都去医馆里抓药,第四天就将家里挂起白布条,而你爹也因为怒急攻心不治身亡。” “这样能行吗?”蓝冉莹担忧的望着浅浅,此时的她六神无主。 浅浅低声安抚说:“行的!就照我的办法去做,你现在不要怕,这三天我会让我哥在这里守着你的,你要相信我们,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二哥,还有我们言家,以后我哥会照顾你和你娘,你们再也不用被人欺负了。” 蓝冉莹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根本什么事都想不了,完全是浅浅说是什么,她就听信什么。 浅浅侧目对穆清说道:“你去把我哥接过来,记得不要惊动了旁人。” 穆清应了声,看着浅浅不放心的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 “放心吧!没事的,你快去快回!”浅浅扬起脸,冲着穆清笑了笑。 穆清摸了下浅浅的脑袋,说:“我很快回来!” “嗯!”浅浅目送穆清离开,就直接去了厨房烧了壶开水。 让蓝冉莹和蓝夫人先一人喝杯开水暖暖身子,先将思绪回缓过来。 其实浅浅有些不厚道的想着,蓝鸿波死了倒也干净。 有蓝鸿波这样一个亲家在,就跟腰上挂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她倒是宁愿蓝鸿波早点死,即使娶了蓝冉莹就要负责连她娘也一起赡养了,也没有关系,只是这话,她不能当着蓝冉莹的面说出来。 蓝夫人此时完全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就是说话大声一些,她也会吓一跳。 一杯温白开喝了下去,她虽然是回过了些神,不再像木偶,倒也一直沉浸在她杀了蓝鸿波的事情当中,一直碎碎念着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浅浅很想这时候和蓝冉莹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也问一下蓝家还有其他什么人,到时候才好有应对的办法,但是看蓝冉莹的样子,现在根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 没多时,二郎就过来了。 看到蓝冉莹就心疼的红了眼眶,抱住她自责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蓝冉莹看到二郎,怔了怔,摇了摇首,眼神急淌而流。 “我爹死了。”蓝冉莹抱住二郎,埋在他脖间就嘤嘤哭泣起来。 浅浅又是叹息又是欣慰,叹息这样的爹,蓝冉莹竟然还一直惦记着,同时也欣慰蓝冉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发泄到二郎的身上。 “没事,没事,你还有我在,不要怕!以后换我来照顾你!”二郎眼眶红红的抱住了蓝冉莹。 虽然蓝冉莹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他心里却是十分的自责,若不是他没有本事,蓝冉莹也不用为了和他在一起而走极端,她爹也不用死,蓝冉莹也不用这么内疚伤心。 二郎暗自发誓,他以后一定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让蓝冉莹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为了银子而发愁。 浅浅一脸严肃的对二郎说道:“二哥,蓝夫子的尸首不能就这样躺着,你和清哥哥一起,将他梳洗干净,换一身衣服!明天起就让二嫂去药铺买几帖药,再过三日后,假装蓝夫子是被气死的,不能让人知道蓝夫子是被人杀死的,否则的二嫂和伯母都不能脱身。” 二郎应声,拍了拍蓝冉莹的后背,对浅浅说道:“你照顾一下你二嫂,我们来善后。” “好!”浅浅牵过蓝冉莹,又扶起蓝夫人。 她一手拉着一个去了隔壁的房间。 一直对着蓝鸿波的尸首,她们就一直沉浸在这件事情当中。 浅浅将人安置在隔壁房间,又探首让二郎烧些开水,让蓝冉莹先沐浴清醒下。 蓝冉莹抱着蓝夫人坐在床边,浅浅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们的对面。 浅浅小声问道:“二嫂,你好些了吗?” 蓝冉莹抬眼,勉强的应了一声,“不用担心,我挨得过的。” 浅浅心疼的望着蓝冉莹,抬过她的一只手,低声说道:“二嫂,你得坚强,你若是软弱的话,谁替你照顾你娘亲啊!” 蓝冉莹望了眼坐在她身边,面容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这女人是生她养她护她的母亲,最后为了她,甚至手刃了自己的丈夫。 “你说的对,我没有资格软弱或者逃避。” 沉默了一会儿,蓝冉莹突然抬眼,眼底绽放出一抹坚毅,看浅浅的眼神也不再无神。 浅浅欣慰的笑说:“你能这样想就好!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你爹已经去世,这是不争的事情,既然伤害已经无法挽回,我们就要保护还在生的人,你和伯母都不该为了这件事情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蓝冉莹眼眸微凉,苦涩的自语:“我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浅浅词穷,她也不清楚蓝鸿波为什么要这样做,简单就是禽兽不如。 蓝冉莹抹去眼角的泪珠,露出一抹坚毅的笑容,问道:“你说吧!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浅浅拍了拍蓝冉莹的手说:“明天起,我要去医馆给你爹抓药,就说你爹怒急攻心吐血了,这样的话,大家都会信的!再三日后,家里就挂起白布条,假装你爹病逝。” “好!只要能保护我娘,我做什么都可以。”蓝冉莹没有二话,一口就应了下来。 浅浅却是担忧的追问:“你们蓝家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亲戚,你爹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到时候会不会有人上门?” 蓝冉莹若有所思的想了下说:“虽然有,但他们还不至于会想到我爹的死因有问题,怕只怕会以我是女子,不能继承家产为由,惦记我们家这房子。” 浅浅看了眼这不大的房子,当即说道:“他们要的话就给他们,哭喊几句就假装被他们赶出去即可,到时候你带着伯母先到山庄住些日子,等开年这事淡了下来,你和我二哥再大婚,到时候再做什么,就都随意了,眼下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人发现你爹的死因有可疑。” 蓝冉莹抿了下唇,道:“我明白。” 这房子她也不留恋,就算最后没有亲戚来抢,她也会转手卖掉。 否则的话,她和她娘住在这里,日日想到她爹的死因,她们母女俩绝对会被自己逼疯。 “这几日我哥就住在这里,有他在,你们也不用怕!我和清哥哥待会儿就会回去,毕竟人留太多了,到时候引起旁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蓝冉莹明白的点点头。 没多时二郎过来,担忧的看了眼蓝冉莹说:“水准备好了,你先去沐浴吗?” 蓝冉莹起身道了一声多谢,然后侧身扶起蓝夫人说:“我先替我娘洗了,让她好早些睡下!” “嗯!我再去多烧些水。” 二郎说罢又出去忙了。 蓝冉莹拿着干净的衣服去了隔壁房间,浅浅也跟着出去了。 蓝家不大,到了隔壁就见到了穆清坐在那里,忙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穆清拉过浅浅,让她坐于他的腿上,这才说道:“按你说的,擦洗了下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浅浅满意的点头说:“现在把人搬到床上去了吧?” 穆清回道:“嗯!还盖着被子的,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似的。” 浅浅紧绷的思绪微微放松了些,靠在穆清的肩上说道:“等一会儿二嫂她们沐浴上床休息了,我们也就回去休息了。” “好!你昨晚也没休息好!”穆清心疼的看着浅浅。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无妨,待这几天过了,这事也算是彻底了了。” 浅浅和穆清一直待到蓝冉莹沐浴后,两人这才离开了蓝家,回了育幼院里。 育幼院里,真真、邱子衍等人都还没有睡,都坐在大厅里等着浅浅的消息。 他们就见穆清急着把二郎带走了,问他什么,他也没有说。 “姐,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让二哥去了蓝家,他人呢?怎么没跟着你们回来?”真真一边问话,一边还到门口去看了一眼,确定了二郎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浅浅抚了抚有些生疼的额说道:“噢,蓝夫子痛了,二嫂想让二哥趁机多表示一下,以示来软化蓝夫子的心,但是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所以才会偷偷摸摸的过去。” 真真立即就信了,脸上露出笑容说:“这倒是好,生病的人最脆弱了,二哥在床前做做孝子,蓝夫子肯定就会乐意把二嫂嫁给二哥,也不会再要这么多聘礼了。” 浅浅嘴唇扯了扯无力一笑,说:“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去睡了,好困啊!”真真打着呵欠就出了门。 邱子衍落在最后,担忧的说道:“看你的样子,事情不像这么简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浅浅一声轻叹,说道:“别提了。” 邱子衍看浅浅不愿意多说,也没有追问,只道:“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就是了。” 浅浅微微笑说:“我不会和你客气的,你放心吧!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次日一早,浅浅就把蓝家的事情和真真交了底,并让她去古家医馆看着,适时帮蓝冉莹一把,免得大夫询问病情时,她会露了底。 真真一脸严肃的说:“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就过去。” 浅浅心里惴惴不安,叮嘱说:“你别说漏了,特别是和古小大夫说话时注意一点。” 她这两次看古璇青,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最初认识的那般无害,特别是看真真的眼神,总有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不过眼下事情多,浅浅也没心思插手真真的感情。 而且真真不像二郎,虽然最近疯得有些没边,但她骨子里却还是聪慧的,吃不了大亏。 这一日下来,浅浅虽然足没出府,但却有种坐拥天下大事的感觉。 育幼院里的孩子都打发出去探听消息了,听到什么事都会跑回来告诉她,她这里就像一个中枢地带一样。 蓝冉莹买药,蓝鸿波被气病的事情,在一夕之间,整个南阳都听说了。 虽然以前认识蓝冉莹的都夸她优秀,但是如今谈起她,谁不是啧啧两声,一脸轻嘲。 但好在这样的日子,也只是三日,三日一过,蓝家挂起了白布,点起了白灯笼,而蓝冉莹也在第一时间订了一口薄棺,将人装到了棺材当中。 所有人看到这些,不用刻意说明,就知道蓝家有丧事,再加上蓝冉莹这三日频频跑医馆替蓝鸿波抓药,不用细问,大家也清楚,这走的人是谁。 灵堂是由二郎一手一脚布置起来的,而且他们起先早就有准备,倒是十分的快,一个上午就搭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浅浅和穆清以及育幼院里其他孩子都上了门。 “节哀!” 浅浅并不想给蓝鸿波嗑头,她觉得蓝鸿波这样的长辈,根本就受不起她如此大礼,因此,到了蓝家,浅浅就直接找了蓝冉莹说话。 浅浅没嗑头,育幼院里余下的孩子也跟着没有嗑头。 蓝冉莹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或者说她现在没有功夫注意这些。 “我伯和叔他们一会儿肯定就要过来了,我有些紧张,他们一直就看我不顺眼,说我是一个女子,不能给我爹传宗接代。” 浅浅拍拍蓝冉莹的手,低声安抚说:“不要怕,他们不过是求财而已,反正你又不打算要这房子,让他们拿去就拿去,无欲则刚,有什么可怕的!” 蓝冉莹点着头说:“道理我明白,但就是有些心虚。” 浅浅叹息一声,也是明白的,这种事情,说是不虚,也太过无情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蓝鸿波做人过于失败,他的丧事办得冷冷清清的,除了育幼院里的人,竟然就没几个人上门的。 快到傍晚了,蓝家人才陆陆续续的过来。 蓝大伯过来就给了蓝冉莹一个耳光,大声责问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我们蓝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蓝冉莹捂着脸颊,微垂着小脸,一句话也没说。 二郎恼怒的站在蓝冉莹的面前,握紧了双拳,大声朝着蓝大伯质问:“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上来就打人。” 蓝大伯上下打量了二郎一眼,嘲讽说:“你就是那个奸夫?” 二郎脸色阴沉的喝斥:“你嘴巴放干净的,什么奸夫不奸夫,我和小冉是真心相爱,我会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的。” “呸……”蓝大伯轻啐一声。 “八抬大轿,你们就是无媒苟合,你如今还气死了你爹,你们就该被浸猪笼,从今天以后,你再也不是我蓝家的女儿。” 蓝冉莹咬着下唇,眼眶里满是泪珠打转。 “有什么至少等我办完我爹的丧事再说。” 蓝小叔这时候也过来了,一脸轻嘲的说:“你有什么资格送你爹最后一程,我看我二哥也不想看到你,免得你脏了他轮回的路。” 蓝冉莹身子一阵踉跄,显然被蓝小叔的话伤到了。 浅浅看到蓝家这样的豺虎亲戚,不悦的抿了抿唇,冷笑说:“你们也适可而止一点,若是真的为蓝夫子好的话,就不该在他的灵堂上吵得这么难看。” 蓝大伯一手指着浅浅的鼻子骂道:“我算什么东西,我们蓝家的事情,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浅浅眼睛一眯,目露凶光。 穆清手一伸,直接掰断了蓝大伯的食指,并凉声命令道:“我要你向我媳妇道歉。” 蓝大伯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哎哟,哎哟,快松开,快松开。” “道歉!不然我就废了你整只手!”穆清执着的命令。 蓝大伯受不住疼,求饶说:“哎哟,我道歉,我道歉,我快松手,快松手。” 浅浅不屑的看了眼蓝大伯,对穆清说:“放了他。” 穆清这才将手一甩,将人抛了出去。 蓝大伯捂着受伤的手站了起来,狰狞的说道:“好啊!蓝冉莹,你如今有本事了啊!竟然合起外人来欺负我们自家人,既然你这样有本事,我们蓝家也收留不了你,你现在就给我滚,这里是我们蓝家的地盘,你滚出去。” 蓝冉莹看了眼浅浅,浅浅微微点头示意。 蓝冉莹立即哭诉说:“大伯怎么能赶我出去,我是我爹的亲生女儿啊!而且我娘也还在啊!” 蓝夫人因这事又病倒了,蓝冉莹也不想再勾起蓝夫人的伤心事,今早特意在她的药里添了一些安眠的成分,这会儿蓝夫人喝了药还在屋里睡着。 蓝大伯因手指的疼痛,额上冒着冷汗的说:“蓝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赶紧给我滚出去,还有这些都是一些什么野蛮人,全都给我滚!” 蓝小叔也附议说:“冉冉,你也别怪伯伯叔叔狠心,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蓝家是肯定容不下你了,若是不赶走你,就是你下面妹妹的婚事都要受你牵连。” 蓝大伯一声恼怒,“还跟她说这么多干嘛!滚,马上滚,带着你娘一起滚!” 蓝冉莹眼里划过一抹恨,心里有遏制不住的火在往上冒。 若不是和浅浅说好了,她真的要闹起来了。 她现在心里有种想狠狠击倒这些人的想法,他们越是想要的东西,她就越是想毁了。 蓝冉莹努力咽下心中的仇恨,浑身气得发颤的说:“明天一早,我就送我爹上山,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这里!” 蓝大伯强势的说道:“不行,现在就滚!” 蓝冉莹眼神一厉,抬眼喝斥:“我现在走的话,我爹是不是你们送上山,是不是你们选坟,是不是你们出钱善后,是不是,是不是?” 蓝小叔怔了下,拉住蓝大伯,说得冠冕堂皇的道:“算了大哥,不管怎么说,冉冉也是二哥唯一的女儿,就让她送二哥最后一程吧!” 蓝大伯不满的哼唧一声,也没有再强势的一定要赶走蓝冉莹,倒是扭身就离开了蓝家,应该是去看大夫了。 蓝小叔倒是在蓝家留了一会儿,浅浅走的时候,他还没有离开。 按说兄弟过世了,蓝小叔和蓝大伯应该是要守夜的,也不知道当晚会不会留在蓝家。 次日,蓝冉莹一个姑娘家扶着棺材上了山。 其实这种事情,都只有儿子才能做,但是蓝鸿波的两个兄弟都对蓝冉莹不满,想等着她开口相求。 蓝冉莹也是憋了口气,不愿意开口,再者,不管怎么样,也是亲爹,她又想亲自送最后一程,因此就成这样的局面。 折腾了一个上午,忙过了午时,他们也下了山。 在山脚的时候,蓝大伯和蓝小叔说道:“我们希望明天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你了!” 蓝冉莹微眯了眼,语气不悦的说:“你们放心,我不会碍了你们的事。” 蓝冉莹怒气冲冲的回了家,将母女俩的衣物都打包了,又让浅浅先将她娘接走。 浅浅不放心的说:“你想做什么?” 蓝冉莹一声冷笑的说:“他们要的不就是这个房子吗?我一把火烧了这里,看他们最后能得到什么。” 浅浅忍不住赞扬的笑说:“倒是不错的主意,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蓝冉莹眯了眯眼,一副小宇宙即将爆发了的样子。 浅浅微微一笑,提醒说:“好,但是放火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牵连了左右邻居。”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蓝冉莹一张小脸看起来有些阴阴沉沉的。 浅浅扶着蓝夫人上了牛车,对二郎说道:“哥,你照顾好二嫂,事情忙完了就直接去育幼院,阿二他们在那边等你,到时候直接到山庄来,我们在山庄等你们。” 二郎应声:“好!放心吧!” 牛车里,蓝夫人软绵无力的躺在一边,眼泪泊泊而出。 浅浅蹲在她身前,拿出帕子将她眼角的泪珠擦去,并劝说:“伯母,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蓝夫子对你们母女并不好,他如今不在了,你们也能过你们的日子了,不用再天天如担惊受怕的小鸟一样了,最主要的是二嫂也能和我哥好好的生活了,以后他们会建造一个幸福的家,生一堆可爱的孩子。” “你一定要好好养好身体,二嫂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内疚的,你若是真的疼惜这个女儿,就要好好的活下去,要活得幸福开心,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二嫂的选择是对的,她才不会自己钻入死胡同,她才能过得幸福。” 蓝夫人深吸了口气,布满泪珠的眸子看向浅浅说:“谢谢你!” “伯母不用客气,你的女儿如今是我的二嫂,她待我哥这么真诚,我自然也会好好对待她,绝对不会让她在我们言家受到委屈的。”浅浅对蓝夫人如此保证,也是想让她宽心。 蓝夫人只有心宽了,病情才会好得快。 她以前生病,就是思虑太重,忧虑成疾。 跟着蓝鸿波这样自私的男人,哪有女人的日子能过得开心,不忧虑才奇怪。 浅浅他们下午就到了山庄,邱子衍早就先他们一步到了,房间也都整理好了,到了山庄,浅浅又喂蓝夫人喝了药就让她休息去了。 直到夜深,阿二才驾着马车把二郎和蓝冉莹送过来。 “怎么样?没事吧?” 浅浅见蓝冉莹脸上红得不正常,有些担忧的问道。 蓝冉莹微有些兴奋的说:“我一把火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烧光了,他们谁都别想占到便宜。” 笑过了,蓝冉莹有些担忧的说:“不过他们见过你们,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寻你们的麻烦。” 浅浅轻笑的劝说:“无妨,你高兴了就好。” 蓝冉莹抿了抿唇道了一声多谢,浅浅就让二郎陪着她回屋里休息去了,毕竟这几日蓝冉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正如蓝冉莹担忧的一样,蓝家的确找到了育幼院,不过却被阿三几句话就打发走了。 眨眼间就到了腊八节这一日,这天浅浅特意将两家人聚到了一起,由于之前蓝夫人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迷,浅浅也不想两边家长见面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特意等她身体好一些才做的安排。 浅浅想这一天将他们两人的婚事正式定下,顺便将大喜之日定在小年这一日。 反正蓝鸿波已经不在了,也没有人会要大额聘礼,俩人又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自然是越早成亲越好,否则真被浅浅言中,蓝冉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这可就闹笑话了。 ------题外话------ 谢谢15101502659、逐梦人生22、aa48876、15969465610、爱在风雨中、qquser8761540、xiaofang121、15008086001、fireflyhjy、1031530586、张月秀、13638329740、云紫曦、512016452、姬容华、pwr、等人投出的月票,花花钻钻和五星评价票~ 086、唐家落败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蓝夫人之前还有些担忧言家的态度,毕竟娶一个媳妇还带着一个老娘,这像什么话。 哪里晓得和亲家见了面,才发现言家的当家是这么亲切好说话的人,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提,还一个劲让她们提要求,言辞间还透露出,以后就住在一起的意思。 蓝夫人和蓝冉莹早先一步也商量好了,这聘礼也不多要,就要一百两,倒不是蓝冉莹图这银子,而是她觉得她娘现在就一个人,手里有一点银两总会安心一些。她以后毕竟嫁了人,娘亲有什么事,她也不好直接往夫家伸手。 这事蓝冉莹也和浅浅二郎事先提起,他们都没有意见,还直说蓝冉莹懂事,替他们省银子,这聘礼的钱就这么定了下来。 由于事先已经通了气,两人谈起婚嫁之事,是一拍即合,婚事也按浅浅的想法定在了小年这一日,媒婆也不过就是登门走一个过程,白拿一个媒婆红包。 浅浅接言永福夫妻俩来山庄的路上,就已经把二郎和蓝冉莹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 虽然夫妻俩骂他们在胡闹,但也因这事极疼惜蓝冉莹,甚至对蓝夫人也是一片怜悯。 一个上午,婚事就已经谈妥,中午的时候,姜氏已经和蓝夫人极熟络了,两人一起到厨房里去准备腊八粥。 “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你也别蓝夫人蓝夫人的叫了,我姓姚,闺名叫湘茹,我比你略小几岁,你就直接叫我湘茹,我以后叫你姜姐姐好了。” 姜氏求之不得,她听了浅浅说起蓝家的事情,就觉得一口一个蓝夫人,就像在剜姚氏的心一样,当即从善如流的叫了起来。 “好,我也就托大了,湘茹妹子。” “姜姐姐。” 俩人相识一笑,浅浅在一边插话说:“我以后也就叫你姚姨了,伯母伯母的叫,我也觉得不亲近。” “行!”姚氏温柔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爽朗的笑。 蓝冉莹在一边看着也略略安心。 其实她和浅浅跟过来,并不能帮什么忙,厨房里还有厨娘,也不需要她们俩动手,不过是蓝冉莹牵挂姚氏,怕她不习惯,浅浅就陪着一起过来了。 姚氏看着浅浅和蓝冉莹,温婉的说道:“你们俩去前面玩吧!不要待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早上浅浅不是带了很多喜布回来吗?你们去挑块好的,赶紧将娘衣做出来,只有十几天就要成亲了,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 蓝冉莹双颊微红,羞涩的笑了笑。 浅浅促狭的说:“看样子我们又要过上日日做喜服的日子了,想当初我嫁人也是急急忙忙,叫了我娘和我妹一起帮我绣喜被喜帕这些,这一次我们也帮你绣啊!” 蓝冉莹羞红了脸轻应了一声,浅浅拉着她的手一路出了厨房,小嘴里兴奋的嚷嚷着。 “我们去挑布啊!二嫂喜欢什么花样的,是花开并蒂莲,还是鸳鸯戏水,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蓝冉莹红着脸轻捏了下浅浅,嗔言道:“不要打趣我了。” 浅浅促狭的说:“这可不是打趣,而是问你的意思,别是我们辛苦忙活了,你又不喜欢,不是白费了我们的心思吗?” 蓝冉莹缓了下才小声说道:“……就比翼双飞好了。” 浅浅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道:“原来二嫂喜欢比翼双飞啊!如今和我二哥也才是达成所望了。” 蓝冉莹笑嗔了眼浅浅,浅浅也没再继续追着说什么,再多说下去,话就深了,到时候难免勾起不好的回忆。 浅浅看今儿腊八过节,特意也把育幼院里的孩子都叫了过来,两人经过前院的时候,就见一群疯闹的孩子。 阿三像一个小疯子似的跑了过来,扯着浅浅的衣袖就说:“浅姐姐,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啊!” 浅浅遥望了一眼,兴灾乐祸的说道:“你们现在是觉得好玩,等到时候让你们在这里训练,就有你们哭的时候。” 训练场地还没有完全建好,但却已经初具雏形。 今儿他们要过来,工人也放了一天假。 这些孩子就趁机在训练场地跑来跑去,看什么都新鲜,一片嬉笑的声音。 阿三不解的看着浅浅追问:“浅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们就清楚了,现在你们自己去玩,我和二嫂要去挑布做喜服,没空陪你们这些小鬼。” 浅浅笑骂着戳着阿三的额,将她推离了两步。 阿三一听要做喜服了,眼神一亮,兴奋的对着后面叫了起来,“真姐姐,小曦快过来,二嫂要做喜服啦!” 浅浅天天二嫂二嫂的叫着,这些育幼院里的孩子也不再叫她蓝姐姐,都改叫二嫂了。 言曦听了这话立即跑了过来,而真真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她是上过一次当的人,自然不愿意再上一次当。 不过浅浅眼尖的一下就看到了她,当即笑着大声叫道:“真真,往哪里跑啊!还不赶紧过来,二哥只十几天就大婚了,你这个做小妹的也不意思意思吗?” 真真僵住了身子,背过身,一脸埋怨的跺脚走近。 “你和二哥是怎么回事嘛,成亲怎么都是急急忙忙,上次你也是,这次二哥又是,我好不容易才轻易几日不用拿针线。” 待真真走近,浅浅伸手在真真额上轻敲一下,娇斥道:“二哥真是白疼你了。” 真真捂着额,不满的说:“我又没有说我不做。” 蓝冉莹笑笑,劝说:“没关系,真真不喜欢做就不用做,我自己忙得过来。” “别!”浅浅一下挡住,并说:“我自己忙,不就是没日没夜了吗?到时候新娘顶着两个黑眼圈,能看吗?” 蓝冉莹被说得一怔,愧疚的看向真真。 真真瞬间被弄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道:“二嫂别这么认真,我不过就是顺口报怨一下,没说不做,二哥的亲事,我若是一点忙都不帮的话,我姐还不打断我的腿啊!” 浅浅笑骂:“你知道就好!” 笑笑闹闹,五人一起到了库房里。 浅浅一早拖来的布,都是邱子衍亲自染的,色泽和光泽都算是上品,不过他们走的是平民路线,用的料子是普通的棉布。 “你看看这些喜欢吗?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晚一点再上街去买!反正到时候成亲也要买一套头饰,正好一起上街去看看。” 蓝冉莹摸着手下柔软的棉布,笑说:“这样就很好了,而且这种天用棉布做喜服会暖和一些。我天天待在家里也不用打扮,而且成亲时又有喜帕盖着,戴了头饰也看不到,就不用破费了。” 蓝冉莹在这里住了些天了,哪里还不清楚这言家上下都是浅浅在打点,换言之就是这一切都是在花费浅浅的银子。 若是她和二郎成亲,让这么一个妹妹私掏太多腰包,她觉得有些脸红,毕竟这浅浅也是嫁出去了的女儿,按说,她是可以不管娘家这些事情了的。 二郎成亲,她只要到时候出一份份子钱就行。 浅浅清楚这些布都不错,才会拿来让蓝冉莹挑选,见她也喜欢就没在这事情上多计较,但是首饰的事情,她也清楚蓝冉莹的顾忌,想了想就坦白了心里的想法。 “二嫂就不要替我节省了,本来之前我是替二哥准备了一千两娶媳妇的,但是二哥那会儿和我说你们会在年后再成亲,正巧唐家又有千亩良田要卖,我当时见机不可失,就直接将田地买下了,哪里知道你们又突然要成亲了,不然的话,不用这么寒酸的。” “我明白的,这些二郎都和我说过!”蓝冉莹拍拍浅浅的小手笑了笑。 当初她爹想将她嫁给土财主时,二郎就来和她说了这些事情,连浅浅说将刚买到手的田地又要卖出去,让他们能够顺利成亲的事情也说了。 她当时就想着,言家这样待她,她也不能太没了良心,回家想说服她爹,先拿三百两,余下的七百两事后再给他,但是这些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爹就兴高采烈的计划着一千二百两要怎么用。 她太了解她爹了,口上的承诺,哪里比得过到手的银子,清楚她爹不会答应,她才会走了极端,事情才会变成后面的样子。 浅浅拍拍蓝冉莹的手,理所当然的说道:“所以啊!这套首饰你就不要推辞了,我现在什么能力,早先也和你们透了底,我也会量力而为,以后更好的首饰,我相信我哥有能力买给你。” 蓝冉莹见浅浅说得认真,只好接下这份大礼,并叮嘱:“意思一下就好,不要太破费了,你现在不正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吗?” 以前也不清楚,还是住到山庄里了才清楚,原来浅浅忙了这么多事情,难怪手里的银子这么不经用。 不过看她这阵势,以后只怕有大前途。 每每想到这里,蓝冉莹就有些忧伤的感觉,若是他爹有眼光有眼界一些,以后还怕享不到她这个女儿的福吗?也不用因此丢了性命。 看浅浅行事,就清楚她把家人看得重要,以后她发际了,怎么可能不照顾自家的兄长。 而她这个做女儿的,对于生养她的爹,只要不过份的要求,她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不过,眼下说这些都已经是徒然,爹不在了,这是事实,她要过的就是眼下的生活。 “是差银子,但银子也不是省出来的,都是挣出来的,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啊!好好做你的新娘子就好。” 浅浅粲然扬笑。 蓝冉莹也自思绪中回过神,看着浅浅真诚的样子,心里默默想着,其实如今的生活很好,比起爹在世时强多了,而且少了爹的打骂,娘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不再是整日唯唯诺诺连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好,你拿主意就好!现在先不说这些,我们先来配线好了!”蓝冉莹突然像是想通了似的,全身一轻,笑着说起。 阿三和言曦才学针线活不长,俩人配线还把握得不是很好,也没有资格提出意见,只会看好看与不好看。 五个人讨论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阿四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快点出来喝腊八粥了。” 浅浅放下手中的线,笑吟吟的说:“走,喝粥去!” 五人到了前厅,就看到姜氏和姚氏两人,像在街上派粥给穷苦百姓一样,嘴里还叫道:“一个个来,不要抢啊!” 浅浅失笑的摇摇首,“家里孩子多了,就是闹腾!” 蓝冉莹侧目打趣的说:“但我见你这孩子王当得极好啊!” 浅浅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眼得意一笑,自满说:“我也觉得我做得不错。” 蓝冉莹愣了下,突然大笑出声。 姜氏一边给育幼院的孩子添粥,一边朝着门口叫道:“你们俩还不过来,站在那儿傻笑什么啊?” “来啦!”浅浅和蓝冉莹对视一眼,笑着走了过去。 穆清和好二郎早就替她们打好了粥,一左一右的同时开口说:“过来!” 浅浅和蓝冉莹又是对视一眼,走向自己男人的身边。 浅浅看着穆清面前就一个碗,问道:“你的呢?” “你先吃!”穆清将勺子递到浅浅的手里。 浅浅娇笑的在穆清的身边坐下,将勺子还给穆清,并说:“你喂我。” 穆清早就习惯如此娇滴滴的浅浅,拿过勺子熟练的喂她喝起了粥,旁边育幼院的孩子见了,都打趣的闹了起来。 “羞羞羞,浅姐姐这么大了,还要姐夫喂才肯喝粥。” 浅浅嗔了众人一眼,这点小打趣,她可不看在眼里,甜蜜的喝了两口腊八粥,脑袋一偏说:“你也喝。” 穆清就自己喝了一口,再又喂浅浅,俩人你一口我一口,甚是恩爱。 二郎看着有些羡慕,一脸希冀的望着蓝冉莹说:“小冉,我也喂你喝吧!” 蓝冉莹怔了下,望了眼二郎,又望了眼浅浅和穆清,羞红了脸,把碗勺往二郎手里一塞,力度大得整碗粥差点就泼到了二郎的手上。 穆清险险的接住,却是一脸傻笑的样子。 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喂姑娘喝粥,不免有些紧张,诱哄的说道:“啊……” 蓝冉莹脸一红,十分尴尬,快速张口,小口就着喝了一口。 姚氏见此,脸上布满了笑意,嘴上却说着。 “这些孩子,也没一个羞,还这么多弟弟妹妹在场呢!” 姜氏对这些早已经司空见惯,反倒是劝着姚氏说:“不碍事的,就是要这样,他们的感情好,我们才好早点抱孙。” 姚氏心思敏感,她其实也是嘴上试探的这样一说。 毕竟二郎和蓝冉莹还没有成亲,这么亲密,她怕言家人会觉得蓝冉莹过于轻浮,再者,浅浅到底是他们的女儿,有些事情,女儿能做,但媳妇却是做不得的。 一家人围坐一起说说笑笑过着腊八节喝着腊八粥的时候,刘老行色匆匆的跑了过来,急急的说:“阿大少爷回来了,还带了好多人。” 穆清的勺子正好递到浅浅的嘴边,她刚一口咬下,就见刘老来通报,当时就怔仲的看向刘老。 穆清看浅浅这副呆萌的样子,觉得有趣,眉眼染笑的说:“先松开勺子。” 浅浅小嘴一叼,将勺中的腊八粥喝掉了,起身走向门口,就见阿大跟在刘老的后面过来,身后还有密密麻麻的一串人。 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浅浅有些发昏的开口:“这……” 阿大一脸明媚的笑容,走上两步说:“特意赶在这天回来,回到育幼院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不用想知道你们肯定在这里。” 浅浅怔了怔,侧身说:“累了吧?快到里面来,先喝碗粥。” 她这话音落下,就看到阿大身后一群眼放绿光的孩子,年纪都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有男有女。 浅浅苦笑一声,回眸说道:“得,娘、姚姨,就麻烦你们再去厨房多做点食物端出来,这些孩子也该饿了。” 姚氏怔仲的看着这些堵在门口的孩子,只怕有六七十人之多。 她拉了拉姜氏小声问道:“姜姐姐,这都是浅浅收容的吗?” 姜氏一脸尴尬的说:“我也不清楚啊!” 俩人小声嘀咕着出了偏厅。 虽然有了姜氏和姚氏的帮忙,浅浅觉得厨房里可能还是忙不过来,家里就请了两个厨娘,一个邓大娘,一个山庄后来请来给工人做饭的。 “都站门口等着!”阿大回首一声命令,自己就跟着浅浅到了偏厅。 浅浅看着站在门口中的这些孩子,小声的和阿大说:“这天站在门口也怪冻人的,你让他们都屋里来吧!至少暖和一些。” 阿大脸色一缓,看着浅浅揶揄的笑了笑。 “听到小姐的话了吗?都到屋里来,不许喧哗,不许吵闹,安安静静的待着!” “是!” 声音起起伏伏,人陆陆续续的进来。 本来宽敞的偏厅,被这六七十人占住,瞬间就变得有些狭小了,连室内的温度也高了不少。 “哥哥,你先喝我这碗!” 阿三见阿大得空了,立即将她的碗递了过来,里面的腊八粥正冒着热烟,看起来香香软软的。 阿大一路风尘赶了回来,又累又乏,肚子早就不争气的抗议了,但是面对阿三递来的腊八粥。 阿大却是笑了笑说:“你自己先吃。” 阿三执着的将碗塞到阿大的手里,并说:“哥,你快喝吧!我之前就喝了一碗了,一会儿姜姨和姚姨又会做热乎乎的粥端出来的,我等会儿再喝。” 阿大笑了笑没再拒绝。 他们也是来得晚一些了,满满一大碗粥都被分食完了,像阿三这是第二碗,阿四都喝到了第三碗了。 “阿三,去给你哥烧些热水,让他先去洗洗身子暖和一下!” 浅浅笑着对一边的阿三吩咐,她立即高声答好,牵着小曦俩人一起跑了出去。 “这一路还顺利吧?”浅浅笑吟吟的问道。 阿三一碗粥喝得慢条斯理,极具贵气,缓缓答道:“蛮顺利的!” 真真围着这些孩子四下打量,这姿势就跟人贩子似的,吓得这群孩子都一个劲的往后躲。 浅浅好笑的将真真扯了过来,轻斥:“你做什么啊?” 真真一脸无辜的说:“你就看看啊!”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看什么看,你吓到他们了啦!” 真真吐吐舌,一脸俏皮的说:“怎么可能,我长得这么甜美,怎么会吓到他们,姐就是喜欢瞎说!” 浅浅戳了戳真真的额说:“臭屁的家伙!” 真真讨好抱着浅浅的手摇晃说:“就是在这些人中间挑出十人做护卫队吗?” 之前阿大买的人也住在庄山,这事自然是瞒不过真真,就是在这里住了些天的蓝冉莹也是清楚的。 只是她不了解详情,只知道是浅浅买来的人,清一色的十三四岁的孩子,至于有什么具体用途,她当时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也没有多问。 “嗯!这事晚些再说!”浅浅对真真使了使眼色。 毕竟这事最终怎么操作还是由阿大决定,她已经将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了。 阿大喝完一碗粥,侧目对一边微笑的邱子衍说道:“邱大哥,这些人还是麻烦等会安置一下。” “行!不过家里没有这么多床被子,只怕要去镇上多买几床回来才行!”邱子衍说罢就站了起来。 他看向浅浅说:“我先去一趟镇上,看还差些什么东西,我一起买过来。” 浅浅点点头回道:“好,叫上小石子一起去帮忙,早去早回,晚上等你一起用晚膳!” “行!”邱子衍应声,小石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并出了偏厅。 浅浅回眸一看,这么多黑压压的脑袋,哭笑不得的说:“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啊!我可不管。” 阿大笑道:“明白你有多懒,不会让你操心这些事啦!” 浅浅眯眼一笑,对阿二他们说:“你们都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去帮着把房间先收拾出来,去烧些开水,等会带他们去洗澡,一人拿一套衣服出来先借给他们穿上。” 浅浅有注意到这些孩子,极少手里拿了小包袱的,而且一个个都穿得破破烂烂,也不知道阿大在哪里找到的这些人。 阿二他们都是勤劳的孩子,一听浅浅说这话,大大小小都起了身,像言易才四五岁,摇摇晃晃的就拉着言皓的手也一起出去了。 育幼院的孩子一走,屋里又空了一些。 浅浅左右望了两眼,觉得她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就把事情都留给阿大,她就钻到了厨房里。 厨房里,姜氏和姚氏两人一边在做饭,一边在嘀咕。 “这么多孩子,每天要吃多少米啊!” “可不是么!” 浅浅见她们一搭一唱的样子,笑吟吟的上前探首说:“你们不用担忧这些,我收容他们也都是有目的的,不是白养人,而且这一批人和育幼院里的不一样,他们是我买来的,属于奴籍。” 姜氏诧异的放下锅铲,紧张的说:“你一次买这么多奴才干嘛?你可别说了那些大户人家,养上上百个家奴,我们好好过日子就是,不要学了这套挥霍的习性。” 姚氏不好像姜氏这样说浅浅,只是一个劲的在旁边附和说:“你娘说得在理。”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你们就放宽了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买他们来可不是为了享受的,反正你们以后就清楚了。” 浅浅说话间,双手肩在姚氏和姜氏的肩上,将俩人搂住,笑称:“我明白你们看我年纪小,怕我不懂事,做出错误的选择,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胡来的!你们就不要担心这些了,好吗?” 姜氏深叹道:“算了,反正娘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 姜氏也明白浅浅的性子,多说无益,就没再继续说教。 浅浅重重的在姜氏的面上亲了口说:“谢谢娘的体谅,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让娘过上体面的日子,还有姚姨。” 浅浅说罢,也在姚氏面上亲了一口。 姚氏一向内敛,就是和亲生女儿蓝冉莹也不曾如此,一下怔住了,片刻间脸颊上一片红霞,艳如烧云。 姜氏已经习惯了这样不着调的浅浅,看姚氏不自在,笑嗔了真真一句。 “你这孩子,没大小没的,姚姨也调戏。” 浅浅眯了眯眼,望着姚氏说:“姚姨肯定喜欢我的亲近,看她高兴得脸都红了。” 姚氏虽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却是瞬间觉得和言家人亲近了许多,有种生活多年了的感觉。 笑闹了几句,浅浅才正经的问道:“这粥熬好了吗?” 姚氏拿着锅铲在大锅里搅绊了几下说道:“这粥马上就好了,都是差不多时间上的灶,我这锅好了,其他的三锅应该也差不多了。” 厨房里正好有四个灶,每个灶上都摆了一个大锅,正熬着香喷喷的腊八粥,虽然做得不如之前他们吃的那般精细,但家里省下的材料也是都放了进去的。 毕竟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多人,腊八粥所用的材料也没有准备这么多,这一次熬的四锅里面,多是大白米。 姜氏看了看说:“也不知道够不够她吃的,正好家里还有菜,待会儿我再多炒几个小菜端上去。” 邓大娘在另一边灶前笑着说道:“夫人待会儿去前面给他们分粥,免得发生哄粥,倒是浪费了粥,我和伍娘在这里烧菜就够了。” 姜氏笑着回望,也不和她争。 “好,就麻烦你们了!” 伍娘笑着望了过来,嘴甜的说道:“哪里麻烦不麻烦,说来还是我们做事不周全,还让两位夫人到厨房里来帮忙。” 姜氏笑笑,不甚在意。 姚氏却是不大好意思的说:“什么夫人不夫人,叫我湘茹就是了。” 浅浅并没有开口说让她们叫得如此亲近,邓大娘是本来就大户人家出来的,有她自己的规矩,她根本就不会这样叫。 而伍娘也是一个有眼色的人,这家里是谁做主,她看得清楚。 再说了,在她之前来的邓大娘都叫的夫人,她怎么可能去逾越。 姜氏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像姚氏这样,不过说了几次,又被女儿私下拉着说教了一通,也不再让她们改口了。 没多时,腊八粥的香味就全都溢出来了,浅浅闻着味道就知道已经熟了,香吟吟的去把穆清和二郎叫了过来,让他们俩帮忙把锅子抬到偏厅里去。 四锅腊八粥到了偏厅,偏厅里立即被香味弥漫。 此时偏厅里阿大带来的这些人,已经被他陆续分散分批的安排去洗澡了。剩下这些人,看到腊八粥也是一个个眼放绿光。 “好了,都一个接一个的排好队!”浅浅笑着在前面挥挥手,就见这些原本有些骚动的孩子立即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都往前钻。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大家不要抢,所有人都有!待会儿还有菜会端上来。” 浅浅说得虽然好听,但是这些人却像是听不到似的,还在往前涌。 看这阵势,浅浅还误以为她到了难民区,只在给灾民派粥呢! 浅浅脸色一沉,天准备说几句狠话教训人的时候,就听见阿大抢先一步说道:“谁再敢抢,就立即给我滚出去!不单没得吃,今晚还在前院跪一夜。” 阿大的威胁还是比较有用的,说完将腰上的鞭子解了下来,就直接往临近的的人身上抽了过去。 阿大年纪也不过是十二岁,和这些孩子看起来也是差不多高矮,但是这顿火一发,却让人顿时觉得他高不可攀,至于满副威严。 浅浅愣了下,看到被抽打了的他们,瞬间就有序的站好,不免有些失笑。 “你这鞭子是赶牛用的?” 阿大回首,面色微霁。 “嗯,用着顺手,这些天就一直挂在腰上了。” 浅浅失笑一声,“你倒是挺有教官的样子。” 阿大不明白教官的意思是什么,不过看浅浅的样子,倒像是在夸奖他,因此也没多问,就附和的笑了起来。 这边静了下来,姜氏和姚氏也就能好好分粥了。 两个女人都是心慈之人,见到这些孩子难免母爱泛滥,又见他们被打了,一脸温情的安抚说:“你们不要抢,都有的!” 粥一碗一碗分了下去,喝了粥的人,就跟着去洗澡,洗了澡还没喝粥或者没吃饱的,又被带了过来继续喝粥。 没多时几大盆子的菜也上来了,浅浅看这么大一盆子的菜,猜想味道肯定也不怎么样,不过是管熟而已。 如此折腾一番,已经是日落时分,还没休息的邓大娘和伍娘又要开始准备晚饭,而且还是上百人的晚饭,不亚于办一次酒席了。 不过两人倒是都习惯了,不论是育幼院还是山庄,每餐都有十几二十人。平日都是一个人在厨房里干活,今儿倒是两个人一起分工合作,有说有笑的,倒是时间过得比往日还快一些。 赶在晚膳之时,邱子衍和小石子回来了,并且拖了两大车的棉被。 邱子衍回到庄子里就把余下的事情都丢给了小石子,他自己行色匆匆的去找了浅浅,将在镇上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唐家酒楼现在已经放了风声出来要卖,并且有几人在打听这事了,毕竟唐家酒楼占地面积又大又广,还处在黄金地带,以前没出客人中毒事件前,酒楼的生意虽然不敢说是镇上第一,也一直是很挣钱的。” 浅浅拧着眉问:“难道唐家还没有摆平客人中毒的事情吗?怎么就沦落到要卖酒楼了呢?” 邱子衍啧了下说道:“这事倒是摆平了,也赔了大笔的银子,但是之后酒楼的生意就一路千丈,现在是入不敷出的状况,毕竟酒楼做的东西再好吃,大家也要有命尝啊!出了这事,谁还敢再去唐家的酒楼啊!” 浅浅笑说:“这倒也是!不知道唐家酒楼打算卖多少银子啊?” 邱子衍知道浅浅一直对唐家的事情很上心,所以才会一听到唐家的事情就马上来告诉她。 这会儿看她的样子,便好奇的问:“怎么?我连唐家的酒楼都想吞了吗?” 浅浅嗔怪的说道:“我吞倒是想吞,也得我有银子啊!唐家酒楼怎么说也是三层楼,位置又大又广,怎么也不可能三百两卖给我吧?” 邱子衍失笑出声,“你就别想了吧!人家三千两都不可能卖给你。” 浅浅翻了翻白眼,虽然她没有去过唐家酒楼吃饭,但也是经常路过,就那里面的装潢和设计,以及店铺的面积和位置,只怕没有五千两以上是拿不下来的。 即使唐家酒楼现在生意不好,要把酒楼转让出去,也不可能低于五千两这个数目。 “哎,可惜了啊!等到明年中下旬,你的染布坊起来了,我的酒酿制成功,说不定我们手里就能有银子买下这酒楼了,唐家怎么就不再坚持一下啊!” 浅浅一脸惋惜的样子,看得邱子衍哭笑不得。 “不听你说话,光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和唐家多好的关系,在替他们感到不值呢!” 浅浅双眸带笑的睨向邱子衍,坦白说:“你清楚我多注意唐家的啦!唐家可是有一个唐玉君,他天天想着就是怎么弄死我,我怎么可能会希望他们好,虽然有些惋惜唐家卖酒楼不是一个对的时机,我买不下这间酒楼,但我还是很高兴,这证明唐家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差,而我也不用担心唐玉君有能力再对付我。” 邱子衍轻笑一声,打趣的说:“说来你还要谢谢郑家,什么时候去请郑小姐吃一个饭才是。” 浅浅摸着下巴笑说:“此话正中我心,我也是这样想的!” 俩人相识一笑,一起去了偏厅,偏厅里已经准备好了晚膳。 晚膳不像中午一样喝粥,吃的是大白米,但是由于家里的人太多了,偏厅里也没有这么多桌子能容下这么多人,就直接吃的是流水席。 菜好不好够不够,浅浅就没管了,至少饭是管饱了的。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浅浅也只去看了一眼。 他们都安顿在下人房,睡的是大通铺,一个床上能睡十个人。 浅浅见邱子衍和阿大配合极默契,俩人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她倒没有多插手,而且这些琐碎的小事,她也不耐烦去管,接着穆清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就舒舒服服的回去睡觉了。 次日早起,浅浅及育幼院里所有人早上练完了功就各自忙开了,除了蓝冉莹忙着绣嫁衣,其他懂得针线活的人都被逼着给阿大新买来的这些人做成衣。 一早又是量尺寸又是裁剪布,好在有邱子衍染的这批布在,不然的话,又要到镇上去跑一趟。 再加上昨日休息了一日,今儿一早就来复工的工人,整个山庄都有一种快要爆了的错觉。 别说是浅浅,就是这些工人,也是目露好奇,不明白这里的主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家里养了这么多孩子。 而且做的东西又是这么奇怪,虽然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但是这些工人还是免不得的好奇。 以前也不是没人问过,不过邱子衍都是直接不甩人,倒也没有人清楚这山庄主人的身份,这会儿再被问起,一说是育幼院,这些工人也吓了一跳。 不少工人小声嘀咕说:“这育幼院里也真是大手笔,得有多少银子啊!才养得活这么多人。” 山庄里的人一时太多了也不是事,浅浅和子衍阿大商量过,就决定将两边的人分开,子衍和阿大留下负责山庄的事情,浅浅暂时坐镇育幼院。 本来让蓝冉莹和姚氏住在山庄,是看这边清静,不过如今可就这么这功效了,人自然也是面纱一戴,跟着一起回了育幼院。 育幼院门前停了三辆牛车,一车的人陆陆续续的下了车,一个个都像多年未归家的游子一样,急着往育幼院里冲。 浅浅笑吟吟的走在最后,就见突然有一个人猥琐的冲了过来,惊喜的说:“你总算是出现了!” 浅浅定睛看清来人,疏离一笑,“是你啊!有事吗?” 087、拦街打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来人正是唐家的管事,不过两人自土地买卖交易完后就没有再见面了,唐管事突然寻上门,而且还是这副急切的样子,不得不说,浅浅倒还有几分好奇。 唐管事笑得讨好的说:“肯定是有好事才来找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浅浅看了眼育幼院旁边的小巷子,也就是唐管事刚才站的位置,没有多想就移步过去了,穆清紧随其后,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好了,说吧!有什么事?”浅浅神色微淡的看着唐管事,她并不喜欢这个人,第一次因他送田契过来,并要求弄死吕小蕊而对他没有好印象,第二次又是为了买田地才打交道,第三次也就是此时。 唐管事神秘兮兮的说:“唐家酒楼的事情听说了吗?” 唐管事不过是开了头,浅浅就立即明白了意思,浅笑的问道:“怎么?你想我买下唐家酒楼吗?” 唐管事笑容微怔,不解的问:“怎么?你没兴趣?” 浅浅也不隐瞒,直言不讳的说:“兴趣是有,但可惜手边没有银两!” 唐管事一听浅浅这样说,脸上的笑容立马淡了下来,讪讪的说道:“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我们能再次合作。”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唐管事,嘲讽的说:“你替唐家办事也是蛮拼的啊!” 为了在这中间抽点利益,他倒也是不遗余力啊! 唐管事嘴角抽了抽,哪里听不出浅浅的意思,而且浅浅也直白说了她没有银子,唐管事也不想浪费时间和她周旋,淡淡的说道:“言姑娘没有兴趣,我也就不打扰了,我不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唐管事说罢,不待浅浅说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浅浅看着唐管事的背影,摇了摇首,自嘲的说:“我以后可绝对不能养这么一只白眼狼在身边。” 主家正逢危险之际,他没有一点担忧之心,满心只想着怎么变了法子从中得些好处,这样的人养在身边还不如养得狗。 “没有他这样的人,唐家也不会倒得这么快,对我们而言,这是好事!”穆清难得话多的开导浅浅。 浅浅扬唇一笑,“你说得好有道理。” 俩人相识一笑,回了育幼院。 院里真真正等着他们,见他们过来立即质问:“说,刚才的是不是唐家管家,就是上次来给你送一百亩地的人,他突然来找你干嘛?难道想要回那一百亩地吗?” 浅浅买下千亩地的过程没有和家人说得清楚,因此真真对唐管事的印象还停留在吕小蕊那件事情上面。 浅浅微抬了眼皮说道:“不是,他问我有没有兴趣买下唐家酒楼。” 真真怔了下,疑惑的问道:“他怎么会好端端问你这个啊?” 浅浅抿了抿唇,微有不屑的和真真说了他们之前的交易。 真真一听,就破口大骂道:“这种人真不要脸了,让他白挣了五百两,真是不爽极了。” 浅浅安慰说:“无妨,我们各取所需而已,反正他占的是唐家的便宜,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你这样说也对!”真真想了想,觉得他们家也没有亏什么,而且若是没有这中间人,言家还不一定买得到唐家的地。 这事揭过了,真真立即想起刚才蓝冉莹和她说的事情,忙问浅浅。 “对了,一会儿我和二嫂上街去买些线,你要不要一起去?” 浅浅皱了皱眉说:“要什么线,你去买就好,二嫂就暂时先不要上街了吧!” 真真的性子就是这样,喜欢谁就对谁好,不喜欢谁就对谁恶。 她以前误会了蓝冉莹,对她十分的恶劣,现在误会解开了,真真也不过是别扭了两天,见蓝冉莹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她自然也不可能再娇情什么,姑嫂两人倒是极快的好到了一起。 真真嘟了嘴,有些委屈的说:“不是我要拉二嫂上街的啦!是她自己想去配线,说是嫁衣的事情,她不想马虎。” 浅浅也是女人,哪里不明白蓝冉莹的想法,就说道:“好吧!你们自己上街,让二嫂戴上面纱,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行,我明白的,我也不想二嫂被人认出来,到时候被人指指点点她肯定要不高兴了的!” 真真乐得回答,一蹦一跳的就跑开了。 看着她这副跳脱的样子,浅浅失笑的摇了摇首,就这没点姑娘家的样子,还想摆平温润如玉的古璇青,这两人一静一动,若是真在一起了,想来真真为了引起古璇青的注意话会变得更多。 浅浅这样想着,突然想到了她和穆清,她自己以前何尝是一个如此话多嘴甜的女子,但是和穆清在一起了,性子就自然而然的变了。 因为她若是一天不说话,穆清也能一天不开口,俩人就会一天没有交流,她也是被逼的变了性格,不过好在这感觉还不赖。 说来说去,原来她们姐妹俩竟然是同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浅浅低垂首发出轻轻的笑声。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问:“你在笑什么?” 浅浅抬眼,笑容更甚。 她的话多嘴甜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如今的穆清会主动和她说话,她若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举动,说了什么他不懂的话,他都会问一个究竟。 “没有,就是突然想到真真这副跳脱的样子,若是和喜静的古璇青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子。” 穆清和古璇青有一点不同。 穆清是习惯了独自一人,但是却不代表他喜欢孤僻,而且她几次察觉到她唱歌的时候,穆清的心情都会很好,而且穆清很喜欢听她说话。 俩人晚上躺在床上,她小嘴不停说说笑笑的时候,穆清都会耐心的听她说这说那,有时候穆清会以为她睡着了,就小心翼翼的摸她的红唇。 这种种迹象不难看出,穆清很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而她话变得这么多,这其中也占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噢!”穆清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也表示他对这事并不感兴趣。 浅浅拉住穆清的大手,笑吟吟的说道:“之前我看的书还没有看完,我回房再读给你听,好不好?” “好!” 同样的一个字,语调微扬,显示出穆清是喜欢的。 浅浅每次看书,不是坐在穆清的腿上,就是赖在他的怀里,因此,穆清一直喜欢浅浅看书。 她看书时,他就能抱着她娇娇小小的身子,听着她软甜的嗓子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到她有兴趣的地方,她小嘴里还能发出娇笑声。 “过两天我们上街淘一本好一点的字贴,到时候你也像真真一样,每天在家里练一百个大字,可好?” 如今穆清认识的字已经越来越多了,一些常用到的字,他已经基本上会看会读,只是不会写而已。 “好!”对于浅浅的话,穆清一向都是无条件的应好。 而且每次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浅浅陪着他一起的,穆清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并不清楚浅浅是有意识的在教他这些知识。 就像她现在开始学习乔三公的武功了,却不会再让阿三教她,而是故意等穆清学好了,再让穆清教她。 而浅浅学东西又快,这样的情况下促使穆清也得不断的进步才行,至少他目前已经把阿大在乔三公身上学的本事都已经学到了手,而且还教给了浅浅。 “到时候我们一起,嗯,我们俩都没有基础,就用楷体入门,等我们熟练了,再学习别的字体好了,我倒是看了些字体的样子,我就比较喜欢颜体,你呢!你喜欢什么?” 浅浅看这些的时候,自然是和穆清一起,她看过的字体,穆清也都见过的。 “草书!”由于当时看书时,浅浅就故意问过穆清,他觉得哪种好看,而穆清个人偏好草书,如今的答案自然也还是没变。 “很适合你!都是狂乱随性的本质!” 浅浅侧坐在穆清的身上,点了点他的鼻子娇笑出声。 穆清面容微柔,搂着浅浅的手紧了下,浅浅故意赖在穆清的怀里,撒娇道:“人家嗓子都读干了,你念书给我听好不好?” 穆清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还能念这书上的字,好像就是几次之前,浅浅突然也是这副模样在他怀里撒娇,让他念书,而他拿着书,竟然真的懂得念。 穆清读书的时候,浅浅总会支着下巴,一边听一边看书,他哪里读错了,就会及时纠正他,并且让他将这段重新读一遍。 浅浅没有教过孩子,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教人学这些知识,不过以穆清现在成长的速度,她倒是觉得他的办法很不错,至少在穆清的身上,成效很显著。 俩人在房里一窝就是一两个时辰,一本书两人也是轮着一人各读了一遍,又让浅浅拿来当游戏玩了一遍。 浅浅玩的游戏很简单,就是问穆清一些各地风情及各国国情的事情,比如说她会问穆清魏国有多少个城池,蜀国国君是谁,当朝太子又是谁。 两人一问一答正闹得欢快的时候,言曦哭着小脸跑了回来。 “浅姐姐,浅姐姐,你快出来啊!” 浅浅怔了下,瞬间自穆清的腿上跳下来,将门拉开,紧皱了眉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哭了啊?” 言曦红着眼睛说:“是二嫂啦!我们刚才买了线准备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了蓝家的人,跟无赖的扯着二嫂不让她离开,还故意打掉了二嫂的面纱。” 浅浅面色一沉,说不上埋怨蓝冉莹,却是十分的生气蓝家欺负蓝冉莹的举动。 “走!带我去看看。” 浅浅声音微沉,显然就是将怒意压抑着。 浅浅牵着言曦出门,穆清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三人一路快步到了集市,刚走近就见一个少年正在大声骂蓝冉莹。 “蓝冉莹,你说你这么不要脸也就算了,被赶出家门了竟然还好意思一把火把房子都给烧了,你说你这人的心怎么这么黑啊!” 少年身边的少女附近,一脸幽怨的说:“冉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把我害得好苦啊……” 少女面容娇嫩,应该是十四岁左右,身子若蒲柳似一样,双瞳也是微湿,一副若不弱风的样子。 “滚开,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别怪我动手打人了啊!”真真一下护在蓝冉莹的身上,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阿三站在另一边,两人一右一右的护着蓝冉莹,自浅浅这角度看去,正好看到蓝冉莹脸上微红的指甲印。 浅浅当即眼神一眯,四下看了一圈,就见在人潮后的蓝大伯。 她就说这对兄妹怎么会认出蓝冉莹,蓝冉莹看到他们,应该会避路而走,不可能自己撞上去。 现在想来,肯定是蓝大伯看到真真,然后就认出了蓝冉莹,他自己一个长辈,不好在街上和一个晚辈拉拉扯扯,这才让这一双儿女出面教训蓝冉莹。 浅浅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细细观察了一眼,一男一女,少年的指甲修得平整,而少女却留有指甲,上面还涂有蔻丹。 这倒也是省事,她连问是谁动手打了蓝冉莹都不用,就已经确定了目标。 浅浅毫无预警的冲了出去,攥起少女的衣襟,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十个耳光,直到她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才将人重重的往地上一推。 浅浅回眸就对真真和阿三一顿斥责:“没用的家伙,就会窝里横,看到有人打二嫂,不知道打回去吗?还站在这里和人趁什么口舌之争!” 真真和阿三被骂得一愣一愣,就是蓝冉莹也吓了一跳。 先是被浅浅的手段,再又见她动怒,而且还是朝着真真和阿三,当即期期艾艾的说:“不、不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该出门的。” 蓝冉莹遇上他们时,就知道糟了,心里也十分的懊恼,就不该出门的,这平白又该给言家添麻烦了。 浅浅眼神一厉,狠狠的瞪道:“凭什么不该出门,这条大街是公家的地方,谁都可以走,我以后不单要你出门,还要你天天出门,我看谁敢说一句闲话!谁再敢多说一句是非,我就拨了谁的舌头!” 浅浅之前不让蓝冉莹出门,绝对不是怕什么闲话,而是太清楚女人了,哪一个女人受得了千夫所指。 她不想蓝冉莹为了这些人心情不好,毕竟这些人和他们又没有关系,凭什么为了其他人的几句闲言碎语,若得自己心情不好。 “你这疯婆子,你特么……” 少年脸色一变,脏话还未说完,就被穆清甩手一个耳光打了出去,他下手的力度可是比浅浅重多了。 少年在空中翻了两圈,重重的落在地上,口中鲜血一吐,牙齿掉落了几颗。 围观的百姓看到浅浅夫妻俩的手段这么残忍,哪里还敢说什么,吓得都各退一步,而蓝大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左一右拥着他的两个孩子。 “凤儿、龙儿,你们怎么样,爹马上带你们去看大夫!” 浅浅身子一侧,居高临下的看着蓝大伯,冷冷的说道:“上次我相公掰断你一根手指,是不是太轻松的就放过了你,所以你才会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敢欺负到我二嫂的头上来。” 蓝大伯害怕的吞咽了一下,望了眼浅浅身后的穆清,他瞬间觉得他的手指又开始疼了。 “你想怎么样,你别太过分了啊!你以为这南阳就没王法了吗?就是你说了算吗?她蓝冉莹婚前失贞,被赶出家门,又狭窄的烧了屋,这样的女子,人人得而诛之,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浅浅厉目扫了眼窃窃私语的百姓,对着真真和阿三交待说:“你们这一刻开始盯着,谁再敢说二嫂一句不是,就卸了她的下巴!” “好!”真真和阿三大声回答。 她们受够了这份鸟气,早就想发泄出来了。 虽然说蓝冉莹除了最初不慎被蓝凤扯下了面纱,脸上留了指甲印,但后来有她们相护,倒是一直无碍。 可是蓝冉莹不让她们出手,就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下,一直被蓝家兄妹俩指着鼻子骂,也是够窝囊的。 围观的百姓怕被打,瞬间都静了下来,一张张的嘴都闭得紧紧的,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一时之间,一条大街,竟然异常寂静。 浅浅满意的收回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蓝大伯冷斥。 “王法,你竟然跟我说王法,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王法。我告诉你,蓝家是我烧的,跟我二嫂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蓝家人寡情,为了一点银子将我二嫂和姚姨赶出家门。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蓝家人重利,我二哥和二嫂情投意合,早已相许,这门亲事也是蓝夫子亲口允诺了的。后如今只因为别家给得更高的聘礼就执意让我二嫂另嫁,我二嫂忠贞,一女不侍二夫,她到底哪里有错?错就错在蓝家人太贪婪了,我们家给的一千两聘礼看不上,执意于别人家的一千二百两。” 百姓中不知道是谁先倒抽了口气,嘀咕了一声,“一千两?” 紧接着陆续有人发出惊讶的声音说道:“这也太多了吧!这一千两竟然还娶不到媳妇,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蓝冉莹咬着下唇看向浅浅,浅浅摇首示意她不要在这时候说话。 趁着这次的机会,浅浅就彻底将蓝冉莹洗清了,反正蓝鸿波已经死了,这事怎么说都行,更何况眼前的蓝家人也不是好人,推他们一把,让他们下地狱才好。 “你你你……胡说!”蓝大伯吃惊的样子不亚于围观的百姓。 这事他至今都不知情,哪里晓得蓝冉莹这么值钱,若是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和她闹翻,而是代替了她爹做主了她的婚事,谋得她的聘礼了。 “胡说?哼哼!我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客似云来的掌柜,之前蓝夫子是不是一直拉我哥喝酒,是不是想将二嫂许给我哥,后来不过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才不愿意这门亲事了!一千二百两,只要我哥和我嫂在一起过得好,我们家也不是不愿意给,不过手边没有这么多现银了,我们说是明年中旬再成亲,等我们家凑够了银子,但是你们蓝家就是不同意,一定要逼得家我们现在就卖地卖房,我二嫂也是维护我二哥心切,才会故意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就是绝了别人求亲的机会,我二嫂品洁这么高雅圣洁,她到底哪里有错,要受你们这样指责。” 浅浅话音落下,就有百姓小声与同伴说道:“看不出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这蓝冉莹倒不失是一个好女子啊!” “可不是么,蓝冉莹一直孝顺,我就说她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原来这当中有隐情啊!” 有些马后炮跟着如此附和,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总归现在百姓更相信浅浅说的这个版本。 蓝大伯见百姓一面倒的倒向浅浅这边,脸胀得像猪肝一样红,尖声说道:“我二弟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了啦!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听都没有听过,你想怎么污蔑他都行了啦!” 蓝大伯说完,又极聪明的将话峰一转,对着蓝冉莹说:“你爹真是养了你这么一个好女儿啊!就是死了你还往他身上泼脏水,他现如今尸骨未寒你就这样,我想他要是知道你这么不孝,只怕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蓝冉莹脸色一白,身子一阵踉跄,虚晃两下,被浅浅揽腰扶住。 她很想出口反驳浅浅当中的一些话,但是浅浅所有的话都是为了她好,她不能开口说什么,可是就像大伯说得的一样,他爹再怎么不对,也已经过世了,至今还尸骨未寒,她这当女儿的又怎么能如此绝情。 对上蓝冉莹一脸祈求的样子,浅浅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能不顾她的心情,当即冷笑的对蓝大伯开腔。 “蓝大伯真是长了一张巧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蓝夫子欣赏我二哥,本来也是同意这门亲事的,若不是你借着蓝夫子生病为由全权处理了这事,蓝夫子后来能死吗?一千两和一千二百两,中间只差一个二百两而已,就算蓝夫子再不愿意二嫂嫁给我二哥也不可能被气死,这是因为蓝夫子早有隐疾,需要一笔银子看病,是你跟蓝夫子说,怕我们家娶了二嫂不认帐,一定要蓝夫子选择了别家,也不至于出现后来的事情,蓝夫子也不会怒急攻心,引发旧疾而不治身亡。” 蓝夫子奔走替蓝冉莹说亲的事情,左右邻居也是清楚的,不过现在浅浅说话咄咄逼人,强势到让人下意识的就信了她的话是真的。 就是蓝大伯也找不到借口来辩,不管他说什么,浅浅总有新的说词来打击他,他也发现他辩不过浅浅,干脆直接赖皮的说:“我不和你说,一张巧舌,全是歪理。” “你身不正,自然就说不过我!”浅浅凉笑的着蓝大伯斗败的样子。 正待蓝大伯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一队衙役来了,气势汹汹的拨开人群问道:“谁啊,是谁这么嚣张,还拦街打人!” 蓝大伯眼神一亮,指着浅浅就说:“是她,就是她!她刚才还说这街上谁敢再说一句蓝冉莹不好的话,就要卸了谁的下巴,把整条街都拦了起来。” 衙役眉峰一皱,上下打量了浅浅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她一个姑娘家?” 蓝大伯怕衙役不信,指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说:“你看,这是他刚才动手打的,我可怜的一双儿女啊!” 衙役看浅浅的眼神立即就变了,冷声道:“你跟我去衙门一趟!” 浅浅招了眼衙役,又扫了一下蓝大伯,倒没有反抗,而是侧身对真真说道:“你们先扶二嫂回去,脸上记得上药,马上就要大婚了,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蓝冉莹一下挣开了左右的真真和阿三,紧张的捏住浅浅的手说:“我不走,我和你一起去衙门,这事因我而起,我……” 浅浅一下用手堵了蓝冉莹的嘴,温声说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按例去衙门问个话而已,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且还有穆清陪着我,倒是你,先回去上药,毕竟你伤在脸上,可是不能马虎。” 蓝冉莹摸了下自己的脸,也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是眼下这张脸哪里比得过浅浅重要。 谁都知道去了衙门代表了什么,她哪里敢让浅浅一个人独自去衙门,而且事情因她而起,若浅浅因这事有什么,不说二郎不会原谅她,就是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啊! 浅浅对阿三命令道:“带二嫂回去。” 真真犹豫挣扎了一下,清楚她过去也没有用,抬眼对穆清说道:“姐夫,你照顾好我姐,我带二嫂回去上了药,就马上过去衙门找你们。” 穆清没有说出什么承诺,却是一下搂住了浅浅的肩。 浅浅抬眼一笑,几站远的衙役不耐烦的催促说:“快点,还要耽误多久啊!” 其实这一次再上衙门,浅浅倒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才出了前任县太爷事情,脑袋都被砍了,这新县太爷才上任多久,不敢猖狂的做什么,除非他是不要命了,更何况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当初刚到这里一穷二白的言浅浅。 穆清和浅浅两人携手自衙役面前走过,衙役撇撇唇说:“可还真嚣张。” 蓝大伯听到了,立即附和的说:“就是,刚才拦着一街人要打人的样子更嚣张。” 衙役看了眼蓝大伯,又看了眼他的一双儿女说道:“你们也跟我一起去衙门,正好来做一个人证。” 蓝大伯一说要做证,立马眼放绿光的说:“好好好!不过我这双儿女都伤在面颊,能否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让他们先去就医。” 衙役看了眼这少年和少女,嘶了一声,说:“赶紧去吧!” 这两人的面容都毁得有蛮严重,若不好好及时治疗,指不定就会留下后遗症,这少年倒好,毕竟是男子,可是这少女的脸若是毁了,这辈子可就毁了。 衙役带着蓝大伯到公堂的时候,就见浅浅和穆清两人像逛大院似的站在衙门里面,最重要的是县太爷还坐在上面,俩人就像是看不到的。 “大胆,你们俩到底是谁,还不跪下。” 浅浅不雅的掏了掏耳朵,回眸看到衙役了,便抱怨说:“你走得也太慢了些吧!赶紧的,叫我来有什么事,快些说了,我还赶回去吃饭呢!” 衙役被噎了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县太爷皱了下眉,立即明白过来了,问道:“他们就是拦街打人的恶犯?” “恶犯?”浅浅笑了笑,仰着小脸对穆清说道:“最近大家都说我是大善人,突然被人说恶犯,还有些不习惯呢!” 新上任的县太爷脾气还算不错,被浅浅这样挑衅也只是沉了脸,并没有动用私刑,但是嘴巴上的威胁却是不断的。 “大胆,你们就真的不怕死吗?” 浅浅一脸无辜的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恶行啊!自我办了育幼院起,大家都说我是好人。” 县太爷嘴巴一歪,有些紧张的问:“育幼院是你办的?” 浅浅耸耸肩,随性的回答说:“对啊!” 县太爷身子往前探了几分问:“你是言浅浅。” 浅浅又道:“是啊!” 当初季如风就说过,育幼院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县太爷,看样子如今这话倒是不错,她不过是报了育幼院的名字,县太爷的态度就前后转变甚大。 县太爷轻咳一声,往后坐直了问:“你怎么会被人告拦街行凶呢?” 浅浅笑吟吟的说:“我想大概是误会吧!毕竟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拦街行凶的事情呢?您说是吧?” 县太爷眼角一抽,觉得眼前这小女子也太过无赖了,但上面说了话,他也不敢动她,只能顺了她的意思,嘴里不情愿的回答,“噢,原来是误会啊!既然是误会的话,那就算了吧!” 蓝大伯怔住了,他以为浅浅进了衙役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可是眼下县太爷这一句算了是什么意思? 不说蓝大伯,就是衙役都傻了眼。 这事情就这么轻轻的揭过了?甚至连事情的经过都还没有问呢! 浅浅满意的对县太爷点头致谢,笑眯眯的说:“嗯,县太爷明鉴,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啊!” 浅浅笑着就和穆清大摇大摆的走向门口,蓝大伯反应过来,立即大声叫道:“县太爷,不能放他们走啊!他们刚才在街上行凶,打的正是我的一双儿女啊!当时围观的百姓都能做证。” 县太爷眼一眯,不悦的看着这个没眼色的人,厉声喝斥:“堂下何人?” 蓝大伯腿一软,跪在地上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这才开始诉苦。 浅浅回眸看了一眼,县太爷没有留下他们的意思,她也不想多留,但是这个蓝大伯,她也不想让他好过。 便朝着县太爷笑吟吟的说道:“这是我的仇人,他陷害我!” 仇人两字,浅浅咬得特别重,还给了县太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县太爷眼色又抽了抽。 浅浅满意的大笑出了县衙,乐得和穆清说:“季如风的名字挺好用的啊!看来他的来头真的不小呢!” 穆清神色微敛,眯眼问:“刚才什么时候说了他的名字?” 浅浅娇笑的轻斥:“你傻了吗?你忘了他走之前说过,育幼院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县太爷吗?他敢说这话,自然是事先打过招呼了的啊!你看刚才县太爷的样子,明显就是听了季如风的话在行事,所以才不敢对你我两人怎么样。” 穆清明白了,但是却有些不爽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他还没有理清楚。 浅浅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就撞上了迎面跑来的真真三人。 她眉峰一皱,轻斥:“不是让你们回去吗?” 真真三人在路上碰见了浅浅,也是惊了一跳,都不解的问:“不是去了县衙吗?怎么这个快就出来了?” 浅浅轻描淡写道:“县太爷和我认识,我在县里办了育幼院,也能给他添政绩,他哪里会动我。” 真真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你会没事啊!” 浅浅皱了皱眉,淡然道:“也可以这样说!” 至少她原本以为是得亮出季如风的玉佩,原来只要说如育幼院和她的名字就行了,她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在县里这么好用。 真真轻嗔了浅浅一声,娇斥道:“早说嘛!你吓死我们了。” 浅浅笑笑,看向蓝冉莹的脸颊问道:“上过药了?” 蓝冉莹小脸微白,看着浅浅一副庆幸的口吻说道:“真真刚才带我去古家医馆上过药了,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一辈子不得安乐。”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们放心吧!我说话行事都是有分寸的,不会乱来的!”她现在清楚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断不可能再用小兵的身体做出将军才能做的事情。 不过经今日衙门走一圈,她倒是更了解了一些,原来她在南阳比她想象得更有权势一些。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回到家里,浅浅他们也没有瞒着,姚氏听了经过,对蓝家仅存的一点情感也被消磨殆尽了。 得知经过这件事情将蓝冉莹洗清了,姚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她现在可不会管死去了的蓝鸿波,他的名声好不好听,她在意的只有蓝冉莹这个女儿。 毕竟蓝鸿波是她亲手杀的,这会儿再来温情脉脉的说在意他死后的名声,不是显得矫情吗! 蓝冉莹的事情在南阳不过传了两日就被另一件事情取代了,郑氏金铺唯一的女儿被休离回家了。 虽然郑家小姐回娘家已经住了一段时间,并且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但是这在大家眼里看来,也只是夫妻俩闹别扭,回娘家小住一段时间,说闲话的人也不多,毕竟郑家有钱有势,没人会去找不自在得罪他们。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成亲没几个月的郑家小姐竟然被休离回家了,而且犯了七出中的几条,这流言一时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挡也挡不住。 浅浅得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摇了摇首。 这郑家做得太过了些,唐家也就不再姑息了,想要和离,也就不可能了。 不过,之前郑家害得唐家卖了千亩良田,唐家也没有吭一声,这次怎么会一声不响就扔了一封休书过来,还闹得人尽皆知,这不是明摆了让郑家难堪嘛! “这还有猜吗?肯定是唐家酒楼卖掉,这中间有郑家的手笔,不然的话,唐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这么一个有钱的媳妇,不是傻的,都不会想往外赶。” 浅浅看着真真一本正经的分析这事,取笑说:“这你又知道咯!” 真真翻了翻白眼,不悦的说道:“别把我当吃白饭的好吧!这有什么不知道,唐家酒楼可是唐家最挣钱的产业,这会儿一下就折腾没了,唐家要是还看不出郑家小姐无心合好,并不是只耍耍姑娘家脾气,他们就是傻子了!” 浅浅失笑的说:“唐家傻了很久了,若是夫妻间闹矛盾,郑小姐怎么可能会动唐家的产业,毕竟这些东西,以后可都是她儿子的,郑小姐敢这么挣扎,明显就是不打算再回唐家了!” 真真耸耸肩说:“可不是么,不过郑家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之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毕竟这婚姻关系是不存在了,虽然不如郑家所愿,拿的不是和离书。” 浅浅轻笑一声,观郑家之前行事,就知道这事还没了。 “看着吧!还有后续!郑家不会放过唐家的!” 若是浅浅猜得没错,唐家酒楼被卖是郑家手笔的话,郑家就应该还有致命一击在等着唐家,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想来日子应该不会长远,希望在年前,这出大戏能早点落幕才好。 088、大婚惊魂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休书风波后,浅浅盯了郑家几日,也不见郑家有动作,再加上自家事情也多,便也没有再刻意去打听郑唐两家的事情。 蓝冉莹自上次上街买了绣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育幼院,一门心思在家里绣嫁衣。家里的绣件都送去了绣纺,她们倒也清闲了。姚氏、姜氏,浅浅姐妹俩,四人一起帮着蓝冉莹在赶制嫁妆,比起当初浅浅绣嫁妆,倒是快了许多。 阿大这次带回来的人太多了,一人两身衣服换洗就得近二百套,浅浅琢磨着,让她们自己绣,就为了省点银子,一个个都累死累活不说,孩子们也要先冻上好些天,还不如送去绣纺。 浅浅让邱子衍订的所有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尺寸大小不一样,每件衣服的胸口都有一个阿拉伯数字,这是浅浅事先写好交给邱子衍,再让他送去绣纺。 毕竟这么多人,真要取名字,他们也难记下,还不如就用数字代表,自数字一开始,一直到了一百零柒。 十几天的时间,眨眼也就过了,大婚前一晚,言家人分了两批。 浅浅和真真陪着新娘子在育幼院里待嫁,言永福夫妻俩陪着二郎在山庄里做最后的准备。 邱子衍和阿大他们也是一个在育幼院,一个在山庄,由于人多,两边都是十分热闹。 蓝家这边,虽然没有请一个亲戚,但是言家这边倒是请了不少人,至少西顺村大半的人都是请了的。 夜微凉,屋里已经升起了炭盆,姚氏在做最后的检查,确认每一件嫁妆是否和单子和一样,都准备妥当。 浅浅几个姑娘家就陪着蓝冉莹坐在屋里,说着闲话。 “二嫂,你紧张吗?”言曦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她。 蓝冉莹紧了紧手中的拳,清笑说:“应该是不紧张了的,毕竟之前在你们面前也是拜过一次堂了,但是想到明天,心里还是微微颤抖。” 言曦双瞳睁大,好奇的说:“也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样的,好不好玩,不过看二嫂的嫁衣倒是很漂亮。” 阿三打趣的问:“怎么?就想着嫁人了吗?你才几岁啊!也不知道臊。” 言曦嘟了嘟唇,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也清楚彼此的性子,言曦虽然做事还是希望做得尽善尽美,得好所有人的喜欢。但是却不再像当初一样小心翼翼,怀抱着稍有差池就被人赶走的想法。 “三姐姐还说我,之前你自己明明也和我说过了,说是很羡慕二嫂,清楚自己要嫁的人是谁,而且还是两情相悦,你说你也不知道你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想到这里还很担心。” “噢噢……”真真怪叫一声。 “原来我们阿三小小年纪就思春了啊!好啊,快给姐姐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到时候好帮你留意一下。” 阿三先是在言曦身上打闹的轻捏了两下,这才抬起艳红的脸颊,娇斥说:“真姐姐就别说我了,倒是你自己年纪这么大了,还没一个对象。” “年纪这么大?”真真一声怪叫,脸色都变了几分。 她挽起袖子就开始和阿三理论,“我年纪哪里大了,开年了我也才十六岁了,你不要以为小我五岁就了不起啊!再说了,这里我姐和我嫂子都比我大。” 浅浅和蓝冉莹对视一眼,相识一笑。 浅浅打趣的说:“我们这是躺着也中枪了啊!不过,你好像忘了噢,我们俩都是嫁了人的,你不能算上我们。” 真真小嘴一嘟,回眸恶狠狠的说道:“还是不是姐妹了,怎么替我拦一下都不愿意。” 浅浅扬起挑衅的说:“女人的年纪是能拿来这样说的么!” 真真顺势对阿三说:“就是,女人的年纪是能拿来说事的吗?下次再敢拿我年纪大说事你就死定了!” 浅浅偷偷一笑,没有直接指出真真这是承认了她年纪大。 哎,几个花季的少女,竟然在这里争论年纪太大了的问题,而且还吵得这么较真,也是醉了。 “你们等着,明年我就要把自己嫁出去!”真真挽起袖子,掷地有声的起誓。 浅浅怔了下,忙拦住她说:“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姐我还没有挣到这么多银子,你现在就嫁出去,我就要食言了。” 真真回眸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说:“我要是真能嫁给他,哪还稀罕你这些银子!” 浅浅脸色一僵,而后一笑,宠溺的说:“好吧!你赢了!” 蓝冉莹微笑的插话,“看真真这样子,可是有了心上人?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好的运道,被你看上了。” 真真钟情古璇青的事情,目前也就她们姐妹俩清楚这事,毕竟是女儿家的心事,也不可能嚷着所有人都清楚。 “不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自然就不清楚了!” 说起心上人,真真脸色一红,娇羞的坐到一边,一脸扭捏的样子。 蓝冉莹笑笑说:“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告诉别人,你和我们说说,我们也好给你参考参考啊!” 真真一脸果断的说:“不用参考了,我就是喜欢他,他就是一个渣,我也喜欢!” 浅浅捂着嘴轻笑,促狭的说:“你还真是一颗少女心啊!不计任何得失的去喜欢一个人,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真真高傲的扬了扬下巴,理直气壮的说:“我反正就是喜欢他,你们都反对也没有用。” 浅浅意味深长的笑说:“古小大夫这么优秀的人,我们可不会反对,就怕到时候反对的人会是古家的人。” 真真傲娇的跺跺脚,一脸坚韧的说:“谁敢反对,我就弄死谁!” 蓝冉莹怔了下,展颜笑开的说:“原来真真看上了古小大夫,倒真是不错的男子,凭你正好!” 真真反应过来,小脸通红的对浅浅娇斥:“姐,你怎么这样嘛!” 浅浅笑弯了眸子的说:“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会告诉别人,而且你都有勇气去追求古小大夫了,还怕我们知道啊!” 真真嘟了嘟嘴,一脸羞愤的说:“可现在人家都还没追到啊!” 她面上表现得这么自信,心里却是不安的!特别是在浅浅和她分析了俩人的差距之后,若不是为了努力赶上古小大夫,她现在怎么可能会拼了命的去学习,去练字。 以前烦浅浅说的,好好的字不让她在桌上写,一定要贴在墙上,举着胳膊写一百字,可是如今却再也不会偷懒,不会假装把趴在桌上写的字,装成贴在墙上写的字。 甚至浅浅一句玩笑话,说古璇青这么弱不经风,以后两个人出门遇上恶霸了肯定都不能自保,更别提保护她了。 为了浅浅这句话,她也是拼了,每天早起跟着育幼院里的孩子一起练武,这么些天,一日也没有落下。 “没追到有什么关系!至少古小大夫让你亲近他,这就足够了啊!你也去了医馆这么多次了,你什么时候见到过古小大夫身边有别的姑娘,你觉得以古小大夫的样貌及出身,会没有其他姑娘看上他吗?” 浅浅极理性的替真真分析着,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古璇青现在看没看上真真不好说,但肯定觉得真真有些趣,所以才愿意让她三不五时在他面前闲晃。 真真眼神一亮,崇拜的看着浅浅,急切的确认问:“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觉得的吗?” “对啊!不信你问二嫂。”浅浅笑着看向身边的蓝冉莹。 这样的事情,她想得到,相信蓝冉莹也能看清。 蓝冉莹附和的点点头说:“我觉得浅浅说得挺有道理的,我去医馆抓药也遇到过古小大夫几次,虽然他一直温温和和的样子,却有种不易亲近的感觉,若是他允许你留在他身边,肯定是对你也有意思。” 真真扬了扬眉,开心的说:“呐,这是你们说的啊!我信了你们啊!” 浅浅好笑的说:“不管我们猜得对不对,你总是要好好争取的不是吗?女人的幸福也是要自己的争取的,你看看我,再看看二嫂,我们谁不是自己努力握住了幸福,才有这段美好的好婚姻,所以你也一样啊!” 真真看着浅浅和蓝冉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蓝冉莹热情的说道:“不如明天一早你去请古小大夫来参加我的婚礼啊!若是他愿意来,至少就证明他对你有这么一点意思,愿意和我们家来往,不是吗?” 浅浅歪了歪脑袋,也没有打击她们的积极性。 以古小大夫的性格,他如今和她们姐妹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亲自去请的话,还是会来的,若是不来,也会找一个漂亮的借口,送上一份厚礼。 “真的吗?那我明天一早去请他,姐你觉得好不好?”真真目露希冀的看着浅浅。 浅浅忙笑说:“自然是好的啊!” 真真笑得甜蜜的低语:“希望他会来才好!” 没多时,姚氏过来,温婉笑说:“时间也不早了,都该去睡了,明儿一早还要早起呢!” 浅浅知道姚氏还有贴心话要和蓝冉莹说,拉着真真她们就各自回了屋。 一夜好眠直到次日。 原本是说让真真给蓝冉莹化妆的,但是她一早就兴冲冲的跑去古家医馆了,也不管是不是时间太早了,人家还没开门。 真真撂了担子,浅浅就一早过去给蓝冉莹化妆。 真真化妆已经十分熟练了,但是比起浅浅,自然还是不如的,浅浅化出来的妆容更精致。 蓝冉莹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上妆的样子,而且这些天住在一起,她时时看到真真会上妆,而且也会教她一些。 但是这么对比起来,她觉得浅浅的手法更好。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到时候也教你啊!”浅浅听着蓝冉莹的称赞,笑了笑回话。 蓝冉莹微笑道:“不用了,你天天事情多,哪有空教我这些,我要学的话让真真教我就行。” 浅浅看得出来蓝冉莹很感兴趣,就说道:“无妨,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二嫂一看就知道是聪颖的人,肯定一学就会。” 蓝冉莹好笑的说:“这么一顶高帽子戴了下来,我要是没一学就会,不是太丢脸了吗?也行,我就先谢谢了,我到时候要学了,就找你啊!” “行,反正天天住在一起,随时想学都行!” 浅浅笑着应下,正好姚氏端了碗面过来了,便说道:“我去前面看看,你等会吃东西的时候注意一些,唇妆若是花了,你会自己弄吗?” 蓝冉莹笑说:“会的!你也先去吃早点!” 浅浅笑着朝蓝冉莹点点头,姚氏过来说:“浅浅快去偏厅里吃早点。” “好!二嫂这里就交给你了啊!我有前院里看着,有什么事就过来叫我!”浅浅笑吟吟的应声。 姚氏忙说:“好,就劳烦你了!” 浅浅垂眼一笑,出了房间。 一路到偏厅的路上,就见穆清端了碗面条过来。 浅浅忙两步迎了过去,“怎么送过来了,你自己吃了吗?” 穆清答:“还没!” 浅浅轻手挽住穆清的胳膊说:“走,我们去偏厅坐着吃。” 偏厅里一片欢声笑语,育幼院里的十几个孩子差子不多都在这里,看到浅浅过来,都有礼貌的放在筷子扬起笑容打招呼。 浅浅看着这一张张笑脸,心情甚好的说道:“多吃一些,吃饱一些,待会儿还要跟着新娘的轿子一路走去山庄。” “好!我们要去送新娘子。” 育幼院里的孩子都是送亲的队伍,就像是娘家人似的。 浅浅和穆清坐到邱子衍身边,轻声说道:“都让他们穿暧昧一些,这一路走过去,就怕他们的小身板扛不住,别是回头就受凉了才好。” “放心吧!这些小子的身体都好着呢!我们这么多天的训练下来,可不是白费的!” 邱子衍扫了眼喝着汤吃着面条的孩子们,自信满满的回话。 浅浅一笑,相信邱子衍这些都考虑过了,就不再多叮嘱什么。 用过早点了,家里一切也都打点妥当,只待新郎的花轿临门就好。 新郎子没等来,倒是真真回来了,一脸喜色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事成了。 浅浅笑着打趣的说:“好了,人也请到了,你就赶紧回屋里陪二嫂吧!” 真真羞涩一笑,略有得意的说:“我去和他说时,他就告诉我,就算我不去叫他,他也会自己跑一趟的。” 浅浅怔了下,诧异的扬眉,“为什么?” 真真娇嗔一眼,“哪有为什么,不是你们说的么,他若是愿意的话,就一定会和我们家有往来的啊!这难道不是说明了他愿意嘛!” 浅浅嘴角微微抽搐,她可不觉得古璇青是一个这么主动的人,言家不请的话,他怎么可能主动上门。 不过显然真真当时误会了,一个劲只知道羞涩去了,也没有问清楚缘由,而浅浅待会儿见了古璇青也不可能问这事。 只是哭笑不得的说:“好吧!希望如你所想好了。” 真真不满的娇嗔:“本来就是这样!” 说罢,真真就跑了。 没过多时,二郎的花轿就来了。 蓝冉莹出嫁比起浅浅出嫁可是热闹了许多,光听她在门口和姚氏的哭声就压过浅浅一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一嫁,就十年八载见不到面了。 蓝冉莹上了花轿,后面跟着抬了十八抬的嫁妆。 这些嫁妆自然都是浅浅替蓝冉莹准备的,其中也有些是姚氏准备,毕竟姚氏拿了一百两聘礼,她也不是自私的人,虽然蓝冉莹的意思是给她做私房,不过这次女儿出嫁,她准备了几样金贵的首饰,一下就花了七八十两之多。 浅浅和真真也在送嫁的队伍中,不过两人比起其他人却是好一些,有一顶轿子可乘。浅浅和真真共乘一轿,姜氏和阿三言曦三人同乘一轿。 真真坐在轿子里,拉着浅浅闲话说:“我们俩坐在这送嫁的轿子里,就像是二嫂的妹子一样。” “以后本来也就是她妹子!”浅浅闲闲回话,揭起轿帘看了眼,一路上的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浅浅由于事先说好了的聘礼没有给足,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在办婚礼时力求风风光光,这一路过去,这仪仗队可是吹拉弹唱不停。 “姐,你看二哥笑得跟傻子似的。” 浅浅好笑的放下窗帘,轻斥道:“说得好像在这里能看到二哥的表情似的。” 真真努努嘴说:“我猜的呗!” “嗯,二哥倒是真的很高兴!”浅浅想到刚才二郎来迎娶的样子,也轻轻笑开了。 两姐妹细声说话时候,就听到轿子被敲响了,怔了眼,对视一下,这才揭起轿帘一看。 就见一个陌生的小童,露出一张干净的小脸,讨喜的说道:“两位言姑娘,我家少爷有请,可否移步?” 浅浅看了看旁边跟着行走的马车,问道:“你家少爷是?” 小童答腔:“我家少爷姓古。” 浅浅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想到古璇青也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这会儿叫她们姐妹俩过去,定然是有话要说。 “好!”浅浅一口应下,让轿夫停了轿。 姐妹俩一起上了旁边的马车,马车里古璇青正在煮茶,听到声响,眼也没抬的说道:“不好意思这时候把两位请了过来。” 浅浅笑着说:“无妨,你特意叫我们过来是有事和我们说吧?” 古璇青抬眼,赞赏的说:“怎么会这么问?” 浅浅看了眼静坐在她身边略有羞涩的真真,笑说:“刚才我妹回去了就告诉我,说你本来就有意来贺喜。说来是我家礼数不周了,临到这一刻,才去请你!但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是一个会主动向人示好的人。” 古璇青笑着没有解释,只是瞥了眼真真,低笑说:“你比你妹聪明多了。” 真真耳朵动了动,抬起眼不满的说:“你怎么这样说话嘛!” 古璇青望着真真温润一笑,她立即有些分不着北,也不再追究古璇青鄙视她智商的事情。 古璇青望着浅浅,笑容敛了几分,认真的开口:“唐老爷死了,宅子被收走了,这事,你可清楚?” 浅浅惊讶的张了张小嘴,扬眉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古璇青看浅浅的样子就清楚她并没有收到消息,便细说道:“就是前两日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唐家有这么不顶用了吗?”浅浅想着这前后也不过十多日,郑家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把唐家逼到了这份上。 古璇青轻笑一声说:“也不知道郑家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府台大人家的表公子掺和在这中间,哄骗唐家一起做生意,先是骗得唐家卖了酒楼,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使得唐家倾家荡产。” 浅浅啧啧了两声,“这郑家倒真狠。” 古璇青温声说道:“也不怪郑家,家里就一个女儿,谁家女儿不是娇养长大的,骗了婚不说,事后还不好好对待,人家女儿一辈子也算是完了,能不报复吗?” “这倒也是!”浅浅想想,觉得郑家这样做,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若是换了她,以后她有了女儿,女儿的夫家敢如此待她女儿,她不杀光对方灭了人家满门才奇怪。 浅浅突然想起,慎重的问道:“唐老爷死了不就只剩下唐玉君了吗?他人呢?” 古璇青面色凝重的说:“我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情,昨天我见过唐玉君了,虽然他来我药铺里有好乔装,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浅浅挑眉,“他不会是去你店铺里买毒药的吧?” 古璇青轻笑的说:“正是,买的是砒霜。” 浅浅目光一凝,“我给了?” “给了!”古璇青淡淡的回答。 真真听到这里,不满的说:“就算他要买砒霜要报仇,跟我们家也没有关系吧!我们家可没有害过他。” 浅浅侧目望向真真,略有无奈。 若是和她们没有关系,古璇青至于坐在这里,和她们说这些吗? 古璇青说:“砒霜我有换了,但是我发现他不止在我们一家医馆买了,而且我派了小童去跟踪他,原本我也以为他要对付的人是郑家,可是跟着他的小童今天来跟我汇报说,他一早就乔装成了宾客,来参加你们言家的婚礼了。” 真真当下就怒了,娇声喝斥:“这人有神经病吧!我们家怎么着他了啊?害得他们唐家如今这样的人是郑家,他不找郑家报仇,跑来找我们言家报仇,什么玩意啊?” 浅浅按住真真的手,摇首示意,“不要太激动了,和这种人计较什么。” 真真翻了下白眼,娇声道:“我可没有姐姐的好胸怀,都杀到我们家门口来了,还要我不计较。” 浅浅一声冷笑,“他这是自寻死路。” 唐玉君既然敢对他们下砒霜,就不要怪她不给唐玉君留活路。 浅浅侧目看着古璇青问道:“你说他不单在你的医馆买了砒霜,也在别人的医馆买了,是吗?” 古璇青肯定的说:“出了我们医馆,他又去了一家医馆,我家小童特意去询问了,买的也是砒霜,至于在我们家之前有没有多跑几家医馆,我就不清楚了。” 真真皱着眉嘀咕:“他买这么多砒霜,是想毒死多少人啊?” 浅浅撇唇说:“这人肯定是疯了,我觉得可能是打算直接一把砒霜将我们一次性都杀了,至于连今日来参加喜宴的客人也不会放过。” 真真倒吸口气说:“他疯了吗?这么多人。” “不疯能干出向我们报复的事情吗?”浅浅凉声反问了一句。 真真担忧的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可不能让他得手才是。” 浅浅轻嘲的扬扬唇,说:“他能用什么办法,还不就是潜到厨房里下毒,或者在酒水里下毒,再大不了就是在山庄的井里下毒。到时候守株待兔,我就不信待不到他的人。” 真真点着头仍然担忧的说:“他不是已经去了山庄吗?我就怕他已经下手成功,若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办,中断婚礼吗?” 浅浅翻了下白眼,指着一边的古璇青说:“你忘了他是做什么的吗?” 真真眼神一喜,乐道:“对噢!古哥哥在,这点小毒根本难不倒他。” 浅浅侧目看了眼,什么时候已经叫上了古哥哥,还真是亲密得很,想她和穆清也是成亲一段时间后,才亲热的叫上了清哥哥。 “你不太信任我噢!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坐在这里,你都没有注意到!”古璇青笑着开玩笑。 真真讨好的说:“哪有,人家不过是怕你太累了,而且请你是来做客的,让你忙上忙下,心里会觉得过意不去。” 古璇青湿润浅笑,也不拆穿真真的话。 谈话间,马车先一步到了山庄。 山庄门口,言永福一身喜庆,满是笑容的迎着客,阿大跟在言永福的身边,忙上忙下。 阿大一眼望过去,看到下马车的真真,忙小步跑了过去,仰着笑容问道:“怎么就你们来了,迎亲的队伍还没到吗?” 浅浅笑答,“马上就到了。” 阿大扭身跑道:“那我去准备炮仗。” 浅浅笑容微敛,对着最后下马车的古璇青说:“还要麻烦你帮帮忙,替我们四下看看可有不妥。” 毕竟就像真真说的一样,唐玉君先到一步,可能已经得手。 “好!”唐璇青满口就应下了。 浅浅对真真吩咐说:“你带着古璇青四下看看,古井那边若是还没事,立即派几个小的守在那里,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有应对的办法。” “嗯,我知道了!”真真一脸慎重的点点头。 浅浅微扬下巴说:“快去吧!迎亲队马上就来了,我也要在这里看着才行,一会儿就要拜堂了,你们也赶紧过来。” “好!”真真应声扯着古璇青的袖子就入了山庄。 古璇青也没有拒绝真真亲近,而是边走边对他身后的小童吩咐,“把换马车里准备的贺礼拿出来。” “是的,少爷!”小童回了声,就折回车上拿礼。 礼物锦盒的大小有女子小臂的长度,包装得十分的精致,一看就知道里面的礼物不俗。 小童把礼送到了言永福的手里,浅浅特意跟在旁边看了眼,原来是尊白玉送子观音,虽然玉不算上等,但这么一尊白玉送子观音,少说也是上百两银子。 言永福看到这么贵重的礼吓了一跳,立即让阿大将小童请到里面去坐,一定要好生款待。 “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厚重的礼?” 浅浅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可能是以后的亲戚。” “啊?”言永福怔了下。 浅浅望了眼前方,扯开话题说:“二哥迎娶嫂子回来了。” 言永福脸色一变,也不再过问这事,高兴的指挥着旁边的人说:“赶紧的,把炮仗都点起来,点起来。”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二郎一脸喜色的下了骏马,笑眯眯的说:“爹,媳妇接回来了。” “好好好!”言永福一边说了三个好。 媒婆笑着在一边说了些吉祥话,又让二郎踢了花轿门,再背着新娘子就到了正堂。 正堂里,媒婆将两边的高堂都请到了上座,大声笑道:“吉时已到,有请新人拜天地。” 浅浅站在左边,目光左右看着,却没有看到唐玉君,也不知道他这会儿躲在哪里。 穆清一早也是忙得没停,这会儿也歇下来,走到浅浅的身边问道:“在找什么?” 浅浅虽然不着痕迹的在打量,但是穆清一双眉眼全在浅浅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他的双瞳。 “找唐玉君。”浅浅低声回答。 穆清皱眉,左右看了眼问:“他也来了吗?” 浅浅附在穆清耳边,小声将古璇青告诉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穆清皱着眉搂了下浅浅的肩说:“我去找找他们。” 浅浅点头说:“嗯!注意安全,唐玉君现在就是疯子,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穆清不甚在意的开走两步又折了回来说:“不许吃任何东西,水也不许喝,清楚吗?” “我知道的,你自己也是!” 浅浅笑得无奈又幸福。 明知道唐玉君可能在这些食物中下了砒霜,在还没有寻到人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吃东西呢! 穆清离开的时候,礼也行完了,就听到司仪大声叫道:“礼成,送入洞房!” 眼看着新郎新娘入洞房了,这马上就要酒菜了,却还不见真真过来,浅浅不免有些着急。 浅浅叫来跟在新娘后面的小曦说道:“待会儿跟着二嫂到新房里,不要让她吃任何东西,就是水也不能喝,就说里面有脏东西,清楚吗?” “噢噢,好!”言曦茫然的应声。 浅浅拍拍她的肩说:“快去!没有我的话,你们也任何东西都不许吃,清楚了吗?” “好!”言曦撒开脚丫子就跟着新郎新娘跑了过去。 眼看着饭菜都上了桌,真真还没有出来,浅浅不免真的着急了,就在这时候,真真才气喘吁吁的过来。 “姐,我们到的时候,他就在水里下了砒毒,后来我们去厨房里,除了一早他来之前煮的米饭能用,其他的菜都不行了,刚刚又组织人到了山里的小溪去打水,这才折腾得久了些。” 浅浅一听事情的原委,马上说:“不会,已经很快了!” 真真粗喘息的说:“忙昏我了。” “辛苦了!”浅浅瞬间也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 真真左右瞄了眼,贴在浅浅的耳边小声说:“时间来不及了,这些菜都没怎么洗的,就过了下水就落锅了,待会儿你最好别吃东西,特别是小菜!” 浅浅脸色几变,沉声说:“真是醉了!这唐玉君最好是别被我抓到,否则的话,我一定不让他好过。” 这人也太没有眼色了,寻仇也不知道找对人,就算唐玉君觉得他们之间有仇,但是这满大厅的客人,难道都和他有仇吗? 真真和浅浅姐妹俩站在这里,一脸笑吟吟的样子说着一些狠话,不多时就有人上来围着两人说话。 “哎呀!真真都这么大的姑娘了啊!许人家了吗?” 浅浅和真真对视一眼,看着这上来的三姑六婆,心如明镜似的,立马明白了她们想过来。 “呵呵,我还小,还小,不着急!”真真干笑一声回答。 三姑六婆又笑昨谄媚的说:“也不小了吧!若是没有记错,你就比浅浅小一岁吧!也是时候说一个婆家了,不如婶子给你做一个介绍可好?” 真真绷着一张难看的笑脸,差点就撑不住了。 古璇青信步走来,温润的笑瞬间照亮了整间大厅,他目光轻轻一扫,定睛在真真的身上。 “过来。” 古璇青连名字都没有叫,就见真真像见了食的猫儿似的,摇着小尾巴就奔了过去,一脸讨好的问道:“怎么啦?” 古璇青温声问道:“我坐哪里?” 真真凑近,一副怪异的表情问道:“你还要吃吗?” 古璇青挑了挑眉,带笑的说:“为什么不?” 真真瞠目结舌的看了眼古璇青,见他不像在说笑,这才左右张望了一眼,看到某一桌有空座,忙说:“你跟我过来。” 浅浅和一些三姑六婆目送两人离开,就见古璇青坐下了,本想离开的真真,也在犹豫了下坐了下来。 浅浅站在位置,正好看到古璇青的嘴型。 他说:“不陪我吃吗?这一桌子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就这么一句话,让本来嫌弃这顿饭菜不干净的真真老老实实的坐下,更可悲的她刚坐下,古璇青还夹了筷子菜给她。 真真僵着没有立即动筷,就见古璇青又问她。 “怎么,不喜欢吃青菜吗?” 真真困难的吞咽了一下,目露水光的望着古璇青,愤恨的将青菜塞到了嘴里,古璇青也在瞬间露出了如玉般的笑容。 浅浅失笑收回目光,这真真也就家里厉害,出了门就被古璇青压得死死的还没有察觉。 不过不管怎么说,倒也还算不错的开端,甚至古璇青还是喜欢欺负真真的。想到这里,浅浅轻咳一声浅笑。 就像了某此幼稚的男孩子,不都是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姑娘,故意扯着她的辫子将人弄哭吗? “这位和真真在一起的公子是谁啊?” 三姑六婆围着浅浅问话,她才注意到她们还没有走,而且一脸兴奋的八卦样。 浅浅淡笑,“我还有事,你们吃好喝好。” 说罢,她就侧过身子走到了门边角落,站在角落里,四下打量了几眼,还是找不到唐玉君的身影,难怪他下了砒霜就走了吗? 这可不像一般的变态人的心理,像唐玉君这种寻仇的,十个里面有十一个都是想亲手报仇,亲眼看着对方死。 过了会儿,穆清一脸沉重的过来,浅浅也就明白,这人定然是没有找到的。她立即招来不远处的言昕叮嘱了几句。 这才迎步上前挽过穆清的手,安抚说:“没事,总要出来的,我们去那边坐下。” 浅浅挽着穆清入席,坐在真真的身边,真真一脸干呕的表情说道:“你也要吃吗?” 浅浅好笑的打量着这丫头说:“哪有你这么夸张啊!老话不是说得好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真真吐吐舌,“那是骗人的!都是穷人舍不得扔了掉在地上的食物,瞎编出来的。” 浅浅侧目笑了笑,觉得真真这话说得太有理了,她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话。 “好了,脏不脏都要吃,我相信唐玉君现在肯定在某个角落里盯着我看,若是我不吃东西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出来的!” 真真嘴角抽了抽,说:“为难你了!” 浅浅对着真真使了下眼色,朝古璇青一笑,促狭说:“没有你为难。” 真真羞涩的面一低,不再说话。 浅浅拿过碗筷,倒是一点也不嫌弃的吃了起来,胃口好得让真真怀疑,她刚才和浅浅说的话,她是不是没听明白意思。 浅浅几口菜几口酒下肚,却是突然倚在穆清的身上,一副香汗淋淋的模样捂着肚子哭腔道:“清哥哥,我肚子疼,肚子疼……” 089、不再姑息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这边一说疼,古璇青就配合的一手捂肚,一手指菜说:“这饭菜有毒!” 这边示警了,言昕那边得了信号,育幼院里大大小小得了通知的人,这会儿都抱着肚子哇哇大哭起来,有些甚至将口里吃了一半的食物吐了出来。 不过顷刻间,门口就出现了一男一女,一脸狰狞的说:“死吧,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你终于出现了吗?”浅浅眯了眼,望向门口的一男一女,正是唐玉君和吕小蕊。 此时两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早就没有当初姣好的容貌,看样子甚是狰狞,原来相由心生这句话是真的。 唐玉君眼眸射出恶毒的光芒,满脑都是大仇得报的喜悦,根本没有注意到,附和着叫肚子疼的人,全是浅浅的人。 “原来你在等我出现吗?不过可惜,我出现之时就是你死期之日。” 浅浅好笑的问道:“就凭你,也想要我的命?” 唐玉君得意的怪笑,“你现在是不是肚子疼,是不是内腹火烧一样,我告诉你们,你们的饭里我已经下了毒,你们吃了砒霜,是绝对没命活着离开这里的。” 参加喜席的其他人一听,脸都白了,怪声怪气的叫了起来。 “啊啊啊,我吃了砒霜,我竟然吃了砒霜。” “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还不想死啊!我还不想死啊!” 各种叫声充斥在耳边,有些人甚至夸张的弯着腰在扣喉,一时之间,原本热闹温馨的喜堂,顿时一片嚎叫之声。 浅浅看着这些人,冷冷斥道:“叫什么叫,他的诡计根本就没有成功,下了砒霜的水早就被我们换了。” “不可能!”唐玉君震惊的叫了起来。 浅浅站直了身子,挑衅的说:“有什么不可能,我早就知道你想趁着喜宴下毒,你觉得我可能不防着你吗?你的砒霜都扔在井里对不对?但是我用的是山里小溪的水,所以饭菜根本没有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唐玉君神色癫狂,不敢置信的扯着头皮叫了起来。 有些回过神的喜客,捅了捅自己的肚子,犹豫的说:“说是中了砒霜,可是我吃了这些饭菜,没有一点不良反应,应该是没中毒才是。” “我也是!我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一人开了口,之后几人附和。 育幼院里的孩子笑嘻嘻的说:“你们就放心好了,根本就没有砒霜,我们是故意装的,为的就是引这人出来而已。” 之前一个个说肚子痛的孩子这会儿都站直了身子,还笑得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众人又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不适,这才算是安了心。 “你们骗我,竟然敢骗我!我要杀了你们。”唐玉君疯狂的叫了起来,自袖中抽出一把短匕首就朝着浅浅冲了过来。 浅浅不悦的皱起了眉,这人是不是太不把她当回事了,想杀她,竟然就凭着这把短匕首。 浅浅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唐玉君还没有上前,就被穆清一脚踢开了,打落的匕首浅浅脚尖一踢,直直的插到唐玉君的撑在地上的手腕中。 唐玉君疼得一声惨叫,喜宴上见红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浅浅也没想在这里要了唐玉君的性命,凉声威胁道:“要想留下性命,就赶紧滚出去。” 这里毕竟是二郎和蓝冉莹大婚的地方,浅浅可不想唐玉君的血脏了这块块。 唐玉君抱着手腕在地,浅浅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斥骂说:“你这疯子,你落到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自问从没主动与你结过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浅浅话音落下,旁边一直低垂着脸沉默不语的吕小蕊也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冲着浅浅身上猛的扎去。 浅浅一下握住了吕小蕊的手,提起她就往墙柱子重重的一甩,恶狠狠的说道:“若不是看在今天是我二哥大婚的日子,我绝对要了你们俩的狗命!” 吕小蕊面如枯槁,抬起愤恨的双眼,大叫道:“还我儿的命,你还我儿的命!” “你特么的神经病,再不给劳资滚,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浅浅看着这一对奇葩,遏制住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直接冲上去割断他们颈上了大动脉。 正闹得不可收拾的时候,县太爷带着人匆匆的赶来。 浅浅看到县太爷,拧了拧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县太爷嘴角微抽,左右看了眼说:“有人报案,说这里有人下毒谋杀。” 县太爷话音落下,喜宴上的客人冲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 “就是这两个奸夫淫妇,当初干了下作的事情,村里留了他们一条命,没有把他们浸猪笼,他们竟然不知道感激,还想着回来取我们的性命,县太爷,你一定要把这两个人抓去,狠狠的惩罚,最好是砍了他们的脑袋。” “就是就是!” 群情激昂,县太爷甚至都不用多问什么,事情就已经了解得清楚。 他看了眼地上一手捂着手伤的男子和一手捂着胸口吐血的女子,眉间不喜的皱了皱,对身后的衙役说:“来人,把他们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浅浅手指微动,嘴角抿了抿。 县太爷上前两步,对浅浅拱手道:“言姑娘,这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本官处理好了,本官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浅浅冷冷的回道,目光在唐玉君和吕小蕊身上停了下,看他们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县太爷走了,喜宴差不多也散了,这些喜客在不知不觉间就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哪里还有胆子留下来多吃一些什么。他们甚至连新郎敬的一杯喜酒都没有喝到,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言永福他们都在前面送客,浅浅看着即将辞行的古璇青问:“是你报的官吧?” 事情是古璇青通知他们的,除了他能事先在镇上就提前报官,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机会,一来一往的时间太长了。 “嗯!这种人还是收押起来比较好。”古璇青看浅浅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误以为她妇仁之仁,还劝说道:“他们犯了法,就该受到制裁,你不用觉得可惜。” 浅浅哭笑不得的摇摇首说:“你把我想得太好了,算了!收押就收押吧!” 她只是觉得这两人到了官衙,不是对他们的惩罚,倒是对他们的保护,不过她言浅浅是谁,要杀两个人还会在乎对方在什么位置吗? 古璇青不明所以的看着浅浅,刚才她再三说要让唐玉君和吕小蕊滚,难道不是想放他们一马? 看浅浅没有多说的意思,古璇青也没有多探究,毕竟这是浅浅的私事,他也不好过问太多。 等所有客人都送走了,言永福面色沉重的叹息。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婚礼闹成这样?” 姚氏拿着帕子压了压眼角,伤感的说:“就是啊!这老天待我们冉冉也太不厚道了。” 姜氏这在事情上倒是心宽一些,劝说道:“还好婚礼顺利完成了,这事在最后才闹出来,这样想着,心里总算是好过一些。” “可不是么!”姚氏低语,也只能这样想了。 虽然这是言家引来的祸事,但是她心里有些担忧,怕言家人会把这难归到蓝冉莹的脑袋上,毕竟蓝冉莹自要嫁给言二郎就一直是衰事不断,很怕蓝冉莹被人说是带衰夫家。 浅浅轻笑说:“反正都已经没事了,就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我们去看看哥哥和嫂子他们怎么样了?” “对噢!你这样一说,我想起二郎怎么没出来敬酒?”姚氏突然想到,不解的问道。 不待浅浅说话,就立即有孩子兴奋的说:“是浅姐姐让我通知二郎哥哥,说让二郎哥哥在房里陪着二嫂就行了。” 姚氏感激的望向浅浅说:“还好有你,不然的话,我们就都……” 浅浅轻嗔一眼,“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引来这麻烦事,我们先去看看二哥和二嫂,也顺便闹闹洞房,大家热闹一些。” 育幼院的孩子一下蹦了起来,欢天喜地的说道:“好噢好噢,闹洞房咯!” 浅浅失笑的侧目对阿大说:“还剩了这么多饭菜也别浪费了,都拿去给那些孩子们吃。” “嗯!也好,正好给他们改善下伙食。”老大笑着点了几个孩子,让他们留下来帮忙。 浅浅这一行人这才移步到了新房。 新房里蓝冉莹正在追问言曦。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浅浅一会儿不让我们进食,一会儿又不让二郎出去?” 言曦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浅姐姐是这样交待的。” 蓝冉莹心里有些慌,有种不好的感觉,便道:“你出去问问,是不是有事?” 言曦苦着一张小脸,委屈的说:“二嫂,这对话,我们都说了几回了,我说了我不能出去,浅姐姐让我留在这里看着你们,我就不能走。” 蓝冉莹苦笑的说:“我也答应了你,不会碰桌上的饭菜啊!那你现在出去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或者你让二郎出去啊?” “不行不行!”言曦固执的堵在门口,小身板抵着门板。 “浅姐姐说了不行了,你们就听话嘛!” 蓝冉莹噎了下,被一个小自己七八岁的孩子叮嘱她要她听话,这感觉还真是有些奇怪。 二郎坐在床边,笑着对身着一身嫁衣的二郎招招手说:“过来坐吧!大妹做事有分寸,你不用担忧。” 蓝冉莹回眸嗔了眼二郎,轻斥:“我还不是怕家里出事了,有事我们也能使一份劲不是吗?” 浅浅在门口听到两人的对话,笑吟吟的开口说道:“小曦开门,是我。” 屋里的言曦脸色一变,喜上眉梢的说:“浅姐姐来了。” 话音落下,她立即扭身将新房门拉开,瞬间人就都涌到了新房里面来。 浅浅望着蓝冉莹笑说:“二嫂也太不相信我了吧!” 蓝冉莹目光一扫,见大家都平安无事,立马轻松笑说:“哪有,若是不相信你,早就直接冲了出去,哪里还跟小曦在这里讲道理。” 二郎起身说:“可不是么,你二哥再不济,也不至于连小曦都打不过啊!不过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让我们出去,我们也就没出去,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了,总该告诉我们了吧?” 浅浅笑吟吟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唐玉君那二百五有病,又来寻仇了。唐家被郑家弄得家破人亡,唐老爷也气死了,他不想着找郑家报仇,却想着来寻我报仇,真是有够无聊的!” “又是他!”二郎眉宇一皱,十分厌恶。 蓝冉莹也听二郎说过这事,这都是早前日子堆积的恩怨,但是对于唐玉君的想法很不能理解。 “这人的思维还真有些扭曲,明明就是他对不住你在先,怎么事事做得像是你主动害了他似的。” 浅浅砸吧了嘴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 真真嘟着嘴附和说:“可不是吗?不能让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都怪那疯子,害得我连二郎二嫂行礼都没有看到,如今为了补偿我,你们得亲一个给我看看。” 真真话音一落,二郎和蓝冉莹的脸就红了,育幼院里跟着来闹洞房的其他孩子都高兴的拍着手大声叫了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言永福夫妻俩对视一眼,见一家人都整整齐齐谁也没事,便不凑这些小辈的热闹了。 他说道:“你们玩得高兴一点,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啊!” 姚氏也跟着说:“早上起得早了,我现在也回屋里休息一下。” 家里的三位长辈一走,这喜房里就更热闹了,真真甚至冲了上去,抓住蓝冉莹的双肩,对着二郎说道:“二哥,亲啊,快亲啊!” 二郎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羞红,轻斥道:“好了真真,你不要胡闹了,看把你二嫂羞得。” 真真可不管这些,对着二郎大声鄙夷道:“二哥,这么好的机会给你亲,你还不亲,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二嫂,所以不想亲她?” 二郎目光一抬,对上蓝冉莹盈盈秋水的双瞳,脑子一愣,也不知道是为了证明他是男人,还是为了证明他真的很喜欢蓝冉莹,凑上去就在蓝冉莹的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闹着要看亲亲的人是育幼院的孩子,这会儿亲上了,育幼院里的孩子又都捂住了眼,怪声怪气的叫道:“啊!亲嘴了,亲嘴了!” 浅浅看他们闹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别闹得太过了啊!不能妨碍我哥和我嫂给我生小侄子呢!”浅浅笑着说了一句,就拉着穆清先离开了新房,直接到了隔壁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的浅浅伸伸懒腰,一副爱困的样子说道:“早上起得太早了,我现在要睡一会儿。” 穆清像只大狼狗似的趴在床边,一双星眸闪闪发光的看着浅浅,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怎么了?”浅浅好笑的侧过子看着他。 穆清眼神一亮,立即兴奋的问:“我们什么时候生小狼崽?” 浅浅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点了点穆清的鼻子问道:“清哥哥想要孩子了吗?” “嗯!”穆清重重的点点头。 浅浅其实也早就知道穆清想要孩子,更而且非常想要,虽然她也不清楚穆清对父母没有一点概念,为什么会这么执着的想要后代,但是为了穆清,她倒也是蛮拼的,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努力的锻炼身体。 “清哥哥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浅浅拍了拍床边的空位,拉着穆清上了床。待穆清躺好了,她半边身子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娇声问道。 穆清想了想,认真的说:“像你一样的女孩。” 浅浅好笑的扬扬眉,喜色问:“噢,哪里像我一样?” 穆清指了指浅浅的眼睛,又指了指她的嘴巴说:“我喜欢你看我,也喜欢你和我说话。” 浅浅仰着小脸缠缠绵绵的吻了上去,并说道:“明晚我们就生孩子。” 穆清吻着浅浅的下唇,含糊不清的说:“为什么不是现在?” 浅浅神秘兮兮的笑说:“因为我们晚上还要去办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得留些体力才好。” 浅浅虽然没有经历过破瓜,但也清楚女子第一次会很痛,她晚上还要当梁上君子,身体有不适的地方,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反正俩人的洞房夜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再晚一天,虽然她是很想在开年了,挑一个春暖花开的好日子。 但是现如今,穆清抱着她,她明显能感觉到穆清越来越不能自持了,有时候生理反应会冲动一夜。 她可不想憋坏了穆清,到时候苦的还是她。 更何况现在还有二郎和蓝冉莹的事情在前面刺激着,她若是还让穆清当一个吃粥的和尚,她自己都心疼穆清了。 “什么大事?”穆清一双手在浅浅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最后隔着衣物捏了捏她柔软的身子,后来又觉得不够,单手探到了她的衣服里面。 浅浅下意识的轻吟了一声,娇嗔了穆清一眼,满目风情的说着残忍的话。 “唐玉君一心想我死,我若不回报回报他,就太对不起他了。” 穆清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低头隔着衣襟,在她身上咬了一口,咕噜道:“直接杀了了事!” 浅浅微微往后仰起脖子,红艳着小脸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浅浅总说唐玉君奇葩,但是他她和穆清两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有人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一定要惊讶得舌都闪了。 这一对夫妻也是醉了,明明在温情的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情,嘴里却在商量着如何杀人。 夫妻俩一觉睡到了晚上,俩人起身换上平明练武时穿的衣服,就携手出了门。 在经过二郎房门前的时候,穆清脚一顿,上前在门口倾听了下,望着浅浅说:“里面有闷哼声。” 浅浅尴尬得左右晃着眼,扯着穆清小声说:“好了啦!我们走了啦!” 穆清执着的站在原地,望着浅浅,目光清澈的说着下流话。 “我们不看看吗?” 浅浅翻了翻白眼,若是其他人的房事也就算了,但是自家亲人,自己二哥,以后天天要见面的。 她这样趴在门口看人家的房事,以后看到二哥二嫂还不想着他们光着身子的样子啊! 浅浅想想就觉得一身恶寒,强势的把穆清拖到一边,低声警告说:“不准看,你也不准看。” 穆清乖巧的应道:“噢!我听二哥的声音好像很难过,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去帮帮他。” 浅浅脸黑了一半,捏着穆清的胳膊就轻拧了一下,娇斥说:“你敢帮他试试。” 这种事情能帮吗?若是帮了,他们言家还不乱了套啊! 穆清无辜的揉着并不疼的手臂,委屈的看着浅浅。 浅浅娇嗔一眼,左右见了下,见没有人,这才拉起穆清的大手搁在自己身上,并在他耳边说道:“我哥也在做你现在做的这种事。” 穆清清澈的目光中略有好奇,手却是无意识的揉捏了起来,并说:“我只觉得很舒服啊!没有痛苦的感觉。” 浅浅翻了翻白眼,娇斥一声,“你以后就清楚了啦!” 他们都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上次只停留在探索彼此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发出那种又痛苦又愉悦的声音。 目前俩人的声音都是带着愉悦,至少她还停留在这阶段,而且也挺享受这阶段的。 穆清勉强放弃了去一探究竟的冲动,没有告诉浅浅,他也听到了蓝冉莹的声音,低低咽咽,像在哭一样。 若是他们也在做夫妻间才会做的亲密事情,穆清就想着,蓝冉莹小嘴里的声音一点都不好听,还是自家媳妇的声音好听,每次听到自己媳妇小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总有一种全力充满了能量的感觉。 也幸好穆清没有说出来,若是将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浅浅免不得又要面红耳赤的警告一番。 俩人经过前厅的时候,言永福他们都在。 看到他们过来,姚氏率先起身,“起来了啊!肚子也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们吃。” 浅浅忙拦下说:“姚姨,不用了啦!庄上不是有厨娘吗?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快坐下休息一下。” 姜氏一手拉着姚氏坐下,并劝说道:“可不是么,你慢慢就习惯了!刚开始我也不习惯,但是浅浅说,若是我一直抢着干她们的活,她们也就没有事做了,这样的话,浅浅就只好把她们都解雇。” 姚氏虽然嫁了一个秀才,但是日子也不好过,凡事都是她亲自动手,其实也过不惯被人侍候的日子。 但见姜氏这样说,也是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就像当初浅浅忽悠姜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姚氏犹豫了下说:“那我让她们去做浅浅做饭。” “好!”姜氏笑着应声,俩人一起身去了厨房。 言永福目送俩人离开,对浅浅说道:“你娘和她处得不错。” 浅浅轻笑的回话,“姚姨这人柔顺,其实很好相处的。” 言永福附和,“看得出来!” 虽然言永福觉得姚氏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但却不会主动和她亲近相处,毕竟男女有别,还是多守些规矩才是。 浅浅突然说道:“爹,一会儿我和穆清回西顺村一趟,我刚才想起,家里酿的酒,我得回去看看了,不然的话,就该坏了。” 言永福望着浅浅,皱了皱眉说:“这天都黑了,明天再去不就行了吗?” 浅浅拧着眉也是一脸无辜的说:“不行啊!不然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我也是这两天忙二哥的婚礼一下子就忘了。” 言永福嗔怪的看了眼浅浅,对着穆清说道:“路上小心一点驾车。” “好!”穆清简洁的回应。 浅浅笑眯眯的坐在一边,过了会又说了二哥和蓝冉莹的事情,二哥大婚倒是和客似云来请了几日假,能够在家里多待几日。 说来,自上次蓝家出事,二郎就三天两头在请假,这客似云来的东家也算是心宽的,竟然至今还没有将二郎炒掉。 “明天一早,我和你娘就打算回去了,也让他们夫妻俩能独处几天,说不定能早些给我们添一个孙子。” 言永福笑呵呵的说道。 再者家里有鸡有田有菜,住在山庄这边还是远了一些,不能照看到,一来一回又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搬回去住。 浅浅皱了皱眉说:“怎么不多住几日啊!” 这山庄里人这么多,哪里能够独处得了啊! 浅浅想让爹娘在山庄多住几日,也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在山庄里吃穿都有人侍候,比起西顺村里还是舒服一些。 “不了,你娘也不放心家里的鸡!最近这么凉的天,家里鸡竟然抱起了鸡窝,你娘看着乐呵,把家中那只母鸡都当祖宗供了起来,她不自己盯着,也不放心。”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也是,这么凉的天还孵起了小鸡是不容易,不过娘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一只小鸡而已。” 言永福笑道:“你是不知道,你娘还让我特意给这母鸡新搭了一个小帐篷,就怕冻到了它!” 浅浅笑问:“已经多少天了啊?” 言永福说:“就是这两天就要出小鸡了,所以你娘肯定在这里也住不安生,刚才在屋里就和我说了,明天一早就要回去。” “好吧!”浅浅看家里有事,也没有强留。 虽然她觉得一只小鸡不值什么钱,不过爹娘看中,心里搁了事,强留下来也住得不安心,还不如让他们早些回去,顺心一些。 “明天是什么时候回来,上午还是下午,我让阿二送你们回去。” 言永福想了下说:“明天下午好了,一早起来还要喝新媳妇敬的茶,也一起吃了中饭再走,免得她误会以为我们不喜欢她。” 村里的规矩,新妇入门第一天是要亲自下厨做一桌子好菜款待夫家的人,也算是让夫家人检验她的厨艺。 浅浅眯眼笑了笑说:“爹考虑得真周到,那我就让阿二吃了中饭再送你们回去。” “行!”言永福应声,也笑了笑。 没多时,姜氏和姚氏携手过来了,手里还提着食盒。 饭菜拿出来,只有两人份,浅浅笑着问道:“你们都吃过了吗?” “吃了,早些就起来吃了,这不是看你们和二郎他们都没出门,所以我们坐在这里等你们嘛!”姜氏笑呵呵的回答。 浅浅眉一拧,一脸暖色的说:“不用等我们啦!山庄里这么多人,我们要吃什么,就会有人给我们做,再差我们自己也会做啊!” “没事,反正我们也睡了一个下午,现在也不困!”姜氏不甚在意的说道,又催促着浅浅赶紧吃。 浅浅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当人父母也就是这样,不管儿女过得多好,他们总会有操不完的心,唯恐儿女哪里过得不顺意了些。 浅浅吃饭的时候,姜氏就和姚氏聊起了家里的事情,也说了屋里的母鸡,还一直邀请姚氏过去住。 姚氏听姜氏说明天一早就要回去,立即有些紧张的说:“这冉冉也得跟着你们回去才行,毕竟西顺村才是本家,哪里成了亲不回去看看的。” 言永福和姜氏其实心里有这意思,但是蓝冉莹对他们而言,毕竟也是镇上的儿媳妇,怕她住不惯乡下的位置,所以提都没提这事。 “也不用了,昨天乡里乡亲的也都过来了,又不是没见着人!”姜氏面色一讪,如此说道。 姚氏见此,越发坚定的说:“是该回去的,若是不回去的话,到时候别人问起,你们都不好回话不是。” 姚氏将心比心的站在姜氏的立场上想,让姜氏很是感动。 姜氏面色一软,笑说:“好吧!就一起回去,那边虽然屋子比这里小很多,但家里吃穿也是一样的。” 姚氏笑嗔了姜氏一眼,斥道:“姜姐姐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这以前的日子过得可比这差多了,你别当我们冉冉吃不得苦,她洗衣做饭女红厨艺样样都行,你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差遣她做,她一个当媳妇的,本来就该侍候你。” 姚氏这话说得真心诚意,她以前出嫁时,娘就是这样教她的,而她后来也就是这样侍候婆母,现在自然也是这样教女。 姜氏笑着拍拍姚氏的手说:“我们家没有这么多规矩,再说我如今还做得动,不用他们侍候,他们夫妻俩好好的,早点生一个孙子给我们带带,我们就满足了。” 姚氏越和言家相处,就越是满意言家这门亲事,笑着点头保证的说:“你放心吧!我们冉冉自小就身体好,到时候肯定三年抱两。” 浅浅好笑低了眼,这种事情还能保证。 不过看蓝冉莹的身板,倒是结实能生的,三年抱两可能还真不是梦。 姜氏捂着嘴大笑说:“这就好,到时候你一个,我一个,我们抱着他们就天天逗他们玩。” 姚氏心里比姜氏想抱孙的想法可不低,一听姜氏这么说,两个女人都就直接讨厌到生男生女做娃娃衣的上面去了。 浅浅吃完饭,见穆清也用完了,失笑的朝着言永福使了使眼色,就离开了前厅,俩人出了山庄,驾了一辆马车直接去了镇上。 在路上,浅浅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接着穆清询问。 “清哥哥,这是你第一次要去杀人吧?紧不紧张,会不会不安?”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反问:“为什么要紧张不安?” 浅浅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说:“这毕竟是杀人啊!怎么会不紧张?” 穆清仍旧不解的问:“可这和杀山中的猎物有什么不一样吗?” 在他眼里都是一样啊!弱肉强食,不过被捕杀的猎物换了一种形体而已。 若真要说不安,唐玉君和之前他猎杀的动物比起来,唐玉君在穆清的心中,比起那些猎物还不如,毕竟唐玉君是主动先寻了他们的事情,想杀了他们,可是那些动物,它们却从来没有招惹过他。 浅浅被穆清的问话噎住了,一时无语凝结。 穆清还一派天真的追问:“怎么?我说错了吗?” 浅浅脸色扭曲了一下,这才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人和狼是不一样的,人有人的规矩,是不许胡乱杀人的,否则的话,就是犯法的。” 穆清意味深长的看着浅浅,问:“那我们现在是?” 浅浅眨了眨无辜的大眼,脑袋一扭说:“我收回刚才的话。” 穆清单手摸了摸浅浅的脑袋,好像在安抚她似的。 浅浅嘟了嘟小嘴,伏在穆清的肩上,低语:“我也好像没能教你这些,我自己也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谁若真把我逼急了,我可不会管对方是不是一条人命,就像唐玉君一样。” 穆清好笑的将浅浅搂到自己的腿上坐到,不明白她无端端的和他说什么规矩,他觉得眼下就很好啊! “我们一起不守规矩。” 浅浅轻笑了声,枕着穆清的肩。 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再怎么愤怒,心中也有一把尺子,但是穆清不同,所以她和穆清说这些,是不想他以后视人命如草芥。 俩人直接到了县衙,熟门熟路的潜了进去。 一路大摇大摆的到了牢房,牢房门口有两个衙役守着,浅浅小声的拉着穆清说道:“我们一人一个,将人打昏,不用打死啊!” 穆清望了眼两人,应了一声,就和浅浅一左一右的潜伏过去,一人一个手刀,重重的敲在两位衙役的后颈上,将人打昏过去。 在衙役身上搜到了钥匙,又将人拖到了角落,这才大摇大摆的到了牢房里。 牢房里冷冷静静,并没有关什么犯人,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突然冲向牢门,大声叫道:“是你,你这个恶妇,快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浅浅定睛一笑,笑了起来。 “哟嗬,这不是蓝大伯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竟然在这里又遇见了。” 蓝大伯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恶狠狠的说:“是你搞的鬼,肯定是你搞的鬼,你说,你到底用了多少银子收买县太爷。” 浅浅挑了挑眉说:“蓝大伯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好,免得以后真的出不去了,一辈子在这里等死,想想就可怜噢!” 蓝大伯牙痒痒的看着浅浅,恨不得剥了对方的皮。 那天浅浅和穆清高调的离开了衙门,之后县太爷竟然告他恶意中伤他人,将他收押了起来。 浅浅好笑的看着蓝大伯说:“放心吧!你该庆幸今晚我不是来看你的,否则的话,呵呵……” 浅浅一声笑意,蓝大伯只觉得全身都透着一股凉意,一时之间惧怕的望着浅浅,也不敢多说什么。 浅浅和穆清一路往里走,就在倒数第三间的时候,看到了唐玉君和吕小蕊。俩人都低垂着脑袋,也没有发现浅浅站在牢门边。 “县太爷倒是对你们不错啊!竟然还将你们关在一起,这样也好,你们死也能够有个伴。” 浅浅微凉的声音响起,唐玉君和吕小蕊瞬间抬起眼,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同时低语:“是你!” 浅浅凉笑说:“怎么,白天还心心念念要杀我,晚上这就不认识我了吗?还是看到我出现,你们不高兴吗?” 唐玉君左右看了两眼,并没有看到衙役跟着,又见浅浅一脸诡异的笑容,防备的问:“你来做什么?” 浅浅扯下腰上的九节鞭,往地上重重的一挥,一时之间,牢里竟然都回荡着这种声间。 偶后就听到浅浅凉声道:“自然是来取你们的狗命。” 对付这两人,浅浅自然用不到九节鞭,这会儿拿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起到震慑的作用,看到唐玉君和吕小蕊一时之间变了脸色,浅浅瞬间有种圆满了的感觉,手中的九节鞭也故意多挥了几次。 090、手染血腥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唐玉君一脸震惊的问:“你敢动用私刑?” 浅浅莞尔一笑说:“你在开玩笑吗?你都敢毒死我们这么多人了?我怎么就不敢杀了你们两个?” 唐玉君冷笑一声:“你有这个胆吗?” 浅浅轻蔑的看着唐玉君,低斥一声:“白痴!” 吕小蕊一下扑到前面来,抓着牢门柱子尖声咆哮,“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 浅浅示意穆清行动的动作静了下,侧目皱眉轻语:“杀人凶手?” “就是你,就是你!”吕小蕊一副魔障了的样子,冲着浅浅张牙舞爪的叫着。 若是给吕小蕊机会,她一定会不犹豫就一口吞了浅浅。她眼中的恨意太过明显,明显到浅浅都有些疑惑了。 浅浅好笑的看到这对极品,问道:“你们是不是八岁那年得了一场脑膜炎,大脑从此以后就停止了生长啊!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害我在先,我自卫在后,你们今日吞下的恶果,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凭什么怪我?” “我少狡辩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不能嫁给玉郎,如果不是你,我婆婆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怎么会胎死腹中,如果不是你,玉郎怎么会娶了郑家的恶婆娘,唐家怎么会走到今日这步。” 浅浅看着吕小蕊强词夺理,竟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而且这一番话说下来,浅浅竟然是无从可辩。 因为她发现不管她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这一对极品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改变完全是不可能了,而她也不用再和他们说这么多。 浅浅侧目对穆清说道:“清哥哥,把门打开。” 穆清二话没话,上前用力一扯,门锁就被扯断了。 浅浅扬了扬眉,以前只知道穆清的力气很大,倒没有想到这么夸张,等会儿出去了,一定要问问他,能拧得起最大重量是多少。 门锁一落,唐玉君还有正常人该有的恐惧,可是吕小蕊却是完全不知道惧意,直接将门用力一拉,就朝着浅浅冲了过来。 浅浅抬起脚,就往吕小蕊的肚子上一踹,将人直接又踢到牢房里面去了。 唐玉君一下紧张的抱住了吕小蕊,担忧的问:“小蕊,没事吧?” 吕小蕊呕了口血,吓得唐玉君脸色都白了,抬起愤恨的脸冲着浅浅咆哮。 “要杀你的人是我,你为难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算什么英雄好汉!” 浅浅淡然一笑,鄙夷的说:“我本身就是一个女人,女人对女人,这是很正常的,我又没有让我相公出手。” “你……”唐玉君眼微眯,完全说不出话来。 浅浅低垂眼看着跌倒在地的两人,两人就像卑微得就像蝼蚁一样,而在这之前,唐家未倒之时,唐玉君是何等的风光。 “想我动手,还是你们自裁。” 浅浅是希望他们有自知之明,能够自裁,毕竟这一对疯子,浅浅觉得对了他们,脏了自个儿的手,可是显然对方不是这样想的。 “你去死!”吕小蕊一下推开了唐玉君,抽出发间的钗子,就直刺浅浅心窝。 穆清想动手,却是被浅浅更快一步的把他推到了一边,并顺势握住吕小蕊的手,往手一拉,顺手扭断了她的第五块脊椎骨。 吕小蕊闷哼一声,人便倒在了地上,不过挣扎几下,就脸色发紫,没了呼吸。 “小蕊,小蕊!”唐玉君抱着住吕小蕊大声尖叫着,眼角是晶莹的泪珠。 浅浅皱了下眉,这个唐玉君其实对吕小蕊不算差,也是真的疼爱她,但是他做人太不分清红皂白。除了吕小蕊的生命,或者在他的眼里,其他人都不值得一提。 趁着唐玉君沉浸在痛失爱人的情绪当中,浅浅没有多想,就走到唐玉君的身后,用同样的手法,取了唐玉君的性命。 浅浅手上没有沾血,却是下意识的拿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 穆清走过来,略有不满的说:“下次这种事情让我来做。” 浅浅抬眼,粲然一笑,“我不想他们脏了你的手。” 穆清眉宇紧皱,更显不满的说:“我更不愿意他们脏了你的手,再说这本来就是男人该干的活。” 浅浅翘了翘嘴唇,笑说:“你可真是大男子主义啊!” 穆清不解的问:“什么是大男子主义?” 浅浅摇首轻笑,指了指地上死不瞑目的两人问道:“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和我讨论这些话题吗?” 被这两个人瞪着大眼望着,又是阴暗的牢房,怎么说也有些阴森恐怖的感觉,虽然他们俩胆子挺大,并不怕这些,不过这里的空气却不怎么新鲜,有股腐朽的味道。 穆清看了眼地上的两人,二话没说,牵起浅浅就往大牢门口走,路经蓝大伯时,他一脸惊恐的背过了身子,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浅浅好笑的开口,“蓝大伯,我们要走了,你也不送送吗?” 蓝大伯身子一缩,整个人都快镶嵌进墙里了。 浅浅笑嘻嘻的拉着穆清出了牢房,蓝大伯吓成这样,定然是刚才听到了里面的声响。最后唐玉君和吕小蕊的声音都没有了,他定然脑补了许多事情,但不得不说,他猜对了。 出了牢房,之前被打昏的两人还没有醒来,浅浅他们也没有费力的将人自角落里拖出来,而是大摇大摆的直接离开了衙门。 有季如风的话在前,即使县太爷知道这两个人是她杀的,浅浅也相信县太爷不会与他们较真,更何况这两人谋杀他们在前。 出了县衙,穆清执着的追问:“什么是大男子主义?” 浅浅笑笑,“就是夸你刚毅和责任,凡事都知道保护我!” 穆清歪了眼看着浅浅,只觉得他笑得狡黠,好像意思并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不过看浅浅可爱的笑容,他倒是觉得这话应该是不错的,至少对浅浅而言,她是喜欢的。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山庄,山庄各人已经睡下,但由于今日是二郎大婚的好日子,庄上张灯结彩的红灯笼并没有灭,四处可见。 躲躲闪闪回屋的时候,就见姜氏堵在门口,一脸不悦的质问:“这大晚上的,你们俩不在房里,去了哪里?” 浅浅一阵讪笑,不问反答:“娘,你不在屋里睡,怎么守在我屋门前啊!” 姜氏脸一黑,不悦的说:“你当我愿意守在这里啊!本来有事过来和你说的,但看你不在屋里,这不是担心你么。” 浅浅苦笑说:“娘,我们没事!就是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 姜氏皱了下眉,嘀咕说:“难怪在庄上找不到你们的人,不过这大晚上的,也别瞎出去跑了,毕竟这附近都没有人家,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浅浅连声答,“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大晚上跑出去了。” 姜氏看了眼穆清,将浅浅拉到一边,又瞄了眼她的肚皮问道:“你们成亲也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 浅浅脸色一下变得十分的诡异,问道:“娘大晚上不睡觉,就是来和我说这个的吗?” 姜氏轻呸了一下,说:“才不是!这不是正好看到了么,大晚上不睡觉,拖着穆清到处跑,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浅浅尴尬一笑,没有告诉姜氏,他们还没有圆房。 “娘是有什么事吗?” 姜氏嗔了眼浅浅说道:“还不是你二哥的事情,明天你二哥和二嫂第一次回西顺村,家里要准备些什么吗?你二嫂又不像别的媳妇,她是读书人,我怕家里怠慢了她。” 浅浅无奈苦笑一声,问:“娘,你大晚上睡不着,就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吗?” 姜氏慎重的点点头说:“可不是么,你二哥目不识丁,家里若是再怠慢了你二嫂,我怕她心里不痛快。”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声道:“娘,你真的是想太多了,不要瞎操心了啦!你也不看看二嫂是怎么嫁过来的!” 姜氏不高兴的斥责:“你是怎么说话的!” 浅浅苦笑说:“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二嫂为了嫁给二哥付出了这么多东西,哪里会在乎这些细节,二哥不识字,二嫂也是早就清楚的事情了!她不要讲究这些东西的,而且二嫂愿意的话,以后也能教二哥识字的!” 姜氏面色微霁,松了口气的说:“你二嫂也不容易,你这些话,虽然没有别的意思,可以后也别在你二嫂面前说了。” 浅浅连声应:“你明白的,娘!” 她又不是蠢蛋,这些话哪里还用姜氏叮嘱,不过这些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的话,只怕又会被姜氏念上一阵。 “好了,你说没事就没事吧!明天回家,你也一起啊!哎,说起你奶他们也真是的,你二哥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来,村里其他人都来了,就唯独你奶他们……” 姜氏说罢,叹息的摇了摇首,径直走了回去。 其实姜氏说这些,也不过就是感叹一声罢了,毕竟心里一直有一个事,若是不说出来,到底是睡不着。 而这些话,她又不好在言永福面前说什么,毕竟邓氏那边传话过来,是说邓氏身体不舒服,所以二房的人才都来不了的。 目送姜氏回了屋,浅浅和穆清两人也回了房。 躺在床上,浅浅趴在穆清的身上嘀咕说:“我娘就是爱多想,其实二嫂这人不错,但是我娘一直觉得二嫂是读书人,就把她看得高人一等,因此她在二嫂面前,总是低人一等的感觉,我不喜欢我娘这样,当人媳妇时,被婆婆磨,现在做了婆婆,还要看媳妇的脸色。” 穆清拧了下眉,不懂说什么宽慰的话,只道:“日久见人心。” 浅浅抬眼笑了笑,说:“也是!二嫂是一个聪明人,我娘待她越好,她肯定越感激,不会做出蹬鼻子上脸的事情。” 蓝冉莹母女现在都得依附言家,就算姜氏性格温和一些,又有什么关系,相信只要不是蠢得没药救的人,都能看清自己的位置,更何况蓝冉莹从来都不是傻的。 穆清见浅浅爱困的打了一个呵欠,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哄道:“睡吧!” “嗯!”浅浅笑着迷糊的应了一声,在穆清的胸前蹭了蹭。 俩人一觉到天明,起床的时候,真真也揉着眼睛出来了,一脸哆嗦的说:“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浅浅明知道真真现在积极性高,学什么都用功,还故意打趣她。 “怕冷的话,可以不要起床的啊!窝在被子里多舒服啊,暖暖的!” 真真嗔了眼浅浅,不悦的翘起嘴说:“你又起得这么早。” 浅浅扬眉,得意的说:“我可和你不一样,我要锻炼好身体,然后多给清哥哥生几个孩子,你呢?为了什么?” 真真看了眼浅浅,又看了眼望着浅浅一脸暖笑的穆清,最后眼一瞪,脸一红说:“你管我为了什么,我为了我自己身体好,哪像你,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姐夫。” 浅浅看了眼穆清,见他脸上笑容微甜,也没有反驳真真的话,轻嗔了一声,下了台阶,站在院里打起了拳。 真真屁颠颠的跟了过来,小声和浅浅打着商量说:“姐,你下次能不能不说我这事,弄得我怪没面子的。” 浅浅扬了扬眉,轻笑说:“你在姐面前还怕没面子啊!又没有旁人在!” 真真不高兴的翘了嘴,看了眼穆清,没再说话了。 浅浅好笑的说:“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啊!” 真真回眸一笑,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说道:“这还差不多。” 三人在院里练了下拳,没多时言永福夫妻起来了,俩人早已经习惯了浅浅他们早起练拳,也没有说什么。 “忙了这么多天,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倒是浅浅先拉住姜氏问话。 姜氏忙笑着说:“没事没事,一会儿要喝媳妇茶,早点起来得好!” 浅浅看了一眼,还没有动静的二哥房间,轻声嘀咕:“这只怕还有一阵子,娘先回屋里再躺躺,等他们起了,我再叫你?” 姜氏这些日子忙着二郎的事情,虽然说是整天笑呵呵的,但私下里,浅浅也是几次看到姜氏捶着腰,明明就累得不行了,但就是一声苦也不说。 “起都起来了,我也不困,正兴奋着呢!” 姜氏挥着手,笑说。 “我去做早饭,一会儿,你们自己来偏厅里吃啊!娘就不再来叫你们了。” 浅浅应声道:“好!” 姜氏一走,真真就嬉笑说:“娘这第一次当婆婆,看把她乐得,连觉都不用睡了。” 浅浅附和的点点头,倒没有多说什么,又继续练起了拳,但没多时,姚氏也出来了。 “得,又一个睡不着的!”真真附上笑脸,打趣的说道。 姚氏走近笑问:“怎么都起得这么早。” 浅浅微耸肩道:“我们平日里练武,都起得这么早,姚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姚氏笑说:“反正睡不着,就早点起来,去把早饭做了,你们起了就能直接吃了。” 真真插话说:“不用了姚姨,我娘已经去做早饭了!” 姚氏一听,脸色微变,也不再耽误,便说:“我也去帮忙!” 浅浅十分无奈的低叹一句,“姚姨,你就别掺和了,也去和我娘说说,别抢了厨娘的差事。” 姚氏怔了下,听浅浅的口吻,又默默笑开,只道:“好!” 浅浅目送姚氏走了,便和真真说道:“算了,我们今儿也别练了,我看这二哥和二嫂一会儿也该起身了,我们在这后院里,他们出来就要看到我们,免得他们尴尬。” 真真看了眼,远处二郎紧闭的房门,连声应道:“也好。” 姚氏都知道要早起帮忙做早饭,相信蓝冉莹不多时肯定也会起身的,毕竟昨晚折腾得时间长了,今日起得晚一些也是应该的。 三人坐在前厅里说说笑笑,话题自然而然的就绕到了二郎和蓝冉莹身上。 真真一脸憧憬的问:“你说二嫂昨晚会不会就怀上宝宝啊?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这马上就要当姑姑了,心里还有点小紧张呢!” 浅浅笑骂一声,“白痴。” 真真轻瞪一眼,不高兴的说:“你肯定不紧张啦!都是要当娘了的人,哪里会在乎当不当姑姑,我可是第一次!” 浅浅翻了翻白眼,伸手轻拧了一下真真的耳朵轻斥道:“你哪里看出我要当娘了,你又哪里看出来了,我不会欣喜要做姑姑,你这话可别让二嫂听了,不然她还要误会了的。” 真真捂着自己的耳朵,娇声叫道:“哎哟,轻点轻点,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浅浅笑着收手,低笑说:“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真真揉着耳朵,躲到一边,嘀咕说:“人家就是说说嘛,你也太狠了吧!不过二嫂身子看起来挺单薄的,倒不像这么容易有孩子的人。” 浅浅瞪着眼,脸色微变的说:“让你不要胡说,你还说!” 真真不悦的反驳:“什么嘛,人家就是和你说说而已,又没有和其他人说,二嫂本来就瘦瘦的,弱不经风的样子嘛!我觉得她以后也得跟我们一起学拳才行。” 浅浅翻了下白眼,鄙夷的说:“不是瘦就不容易生孩子,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些思想。” 真真微翘嘴,还有些得意的说:“我听村里的大娘他们说的,都说腰板结实,屁股大的,好生养。” 浅浅扬了扬眉问:“照你这样子说,我们姐妹也不好生养咯!” 真真拧着眉,还真认真的思考起来了,过了一会儿,犹豫的说:“应该不至于吧!我们俩自小就身体好,虽然看着瘦弱单薄一些,但也甚少生病啊!” 浅浅轻点头说:“你知道就好,二嫂也是这样的!” 真真一笑,“我又没什么意思,看姐紧张的样子。不过姐姐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浅浅想了下,说:“我个人比较喜欢女孩子,软软的,打扮起来超级可爱,不过能生一个像清哥哥这样的小子也是不错的,正好让我看看,清哥哥小时候是什么模样。” 浅浅说罢,朝着穆清甜甜一笑。 穆清面色柔和的看着浅浅,从来没有想过儿子女儿问题的他,这会儿听了浅浅的话,思索了下,认真的说:“我想要一个和你长一样的女儿。” 浅浅轻嗔一声,笑骂:“这哪是你说想要就能要的,说不定女儿长得像你呢!都说女儿像爹才有福气,反倒是儿子要长得像娘才有福气。” 穆清皱着眉,陷入沉思,一时也不知道该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看着穆清纠结的样子,浅浅偷偷笑了起来。 真真翻了翻白眼,嘀咕说:“真是恶心!就喜欢秀恩爱。” 浅浅努了努嘴,笑说:“嫉妒!” 真真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认真的说:“我倒喜欢男孩子,你想啊!大哥成亲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二嫂这肚皮生出来的,可就是我们言家的长子嫡孙啊!自然是一个男孩子比较好,家里也有后了,爹娘也会更欢喜一些。” 浅浅翻了翻白眼,还以为真真要说什么。 “你真是老思想,重男轻女!” 真真倔强的说:“谁家不想生儿子啊!我以后还想要多生几个儿子呢!毕竟只有生了儿子才有用啊!” “呸呸呸!女儿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你懂什么啊!”浅浅轻斥真真,不喜欢她这种思想。 真真理直气壮的说:“本来就是,如果没生儿子,会被人看不起的,我才不要生女儿,我就要儿子。” 浅浅翻了翻白眼,也不和真真辩解。 毕竟这时代就是这样的思想,不说是真真这土生土长的古人,就是在现代,许多老一辈也都是重男轻女,她会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的。 穆清忽然拉起浅浅的小手,一脸认真的说:“我们生女儿!” 浅浅扬唇一笑,没有告诉他,生男生女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只是甜蜜的说道:“好!” 真真翻了翻白眼,不理这两人,只是暗自嘀咕,“反正我希望二嫂第一胎能生一个儿子!” 浅浅扬眉,警告真真说:“你想生儿子还是女儿,我管不着,但是你这些话,可不许对二嫂说!” 她也是见识过不少了,许多明明出身于上流社会的贵妇,也是受过高等教训的,但是人到中年,家里的儿子娶了媳妇,若是第一胎生的女儿,就各种给媳妇难堪,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媳妇又不是不能再生,至于吗? 真真努嘴,“我知道啦!我就和你说说,真是的!你怎么老是怀疑我,我又不是出门没带脑子,和什么人说什么话,我是明白的好吧!” “好吧!我不过就是多嘴叮嘱一句,知道你行事有分寸啦!”浅浅讨好的拍了拍真真的马屁,换了她一个笑脸。 俩姐妹也没再聊男孩子和女孩子的事情,而是说起明年家里的打算,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染布坊。 聊了会儿姜氏和姚氏就有说有笑的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厨娘,四人一起把饭菜端了过来。 姚氏笑着说道:“咦,这么早就过来了,还说要去叫你们呢!” 浅浅挤眉弄眼的说:“看你们都起来了,我们也就不在后院里待了,省得等会儿二嫂起床了,出门就看到我们,他们会不好意思的!” 姚氏轻笑的说:“都是几个熟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去叫他们起床,别一会儿错过了敬茶。” “不用了,小两口昨晚肯定累了,让他们多睡一会儿,我们先吃早餐。”姜氏一下拉住了姚氏,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姚氏见姜氏坚持,也没有多说什么。 姜氏侧目又对伍娘说:“你去把老爷叫过来吃早点了,他应该在前院里溜达。” “诶!”伍娘应了一声,就去叫人了。 这边也没有等言永福,几人说说笑笑就吃了起来,言永福过来的时候,她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桌笑得正开心的时候,二郎携带他的新媳妇蓝冉莹过来了。 蓝冉莹羞红了脸,满是愧疚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起得太晚了。” 姜氏笑吟吟的说:“不碍事不碍事,年轻人就是要多睡一会儿才好,这样我们才能早点抱孙!” 姜氏不说还好,一说脸色更红了,羞得要将手抽回来,却被二郎牢牢的握住,笑得像一个傻子似的。 他还回话说:“娘,我和小冉一定会努力,早日让你抱上孙的!” “好好好!”姜氏乐得哈哈笑,就连言永福也是笑得一双眼都眯了起来。 浅浅看二郎这样,不免想起了她和穆清刚开始的时候,穆清也是笨笨的将他们闺房中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害她闹了一个没脸。 想到这里,浅浅侧目看向穆清,就见他正含情脉脉的望着她,俩人相视一笑,满目甜蜜。 姚氏起身,笑说:“好了,赶紧的敬茶,这新媳妇起得比公婆还晚,也多亏了你公婆大度,不然有你受的。” 姚氏嗔了一句,颇有埋怨的看着自家闺女,她当初嫁人第一天,可就是忍得酸痛早早的起了身,将一家人的早餐都做好了,哪里像女儿这般悠闲。 蓝冉莹本来就尴尬,被姚氏一骂,就更显无地自容了,一张羞红的小脸都快埋到地里了。 二郎一手搂着蓝冉莹,相护的说:“岳母,你不要怪小冉,错在我身上,是我不懂事,拉着她多躺了一会儿。” 姚氏看向二郎,对这新女婿满意得不得了,怎么可能说他什么,脸色立即就变了,温和的笑笑说:“你就是太惯着她了。” 二郎搔了搔后脑,也没觉得自己多惯着媳妇。 一早媳妇就要起身,但他看媳妇眼睛都睁不开,还有些浮肿的样子便颇不忍心,就拉着她多睡了一会儿。 姜氏拍了拍姚氏的肩,笑笑说:“没事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倒是小冉你先用了早点再敬茶。” 姚氏脸色一变,严肃的说:“这哪行,哪有敬茶还让公婆等的道理,肯定要先敬茶。” 蓝冉莹起晚了,本来就不好意思,这会儿自然也不可能让公婆再等她,忙附和了姚氏的话。 姜氏见母女俩都这么坚持,也没有多纠结这事,只道赶紧敬了茶,好让这小两口用了早点。 敬茶也不过就是小两口给言永福和姜氏各敬一杯茶,再由两位给新媳妇打红包,红包份量都不轻,各有二十两的银票。 在这种地方也够他们买上几亩地,过上舒服的日子了。 蓝冉莹给浅浅和真真的见面礼,是绣工出色的荷包,里面各包了一双银质的小耳环,不算贵重,但胜在心意。 比起别人家的敬茶,二郎他们倒是多了一道工序,就是给姚氏也敬了茶,这一点还是言永福亲口提出来的。 姚氏一怔,眼眶红着说不用了,但是二郎什么话也没有说,接过碗杯,咚的一下就跪了起来,高举茶杯说:“岳母,喝茶。” 姚氏一脸欣喜的泪珠,感叹涟涟的说:“好好好!” 敬了茶,这边还在聊天,蓝冉莹和二郎便去旁边用早点,姚氏偷偷的跟了上去叮嘱说:“你公婆对你好,一会儿吃了饭就去厨房里做中饭,得好好表现,这新媳妇第一次下厨,可不得马虎了,知道吗?” 蓝冉莹脸上带有欣喜的笑容说:“娘,我明白的!” 言家人都好相与,不单没有看不起她这带着娘亲嫁过来的媳妇,还对她们母女这么好,她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自然清楚要好好表现,让言家人更喜欢她才是。 091、永结同心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姜氏一下站了出来,一脸难色的挡在最前面问道:“这位差爷,不知道你找言浅浅有什么事?” 衙役面无表情的回说:“昨晚唐玉君和吕小蕊无缘无故死在牢房之中,有目击者看到言浅浅深夜潜入牢房,大人现在要召见她。” 姜氏脸色一变,诧异的回眸看着浅浅,脸上全是担忧。 她想到昨晚找不到浅浅和穆清,后来他们回来,只道是出去散步了,可是这么晚了,一个空山有什么好散步的,难道他们昨晚是去了衙门里杀人了吗? 想到这里,姜氏全身都颤抖起来了。 她倒不是怕浅浅会杀人,而是想到浅浅可能为了这事而填命,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浅浅回过神,轻轻搂了一下姜氏,低语道:“娘,不用担心的!我会没事的!” 她话音落下,本来来看新娘子的村民一下就闹腾开了,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着这事,大部分人已经相信唐玉君他们的死就是浅浅下的狠手。 毕竟昨天唐玉君差点就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言浅浅报复回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跟你们走!”浅浅无畏的看着衙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 相信县太爷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是不敢动她的人的,这次倒不是因着季如风的身份地位,而是她自己如今的地位。 毕竟她是育幼院的管事人,若是动了她,育幼院闹了起来,十几个孤儿又再次沦落成叫花子,刚好看一点的成绩就被打回了原型不说,而且其他人哪里还敢再做善事。 再者,她现在也是千亩良田的小地主了,手下也有不少佃户靠她吃饭,若是她出了事,这些人家也都没有好日子过。 因此,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县太爷不会动她,不然的话,这几个衙役可不会这样好声好气的请她回去。 “不,不要带走我女儿,昨晚她没有出去过,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们肯定是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 姜氏一听浅浅要跟着衙役走,立即像疯了似的将姜氏抱在怀里,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好像这一别就是永别似的。 也不怪姜氏反应这么大,毕竟昨晚浅浅不在庄上,她是清楚的,再加上唐玉君和他们有仇,又正巧死在昨晚。 而且县太爷没有证据,他们也不敢来带人,有了这些联想,姜氏能不怕吗?就怕这一别,就是永别,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浅浅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姜氏,却见她像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似的,只是一个劲的抱住她,扯着她,不让她和衙役走。 这一趟,浅浅是怎么也要去的,毕竟县太爷派了衙役过来,她就定然要上衙门将事情说清楚,否则的话,她洗脱不了罪名。 浅浅无奈的对真真使了使脸色,就见她一脸沉重,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把娘先扶回房里休息!”浅浅见真真没有动静,只得出声提醒,声音不自觉的加沉了,颇有严厉。 真真咬了下唇,上前搀扶住姜氏的手臂说:“娘,我先陪你回屋里。” 姜氏力度大得一下打掉真真的手,紧张的说:“不,我不回屋!你们别想趁着我不在,把浅浅带走!” 浅浅见姜氏这样,就清楚她心里肯定是猜到了昨晚他们出去的事情,便扭身对四位官差大哥说道。 “我想和我娘单独说几句话,可行?” 衙役自始自终本来就没有说什么,态度也算得上亲切有礼,这会儿也是一样,听了浅浅的话,便转身出了门。 临走只道:“我们在门口等你,不要耽误太久了。” 浅浅道了一声多谢,待四位差大哥出去了,这才搀扶着姜氏,和家人一起到了厅堂里。 “娘,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浅浅笑笑,开门见山的直接和姜氏对话。时间不多,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姜氏犹豫的看着浅浅,挣扎一下,问:“你坦白告诉娘,你们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二郎一惊,诧异的说:“大妹昨晚不在家吗?” 他话音还没落,便被蓝冉莹低斥了一句,二郎立即小声嘀咕:“我也是关心大妹啊!” 蓝冉莹缓了神色,小声回道:“听婆婆说完,你别插嘴!” “嗯!”二郎应了一声,眉眼担忧的看着浅浅。 浅浅看一家人脸色都不好的样子,扬唇微微一笑,打趣的说:“快都别苦着一张脸了,我和清哥哥昨晚就在山庄附近溜达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哪里就跟姓唐的死有关系了啊!” 言永福一脸严谨的脸阴沉阴沉的难看,凝重的问道:“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浅浅苦笑一声,故做委屈的问:“爹娘,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姜氏抹着眼泪说:“我哪里是不相信你啊!我是怕你出事啊!衙门谁都不拉,怎么就独独拉你去问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这个唐玉君,怎么死了都不干净。” 浅浅无奈的说:“没有办法啊!唐玉君就是想谋杀我,才会被关到牢房里去的,昨晚又突然死在牢房里,县太爷肯定要拉我去问话的!而且娘你看差大哥对我的态度,若是真的觉得这事是我做的,他们态度能这么温和吗?肯定就是例行公事,走走过场问问而已。” 姜氏听了浅浅的分析倒是心里安定了一些,可是面色仍然惨白的追问:“真的不会出事吗?” 浅浅笑着再三保证说:“肯定不会出事的!如果会出事,我还能这样笑眯眯的和你们说话吗?不是我做的事情,谁也不可能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们就放心吧!” 浅浅可不敢说是她杀了唐玉君,本来姜氏只是猜测,就已经吓成这样了,若是真得了确定的答案,那还能安寝吗? 言永福看浅浅的样子,虽然面上不如姜氏这般失态,但是心里却不像姜氏这样好哄骗,总觉得这事和浅浅脱不了关系,这孩子现在越来越本事了,做什么也不让他们知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家里还有爹娘,我们等着你回来啊!自己要小心。” 言永福沉默了一会儿,说出如此温情的一句话。 他话音落下,一时也没有其他人接话。 对于言永福而言,这已经是突破了。 他这辈子就只懂得埋首做事,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不讨邓氏的喜欢。 “爹不用担心我,照顾好娘!我去去就能回来的,有什么事你就和清哥哥商量。”浅浅眼闪泪花的看着言永福,心里极不好受,没想到就算她什么都不说,还是让家人这么担忧。 言永福听了浅浅的话,不止没宽慰,反倒是紧皱了眉问:“穆清不和你一起去?” 浅浅微微一笑,“县太爷只说要见我,可没说要见清哥哥,干嘛俩个人都傻傻的去县衙,到时候真出事了,连一个相救的人都没有。” “可是有他跟着也好一些啊,你一个姑娘家!”姜氏拧着眉看了眼穆清,如此说道。 姚氏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身份,这种事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会儿却是有些忍不住了,附和的点点头。 “不了,他……” 浅浅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穆清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去!” 浅浅拧了拧眉,侧目看去,说道:“我想你留在家里,家里有什么事,你也能帮衬一下。” 穆清主意已定,坚决的说:“我去!家里有二哥。” 蓝冉莹这时候适当的出声说:“对啊!你就让妹夫和你一起去,你二哥这几天都还会在家里休息,有他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 浅浅微微感叹,劝说了几句,见没有效果,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一趟去衙门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跟着也就跟着了,就当是安家里人的心。 浅浅慎重的将家里交给了二郎和蓝冉莹,这才跟着衙役离开家,一起到了衙门。 沿路上,浅浅也没有跟四位差大哥打听什么,就他们刚才的只言片语不难判断出来,这所谓的目击证人,想来应该是蓝大伯,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衙役将人带到好县衙,也没有开堂审理,而是去向县太爷回了话后,将浅浅夫妻俩直接带到了书房。 书房里,县太爷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看到浅浅和穆清进来,竟然像老朋友似的,开口说道:“你们来啦。” 浅浅微微一笑,没有答腔。 县太爷自书桌后走了出来,邀请浅浅和穆清在茶几边坐下,并烫了壶热茶。 “相信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你们心里也都有数了吧?” 浅浅耸耸肩,接过县太爷刚倒好的茶,悠哉的吹了一口,说:“你可以再说一次。” 县太爷看着浅浅,甚是无奈的口吻说道:“言姑娘,你不能因为有季少爷撑腰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毕竟这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 浅浅一副装傻的模样,瞪着一双大眼无辜的问:“杀人?谁说我杀人了?” 原来季如风还是挺好用的,看县太爷说话的口吻,倒不像要把她怎么样,反倒是有些低声下气的在和她商量。 看明白了这点,浅浅就更加不将唐玉君的事情放在眼里了。 县太爷深叹一口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而且还有人亲眼看到你夜里潜入牢房。” 浅浅扬了扬眉说:“亲眼看到?谁?” 县太爷扬眉,“你会不知道是谁吗?” 浅浅苦笑说:“我又没去牢房,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县太爷挖坑给浅浅跳,浅浅也不傻。 蓝大伯的事情,事后县太爷并没有告诉过浅浅,将他收押了起来。 这会儿浅浅自然就不可能主动说出来,否则就是不打自招了。 县太爷看浅浅狡猾的样子,也知道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再者,他也没有打算真的动浅浅。 但是浅浅这种心态,却不可滋长,否则的话,她以后想杀谁就杀谁,这还得了吗? “唐玉君的事情是谁干的,我们心知肚明,我叫你过来,也不是要问罪于你,毕竟他也是死有余辜,只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动用私刑。” 浅浅抬起小脸,诚恳的点点头说:“嗯,我也觉得动用私刑是不对的,不过动手的人虽然不是我,但我也是感激他为社会除了一大害。” 县太爷翻了翻白眼,看浅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两人对视沉默了许久,还是县太爷先败下阵来。 “反正我不希望再有人无缘无故被杀。” 浅浅甚是好笑的说:“虽然我也是这样希望的,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想就能达到的,我们能做的,也不过就是保证自己的行为而已,不是吗?” 县太爷一看浅浅松了口,立即露出笑容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浅浅也不再和县太爷兜圈子,只道:“我不敢保证别人怎么样,不过对方若是不犯我的底限,我也不会刻意与人为难,毕竟我还有我的生活,可不想为了一些无谓的人,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 浅浅虽然没有坦白唐玉君就是她杀的。 但唐玉君和吕小蕊的死,却是她和县太爷心中都清楚的事情。 这会儿也不过是给了县太爷一个承诺,她不会再随意杀人,当然,若是以后再碰上像唐玉君这样执拗又不讲理,还一心想她死的人,她也是不会手软的。 县太爷一副不信任浅浅的样子重复说:“这话可是你说的,下次可别再出这样的事情,否则的话,就是本官不办你,季少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浅浅眯眼浅笑,还是一副无辜状。 她是不清楚季少爷有多大的本事,官职几品,不过看县太爷对季如风的忌惮,也清楚他职位不低。 这新上任的县太爷,比起前任强太多。 他没有前任贪婪,而且人也正直一些,也是一心为百姓办事。不过每次在碰上她的问题时,这位县太爷的原则就要打上几个折。 浅浅一派天真的说道:“大人思虑太多了,我一个小女子而已,奉公守法,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而且我自认还是比较善良的一个姑娘,不然的话,也不会收养这么多孤儿,更不会得了季少爷的青睐,不是吗?” 县太爷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是不是善良,我们心中有数,有些地方你的确善良,我也不否认,但人无完人,还望你好好珍重现在的生活。” 浅浅扬了扬眉,不太喜欢县太爷这副说教的口吻。而且县太爷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浅浅清楚,这位县太爷并不喜欢她。 在县太爷的眼里,她就是借着季如风在狐假虎威。 不过由于她做人处事并不过分,再加上有季如风在前面挡着,这位县太爷才拿她没有办法,顶多就是眼不见为净而已。 这次的事情,县太爷这么轻易的揭过,除了季如风的原因,相信还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唐玉君自己犯贱。 毕竟他做错在先,虽然没有达成恶果,但是以县太爷这种正直的性子,怕是也不会饶了他,因此,事情才会这么轻易的被揭过。 与县太爷道别了,浅浅和穆清俩人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衙门。 回家的路上,穆清一脸阴鸷的没有开口。 浅浅侧目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调皮的大叫一声吓他,引起他注意了,这才嬉笑的问:“你在想什么啊?” 穆清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晚上我要再去牢房一趟。” 浅浅凝眉一想就清楚原因,却还是故做天真的问:“为什么还要去啊!唐玉君和吕小蕊都已经死了啊!不用去了啊!” 穆清望着浅浅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说:“姓蓝的没有死。” 浅浅啧了一下,问:“为什么你想杀他?” 穆清眼眸微眯,掠过厉色,恨恨的说:“若不是他指出你,你也不用跑一趟衙门。” 浅浅苦笑的说:“但是我也没有事,不是吗?” 穆清看了眼浅浅没有答腔,继续往前走。 浅浅跟了上去,一下攀上穆清的手臂,哄着他说道:“好了啦!我们不要杀姓蓝的了,毕竟他是二嫂的大伯,再者,他其实也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事,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他伤害你!”穆清脚步一停,不赞同的看着浅浅。 浅浅知晓穆清是心疼她,但却不想穆清这么轻易就动了杀念。 他们杀唐玉君和吕小蕊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这两人不除去,只要留在世上,这两人就会想法设法的来害他们。 但是蓝大伯不一样,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这么深,最重要的是浅浅不想穆清变成这么冷漠的人。不然的话,他和唐玉君行事又有何不同。 唐玉君也是为了吕小蕊,想害素无恩怨的言浅浅,如今穆清也是为了浅浅,想要杀了罪不致死的蓝大伯。 “可我不想你脏了手,而且姓蓝的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位事情县太爷会替我们善后的,我们就不要再管了,好不好?” 浅浅觉得以县太爷的性格,应该会将蓝大伯妥善安顿,至少不会让他再出来乱说话。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们又何苦多添杀戮,本来两者之间也就没有什么仇,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个他们不要了的蓝家宅子而已。 况且最后还被蓝冉莹一把火烧了,蓝大伯他们其实什么好处都没有讨得,还惹来了一身腥。 穆清犹豫的看着浅浅,面对她娇颜软语,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沉思了一下,穆清脑袋一侧,沉声道:“下不为例。” 浅浅马上讨好的笑了起来说:“行行行,你说了算,下次他再敢与我们为难,他就随你处置了。” 穆清轻应了一声,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浅浅夫妻俩摸黑回家,却见家里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浅浅嘀咕,“怎么都不在家里,去了哪里?” 穆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的望向一角,而在同一时间,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们回来了?” 听这声音,浅浅就知道是言永福,惊讶的望了过去,叫道:“爹,这么凉的天,你不在屋里休息,躲在这角落里做什么?” 言永福蹲在墙角时间不短,这会儿猛然起身,不止腿有些麻了,就连眼前都是一阵发黑,缓了下才舒服过来。 浅浅看言永福疾步走出来,却是一阵踉跄,忙上前扶住他,娇声轻斥:“爹你也真是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言永福严谨的脸上布满了笑容,暖声道:“没事,爹就是蹲这里想点事情,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叫你娘来给你们做饭。” 浅浅叹息一声,看着言永福高兴劲,也没有拆穿他。 其实言永福平日这会儿,大多都是出去溜达串门,跟村里几个关系好的大叔一起侃大山,唯独今日不出门,自然是担忧她们的事情。 “嗯,多谢爹!娘是不是睡下了,若睡了,我自己来做就好!”浅浅笑着跟在言永福身边答腔。 言永福嘴快的说了一句,“你们没回来,你娘哪里睡得着!” 说罢,言永福可能觉得不该和浅浅这样说,就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浅浅心里一阵抽痛,让爹娘这样担忧,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孝极了。 但是面对爹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只能表现得十分的开怀。 浅浅摸了摸肚子,傻乐说:“娘没睡正好,快叫她来给我做饭,我都快饿瘪了,现在肯定能吞下一头小牛。” 言永福面上这才恢复了笑容,踩着厚棉鞋就回了屋里,不多时里面就有声响,姜氏一脸高兴的冲了出来。 看到浅浅,喜极而泣的说:“回来就好!娘还怕你们会耽误些时日才回来。” 浅浅笑着说:“怎么会,不是和娘说过,一会儿就回来吗?县太爷不过是例行问话,谁叫我们之前和唐玉君有过节,如今他死了,自然要问问我,这不问过了,见和我没关系,就把我放了。” 姜氏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等着,娘去做饭,一会儿就好。” 姜氏兴高彩烈的去了厨房,言永福看着姜氏的背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侧目对浅浅说道:“你去看看你妹妹他们,他们现在肯定也还没睡觉。” “好!” 浅浅没多问就应下了,明白言永福的意思,就是让她去见见二郎和真真他们,也让他们宽宽心,否则的话,今晚他们可能都不能好眠了。 浅浅跑了真真和二郎的房间,果然像言永福说的一样,都还没有休息。就连姚氏也没有睡下,听说浅浅回来了,这会儿都出来了。 一家人坐在厅堂里你一句我一句问着去衙门的事情,都七嘴八舌的关心着浅浅。 二郎傻呵呵的说:“这下好了,总算能睡一个安稳的觉了,你不回来,你二嫂一直神神叨叨在我耳边念来念去,我耳朵都快起茧啦!” 浅浅和蓝冉莹默契的对视一眼,同时斜眼望着二郎,同时出声质问。 “怎么?还要二嫂提醒,你这做二哥的才知道担忧我吗?” “怎么?这才新婚第一日,你就厌烦我了吗?” “这……”二郎脸色一变,左右看了两眼,苦着一张脸求饶的说:“你们就饶了我吧!我怎么敢啊!” 浅浅和蓝冉莹再次相识一笑,却同时甩了脸色给二郎看。 “你是怎么当我二哥的?” “你又是怎么当我相公的?” 两句话两个女人再次问出来,二郎被逼得哑口无言。 真真在一边看着好笑,乐着问道:“我是不是也要掺和一脚啊?不然就觉得二哥不太疼我。” 二郎叫苦连天的看着真真,讨饶的说:“真真,你就别闹了啊!” 真真脸色一变,娇声不悦的叫道:“好啊!她们这样就可以,我这样就叫闹,二哥,你这是什么心态?” 二郎瘪了瘪唇,看着真真,又看了看浅浅,最后目光落在了蓝冉莹的身上。 说来说去,还是蓝冉莹这当媳妇的最疼二郎,娇嗔了他一眼,算是放过了二郎,轻笑的对真真和浅浅说话。 “你二哥就是嘴笨,我这做嫂子的给他做证,他可疼你们了!” 浅浅抿嘴浅笑道:“二哥疼不疼我们,我们是不清楚,不过看这样子,二嫂倒是挺疼二哥的!” 蓝冉莹脸色一红,埋怨的瞪了眼二郎。 其实二郎嘴巴子利索,比大郎会说话多了,人也机灵多了,不过就是被三个女人围攻,他就是长了一张巧舌,也是说不清楚的。 笑闹的时候,姜氏端了饭菜出来,这一碗一碗的端出来,足足有七道菜,浅浅苦笑的说:“娘,都这么晚了,做这么多干什么?” 姜氏笑容灿烂的说:“正好晚上你爹他们都没有吃什么,这会儿大家就都陪你们一起吃点。” 浅浅嘴角微微僵了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定然是爹娘兄妹他们担忧他们夫妻俩,晚膳才会少少用了一点。 姜氏的话,一句话就带了过去,旁人也没有附和什么,只是高兴的握起筷子就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浅浅本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再多的感动也就藏在心底,而且一家人,道谢就太生分了。 虽然才自衙门里走了一遭,但是一家人却是难得开怀的说说笑笑,毕竟唐玉君死了,对他们而言可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 “唐家的酒楼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啊?”蓝冉莹颇感兴趣的开口。 她觉得十有*是被郑家拿走了,不过唐家应该不会卖给郑家才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像当初浅浅买田一样,使了相同的手段。 浅浅耸耸肩说:“不清楚,不过不是郑家,据说郑家觉得唐家脏,就是这么地势好的一间酒楼,都硬是不要。” 真真砸吧着嘴说:“这有钱人就是任性,哪像我们,可不管对方是不是脏,只要能挣银子就好!若不是我们手里没有银子,定然就把那酒楼买下来了。” 浅浅附和的说:“可不是么!” 她也想要唐家的酒楼,不过可惜了,手里没有银子,也只能想想而已,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买走酒楼。 唐玉君没了,言家没有威胁了,浅浅又平安的回来了,一家人高兴便多聊了一会儿,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了。 浅浅伸着懒腰就往床上一躺,哼哼唧唧的叫着:“好累啊!我要睡觉了,清哥哥你也快点来睡!” 穆清微拧了下眉,一双眉眼发着绿光的看着浅浅,也不睡觉,就像一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蹲在床边,炯炯有神的看着浅浅。 微困的浅浅不自在的动了动,就觉得一道刺目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浅浅不满的挥了挥手,睁开眼望着穆清。 她嘟囔问道:“你怎么还不睡啊?” 穆清见浅浅睁开了眼,瞪着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眸,兴奋的说道:“你说今晚交配的。” 浅浅眼睛猛然一睁,嗑睡也在瞬间都跑光了,脸色一红,挣扎着起身道:“你……还记得啊?” 穆清重重的点着头说:“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浅浅尴尬的往后挪了一点位置,说:“其实这事,就不用记这么清楚了!” 穆清脑袋往前一探,不解的问:“为什么?” 呃,浅浅尴尬的望着穆清,这她要怎么解释嘛!不过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的事情而已,不过穆清还记得,她肯定也就不能食言了,但想到俩人的第一次,穆清有些不自在的在穆清的耳边轻声嘀咕。 “我们回山上你的家里吧?” 第一次圆房,又正是冬日,而且昨日两人还没有沐浴的,这会儿直接圆房,她总觉得有些不隆重,心里也觉得不干净。 “好!”穆清重重的点着头,他刚才根本就没有上床,更没有脱鞋子,这会儿得了浅浅松口,立即高兴得将被子一裹,连人带被的抱到了怀里。 吓得浅浅轻呼了一声,娇斥道:“你干嘛啊?” “我抱你回去!”穆清高兴得抱起浅浅拉门就出去了,一路疾步跑回山中央的屋子。 也幸好这会儿深夜,村里已经没有人了,否则的话,不是以为碰上贼,就是遇上鬼了,非得把人吓出毛病才是。 俩人虽然多日没有在穆清的屋里住过了,但是家里该有什么还是都有的。 穆清把浅浅往床上一放,抛开被子自己就要往里面窜。 浅浅手一抬,一只小手挡在穆清的脸红,娇红了脸斥道:“不许上来,先去烧水,我们先沐浴。” 穆清皱了皱眉,不满的说:“大白又没有事先洗澡。” 浅浅一听穆清又拿他们的房事和大白做比较,便气得拿起枕头砸了他一下,娇斥说:“不沐浴就不许交配。” 穆清委屈兮兮的看了眼浅浅,老老实实的出去烧水了,没一会儿人又过来蹲在床边可怜的看着浅浅。 “水正在烧。” 浅浅嗯哼了一声,并没有看向穆清,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情,她不禁有些紧张。 虽然以前看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但没有实战经验,可就她所知,做这种事情,也都是水到渠成的,像他们夫妻俩这样,一步一步按步就班的,怕是不多,而且也怪不浪漫的。 “你为什么不看我?”穆清闷闷的声音响起。 他一直都很喜欢浅浅看着他,眉眼带笑的样子,可是这会儿却是扭过脑袋,宁愿对着里面的墙也不愿意看着他。 浅浅轻咳一声,面红耳赤的翻过身子,看着他欲语还休的问道:“交配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穆清肯定的点头,这事他很清楚,常年在山里跑,看过不少这种事情。 浅浅娇嗔了穆清一眼,挑眉笑问:“怎么,把村长给你的书都看全了,也学会了吗?” 穆清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也多亏了浅浅这会儿正羞着,也没有太注意穆清的神色,不然的话,定然能发现他的诡异。 浅浅见穆清没有回答,轻笑一声,笑骂道:“也是难为你了,天天看这书,亏得你还等得这么久!” 穆清眼中掠过迷糊,但看浅浅的脸色,觉得她这会儿心情甚好,便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浅浅娇气的抓过穆清的手,置于唇边,轻咬一口,这才满目风情的骂道:“人家第一次,待会儿你不许瞎折腾弄痛我。” 穆清一手被浅浅抓住了,一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不疼,不疼!” 他倒是听过,女人第一次都会疼。不过在这之后,就会有种登上青天的快乐感觉,为了这最终的快乐,穆清即使心疼浅浅,也只能让她暂时隐忍一下。 浅浅撒娇闹了会儿,就有分寸的催促着穆清去看看水是否已经烧好。 穆清离开,没多时就抱了一个大浴桶进来,浴桶里已经装满了水,但浅浅看穆清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不免有些咂舌。 “你这臂力到底多强啊?你能提起多重的东西啊?” 穆清刚放下浴桶,听到浅浅的话,怔怔的想了下说:“我不知道。” 浅浅翻了翻白眼,娇声笑道:“笨蛋,你连自己的臂力有多大都不清楚吗?你能拿动最重的东西是什么啊?” 穆清侧目想了想,这才苦恼的说:“能拿起的东西,都拿得起啊!” 浅浅看穆清这说辞,有些不清不楚的样子,凝眉想了下,才诧异的说:“你不会至今还没有碰到过拿不起来的东西吧?” 穆清呆呆的想了下,才肯定的点点头说:“没碰到过!” 他每次想拿什么,就轻松的拿了起来,也没有觉得多费劲,而且对这方面,也没有多想过什么。 毕竟他就是一个人,也没有人和他比较,他哪里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再者,他拿的也是平日所用之物,一般人就是看到了,也不会表示什么。 浅浅指了指那桶浴水问:“你能不能单手举起?” “能!”穆清在回答的同时,已经单手举起了浴涌。 浅浅轻呼一声,“我的乖乖,真是力大如牛!” 穆清举着浴桶,无辜的看着浅浅,有些委屈的问:“我能放下了吗?” 浅浅轻笑一声,快速说道:“快放下吧!” 穆清这才稳稳的将浴桶放下,又走到床边主动脱光了浅浅的衣服,将人抱到浴桶里! 浅浅哆嗦了一下,就被扔到了温热的浴涌里,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一个小脑袋搁在桶边,看着站在浴桶边也不动的穆清,犹豫了下,脸色微红的说:“不然一起洗吧?” 否则的话,一会儿还要等穆清沐浴,他沐浴的时候,她肯定是不着片缕的躲在被窝里,到时候她肯定会胡思乱想脑补很多,等待就会变成煎熬,还不如一起洗一个鸳鸯浴。 反正他们俩成亲这么久,除了最后一道没有破,该见不该见,该摸不该摸的地方,早就已经彼此熟悉过了。 穆清二话没说,就直接解了衣衫,露出健壮的体魄和性感的人鱼线。浅浅还来不及多看两眼,穆清已经长腿一跨迈入浴桶当中。 当初浅浅为了享受,浴桶特意打造的最大款,如今装下他们俩人也是绰绰有余的,不过穆清坐下了,就习惯性的将浅浅抱起,置于他盘起的双腿之上,俩人正好前胸贴后背。 穆清以前就有帮浅浅擦背的经历,因此坐到了浴桶里就打算快点将浅浅洗干净了,然后早早交配。毕竟穆清再是呆萌,也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些日子,经过浅浅有意无意的撩拨,他也多少懂这些感觉,每次觉得身体不舒服,要爆炸的时候,也只有抱着浅浅多蹭几下,才会稍微缓解这种感觉。 俩人肌肤相亲的瞬间,浅浅轻呼了一声,脸色瞬间胀得通红,手也是下意识的伸到了水底,拨了拨想调整一个坐姿,又轻轻的挪了挪屁屁。 就听到耳后一声舒服的喟叹,“嗯……” 浅浅动作一僵,手下识的抓了抓,却只听身后的声音更显魅惑,即痛苦又高兴的样子,听得浅浅微微一颤,只觉得一股燥热缓缓升起。 092、又生事端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也幸得这屋里就他们俩人,这种没有技巧的第一次,不单浅浅遭罪,穆清也难受,俩人这大喜之夜,就跟打仗一样,最后留下的只有一盆鲜红的浴水。 次日浅浅一觉睡到了中午,连日来的练武不单落下了,连午膳都没有回去吃,蓝冉莹和真真两人过来叫她起床时,她还窝在床上,一脸疲色的样子。 真真见到浅浅就不满的叫嚣说:“怎么回事?娘看你们都没有回去吃饭就叫我们来叫人了,你们也真是的,大晚上怎么突然又住到这里来了?姐夫人呢?怎么不在家里?” 浅浅微眯了眼,虽然全身上下已经由穆清梳洗过,也清爽了一些,但身体上仍旧有些不舒服,因此有些懒洋洋的不想说话。 “嗯,打猎去了!” 早上穆清起床,见浅浅这样,家里又没有肉食让她补身子,自然就拿起弓箭,干起了他的老本行。 真真轻嗔了一眼说:“这姐夫好端端的又打什么猎,都过了吃饭时间,也不知道和你下去吃饭。” 蓝冉莹瞥了眼抱怨不断的真真,又看向浅浅,微拧了眉担忧的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浅浅低笑一声,“嗯,不舒服!” 真真立即闭嘴,紧张的看着浅浅,担忧的问:“昨儿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舒服,是不是昨晚在这里睡的时候着凉了?” 浅浅微睁了眼,侧目想到昨晚的事情,苦笑一声说:“不是着凉了,是昨晚受了清哥哥棍棒的殴打。” 被棍棒殴打了一个晚上,又是第一次挨打,她精神能好才奇怪。 “啊?”蓝冉莹和真真的脸色立即就变了,都紧张的问:“他怎么会打你,他为什么要打你,伤了哪里,上药了吗?” 浅浅抿唇一笑,失笑的摇了摇首。 真真轻斥一声,一脸的不悦的骂道:“你还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你说,姐夫去哪里了?是不是打了你就跑了!根本就不是去打猎了,是不是?” 真真挽起袖子,一副泼辣样,显然是想揪出穆清,替浅浅报仇。 蓝冉莹不像真真这般义愤填膺,脸色却也是极沉重,劝说浅浅。 “浅浅,这事你得和你哥说,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去说,这种事情不能惯的,有一就有二,我娘当初就是惯着我爹了,使得后来我爹有什么不如意,就拿我娘出气。” 真真附和的点点头,“二嫂说得对!” 蓝冉莹看了眼浅浅,坚定的说:“不行,这事,我得立即回去告诉你二哥。” 蓝冉莹说罢扭身就要出去,却是被浅浅苦笑不得的叫住了。 “二嫂,你怎么也像真真一样啊!又不是大姑娘了,怎么还不懂什么叫做被棍棒殴打。” 蓝冉莹步伐一阵踉跄,回眸诧异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种打,不是我们想的打吗?” 浅浅真是服了她们,她也不好说得太直白,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昨晚被穆清拉在床上做了整晚的人,这才会精神不济。 “咳,你懂的啊!棍棒,男人,殴打!”浅浅朝着蓝冉莹使了使眼色,又看了看好蓝冉莹的身下。 蓝冉莹恍然大悟,脸色爆红的娇斥一声,“浅浅,你真坏!” 真真满头雾水的看着这对姑嫂,急急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蓝冉莹抿唇轻笑一句,“等你做了人家的媳妇,你就明白了。” 真真狐疑的看着她们,不满的纠缠,“不行不行,你们赶紧告诉我,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蓝冉莹被真真缠得没辙,只道:“这事我可说不出口,反正你知道穆清不是在打浅浅,而是在疼她就够了!至于其他,你让你姐自己告诉你吧!” 真真扭身坐到床边,扯着被子就说:“姐,你快说,快说!不然的话,我就抛了你的被子。” 浅浅翻了翻白眼,促狭的说:“你要听,我就告诉你,待会儿可别脸红就是了,附耳过来吧!” 真真眼神一亮,“要听要听!” 浅浅笑着单手置于唇边,在真真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就见真真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真真弹跳起身,跺着脚娇羞的骂了一句。 “姐,你好色噢!” 浅浅嘴角一咧,大笑出声,“这可不是我色,明明就是你自己要听的,你看二嫂就不像你这样。” 真真左右看了两眼,不满的娇声大叫:“二嫂每天晚上都被二哥殴打,自然你说她就懂了啦!” 蓝冉莹看热闹的神色骤然起变,红窘了脸轻斥:“真真,你胡说什么!” 真真看见蓝冉莹比她还害羞,自然而然就放开了,揶揄的笑道:“你可别说不是啊!如果你和我二哥至今还只是盖棉被纯聊天的话,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未来的小侄子啊!” 蓝冉莹娇嗔真真,“你还胡说!” 真真笑嘻嘻的闹了两句,浅浅看蓝冉莹羞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的样子,及时的阻止了真真的打闹。 “好了,别玩了!你以后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小心二嫂到时候不放过你!” 真真回眸轻嗔一眼,“姐就是偏心。” 浅浅抿唇轻笑着,穆清正好这时候回来,家里多了两个女人,他像是没有见到似的,径直朝着床边走来。 “可好些了?” 浅浅娇嗔一眼,轻斥道:“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吗?昨晚都说不要了不要了,你还一直做做做!” 真真起身站到蓝冉莹的身边,一脸古怪的看着浅浅,拧眉道:“姐,这种私房话,你就不能等我们走了再说吗?” 蓝冉莹没有说话,可一张羞红的脸,却是附和的点点头。 浅浅扬眉看向真真和蓝冉莹,轻笑说:“好吧!那你们赶紧回去吧!和爹娘说,我晚上也不过去用膳了。” “噢,好!”真真声音未落,蓝冉莹就拉着她赶紧离开了。 屋里浅浅和穆清俩人,双目对视,虽然昨晚才突破最后一关,但这会儿两人相望,也没有太多的尴尬与害羞。可能还是之前铺垫太多了,早已经熟悉彼此,也认定了彼此。 “你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么空手而归啊?”还是浅浅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主动问起。 穆清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回话说:“都拿到厨房里去了,刚回来听到你屋里有声音,就直接去了厨房,将野鸡炖了,一会儿就能吃了。” 浅浅娇嗔一眼,微嘟小嘴说:“你昨晚把我弄疼了。” 穆清拧了拧眉,担忧的问:“还疼吗?” 浅浅撒娇的瘪了瘪小嘴,嗔道:“有些酸。” 穆清起身,站近一步说:“我帮你揉揉。” 浅浅轻嗔一眼,满目风情的斥道:“不要!臭流氓。” 穆清无奈的看着浅浅,又坐回到凳子上。 浅浅歪着小脑袋问:“昨晚我不是说了要换一种姿势吗?你怎么这么坚持一定要用你的姿势。”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略显无辜。 浅浅见说得太浅,穆清听不明白,就直言道:“你不是看了这方面的书吗?怎么就用这一种姿势啊!难道你不清楚女子第一次用这种姿势会很疼吗?” 穆清眨了眨眼,道:“都是这种姿势啊!” 浅浅紧皱起眉,村长给的究竟是什么书啊!怎么就这一种姿势。 “这样容易生崽子!”穆清见浅浅没有说话,又补了一句。 浅浅的脸瞬间黑了一半,这种姿势最是深入,自然是最易受孕,还真不知道该夸穆清聪明还是怎么着。 其实俩人有些鸡同鸭讲,穆清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他这方面的知识都是看的动物世界,而大多数动物都是一生就一窝的小崽子,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这样生崽子比较快。 “下次换一种姿势。” 浅浅拧着眉,第一次被这种姿势折腾,吃尽了苦的浅浅并不喜欢这种后背式。但是穆清却不赞同的闷声不吭。 一向了解穆清的浅浅,自然看得出来,只是斜着眉眼,哼哼唧唧的说:“反正我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你自己看着办吧!” 穆清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明明浅浅也想生孩子啊!怎么就不喜欢呢? 难道昨晚他太莽撞了吗?这样的话,今晚他得温柔一些才行,他听说过,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 俩人聊了一堆没营养的话后,穆清起身道:“我去端鸡汤过来。” 浅浅躺到这会儿,身体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是大腿还有些酸胀而已,便嚷着:“不用了,我起身一起吃!” 穆清眉眼一皱,阻止说:“你躺着不许动,昨晚流了这么多血!” 浅浅脸微红,娇嗔一眼,骂道:“我会流这么多血,都是谁的错啊!” 穆清略显无辜的说:“我有说不做了,是你自己说没关系的!” 浅浅被穆清一句话顶得无语了,昨晚都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了,自然不能再退缩了,这一下痛是早晚要经历的时候,都挨了一半了,哪里有让他再退出去的道理,自然是咬着牙,一口气做到底啊!哪里晓得,今天竟然被穆清拿来反驳,这没良心的白眼狼。 穆清犹豫的看着浅浅,不解的问:“你在生气吗?” 浅浅闷闷的看着穆清,气恼的扭过了脑袋,俩人静默了片刻,浅浅偷望穆清,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望着自个儿,又瞬间没了脾气,叹息一声道:“没有啦!我不下床就上了。” 穆清脸色陡放异彩,关怀的说:“好!你等等,我马上来!” 浅浅微微一笑,叮嘱说:“把你的饭菜也端过来,我们在这儿一起吃!” 浅浅伸手指了指一边的矮凳。 穆清出去了,浅浅就自个儿坐起来穿好了衣服,没多时穆清就端着饭菜进来,看到浅浅已经坐起,眉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不过见浅浅的气色好了许多,倒没有再说什么。 “你还知道在鸡里放红枣啊!”浅浅看着鸡汤起飘起的几颗红枣偷偷笑了起来。 穆清不解的看了眼红枣又看了眼浅浅,才问道:“不是你说红枣补血吗?” 之前浅浅来大姨妈的时候,都有吃红枣补血,她随便叮嘱了几句,穆清也就记到了心里,正好刚才炖鸡时,看到家里还有,就随手一起煮了。 “是!”浅浅轻轻一笑,接过穆清递来的碗。 浅浅埋首喝着鸡汤啃着鸡腿,就见满满的一碗,怎么吃都是这么多,不免有些苦笑的抬起眼说:“你自己吃啊!不要一直给我夹,我吃不这么多。” 穆清拧眉不赞同的说:“多吃一些,才会恢复得快!” 他睡了一觉起来,只觉得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可是浅浅却是像被吸干了似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软绵无力的浅浅,若不是她自己说没事,只是累了爱困,他肯定就要冲去叫大夫了。 浅浅轻叹一声,觉得照着穆清这夹菜的速度,这一只鸡都会到她的肚子里去,既然说话穆清不听,浅浅也只得学了穆清的举动,不断的给他夹菜。 俩人一来一往,竟然将一只肥肥的山鸡分食吃光了。 下午的时光,俩人也没有出门,就窝在床上,卷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念书。穆清读,浅浅听。 “三四十二,三五十五,三六十八……” 傍晚时分,就听到屋里传出穆清的声音。 九九乘法表,穆清这会儿已经倒背如流,不断浅浅只间怎么打断,或者前后颠倒来抽问,他都能答出来。 “不错,真棒!明天我们就来做有趣的算术题吧!” 穆清轻轻刮了下浅浅的脸颊以示赞同。 反正不管浅浅说什么,穆清都是这副样子,没有一句反驳的话,自他们成亲到现在,唯一不顾浅浅想法的举动,就是昨晚洞房的时候了。 而且当时穆清也没有反驳,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哼声,就是闷不作声的埋头苦干了,哪里有时间说话。 晚膳时分,穆清还没有去做饭,蓝冉莹就送了饭菜上来,还有一盅汤。 “这里面加了一些干花,是我自己看书上学的,上次我和你哥初次,事后我也连喝了两日就好了,你可能得多喝几日才行。” 浅浅听着蓝冉莹委婉的话就明白了意思,笑言说:“二嫂你误会了,我不是身体差,而是昨晚才是我和清哥哥大喜之夜。不过这事,你可别和我娘他们说,让他们知道了,肯定又得骂我。” 蓝冉莹一脸讶色,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轻笑说:“我嫁给清哥哥时,才十六岁,年纪还太小了,而且我当初身体也不算太好,也多亏了清哥哥体谅我!才愿意等上这大半年,如今我自我感觉身体各方面都不错了,俩人再在一起,不论是要孩子还是如何,都不会有所影响。” 蓝冉莹听得一愣一愣的说:“我竟然还不知道当中有这样的事情!” 浅浅抿唇浅笑,“你自然不可能清楚,女子最好的生育年纪是二十六岁至三十岁!听到是不是吓了一跳?” 蓝冉莹脸色微变,嘀咕道:“不能吧!三十岁都能做阿奶了,这么大的年纪再生孩子,婆家还不厌恶了啊!” 浅浅轻笑道:“我明白,所以能晚半年就半年啊!开年我就十七岁了,我估计着,就算十七岁怀孕,怀孕十月,生子时也十八岁了,总算是好一些!年纪太小生孩子,孕妇危险性很高的!” 蓝冉莹一脸凝重的听着浅浅说这些事情。 “我比你还大上一岁,应该没关系吧!” 浅浅笑吟吟的说道:“你虽然比我大一岁,但身体不一定比我好,如果你打算要孩子的话,最好是跟着真真一样,每日早起练练身体,对自己有益。” “好!我会的。”蓝冉莹认真的点点头。 她不像浅浅,有这么多想法,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嫁了人自然是想早点生一个儿子出来,在夫家这样才能站稳脚。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蓝冉莹和真真的想法是一致的。 或者该说,是浅浅异于这时代的女子想法。 只要是女人生子,想生的都是男儿,毕竟只有生了男儿,才能迅速在夫家站稳脚,被夫家真心接纳。 姑嫂俩人聊了一会儿就没多聊了,毕竟蓝冉莹还没有用晚膳,家里人还等着她的,折腾晚了,回家饭菜都凉了是小事,言家其他的人肯定会等她回去了才一起动筷。 不用做饭的浅浅和穆清,悠哉的吃完了蓝冉莹做的饭菜及煮的爱心汤,就又恢复了下午的坐姿。 俩人裹着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穆清手拿一本兵法书也看得津津有味。 “明天我们还是回家去吧!不然的话,累二嫂跑来跑去送饭就不好了!”浅浅微皱眉眼说道。 蓝冉莹并不清楚她昨晚才是大喜之夜,只以为是穆清折腾得厉害了,她身体吃不消了,就煮了她觉得有益身体的汤端来给她喝。 这会儿蓝冉莹听了她的话,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相信这几天,这汤肯定是不会落下,为了不让蓝冉莹跑来跑去,她觉得她还是乖乖的住回去比较好。 “好!”穆清看书正在兴头上,却也没有忽略浅浅。 浅浅探头看了眼书的内容,嘀咕说:“这你就看着入迷了啊!要是让你看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你还不疯了啊!” 穆清视线不解的落在浅浅的身上,问:“什么是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 自认识字后,家里的书越来越多了,只要出门,浅浅就会顺手带几本回来,要么读给他听,要么让他读。 但读的书越多,他对兵法书就越有兴趣,倒是那些之乎者也讲着大道理的书,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而且许多兵法书都是讲的一场战役是如何取胜,如何大败敌军,看得他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总觉得置身于一场激烈的战役当中似的。 浅浅一直在引导穆清读书,又哪里不清楚他对什么书有兴趣,不然的话,家里的兵书也不会越来越多。 一些教人做事的书,甭说穆清不喜欢了,就是浅浅也不喜欢,被人用条条框框圈起来,活得一点都不自在。 浅浅挪了挪屁屁,一脸娇笑的仰着小脸说:“好啊!你有兴趣的话,我就告诉你,今晚我们就先说三十六计的第一计瞒天过海。” 穆清放下手中的书,一脸认真的看着浅浅。 浅浅说话声音好听,讲的故事也有趣,每次书上的内容,经浅浅小嘴里说出来,总是特别是吸引人,不过自他认识字后,浅浅越来越少讲书,都是让他自己去理解。 因此,难得的机会,穆清自然是听得特别认真。 浅浅轻咳了一声,清脆的嗓音笑道:“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皇上率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途经大海边上,向众将士询问过海之计……” “瞒天过海用在兵法上,实属一种示假隐真的疑兵之计,通过战略伪装,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战斗效果。” 穆清沉思了一会儿,自个儿想通了这中间的关系,这才点点头说:“第二计呢?” 浅浅扬眉一笑,明白穆清的悟性高,又见他兴致高昂且时辰还早,便也不忍拒绝的说起了第二计。 “第二计是围魏救赵!魏和赵都是指国家,战国时有这样的三个国家,齐国、赵国和魏国……” “最后齐军用围攻魏国的方法,迫使魏国撤回攻赵军队而使赵国得救,现在多指袭击敌人后方的据点以迫使进攻之敌撤退的战术。” “大致意思是这样,但真到了战场上面,这些计谋也得使用者活学活用,虽然所遇的事情可能不同,但是计谋却是通用的。” “甚至学会了这些不上战场,在商场上面也能有一番大作用,总之这些计谋得你自己去琢磨了解。” 穆清慎重的点点头说:“嗯!这些故事倒是挺有意思,他们也挺聪明的!虽然说这些办法,许多人都能想到,但倒是不像你,能把这些事都编成书,还定出三十六计这样的名字。” 浅浅无奈的苦笑道:“这可不是我编的,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而且这书中的故事也都是真的!都是一些大将名人的亲身经历,你若是能将这些事情了解透彻,相信在以后在生活中,一般的事情是难不倒你的!” 穆清了然的点点头说:“我会用心机的。” 这么大半年下来,穆清哪里还不知道浅浅在有意无意教他一些东西,刚开始他可能没在意,只是觉得顺了浅浅的意思去做,哄得她高兴而已。但是如今,浅浅也会把教过他的事情,教给育幼院的孩子,若是再反应不过来,就是蠢得没药救了。 浅浅笑着伸了伸懒腰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练武呢!今儿偷懒了一天,明天可不许再偷懒了!” 穆清面色柔和的脱了外衣躺入被中,温热的身体紧贴着浅浅的背,灼热的气息拂上她的颈项,害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浅浅娇红的脸,回眸对上穆清染了朦胧魅色的眸子,轻斥道:“今晚不许,休息,要休息!” 穆清眸中迷离之色渐淡,一手往下摸去,担忧的问道:“还疼?” 浅浅双腿一夹,抬起娇羞的眉眼轻斥道:“自然,今晚不许,明晚不许,哼!这三个晚上都不许!” 穆清皱了皱眉,但想到浅浅一早的样子,只得委屈的说:“那好吧!” 开过荤的人,再让他做苦行的和尚,这比一次肉都不让他吃还要可恶,不过好在浅浅也是明白的。 少年贪欢,又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快活的事情,自然是时时刻刻的惦记,浅浅也是真的觉得酸疼,这才定了三日的规矩,之后自然不会再让穆清做一个苦行的和尚。 睡了一夜起来的浅浅,身体已经恢复了,早起打了拳,一身轻松的和穆清回了家,正巧赶上了家里的早膳。 浅浅进屋就嚷嚷,“时间刚刚好,我们也没有吃早点的!” 姜氏起身,笑骂:“再晚来一步,就没得给你吃了!” 蓝冉莹紧跟着起身,笑吟吟的说道:“娘你坐着,我去拿碗筷。” 姜氏笑赞了一句,回眸就开始数落浅浅。 “你看看你二嫂,多勤快啊!再看看你,自己要吃饭还不知道去拿碗筷。” 浅浅俏皮的吐吐舌道:“我有一个好嫂子嘛!” 姜氏轻嗔浅浅,还待说什么的时候,姚氏笑着插话说:“浅浅说得对,冉冉是嫂子,照顾妹妹是很正常的事情!” 姚氏当初嫁过去的时候,蓝家也还有小姑,别说是拿筷碗这种简单的事情,就连小姑的衣服她都要洗,而且蓝家小姑还不像言家小姑这般好。 至少言家的两位姑娘都蓝冉莹都好,做什么事都是想兄嫂过得好,蓝冉莹这做嫂子不管帮忙做什么,她也都是心甘情愿。 再者,蓝冉莹虽然有自个儿的主见,不如姚氏绵软,但是这么多年被姚氏耳濡目染的教导,在这些小细节方面还是和姚氏一样。 “看吧!姚姨也是这样说,怎么的?娘想说二嫂不好吗?”浅浅挑高了眉,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望着姜氏。 姜氏无奈的笑说:“你啊!就是嘴巴会说!” 浅浅眯眼一笑,蓝冉莹这时候拿了两双碗筷过来,见大家笑得这么高兴,就随口问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浅浅接过碗筷,讨喜的笑说:“我跟娘说,我有一个好嫂子!” 蓝冉莹面色微红,娇嗔一声,“贫嘴!” 浅浅嘻嘻一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用过早点。 这几天大家都没有旁的事情要忙,用了早点也没人出去,浅浅就拿了纸笔出来说:“二嫂你来写,我们来说。” 蓝冉莹握着被浅浅塞到手里的笔,满头雾水的问:“要写什么啊?” 浅浅嗔怪了一眼,笑说:“这几天就要过年了,家里可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准备呢!之前都忙着你和二哥的婚事,这是你嫁到我们家的第一年,自然得好好重视,不能马虎。” 蓝冉莹不好意思的红脸看了一眼二郎,微垂了小脸低语:“好,你说,我来写!” 浅浅吆喝说:“今年是丰收的一年,家里条件好了,大家也都说说,过年想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该买的我们就列一个单子,一次性都买回来,过一个如意丰收年。” 真真一个赞同的说:“好啊好啊!今年啊!我要撕几匹好布,做一套漂亮的新衣裳。” 浅浅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过了新年要穿新衣服的习俗,因此,对这事也没有多大的感触。 看真真一脸高兴,就笑着附和说:“行啊!你想买什么布就买什么布,只要你来得及做就行了。” 真真轻嗔一眼说:“不用买,邱大哥不是染了不少布么,我拿几块回来就行了!” 浅浅扬了扬眉说:“他染的可都是棉布啊!” 像那些漂亮的丝绸都成本较高,邱子衍目前还没有接触这些。 真真白了眼说:“这天凉得也就棉布保暖一些好么!” 浅浅微微一笑说:“也好啊!还给家里省银子,你去拿布的时候,叫上二嫂,你们挑了自己喜欢的颜色回来做!现在家里女人也多,年前一人做一件新衣应该是来得及的!” 姚氏有些不自然的扯扯身上衣服说:“我就不用了,冉冉大婚,我才做了一套新衣,也就那天穿了一次,打算留到过年再穿的!” 浅浅看都不看姚氏一眼,直接驳回。 “这可不行,一做大家都做,不许搞特殊,姚姨喜欢什么颜色我也不清楚,到时候二嫂就帮着挑一块颜色衬肤的好布料。” 蓝冉莹看了眼姚氏,又看了眼浅浅一脸认真的样子,弯了弯嘴唇笑答,“好!我知道我娘喜欢什么颜色。” 浅浅扬了扬唇,这话题就掠过了。 “娘,家里要准备多少斤猪肉啊?到时候多炸一些肉丸子,以前每年都尝不到几个,今年就一次吃得痛快,还有家里这些日子多发一些豆芽菜,到时候过年的时候就能吃到新鲜的小菜了,过年的时候都是大鱼大肉,肯定又会惦记这些小菜的。” 浅浅一个人嘀嘀咕咕,虽然初为人妇,但一副经历了许多的样子,看得一屋人都在笑。 每个人说说笑笑的道出自己想吃的菜,不知不觉也就十多道菜了。 “这菜啊,得是双数,寓意好事成双!”姜氏虽然不认字,但是心里算着菜名,想着也十三道菜了,便开口说起。 “这反正都十三道了,再加五道菜,一共十八道菜,意思是要发要发,正好浅浅开年了要做生意,也希望你们兄妹的生意能红红火火。” “好啊!” 浅浅一笑,又捏着下巴继续想,还能加什么菜。 家里如今也是七口人,过年做十八道也不算多,而且这里的习俗,虽然子女分家过了,但是像过年过节这样的日子。 子女家里有好菜,还是要盛一碗过去孝敬长辈的。 以邓氏他们的性格,言家这边多做几道菜也是有好处的,免得最后落得连他们都填不饱肚子的下场。 讨论着年货,正高兴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一阵骚动,不差片刻就有人冲进来急促的说道:“言大叔,你快去看看,你娘家里着火了。” 言永福惊得一下弹跳了起来,急匆匆的说:“好端端的怎么着火了,你娘没事吧?楚书他们没事吧?” “这屋子烧了起来,大家还在救火,我赶过来时,倒是看到你娘出来了,但是不见楚书,亦杰亦卓两个孩子在抢救家里值钱的东西。” 言永福急得咒骂了一句,“这两个家伙,东西没了就没了,人别是出事了才好啊!走走走,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言永福没说一句,就跟着传话的人快速跑了出去。 浅浅和真真对视一眼,说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不然的话,等会儿奶又该说我们不孝了。” 姜氏反应过来,脸色一白,忙自坑上下来,踩着鞋子说:“快快快,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别出事才好!” 浅浅翻了翻白眼跟在后面,她是不清楚人有没有出事,反正麻烦事肯定是有的,这屋子烧了,马上过年了,邓氏他们没地方住,要住哪里? 这不用想,浅浅也知道他们会住在哪里,一想到过年,要和邓氏他们一起,浅浅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浅浅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就盼着火祸不严重,这房子随便修葺一下还能住人,否则的话,就真的是哭都找不到着地儿。 093、鸠占鹊巢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他们随后到了言家,就见屋子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着,且火势旺得有些不正常。这天虽然没有下雪,但也是湿冷得可怕,应该不存在天干物燥引起火灾之事才对啊! “有古怪!”真真眉眼一扫,不悦的轻斥一声。 浅浅扬眉看去,就见邓氏呼天抢地的哭着,一副寡妇死了儿子的样子,就怕周边的人不清楚她有多惨。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把年纪了,老无居所,老天爷啊!你怎么这样对我,你不如直接收了我去啊……” 邓氏哭叫着,旁边的村民出声安抚着,言永福担忧更是全都写在面上,甚至都不用邓氏开口,立即拍了胸膛保证。 “娘,你不要哭了,怎么会没地方住,你还有我啊!你可以住在我家里啊!” 言永福嘴一张,旁边的村民立即附和说:“可不是么,你大儿子家里如今可出息了,买了山林又有庄子,你跟着他住就是享清福啊!” “就是就是!邓大娘你也别哭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别把自己来年的运势哭衰了,开年了再重新将房子修葺一遍就是。” 邓氏哭声渐止,抽泣的说:“我一把老骨头了,哪里不能窝,就是住在山洞里也没有关系,只是苦了我们家如玉和希颖啊,都是说嫁的年纪,现如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谁还看得上她们啊!就这么被耽误了。” “娘……” “奶……” 两道娇弱无助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浅浅眉眼一挑,就知道要来事了,立即插话说:“奶就说笑了,这房子开年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修葺好,小姑和如玉姐姐要嫁人难道就差这一个月,还是说她们已经定好了人家?怎么事先都没听奶提起过。” 就是要住到家里来,浅浅也得让村里人看清楚,是邓氏他们故意赖着她们家,否则的话,以后还不由了邓氏说话啊! 邓氏抬眼望去,也不像以前一样,跟浅浅辩解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诉苦。 “我就清楚,我就清楚,老大说让我去住你们家都是说着玩的,你看看浅浅,我都还没有要去,就是这副不欢迎的嘴脸,我以后若是真住到了你们家,肯定是你们吃肉我喝汤,你们吃米我喝粥,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啊!” 浅浅眼眸一厉,不等言永福答腔,就主动开口笑说:“奶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行吗?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这修葺房子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开年了修葺好了就能住人,哪里还能影响到小姑和如玉姐姐的婚事啊?难道奶想带着她们在我家长住吗?奶虽然是将我爹单分出来了,当时也没给什么,一切好的都留给了二叔,但是奶若是想要长住我家的话,我爹肯定也乐意侍奉,不过奶还想着让小姑和二叔一家都吃住我们家的吗?这是不是过分了一些?我记得当初分家的时候,奶说小姑没有嫁人,硬的分了一份家业的,若是小姑和二叔以后都打算吃住我们家的,这就不太好算了,特别是二叔一家,这么多口,都已经分家了,我们也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总不能白养了二叔一家,对吧?” “这倒也是!你们住浅浅他们家,还得给口粮才行!邓大娘倒不用给,但是其他的人,倒是应该给些!总不能白养了这么多人,谁家过日子都不容易。” 村民一个个倒都是明理的人,听了浅浅的话,答腔附和的人不少。 邓氏眼见势头一边倒,暗地里狠狠瞪了浅浅一眼,浅浅微扬眉眼,得了,这下倒好,不用查也清楚了,看邓氏这老虔婆的样子就清楚,又是她们使的手段,只是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好啊! 不管浅浅她们情不情愿,至少年前这几日,甚至直至房子修葺好,邓氏及言家二房他们就都住在浅浅家里了。 崔氏泪如雨下的擦着眼泪,也不直接对村民说什么,只是扭身问满面污垢的亦卓和亦杰。 “你们兄弟俩刚刚回屋里,可有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兄弟俩人,一个手里空空,一个手里拿了一个小木盒,两都相近的脸上,满是难色的说。 “只拿出了祖母的首饰盒!” 邓氏一把抢过首饰盒,感恩戴德的说:“还好拿出来了,还好拿出来了!” 浅浅看着邓氏的模样,一时有些迷茫,难道这火不是他们故意放的?若是他们故意放的,事先应该把银子地契这些重要东西都转走了才对。 这想法才起,又被浅浅浇灭了。 她觉得可能这正是邓氏她们的高明之处。 果然,还未想清楚,邓氏就出招了。 邓氏抬起一张泪痕,看向言永福说道:“这家里如今烧得只剩下我这首饰盒里的一点田契地契了,不过老大家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不占你们的便宜,到时候我会当了田契,把这些日子的口粮先给了你。” “娘,不用了啦!”言永福一听这话,心都软成一团浆糊了,哪里还肯收二房的银子。 “要的要的!”邓氏执意。 说着,就打开了首饰盒,还故意摊开让众位乡亲能够看清楚,左右翻了两下,挑了一张田契一下塞到了言永福的手里说:“这个你先拿去,去镇上当铺看看值多少,若是不够的话,娘再给你。” 言永福只觉得手中的田契像烫手的山芋一样,赶紧又塞回到邓氏的手里,连退数步说:“娘,这田契儿子不能要,儿子奉养娘亲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有找娘亲要银子的道理,您快别折煞我了。” 邓氏倔强的要将田契塞到言永福手里,还说:“你就当这是二房的口粮吧!你看看够不够。” 浅浅眯眼一看,果真是好计量。 邓氏这样一闹,周边的村民全都摸了摸鼻子没有再哼声。 这会儿也是言永福不肯要,若他真的要了,不单让人觉得言永福这人不孝顺,自家发着大财还惦记着老娘的一点田契,且这回过身,田契肯定还是要落到邓氏的手里。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奶明知道我爹最孝顺了,您都拿您自己的东西贴补叔婶一家了,我爹哪里还能说什么,就是吃了一个哑巴亏,也是要替您养着叔婶一家的,不是吗?毕竟老言家出了一个不事生产啃老一族也就够了,总不至于看着二房这样吸您的血,我们大房也不伸手拉一把吧!而何况我言浅浅连不认识的乞儿,都救了这么多个,真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真真微嘲的笑了起来,说:“可不是吗?姐姐对那些穷要饭的最是慈悲,这是镇上的人都清楚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叫花子上门,就为了讨一口饭吃。” 崔氏沉不住的质问:“你说谁是穷要饭的啊?” 真真吓得一缩,一脸惧怕的望着崔氏,不解的问:“婶,你这么凶是做什么,姐姐在镇上收养了很多要饭的小乞儿,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啊!一些没饭吃的乞儿,也都喜欢找上我姐啊!” “你……” 崔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村民也都听出了意思,讪笑一声,却没有点破。只是好笑的看着言家这场大戏,怎么落幕。 “姐,我说错了什么吗?”真真一脸无辜的望向浅浅。 浅浅抿了抿唇,不好答腔什么,倒是蓝冉莹看出了这中间的关系,安抚的拍了拍真真的肩。 “不怪你,村里的人可能不清楚浅浅做的事情,他们有些不解而已,不过镇上的人都清楚,一向讨到浅浅面前来要饭的,都是一些穷乞儿。” 崔氏一见一个陌生的姑娘插话,当即恼怒的开火。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老言家的事情也是你能说的吗?” 浅浅眼神一凛,对着崔氏皮笑肉不笑的说:“这还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这位可是我二嫂,比起我和真真,更有资格说老言家的事情,毕竟我和真真都是外嫁的女儿。不过也是,我二哥和二嫂大婚的时候,请了你们去,你们说是奶身体不好,硬是一个人都没有去,难怪不认识了,这也不怪你们,呵呵……” 浅浅一声冷笑甚是渗人。 村里去参加喜宴了的村民都清楚这事,当时心中也颇有微词,这会儿再被浅浅这样说了出来,议论声可是不小的。 “也是,二郎怎么说也是你们言家孙子辈第一个娶媳妇的,你们怎么能都不去,这事做得也太没分寸了。” “就是说啊!也多亏了永福他们家大度,这要是换了我,我儿子娶媳妇,我兄弟一家一个都不到的话,我可不会再和他们往来了,更甭提白收养他们。” 话题一下就跑题了,邓氏忙急中生智,又哭又叫的嚷着:“老大家的啊!是我老婆子对不起你们啊!我也没脸再去你们家住了,你就让我们自生自灭好了,反正我们活着也是拖累你们啊!” 邓氏这么一嚷,村民瞬间就都不说话,谁这时候还好意思说些什么。 言永福左右为难,一面劝着邓氏,一边央求的看着浅浅她们。 浅浅为人子女,哪里受得了一向疼爱她们的爹这样左右为难。 “奶,你也别哭了,我又没说不让你住我们家,哭什么哭呢!我们西顺村这屋给你们住,直到明年开年你们把房子修葺好,现在离过年只差几日了,相信开年三月的时候,房子定然能修葺好了,对吧?” 邓氏一听,马上反应过来了,紧张的说:“这怎么能行呢!总不能让你们没有地方住吧!”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奶你也不用担忧这些,我们会另找地方住的,而且这样一来也正好,房子借给你们住,我们还是各过各的,奶也不用给我们口粮了,如此倒是两全了,不是吗?” 村里人一听,都竖起拇指夸说:“还是浅浅聪明,这样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还有人劝着邓氏说:“你们也不用担心老大家里的,他们不是还有两处房产嘛!不怕没有地方住,这样也比较好!” 邓氏恨得一口牙痒痒,她哪里是怕好浅浅她们没有地方住,若是不住在一起,怎么占她们的便宜。 如今这样的安顿,和以前又有什么不一样。 浅浅可不管邓氏怎么想,抬起眉眼,笑吟吟的问言永福。 “爹,你觉得这样可好?” 言永福赞同的说:“好,甚好!” 言永福之所以觉得好,是觉得这样不用收邓氏他们的口粮,他也就不用为难了。并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但是落在邓氏眼里,却是暗暗啐了一口。觉得这个大儿子就是没良心的家伙。 浅浅又笑着和姜氏说:“娘,待会儿我们搬走,家里准备过年的米粮也就不动了,奶不是说她们什么都没有了吗?就留给他们好了,免得他们还真卖了田地。” “好!”姜氏怔了下,满口应下。 旁边的村民又对浅浅一家直赞赏,觉得她们就是大气。 村民都认为浅浅家里如今已经发达了,想是今年一定准备了好多年货,但他们不清楚的是浅浅他们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准备。 浅浅这样说,也不过就是卖一个乖而已。 “好了好了,事情总算解决了!”旁边的村民满脸笑意的说道。 毕竟快过年了,又都是村里村亲的,谁都不希望隔壁左右这时候出点什么糟心的事情。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村里的壮汉已经帮着把火灭了,屋子也的确不能住人了,浅浅随意瞅了一眼,就对姜氏和言永福说道。 “爹娘,我们先回屋收拾东西了,一会儿你们这边事情完了,你们带着奶他们过来,趁着现在时间早,我们在天黑之前到镇里去。” 言永福和姜氏对视一眼,就朝浅浅点了点头。 浅浅一手拉了真真,一手拉了蓝冉莹,蓝冉莹又扶着姚氏,穆清和二郎也跟在她们身后,六人一起朝着家里走去。 刚进门,真真就不满的抱怨,“真是便宜了他们,让他们住在这里!” 浅浅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说:“这也没有办法,这次他们是豁出去了,你看着吧!肯定还有后续,现在为了让他们少占些便宜,你们赶紧去房间里搜一搜,把值钱的东西,我们都带走!以后也少住这边了,少得和他们瞎牵扯到一起。” “这倒是!我先去厨房里把肉都拿走,哼!娘才腌制的香肠,可不能便宜了他们!”真真说罢,就气冲冲的往厨房跑去。 浅浅好笑的叫道:“用块布蒙着,放到牛车上去,可别让人瞧见了!” 真真头也没回的挥着说:“我知道,我知道!” 刚才浅浅说的话,她哪里不明白这意思,不然的话,也不会第一站就把厨房里搜刮干净。 浅浅收回目光,回眸对蓝冉莹母女说道:“二嫂、姚姨,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到这些!二嫂第一年嫁进来,就碰上这种糟心的事情。” 姚氏笑了笑,直说:“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蓝冉莹却是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们这房和二房的关系不好吗?” 二郎在一边撇撇唇,不屑的说:“不是不好,是差极了!奶和二房就跟蚂蝗一样,一直想着吸我们的血,以前爹娘愚孝,也都由着奶!还是经历了大姐的事情,她性子坚强了起来,爹娘也觉得对不住她,家里的事情才渐渐由她掌管,这才逐渐摆脱了奶的控制,不然的话,我们家哪有现在的风光。” 浅浅轻笑的嗔了一眼二郎,道:“二哥,你别吓坏了二嫂。” 蓝冉莹怔了下,笑道:“不碍事,这些人际关系也要早些弄清楚的,不然的话,要是被人利用了,做了一些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就坏了。” 浅浅笑吟吟的点点头,这些事情,她也没有打算瞒着蓝冉莹。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奶他们就是眼红我们家现在条件好了,想占便宜,想从我们手里挖银子走!爹娘的性子虽然有些包子,但却不会动我们的财产,二嫂你以后也要注意一些,最晚明年年中,我就会让二哥出来自己创业,不管是开酒楼或者是开餐馆,总不会再给人做工了,你赶紧教他识字,然后自己得空了就和找我学习管帐,这家里以后得我们一起努力了才行。” 蓝冉莹一脸凝重的点点头说:“我明白的。” 她也不想一切都依着这个小姑,虽然她是嫁入门的媳妇,但自小的性子使得她不喜欢仰人鼻息,总觉得有付出有回报,心里也踏实一些。 浅浅笑吟吟的说:“有二嫂帮忙,我以后肯定也轻松一些,反正我们几兄妹也不打算分家,清哥哥就一个人,虽然是我嫁给了他,但日子也是一起过,也就真真,以后可能就是真的嫁到别人家里了!所以我会给她多一些的嫁妆,再余下我手里边的银两,将来若是有一天真的要分家的话,除了育幼院的产业不算,其余的我们三兄妹都会平分,虽然我大哥不在,但这家里他毕竟是老大,还望二嫂体谅。” 浅浅想了下,才掏了心窝说这些话。 虽然眼前看着是好,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特别是以后真开了酒楼,这银财帐目多了,他们到手的银子又少了,难保久了不会生变。 蓝冉莹眉一皱,二郎已经抢先一步说道:“这怎么行,我们当哥嫂的怎么能要你的银子。” “就是啊!如果不是你,我和二郎也不会有现在平静的日子,现在这样挺好,你别和我们提银子,你这样我觉得好没脸。” 蓝冉莹脸色一红,她是想为家里做些什么,不然像一个吃白食的人,但是却没有想着自浅浅手里分得一份家业,否则的话,这不像二房的人了吗? “就是,浅浅快别说这些话,生分了。”姚姨也不认同的皱了皱眉。 她虽然这一世过得不富裕,但到底是秀才娘子,耳濡目染也听蓝秀才说过不少有钱人家的事情。 这言家眼看着就是朝着这方向发展的,而且言家四兄妹的感觉甚笃,将来分家的可能性也不大,总以后当家做主的自然就是长子大嫂了。 “不是生分,而是这些得让二哥二嫂都清楚,以后我们家就拧成一股力了,所挣的银子大家都有一份,不是我言浅浅一人的!”浅浅笑着回答。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还是十分高兴,特别是见二哥二嫂面色认真的模样,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可是这些银子都是你出的,怎么能这样算呢?”蓝冉莹皱着眉,有些不认同,这种感觉就是白拿了人家奋斗了好久的家业一样。 浅浅失笑摇首,这有些人好的太好,坏的太坏。 不过蓝冉莹这样一说,浅浅倒也觉得是这样,由于现在银都是经她手,其实她的帐目,有些不清楚。 至少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对过帐,主要是对邱子衍和阿大信任,再加上许多银子,她拿在手边也就用掉了。 二郎犹豫了一下说:“我明白大妹的意思,你是想我们家彻底富起来,若是这样的话,我提一个意见,你看行不?” 浅浅嗔了眼二郎,直骂道:“还不快说。” 二郎傻乐一声道:“照大妹的想法,这以后挣的银子,就是我们言家四兄妹的,但是这算法得自将来开的酒楼盈利了再算,这些日子,你挣的银子还是你的,这些本来就是你挣的,你帮家里帮我们也够多了,我们没有道理再分一份。” 二郎觉得浅浅说的也对,他没想过要和大哥及两个妹妹分开,既然是这样的话,一家人的银子在一起,这不是很正常么。 再说开酒楼,以后由他管着,浅浅出银子,挣了银子就是家里的,这种事情,他也听人说过了,也不算是占了大妹的便宜。 浅浅一听,倒也觉得可行,便说:“好吧!” 顿了顿又道:“以后我们做了生意,生意大了,年底都能分到红,到时候自己都有银子了,再私下置些产业,买些田地,也都行的。” 其实浅浅是觉得一家人都无所谓,她说这么多,也都是想家里人好,再者娶回来了二嫂,目前看着再多,也怕以后生变。 她现在说白了这些,也是让二嫂明白,他们夫妻俩以后做活都不是白做的,家里的一切所得都有他们的一分,其实就是为了安抚二嫂他们的心。 毕竟都是当女人的,现在可能没什么,但是以后真时间长了,有了孩子,想法又完全不一样。 说她未雨绸缪,说她胡思乱想都好,总之,她不希望这个家为了一点银子而闹出不愉快,更不想他们兄妹之情的感情,起什么嫌隙。 这边正说着的时候,真真已经左手拧鸡,右手拧鸭,腰上不知道挂着一个白布装的是什么跑了出来。 看到他们竟然还没动起来,当下就恼怒的娇斥:“你们怎么还不去收拾东西啊?” 浅浅一看真真这样子,就笑了起来,乐道:“你也别太狠了,说了留些东西就留些东西,不然又要落他们话柄了。” 真真不耐烦的说:“我知道,我知道啦!你赶紧去收你的东西,这全家就你最有钱,你可别落了东西在这里,到时候到了他们手里,你可就要不回来了。” 浅浅看了蓝冉莹一眼,笑道:“我们也去收东西呗!” 蓝冉莹笑吟吟的说好,其实她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收的,毕竟她才住过来,衣服也只带了两件,就是帮着浅浅一起收拾而已。 由于之前谈话耽误了一些时辰,他们在房里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邓氏他们就过来了,好在真真已经先一步把厨房里的值钱的鱼肉都搬到了牛车上。 崔氏进屋就说道:“这也不用大包小包的都搬走吧!又不是不回来住了,其实我说啊!也不用这么麻烦,这屋反正也大,不如一起住,正好过年也在一块热闹热闹,你们说是吧?” “是啊!别弄得我们像鸠占鹊巢一样难看。”邓氏附和着崔氏的话,还一脸的不高兴。 真真斜眼看了过去,小声嘀咕:“可不就是这样的么!” 虽然真真不满,但也没有大声说出来,能听到她这话的人,也就站在她身边的真真和蓝冉莹他们。 言永福见邓氏不高兴了,一脸赔着小心的说:“娘,没人会这样觉得的,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邓氏回了屋里,就露了本性,当即沉着老脸对言永福呼呼喝喝的说:“我还不清楚你们怎么想的吗?不过就是怕我们占了你们便宜而已。” 言永福苦着脸讨饶的说:“娘,真不是这样的!我们搬走也是好意啊!不然的话,总不好真收二弟一家的口粮吧?” 邓氏倒吸了口气,满脸不敢置信的说:“原来你还真打算收我们的口粮?” 言永福拧了拧眉,这怎么又成了他的想法了啊? 他不是一直说不要吗?明明就是邓氏当时一定要塞给他,他还没要啊! 言永福瞬间觉得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浅浅站在前面,冷冷一笑,张口叫道:“爹,清哥哥说他有事要和你商量,你和他回屋里一趟。” 言永福嘴角一抿,有些不高兴。 倒不是对浅浅这样子不高兴,而是恼自个儿没用,每次对老娘都没辙,最后只能让儿女出来面对。 “爹,进去吧!姐夫叫你呢!”真真拧着眉,带了些不耐的口吻出声。 言永福叹息一声,看了眼邓氏说:“你们先坐会儿休息一下吧!” 言永福刚走开两步,真真就对着姜氏说道:“娘来我屋里一趟,帮我把东西打包一下,姚姨也来帮我。” “好!”姚氏爽快的应下。 姜氏犹豫了一下,没有哼声,而是直接跟着真真走了。 一时院里就剩下浅浅他们和邓氏几人。 邓氏冷笑的看着浅浅两姐妹的手段,微嘲的说:“不用来这套,把你们爹娘都叫走是什么意思,别表现得像是你爹娘留在这里,他们就会听我的话一样,都是一群没孝心的东西。” “没办法,什么样的种子结出什么样的果实,我们变成今日这样,也都是奶你逼的!” 浅浅对着邓氏说话可没一分的尊重,一副痞样,气得邓氏狠狠的剜了浅浅几样,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浅浅高傲的扬了扬首,侧身对蓝冉莹说:“二嫂,赶紧回屋里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儿我们就要走了,可别落了东西在这里,到时候你再想要回来,肯定就拿不回来了。” “噢……”蓝冉莹没有多说什么,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邓氏几人,那眼神就跟防贼似的。 恼得邓氏几人,脸色一下就胀成了猪肝色,冲着蓝冉莹大骂,说她没有教养,蓝冉莹看向浅浅,浅浅只是点点头。 蓝冉莹是理也没理邓氏几人,就扯着二郎回了他们屋,听浅浅的话去收拾行礼了。 “浅浅,你怎么让二郎哥哥娶了这样的女子,好生没有礼貌啊!”一直没有哼声的如玉,忍不住说了一句。 看向蓝冉莹离去的背影,满是不屑。 浅浅扬了扬眉说:“不会啊!挺好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我见过字写得最漂亮的姑娘。” 浅浅也不清楚蓝冉莹是否清楚,不过就是故意这么一说,只是为了气如玉,她不是一向自持高人一等么。 如玉脸色瞬间就变了,如五色调盘一样,不大好看的说:“是吗?应该是你见识太浅薄了吧!” 浅浅睁着大眼,一派天真无辜的说:“也是!我见的字也不多,不过看了二嫂和如玉姐姐的字,我倒是觉得如玉姐姐写的一手字,就跟小鸡爬一样,二嫂的字看起来就漂亮!” 如玉沉不住气的冲上一步,怒红了脸斥道:“你少胡说八道了,有本来你叫她和我比划比划。” 浅浅笑容微嘲的打量了如玉一下,轻视道:“还是算了吧!都是一家人,何苦这样,到时候输了,你肯定要不高兴的!我还是不和你多说了,我也去收拾东西了。” 如玉在后面气得跺脚的骂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浅浅没有回首,但也能想到如玉此时的表情,有一种浓浓的满足感升起啊!最讨厌如玉了,没事就爱瞎装高贵淡定。不是这块料,就别干这事,真是东施效颦,平白恶心人。 浅浅他们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到西顺村了,这些日子多是住在育幼院和庄上,家里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再者屋里也没有贵重的摆设,就是收拾一下各人的细软,倒是动作极快。 正收拾的时候,真真和蓝冉莹跑了过来,一脸红艳的问道:“这被子我们也搬走吧!才买的正暖和着呢!别是便宜了他们。” 浅浅不舍的看了眼新的被褥,虽然也不愿意便宜了邓氏他们,但不好做得这么过分,落了人口舌。 “算了,这个就留下吧!” 真真嘟了嘟嘴,略有不满的说:“给他们还不如丢到河里去!” 浅浅扬了扬眉,笑吟吟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喝了一口茶,站到床边喷了出去,水珠均匀的撒了出去,被褥一摸瞬间变得润润的。 蓝冉莹惊讶的问:“你这是?” 真真眼神一亮,崇拜的说:“姐,你真棒!你快收拾东西,其他房间的我去搞定!” 蓝冉莹诧异的左右望了两眼,也反应过来了。 浅浅看着真真跑了,忙对蓝冉莹说:“二嫂,去看着点!别让她喷多了,要做得让人拿不到把柄才行!” 像她这样喷了些水,不过是被子润了些,就是睡着凉,人感冒了也无语可说,但若是整壶倒下去,是猪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蓝冉莹笑的跑了出去。 浅浅这边没多时就收拾好了,拧着三个大包出去,就见如玉和蓝冉莹拉拉扯扯,浅浅怕蓝冉莹被欺负,忙几步就跨了过去。 “你干嘛?”浅浅一脸不高兴的打开了如玉的手。 如玉红着小脸,双目亮着明亮的光芒说道:“你还怕我欺负她吗?我就是让她和我比划一下。” 浅浅白了眼如玉说:“有病!” 她扭首对蓝冉莹道:“二嫂,你别理他,我去看看真真和我娘她们收拾好东西没,我去叫我爹他们。” 浅浅拦住了如玉,蓝冉莹一下就脱了身,直接去找姜氏她们了。 浅浅白了眼如玉,低斥:“不要无理取闹!” 如玉脸瞬间胀得通红的说:“你才无理取闹,你全家都无理取闹!” 浅浅鄙夷的看了眼如玉,直接朝着言永福的房间走去,就见房间里言永福和穆清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浅浅好笑的上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穆清回眸,略显无辜的说:“我没话说。” 浅浅好笑的打了下穆清,这才对言永福说道:“爹,东西都收好了,我们走吧!” 言永福叹息一声,瞬间苍老了许多,歉疚的说道:“是爹无能,为难你了。” 浅浅笑笑说:“没事,爹直接上牛车吧!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有些人不能一直惯着的,爹也清楚奶他们想要什么吧?” 言永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埋着脑袋就直接出去了。 离开倒是顺利,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不过邓氏他们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好在浅浅他们也不在乎,倒是高高兴兴的走了。 特别是真真,连院子里浅浅酿的酒都一壶壶的抬上了牛车,家里的两辆牛车都用上了,塞得满满的,害得他们几人只能跟着牛车在旁边走。 “每一床被子我都喷了水,今晚还不冻死他们啊!”真真得意的小声和浅浅说,倒不敢大声嚷嚷出来。 毕竟言永福他们要是知道邓氏他们今晚连暖被子都没有得睡,心里哪里过意得去,免不得又要生些事。 浅浅笑着赞真真做得好,却也是小声提醒了她几句,她瞄了眼言永福和姜氏,却是笑得更高兴了。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镇上,回到育幼院时,把院里的孩子都吓了一跳,马上就要过年了,浅浅早说了,这几天可能不过来,这突然过来了,还一副搬家的样子,能不惊吗? 阿大紧张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浅浅笑着三言两语说了家里的事情,就道:“看样子,我们得在这里长住了,年也要和你们一起过了。” 阿大身后的阿三探出脑袋,娇笑的拍着手。 “真是太好了,刚才我不和大哥说,不能和浅姐姐你们过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下可好了,我要去把这好消息告诉育幼院里的所有伙伴。” 阿大一见没什么事,也露出笑容,乐呵呵的说:“是啊!能在一起过年,真是太好了。” 阿三的大嗓门在院里一声吼,小朋友都出来了,都高高兴兴的帮着浅浅他们搬东西,行礼倒是一下就拿到他们的房里去了。 阿大跟在浅浅身边,笑着说道:“之前不知道你们也来过年,也没有注意什么,这次难得大家都在一起,不如过一个丰盛年,可好?” 浅浅抬眼笑说:“这是肯定的啊!我二嫂这可是第一年呢!一定要丰盛。” “行!那我明天去把年货都买回来,你看看还要什么,我也一起买回来!”阿大笑着应声。 浅浅就直接把早上写好的采购单给了阿大,并说:“这是我们上午写的,本来是家里要用的,你拿去看看,有什么适合的就斟酌的买了,其他你做主好了,这些事情,你一向办得好!” 阿大笑着接过采购单,也没有推拒。 浅浅侧目笑了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当晚整个育幼院的人在前厅里摆了三桌,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团圆饭,饭桌上男人还喝起了小酒。 忽然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在这喧闹的气氛下,十分的诡异。 蓝冉莹第一个反应过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是二郎的声音,他刚才去茅厕还没有回来。” 094、三公之殇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脸色一变,沉声吩咐:“你们都待在这里不许动,我去看看再过来,阿大你留在这里保护大家!” 浅浅起身,穆清紧随着跟着他一起出去,蓝冉莹心急如焚,但也清楚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跟着过去只是负担,只能急着在厅里团团转。 “这好好的,二郎怎么会叫得这么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姜氏脸色发白的看着言永福。 言永福脸色也不好看,阴沉着没有说话。 蓝冉莹一看这样子,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走到姜氏的身边,搂着她的肩安抚说:“婆婆,你不用担忧,二郎肯定没事的!” “嗯嗯嗯!”姜氏胡乱的应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蓝冉莹的话听进去。 浅浅和穆清这边,迅速的跑到二郎的位置,就见他一脸是血的跌坐在地上,他的前面还倒了一个人,面朝下,也看不清模样。 浅浅上前一下就将二郎拉了起来,紧张的问:“二哥,你没事吧?” 二郎目光微呆,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吱唔的说:“这人,这人……” 浅浅安抚的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二郎在浅浅和穆清的安抚下,很快镇定下来,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血,心有余悸的说:“我刚才去完茅厕,在回去的路上,这人突然就不知道打哪里跑了出来,见到我就抓住我的袖子,我吓得想要甩掉,却被他紧紧攥住,随后就是一口血直接喷到了我的脸上。” 浅浅扶着二郎站到一边,对穆清说道:“清哥哥去看看他是谁,小心一些。” 他们到了片刻,这吐血的人都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显然是昏过去了,因此,浅浅这才敢让穆清去看。 穆清直接走到来人的面前,蹲下身将他身子翻过来,却是只听到一声闷哼,浅浅以为人醒了,正要提醒穆清小心时。 穆清回眸说道:“是乔三公!” “什么?是他!”浅浅惊得一下松开了二郎,上前一看,还真是消失了数日未归的乔三公。 她忙出声叫道:“二哥,你快去通知阿大,让他速速去请大夫过来。” 随即蹲在穆清的身边,紧张的看着乔三公,伸手探了探颈部的脉博,发现还有跳动,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乔爷爷的武功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浅浅略有疑惑的开口,同时看着乔三公这一身是血,同时心里冒起一股自私的想法,也不知道乔三公惹到了哪一路的人。 显然是才经了一场恶斗,只怕伤害乔三公的人就在这附近,连乔三公都对付不了的人,他们肯定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可是这育幼院上上下下这么多人。 二郎过去传话,没多时阿大就过来了,身后还跟了育幼院的大大小小。 浅浅皱眉道:“不是让你去请大夫了吗?” 阿大眼神直直的落在乔三公的身上,奔了过来说:“真姐姐去请古小大夫了,二郎哥和二嫂陪她一起去的。” 浅浅拧眉道:“二哥这一身是血,也跟着跑出去,不是吓胡闹吗?” 言曦小声的说道:“二嫂有给二郎哥简单擦拭了一下,应该没有关系的,而且现在近年关,这时候天又黑得早,一般人家早就关门睡觉了,街上行人不多。” 浅浅望着言曦笑了下说道:“你叫几个小哥哥和你一起去烧些热水,准备一些干净的布,一会儿古大夫来了肯定要用的。” “好!” 言曦说罢扭身,也没有刻意叫谁,却有几个人主动上前去帮忙。 育幼院里就有这一点好,大家的自觉性都很强,有些事情浅浅说一下,就会有人抢着做了。 也不知道是所有乞儿都是如此,还是浅浅的运气好,收留的乞儿都懂得感恩,且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浅浅抬眼说道:“好了,其他人都不要站在这里,都赶紧回屋里睡觉了啊!睡前记得把夫子布置的功课都做掉,明天我要检查你们所有人的功课。” “啊!怎么这样啊!” 说起功课,育幼院里的孩子也是一布哀嚎,他们当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读书写字,而且大多都喜欢练武一些。 毕竟当乞儿时被欺负怕了,他们觉得只有自身武功好了,才能保护自己,而书本上的东西,在面对恶人时,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 “快去快去!” 浅浅把小孩子都哄走了,就对言永福他们说道:“爹娘、姚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言永福三人担忧的拧紧了眉,看着地上的乔三公说:“我们现在回去也是睡不着,就留在这里吧!还是先把人弄到屋里去,别再受凉了。” 浅浅看了眼道:“好吧!” 她明白爹娘肯定是担忧的,这样把他们支走,回到屋里了肯定要胡思乱想。 浅浅侧目对穆清说:“清哥哥,你把乔爷爷先抱回他的房间,阿大跟着过去照顾一下,我去前面等真真他们回来。” 姚氏看了眼说:“你跟过去看着吧!我去前面等真真她们。” 姚氏也很担忧,不知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清楚她跟着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前厅等真真她们回来,还能帮忙做点事。 “也好,就麻烦姚姨了!”浅浅抿唇答了一句。 姜氏忙说:“我和你一起去!” 穆清轻松抱起乔三公往他的房间去了,姜氏和姚氏去了前厅,浅浅等人赶紧中上了穆清的步伐。 房间里,乔三公还没有醒来,身上的伤也只被阿大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虽然没有再流血,但是乔三公的体温明显在下降。 “浅姐姐,乔姐姐会不会有事啊?”一直缩在后面偷偷抹泪的阿三,扯了扯浅浅的衣袖,一脸惊恐的问道。 浅浅心疼的抱住阿三,轻声安抚说:“乔爷爷武功这么好,一定会度过这一关的,不要担心。” 阿三缩在浅浅的怀里,流着眼泪说道:“我好怕啊!乔爷爷这么好,对我们又好,若是他,若是他……” 浅浅无声的拍了拍阿三的后背。 阿三吸了吸鼻子,哭诉道:“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恶啊!为什么要欺负乔爷爷。” 浅浅叹息一声,“这些事情也只有等乔爷爷醒了,我们才能清楚原因,能将乔爷爷伤到这一步的人,定然是十分厉害的高手了。” 阿三咬了咬下唇,想替乔爷爷报仇的话都说不出来。 连乔爷爷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她送上门给我塞牙缝都不够看的。 屋里沉静得让人觉得压抑,阿大一脸担忧的站在床边,不时探探乔三公的鼻息,每次都是即紧张又担忧的伸手,然后才一副松了口的气的样子。 没等多时,古璇青就来了,平时用的小药箱这会儿被真真背着的,俨然一副他家小药童的样子。 “古大夫,你快来看看乔爷爷。”阿大一下让开位置,三步并两的将古璇青扯到了床边。 阿三也自浅浅的身边跑到古璇青的面前,一脸央求的说:“古大夫,你一定要救醒乔爷爷,乔爷爷是好人,他不可以死的。” 古璇青脸色凝重的说:“我会尽力的!” 他往床边一坐,探了探乔三公的脉博,又拨了拨他的眼皮看了看,眉间的褶皱越渐深重。 浅浅看着古璇青的样子,就知道乔三公的情况不乐观,忙两步上前说道:“你大胆治吧!我们相信你的医术。” 古璇青伸手接过真真肩上的小药箱,面色复杂的看着浅浅说道:“五脏俱损,筋脉俱断,活不过今晚了。” 浅浅倒吸口气的同时,阿三已经失控的大哭出声,伏在床边摇着乔三公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们的!乔爷爷,你快点醒啊,你快点睁开眼啊!你看看我,我是轻灵啊!你快醒醒,你快看看我啊!” 浅浅神色复杂的上前抱起阿三,轻抚着她的后背问向古璇青。 “有什么办法让乔爷爷醒来,和我们话别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是经历了些什么,我们现在虽然没有办法替他报仇,但总要知道仇人是谁,将来有一天,也有机会手刃仇人。” 不管怎么说,乔三公虽然不愿意收阿大当徒弟,也没有正式收下育幼院里的谁,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教了育幼院的孩子。 而且这些孩子也都是亲热的叫他一声乔爷爷。 特别是阿大和阿三,俩人对乔三公的感情最深。 阿大还说,等乔三公回来了,就让他也帮着训练买来的这一百多个孩子,立志要让这只护卫队成为最强大的。 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回了乔三公,却是这样一个情景。 “嗯,我现在给他施针,他一会儿就能醒来,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也赶紧,他时间不多了!”古璇青拿出小药箱里的银针,消了毒之后,便在乔三公的额上及身上几色大穴开始扎针,不大的头颅密密麻麻扎了十几二十根细银针。 就见古璇青淡定从容的扎针抽针,尔后起身道:“他马上就会醒来了。” 095、汉国国师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在一片哀伤之中,浅浅微垂眼眸,想了下这才开口。 “不如把师父葬在山庄附近,暂时先不立碑,至少我们知道在哪里,也有一个拜祭的地方,等将来大仇得报了,我们再给师父重新立碑。” 阿大眼神一亮,希冀的看着浅浅,却不敢再胡乱答腔。 他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被敌人寻着这线索找来,别说报仇了,他们肯定都会被对方杀光。 虽然他不清楚乔三公怎么就和朝廷的人有牵连了,但是却明白,朝廷对付乔三公定然有他的用意。 “嗯嗯嗯,这样比较好!以后我也能陪乔爷爷说话,不至于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阿三迅速回答,说完一眼明眸却是紧张的望着浅浅几人。 浅浅笑着抬眼,看向穆清说:“就这样决定吧!” 穆清自然是没有意见,而且他私心里也不想就这样烧了乔三公的尸身,虽然他和乔三公没有所谓的师徒情份,但是到底也有师徒之名,他还是想替乔三公保留一个全尸的。 言永福一直没有开口,听着他们说话,已经脸色苍白如纸,这会儿见他们还完全不惧的样子,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这既然是他自己的意思,你们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去办吧!” 姜氏和姚氏也是附和说:“是啊!就照这意思去办吧!” 她们虽然没有插话,但是全程听了下来,已经是胆颤心惊了,竟然是被皇室中人所杀,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牵连。 皇室中人想杀谁,就跟切大白菜一样,一声令下,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连逃的机会也没有。 浅浅看向角落的言永福三人,眼眉闪过一抹懊恼,刚才一时混乱,也没有顾着他们的面,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不是平白让他们担忧嘛! “爹娘、姚姨,你们不用担忧,我们肯定会小心不会被人察觉到的,毕竟乔三公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我们不能这么自私的。” 姜氏不满的小声嘀咕一句,“若是真想保护,就不该跑回来。” 浅浅张了张嘴,没有多提穆清在乔三公这时候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这可是四五十年的功力啊!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要得到的内力啊,却是被穆清平白捡了便宜,瞬间挤身到一流高手的行列当中。 不过这些就算和姜氏他们说了也是白搭,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比不得他们的安危重要,毕竟是为人爹娘,儿女再有成就也比不得平安一世来得强。 “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屋里休息吧!明天一早先去镇上打听下情况,若是没有人搜查,我们也好早点把师父的尸身运到庄上去,早点入土为安才是。” 毕竟只差几天就要过年了,这新年把尸身摆在家里也不吉利,还是早早入土为安,不论对生者还是死者都好一些。 言永福三位长辈还颇有微词,但是家里的小辈都听浅浅的,就是平日里,他们也是听浅浅的话,显然浅浅决定了的事情,旁人也没法再改变。 因此,言永福他们最终还是满腹担忧的回屋休息了。 浅浅也让阿大他们都各自回屋,但是阿大和阿三都执意守灵一晚,毕竟乔三公连尸身都不能留,又怎么可能会设灵堂呢! 浅浅明白阿大和阿三的不舍,也没有说什么,她原也是想陪着穆清守一晚,尽尽当徒弟的责任,不过阿大和阿三要守着,她只好先拉穆清回屋,将事情问清楚。 临走之前,对真真交待说:“时间也不早了,你收拾间屋子出来让古璇青今晚就在这里休息,然后煮些面条端过来,今晚我和清哥哥也会在这里守夜。” 真真抿唇道:“我来守着吧!姐你刚才受了伤,还是早点回屋休息吧!”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真真嘟了嘟唇,清楚说服不了浅浅,这才侧目询问古璇青。 “你晚上就在这里睡,可好?我现在先去下面条,你在这里等下,吃过面条我再带你去休息?” 古璇青面色柔和的道:“好!辛苦你了。” 真真扯了扯嘴唇,若是平日时肯定要高兴一番,不过眼下却是没有心情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浅浅和穆清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就挑了隔壁几间的空屋,俩人把事情摊开说了一番。 “怎么受伤了?” 浅浅还没开口,穆清已经先一步询问起她的伤势。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没什么,刚才师父给你传功时,我不小心被内力震伤到了。” 穆清暗自着急,虽然觉得现在浑身有用不完的内力,但是他压根还没有学会怎么控制,更不敢贸然用内力给不浅浅治疗。 “古大夫怎么说?” 浅浅安抚的笑笑,“没事啦!刚才古大夫已经给我吃了药,说是我休息两日就会恢复的,不用担忧!” 穆清脸色这才好一些。 浅浅怕穆清继续纠结她受伤的事情,忙扯开话题问道:“你们刚才在屋里说了些什么?仇人到底是谁?” 穆清拿了一本书及一张羊皮纸出来,递给浅浅。 浅浅接过书,随手一翻,问道:“这是武功秘籍?” 穆清轻应一声,“前面是内功,后面是招式,师父说是这是他们幽阴派的武功秘籍,如今已经传了四代,到了我这里是第五代,却只有开派祖师一人练成。” 浅浅挑了挑眉,略有兴趣的追问:“师父没有练成武功就这么高了,若是练成了那还得了啊!” 穆清拧了眉,面色有些古怪的说:“师父说若是练成了,便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浅浅看穆清这不信任的样子轻轻一笑,只道:“这幽阴派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有些像邪门歪道!” 穆清在秘籍中抽出一张草纸说道:“这是门派的具体位置,关于幽阴派的事情,都记在门派里,师父让我们有空回去看看。” 浅浅看了眼,清楚这位置在魏国边境上,离这里还有些小远,不过却也高兴的说:“我们又多了一处产业。” 穆清没说什么,而是拿起羊皮纸递给浅浅,面色凝重的说:“就是这个东西要了师父的性命。” 浅浅收敛起笑,接过羊皮纸一看,面色有些古怪的说:“就这个?没弄错吗?” 穆清慎重的点头说:“错不了,而且师父还再三强调,不能落到对方的手里,有朝一日找一个有能力抱负的人传给他。” “这不过就是一本兵书再加上几种战斗工具而已,至于为了这个没了性命吗?”浅浅面色古怪,有些看不上眼这张羊皮纸。 穆清对这兵书倒是挺有兴趣的,解释说:“这是几百年前一位名将所著,当时就是他统一了这片大陆,创下了盛世王朝。这里面详细记载了他征战的数场大战,至于这旁边的战斗工具据说是他的后人所创,要滴了血在上面才会显现出来。” 浅浅狐疑的拿过羊皮纸左右翻看,“什么时候滴的血,我怎么没注意到?” 穆清将他手指上细小的孔露给浅浅看,解释道:“刚才在师父说时,我滴血看了一次,刚才使劲一挤,手指冒出血珠就抹了上去。” 密密麻麻都是字,浅浅看着脑袋有些发昏,细看了前面几片字,倒是觉得不错,一场战役记录得清清楚楚,就连粮草多少都写在当中,也真是为难了当时雕刻这草皮纸的人。 浅浅看了下就还给了穆清,穆清小心收好,并说:“抢这羊皮纸的人是汉国国师,汉国本来就是三国中最强的,周边依附他们的小国也是最多的,若是这羊皮纸被汉国拿到了,到时候天下肯定要大乱,我们魏国可能会成为亡魂之国。” 浅浅紧皱着眉,虽然对魏国没有什么感情,激不起强烈的爱国情操,但怎么说她也是魏国人,总好比以后当汉国的奴隶强。 亡国奴,亡国奴,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是也不是没看过史书的人,她可不想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更不想以后的孩子出生就受到歧视。 浅浅想也没想就说:“那你赶紧抽空把这羊皮纸记熟,然后一把火烧掉,免得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穆清附和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行!”浅浅慎重的点头。 没有细看这羊皮纸不知道它的重要性,只觉得乔三公为了这么一张羊皮纸丢了性命不值得。 但是被穆清这样一说,却是不得不慎重对待,若是这张羊皮纸上的战术真的能助一个国家统一这片大陆的话,也只能是魏国。 只因为她们是魏国人。 “汉国国师?”浅浅拧了下眉,有些头疼的说:“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啊!” 她们看的许多游记及史书上记载了大量当权人物,唯独这位汉国国师却是只字未提。 只知道他在汉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连皇上也是忌惮他几分,甚至可以说汉国的整个中心权利不在皇上的手里,而在这位国师的手里。 如今还得知这位国师的武功在乔三公之上,可见是多么难缠的一个人。 “而且明显有吞并其他两国的想法!”穆清默默加了一句,浅浅的表情更显凝重。 但突然回过神来,拍了拍额说道:“我们俩在这里愁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一个平民百姓而已,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啊!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这羊皮纸落到汉国国师的手里即可。” 穆清附和的说:“是的!” 俩人一番交谈,也算是理清楚了这件事情,不过同时也更显沉重。 比起皇室中人,这位国师更难对付,对付他就等于与整个汉国为敌,而要与汉国为敌,个人肯定不够份量的,至少该是魏国出面。 显然,刚才穆清说让阿大官位爬高一点,这话还轻了,这起码得想当一个皇室中人,然后再谋得权利左右朝廷,然后再…… 浅浅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疼了,一脸苦瓜的看着穆清说:“师父这仇,我们还是先斟酌斟酌吧!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穆清没有意见的点点头。 浅浅想了想说:“而且这事得直接告诉阿大,免得他误会什么,到时候出了乱子就不好!” 他们的敌人是汉国国师,可不能把魏国皇室得罪了,不然以后的路就更加难走了。 穆清附议,“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俩人谈完后,也明白乔三公为什么不让他们报仇了,心事微沉的出了房间去到乔三公的房间。 真真早已经煮了饭端来,看到浅浅两人就抱怨说:“去哪里了,面都糊了。” 浅浅淡淡扯了下嘴唇,道:“没事,一样的能吃。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 真真犹豫的说:“我也留在这里吧!” 浅浅轻嗔一眼说:“不用,明天一早你起床了,出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找乔爷爷,不能所有人都留在这里,明天把乔爷爷入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能再耽误。” 浅浅都这样说了,真真哪里还能说什么,和他们道了声晚安,就带着古璇青去休息了。 屋里一时只有浅浅和穆清吃面条的声音,虽然面条糊了,但是味道还在,再加上俩人也饿了,倒是一点都不挑食,几口就吃了下去。 “阿三,你把碗筷收到厨房里去。”浅浅等穆清也放下筷子,故意使用阿三,让她收拾碗筷。 阿三也没多想,红肿着眼睛就收了碗筷出去了。 阿大看了眼阿三的背影,有些不解的看向浅浅问道:“浅姐姐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他清楚浅浅不是这样的人,明明看得出来阿三很难过,却还在这种时候使唤她做这些事情。 就算是平日,浅浅也不让阿三做这些,多是逼着她拿针线,负责院里孩子衣物的缝补,浅浅总说阿三有一天要回去做大小姐的,不能把一双手做粗了。 “嗯!刚才我问过清哥哥了,觉得这事还是得和你说清楚。” 阿大眼神一闪,即兴奋又紧张,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但同时理智却也在告诉他。浅浅选择这时候告诉他,显然是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棘手。 “杀师父的人是汉国国师!” 阿大眨了眨眼,看着浅浅不敢置信的重复。 “你说是谁?” “汉国国师!”浅浅一字一句再次清清楚楚的说道。 阿大当即反驳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浅浅见阿大的反应这么大,显然阿大也是清楚汉国国师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或许之前说是皇室中人,虽然有些打击他,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但这会儿却是像被人戳破了的皮球一样。 “难道我还会骗你吗?”浅浅冷冷看了阿大一眼。 待他静了下来,才把事情和阿大说了一遍,阿大听见,跌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浅浅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告诉你这事,就是让你清楚,我们要报仇的话,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仇人,所以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像今天这样失控的情况出现。” 阿大喉咙微干,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茫然无措的看向浅浅。 他的身份被抢,家产被夺,遭了即是姨母又是后母的女人陷害,使得他有家归不得,这些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举步维艰的事情了。 哪里晓得,面对乔三公的事情,他的事情完全不值得一提。 “这事就别告诉阿三他们了,免得他们没有分寸将事情说出来,到时候我们不单报不了仇,还会带来灭顶之灾!” 浅浅看阿大这样,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心里微微一叹,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浅浅有些心疼的搂住阿大的肩安抚说:“不用担心,还有我们在。” 阿大微僵了一下,才缓缓放松了双肩。 等到阿三洗好碗筷回来的时候,房间里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的那场谈话不存在似的,但是若是细看阿大,他悲伤的神色里已经多了许多其他复杂的因素。 四人枯坐到天明,陆续有人过来送乔三公最后一程,真真睡得晚,起得倒早,早早的就过来了,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古璇青。 浅浅一宿未睡,现加上受了内伤,此时身子有些不适,却是强忍着没有哼声,揉了揉额对真真吩咐。 “待会儿让言昕跑一趟山庄,把这里的事情和子衍说清楚,免得我们去山庄,他还手忙脚乱的!然后你让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出去四下看看,若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就立即回来告诉我,切记你们自己要注意一些,别反被人发现了你们有异样。” 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做过了,真真自信的说道:“放心吧!他们都知道怎么做,倒是你脸色不好,趁着早上这时候,快去睡会!” 浅浅‘嗯’了一声,侧目对阿大说:“你一会儿和浅浅一起上街,借把购置年货也能把这镇上跑一个大半,相信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也能发现,而且还不引人注意。” “好!” 阿大有武功底子,身体又好,熬了一夜,对他而言,根本没一点事情。不像浅浅,由于昨晚受了伤,这会儿脸色有些发白。 “浅姐姐你也早点去休息一下吧!若是可行的话,傍晚肯定要运到山庄里去的,趁着这时间,你快休息一下。” 真真不说,大家都沉浸在哀伤的气氛当中,他也一直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浅浅的不妥,这会儿再看浅浅的脸色,的确比起平时白上几分,嘴唇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穆清倒是有注意到浅浅的不适,不过却劝服不了浅浅,这会儿见大家都说她了,自然不会放过。 “古大夫,麻烦你替我媳妇看看。” 古璇青微笑着上前替浅浅搭脉,而后说道:“不碍事,受了内伤,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休息几日就好!” 古璇青说完,拿出药箱,揭开拿了一瓶药递给浅浅,并说道:“早晚各一颗,三日自可痊愈。” 浅浅笑着接过药瓶,打趣的说:“家里果然还是要有一个大夫啊!” 古璇青在浅浅揶揄的目光中落落大方的收拾起药箱,还侧目对真真温柔一笑,低声说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真真面色一红,微有扭捏,却也是大着胆子回说:“若是你不忙的话,自然是最好了。” 今日的事情,多一个人帮忙盯着也多一分安全,而且古璇青比起育幼院里这些不成调的小兵自然是强上许多的。 “还好,医馆少我一日也无妨。”古璇青笑笑,算是给了答案。 真真微微勾唇一笑,若不是时间气氛不对,她定然要畅快的大笑几声。 浅浅把能想到的事情都一一吩咐了,又叮嘱了真真几人几句,再加上这次有古璇青的帮忙,她倒是也能安心不少。 真真这边还没有出去打听消息,浅浅便被穆清强制的抱回房间。 床榻上,浅浅被厚厚的被子围住,独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墨黑的眸子俏皮的眨着,娇声问道:“清哥哥,你不睡吗?” 穆清坐在床边,轻拍了下被子说道:“你先睡,我还不困!” 浅浅皱了下眉,看穆清的神色,倒是比睡了一夜起来的真真还好,再想到他昨天刚受了这么多年的内力,肯定一身都是劲,因此也没强求他陪着一起睡觉。 “好吧!我睡了,你要是累了,也在旁边躺躺,今天事情肯定会比较多!” 穆清低声温柔的说:“睡吧!不用管我!” 浅浅缓缓眨了两下眼皮,身子缩了缩就闭上了眼。 待浅浅呼吸均匀了,穆清这才起身拿出怀中的武功秘籍坐到一边看了起来。 穆清这一坐就是下午,直到浅浅翻身隐隐有苏醒的迹象,他这才抬望朝床边望去,撤去一身的真气。 浅浅在被子里轻轻拱了几起,摸了摸旁边空空的床位,才挣开睡眼惺忪,连穆清在哪个方向都没有看清,就爱娇的嘟哝。 “你怎么还不睡啊?” 穆清起身走到床边,连人带被抱起浅浅道:“我不困!” 他看着浅浅白净的小脸微微皱眉,睡了这么长时间,脸颊倒是升起了酡红,而他刚才不睡研究了乔三公留下的秘籍,可是还是不敢对浅浅运功疗伤。 “怎么啦?”浅浅逐渐清醒,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穆清苦恼的样子。 穆清抿了抿唇,避重就轻的说:“担心你!” 他不敢说他的想法,若是说了的话,浅浅一定会很信任他,主动当起小白鼠让他运功疗伤。 但是这种事情,浅浅敢冒险,他却不敢。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倒是宁愿让浅浅吃药静养,等三日慢慢恢复,也不要为了一促而成,造成不良的影响。 浅浅扬眉看了看穆清,见他眸中担忧浓重,也没多想,就说:“我没事的,古璇青不是说了么,三天就会好!我睡着的时候,真真他们回来过了吗?有没有可疑人物在镇上出现?” 汉国国师这样一个大人物,不管怎么样乔装,他那一场气场肯定是敛不去的,而且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可能人家根本就不屑乔装。 穆清神色平静的说:“他们回来过一趟,说是没有发现,而且这会儿已经把人运走了。” 浅浅一下瞪大了眼,娇斥道:“怎么不叫醒我啊!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穆清安抚的揉了揉浅浅微松的青丝,低声说道:“不会出事的,子衍过来接应,又有古璇青相助。” 浅浅担忧的眉眼这才微缓一些,但仍旧不放心的说:“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嗯!”穆清原意也是等浅浅休息够了,俩人就过去山庄。 毕竟乔三公是他的师父,入土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在现场。 穆清替浅浅穿好衣服,又帮她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这才相携出门。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岳母一直热了汤放在灶上,只等你醒来了再喝!” 浅浅皱了下眉,急着去山庄,但是穆清这样说了,她又不好拂了姜氏的一片慈母之情,再加上想到他们也不会光天白日就将乔三公入土,便有些幽怨的瞥了眼穆清,不情不愿的噘嘴道:“好吧!” 穆清搂着浅浅到了前厅,姜氏几人都在,正在清点之前真真他们出去打探消息,顺便买回来的年货。 看到浅浅过来了,姜氏和姚氏同时起身说:“快过来坐会儿,我去给你端饭菜过来。” 浅浅笑着打趣说:“有娘和姚姨疼就是幸福啊!” 俩人笑嗔了浅浅一眼,姚姨去厨房里端饭菜了,姜氏留在浅浅身边,关怀的问道:“身体好些了吗?还有哪里痛吗?昨晚都吐血了。” 浅浅对姜氏使了使眼色,却是来不及阻止。 穆清不悦的声音在浅浅的身边响起,低沉充满危险的问道:“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吐血的事情。” 浅浅干笑一声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加上就吐了一口就没事了。” 穆清凉凉一笑,看着浅浅微扬眉问:“不重要的事情?” 浅浅骨头瞬间软了,讨好的看着穆清笑笑,又是顺毛又是撒娇的说道:“昨天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不是怕你担心么,再加上昨天的事情好多,后来我一时就忘了,而且你也知道啦!我有什么事都和你说的,都吐血了,若不是时机不对,都恨不得撒娇让你抱抱,好让你多心疼心疼我,哪里会隐瞒不说啊!” 她发誓,若是昨晚穆清知道她吐血了,肯定不会让她守夜。而且指不定就要内疚一番,虽然现在知道了,也会内疚。 穆清看向浅浅的眼神,仍旧略有质疑,浅浅小嘴一眯,嘴巴一嘟,抱着穆清的手臂就撒娇说:“真的嘛!现在娘问起,我都有些不舒服了,你快给我揉揉。” 浅浅说着就抓起穆清的手大往自己的胸口揉了揉。 本来关心浅浅伤势的姜氏,看到情况急下,瞬间变成这样,一张老脸红了下,无奈的摇了摇首,不过见浅浅这样,也清楚她没有大碍了,就没再多盯着她的伤痕说。 小两口腻歪了一下,浅浅倒是三两下就将穆清哄好了,浅浅背地里偷偷吁了口气,姜氏看着会心一笑。 “那人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言永福嗑了嗑烟竿,一脸愁容的开口。 昨晚为了这事,他一宿没有睡着。 只要想到他们说的那些危险性,他一颗心就不踏实,本来就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为什么要卷到这种危险事情当中呢! “爹,没事的!这种事情我们也是量力而为,怎么也不枉费我们认识一场,不会真的豁出命去干什么的。” 浅浅不想家人担忧,如此说道。 言永福听了,这才缓了缓脸色,低声劝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爹娘不说要你们多为我们着想,就是以后你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也得多为你们的孩子想想,人活在这世上,许多事情都需要隐忍,不是光有一股义气向前冲就行了。” 浅浅受益良多的点点头,“爹,我明白的。” “爹娘年纪大了,就想过几年安稳的日子,等你大哥再回来了,我们一家就算踏踏实实在一起了。”言永福猛吸了一口烟,感叹一声。 姜氏在一边附和说:“可不是么,你大哥现在只是从军,我和你爹就这么牵挂,你说你要去干这种事,和皇家为敌去报仇,我们这心里就拧巴拧巴的疼!” 浅浅愧疚抿了抿唇,解释说:“不是皇家,也不是我们国家的人,可能这辈子都碰上。” 姜氏怔了下,倒是松了口气,喜道:“不是我们魏国,又碰不到的人,那敢情好啊!这样的话,你们才能平平安安。” 浅浅抿唇浅笑,“我也希望一辈子碰不上!” 其实爹娘都把她想得太好了,她会想替乔三公报仇,但前提绝对不是牺牲了自己或者亲人朋友的性命。 若是不能有万全之策,以命博命,这是不理智的方式,所以她不会急于报仇。 “你能想明白就好!”言永福认真的看了浅浅许久,见她神色无异,这才相信了她的话。 几人聊了会儿,姚氏就端了饭菜过来,浅浅和穆清细嚼慢咽用过膳后,浅浅又特意陪着家人多坐了一会儿,不想将情绪太表露出来,免得家里人担忧。 见时间差不多了,浅浅才起身说道:“晚上到底是乔爷爷入土为安的时辰,他也正式收了清哥哥做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俩于情于理都该赶过去。” 对于这事,言永福他们倒是没有一点意见。 言永福甚至还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浅浅笑着拒绝道:“这倒不用了,毕竟不能光明正大的入土,人多了倒是容易引起人注意。” 言永福赞同的点点头说:“那好,你们自己注意一些!今晚是回来住还是在庄上过夜?” 浅浅不想爹娘担忧,就直接说道:“会在庄上住,等忙完都很晚了,再加上我有点不舒服,就不来回奔波了。” 言永福看了眼浅浅说:“这样也好,你注意身体,别落了病根就麻烦了,特别是这天凉,你晚上要是出门,记得裹上面纱,别让风进了口里。” “好!” 浅浅答应后,就和穆清一起出了育幼院。 俩人一路往西街走去,就听到有人说街角一家三兄弟一早被人灭门的事情,据说死状奇惨。 浅浅下意识的觉得这事和乔三公有关系,或者该说是汉国国师的手笔,毕竟南阳这么一个小县里,十年也难得有一次杀人灭门的惨案,更何况对方还是三兄弟,想要白天杀人又不惊动左邻右舍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清哥哥……” 浅浅拧眉,信任的看着他。 以前她或者很机敏,有人跟踪她,她也能发现,但是到了这里,这些有内功的人,走路就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很难让人察觉到。 武功平常的人,浅浅还能察觉得出,但像国师大人这样厉害的角色,浅浅自认是对付不了的。 只盼着穆清白得了这么多年的功力,对他们能有些帮助。 “没有!”穆清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浅浅吁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是不敢放松,急忙说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现在她最感谢的就是乔三公当初住在育幼院的时候并没有光明正大的跑出去过,酒也是子衍他们买来的,再加上乔三公的武功高,平日都是神出鬼没的,就连育幼院的人都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进出,别人又怎么会发现得了。 想来,这可能是乔三公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布置了这点*阵,只是可惜为了这事情死了三个人。 浅浅和穆清没有逗留,确定了没有人跟踪就一路到了山庄,山庄里一片静悄悄,虽然平日里人很多,但是这时候为了防止走露风声,不必要的人都已经被支开,以训练为由,派到山的另一边去了。 浅浅一到,就立马被守在门口等候的阿二带到了商量事情的房间里。 只见房间里有一副诡异的棺材,有平日所见不同,若是细看能发现竟然是几扇门窗订制而成。 “这是?” 浅浅不解的拧了下眉,古璇青解释说:“镇上的棺材铺可能被人盯上了,而且我们现在去订棺材的话,目标太过明显,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浅浅抿了抿唇说:“应该的!只是委屈的师父。” “不会!这样已经很好了!” 比起焚化,这样的确好了太多。 阿大摸了摸门窗做成的棺材,这副棺材是他们下午拆了门窗,几个人敲敲打打鬼鬼祟祟完成的。 或者不够华丽结实,但却是他们几人的一片真心,只盼着乔三公一路走好,下一世能投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 坐在一起,彼此说了一下今日打听到的事情,浅浅也说了下她听到的声音,听到这话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 阿大有些盲目的说:“这三兄弟的死若真是和乔爷爷有关,定然就是罪有应得之人,我相信乔爷爷不会无缘无故牵连好人。” 浅浅心里也盼着是这样的,因此,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夜幕,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也没人出去用晚膳,倒是阿大和子衍都去忙了,毕竟庄上还有这么多人,而且待会儿出去的路线,一路上都得安顿好。好在下午他们就已经挑好了地方,墓址就选在山庄后面。只等夜色全黑,将乔三公入土为安,这事才算暂时了却。 096、年关事多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子时将至,邱子衍和阿大再三确认庄内一切人等都已休息,穆清也在附近巡视了几回,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一行人这才掩掩遮遮的出了山庄。 一路绕到山庄后面,早已选中的墓地。 地是邱子衍事先选好,征得了阿大的同意,依山傍水倒像是风水宝地。 浅浅虽然不懂风水玄学,但看着这环境,私心里自然希望这是一块风水宝地,盼着此地人杰地灵,将来能让乔三公投得一户好人家。 邱子衍指着一颗大树说道:“就种这颗树附近吧?将来我们来拜祭也不至于认不清路。” 不能立碑,自然也不能埋成小山丘,可若是一点标识都没有,将来指不定会指不到地方,毕竟时间长远了,出错漏也是会有的。 “嗯!也好!”浅浅看了眼,这颗树特别的高大,旁边的几颗树都要小上一些,年份低了许多。 一颗参天大树被众树围绕,这颗树有些像这些树群中的王一样。 浅浅也说好了,众人就拿起带来的工具开始挖坑,坑挖到一半时,天空突然飘起几点白色,渐渐的越积越多,飘到后颈一阵凉意,抬眼一看,却是满天雪花。 “下雪了。”浅浅手扶铲子,有些怔忡的望着天空。 她还以为今年不会下雪的,没想到在近年关时,迎来了第一场雪。 阿大突然感伤的说道:“是啊!下雪了,不过我这里却没有!想来将来只要路过这片林子的人,想要休息都会在乔爷爷身上踩一脚吧!” 刚才选墓址时并没有注意到,可是这会儿雪花一下,却是有着很明显的差距。 阿大站在近树干附近挖坑,而浅浅站在离树干最远的位置挖坑,因此,雪花飘落能飘到她衣服后颈里,但是阿大的位置,雪花此时刚下,落得并不多,也没有沾到他身上。 正是因此,阿大才想到了以后行人路过,可能会纷纷踩上乔三公一脚,毕竟不能像墓一样做一个小山丘,旁人不知道,也怪不得其他人,可是无论谁都踩上一脚,这对乔三公是何等的不敬。 刚才没有想到就算了,这会儿想到了,哪里还能在这里挖坑,顷刻间,大家也都停了手,左右相望,最终定在了浅浅的身上。 浅浅拧眉左右张望了下,四周都是树,而且埋在这种地方,无论选在哪里,都可能被路人踩到,除了埋在树下。 树下? 浅浅突然一怔,猛的回眸看向穆清问:“清哥哥,你试试能不能拨起一颗树?” “这颗吗?”穆清走近最大的那颗树询问的看向浅浅。 浅浅张望了眼说:“不要,这一颗好了!” 浅浅挑了一颗周边最矮小的树。 树越大,以后路人行过,坐在树下乘凉的机会就越大,树越小树叶越少,将来就越少人在有参天大树的比较下,选上这颗小树。 而且此时下起了雪,也算是老天爷都在助他们一臂之力,明早起来,漫山的大雪,谁也不可能闲得没事把山林上的雪花扫走,也不用怕有人发现这里的土被人动过。 “好!”穆清双手环抱树正好拔起时,浅浅又突兀的制止住了。 “等等,等等!” 浅浅快步走近穆清,并说:“我突然想到这样拔起,容易伤了树根,到时候树不容易存活,还是慢慢挖吧!” 浅浅将她的意思一说,众人纷纷道好,小心翼翼的围着小树,花了些时间才将树根慢慢挖了出来,最后又由穆清将树干提起。 小树挖起,本来就有一个坑了,但是相对埋下乔三公却还是不够深。 阿大他们又开始挖坑,挖到够不着了,又跳到坑里继续挖,直到挖到五六米深时,浅浅才出声叫住。 “差不多了,阿大上来吧!” 浅浅觉得三米深左右就差不多了,但清楚墓穴这种事都是贵人深贫民浅,所以阿大一直在挖,浅浅也没有阻止。 不过眼下,目测将近五六米深也差不多了,再晚耽误了时辰,天明时,这一片位置肯定覆盖不到雪花。 因为挖坑的这段时间里,其他的位置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没想到今年的第一场夜雪,还是一场大雪。 阿大顺着拉泥土的麻绳爬了上来,穆清却是轻拉麻绳,借力在泥墙上踩了几下,就轻飘飘的飞了上来。 相对于阿大的一身泥,穆清却是清爽许多,浅浅扬了扬眉,没有立即追问。 她先是出声说道:“把棺木慢慢放下去,不要惊扰了师父休息。” 阿大几人将麻绳又绑在棺木上,缓慢的放到了坑底,麻绳也没有拿起,直接一并放了下去。 浅浅又率先拿起铲子对各人说道:“每个都来铲一堆土,送送师父最后一程,好好道别,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再提起乔三公这个人,这是为了你们好!” 阿大已经知道真相,只是看了眼浅浅,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听话的去铲土。 阿三并不清楚他们将来要面对的敌人是谁,有些懵懂天真的问:“为什么啊?虽然乔爷爷不在了,但是我们难道不能想想他吗?” “你只要记住我是为了你们好就行了!”浅浅厉眼看向阿三,一脸严肃。 阿三抿了抿小嘴,虽然没有反驳,却一脸的不乐意。 阿大心情沉重,也怕阿三误事,开口有些责难的说:“浅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着就是!反正浅姐姐不会害我们,她这样说自然是为我们好。” 阿三不悦的嗔了眼阿大,小声嘀咕说:“我当然知道浅姐姐是为我们好啊!你现在是知道了真相,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痛,哼!” 阿三低低说完,就不悦的扭身到了一边,继续填土。 阿大看了眼阿三,欲言又止的张了下嘴,还是没有告诉阿三什么。 这种事情,他背负都觉得沉重了,又何苦再告诉阿三。 阿三虽然性子娇惯一些,但脾气却是来去一阵风,而且她也清楚明白大家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不然以她的性子,真动怒可不是这样。 土已填好,穆清就将一边倒放的树,又抱起栽种起来。 本来浅浅还担忧树会倒塌,但树干埋得稍微深一点点,小树目测还算稳妥,就是不知道今晚稍后会不会起大风,到时候会不会影响小树。 穆清抱着树干,浅浅等人围着被挖过的土地来回踩动,嘴里还一边低语,说着让乔三公见谅的话。 毕竟土已经松了,还是要踩紧一些比较好,而且这样的话,树也不容易被风吹倒。 折腾到现在,已经寅时了,浅浅看一切都差不多了,旁边的白雪已经埋得见不到土地了,便也不再耽误。 “好了,我们快些走吧!再折腾下去天亮了不说,还就我们脚下这一块没有雪花,到时候不巧有人经过,又见土地翻新了,肯定会起疑的。” 浅浅话音落下,大家拿着工具陆陆续续的往回走。 山庄里特意留了言曦守门,他们在门口轻敲一声门,言曦立马偷偷将门打开,所有人脚步极轻的回了山庄,彼此也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回了各自的屋里。 回到屋里,穆清就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将浅浅的鞋袜脱了,捉住一双玉白的小脚置于盆中。 脚心被穆清碰到,浅浅觉得一阵瘙痒,嬉笑的说:“你也泡脚啊!” 穆清轻轻揉捏着浅浅小巧的脚趾说道:“我没事!” 浅浅皱皱眉说:“怎么可能,在风雪天里站到这时候,你别逞强了,不然明天就要受凉了。” 穆清双手抬起微微甩了甩,又用帕子擦干了手,这才拿起浅浅的双手捂在自个儿的脸上,一脸认真的说:“我是真的不觉得冻!” 浅浅小手微凉,贴在穆清暖暖的双颊上,只觉得十分的暖和。 她这半年来的努力,身体不说极好,也是比起一般女子要好一些,可是刚才站在寒雪天里,却是冻人得可怕,不过当时有事正在忙,自己也是顾不上的,回来了坐到床上,泡着小脚,才真的觉得在寒雪天里有多冻。 “虽然漫天大雪,但我觉得就像是春秋天似的,特别是刚才挖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热,恨不得脱两件衣服才好!” 穆清说完,浅浅打量一看,伸手就扯穆清身上的衣服,发现里面少了一件棉衣,当即皱眉说:“怎么穿得这么少?” 也怪今日事忙,再加上她身体未恢复,还一直被穆清盯着好好休息,倒忘了去注意穆清是否有做好防寒。 穆清拧了拧眉,猜测道:“不知道是不是师父把内力给了我的原因,我今日一早起来,就觉得没多大的寒意。” 浅浅诧异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说:“竟然还有这好处。” 虽然是如此说,但也是信了穆清这种说辞。 毕竟穆清不会说谎,更不可能骗他,也肯定是真的觉得身体暖和,才会减少衣服。 “而且我视物听物比以前还要灵敏一些。”穆清平静的说道,倒看不出有多大的喜色。 浅浅却是哭笑不得的说:“你还真是平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穆清浓墨般的眸子看了眼浅浅,主动说起:“身子也轻盈了一些,我刚才爬上来时,想着昨天看的内力,试着动了一下,弹跳了两下就上来了。” 浅浅捂着额,一脸张牙舞爪的样子说道:“好了!别再说了,我要开始嫉妒你了!” 穆清神色认真的看着浅浅,慎重的问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浅浅认真穆清这人,她说一他就绝对信一,完全的直线思绪,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潜台词。 浅浅不敢再作,就怕穆清误会了她的意思,到时候真的不认真学习武功,就白费了这一身内力。 “不是,而是我也想学!” 穆清眼神中闪过一抹放松,复而说道:“我教你!” 穆清很想把武功练好,倒不是想替乔三公报仇,而是他们已经沾了这么大的事情了,他就算不报仇,也得有能力保护浅浅,可若是浅浅真的不喜欢的话,他也不可能做出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嗯!到时候我能助你一臂之力!”浅浅眯眼一笑。 虽然她幻想着这一世做男人背后的小女人,但绝对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在闲瑕时,她是被男人娇宠的女人,在战斗时,她是能与男人并臂而立的战友。 俩人话音落下的时候,言曦声音小小的在门口响起。 “浅姐姐,你们睡下了吗?” 浅浅诧异的扬了扬眉,示意穆清过去开门,并同时出声问道:“还没有,有什么事吗?” 言曦轻声回应:“我熬了些姜汤给大家喝,浅姐姐你们也喝一碗吧!浅姐姐放心,我没有惊动任何人。” 言曦做了关怀大家的事情,但同时也怕浅浅怪她自作主张,可能会惊醒到大家,这才急急忙忙在后面加了一句。 言曦话音落下,穆清拉开房门。 她往屋内看去,对上浅浅和颜悦色的笑容,嗔道:“姐姐哪里会怪你,这么体贴的妹妹,可是世上难求,多亏了小曦想得周到,不然明天我们可能都要受风寒。” 言曦羞涩一笑,将药递给穆清,并说:“我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 浅浅笑笑,回道:“你也早点睡!别忘了自己也要喝一碗。” “嗯!”言曦甜甜一笑,扭身轻步的离开。 穆清用脚将门关上,端着两碗姜汤走了过来,递了一碗给浅浅。 浅浅好笑的尝了一口才说:“小曦这姑娘不错,就是关怀人都有些小心翼翼,说到底还是自卑,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放开胸怀,相信我们不会有抛弃她的一天。” 穆清对这些事情并不在乎,在他眼里就浅浅一个人而已,回答起来有些敷衍。 “早晚的事情!” 浅浅嗔了穆清一眼,一口气将姜汤喝完,把碗递给了穆清,自个儿将小脚上的水渍擦净就滚到了被窝里面。 “呼,好凉啊!不行,以后我们家暖被子的事情就都交给了你!” 穆清喝了姜汤,将两个碗放到一边,这才应了一声好,将盆里的水端到门口去倒了。 穆清看浅浅在床上冻得发抖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心疼。 没有多想,立即脱了衣服上床,并将浅浅一把抱到了自个儿的怀里,微微闭眼照着上午所看运行了内力。 他上午的时候研究内力,就试着调动了内力,发现在运行内力的时候,浑身会觉得暖暖得,一阵热流通过,而他现在也正是用这办法在给浅浅取暖。 浅浅缩在穆清的身上,还七手八脚的乱动着,一下想将左脚藏好,一下想将右脚藏好,一下又想翻身暖暖屁屁,就在翻闹不停的时候,突然发现被子里瞬间温度就高了起来。 浅浅抬眼一看,上下抚摸道:“哇噻,电热毯吗?” 这发电的速度堪比电热毯,但相对而言又安全许多,至少睡在穆清的身上,完全不用担忧漏电以及缺水的问题。 穆清看着浅浅灿烂的笑容,嘴角微扬的表示:“这内力倒也挺好!” 浅浅翻了翻白眼,若是乔三公听到这话,肯定自土里爬起来,这么四五十年的内力给了他,他没一声感谢,直到这一刻,能够起到供暖的效果,他才觉得不错。 这可是多少武功中人梦寐以求的内力啊!真正的少奋斗四五十年啊! 浅浅也不懂内力,舒服过了,就有些担忧了,看着穆清脸色除了红润倒没有其他古怪的地方,但也怕他一直这种状况会影响身体,忧心仲仲的说:“现在暖了,你别乱用内力了,不然等下要不舒服了的。” 穆清嘴角抿了抿,略有笑容的说:“我没事!你睡吧!” 浅浅皱眉,不懂的问:“这样真的没事吗?” 穆清也不甚了解,口吻不太肯定的说:“应该没事,我是照着书上练的,白天已经练了几遍,这会儿也只能算是复习了吧!” 浅浅一脸不放心的说:“那先别忙了吧!明天看着书练。” 要是为了给她取暖而出了岔子,她就要去切腹了。 虽然她不懂内力,但也听过走火入魔这种事情,不都是练内力时才会出的吗? 穆清见被子里已经暖了,浅浅的小脸也变得红润就收敛了一身内力。 内力撤去里,浅浅明显能察觉到被子里的暖意低了一些,但仍旧是暖暖的很舒服。 浅浅趴在穆清的怀里,轻轻蹭了蹭,才一脸满足的说:“好困了,睡吧!” “嗯!”穆清摸了摸浅浅的小脸。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不表示他不怕。 浅浅身上还有伤,连续两晚折腾到这么晚,若不是他偷偷问过古璇青,也清楚今晚不让浅浅跟去,她肯定不同意,不然的话,他还真怕浅浅这样跟着熬,会不利于她的身体恢复。 浅浅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穆清这才闭上眼,渐入梦境。 次日清早,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声音把浅浅吵醒了。 她皱着一张包子脸,觉得这真是自作自受,当初是她向阿大提议,清早训练时,要大声喊出口号,这样大家都能精神一些。 反正这附近也就他们这一处山庄,也不怕吵了谁。 而且平日里,浅浅住在这里,也是会早起一起训练的。 可是今日不同,昨晚睡得晚,她身上还有伤啊! 浅浅皱起小脸,报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时,耳朵就被暖暖的大手捂住了,瞬间入耳的声音小了许多。 浅浅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穆清,哼哼叽叽的蹭了几下,趴起在穆清的脸上赏了一个香吻,又哼哼叽叽几声,趴在穆清的身上,继续睡觉。 前院里集合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阿大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山庄,即使昨晚下了一场大雪,还是让每人绑了二十公斤的沙袋,让他们围着山跑一圈。 早上绑沙袋围着山上跑一圈,已经是他们每日必定的课程,早上集合后第一件事情一般都是跑步,毕竟天气越来越凉了,跑步不断能强化体力,还能迅速让身体发热,后续再做其他的训练身体也不会这么僵硬。 没多时言曦就端了早点过来,两碗温热的粥和几叠小菜。 浅浅早上要吃药,即使她不起身,还是得吃了早点吃了药再继续睡觉。 言曦自然记得浅浅的身体,见浅浅没有去吃早点,这才把早点端了过来。 看到言曦这么懂事,穆清难得和旁人主动说了一句话。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字,谢谢。 却是让言曦怔了下,诧异的看向穆清,却又觉得自个儿太大惊小怪了,脸色一红,低着脸就走了。 穆清哄着睡梦中有些赖皮的浅浅喝了粥吃了药,自己再喝粥时已经有些凉了,他突发奇想试了下,能不能用手将碗里的粥弄热,试了一次不成功,又试一次,虽然不算太热,但却有了温度。 如此几遍,穆清的一碗粥最后被他玩没了。 浅浅醒来的时候,已过午时。 房间里穆清正欢喜的沉浸在他的内力当中,难得一次没有察觉到浅浅已经睡醒。 以前浅浅睁开眼,穆清的视线就会望过来。 这新奇的反应,浅浅也觉得挺有趣,一时好笑的看着穆清,想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醒了。 盯着盯着,又有些自恋的想着,自家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帅,为什么会这么帅。 以前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会儿看来果然。 俊俏的侧脸,笔直的身段,却给她一种很沉稳踏实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的信任以及依赖,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浅浅甚至对美丑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她自小接触的环境,不论男女,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一张脸在敌人的枪口下留不住性命,在她的眼里只有能力的强弱,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欣赏男人的容貌。 浅浅等了一会儿,见穆清没有注意到她,她也不敢出声打扰。 躺在床上拱来拱去,好不容易静下来,她也正好想想明年一年他们的方向。 如今他们产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手下也是有几百人。 不说庄上和育幼院里这些自己人,加起来就有一二百了,还有那么多佃户。 明年开年了,染布坊肯定是第一项就要开启的事业,等资金充裕了,紧接着就要开间酒楼。 选择开酒楼,还是由于她自己也擅长厨艺的原因。 虽然她目前被许多事情缠着没有时间一展身手,但是之前的羊肉火锅一做,家里人还是都很喜欢的。 她没有把握酒楼能挣大钱,但是挣些小钱还是极容易的。 毕竟她懂很多这时代的人听都没有听过的菜,如西餐、意大利菜,等等。 浅浅正想着,脸上一暖,穆清大手抚在她的脸颊上,温柔的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浅浅未语先笑,“醒了一会儿,看你练功就没吵你,怎么样,练得还顺利吗?” 穆清嘴唇微扬,“可能是体内有师父给的内力,刚开始练习很顺利,而且很快!” “那就好!”浅浅笑看穆清。 发现他一脸高兴的样子,显然是很喜欢练武。 这样也好,又是他喜欢的事情,又对他益。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穆清摸了摸浅浅的脉博。 他并不懂得看病,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虽然能很清楚的探得浅浅的脉博,连每下细微的滑动,也探得一清二楚,可是却不明白意思。 “好多了,有你盯着吃药,怎么能不好!”浅浅笑着抬手刮了一下穆清的鼻子。 别当她睡昏了,其实清醒得很,也只有在穆清的面前,她才会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穆清侧身拿过衣服披在浅浅的肩上,并说:“古璇青还在床上,正好让他给你再看看。” 浅浅扬了下眉,突然弯唇笑问:“你有没有看出来,古璇青这是看上我们家真真了,这次出事,他可真是出了全力啊!” 若不是对真真有意思的话,育幼院里摊上这么大的事情,他不闪不避,竟然还主动帮忙,不合逻辑。 穆清没什么感觉,只道:“你不是说家里有一个大夫挺好。” 浅浅哭笑不得的扬扬唇,虽然这话是她自己说的,可是这会儿被穆清顶了一句,怎么就有一点变了味呢! “好吧!这话是我说的!一会儿见了古璇青,叫上他一起回镇上,今晚要回育幼院,不然的话,爹娘肯定要担心我们。” 连着拖累古璇青两日了,浅浅可不好再留下他,再说事情也都办完了。 最主要的是浅浅甚至能预测,这两日的事情又要变成古璇青压榨真真的理由。 不过这事她也管不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是这两姐妹,若不是她的灵魂穿入,明明一个坚强一个软弱,但是两人找的对象却是反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真真这么机灵又有主见的一个妹子,怎么也会找一个受她压迫的男人,没想到倒给自个儿找来这么大一个乐趣,想她以后每天斗智斗勇,日子定然也不会无聊。 浅浅梳洗过,俩人出了房门。 山庄里比起育幼院里,更显热闹一些。 虽然山庄比起育幼院大上许多倍,但是抬眼看去,也是四下都是人。 这会儿正是休息的时间,出了后院,随意能看到穿有编号衣服的未来护卫。 他们自然都认识浅浅和穆清,一个个看到真正的主人,都是十分的有礼,大多笑得有些讨好。 “叫真真他们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回育幼院了。” 浅浅在前厅里没有看到真真他们,就随口叫住了几个未来护卫吩咐。 他们也是立马就去叫人了。 穆清搂着浅浅,浅浅只觉得被他搂住的这边身子暖暖的,不时换边站,看得穆清一愣一愣,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浅浅也不说,还觉得挺好玩的,在穆清好奇的目光下,她就露齿一笑。 所谓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人齐了自然就能回去了。 不多时,该回去的人都到了前院里。 阿大过来,一脸踌躇的轻声询问浅浅。 “我能不能留在这里,让邱大哥去育幼院看着?” 浅浅看向阿大身后的邱子衍,询问俩人。 “你们交接好了吗?” 俩人同时点头,浅浅耸耸肩说:“无妨,你们决定就好!” 之前邱子衍留在这里,是山庄这两日就要完工了,而阿大训练这些未来护卫的事情,邱子衍也能看管着,就让阿大先回了育幼院里。 浅浅清楚阿大留下来的目的,她起床了说是直接回去,而没有去乔三公的墓地查看,就是清楚阿大肯定会去看的,她再去看,劳师动众,又引人注意。 浅浅小声询问:“树没到,一切还好吗?” 阿大感激的看着浅浅说:“暂时一切都好,我怕这几日风雪大,所以想留在这里照看一下,有事情也能马上处理。” “我明白的!辛苦了!”浅浅拍了拍阿大的肩。 其实这种事情,该是穆清这个师徒来做。 只是穆清留在这里,肯定又要牵挂她的身体,到时候事情也不好办。 再者,浅浅也不是这么迂腐的人。 对一个人好,并在意这些形势。 他们心里有乔三公这个师父,该替他报的仇,不会推托,如此就够了。 人多目标还大,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事。 “好了,没事了,我们就回去了啊!”浅浅看了眼,人都到了,便扬声说道。 邱子衍抬了下手说道:“浅浅,我明天回去,这里的工程今晚收工,我留下来最后验收。” “行!你不用急!你先忙完这里的事情。育幼院里也就是还有些年货没有买全,到时候这些我自己去置办就是了。” 浅浅话音落下,邱子衍立即说:“不用了,你在家里好好养伤。我明天回去的时候会带回去,要买什么阿大都和我说了。” 浅浅苦笑一声,看他们都这么疼惜她,她也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便笑得无奈的说:“行,听你们的!” 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了,两辆牛车就回了育幼院。 回到育幼院里就被言永福他们热情的接待了,自然是询问一些关于乔三公的事情,更多的怕被人发现。 得知并没有被人发现与跟踪到,言永福三人也算是安了心。 “这事以后大家都别提了,明白吗?”言永福开口,应该也是和浅浅差不多。 只是一个是永远,一个是有自保能力前。 “行!我已经和他们交待过了!”浅浅顺势应下,并没有解释太多。 她本来就不想让爹娘和姚姨他们参与这样的事情,毕竟也算是年纪大了的人,就该享福了,跟着他们瞎操心,这是他们不孝。 几句话,就说完乔三公的事情,浅浅看后来的妾氏和姚氏,俩人都穿着破旧的衣裳,脚边还有泥的样子,疑惑的扬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姜氏挫着手上的泥,慈爱的笑说:“你不是说想吃豆芽吗?娘一早和你姚姨出去买了些种子种下,豆芽发得快二十来天就能吃到了。” 浅浅笑眯眯的凑上前,讨喜的说:“娘和姚姨最好了。” 姜氏和姚氏笑了笑,招呼她们说:“先回屋梳洗一下,我们去厨房看下,今儿早点开饭。” “好!”浅浅怕家里人担忧,起来了也没有吃什么就回来了,这会儿正饿着,能早点吃饭,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乔三公入土后,他的事情就像不曾发现过一样,也没有人找上门,就在这种忐忑又有些担忧的情况下步入了新年。 至于死的三兄弟,浅浅没有特意打听过,育幼院里的孩子出去玩的时候倒也听百姓说起过,果真不是什么好人,爹娘死得早的原因,自小到大,偷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做,长大后更甚。 虽然说犯的错不致死,但当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时,阿大他们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的。 但对于浅浅而言,倒没太大的感触。 至少在她的眼里,她的家人朋友比起这三个陌生人重要得多,若是为了保住家里,要她杀三个好人,在无路可选的情况下,她也会做。 她从来不觉得自个儿是善人,有条件的情况下,她愿意做一个好人,但若是条件不允许,她也宁可自私。 一如开育幼院,又如对邓氏等人。 除夕,年末最后一天,在现代已经习惯了在这一日吃年饭,一家人团团圆圆。但是对于这时代却不是如此。 一早,浅浅他们这些晚辈就跟着姜氏她们开始忙忙碌碌的清扫庭舍,即使庭院每日打扫并不脏,但是下雪天,扫雪也够他们忙的。 大堂中间摆放了水果糕点等物,问了姜氏,浅浅才知道这不过就是一个形势,请祖宗回家过年。 毕竟邓氏还在,不说祖宗,就是爷的排位也是跟着她在言楚书那一房的。 其实按说这些都该归大房来供奉,不过有邓氏在,她的话就是规矩,这个家以前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现在虽然有了浅浅,但她还不至于无聊到去和邓氏争这些。 扫了雪,擦了房柱,清了屋顶等平日不太会打扫的位置,浅浅等人又开始贴门神、春联、年画还有挂灯笼。 门神、春画都是买的,灯笼是育幼院里的孩子做的,而春联浅浅早就说了自己写,就只裁了红纸。 “二嫂,我说,你来写啊!” 浅浅拿着红纸,兴致勃勃的拉蓝冉莹一起。 蓝冉莹笑说:“你不是说自己写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我来写?” 浅浅一点也不羞的说:“没办法,谁叫二嫂的字写得比我好看!快来快来!” 浅浅说话间就不客气的往蓝冉莹手里塞了一只笔。 真真在一边笑着探首打趣说:“姐,我觉得对联也让二嫂想吧!我觉得她的才学肯定比你这才学了几天的强!” 浅浅嗔了真真一眼,“少看不起人,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天才,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真真和蓝冉莹等人都望了过来。 浅浅得意洋洋的说:“有才就是这么任性!” 真真和蓝冉莹对视一眼,打趣的说:“是,有才,任性。故意晚几年启蒙,成就又高别人一等!” “答对了!”浅浅眨了眨眼眸,一副俏皮的模样。 她歪首微思,也不再玩闹,张口说道:“年复年年年花香鸟语,岁增岁岁岁人寿年丰。” 蓝冉莹怔了下,显然没想到浅浅张口就来,而且还说得这么好。 其实这哪里是浅浅张口就来的,以前看得多了,每家每户都会贴,这么多年看下来,总记得几幅,挑了几副应景的说出来。 “姐,你真棒!”真真大力赞扬,催着蓝冉莹说:“二嫂,快记下来!” 蓝冉莹赞扬的笑笑,提笔写下。 浅浅又道:“自力更生创千秋大业,奋发图强造万代幸福。” 真真一听这个,就鼓掌说:“这个好这个好,适合我们,一会儿贴到大门口去!” 蓝冉莹也附和说:“不错!挺适合我们的,贴大门口也好!” 浅浅说了两副,蓝冉莹也提笔写了一副,真真才疏学浅,写不出对联,倒是出力夸了许多句。 忙忙碌碌一天过去了,除夕这晚,前院里架起了火盆,放起了烟花,一家人围聚在一起载歌载舞。 ------题外话------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之前欠的内容,我觉得我还是不补更了吧~哎哟喂,来打我吧~狠狠的抽打我吧! 好消息就是我今天棒棒哒~ 教练说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场科目一考试!今年不把科目一考掉!明年就要加价! 然后我早上八点起来,做了几道题,下午跑去考试,就这么任性的刚好90分低空划过了~好嗨森啊! 097、穿夫妻装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把你们的才艺都拿出来,也让浅浅看看,我们这几个月里都干了什么,别让她觉得我们是吃白米不干活的。” 邱子衍此时未戴面具,坐在月色下,即使面容残缺,却仍旧显得温柔亲切,眼神温和的看着育幼院里的孩子。 “我来,我来,再轮到我了!” 上一个孩子刚表演完,阿四就直接冲到了中间的空地。 浅浅说是要检查育幼院里这些孩子的功课,但是年前哪里有时间真的去一一查阅,此时一家人闲坐在一起,又能打发漫漫长夜,不让守夜显得这么枯燥,又能看看这些孩子如今学问如何,倒是一举两得之事。 阿三坐在浅浅身边,小嘴里包着浅浅特意做的现代小吃,嘴巴嚼得不停,还要抽空鄙视一下阿四。 “就你,你那三两下也好意思上去卖弄,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吟诗作对啊?” 阿四瞪向阿三,哼哼说:“我才不做那些酸诗,我要打拳给你们看!” “莽汉!”阿三一边轻斥着,一边又直接抱过一叠糕点,津津有味的看着。 育幼院里的姑娘不多,除了言家自家的两位姑娘和新娶入门的蓝冉莹,再就是阿三和言曦。 阿三和言曦像这种活动事,每次也都是窝在浅浅她们的身边,这次也不例外。 蓝冉莹看着阿三和阿四的互动,好笑的朝浅浅点头示意。 “这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阿三耳灵,再者也十岁了,到了知情事的年纪,当下就脸红的轻斥道:“谁和他是冤家了啊!二嫂不要乱说好不好。” 蓝冉莹微微一笑,看向浅浅,见她也是一副如此认同的表情,姑嫂俩会心一笑,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不和你们说了!”阿三嘴巴一嘟,抱着糕点就朝阿大方向跑去。 蓝冉莹失笑的微抬手,无奈的说:“走就走啊!可别把糕点带走啊!我还没尝够呢!” 浅浅抿唇好笑的摇了摇首,斜睨着蓝冉莹,一副‘你活该的’样子说道:“叫你打趣她,害羞了,跑了吧!现在你也没得吃了。” 蓝冉莹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一直被你欺负着,难得有了可以欺负的人,总要回敬一下,找找心理平衡吧!” 浅浅对蓝冉莹的这种说辞十分的无语,却又觉得好笑。 不过这倒也好,证明蓝冉莹是真的把她们都当自己人在看待了,不会再过多的拘束,就像她和真真一样,虽然是姐妹情深,但彼此斗嘴挖苦也是不少的。 只是真真目前的智商根本斗不过浅浅,因此,真真每次都是被欺负被调戏的一方。 “你这些糕点到底怎么做的啊!感觉挺好吃的。”蓝冉莹说着,又拿起了一根薯条吃了起来。 浅浅做这些也都是一时兴起,薯条也没有配上番茄酱,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这些薯条薯片,我都是用土豆炸的,很简单的!你要喜欢,哪天我抽空教你,正好开年了,就要准备开酒楼了,这些早点教了你,到时候我也不用再操心菜色的问题。” 虽然这些所谓的垃圾食品并不能当主食,但是这些薯条薯片目前还没有别人弄出来,头一份还是挺吸引人的,至少酒楼开业时,就能吸引不少客户群。 “你愿意教,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啦!”蓝冉莹没有客套。 她一个做媳妇的,本来就要在家里做饭菜,有机会提升厨艺,她怎么可能拒绝。 而且她之前也没好意思说起这事,主要是浅浅帮他们太多了。 会知道浅浅厨艺好,倒不是这次做出的这些特别小吃。 而是她在房里和二郎也为以后计划过,虽然起步是浅浅帮衬他们,但后续就得他们自己努力,将酒楼打理好,毕竟浅浅已经给了他们平台,再不能发家致富,就是他们没有本事了。 但是这些,蓝冉莹也只能闷在心里想,回了房里和二郎细谈。 倒不是防着浅浅他们什么,而是觉得这还没影的事情,若是让浅浅他们知道,他们夫妻俩现在就开始计划酒楼的事情,难免让人觉得他们夫妻在惦记浅浅的银两。 其实他们不过是不想让浅浅的银子打水漂,打算开年了,到镇上几家大酒楼走动一下,也学习一下别的酒楼是如何经营的。 不管将来酒楼能不能开业,他们学了这些总是没有坏处的,而且也不至于打没准备的仗。 “好啊!哪天抽空。”浅浅双眼看着阿四练拳,嘴上随口应答。 蓝冉莹望向浅浅精致的侧面,觉得自她们初次相识到现在,浅浅好像又漂亮了几分,脸色更加白皙红润,举手投足间也越加优雅从容。 “怎么啦?”浅浅回眸去拿薯片,就见蓝冉莹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 “是不是有什么想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就直接说啊?”浅浅拿起一块薯片往嘴里一塞,‘咔嚓’一声脆响。 蓝冉莹犹豫了下说:“你二哥说你做的羊肉火锅特别好吃,他一直想再尝尝,但你每天都很忙,他也不好意思跟你提这要求,你看哪天有空,也一起教教我,行吗?” 浅浅失笑一声,揶揄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小意思啊!就算二嫂你不想学,这些我本来也打算教你啊!以后开了酒楼,这些都是有用的。” 蓝冉莹面色一红,略有些不好意思。 二郎在她面前虽然有回味羊肉火锅,但也没有说一定要再吃。 不过她本人也挺好奇,羊肉怎么做才会没有膻味。 “我还以为你要找我拿钱,又不好意思开口呢!”浅浅打趣一声,刚才她一时之间真浮现了这种想法。 但想想又觉得不应该才对,毕竟婚宴才过了没几日。 而婚宴上的一切开销都是家里出的,但是人情礼物,全都入了二郎他们的私房。 当然,这些都是言家的意思,不然的话,蓝冉莹也不好意思拿。 不说其他的宾客,就是古璇青送的白玉观音,还有他们言家自家人送的礼物和红包,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再加上住在家里,一切吃穿用度,都花不到钱,应该不至于会缺钱才对。 蓝冉莹面色胀红,娇嗔的看浅浅,哭笑不得的说:“你胡说什么啊!我就是觉得一会儿要你教我这个,一会儿要你教我那个,像在偷师一样,把你一身本事都学去了,我不好意。” 浅浅翻了翻白眼,娇斥:“你傻了吧!我们是一家人,你学得越多越快,我就越开心!你本事了,将来也能替我分担,难道我还能防了你不成,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言蓝氏,你觉得一笔写得出两个言字吗?少跟我计算这些,明白吗?” 蓝冉莹脸色更红,微垂了小脸说:“倒是我心胸不如你宽广!” 浅浅轻笑,不再继续说这话题,又是指了指台中央的小子。 “快看,这是言易!当初来时,哭声跟猫似的,如今竟然也会背诗了。” 言易毕竟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完整的背出一首诗,已经十分不错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娇养,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面大包子,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讨喜。 “很可爱的一个孩子!”蓝冉莹来育幼院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十几二十个孩子不说都很了解,但是他们的名字倒也都记下了。 言易背完,直直的看着浅浅。 浅浅朝他招招手,他立即一脸笑容,蹬蹬蹬的跑到浅浅的面前,仰着一张包子般的小脸。 “背得真好!”浅浅捏了捏言易松有肉感的小脸。 “说说,还会其他的什么吗?” 浅浅虽然没有天天盯着他们,但也清楚他们现在学的不过是一起启蒙书本,如百家姓,千字文这些。 像这种略微浅白一些的诗,不用想也清楚,定然是为了今晚在她面前表面,特意学的。显然是这些孩子,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场‘考试’啊! 言易糯糯的说道:“我还会数数,一二三四……” 浅浅笑着看他摇头晃脑的数着,直到二十九了就直接跳到了五十,当下便会心一笑。 “乖!很棒,这个拿去吃!” 虽然他们桌上也都有这些小吃食,但到底是一群孩子坐在一起,又是没有吃过的东西,自然消灭得比较快,不像浅浅这边,有事没事才会拿起一个吃一口。 言易高兴的抱着一叠小吃,一走一歪的回到位置上。 走近,就举起手中的小碟子,一脸灿烂笑容的炫耀说:“浅姐姐说我背得好,给我吃的!” “嗯!小易真厉害!” 言易是育幼院里最小的孩子,再加上他来育幼院时差点就熬不过这一关了,因此,大家都比较疼惜他的。虽然育幼院里的孩子,每个人的遭遇说出来,都能博得他人几滴泪,但好在这些孩子的心里至今还是阳光的,也能给身边的人带去暖意。 又有几个孩子表演完了,或背诗或打拳,还有讲故事的。 阿三坐在浅浅这边时,吧叽吧叽吃的,坐到阿大那边也是一样,不过那边可不像浅浅这边,那边的小子都会和她抢吃的。 不一会儿,她们那桌满满一桌的小吃水果就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阿三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往中间一跳,笑得自信飞扬的说:“我给你们跳一只舞吧!” 真真扬眉打趣的说:“哟,你还会跳舞啊!” 阿三娇嗔道:“我怎么就不会了,我三岁习舞,不过就是落下了几年,有些生疏了,你们不许笑话我!” 真真取笑的嘴脸一敛,有些尴尬的望向阿三,见她没有想起过往,这才脸色好看一些,看向蓝冉莹,笑吟吟的问:“二嫂会不会弹琴啊?不如给阿三伴奏吧?” 育幼院里自然有琴,而且真真看蓝冉莹弹过,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好啊!”蓝冉莹欣然应下。 坐在与她们相邻一桌的二郎立即起身说:“我去帮你拿琴。” 阿四笑嘻嘻的站起来,两步跑到二郎的面前说:“二郎哥,我和你一起去,我知道夫子放在哪里。” 过年了,夫子年前就去了他女儿家里。 琴自然也是被夫子收起来了。 虽然这琴是育幼院里的财产,但是育幼院里也还没有富裕到人手一把琴,而且目前这些孩子,暂时也都用不到这些。 不过是偶尔上一二间琴课,给他们讲解一下而已。 二郎他们去拿琴的空档,又有几个孩子上来背诗打拳,这次竟然还有两个孩子组了一个组合,学起酒楼里里的说唱先生,讲起了相声,逗得大伙都乐开了怀。 这些孩子以前都是乞儿,在街上看到这种卖艺说书的事情多,没想到还有人竟然将这些事情都记了下来。 轮了几轮,二郎和阿四才拿来琴。 阿三和蓝冉莹的琴舞表演,还是大家都比较期盼的。 就是一边的言永福和姜氏也是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倾听,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媳妇弹琴,能不正襟危坐么。 浅浅会弹钢琴,会弹吉它,钢琴是为了唬人,学了些年,吉它是大学入了吉它社,学了几首曲子。 但就是不会古筝,因此,这会儿对蓝冉莹的古筝声也做不得什么评价,只知道曲调优美动听,看蓝冉莹坐在中间一脸沉浸的样子,竟然也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感觉。 再观阿三跳舞,倒如她所说一样,有些生疏。 可能也因为年纪小,显得有几分稚嫩,与她在看过的古典舞微有不同。 毕竟像她们这样的现代姑娘,选择学古典舞的人已经不多了,像她就是其中一个,浅浅读书时学的是芭蕾舞,后来出了社会为了释放压力,在健身房里学过一些劲爆的现代热舞,但最后真正让她身心舒适的是瑜珈。 “哎呀!”阿三旋转时一个不当竟然摔倒在地。 阿大阿四等人忙上次关心,将她扶起,上下打量。 蓝冉莹的琴声也停下了,走到阿三的面前,略有歉疚的说:“都怪我刚刚突然加快了曲风,才会害你摔倒的!” 阿三郁郁寡欢的说:“和你没有关系,这一个回旋,我本来就跳不到!只是没想到几年过去了,我还是跳不好!” 阿大揉了揉阿三的脑袋,心疼的说:“没事!以后多练练就好。” 阿三哽咽一声,突然低着脑袋坐到位置上一声不吭。 浅浅看得出阿三不单为了这只失败的舞,可能还想到了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不过这会儿也不好问什么。 “你们都现出了你们的拿手绝活,我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才对?”浅浅笑着走到中间,望了一圈众人。 为了冲淡突然因阿三引起的负面情绪,浅浅只能说她也是蛮拼的。 真真附和的拍拍掌,十分捧场的说:“姐,你要表演什么?” 浅浅看了眼阿三,笑吟吟的说:“我也给你们跳只舞好了!” 阿三怔了下,抬眼望向浅浅,一时忘了伤痛,有些呆滞的问道:“浅姐姐也会跳舞?” “那当然!”浅浅扬起下巴,得意的笑着。 蓝冉莹笑问:“要不要我给你配乐?” 浅浅轻笑的拒绝,“不用了,我跳的这只舞,你不知道曲子,不好配乐,我自己哼唱就行了!” 芭蕾舞曲一时跟蓝冉莹说也说不清楚,而且她也不知道古典歌曲里有哪些歌适合跳芭蕾舞,还不如自己哼几句。 浅浅双手微举,轻拍了几下,笑道:“要开始咯。” 说罢,她便轻声哼唱起来。 虽然没有舞鞋,没有乐曲,但是在朦胧的月光下,她的身影轻轻一动,让人忽略了一身略显笨重的棉衣,看到的只是她轻盈的舞姿,以及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的冰肌玉肤。 芭蕾舞的旋转技巧丰富多彩,比起普通的旋转难上许多,而旋转中的芭蕾舞都有这么一句话。 “当你旋转的时候,必须先锁定一个目标,才不会跌倒。” 而她眼中的那一个定点,就是穆清。 浅浅优雅停止旋转,望向阿三,笑吟吟的问:“如何,可明白?” 阿三瞠目结舌的问:“我是因为没有锁定一个目标的原因吗?” 浅浅微微一笑,反问说:“你有没有锁定?” 阿三咬唇想了想,说:“我没有!” 浅浅轻笑的开口,“但是我有,我自始自终看的人都是清哥哥。” 浅浅说罢,与穆清遥遥相视一笑。 阿三有些迷茫的说:“那我要锁定谁?” 浅浅笑嗔了一眼,斥道:“笨蛋!现在你可以望着阿大,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他站在台下看你跳舞时,你就可以望着他。” 阿三脸一红,娇羞的说:“我明白了!” 过了会,阿三又一脸崇拜的抬起眼说:“浅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单脚旋转这么多圈,刚才有多少圈?十圈还是十五圈,还是更多。” 浅浅微微一笑,拍拍阿三的脑袋说:“其实旋转没有什么难的,别的我可能教不了你,但是旋转的话,我还是懂的。” 阿三点点头,高兴的说:“当初我娘教了我许久,我都没有学会!若是让她知道我会跳了,她肯定会很高兴。” 浅浅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想着,难怪阿三突然这么难过。 闹到下半夜时,大家也都没有什么精神了,而且已经过了子时,差不多也能去休息了。 一屋子都属于未成年的少男少女,也没有人强制的规矩一定要守一个通宵,大多是过了子时即可,毕竟第二日才是新年,不可能新年第一天大家都没有精神。 “爹娘去休息吗?”浅浅走向言永福好他们问道。 “嗯!你们也早点休息,别闹得太晚,明天早起了,我给你们发红包!” 言永福和姜氏笑笑说道。 要在这边过包,这红包姜氏早就问过了浅浅。 他们要给浅浅兄妹发,自然也就不好意思落下育幼院里其他人了。 浅浅便索性把她准备的红包,给了姜氏,让她明天直接代她发给育幼院里的孩子即可。 她本来想和姜氏她们分开的,但是后来一想,家里至今也不能算是富裕起来,育幼院的孩子又都是自家的孩子,没必要这样打肿脸充胖子,图的也不过是接吉利喜庆。 “困了的就都去睡觉,明天一早我娘和姚姨会给你们发压岁钱,起晚了的可就没有了噢!” 言永福他们一走,浅浅如此说道。 一听这话,育幼院里的孩子还不跟疯了似的,争先恐后的跑出去睡觉啊! 前院里一团乱,这么晚了也没人再有精神收拾,只等明天谁起得早,谁就收拾。 浅浅和大伙道了别,也和穆清回房休息了。 房间里,穆清眼神清明,甚至有几分过于清明。 浅浅被穆清看得头皮发麻的问:“你干嘛啊?” 穆清唇角微扬,也不说话,就是这样细细的打趣浅浅。 浅浅笑嗔一声,不理穆清,脱了衣服上床。 可刚盖好被子,就被穆清一下扑了上来,惊得浅浅一叫。 “啊……” 穆清一下咬住了浅浅耳朵,浅浅当时就像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一样,瞬间收了声。 自俩人成了真正的夫妻后,彼此的小动作越来越清楚了。 穆清每次这么突然自她背后咬她的耳朵,不用想了,十成十是想生小狼崽子了。 浅浅哭笑的回眸说:“我们新年新气象,不然换一换,这次你改咬嘴巴?” 她想着,至少这样是面对面,说不定也能改了穆清的恶习。 但是显然在这种事情上,穆清像是被外星人占领了大脑似的,总是不听浅浅的话。 浅浅听到身后一声悉悉索索的响动声,她决定还是放弃挣扎比较好。 因为她发现她越是挣扎,穆清就玩得越嗨,每次想到这里,浅浅都有一种羞愤欲死的感觉。 一番*,浅浅香汗淋淋的趴在床上,幽怨的看着穆清。 “你还想不想我明天起床了?” 穆清凑近,轻轻吻了下浅浅的眼帘,温柔的低语:“我喜欢你把我当成目标。” 浅浅跳舞时,她看的人是谁,穆清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这种喜悦,比不上她站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口说出来,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就快要爆炸了。 当时就好想把浅浅拖到房里来,狠狠的恩爱一番,以示他心中的火热。 浅浅嗔笑,“你可真容易满足!” 穆清也不反驳,只是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柔软。 抬手轻轻的拨了拨浅浅微有汗湿的秀发,又爬起来拿了干净的帖子,给她擦拭了身上的汗珠,这才温柔的低语:“睡吧!” 浅浅秀气的打了一个呵欠,迷迷糊糊的想着,下次她要趁着穆清不注意时,面对面的来一次,也让这笨瓜知道这当中的情趣。 穆清翻身上床,将浅浅搂入怀里,抬手摸了摸浅浅樱红的唇瓣,又极是留恋的轻吻了一下。 其实,若不是浅浅小嘴里发出的美妙声音。 穆清和浅浅的沟通也不会这么困难。 至少穆清就不会相信那句:女人越是说不要,她就越是想要! 女人的小嘴,永远没有身体诚实。 这是穆清送野味去一些酒楼时,听到有些粗糙汉子说过的话,而且不止一次。 折腾到这会儿,俩人都是累极了,闭上眼就沉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又是新年,也不能赖床。 俩人还没起身,真真就大嗓门的在门口叫道:“姐,姐夫,你们快起来了啊!爹娘要发红包了!” 娇喘了一夜的浅浅,此时声音微哑的回道:“知道了,就起来了!” 真真应了声,还嘀咕说:“怎么一个两个都晚起,二哥和二嫂也是!” 浅浅脸一黑,瞪着门口,只差高声叫一声,等你有了男人,你也会晚起。 不过好在还有理智,这一吼,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两对干了什么嘛! 听着真真有力的脚步声,一蹦一跳的离开,浅浅就想叹息一声,还是姑娘好啊!走路都能这么任性。 梳洗过后,浅浅和穆清穿上了新做的衣服。 衣服是浅浅新手做的,是一套情侣装,俩人穿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夫妻俩,而且还是特别恩爱的这种。 穆清欣喜的摸了摸身上的料子,又摸了摸浅浅身上的衣服。 浅浅娇斥的打了一下说:“讨厌,不许乱摸。” 本来穆清只是看着相似的款式,觉得喜欢才摸,但是被浅浅这样一说,意思就全变了样。 这件衣服算是浅浅给穆清的一个惊喜,她清楚他衣服的大小,做好后也没有让他试过,因此,穆清也是这会儿才知道有情侣装这件事情。 浅浅回身,在梳妆台里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荷包递给穆清。 “讷,这是新年红包!可是真正的压岁钱噢,里面还有银子的,今年是我们的第一年,我给你准备!以后你每年都得给我准备,直到我们变成七老八十的老公公老太太,你也得给我准备!” 穆清眸中的歉疚一闪过而,小心珍贵的接过荷包,别在了腰间。 浅浅笑吟吟的帮着穆清系好荷包,并说道:“这里面可是有十两银子,哼哼!明年我可是要翻倍的!听到了吗?” 穆清摸了摸浅浅的暖暖的小脸,嘴角微扬的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浅浅想要一辈子收穆清的新年压岁钱,除了有些喜欢这种矫情的幸福,更多的觉得这一份压岁钱承载着一份幸福。 她那样的出身,享受了一切优等生活,可是过年却没有一份她想要的压岁红包。 银行卡上倒是会多上一串数字,但是这串数字在别的同年龄孩子手中的小红包面前,她竟然觉得不值一提,虽然她银行卡上收到的钱比起人家小红包里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但她总觉得,她的幸福,不及那份小红包。 俩人在屋里又是腻歪甜蜜了一阵,直到真真再三来催,他们这才联袂出门。 这一出来,又引起了众人围观。 真真羡慕嫉妒恨的说:“难怪在屋里磨磨叽叽这么久不出来,原来是在这折腾这个呢!” 浅浅白了眼真真,笑骂道:“你倒是一早给我做两件衣服出来看看!” 真真轻吐了下舌,望着这套情侣装有些向望。 浅浅一看,就知道真真在想什么,也没有拆穿她。 蓝冉莹在一边看着也喜欢,拉着二郎的手臂说道:“我们也做一套吧?正好元宵佳节的时候穿,可好?” 比起娴静的蓝冉莹,二郎的情感本来就更外露一些,这会儿蓝冉莹主动提出,他自然是高兴的满口应下。 毕竟比起春节,元宵佳节穿出去更风光一些。 元宵佳夜,大伙都会上街赏灯。 而二郎活到这么大,若是让他说,他这十八年的日子里,最值得他炫耀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他的答案一定是娶了蓝冉莹为妻。 邱子衍围着浅浅看了几眼,又听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当即也颇感兴趣的追问:“浅浅还有别的样式吗?” 浅浅挑眉一笑,打趣的问:“怎么,我们子衍也有心上人了?打算穿上情侣装了吗?说说,哪家姑娘啊!也好让我们帮你参考参考!” 邱子衍脸色微红,略不自在的瞪了眼浅浅。 “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商机,你说的这个情侣装,我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从来没有见过哪家成衣店做过!” “呃……”浅浅愣愣的看着邱子衍。 砸吧了下嘴巴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么热情,并不是所有的情侣都敢穿吧?” 邱子衍微拧眉说:“情侣什么的不好听!而且哪里有什么情侣。” 这词虽然新鲜,但是邱子衍等人一听倒也都懂意思。 “这应该叫做夫妻装!到时候我们还能做一个款式差不多的孩子衣服,就是一家三口了!相信这样的衣服推出,买的人会有许多!” 浅浅眼一白说道:“一家三口,那叫亲子装!” 邱子衍略一想说:“亲子装,这称呼不错!就叫亲子装和夫妻装!” 浅浅狐疑的看着邱子衍说:“怎么?你还想开家成家店吗?” 邱子衍反问一句,“怎么?不好吗?刚开始也不用请人,你看家里这么多女眷,又都会女红。” 蓝冉莹想了想,也附议说:“我觉得子衍说得不错,而且这种成套出售,一次销售得多,而且价钱也会高一些的吧!” “对!”邱子衍赞赏的看向蓝冉莹。 浅浅手微摊的说:“行,你们觉得好就行,反正到时候累的也是你们!” 她刚才犹豫,也不过是不想把脚步走得这么快,怕家里人太累。 毕竟挣钱重要,家里人的健康更重要。 “这事以后就可以让真真负责!”邱子衍突然看向真真如此说道。 真真正低头扯着浅浅的衣服在研究,听到这话,愣得一下抬起眼反问:“我?” “对啊!我要管着染布坊,二嫂以后要协助二郎管理酒楼,而且你女红又好,这成衣铺自然就由你管着最好了!” 真真略有犹豫的说:“我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设计什么的都是浅浅的事情,布匹这方面我这边会提供,做衣服的事情还有姜姨和姚姨帮忙,以后生意好了,还会请绣工请掌柜,你也就是管着他们而已!” 真真本来就是一个挺坚韧的姑娘,这些日子是被浅浅庇护着,所以显得无所事事,这会儿被邱子衍推了出来,她不过犹豫了一下,就定了决定。 “行!我会管好的!” 浅浅哭得不得的说:“你们就这么相信,我能设计出这么多情、呃,夫妻装啊?” “家具你都行!这有什么不行的!”真真凉凉的反驳一声。 浅浅瞪大了眼,觉得真真说得好有道理,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也就是说干就干的事情,大过年,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人家要串门,又都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这事决定了,便说要在元宵节当晚就去摆地摊。 浅浅决定了的事情,就不喜欢输,当下就出谋划策起来了。 在这时代做时装,最怕的就是盗版跟风,可是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浅浅也只能尽量防着了,第一步也就是建立百姓的品牌意识,也不知道这时代的人追不追求名牌。 “就叫三只小熊吧?” 浅浅突然想起这只可爱的歌,觉得有些适合。 “为什么?跟熊有什么关系啊?”真真怔了下,一脸古怪的看着浅浅。 浅浅轻咳一声,起身边跳边唱道:“有三只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熊宝宝,熊爸爸胖胖的,熊妈妈很苗条,熊宝宝很可爱,一天一天长大着……” 浅浅跳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她。 浅浅脸色微红,轻咳一声道:“看什么啊!不是说亲子装吗?这个我觉得挺好的啊!而且到时候让言易几个小的在摊位旁边又唱又跳,肯定一下就吸引了好多人,许人都知道我们这衣服是一个品牌,叫三只小熊,以后别人想仿我们的衣服,有些客人也会冲着牌子来我们店的。” “好有道理!”所有人脸色未缓过来的样子,对着浅浅点点头。 浅浅也是一脸尴尬,不过品牌和店名也就这么确定了下来。主要是她一时之间也只想起了这么一首适合的儿歌。而且曲舞都是现有的,又容易上口又容易学。 确定了这些,浅浅又让穆清去拿了纸笔过来,细思了一下,就画了logo图出来,并说:“以后我们每件衣服都要画上这样的图。” 一个屋子前面坐了一只肥熊,然后两只手臂上各坐了一只熊,苗条的熊妈妈和可爱的熊宝宝。 “还蛮有趣的啊!就是绣起来有些麻烦!”真真接过了,细细看了下,这才说道。 浅浅手指对着真真轻轻挥道:“就是要这样,才不容易让人模仿啊!” “这倒也是!”真真附和的说。 真真通过了,其他几人看了,也说好!然后就开始给这三只小熊配线。 大过年初一这日,言家人都围在一起商讨三只小熊的事情,倒也过得热火朝天。就连原本打算去西顺村给邓氏他们拜年的事情,都被拖延了。 再加上浅浅有意而为,姜氏就被浅浅留了下来,这一年过年,她没有回西顺村,只言永福一个人回去了一趟,也是一早去下午就回来了,而且去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时却是阴沉了一张脸。 大家都知道言永福在西顺村肯定遇上了事,不过他不说也没有人主动去问,好好一个年,又何苦为了邓氏他们而添堵,这也浅浅不让姜氏回去的原因,就是不想她回去受气。 转眼间就到了元宵佳节这一日,别人家里过年都是轻松热闹,只育幼院里过年,虽然也是热闹,但一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特别是浅浅她们这些会女红的,为了挣些银子,也是蛮拼的。 098、家有喜事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赶工还不能忽略了质量,十三天做了八套夫妻装,两套亲子装已经算是极限了,毕竟加上言曦、阿三和邓嬷嬷,一共也才八个人而已。 十五这日为了赶元宵灯会,能够早早的去占一个好摊位,晚膳也是提前就用了,天还没黑,真真就催促着:“你们都手脚快一点,别待会儿占不到位置了。” 浅浅笑吟吟的说:“你自己去就是了啊!难道你还想我们这么多人都陪你站在那儿啊!多吓人啊!再说,不是还有言易他们两个小的陪着你去吗?” 真真不悦的翻着白眼斥责:“哼,你们就想自己去看灯会玩吧?想都不要想,你们四个可是我的活招牌。” 浅浅扬扬唇,突然笑问:“怎么着?你这是嫉妒我们成双成对,故意的吧?难道古璇青没有约你吗?” 真真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却是很快敛去,气呼呼的说:“你懂什么!我现在是以事业为重,你少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 浅浅扬眉,看样子古璇青还真的没有约真真。 对于这答案,浅浅也没有多想,可能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一步吧! 毕竟元宵佳节,一家团聚的时候,古璇青要陪家人出不来也是有可能的。 “走啦走啦!” 真真在前面一直催着,浅浅和蓝冉莹这两对夫妻无奈的笑着,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跟了上去。 街上到处都是人潮,像真真所顾虑的事情完全是对的,他们这会儿来都有些晚了,有些摊贩是一早就出来摆摊了。 他们现在要好的摊位已经不容易了,浅浅就琢磨着,寻几个卖花灯的附近摆摊。 毕竟这种元宵佳节,上了街的大姑娘小少爷们,谁不会买一个花灯拿着玩。 浅浅看到两个卖花灯的中间有一个小走道,就上去想占位置,这么一个好位置,没人占领,浅浅自然也不觉得她有本事白占。 直白的给了旁边两个摊贩一点好处,他们便一边挪了一点,中间位置大了一点,刚好够真真放下木架。 摊摆的木架是托了何家兄弟做的,初三这日下午何家兄弟正好来幼育院里拜年。 浅浅他们在育幼院里过年也没有跟何家兄弟说过,他们突兀的上门拜访还真是吓了一跳,询问了一下,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找到育幼院里来,也明白了他们拜年为何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他们先去了一趟西顺村,屋里住的邓氏等人,看到何家兄弟提的东西,自然就私自说代浅浅他们收下了,何家兄弟见此,也不可能去把东西抢回来。 好在何家兄弟要给浅浅的分红,倒是安全的送到了浅浅的手里。 这也是他们合作这么几个月来第一次分红,之前挣的银子都投入在前期生意中。 二百两银子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对于这迟到的款项何家表示歉意,他们本来是想年前送来的,不过年前正好赶着出货,只好拖到初三这日。 而且开年了,何家也有意将生意扩大,做到隔壁几个镇上去。 对于这事,浅浅是不管的,毕竟她只是一个拿技术干股的人,有银子得就行了,怎么挣钱,她可不去操这份心,而且何小刚这人的手艺虽然不如何家大哥,但是脑子动得快,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料子。 相信这门生意在他手里,定能风风火火的做起来。 木架摊开,真真拿过包袱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摆了上去,嘴里还碎碎念着:“这还没有开始挣钱就花了这么多钱。” “有什么关系!一会儿肯定都要挣回来的。”浅浅白了眼真真。 真真脸上这才好看一点,将衣服摆好后,又对浅浅和蓝冉莹命令说:“你们两不许跑,就留在这里!你们往这里一站,别人就知道我卖的是什么了!” 浅浅和穆清,蓝冉莹和二郎,今日这两对夫妻都是穿的一身夫妻装,再加上男俊女俏,模样出众,往这里一站还就真是活招牌了。 “我觉得我们四下走动一下,可能效果更好,二嫂,你说是不是?” 浅浅笑吟吟的看向蓝冉莹。 蓝冉莹捂嘴轻笑道:“是啊!” 二郎有些扭捏的插话说:“就是么!这可是我和小冉的第一个元宵节呢!我还想带她去看赏花灯、猜灯谜,放许愿灯呢!” 真真脸一黑,张口斥道:“猜什么猜,你字都不认识几个,你知道猜什么啊!” 二郎瞪着眼睛,不高兴的说:“怎么就不知道了!我天天晚上都要跟着小冉认字好么,说不定比你认识得还多了!” “切!”真真甩了甩小脸,摆明了就是不信二郎。 把二郎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和真真好好辩上一场。 “好了啦!现在趁着天还没黑,我想去金铺一趟,给娘和姚姨挑根金钗,二嫂和我们一起过去,二哥就陪在这里保护真真!她一个姑娘家带着言易他们,我们都走了也不放心。” 二郎虽然想和蓝冉莹一起看灯花,但是相对而言,自家小妹的安危更重要。 刚才是没想到,这会儿浅浅都直白说了,他哪里还敢多说一句其他,忙应了下来。 “你跟紧大妹,今天人多,别走散了!”二郎不放心的朝蓝冉莹叮嘱一句。 毕竟在她眼里,自家媳妇的美和家里的三个女人是一样的,全世界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比不上两个妹妹,一个娘和一个媳妇。 “好!”蓝冉莹好笑抿了抿唇。 浅浅挽着蓝冉莹离开了摊位,笑着打趣道:“二嫂,二哥可真紧张你啊!” 蓝冉莹斜眼看浅浅身侧另一边紧张护着她的穆清说道:“大妹夫对你不是一样么!” 两个女人相识一笑,满面春风的步入金铺。 “娘和姚姨身上头上一件像样的金器都没有,该给她们添些头面才是,不过开年了我们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只能先一人买根金钗了!大约每人二十两左右,你看看姚姨喜欢什么,你来挑姚姨的,我挑我娘的。” 蓝冉莹有些羞涩的说:“我娘就不用了吧!” 浅浅看着金饰,头也没抬的说:“为什么不用?你娘也是我二哥的娘,不也就是我娘么!哪有这个娘有,那个娘没有的道理。” “这……”蓝冉莹无语反驳。 浅浅轻瞥一眼,责备的说:“都说了一家人,少磨磨叽叽了,而金器这种东西,不光好看,也是收藏,以后哪天家里做生意失败了,还要拿当铺里去换银子吃饭呢!” 蓝冉莹哭笑不得的说:“哪有你这么算的啊!” 浅浅理直气壮的说:“我就是这样想的啊!” 这就跟现代大妈收藏金器、宝石、钻石是一个道理。 而且在一起越久,越是了解蓝冉莹和姚氏,浅浅就越发将她们当一家人看待。 特别是姚氏,贤惠到她已经无语的地步了。 其实蓝冉莹这个媳妇已经算是很好了,但是姚氏还总是偏袒着二郎,觉得蓝冉莹没有把二郎照顾好,对于这点,浅浅只能说二郎这是烧了高香,才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岳母娘。 姚氏可以说是有点好的就都想着二郎,比起疼蓝冉莹更过,二郎喜欢吃什么用什么,比起姜氏这个亲娘还要上心一些。 姚氏和蓝冉莹这么看重二郎,浅浅这个做妹子的,自然也将姚氏母女看得起。 人都是相互的,一分付出,一分回报。 “对啊!这位夫人可真是聪明。”掌柜的听了浅浅的话,一脸笑容的赞赏。还忙说道:“夫人这话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啊!今日夫人买什么,我给你们打一个折。” 浅浅微微一笑,“就先多谢了!麻烦你拿些样式端庄一些的金钗给我看看,我们买给娘亲戴的。” “好咧!”掌柜立即拿了一盒金钗出来。 浅浅低首细细看了眼,有些失望的问:“就这些吗?” 都是极普通的蝴蝶什么,并不适合姜氏和姚氏,而且手艺也很普通,看起来有些粗糙。 掌柜高兴的将金钗收了回去,这些低档的她们看不上,自然就会挑些贵的,哪里能不高兴啊!转身又拿了一些中档的首饰出来。 浅浅看着这批倒是比上一批好一些,虽然还是有些入不她的眼,不过目前,她也就这种消费能力,便没有说什么,很快的替姜氏挑好了金钗。 一个缕空的金钗,水滴形状,不大,却是很精致的样子。 “我就要这个。” 浅浅直接递给了掌柜,见蓝冉莹还没有选好,便问:“挑中了吗?” 蓝冉莹苦笑一声,小声在浅浅耳边说:“其实我娘这辈子也没戴过这些,我也不清楚她喜欢什么。” 浅浅笑嗔了一眼,直接对掌柜的说:“这一款再拿一根!” 金钗不像玉,一般都有一样的。 “反正两个娘关系好,就买一样的!也省得她们暗中计较。” 蓝冉莹笑嗔:“她们哪里会啊!” “预防万一啊!” 浅浅挤眉弄眼的笑着,弄得蓝冉莹哭笑不得。 两个金钗讨价还价,最后一共二十八两买下的,倒是在浅浅的预算之中。 “两位夫人要不要给自己买根钗子?”掌柜收了银子,转身问话时,就已经拿出一盘比刚才还要优质一些的首饰出来。 有玉钗有金钗,不论样式还是成色,都要好看许多。 浅浅一眼就看中了一根金钗,小小的一朵玉兰花由白玉雕刻而成,外面是金色的花瓣包裹着。 “这个多少银子?” 掌柜一看,眼睛笑眯了一条缝说道:“这中间的白玉花可是上好的玉石制成,这可比一般的金钗要贵一些,起码要五十两银子才行。” 浅浅皱了皱眉道:“这太贵了!” 说罢,就放下白玉金钗要走。 掌柜咬牙叫住浅浅问:“这位夫人,看在你诚意要买的份上,我给你打一个九折,四十五两你就拿走吧!” 浅浅回眸看了眼掌柜,又看了眼白玉金钗。 刚才拿在手里,金钗倒是实心的,也有些份量,的确也不是便宜货。 “四十两,可以的话,我就拿下了!” 掌柜的脸一皱,开始讨价还价。 浅浅微微一笑,十分淡定的说:“若是卖不了,我也不为难掌柜,只是我只这么多银子,等往后家里宽裕些了,再来光顾吧!多谢了。” 掌柜见浅浅真要走,忙叫下了她,把金钗卖给了她,还一直说着浅浅会还价。 浅浅没说什么,付了银子,拿着白玉金钗就出了门,在金铺门口就直接将金钗插到了蓝冉莹的发髻上,笑了笑说:“真好看!” 蓝冉莹怔了下,呆呆的摸着金钗问:“你买给我的?” “当然!”浅浅一笑。 蓝冉莹忙插下来说:“不行,你自己都没买,怎么能给我,你还是自己戴吧,我觉得你戴更漂亮。” 浅浅一下侧身躲过,笑嘻嘻的说:“反正买都买了,戴不戴顺便你啊!” 浅浅说罢,拉着穆清往前面走,蓝冉莹握着金钗跟了上去,一脸复杂的样子。 三人一路到了摆位,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下来,街上的行人明显多了。 走近,真真倒问道:“买了什么,看看!” “给娘和姚姨的!”浅浅一下掏出布手帕包好的金钗递给真真。 真真拿在手里看看了,说:“真漂亮!” 漂亮的摊贩看到了,即羡慕又不解的说:“你们买得起金钗还来摆什么摊啊!” 真真睨了眼说:“我们不摆摊哪里来的银子给娘买金钗啊!” 左右两边的摊贩一眼,看真真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这摊贩一样东西几文钱,买根金钗十几两,什么时候才挣得到这么多银子啊! 一边的蓝冉莹手握白玉金钗,站在二郎身边,欲言又止的摆手说:“浅浅买给我的!” 二郎看了眼这钗子,又看了眼买给娘的,明显贵了不是一点二点,但却也没多想什么,只道:“很漂亮啊!怎么不戴啊!” 二郎说罢就替蓝冉莹戴了起来。 蓝冉莹又迅速拿了下来,一脸尴尬的说:“浅浅连自己都没有买,真真也没有,就我一个人有。” 二郎怔了下,不过很快又笑道:“这有什么,我以后挣了银子,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两个妹妹先一人买根金钗,是不是?” 浅浅和真真都是一种性格,若是把对方当成自家人了,连心都可以掏出来给对方。 虽然真真听了二郎这一声,才知道给蓝冉莹买钗的时候,不过却是一点介怀的感觉也没有,和浅浅一起,扬起相似的笑容说:“是啊!到时候二嫂可不要吃醋才好!” “怎么会!”蓝冉莹脸上一羞,尽是不好意思。 二郎笑容满面的替蓝冉莹再次戴好金钗,还夸奖说:“我家媳妇就是漂亮!” 蓝冉莹羞嗔了二郎一眼,躲到他身后,都不敢见人了。 左右摊贩再次对视一眼,这下眼中的迷惑更甚了,这个金钗更好了,这家人真的是穷得要摆摊来谋生活吗?怎么看着不像啊? 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很快,两边花灯的生意陆陆续续来了几批客人。 浅浅看了下人潮,对真真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她们隔壁几个摊位是一个猜灯谜的,此时围了不少人。 真真回道对言易两个小的说:“轮到你们表演了,卖力一些,表演得好,真姐姐一会儿给你们买糖人吃!” “好棒,有糖人吃!”言易高兴的拍着小手,扯着比他只大一点的言白。 言白是一个皮肤很白,长得很可爱的小男孩,真真特意挑了他们俩,不单是看他们年纪小,又唱又跳会可爱一些,而且也是看他们模样好。 “有三只小熊,住在一起,熊爹爹熊娘娘熊宝宝……” 爸爸妈妈这词,浅浅特意改成了爹娘。 两个糯糯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在摊位前一扭一扭,做着可爱的动作,一下就吸引人旁边人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问:“这是在做什么?” “咦,你看这两个小孩子穿的衣服,和后面的大人竟然是一样的!好有趣噢!” “对噢!还蛮可爱的。” 有人一说,大家都注意到了! 真真戳着浅浅和蓝冉莹说:“快点,你们也去前面跳!” 蓝冉莹一脸羞红的结巴说:“我、我也要跳吗?” 这么多人,蓝冉莹被人指指点点的看着就够不好意思了,还要到前面去跳舞? 浅浅白了眼真真,对蓝冉莹说:“二嫂,别理她,她发神经!” “哇,你们在干嘛?好可爱噢!”突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真真几人看过去,就见一位个子娇小,模样甜美的小姑娘蹲在言易和言白的面前,左右捏了捏他们的小脸,一脸甜笑的说:“你们好可爱噢!” 言易和言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甜美小姑娘,又回眸去看真真她们。 小姑娘也抬起眼,看向真真她们,掠过真真看到浅浅和蓝冉莹她们,夸张的轻叫一声,“哇,你们穿得都一样啊!爹爹、娘娘、宝宝……” 小姑娘掰着手指数完,回眸就叫了一声。 “璇青哥哥,我要这个!” 真真等人刚觉得这名字熟,还没有多想,就见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男子走了出来,一身温和暖笑的看着小姑娘,宠溺的说:“喜欢就买!” “姑娘,你这衣服怎么卖的啊?” 小姑娘伸手翻了翻摊位上的衣服。 真真只觉得一颗心突然像是被人揪住了,脸色骤然,一手按住衣服,娇斥道:“不卖!” 小姑娘怔了下,一脸懵懂不解的问:“衣服摆在这里不是卖的吗?” 浅浅一看这情况,忙将真真往后拉了一步,笑吟吟的上前招呼说:“原来是古小大夫啊!真是好巧啊,也出来赏花灯啊?” 古璇青笑着点点头,还未开口,甜美小姑娘已经好奇的插话。 “咦,你们认识我璇青哥哥吗?” 浅浅笑容不减的说:“嗯!认识,古小大夫帮了我们家许多忙!” 甜美小姑娘一听乐得肩膀一缩,说:“是吗?那你能把这个卖给我吗?我好喜欢噢!” 小姑娘一脸憧憬,一看就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 “好啊!你喜欢哪件?”浅浅始终端着一张笑容。 蓝冉莹紧张的扯了扯浅浅,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浅浅示意她宽心,她有分寸。 古璇青虽然在这样的日子带了一个小姑娘出来,而且还要一起买情侣装,但是看他表情落落大方,而且此时目光也是似有似无的看向背过身的真真。 显然事情可能不是她们所想的这样,不然就是古璇青借此来拒绝真真。 但不管是怎么样,这么一个答案,他们没道理因为拒绝就不去揭晓。 小姑娘回眸看向古璇青,撒娇的问道:“璇青哥哥,你说我穿哪件好看?” 古璇青走近,翻了翻衣服,突然问道:“真真,哪一件是你做的?” 真真身子骤然一紧,回眸复杂的对着古璇青的一张笑脸。 浅浅已经先一步挑出一套衣服说道:“这是真真做的,上面的绣花都是她一针一线绣的!” 古璇青看了眼道:“就拿这套吧!” 小姑娘拿过女装,笑吟吟的在身上比划说:“咦,这颜色粉嫩粉嫩的,我好喜欢啊!” 古璇青宠溺的看着小姑娘说:“你再选一套!” 小姑娘低眸害羞一笑,拿着一件小娃的衣服说:“这里有一家三口的,马上就要成亲了,不然买一套这种的。” “好!”古璇青极爽快的应下。 浅浅一时脸色也不大好看了,有些生硬的对他们说道:“这是夫妻装,这是亲子装,一家三口穿的!” 浅浅特意解释,话也是说得咬牙切齿。 若是这中间有误会,古璇青应该就会介绍,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反而笑着点头问道:“多少银子?” 浅浅微眯眼,泛冷的说:“情侣装二十两,亲子装二十五两!一共四十五两!” 古璇青大方的扯了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浅浅,浅浅捏着银票的手背泛起青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没有零钱找!” 古璇青身边的小姑娘,一脸大方的说:“没关系,剩下的当是赏银,你们这衣服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浅浅嘴角一抽,再看这小姑娘时,忽悠她脸上天真的笑容,注意到她的衣头,头饰及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不凡的贵女。 就冲着她随口就将五十五两银子给了人当赏银便知道这女子出身不凡。 “真是谢谢了!”浅浅皮笑肉不笑的收下银子。 小姑娘抱着衣服,正想和浅浅说话时,却见她脸色有异,还当她身体不好,一脸担忧的说:“这位姐姐的脸色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璇青哥哥的医术很好的,不然让他给你看看吧!” 浅浅眼角一抽,不客气的说:“多谢,不用了!” 古璇青看向浅浅,也觉得她神色不对,便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浅浅此时是有些不舒服,被气得肚子有些疼。 但这话又不好直说,被古璇青关心一下,只得恨恨的伸出手,还要装得感恩的说:“就麻烦古小大夫了。” 古璇青伸手替浅浅把了下脉,脸色一缓,笑道:“恭喜!” 浅浅凉凉的收手,心里却是一阵低骂。 古璇青见浅浅这样子,便知道她没有听懂,又再次说道:“恭喜,你有喜了!” “啊啊啊!”古璇青身边的小姑娘突然叫了起来,一脸喜色的说:“璇青哥哥,你是说这位姐姐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嗯!”古璇青宠溺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本来暗自伤情的真真听到这话,猛然转身,但是第一眼见到的却是古璇青的表情和动作,当即心里像被扎了一根针似的。 她狠的撇开视线,朝着浅浅紧张的说:“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浅浅怔怔的回过神,视线落在真真的脸上,又讷讷的看向穆清,小心翼翼的低语:“我怀孕了?” 穆清看了看浅浅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肚子,突然‘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啊……”浅浅吓得一叫,忙蹲过去查看。 古璇青忙绕了过去,给穆清查了下脉,却是哭笑不得的说:“被刺激到了,所以昏了过去!” 古璇青掐了下穆清的人中,又拿了随身的药瓶在穆清鼻下晃了两下,他便醒了过来。 醒来,穆清便一脸惊喜的搂住了浅浅,大叫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浅浅哭笑不得捶了穆清的肩一下,她原是想晚一点再怀孕,怎么这么快?他们圆房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啊! “怀孕多久了?” 浅浅一脸古怪的问道。 一听古璇青说才二十天左右的时候,浅浅便脸色异常得更加厉害。 她该不该夸穆清好棒,竟然一击即中。 想到他们圆房之夜的事情,浅浅眉眼颤了颤,这孩子的战斗力是有多强,竟然还能在那种环境下,冲破千军万马直奔目的地。 “怎么了吗?”穆清后知后觉的抱紧了浅浅,发现她没有高兴的样子。 浅浅嘴角扯了扯,却是猛然想起,问道:“我怀孕的时候吃了药,会不会对这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古璇青笑说:“没事的!我之前给你吃的药,不会影响到胎儿。” 浅浅松了一口气,对上穆清即喜悦又担忧的样子,这才露出笑容,捧着穆清的脸,笑吟吟的说:“你要当爹了,你开不开心?” 穆清用力的点点头,却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呢?开心吗?” 浅浅摸了摸肚皮,露出真心的笑容。 “自然,我要当娘了!” 虽然这和她预期得不一样,但是人生处处有惊喜,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甜蜜的惊喜,她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 穆清松了口气,将浅浅小心翼翼的横抱起来,看向真真说:“我们要回去了!” 浅浅面色一变,忙向蓝冉莹使眼色说:“二嫂,你就留在这里陪真真啊!” 蓝冉莹脸色复杂,小心翼翼的偷窥了一眼古璇青说道:“你放心吧!” 浅浅怕古璇青留在这里,还会出什么岔子,便笑着看向他说:“古小大夫,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趟医馆,开些安胎药,我刚才觉得肚子有些坠胀不舒服的感觉。” 古璇青一本正经的说:“你那是被气的,胸口有郁结,放松心情就好了!” 浅浅脸色古怪的看着古璇青,她就不相信这么聪明的古小大夫,会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动气。 不过好在古璇青也没有拒绝带她们回医馆抓安胎药。 跟着古璇青的小姑娘倒是很好说话的一个姑娘,虽然家世不凡,但是却不见娇纵,见浅浅要回去开安胎药,打断了她游玩的行程,她也是一点都不气,一蹦一跳的跟在古璇青的身边,张口闭口询问着关于小宝宝的事情。 古家医馆里,古璇青去开药方了,浅浅看着守在她身边一副自来熟的小姑娘,便扬了扬唇,刻意打听。 “你和古小大夫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 “我和璇青哥哥?”小姑娘怔了怔,反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挑眉,眼中划过喜色的问:“难道不是吗?” 小姑娘瞪大了眼,理直气壮的说:“当然不是啊!璇青哥哥只是我表哥而已,我才不要嫁给他呢!我要嫁给煜哥哥了。” 浅浅皱了下眉,本来想问煜哥哥是谁,但一想跟她又没有关系,问了也不知道是谁,只要不是古璇青就好。 “噢,抱歉!刚才看你和古小大夫说话,还以为你要嫁给他了!”浅浅再看小姑娘,目光也真诚了许多。 小姑娘笑眯眯的挥着手,一脸轻鄙的说:“我才不要嫁给璇青哥哥,无趣得很!只会天天研究草药,哪像煜哥哥这么风趣。” 小姑娘说起煜哥哥,一脸羞怯的笑容。 古璇青一会儿拿了药过来,递给穆清交待说:“三碗水熬成一碗喝。” 穆清慎重的接过药点点头,回身抱起浅浅就要走。 浅浅忙拍拍穆清的手臂,示意他先别急。 “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聊聊,行吗?” 古璇青扬眉,对小姑娘说道:“馥儿,你先把衣服放到后院里去,一会儿我带你去放花灯。” “好!” 被叫馥儿的小姑娘一脸甜笑的捧着衣服往后院里跑。 浅浅望着馥儿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一脸不解的望向古璇青问:“你刚才为什么故意让我们误会你们的关系?” “什么故意?”古璇青笑容一如即往的温和。 浅浅却觉得有几分腹黑,几分难以琢磨。 浅浅面色凝重的说:“不要装了,你该知道我小妹的心思,你刚才那样做,是在拒绝她吗?” 古璇青笑容淡了几分,扬眉问:“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浅浅眼神微冷的说:“我怎么认为无所谓,但是你别告诉我,你刚才没有看到我妹伤心了?” 古璇青微微扯唇道:“是吗?她一直背对着我,我没有注意到!” “你!”浅浅咬着唇,不悦的看向古璇青。 古璇青笑容微淡的说:“她想知道什么,可以能来问我的,不是吗?” 浅浅一听这话,倒是收敛了一身脾气。 “我妹妹性格比较单纯,也是第一次喜欢人,虽然她对你一向主动示好,但是你也别把她当成轻浮的女子,她对别人怎么样的态度,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也看得比较清楚!你就算是觉得这样的游戏比较有趣,也最好是拿捏一个度!我以前不管你怎么逗我妹,是因为我看她也乐在其中,但是你若是让她伤心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能玩弄她的感情。” 古璇青正色沉声道:“就算是逗比猫,也定然是觉得那只猫可爱,更何况是一个人!” 浅浅扬眉,算是切听懂了古璇青的意思。 她叹息一声道:“算了,我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随便你们折腾了,不过我妹这样难过,你就真的忍心吗?” 浅浅有些好奇,这感情怎么跟小学生似的。 古璇青挑眉微微一笑,笑容里闪过一抹宠溺的笃定。 “就她这小野猫的性格,你觉得能忍多久?” 浅浅怔了怔,好吧!真真还真是一个不吃亏的人,等伤心一过,肯定要来闹一场,求一个答案的。 对于古璇青的心事,浅浅这次也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答复,虽然不明白古璇青这样故意让真真误会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对真真倒也是动了心的。 如此,她这个做姐姐便也不会再插手他们的感情事。 浅浅拿了药就回了育幼院里。 一路被古璇青抱着回去,听着耳边轻轻碎碎的声音,有说不知羞的,有偷看羡慕的。 但浅浅始终一脸淡定从容的幸福笑容。 “这是怎么了,怎么抱着回来了?” 时间还早,姜氏他们也没有回屋休息,都在大厅里说话聊天。 浅浅拍拍穆清的手臂,示意她放下她,这才一脸淡定的向众人宣布。 “没事!就是刚才摆摊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正好又遇上了古小大夫,把了下脉才发现已经怀孕了。” 浅浅话说完了,屋里静了两秒,才爆发出来。 姜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穆清骂了几句,却是上前一下拨开了穆清,小心翼翼的将她搀扶着坐下,还大声吼道:“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多拿几个坐垫过来啊!天这么凉,冻到了怎么办?”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娘,我没事!” 屋里有碳火,比起外面已经好太多了。 “还说没事,刚才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检查了,怎么说,没什么问题吧?孩子还好吗?你自己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姜氏紧张的询问,比起她当年自己怀孕还要紧张一些。 姚氏在一边也是一脸紧张的样子,看穆清手里拿着安胎药,忙接过去问:“这是安胎药吧?我拿去厨房熬了给你喝。” “好好好,快去快去!”答话的人,自然是姜氏。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们,身下又被言永福塞了两上厚厚的坐垫。 “我没事的!古小大夫给我看了,一切都好,孩子也健康!”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这紧张的一家子。 突然想起给姜氏和姚氏买的金钗,忙往怀里掏了掏。 姜氏紧张的说:“你要拿什么,娘给你拿。” 说着,姜氏的手,也伸了过来。 浅浅忙把金钗拿了出来,哭笑不得的说:“娘,我真没事!你不用太紧张了,你当年怀我时,还下地干活呢!我哪有这么娇贵啊!” “这哪一样!”姜氏白了浅浅一眼。 浅浅也不辩解,只是摊开了手帕说:“这是给你和姚姨买的金钗,你们一人一根,看看喜欢不?” 姜氏看也没看一眼,就将金钗放在一边,随口敷衍的说:“喜欢喜欢!你现在想吃什么吗?娘去给你做。” 浅浅幽怨的望了眼,被放在一边不被重视的金钗,回眸回道:“还好,不饿!” 姜氏严肃的说道:“不饿也要吃点,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 浅浅拧眉,看向姜氏,既然都决定了,还问她做什么。 姜氏也不管浅浅的脸色,抬脚就说:“我去给你做吃的,时间还早,先别急着回房,一会儿娘还有事和你说,还有,从今晚起,你们夫妻分房睡!” 浅浅脸色一变,瞠目结舌的看向姜氏,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反驳的话,她就已经匆匆走了。 这大冬天的,让她离开了自动供暖的穆清,还让不让她好好睡觉了? 099、分房睡觉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言永福一脸尴尬的轻咳一声,看了眼穆清又看了眼浅浅,这才不自然的说道:“你娘这是为了你们好!” 浅浅一脸古怪的说:“为我们好也不用分房睡啊!” 看言永福的表情,浅浅就知道爹娘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他们可以控制的好吗? 当初她这么一块小鲜肉摆在穆清的面前,她不乐趣,穆清不是一直克制没有动过她,如今她肚子里都怀了孩子,穆清哪里是说不清楚的人。 “不分房!”穆清皱着眉插话。 看了眼浅浅,一脸认真的说:“媳妇晚上怕冷,得我抱着才睡得着!” 浅浅娇嗔了穆清一眼,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当着亲爹的面前说这些,总是不好意思的。 毕竟没哪一个女儿会缺心眼到和爹谈论闺房之事。 “咳!”言永福轻咳一声,对穆清招手道:“你跟我过来。” 穆清看了眼浅浅,浅浅示意穆清跟过去。 言永福这时候叫穆清,不用想也知道是给他上教育课啦!不过浅浅可不觉得言永福能够将穆清说通。 穆清这人有些死脑筋,他认定了的事情可不是这么好改变的。 浅浅自信满满的看着穆清跟着言永福出了厅里,不多时穆清就垂头丧气的进来了,十分颓废的说:“媳妇,我们要分房睡!” 浅浅脸色一变,质疑道:“为什么?你不知道我晚上怕冷吗?” 穆清目光幽怨的说:“我会先把被子睡暖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高兴的问:“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穆清目光担忧的落在浅浅的肚皮子,小心翼翼的覆上手,轻声道:“爹说我会伤到宝宝!” 浅浅不悦的拍掉穆清的大手,娇斥:“哪里就会伤到了,睡觉的时候注意一些就是了,再说了,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睡得着啊!” 穆清咬咬齿,问:“不然我在你旁边打地铺!” 浅浅眼一眯,满是不悦。 这种天气,穆清的身体再好,也不可能让他打地铺啊! “就睡床上!”浅浅命令式的开口。 穆清却是难得反驳的说:“不行!会伤到孩子。” 浅浅了解穆清的脾气,觉得对她好的事情,他就会认了死理的去做,才不管她说什么。 “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难道有了孩子你就不管我了吗?” 穆清苦怪皱起脸,感觉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难题。 爹说了,两个睡在一起就会伤到孩子,现在浅浅是不懂,所以要和他睡在一起,但将来孩子若真的有万一,伤心的肯定还是浅浅,而他不想浅浅伤心啊! 言永福这话直击穆清的内心,所以一下就将他说通了。 “我也担心你啊!”穆清一派无辜。 事实上,他也是真的无辜。 浅浅咬牙切齿瞪着穆清好一会儿了,才愤恨的说:“好啦!随便你啦!” 她没有想到,姜氏一句分房睡,最先妥协的人会是穆清。 她还以为穆清会死缠着她,原来是她想太多了,真不知道言永福刚才和穆清说了什么,让他有这么大的转变,不过不用想,肯定是和她有关系,而且定然关系到她的安危。 虽然气穆清的笨,但是却也了解他,除了她,没有谁能让穆清这般退让的。 “你别生气!”穆清高大的身子蹲在浅浅的腿边,仰着一张脸。 一双澄清的眼睛布满紧张,双手微微搭在浅浅的大腿上。 浅浅瞥了一眼,莞尔一笑,拍了拍穆清的脑袋说道:“你这会儿的样子,可真的好像大白噢!” 穆清脸色渐柔,突然又微微拧起了眉眼。 “也不知道大白怎么样了。” 穆清其实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当年村长和他说过,不让大白入人群,这么多年来,穆清就一直没有触犯过这点。 西顺村也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被狼咬伤或者吓哭的事情。 如今他即使不在西顺村了,他也没有把大白带出来。 虽然他舍不得大白,但更舍不得浅浅,两者相比,穆清选择了让大白独自留在家里看守,而他跟着浅浅四处游走。 大白的生存能力强,穆清倒不担心大白吃食的问题,只不过如今怎么说都是过冬,不如之前秋天那般好捕猎,而且家里也没什么野味了,再者这些都是大白在看守,但他从来不会监守自盗。 “是不是想大白了?” 浅浅揉了揉穆清轻柔的青丝。 穆清略有委屈的抬起眸子,直白的说:“想了。” 浅浅失笑一声,道:“明天把大白接过来吧!” 之前不管大白的去留,是因为穆清自己已经事先安顿好了,如今穆清即使压抑了这么久,还是舍不得,不如就把大白再在身边。 而且她观大白,像是一只通人性的雪狼似的,至少他被穆清调教得很好,不会胡乱咬人乱叫。 大白其实挺高傲的,不太理人。 穆清面上一喜,又马上黯淡道:“但是村长说……” 浅浅轻咳了穆清的前额一下,娇斥:“你是听村长的还是听我的?” 穆清瞪着澄清的大眼,认真的说道:“自然是听你的!” “这不就是了么!”浅浅眯眼笑道,却还是给穆清解释了原因。 “我相信你,所以相信大白!虽然我和大白真正相处住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看你把大白教得很好,村长不让你带着大白出来,也是怕大白饿了会咬人吃,我们只要平时多喂它吃几餐,相信它不会乱来的!” 穆清拧着眉,愤愤的说:“大白才不会随便咬人吃!” 浅浅笑着点头说:“是啊!我们都知道大白不会随便咬人,所以把它带过来也没有关系,只是大白来了,你就要多看着它一些!最好别让它离了你的视线,好吗?” “为什么?”穆清不解的看向浅浅。 浅浅微微一笑,不提她怕大白野性难驯,终有一天会犯事,只道:“我们这大半年在一起,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就像之前的县太爷一样。大白若是被这些人抓住了,肯定要被他们宰杀吃了的,你忍心吗?” 穆清突然神色一肃,厉声道:“他们敢!”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我是打比方,是说如果!” 穆清瞪着眼,一脸阴沉的说:“如果的话,我就杀了他们!” 浅浅杏眼圆睁,不悦的轻敲了一下穆清的脑袋,低斥道:“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小心照顾大白了,你只要尽量让大白待在你视线看得到的地方,不要乱跑就行了!” “噢!好!”穆清身子一矮,气势立即降了下来。 不多时,叫了穆清出去谈话后就没再进来的言永福手里提着盒食过来了。 浅浅忙起身拉过,却被言永福一下躲开了。 “你快坐好,爹来就是了!” 浅浅无奈一笑问:“怎么让爹送的饭?娘她们呢?” 言永福虽然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子,也很疼姜氏,但是他却也是一个大男人,至少在他的眼里,厨房就是女人该待的地方。 浅浅的记忆里,以及这大半年一起的生活,她没有看到言永福主动进过厨房,更没有见他洗过一次碗筷,这次倒是主动去厨房给她提饭菜。 “你爹在给你熬汤,你姚姨在给你熬安胎药,一会儿吃了饭,正好把安胎药喝了,晚上睡觉前再喝你娘熬的汤。”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言永福说:“不用这么补吧?” 照这补法,将来还不肥成一只大猪啊! 言永福严谨的脸上布满了笑意的说:“要的要的!以前你娘怀你们的时候,是家里条件不好,没得什么能嘱的,现在你们条件好了,自然得吃些好东西,得以形补形。” 浅浅目光一怔,以形补形,这话说得有些怪,她却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 “爹,家里的核桃还有吗?” 言永福怔了下问:“你现在想吃核桃吗?” 浅浅笑笑说:“也不是现在想吃,就是核桃吃了对孩子好,以后孩子聪明!还有孩子的头发也会黑亮一些,头三个月正是孩子大脑发育的时候,就要多吃这种高蛋白东西。” “高蛋白?”言永福听不懂,一脸迷茫。 浅浅皱着小脸笑说:“反正就是对宝宝好的,吃得多了,比起一般没吃的,生出来的孩子会聪明一些!” 言永福这话可听懂了,当即说:“那这个得多吃一些!” “是啊!还有黑芝麻什么的,都得吃些!以后也要多吃些水果、鱼肉、骨头汤这些。”真谈起了这事,浅浅对这些事情懂得也不多,毕竟她没有生过孩子。 但是吃核桃、黑芝麻这些,能够让孩子大脑发育好一点,头发黑亮一点,多吃水果能让生出来的宝宝皮肤白皙水嫩一些,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而且鱼肉和骨头汤里有丰富的蛋白质,反正都是吃了好的。 “好!我现在就买!”言永福默念了几遍,转身就走。 浅浅忙开口留人,说道:“爹,都这么晚了,你哪里买啊!而且也不急啊,过年时家里不是有核桃水果这些吗?” 言永福回道说:“核桃都吃完。” 这些,他本来也没有管,就是前两天听姜氏唠叨,正好听到了这些。 主要是核桃这些吃食比较贵,家里的孩子吃得快了,花的银子就多,姜氏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到底是有些心疼的,回了房自然会和言永福唠叨一下家常。 “你别管我,赶紧吃饭!穆清盯着她把这些都吃了,我去去就来!” 言永福说罢,也不管浅浅的劝阻就急急的出门了。 浅浅哭笑不得的举着筷子说道:“爹也真是的!我不过就是说说么,哪里就急着今晚一定要吃了啊!” 穆清面色柔和的看着浅浅,没有答她的话,只是示意她赶紧吃饭。 浅浅晚饭吃得早,这会儿虽然不算饿,但是想到等下还一大碗药,一大碗汤,她感觉就有趣饱了。 “一起吃吧!” 浅浅拉着穆清,不顾他的抗议,执意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将食盒里的饭菜吃光,而且大半还是进了穆清的肚子里。 可能刚刚怀孕的原因,浅浅还没有感觉到别的孕妇说的那种,怀了孩子就会很想吃东西,肚子怎么也填不满的感觉。 浅浅和穆清碗筷才放下,真真她们就回来了,而且真真走在最后,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浅浅扫了样众人手中,除了二郎扛着摆摊的木架子,其他人手里都是空空的,显然他们的衣服都卖了出去。 “怎么,生意不好吗?”浅浅故意如此问话。 蓝冉莹摇了摇首,对着浅浅使了使眼色,又看向真真。 浅浅叹息一声,装不下去了,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你这副无精打彩的样子是干什么?你姐我怀孕了,你不高兴吗?还是你不期待我肚子里的这个小侄女?” 真真抬脸,一脸复杂的说:“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蓝冉莹附和的笑说:“是啊!真真肯定是好欺负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只是为什么是小侄女啊?” 穆清难得主动答了一句腔,一脸意气风发的说道:“媳妇喜欢女儿。” 蓝冉莹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 二郎随意将木架就放在厅里的一角,过不时就听到这话,笑着问道:“小冉,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们以后先生儿子还是女儿?” 蓝冉莹羞红了脸白了二郎一眼,轻斥:“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们能够决定得了的!” 二郎抓了抓后脑说:“我就是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嘛?” 蓝冉莹看了眼浅浅的肚皮,抿了抿唇说:“若是能够的话,我想先生两个儿子再生一个女儿。” 浅浅扬唇笑了笑,蓝冉莹的想法果然和真真是一样,也许她们这样的想法才是对的。 “好,我们就先生两个儿子再生一个女儿。”二郎豪迈的拍拍胸,就此决定了此事,好像他这样说,事情就会照着他的预想发展似的。 说起孩子,屋里一片和悦的气氛。 唯独真真,笑得有些勉强。 最后还撑不住的扯了扯浅浅的衣袖,欲言又止的问道:“你刚才和他去医馆,有没有打听些才能?” 浅浅双手环胸,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真真。 “你觉得我该打听些什么?” “就是,就是……”真真急得朝浅浅使使眼色。 她觉得平日里这个姐姐很聪明啊!这些事情她就是不说,姐姐也该想到了,事先替她解决了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浅浅翻了翻白眼,叹息一声,低语道:“真真,这段感情是你自己选的,以后的路怎么样,也该你自己去走!还有就是,你和古璇青到了哪一步,也就你心里清楚,若是你们俩正处于暧昧期,你侬我侬时,你对他也得有最基本的信任吧?” 浅浅在回来的路上就想过了这个问题。 古璇青如果对真真有意思的话,让他故意这样伤害真真,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真做了某些事情让他不高兴了,比如说真真的不信任。 真真脸色一白,慌乱的说:“我不知道!我觉得有时候离他很近,有时候又很远,总觉得他若即若离,每次在快碰到他时,他又狠狠的一脚把我踹开,就像这次一样!” 浅浅皱紧了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怎么觉得真真就看中了一个变态呢! 谁谈恋爱玩得这么高端,也太费心神了吧! 不过细想一下,又觉得这可能是古璇青高端之处,至少他的这些小手段,使得真真对他越来越迷恋,一颗心全都放在他的身上了。 “什么,他竟然敢这样对你,你等着!我去帮你宰了他!”二郎一听,就怒火中烧,冲动的要去找古璇青的麻烦。 蓝冉莹一下就拉住了二郎,急忙说道:“你不要去!” 二郎不悦的瞪大了眼,口气不善的说:“小妹都被人欺负了,你还不让我去。” 蓝冉莹慌乱的脸微微缓和,她也觉得刚才说话太急,语气容易让人误会,她深吸了口气,缓和说:“你先别冲动,听听浅浅怎么说。” 现在目前的形势看起来的确像是真真被人玩弄了感情,她这么一个做嫂子的不帮忙,还拦着她二哥替她出头也的确不像话,但是她总觉得这中间还有事。 这个家里最让她信服的人就是浅浅,浅浅对家人怎么样,她看在眼里。 一个后入门的嫂子,浅浅都如此重视,更何况是至亲的妹妹。 蓝冉莹觉得浅浅放任这件事情,定然是有她的理由,而且真到了要替真真出头的这日,不说言二郎这个做二哥的,就是她蓝冉莹这个做二嫂的,都不会放过古璇青,就是拼过不,也得一拼,哪里还会拦着不让二郎去。 浅浅白了眼冲动的二郎,低斥道:“二哥,你也学学二嫂,遇事冷静一些!冲动能解决什么事情吗?” 二郎脸色不好看的反驳,“但那个王八蛋都欺骗了真真的感情,刚才我是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刚才在摊位时,就一拳打到他的脸上了。” 浅浅厉眼喝斥:“打打打,你拿什么打人家!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一个练家子,单手就能打得你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再说了,真真和古璇青的事情,俩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是真真主动送上门的!” 真真脸色一白,倒退数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浅浅。 二郎也是一脸阴郁,恨恨的说:“大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就连一向信服浅浅的蓝冉莹,脸上也是不解和质问。 浅浅恼怒的瞪大了眼质问真真。 “真真,我问你,古璇青他亲了你吗?牵你手吗?还是对你许下了山盟海誓此生不渝?又或者说了今生非你不娶的这些话?” 真真脸色一白,嘴唇微抖的摇了摇首。 二郎面色阴郁,见真真眼眶都湿了,难得对浅浅下了重话,低斥:“言浅浅,你够了!” 浅浅白了眼二郎,继续对真真说道:“那你在自怨自艾什么,自始自终,本来就是你在追求古璇青,如今就算他有了心悦的姑娘又如何,人家只是没有接受你这份感情而已!就像隔壁的麦一呜,他也喜欢你啊!也一直在追求你啊!难道就因为他喜欢你,你就要负担起他的人生吗?他喜欢你,是他的选择,而你喜欢古璇青是你的选择,古璇青喜欢谁,又是古璇青的选择,你明不明白?” 真真身子恍了恍,脸色仍旧苍白。 倒是旁边一脸阴郁的二郎,脸色缓了几分,小声的和蓝冉莹嘀咕。 “我好像听懂了一些,大妹这意思是说古小大夫根本没对小妹怎么样吧?一切都是小妹在一厢情愿,就像那个对着小妹死缠烂打的麦一呜一样。” 屋里也就他们兄妹几人,屋子空了回应大。 二郎自以为的小声,其实屋里的五个人都听得清楚。 蓝冉莹当即狠狠的剜了二郎一眼,不高兴的说:“闭嘴!” 她真替真真有这么一个蠢二哥而急得想哭。 浅浅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二郎都明白了,真真哪里听不懂啊!还需要二郎这样补刀吗? “从你第一天告诉我,你喜欢古璇青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他的世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的出身,他的家庭,以及他以后的成就。你若是想站在他身边,你就得配得上他!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他不过是带了一个姑娘家在我们面前一晃,你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回来也是一副衰样!像古璇青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以后就会窝在这片小地方吗?他以后肯定会有更为广阔的天空,以后身边也会围绕更多更出色的女子,说不定她们再开口不是赏银五十五两,是五千两,到时候你怎么办?又灰溜溜的跑了吗?喜欢一个人就得有打死不退的精神,你若是连这点不要脸的觉悟都没有,你还谈什么喜欢?” 浅浅噼里啪啦一顿开骂,说得屋里其他四人瞠目结舌。 蓝冉莹轻笑的上前搂住了真真的肩膀,对着浅浅笑道:“好了,你也别说得这么严重,我们真真到底是姑娘家脸皮薄一些!她已经很棒了,为了幸福勇敢的在向前追!” 浅浅其实也觉得真真不错了,但显然就是没有自信。 像今晚的事情,若是换在她的身上,定然上前直接挑明了。 三两句话就要问出馥儿的身份。 馥儿明显是一个被过度保护,十分单纯的女子,几句话的功夫,完全就能问出她们想知道的事情。 若是早问出来了,哪里还用得着伤神整晚。 浅浅脸色沉沉,看向真真慎重的说道:“这事你回屋好好想想,若是你不能把你心中无聊的自卑赶走,若是你不能将古璇青当作你的私有物来捍卫,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 浅浅知道这时代的男子能够三妻四妾,但是他们言家小门小户,西顺村的百姓也都穷苦,谁家也没闲钱多娶一个。 不单她接受不了三妻四妾与人共夫,真真也是同样接受不了的。 但是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时,身边的苍蝇自然而然就会飞过来。 有时候男人不想纳妾,也会有人想方设法的让他们纳妾,这就是生活。 看着真真失魂落魄的出去了,蓝冉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浅浅抬眼,眉目清明的问道:“二嫂,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太过分了?” 蓝冉莹不自然的说:“也不是!我相信你今晚特意去一趟古家医馆,定然把事情也是了解清楚了,你为什么就不直接告诉真真呢?” 浅浅意味深长的看着蓝冉莹,问道:“你觉得古璇青为什么要让真真误会他和馥儿的关系?” 蓝冉莹扬了下眉,却是想到了某个可能,马上紧皱的问道:“难道他真的对真真没意思吗?可是我看他们之间,不像没有半点情愫的样子啊?” 浅浅莞尔一笑,“对啊!既然我们都看得出来有情愫,古璇青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蓝冉莹沉吟一想,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难道古璇青他……” 浅浅轻笑的点头:“既然二嫂也想到了这点,应该就是错不了的!古璇青也有心和真真在一起,但显然真真不适合做古夫人,所以古璇青在教她,让她快速成长起来!” 蓝冉莹脸色古怪的说:“但这样也太那个啥了。” 二郎附和的说:“是啊!喜欢一个人不就该对她对吗?哪里有像古璇青这样的啊?把人当猴子耍吗?” 浅浅白了眼二郎,轻斥道:“你当所有人都和我们家一样单纯的吗?你们是不是忘了古璇青他爹是太医啊?年纪轻轻就从太医院退出来,肯定是有些事情吧!你们又知道古家不会重返那个政治圈吗?太医给谁治病,那是给皇室啊!我觉得古璇青的做法也没错,若是真真连这点扛打压的能力都没有,以后怎么站在他的身边啊!古璇青若真的回到了国都,带走了真真!难道他一个男人还能天天守着真真吗?到时候会有很多反对的声音,这些都得真真自己去面对。” 蓝冉莹脸色白了白,凝重的说:“你想得好远啊!” 浅浅叹息一声,摇首说:“不是我想得远!而是我琢磨了许久,想不明白古璇青这样做的原因,而且晚上我和他说这事时,他提起真真是一副失望的口吻!这明显就不对啊!” 她观古璇青和真真相处。 古璇青是有些小恶劣,会故意惹得真真上窜下跳,但不至于这么失分寸,而且是当着他们这些兄妹的面前,明显就是给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分。 “算了,不说这些了,晚上生意还好吧?”浅浅挥挥手,暂时不想再纠结真真的事情,便问起了衣服的销售情况。 说起今晚的成功,蓝冉莹脸上立即布满了笑容的说道:“生意特别好,衣服都卖了出来,一共二百一十两银子,都在这里。” 蓝冉莹小脸激动得微红,自胸前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浅浅。 “我看真真今晚有点心不在焉,怕银子放在她身上不安全,我就自己拿来保管了!” 三只小熊是由真真主事,这事自然是该真真管的,钱却在蓝冉莹身上,蓝冉莹也是细心的解释了一句,免得有什么误会。 浅浅不在意一笑,接过荷包掂了掂,笑吟吟的说道:“今天晚上是第一次,所以卖得出高价,以后肯定卖不好这么高的价了。” 蓝冉莹笑容满脸的说:“反正我们是已经挣了一笔了,这些成本还没有花十两银子!布料人工都是我们自己的。” “这倒也是!”浅浅笑了笑。 蓝冉莹见浅浅这淡定的样子,越发对她佩服,激动的说道:“还真像你说的一样,今晚买我们衣服的人,都是穿得有些体面的公子夫人,一看就是生活优越不愁吃穿的。” “肯定啊!也只有生活条件好了的人,才会想着这些!一般百姓,只要能穿暖就行,既然买得起三只小熊的产品,也就不会在意这几两银子。” 浅浅也是拿捏了这些人的心理,才敢狮子大开口,开出这样的价钱。 虽然面料不算顶好,但胜在款式出众,而且是独一份。 稍微条件好一点,有点爱慕虚荣的人都会乐意花上这笔银子。 聊得高兴的时候,姜氏和姚氏都来了,而且一个人手里端了一盅汤,一个手里端了一碗药。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赶紧把药喝了!”姜氏一边问话,一边吩咐浅浅喝药。 姜氏手里端的是一盅汤,端着就直接往旁边的桌子上放下了。 浅浅笑眯眯的接过姚氏递过来的药,嘴甜的说道:“辛苦姚姨了,一会儿等药凉了,我马上就喝!” 姚氏笑着叮嘱说:“不能太凉,凉了就没药性了!” 浅浅没法,抵不住姚氏和姜氏的一番好意,小口小口的抿了起来。 蓝冉莹窃笑一声,见浅浅被姚氏和姜氏盯得不自然,聪明的拉开了她们的注意力,故意说起了今晚的成就。 姜氏和姚氏一听一晚就挣了二百一十两,果然不再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浅浅喝药。 “这一晚就挣了这么多,那我们接下来要多做一些才是啊!”姜氏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兴奋的提议。 姚氏也立即附和说:“是啊!打铁趁热,要多做一些才是。” 浅浅笑道:“我们那几个款式,过不得几日,别的衣铺肯定就要卖的!而且卖得会比我们便宜一些!” 姜氏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你当初不是弄了一个什么品牌吗?” 浅浅望向蓝冉莹,询问道:“二嫂,你们卖衣服的时候,有没有告诉客户我们的衣服是品牌,叫三只小熊,以后凡是世面上没有这种标示的,都是仿冒产品?” 蓝冉莹肯定的点点道:“有说!但就怕到时候别人用的布料比我们好,我们反倒是落了下乘。” 浅浅自信满满的说:“没事!不用担忧,我们设计的样子特别,以后衣服也分三六九等来卖价就是了!” 蓝冉莹见浅浅心中有沟壑,倒也就不担心了。 聊了会天的功夫,浅浅把药和汤都喝了。 姜氏看时间不早了就催促说:“赶紧回屋里睡觉了,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安稳。” 浅浅哭得不得的拧了拧眉,这二十天左右,她肚子里顶多就是一个指甲大小的小肉球吧?难道现在就懂得熬夜了吗? “可是爹上街去给我买核桃去了,他还没有回来啊!” 姜氏怔了下,“怎么突然想吃核桃了吗?” 浅浅缩了缩肩说:“也不是,就是吃了核桃对孩子好,我跟爹提了下,他就性急着马上出去给我买了,我都说了这么晚了,不用了,但他就是不听!” 姜氏一听对孩子好,马上细问了一下。 浅浅又将这些粗浅的知识再次向姜氏她们传授了一遍。 姜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那好,这些到时候我都会提醒你吃的!还有你,以后怀了孩子,也跟着这么吃,对孩子好了的!” 姜氏突然对蓝冉莹说道,蓝冉莹面色一红,羞答答的点点头。 又等了会儿,言永福还没有回来,浅浅便有些担心了。 “二哥,你和清哥哥出去找找爹,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出去也很久了!” “好!”二郎起身,看向穆清示意,两人就朝门外走去。 还没走多远,两人又退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 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正是让家人担忧的言永福。 “爹,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 言永福笑了笑说:“买得东西多了些,就多花了些时间!” 浅浅望了眼穆清和言二郎手中的东西,微微咂舌,哭笑不得的说:“爹啊!你怎么一次买这么多东西啊!你怎么拿得回来啊!” 光核桃就有一大袋子,还有黑芝麻,还有雪梨、苹果这些水果。 “慢慢搬,就搬回去了!你现在要不要吃什么?水果吗?爹去给你洗一个梨子?”言永福平凡的脸上,扬着不平凡的父爱。 浅浅心里暖暖的,一脸感恩的说:“不用了,爹跑一趟也累了!等会儿睡觉前,我就让清哥哥给我洗一个就行了!” “好吧!不过穆清晚上和你还是要分床睡,等这头三个月过了再说,爹娘也是为了你们好。”言永福慎重的交待。 刚才还有些不满离开了人体供暖机的浅浅,这会儿哪里还有半分不乐意。 不管爹娘做什么决定,总是为了他们好的,就算有些关心对他们而言可能是负担,但是都不能抹杀爹娘的拳拳爱意之情。 “这些都搬到你房里去!就不要拿出来了,不然几下就吃完了,你自己留着多吃一些!现在不比以前,你是双身子的人,就算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别又大方的都给了别人,自己没得吃的。”姜氏在一边插话,并吩咐穆清和二郎直接送到浅浅的屋里去。 “好!”浅浅好笑的答应。 看到姜氏一脸担忧的样子,突然想起刚才送给她,却送她随意放在桌上的两根金钗,忙去拿来递给了姜氏和姚氏,并故意笑着打趣。 “这接下来的十个月还得劳烦娘和姚姨多照顾啦!就先贿赂贿赂你们!” 姜氏无奈一笑,满是幸福的低斥:“你这孩子啊!” “嘿嘿!” 浅浅一阵乐。 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各自回了屋。 穆清和二郎把东西把在浅浅的房里后,二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穆清却是衣服一脱,直接往床上一躺,说道:“我先给你捂热被子。” 浅浅看着穆清这张俊脸,不舍的嘟起了嘴说:“怀孕一点都不好。” 穆清一脸正经的说道:“你忍忍,爹娘说就三个月!” 浅浅瞬间纠结起眉眼,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呢! 穆清被子里刚起暖意,姜氏就来催人。 “怎么还不走,别耽误晚了影响浅浅休息,到时候对她身体不好!” 一听姜氏这样说,穆清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就直接走了。 浅浅纠结伸手抓了抓,看着穆清的背影一脸的不舍。 姜氏笑骂一声,“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有你这么不知羞的吗?” 浅浅苦大情仇的翻身上床,捂着被子默默想着,我想和自家相公睡在一起,怎么就不知羞了。躺在暖暖的被子里,身子很快就暖和起来了,像平日一样趴在睡着。 嘴里也小声的嘀咕着:“怀了孕不是照样能趴着。” 但是趴来趴去,总觉得不对味,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又埋首在枕头里嗅了嗅,翻身一下坐起,抓了抓脑袋,轻吟一声,“啊……” 不行,浅浅越想越觉得过不得,凭什么她睡不着,穆清却能在隔壁睡好,她得去看看穆清有没有睡着,若是这么快就睡着了,哼哼!她和他没完! 100 不再退缩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翻身自床上起来,蹬蹬蹬的跑到门边,用力将大门一下拉开,同一时间,倚在门边的某物,惯性的朝房内摔倒,幸好此人反应机警,及时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摔一个狗吃屎。 浅浅定睛一看,惊喜得张手就要抱上去。 “清哥哥?” 穆清微旁边错开一步,手却是担忧的微张着,就怕浅浅也因惯性会摔倒。 “别,我身上凉!” 毕竟这样的天,他又在门口坐了这么久,此时身上透着一股寒意,若是这会儿抱浅浅的话,定然会将寒气传到她的身上。 浅浅扬起幸福的笑容,往屋里一步,侧身道:“天凉,清哥哥先进来再说。” 穆清皱了皱眉,左右望了眼,对上浅浅灿烂的笑容却是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你怎么还不睡觉啊?”穆清上前两步,将房门合紧,担忧的话同时响起。 浅浅侧目,笑吟吟的看着穆清,意味深长的问:“你呢?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穆清微拧了下眉,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只是不赞同的说:“娘说你要早点休息,肚子里的宝宝也要休息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和穆清计较这些,侧身打算倒杯温茶给他先暖暖胃,却发现茶是凉的。 “凉了。”浅浅皱了皱眉,有些怀念现代的保湿杯。 穆清走近,接过茶杯,不过片刻功夫,凉茶翻滚冒起暖烟。 浅浅诧异的瞪大了眼,崇拜的说:“你还会这一招啊?” 穆清嘴角带笑的解释说:“那天你不舒服,我研究了一下,发现这热量还能这样传递。” 浅浅惊喜的说:“是吗?还有其他什么的吗?也表演看看啊!” 穆清面色一柔,正准备继续表演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敛了笑容,侧目一脸慎重的看着浅浅。 “你不是该睡了吗?” 浅浅撒娇的拉着穆清手委屈的说:“你不在人家身边,人家根本就睡不着么!” 穆清拧着眉,一张古怪的看着浅浅,听到她这话,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又像吃了蜜,但蜜中又有点苦,很是烦恼复杂的感情。 “但是爹娘说我们不能睡在一起,不然对宝宝不好!”穆清纠结了半天,苦大情仇的说道。 离开了浅浅,他又何尝睡得好,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是,言永福说忍三个月就行了,等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他不能在她们母女身边保护她们了。 如今却只能像刚才一样,在门口守候。 自从娶了浅浅,俩人就没有分离过,晚上穆清回了房间,却是连衣服都没有脱,在屋里站了不到片刻,终是不放心,但又不敢逆了言永福和姜氏的意思,只好坐在门边守候浅浅。 “爹娘其实不过是怕我们做坏事而已,但是我相信清哥哥的自制力,而且我怀孕了,更需要你在身边保护,不会对宝宝不好的。” 浅浅诱导的劝说着穆清。 穆清不解的追问:“什么坏事?” 浅浅神秘一笑,对着穆清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小声轻语几句,就见穆清一张脸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耳垂还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所以咯!其实只要我们不爱爱的话,睡在一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啦!” 其实就算是做些夫妻间的事情,只要不过于激烈也是没有关系的。 但是穆清喜欢的姿势本来就比较野性,这种事情,浅浅可不敢尝试,还是乖一点,等着渡过前三个月的危险期比较好。 穆清木讷的点点头,望着浅浅的眼神透着一股怪异。 浅浅动手直接将穆清拉到床,并笑说:“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穆清微有抗拒的抬了下手,又马上顺从的躺到了床上。 浅浅上了床,翻身就爬到穆清的身上。 穆清紧张的瞪大了眼,先是在浅浅的脸上看了看,又缓缓望下落,一副惊恐的样子问道:“这样压着没事吗?” 浅浅娇嗔一眼,低声骂道:“我又不是今天刚怀孕,都怀孕二十来天了,这么些天我都是这么睡的,你看我有什么没有?” 穆清怔了怔,觉得浅浅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脸色这才缓了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赶紧睡吧!明天就不要早起练武了。” 浅浅安心的闭上眼,嘴里还含糊的笑骂:“笨蛋,不止明天,这未来的十个月,我都不能做激烈运动。” 穆清默记在心,倒没再说什么。 次日清晨,穆清和浅浅的生理闹钟早早就醒了。 浅浅缩着脖子嘟着唇,望向紧闭的窗子嘀咕,“既然都醒了,不如就起来吧?” 穆清也不哼声,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一副假寐的样子,一只手却是紧紧的扣着浅浅的腰肢。 浅浅嘀咕一声,骂道:“不知变通的笨蛋。” 窝在舒服的被子里,就算是醒了,不立即起身,又没人搭理聊天,也很容易再次陷入睡梦当中。 浅浅就是如此。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屋里的一阵声音吵醒。 姜氏不悦的指责着穆清。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是和你说得好好的吗?回过身就阴奉阳违,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浅浅打着呵欠揉着眼睛,嘀咕的说道:“娘,你别骂清哥哥了,是我昨晚睡不着,叫他过来陪我睡觉的。” 浅浅起身坐起,棉被滑落,一身单衣,人显得特别的单薄。 穆清一早哄得浅浅再次睡着,就已经起了身,不过却也没有离开房间,就在房里练功。 “你这孩子,快把衣服披上。” 姜氏低声责骂的时候,穆清已经先一步,上次用被子围紧了浅浅,不让一丝凉风透入被中。 浅浅讨好的望着姜氏撒娇道:“娘啊!我没了清哥哥真的睡不着啊!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昨天晚上折腾到好晚,后来开门一看,清哥哥竟然傻子样也不回到睡,上半夜就在我门口坐了一夜,若不是身子好,肯定就病了的。” 姜氏面色一缓,看向穆清也不再是责备的眼神,有些复杂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 浅浅见姜氏有松动,忙打铁趁热的说道:“我知道娘担心什么,不过娘完全不用担心的,我们有分寸的,不会乱来。” 姜氏白了一眼浅浅,低斥:“少年贪欢,这哪里是你们控制得住的。” 浅浅瘪了瘪嘴,侧目对穆清说道:“清哥哥,你去给我打盆热水来,我要先梳洗一下。” 穆清望了一眼姜氏,一副略有警告的口吻说道:“古大夫说媳妇昨天不舒服就是情绪起伏大。” 姜氏被噎了下,瞪大了眼望着穆清离去的背影,反应过来,指着大门说:“你看看,看看,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浅浅也是怔了下,失笑的说:“娘不觉得清哥哥很可爱吗?竟然还会拐着弯说话了。” 姜氏白了眼浅浅,低斥:“在你眼里,穆清放个屁都是香的!” 浅浅低笑一声,驳道:“娘就爱瞎说!” 不过,说来半年多了,她还没有听穆清在她面前放过屁,是太能忍还是每次都偷偷走开了。 浅浅突然觉得问题来了,下次无聊时,正好用这问题来逗穆清玩。 “娘,你还记得有一天在西顺住时,晚上我和清哥哥突然回山上睡觉,翌日还没回家吃饭的事情吗?” 姜氏狐疑的看着浅浅,不解的说:“知道,怎么?” 浅浅尴尬的说:“其实那晚我和清哥哥特意回了山上住,是因为那晚我们俩才真正的圆房。” 姜氏怔怔的眨了几下眼,手掌微抬的说:“缓缓,让我缓缓。” 过了几秒,姜氏才猛然大悟,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成亲这大半年来一直都是清白之身?” 浅浅讨好的笑笑说:“我怕疼,又不想这么早怀孕,所以一直拖着不愿意圆房,清哥哥也由着我。” 姜氏一脸古怪的瞪大眼了,斥责:“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胡闹呢!也幸好穆清是孤儿,我上面若是有一个婆婆,就你这自私的性子,看你怎么过。” 浅浅苦着小脸,委屈的说:“这怎么就成了自私了呢?” 姜氏继续骂道:“怎么就不是呢!男人娶妻不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吗?你竟然不让他近你的身,你这丫头真是太胡来了。” 浅浅讨好的拉着姜氏的手臂,左右轻摇的说:“好了嘛!娘,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骂我的啦!就是让你知道清哥哥不是这么莽撞只顾自己感受的人,更何况如今怀了孩子,他很懂分寸的啦!” 姜氏斜着眼看向浅浅,责骂:“这倒是!我现在看真正不懂分寸的人倒是你!” 浅浅委屈的瘪着唇,正好穆清端着热水进来,看浅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以为她被姜氏骂了,因此,脸色不自觉的沉了下来,望着姜氏也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姜氏左右看了两眼,挥挥手大声说:“算了,不管你们了,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浅浅脸色一变,立即喜色道:“谢谢娘,娘最好啦!” 姜氏白了眼浅浅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说:“梳洗完了,就到偏厅里去吃点东西,你姚姨给你熬了安胎药,吃了东西就把药喝了。” “噢,好!” 浅浅笑容满面的挥了挥手。 姜氏一走,浅浅立即喜得朝穆清分享好消息的说道:“娘准我们晚上睡在一走了,不用分床睡了,真是太好了。” 穆清面色一柔,拉着浅浅的手放于水盆之中,给她梳洗了一番。 喜悦也不过是一瞬时的事情,等到吃了早点喝了药后,浅浅才知道原来她高兴得太早了。 “娘,姚姨,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姚氏笑眯眯的问:“咦,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好了。” 浅浅忙抬手做了一个停的动作,一脸古怪的说:“我不是没听清楚,我是听得很清楚,所以我才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姚氏不教的说:“不就是你听的意思吗?” 浅浅两条秀气的眉直接皱成了一个八字型。 “我不过是怀一个孕而已,你们说的每天这些每天什么时辰做什么事也就算了,为什么连门都不让我出了啊?而且还不让我插手管事,可是现在不是准备开染布坊了吗?不是要开三只小熊了吗?我不主持大局了吗?” 姜氏拍拍浅浅的肩说:“没事的!三只小熊,你不是交给真真去打理了吗?染布坊不是有子衍吗?有他们在有什么关系啊!” 浅浅倒吸口气,憋了半天吐不出来。 “好吧,就算这些给他们打点了,但是我得盯着看着啊!特别是真真那边,她没有一点经验,这怎么能行啊?” 姜氏瞪着一双微翘的眼眸说道:“染布坊和三只小熊不是同用一个门面吗?既然铺子租在一起了,子衍自然会打点好一些的啊!” 浅浅苦笑的眨了眨眼,叹息道:“娘、姚姨,你们也是生过孩子的人,其实生孩子并没有这么难,是不是?娘你当初怀了我们,不是还下地了吗?” 姜氏鄙视的说:“你怎么能和我比,你身体哪有娘的好!再说了,这事还是得小心一些好,当初你姚姨就是没注意所以才出了事。” “啊?什么事啊?”浅浅上下打量姚氏,又想蓝冉莹,身体也是挺好的啊!不像生产时出了什么事的样子。 “这你就别细问了,反正是为你好!”姜氏一下打断,还担忧的望了眼姚氏。 姚氏不甚在意的笑笑说:“其实也没什么说不得,当初我怀了冉冉的时候,也是没有多讲究,不小心摔了一下,当时甚至是没事的,可是在生产的时候,却是难道,冉冉卡在里面根本生不出来,后来冉冉倒是平安生下,但是我却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怀孕。” 浅浅恍然大悟,原来姚氏的温驯里,不单是因为她只生了女儿,没有生儿子,还有她根本就不能再生的原因。 难怪蓝夫子敢这样对姚氏,根本就是吃定了她嘛! 不过,浅浅眼微眯,脸色黑黑的说:“这两者没有关系的吧?” 孩子卡着生不出来,不是胎位不正,就是孩子太大了。 怎么可能几个月前摔一下,影响到了几个月后的生产了,这才奇怪了吧!要是有什么问题,当时就该发生了啊! 姜氏果断的说:“反正是为了你好,特别是山庄,不许再去了!” 姜氏知道浅浅会帮着阿大训练那些孩子,制定一些特别的训练方法,但是目前情况特殊,她可不能再让浅浅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浅浅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理论上几句,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辩比较好。 “好啦,娘,我听你的话!” 姜氏脸色一变,笑靥如花的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浅浅扯了扯嘴唇,笑容泛苦。 话题一起围绕着孩子,瞬间就聊到了孩子的性别以及名字的问题上面。 姜氏兴冲冲的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家第一个孙,我得好好准备才行,男孩女孩的衣服各做几套,反正接下来小冉他们肯定也快了,到时候都能用得好。” “就是说啊!到时候我帮你一起做,多做几套!最好是第一次就生一个大胖小子。”姚氏笑吟吟的附和。 姜氏睨了眼浅浅,这才对姚氏道:“我这傻闺女第一胎想生一个女儿,反正我也随便他们,这事也强求不得的,生男生女都好!” “也是也是!” 看姜氏和姚氏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浅浅觉得自己怀了一个孩子就成了国家重点保护对象,那等级简直媲美了大熊猫,但是她就 不提浅浅之前的记忆,就连她自己本身也是看到过的。一直想不通了,他们家若是生在富贵家就算了,平民的百姓,生孩子不都是天生天养吗? 怎么姜氏就这么看重呢!一点都不像村妇。 就她记忆中的女人,多得是挺着肚子在地里干活的,西顺村不富裕,而且古代又没有什么避孕措施。 “娘啊?你们怎么这么紧张这胎啊?” 浅浅小心翼翼的打听,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逗得姜氏怔住,姚氏大笑出声。 姚氏轻点了下浅浅的额说:“你这傻姑娘,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住在哪里,你这是在家里!哪个当娘的对自己姑娘不是十分紧张的,你若是在婆家里住着,婆婆才不会这么紧张你,你就是一个有福的!” 浅浅恍然大悟,一想也是。 就好比现代的姑娘,嫁了人怀了孩子后,婆家再是顺心也想着回家安胎。 浅浅反应过来,揶揄的笑说:“二嫂比我更有福,她以后怀了孕还两个娘疼着呢!” 姚氏故做不开心的说:“怎么?我不疼你吗?虽然你叫着我姚姨,但我可是把你和真真当女儿看待的!” “疼!也疼!我果然是一个有福的人。”浅浅忙改口,一脸傻笑的样子,就怕让姚氏伤心了。 也算是让姜氏和姚氏放心,接下来的三天,浅浅的行程完全照着她们的规定在走。 自发现她怀孕起,白日里,她身边不是有姜氏就是有姚氏,不然就是两人都陪在她身边。 而且都是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浅浅和穆清这对小夫妻上教育课。 浅浅在环境优渥的现代长大,清楚怀孕生子并不是这么可怕的事情,不像古代的夭折率这么高。 但是穆清本身对这些事情就很懵懂,再加上他学习能力也强,姜氏和姚氏说的话,他可以说是一字不落的记下了,而且还一副势必贯彻始终的想法。 问题是这些都不算什么,穆清被姜氏和姚氏拉成了一派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他们三个还都是至亲,还都是一副为了浅浅好的样子,逼得浅浅完全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日,浅浅也压在家里几日,也是想出去透透气了,倒主动提议说:“娘,不然我们去布坊看看布啊!” 姜氏诧异的说:“去布坊看布干嘛?家里不是有吗?” 浅浅眯眼笑说:“不是你们说要给孩子做衣服吗?家里布哪里成啊?一定要买一些更软更好的布才行。” 姜氏拧了拧眉,没有立即接话。 浅浅又道:“小宝宝的皮肤这么娇嫩,肯定要穿更为细软一些的,家里的布料还是普通了一些,你们拿来做宝宝的鞋面也就刚好而已。” 姜氏和姚氏这两天正打算给宝宝做衣服,连布都准备好了,哪知道被浅浅这么说一句,又生生打住了。 其实在姜氏和姚氏的眼里,这些布已经算很好了,她们也是特意挑的软和一些的布,怕刺伤了宝宝的皮肤。 但是这会儿浅浅一提,又觉得家里有条件的话,自然该给孩子更好一些的。所谓天生天养,也不过是与家里条件有关。 “也好!”姜氏应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浅浅。 浅浅忙表态说:“我没有关系,你看我平时在家里走来走去,也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古大夫说了,怀了孩子就要多走动,以后有利于生产。” 姜氏不解的问:“是这样吗?什么时候说的啊?不是都说要静养吗?” 浅浅一脸笃定的说:“他跟我说的,错不了,难道我还会拿身体开玩笑吗?” 姜氏一想也对,浅浅做事一向有分寸。 四人叫上了蓝冉莹,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 路上,浅浅一手挽着蓝冉莹,笑吟吟的说道:“二嫂,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怎么感觉你每天都在书房里抄抄写写啊?” 蓝冉莹不甚自然的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是什么啊?”浅浅一脸好奇,越是遮掩,她反倒越是想知道。 蓝冉莹干笑一声道:“我问你二哥换了份工,去了镇上的酒楼,然后晚上回来让他打酒楼里的事情都跟我说说,白天我就把这些事情都整理出来,有用的就用一个本子记下,以便我们以后开酒楼。” 浅浅诧异的瞪大了眼说:“二嫂你可真行啊!有你在,以后酒楼想不挣大银子都难啊!正好最近我闲着没事,明天起我教你下厨啊!” 蓝冉莹偷看了一眼姜氏和姚氏,忙拒绝说:“不用了吧!其实我厨艺也不错,再者到时候也要请厨娘的啊!” 姜氏也答腔说:“是啊!厨房里油腻,怀孕了还是别往里面跑,你当像我们当年啊!那是没有办法,得做饭给家里人吃,那可是忍着恶心在厨房里干活!” 浅浅歪了歪脑袋说:“没关系吧!而且我教二嫂的厨艺都是不油腻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说起这事,倒是我没有孕吐的现象,也是吃麻麻香,感觉挺好的!” 姜氏笑眯眯的说:“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时间也不一样,有些福厚的人,怀孕了跟没怀似的,吃得睡得!娘也希望你有这么一个好身体。” “噢!这样啊!” 浅浅懵懂的点点头。 她其实并不太清楚孕吐是什么时候,她看到过没显怀的就开始吐的,也看到过四五个月还在吐的。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有反应会孕吐,又吐到什么时候,确切的时间,她还真的没有去研究过,对这事不太了解。 “好了,布坊到了!我们进去吧!”姜氏扶着浅浅进了铺子。 浅浅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不是被姜氏一下就绕开了话题? 不过也没事,别的事情都好说,这教厨艺的事情是势在必行的。而且她就站在一边嘴皮子说几句而已,能累到哪里去。 而且厨房那种地方,如果真的过于油烟重,她受不了的话,她也不会平白去瞎折腾。 布坊里,冷冷清清,倒不是这间布坊的布匹不好,而是刚过完元宵佳节。新年和元宵节接着过去,要做新衣的人,大多年前就买了布做好,现在做春装又还早了些,所以布坊里的生意并不好。 浅浅他们一行五人进来,掌柜立即一脸笑容的出来相迎。 “几位客官,要买些什么样的布,小店的布料种类是南阳镇最齐全的,你们随意看看啊!” 布坊自然不是南阳最大的布坊,掌柜一句吹牛的大话,也没有人和他较真什么。 浅浅微微一笑,侧目问道:“我们想要一些柔软的布料,是给刚出生的孩子做帖衣物的,越软越好,价钱无所谓。” 掌柜一听,就知道来了大主顾,忙将他们带到最好的布料边上去挑选。 孩子还有九个多月才会出生,浅浅其实现在对孩子的衣服还没太上心,挑布的事情也是让姜氏和姚氏去选。 她拉着蓝冉莹在一边悄悄说道:“明天起,我们就下厨房。” “这不好吧!”蓝冉莹一脸犹豫。 浅浅狠瞪了下眼说:“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是没怀孕,等你以后怀孕了,你就会清楚,娘和姚氏就是大惊小怪啦!” 蓝冉莹脸色一红,嗔道:“她们是为你好!” 浅浅翻翻白眼说:“我哪里不知道,不然的话,你觉得我会这么乖吗?” 蓝冉莹抿唇轻轻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对了,这几天真真怎么样了啊?” 浅浅一直想问真真的事情,但是这几天姜氏和姚氏一起在她的旁边,她不敢把真真的事情告诉家里的长辈,怕她们担心。 再者,家里的长辈,毕竟不像她们一样,思想这么开放。 若是让言永福他们知道这些,不但不会支持真真,肯定还会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再出门。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真真的行为是丢人的。 蓝冉莹拧着眉,叹息一声说:“我找真真说了几次,但她不太想和我深聊,我也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这都几天了,也没有出门。” 浅浅一脸古怪的说:“难怪爹娘没有怀疑吗?” 以前天天跑出去,突然这么安份,谁信啊? 蓝冉莹睨着浅浅说道:“她不是要打理三只小熊吗?锁在房里思考怎么开业,将来才能挣钱,这不是很好的理由吗?” 浅浅莞尔一笑,“和你一样吗?” 蓝冉莹打趣骂道:“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浅浅不甚在意的挥挥手说:“哎呀!她是我言浅浅的妹妹,能差到哪里去,不过这几天钻到了死胡同里去,过些天就好了啦!” 在没有她之前,言家最厉害的人可就是言真真啊! 其实言真真一个农家出身的女子真的已经很不错了,若是她喜欢的对象不是古璇青那样的出身,随便嫁去哪一个清白人家,撑起一个小门小户都是没有问题的。 “真真!” 浅浅正和蓝冉莹在聊真真的事情,耳边就听穆清突然插话,不解的侧目问:“她怎么了?” 穆清手指一处,浅浅她顺着看了过去,就见一个女子走入胡同,而那个熟悉的背影,不正就是真真吗? “是真真?”蓝冉莹也看到了,低叫了一声。 浅浅一下捂住了蓝冉莹的嘴,在蓝冉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拉着穆清就跑了,蓝冉莹急得‘哎’得叫了一声,又不敢大声嚷嚷。 左右看了两眼,蓝冉莹一急,就跟着浅浅一起跑了。 101 小姑婚讯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蓝冉莹一路缠着浅浅,让她再回去看看,不要急着回去,唯恐真真吃了亏,俩人嘴巴不停的回了育幼院。 进院就在大厅里看到两尊黑面神,蓝冉莹脸色一白,暗道一声:“惨了!” 她都忘了这事了,这下直接撞在刀口上了。 “冉冉,你说,你刚才去了哪里?”姚氏脸上温婉的笑容尽褪,一脸严厉的看着蓝冉莹。 蓝冉莹苦笑一声,偷看了一眼浅浅,就见她神色淡定,一点也不担忧。 “姚姨这么凶的干嘛,吓到我了,我一受惊,我肚子里的孩子肯定就不舒服了啦!姚姨快笑笑,笑笑!你这样都不美了。” 浅浅一副赖皮的样子溺在姚氏的身边,又是挽手臂,又是戳她的嘴角,让她露出笑容。 姚氏苦笑不得,但又不能对浅浅说什么,只是严厉的望了一眼蓝冉莹,这才对浅浅温声相劝。 “你如今不比以前,到底是怀了孩子,街上行人多,你们就这么悄悄跑了,都不知道我和你娘多担心!” 浅浅双手拉着耳垂,做了一个讨饶的表情说道:“对不起嘛!我下次不会了,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这次都是我任性,清哥哥和二嫂都是被我拉着跑的,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 姜氏沉着脸,不高兴的说:“你是看自己怀了孩子,娘不会说你什么是吗?” 浅浅一副惧怕的样子,倒数三步,夸张的说:“怎么会?娘在这个家里的威严谁也不敢挑衅,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姜氏没好气的白了眼浅浅,“好了,别耍宝了!没事回来了就算了,娘只是告诉你,你们这样跑了,我们会很担心的。” 浅浅连连应声,不断的表达他们知错了。 这样突然一声不吭的跑了,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了,被骂也是活该。 只能说姜氏和姚氏还是疼惜浅浅他们的,训斥了几句也就算了,又立即去张罗准备吃食。 蓝冉莹一副劫后重生的样子拍拍胸口说:“幸好是你在,不然的话,我娘一定不会饶过我。” 浅浅斜视着蓝冉莹,兴灾乐祸的说:“二嫂,你最好小心一点,姚姨看你的眼神不善啊!你今天晚上最好还是帖着我二哥走,事先把事情告诉我二哥,让他替你顶住。” 蓝冉莹白了眼浅浅,低骂:“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为了你啊!” 浅浅一脸无辜的说:“可不是为了我,明明是为了真真,而且刚才要不是我拉你,你还不肯走!难道你不知道,回来得越晚,被骂得越惨吗?” 蓝冉莹嘀咕一句,“我当时哪里想到这些啊!说到这里,倒是真真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要不要差一个人去打听打听情况啊?” “打听什么情况啊?”浅浅好笑的扬高了眉看向蓝冉莹。 蓝冉莹不解的问:“你怎么回事啊?一点也不担心吗?” 浅浅摇了摇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说:“你啊!还是嫩了些,你明知道古璇青喜欢真真,你还在担心什么啊?你又不是真真,当局者迷。” 蓝冉莹怔了下,猛然反应过来,拍拍额说:“对噢!我这呆蠢呆蠢的在做什么啊?” “谁知道你!”浅浅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蓝冉莹略薄的脸皮微红了一点,自我找了一个台阶下来,嘀咕说:“我一定是关心则乱,嗯,没错,就是这样!” 蓝冉莹说罢还肯定的点点头,一副自我催眠的样子。 浅浅抿着嘴轻轻一笑,突然侧目看向穆清,敛去笑容,瘪着小嘴可怜兮兮的叫道:“清哥哥……” 穆清眼神微急的看向浅浅,抬手摸了摸她的唇瓣,等着她的下文。 浅浅撒娇的噘着小嘴央求说:“我突然好想吃清哥哥打的野味噢!清哥哥明天上山给我打野味好不好?” 穆清立即起身道:“我现在就去!” 浅浅一下拉住他说:“不用了啦!明天再去啦,你现在去,我怕你晚上赶不急回来,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啦!” 穆清犹豫的看着浅浅,眉间逐渐拧紧。 蓝冉莹在一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十分无奈的说道:“我说浅浅,你和妹夫说话的时候,怎么就啦啦啦的没完啊!平时你和我们说话,也没见你这样啊?” 浅浅回眸白了眼蓝冉莹,笑骂道:“怎么?你在床上和我哥说话的语气,难道与平时和我们说话的语气是一样吗?” 蓝冉莹略想了一下,脸皮渐渐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脸艳如晚霞,吱唔的说:“这又不是在床上。” 浅浅朝着蓝冉莹俏皮的吐舌,顽劣的说:“你管我啊!” 蓝冉莹轻笑的摇了摇首,看向穆清,他还就吃浅浅这一套,被浅浅捏得死死的。 看浅浅一句话,让穆清陷入两难,蓝冉莹好心好意的提醒说:“你就先去厨房用新鲜肉做道菜代替一下,明天一早去山上打猎回来了,晚上再给她另做一顿,不就好了吗?” 蓝冉莹的提议,穆清觉得可行,却是询问的看向浅浅。 浅浅笑吟吟的点头道好,穆清这松了紧皱的眉宇,道:“我马上去!” 浅浅一下拉住穆清的手,撒娇的左右晃着,娇声娇气的说道:“怀了宝宝好无聊,哪里都不能去,你明天去山上的时候,把大白带来陪我解闷啊!” 穆清身子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了,神色复杂且激动的望着浅浅,一手反握住浅浅的手,满腔的爱语不知道自何说起,全身都抑制不住的微微颤动着。 浅浅根本不是嘴馋野味了,她不过是把之前俩人说的话去实行了,给了穆清一个暂时离开她去带回来大白的借口。 “好啦,快去快去!要发挥出你最高的水平噢!我现在是孕妇,嘴巴可刁了!”浅浅推着穆清的肩,喳喳呼呼的赶他去厨房。 平时最腻腻歪歪的人就是浅浅,但是当穆清真的流露出深情款款的样子,她又先害羞起来了,怪也只怪穆清的眼神太过灼人,被她这样看着,不单一颗心要跳出来,就是人都要自燃了。 穆清被浅浅强行推离出去了,蓝冉莹就有些受不了的说道:“我说浅浅啊!你们夫妻俩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害得我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浅浅低眸微微一笑,抬眼时,早已敛去面对穆清时才会露出的甜蜜中略带羞涩的眼神。 “怎么?眼红了吗?你和我二哥也可以啊!再说,你们平时玩得也高端啊!都是花式秀恩爱!” 蓝冉莹脸色一红,嗔言道:“你胡说什么啊!” 怔了下,她又犹豫的问:“什么是花式秀恩爱啊?” 浅浅挑着眉笑说:“就是秀恩爱不好好秀,拐着弯来的!比如说你之前教我二哥学习写字,我二哥什么字都不肯先学,就是一定要先学会写你的名字,还把写有你名字的纸带在身上,天天复习。然后你再来向我们报怨,说二哥把你的名字写得多么多么丑,这就是所谓的花式秀恩爱!” 蓝冉莹怔了下,想到之前二郎学习写字时,是有这么一出,她当时也就是这么说了一下,根本就没想过什么花式秀恩爱。 “我根本就没那意思!” 浅浅笑得揶揄的捅了捅蓝冉莹的腰肢说:“但是这在大家眼里就是这意思,特别是一些单身没有恋人的人啊!你是没有注意真真当时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你。” “啊?”蓝冉莹一脸紧张的样子。 浅浅笑说:“逗你的啦!浅浅就是有点羡慕而已,她也很想把写的字给古璇青看,或者让古璇青亲自教她。” 蓝冉莹怔了怔,红颊更艳的说道:“被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有这么一点意思似的。” 浅浅白了眼蓝冉莹,肯定的说:“本来就是这意思,什么叫做好像啊!” 蓝冉莹眼神微虚的晃了晃,一副迷人的娇羞样。 下午没事的时候,浅浅列了一张单子,让子衍帮着采购回来了,都是为了教蓝冉莹做西餐而准备的材料。 直到晚膳用过,浅浅还未见真真回来,和穆清两人在后院里散步消食的时候,忍不住嘀咕起来了。 “这傻姑娘该不会是直奔全垒打了吗?可别给我刚示爱就献身啊!” 穆清一手环着浅浅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轻捏了一下示意浅浅看向他。 浅浅抬眼,四目相对,穆清这才说话道:“没关系,古大夫会负责的!” 穆清是不觉得婚前亲密相处有什么问题,因为在他眼里,根本就没这么条条框框,他看浅浅这样嘀咕,只以为浅浅担忧的是这事,便说了他对古璇青为人的猜测。 浅浅抿唇苦笑,看穆清不懂,反正闲着也没事,就跟他说起了古璇青和真真之间的事情。 越说浅浅叹息得也就越大声,“哎!其实古璇青再好,但是对真真而言也不是良配,这丫头的眼光也太高了,竟然千挑万选看中了古璇青。” 穆清不解的拧起了眉,大言不惭的说道:“关他们什么事!” 穆清嘴里的他们,正是刚才浅浅提到的古璇青的爹娘,以及一些其他的亲人。 浅浅耸耸肩,继续解释说:“这就好像我爹娘一样,他们给了我性命,把我抚养到这么大,他们对我有恩,我这个做女儿的,在不盲目听之任之的情况下,我得孝顺他们,照顾他们,这也是我平时极迁就他们的原因,可明白?” 穆清点点头,“你之前已经说过了,还让我也这样,并且把你的亲人当做我的亲人来对待。” “对啦!好聪明!”浅浅笑吟吟的夸了一句。 穆清却是拧了眉,肯定的说:“你也说了不盲目,若是你爹娘不许你和我一起,我肯定带走你的!才不管他们怎么想!” “呃……” 浅浅微愣,找不到反驳的话。 须臾,这才说道:“我爹娘不会的!他们都很喜欢你,他们的希望就是我们俩在一起长长久久,平平安安,然后生好多好多小穆清和小浅浅。” 穆清面色一柔,傻傻的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浅浅又给穆清说了会古璇青和真真的事情,他却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浅浅便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浅浅之前打听过了,古璇青的娘系出名门,且不在南阳县。 试问,夫君儿子都在南阳,她一个女人为何不同行,可想而知这个女人是舍不得国都的荣华富贵的,这样眼高手低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真真这样没有一点家世背景的姑娘。 每次想到这些,浅浅就觉得头疼,认为真真这门感情最好是夭折,对大家都好,但是想到古璇青的为人,浅浅又觉得,南阳的确挑不出第二个比他更优秀的男子。 作为姐姐,浅浅自然不会觉得自家妹子哪里比别的名门姑娘差,而且也希望她能嫁一个条件又好,又喜欢的男子。 再者,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其实这些都是浅浅自己琢磨猜的,是不是十拿十的准确,她也不清楚。 可能古夫人不跟着古璇青他们来南阳,有他们家自己的原因,但是浅浅站在女人的立场想这件事情,觉得最大的可能,也许是接受不了南阳的偏远及落后。 “我们回屋吧!” 走了好一会儿了,穆清出声提醒一脸沉思的浅浅。 浅浅抿了抿唇说:“嗯,正好绕过去看看浅浅回来了没!” 浅浅和真真的屋子本来就隔得不远,所谓绕过去看看,也不过是选择走哪一条路而已,两条走廊都能到屋,只是一条不经过真真房门而已。 浅浅和穆清两人慢慢往回走着,还没到真真房门,刚到走廊,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看背影不用问也知道是真真,但是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却明显和下午不同了,浅浅当下就怒火中烧,一下甩开了穆清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向真真。 “言真真!” 一道严厉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有几分寒意,吓得一脸笑容的真真弹跳了一下,回眸一看来人,拍拍胸口嘀咕。 “姐,是你啊!吓我一跳,干嘛啊?这样叫我!” 浅浅一下揪住了真真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还问我怎么了啊?我下午出门看到了你,你去了古家医馆,但你当时穿的明明就不是这身衣裳,你说,这么晚回来还换了身衣服,你下午做什么了啊!” 真真脸色一红,挣扎的躲开浅浅的手,埋怨说:“姐,你怎么这样!怎么能跟踪我!” 浅浅气得一下打在真真的手臂上,骂道:“谁跟踪你了啊!下午我们和娘去买布给孩子做衣服,正巧就看见你了。你少给我扯开话题,你快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怎么出门一趟,连衣服都换了?” 真真垂眸一喜,扯了扯身上的裙子道:“姐,你没看出来吗?这是我做的那条裙子啊!” 浅浅怔了下,在月光下细看一眼,这才认了出来,刚才也是太急了,一时倒是眼拙没瞧清。 “你怎么突然穿了这条裙子?不是馥儿卖走了吗?”浅浅挑了挑眉,难怪当时古璇青要问哪一套是真真亲手做的。 这恩爱就秀得有蛮曲线啦!弧度够长,一般人反应不过来。 真真一脸扭捏的娇笑说:“没有啦!他说这件衣服是打算送给将来的妻子穿的。” “噢?怎么到了你的身上?”浅浅挑了挑眉,一脸狐疑。 浅浅抿唇娇羞一笑,道:“我去问他事情的时候,不小心在院里摔了一跤,衣服磨破了,他就把这衣服给我换上了。” 浅浅恍然大悟的说:“噢,原来是衣服磨破了啊!” 好吧!原来是她多想了。 不过古璇青这示爱也示得太阴晦了吧?送件衣服给真真,然后再告诉她,本来是打算送给未来妻子的。 也亏得真真被他吃得死死的,看真真这样子,不过一件衣服就被收买了,浅浅觉得她肯定最后也没有逼出古璇青亲口说出那几个字。 “对啊!”真真笑着点点头,却是突然一顿,一脸古怪的看着浅浅,微微眯起眼问道:“姐,你刚才那样,该不会是以为我和他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关系吧?” 浅浅讨好一笑,“姐不过也是关心你,怕你被人骗嘛,你毕竟还小,涉世未深!” 真真脸色一变,不悦的娇斥:“姐,你怎么能这样嘛!古大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话!” 浅浅脸上讨好的笑容一顿,心中叹息一声,得!真真这都不会替她自儿打抱不平了,折腾了半天,真真不觉得她自儿被误会有什么委屈,倒觉得浅浅这样猜测一下,污辱了古璇青的人品。 “好吧!是我错了,我下次不这样了好吧!谁叫你出门一趟就换了件衣服回来,也幸好是被我捉到,要是娘的话,哪里有这么好的性子听你解释这么多!”浅浅道歉完了,还顺便威胁了一句。 浅浅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惨叫说:“啊!你说下午和娘一起,然后看到我进了古家医馆,那娘也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吗?” 浅浅翻翻白眼幸灾乐祸的说:“你也知道怕了啊?” 真真讨好的拉着浅浅的袖子道:“好姐姐,你快说嘛!娘知道了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不高兴啊?” 浅浅一下抽回袖子低斥:“笨啊!娘要是知道了,现在哪里还会是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我当时甩开了娘,娘不知道这事啦!” “还好还好!”真真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拍拍胸口。 浅浅扬眉探究的问:“你到底和古璇青怎么样了啊?你今天过去,他总该给了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真真咬着唇,一脸无辜的摇了摇脑袋。 “啊?什么都没说吗?”浅浅脸色微变。 真真嘴角压抑不住的轻扬,一脸扭捏的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他把这件衣服给我了,我有豁出去问他是什么意思,他没直接和我说,就让我自己想,但是把这件衣服给我了!” 浅浅嘴角抽了抽,好吧!古璇青这怪人,示爱的方式比较特殊,她也就不评价了。 “他也解释了那天那个姑娘只是她的表妹,姐你也真是的,当晚就知道了怎么就一起不告诉我啊!” 真真埋怨的看了眼浅浅,这事早说了,她也不用伤心几天啊! 浅浅翻了翻的白眼,一脸无辜的说:“关我什么事啊!这事古璇青还打馥儿出生就知道她是他表妹呢!古璇青都没说,我来说什么啊!” 真真瞪大了眼,不满的说:“姐就是故意的!” 浅浅鄙视的瞪了回去,斥道:“懒得理你!你啊!现在和古璇青的关系明朗化了,就好好用功学习,别再天天是想这些了,什么都抵不上多学几个字。” 真真一脸兴奋的说:“古大哥也是这样说的,还让我以后把功课给他检查,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屋练字去!不然到时候字太丑了,会被他笑话的。” 真真说完就一蹦一跳的跑回了屋。 浅浅看着她高兴的背影,失笑的摇了摇首,侧目和穆清说道:“我果然就是白担心一场啊!” 穆清拍了拍浅浅的脑袋,扶着她俩人回了屋。 经过这次的事情,真真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每日不是念书识字就是跟着习武,闲瑕的时候就抱着那件衣服傻笑。 至于开三只小熊的事情,真真这会儿压根就忘到了脑后,浅浅看她学习这么用功,也就没有提出来。 再者,她也想了下,真要是和古璇青成事了,古家怎么会同意一个媳妇出来抛头露面呢! 这事浅浅跟邱子衍提了下,他便把阿三和言曦两人带在了身边,打算自小培养,但主要还是培养言曦。 毕竟阿大和阿三是兄妹,俩人的情况自然是一样的!现在带着阿三一起,也不过是阿三年纪大些,现在得先由她先经手,往后再让言曦慢慢上手。 这段日子里,怀了孕的浅浅,没有一点正常孕妇该有的反应,就拿一般孕妇吃不得油腻的事情说吧! 浅浅吃猪脚已经大半年了,胸倒是长了些,就算怀孕了这猪脚也没有断过,浅浅总想着猪脚这么油腻,等哪里吃不下反胃的时候再不吃好了,但是一吃就没停,完全没有一点反胃的迹象。 这算是平平安安就度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就连之前姜氏和姚氏不看好浅浅进厨房里教蓝冉莹厨艺的事情都在她强壮的身体之下,让两人没有一句反驳的话。 眨眼就快到春耕的日子了,浅浅看着言永福夫妻俩没有一点回西顺村的想法不免有些奇怪。 虽然她是不想爹娘再继续种地辛苦了,但是家里的田地,又不像她的千亩良田已经租给佃户了。 家里既然有地,自然就得回去打理啊!更何况言永福这人,把土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不管家里怎么富裕,言永福总觉得他就是一个庄稼人,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也就是家里的那几块地,那是生存的根本。 这日趁着吃饭的时候,浅浅故意将话挑明了直问。 “爹,家里这么多地,也该打理了吧?我看着不如让二哥先辞工回来帮忙,等春耕完了,正好就准备开酒楼了,也就不用再去别人家酒楼上工了,你觉得怎么样?” 言永福有些不自然的说:“家里的地,我都租给别人了,不用再回去打理了,到了年末收成的时候,去收租子就是了。” 浅浅脸色微变,不自然的笑说:“租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怎么之前没有听爹提前过啊?” “是啊!爹怎么连我也没说啊!”二郎一脸迷茫的附和。 浅浅一见这样,就觉得这中间有猫腻。 言永福若是觉得她怀孕了,不和她说这事怕她操劳也能说得过去,但是二郎呢!这事怎么可能不和二郎说一声。 言永福心虚的左右瞟了几眼,就是不敢与儿女对视。 老实了一辈子的言永福可没说过几次谎话,而且只要说谎人就开始紧张,旁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就像他此时的样子。 “爹,你说,是不是被奶他们要走了?”真真脸色怪异,阴沉了下来,口气十分的恶劣。 浅浅看了眼真真,没有阻止她的无礼。 言永福尴尬的说:“哪能啊!爹怎么也不能打地给了他们是不,这些可是留给大郎和二郎兄弟俩的!” 真真双手环胸,凉声道:“你知道就好!” 浅浅瞥了眼真真,俩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浅浅软言轻语哄问:“爹,是不是你身子哪里不舒服,所以才把地租出去了啊?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得马上告诉我们,你们带你去看看大夫,讳疾忌医可不行啊!” 言永福摆着手,不甚自然的走到一边坐下,一脸尴尬的说:“不是不是,其实就是希颖要嫁人了,娘要我给她几亩地做嫁妆,正巧老章家里人口多,土地少,我就私下租给了他,省得到时候麻烦事不断。” 真真一下就跳起来了,骂道:“凭什么啊!姐嫁人家里的几亩地都没分给她,小姑嫁人,凭什么要我们家的地啊!这是留给大哥和二哥的,谁也不许动!” 虽然这地不值几个钱,但对言家而言,就有点像是传家宝的意思。 就像西顺村的祖屋,言二郎虽然娶了妻,但从来没人说过祖屋给他,因为这是言家人的默契。 这间祖屋将来是要留给大郎的,即使将来言家发达了,这间祖屋,大家都看不上了,可是长幼有序,该留给谁继承就是谁的。 姜氏嗔了眼真真,低斥:“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子!当初你姐嫁人,家里的地还是她帮着买的!哪里看得上这些地啊!” 真真沉着小脸,一脸不快的说:“怎么着,这意思是小姑看上了,就想要吗?他们还真要臭要饭的是一个德性!” “真真!”言永福一声喝斥。 对着一屋儿女的样子,脸色微敛,低声劝道:“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真真撇了撇唇道:“我又没有说错!” 姜氏见言永福即不悦又难堪的样子,忙对真真低训一句,“你还说!” 真真看了看言永福夫妻俩的脸色,这才闷闷的闭上了嘴。 “好了,这事反正爹都解决了,再者,我也觉得不种地比较好,我也不想爹这么辛苦!” 浅浅笑吟吟的走过去,拍拍真真的后背以示安抚,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了,有些话点到即止。 浅浅语音落下,屋里沉默了片刻。 每次谈到邓氏及二房的那些人总是这样,原本一家和乐的气氛也总会被他搅散,有时候真的觉得他们就跟老鼠屎一样。 “小姑怎么突然要嫁人了?嫁的是哪户人家阿?”浅浅轻咳一声,拉着真真到一边坐下,仰起小脸看向言永福。 邓氏要求高,言希颖眼光也不低,再加上如今浅浅她们的生活好了,二房那帮人可是卯足了劲,就想希颖和如玉嫁得好一些,以示来踩浅浅他们一头。 言永福一脸尴尬的样子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全德镇的富商少东,全德镇离这里有一些远!坐马车也要一日的脚程。” 邓氏就是草草几句炫耀的话,就开始要田的事情,他不同意,邓氏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更不可能说几句好话。 浅浅一脸古怪的问:“全德镇的富商少东?离得这么远,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姜氏抿了抿唇说:“这也是缘份,说是希颖救了富商老爷,然后他为了报恩,就让自己的儿子娶了希颖,说是已经过了文定,这次提亲,也见到了那位少爷,村里的人都说长得一表人才,光是送的定情玉佩就起码值五百两银子。” 浅浅嘴角抽了抽,凉声道:“这样说来,倒真是一门好婚事。” 真真酸溜溜的答腔,“出不知道走了什么好狗屎运,就小姑那性子还会救人,这一辈子只怕就做了这么一回好事,竟然就碰上一个知恩图报的,对方肯定觉得小姑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姜氏白了眼真真,低斥:“希颖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不过是有些被宠坏了。” “得了吧!”真真不屑的哼哼,满是不认同。 姜氏嘴巴动了动,没再说什么,清楚自家儿女都不喜欢他们,说多了也不能改变他们什么观念。 “爹,小姑大婚时,你准备送些什么?”浅浅比如关心的是这种实际的问题。 姜氏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说道:“送什么他们肯定都不会满意的,就按规矩来吧!到时候二房送什么我们再加一成就是!” 浅浅眉眼一挑,喜上眉梢的说道:“爹你可真英明!” 言永福看了眼浅浅,浅浅立即有所收敛,微微一笑,眯了眯眼。 二房肯定拿不出什么好东西送给希颖,而且崔氏也是一个厉害的,有好东西才不会便宜给希颖。 跟着二房一起送礼,再在他们的份量上重一点,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就是邓氏吵的话,他们也有反驳的话。 其实以言家现在的条件,给一份像样的嫁妆,不是置办不出来,但是对于言希颖他们这种人,给了他们,他们也没有一句好话。 与其把银子给这些人,倒不如直接丢到河里,至少河水还会扑通一声响,给点反应。 浅浅笑眯眯的想着,希颖嫁远了,又少了一个祸害,忙问道:“婚事定在什么时候?” 姜氏露出一抹笑容道:“男方定了在四月初七!” 浅浅脸色微异,不解的问:“四七四七?死妻死妻?这是谁选的日子啊!不是和小姑有仇吧!” “哈哈,你这一说还真是啊!”真真怔了下,大笑出声。 一屋人除了言永福和姜氏脸上略有不快,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笑容。 姜氏低斥一声,骂道:“胡说什么!四月初七是大吉的日子,再说了,七上八下,七可是一个好数!少不懂还胡说了!” 浅浅吐了吐舌,撒娇的说:“好么好么,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我也想小姑嫁得好啊!不过小姑嫁了,奶怎么办?是跟着二叔还是跟着小姑走啊?” “哪有出嫁的姑娘还带着娘的!”姜氏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说罢又觉得不对,忙慌乱的看向蓝冉莹,就见蓝冉莹的脸色满是不自然。 “小冉,不是说你!你们的情况不一样,而且我和你娘也相处得就像两姐妹一样。” 姜氏急忙解释,蓝冉莹却是不自然的干笑说:“我明白的!” 出嫁女儿带着娘亲出嫁,的确是一个笑话,再说她的情况也真是不一样的,嫁到言家这么长时间,言家待她好不好,她哪里会不知好歹不会分辨。 而且邓氏还有两个儿子在的情况,怎么可能跟着女儿去女婿家,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骂她这两个儿子么! 邓氏可以不在乎言永福会不会被骂,但是绝对不会连累到言楚书的名声,因此,邓氏跟着出嫁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听村里人说,你二叔一家到时候可能是移居全德镇!”姜氏一脸不自然的开口,完全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这话说完,一屋子人都静了下来。 言永福反应过来,猛的偏头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姜氏尴尬的说:“那天去买菜,正好碰到隔壁的张婶子,她告诉我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希颖出嫁,娘他们干不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吧?都跟着移居过去干什么?”言永福一脸阴沉不快的样子。 姜氏小心翼翼的说道:“张婶子说是弟妹亲口告诉她,还四下炫耀说到时希颖的夫家会出银子帮小叔损一个官。” 浅浅嘴角一抽,鄙夷的说:“先考上举人老爷再说吧!不损官呢!也不嫌丢人。” 真真一脸嘲笑的附和:“就是说么,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考上举人老爷,也不踏踏实实的干活!就奶相信叔能做大官,反正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浅浅双手一摊,轻鄙道:“我也不信!” “我也不信!”二郎附和,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怪笑。 三兄妹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惹得言永福侧目,这才收敛了一些! “不行,这事我得去问问清楚!”言永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言家三兄妹瞬间变了脸色。 浅浅一下拉住了言永福,劝说道:“爹,你就不要管了啊!到时候我们随份礼过去就是了啊!难道你都忘了,二哥成亲的时候,奶和叔他们都没有过来,我们管这么多干什么?” 言永福拧紧的眉掠过一抹异色,却还是坚定的说:“不行,我得回去问问清楚这事,当初爹走时,就把这个家托给了我,特别是希颖的婚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婚事,不能让他们搅和了。” 浅浅一下就抱住了言永福的胳膊,忙中生智的大叫:“哎哟!爹,我肚子疼,我肚子疼……” “怎么啦?怎么啦!”言永福脸色一下就变了,也不说回西顺村了,对着二郎就吼道:“赶紧,赶紧去请大夫!” 眨眼间,言家就陷入了兵荒马乱之际,穆清一下推开了言永福,紧张的将浅浅抱入怀里,就见言永福被摔得一个四仰八叉的模样。 102 彻底决裂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看到自己老爹摔倒在地,还是被没轻没重的穆清推倒的,当即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贴耳小声娇斥:“你怎么能对我爹这么粗鲁?” 穆清脸上未露一点惭愧,像是没有听到浅浅的话一样,只是一个劲的担忧着她的身体。 “谁叫他气你,还气得肚子都痛了!你忍忍,二哥叫大夫去了,马上就会没事的!” 浅浅没好气的白了眼穆清,顺势倒在他怀里,小声说道:“我是装的啦!” 穆清怔了下,不敢置信的看着浅浅。 言永福这下已经爬起了身,听了穆清的话,一脸惭愧的说:“都是爹不好!你现在怎么样?还觉得肚子痛吗?” 浅浅不过是想阻止言永福去西顺村趟这趟浑水,并不是故意让家人担忧,因此,顺势轻轻揉了下肚子。 “好像不怎么痛了,刚才可能一时着急,太紧张了的原因,才会觉得肚子好痛!” 言永福捏了把冷汗,感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等会还是让大夫看看。” “好!”浅浅抬眸,微微一笑,心中略有些愧疚。 她明明知道家人十分紧张她,竟然还用了这借口来留住爹的脚步。 其实浅浅能理解言永福的立场,毕竟是家里的长子,就算是对邓氏对言楚书再失望,但是他敦厚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忘了邓氏是他的娘,言楚书是他的弟弟。 再加上言希颖又是小了他二十多岁的妹妹,言家这个老来女,不说言老爹和邓氏看得重,就是言永福也是极疼她的,在希颖幼年时,当了自家闺女在照顾。 现如今希颖要嫁人了,言永福心里就跟嫁女一样,说不出的开怀。 看着一脸愁容的言永福,浅浅叹息一声,劝说:“爹,奶他们这样做,定然是和男方家里谈好了的,而男方家里肯定也是同意了的,不然的话,他们不会这么冒失的过去。” 言永福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浅浅说道:“但愿!” 浅浅抿了抿唇,没再多说,心里却有些不舒坦。毕竟站在言永福的立场上,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定然要去了解一二的。 言家的门楣,邓氏虽然没指望过言永福撑起,但是言永福身为长子,自幼心里就有那一份坚持在。 浅浅想想,觉得她是不是该让言永福回一趟西顺村,至少让他把事情了解清楚,而且以邓氏他们的为人,事情真的决定好了,不会因为言永福而改变,不过就是言永福会被奚落一顿。 浅浅不舒服,也没有挪位置,大夫也没有多长时间就来了,跟着二郎去请大夫的人还有真真,请来的人自然是古璇青。 真真现在可是完全把古璇青当自己人,家里但凡有一点不舒服的,她都要去把古璇青请来。 以前没有确定感情是为了多见古璇青一面,现如今是她只相信古璇青的医术。 “又要麻烦你了!”浅浅坐在椅上,伸出右手,小脸红润健康。 来的路上,真真已经唠唠叨叨的说了家里的事情,不算条理清晰,却也足够让古璇青了解出了什么事情。 再看浅浅这样,古璇青心如明镜,上前替浅浅把了下脉,果然脉博强劲,身体并不不妥。 “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是郁结在胸,以后尽量保持心胸开扩,心情舒畅就会没事了的!” 真真扬眉一脸责备的看向言永福,嘀咕说:“爹,你也听到了吧?” 言永福满脸愧疚搓着手,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浅浅本来觉得装病骗家人心里就不舒坦,而且以真真的机智也看到出来,她是在装,明天她这会儿也不过是为了吓唬言永福。 但是看到言永福的举动,浅浅心下一阵抽搐,觉得自个儿十分的不孝。 “真真!”浅浅轻叫了一声,对她摇了摇首。 真真抿了下唇,没有答腔,走近古璇青身边问道:“我姐要不要吃些什么安胎药稳固一下?” “这倒不用了,保持好的心情就行!孕妇多笑笑,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漂亮一些!” 古璇青看浅浅脸色极佳,面色红润,并没有再给她开多的安胎药,而且自胎稳后,浅浅也不乐意喝药,她怕她说的家人不相信,就借了古璇青的口说这事。 “听到没,姐要多笑笑!”真真说这话,目光却是望向言永福。 浅浅抿了下唇,还未开口,古璇青已经先一步出了声,似笑非笑的叫了一声,“真真。” 真真回眸,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轻咳一声道:“我送你回去!” “嗯哼!”古璇青眼里带有诡异的笑容,看得真真一阵不自然。 俩人并肩出了大厅,二郎拍下额说:“哎,我忘了给诊金了!” 二郎说罢就要追上去,浅浅笑着阻止道:“不用了,真真会给的!” 真真刚才的行为,古璇青那样的出身,肯定觉得是十分的不妥,二郎现在追过去,不正好看到古璇青训妻嘛! 真真又好面子,还是别让二郎瞧见比较好,再者,古璇青出诊他们家也不是一次二次了,除了每次去药馆拿药,直接把银子给掌柜,他哪次肯收银子了。 一点碎银推来推去不单显得寒碜,还见外。再加上现在他们晚一辈都是心知肚里,清楚彼此的关系,也并不讲究这些,只当是朋友免费看诊。 送走了古璇青,浅浅也被穆清扶回了屋里,姜氏和姚氏又炖了些补品给她补身子。 晚上,浅浅躺在床上,侧身看着厅里还在练功的穆清,盯了许长时间,穆清才收敛一身气息,缓缓抬眼看向浅浅。 浅浅立即扬起灿烂的笑容,娇声问道:“练完了吗?” “嗯!”穆清起身,拂了拂衣裤。 浅浅小屁屁一拱一拱的往后退了两步,热情的说道:“快来睡觉,快来睡觉!” 穆清眼里布满笑意,宽衣躺上床,缠人的浅浅立即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爬。 穆清不放心的一手扶住浅浅的腰,盯着她的脸上的笑容看了一秒,才温声问道:“这样睡?不会不舒服吗?” 在浅浅自个儿都还没有察觉的时候,穆清已经发现了浅浅的变化,腰身明显不如以前纤细。 浅浅在穆清的怀里拱了拱,大大咧咧的说:“不会啊!” 虽然家里人都很紧张,但她自个儿倒真没觉得有哪里不同,还是和以前一样,身轻如燕,能跑能跳,不过姜氏说这样会跌了孩子,所以她也不会刻意去跑跳。 最大的差别,就是比起之前能吃能睡了一些,有点朝着猪的生活去发展。 刚症出有孕,姜氏和姚氏天天炖补品,她还不乐意吃这么多,但现如今会主动去找东西吃,这就是差别。 穆清不放心的叮嘱,“不舒服就要说!” 他不明白浅浅怀有身孕也有四个月了,怎么肚子还不见大,私下问过了姜氏,每个人怀孕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像浅浅这种身形纤细单薄的,没这么快显怀,肚子里的孩子太小了的原因,一般五个月左右就显现出现了。 “不用担心啦!”浅浅舒服的喟叹一声,双手紧紧了抱住穆清的脖子,小鸟依人般的窝在他的怀里。 穆清小心翼翼的抱稳浅浅,心里想着,等浅浅的肚子显怀了,就一定要她改掉这种睡姿,这般睡法,孩子都会被压坏。 浅浅还想着之前的事情,有些睡不着,闭着双眼,嘴里喃喃的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该让爹去一趟西顺村?” 穆清抿了抿唇,不大在意这种事情。 他只是强调说:“下次不准装病!” 浅浅睁眼,促狭一笑,“怎么?很担心,是吧?” 穆清眼神一凛,严厉的说:“这种事情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浅浅俏皮的吐吐舌,讨好的抱着穆清亲得满脸都是口水的哄道:“好嘛好嘛!我都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穆清斜斜看了浅浅一眼,算是放过了他。 浅浅立即又是一脸赖皮的笑容,抱着穆清软语央求的问道:“你说嘛说嘛!我是不是要让爹去一趟西顺村!” 穆清皱着眉,反感的说:“反正他们这么讨厌,就让他们滚啊!” 浅浅咧嘴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爹好像很不放心的样子,哎!我主要是觉得,邓氏他们跟着过去的话,以后小姑婆家的日子肯定天天精彩!现在不让爹去掺和吧!他心里又不舒服,让他去掺和吧!他又肯定要挨骂。但是回过身一想,其实过去一趟也好,省得以后知道邓氏他们过得不好了,言永福更加自责,到时候,这责任可就推不掉了,因为我爹的性格,肯定会觉得是他今日没劝止的原因。” 浅浅碎碎念完,穆清突然说道:“我倒希望他们过得好!” “怎么?”浅浅一脸狐疑的看着穆清,并不觉得他像是一个这么善良的人,而且因为她的关系,穆清一向看不上邓氏那些人。 穆清一本正经的看着浅浅,反问了一句。 “他们好了,就不会来找我们了,不是吗?” 浅浅一想,倒还真是这样! 邓氏等人的性格,若是言楚书真的当了官,他们可不会让大房这边沾到一点便宜,以后肯定就能断了往来,如此说来倒是好事。 “反正爹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明天陪爹回去一趟就是!”穆清果断的说道,尔后拍拍浅浅的脑袋说:“你就不要多想了,快些睡吧!时间不早了了!” 浅浅嘴巴努了努说:“我也要去!” 穆清皱眉,正待反驳,浅浅就眼睛一横,恶狠狠的说:“我不管,反正我要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壮得像牛似的!再说了,邓氏他们也气不到我,若真有什么不痛快,我才不生气,就直接让你打他们了。” 穆清拧眉,挫败的说:“保证不生气?” 浅浅俏皮的举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说道:“肯定不生气,为了他们这种人,完全不值得!” 穆清扬了扬眉眼,意味深长的说:“但愿你明天能这么想。” 浅浅抱着穆清,又是一阵迷魂汤灌了下去,一个劲的叫道:“好清哥哥,清哥哥最好了。” “睡吧!”穆清宠溺的看着浅浅一副赖皮的样子,他不过就是太清楚她的性格了,不管怎么说让她不要去,她也定然要去的,又何苦为了这种一定的结果而争执,浪费睡觉的好时光。 舒服的睡了一觉起床,睁眼就能喝到姜氏的爱心补汤。 浅浅由于怀孕了,越来越嗜睡,起床的时间也是越来越晚,但是为了她,厨房时倒是时时温热着补品及其他一些适合孕妇吃的食物。 “爹呢?”这会儿已经是半上午,吃饭也没有去偏厅,而是姜氏送到了她的房间里来的。 姜氏眼神一慌,牵强的笑说:“他还能去哪里,还不是跟着子衍在染布。” 浅浅这些日子没有管事,但是据邱子衍说,染布坊已经开始在接单了,虽然刚开始只是几桩小单,但总得来说,付出也是有收获的,渐渐有了收益。 而邱子衍也开始看门面了,打算自产自销。且三只小熊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家里已经有了数套成衣,也能够面世了,虽然世面上如今有许多各色各样的夫妻装,但设计出来的,总不如浅浅设计得好看自然。 “噢,那你叫爹换身衣服,到前厅等我们。”浅浅埋首在吃东西,也没有察觉到姜氏说话眼神的不动,顺势如此回了一句。 姜氏怔了下,紧张的问:“换衣服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浅浅这才抬眼,理所当然的说:“要出门肯定要换衣服啊!爹不是想去趟西顺村吗?我们陪他去啊!” “呃……”姜氏脸上一阵尴尬。 浅浅眉眼一眯,略有些疑惑的问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啊?” “呵呵……”姜氏心虚的笑笑,结巴的说:“就、就是你爹啊!他看、看你不乐意他管这事,他就偷偷的去了!” 浅浅脸瞬间沉了下来,拉得老长。 姜氏忙说好话哄道:“别气别气,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气不得!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让你爹去操心好了,你爹毕竟是言家长子,希颖出嫁的事情,他完全不关心一下,别人会戳着他的脊梁骂他的,你体谅一下你爹啊!” 浅浅翻着白眼,不高兴的娇斥:“娘啊!你们就是太好说话了!太在乎这些规矩了,你看二哥成亲,奶不来,二叔一家不来,不是照样被人戳脊梁骂吗?你看他们在乎吗?只要能给我们添堵,他们才不在乎这些事情呢!” “当时不是你奶病了嘛!”姜氏知道浅浅说的才是真的,邓氏病也不过是装病而已,因此,反驳得十分的心虚。 浅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姜氏,这夫妻俩就是心眼大,一点都不记仇!二郎成亲他们都不来,做得这么过分,回身这夫妻俩就忘了这事。 真不知道该把他们这种性格当优点看还是当缺点看。 但不过想想,爹娘这样过得开怀一些,她也不用强扭了他们的性格,毕竟心眼小,睚眦必报的人,通常计较得太多,也活得不快乐。 她只是不喜欢爹娘总是被欺负,有些人就是喜欢把别人的善良谦让,当成他不要脸的资本,就像邓氏那些人。 “算了,反正我也打算陪爹回西顺村的!”浅浅急急吃了几口,倒是没有和自己的肚皮过不去,知道一会儿去了西顺村就没东西吃了,可不能饿着肚子过去。 浅浅吃得小腹鼓鼓,站起身对穆清说道:“我们带大白一起过去。” 姜氏怔仲片刻,紧张的说:“这好好的带大白出去干什么,而且这事有你爹过去就好了啊!你忘了昨天才看了大夫吗?古大夫说你要放宽心,你就不要管这事了啊!” 浅浅杏眼圆睁,一脸笃定的说:“不行,我一定得去看看!不然奶他们肯定要欺负我爹了!” “哪能啊!再说这事还有真真和二郎跟着过去了!”姜氏拦着,就是不让浅浅去。 若说浅浅了解邓氏,姜氏则更加。她清楚知道这次言永福过去的目的,也清楚明白邓氏等人肯定不乐意。 而且言永福的一片好心,肯定还会被邓氏等人曲解,到时候两边嘴巴架,肯定是要吵上几句的。 而浅浅的性子烈,姜氏哪里敢让她掺和进去,若是一个气,让得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好歹,就得不偿失了。 “娘,你不用担心了啦!昨天我是不想让爹去西顺村才装病的,你没见古大夫来,药都没有开嘛!” 浅浅安抚的朝着姜氏笑笑,又继续说道:“而且我的脾性你还不清楚吗?我什么时候被别人气得跳脚过,奶在我手里,哪一次讨得好了啊!我其实过去看看,也不会说什么,我清楚明白,不管爹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奶的决定,我不过就是站在爹的身后,给他撑撑腰,省得奶看到我不在,趁机欺负爹。” 姜氏拧紧了眉,看了眼浅浅穿着厚厚的衣服,根本不见的肚皮。又想到浅浅平日所为,倒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姜氏略有犹豫,浅浅就对穆清使了使眼色,他便去找大白了。 “娘,你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看,我不说话!”浅浅撒娇的抱着姜氏的手臂摇了摇。 姜氏嗔了眼浅浅,轻斥:“我会住你咯?” “你一定要去也行,娘陪你一起去,但是真有什么事,你就躲开,可不许往上凑!” 浅浅讨饶的说:“娘就别去了吧!免得你一去就成了奶的出气筒,再说这次我和奶的目标不一样,俩人根本不会吵架!” 姜氏诧异的望了眼浅浅,也没有急着说什么。 浅浅眯眼得意的说:“其实奶他们走了才更好!而且娘你真的要去吗?我昨天事多,也忘了告诉你,我收到驿站的消息,又能带东西给哥了,你真的不给哥带点什么吗?” 姜氏一喜,急急的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我还正想着什么时候缝两身春衫带给你哥!” 浅浅耸耸肩,乐道:“我现在说也不晚啊!而且娘去西顺村不单保护不了我,还保护不了自己!我身边有清哥哥还有大白,谁敢近我的身啊?” 姜氏皱眉略想,犹豫了下,也知道她跟着过去,不单会被邓氏骂,而且浅浅他们要护着她不被骂的话,问题只会越来越麻烦。 “那你跟在穆清身边,大白也不能离身!” “行!”见姜氏松了口,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浅浅不等姜氏有反悔的机会,兴高采烈的跑出了房门,直奔大白的小窝。 大白的窝搭在后院里,刚来的那个月,大白倒是喜欢往他们房里凑,现在天气回暖,大白就喜欢一个人在院里瞎晃悠,故意吓唬一下育幼院里的孩子。 可惜育幼院里的孩子都没把大白当狼看,还以为是狗。一个故作凶残不咬人,一个天真懵懂不懂事,两方倒是处得十分的融洽。 两人一狼,坐着马车直奔西顺村。 马车上,浅浅抱着一脸高傲,挺直了蹲着大白,就见大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好像被浅浅这么一个女人抱着,多污辱它狼的身份似的。 “清哥哥,我觉得你可以快一点。”浅浅一脸无辜的对着穆清驾车的背影低语。 穆清头也没回的说:“娘说你现在身子不比以前,不能颠簸,要我慢一点!” 浅浅看了看慢慢悠悠堪比龟速的马车,无奈的苦笑道:“但是也不至于慢到这一步吧?我就是下车走路也会快一点啊?” 大白哼哼一声,高傲的甩甩脑袋,一副赞同浅浅话的意思。 穆清回首对着大白一声轻斥,“里面待着!” 大白高傲的身姿瞬间矮了一些,呜咽一下,缩回了车厢里。 浅浅抿唇偷笑,兴灾乐祸的看着大白。 大白再怎么乖驯也是一头狼,马儿看到狼,哪里还有胆量走得动,不吓得马腿打颤才奇怪。 但是今早好像下过雨了,路面有些泥泞,浅浅可不乐意洗得一身干干净净的白狼毛沾了泥土,这才将白狼当宠物,紧抱在手中的。 接下的路程倒是快一些,一路不见颠簸的回了西顺村。 马车停在家门口,还没下车就听到屋里一阵吵闹声传出。 浅浅抱着大白在穆清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马儿吓得腿直打颤,大白还故意对着马低嚎了一声,吓得马儿一下就弯了腿,跌在地上。 浅浅一手揪住大白的耳朵,娇斥道:“叫你调皮!等会儿回去,就让你背着我们走!” 穆清好笑的看着浅浅的举动,将马车牵到了一边。 自他把大白接到育幼院,这一人一狼也算是正式接触了,不像以前在山上见的几次。 而且浅浅这阵势,对待大白就像对待一个调皮的孩子似的,没事了会和它唠叨一些话,还会教它坐下躺下挠痒这些,若是大白做不好,浅浅就会扯大白的毛,每次育幼院里的狼嚎声不断时,肯定就是浅浅欺负大白的时候。 穆清将马车停好,拉起浅浅,拍了拍她手心残留的几根白毛,无奈的说道:“好了,我们进去!” 浅浅低眸对着大白威胁说:“这次就饶过下,下次哼哼!” 浅浅单手举空,手一扭做了一个握拳的姿势,吓得大白一缩,可怜兮兮的望向穆清。 这小眼神还透着信息,大意像在问穆清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可怕的女人似的,一副快要成精了的样子。 穆清宠溺的拍拍浅浅的小脸,柔声道:“好了,别玩了!别忘了是来干嘛的!” 浅浅俏皮的吐吐舌,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回嘴,“我无聊么!” 其实她就是看不惯大白在她面前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在穆清的面前又温驯得如一只小土狗,这差别太大了,浅浅表示她接受无能,只能变着法的折腾大白,让它敢怒不敢言。 因为她早就发现这只大白特别通人性,知道她是穆清的心头宝,虽然一直一副睥睨的样子看着她,但是也很听她的话,只是有点不情愿。 刚还说笑的浅浅,抬脚迈入屋里,立即敛去一脸笑容,面色淡淡,带有几分不悦。 “奶说这话就好笑了!我爹也不过就是关心你们,听不听在你们,用不着说这些话来恶心人!” 浅浅进屋就听到奶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说言永福就是看不得他们好过,所以才来阻止他们跟着希颖一起搬过去。 “姐,你来啦!”真真阴暗的脸上闪过一抹明媚的光亮,喜得直接蹦了两步,走到浅浅的身边。 二郎脸上也是一阵笑,惟独言永福一副尴尬做错事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不甚自然的说:“我怎么过来了?” 浅浅笑吟吟看了眼言永福,两步走了到言永福的身边,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只是轻声问道:“爹,事情说完了吗?” 真真再次上前,插话道:“说是说完了,不过奶他们不听,爹在这里劝说呢!按我说,爹就是喜欢瞎操心!” 言永福不悦的瞪了眼真真,低斥:“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夫家,刚才争辩下来,他越听越心惊。 对方不单同意接了邓氏他们所有人过去,还说以后会赞助言楚书科举,而且这言下之意,就跟崔氏向别人说的一样。 虽然说是为了报恩才娶了言希颖,但至于连她一家大小都接过去照顾吗?而且细问,他们竟然连对方的一点家底都不清楚,只知道未来姑爷是一家醋坊的少东,其它的情况一概不知。 “娘,我真的觉得他们有些不妥,希颖的婚事,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没派人去打听打听清楚吗?” 邓氏眼睛一瞪,厉声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希颖是我的宝贝女儿,我还能害了她吗?我早就让楚书去打听清楚了!未来姑爷的确是醋坊的少东,哪像你,嘴上说着疼妹妹,希颖真要出嫁了的时候,却是一毛不拔,你这种假好心,你就省省吧!” 浅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怜悯的望了一眼言永福。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言永福若不是抱养的,就是后娘生的,邓氏哪里像一个亲娘,看她眼下说的这些话,比起外人还不如。 “娘,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言永福苦着一张脸,这时候真的恨透了自己的笨嘴。 若是他像言楚书一样,有一张巧舌,定然能将不妥处说出来,并且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信服不已。 “好了,大哥!你要真对我好的话,还不如给点银子实际一些!你也知道家里的条件,我连件像样的饰物都没有,嫁得这么寒碜,比起真真浅浅她们,我穿戴得根本就见不了人!” 希颖一脸不烦恼的打断了言永福的话,眼神却是直往浅浅和真真的身上瞟,其实她们姐妹俩穿戴也不华丽。 真真和浅浅的首饰也没有什么,真真从来不会主动找浅浅要东西,浅浅也不会刻意去给她买些什么!都是看到合适的,会挑上一两件带,不至于让真真招摇,也不至于让她寒碜。 相对真真,浅浅给蓝冉莹买的首饰不单好一些,也贵一些,对于这事,她们姐妹俩人也是心照不宣。 而且同在真真在和古璇青交往,什么时候谈好了,说回国都成亲就回国都了,浅浅帮不了真真其他什么,但是一份体面的嫁妆却是怎么样也要拿出手的。 这小镇上买的东西到了国都,也入不了谁的眼,有钱还不如都留着做投资,钱滚钱,这样一想,便索性没有置办这些东西。 这事浅浅明白,真真也明白。 “这……”言永福犹豫的回首看了眼两个闺女,又有些无奈的回眸对希颖解释:“她们这些都是自己挣的银子,我就这么几亩地,哪里买得起这些金银首饰,也没有给她们买过这些。” 希颖脸一沉,娇纵的说道:“你就是小气呗!又舍不得银子,又在我这里说得冠冕堂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言永福苦笑一声,涩涩的说:“难道你觉得大哥还会害你吗?” 希颖挑高了眉眼,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这就不一定了啦!娘都说了大哥很自私,娘才跟你说要你给我几亩地陪嫁,你转身就故意把田地租了出去。” 言永福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不自然的说道:“这些田地都是要留给大郎和二郎的!当初分家时,娘不是也分了你一份嘛!” 希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悦的指责:“就这么几亩地多丢人啊!而且你们家现在的地都有上千亩了,还怕大郎和二郎将来没田地吗?你就是舍不得,就是小气!” 言永福苦涩的说:“这怎么能一样,那千亩良田是浅浅自己的啊!她都已经出嫁了,是穆家人了,那是穆家的田地啊!” 希颖嘴角一撇,轻嘲道:“什么穆家不穆家,他就是一个狼孩子!根本就没家人!而且天天窝在你们家,不就是一个上门女婿吗?什么活也不干,凭什么拿这千亩地。” 浅浅看希颖越说越过分,竟然还扯到了穆清的身上,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当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言希颖,我们家这些产业都是我和我相公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你若是眼红的话,有本事你就去挣,别像一个臭要饭的到处找人乞讨,看着就觉得恶心!” 言希颖脸色一白,瞬间又胀得通红,颤抖的指着浅浅的脸,回身咆哮的哭叫:“你骂我,你竟然敢骂我!娘,你看她竟然骂我!” 邓氏本来看言希颖骂言永福,还觉得全身通畅的,这会儿见浅浅骂起了希颖,一把火就蹭了起来。 明明矮小的身子,瞬间像是聚满了满满的爆发力似的,朝着浅浅就冲了过来。 穆清搂腰抱起浅浅,所有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两个人都换了一个方向,就听浅浅凉薄的开口。 “大白过来。” 大白竖着尾巴,高傲的抬脚走了过去。 浅浅弯腰摸了摸大白的脑袋,笑得残忍的说道:“大白想不想尝尝人肉,待会儿谁再过来,不用客气,狠狠的咬!咬死了回去有赏。” 邓氏吓得脸色一白,脚步生生顿住了,左右张望了一下,转了一个弯,朝着言永福骂道:“你生了一个好女儿,还想让狼咬死我!” 邓氏他们本来不怕这只狼的,毕竟这狼这么多年,也就摆着好看一点,不吠,也不咬人,时间久了,人们自然而然就忘了它是凶残的雪狼。 可是这会儿,浅浅一声令下,大白亮出它锋利的爪牙,若还不知惧怕的话,那就是自个儿找死。 言永福一脸为难,却是小声辩驳:“娘不往浅浅那边去就好了,她如今有了身孕,像你刚才那样撞过去,若是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邓氏阴毒的说:“就是要撞了她肚子里的小妖孽!像她这种人,和一个狼崽生出来的能是什么怪物。” 浅浅脸色阴沉,浑身聚集怒意。 言永福怔了下,没想到邓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尴尬不自然等等复杂的情绪通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他僵硬的开口说道:“娘,我叫你一声是因为你生养了我!你怎么糟蹋我,我都认了!但是浅浅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就算看不上我这个儿子,浅浅也是我们言家的种!有你这样说自己子孙后代的吗?” 邓氏倒吸一口气,一向不打反口的言永福竟然这样和她说话,她足足愣了数秒没有回过神。 言永福冷酷的模样不改,看了眼希颖,又看向邓氏,最后一次开口说道:“婚事你最好再想想,若是决定了派人通知我一声,那一天我可能也会生病,但是贺礼会一分不少的送过来!” 邓氏瞬间气得脸都白了,回过神来,破口大骂:“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浅浅似笑非笑的看向邓氏,不怀好意的说:“你们可别忘了,这是我家!你们踩在我家的土地上,叫我们滚!你们还要不要脸!” 邓氏张着的嘴一哑,说不出话来。 言永福面无表情的望了一眼邓氏,回身颓废的和浅浅说:“走吧!我们回去!” 浅浅看了眼言永福,倒不再生气,毕竟像言永福这种人,能够为了她对邓氏说出这些话,她还有什么可气的,气坏了,不是如了邓氏的愿望吗! 言永福率先走了出去,真真跟在后面,不望对邓氏等人轻呸威胁。 “你们以后再改说我姐肚中胎儿一句不好,我晚上肯定一把火烧了这里,把你们一个个都烧死,就像当初你们自己烧自家房子是一样的!” 邓氏吓得一缩,脸色白得不自然。 浅浅几人接连出去,最后一眼望邓氏的眼神,都像恨不得剜她的心似的,她能不吓到,脸色能好才怪。 回程的马车,言永福缩在一角,一直沉默,就连回到育幼院里了,也是一声不吭的回了屋。 浅浅她们忙把事情和姜氏说了,让她赶紧跟去安抚一下,而她们则惴惴不安的在大厅里等候。 言永福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被逼到了这一步,想来真的是很痛心了。 直到晚膳,言永福都没有出来,姜氏端进去的饭菜也是一口没尝,反倒是红了眼出来。 “娘,爹怎么样了?” 姜氏抹了下眼泪,打抱不平的说:“你奶这人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你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竟然把他逼得,逼得……” “娘,爹到底怎么样了啊?”真真急切的追问。 “你爹刚躲在屋里哭得跟一个孩子似的!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我,我……”姜氏一急,直直说了出来,自己也捂着脸痛哭失声。 浅浅怔忡得倒退了一步,双目微微有些失神!她没想到言永福会这么伤,邓氏刚才对她腹中胎儿的一番诅咒,成了压倒言永福心中对母爱的最后一根稻草。 103、全面发展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爹哭了?”真真嘴唇抖了抖,不敢置信的样子。 姜氏捂着脸的双手,眼泪自缝间流出,沙哑的声音带着对言永福浓浓的心疼。 “你爹自小就不得你奶的喜欢,不管他怎么做,就是比不上你叔和你姑,但是你爹当初也只是一个孩子,对娘亲也是满腹期待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就是想得到你奶的喜欢,可是不管他怎么做,怎么顺从,你奶始终对他弃如敝履。” 真真鼻子一酸,瘪嘴说:“难怪爹什么都听奶的,可是爹对奶这么孝顺,奶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爹呢?” 姜氏叹息的道:“你奶这人喜欢听好话,而你爹的嘴巴又不会说,哪里比得上你叔!” 二郎脸色一黑,想起言楚书,不屑的说:“二叔除了一张嘴,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么!” 姜氏神色复杂的敛了哭容,擦了擦泪眼,抬脸坚强的说:“好了,你们也不要担忧,我觉得你爹这次哭出来倒真的是放开了,这样也好!省得他一直把自己困在当中。” 浅浅颇为赞同的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姜氏牵强的扯了扯嘴说:“饭菜都凉了,你爹也没尝一口,我再去厨房给他做点吃的!” 望着姜氏离去的背影,浅浅微微有些失神,耳边响起真真和二郎略有不解的疑问声。 “真不明白爹,奶都这样了,他竟然还对奶这么好,还期盼奶喜欢他!” 浅浅侧目,看着真真和二郎。 不管这个家以前条件怎么样,但是真真和二郎是在关爱中长大的,他们并不明白孩子对父母的渴望。 浅浅自小没有爸妈疼爱,她上一世独来独往,不表示她不渴望亲情,不渴望爱情和友情。 小时候被各种残酷的训练包围时,她也会在夜里委屈的叫着爸妈,只是没有人回应而已。再大了一些,她知道只有出色的成绩单能引起爸妈的注意。等到她长到足够大时,她已经懂得去调节情绪。 若不是对亲情有期盼,她不会这么快就接受了言永福和姜氏,不会这么快就融入到这个家庭,心甘情愿的做起了言浅浅,背负起言浅浅该有的责任。 “姐,你怎么这么看我啊?怪可怕的!”浅浅缩着脖子,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回过神,对上真真脸上的惧意,微微笑开,摇了摇首低声道:“没有,就是刚想事情有些出神!” “噢!”真真轻应一声,下意识的没有去追问!总感觉不是太好的事情,她并不想知道。 言永福在房里憋了两日,急坏了家里人!在浅浅他们打算让邱子衍以染布坊的事情为由,将言永福拖出房门时,他自个儿先一步走了出来。 一脸的胡渣,凌乱的头发,褶皱的衣裳,看起来有些像落魄失意的人,但是脸上却绽放出与以往不一样的笑容,显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爹?”浅浅三兄妹同时上前出声,一脸担忧的样子。 言永福后退一步,笑容满面的说:“别,爹一身酸臭味!这两天让你们担惊了,爹没事了,不过是憋在房里想些事情而已,如今已经想通了!” 浅浅松了口气,笑道:“爹能想明白就是再好不过了的,您还有我们这些兄妹,还有娘!不管怎么样,我们会一直陪着您的!” 言永福慈爱的看着浅浅,没有继续说这事,而是顺势说道:“这两天有听你娘提起,又能够给你大哥寄东西了,是不是?” 浅浅笑吟吟的接话,“对!爹是不是想带些什么给大哥?” 言永福一脸牵挂的叹息说:“也不是要带什么,就是你这次带信过去的时候,顺便寄些银子吧!这么长时间,他就给托了富老爷给家里带过一封家书!上两次我们寄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收到了么,可能是没银子所以没法托人给我们写家书寄家书。” 其实言永福还有些小人心思,他猜测是不是这个送信的官差没有把东西送到大郎的手里,所以大郎才会一点讯息也没有。 若是这样的话,这个官差就太可恶了!但是他一点证据也没有,胡思乱想的也做不得准,再说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带信的人,若是冤枉了别人,以后就没有人给他们送信了。 东西倒是好说,言永福就是怕寄的信不能到大郎手里,他才会没有回信!若是这样的话,大郎一个人在战场多么的心凉啊!全家人都知道他的消息,却是一封家书也没有,想到别的官兵都在读家书时,大郎一个人落寞的缩在角落,言永福就觉得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爹,我明白的!这次让官差带东西的时候,我会跟他说说!看他能不能在那边多耽误一天,等等大哥,让大哥直接回封家信回来。” 浅浅也有她的担忧,她倒不是怕官差贪了这些东西,想来官差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她就是怕大郎不是做伙头军了,这军队里是不是有什么调动,而大郎是不是有什么事。 毕竟年前乔三公的死太让浅浅记忆深刻了,而对方竟然是汉国国师,她心中始终有些不安,也没有告诉过家里人,她的猜测。 汉国国师都跑到魏国来杀人了,想来这几年的时间边境上应该会有些不太平,战争挑起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这样也好!”言永福看浅浅一脸沉思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女儿这近一年来的变化太大了,家里大小事情都是他在操心,他刚才的话虽然没有露出什么意思,但看这个女儿的脸色,也清楚她定然想到了什么,便不再多言。 真真笑吟吟的挽着言永福的手往一边拖,并说道:“爹快些去沐浴更衣,我和姐去偏厅等你,待会儿我们就一起吃饭啊!” 二郎笑容爽朗的附和:“是啊!爹,娘已经帮你准备了浴汤,快去洗洗一身的霉味,到时候清清爽爽的,好运自然来!” 言永福看着三个懂事的儿女,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去了隔壁浴室洗澡。 言永福前脚刚走,真真后脚就神神兮兮的扯着浅浅追问:“姐,刚才你在想什么,我觉得你情绪有些不对?” 浅浅白了眼真真,失笑的说:“你这样子,不去做捉贼的女捕快还真是浪费了人才啊!” 真真讨好挽住浅浅的胳膊左右轻晃道:“好嘛好嘛!你就告诉我吧!” 二郎往真真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轻骂道:“别没脑子似的!大妹现在有了身孕,哪还能像以前一样,被你这样扯着晃,也幸好妹夫不在,不然有你好受的!” 以前言永福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就主动帮邱子衍干活,两人都是身强体壮,出货搬货也不用再另请苦力,这次言永福两天在家里憋着,正好染布坊要出货,就叫了穆清去帮忙。 毕竟育幼院里其他的孩子都还小了一点,力气都不算大,穆清一个人过去抵得育幼院里孩子数个。 “好了,都别闹了,去前厅里吧!正好爹出来了,我们也商量一下酒楼里的事情,到时候二郎就拖着爹一起,他又要跟着邱子衍学染布,又要跟着办酒楼,事情忙起来,人也就不会胡思乱想,时间久了,这事自然就过去了。” 二郎面上一喜,马上又黯淡下来,紧张的问:“家里的资金够吗?不是说还过几个月吗?而且子衍也才租了门面做生意。” 浅浅好笑的说:“你也说了子衍是租的门面,花不了多少银子,而且染布坊的生意一直有进帐,再者,店面开了起来,三只小熊也能马上有笔进帐,而且到了月底,何家应该会再次送分润过来,这里也是有几百两的,所以银子方面不用担心!” 听浅浅算帐,二郎面色这才好转,马上喜色颜开的问道:“那我是不是要立即辞工了啊?” 浅浅笑着点点头说:“也行!你辞工了就和二嫂上街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门面买下来,最好是买一个门面,若是没得买就先不急!酒楼不像其他,门面我们还是自己捏在手里比较好。” 毕竟他们到时候装潢酒楼肯定要花费一笔费用,这些也还是小事,就怕以后生意好了,房东眼红,时不时叫着加租,那就是麻烦事了。 “好!我们到时候上街去转转!”二郎兴冲冲的应下。 前厅里,三兄妹陪着言永福在吃东西,蓝冉莹本来在房里和言曦他们一起做三只小熊的衣服,也被二郎叫了出来。 阿三和言曦毕竟才拿针没几个月的时间,绣出来的花色自然不达标,她们一般都只做裁衣缝针这些事情,在衣服上绣花色都是由蓝冉莹他们这些熟手来做的。 “现在就选门面开酒楼啊?”言永福怔了下,瞪大了眼略有担忧。 浅浅笑吟吟的解释说:“这事二哥和二嫂准备了好长时间,酒楼开起来肯定只赚不赔,爹不用担心!” 二郎笑着附和说:“就是啊!爹你得相信我的能力,不过爹的见识到底比我广一些,这创业是最难的事情,要是爹得空就和我一起去挑门面,办酒楼,可好?” 言永福怔了下,马上就应下。 “这是肯定的,爹不看着你们也不放心,要是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二郎朝着浅浅递了一个眼色,彼此给了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接下来的数日,二郎带着蓝冉莹和言永福四处溜达,发现镇上并没有要转卖又适合做酒楼的铺子。 正在转卖的几间铺子门面都比较小,做酒楼的话,根本摆不上几桌,就会没地方站脚了。 倒是邱子衍的染布坊如期开业了,也没有特意再取名,由于两项产业在一间店铺,就直接用的三只小熊做店名。 开业这日,浅浅也是一早就起来,脱去厚重的棉服,换上略为轻薄的春装,粉嫩的黄色穿在身上,显得朝气蓬勃。 浅浅侧目看着身着同色系衣裳的穆清,莞尔一笑,赞扬道:“清哥哥长得真俊,我们以后的宝宝要多像你一样才行!这样才能美美哒!” 穆清嘴角带笑,牵起浅浅的手,暖声道:“像你好!” 浅浅水汪汪的大眼布满了笑容,俩人手拉手到了前厅,就见只有言永福一人等在这里。 “咦,她们还没有好吗?”浅浅不解的左右张望了两眼,还以为是自个儿最慢,没想到还有比她更晚的。 言永福失笑的摇摇首,“她们等不及,怕过了吉时看不到舞狮表演就先去了。” 浅浅低笑一声,说:“请原谅我这个孕妇,动作是慢一些的!怀有身孕了,她做事也有些拖拖拉拉了,最大的毛病就是出门前一定还要上次厕所,就算是没有尿意,她也要去,总有点心里作用。” “走吧!再晚真看不到舞狮表演了!”言永福上下打量了浅浅,见她收拾好了这才出声示意。 “嗯!”浅浅笑吟吟的一手挽着言永福,一手挽着穆清,走在中间身盈轻快,一蹦一蹦的。 看得言永福紧张的拧起了眉,忍不住提醒说:“好好走路!” 浅浅俏皮的吐了下舌,略有收敛,一路到三只小熊的店铺时,门口就已经堆满了人,前面有舞狮的队伍,旁边还有吹啰打鼓的人。 “好了,我们就站在这里看吧!别往前面挤,省得被推撞到!”言永福拉住浅浅娇小的身子,不让她往人潮里钻。 穆清见此,搂腰直接将人抱起,脚尖轻点一下,借力跃上高空,踩了几下百姓的肩,人就到了舞狮的前面。 真真等人本来正在鼓掌看舞狮,突然看到浅浅和穆清自空中飞跃而来,怔仲了下,才打趣的笑骂:“你们俩这出场方式是不是太引人注意了一些!” 浅浅笑着耸了下肩,表示自个儿的无辜。 邱子衍侧身过来,将一叠红包递向浅浅。 “正好舞狮完了,你来分红包,每个里面装了两枚铜板,示意好事成双,图个吉利!” 浅浅看着这厚厚的一叠红包,知道是要分给围观的百姓,忙笑着拒绝说:“这事还是你去好了,你看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就忍心让我干这些活吗?” 真真嘻嘻笑着道:“我来我来!” 二郎手直接横了过来,“我也要!” 邱子衍笑着将红包分给他们兄妹,舞狮结束兄妹俩急急的冲到人潮中,满脸笑容的把红包分发出去。 他们嘴里还不断的说道:“小店新开业,九折酬宾,欢迎进来挑选!” 浅浅失笑的望着他们兴奋的样子,人潮后方的言永福这时候挤了过来,一脸虚惊的说:“看你们突然蹦了过来,真是吓了我一跳!” 浅浅笑吟吟的挽着穆清手臂说道:“清哥哥的武功很棒的,爹不用担心!” 言永福白了眼,对穆清吩咐说:“你虽然武功好,但是浅浅现在有身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后这种举动最好还是少一点!” 只要是对浅浅身体好的,穆清一般都不好有二话,满口就应了下来。 舞狮完,又发了红包,育幼院里的一群小孩子,在门口跳起了三只小熊,蹦蹦跳跳显得特别的可爱。 浅浅笑容满脸的看着这些孩子,第一次由感而发,觉得当初她没有拒绝阿大他们的请求是对的,不然的话,如今这些孩子,不知道还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都堵在这里了,赶紧回去!这里位置太小了,你们都堵在这里了,客人都不好入店了!” 真真一副老板娘的口吻,在门口赶着浅浅等人。 她们来的人也的确是多了一些,不说言家自家人就是育幼院里的孩子,现在跳完舞往这门口一站,真正想入店的客人也是根本找不到隙缝进去。 “行,言老板!我们这就回去,你在这里好好看店啊!”浅浅一脸笑容的打趣,她们也不过是来凑一个热闹,看完了自然就要回去了。 浅浅望向二郎他们问道:“二哥二嫂你们是不是直接回育幼院里?” 二郎看了眼蓝冉莹,笑说:“先不回去了,我带你嫂子去逛逛,说不定能遇到适合的门面,反正坐在家里也没有事!” “也行!”浅浅轻应一声,微微一笑,看向姜氏她们。 姜氏和姚氏拉手说:“我们去市集上看看,买点新鲜鱼回去给你熬汤喝!” 浅浅环视一周,失笑道:“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 浅浅挽着穆清的胳膊,俩人先一步离开,正巧迎面撞上来一对年轻的夫妻,年轻的妻子扯着她相公的手说道:“你看看,他们这样穿着多好看,多俊啊!” 年轻的相公看了眼浅浅和穆清,睨着自家媳妇打趣的说:“这是因为人家长得好,我们可穿不出这样的效果!” 年轻媳妇不依瞪着自家相公,怒骂:“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嫌弃我吗?” 年轻相公立即讨饶说:“不敢不敢!” 浅浅本来还想上前推销一下三只小熊的产品,一看夫妻俩说话岔了路,立即拉着穆清脚底抹油的跑了。 走开数步,浅浅才轻笑开来,“我还以为能做成一笔生意。” 穆清不甚在意这事,只道:“那个男的挺有眼光的!” 浅浅娇嗔一眼,“就你臭美!” 穆清自呜得意的说:“我媳妇就是美!” 浅浅睨了眼穆清,轻轻笑开,原来穆清还有说甜言蜜语的本事。 夫妻俩也没有立即回育幼院,而是去了酒楼打牙祭,吃了一顿丰富的,这才挺着肚皮回去。 晚上,由于要等关门的邱子衍和真真他们,吃饭的时间就推后了一些,作为大肚婆的浅浅,自然是另开小灶。 不过她下午和穆清两人吃得满嘴是油的回来,此时根本也不饿,随意喝了几口汤也没多吃,就说等真真他们一起。 过了戌时,真真他们才回来。 像是疯了似的,一路冲到前厅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说:“开业大吉开业大吉,今儿挣了好多银子啊!我数都数不过来” 浅浅笑着打击真真道:“你是算数不好,所以数不过来吧!” 真真不满的睨了眼,轻斥道:“哪里啊!真的好多,光夫妻装就卖了四套出去呢!刚有人跟我打听,有没有你们身上穿的这种,他们跟我们订做了一套,订金都放了,约定了十日后拿货。” 浅浅眉眼一扬,形容了一下她下午遇到的那对男女,便问:“是不是他们?” 真真微跳着指着手对浅浅点了点说:“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你怎么知道的?” 浅浅看了眼穆清,笑着抿了抿唇,把下午遇到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一遍,大家都乐了起来。 “辛苦你了!”笑过了,浅浅望向真真身后的邱子衍煽情的说道。 三只小熊是邱子衍一个人忙上忙下折腾出来的,若不是有他在,三只小熊不会这么顺利的开业,更不可能取得真真嘴里所说的好成绩。 邱子衍低笑一声,温声道:“不要说这种话,太过见外了!” 浅浅俏皮的眨眨眼眸道:“那我就说说其他,饿不饿,赶紧坐下吃饭了,我们都饿了!” 真真她们这边刚回来,姜氏和姚氏就去厨房里让厨娘上菜了,菜也炒得比较晚,不过真真他们回来得更晚,菜一直放在厨房灶上保温着。 开门得了一个好彩头,一家人都是比较高兴,吃饭的时候也是说说笑笑的。 姜氏随口问道:“你们今天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啊?” 二郎望了眼蓝冉莹,脸上带笑的回说:“还真有一个好消息,你们还记得我第一上工的酒楼客似云来吧?” 浅浅点点头,猜测道:“怎么着?他同意把铺子卖给你吗?” 二郎脸上掩不住的喜色说道:“今天我和小冉经过客似云来,看店里和以前一样,就进去坐了会,毕竟以前掌柜的也照顾了我许多,后来和他聊起来,说起我要开酒楼的想法,他主动说要把铺子顶给我!” 浅浅不解的问:“噢?为什么啊?” 二郎挠了挠后脑问:“你还记得你那些酒吗?” 浅浅眉间一皱,轻叫一声,“啊,坏了!我都忘了,时间过了,酒肯定都坏了!” 二郎讪笑的挥挥手说:“没坏没坏!你那会儿跟我们说过年的时候就能喝,后来你忘记了,我们就自己喝了!” “好你个言二郎!”浅浅桌子一拍伪怒的斥道。 二郎一脸无辜的说:“不关我的事情啊!是娘不让我告诉你的,说怕你到时候会嘴谗也要喝酒,就让我们自己喝掉!还送去给姥爷喝了。” 浅浅扬眉,狐疑的问:“这和你买客似云来有什么关系吗?” 二郎尴尬的笑问:“大妹你这是忘了掌柜的是一个酒鬼啦!当时我感恩他这几个月来的照顾,也给他送了一壶酒过去,今日说起这事,他也感叹把下酒楼开不下去了,就直接卖给我们好了。” 浅浅啧啧两声道:“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都让你买到了酒楼。” 二郎耸耸肩说道:“其实我觉得客似云来早就该卖了,也幸好是自家的门面,不要租金,不然的话,多少钱都不够亏本的!” 浅浅笑骂一声,“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个掌柜,我觉得人不错,应该不会叫你高价吧?” 二郎笑得咧了嘴说:“没叫高价,他就是说让我们酒楼以后酿出的这种酒,每个月送两壶给他喝就行了!” 浅浅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不甚在意,只是比较关心的问:“果酒的味道不错,是吗?” 二郎一脸笃定的说:“这当然啦!不然的话,掌柜的哪里看得上眼啊!” 浅浅追问说:“姥爷怎么说的?” 二郎拧眉,“不知道啊!自上次送了酒过去,我已经很久没去看姥爷了。” 浅浅又侧目看向姜氏,姜氏一脸不自然的说:“刚开始三个月,你的胎不稳,我哪里还有心思回娘家,不是一直在你旁边照顾着吗?” 浅浅一想,也是这样的! 不过客似云来的掌柜这么贪杯的一个人,他觉得不错的话,定然就是普通大众都能接受的口味。 “难道你不知道这些酒,我本来是准备给师父喝的吗?”浅浅突然一句,震得二郎都说不出来了,瞠目结舌的望着浅浅。 蓝冉莹垂眼一笑,无奈的说道:“好了,浅浅就别逗二郎了!酒楼开业了,我们肯定也要酿酒的,等下次正式去拜访乔爷爷时,我们再带酒去给他喝。” 浅浅看蓝冉莹说话了,这才指着二郎一阵娇笑道:“这次就放过你了,不过到时候再酿果子酒的时候,你就来做苦力!还有现在你给我记着,等葡萄成熟的时候,你要给我大面积去收购,我要酿好多好多葡萄酒!” 葡萄的果期大多是八至十月份,而那会儿正是浅浅的生产的时候,都说一孕傻三年,浅浅怕到时候她会忘了这件事情。 否则等葡萄过季了,又要等上一年才能酿葡萄酒了。 “啊!葡萄也能酿酒啊?” 二郎在一边应声保证一定提醒浅浅,发出质疑问话的人是蓝冉莹。 浅浅笑着附和说:“怎么不能,到时候我教你啊!而且到时候正是我生产的月份,我怕也动不了,只能我来说,你来做了!” 蓝冉莹点点头说:“行,不过我不会,你可能得说得仔细一些!” 浅浅笑笑,不甚在意的说:“这个很容易的,对了,青梅这几天你上街去看看,还有没有得买,买些回来,我们做青梅酒。” “好!我明天就去看看!不过青梅,葡萄都能酿酒,是不是其他的水果也行啊?”蓝冉莹小脸布满好奇的追问。 浅浅应声道:“是啊!不过我只酿过梅子酒和葡萄酒,其他的水果酿酒,时期要用多少时间,我并不清楚,你若是有兴趣,倒是能买些水果回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蓝冉莹尴尬的笑问:“你若是不累的话,我想买些回来试试,毕竟以后开酒楼了,肯定离不开酒,若是有几种特色吸引人的酒,生意也会好上许多!因为我和二郎跑了许多酒楼,有些生意特别好的,吸引客人的不是招牌菜,而是他们酒楼独酿的秘制酒。” “行啊!反正这个也不累人,我坐在家里也没有事!明天起,我们一起琢磨琢磨啊!”有酿梅子酒和葡萄酒的经历,相信其他的果酒也是大同小异的。 而且蓝冉莹说话也不用如此,只要是为了酒楼好,为了这个家好的,浅浅都是愿意去做去支持的,哪里会反对推拒。 次日起,育幼院里也是彻底忙了起来,一早言永福和二郎就去客似云来找了掌柜,一起去衙门签订了过户文书,酒楼也只式归到了言家名下。 下午的时候,蓝冉莹去买水果和小酒壶了,浅浅和穆清就去客似云来,浅浅让穆清把酒楼面积的长宽尺度量了出来,她又自己画了一张草图,这才回了育幼院。 回到育幼院里,浅浅就送进了书房,在草纸图上画画写写。 客似云来这间酒楼的名字,浅浅是不打算换了,名字意思挺好的,浅浅个人也是比较喜欢,不过里面的装修,浅浅打算换了一下。 而且蓝冉莹既然这么看重酒楼的这个酒字,浅浅就打算在酒楼里设计出一个小酒吧台,到时候他教蓝冉莹怎么调鸡尾酒,再招一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小姑娘专门在酒楼里调酒,相信能引起不少话题。 浅浅在屋里画了一两个时辰,才把心中理想的图纸画出来,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肚子也是饿得咕咕在叫。 “哇,你们怎么都不叫我吃饭啊?”浅浅快步走到前厅,就看家里人都坐着等她吃饭的样子。 她刚走近,穆清就迎了上来,牵着她的手带她入坐。 姜氏没好气的白了眼,轻斥:“你这孩子还好意思说,我们都不知道叫了几回了,你一直叫我们不要打扰你,我们又怕你肚子饿啦!” 浅浅赔着笑容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刚刚才把客似云来的装修设计图画好,酒楼名字我就不打算改了,就用这个!不要环境肯定要装修一下,才能重新开业的!” 二郎兴致勃勃的说:“酒楼不改名字也好,听着挺来客的,设计图呢!给我看看怎么样?” 浅浅翻了下白眼,轻鄙的说:“等下吃完饭你再和我去书房拿啦!我还有事和你说,到时候你得亲自监工,可别让工人偷懒,或者做出来的让我不满意!” 二郎拍拍胸说:“这是肯定的啦!” 蓝冉莹和言永福都接着说道:“放心吧!我们也会帮忙看着的!” 浅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了两句蓝冉莹买了哪些水果。 姜氏看浅浅嘴巴不停,不断的往她桌里夹菜,无奈的说道:“先吃完饭再说好吗?就算你不吃,我肚子里的小的也要吃了啊!” 浅浅吐了吐舌,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发挥了食不言寝不语的最高境界! 用过晚膳了,浅浅把二郎夫妻俩和言永福一起叫到了书房,又和他们说了她设计图的事情,并几个注意的地方都说了一遍。 蓝冉莹指着某处吧台,不解的问:“调酒是干嘛?” “我抽时间会教你的,这几天你去找人牙子看看有没有长得俊俏一点的小姑娘,买一个回来!” 蓝冉莹皱了下眉,有些红脸的说:“这个我们不是开的酒楼吗?” 浅浅轻斥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啊!我们又不做什么色情的事情,就是给客人调酒而已,就是拿着平时喝的酒,能调出颜色分颜明显的酒,反正一时也说不清楚,找小姑娘做这事,是因为喝酒的大多是大老爷们,看着一个小姑娘表演肯定也会喜欢一些!” 蓝冉莹闷闷的应了一声,其实还是没太明白这个调酒到底是做什么。不过对浅浅到是信任,看她这样子应该是一个很吸引人的事情。 买人的事情,浅浅交给了蓝冉莹,客似云来的装修就交给了二郎和言永福,跟他们说清楚了,这事浅浅也算是暂时不管了,只等着蓝冉莹把人带来了训练人。 蓝冉莹也没有买过下人,这要学手艺,买来的人自然就要握有卖身契的,这事蓝冉莹去找了邱子衍请教。 邱子衍听了,略想了下说:“这事先不等,我去和阿大商量一下,他手边的人多,反正有些人要淘汰,与其不明不白的死掉,还不如发挥一些余下的光和热。” 见邱子衍这样说话,蓝冉莹脸上的笑空一下就僵住了,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邱子衍轻轻一笑,带过道:“开句玩笑而已,这人选的事情,我帮你去找就是了,就这两天就会带来给你的!” 蓝冉莹复杂的看了眼邱子衍道了谢就回了屋,在床上和二郎说起这事,二郎拧眉道:“这事你就别管了,大妹做事有分寸,而且这些人本来就是买来的,帮我们家干活也是正常!” 蓝冉莹拧了拧眉,她又不是指干活的事情,她只是好奇邱子衍说死得不明不白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些人,到时候学有所成会给你们当丫鬟,有什么用,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也不是太清楚。” 二郎有些困了,敷衍的回答。 蓝冉莹扯了扯二郎,惊讶的说:“以后还有丫鬟侍候吗?” 这事她没听说过,而且也不觉得家里需要请丫鬟,家里这么多人,有什么事,每人搭把手,不就做完了吗? 二郎一下抱住蓝冉莹,嘀咕说:“小冉,明儿还要早起,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蓝冉莹看到二郎眼下淡淡的青影,嘴角抿了抿说:“睡吧!” 这些日子二郎也是没少忙,不单要忙找铺子的事情,而且还要学习一大堆的知识,读书写字不能落下,强身练武不能断。 二郎和言永福在忙客似云来的装修,邱子衍暂时守在三只小熊,每天姚氏和姜氏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再盯着浅浅,午膳时分早早就要准备饭菜,做好了再让育幼院里的孩子送过去。 真真对三只小熊的女掌柜倒是挺感兴趣,但是做了几日,浅浅就把真真叫了回来,还是让她念她该念的书,学她该学的知识。 毕竟在这时代,可没有女人干得好这一说。女子抛头露面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在这小镇还好,玩玩倒无妨,可不能真的做起女掌柜。 真真回了育幼院念书,三只小熊的帐本自然就丢给了邱子衍,邱子衍拿不定主意就来问浅浅。 浅浅想也没想就说:“三只小熊以后我会作为嫁妆送给我妹妹,两边的帐目分开算,不要合在一起了!” 104 希颖出嫁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对于调酒的事情,其实是一知半解的,她看得多了,去酒吧的时候,也玩过几次,但是真要说她会调酒,这种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不过在这个古代,就算是一知半解,也没有人会拆穿她,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新奇的玩意,这也是浅浅敢这么大胆的提出这项计划的原因。 反正不管好不好,别人不知道!而且反正都是酒调出来的,味道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不管哪朝哪代的人,对于新奇的事物总会有好奇心,品尝的人多了,银子自然就来了。 浅浅虽然就只调过她在酒吧跟着酒保学着玩的两三种酒,但是对于摇酒壶、量酒器这些最基本的调酒配备还是清楚的。 早早的就将图纸画好,让邱子衍拿去铁铺打出来。 这日,邱子衍不单把阿大交给他的人带过来了,摇酒壶等物也都一件不落的带了回来。 站在阳光下的邱子衍,金色面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配上他嘴角温润的笑容,十分夺目。 “刚才去拿东西时,铁匠铺的老板还笑着打趣问我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每次打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 浅浅失笑的扬扬眉眼,反嘴道:“谁叫你一直跑同一家的!” 邱子衍嘴角无奈一抿,一副好心喂了狗的样子说道:“是谁说的那一家手艺好一些的啊?” 浅浅单手扣了扣脑袋,想着这话好像挺熟悉的,而且如无意外应该是出自言某人的口。 但是言浅浅是谁,哪里这么容易认输,脑袋一低,抚着微微现显的小肚皮嘀咕:“女儿啊!你看你子衍叔叔,趁你爹爹不在就欺负娘,你以后出来了,一定要替娘亲报仇,知道不?” 邱子衍哭笑不得的阻止说:“好了啦!算我怕了你,还不是我看那一家手艺好,才一直去他家啊!而且他就是开开玩笑啦!” 浅浅得意的扬着笑,她自然清楚是在开玩笑。 邱子衍盯着浅浅的肚皮,浅笑道:“我还想着她出来了叫我一声叔叔呢!你可别在她的面前说我的坏话,若是她将来不喜欢我,小心我罢工!” 浅浅眉眼一挑,坏笑的问:“哎哟,不错噢!还学会了威胁我!” 邱子衍得意洋洋的看着浅浅,就见她一低眸,小嘴又开始碎碎念,邱子衍忙认错的说:“算了算了,我认命还不行吗?” 浅浅斜视着邱子衍,洋洋得意的问:“真的认输了?” 邱子衍翻了下白眼,“别说得我们像在比试一样,先说正事吧!她就是阿大那边送来的姑娘。” 浅浅说笑的时候其实一直有注意到邱子衍身后的这位姑娘,浑身散发出一股郁郁寡欢的味道,一张小脸始终低垂着,这么久的时间她没抬眼,连长什么样子,浅浅都没有看清。 “把脸抬起来看看!” 浅浅出声,姑娘未立即有所动作,邱子衍拧着眉不悦的责问:“怎么,主子说话你听不到吗?” 主子?浅浅挑挑眉,看向邱子衍。 原来他们是这样对这般护卫形容她的。 小姑娘抬起眼,双目有些空洞,五官不算绝美,但也是小家碧玉清秀可人了,但是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人看了便皱紧了眉。 “她是九十八号!” 邱子衍对小姑娘的介绍就这么一句话,小姑娘却是瞬间僵住了身子,紧咬下唇。 浅浅虽然没有管这些,但是对于他们的事情也是清楚的,一切体能训练也是她去制定的,只是没有亲自执行而已。 毕竟怀有身孕,这些事情不可能亲力亲为,而且她教给了阿大,阿大办得很好,穆清也会客串去教他们一些这时代的武功。 穆清可不像乔三公,没有这时代的老旧思想,浅浅说让他去教武功,他就不会隐藏的教出去,提前是那些孩子有资质和本事能学得会。 “好了,你先去忙吧!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九十八号的容貌通过了浅浅的要求,其他的也就不再重要。 毕竟在浅浅眼里,调酒这事是看长相来的,她们不是真正的调酒师,没有那么高超炫目的技术,全赖一张漂亮的容貌吸引客人。 邱子衍看了眼九十号,就出去了。 浅浅上前亲切的拉起九十八号的手,就见她身子一僵,手下意识的缩走了,一副戒备的样子看着浅浅。 “你想怎么样?” 浅浅呆了下,轻轻笑开问道:“你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 九十八号眼眶略有泪花,湿润的看着浅浅,微哑的嗓子说道:“属下自知这次表现很差,若不是大公子叫停,属下此时已经没了命!” 浅浅怔仲的眨了两下眼,恍然大悟的说:“你以为我叫你过来是想要你的性命吗?难道阿大他们没有和你说清楚?” 九十八号目光略有狐疑的问:“难道你不是想要属下的命吗?” 阿大是有跟九十八号略提过这边的事情,但是九十八号当时心如死灰,想的全是之前几次训练垫底的人,在之后的日子里就这么消失了,她哪里还有心思管阿大说的话是什么。 浅浅失笑一声,轻斥:“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已经跟阿大他们说过了,以后你们这些在武力体力方面淘汰的人,会另有安顿,不用怕!” 九十八号死水般的眼眸突然绽放出一抹光芒,惊喜的问:“你说真的吗?” 浅浅抬手往九十八号的脑袋上轻轻一敲,伪怒的斥道:“张嘴叫着主子,竟然还敢质疑我的话!” 九十八号怔了下,想通了竟然偷偷勾唇笑了起来。 浅浅看九十八号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单纯小姑娘,即将为人母,母性有些泛滥的浅浅,看着九十八号也不免有些怜惜。 “今日起,你就叫酒儿!” 浅浅不想花功夫想名字,反正以后就是调酒师,就叫这个名字正合适,而且听起来也颇为可爱的样子。 酒儿怔仲的退了一步,诧异的睁大了眼,惊喜交加的问道:“属下叫九儿?真的吗?大公子不是说只有前十才有资格叫名字吗?” 浅浅眨了两下眼,明白过来。 阿大有说过,这些护卫都是以实力论名字。 以后出了前十,自然是言一至言十。 而酒儿显然误会了这个酒是九字! “不是数字九,而是喝酒的酒,言酒儿!懂了吗?”浅浅轻拍了酒儿单薄的肩膀,轻笑了一声。 言酒儿怔了下,明白过来了,脸上一阵臊热的挠了挠后脑说:“属下还以为是那个九呢!” 浅浅微微一笑,温和的说:“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而且你以后只负责调酒,可不要再次让我失望噢!” 酒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小嘴虚心的问道:“什么是调酒啊?” 她目光落在浅浅手里提着的东西,忙讨好的说:“主子,属下来拿。” “等下你就清楚了!”浅浅把东西顺势递给了酒儿,并将人直接带到了蓝冉莹的屋里。 蓝冉莹平日没有出门,忙完了酒楼的事情,就会做三只小熊的绣活,真是一刻不得闲。 浅浅看家里这样,已经跟邱子衍说去请绣娘的事情了,不过好的绣娘不是这么好请的,绣娘是极伤眼睛的一份工作,年纪稍微大一些,眼睛的毛病就出来了。 而一个年轻又好的绣娘,哪一间绣纺不是看得紧紧的,因此,这事一时也急不来的。 浅浅进屋就侧目对酒儿说道:“这位是二少奶奶!” 酒儿乖巧的低眉叫道:“酒儿给二少奶奶请安,二少奶奶吉祥。” 蓝冉莹做着绣活的手一顿,虽然这位下人来得太快了,但她也没有怯场,而是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起身朝着浅浅问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啊?” 浅浅失笑的走过来,挽住蓝冉莹的手臂道:“二嫂,不是说了要招一个姑娘来做调酒师吗?就是她,她是山庄里出来的,本来就是自家人,强过重新买人!” 蓝冉莹知道这事,本来就是她去和邱子衍说的这事,然后邱子衍当时就说了这事,只说人过几日会带来。 “原来叫酒儿啊!长得真俊。”蓝冉莹客套的说了一句,侧目就和浅浅开始说话。 “你说的调酒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至今还没有看到,今日我又看了下果酒,也不知道弄得对不对,你都不和我一起。” 浅浅眨着圆溜溜的杏眸,一脸无辜的说:“人家现在怀孕了嘛!不能这么操劳的,再说步骤我都跟二嫂说了,这苹果酒我也没有弄过,我也不知道啊!” 浅浅想说她只喝过苹果醋,还没有喝过苹果酒,但是苹果醋说出来了,二嫂肯定又要追问,而她是真的不清楚苹果醋是怎么配制的,便就直接不提这事了。 “青梅酒你总会啦,怎么也不见你来看看!”蓝冉莹横了眼浅浅。 浅浅举着小手,无辜的说:“二嫂冤枉我,第一天明明就是我和二嫂一起做的,而且我相信二嫂惠质兰心,我说一遍,你肯定就会了!” 蓝冉莹宠溺的嗔了浅浅一眼,“就你嘴贫!” 浅浅缩了缩脖子,嘻嘻一笑。 蓝冉莹也不是真的要浅浅陪着她做什么,不过是第一次做这些,而且酒楼装修好了就马上要开业,她压力有些大,难免就希望有经验的浅浅能多给她些经验,便是浅浅又过分相信她的能力了,因此,她的压力更大了一些。 “好了好了,前几天我说过的酒,你有没有让人拿过来!”浅浅笑容满面的拿过酒儿手中的小包袱,将里面的容器一一拿了出来。 蓝冉莹好奇的看着摇酒壶等物,嘴里说道:“你二哥都买回来了,而且照你的意思,都买的是一些烈酒。” 浅浅将摇酒壶等物都摆了出来,看了看全新摇酒壶等物,对酒儿吩咐说:“去打些水来。” 蓝冉莹拿起调酒棒不解的比划了两下,听浅浅的话,侧目看向一边眼神左右打量找水的酒儿。 蓝冉莹轻笑一声,“她刚来这里,哪里知道在哪里打水,你等着!我去打水,一会儿过来。” 浅浅摆弄着摇酒壶等物,眼睛都没抬一下的说道:“带着酒儿一直去,她以后就是你的丫鬟,你有什么事吩咐她做就是了!” 酒儿以后肯定就是在酒楼里上工,自然就是隶属蓝冉莹。 蓝冉莹怔了下,没有问什么,朝着酒儿柔柔一笑道:“你跟我一起过来,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浅浅对着两人后背叮嘱说:“不要太久了!” 蓝冉莹回眸笑嗔道:“知道啦!” 蓝冉莹和酒儿走了,浅浅坐在椅子上,玩了下摇酒壶,就觉得有些无趣了,又蹬蹬蹬的将东西都拧到后院的石桌上面。 她以前也只玩过几次,本来就是一个生手,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没有玩过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还是不要在屋里了,省得等会儿泼得整个屋里都是酒。 浅浅刚才忘记问蓝冉莹,二郎把酒放在哪里了,这会儿她把东西拿了到了后院的石桌上,她也不能坐。 毕竟才是初春,石凳还是很凉的,她怀有身孕,这点常识还是懂的。 等蓝冉莹的时候,把穆清和姜氏他们等来了,穆清是回家了就过来找他,而姜氏是端着一盅汤找了几个地方才找到浅浅。 “娘,我等会儿回屋喝就是了,你端着这到处找我干什么,汤这么烫,不小心烫到手了怎么办?” 姜氏慈爱的笑说:“娘做事哪里有这么马虎,你赶紧把汤喝了,你姚姨熬了一天的!” 浅浅接过汤往石桌上一放,弯着腰喝了两口,姜氏看着浅浅就觉得好不舒服,忙阻止说:“等会,娘去拿个坐垫出来!” 浅浅抬眼暖笑,“谢谢娘!” 姜氏走开,浅浅望向穆清问道:“怎么样,佃户那边还好吗?” 昨天收到消息,竟然有两个佃户闹了起来,今儿一早穆清就去处理这事了,这会儿才回来,而且看穆清的样子,应该几下就摆平了,毕竟现在谁还敢在穆清的面前胡来啊! 穆清漫不经心的说道:“已经处理妥当了,这些是要做什么?” 浅浅歪着脑袋说:“不是说了么,调酒要用的东西啊!做出就是这样的,等会儿表演给你啊!正好你在这里,尝尝这些酒好不好喝!” 不一会儿,姜氏就拿了坐垫过来,还是两个四四方方极厚的坐垫。 姜氏把坐垫铺好,拍了拍说:“快坐下把汤喝了,不然一会就凉了!” “嗯!”浅浅笑着应声,咕噜咕噜几口就把汤喝掉了。 姜氏在一边无奈的叮嘱:“喝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浅浅喝了汤,抿了抿唇,抬眼笑了笑。 汤还是有些凉了,微有油腻的感觉,虽然说能看出姚氏花了心思,将面上的一层油去掉了,但是有点凉的汤不如刚出锅好喝。 姜氏收了碗筷离开时,正好遇上过来的蓝冉莹和酒儿。 姜氏抬眼不解的看向酒儿,蓝冉莹立即答说:“她是酒儿,浅浅刚刚带过来,说是给我做丫鬟的,以后酒楼开业了,会在酒楼里做事!” 姜氏看着酒儿笑了下。 蓝冉莹又立即对酒儿说:“这位是夫人!” 酒儿手里还端着盆,却也是弯膝见礼,恭敬的叫道:“见过夫人,夫人吉祥!” 姜氏慌得一下退了一步,一脸尴尬的样子,语气急促的说:“快起来,起来!” 酒儿站直了背,抬眼对着姜氏又是一笑。 刚才跟着二少奶奶走了一圈,她就觉得这家里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这会儿再看对淳朴的夫人,心中笃定更深。 浅浅好笑的朝着她们招手说:“好了啦!以后多的是机会认识,现在先过来,我们把正经事办了再说!” 姜氏望了眼浅浅的方向,笑着对蓝冉莹和酒儿说道:“快过去吧!酒儿刚来还没房间吧?我去安排一下!” “多谢娘!”蓝冉莹微点头示意,等姜氏走了,这才带着酒儿朝浅浅走去。 蓝冉莹还离着浅浅几步的时候,浅浅就直接开口问道:“二嫂,二哥买的那些酒放到哪里去了啊?” 蓝冉莹回首一指,说:“也没有地方摆,就都堆在大厨房里,现在要吗?我去搬过来!” 浅浅白了眼蓝冉莹说:“你怎么搬得动,清哥哥和你一直去,你们弄辆推车,或者用一个篮子一次搬过来。” 一坛坛酒,若不用东西装着搬过来,穆清力气再大,也肯定要来回跑上几次。 浅浅之前有叮嘱二郎多买几种酒回来,想是数目应该不小的。 “好!”蓝冉莹应了声,就望向穆清。 穆清面无表情的扭身就朝厨房走了,连视线都没有和蓝冉莹对视一下,蓝冉莹也习惯了这样的穆清,跟着他身后小跑就过去了。 酒儿左右张望了两眼问道:“主子,属下要跟过去帮忙吗?” “不用了,你把这些都洗出来!”浅浅指了指桌上的器具。 “好!”酒儿挽起袖子就开始洗器具。 器具用水洗清了一遍,浅浅又拿来干净的帕子让酒儿将上面的水渍一一擦干净,并吩咐说:“等会儿再用酒擦一遍!” 酒能消毒,毕竟是刚用的器具,还是自家人尝酒,多清理几遍总是干净一些的。 没多时,穆清就推着一个木板车过来,看着这堆得满满高山一样的酒坛,哭笑不得的说:“二哥可真是大手笔啊!” 蓝冉莹抿唇一笑,解释说:“其实也不全是二郎买的,他主要买了些烈酒,其中还有一些是以前买给乔爷爷喝,他没有喝完省下的!” “噢!”浅浅轻应了一声,没说这些。 浅浅指挥着穆清,“搬几坛过来,先打开让我尝尝。” 穆清一个厉眼扫了过去,寒声道:“你要喝酒?” 浅浅无辜的眨了眨眼,恍然道:“对噢!我不能喝酒!” 她只想到调出来的酒没机会尝味,不知道味道的好坏,却忘了调酒前,她也不能尝酒味的浓烈,这样的话,她怎么去调酒。 蓝冉莹紧张的在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你不能喝酒的!” 浅浅当然清楚她不能喝酒啊!她这会儿喝酒会伤了宝宝,可不能为了挣银子连孩子的身体都不顾。 “你说,我来,怎么做!”穆清一手抬了坛酒往石桌上一放,然后抬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浅浅。 浅浅怔了下,觉得这样也不错,就跟他们直接说了下鸡尾酒是怎么回事。 蓝冉莹听完,恍然在悟的说:“噢!原来就是酒里加果汁吗?” 浅浅歪了歪脸,一脸古怪的说:“好吧!你就这么理解吧!” 因为她也是一知半解,反正就是她们将酒装饰了一下,然后换了一个名字而已,毕竟这里也没有苏打水、雪碧这些。 “酒儿,你去把我房里桌上的那些水果端出来!”蓝冉莹想到浅浅说的,看到石桌上也没有水果,立即对酒儿吩咐。 浅浅忙补了一句,“那个果盘也拿出来!” 都是搬在桌上吃的东西,她们也不怕酒儿找不到,不一会儿酒儿就一手拿了果盘,一手端着水果过来了。 浅浅拿了一个苹果在空中扔了两下,才穆清说道:“清哥哥,把你的军刀给我用一下!” 穆清这把军刀还没有见过血,却被他磨得特别锋利了,递给浅浅的时候,穆清还不放心的说:“小心一点!” “嗯!”浅浅笑着接过,将苹果削了几片弯月型。 抬眼,浅浅又对穆清催促说:“清哥哥快点啊!不然一会儿苹果就氧化了,颜色会变得丑丑的!” 穆清看着浅浅,浅浅识趣的又说了一遍,穆清皱着眉尝了几口酒,又拿起一个苹果,用力直接震碎,压出果汁。 几样酒添在一起,倒了果汁在里面,然后装上了苹果装饰,最后四人彼此看了眼对方。 “这就好了吗?”蓝冉莹小心翼翼的开口,目光盯着那杯所谓的鸡尾酒。 浅浅捂脸,好想说一句,这话不要问她。 她当时在酒吧里调酒,一切材料都是现成的,旁边还有一个酒保在指导,调出来的酒也是花花绿绿挺好看的样子。 不像现在,几杯不同的白酒下去,然后变成了一杯白酒。 “不然先尝尝味?”浅浅犹豫看向穆清。 穆清端起酒杯,轻尝一口,皱眉道:“有苹果的甜味!” 浅浅眉眼一喜,追问说:“好不好喝呢?” 穆清看着浅浅期盼的样子说道:“其实还不错!” 这些酒味没有太多的变化,就是中间夹了些苹果味,倒是突然入喉一些,而且喝起来甜甜的。 浅浅拿过摇酒壶,倒了些酒到里面,然后玩起那套花式调酒,虽然她调酒不厉害,但是控制这个摇酒壶还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她自小苦打下来的基础可不是摆看的。 摇酒壶像是有根线控制在浅浅的手里一样,让它怎么转动就怎么转动,浅浅一边玩着,一边对酒儿教导。 “这酒味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你调酒的过程,到时候你在酒杯上多加装饰了,好看些了,还以吸引一些女客人。” 酒儿惊讶的看着浅浅,了解的点点头 浅浅眯眼一笑,玩了会就递给了酒儿,并说:“你试试!” 浅浅调酒自己就是门外汉,怎么能教出一个高手来,她也只能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以后由酒儿他们自己去琢磨,是好是坏就看他们的潜力了。 就算调不出吸引客人口味的鸡尾酒,也能弄些花样出来供人观看,头炮能打响,对于这点,浅浅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酒儿紧张的接着摇酒壶,照着浅浅的样子,拿在手里玩了几下,一个不稳,摇酒壳就掉到地上了。 酒儿一脸苍白的捡起摇酒壳,紧张的说:“属下、属下……” 浅浅轻笑的安抚说:“不用紧张,第一次难免失手,你多努力练习几次就好,以后不要在客人面前失手就好,在我们面前没有关系的!” 酒儿抿了抿唇,感激的说道:“谢谢主子!” 浅浅轻笑一声,侧目望向蓝冉莹说:“你现在怀了身孕,也不能尝这些酒,这些酒的味道怎么调,到时候你叫上二哥一直商量一下,步骤和方法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 蓝冉莹拧紧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等你二哥回来了,你再教他一遍吧?我也没太明白这个要怎么弄!” “行!”浅浅一口应下。 这事不像酿果子酒,酿果子酒浅浅清楚过程,自个儿就先实验做过,而且成功的酿制出来了,所以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十分的有理。 至于这个调酒,少了材料不说,浅浅自个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教的时候,难免有些气短。 晚上二郎回来,浅浅几人又围在屋里调了下鸡尾酒,有过下午的经验倒,这次倒是顺利了许多,再加上穆清看了下午浅浅的动作,调酒的时候也是玩了花样的,而且穆清有武功,只见摇酒壳晃来晃去就跟影子似的,完全就跟表演杂技没两样。 看得二郎拍手叫好,哪里还管酒的味道好不好。 二郎尝了口酒说:“这种带果味的,想是姑娘家会比较喜欢。” 二郎喝了一口,又让蓝冉莹尝了一口,蓝冉莹点了点头,砸吧了下嘴巴说道:“味道还不错!” 浅浅看着他们挨个尝了一下,她也想尝一尝,但摸了摸微翘的肚皮,这种话可不敢说出来。 几人在屋里一起研究了下鸡尾酒,见二郎和蓝冉莹也有点模样了,浅浅便忙说:“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也是突发奇想,等有了果酒还能加入颜色在里面,肯定更漂亮了!” 这里倒不用把酒调得颜色分明,毕竟他们没有透明的玻璃杯。就算是颜色分明,旁人也看不出那种效果。 蓝冉莹低笑一声,打趣浅浅道:“你这话想说一天了吧?” 浅浅讨好的笑说:“还是二嫂了解我啊!我就一个动动嘴皮的人,真正去做的人都是你们,没有了你们,我可怎么办啊?” 蓝冉莹娇笑低斥:“少热麻了啦!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屋里休息了,再晚些娘就该来说你了!” “嗯!也行,你们也早点休息,这东西有空再研究,酒儿,倒是你,要早点学会怎么控制摇酒壶,知道吗?”浅浅临走时,不放心的对酒儿叮嘱。 酒儿乖巧的应声,“属下不会再让主子失望了!” 浅浅满意的应了一声,就和穆清一起回了屋。 这几日,浅浅的肚皮明显有些翘了起来,脱了衣服就显得明显了,以前平瘪的小腹,微微有些突起,而且是硬硬的一块。 睡觉的时候,穆清不再同意浅浅这样趴在他身上睡了,浅浅抗议无趣的情况下,只能老老实实的自己睡觉。 “我发现我就是嘴巴厉害,其实真正挣钱的人都不是我!”浅浅躺在床上,想着她来到这世上的所做的一些生意。 她都只牵了一个线或者开了一个头,但接下来去执行的人却都不是她,而且落实到位去做才是最难的。 “没有你,他们也做不了这些!”穆清侧身将浅浅搂在怀里,手轻轻抚着她的肚皮,像在和肚里的孩子打招呼似的。 浅浅扬了扬嘴角,高兴的说:“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对!”穆清贴近,在浅浅扬起的嘴角轻轻咬了一下。 浅浅笑嘻嘻的故意往后躲了一下,一脸骄傲的说:“我也觉得我挺棒的!你是不是觉得娶了我这样的媳妇,特别的有面子?” 穆清眉目满是柔情,配合的问道:“什么是有面子?” 浅浅嘴角一努,骄傲的说:“就是觉得体面啊!别人会因此高看一眼啊!觉得你娶了我,说你好有眼光啊!” 穆清不加思索,肯定的说:“是!” 浅浅眯眼一笑,心满意足的往穆清颈脖蹭了蹭,微有困意的说:“我要睡了!” “睡吧!”穆清轻哄着浅浅。 两人住在一起,穆清已经习惯了浅浅入眠了,他才会闭眼休息。 眨眼间,就到了言希颖出嫁的这日,虽然言永福说了不去参加婚礼,只送一个人情过去,但是最终会不会去,还是看邓氏那边怎么做。 只是没有想到邓氏那边真的请也没有请言永福,自上次闹了一场回来,两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希颖出嫁这日早上,言永福穿着体面干净的衣服,早早就坐在厅里,可是西顺村没有一点消息。 有些事情,言永福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一早就让邱子衍把贺礼送了过去。 四月七日才是正式拜堂的日子,这里到全德镇要一日的路程,为了不耽误四月七日的吉时,四月五日这日早上,希颖的花轿就出了西顺村。 “爹,我们出去走走吧!”浅浅叹息着上前,歪着脑袋看着言永福。 言永福不想家里人担心,抬眼露出勉强的和笑容说:“爹没事,就在这里坐一会儿,你不用担心!” 浅浅挽起言永福的胳膊,将他人拉了起来,并说道:“我不是担心,而是我知道爹想送小姑一程,虽然小姑他们不在意我们是不是送她,但是我们的心意到了就好了!” 言永福诧异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轻笑道:“我知道小姑的送嫁队伍会经过北门,我们现在去北门等着,肯定还能送他们一程。” 言永福声音微有哽咽,沉重的应了一声,“浅浅,你真懂事!” 浅浅轻笑,她不是太懂事,而是太在乎言永福了。 毕竟是亲爹,哪里真的能让他心中抱有一个遗憾过一世。 反正言永福已经对邓氏死了心,只要言永福对邓氏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浅浅不在乎其他一点小事。 毕竟一个不兄长的,想送妹妹出嫁一程,她能体谅。 虽然她不是言大郎,但是想到她嫁人,二郎娶亲,大郎都不在,这对大郎而言,肯定是一个遗憾。 父女俩整理了仪容,叫上了穆清,三人一起去了北门。 北门此时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行人来来往往,浅浅也去旁边打听一些,一早还没有送嫁的队伍经过,显然希颖他们还没到。 “爹,还没有来,我们再等等!” 言永福应声,左右张望了几眼,看了眼城墙高台问道:“我们去那上面,别让他们看到了,我不想再多有纠缠。” “行!” 浅浅明白言永福的意思,他要做的是无愧于心,送亲爱的小妹出嫁,但不表示他在其他的事情上面,再愿意被邓氏几人予取予求。 三人登上城墙,没多时,就见一只迎娶的队伍敲敲打打过来,坐在最前面的白马上的青年,浅浅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 浅浅见到此人,怔了下敛眉道:“小姑丈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读书人,相信以后会对小姑很好的!” 这位小姑丈长得倒还真不差,相对而言倒是替他可惜了,娶了希颖这样粗鲁刁蛮的姑娘。 只是不知道小姑丈内里是否和表面一样优秀,若真是如此的话,小姑以后只要好好过日子,生活定然也会圆满。 毕竟小姑救了小姑丈的爹一命,两人中间还夹了这样的恩情,小姑丈遇事凡事也会让小姑三分。 “是啊!长得很俊!”言永福望着坐在最前面骏马上的男子,脸上的表情柔了,露出人淡淡的笑容。 浅浅看了过去,真心诚意的说:“希望小姑和小姑丈以后能幸福美满!” 这话浅浅可是说得真心实意,只有希颖他们都过得好了,才不会天天小肚鸡肠的来惦记他们的产业。 不过凭良心说,浅浅不觉得希颖他们这样的幸福,能够把生活过好,他们都是不折腾得一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的人。 只如玉可能还聪明一些,但是如今也没有听说如玉的姻缘在哪里,再加上希颖出嫁的事情,想来如玉的婚事,可能也会跟着去全德镇找婆家。 “小妹,大哥在这里祝你幸福!”言永福望着婚嫁队,低声说了句。 浅浅和穆清两人陪在旁边,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婚嫁队走远了,浅浅才出声提醒说:“爹,我们回去吧!” 言永福回神,皱了皱眉:“怎么就见了一顶蓝轿子?” 浅浅皱了下眉,眺目望去,心中也颇为奇怪的说:“难道就叔一个人去送嫁了吗?不是说都搬过去的吗?” 言永福皱紧了眉,自言自语的说:“难道他们想通了吗?” 浅浅斜视言永福一眼,实在不想打破他的幻想,她可不觉得邓氏他们这么坚决的态度会突然反悔,应该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总不至于到了最后男方反悔了吧? 就浅浅的立场,她还是很希望邓氏等人跟着过去的,毕竟这一走,两个镇子隔得远了一些,邓氏等人出了什么妖蛾子,浅浅也不怕这脏水引到他们的身上。 不然的话,住得这么久,邓氏等人,只要心里过不得,就要来找他们的麻烦,浅浅是看着这些人都觉得厌恶。 “等会回去了,你让你去打听一下吧?”言永福不甚自然的对浅浅要求。 浅浅一口应下,说:“好!回去我就派人去打听一下!” 这事就算言永福不说,浅浅也会派人去打听的,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人真的没去,邓氏等人到了最后,说不定还会赖言永福,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浅浅回了屋,就立即找了阿四他们,让他们去打听了这事。 西顺村一来一回,也要些时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不过消息却是打听到了。 今日送嫁的人,虽然有三个人,言楚书和他的两个儿子,而且这次过去,还会去看一下男方给他们买下的房子。 等言楚书在全德镇安顿好了,就会派人过来把邓氏她们几人接过来,前后也不会超过十日的时间。 浅浅听到这消息时,当着言永福的面拍拍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言永福或是太了解邓氏了的原因,听了这话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当晚还是和往常一样,能吃能睡。 看他这样,浅浅也算是彻底放了心,邓氏和二房这些祸害,也终于走了,去害别人了,若不是顾虑着言永福,浅浅还真想放串鞭炮庆祝一下! 105 感情危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言希颖出嫁的事情在言家并没有掀起大浪,就连后续的事情,言永福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倒是浅浅细心留意了一下。 言希颖出嫁后的第七日,男方那边就派了人过来,把邓氏她们都接走了,得到这消息的浅浅真的松了口气。 中午得了消息的浅浅,兴高采烈的跑去找了姜氏。 “娘,晚上多加几道好菜,我们要庆祝一下!” 姜氏笑容满面的问道:“怎么啦?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是不是酒楼装修好了啊?” 浅浅挥手失笑的驳道:“酒楼哪里这么快装修好啊!” 浅浅左右看了眼,一副做贼的心虚样,看言永福不在附近,这才凑到姜氏的耳边,笑吟吟的说道:“我刚得到消息,奶她们已经离开了西顺村!是全德镇那边派了人过来接她们!” 姜氏眼神一亮,闪过一抹喜色,马上又担忧的说:“你爹听说这事了吗?” 浅浅挥挥手,不甚在意的说:“不用特意跟爹说,等过几日,爹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再说,西顺村的房子空了,过两天我们也要去打扫整理,爹自然就清楚了。” 姜氏笑嗔骂道:“你啊!也别高兴得太明显了,虽然你奶他们走了,我们是能自在一点,但多少还是顾虑一下你爹的心情。” 浅浅讨好的笑笑,“我明白,我明白!不说出来就是了,多炒几个菜私下庆祝一下就行!” 姜氏戳了下浅浅的额,轻斥道:“就是嘴谗了,还说这么多理由!你也真是的!” 浅浅笑吟吟的跑开,嗓门略大的高叫道:“我去跟真真说这事!” 姜氏摇首叮嘱说:“跑慢一点,让穆清看到,他又要说你了!” “他才不敢说我!”浅浅回眸,俏皮的吐吐舌,人一下就溜得不见了。 浅浅兴高采烈的去找真真,却发现她根本不在家里,又跑去了找蓝冉莹,她和酒儿还研究鸡尾酒的事情。 蓝冉莹抬眼看到浅浅,笑问:“怎么过来了?” 浅浅莞尔一笑,“没啊!就是过来看看,对了二嫂,你见过真真了吗?我怎么在家里找不到她啊!” 蓝冉莹皱下眉,不解的反问:“她没有在屋里看书吗?一早还过来问了我几个问题啊!” 浅浅耸耸肩道:“人不在!肯定又溜出去找古璇青了。” 蓝冉莹摆着眼前的酒,眼也没抬的说:“两人还在热恋的时期,自然是想时时见面的。” 浅浅不甚在意的耸了下肩,反正真真去找古璇青,古璇青也不会让真真偷懒,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看书写字而已。 下午没事,浅浅就帮着蓝冉莹一起研究鸡尾酒,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由于现在家里各人都忙了起来,晚膳时间就拖得比较晚,到了戌时才会开餐。早早的浅浅就等在了前厅,等所有人都到了,真真还没有回来。 姜氏就说道:“真真呢?没叫她出来吃饭吗?” 浅浅和蓝冉莹对视一眼,浅浅随口说道:“噢!不用管她,我让她去医馆帮我问点事情了,可能古小大夫留她用晚膳吧!” 姜氏拧了拧眉,担忧的问:“怎么?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叫古大夫来一趟,或者我们陪你过去一趟啊!还是让古小大夫亲自给你把把脉吧!” 姜氏他们虽然不清楚真真和古璇青的具体事情,但知道古璇青和浅浅真真是朋友,因此说话的时候也有几分亲近。 浅浅对着姜氏招了招手,两人到了一边,小声贴耳说道:“是真真自己啦!她月事有些不顺,所以去看看!” 姑娘闺房事情也不好大声说,姜氏听到这话,脸色也不大好看的小声追问:“她月事不顺?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浅浅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也没什么事!可能是过年的时候来月事还玩了雪的原因,所以这两月都感觉来月事小腹有些胀胀的,古璇青医术高明,一帖药下去肯定就没事了!” 姜氏黑脸的斥道:“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不舒服的时候就不要下水,不要下水!你们竟然还敢玩雪,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才好!” 浅浅尴尬一笑,这谎一说,晚上真真回来就该倒楣了,不过也要有口福了,接下来几日,姜氏肯定会炖些温补的东西给她吃。 “你们娘俩在嘀咕什么,还不赶紧来吃饭!” 言永福一声吆喝,这话题才算是结束。 浅浅和姜氏俩人同时收了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用晚膳的时候,言永福随口说了一句今晚的菜色很好,浅浅笑吟吟的答说:“这是一定要的啊!现在爹和哥哥天天都盯着酒楼的事情忙上忙下,不给你们补下身体这怎么能行呢!” “就你嘴巴甜!”二郎笑着揶揄了一句。 姜氏也是摇摇首,觉得浅浅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 晚膳过后没多久真真就回来了,还是古璇青亲自送她过来的。 古璇青这么一个时时帮助言家的大恩人突然到访,自然是一家人都出动来欢迎他。浅浅自然也是一样,笑着就走了上来。 只见平时这种时候都坚定站在古璇青身边的真真,此时微微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先回房了。” 浅浅怔了下,不解的看着真真孤寂的背影,又看向古璇青复杂的眸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姜氏愣了愣,紧张的问:“真真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真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古璇青对上姜氏的眼,怔仲的摇了摇首,不解的看向浅浅,浅浅往后一步,站在姜氏的身后,以嘴型说了几个字,古璇青也大致猜到了意思,配合的说起了谎。 “没有,真真身体很健康,伯母不用担忧!” 姜氏松了口气的说:“这就好,这就好!” 姑娘家最怕这方面有问题,即不好招摇的看大夫,又怕以后影响生孕问题。 姜氏听说真真没事,也就不再挂心,趁着古璇青主动过来,她又央求道:“古大夫,来都来了,就麻烦你给我们浅浅诊一个平安脉吧?” “好啊!”古璇青笑容满面的给浅浅搭了脉。 “大小平安!” 在言家期盼的目光下,古璇青一句话就解放了刑似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 浅浅抽回手,笑吟吟的扶腰起身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要耽误古大夫回去休息了。” “也是也是!”姜氏不好意思的笑笑,侧目对二郎说:“送送古大夫。” 浅浅插话说:“二郎也累了,我和清哥哥送古大夫一程就是。” 姜氏看了眼浅浅的肚皮,又见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 三人走出大厅,在出育幼院的路上,浅浅敛了笑容,小声问道:“古璇青,你和我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古璇青拧着眉,眸光复杂的看向远方,抿了抿唇,不自然的说道:“我娘来信说她病了,让我回去!” 浅浅直觉事情不简单,若只是简单的生病,古璇青不该是这副样子,而且真真也不是一个如此不懂事的姑娘。 “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事?”浅浅猜测的开口,望向古璇青等着他解惑。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古璇青轻轻一笑,笑容略显沉重。 浅浅叹息道:“哪里是瞒不过我,而是你和真真俩人之间太过奇怪了,而且晚上回来,你们俩人之间别说互动,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鬼都知道你们之间有问题了啦!” 古璇青抬手摸了下眼睛,苦笑的说道:“有这么明显吗?” 眼见就要到大门口了,浅浅也不和古璇青绕了,正色道:“好了,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浅浅猜古璇青这样和她谈话,自然也是有意告诉她,应该是有什么要她帮忙,让她去说服真真的。 古璇青长叹一声,“我娘在国都里什么样的大夫见不着,而且她说她病了,叫我回去,一不是为了让我给她看病,二不是想我了,我猜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回去,替我选亲!” 浅浅嘴角一抽,在意的只是古璇青的态度。 “你怎么说?是回去当你的乖乖儿子听话,还是选择留在南阳镇,你爹不是还在这里吗?他也回去吗?” 古璇青目露无奈的说:“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不然的话,我这不孝子就当定了,而且我已经数月没有回去见皇帝姨丈了,该回去一趟了,我和真真的婚事,若是皇帝姨丈同意了,我娘也说不得什么!” 浅浅怔了下,呆滞的说:“缓缓,你先缓缓,让我先理清楚这当中的关系再说其他!你叫皇上姨丈,也就是说你是皇上的外甥,而你娘的姐妹就应该是皇上的妃子?而你是正儿八经的皇亲?” 古璇青解释说:“我娘是顺南王府的郡主。顺南王妃育有两女一子,长女入宫做了贵妃,次女也就是我娘。我娘是自己中意我爹,执意相嫁的!” 最后一句话,古璇青说话间略有保留,好像中间还有事一样,不过浅浅这会儿也没多嘴去打听。 浅浅瞬间觉得脑袋有些进水了,这智商完全是不够用了。 “等等,我没明白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而且你家世这么显赫,你娘怎么会同意你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啊?” 古璇青无奈的说道:“不同意也要同意啊!我祖父去世的时候,执意让我爹回乡守孝,而我爹本来就是一个闲云野鹤惯了的人,并不喜欢国都的那一套,只是生在那样的环境没有办法,能够离开他自然是乐意的,所以带了我离开了国都,在南阳一住就是三年,还开了间医馆,再之后三年又三年!” 浅浅眨了眨眼,恍然大悟的问了一句。 “你的贵妃姨母是不是生了一个皇子啊?” 古璇青抿了抿唇,失笑出声:“对!你真的很聪明!” 浅浅苦哈哈的一笑,自嘲的说:“我倒宁愿自己笨一点。” 她刚才也是灵光一闪,想到这贵妃姨母,又想到古太医的逃避,想着这中间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想到随口一问,还真是为了这事。 浅浅就一直想不明白,古太医还这么年轻,不可能就告老还乡啊!怎么会出现在南阳这种小地方,原来竟然是为了逃避。 贵妃和郡主是姐妹俩,贵妃的皇儿想做太子,不单顺南王府会鼎力支持,就是郡主也会全力支持。 毕竟这种事情,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古太医不想掺和到这中间,浅浅大致也能猜出来。 毕竟宫斗的戏码,总是会跟太医扯上关系,而古太医和贵妃娘娘的关系,这么好的帮手,不让他出面办事才奇怪。 古太医可能就是不想过这种日子才逃避的,如此说来,古太医这人可能还不错,不争名不夺利。 “据我所知,当年圣上也不过三十五岁左右,就算下面有皇子,最大的应该也不超过二十岁吧?” 古璇青应声道:“嗯!当今圣上有三子四女,皇后只育有一女,三子都不是嫡出,大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位普通的妃嫔,无权无势也不得皇上喜欢,二皇子的生母就是我姨母,三位皇子当中,他的身份是最高贵的,而三皇子的母妃位列四妃,其实……” “等等!”浅浅手一抬,打断了古璇青的话。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啊?我并不想知道这些啊!而且这跟你要回国都相亲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打算是什么就行了啊!” “算了,算了!不管你的打算是什么,我们家小门小户都高攀不上!” 浅浅有些烦躁的自说自语。 她不是故意要替真真做主她的感情事,而是古璇青的家世和她猜想得完全不一样,她打听的古家也不是这样的。 浅浅打听过古家,根本就不知道古家还和皇权扯在了一样,这样的人家,浅浅家里怎么高攀得上啊!一个不小心就是尸骨无存。 浅浅若是早知道古家有这么显赫的家世,古璇青的母族是这么高不可攀的人家,她早就打断了真真的美梦,不会让她泥足深陷到这一步。 古璇青皱了皱眉,语气沉了几分,“真真和我在一起,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而她以后嫁给我,也是嫁给我的这个人,与我的家世并没有关系!” 浅浅扬眉,意味深长的问道:“真的没有关系吗?我以前就知道古家高不可攀,我虽然不清楚其他什么事,也听说了古太医的身份,我想着只要我努力挣银子,将来给真真准备一万两的嫁妆,再让她提高自身修养,以及你对她的喜欢相护,这样她未来的古家可能也能生活得幸福,可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啊!” 一万两在真正的大户,这些王府贵族眼里算得了什么啊!而且他们家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提高,拼死拼活,托了古璇青的关系,冲破天也只可能做到一个皇商吧! 古璇青目光沉稳的看着浅浅,道:“你先冷静听我说,好吗?” 穆清在一边皱了皱眉,搂住浅浅的肩膀,低声劝慰:“你有身孕,不要这么激动!再说古璇青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古璇青听到这话,看向穆清,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对待他才好。 但是不得不说,穆清的话说得很对。 “你其实不用想这些,我比你们还要操心,这一步没有操作好,我不单娶不了心爱的女人,我的婚事还会成为他们的筹码!” 古璇青略有苦涩的开口,抬眸脸上一片阴霾。 浅浅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特别是听到古璇青主动说了心爱的女人这几个字时,她更加不好再说其他。 “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沉默了一会儿,浅浅才如此问道。 古璇青抚了抚额说:“我打算先回国都看看情况,我娘这么急的让我回去,定然是相看好了哪家千金,我不回去一趟,事情解决不了!” 浅浅理解的点点头,“那你和真真说过了吗?还是说你打算让我去说?” “不,我都告诉她了,她全知道了!”古璇青略有苦涩的开口。 浅浅扬高了眉眼,不解的问:“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古璇青拧眉道:“目前的形势,我已经跟你说了,也跟真真说了!但是她并不太满意我的说辞,我觉得目前并不是让她曝光的好时机,所以让她留在这里等我!” 浅浅坚定的点点头,杏眸圆睁,“自然,她肯定是在这里等你!你一个男人,前路有什么问题,肯定是你去摆平!” 古璇青歪了歪脑袋,笑道:“虽然你这话说得很没有义气,但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真真却想和我一起去国都,被我拒绝了,她有些不高兴,我明天一早就会回国都,你帮我劝劝她!” “好!你放心吧!” 原来是这件事情,浅浅自然是拍拍胸口保证了。 又和古璇青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浅浅就将古璇青送出了府门,回身浅浅的脸就阴沉了下来,你一身煞气的冲到了真真的话里。 穆清跟在后面,怎么劝,浅浅的怒火也没有降半分。 到了真真的屋里,就见她在收拾行礼,当即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不错啊!长本事了啊!还学会跟男人私奔了是吧?” 真真慌得将包袱往床上一塞,不自然的说:“姐,你怎么突然进来也不敲一下门啊?” 浅浅扬高了眉眼,不悦的责问:“怎么,现在我到你房间来还需要敲门了吗?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怕被我看到吗?” 她就知道真真这蠢蛋不会这么安分,果然是打算偷偷跟着去国都,幸好古璇青事先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她,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真真这样跟着去国都,不说一路的危险,就算是平安到了国都,谁知道她最后见到的人是古璇青还是郡主。 若是命不好见到郡主的话,她为了儿子的前途,分分钟弄死真真,他们甚至连一个蜘丝马迹都寻不到,以后清明重阳上哪里扫墓都不清楚。 真真轻咳一声,不自然的问:“姐,你怎么啦?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真真有些心虚的不敢看浅浅,像是没有听到浅浅冲进门的质问似的。 浅浅脸色阴沉的娇斥:“别装了,古璇青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现在收拾包袱是想干什么?跟着他一起去国都吗?如果我没有听错,古璇青是不打算带你去的,而且他刚才还叮嘱我,让我看牢你!” 真真抿了抿唇,一副挫败难过的跌坐在床上,失落的说:“姐,你都清楚了,怎么还阻止我啊!” 浅浅没好气的上前,戳着真真的脑袋骂道:“我就是清楚了才要阻止你干傻事啊!古璇青是什么样的家族啊!你跟着去有什么用啊!” 真真哀鸣一声,双手捧脸,泣声道:“不然我还能怎么办?我跟着去,不管好坏,至少我努力过了,这不是你们之前一直要求我做的吗?我如果这样做,你们又都反对!” 浅浅气急败坏的说:“你少蠢了好吧!古璇青是要你相信他,他既然说了会去摆平这事就会去摆平的,你与其有时间自怨自哀的想这些事情,不如把字写好一点,知识学得扎实一点,我还没听说过哪个郡主挑媳妇,会选一个文盲的!” 真真抬起泪眸盯着浅浅,不满的说:“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不然你想我怎么说!”浅浅气得大口喘息,手下意识的捂着肚子。 穆清紧张的搂过浅浅,扶着她在一边坐下,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浅浅深吸了两口气,摇了摇首说:“我没事!都是被真真这死丫头气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穆清抬眼看向真真,眼带残酷的说道:“若是让我发现你敢离开这家一步,我就杀了古璇青。” 真真看到穆清眼中赤裸裸的杀意,脸色一白,紧张的说:“你怎么能这样,我要走是我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你不可以伤害他!” 真真和古璇青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早就知道古璇青也是有武功的,便是他更见识过穆清在后院里练武,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古璇青若是一流的高手,穆清现在就是绝顶的高手了。 乔三公给穆清的四五十年内力,经过这半年来勤学苦练,穆清已经完全吸收,而且每日他都没有落下的苦练。 甚至连浅浅教穆清的招式,到了穆清的手中,发挥的威力比起浅浅都强大了许多。 穆清不想浅浅操劳,都是浅浅比划一遍,穆清学会了再去教阿大和山庄的那些孩子。 也是因为这事,穆清偶尔会没有待在浅浅的身边,毕竟这家里现如今只有穆清的武功最高,慧根又高,他一身本事不教山庄的孩子也可惜了。 “笑话!别说是他,你若是气得你姐有什么好歹,我连你一起杀!”穆清冰冷的眸子残酷的看着真真。 说罢,就将浅浅弯腰抱起,直接出了房门。 浅浅略有担忧的在门口说道:“别让真真离开了。” 穆清头也没回的说:“她前脚离开,我后脚就去杀了古璇青,反正他刚才不是告诉了我们去国都的线路么!” 浅浅扬眉看向穆清,自他肩后看向真真,略有怜悯。 穆清这人竟然也学会了说谎,不过浅浅却是极喜欢穆清这会儿的聪明机警。 真真这会儿学得自个儿的感情到了危机的时刻,就连浅浅的劝话也不一定听得进去,反倒是穆清的威胁对她可能还有用一些。 穆清抱着浅浅回屋,安顿在床,穆清半蹲在床边,揉了揉她微翘的小肚子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浅浅揉了揉穆清柔软的发,轻笑的说:“我本来就没事,你不用担心。” 穆清严峻的脸庞这才好看一些,轻应了一声,将浅浅的鞋子脱掉,并说道:“到床上躺躺。” 浅浅躺在床上,侧目看着穆清,笑吟吟的问道:“真真明天走了,你是不是真的会杀了古璇青?” 穆清替浅浅捏着双腿,眼也没抬的说:“这要看你!” “啊?看我什么?我可不会让你去杀他!”浅浅嗔了眼穆清。 穆清这才抬眼,一脸认真的说:“你若是因为真真离家出走而心情不好,或者动了胎气,我肯定就要找人发气的!” 浅浅嘴角微抽,笑骂一句,“你这理由倒是想得好!” 穆清没有答腔,手却是继续温柔的替浅浅捏着双腿,让她晚上能有一个好眠。 浅浅一时睡不着,有些无聊的追问:“清哥哥,若你是古璇青这样的家世,你家里人也不同意你娶我,你会怎么样啊?” 穆清扬眉,有几分自呜得意的说道:“我已经是我的妻!” 浅浅嘴巴一嘟,埋怨的说:“我是说如果吗?” 穆清面色泛青的反问:“他们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划脚,再说,我没有家人,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浅浅吐吐舌,不敢再继续追问! 对于真真晚上去留的问题,浅浅终是不放心,过了一会儿就央求着穆清让他去通知阿三,让阿三今晚就辛苦一点,盯着真真,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 穆清受不了浅浅的哀求,自然是她吩咐什么就做什么。 “跟阿三说了吗?”穆清出去一趟回来,浅浅就急急的追问。 穆清面色淡然的看着浅浅,道:“说过!你是不是该睡了!” 浅浅讨好的一笑,不再瞎操心,再想这么多,穆清肯定就要不高兴。 心里有事的浅浅,当晚睡得不太安稳,第二日醒得也早,她醒来的时候,穆清正在屋里练功,听到声响,皱眉看向床榻。 “我吵到你了吗?” 浅浅搂着被子,娇笑的摇了摇首道:“不是,就是突然醒了。” 穆清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有点不好看。 他每天起了床,就在屋里练功的,从来没把浅浅吵醒过,这次她突然醒得比以前早了些,显然就是心里有中的原因。 浅浅怀了孩子后,贪睡了许多,姜氏他们都告诉过穆清,要保证浅浅的睡眠,浅浅睡得好了,肚子里的了孩子才会长得好。 穆清拧着眉说:“你再睡会,我去厨房拿东西来给你吃。” 浅浅微探身子,说道:“你顺道去看看真真的情况。” 穆清拢眉,就知道浅浅早醒的事情和真真有关系,虽然有些不喜,但还是没有驳浅浅的意思。 “嗯!你把被子盖好,我去去就回来,你再眯下!” 穆清出去了,浅浅躺在床上瞪大了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就想着真真的事情,想来想去发现是一个死结。 因为她以一般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古璇青的郡主娘怎么也不可能接受真真,就算古璇青真的侥幸把真真娶进了门,以后真真还有大把的苦头吃。 郡主要给她儿媳妇穿小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想到真真以后的日子,浅浅就觉得头疼,她是真的觉得真真不如就放弃了古璇青,另外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过日子比较好。 毕竟不说其他,郡主想给真真添堵,随便往他们房里放一两个通房,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啊! 穆清没多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眼下显着青影的阿三。 阿三一脸倦容的打着招呼,“浅姐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浅浅坐起身,穆清就立即拿了衣服过来给她披上。 浅浅一脸笑容的望向阿三,不好意思的说道:“连累你整晚没睡,辛苦了。” 阿三耸耸肩,不在意的说:“我没什么,而且真姐姐也是整晚没有睡,一直坐在屋里,这会儿还坐着的!” 浅浅皱了下眉,没多说什么,只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去睡觉!” 阿三挥了挥手说:“好!那我回去了啊!” 阿三出去了,穆清就照顾浅浅洗梳了,又替她束了发,这才准备将食盒打开,将早点拿出来。 浅浅出声道:“我们拿去真真屋里,我陪她一起吃早点!” 穆清看了眼浅浅,没多说什么,就提起食盒,陪着浅浅一起走了一趟。 真真枯坐了一夜,此时面色有些憔悴,看到浅浅推门进屋,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下屋外的阳光。 “你放心吧!我没有走!”真真抿了抿发干的双唇,嘴声微哑的开口。 浅浅侧目望向穆清,说道:“你去前厅里用早膳吧!我自己在这里陪真真就好!” 穆清不放心的看了眼浅浅,也不强留,只道:“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得了浅浅的应允,穆清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浅浅将食盒里的早膳都拿了出来,望向床边的真真说道:“赶紧来吃东西啊!” 真真眼神幽怨的看向浅浅,声音一哑,委屈的说:“我不想吃,我吃不下!” 浅浅叹息一声,拿筷子敲着碗沿说道:“你先过来吃东西,我再把这事好好和你分析一下,你也就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让你跟着去了,还有,你想多了,古璇青不让你去,其实是为了保护你!” 真真起身,慢腾腾的朝浅浅走近,小声嘀咕说:“我总觉得这一次,我要失去了他似的。” 浅浅失笑的说:“怎么会!古璇青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正所谓眉目浓密,爱情踏实,古璇青应该是一个专一的人,不会玩弄感情!而且他的牙齿密实,显然是一个很讲信用,有责任感的人。” 真真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吗?姐姐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啊?” 浅浅白了眼真真,轻斥一句,“我什么骗过你,而且你看你姐夫,是不是也是眉目浓密,牙齿密实。这就证明了我看得没有错!所以古璇青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真真惴惴不安的说:“我不是怕他不负责任忘了我,我是怕他迫于无奈只好选择放弃我!” 浅浅低笑一声,摇了摇首。 真真不解的看着浅浅,狐疑道:“姐,你在笑什么?” 浅浅斜眼看向真真,微微一笑,打趣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遇上馥儿时的表现啊?你以为古璇青当时为什么那样做,他就是早估计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怕你会放弃,所以提前给你打了一个预防针,所以啊!他根本就不可能放弃,他怕的反倒是你扛不住压力退缩。” 真真怔仲的说:“我怎么会,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古大哥对我的心意,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退缩的!只要古大哥想娶我,总算全世界反对,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浅浅挑眉,故意好奇的问:“怎么,我们全家人都反对,你也要在一直?” 真真纠结的拧紧了眉,嘟嘴说:“姐,你就别逗我了行吗?我现在心情很复杂,没有心情开玩笑!” 浅浅敛了笑,说你真的说道:“好吧好吧!不说笑了,我们都支持你,还不行吗?不过你也得对古璇青有信心一些!他若真是听他娘话的乖儿子,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真真叹息一声,道:“但愿如此!” 古璇青说的事情,他的世界,她从来就没有听过,更不曾了解过,她心里十分的怕!她只知道古璇青说他这次回去,应该是他娘给他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叫他回去相看的。 “好了,别瞎想了!既然现在古璇青都已经和你交了底细,你是不是也该明白了我们的苦心,以前那样逼着你苦学知识是为了什么?” 浅浅递了双筷子给真真,并趁机给她说这些事情,就是想她趁着古璇青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学点知识,也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自个儿胡思乱想。 毕竟女人是这样的,嘴里说着相信自个儿的男人,但真的遇到了事情,总会想东想西的去操心。 其实这种表现也不能说为不信任自个儿的男人,只能说是大多数女人的天性,就是爱胡思乱想,完全停不下来。 真真挑着筷子,漫不经心的尝了两口,就放了下筷子,没什么胃口的样子说道:“我知道,姐你放心吧!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样比较好,我也不会再乱来!而且古大哥也说了让我多学点东西,我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 “这就好!”浅浅点点头,满意的露出笑容。 古璇青走的第三日,他的信就送到了,这显然是还没有到国都,碰到了驿站就写了信,让人带回来的! 本来精神萎靡的真真,看到这信,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原地复活了,也不再死气沉沉,热情的投入到学业和三只小熊当中,甚至还会主动去设计三只小熊的服装。 自第一封信到来,古璇青的信,每日一封的寄到育幼院里来,这事也算是瞒不住了,姜氏和言永福这才都清楚真真和古璇青看对了眼。 姜氏和言永福担忧的私下问浅浅。 “这古大夫家里的条件应该很好吧?会不会看不上我们家啊?” 浅浅啧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中间的关系。 就这社会的眼光来看,她们家真真给古璇青做妾都还不够资格,如今还是想着做古璇青的妻子,的确有些困难。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毕竟是古璇青看上了真真,若是真的不对娶真真入门,古璇青何苦多此一举!” 姜氏怔了下说:“也是!而且看古璇青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话做事都是挺有分寸的!” 言永福沉重的出声说:“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像他们这样私下定情的,趁着这事别人还不知道的时候,你赶紧帮我们跟古大夫说说,让他什么时候有空约他爹娘和我们见一面,双方家长也通一个气,彼此满意的话就将婚事早点定下,也免得事情传开了,影响到真真的名声!” 浅浅尴尬一笑,不自在的说:“好好好,不过古璇青有事回了一趟国都,等他回来了,我马上跟他说这事啊!” 言永福不放心的叮嘱说:“要快!知道吗?” “知道!知道!”浅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言永福和姜氏,心中一片苦涩。 106 客似云来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初春五月,正是农忙的时候,浅浅一家虽然有着千亩良田但因为全部都租了出去,倒也显得轻松自在。 眨眼间,浅浅已经有了近六个月的身孕,前一二个月还不见长肚的她,这一个多月肚子像在吹气球似的,一天一天的见长。 这日傍晚,言永福和二郎他们早早的就回来了,带着满脸的喜色,见了浅浅就欣喜的说道:“酒楼已经竣工,这两日最后把卫生再打扫一下,我们就能马上开门营业了。” 浅浅笑应道:“这是好事啊!不过酒楼开起来了,就要苦了二嫂,几样招牌特色都得她亲自去做。” 蓝冉莹笑着插话说:“你也说了是招牌啊!配方肯定就不能让别人知道啦!不然的话,以后酒楼的生意可就没有保障了!” “就是就是!”二郎附和的点点头。 浅浅见二郎夫妻俩干劲十足也就宽了心,夫妻俩人都是勤劳肯干的人,再加上她在一边策划,生意应该不难做。 说了会酒楼的事情,二郎就直言说道:“明天让育幼院里的小子跟着我们一起去酒楼干活啊!早点把卫生打扫出来,也免得再请旁人多花银子!” 浅浅歪嘴一乐,肯定的说道:“你这不是说废话吗?酒楼里又没有打算另请小二,自然就是由这些小子去当小二啊!” 二郎挠了挠后脑勺,虽然这事早就定了,但还是得再说一声,而且育幼院里的孩子也都是听浅浅话的。 “嗯!我就是再确定问一下!”二郎憨笑一声,望着浅浅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浅浅失声轻笑两句,真真和阿三她们这会儿正好过来了。 真真还未走近,就甩着胳膊苦叫道:“累死了累死了,感觉这胳膊像是要断了似的!” 阿三侧目轻笑,“也还好啦!就当是在练字就好,反正每天本来就要练字的!” 真真小脸一垮,苦哈哈的说:“每天练字只要练一百个大字就行了,这两天抄的纸,都是多少个一百了!每一份上面就不止一百个大字了。” 浅浅轻揪真真的手臂一下,娇斥道:“真是没用,你看阿三和小曦两人都没有抱怨一句,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 真真嘟起唇,委屈的说:“我也不是抱怨啊!我就是说句实话而已!” 浅浅睨视着浅浅,揶揄的问:“怎么你给古璇青回信的时候,我就没见你说过写字累,我每次看你回信也是一写几页啊!” 古璇青走了一个多月了,寄回来的信有三十多封了,但是真真却还只回过两封信,倒不是真真不想回信,而是古璇青只给了这么两次带信回去的机会。 所以每次真真的回信,都是特别的长,唠唠叨叨要写几页纸才会念念不舍的放下笔。 “对了,说起这事!你们有没有跟古大夫提起过婚事的事情,他是怎么说?他爹娘过来一趟吗?” 言永福本来坐在一边休息,听到古璇青的名字,立即插话问题。 不过这话音一落,在场各人都静了下来,同时偏过视线看向他。 言永福不解的拧着眉问:“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浅浅尴尬的轻咳一声,缓解气氛的说道:“我们是看爹有多不喜欢真真啊!这么着急的想把她嫁出去。” 真真立即反应过来,附和了浅浅的话,委屈的噘高了唇问道:“爹,你是不是不疼我了啊?” 言永福眼睛一翻,眼白微现。 “都胡说什么,这不是看真真和古大夫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了吗?其他的手续自然就该办一办了,现在就我们自家人清楚还好,以后若是被其他人晓得了,中间又少一道手续,难免让人语垢,这又何苦。” “噢!”浅浅应了一声,直接望向真真。 这话怎么回答,还是让真真自己来说好了。 真真皱着一张苦瓜脸,无可奈何的看着言永福,有气无力的说:“爹你在急什么,我一个大姑娘都不急,再说了,古大哥还没有回来,这事怎么好说啊!” 言永福沉脸威严的说:“就是因为你是一个大姑娘才要赶紧说清楚,你要是一个男子,我就不着急了!” 浅浅笑着打诨插科,“难怪当初二哥和二嫂的事情,爹是一点也不着急啊!敢情是觉得自家是儿子,所以不吃亏是吧!” 蓝冉莹愣了下,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言永福低骂一声,“瞎说什么!” 浅浅吐吐舌,一脸无辜样。 话题被扯开了一下,言永福还是不忘初衷,绕了下又绕了回来,对真真提醒说:“这事你早点和古大夫说一下,让他心里有底,也快些安排。” “噢!”真真闷闷的应了一声,看向浅浅。 浅浅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这事她也没有办法,古璇青还没有回来,这事还能拖一下,等他回来了,这登门拜访是一定要的! 姐妹俩人趁着言永福和二郎说明天酒楼安排的事情时,溜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怎么样,你和古璇青说了这事了吗?”浅浅斜视着真真,觉得这事真真十有**还没有提起。 真真一脸不自然的问:“怎么说嘛!他去国都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这时候帮不到他就算了,怎么还好意思给他添乱啊!” 浅浅挑了挑眉,道:“虽然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我觉得你下次给他回信的时候最好还是说说!” 浅浅猜想古璇青可能是怕真真的信落到郡主娘的手里,所以并没有让真真密切的给他回信,但是他自己倒是一起有办法把消息递过来。 可是古璇青的来信,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是说的一些普通的事情,比如说今日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明天尝到什么美味,后天又说要给真真带什么礼物。 古璇青的来信,到目前为止,只字未提郡主给他相看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怕真真担心所以没说,还是暂时并没有见到人。 “现在说这些好吗?”真真犹豫不决的看着浅浅,秀气的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浅浅耸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轻松样道:“不然你打算什么事情说,若是你们想在一起,这事早晚都要说的啊!而且古璇青这次回来了,就算不上门提亲,也得过来向爹娘表一个态度的!” 真真嘴角微微一抽,想了下说道:“古大哥来说几句话倒是容易,但是你也清楚古大哥的爹娘,我觉得不可能亲自上门的!特别是他爹还在国都,又那样的高贵。” 浅浅点了点脑袋,侧目狐疑的看着真真,也不说话。 真真头皮发麻的退开一小步,眯眼问道:“你干嘛啊?” 浅浅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男人来爱?放弃古璇青啊?” 真真小脸瞬间绷紧,紧张的瞪大了眼,追问说:“为什么要放弃,你不是也觉得古大哥是一个好人吗?” 浅浅安抚的揉了揉真真的手臂说:“不用紧张,我就是问问而已!毕竟你和古璇青两人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真真倔强的反问:“怎么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们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吗?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倒也是!” 真真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浅浅竟然还反驳不了。 人只有把自己看轻时,才会觉得配不上另一个人,而且像真真现在这样的态度也挺好的。 为了爱情,努力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只为了配得上她心中所爱。 “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真真敏感的看着浅浅,觉得她话中有话。 浅浅故作轻松的耸耸肩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觉得皇亲贵族都是三妻四姜,以后古璇青说不定也会这样!” “怎么可能,不会!他不会!”真真一连否定两次。 浅浅倒觉得真真这是没有自信的表现,她心里也是担忧这种事情发生的,才会这么急的连声反驳。 “不会就好!”浅浅愣愣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至少她现在看真真的样子,让真真放弃这段感情怕是不可能,也只能随了他们去折腾,希望他们真的能折腾出一个锦绣姻缘出来。 真真瞪大了双眼,一脸期盼的说道:“这镇上喜欢古大哥的姑娘多了,但是他都不让她们接近,所以古大哥根本不是一个花心的人,对不对?” 浅浅嘴巴一抽,犹豫着说:“这跟花不花心好像没有太多关系,不说皇亲国戚,就是稍微有点家底的世家,不都讲究传宗接代吗?自然希望子孙多啊!” 想要子孙多,肯定就得多纳几个妾回来生孩子。 真真眼睛一瞪,渐染湿意,却是倔强的说:“古大哥不一样,他肯定不会的!是不是,姐,你之前不还说他眉毛浓,牙整齐,都是负责任的面相吗?” “对对对!是是是!”浅浅看真真这样,哪里还敢说其他什么,忙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真真似安心了一样,有些神神叨叨的说道:“我就知道古大夫不是这样的人,我就知道古大哥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浅浅看真真这样子,若是这段感情没成事,只怕真真会消极好长时间。 虽然她不乐意真真以后过得这么辛苦,但是这些路既然是真真自个儿执意选择的,浅浅也只能希望她幸福了。 次日一早,浅浅就起了床,陪着穆清他们一起出了门,将人送到了门口,就见一群娃娃兵,一人顶着一顶小红帽。 所谓小红帽其实就是蓝冉莹做的简单的头巾,毕竟酒楼才装修完,灰会比较多,用头巾包扎起头发会比较好一些。 “好了,你快回去,就别跟着过去了,那里不干净,你一个孕妇待了不好。”言永福在门口挥着手对浅浅如此说道。 浅浅本来也没有打算跟着过去,这点轻重也是有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跟过去也只是添乱。 “好!我回屋了!” 浅浅对着言永福说完,目光就落在穆清的身上,整了整他一身微旧的装束说道:“爹年纪大了,有什么重物要搬上搬下,你就多动动。” 穆清揉了揉浅浅微鼓的小脸,点了点头说:“晚上给你带你喜欢吃的醉鸡!” 浅浅咧嘴一笑,“我等着你回来!” 二郎一手牵着蓝冉莹,侧身朝着浅浅这边叫道:“好了啦!不要腻腻歪歪了,不过就是一天没在一起而已!” 浅浅失笑,也不拉着穆清再多说什么。 而且穆清的性格并不狡诈,不会因为她不在,就做出什么偷懒不干活的事情,其实这话她本来不用说,不过是看穆清瞪着大眼望着她,她才象征性的叮嘱了两句。 浅浅转身回屋,直接去了真真的房间。 房间里三个小姑娘坐在一个圆桌前,一人手执一笔,一边抄着宣传单,一边聊着天。 见到浅浅过来,真真停笔说道:“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 浅浅挑眉笑说:“哪里早了啊!别说得我每天多懒似的好吗?我现在是怀有身孕,我以前难道不是天天好早就起床练武了吗?” “是是是!”真真笑着一连说了三句话,起身重新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浅浅坐下了,这才又坐回凳子上抄宣传单。 “抄了多少份了啊?”浅浅探身问道。 阿三翻了翻手边的宣传单说:“我没有数过,但应该有上百份了吧?不过你不是说要在东南西北四条街上都发传单吗?每条街上起码要上百张单子吧!” “是啊!所以辛苦你们再多抄一些,不过你们要是累了的话,可以和阿四他们换一下,让他们来抄这些,你们去搞卫生!” 浅浅语音一落,阿三连忙怪叫几声,说道:“才不要呢!洗东西擦东西,手会变得好粗糙,我倒宁愿在这里抄宣传单,就当是练字好了!” 言曦对这些不在意,说道:“我都行!” “乖女孩!”浅浅表扬的看着言曦。 她其实十分喜欢言曦这小姑娘,又乖巧又懂事,不过就是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了。 “我也宁愿坐在这里写字!”浅浅以前就不干活的,现在更加不可能干活了,再者问过阿三,打听过一些国都的事情。 她听阿三说过,国都里的那些大户人家的丫鬟,一个个都养得白白嫩嫩水水灵灵,她哪里还敢让自个儿变得粗糙,自然是好好保养起来。 “也好!”浅浅也是看她们三个姑娘的字写得比较秀气,才会让她们抄宣传单。 育幼院里的这些小子,除了邱子衍和阿大,其他人的字都不如这三个姑娘。一个好的字,就是门面,发宣传单时,自然不能像鬼画符似的。 虽然说,他们发出去的单子,有些百姓并不一定认识这些字,但好不好看,人家还是会分的。 “去帮我拿只笔,我也来帮忙抄一点!”浅浅起身,拖着椅子朝桌子走近。 真真一下跳了起来阻止说:“别,你就别来添乱了!” “怎么了?”浅浅不解的回眸。 她不敢说她的字多漂亮,但是比起这三人还是要强了不止一点两点。 以前浅浅要求真真举着手臂贴在墙上写字时,她就陪着穆清一直在练字,后来她怀孕了,不能习武了,也不能上窜下跳了,就连做生意的事情都被剥削了,除了练字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这半年下来,字体已经有了飞跃般的进步。 “娘要是晓得我让你做这些,还不臭骂我一顿啊!”真真一脸阴阳怪气的样子,霸着浅浅的身前,就是不让她挪动椅子。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你搞什么啊?我平时没事也是在屋里写字画画啊!娘又不是不知道!” 她怀有身孕,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能做的就是写写画画,这段时间就数何家兄弟最高兴。 谈合作时是说三个月交一次图纸,一次最好有三个样式,但是这半年下来,浅浅每个月都会出一次图纸,而且每次不止三张。 每次何小刚来拿图纸送银子时,总是一副合不拢嘴的样子,而且四月份开始,何小刚听了浅浅的意见,不单将门面一间扩成了两间,开到了邻镇,还请了几个熟悉的木匠。 何小刚现在也不做家具,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联系业务,跑生意,拉客户。 真真歪眼斜嘴的说:“这可不一样,你平时在房里练练字,画画图,那是不累的情况下,你现在这会儿赶工抄这些,等会儿娘来了看到了,不会骂你,肯定要骂我的!” 浅浅轻笑一声,“你想太多了!” 真真嘟高了唇说:“没有想太多了!就是这样的!以前明明爹娘就是骂你比较多,怎么现在都成了骂我,还觉得我比你不懂事呢?” 浅浅莞尔一笑,揶揄的问:“难道你觉得你很懂事吗?” 真真眼眸一翻,决定不和浅浅计较,却是决定的说:“反正不许你动,听到了吗?而且还有几天的时间,又没有挑好开业的时间,我们慢慢抄都是来得及的!” 浅浅一想,觉得也是! “行!不让我抄正好,我也有些困了,就回屋里睡回笼觉了!”浅浅伸了下懒腰说道。 反正她一早起来得早了,这会儿说起倒还真是困意上涌。 “去吧去吧!吃饭的时候我再去叫你!”真真挥着手,就像赶苍蝇似的。 浅浅这只超级大米虫就被真真几下赶了出去,舒服的回屋睡觉去了! 客似云来就只有一层,但是地方却是挺大,设计了一个小吧台了,还能搬下十一桌。在镇上这样的规模也算是大酒楼了,毕竟这镇上就这么大位置。 以前客似云来只请了二郎一个小二都学绰绰有余,是因为客似云来根本就没有客人,如今浅浅他们开业,准备了五人在里面跑堂,而且还是穿着一样的制服,让人耳目一新,一看就知道是小二哥。 五月十六日卫生正式打扫干净,浅浅就直接挑了五月十八日这天开业。反正五一八和我要发是同音,她觉得意思也挺好。 把这日子跟言永福说了,言永福又去翻了黄历,黄历上也说五月十八日是一个好日子,开业的日子就正式定了下来。 五月十七日晚上,浅浅在前厅里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笑吟吟的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明天就要正式开业了,我们以后吃肉还是喝粥,就看明天的成败一举了!” 二郎一脸斗志高昂举起手,大吼道:“准备好了!” 育幼院里的小子也因为受到他的兴趣感染,兴奋的叫了起来,一时之间吵吵闹闹的。 浅浅双手在空中做了几个压的手势,他们就立即安静下来了。 “我也不多说什么,明天大家都各自要做什么,都清楚了吗?还有谁不清楚的,现在就提出来?”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没有说话的。 浅浅笑吟吟的说:“好了!都清楚的话,我就不废话了,今晚都早点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打仗了,一写要养精蓄锐才行!” “好!”整齐的回答声,一下像要揭起屋顶似的。 浅浅捂了下耳朵,笑着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独留了自家几人。 浅浅颇为了歉意的望着蓝冉莹说:“二嫂,要辛苦你们凌晨就要起来准备小蛋糕了,可惜我怀有身孕,也帮不了你们什么!” 蓝冉莹白了眼浅浅,轻斥:“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不都是为了自家好么!再说这些蛋糕小吃什么,都是你教我们做的,没有你,我们想辛苦都没地方去辛苦。” “是啊!明天我们一早就跟着去酒楼了,你到时候起来了,自己到厨房里拿汤喝,汤我会温在锅里的!”姚氏在一边温和的说道。 浅浅有些内疚。 她们晚一辈的做生意,还连累老一辈的跟着折腾。 蓝冉莹年轻身体好倒是不在意,但是姚氏和姜氏都有些年纪了,熬夜还是不好的,但是明天要送这么多小蛋糕出去,不熬夜又做不出来。 浅浅也不多说矫情的话,对着他们催促道:“好了,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我自己在家里能照顾好自己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傍赶紧去做休息,能多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回到屋里,穆清还打算练功,浅浅就说:“不然早点休息好了,你明天不是也要去酒楼里帮忙吗?” 第一天开业,穆清也要去酒楼里坐镇,毕竟家里就他武功好,有他坐在那里看着,大家也都安心一些。 穆清神清气爽的说道:“没事!我每次练功完了,人还精神一些,而且我等会还能去叫娘他们起身,免得误了时辰。” 浅浅嘴巴一抽,无奈的说:“好吧!不过晚一点,你一定也得休息啊!” 浅浅是清楚穆清的武功越练到后面本事越大,有时候穆清以为浅浅不清楚,其实她夜里翻身醒来时,身边没有人,知道穆清都在彻夜练武。 浅浅也不是不知道穆清这么努力练武的原因,再加上他练的方法也正确,并没有图成功走捷径,不会影响到身体,浅浅这才什么也没有说。 “嗯!你快睡,我在这里守着你!”穆清面无表情的说着让人心暖的情话。 浅浅每次看到穆清这一本正经说这些话时,心里都有些发笑的感觉,就跟吃了蜜似的。 心里搁了事情,浅浅还以为她会早起,但是醒来的时候竟然是被饿醒的,爬起床出门看了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 到厨房里喝了姚氏熬的汤,饱饱的就打算出门。 今日育幼院里除了浅浅,不留一人! 不说三只小熊要人看守,还有酒楼新开业用了不少人,就是光上街发传单的也是不少,今天可以说是全家总动员。 浅浅出门,朝着酒楼走去,就在街口遇到了育幼院里的人,还正好就是小三她们。 小三和言曦两人一蹦一跳的过来,乐呵呵的叫道:“浅姐姐,你怎么跑出来了啊?” 浅浅轻嗔笑骂:“你这话说得我像在坐牢似的,不能出来一样!” 小三轻吐下舌,调皮的说:“这怀了孕不就跟坐牢一样吗?浅姐姐是要去酒楼里看看吗?” “不然呢?”浅浅轻睨一眼反问。 小三挥了挥空空的双手说:“正好,我传单都发完了,我们也和你一起去啊!” “嗯!”浅浅笑着点了点头,几人一起朝着客似云来走去。 沿路小三像只小喜鹊似的,嘴巴叽叽喳喳的说不停,倒是一边的言曦,浅浅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沿路她都盯着地面在看,若是有他们的宣传单被人随手扔到了地上,她都会弯腰拾起,一副心疼的样子擦了干净,遇到下一个穿着得体一些的人,她又会递出去,还会回首看看那人有没有把宣传单随手扔了,若是扔了,她又会跑回去捡起来。 “你也学学小曦!”浅浅注意到言曦,这一路过来,都弯了六七次腰了,也就是说她捡了六七张宣传单。 小三侧目看向言曦,大方的说道:“小曦本来就心细如尘,我本来就不如她么!” “你还好意思说!”浅浅轻嗔一眼。 小三脸皮颇厚的笑说:“我们当中有小曦一人就够了,小曦,你说是不是?” 言曦面色一红,尴尬的说:“你们就别笑我了,不过是不想我们辛苦的成果就被人这么糟蹋,毕竟我们了好几天了,而且拿了这个去酒楼还能打折,多好!” 浅浅笑着对言曦鼓励说:“干得漂亮!晚上回去了,让娘他们给你加菜!” 言曦不自然的红了红,腼腆的抿了抿唇。 几步路到了客似云来,以前空旷无人的酒楼,此时挤满了人,特意是吧台一角,里里外外竟然围了十几个大男人。 浅浅踮着脚,往里面探了探脖子,脚刚迈一步,细心的言曦便拉着浅浅的手,小声说道:“浅姐姐,我们还不要过去了吧!这会儿人正多,等下一个不准备就会撞到你的!” 浅浅觉得言曦的话也是挺有道理的,她就算身手再好,挺着这么一个大肚子,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刚退后一步,穆清就迎面走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啊?”浅浅看到穆清,立即扬起灿烂的笑容,欣喜的问道。 穆清回身指了指客似云来说道:“在里面看到了你!” 浅浅眯眼一笑,有种幸福涌上心头,突然点就有些煽情的想到了那些酸酸的词,在千万人群中,穆清一眼就能看她。 浅浅正冒着粉红泡泡的时候,穆清的脸色不太好的拧眉问道:“怎么出来了?” 穆清这口吻就跟阿三一样,说得浅浅像是坐牢的人一样。 浅浅笑嗔一眼,嘟着嘴说:“你们都不在家里,我一个人无聊嘛!再说今儿酒楼开业,我也想来看看啊!” 穆清眉眼一拧,回眸望了一眼,说:“那我回去陪你!” 浅浅眨了两下眼眸,失笑的说:“重点不是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啦!重点是我想来看看啦!” 穆清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又朝酒楼里看了两眼,有些纠结的说:“可是酒楼里已经没有座位了!” 浅浅眉眼一喜,和穆清考虑的问题完全不一样,她惊讶的说:“真的吗?生意这么好啊!” 穆清可不管这些,扶着浅浅往对面酒楼走去。 “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 浅浅抬头一看,面瞬间黑了一半,脚步定住,侧目娇斥道:“你这笨蛋,若是让人知道我们客似云来的东家,开业第一日跑到人家的酒楼去吃东西,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啊?” 穆清可不管这些,有些执着的说:“但你不能站在这里!你不累吗?” 浅浅踮了踮脚,又朝着酒楼里看了一眼说:“不会啊!还好啊!我才来而已,而且我也不会站久啦!看一会儿就走了!” 穆清皱眉,不悦的看着浅浅。 浅浅一下攀附在穆清的胳膊上,半边身子的力量全都倚在他的身上,并笑吟吟的说道:“你看,这样我就不累了啊!” 穆清宠溺的盯着浅浅,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俩人像连体儿一样杵在酒似云来的门口,惹得来来往往的行人,总要多看他们几眼,看了几眼就会发现被包围住的吧台,朝着吧台去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浅浅扯了扯穆清的衣袖问道:“酒儿的表现是不是特别好?” 穆清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不怪穆清这么不可一世,酒儿的表现在穆清的眼里就是小儿科,不过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也是够看了的。 浅浅来了一会儿,二郎他们都发现了,挨个的出来说了几句话。 姜氏出来的时候,提着一个食盒说:“赶紧回去吃饭。” 浅浅皱着一张小脸,苦哈哈的问道:“娘,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吃货吗?” 姜氏拧眉不解的看着浅浅,不答反问:“不是饿了,你跑出来干嘛?” 浅浅无力的翻了下白眼,她果然是刚从牢房里跑出来,一个二个都这样问她。 “我不是饿了啦!姚姨不是温了汤在灶上还,还有饭菜,我吃过了啦!”浅浅一脸无语,却是看着穆清顺手就接过了食盒。 姜氏理都不理浅浅的反驳,直接对穆清说道:“你带她先回去,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人手也足够了!” “嗯!”穆清一口应下,正有此意。 姜氏说完,扭身又回了厨房里。 浅浅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抬眼狠狠的剜了一眼穆清,气呼呼的说:“好了啦!我们回去了啦!” 穆清嘴角一抿,微扬笑意,却是快速敛去,面无表情的上前搂着浅浅,缓缓朝育幼院走去。 阿三和言曦对视一眼,阿三拧眉无语的说道:“我觉得那么小的食盒,肯定没有我们的份,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 言曦赞同的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两个小姑娘达成一致,就跑上去和浅浅说道:“浅姐姐,我们先不回去啊!我们留在这里帮忙!” 阿三和言曦自以为小声的对话,其实全都被浅浅和穆清听到了。 浅浅看着阿三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失笑的摇了摇首说:“他们现在也注意不到你们,肚子饿了就溜到厨房里自己去找吃的!” “浅姐姐最好了!”阿三顺口拍了一个马屁,拉着言曦,俩人就直接往酒楼里跑了进去。 浅浅望着她们欢快的背影,失笑的摇了摇首,挽着穆清一路往回走,好奇的追问道:“怎么样?看这人潮生意应该很好,是吗?” 穆清言词简短的说:“不错!” 浅浅小脸一黑,不高兴的说:“你也给我说清楚啊!怎么一个不错法啊?又有多不错啊?” 穆清皱着眉,一脸被为难了的样子,想了想说:“就是按你说的做的!” 浅浅眼眉一挑,一高一低的看着穆清,叹息两声。 要让穆清有一天像说书先生一样能说会道,只怕是会有些困难的,不过听穆清这话,她大致也能想出来。 浅浅的意思是一早在酒楼门口摆一张桌子,上面放些客似云来的特色,让来往的路人品尝。 特色的小糕点,新鲜的果子酒,再加上酒儿的花样调酒,一时之间也能吸引一些人的眼球,再加上他们发的宣传单。 拿着宣传单进来,不单能免费送一个小菜,还能打上八折优惠,算起来是十分划算的。 晚上,客似云来临近子时才打洋,一个个筋疲力尽的回来。 一向早眠的浅浅也硬撑着没有睡觉,就等他们等到了临近子时。 “怎么这么晚啊?”浅浅皱着眉,看着他们脸上的倦容。 虽然看走来都是极疲惫,但是细看,每一个人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你怎么还没睡啊?”姜氏挥了挥手臂,拧眉质问。 二郎兴奋的上前,拉着浅浅说道:“你知道吗?我们赚大了,今天一天就突破了五十两银子!吓死我了,刚才小冉数银子告诉我时,我都不相信!” 浅浅低眉一笑,“以后只会更多!” 蓝冉莹附和说:“是啊!今日又是的折,又是赠送,成本也比较高,开业前三天都是这样,生意应该都不错,就怕到了后面没有赠送了,生意会淡下来!” “不会的!不用担心!只要我们的东西好吃,还怕没有人吗?”浅浅信心十足的说道。 这个噱头完了,又另想一个就是了,中华近六千年的文化,她随手抄一点东西过来,都够这些古代人看了。 “也是!”蓝冉莹轻笑一笑,捏了捏自个儿肩,却是突然侧目看向酒儿。 “酒儿今天最辛苦,摇酒壶一天没有停过,手应该很酸了吧?” 酒儿双手自然垂着,抿唇摇了摇头,脸色却有些苍白,一看就知道人不舒服的样子。 浅浅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望向穆清问道:“你能不能让她手臂恢复啊?注点真气什么的?” 不说明天还需要酒儿,若是放任的话,酒儿这手臂起码要养好几天才会恢复过来。 浅浅话音落下,穆清便抬手一挥,打起酒儿的手臂,只听酒儿一声惨叫,紧接着穆清又在她后臂拍了几下。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穆清就收了手势,浅浅看得一愣一愣的侧目问道:“完了吗?” 穆清也没有回答,只是看向酒儿,酒儿慢慢的抬了抬手,又在空中甩了两圈,惊喜的说道:“咦,不疼了也!” 浅浅微微一笑,侧目望向穆清的眼神满是赞赏。 二郎看得神奇,兴奋的说道:“还有我,还有我!” 浅浅看着穆清又是几下,像是将真气灌到了二郎的二臂,疏通了他堵塞的血脉似的,手臂瞬间就灵活如初,不像干过一天活的样子。 二郎完了,真真也紧接着要求。 浅浅知道内力这种事情,不能大量消耗,忙阻止了他们胡闹,还是穆清说他没事,真真又一边答腔说:“反正姐夫有乔爷爷的内力,根本不碍事啦!” 穆清回眸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无妨,浅浅这才同意让他用这个办法给家人消除疲惫,这感觉有点像快速按摩法! 107、赏金猎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客似云来开业前三开就像打仗一样,一个个由于都没有开酒楼的经验,又怕把事情搞砸,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育幼院上上下下的神经都是紧绷着。 好在这三天算是安全渡过了,而且接连三日,所挣银两一天比一天多一点。 直到第四日,少了优惠和赠送,客量少了些,收入也少了算,但是晚上回来算了帐,发现其实挣得是差不多的,毕竟相对而言,成本也低了些。 “好了好了,总算有一个好的开始,我也就安心了!”姜氏盯着蓝冉莹算完帐,又听到她说一日所挣银两时,这才松了口气的拍拍胸口。 蓝冉莹脸上掠过一抹轻松,笑容满面的说:“是啊!也算是一个开门红,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这几天真是辛苦大家了!” 浅浅笑嗔道:“二嫂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什么辛苦不辛苦,能帮上忙就是最好不过了的!” 真真笑着揶揄的说道:“姐这话说得好像她也有帮忙似的。” 浅浅笑骂道:“少来!我们这个小家也是派了代表出去了,你可别说我家清哥哥干的活少噢!” 真真瞥了眼穆清,瞬间收了声。 浅浅小嘴里发出一串愉悦的笑声,戳着真真打趣的说:“怎么样?怎么样?你也是一个劳动力,我也是一个劳动力,而且我家的,干的活比你还多得多!” 真真怒瞪道:“少得意了!” 浅浅吐吐舌,一副得意的样子,姐妹俩打嘴巴仗,真真再次败给了浅浅,气得真真咬牙切齿的哼哼声不断。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也都早点休息。”姚氏冲着大家温和笑笑。 浅浅也不再和真真胡闹,看了圈在场的人,径直问道二郎和蓝冉莹。 “二哥、二嫂,明天起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去酒楼里帮忙了,经过这四天,该了解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你们自己能不能搞定?” 二郎怔了下,看向阿四他们问道:“阿四他们也不去酒楼里跑堂了吗?” 若是只他们夫妻俩的话,怕生意忙起来了,会人手不足!虽然厨房里请了两个大厨,但是一些招牌菜都是蓝冉莹亲自处理的。 而二郎要负责帐目,一个人在大堂里跑来跑去,忙的时候根本就分身不暇。 浅浅翻了下白眼,斥骂说:“你二了吗?阿四他们肯定还是留在客似云来做跑堂的啊!我是说爹娘还有姚姨及其他的一些小的就不过去帮忙了,毕竟客似云来只这么大,以后肯定不能占用这么多资源!” 二郎挠了挠后脑,埋怨的笑说:“你也说清楚啊!吓了我一跳!” 浅浅嗔了眼,侧目望向阿四等人叮嘱说:“虽然你们年纪小小,我就让你们做这些,但是以后我们大多是经商!而且观察你们这么长时间,真正喜欢读书的也就阿大一人,所以你们都跟着二郎哥哥好好干,读书习武也不要落下,以后谁最本事,表现得最好,客似云来开了分店就交给谁去打理!” 阿四惊喜的说:“以后我们也要做掌柜吗?就像邱大哥和二郎哥哥这样吗?” 浅浅笑吟吟的点头,并说:“这是一定的啊!子衍以后就是你们的大掌柜,至于接下来的二掌柜还有三掌柜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谁有能力谁就能当!” 阿四怔了下,望向阿三,侧目不解的问:“那大哥呢?” 浅浅笑骂一声,“笨蛋!阿大以后是要当大官的,他不努力当上大官,我们以后怎么官商勾结啊!” 阿四回过神,笑得狡诈的说:“好像是这样!那我要努力当上二掌柜!” 阿四许下诺,颠颠的跑到阿三的身边问道:“你觉得我行不行?” 阿三望了眼阿四,微嘟嘴说:“我觉得二哥可能比你强一些,他现在跟着我大哥在学武,又在山庄训练,武功肯定很好了!” 阿三说罢,期盼的望向穆清。 关于山庄各人的训练情况,穆清是这个家里最清楚的人,除了阿大和阿二自开年了就长期留守山庄,其次就数穆去的次数最多。 浅浅侧目,望向穆清,询问道:“阿二的表现还好吗?” 其实浅浅也比较看好阿二,阿二这人话少沉稳,属于闷声干活这一型,嘴巴可能说不出多么好听的话,但是事情交给他去做,他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人失望。 再者,年前建立染布坊的时候,阿二跟上跟下的跟在邱子衍身边,该学的事情,一样没落的都学到了手。开年后,又被阿大叫去协助管理山庄护卫的事情,如今自个儿边管事边学习,这护卫学的本事,他是一样没落的都学了,而且为了能更好的管理其他人,他还学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强一些。 “不错!”穆清淡淡两个字评价了阿二。 但是从穆清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显然也是不容易的。 浅浅有点埋怨的说:“就不错吗?怎么不错法啊?你也说清楚点啊!” 穆清看向浅浅,抿了下唇道:“进步很大!” 浅浅偷偷一笑,这才望向阿四,扬眉说道:“听到了吗?阿二表现很好,所以你也要加油才行,知道吗?” 阿四肯定的点点头说:“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浅浅又挨个和他们说了一遍,都是一些鼓励提醒的话,几番话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各自回了房。 浅浅这边刚到屋,后脚姜氏就端了一盅汤过来。 “把汤喝了早点休息,这几日你也跟着受累了!”姜氏目露慈爱的望着浅浅。 浅浅抬脸笑道:“我有什么可累的,倒是娘辛苦了,赶紧回屋休息,明天不用去客似云来,就多睡一会儿晚点起床!” 姜氏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浅浅翘起的肚子上,微拧眉关切的问道:“这肚子一天天的见长,现在晚上睡觉,会很辛苦吗?” 浅浅抿了抿唇,摇首道:“还好,肚子大了些,我都侧着身子睡的!而且娘给我做的小枕头垫在肚子下刚刚好,也轻松很多!” “这就好!赶紧把汤喝完了,娘把碗收了,你们就早点休息!”姜氏用眼示意浅浅不要光顾着说话,忘记喝手边的汤。 姜氏这几天都在酒楼里忙,也没有过盯着浅浅的身体,这会儿得了空,自然是话多,问得也多! 浅浅一边喝汤,一边应着,待浅浅的汤喝完了,姜氏也没有过多停留,收了碗就离开了。 浅浅侧目望向穆清,穆清直接将浅浅抱到床边,等她坐稳了这才说话。 “我去打水来,你等一下!” “好!” 浅浅笑吟吟的望着穆清的背影,想到刚成亲时,她会替穆清准备洗脚水,但是如今,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弯腰已经不再是轻便简单的事情,穆清就直接包揽了这项活。 每天晚上睡前,都是穆清打了洗脚水给浅浅净脚,今天自然也是一样。 浅浅一双脚丫子泡在水里,踢了踢水花,皱着小脸问道:“我的脚是不是胖了?” 穆清认真的抓住浅浅的脚指,一根一根的点过去,认真的说道:“有点像成熟的葡萄,颗颗饱满!” 浅浅一脸古怪的看着穆清,这话说得,也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贬低。若是平时,这样形容,定然是指浅浅脚型长得好看,但是这会儿浅浅只想到葡萄那圆滚滚的样子。 穆清拔了拔浅浅的脚指甲,拧眉道:“好长了!” 浅浅眼一瞪,趁机数落说:“你还好意思说,哼!别人家的相公,在娘子怀了宝宝挺着大肚子时都会给媳妇修剪指甲,就你不会!” 穆清抬起清明的眼,望了眼开始撒娇任性的浅浅,也没有过说什么,而是将她脚上的水擦干净了,就放到了床上。 浅浅不解的看着穆清酷酷的样子,端着脏水倒了出去,一句话也没有过说。 “清哥哥,你干嘛不说话啊?”浅浅有些不安的盯着穆清忙碌的背影。 穆清回眸,一脸无辜的问:“不是要剪脚指甲吗?” “对啊!”浅浅呆呆的看着穆清。 穆清倒了水,擦了手,在梳妆台前找了一把剪刀走了过来,手里捏着剪刀还‘咔嚓’了两下,发出声响。 浅浅吞了口唾液,苦笑不得的说:“为什么我有点怕你会把我的脚指剪断啊?” 穆清不满的看了浅浅,扶过浅浅的双腿,一双大手抱住浅浅的小手,先是看了看,才握着左脚揉了揉。 浅浅只觉得左脚脚心有些痒,嘻嘻笑道:“不要搔我痒啦!” 穆清抬起眼,神色严肃的瞪着浅浅,沉声道:“不要动!” 浅浅抿了抿唇,微微嘟起,有些不满的说:“什么嘛!一边挠我的痒痒,还一边不许我动!” 穆清瞥了眼浅浅,神色认真的说道:“我要剪了!” 浅浅全身一僵,看着穆清举着剪刀咔嚓咔嚓的接近她的脚指甲,她就有种要上战场了的感觉,怪只怪穆清神色过于严肃。 穆清小心翼翼的捏住浅浅的大脚指,抬眼看了下浅浅,就见她瞪着一双明亮的杏眸,也是全神贯注的样子。 穆清比划了两下,轻轻的剪了浅浅大脚指的一角,浅浅看了一下,长短正好,又不会剪得太接近肉而容易受伤。 浅浅全身一松,双手撑在身后,悠闲的开始话起家长。 “清哥哥,你说现在该开的铺子都开了起来,手边还有几个闲钱,我们是不是再去买些地啊!不是说了秋收之后,我们要自己开一间米铺的吗?” 去年收成的米,至今还堆在山庄里。 不过消耗得也快,毕竟除了育幼院这边,还有山庄里面这么多人。 而且浅浅一向主张,不用饿兵!给他们吃的都是实打实的米饭。 穆清埋首认真的剪指甲,理也没有理浅浅一下,浅浅抬眼望去,觉得这样认真的穆清有几分萌性。 浅浅抬起另一只脚,轻踩了穆清一下,娇斥道:“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我啊!” 穆清抬眼,严厉的瞪了眼浅浅,低斥:“别闹!” 浅浅嘟高了唇,不高兴的说:“人家哪里在闹了,明明就是好正经的在和你说事,你都不理我!” 穆清瞥了眼浅浅,道:“等会!” 他一低眸,又认真的和脚指甲搏斗去了。 浅浅恼怒的在空中挥了下小拳,盯着穆清突然莞尔笑了起来,娇声斥道:“笨蛋!” 不过是替她剪一个脚指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小心翼翼唯恐伤了她的样子,让她觉得自个儿就是被捧在手中的一颗夜明珠,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碎了。 “来,换脚!”穆清轻轻的将剪好的左脚挪开,又将右脚抱到腿上,和刚剪左脚一样,先是认真的看了看,又揉了下。 浅浅不明所以的盯着穆清,也不知道他在揉什么,却是强忍着笑意。 她这个人比较怕痒,特别是脚底板碰不得,不然的话,会笑得像抽风的神经病一样。 穆清认真剪着脚指甲,浅浅也没有再闹,不过时间有点长,一个姿势有些累了。 浅浅嘟起小嘴,委屈的说道:“好了吗?我好累啦!” 穆清看了眼浅浅,将她的脚放下,又坐到前面来揉了揉她的腰身,这才又折回去继续剪脚甲。 浅浅估计了一下,她每一根脚指,穆清平均花费大约用了三分钟左右。 平时,她自个儿剪脚指,一共都用不了三分钟。 一双脚被穆清修剪得整整齐齐,浅浅缩着脚看了看,又自个儿戳了戳脚指,一脸狐疑的侧目。 “你是不是照着葡萄剪的啊?怎么这十指看起来更像葡萄了?” 穆清嘴角微扬,认真的盯着浅浅的脚看了两秒,才说道:“好看!” 浅浅莞尔一笑,看到穆清额上还布有密汗,真是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形容内心的感受。 但嘴角和眼底的笑容,却是这么的真实。 浅浅觉得她很幸运,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嫁人,竟然就遇上了这么一个痴儿,把她看得比什么重要。 穆清将床上收拾好,又去净了手,这才回房,抱着浅浅一起躺下。 “你想再多买些田地吗?”穆清侧目问向浅浅。 浅浅嘴一嘟,斜视着穆清,有点无理取闹的说:“你刚才不是没有过听到的吗?” 穆清捏着浅浅嘟起来的嘴唇,轻轻扯了扯。 浅浅不满的挥着手,含糊不清的说道:“别闹!” 穆清收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不闹,是要买田吗?” 浅浅怔了下,有种挫败的感觉。 “是啦是啦!”浅浅不高兴的朝着穆清咬了一口,舒服了这才开始好好说话。 “反正最近也没有过我们什么事情了,不然你抽空就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田地可以买的,也不用局限这南阳,附近的都行!主要是大片大片连在一起的,以后方便管理。” 穆清揉了揉浅浅的脑袋,轻声道:“嗯!” 浅浅挑了挑眉,又不高兴了,怪声怪气的说道:“我说了这么多话,你就用一个嗯字打发了我吗?” 穆清宠溺的搂过浅浅,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心情略好的扬高了声音问道:“你想我怎么说?” 浅浅眼里瘪了笑,嘴巴却是不认输的说道:“你起码也得和我展开热烈的讨论啊!比如说你有什么想法什么的。” 穆清低垂眼捧着浅浅的头,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流连,大手在她背后游移爱抚。 “唔……” 浅浅一声轻吟,穆清极力克制,身子微退,宽额抵住浅浅洁白的额,语带魅惑的说道:“这就是我的想法!” 浅浅脸色一红,媚眼如丝的瞅着穆清,微微喘息的扭动着身子。 穆清身子一阵紧绷,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甜蜜的负担,如铁般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浅浅,声音不自觉的暗沉了下来。 “别动!” 浅浅娇嫩如火的身子,如火的热情,穆清根本就抗拒不了,哪里还经得起她这么撩拨一下。 尝过男欢女爱之事,不说穆清,就是浅浅这么几个月下来,心里也是有几分渴望的。 而且身边躺着的还是自己最爱的人,没有过一点想亲近想在一起的想法,也不正常。 浅浅咬了下樱红了唇,附在穆清耳边,吐气如兰的低语:“其实,能做的!” 穆清上半身猛的拉开距离,不敢置信的望着浅浅,问道:“你说真的吗?” 浅浅略垂眉眼,遮去满目的羞涩,不自然的轻吟一声,“嗯!” 穆清脸上陡然闪过一阵巨大的惊喜,却是瞬间止住,不信任的低下眉眼,盯着浅浅略大的肚皮追问:“真的吗?” 浅浅轻咳一声,带有几分羞涩的说:“我怎么可能骗你,到底做不做嘛!” 真是的,再折腾下去,这份感觉都退散了啦! 穆清眉眼闪过挣扎,看得出来浅浅也有意思,但是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咬了咬牙,抱着浅浅,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说:“乖,早点睡!” 浅浅小脸一黑,倔强的性子上来,挺着一个大肚皮却是手脚麻利的翻身坐在穆清的身上,霸气十足的威胁道:“我不管,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穆清震惊的瞪大了眼,愣了足足几秒,才小心翼翼的扶着浅浅的腰肢,温声安抚说:“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浅浅眼睛一瞪,脸色更红了,这弄得像是她有多饥渴似的,难道她不是在照顾穆清吗?毕竟男人这种事情憋太久了也不好啊! 浅浅故意重重的往穆清的身上坐了两下,正好压在他脆弱的部位,疼得穆清一声嚎叫,浅浅也算是安心的!脸色一变,满脸奸笑的翻身躺到一边。 “媳妇……”穆清委屈的抱着身子,凑上了前,一口灼热的气息全喷在浅浅的后耳,激得她浑身一颤。 浅浅回眸,眼带秋波,小脸微红,小嘴却是不满的哼哼声,看了他一眼,还故意往前缩了几下,不让穆清碰她。 穆清轻咳一声,又上前一寸,附在浅浅的耳边低语:“你是不是想要?” 浅浅猛的回眸,眼睛像是淬了毒似的,恨不得剜穆清几刀,不过这前提是忽略浅浅樱红的双颊。 穆清嘴角微歪,正好浅浅躺的这个视角看去,他的笑容里透了几分恶劣的坏笑,浅浅张口正要骂道,却被穆清灼热的唇都一个正着。 “嗯、唔……” 不满的挣扎声在这夜色里响起,声音越渐低弱。 屋外夜色正暖,屋内春色正浓。 一夜缠绵的代价就是穆清整晚搂着浅浅不敢入睡,就怕尝了禁果的两人,会因为这一番举动而影响到浅浅腹中的胎儿。 事实上,昨晚的折腾,倒是浅浅难得睡了一个好眠,睡得死沉死沉的浅浅,夜里没再因为翻身不便而突然惊醒。 午膳前,浅浅才悠悠醒来,看到旁边放大的俊脸,甜甜一笑,凑上去便是一阵撒娇轻吟。 “清哥哥,早啊!” 穆清小心翼翼的抱着浅浅,担忧的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还好吗?” 浅浅怔了下,拉开了些许距离,看穆清这脸色就猜到了原因,浅浅小脸微红,凑近穆清耳边低语。 “清哥哥不用这么担心,怀孕了只前面三个月和后面三个月不能同房,其他的时间,小心一些是没有关系的!” 穆清俊眸微睁,不解的问:“我听谁说的?” “我娘和古璇青都有告诉我!”浅浅讪讪一笑,注意着穆清的表情。 穆清拧着眉,倒没太在意这事,只是问:“怎么你之前没有告诉我?” 早在怀孕的时候,言永福就说了,不能同房,不然对浅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穆清对浅浅的心思,本来就是一根筋的。 言永福都已经这样说了,穆清自然不可能私下去问古璇青什么时候才能同房这些事情。 “反正你又不想要我!”浅浅委屈的望着穆清,还倒打一耙。 穆清瞪着一双俊眸,略显无奈,却是宠溺的轻斥:“你啊!” 浅浅偷笑出声,谁叫穆清这个大笨蛋就只用一种姿势,这就不怪她不肯让他在孕期碰她。 俩人在床上说了会儿话,该午膳了,姜氏跑过来叫人了,浅浅和穆清俩人才懒散的起床。 经过昨夜的滋润,浅浅是红光满面的到了前厅,看到坐在桌上的邱子衍吓了一跳。 “子衍?” 这段时间,邱子衍都是亲自守着三只小熊的,中午的时候已经很久没看到他在餐桌上出现过了。 邱子衍抬眼望向浅浅,随口说道:“气色不错,想来昨晚休息得很好。” 浅浅脸上不自觉的飞起一抹羞红,虽然清楚邱子衍肯定不知道什么,但是这样一说,下意识的就有些心虚的感觉。 “咳……”浅浅轻咳一声,望向邱子衍一本正经的问道:“中午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啊?” 邱子衍也没有过多想,顺口接话说:“嗯!我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这几天客似云来开业,我也一直找不到空跟你提这事!” “什么事啊?”浅浅好奇的看着邱子衍,猜想是和生意有关,十有*是邱子衍又要有什么动作了。 邱子衍抿了下嘴说:“染布坊的生意已经正式上了轨道,我想将生意扩大大,办一间真正的染布坊,你觉得如何?” 染布坊如今就在育幼里,规模小不说,用的还就是家里这些人员。 浅浅侧目,随意的说道:“行啊!这事你拿主意就好,你是不是看中了什么地方,有了想法啊?” 邱子衍笑了笑说:“还是你了解我,我前几天收了风声,我们家以前那间染布坊如今正打算转卖,我想收购回来!” 浅浅了然,难怪咯! 染布坊的生意是到了扩张的时候,正巧又有邱家以前的作坊要转卖,这时候不出手,更待何时。 “你们家那间染布坊值多少银子啊?”浅浅拢眉,现在家里的财政都散了出去,她也不是很清楚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银子。 但是她估计了一下,其实能拿出来的活动资金大约就是五百两左右,所以浅浅才会想着买田地。 邱子衍犹豫的开口,“当初我们家卖出去的时候,是三千两银子,如今这个老板是经营不善,再转手的话,就不值这么多银子了!” “啊?”浅浅脸色一变,脱口说:“这么贵啊?” 邱子衍也清楚家里的情况,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家染布坊是附近几个镇最大的一家,当时我们家鼎盛的时候,这周边的布坊都是在我们家拿的货,而且买过来的话,人手也是会一并买来的,就是说买来就能马上运作挣银子!” 浅浅眉眼皱了下,咬了咬唇说:“这银子家里也没有过这么多,你也是清楚的!但是这事你若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的话,你就去做,银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邱子衍一脸的尴尬不自然,有些内疚的说:“我让你为难了!” 这事他已经私下拖了几日,一直让中间人和染布坊的东家说,他怕再拖下去,染布坊就卖给别人了。 “无妨!你也是为了家里好,想多挣些银子!”浅浅笑吟吟的看着邱子衍。 见他们的话告一段落了,姜氏这才出声道:“好了,先别说这些了,赶紧吃完饭再说其他。” “嗯!别多想了,你去找染布坊老板谈谈,看最低能压到多少!”浅浅笑容满面的望向邱子衍。 其实染布坊扩张,正规化这是早晚的事情,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遇,若不是家里没有过这么多银子,其实浅浅也会二话不说,就拿下染布坊。 用完饭,邱子衍就低着脑袋去了三只小熊。 望着他的背影,浅浅摇了摇首,其实邱子衍根本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虽然这次买回来的是邱家的老染布坊,但是挣来的银子,不都是为了言家挣的吗? 言浅浅哪里会多说一句其他的话,倒是邱子衍觉得他在逼浅浅似的,心里很不自在。 下午的时候,言永福抽着烟和浅浅商量着。 “家里上上下下花银子的地方这么多,是不是扩充得主太急了啊!若是一点银子都不留着傍身,要是有一个什么事,都拿不出一点银子怎么办?” 浅浅瘪了瘪唇,染布坊套了资金在里面,酒楼也是,唯独三只小熊还好一些,就请四位绣娘,住也是住在育幼院里,倒是不影响什么,而且这四位绣娘,平日里活多,一般也都不出来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想想,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邱家以前的染布坊,里面的长工肯定都是认邱子衍的,邱子衍这次再上手,定然十分容易,还真就像他说的一样,拿到手里就能开始营利!” 言永福皱着眉,猛抽了两口烟说:“爹跟着子衍做这染布坊的事情,也发现了出货量有些跟不上!而且邱子衍在这方面也有些人脉,由于出货量跟不上,许多大一点的单子,他也不敢接!若是有了一个大型染布坊,倒真是马上应能挣银子!” 对于染布坊的事情,言永福是跟着邱子衍干过来的,自然比浅浅还清楚一些。 浅浅听了这话,神色骤然坚定的说:“这样说来,倒是一定得扩大经营才行!” 而且她也觉得育幼院里的孩子做的活太多了,虽然这也是让他们早些的学一些东西,毕竟育幼院里不能养他们一世,但是如果条件允许,浅浅还是想他们多学些知识,多享受几年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是银子方面?”言永福一脸犹豫不决的看着浅浅。 浅浅失笑道:“有什么关系,最多就是卖了田地啊!毕竟田地收入不比做生意,以后有了银子再把地买回来就是!” 言永福一口否决说:“这怎么能行,这田地是一定不能动的!不行不行!” 浅浅轻笑一句,“我就是随口一说啦!办法再想,再想。” 言永福一脸严肃的警告浅浅,“反正这田地不能卖,清楚吗?” 浅浅讨好的笑说:“我知道了,我不会打这个主意的,爹不用担心啊!” 言永福看浅浅的样子,脸色这才好一些,缓了口气的说:“做生意有挣有赔,一个不小心家产就全没了,可是这田地就不一样了!怎么样都在那里,说句难听的话,就算老天收成不好,你一个做地主的总结饿不到你的!” “也是!”浅浅想想,觉得言永福说的话也对。 而且她心里还是想着到了秋收后开一间米铺,到时候努力发展做大地主,然后做全国最大的米商。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浅浅是不会动这片田地的。 午后,浅浅被姜氏叫去喝汤,然后又是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浅浅揉了揉脑门,心里想着,回头一定要提醒邱子衍才行,这种事情不能当着爹娘的面说起。 只剩下浅浅和穆清两个独处时,浅浅仰起小脸,期盼的望着穆清。 “我琢磨了一个下午,觉得这染布坊还真的一定要买,不过就是这银子少了,怎么样才能挣快钱呢?” 穆清平静的望着浅浅,理所当然的说:“再当侠盗一次就是,反正这世上贪官这么多。” 浅浅拧了眉,哭笑不得的说:“虽然贪官多,但是我们也不能动用私刑啊!” “为什么不能?”穆清反问一句,还将浅浅问倒了。 浅浅吱唔着也说不出一个理所当然,后来想了想,还是说:“这事不行,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不是会世界大乱吗?” 浅浅出身的原因,虽然会做许多踩界的事情,但是却不会为了自己人的私欲而去杀人放火。 穆清面色平静的反问:“那我们上次又这样做了?” 浅浅睁着大眼,解释说:“情况不一样啊!而且上次是县太爷先害得我哥离家,这笔帐该找他讨回来!而且后来我们虽然劫了他这么多银子,便主要也是救了平民百姓啊!虽然做的事情一样,但是动机不一样,这一次若是完全因为自己没钱就去打家劫舍,这就和强盗也没差别了啊!” 穆清盯着浅浅数秒,说心里话,他并没有明白浅浅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不过却看得出来浅浅不太喜欢。 他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说:“那就杀强盗。” 浅浅眼神一亮,说:“对噢!不是有赏金猎人这样的差事吗?捉到哪个江洋大盗,衙门就会给赏银!” 南阳也有,不过南阳这地方相对比较纯朴,也出不了什么江洋大盗,所以告示牌上常年都是空的,只有碰上全国悬赏捉拿犯人时,告示牌上才会有内容。 想到挣银子的办法了,浅浅兴奋得脸都红了,高兴的望着穆清,一脸期盼的说道:“清哥哥,你现在的武功对付几个小毛贼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吧?” “嗯!”穆清轻应一声,虽然他没有说,他也希望借着这种方式去和人对战。 他空有一身内力,如今连武功秘籍上的招式都学会了,可是从来没有和人交手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在哪里。 浅浅趁着天色还未黑下来,拉着穆清说:“走,我们现在去衙门一趟!” 穆清没有问原因,却是跟着浅浅一起到了衙门。 如今浅浅找县太爷也是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她不常登门,但是因为她有特权,这些衙役也记得她的样子。 “言姑娘有什么事吗?” 浅浅侧目,突然想到,好像每次别人见了她,都是叫的一声言姑娘,嫁给穆清这么长时间,也没听人叫过她一声穆夫人。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有点事情想找县太爷,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过空?” 衙役连问都没有去问县太爷,就直接代替他应下,还将浅浅他们请到了大堂坐下,之后又叫了丫鬟倒了送了茶水过来。 不多时,县太爷一身官服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人正是引路过来的衙役。 “言姑娘,不知道突然到访,所谓何事?” 浅浅嬉笑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没有银子了,所以我想请县太爷帮一个忙!” 县太爷脸色有些诡异,一脸防备的说道:“言姑娘,本官想你可能要弄清楚一点,本官和之前被斩首的县令不一样。” 浅浅翻了下白眼,失笑的说:“县太爷,你误会了!我是想说我们南阳这么平静,但是其他的县就不一定了,而且据我所知,那些越是作恶多端的人,衙门给的赏银就越多,是吗?” 县太爷怔了下,马上调整了脸色,拢眉道:“但是这种人也越是穷凶极恶,不少人为了银子连命都没有了,而且你现在也不适合吧!难道是你相公?” 浅浅笑吟吟的侧目望向穆清,一脸信赖的说:“就是我相公,他很本事的,由他出马肯定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最近有没有这种人!” 县太爷拢眉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舍得啊!” 浅浅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喜欢这个县太爷,好像她是无情的女人,为了银子要推穆清去死似的。 若不是看了穆清平时练武,知道穆清的本事,浅浅哪里敢做这样的决定,她才不会为了银子,连孩子爹都不顾。 “你只要说有没有这样的人就行了。”浅浅声音略带不快,沉了几分。 衙役突然在县太爷耳边小声嘀咕,“上个月不是发来一份公示,阴风山被一群穷寇占领,谁要是捣毁了阴风寨,斩下熊天霸的脑袋就能拿到一千两黄金的赏银吗?” 浅浅喜色的追问:“真的吗?” 县太爷有些犹豫的说:“你要考虑清楚,这熊天霸可不是一般的通缉犯,而且他带领的手下,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不怕死的!突然换了大本营,占领了阴风山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这段时间为了银子去送死的人,可不在少数。” 浅浅怔了下,略有犹豫的问:“他这么厉害?” 浅浅没见过熊天霸,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也不敢把人看得太低,若真是一个危险人物的话,浅浅也不想让穆清去冒险。 穆清突然插话,坚决的出声:“地址!” 108、短暂分离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猛然侧目,看向穆清的眼神布满了犹豫及担忧。 感受到浅浅的眼神,穆清侧目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又朝县太爷看去,不耐烦的再次开口:“地址给我!” 县太爷皱了下眉,再次说道:“对方是一个怎么样危险的人物,本官也跟你们说了,但是你们执意的话,本官也不会阻止你们!阴风山位于我们南阳的东面,此去过去光路程就得七日,你们若是决定好了什么时候过去,本官会派一个衙役与你同行,到时候亲笔修书一封,当地县令到时候看在本官的薄面上,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再不济也能确保你完成任务后,顺利拿到一千两黄金的赏银。” 穆清犹豫了下,“要七日?” 县太爷点点头,肯定的说:“路途遥远,你自己决定!” 穆清侧目看向浅浅,微有挣扎,他们成亲这么长时间,别说是分别七日,就是一日也不曾有过!他出门办事,都是早出晚归,事情绝对不会拖过第二日。 而且这次过去七日,回来七日,加上办事花费一天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有决定了再过来。”浅浅伸手扯住穆清,抬眼笑着朝县太爷说道。 县太爷看到两人的小举动,反而劝说:“此次路途凶险,万不可为了挣银子而做出什么危害自己的事情,若是育幼院里有什么难处,你可以直接对本官说,本官能帮的一定帮!” 浅浅抿了抿唇,拖着穆清就要走,穆清却是犹豫了一下,想到银子的事情,抬脸满目坚定的说:“明天一早巳时一刻出发!” “清哥哥……”浅浅激动的叫了一声。 穆清却是侧目微微一笑,嘴角轻扬,轻松的说道:“巳时起床,行吗?” 浅浅咬了咬下唇,虽然不安心,但却不会阻止穆清的决定,而且目前这是他们挣快钱最好的办法。 “你保证一定会平安?”对浅浅而言,没有什么比得过穆清的安全。 “我保证!”穆清略点头,一派慎重。 浅浅抿了抿唇,侧目看向县太爷,说道:“明天巳时一刻,我们会来衙门,到时候就麻烦县太爷修书一封,并还请派一个指路的衙役,多谢了!” 县太爷应声答应了,浅浅也就没有多留,明天一早,穆清就要走了,今晚的事情还有许多。 两人出了县衙,没有回育幼院,而是直接去了三只小熊,找到了邱子衍,把这事情和他说了下。 邱子衍怔了下,双眉紧皱,略为内疚的说:“是我不该这时候说这种事情。” “怎么会?你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长期发展做考虑!倒是这半个月的时间,你能想办法拖延下来不?”浅浅比较在意的是这一点,别到时候穆清去冒险了,染布坊又没有拿下来,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邱子衍犹豫了下,肯定的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染布坊放出风声要卖,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一直没有人接手,还一个原因就是内部人手也有问题,其他人接手,他们不一定会服!毕竟这些人被这任管事压迫得太厉害了。” 浅浅松了口气的说道:“这就好!” 据邱子衍说染布坊内部的人员都是以前跟着邱家的老旧下,邱子衍去接手,想来是最适合不过的,对他们而言就是及时雨,没有理由再会有什么反叛的情绪。 确定了这事,浅浅还有一事不放心,毕竟穆清突然离家半个月,对言永福他们那里,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家里人也不会放心。 “其实跟你说这事,就是还有件事情要你帮忙,清哥哥出去半个月,爹娘肯定会问原因,今晚我会跟爹娘说你请清哥哥帮忙去谈一笔生意,等到时候回来了,再说生意没谈成就是。” 邱子衍配合的说:“好!我明白的!不过反正要去的话,不如带上阿二他们,正好也借此实战训练一下!” “啊?”浅浅怔了下,一时没有答话。 邱子衍望向穆清,极为信任的说:“穆大哥的武功这么好,剿灭这些贼人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不如就趁着这机会,让阿大阿二带些人过去训练一下,也好检验一下,他们这大半年来的成效。” 浅浅一想也是,邱子衍都对穆清这么有信心,她没道理不相信穆清的能力,而且穆清不说武功高强,就是力气也是出奇的大,天生神力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你怎么说?”但是带不带人过去,会不会觉得麻烦,这事浅浅还是要问过穆清自个儿的意思,由他来决定。 “可以!”穆清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邱子衍抿了下唇,嘴角微扬说道:“我现在去一趟山庄,把这事和阿大阿二说一下,然后让他们挑些人出来!” 浅浅叮嘱说:“不要太多了,除了阿大阿二,再挑十个能力最强的就行了!” 邱子衍笑笑,说道:“我明白的,而且这一趟,其实主要是为了训练阿二!其他人不过是附带的,让他们也去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生死搏斗。” 浅浅失笑一声,“你和阿大都把阿二当接班人在培养啊!” 邱子衍摇摇首说:“也不是什么接班人,就是以后阿大的位置总要有人顶替,我和阿大都认为阿二不错,所以有意栽培。” “我明白!”浅浅笑笑,没再多说。 事情敲定了,也就不再多拖拉说废话了,浅浅和穆清两人回了育幼院,邱子衍去了山庄,约定了明天一早巳时一刻前会在衙门集合。 回到育幼院的时候,正好是晚膳时间,餐桌上浅浅说了穆清会离家半个月去谈生意的事情。 言永福反应极快的表示,“真的是去谈生意吗?我怎么不知道染布坊有这么一笔大生意要出门半个月?” 浅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说:“爹啊!清哥哥一个大男人,本事又那么好,我都不担心他出门一趟,你担心什么。” 言永福板着脸说:“子衍才说了买下染布坊的事情,穆清就要出门,还说谈什么生意,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啊!” 浅浅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行行行,爹不是三岁小孩子,但是这次出门也是有事,而且也不止清哥哥一个人去,阿大和阿二都会跟着去,所以你不用担心,也是去谈生意的,若是能谈成,以后家里又多了一笔进项。” “是什么生意啊?”言永福不放心的追问。 浅浅再三保证说:“真的是染布坊的事情,子衍也是清楚的!不过他的事情比较多,不方便离开,所以才让清哥哥跑一趟的!而且我也觉得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清哥哥总不能老待在家里吧?这个家以后还要他撑起来啊!” 言永福神色一缓,看向穆清点了点头说:“也是。” 言永福虽然没有过说什么,但他心里多少还是觉得穆清少了一些魄力。平日什么事情都是浅浅在拿主意,虽然穆清做得多,但是却总觉得这些成果都是因为浅浅的原因。站在男人对男人的角度,言永福还是觉得穆清不够担当。 浅浅一句话戳中了言永福心中的想法,他也觉得男人没有事业不行,因此,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姜氏有些不高兴的嘀咕了一句,“真是的,浅浅怀着身孕,出什么远门!” 浅浅讨好的朝姜氏撒娇道:“娘啊!清哥哥又去不了几天,顶多不会超过二十日,再说,有娘照顾啊!清哥哥才能安心的出门啊!是不是,清哥哥?” 浅浅侧目,对着穆清嫣然一笑。 穆清慎重的点点头,保证道:“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浅浅走到穆清身边,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声叮嘱:“不用急,身体健康最重要,明白吗?” “嗯!”穆清嘴上应了,心里却想着一定要早点办完事了回来。 晚上浅浅特意把真真叫了过来,把事情和她说了一下,并吩咐道:“明天一早,你去三只小熊和子衍交接一下,这几天你就先看看店!不过也可能用不着你,阿三和小曦都在,但是你最好是去坐镇看守,毕竟她们年纪还小一点,我怕有的客人会欺人。” “行!没问题!”真真满口答应,却是有些犹豫的看着浅浅。 浅浅还要替穆清收拾衣物,看真真这样就直接说道:“有什么就问,没有的话就赶紧回屋里练字,我还要给你姐夫收拾包袱。” 真真张了张嘴,尔后摇了摇首。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问的,穆清的武功好,若是浅浅不相信穆清,也不可能让他出这趟门,真真觉得这答案她是能猜到的,也就没什么好问了。 真真一走,浅浅就开始给穆清收拾行装。 “穿一套带两套,衣服多了也懒得拿,路上洗了若是不能干,你就到成衣店去买两套穿,多带些银子出门就是。” 浅浅嘴里碎碎念着,回身拿了两张百两的银票给穆清,又拿了一些碎银给他,并说:“留点碎银在身边用,这一路过去,还有阿大他们,阿大那边肯定也带了银子,吃住就不用你管了。” 山庄的花费是最大的,平日里的训练什么,阿大手里边也有些银子,而且还挺宽裕的,这次出门带了山庄里的人,阿大也会带银子的,这种事情,都不用浅浅说,阿大就会打点好。 穆清接过银子,抱住忙碌的浅浅,温声道:“不用忙了,这些我自己来!” 浅浅回眸嗔了眼,轻斥:“做相公的要出门了,自然是娘子帮着收拾行囊,怎么,你是嫌我做得不好吗?” 穆清宠溺的看着浅浅,大手轻轻揉了揉她微鼓的脸颊,这才落在她的大肚子上面,轻声道:“我怕你太累了!” “不会!”浅浅低低一声,贴身抱紧穆清。 “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的回来,我和宝宝还等着你!”浅浅声音一哑,有些黯然。 第一次这般分离,想到明天起,就有十五天看不到穆清,浅浅心里有些泛酸,眼睛也有些涩,一股淡淡想哭的感觉冲上心头。 “嗯!你乖点在家里等我!”穆清不舍的搂住浅浅,下巴轻轻蹭了蹭她脑顶的秀发。 若是可以的话,穆清也不想离开浅浅这么多天,恨不得将浅浅天天挂在腰带才安心。 但是如今家里缺银子,没有办法就算了,有办法了,他一个男人不去解决,还让自家媳妇为银子操心,真是太不男人。 浅浅埋在穆清怀里,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大白也一起带过去。” “好!”穆清以前就是单人带着大白闯山林打野兽,和大白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 因此,浅浅一提,穆清就应下了。 即能给自个儿添一个帮手,又能让浅浅放心,何乐而不为。 再是依依不舍,夜色还是越渐浓烈,次日的第一缕阳光,也并没有因为浅浅的不舍,而来得晚一些。 辰时浅浅就起来了,眼眶下有两个淡淡的青影,显然昨晚没有休息好。 “再睡会儿!”穆清心疼的抚过浅浅的眼眶。 浅浅嘟着嘴摇了摇首说:“不睡了!我要起来了,一会儿一起吃了早点,我再送你出门!” 穆清叹息一声,“那好,等我走了,你要回去再睡会,昨晚你睡得很不好,整晚翻来覆去的!” “嗯!”浅浅低低应了一声。 穆清看浅浅这样,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更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晚上让真真过来陪你睡,你怀了孩子,怕晚上要起身喝水上厕所,身边有一个人照顾也好!” “好!”浅浅抬起湿漉漉的大眼,依赖的看着穆清。 “你不用担心我,我在家里,爹娘他们都会照顾我的,倒是你一个人出门,凡事要当心一些!” 穆清摸了摸浅浅的脑袋,带着笑,轻松的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也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阿大阿二他们吗?一行十多人,而有带路的衙役,很安全的!” 浅浅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两人起了起,梳洗了就直接去了前厅。 前厅里,言永福、姜氏和姚氏都在。 “东西都收拾好了?”姜氏见浅浅和穆清进来,边起身将碗筷布好,边顺口问了起来。 浅浅精神有些差的回道:“都收拾好了,吃了早点就可以出发了!” “嗯!娘和你姚姨一早做了些干粮让穆清带在路上吃!”姜氏拍了拍桌上的一个食盒。 浅浅顺势问道:“做的什么啊?” 姚氏笑着将食盒打开,问道:“这面上就是一些肉饼,下面的都是素的,带在路上,荤食也不好过夜,最下面是肉干。” “好!”浅浅应声,侧目望向穆清。 穆清点点头,表示他已经听清楚。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起了早膳,三位长辈开口都是对穆清的叮嘱,来去都是几个意思,示意他出门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直到用完早膳,一家人说了会话,时间也差不多了,浅浅往门口也望了几次,还不见真真出来,这才问了她的去处。 姜氏无奈的失笑说:“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发奇想说是要去三只小熊看看,一早就跟着小曦和阿三出去了。” “噢!”浅浅明白的点点头。 她本来还想说叫上真真一起出门,不过她先走了,也就算了。 “好了,爹娘、姚姨,我送清哥哥出门了啊!一会儿直接去三只小熊,中午的时候再回来用膳。” 姜氏不放心的说:“反正娘在家里也没事,我陪着你一起去好了!” “不用了,娘!我还想和清哥哥说几句悄悄话,而且待会儿子衍要去送阿大他们的,回来的时候,让子衍送我回来就行了!” 浅浅想叫真真一起出门,就是不想让姜氏他们担忧,以为她待会儿会一个人回来,结果没提醒一句,真真就直接溜了。 言永福拦住还想说话的姜氏,“你就随了孩子们,别多掺和了,而且穆清也是有分寸的,不会让浅浅跟着送出镇的。” 浅浅俏皮一笑,“谢谢爹,还是爹明白事理!” 姜氏剜了浅浅一眼,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浅浅脚步轻快的提过食盒,递到穆清的手里,俩人又一起回屋拿了包袱,这才出门。 穆清看到特意准备的马车,暗自低语:“若是骑马的话,会快很多。” 浅浅白了眼穆清,娇斥:“想都别想,那么多人过去,家里哪有这么多马让你们骑啊!” 虽然她相信穆清会骑马,但是庄上跟着去的那一个孩子就不一定了,而且为了这个还要特意再去买十多匹马,多么麻烦啊!最主要的是骑着马,一路狂奔过去,身体疲惫不堪还怎么应敌啊! 穆清没有意见的牵过马缰,左右看了两眼问:“大白还没出来?” 浅浅伸长了脖子往府里看,小嘴里说道:“应该快出来了,早就说好了的。” 大白虽然是雪狼,不过却不咬人,府里的小孩子都很喜欢大白,争先恐后要侍候它。 昨晚浅浅就让人通知下去了,一早应该会有人把大白带过来。 “时间不多了,我去看看!只怕是忘了这事!”穆清说罢,就要折返回育幼院,才走几步,就见大白扬首迈步的走来。 穆清性子不火热,养的一只狼也是,每次看到大白一副傲娇的样子,浅浅就想把它的脑袋狠狠的拍下去。 不过这一次,倒是有些例外。 浅浅温柔的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叮嘱:“要好好照顾清哥哥,听见你吗?要是让他受伤了,回来了我就唯你是问!” 也不知道大白听懂了没,反正就见它身子抖了一下,傲娇的性子也瞬间收敛了许多。 穆清一手持着马缰,一手牵着浅浅,垂首说:“好了,出发吧!” “好!” 浅浅由于怀了身孕,穆清选择两人一起步行去衙门,反正没有多远的路程。正好这段路上,俩人还能说说话,谈谈心。 沿路俩人东一句西一句,闲话家长,谈得最多的竟然是肚子里孩子。 毕竟再多煽情的话,经过昨晚也已经说完了。 而且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短短半个月而已,浅浅对穆清也是有信心的,相信他办完事,肯定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 两人一狼一匹马车,散步到衙门门口时,门侧已经等了不少人,站在最前面的是阿大阿二和邱子衍,他们的身边还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高大男子。 浅浅和穆清走近,邱子衍侧目笑着介绍。 “这位官大哥叫王浩,县太爷派了他陪同我们出行。” 浅浅抬眸一笑,客套的说道:“王大哥,这一路就麻烦你了。” 王浩长相普通,但是身形高大,想来身手应该也不错,县太爷才会派他一路同行。 “言姑娘不用客气,县太爷亲笔写的信已经交给我了,他这会儿没空就不出去相送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浅浅了然的说:“现在就出去吧!” 县太爷毕竟是一个当官的,亲自出来送他们有些掉身份,不出来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浅浅和王浩说完,便侧目对阿大等人训话。 “到了阴风山一切都要听穆大哥的话,他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可好勇斗狠,不顾自身安危,可明白!” “是!” 一群高矮差不多的小子同声应道。 浅浅也没有多说什么,侧目念念不舍的对穆清说道:“一路平安,我和宝宝在家里等你回来!” 穆清深深的看了一眼浅浅,没有多说话就让阿大安排他们都上了马车。 山庄里过来的时候,用的一辆马车,一路挤了过来,这会儿正好,两边人分散,坐着倒也不会挤得难受。 浅浅和邱子衍目送两辆马车离开,并没有过跟着一路送出镇。 邱子衍侧目安抚道:“不用担心,穆大哥现在的实力比得上当初乔爷爷,对付几个小贼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浅浅侧目莞尔一笑,道:“我知道!” 若不是穆清真的有本事,邱子衍和阿大他们,也不会叫上这么多人一起去冒险,定然都是相信穆清有这个实力能够掀了阴风寨。 只是她一个女人,相公本事再高强,如此出去行使任务,她若是一点也不担心,也只能说心眼太大了。 “好了,你不要多想了!我们先去三只小熊,我要和阿三她们交接一下事宜,晚一点就要直接回山庄,这半个月的时间,我大多会留在山庄里!正好,我也能趁机训练一下自己的体能。”邱子衍笑笑说话。 浅浅抬眼展颜一笑,“真真现在也在三只小熊,我怕阿三她们年纪太小,到时候会人欺负她们年纪小,特意叫真真过去的。” 邱子衍怔了下说:“真真能在最好,不过她不是要在家里读书写字吗?” 浅浅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再说,在店里也一样能写字。” 邱子衍想了下,附和说:“这倒也是!不用她干什么,就坐在柜台后面就行了!反正其他的事情,阿三和小曦能应付。” “是啊!”浅浅莞尔一笑,俩人往三只小熊走去。 若不是她身体不允许,浅浅其实想亲自在三只小熊坐镇,不过她如果提出这话,姜氏她们肯定要反对。 毕竟家里还这么多人,也的确用不着她一个孕妇天天早出晚归的看守店铺。 三只小熊里,现在没有客人,就真真她们三个人在,叽叽喳喳的说不停,完全不像看店的东家,倒像是出来游玩的小姑娘。 “你们这么闲啊?”邱子衍嘴角略扬,笑容却有些凉。 阿三和小曦都是跟着邱子衍的,立即看出他不高兴了,讨好的说:“邱大哥,我们看没客人,所以玩会儿。” 邱子衍剜了眼,道:“晓得你们贪玩,但也不能没有分寸,说话聊天小声一点,毕竟这里是做生意的位置,别弄得像菜市场一样。” “好啦好啦!邱大哥不要这么凶么,我们知道了啦!”真真出面,一脸赖皮的笑容说道。 邱子衍会训斥阿三和言曦,却不会说真真什么,毕竟真真是浅浅的亲妹妹,不是邱子衍能训斥的人。 而且平时,真真有哪里做得不对,浅浅都是第一个站出来说了,根本就不用他再指出来。 浅浅无奈的插话说:“子衍,算了!她们还小,正是爱闹的年纪,只要这半个月好好把让铺守好就行了!店里的事情,你赶紧和她们说清楚,一会儿你就要去庄上了。” 邱子衍也没有多说什么,侧身走到柜台前,自里面的抽屉里拿出帐本,解下腰上的钥匙交给了真真。 “这是帐本和钥匙,你拿着!然后你看这里,这两家分别在五天和七天后要出货的,到时候你记得督促他们。” 浅浅小嘴微张,诧异的说:“啊?染布坊的事情,我也要管着吗?” 邱子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侧目望向浅浅。 浅浅皱了下眉,犹豫着说:“不然让我爹去办好了,我爹办事细致一些,给客户交货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而且现在我爹也主要就是管着后院里染布的事情,由他接手这事,更方便一些。” 邱子衍想了想说:“也好!” 摆在桌上的两本帐本,他合起摊开的一本,捏在手里,对浅浅说道:“三只小熊也没有什么要交待的,这些东西卖多少一件,她们都清楚,该怎么记帐,阿三他们也知道,现在回去和言大叔交接染布坊的事情吧!” 幸好这些天的事情也不多,他们染布坊不大,接的货也不多,每次出货也就是几十匹的事情。 邱子衍和浅浅只在三只小熊停留了一会儿就回了育幼院里,直接在后院染布的地方找到了言永福。 “言叔这些就先交给你管了啊!这些天,阿大不在,我要去山庄看着,免得山庄里出乱子!” 言永福擦了擦手,谨慎的接过帐本,却是一脸为难的说:“这个给我也没用啊!我又不识字!” 言永福连自个儿的名字都写不全,哪里还会看什么时候帐本,帐本给了他,就跟给了他一堆废纸是一样的。 浅浅挽着言永福的胳膊,笑吟吟的说道:“爹,你担心什么,有我在啊!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就问我啊!” 邱子衍附和的说:“是啊!要记下什么,你让浅浅帮忙记就行了,你主要是记得分别在五日后和七日后出货就行了。” 言永福松了口气的说:“噢,就这两件事情啊!这我清楚,你不用说!” 这两家商铺拿货,本来就是经过了言永福,他现在赶工染的布,就是要给这两家出的,自然是十分的清楚。 邱子衍点点头,笑说:“这半个月也就这两件事情了,等这两批货出了,言大叔再看看三只小熊里差什么布,到时候补齐就行了!” 言永福低眉想了下,才一脸自信的抬眼说:“行!” 浅浅双手同时打了一个响指,一脸高兴的说:“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 邱子衍笑容满面的说:“人多就是好办事,我也不多留了,就回山庄了,你有什么事,再派人过去叫我!” 浅浅挽留说:“急什么,都到了这点了,先吃了饭再去就是了!山庄里的事情阿大管理了这么久,若是因为他一个上午不在就一团乱,你这不是质疑他的能力吗?” 邱子衍无奈一笑,浅浅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行!反正现在过去,也赶不上山庄的饭!” 浅浅耸耸鼻子,得意的说:“就是嘛!” 言永福走到一边,用干净的清水弯腰净了手,起身道:“走!让你娘她们早点开餐!” “好嘞!”浅浅应声,脚步轻快的率先走了出去。 她刚才回来就和邱子衍一路来找言永福了,路上也没有过看见姜氏和姚氏,她们定然以为她还没有回来。 不等到她回来,家里就不会这么早开饭。 浅浅她们自后院里出来,姜氏她们看到还怔了下,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说一声?” 浅浅莞尔一笑,姜氏和姚氏果然不清楚她已经回来了。 “刚有事和爹说,就直接去找爹了。” 浅浅解释完,就摸了摸翘起的大肚子说:“娘,什么时候有饭吃啊!你孙儿说肚子饿了!” 姜氏笑着剜了眼,轻斥:“自己饿了就饿了,还赖他!” 言永福笑看她们娘俩斗嘴,说道:“好了,别闹了!一会儿子衍还要出去有事,赶紧开饭吧!” 本来就到点准备用午膳了,厨房里也准备了饭菜,这会儿人到齐了,饭菜一会儿就上了桌。 邱子衍吃了午膳,急匆匆的就走了,言永福这一次出货,由他一个人负责,他精神也是高度紧绷,吃完饭了,又叫上育幼院里没事的人都去帮忙染布了。 浅浅闲闲没事,忙了一个早上身子也有些疲乏了,用过午膳,坐了会儿就直接回屋里睡午觉了。 一觉睡到夕阳都快西下了这才起床。 平日里都是这样过的浅浅,突然觉得有些无聊,特别的回身时,看不到身后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那股淡淡的忧伤陡然升起。 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浅浅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身后都有道温暖的身影,在她回眸时,有这么一个人目光坚定却温柔的看着她。 不愿胡思乱想的浅浅,起床了就跟在姜氏和姚氏的身边,同进同出。 平时,她们俩都不让浅浅进厨房,说是厨房里油烟重了,对孕妇不太好,今日一反常态倒是什么也没说,还不断的和她说话逗她笑! 浅浅摸了摸自个儿的嘴角,难道她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不过就是一个下午而已,她只是刚才醒来时,看不到那灼热的眸子,然后偶然转身,看不到身后那熟悉的身影,她一时不习惯而已。 晚膳时分,二郎他们都回来了,真真三人还没有回来,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她们三人有说有笑的回来。 姜氏起身相迎,蹙眉问道:“怎么今儿这么晚,是不是店里很忙?还习惯吗?要不要明天我去帮忙?” 真真摇首笑了笑说:“不用了啦!娘,我们搞得定的!刚才关门晚了,是因为准备关门的时候,来了一个大客户,一次性买了三套夫妻妆!为了让她多买几套,我特意还给她上了一个妆,这样穿起我们的衣服时,就觉得自己美美哒!” “是啊!是啊!真姐姐说明天起,店里没事的时候就教我们俩化妆,还说挺容易学的!以后学会了,就能忽悠客人多买衣服了!”阿三小手晃来晃去的说道。 浅浅笑骂道:“什么叫忽悠,怎么用词的!” 阿三吐吐舌,狡黠的说道:“反正意思就是差不多嘛!就像今天进来的夫人,明明就长得丑,而且两只眼睛还有点不一样,要不是真真姐姐给她先化了一个妆,让她好看了一些,她也不会买这么多衣服。” 浅浅轻嗔一眼,不好反驳,只是问:“好好的,你们怎么会在店里化妆啊?” 言曦耸耸肩,摊手说:“本来是打算关门了的,正好最后一个夫人进店,她的妆化得不好看,真姐姐就和她聊起来了,这夫人也是急性子,当时就跑到隔壁街去买了化妆品,让真姐姐给她化妆,然后就买了我们店的三套衣服,所以我们才回来得晚了!” 浅浅摇首失笑说:“一听你们说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钱多了没地方花的人,不然有几个正常人,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跑去买这么多化妆品来,让你们帮忙化一个妆,也真是相信你们!” 真真得意的扬扬下巴说:“我才不管她是什么人,反正这生意做成了,今日挣了一大笔,我就是高兴。” 姚氏听言笑说:“这是好事!是该高兴的,能多挣银子就是好事!好了,你们也饿了,赶紧吃饭吧!有什么,我们吃完饭了再接着聊。” “好,吃饭吃饭,我都快要饿瘪了!”真真夸张的捂着肚子,直接用力朝凳子上一坐,看得浅浅直摇首。 再看阿三和言曦也是一样,三个姑娘天天在一起,习惯举止都养得差不多了。 不说真真以后是不是能嫁到古家,就是阿三率真的性子,以后也不适合再当什么官家千金了吧! 想到这里,浅浅就觉得有些头疼。 第一次让三个姑娘独自看店,而且还发现了化妆带来的好处,晚膳后都热烈的讨论着这事。 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要买一套化妆用品放在三只小熊里,可以免费帮客人化妆,在客人有意买他们的衣服,试穿时顺便将其妆容也化一下,这样的话,客人再照镜子,就会觉得自个儿漂亮了许多,衣服的成交率也就增大了许多。 浅浅觉得这主意很不错,十分支持的说:“很好啊!你们都挺有生意头脑!” 真真、言曦和阿三相视一笑,彼此得意的说:“我就说这办法行得通啦!” 化妆的事情,真真现在是十分的熟练,也不用浅浅再教她什么,所以这主意出了,也不用浅浅帮什么忙,她们自个儿就能搞定,只要明天一早去趟胭脂铺就行。 晚上浅浅还没有过说要真真陪她一起睡觉的事情,姜氏就因为不放心,打算搬过来和她同睡,毕竟现在肚子月份大了,夜里起身什么都需要有一个在旁边照顾。 浅浅本来就有意叫真真一起睡觉,就直接跟姜氏说了,真真知道晚上要和浅浅一起休息,高兴的抱了一个枕头过来,兴奋的说:“好久没和姐姐一起睡觉了呢!” 浅浅见真真一副孩子样,打趣的说:“这可不是好差事,晚上我说不定要起身什么,你可能会睡得不太安稳。” “我知道啦!娘早就说了!”真真挥手,不甚在意的说到。 可是真到了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真真,听到几声闷哼声醒来时,却是吓了一跳,点开油灯一看,就见浅浅一身是汗,身子卷缩着。 真真吓得小脸微白,拔高了声音叫道:“姐、姐,你怎么啦?你你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忍忍,我去叫大夫、大夫!” 109、受了点伤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眼皮微颤,声音略显沙哑的说:“不用叫大夫!” 真真着急的样子像是突然被人定住了似的,僵了下才猛的说道:“怎么能叫不大夫呢!虽然古大哥不在,但还有其他的大夫!” 浅浅咬着后牙槽说:“我是腿抽筋、抽筋!” 真真怔了下,粗吐了口气说:“原来只是抽筋啊!吓得我还以为……” 真真话没说完,浅浅便瞪着她,恶狠狠的说:“还不给我揉揉腿!” “噢噢!”真真慌得一下上前轻揉的揉着浅浅的腿。 浅浅是小腿抽筋,脚根本就伸不直了,咬着牙痛苦的说:“用点力啊!” 真真使劲的揉着,嘴里埋怨的说:“姐,你之前有没有抽过筋?” “没有!”说来,这还是她怀孕来第一次。 真真一副苦瓜脸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第一晚和你睡一床,你就抽筋了,姐夫回来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埋怨我的!” 浅浅弯着腰,压着大肚子,想要用力的捶捶自个儿的腿,都只恨手生得太短了。 真真一手拦着浅浅,一手继续用力的捶着浅浅的腿,嘴里还说道:“别动别动,别压到肚子了。” 浅浅拧着眉,一脸痛苦的样子,不大愿意说话。 真真却是嘴巴不停的说:“怎么回事,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姐夫一走,姐姐就开始腿抽筋,真是的!” 浅浅目露脆弱,想着若是穆清这会儿在的话,她肯定就不用受这些苦,而且她这么不舒服的时候,为什么穆清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越想浅浅越觉得委屈,想着想着,眼泪就吧咂吧咂的掉落下来。 真真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说:“怎么了,很痛是不是?你忍一下,再忍一下下就好了,肌肉已经放松了,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浅浅抱着被子呜咽呜咽的哭不停,真真急得眼泪打转的说:“是不是很痛啊?不然我去请大夫来看看?” 浅浅咬着牙抱着被子摇着脑袋直掉眼泪,也不说话。 真真没有办法,冲到门口,将门用力拉开,扯直了嗓门大叫:“娘啊!娘啊!你快过来,姐她不舒服!” 言永福和姜氏本来就有些年纪了,睡觉也浅,真真扯直了嗓门叫第一声时,他们就听到了,披了衣服匆匆的跑了过来。 “怎么啦?”姜氏还没到门口,就急着问道。 真真忙侧开身子让了道,并说:“姐姐腿抽筋了,痛得一直在哭!” 姜氏三步并两的走到床边,搂过浅浅,又揉了揉她的腿问:“还痛吗?” 浅浅望着姜氏急切的样子,眼泪瞬间决堤,委屈的瘪着嘴,呜咽的说:“我想清哥哥,我想他了!” 姜氏怔了下,好笑的轻斥一声,“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啊!” 浅浅瘪着嘴,一脸泪痕的嘟囔:“清哥哥在的话,我就不会腿抽筋了,呜……” 真真在一边擦了擦满额细汗,不满的抱怨说:“姐,话不能这样说啊!什么叫姐夫在你就不会抽筋,说得像是我要你抽筋似的!” 姜氏揉了揉浅浅腿,肌肉已经放松,相信浅浅的腿已经不痛了,现在这般泪流,也不过是想情郎了。 “你啊!怀孕了腿抽筋是很平常的事情,你问问你爹,当初我是不是也曾经抽筋。” 言永福站着一边,肯定的说道:“是啊!当初你娘也是,这是正常现象,你不用怕!” 浅浅鼻子一抽,红着眼眶问道:“爹,当初娘腿抽筋是不是你帮着揉腿照顾的?” 言永福怔了下,却是老实的说:“是啊!” 浅浅一下就瘪了嘴,嚎哭叫:“哇,娘你看!你抽筋时,都是爹爹照顾的,我现在抽筋了,清哥哥还不在我身边,呜……” 姜氏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丫头!穆清出去难道不是你的主意吗?没有你的话,他哪里肯离开你身边啊!你就别矫情了!” 姜氏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二郎和蓝冉莹披了衣服过来,满是担忧的问:“怎么了吗?我们好像听到浅浅的哭声了!” 姜氏抬眼,颇为无奈的说:“哪有怎么,不就是你大妹想人了,在这里哭闹不休!” 二郎怔了下,揶揄的笑闹,“大妹,你也太弱了吧?” 浅浅脸微红,腮边还挂着泪,不满的反驳:“哪有,我明明就是腿抽筋了,娘胡说的!” “行行行!我胡说的!你现在好些了,赶紧睡!别再闹了,怀孕的时候可哭不得,容易伤了眼睛!”姜氏拍拍浅浅的脑袋,目光里满是疼惜。 以前浅浅不管怎么苦都不会哭闹一下,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也都是往肚里咽,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人冤枉了,一声不吭就跑去上吊。 如今虽然会哭闹了,但是却又有些过了。被穆清宠得这么矫情,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不休。 其实姜氏不懂,浅浅前后的变化,不单是内里的灵魂换了这么简单。 一个人只有在疼惜她的人面前才会哭闹,因为他们清楚,他们的眼泪,会有人心疼,换了以前的环境,浅浅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而哭闹。 别说是腿抽筋,就算是整条腿被砍,她也都会掉一滴泪,因为她清楚,在另一个世界她的眼泪没有人会心疼,在这里却相反。 蓝冉莹捂嘴窃笑道:“浅浅,你了别哭了,等穆清回来了,你再打骂他几句出气就是了,你现在想他想得哭,他也不知道啊!” 浅浅眼眸一翻,红着小脸说:“都说了我不是想他想得,我是腿抽筋疼得哭了,你们少胡说了!” “好好好!”姜氏一副宠溺的口吻说道:“是痛得哭的!现在没事了就赶紧睡觉,真真回自己屋里睡,我在这里照顾浅浅就行了。” 真真打着呵欠说道:“也好,我明天一早还要到店里去,就不和你们多说了,我回屋里睡觉了。” “嗯!赶紧去,你们俩也是,明天一早还要去酒楼,赶紧去睡觉!”姜氏赶完真真,又对二郎和蓝冉莹说道。 最后一个被赶出去的是言永福,等屋里就剩姜氏和浅浅了,姜氏这才脱了衣服,打着呵欠上床。 “腿还痛吗?”姜氏坐在床上,先把浅浅调整舒适了,这才躺下。 浅浅抿了抿唇,摇首说:“不痛了,娘赶紧睡!” “嗯,你快睡!”姜氏说罢,又打了一个呵欠。 浅浅侧身睡着,姜氏也跟着侧身,一手搭在浅浅的后腰上,轻轻的替她揉捏,使得浅浅更易入眠。 折腾了一宿的浅浅,翌日起得比平时较晚一些,家里午膳用过了,她才悠悠醒来,看到空空无一人的寝室,又能是一阵感伤。 感伤后自个儿起身打水净面换衣,突然觉得平日很易做的事情,此时做起来有些心酸和难过,看着水盆中的倒影,眉眼嘴角满是失落。 浅浅刚整理好自身,姜氏就过来了,手里还端着饭菜。 “怎么起来了也不叫娘!”姜氏将饭菜摆在桌上,就过来扶浅浅。 浅浅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没什么啊!反正起身也没什么事,盆里又正好有水就洗梳了。” 姜氏疼惜的轻斥:“傻孩子,水都凉了,下次记得叫娘!娘刚才想着你也快醒了,就去厨房里把饭菜端过来了!” “好!”浅浅仰面一笑。 母女俩坐下,姜氏递了筷子给浅浅,盯着她侧面微叹息一声,“怎么穆清才走一晚,你就憔悴了这么多,若是他回来看到你这样,肯定要不高兴的!” 浅浅抿唇,抬脸浅笑,“好了啦!娘,我不过就是昨晚腿抽筋没有睡好而已,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姜氏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说道:“你要乖才行!家里事情多,难免有顾不到你的地方,你自己要顾好自己!” “好!”浅浅痛快的应下,心里却是明白。 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穆清,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家人对她的关心也不少,只是各有各的生活,她不能够要求这么多的。 “不然这样好了,反正这些天你也没事,就准备做孩子的衣服好了。”姜氏怕浅浅没事做会多想,故意找了事情给她做。 浅浅皱起眉,不解的侧目,“娘和姚姨不是做了好多小衣服了吗?宝宝长得快,做多了也是浪费了啊!” 姜氏笑嗔一眼,轻斥道:“之前是看你事情多,才没有过跟你说!但是一个当娘的,怎么能不给孩子亲手做套衣服,是不?” 浅浅侧目想了想说:“也是!” 反正这些天,穆清不在身边陪着她,她难免会感到空虚,还不如找点事情做,也好打发下时间。 做一套衣服,还做一个娃娃,到时候孩子的玩具也有了,她慢慢做,相信熬到穆清回来,她还做不完其中一件。 毕竟她现在不比以前,一个孕妇不能用眼过度,而且也不能坐太长的时间。 下午没事的时候,姜氏就拿了针线和布料过来,姚氏也一起过来了。 姚氏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啦好啦!平时都是我和你娘一起做针线,今天多了一个你,也会热闹一些!” 浅浅笑吟吟的挑着线,欢喜的说道:“接下来的十几天,我都会陪着你们一起的!我要给我家小宝宝做件衣服,还要做一个娃娃!” “做什么娃娃?”姚氏不解的问道。 浅浅侧目,眉飞色舞的说道:“不会吧!连娃娃都不知道,就是小人偶啊!” 姚氏眉眼一皱,望了眼姜氏,两人时视时,面色有些古怪,同时朝浅浅说:“你怎么想着做这个!” “怎么了啊?做一个小人偶陪着宝宝啊!小朋友都喜欢这个!”浅浅没太注意姜氏和姚氏的脸色,独自想着做什么样的人偶。 姑娘小的时候都喜欢玩芭比娃娃,虽然她不那么好,但是粗有轮廓还是仿得出来的。 “这人偶可不是给小孩子玩的,都是厌胜之术时才会用到,若是被人发现有人使用禁术是会被满门抄斩的!”姚氏犹豫了下,还是怕浅浅年轻不懂事会犯错误,就跟她说了这事的重要性。 浅浅呆了下,有些无语的说:“什么禁术,不过就是一个布娃娃而已,哪里有这么夸张啊!” 姜氏紧张的抓着浅浅的手,微颤的说:“你姚姨说得对,你可不要做什么人偶娃娃,会被杀头的!” 浅浅眨了眨眼,有些不信的说:“这么严重吗?” “可不是么!”姜氏和姚氏一脸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浅浅无奈的叹息一声,“好了啦!怕了你们,不做就不做好了!反正孩子还没生,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虽然我想生女儿,但说不定是一个儿子呢!” 如果是儿子的话,做了布娃娃也没有用,男孩子玩布娃娃,多娘炮啊! 其实姜氏他们就是怕浅浅做人偶娃娃,但是浅浅以后生了女儿,若是再想做的话,就做动物样子的就够了,比如说唐老鸭这些,总不会有人再说她的做人偶诅咒人,用禁术了吧? 有了事情多的浅浅倒是觉得事情过得很快,而且是给自个儿肚里的孩子做衣服,真的觉得满满都是爱。 浅浅设计了一条小小背带裙,特别有爱的一针一线的缝制,还被姜氏和姚氏嘲笑不伦不类,说是从来没有见过有孩子穿这种衣服。 这十几天,夜里浅浅还抽筋过一次。 姜氏到底是过来人,对这种事情也有经验,十分镇定的替浅浅扯直了筋,没折腾多长时间,又让浅浅安稳的入睡了。 眼看着就到了穆清他们的归期,这日子一天天的近了,浅浅就越是紧张,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就怕穆清不能如期回来。 穆清离家十三后这晚,姜氏正和浅浅在说话,二郎就突然冲了过来说:“妹夫回来了。” “啊?”浅浅惊得一下跳了起来。 吓得一边的姜氏,忙两步上前抱住浅浅的肚子,低斥:“你小心一点!” 浅浅哪里还管这么多,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欣喜的问道:“他人呢,人呢?” 二郎窃笑说:“刚才妹夫本来冲回来就要见你的,不过我看他一身污浊邋遢就赶他先去洗澡了。” 浅浅高兴的侧目对姜氏说道:“娘,今晚你不用陪我睡了,你早点回屋里休息吧!” 姜氏翻了翻白眼,故意骂道:“你这小没良心的,穆清刚回来就赶我走!你放心好了,我很识趣的!” 浅浅讨好的笑笑,动手直接将姜氏和二郎都赶了出去,自个儿一个人在屋里坐立难安的等着穆清。 不过片刻时间,穆清就一身清爽的出现在屋里。 浅浅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冲往穆清,大叫道:“清哥哥、清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噢!” 穆清吓得惊出一身汗的抱稳了浅浅,又是宠溺又是无宠的说道:“都说了你现在肚子大了,不能这样跑了,若是不小心摔到了怎么办?” 浅浅抬脸直接堵住穆清喋喋不休的嘴,温热的小嘴热情的追逐着她熟悉的火舌感受着他陪在她身边的幸福感。 穆清怔了下,立即化被动为主动,抱住热情的浅浅,嘴角眼角全是笑容。 “唔……” 穆清一声闷吭。 浅浅怔仲的退开寸许,嘴角拉出一根银丝,下意识的舔了舔穆清的嘴角,这才一脸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穆清欲盖弥彰的捂住胳膊。 浅浅狐疑的瞪着穆清,动手扯开他的衣服一看,手臂上绑有绷带却是一件腥红透出。 “你受伤了?”浅浅脸色微变,动手直接将穆清的衣服扯下。 穆清微挡,又不敢阻止浅浅的动作,小心翼翼略带讨好的说:“我没事!” 浅浅眼一瞪,晶莹的眼眸满是厉色的说:“还好意思说你没事,若是小伤,一路回来这么多天早就该好了啊!怎么会还在流血。” 穆清微微有些不自在,他没敢说为了急着赶回来,他根本就没有去医馆,所以伤口一拖再拖,再加上赶路条件不好,伤口有些化脓了,所以刚才沾了水,才会又留下血,他已经用绷带包好,哪知道这么倒霉,浅浅刚才一抓,正好抓到他的伤处。 “竟然化脓了!”浅浅解开绷带一看,眼泪吧咂吧咂的落了下来,瘪着小嘴抬起泪眸呜咽出声。 穆清手忙脚乱的擦着浅浅眼泪,安抚说:“别哭,别哭,没事的,没事的!你别哭了!” 浅浅抽泣几声,泪眼朦胧的看着穆清,埋怨的说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我相公的,你怎么会让我相公受伤。” 穆清一脸为难,这怎么好说! 他当时是为了救阿大,所以抬手挡了一刀,不然的话,那些小贼根本就伤不到他。 那一刀正对阿大正面,若是他不挡这么一下,阿大毁容不说,命可能都会丢了,若是阿大有什么万一,他知道浅浅会很伤心的。 “好了,别哭了!你哭了我心都绞得痛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好吗?”穆清一脸祈求的看着浅浅。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浅浅受委屈掉眼泪。 “你等着,我去拿药!”浅浅一手按着穆清的肩,让他坐到床上。 穆清看浅浅挺着肚子,又满脸泪痕的样子,实在是不放心,而且看了看手臂上的小伤,不甚在意的说:“我没事,你坐着,我自己去上药,一会儿就回来!” “不许动!”浅浅恼怒的看着穆清。 吓得穆清刚起的身子呈现半弯的姿势站着,一脸诧异的看着浅浅。 浅浅狠狠瞪了眼穆清,威胁说:“不许动,等我回来!” 浅浅顶着满是泪痕的小脸走出房,吓坏了姜氏他们,这细问一下才清楚是穆清受了伤,好在古大夫之前放了许多药真真这里。 “这也真是的,出门一趟怎么还受伤了,也太小心了!”姜氏嘀咕,略为担忧的皱起眉。 二郎也不清楚穆清出去是干嘛,便附和的说:“应该没什么事,若是受了什么大伤,早就说了!而且我刚才看他好好的!” 姜氏松了口气的说道:“这就好,我们去看看他!” “不用了,我照顾他就好!你们都去休息好了。”浅浅阻止了家人想现在去看穆清的想法。 姜氏不放心的说:“你怀着孕别太操劳了,让你二哥帮忙去照顾穆清好了,你早点休息,今晚就和你二嫂一起睡?” 蓝冉莹立即热情的说:“是啊!你今晚和我一起睡,让你二哥去照顾穆清。” 浅浅坚定的说道:“不要!我要自己照顾他,你们都早点睡。” 姜氏不放心的跟在后面说:“那我们去看看穆清。” 浅浅回眸,目光幽怨的说:“不用了!” 浅浅说完,踩着不悦的步伐就回了屋。 二郎瞪着浅浅的背影,咂巴着嘴说:“大妹这次很生气,看样子大妹夫要倒霉了!” 姜氏斜视一眼,轻斥说:“你知道什么,浅浅这是心疼了,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好了!浅浅没有说请大夫,肯定就不怎么严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噢!好,娘也早点休息!”二郎耸耸肩应了一声,也打消了去看看穆清的想法。 浅浅抱着药瓶一路走了出来,看到穆清还维护着他出去的姿势,心中的火气瞬间被灭了大半。 “你这样站着不累吗?” 穆清目露委屈,讨好的问道:“你还在生气吗?” 浅浅轻哼一声,走近穆清,将他扶起,略显委屈的说:“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弄伤自己,好不好?” 穆清心里一堵,一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了似的,害得他也有种想要哭的想法。 “嗯!别哭了!”穆清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大手擦了擦浅浅眼角的泪痕。 浅浅轻应了声,说道:“坐下,我替你清理伤口。” 浅浅看着这周边已经化脓坏了的伤口,眼眶一涩,又要哭了,以前自个儿受伤时,都是手起刀落,一点都不手软,这会儿给穆清清洗伤口时,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会不会很痛?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穆清颇无奈的说:“我不痛,你不要哭了!” 浅浅抬眼倔强的说:“我没有哭!” 穆清抬起另一只完好无缺的手,轻滑过浅浅的面颊,手指上沾了一滴泪,问道:“那这是什么!” “什么嘛!”浅浅委屈的瘪了瘪小嘴,泪眼朦胧的替穆清清理伤口,重新上药,找了干净的纱布,照顾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伤口处理完,俩人明显都松了口气。 穆清一下将浅浅抱到腿上,却是吓了浅浅一跳,紧张的说:“小心一点,别碰到伤口了!” 穆清目光灼热的看着浅浅,下巴低在她肩上低语:“自小就在狼群长大,狼教会我怎么猎物,怎么生存,也在狼身上学会,受伤了要自己舔低伤口,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包扎伤口。” 浅浅没有穆清煽情复杂的心情,只是坚定而执着的说道:“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受伤了,我这里会好疼好疼!”浅浅指着自己胸口,小嘴一瘪,委屈的眼泪又落了出来。 穆清抱紧浅浅,保证说:“我会尽量不让自己再受伤,所以不要痛了,好吗?” 浅浅瘪了瘪小嘴,不再说话,乖巧的枕在穆清的肩上。 穆清嘴角微扬,眉目温柔的说道:“这样,好温暖!” 浅浅习惯性的更往穆清怀里钻了钻,双手更是紧紧的搂住他,好像微微松开一点,穆清就会消失了一样。 待到两人情绪都平静了一下,浅浅这才问起穆清这一次出发的经历。 穆清轻抚着浅浅的青丝,语调略显高扬的说道:“一切都很顺利,一千两黄金刚才洗澡时,丢在那里了,待会儿我去拿过来。” 浅浅搂着穆清的腰,摇了摇说:“不急!” 两人此时相拥甚是温暖,浅浅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你还说一切顺利,顺利的话!就不会受伤了!”浅浅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 穆清无奈的望着怀中的娇人儿,知道这次出门受伤让她担惊受怕了,也是他没有过做到答应她的事情,带了伤回来,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想着下次出门,一定要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来,她的眼泪见识过一次就足够他心疼内疚了。 “我不在家这些天,你还好吗?”说完穆清的事情,也就轮到浅浅了。 浅浅牵挂穆清的同时,穆清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 浅浅抬起幽怨的小脸,委屈的说着她这十几天的经历,提起两次晚上腿抽筋的事情,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可把穆清心疼得半死。 “好了好了,直到生产前,我都不会再离开了半步了!不哭不哭了!”穆清笨拙的拍着浅浅的后背,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本来怀了孩子,性情大变的浅浅就有些矫情,这会儿有了穆清的疼惜,更显得娇贵。 穆清不安抚还好,温柔的安抚声一出,浅浅就委屈的像一个孩子一样,不断的向穆清撒娇要糖。 穆清哄了整整一晚,才总算把浅浅哄好了,接连赶了几天路回来的穆清夜里还不敢睡,怕浅浅会腿抽筋,但也幸好他没有睡着,夜里浅浅惊醒了两次,抱了抱他,看了看他的伤口,这才又睡着。 清早穆清才眯了一会儿,睁眼就看到浅浅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像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早啊!” 穆清眼睛睁开,浅浅就兴奋的打着招呼。接着又能紧张的问:“手还疼不了疼?” 浅浅没有选择半夜叫大夫,除了是相信自个儿有能力处理这种伤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相信古璇青。 有古璇青的药在这里,比起镇上其他的大夫强太多,再说把大夫叫来,也不过是清理伤口上药而已。 “好多了!”穆清动了动手臂,如实的说道。 浅浅松了口气的说:“那就好,等会儿让娘再熬点药喝一下,也好得快一些!” “嗯!听你的!”穆清嘴角微扬的看着浅浅,只要她不难过了,让他做什么都行。 俩人起身之际,就见言永福抱着一个装满金元宝的包袱跑过来,一脸紧张慎重的问:“怎么这么多金?” 浅浅怔了下,想到昨晚她没有过让穆清过去把金拿回来。 “不是说了么,清哥哥出门谈生意啊!生意谈成了,就有金咯!”浅浅耸耸肩,一副无辜状。 言永福不信任的追问:“谈什么生意啊?这里有整整一千两黄金啊!就是一万两银子,谈什么生意一次能给这么多钱?你之前说的染布坊的生意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大笔的生意。” 浅浅一看瞒不住了,便老实的交了底。 言永福轻斥一声,“胡闹!赏金猎人也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做的吗?昨晚说是受伤了,就是出去捉贼的时候受伤的吗?伤了怎么样,快给我看看!” 昨天浅浅哭着出去说是穆清受伤了,又不让他们来看,他们还以为只是小伤,毕竟这些日子浅浅动不动就哭,哭得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穆清表示说:“已经没事了!” 言永福不放心,一定要看,穆清就褪了外衫,让他看了一下绑着绷带的手臂,其实也瞧不出一个所以然,不过言永福却也是安心不少。 “还好没事,若出了事可怎么办!”言永福颇为埋怨的看了眼浅浅。 浅浅甚是无辜,虽然心疼穆清受伤,但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同意让穆清出去锻炼一下。 穆清毕竟是一个男人,她不能永远拘着他,不让他展翅高飞,穆清该有更宽广的天空才对。 “好啦!爹,你不用担心啦!穆清到底是一个男人,这次出去一趟,回来就挣了这么多钱,你也清楚他的本事是不是?我们不能自私的老把他拘在家里,一个男人总是有自己的抱负,相信你也是明白的!”浅浅讨好的朝言永福笑笑。 言永福看向穆清,叹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都是男人,哪个男儿年轻时没有过抱负,他现在是年纪大了,只希望子孙平安就好,他年轻时,不是没想过闯一翻天地。 下午的时候,阿大阿二他们都休息够了,没有急着回山庄,而是等在前厅里等浅浅。 阿大看到浅浅时,眼神内疚的闪避了一下,浅浅好笑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说:“干嘛干嘛,多大的事情呢!” 阿大不甚自在的说:“都怪我,若不是我学艺不精的话,姐夫也不会为了救我而受伤。” 阿大身后一个少年站了出来,胀红了脸内疚的说:“不怪大公子,是我的错,大公子是为了救我才会出事的!” 浅浅看这名少年,身上挂彩的地方不少,但好在手脚都在,而其他的十名少年也都差不多,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口,但万幸的是手脚都在。 “没事!你们都平平安安回来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一点小伤口而已,这次出去了一趟,你们也清楚了自己的实力,回去后要更努力的努力才行,争取下次出门,毫发无伤的回来,好吗?”浅浅笑着激励大家,好像真的不在意似的。 引得穆清都侧目看去,但浅浅背后像有眼睛似的,回眸瞪了一眼,意有所指的样子,穆清立即明白过来。 浅浅拍拍阿大的肩说:“你也辛苦了,先回山庄把伤势养好,这些天都是子衍在山庄坐镇。” “……好!”阿大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浅浅,最终目光落在穆清的身上,极煽情的说道:“姐夫,多谢!” 穆清不甚在意,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毕竟在他的心里想法很简单,若不是浅浅这么看重他们,他不会拼着自个儿受伤也要救人。 所以说白了,阿大其实不用谢他,真要谢的话,就谢谢浅浅就好。 阿大带着一群人回了山庄,当天晚上,邱子衍连夜就赶了回来。 浅浅看到邱子衍,不免皱眉埋怨说:“这么赶做什么,明天再回来也是一样啊!” 邱子衍温和笑笑,拧眉道:“我听阿大说姐夫受伤了,怎么样?没大碍吧?” 浅浅微微一笑,摇了摇首说:“还好,我已经帮他上过药了,伤口不算大,但是有点深,说来也是他自己不注意,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天了还不见好!” 其实受伤了,早点找一个医馆上了药,也不用拖这么久。 不过穆清也是一根筋的笨蛋,只想着早点回来见浅浅,没有过想到他这带伤回来,浅浅会多么难受。 “没事就好,若是真有什么,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邱子衍一脸内疚的样子。 他抬眼左右张望了下问:“怎么不见姐夫,他在哪里?” 浅浅轻笑道:“他一定要说他不在的这些天,我瘦了些,现在在厨房里和我娘一起做东西给我吃呢!” 其实穆清的手受伤了,姜氏哪里会让他碰这些活,但是穆清又说不听,说是一起去做,有点像穆清在监视姜氏干活一样。 弄得姜氏都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女婿怀疑他不在的日子,她这个当娘的虐待了自家闺女。 “噢!那我去看看他!”邱子衍说罢,就转身要出去。 浅浅一下叫住,并说:“等会儿他就来了,不用特意去厨房看啦!而且你也别多想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邱子衍搔了搔后脑,有些不自在! 若不是他提出现在要买染布坊,也不至于出这些事情!这么急着想买回染布坊,一方面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好时机,但另一方面更多的原因还是想着拿回需要他们邱家的产业。 毕竟是他们邱家的产业,邱子衍不想看着染布坊在其他人手里败落。 邱子衍抿了抿唇说:“还是因为我而起!” 浅浅翻了翻白眼,娇斥:“少无聊了啦!走,我和我去拿金,明天你去把染布坊买下,你自己去能搞定不,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邱子衍看了眼浅浅的大肚子,低笑说:“我敢让你跟着东奔西跑谈这些,姐夫还不剐了我啊!不用了,我已经和那边谈好了,而且二千四百两就行了!” 浅浅展颜笑说:“不错啊!让他们降了六百两!” 邱子衍拢眉无奈的笑说:“其实也不算是我让他们降的,这东家本来就是一个浑的,脾气也不好!” 浅浅失笑一声,没多问这些,和邱子衍一起回屋,拿了金给他。 “这里三百两黄金,省余的你就拿在手里,染布坊正式开业,用银的地方还多,那些原料也要大批进购,还差银子再来和我说!” 邱子衍接过沉甸甸的三百金,说:“差不多了,而且染布坊的帐面上还有些银子!够目前的周转了。” 他们一时也没有什么大单,前期也用不着投入这么多。 浅浅看着余下的七百黄金,扬眉问邱子衍。 “我打算用余下的银子大规矩的购入田地,你觉得怎么样啊?我还是想开一家米铺,做魏国最大的米商。” 掌握了百姓根本,就等于掌握了全国的经济,虽然其他的生意也很好,但是浅浅始终觉得不如做米商来得强。 “好啊!”邱子衍笑了笑,还打趣的说:“这事言大叔肯定极力赞同。” 浅浅微微一笑,眉眼微暖的说:“是啊!爹是这样的,觉得做什么生意都不如多买些田地回来实在。” “嗯!开间米行也不错!我们自产自销,不过既然开米行了,我们就请长工回来好了,不要再把田地佃出去了。” 田地佃出去了,虽然不用管事,只到秋收后收粮就行了,但是总不如拿在自家手里得到的粮食多。 浅浅本身也有这想法,不过是这千亩地暂时不打算这样做,太过突然就等于断了那些佃户的生路。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那边再用不到银子,我就把银子都给我爹和清哥哥让他们大面积去购置田地了!”浅浅再三确定问道。 邱子衍极肯定的应了声,俩人也就敲定了接下来的行程。 110、招募长工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当晚休息前,浅浅便迫不急待的把这件事情和家里人说了。 言永福听闻,只差举起双手双脚赞同说:“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做什么生意都不如买些田地踏实,爹支持你啊!” 浅浅展颜笑道:“谢谢爹!” “清哥哥,你说好不好?”浅浅侧目满是甜笑的望着穆清。 穆清无所谓的道:“你决定就好!” 反正银两对穆清而言一向都是身外物,而且自从娶了浅浅,他就清楚的认知到,他所挣的银子都是用来养媳妇的。 至于银子到了媳妇手里,她想怎么花,他就管不着了,只要媳妇花得高兴就好。 浅浅拍拍手,笑吟吟的说:“那好!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就要麻烦爹和清哥哥了,你们得去看看这附近哪里能大面积的买得田地!不一定要在我们南阳,附近的县都可以的!” 言永福了解的说:“七千两,也能买到一千多亩地,南阳只怕没有连成一片的田地了,要到附近看看!不过你说买了地,我们自家耕种的话,就得多招些长工了。” 浅浅笑弯了眼说:“是啊!正好现在春耕刚过,招长工也不算太晚,到了秋收时分,也能收割大批粮食,开米行就不怕货源不足了!” 邱子衍提议说:“不然我帮着招募长工?” 浅浅摇首拒绝:“不用了,你安心把染布坊的事情办好,招募长工的事情,我相信清哥哥他们能处理好!倒是你,染布坊刚上手,肯定内部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有事情别闷着!” 染布坊败落,除了东家的问题,内部肯定也有原因的!虽然邱子衍接手,会占了老东家的情份,但是这份情也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嗯!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的,是毒瘤肯定就会铲除,不会看在老人的情分上而误了正事!”邱子衍对染布坊可是有极深的感情,他不允许任何人毁了染布坊。 浅浅欣慰的说:“这就好!” 道理邱子衍明白最好不过,就不用浅浅多嘴再说什么,就怕邱子衍看在这些人都是跟了他爹的老部下,就心慈手软。 “爹这几天就和二哥一起去附近看看,打听一下,哪里有田地买!然后娘和姚氏就先去酒楼里帮忙,清哥哥有伤在身,就负责在家里和我一起招募长工,这样安排大家觉得怎么样?”浅浅用商量的口吻询问家里人的意见。 二郎他们都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说:“行!” 客似云来生意渐渐稳定下来,已经发展了不少固定客人,而且客似云来的事情一向都是二郎和蓝冉莹一起拿主意,夫妻俩有商有量,帐本蓝冉莹也有参与,所以二郎离开几日,又有姜氏和姚氏去帮忙,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好!都没意见就早点去休息,明天开始就有得忙了!”浅浅小手一拍,事情算是敲定了。 言永福犹豫了一下说:“浅浅啊!你招长工的话,就回西顺村招人好了,毕竟是一个村里出来的,而且知根知底,能避免招些心术不正的人进来。” 浅浅一想,赞赏的说:“也是!这主意不错,明天一早,我就和清哥哥回西顺村,把这事和村长说一下,到时候有村长的帮忙,事情肯定会事半功倍。” “是啊!毕竟是一个村里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而且现在你奶他们也不在了,你们过去也不怕有人与你们为难!”言永福实事求是的说道,言词间少了以前提起邓氏等人时的复杂情绪。 “也不知道希颖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姑爷对希颖好不好?”姜氏轻叹一声,眉染轻愁! 浅浅忙接话说:“肯定好啊!不好的话,哪里会把奶和叔他们都接过去,不是还要给叔捐官么!” 浅浅打心底里,真心诚意的希望希颖他们的日子过得好,希颖嫁的是一个如意郎君,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万一,更不要过得不幸福。 “也是!是我多虑了!”姜氏怔仲了下,看到浅浅的样子,又立即把话圆了回去。 言永福对此,并没有过太多的表示,也没有接这个话题。 浅浅故意扯开话题,问道:“爹觉得村里哪些人比较合适,毕竟招了这么多长工,到时候肯定要选拔一两个管事。” 言永福捏着下巴,一脸慎重的说:“村里大多数人都不错,性子也老实,但就是不知道哪些人愿意到我们家做长工,这事还是要等到时候确定了人选再说,这长工一般一签就是五年,我们家也签五年吗?” 浅浅耸耸肩说:“这是自然的,不过到时候要委以重任的话,待遇会比一般的长工要好太多,签的时间也长一些,会签终身制的!” 言永福脸色微变的说:“终身制?没人愿意吧!这不就跟卖身为奴一样了吗?” 浅浅无所谓的说:“没事,到时候再说,说不定还会有人抢着和我们签呢!” 这就和大企业培养一个优质大学生是一样的道理,这种人才培养出来了,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去别的公司帮别家忙。 “嗯!”言永福没多说什么。 这些事情浅浅都心里有数,而且这种事情也都是双方的买卖,强求不得的。 而且出于他们自身的利益,也的确需要如此才有保证。 次日一早,浅浅挺着大肚子就和穆清一起回到了西顺村,有事要村长帮忙,还提了几斤上好的五花肉,带了两匹花布,两壶果酒,这才上门。 “哎哟!今天刮什么风啊,我们西顺村的大财主竟然亲自上门!”村长夫人挑着眉,酸言酸语说道,典型的一副小学子气,仇富的心理。 浅浅微微一笑,侧目示意穆清把东西拿出来。 “这两匹布是我特意拿来给婶子的,颜色鲜嫩好看,最适合婶子啦!相信以婶子的手艺,做出来的衣服肯定更加漂亮!” 村长夫人见到好东西,表情立即就变了,虽然还是有些端着架子,不过眼神却是透着欣喜。 “这你们过来就过来,还拿什么东西啊?” 穆清把东西递给村长夫人,她是一下也没有客套就接了过去。 “诶,这布可真软和,怕是值不少银子吧!” 浅浅莞尔道:“婶子喜欢就好!” 她可不会傻得说这样是她们自家染布坊染出来的,否则的话,照着村长夫人这性子,不止不会感谢,指不定还盼着她多送几匹。 “你们来找村长是有什么事吗?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的!”村长夫人得了好处,话也松了。 浅浅随和的说:“没什么事,就是我们正好来村民里办点事,所以顺道过来探望一下他老人家,毕竟我们现在住到镇上去了,平时也事多,回来得少了!” 村长夫人眼神一挑,关切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啊?” 浅浅也不瞒村长夫人,直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我们现在的条件,婶子也是清楚的,所以想招些长工,我爹的意思就是说先回村里招人,毕竟村里还是有许多人家条件不好,都是乡里乡亲,能帮一点是一点!所以我和清哥哥就回来招人了。” 村长夫人眼神骤然发亮,打探问道:“在你们家做长工是多么银子一个月啊?薪水怎么算的啊?” “包吃包住五两银子一年!”这是浅浅早就想好了的,当初大郎去做苦力,是拿命挣钱,都只得六两一年,算来五两银子不少了! 村长夫人眼神溜溜的转着,显然觉得这价码还不错,张口便说:“我有一个弟弟,身强体壮,你们看怎么样!” 浅浅眯眼一笑,委婉的说道:“婶子这不是折煞我们吗?叔怎么说也是一个村长,大小也是一个官,是不?婶子一个官夫人,您的弟弟来我们家做长工,这说出来,别人不单要说我们家没规矩了,也抹黑了婶子的面子,不是吗?” 村长夫人怔了下,她一向也自恃是村长夫人,是一个官夫人,再加上被浅浅这样一说,更加如此认同了。 村长夫人和大多数女人一样,爱慕虚荣不说,还死要面子,被浅浅这样一说,当即也觉得让自家弟弟去别人家里做长工没有面子! 毕竟长工,也就是下人! 村长夫人想到这里,忙摇了摇首说:“也是也是!” 浅浅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村长夫人的这个弟弟啊!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若不是有村长这么好的一个姐夫,早就饿死了。 村长夫人见不能安插自家人进去,对这事也没有什么兴趣,拿起浅浅他们送来的东西就入了后室。 没多时村长就回来了,听了浅浅他们这趟回来的目的,当即拍了拍大腿说:“这是好事啊!你们也清楚西顺村就这么大,物资有限,而且不管田地还是鱼塘,都掌握在几家地主手里,村里一些普通百姓日子并不好过,能有一条新出路也是好事。” 浅浅笑着打趣的说:“我们如今就是这几家地主中的一家,是吗?” 村长笑笑,和蔼的说:“就爱说笑!不过你们发达了还惦记着村里人,我也很高兴!特别是看到穆清如今生活又圆满又有出息,我也就放心了!” 浅浅扬起笑容,真心诚意的说道:“这些年多谢村长对清哥哥的照顾了,以后村长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们夫妻,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尽全力,清哥哥将您当做亲人看待,您也是我言浅浅的亲人长辈。” 村长怔了下,略有感动,看向穆清揶揄的说:“穆清啊!你娶了一个好媳妇。” 穆清弯了弯唇,搂着浅浅腰身的手紧了紧,坚定的点点头,侧目看着浅浅说:“她很好!” 浅浅抬手,满脸幸福的轻捶了下穆清的胸口,娇斥:“不害臊!” 穆清另一只手顺势握住了浅浅,俩人目光对视,满是浓情。 村长失笑的说:“好了,好了,我一把年纪了,可看不得你们这么恩爱的样子,快说说你们的要求,我帮你们把大伙招集起来。” 浅浅捏了捏穆清的手,示意他松开手,这才侧目,一脸严谨的说道:“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就是想招一些勤勉尽责的人,那种贪于吃喝,懒于做事的人就不用了,我们要求与长工签定五年的合同,包吃包住,一年五两银子!一个月会有两天的假期。年终会发次新年红包,然后自二十九日起放大假,过完元宵十六日返工。” 村长一听,诧异的说:“年终放这么长的假啊?待遇蛮好啊!” 浅浅微微一笑,解释说:“毕竟是大过年的,长工也是人,都盼着和家人团聚,不是吗?到时候家里若是事情多,有可能会有要求长工加工,不过一天的工钱也足够他们满意的,你到时候都是自己选择的,这种事情,暂时也不用提!” 村长了解的说:“也是!不如就直接去祠堂,那边位置大!我去派人通知大家过来!” “谢谢村长!”浅浅他们来找村长也是这意思,毕竟有村长出面,事情也办得容易多了,不用一家一家的和那些人谈这事,能省下许多口舌。 穆清和浅浅俩人待在祠堂里,话起了家常,想到上一次在这里的事情不胜唏嘘。上次出现在祠堂里,还是为了吕小蕊的事情,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浅浅略有感触的说:“这人活在世上,还是不能计较太多的事情,心眼得正,否则的话,真的会有报应。” 吕小蕊他们若不是心眼坏,不分是非黑白,浅浅他们根本就不会与他们为难,最终吕小蕊和唐玉君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嗯!”穆清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单纯的附和浅浅的感叹。 两人没说几句,就听到有脚步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浅浅看到来人,轻笑一声,“田鸿升,你干嘛?如今都十岁了,竟然还这么没规矩。” 田鸿升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扯了扯衣服,胀红了脸问:“浅姐姐,我是有事和你说!” 浅浅好笑的扬高了唇,“怎么,又有情报要告诉我吗?我现在可没让你帮我监视谁啊?” 浅浅对田鸿升的印象还不错,当初抓吕小蕊的痛处,也多亏了田鸿升的帮忙,虽然说他是为了银子,不过这么小的孩子就为了家里的生计操心,也不容易。再加上他又是一个遗腹子,村里也有些人目光短浅的觉得他克亲,与他们家亲近得少,母子俩人生活起来就更难了。 田鸿升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讪讪的说:“都过了这么久了,浅姐姐就别提了,我这次是有正事找你!” 浅浅憋着想笑的表情,正色道:“你有正事要找我?什么正事啊?” 田鸿升剜了浅浅一眼,才一脸严肃的问:“我听村长伯伯说浅姐姐家里要招长工,你看我行吗?” 浅浅脸上笑容一敛,皱了皱眉说:“你这么小的年纪,怕是不合适,而且我们招的长工是要干嘛你知道吗?都是做一些体力活,都是要下田种地的!” 田鸿升咬着下唇,挺直了腰板,倔强的说:“我这有什么关系,我也行啊!浅姐姐你就招了我吧!我能挣银子了,我娘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浅浅啧了一下,有些为难,她不想再招童工了,育幼院里的童工已经够多了。而且招田鸿升这年纪大小的孩子,又要花人力物力去培养。 “这事你跟你娘商量了吗?”浅浅突然问道。 她觉得田大婶也不一定愿意自家儿子去人家家里做长工啊!毕竟长工就是下人,田婶子就这么一个独苗,这么辛苦也要拉扯他长大,为了他也不改嫁,定然是希望田鸿升将来有出息。光看田婶子给予田鸿升取的这个名字,就知道抱了多大的期望。 田鸿升怔了下,急急的说:“我虽然还没跟我娘说,但是我娘肯定会同意了,我娘特别喜欢浅姐姐,肯定愿意我去你家干活的!” 浅浅略有为难的说:“不是这意思,而且你要是来我家干活的话,就得签终身制合同,就是说这一辈子你只能给我们家干活!你还是先问问你娘再做决定好了。” 田鸿升怔了下,倒退一步,十岁的他该懂得都懂了,当即脸色有些发白的说:“是要我卖身为奴吗?” 他虽然想挣银子,但是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娘这么辛苦的养大了他,若是想卖了他,早就卖了。 他们田家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他怎么也不能去做别人家的奴才,而且入了奴藉,这一世就没有过前途了。 浅浅轻嗔一眼,笑骂:“笨蛋!浅姐姐怎么舍得让你入奴藉,只是你要跟着浅姐姐挣钱,浅姐姐以后就要教你好多东西,还会让你学好多东西,但是浅姐姐不能白付出,你以后学会了这些,就要为浅姐姐干活的,我就是你的东家,你就是我的属下,明白吗?” 田鸿升想了想,犹豫的问道:“是不是就像镇上的那些人,酒楼里有一个东家,下面有一个掌柜,这样的关系!” 浅浅笑着拍拍田鸿升的脑袋说:“不错,很聪明!但这不是小事,你一定得去问问你娘,若是你娘同意的话,我倒是能够带你回去。” 田鸿升挣扎的拧紧了眉,还未做决定,村里其他人就陆续进来了。 “浅姐姐等我,我去问问我娘,我马上过来!”田鸿升说罢,就急匆匆的跑了。 后来的村民,听到田鸿升这话题,带笑的询问:“田家这小子也想做工吗?” 浅浅温婉笑道:“小小年纪就要操心家计,也是苦了他!” “是啊!不过说起,这村里又是几个孩子不是这样,说来说去,还是我们这些当爹娘的没有本事!” 发出这样感叹的人正是章小明,他爹正是租了言永福手里田地的章大庆。 “章大哥,你过来是?”浅浅不解的看着章小明,他家里已经向言永福租了田,难道还打算来做长工。 章小明略不自然的说:“你也清楚我家里人比较多,下面还两个弟弟,而我媳妇去年又生了一个娃,我不想我将来的孩子跟我们兄弟一样,如今年纪能干活,就想着多干一点活,反正之前在你家租的那些地,有我爹和我兄弟就够了。” 浅浅听言永福说过章家人,而且言永福把家里的地租给他们打理,显然是认同这家人的人品的,听章小明这样说,浅浅当即就决定了重用章小明。 “行!章大哥本来也算是我们家的佃户,你做事我们还是信得过的!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过听说我们家招人的条件?” 章小明脸上划过一抹笑,“听说了!待遇特别好,村里想来的人多着。” 浅浅一笑,对章小明说:“章大哥晚一点就直接和我们回一趟育幼院了,待会儿他们来应聘的人,你就帮忙记一下人。” 浅浅没有直说叫章小明回育幼院有什么事,但是她不太了解村里这些人的品性,多一个人帮着言永福掌眼也是好的。 “行!”章小明二话没说就应下了,心里也是特别感激的。毕竟别人都不是现场就留任了,唯独他是特殊,怎么能不感激。 浅浅他们给的条件是十分的优渥,请来亲聘的人十分的多,就连女子也有。 黄秀英性格十分爽朗,见到浅浅就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我干活不比男人差,怎么样,我行吗?” 浅浅弯了弯眼眸,笑问:“大嫂子想去,还得问问杨大哥舍不舍得你受这样的苦呢!” 黄秀英眼神躲了下,略有害羞的样子,不过一向英气十足的她,立即敛了心中的小女儿的情绪。 “他有什么好不同意的,我们俩一起去!是吧!杨子!” 被叫杨子的男子正是黄秀英的相公,村长他们这一辈人都喜欢叫他杨小子,而同辈就叫他杨子。 杨子一脸不自然,但一向妻管严的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浅浅苦笑一下。 浅浅和黄秀英不熟,虽然他嫁到西顺村如今已经是第五年了,但是一直没有子嗣,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可见除了杨家人老实的原因,还有她本身也是一个挺厉害的角色。 再者,浅浅和穆清大婚时,还是黄秀英掌的厨,浅浅也尝过她做的菜,的确味道不错。 当即也动了下心思,心直口快直接说道:“杨大嫂,你要来我家做长工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和他们就不一样,你得签终身制,意思就是说这一辈子都得替我们言家干活!” 黄秀英脸色一变,诧异的说:“这是什么意思,一辈子?不就是卖身的奴才吗?这可不行不行,我们将来还要孩子的,我们做了人家家里的奴才,这不是连累了下一代么!” 这爹娘是奴藉,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奴藉,所以像他们这样的庄稼人,宁愿去做好苦力干些卖命活,一般也不会轻易卖身为奴。 浅浅轻笑一声道:“杨大嫂你想多了,都是乡里乡亲,我怎么会坑你们,让你们入奴藉。而且这个终身制,我也不是随便签的!签下终身制的人,不单福利会好一点,也意味着这一辈子有银子挣!像是五年合约一到了的,我们随时可能不再续签!” 章小明站在一边看着浅浅,见她面色柔和,笑容亲切,又想到言永福的为人,当即相信言家也不会有什么坏心眼,虽然还不了解终身制是什么,却是多嘴的问了一句。 “我能不能签终身制啊?” 浅浅略有为难的笑笑说:“目前我们家没有打算和你们签终身制的想法,待过两年再说,若是过两年你们当中谁的表现好,我们会升他为管事,到时候就会需要和你们签终身制的,当然,待遇也会随之提高。” 黄秀英脑子转得极快,一下明白过来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只有在你们家干活的核心人物才要签终身制?” 浅浅莞尔一笑,“对!因为这些人,我们家会委以重任,就像杨大嫂一样,我招了你来我家,我肯定不会让你去种田,而是会让你去做厨娘,可是做厨娘,我誓必就得教你,我们家的一些私房菜,而这些都是我们酒楼的立足根本,你再明白为什么得终身制了吗?” 黄秀英眼神动了动,还是略有担忧的说:“真的不入奴藉?”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入什么奴藉啊!不过就是五年的合同,变成终身的合同!说句不好听的话,五年期满,你们想再找我们家签合同,我们还不一定乐意呢!毕竟有银子哪里找不到长工。而你们就不一样了,签了终身,这一辈子都不用担心没有工上,挣不到银子!” 黄秀英略低了眉眼,猛的侧目对村长说:“村长,你来做一个人证啊!言浅浅说了,这不是卖身契,到时候坑了我们,我们就要告上衙门!” 浅浅双手一摊,笑说:“行!如果你不放心,我还能叫上县太爷,让他在场时,我们签下这份合同。” 黄秀英一脸果断的说:“能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好!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浅浅一口应下,以县太爷对她的另眼相待,让县太爷做一个公证人,相信是极轻易的事情。 黄秀英脸色一变,讨好的笑说:“我想问什么时候签合同?” 浅浅无奈的笑了起来,说:“签终身制的,我想暂时也就你一个人,看村长什么时候有空,我派马车过来接你们,到时候一起去衙门一趟。” 黄秀英挑了挑眉,略有得意的说:“就我一个人啊?你说待遇会好一些,是有多好啊?” 浅浅笑嗔一句,“这就看你的本事啦!不过厨娘肯定会按月发你工资,不过你目前刚过去,也就一个月一两银子,待你以后表现好了,会看你的表现来加工资的!” 黄秀英震惊的睁大了眼,脑袋微往后仰了一下,掰着手算了下,诧异的说: “进去就一两,这以后该有多少啊?” 浅浅直接给了一个保底的数目道:“你干了一年后,少说一个月会有五两左右,不过前提是我们酒楼教你的一切,你不能再教给其他人,就算是你的爹娘相公及你以后的孩子都不行,否则的话,我们一定让你们坐牢,并让你十倍百倍的奉还!” 黄秀英一点都没有吓到,无所谓的说:“我黄秀英就不是这样的!” 她说完便兴奋的问村长,“怎么样,明天和我去一趟衙门,我到时候买好酒给你喝啊!” 村长带笑的说:“当酒就行了吗?你以后就是大厨啊!怎么也得弄两道小菜给我尝尝先吧!” “没问题!”黄秀英拍着胸口保证,一下跳到杨子面前,得意的说:“怎么样,我棒吧!” 杨子眼神带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本来之前村里的男人都觉得浅浅家给的待遇挺好的,但是看到黄秀英和浅浅谈成的结果后,都七嘴八舌的凑上来说。 “我家婆娘的菜也做得好!” “还有我家的,还有我家的!” 浅浅摊开双手,十分无奈的说:“不好意思啊!目前我们不需要人了,但是我保证,以后我们再需要人时,我会优先考虑你们,好不好?” 祠堂里一片唉声叹气,村长好笑的说:“不要叹息了,言家现在是招长工,要来的赶紧报名,别到时候连长工的位置都没有了!” 村长一句话,他们像是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似的,忙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举手说:“我我我!” 浅浅侧目望向穆清,“清哥哥,你拿纸笔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 马车里早就备有纸笔,穆清出去拿了纸笔过来,坐在桌前一本正经的记下各人的名字,却把大伙一个个震惊得瞪大了眼。 就连村长也是诧异的问:“穆清什么时候会写字了?” 浅浅温柔的笑望穆清,穆清回视一眼,回答村长道:“媳妇教的!” 村长又诧异的望向浅浅,“你会写字?” 浅浅眯眼笑说:“夫子教了,就会咯!” 村长觉得奇怪,还想多问几句,浅浅抚了抚肚子,温婉的说道:“赶紧把事情办完,我们得回去了!” “嗯!”穆清应了一声,望着有些闹的村民,沉声警告:“一个个来!” 祠堂里看起来吵吵闹闹,但其实人并不多,记录名字要做长工的还不到二十人,村里毕竟就这么几百人,男女老少都有,还不到百户人家。 浅浅见名字都记录下来了,就笑着扬声说:“好了,现在把你们的名字都记了下来,但是真正要用哪些人,过两天我们就会回来通知大家了。” 村民诧异的瞪大了眼,反问:“啊?难道还不一定要我们吗?” 浅浅笑得亲切的说:“这是自然,这是双方面的,你们考虑要不要来我家做好长工,我们同样也要考虑你们是不是适合我们家!” 村民表情都有些怪异,还以为一定成的事情,前后反差这么多,在场除了黄秀英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 “那什么时候有结果?”村民略急的追问。 浅浅侧目想了下说:“明天,明天下午就会给大家通知了,现在大家都散了吧!我们也要回镇上去了。” 浅浅说完,侧目对章小明说:“你跟我们来!” 章小明应声跟在浅浅身后,一起出祠堂。 黄秀英跟着追了过来问:“明天你什么时候派人来接村长和我去镇上啊?” 浅浅想想说:“下午!下午会有人来通知大家,哪些人入选了,到时候你跟着马车一起去镇上,明天起你就住在镇上了,今晚你把东西都收拾好!” 黄秀英诧异的说:“这么快?” 浅浅扬了扬眉问:“怎么?有事?” 黄秀英忙说:“没事没事!我明天在家里等你们过来!” 浅浅应了一声,跟和穆清一起上了马车,有了章小明这个长工,赶马车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章小明。 一路还没有出村,就听到后面有人追赶叫停的声音。 浅浅撩起窗子看到田鸿升一路追在后面,就让章小明把马车停到了一边,由着穆清搀扶着下了马车,看着田鸿升一路疾步跑来。 “怎么了吗?”浅浅待田鸿升气喘吁吁的跑到面前了,这才出声问道。 田鸿升擦了擦脸上的密汗,急迫的说道:“浅姐姐,我娘想请你去我家坐坐,我娘有话要问你!” 浅浅微皱眉眼,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十分直白的说:“请你,不过是看在左右邻居及你以前帮我做过事的份上,但是你本身不适合我目前招工的人选,而且对你前期还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的培养,如果你娘不同意就算了,好吗?我还有事,要赶着回去!” 站在商人的立场上,请田鸿升没有过好处,家里这么多的孩子,而且对她崇拜得不得了,随便哪一个培养出来,都不怕他们背叛。 有这么多能够培养的人,浅浅真的不想多此一举,再去多培养一个孩子。 田鸿升脸色一变,一阵难堪与尴尬。 浅浅看着又不忍心,想着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只是在想法设法的活下去,便软了声音说:“诶,你娘是想问终身制的事情吗?你问问杨子的媳妇好了,一个村里,我就签了她一个人,其他的人想签,我都没同意!” 章小明在旁边附和的说:“是啊!这么好的事情就别犹豫了,我想签!浅浅还不肯签我呢!” 田鸿升咬着下唇,并不懂这些,不过却是相信浅浅的为人,所以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清楚村里人都想做的事情,肯定就是能挣钱的好事,不然的话,不会都这么向往。 “浅姐姐……”田鸿升哀求的看着浅浅。 浅浅叹息说:“好好好,你让你娘自己去问杨子媳妇,好吗?若是你娘同意了,你明天就跟着杨子媳妇一起到镇上来!” 田鸿升想了想,杨子媳妇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都同意了,肯定是利所图,也不怕说服不了他娘,当即就应声:“好,我明天去镇上找你!” 浅浅抬手在田鸿升额上敲了一下,轻斥道:“要你娘同意才行!” “嗯!”田鸿升小小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浅浅失笑的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缓慢的回了育幼院里。 言永福一早就和二郎出去了,也只比浅浅他们早回来一点,看到同行的章小明,言永福怔了下,但马上笑着表示欢迎。 浅浅伸了下懒腰,对言永福说道:“爹,章大哥说要来我们家当长工,我已经聘请了他,其他想当长工的名单都在这里记着,你和章大哥商量一下,看哪些品性不好的就除掉。” 浅浅话音落下,穆清就拿出袖中的名单摊开。 浅浅侧目对他们三人说道:“我有点累了,回屋里躺一下!你们把人选商量出来了然后给章小明!明天一早他再回去公布人选,并把黄秀英带过来。” 言永福和章小明都不识字,所以穆清是一定要留下来给他们读名字的。 穆清虽然不放心浅浅,但是见她这样说了,也没有反对,只想着快点把事情办好了,进屋陪着浅浅。 浅浅临走时对章小明说道:“章大哥,你晚上就先在这里住一晚,反正你跟着我们过来,章大叔他们肯定也听到了风声,你没有回去也知道是在我们家!” “好!”章小明满口就应下了。 浅浅这才放心的回屋躺了下,眯了眯眼,夜色就暗了下来。 “醒了?”穆清忙完了,就回了房,然后一直守在浅浅床边,直到她醒来。 浅浅微微勾唇,慵懒的问道:“选好了吗?” “嗯!爹已经决定了人选!”穆清一边应声,一边扶着浅浅起来,帮她把衣服穿好! 浅浅淡淡的声道:“这就好!晚上你多写几份合同出来,明天找他们签了,我把黄秀英带去衙门立约,安了她的心!这招工的事情就先这样,等买到地了,差人手,我们再招人。” “好!”穆清应了一声,俩人携手出门。 111、滑了一跤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晚膳时分,家里多了一个客人,气氛也热闹一些,再加上章小明本来就是同一个村里的人,大家也都算是熟人,虽然说以后会是家里的长工,但眼下坐在一起用膳也都是以朋友的身份。 再加上章小明这人还算嘴巴会说话,开口都是说的浅浅今日在西顺村如何受村民的追棒,这样的话说出来,家里人自然都是爱听的。 晚膳过后,聊了会今日招工及买地的事情,田地还没有看到,但是长工却已经招得差不多,稍晚一些,浅浅又让二郎安顿章小明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浅浅还没有起身,家里各人就忙了起来,只浅浅像一只小猪一样,睡得太阳晒了屁屁才慢悠悠的醒来。 “醒啦!”穆清在浅浅睁眼时,看向她微微一笑。 浅浅突然觉得好幸福,她喜欢这种感觉,一睁眼一回眸,她最爱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嗯!”浅浅娇懒应了一声,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起身。 穆清起身拿了衣服给浅浅穿好,并端了热水过来,待浅浅梳洗好了,穆清这才说道:“我现在送你去酒楼里,我去西顺村和那些长工把合同签了!” 浅浅皱了下眉问道:“咦,章大哥还没有过回西顺村吗?” 穆清将手轻轻贴在浅浅的肚皮上,静静的感受着掌心下的波动,嘴里回应着浅浅的话。 “他一早就回去了!” 浅浅傻呼呼的问道:“那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去啊?” 穆清抬眼看着浅浅,甚是宠溺的说:“等你起床!” 浅浅甜甜一笑,吐吐舌说:“我起太晚了!” 穆清轻柔的说道:“无妨,我们先去客似云来,娘说让你过去,家里就没有过炖补品,到了酒楼再吃东西。” 浅浅抿嘴笑了笑,拖着穆清的手,俩人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酒楼里。 临近午膳时分,此时酒楼里有些忙,不过姜氏一看到浅浅过来,立即停了手边的事情过来。 “肚子饿了吗?娘煮了鸡汤给你喝,你坐到柜台后去等娘!” 浅浅张望了一眼说:“这时候我坐柜台后喝汤,不太好吧?” 一会儿客人就都来了,这样也太没有形象了。 姜氏却是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可饿不得,一会儿就没桌子了,你不坐柜台后坐哪里吃。” 浅浅扭不过姜氏,只得听了她的话,老实的坐在柜台后等着装姜氏端鸡汤过来。 穆清等浅浅坐好了,这才低声说道:“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我晚一点办完事了就马上回来,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衙门!” “好!”浅浅扬起灿烂的笑容,甜声回答。 反正她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坐在这里还能帮着收银子,也能干点活。 穆清刚走,浅浅就听阿四声音亲切有礼的说道:“这位客官,一共六百二十文钱。” 客人摆了一两碎银,阿四又道:“收您一两,请稍等!” 他说完,疾步朝着厨房门口走去,大声叫道:“二嫂,找钱啦!” 浅浅好笑的剜了一眼阿四,轻斥说:“你是看不到我在这里吗?给我来啦!” 阿四一脸狐疑的说:“你行不行啊?” 浅浅翻了翻白眼斥责说:“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教的你们算术啊?” 阿四立马讨饶,嘴甜的说:“浅姐姐误会,这是误会!我这不是怕姐夫知道我让你干活,到时候拧我耳朵吗?” 两人斗嘴几句的功夫,蓝冉莹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看到浅浅笑了笑说:“等一下,马上有得吃了!” 浅浅轻斥道:“二嫂,你也把我当猪吗?” 蓝冉莹轻笑一声,接过阿四手中的一两银子,问了多少钱,又折身到柜台内找了钱递给阿四。 浅浅看蓝冉莹这么忙,突然觉得给她请一个厨娘回来,是十分正确的决定。 “二嫂,反正我没事会坐在这里,我来收银子就好了,再说,一会儿黄秀英就来了,你还要带她熟悉厨房。” 蓝冉莹有些不放心的说:“你怀了孕,一直坐在这里会累的。” 浅浅笑吟吟的说:“二嫂,没事的!我会量力而为,待会儿累了,我就会回去休息的!” 蓝冉莹想了想说:“那好,你累就别硬撑,现在是正忙,我去厨房里帮忙!其实一般情况下是不用的,娘和婆母都会做店里的招牌。” “我清楚的,你去忙。” 肯定是姜氏她们估计中午了,她也快来了,就抽了一个人专门去准备她的营养餐了,这才会显得有些忙乱。 不多时,姜氏就端了丰富的午膳出来,浅浅看着也没说什么,想着赶紧用完午膳,早点收拾干净,免得坐在这里用膳影响不好。 浅浅虽然怀了身孕,但坐在柜台后收银子也不是累人的事情,不过姜氏几人倒是时不时来关怀几句。 阿四更是觉得新奇,第一次见浅浅来客似云来坐镇,只要没有客人叫时,他闲了就要过来聊上几句,不过也因为有阿四在,浅浅才不会显得这么无聊。 申时刚过,客似云来最是清闲的时候,穆清他们回来了,除了村长和章小明,同行的人还有黄秀英夫妻俩和田鸿升母女俩,以及算是熟人的邵正和黄觉。 邵正和黄觉略有尴尬的笑问:“我们这样来,是不是有点突兀,不过昨天我们正好去邻镇打散工了,不知道今天过来,还有没有机会。” 浅浅莞尔一笑,道:“我昨天还想着,怎么你们俩人没有报名,是不是不满意我们开的条件,怎么说也不是第一合作了啊!” 邵正不好意思的说道:“正巧不在,今天上午才回来,得到消息刚刚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不管有没有机会也来试试。” 黄觉附和说:“我也是这意思!毕竟这么好的东家,也难得找到!” 浅浅家以前请的短工就是请的两人,他们干活十分的卖力,也不是狡猾的人,对他们的印象不错。 当下十分大方的表示,“那你们是想签五年还是终身制?” 黄觉和邵正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说:“我们也能签终身制?” 浅浅笑吟吟的说:“当然,之前你们来我家干过活,我对你们印象不错,你们若是有兴趣的话,待遇自然和村里其他人是不同的,虽然银子多些,但管得事情也多些!你们可要想清楚噢!” 黄觉和邵正再次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的惊喜,虽然一路上听黄秀英说了许多,仍然再次确定的问道:“真的不是入奴藉,不影响下代?” 浅浅失笑一声,“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请你们了,我们家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再说,一会儿还有村长和县太爷当见证人,我们怎么可能骗你们。” “这倒也是!”黄觉搔了搔后脑憨笑一声。 邵正也是立即表示说:“我签终身制的!有这么好一份差事,我也不用再天天四处去找短工打,而且钱还少,还不稳定。” “我也是啊!”黄觉附议,他觉得这样很好。 浅浅拍了下手,笑吟吟的说:“那好,我先代表我们家欢迎你们的加入,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我就不会亏待你们的!” 邵正和黄觉笑笑,都表现出对浅浅的极大信任。 与他们谈妥了,浅浅这才侧目看向另两人,开门见山的问道:“决定?” 黄秀英斗志高昂的说:“自然是马上签啊!不签我过来干嘛,你看我包袱都拿来了,里面装了换洗的衣物。” 浅浅微微一笑,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县衙把手续办了,你好正式开工。” 田鸿升的娘之前本来还有许多犹豫,但是加上昨晚及今天一路过来的问询,这会儿也是相信了浅浅家。 “娘,你快说,快说啊!”田鸿升见浅浅根本没问他,他有些紧张了,催促着他娘,让他赶紧开口。 田鸿升的娘略为尴尬的轻咳一声说:“浅浅啊!” 浅浅勉强的笑问:“田大婶想问什么就问吧!” 田鸿升昨晚跟田大婶说了浅浅不乐意请他的事情,这会儿看浅浅这样子,心情里也是明白的,因此更显不自然。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他在你们这里上工,我们母子见面也不方便,我想问问你们家还要不要请人,我虽然没有杨家媳妇做菜这么好吃,但是干干粗活,帮忙洗洗衣服这些,我都能干的!” 浅浅侧目认真一想,觉得家里是可以请一个这样的人。 现在家里的衣服大多数各人洗各人的,只她怀有身孕,衣服都是姜氏拿去洗了,她和穆清的贴身衣物,浅浅就是让穆清自个儿洗的。 但是现在酒楼开起来了,蓝冉莹和二郎平时也是早出晚归的,换了的脏衣服也都是被姚氏负责了。 浅浅想着花了银子能让家里两位长辈舒服一点,便觉得这钱花得十分的值得,当下就决定了。 “行!包吃包住六百文一个月!平日也不用干什么,就负责我们一家大小的衣物清洗就好!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厨娘了,再加上我娘和姚姨喜欢自己做饭,也用不着你做饭菜了,不过家里卫生,你看到了也就动动手,我们育幼院你应该也听说过,收养了许多孩子,所以卫生都是自己做的,不过你放心,你也不用洗他们的衣服,他们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田大婶怔了下,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没想到浅浅这么好说话,她还以为至少要多央求几句才肯同意,更没想到开出来的工钱还不停。 “噢!你要是同意的话,也和黄秀英一样,今晚就住过来,再者要提醒你一句,虽然听着只要洗衣服事少,但是平时忙起来,可能什么都会安排你做一下,你要能够接受才行!就像之前我们忙时,厨娘除了做饭时间,都得帮着刺绣做衣。” 浅浅也是事先打预防针,因为育幼院上下就像一家人似的,工作也没有分得这么细致,若是现在不说清楚一点,以后吩咐干活,有推托之词就不好了。 “行行行!没问题。”田大婶没太多要求,出来干活,拿了人工钱,自然是要干活的,只要能和他儿子一起就好。 浅浅目光扫了眼众人说:“现在没事了,我们就先去衙门,把合同签好了,然后你们就各就各位,回去收拾东西,今晚来育幼院报到!” “好!” 浅浅和穆清带着几人一起到了县衙,把事情和县太爷说了一下,果如浅浅所想,县太爷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当证人。 浅浅当即和他们四人签订了合同,完事了就让黄秀英直接去了客似云来上工,杨子就跟着邵正他们回了西顺村。 晚上,由于多了五个人的加入,浅浅特意让厨娘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浅浅家里平时虽然不是燕窝鱼翅,但是鱼肉从来没有少过,可不像在西顺村过日子,所以看着这一桌子丰富的晚膳,可是让他们五人吓傻了眼。 特别是黄秀英性子十分的直率,当即就率真的说道:“看样子这合同还真是签对了,以后跟着你有肉吃!” 浅浅低笑一声,说道:“你要求太低了,你们以后就会知道今天的选择是有多么的幸运了,我现在也不跟你们说大话!你们到时候拭目以待吧!” 浅浅这份自信还是有,所以说出来的话是掷地有声。 晚膳后,厨房里又端了水果出来。 黄秀英嘴里塞得满满,兴奋的说:“杨子肯定想不到我现在的生活,他要是知道了,还不羡慕死啊!” 浅浅剜了眼黄秀英,笑说:“长工可和你们不一样,他们不会住在这里,自然也享受不了这些条件!” 黄秀英眨巴了下眼说:“我总算明白了长工和终身制的差别!我还以为是住一起,还想着挣钱银子两不误!” 浅浅怔了下,盯着黄秀英的肚皮,当时就想到了她的事情,想来她再是泼辣也有身为女人的无奈。 “不用担心,孩子总会有的!古璇青和我们家关系很好,这些日子他回国都了,等他来了,我让他帮你看看!” 黄秀英怔了下,惊喜的说:“终身制还有这种好处?” 浅浅笑骂说:“没办法啊!谁叫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肯定都要照顾好的!你只要做好你的活,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黄秀英笑得爽朗的说:“看得出来!” 黄秀英以后就是在客似云来干活,浅浅当则目对蓝冉莹说:“二嫂,我把她就交给你了,你把酒楼几样拿手菜都交给她,以后你就不用这么累了,忙前忙后!” “好!”蓝冉莹明白了浅浅说的终身制的意思,也不担心这些菜谱会泄露出去,除非是对方不要命了。 浅浅看了眼邵正和黄觉,笑着说道:“你们目前先跟着我爹和二哥,一起去附近看看,哪里还有合适的田地购买。” “好!”邵正和黄觉之前就是跟着言永福干的短工,这次又跟着他,两人心里也轻松自在一些。 最后轮到田鸿升了,浅浅看着他瘦小的身板,叹息了下说:“至于你,就先留在育幼院里跟着夫子学习读书识字吧!” 田鸿升怔了下,强烈的说道:“可是我是来做工的啊!” 浅浅轻鄙的说道:“小小年纪做什么工啊!” 田鸿升不满的说:“但是你们酒楼里的那些小二,不也只我这么大?”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他们都是我这里出去的,起码都会读书写字,而且各个会算帐,这还算了,每个人都还跟着学了武功,你以为他们现在只要当小二吗?每天开工,晚上还要读书的,一早起来还要练武的。” 田鸿升诧异的张着小嘴说:“怎么可能,一个人一天怎么做得了这么多事情啊?” 浅浅摊摊手说:“就是这样,今晚起,你会和他们住在一起,到时候你就会看到他们平日的生活起居了,院里连一个四岁的小孩子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你说你现在去上工,你说你能做什么?” 田鸿升讷讷动了动嘴皮,忽然自尊受挫的说:“那你还请我回来?”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我不想请你的好不好?是你一定要跟着我回来,说要上工的啊?我都说了请你很亏本的。” 田鸿升脸色几变,到底是小孩子,完全说不过浅浅,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 田鸿升没有明白意思,但是田大婶却明白过来了,脸上划过一阵惊喜的说:“这怎么好意思,你们教他读书写字,他怎么还好拿工钱。” 浅浅微微一笑,望着田婶子,等她说完。 田婶子犹豫了下说:“你们待鸿升这么好,不然就让他和这里的孩子一样?” 浅浅笑了起来,试探的说:“可是这里的孩子都没有过拿工钱的噢!都是白干活的,只管吃住。” 田婶子怔了一下,马上说:“没关系,鸿升也不拿银子!能教他读书写字就好!” 浅浅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田婶子,也算是对她另眼相待了,笑容真诚了两分说道:“田婶子,不如这样好了,鸿升现在这样,我也的确让他做不了什么,而且还要在他身上花银子,我也就不给他工钱了,但是待到他成亲的时候,我会一次给他二十两银子娶媳妇,再之后的银响就看他的表现,他若是表现好,银子可能是五两一月,若是表现不好,可能就是五两一年,如何?” 田婶子绽放出喜悦的笑容,猛点头说:“好好好!” 说完,她自个儿脸皮红了下说:“好像太占你们便宜了。” 以田婶子自个儿的能力,他们母子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田鸿升娶亲的时候存到二十两拿出来。 所以田婶子这时候这么失控,也是能被原谅的,毕竟儿子白学了这么多东西,还能拿到一笔银两,不高兴才怪。 “行!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鸿升啊!姐姐也是花了大把时间,把你当人才在培养,你可不能让姐姐失望,清楚吗?” 田鸿升有些懵懂,一时也没有转过弯来。 浅浅笑着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你目前要做的差事,就是每天夫子教你什么,你都得记熟,明白吗?不然的话,就扣你工钱,你娶媳妇时,别想我把二十两工钱给你!” 田鸿升猛然明白过来,大声说:“明白!” 他是不觉得成亲时拿二十两,会强过一年超过五两的银子!不过看娘这么高兴,他也没有过说什么。 事情说完,浅浅就让邱子衍把人都安顿下去了,院里多了五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每个人都有人带着,就像田鸿升,跟在言昕身边。 言昕虽然看起来也是十二三的模样,不过可惜他右眉一直到右眼下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所以并不能去客似云来帮忙,以前还能跟着言永福和邱子衍一起染布,现在有了正规的染布坊,言昕的主要时间又回归到了书本上。 而田大婶是由邓大娘带着熟悉育幼院里的环境,邓大娘由于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总是喜欢摆着一个架子,不过对主子却又是恭恭敬敬,就给人一种不太好相处的感觉。 田大婶跟在她身边初始几天,还以为邓大娘不喜欢她,着实心里压抑了几日,后来发现邓大娘就是这样的性格,其实真相处起来,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只是有些习惯问题罢了,田大婶这才放松了心情。 又拖了三四日,言永福他们才在隔壁的两个镇里买了千亩多的田地,两个镇之间还隔了一天的路程,一个在南阳的左边,一个在南阳的右边。 但是这已经是附近能买得最近的田地了,没有办法,他们不是强权,这些田地早有人家,又不能强买强卖,能买到这样算是不错了。 浅浅算着两边都要买住房,但想着其实也无所谓的,因为西顺村这附近的田地早晚要收回来,也就是说这三个相连的镇都有田地。 田地买下来了,浅浅他们手里也就没有过太多的银子了,浅浅思来想去觉得暂时先不买房子,待到过些天再在每个镇里盖一间长工房。 “爹,你和二哥明天就辛苦点,一人跑一边,把房子租下来!租三个月时间就够了,相信三个月时间够我们看中房子,然后起点长工房了!” 言永福和二郎说:“嗯!自己盖房子是便宜一点!主要是地皮,不过如今找不到,就在田地上盖房子也是一样!” 浅浅嗔了二郎一眼,笑骂:“胡说!” 她就是恨不得田地都是连成一片,哪里会在田地上盖房子。 “邵正、黄觉,你们自己商量,两人一人一边,到时候会让你们一人带几个长工,你就是他们当中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我就会直接找你们!而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我爹,我爹会不定期的过去查看!明白吗?” 邵正和黄觉点点头说:“行!不过只怕人手会少了一点。” 两边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亩地,而据他们所知,除了他们两人,只请了十二人,一边六人,加上他们七人干活,在农忙时,七人怎么可能干得了五百亩地的农活! 浅浅了解的说:“这人手你们就当地招,也方便一些!人就不要签五年,先签一年,表现好的明年再续签!还有,你们要时刻记住,周边只要有地,就要立即告诉我,然后把地买下来,明白吗?” “好!”邵正和黄觉慎重的点点头。 浅浅想着,用这种方法,慢慢吸收旁边想要转卖的一些零散地,一次不会花费太多银子,而且田地也比较集中。 “然后你们自己和我爹商量,需要几头牛,需要多少工具,然后种子这些,你们都得负责!反正就当自家田地来种,明白吗?” 浅浅怕种错粮食,还特意提醒了言永福一句。 “爹,秋收后,家里就要开米行了,所以种哪些粮食,你清楚吗?” 言永福笑瞪了眼浅浅说:“你爹种地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还怕我会弄错啊!” 浅浅眯眼笑了笑说:“这不是怕爹事多忘了嘛!” “行了行了!爹都清楚!”言永福好笑的挥挥手。 浅浅看言永福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再多叮嘱什么,反正该说的大事情,她都已经交待过了,再就是执行的问题。 浅浅和穆清俩人回了屋,穆清虽然对这些活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一直记得挣钱给媳妇买大米吃的事情。 “为什么不让我去?” 浅浅狡黠一笑,如偷腥的猫儿似的,窝在穆清的怀里,懒懒的说道:“我们家清哥哥可是干大事的,不能这样大材小用。”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忽然敛了笑容,正色的问道:“清哥哥,你坦白告诉我,你是喜欢去收租子,还是喜欢当赏金猎人。” 穆清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受伤吗?” 浅浅苦涩的瘪了瘪嘴说:“但我更不想折了你的双翅!” 穆清见浅浅突然的不快,以为是自个儿没有坦白说话的原因,立即张嘴解释说:“我虽然比较喜欢做赏金猎人,不过你不喜欢我受伤,我就不做咯!这又没有什么关系。” 浅浅扬起璀璨的眼眸看着穆清,慎重的问道:“上次出去围捕熊天霸,你在和他对打时,是不是悟到了许多?” 穆清歪了下脑袋,略显呆的样子。 “虽然他很弱,但是他很狠,是那种不要命了的狠,和他对招对我也算有些帮助!” “噢……”浅浅闷闷的应了一声,突然抬眼,莞尔一笑说:“没事!你喜欢的话,就继续做你的赏金猎人,不过你得答应我,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才行!” 穆清眼神一亮,略有迷茫的问:“为什么?” 浅浅清楚他在疑惑什么,便耐心的解释说:“你忘了吗?我们还有一个仇人!汉国国师。连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的你,定然也敌不过他,若是我一直把你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不让你出去历练的话,我这是害了你!你只有在不断生死搏斗中学得更多,将来面对汉国国师时,我们才有赢面!” 穆清眼神一凛,抱住浅浅坚定的说:“我会保护你的!” 浅浅对穆清向来是一万分的信任,当即肯定的说:“我相信你,所以你得成长,你每一次出去都要小心,你要记住,没有了你,我会被人欺负的,明白吗?” “嗯!不用怕,有我在!”穆清当即心疼的抱紧了浅浅。 窝在穆清怀里的浅浅微微勾起了唇,她言浅浅浅何时弱过,可是面对穆清,她愿意示弱,借此激起穆清强大的责任感,让他清楚,他得成长他得强大,这样才能护得了妻儿。 经过这一次的交流,浅浅明显的感觉到了穆清的变化,穆清还是会时时守着她,但是他去山庄的时间明显多了。 穆清的变化,浅浅都看在眼里,而这一切也是她鞭策的结果,她现在只恨不能陪着穆清一起成长,把这一份压力全丢到了穆清一个人的肩上。 而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好像在一瞬间都找到了自身的定位一样。 田地的事情经过十多日总算是完全安置妥当,言永福也开始了东奔西跑的日子,家里的一台马车也专门给了他。 这日,穆清又要去山庄。 临行前,言昕欲言又止的出现在浅浅和穆清面前两次,直到第三次,浅浅好笑的叫住了他。 “言昕,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言昕手足无措的看着浅浅,犹豫的踢着脚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还是谁欺负了你?有什么就直接和浅姐姐说!”浅浅好奇的看着言昕。 育幼院里的孩子有好几人都有缺陷,就像言昕,他的胎记长在脸上,注定了面容普通,就像言晓的六指。 他们或多或少因为这些因素,有些自卑,也因为这些原因,生得十分的乖巧懂事。 浅浅对他们的心情很复杂,看着他们懂事很欣慰,但有时候又有些心酸,他们少了孩子该有的一份天真。 浅浅其实一直想还他们一个天真的童年,可是这些孩子的心早就被伤过,不可能再回到天真的年岁。 “言浅浅,我、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浅浅挑了挑眉,有些来劲,这些孩子还从来没人跟她提过要求,当即笑容满脸的开口。 “好啊!你说!” 言昕咬了下唇说:“我想去山庄学武!” 浅浅眉宇一皱,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的问:“为什么?在育幼院里不好吗?” 言昕摇了摇首说:“不是不好!而是我觉得我在育幼院里什么也做不了,连比我小一些的都能去客似云来帮忙,而我……” 浅浅面上一阵为难,客似云来毕竟是酒楼,小二不说要长得多好,但至少不能有碍观瞻。 “可是你应该听阿大阿二和你说过了啊!山庄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随时会丢了性格,能力不足的人,随时可能在训练的时候,被队友杀害!” 言昕决定的抬眼,“我知道,我不怕!”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但是我怕啊!当初之所以没有让你们参加,而且到外面去买一批人回来,我就是不想你们出事啊!我收留你们,就是想好好照顾你们啊!” 言昕咬了咬唇,抬起眼眸微闪泪光的说:“浅姐姐,我求你了!我看着大家都有事做,就我一个人闲着,我很难受啊!而且我知道乔爷爷的事情,姐夫将来是不是会报仇?我也想出一份力,好不好?” 言昕不像阿大知道得这么多,也不清楚报仇多难,这只是他在思索了很久后,才找到的一个定位。 浅浅有些牙痛的说:“报不报仇就不说了!而且以后也不许提起乔爷爷!不过你若是执意如此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目的!你姐夫年底会成立一个队伍,以后专门做赏金猎人的差事,你若是有本事的话,就朝着这目标前进!” 言昕眼神一亮,听说过这事。 这次阿大阿二都去了,跟着姐夫见识了许多事情,还挣了大笔的银子回来。 言昕兴奋的得红了脸说:“我要参加,我要参加,我一定会好好练武的!” “嗯!你去收拾东西,一会儿跟着你姐夫去山庄吧!暂时就住在山庄里,若是实在撑不住就回来,明白吗?” 浅浅清楚自个儿说的这句话是废话。像言昕这样有残废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自身的价值,怎么样也不可能放弃的。 言昕笑容满面的回答,“浅姐姐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浅浅看着言昕一蹦一跳的走了,叹了叹气的侧目问道:“清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穆清简单的评价说:“目光坚决,很有决心!” 浅浅扯了扯唇说:“其实他还很刻苦,不过是容貌的原因,再加上有子衍和阿大这些人在,他被压制住了,其实这些孩子我都观察过了,言昕算是刻苦了,由于自身因素,他很努力的在充实自身,想着以其他方面来补充容貌的不足。” “你想重点培养?”穆清一下就看穿了浅浅的心思。 浅浅莞尔笑了起来,夸奖说:“还是清哥哥了解我。其实我是这样想的,以后你出生入死机会也多了,不如就当是培养一个忠心的护卫,言昕不说别的,对我们至于是十分忠诚的,养着他,比养着山庄里的那些人安心多了!” 山庄里虽然是签了卖身契的,但到底不像育幼院里的这些孩子,他们都视浅浅为再生父母,别说以后做出害他们的事情,就是要他们的命也不会眨下眼,特别是这些孩子,生有残疾的,对他们更是感恩。 言昕既然在育幼院里找不到存在的价值,不如就让他去山庄试试,若是穆清肯私下再辅导教他功夫,相信进步定然十分快。 “好!你说了算!”穆清一口应下。 浅浅欢喜的抱住穆清说:“谢谢清哥哥,你最好了!” 其实浅浅想得这么冠冕堂皇,心里还有一丝黑暗面是她没有过说出来的,她最担心的不是山庄的那些护卫不够忠心,而是他们做不到以命相护。 毕竟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谁都会下意识做出自私的反应。但是言昕,浅浅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也观察了这么久,她有把握相信,以后穆清若是出了事,言昕一定会拼命相护。 就当是她自私,为穆清的安全多买一份保险好了。 即能让言昕感到存在的价值,又能在穆清的安全上加一把锁,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眨眼之间,就到了八月份,最是天热的时候,三伏天的时候,浅浅在家里热得受不了,看着一颗颗解凉的大西瓜又不能吃。 好在穆清还会制冰,每次把水冻住了,就放在屋角落散凉,浅浅这才好过一些。 这天,浅浅又热得在家里走来走去,却是被化了的冰水滑了一下,若不是穆清手脚快,浅浅指不定就摔到了地上,但这也把浅浅吓得不轻,小腹一阵收缩,她惨白了脸抓住穆清,紧张的说:“清哥哥,我好像要生了?” 浅浅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现在小腹一抽一抽的疼,平时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一向从容的穆清怔了下,脸色瞬间惨白得和浅浅有得一拼,紧张的抱住穆清脸问:“不是还没有到预产期吗?” 浅浅抖了抖唇说:“可能是刚才滑一下动了胎气,你赶紧去叫娘来,我、我好痛啊……” 穆清忙把浅浅扶到床上,慌慌忙忙的说:“你等一下再生,等一下再生,我去叫娘来!” 浅浅咬着唇,无力的瞪了眼穆清,这种事情,她还能等吗?难道孩子要出世,她还能把孩子憋在肚子里不让他出生吗? ------题外话------ 求小宝宝的名字!嗷嗷嗷,大名,小名!我决定让浅浅生闺女~ o﹏o我这几天一直说要记得求名字,今天总算记得题外话了,好不容易啊~ 亲爱的各位大小宝贝~最近没有写感谢榜~在这里统一感谢一下~谢谢各位亲亲月票的大力支持啊~muma,爱你们,你们都是好样的! 112、喜获千金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穆清冲出房间,找到姜氏后一句话都没说,抓住姜氏箭步如飞的跑回房,姜氏只觉得她就是眨了下眼,就突然到了浅浅的房间里,甚至连什么事都没有弄清楚。 “这……”姜氏怔了下,正想问清眼下情况,就见浅浅伸长了手,一脸痛苦的朝着她叫。 “娘、娘,我好像要生了!”浅浅皱着一张包子脸,一脸痛苦的样子。 姜氏吓得一下冲到床边,回首对穆清斥责:“还不赶紧去找稳婆!” “稳婆?哪里去找稳婆?”穆清急得团团转。 由于浅浅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所以言家根本就还没有做准备,哪里知道孩子说来,突然就要来了。 “去问湘茹!”姜氏急忙回了一句,注意力就落在浅浅的身上。 姜氏暖手贴在浅浅的额上,问道:“是不是很痛?忍一忍就好了。” 浅浅咬着下唇,点了点脑袋,刚才还抽搐得厉害的小腹,这会儿感觉像是好了一些。 “娘?” 姜氏担忧的问:“怎么?” 浅浅僵硬的转过视线,犹豫的说:“好像又不要生了。” “啊?”姜氏怔了怔,伸手探到浅浅腿窝中间,当即全身劲力像被人抽干了似的,跌坐在床边,埋怨的看了眼浅浅。 “你吓死娘了,洋水都没有破!哪里这么早生,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提前生产,刚才肯定只是阵痛,忍忍就过去了!” 浅浅无辜的扯了扯嘴,尴尬的说:“啊,阵痛啊!” 姜氏轻嗔一眼,“可不是么!一阵阵的痛,是不是现在又不痛了?” 浅浅抬手摸了摸自个儿圆滚滚的肚皮,傻乐道:“好像真的是这样,现在就不痛了,刚才痛起来像是有人扯着我肚子里的肠子似的,痛死我了!” 姜氏拿出手帕,疼惜替浅浅擦了擦脸上及颈间的细汗,并叮嘱说:“女子生孩子是这样的,这最后一个月了,你要特别小心一些,一个不好孩子就容易早产,早产的孩子容易夭折,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这段时间里,一定一定要注意些,明白吗?” “娘,我清楚的!”浅浅轻轻将手放在肚皮上,她清楚这时代的医疗水平有限,生产之事不管是对大人还是对孩子,都是一次经历生死的大事。 为了穆清,为了他们这个小家庭,她一定要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到了这一刻,她也不要求孩子的性别了,只要孩子健康,她别的什么都不求了。 “怎么好好的,突然痛得这么厉害?”姜氏不解的看着浅浅。 肚子里的孩子大了,胎动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浅浅如今怀孕已经八个多月了,早就已经习惯了的事情,怎么就唯独今天反应这么大。 浅浅心虚的眼神躲了下,小声说道:“我刚才走路不注意,差点摔倒在地,真好清哥哥手疾眼快的扶稳了我,然后我又吓了下,正巧这时候又肚子疼得厉害,我一个慌神,就以为是要生了啊!” “你啊!说了多少次了,现在不比以前,走路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幸好穆清天天跟着你,要是真摔到地上,可就不是阵痛了!你说要是因为你不小心的原因,孩子生出来有什么病痛,你这个做娘的,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浅浅的心里被姜氏说得酸酸的,央求的说:“娘,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会当心的!” 天气太热了,她是有些躁了,再加上挺着这皮球般的大肚子,真的不是一般的累,这次卸下重担后,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两年再怀孕,避孕措施一定要提上日程,而且下次怀孕,还得挑一个好时候,最好七月怀孕,来年春天产子。 姜氏又叮嘱了浅浅几句,最终想了想说:“不行不行,你对这方面完全没有一点概念,穆清又是一个不懂事的,娘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一个稳婆回来好了,反正这前后顶多就是两个月的工钱,家里也不是给不起,你说呢?” 姜氏和姚氏虽然都懂这些,但是现在家里生意多了,她们俩人也不是吃干饭闲着不干活,总有错开眼的时候,而且真正生孩子的时候还是要稳婆在场。 “好!”浅浅才不会舍不得花银子,特别是刚才经历了所谓的阵痛。 母女俩正商量着请稳婆的事情,穆清就急匆匆跑了过来,急促的的说道:“开水和干净的帕子我都准备好了,姚姨去请稳婆和大夫了,她说还有什么要我问你,娘,我还要准备什么。” 穆清跑进屋里,完全不给别人开口插话的机会,说话就像放鞭炮一下,噼里啪啦一下就出来一长串。 浅浅嫁给穆清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说话的时速这么快,怔了怔才缓慢的开口。 “其实你不用这么急的!” “你都要生了,我怎么能不急!”穆清下意识的回嘴顶了一句,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几步迈到床边,不解的握住浅浅的小手问:“你不是要生了吗?怎么还能坐着。” 穆清其实最想问的是浅浅怎么又一副完全不痛了的样子,刚才明明疼得小脸都变了颜色。 浅浅尴尬一笑,不甚自在的说:“我弄错了,应该是刚才滑了一下,我太紧张了,小腹猛然一缩吓到了肚子里的宝宝,他不舒服了,所以在肚子里闹脾气。” 穆清皱了皱眉,盯着浅浅的肚皮说:“他怎么这么不乖!” 姜氏可不喜欢穆清说宝宝的不是,没好气的说:“我麻烦你也弄清楚一点,不是宝宝不乖,而是他娘不懂事!我麻烦你下次也行行好,把你媳妇看牢了!” 穆清抬眼,理直气壮的驳道:“他弄得我媳妇都疼了,就是他的错。等他出来后,看我不收拾他!” 姜氏一听穆清要收拾宝宝,就是泥人也来了三分脾气,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那照这个意思说来,我的脚放在这里好好的,你媳妇若是不小心在我脚背上踩了下再自己摔倒了,也是我的错咯!” 穆清清明的眼眸微微鼓起,一副较真的样子,好像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似的,不悦的说:“这么多空地方你不放脚,为什么一定要放到我媳妇的脚下,你还害她摔倒,还说不是你的错!”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姜氏一下就冒上了火,指着穆清就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浅浅一看这形势不对,立马出声阻止两人。 “等等,等等,你们想干嘛?要吵架了吗?娘啊!清哥哥这是在疼媳妇,你别忘了他的媳妇,是你女儿,这是好事,你和他吵什么?” 姜氏怔了下,这才回过神,不过面色有些讪讪的说:“谁叫他没事怪宝宝,我就是看他不讲道理,教教他而已,就算是疼你也不能这么没原则吧!” 浅浅嘴巴一嘟,拉着穆清的手,一副沉溺在爱海中的甜蜜样说道:“不会啊!我就喜欢他这样!” 没有理由,没有原则的疼惜她、宠爱她。 姜氏翻了翻白眼,轻斥:“你给我躺下,躺好!正好大夫来了,让他给你看看,也喝一副安胎药稳稳胎。” “噢!”浅浅嘟了嘟小嘴,乖巧的躺下,不再事多。 没多时,姚氏满头大汗的把大夫和稳婆接了过来,姜氏不好意思的说道:“辛苦你跑一趟了,先喘口气。” 姚氏一手插腰一手挥手说:“我没事!浅浅怎么样了?” “她没事,刚才是自己吓自己!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姜氏满是无奈的摇摇首。 姚氏怔了下紧张的说:“我刚才路过客似云来的时候,还把这事告诉了冉冉他们,他们正准备收铺回来的!” 姜氏‘哎呀’一声,“这里没事,让他们不用回来,做生意要紧,这无端端正的催着客人吃完马上走,以后哪里还有客人上门啊!” 姚氏犹豫了下说:“这里真的没事?” 姜氏保证说:“没事的!让大夫给号个平安脉就是了!” 姚氏点头说:“那我去通知冉冉她们了。” “行!”姜氏目送姚氏又急忙跑了出去,这才折回屋里说浅浅。 “你看看你,一个不注意就累得你姚姨这跑进跑去,这么热的天也难为了她,你看看你好意思不。” 浅浅委屈嘟着嘴说:“我也不想的嘛!我又不知道,娘啊!对不起嘛!” 姜氏摸摸浅浅的脑袋说:“娘不是怪你,只是要你注意下次小心一些,多顾着自己的身子一些!” 跟着姚氏过来的大夫和稳婆听到他们的对话,稳婆拍拍身上的褶皱说:“这么火急的把人叫了过来,一声没事了,不会就这么直接打发了吧?” 稳婆见她再不说话,这母女俩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便出声提醒,只是这口气不怎么好。 姜氏和浅浅对视一眼,同时侧目打量说话的稳婆,浅浅率先出声说:“娘,给稳婆十文钱,她跑来一趟也累了!” 浅浅她们虽然有心要请稳婆,但绝对不是这一位,看她开口说话就知道人品如何了。 稳婆挑了挑眉,小声嘀咕说:“这还差不多!” 姜氏对着稳婆皱了下眉,才对大夫说道:“这位大夫,你先给予我女儿把把脉。” 大夫上前把脉的时候,姜氏掏了十文钱给稳婆,看到眼穆清,觉得让她把人送出去是不可能的,只能自个儿接下这份差事。 “这边请,我送你出去!” 稳婆哼了哼,跟着姜氏一起出去了。 屋里就剩浅浅夫妻俩和大夫了,浅浅出声问道:“怎么样?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大夫把了把脉说:“夫人放心,孩子很健康!喝两副安胎药就好了。” 浅浅扬起温婉的笑容,安心的说:“这就好!” 大夫起身,说:“待会儿我会让药童把药送过来的!” 浅浅客套的说:“这怎么好意思。” 大夫笑得亲切,带了几分打趣的口吻说:“夫人不用客气,我们小东家走之前特别叮嘱过要好好照顾夫人,不过夫人的身体太好了,从来没来请过脉而已。” 浅浅怔了下,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 “倒不知道古璇青这么有心了,这几个月能吃能睡,也没有什么事,就没有去看大夫!”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能感觉到孩子的调皮,证明孩子活得很健康,再加上她个人认为是药三分毒,怀着孩子的时候,不愿意看大夫吃药。 大夫笑了笑说:“夫人还四十多天就要生产了,若是夫人不介意的话,我每过七日来替夫人请次平安脉可好?” 浅浅扬眉,这么好的待遇,不答应就是傻子。 她忙说:“那就麻烦大夫了,敢问大夫贵姓?” “鄙姓闵,夫人有事可以直接来古家医馆找我!”闵大夫笑容亲切温和,嘴角始终微微上扬着,给人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浅浅再三多谢了闵大夫,也不敢真让闵大夫再让药童送药过来,就让穆清跟着送他回医馆,顺便把安胎药拿回来。 穆清不放心的看着浅浅,“你一个人没问题?” 浅浅使了下眼色说:“我能有什么事,赶紧跟着闵大夫去拿药,别让人家再多跑一趟!” 穆清无奈,犹豫了下,在闵大夫再三表示不用的情况下,跟着闵大夫出了门,不过却没有过听他的话去医馆拿药,而是去董夫子那边,找了正在读书的田鸿升,让他跟去拿药,自个儿又迅速的回了浅浅的身边。 浅浅的事情虽然是虚惊一场,却也是把一家人吓得够呛。 姚氏再去通知二郎他们不用提早关门时,门锁刚落下,二郎和蓝冉莹都觉得,反正门都已经关了,不如就回去早点看浅浅。 而董夫子那边,因着穆清过去一趟,真真他们都知道了浅浅的身体,哪里还有心思上课,就连董夫子都一起过来看了她。 浅浅看着她屋里一下涌满了人,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的说:“我没有事,你们不用担心,刚才闵夫子说了,还有四十多天才会生产。” 真真嘟着唇,一副害怕的样子走近床边说:“姐,你也真是的,下次注意一点嘛!刚才姐夫突然跑到课堂上去,叫鸿升去抓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浅浅伪怒的瞪了眼穆清,这才对真真等人说:“我没事,你们该干嘛都干嘛去,赶紧回课堂继续读书。” 董夫子温和的笑说:“今日就当是提早下课了,反正大家也都没有心情再上课。” 浅浅苦笑不得的说:“倒是我耽误你们的课程了。” 董夫子抚着白白的胡须说道:“前两天才做了一个测试,大家表现都不错,就当是奖励他们放他们休息半天好了。” 浅浅扬了扬唇,没有听说测试的时候,便问了起来,一时各人纷纷插话,说他们的答卷及夫子对他们的点评。 这边人还没有散,二郎和蓝冉莹他们也回来了,看着浅浅笑吟吟的问:“怎么样?没事吧?” 浅浅抱歉的说:“不是说了我没事吗?怎么还提早回来了!” 二郎和蓝冉莹互相指着对方,同时开口说。 “还不是你二哥不放心。” “还不是你二嫂不放心。” 浅浅低笑一声,心情甚好的说:“我知道,你们都疼我嘛!我没事的!” 晚上言永福回来了,旧事又提起了,浅浅免不得又被叮嘱了一番,姜氏也顺势说了请稳婆回来的事情。 一家人自然都是极力赞同的,只是提起稳婆,难免会说起今日临时找来的这个稳婆,当下都同声共气的说:“这稳婆一定得挑一个好的!” 有时候一个孕妇是否能平安产子,完全就看这个稳婆了,这一点,大伙心里都清楚,所以对稳婆十分看重。 浅浅提议说:“我看闵大夫人还不错,不然问问他的意见好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肯定清楚这镇上哪个稳婆最可靠。” 姜氏她们以前住在西顺村,哪里有条件找什么好的稳婆,村里就这么一个,谁生都是找的她,她手里有生有死,一切听天由命,穷人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不过如今家里条件不一样了,姜氏自然不愿意让自己女儿也这般,做爹娘的,只要有能力,定然都想把最好的留给儿女。 真真附和的点点头说:“嗯!我明天去问问闵大夫,古大哥临走时跟我说过,我们若是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都能去找闵大夫,说闵大夫医术很好!” 浅浅弯弯眼眸,对着真真一笑说:“行,明天你就去向闵大夫打听一下,有了信就回来告诉娘,让稳婆的事情还是让娘去!” “好!”真真耸耸肩应声。 反正她事多,每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当成二十四个时辰来用,看书学习的时间都不够,也没有时间管其他的事情。 谈完正事,又说了一下今日的情况,大家都觉得浅浅马上就要生产了,家里这么乱,没有一点规矩是不行的。不然等到真生产那天,不就手忙脚乱了吗! 说到这事,大家一致决定,该多了解生产这方面事情的人就是穆清,毕竟他才是每天守着浅浅的人,他懂得是最有效的,能最快的安顿好浅浅,叫来稳婆。 “不然等请了稳婆来,我问问他,我生产时你该做些什么,到时候你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可好?”浅浅低声询问穆清的意见。 她知道这时代有许多男人觉得这是污秽的事情,是不愿意沾染的,但是他相信穆清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第一,在穆清的心里,言浅浅是他的媳妇,他的媳妇要生的是他的孩子。第二,就是根本没有人给穆清灌输过这方面的知识,所以他完全不可能有这时代的这种大男人思想。 “好!”穆清满口应下。 这种事情,经历了白天那种惊慌失措的无力感,就算是浅浅他们不提起,他自个儿也会去打听清楚。 就像孕妇的那么多顾忌,虽然姜氏他们有意告诉他,但他自个儿也是有去刻意打听的。 次日真真就去找了闵大夫,而闵大夫推荐的稳婆也在当天晚上就被姜氏请到了育幼院里。 稳婆姓舒,长得慈眉善目,倒是一副好人相,而且看起来也有几分本事的样子,见面就盯着浅浅的肚子看了一会儿。 舒稳婆笑着打趣的说:“你这肚子比起有些足月的媳妇都大,到生产的时候,怕是会有些累人。” 浅浅摆手无奈的说:“我想得到!不过生产前多走动一下,生产时是不是会容易一些!” 她是听过话的,平时也不会懒在床上不动,每天用过饭后,都会散散步,当是消食。 至于肚子这么大,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姜氏和姚氏炖的补品每天早晚补一次,而且她体质的原因,四肢和脸上都没有过长什么肉,所有的营养都被孩子吸收了,所以肚子就跟一个气球一样,鼓得特别的大。 不过这样的体质也有一个好处,生产后,身材恢复得特别快。 “嗯,多走动是有好处的,而且在最后的天数里,你的饮食也调整调整。”舒稳婆笑眯眯的样子,带着几分打趣的样子。 浅浅低笑一声,若是她没有误会,舒稳婆的意思是要她少吃一点,或者说别吃得这么好,免得肚子里的孩子再继续长下去,否则的话,就真的不好生产了,毕竟她还是清楚自个儿身材的,长得比较单薄,骨盆较小的那种。 “她现在怀了孩子,多吃一些滋补一些的,难道不好一些吗?”姜氏不解的询问舒稳婆。 她怀孕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过什么东西吃,虽然生的四个孩子都健康长大了,但是生出来时,都跟猫似的,巴掌大小,叫起来都是喵喵声。 这也是为什么姜氏这么热衷把怀了孕的浅浅当猪养,她就是想着家里现在条件好了,能够吃好一些,就想浅浅吃得好一些,生一个白白壮壮的孩子。 舒稳婆耐性十足的给姜氏解释了原因,还说了几起孩子太大,孕妇不能顺产,引起血崩的事情,吓得姜氏一颤一颤。 毕竟像姜氏他们这样过足了苦日子的人,在西顺村这样的环境,还没有遇到过孩子长得太壮而生不出来的,大多数都是孩子生出来瘦瘦小小一身病,过不得几天就去了。 舒稳婆性子温和,而且说出来的话十分让人信服,到了育幼院不过两日,就收服了姜氏和姚氏。 姜氏看舒稳婆负责,照顾浅浅十分细心,原本说好的高价三两也主动的提到了五两。 这可把舒稳婆喜到了,两个月下来,等于平白多了四两银子。 姜氏这人手指比较紧,会这么大方,主要是她潜意识的觉得舒稳婆来了,就等于救了浅浅一命。 否则照着他们这样的补法,浅浅临到生产的时候再请稳婆来,说不定到时候要狠狠折腾一番,而且还不能保证母子均安。 眼看炎热的八月过去,九月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离浅浅预产期越来越近了,家里该准备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连人参闵大夫也送了一根过来,浅浅他们倒是想给银子,不过闵大夫说是古璇青的心意,执意不收银子,浅浅他们也只好厚着脸皮接受这份礼物了。 但是看闵大夫这举动也能看透,古璇青一时之间还不会回南阳,至少在浅浅生产前古璇青是回不来的,只是可怜了望穿秋水的真真。 原本活泼的真真,这日子一天天下来,越发显得娴静,有些像一个小淑女了,也不知道她是读多了书性子沉稳了,还是因为思念,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 九月十七日这日早上,浅浅如往常一样,也是睡到日自然醒,但是今日又有点不同,她是被痛醒过来的。 由于闹过一次假性阵痛,把家里闹得人仰马翻,再之后这种假性阵痛来过好多回,有时候会有些痛,有时候也不太痛,而且没有一点规律。 这一次,浅浅以为又跟之前一样,躺在床上慢慢等着阵痛过去,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疼痛感还是丝毫没有减弱。 浅浅紧张的抓着穆清的大手,慌乱的说:“清哥哥,我觉得这次好像是真的要生了,这种疼和平时有一点不一样?” 穆清神经一下就绷了起来,安抚浅浅说:“别紧张,别紧张,深呼吸,我问你,是不是隔几分钟痛一次,很有规律的那种?” 浅浅深吸了两口气,望着穆清发青的脸,一下笑了起来说:“你还叫我别紧张,我看你比我还紧张吧!” 穆清一眼不错的盯着浅浅,看着她一副苦中作乐的样子,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又忙问:“怎么样?是不是有规律的那种?” 浅浅咬着下唇点点头说:“是了是了,有规矩!真的是几分钟痛一下,几分钟痛一下!” 舒稳婆告诉过他们,阵痛要生时,那种痛是很有规律的,这一点浅浅记得,穆清更是记得。 穆清脸色又青了几分,虽然十分紧张,但是记得舒稳婆说过,就算开始阵痛了,也不会这么快就生产。 “不用怕,不用怕!我去叫舒稳婆,你乖乖躺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我马上就来!”穆清说话时缓时急,安抚浅浅的声音没有过一点说服力,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比浅浅更难看几分。 “嗯!”浅浅咬着牙应了一声,就看穆清眨眼间消失于房间内。 不过时一阵脚步声跑来,舒稳婆、姜氏姚氏都过来了。 舒稳婆在育幼院里也住了一个多月了,该说的事情早就说了不下十遍,大家都很清楚浅浅要生产时该做什么。 舒稳婆摸了摸浅浅肚子又探了探说:“马上就要生了,赶紧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帕子,你也赶紧出去,产房男人待不得的!” 舒稳婆一边指挥着姜氏和姚氏,一边赶着穆清出去。 但见穆清没出去,反而趴在床边握着浅浅的手,她也没多嘴说什么,反正早就清楚这对小夫妻关系好。 不过她还是好意的提醒了一句说:“女子生产是十分污秽的,你最好避开一下,免得触霉头!” 浅浅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哪里相信这些,而且这一刻,她也想穆清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加油打气。 当时,身体就快嘴一步,手紧紧的抓住穆清的大手说:“留在这里陪我!” 穆清一手握着浅浅的手,一边拔着浅浅微湿的发鬓,青着脸安抚说:“我在,我不走!” 浅浅安心的应了声,望着舒稳婆。 舒稳婆也没再说什么,只道:“现在还不到生的时候,你娘煮面去了,你待会儿吃些东西了,晚点也好有劲生孩子。” “好!”浅浅忍着痛,坚强的点点头。 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也听说过,生孩子这种事情,顺利的话,有一两个小时就生出来的,不顺利的能生上十多个小时,甚至更久。 等待生产的过程里,浅浅感受到收缩的时间又短了一些,她让穆清扶着她起来走了几步,姜氏就一手端面,一手端参茶过来了。 草草的吃了几口面,喝完了参茶,浅浅又来回走了数步。 姜氏看着女儿疼得满脸是汗的样子,十分心疼,又满是担忧的问舒稳婆。 “她这样走来走去,力气都用完了,待会儿怎么生孩子?” 舒稳婆安抚说:“没关系,这错不了的!这是以前一个大夫教我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这样接生的,而且个个安全产子。” 姜氏十分担忧,却也信服舒稳婆的话,只是一双眉眼急急的转着浅浅打转。 姚氏热水一盆一盆的送了过来,看着浅浅还没有生产,而是满头大汗的走来走去,看着十分心疼。 阵痛逐渐变强,疼得浅浅有些受不了,挪步子都觉得难受,无力的倚着穆清,吃力的说:“扶我去床上。” 穆清全身紧绷着,一张脸青白得吓人,一声不吭的将浅浅扶到了床上,一双厉眼立即射向舒稳婆。 舒稳婆吓得缩了下,无耐的说:“这还不到生产的时间,我也没有办法,不如你去外面等着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好看的样子。” 舒稳婆没有直说,看穆清的样子,他像是随时会昏倒似的,神经高度紧绷,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穆清甩都不甩舒稳婆一下,视线又落到浅浅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替她擦着汗。 “我是不是要生了,怎么这么痛?”浅浅紧紧的抓着床下的被子,疼得一身都是汗。 舒稳婆也是十分紧张,又检查了下说:“快了快了,你再忍忍。” “言夫人,把准备好的参片让她含一片!” 姜氏忙拿了片参片让浅浅含在嘴里。 就在浅浅觉得收缩得时间越来越短,她也越来越疼的时候,舒稳婆的声音紧张的响起。 “跟着做,吸气,呼气!” “吸气,呼气!” “啊啊……” 舒稳婆重复着话,浅浅不断叫着,两人就像两重奏一样。 中间不时夹杂着穆清几句,“怎么还没生?怎么还没生?” 浅浅咬着牙,不断的用力,突然想到她以前听到的那些话,生产时,若不清了肠胃,真的会连大小便一起出来。 “宝宝!快出来啊!娘快没劲了!”浅浅咬着牙低呜一声。 就在浅浅她觉得一身劲快用完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天籁之音。 “出来了,出来了,已经看到头了,用力,再用用力!” 浅浅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劲,用力的蹬了下腿。 “生了,生了!”舒稳婆双手是血,兴高采烈的接出新生儿。 浅浅全力瞬间一阵虚脱的感觉,望着舒稳婆手中的新生儿欣慰的勾起唇。 穆清却是猛然看了过去,看到舒稳婆一手是血的抱出浑身是血的孩子,当即眼瞳猛然扩张,足足僵了三秒,才砰的一声,摔到了床板上。 浅浅这松懈了的心情,又猛的提高,吓得眼泪一飙,急急的问:“清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浅浅边哭边探穆清的鼻息和颈间脉博,喜得又是眼泪一流,抬手轻捶了一下,娇斥,“你吓死我了!” 姜氏看得一愣一愣,还来不及多看一眼刚出生的孩子,就急着问:“他这是怎么了?”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晕过去了,没事的!一会儿就醒了!” 姜氏撇撇唇,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这么大一个男人,看自家媳妇生孩子,竟然看晕了。 舒稳婆倒提着孩子,在他屁股上猛拍了一下,孩子第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全屋。 姜氏眉开眼笑的朝孩子凑过去,看了看欢喜的抢在舒稳婆的前面宣布。 “还真如你所愿,生了一个女儿!” 舒稳婆挑了下眉,没有说话,没有第一时间公布性别,就是因为她看在女儿身的份上,怕这家人不喜欢,没想到这家人倒是想要生女儿。 浅浅昏昏沉沉,连女儿都来不及看一眼,就抵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房单和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了一遍,而昏了的穆清此时正盯着一双大眼望着她。 “清……” 浅浅手刚一动,就被穆清阻止,视线落在她的身边。 浅浅怔了下,这才看到两人中间,还睡了一个小人儿,不禁面上泛起柔光。 “我们的女儿。”浅浅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女儿嫩嫩的脸颊,满是疼惜的说:“长得真可爱,是不是?” 穆清略显犹豫的看着软软的小人儿,这就是让浅浅痛得死去活来才生下来的孩子,小皱巴巴的小脸,红红的皮肤,怎么比起山林里的猴子还难看几分啊! 在浅浅还没醒时,他就瞪着眼睛盯着这孩子很久了,这和他想像中,与浅浅长得一样的女儿完全不一样,浅浅比这孩子漂亮多了。 原本对孩子十分期盼的穆清,在经历了这一场生产之后,已经没有想法再让浅浅多生几胎,毕竟相对孩子而言,他接受不了浅浅在鬼门关前如此痛苦挣扎。 “可爱!”穆清言不由衷的称赞了一句。 浅浅脸色微白,略显憔悴,但是望着怀中孩子的目光却满是慈爱,而且全副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穆清古怪。 “清哥哥,你来给她取一个小名。”浅浅一直希望这胎能是一个女儿,心中早就为孩子取了几个名字。 女儿是她和穆清两人所生,所以她取了大名,就希望小名是由穆清来取,这样将来女儿长大了,就能告诉她,她的出生是承载了爹娘满满的期盼。 “小名啊?”穆清微探了眼襁褓中的女儿,犹豫了下才开口。 “她长得这么小小的一坨,就叫坨坨吧!” 浅浅脸上的笑容一僵,抬眼怔仲的看着穆清,觉得刚才可能是她耳朵不好,没有听清楚,又再问了一遍。 “你刚说叫什么时候?” “一坨,坨坨!”穆清嘴巴微动,心里想着,这么丑丑的一坨。 浅浅脸色当即一弯,搂着女儿的手微微紧了下,没得好脸色的对穆清斥道:“坨你妹啊!你辛苦生下来的女儿,长得这么可爱,你叫她坨坨,你还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穆清一脸无辜的看着浅浅,也不敢顶嘴。 浅浅瞪着穆清狠狠喷了两口怒气,但看他那颜值破表的长相,以及一脸无辜的神色,火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散了下去。 “这是女儿,怎么能叫坨坨,多么不雅观啊!你让她长大了怎么找婆家!就算是男孩子也不能叫坨坨啊!” 浅浅叹息一声,也不敢再让穆清起名,想了想说:“孩子的大名我早就想好了,就叫穆卿浅好了,卿卿代表了夫妻间的爱称,而穆是你,浅是我!女儿的名字承载了我们夫妻浓郁的深情,你可喜欢?” 穆清眼神一亮,嘴角微弯,还未说话,表情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浅浅笑道:“小名就叫朵朵好了,我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像花朵一样健康成长,那样阳光灿烂,那样天真无邪,不论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绽放出幸福光彩。” ------题外话------ 摸摸哒~感谢所有参与取名的童鞋~虽然有些童鞋提的名字没有被采纳,但小妖万分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没有被选中名字的不要失望!还有儿子等着你们的~哈哈!人生要有儿有女才算圆满,你们懂的! 113 披麻戴孝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生下朵朵的第三日,办洗三礼时,大郎的一封家书寄了回来,很平常的一些话,都是报喜不报忧,虽然在大郎的信中,浅浅他们并不能清楚的知道大郎在边关的情况如何,但是至少清楚大郎还健在。 而这一切对浅浅他们而言,就已经是一种安慰了。 “我们朵朵真是福星,才出生,大舅的信就回来了。大郎要是知道他当大舅舅了,肯定十分高兴!” 姜氏笑容满面抱朵朵,垂脸在朵朵的面上轻轻蹭了蹭,满是疼惜的样子。 浅浅淡淡一笑,将大郎寄回来的家书,小心的折叠起来,并说道:“没事!等会给大哥回信的时候,就告诉他!大哥在信里还问二哥什么时候当爹,倒是没问我这当妹子的什么时候当娘,这下我抢在二哥前面,肯定要吓大哥一跳。” 之前浅浅给大郎写信,一直说家里如何如何,倒是忘了说她自身的情况。 姜氏使了使眼色说:“这有什么,你本来就比你二哥先成亲!” 浅浅侧目看了眼蓝冉莹,就见她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忙扯开了话题问道:“对了,二嫂,之前我说酿葡萄酒的事情怎么样了?现在正是葡萄丰收的季节,你可得多酿一些。” 蓝冉莹勉强的笑了笑说:“昨天我都还留意了这件事情,打算过两天就开始大面积的收购一些葡萄。” 浅浅点了点头说:“这葡萄酒配制的数量会比较多,你一个人我怕也忙不过来,要不要请人帮你啊!” 蓝冉莹犹豫的说:“但是这配方不是不能告诉其他么,否则的话,我们酒楼以后就真的没有什么优势了。” 浅浅想想也是,只能十分抱歉的说道:“二嫂,真是辛苦你了,我又正好坐月子,做不得事!又要麻烦你一个人多辛苦了。” 蓝冉莹笑了笑说:“都是一家人,说这样的话做什么。” 姜氏想了想,张口欲言又止了一番,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打算这事先私下问问清楚再说。 稍晚一些,姜氏抱着朵朵跟着浅浅回屋,给朵朵喂奶的时候,姜氏才问起酒酿酒的事情。 “媳妇她每天忙客似云来的事情就已经这么累了,这会儿酿酒的事情还让她操心,这么下去,她和二郎什么时候才有空生孩子啊?” 浅浅一边喂着朵朵喝奶,一边好笑的看向姜氏。 “娘,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啊!”刚才她就注意到了姜氏的样子,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这会儿就她们娘俩,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姜氏略显心虚的说:“你也知道你姥爷他们都是干哪行出身的,我是想说,这银子与其让别人挣了,还不如让你姥爷他们挣了。” 浅浅侧目想了想,脑中满是当初姥姥姥爷对他们家的好,瞬间脸上表情柔软下来,极轻易的就松了口。 “好啊!反正看二嫂这么累,我也心疼!还不如就教会姥爷酿这种酒,到时候一家人一起挣钱!” 银子是怎么都挣不够的,把酿酒的配方给了出去,也不过是这么多生意中少挣了一项。 但是比起可亲的家人来说,这些银子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姜氏眼里瞬间聚集了笑意,但又有些犹豫的说:“这样酒楼里是不是要少挣很多?小冉他们会不会有意见?” 浅浅安抚的说:“不用担心!二嫂是一个大方得体的好女子,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些事情!而且就算是把配方给了姥爷,我们酒楼一样能挣银子,只是说酒钱就是和姥爷各挣一半。” 毕竟是自家亲姥爷,浅浅记忆中这么多件事情可都不是假的,若不是相信姥爷一家的人品,浅浅也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相信到时候,她就算提出要求来,让姥爷一家酿的酒,不要卖给其他酒楼,姥爷他们也会同意的。 “这倒是,小冉这媳妇还真是没有娶错。”姜氏对蓝冉莹评价颇高,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是朵朵的洗三礼,你姥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早就已经通知了啊!等过两天再看看,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所以来得晚了,等他们来了,再把事情和姥爷说说啊!也要看看姥爷什么意思才是。” 朵朵的洗三礼,言家也没有大办,倒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而是浅浅自个儿的意思,就请一家人和朋友在一起热闹一下,等到时候孩子满月的时候,再回村里摆上几桌,好好请村里人吃一顿,但是哪里知道姥爷他们根本就没有过来,姜氏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只是不好在女儿面前说爹娘的不是。 在姥爷一家过来看浅浅之前,浅浅就事先和蓝冉莹通了气,虽然听到这话,蓝冉莹怔了下,但马上就表示说:“这样也好啊!虽然挣得少一些,但我们也没有这么累!而且我也听二郎说过,姥爷对我们一直不错,以前很照顾我们。” 浅浅欣慰蓝冉莹的识大体,满意的说:“是啊!我也是这意思!” 蓝冉莹伸了下懒腰,笑吟吟的说:“这下好了,我也不用操心这事,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浅浅抿唇笑说:“这可不行,你还得教姥爷他们怎么酿酒,你懂的啦!我坐月子见不得风,可不能出去!” 蓝冉莹俏皮的眨眨眼说:“那也轻松不少啊!” “这倒是!”浅浅笑眯眯的附和。 这件事情,只要蓝冉莹心里没有意见就好办,毕竟酒楼现在是二郎和蓝冉莹在打量,花费了他们全部的心血。 就算酿酒这些配方都算是浅浅的,但说到底还是已经大方的与家人共享了,如今再要给出去,肯定还是要问过其他人的意见。 至于二郎,他是肯定没有意见的,毕竟那人是他的亲姥爷。 姥爷这一次过来,比浅浅他们预计得晚了几天,浅浅不想错过收葡萄的好时机,就把这事让姜氏和姚氏去做了。 待到姥爷他们过来的时候,朵朵已经出生十日了。 这日姥爷一家大小,提着大包小包的过来,姜氏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爹娘,你们怎么才来!” 姥姥脸色有些青白,看起来不太健康的样子,笑着宠溺的说:“本来想早点来的,但是家里有事,所以晚来了几天!” 姜氏撇了撇唇,也没多问,只道:“讷,这就是你们的曾外孙女,大名叫穆卿浅,小名叫朵朵。” “卿浅啊?和浅浅差不多,这名字可真好听!”姥姥笑着去逗姜氏怀里的朵朵,拿出早先准备好的长命锁放在朵朵的衣兜里。 浅浅看着姥姥的脸色不对,笑容微凝的问向站在她旁边的姜树人。 “大表哥,姥姥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啊?” 姜树人笑容一阵尴尬,抿了抿唇没有立即答腔,倒是一边的姜一凡凑上来小声嘀咕。 “奶听你平安产女可高兴坏了,兴冲冲的去给朵朵把长命锁,回来的路上摔了,在家里养了好几日,也不让我们通知姑,这不,人一好就过来了。” 浅浅一脸凝重,侧目对穆清说道:“清哥哥,你去跑趟医馆,把闵大夫请过来一下。” 穆清站在浅浅身边,她和姜氏兄弟的话,他全都一字不漏的听到了,所以没多说一句,就直接出去了。 姜氏虽然在一边和姥爷姥姥说着朵朵的事情,但是浅浅这边有点风吹草动,她就立即注意到了。 姜氏抱着朵朵过来,一脸担忧的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浅浅叹息一声,为人子女与为人父母总是不同的。 就像姜氏,在姥姥和姥爷面前,会使几分小性子,浅浅产女,他们来得晚了,姜氏会不高兴,但注意不到其他事情。 但是在浅浅面前,浅浅多打一个喷嚏,姜氏都会紧张,担忧浅浅这月子没有过坐好,影响到以后的身体健康。 “不是我,是姥姥!姥姥之前为了给朵朵打长命锁摔了一跤,所以这才晚来了几天!姥姥年纪大了,我有点不放心,所以叫闵大夫来看一下,毕竟闵大夫医术要好一些!” 姜氏脸色陡然一变,十分内疚的侧目,将朵朵先让浅浅抱稳了,立即将姥姥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说:“娘,你怎么不说清楚啊!还害我误会了。” 姥姥不甚在意的笑说:“这不是怕你担心吗?而且生了朵朵是件开心的事情,就不想让你多想了。” 姜氏眼眶一涩,觉得自个儿这个当女儿的十分失败,声音微哑的说:“对不起,娘!”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姥姥拍了拍姜氏的脑袋,十分慈爱的样子。 许氏在一边笑着打圆场的说:“娘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不告诉你,本来生了朵朵就是大喜的事情,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快点别哭了!” 姜氏擦了擦微湿的眼角,心里的内疚更沉了一些。 有些底气不足的解释说:“急着催爹娘来还一个原因,就是酿酒这方面的事情,浅浅打算找爹来做,一家人合作一起挣银子,而且浅浅研究出来的果酒又和其他的酒不一样,现在正是葡萄季节,要趁着这段时间把葡萄酒酿出来,我刚才才会一时着急,没有注意语气。” “没事没事!”姥姥安抚着姜氏。 自家女儿,姥姥哪里看不清的,心最软了。 姥爷附和的点点头,看向浅浅问道:“你娘说的什么合作一起酿酒?” 浅浅笑吟吟的解释说:“姥爷还记得我哥之前送过去给您品尝的葡萄酒吗?就是这酒的配方,我和家里人都商量过了,想给姥爷来做,就是不清楚姥爷还有没有这兴致,若是姥爷不感兴趣,或许让两个表哥试一下,毕竟也是一门挣钱的营生。” 姥爷怔了下,看向姜家俩兄弟。 他犹豫着说:“但是不用把配方给我们啊!这些你们自己做也是啊!” 姥爷虽然没有时时和浅浅他们这边走动,但是一些大动作都是清楚的,也明白浅浅他们如今挣了多少。 这样一张酿酒配方给了过来,明显就是送银子给他们花啊!而且上次二郎拿酒过去,他就听二郎提起过,这种酒酿起来也不复杂,如今浅浅家里人口这么多,完全能够自产自销。 浅浅一副讨好的样子,朝着姥爷说道:“你也知道我娘啦!一向都急着抱孙子,酒楼的事情又是我二哥和二嫂在管理,再让他们自己负责的酿酒的话,我二嫂还不知道要空几年才有时间生孩子,而找其他人,我们又不放心,所以姥爷你就帮帮我们呗!” 姥爷轻剜了浅浅一眼,说道:“明明就是让我们挣钱,想拉我们一把,还说得这么委婉。” 浅浅看姥爷这样,也就直率的质问:“姥爷真是的,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么,你就直接说你帮不帮我们嘛!” 姥爷想了下,看向姜氏兄弟,说道:“我听你姑说,言家能有今天,多亏了你浅浅表妹,而我们现在现在的营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让你们兄弟俩安稳的度日,讨门媳妇的银子也是有的,但是再想有更好的出息也是难的,就看你们自己怎么选择,爷都随你们!” 姜树人和姜一凡彼此对看一眼,姜一凡抢先说道:“讷,我说清楚啊!我对酿酒没有兴趣,但我对挣银子很有兴趣,若是表妹看得起我的话,我得是想试一试。” 姜树人耸耸肩,笑得坦诚的说:“我没道理比弟弟妹妹还要窝囊,不是吗?” “哈哈!二表哥你就放心好了,你家表妹别的不利害,就会挣银子,到时候肯定带你挣大银子,娶一个漂亮的表嫂!”浅浅哈哈一笑,故意如此说话。 她多少有些懂姥爷的意思,站在他的立场上是觉得他这么大年纪了,根本不用占外孙女这些便宜。 但是这怎么也是外孙女的一片心意,而且他不为自个儿,也得为了两个孙子,所以这事他也没有一口拒绝,直接交给了两个孙子自个儿去选择。 再者,他们也是同一辈,有什么自个儿也好说话一些。 “就你喜欢吹牛!”姜氏破涕为笑,轻嗔了一眼。 浅浅骄傲的努努下巴,一副得势小人的嘴脸,却把一家人都逗得十分的开怀。 浅浅见这欢乐的气氛,清楚这事也算是**不离十了,有些话便就提出说了出来。 “两位表哥,有一件事情浅浅得先小人后君子了,这些果酒的配方也不算我们白给你们的,以后生意好,重开了酒坊,你们酿的其他酒,我们不管,但是这些果酒,我们得四六分成,我得四,表哥们得六,可好?” 浅浅想了下,觉得还是用这种势力干股的方式加盟比较好。 姜树人和姜一凡问都没有问就说:“都行,你决定就好!” 姥爷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这提议不错,也省得姜树人和姜一凡白占了浅浅的便宜。 由于是自家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事情完全就是浅浅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了,再者,这果酒酿制出来就马上有销路了,而且第一批果酒所用到的材料,全是浅浅他们出的银子,姜氏兄弟就更不会有什么觉得不满的。 一场合作的生意,也是几句话就解决了。 穆清去找闵大夫,这会儿也一起过来了,对于姥姥的伤痕,全家人都是十分关注。 闵大夫诊完脉,各人也是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我姥姥没事吧?” “我奶还好吗?” 闵大夫挂着和煦的笑容,用眼神示意大家稍安匆躁,等大家都静了下来,他才说道:“这位大娘没有摔到骨头,没有什么大事,但也需要好好静养段时间,多吃一些补品,我先开一个方子给你们,调养下身子!” “好!多开几种适合我姥姥吃的补药,不要在意银子!”浅浅在一边插话。 姥姥会摔跤,也是为了去给朵朵打长命锁,若不是一路太高兴了,也指不定出不了这事故。 闵大夫笑着睨了眼浅浅,打趣的说:“我什么时候给你开药算计过银子,我可是清楚,你是我们南阳新晋地主,有的是钱呢!”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闵大夫,你就甭打趣我了!” 姥爷也在一边插话说:“这要多少银子啊?我们自己给。” 浅浅不高兴的嘟着唇,伪怒的朝姥爷低吼:“姥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如今本事了,想给姥姥买点补品吃,尽尽孝心,姥爷还不同意啊!” 姥爷怔了下,马上说:“姥爷不是这意思!” 浅浅心里明白老人的想法,不想用他们的银子!毕竟姥爷和邓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老人。 一种是一心为了子孙后代,一种是一心占子孙后代的便宜,差别甚大。 浅浅斜着眼睛,故做伤心的看着姥爷说:“我懂咯!在姥爷的心里,就大表哥和二表哥是亲的,我们都是外孙女,不如孙子亲近!这不,连我们想孝顺你们,你们都看不上眼!” 姥爷苦着一张脸,纠结的说:“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厉害。” 害得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姜氏清楚浅浅,每次想对人家好,人家又推拒的时候,她这喜欢用这种欲拒还迎的口吻逼得人家不得不领了她的情。 “好了,别逗你姥爷了,穆清跟闵大夫去拿药,等会直接拿去给邓大娘,娘就先回屋休息一下,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正好娘身体不好,你们就在这里住几天,也方便树人和一凡和浅浅他们一起学习酿酒,怎么样?” 姜氏想留下姥爷他们,主要是想给姥姥补下身子,以前是没有能力,如今家里条件好了,娘又有需要,她这个当女儿的自然想敬一份孝心。 姥爷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了姜氏兄弟选择了留下。 晚上,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切用晚膳,看着丰富的菜色,姥爷和姥姥心疼的说:“怎么做这么大一桌子,得花多少钱啊!” 姜氏早就晓得会有这一幕,之前碎嘴念给浅浅听了,浅浅就教了她一个办法。 “娘身体不好,我自然得多做一些好吃的照顾娘,也给浅浅他们兄妹树立一个榜样,将来我老了,他们才会这样照顾我!” 姥姥怔了下,看向言家三兄妹,一时说不出话来。 姜氏一直好奇姥姥接下来的反应,看她突然讪讪的闭上了嘴,不免有些佩服的朝浅浅递去一道目光。 浅浅窃笑的吃着她特制的饭菜。 她目前在哺乳味,菜色和口味都和家人有些不同,她的早午晚餐也都是分别做的,而且还是姜氏和姚氏亲自做的。 姥爷一家六口暂时住在育幼院里,虽然姜氏和浅浅他们再三表示,要他们把这里当做自个儿的家里,可是他们多少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姜氏一家又都是自觉了人,除了姜氏兄弟和被限制好好休息的姥姥,其他三人都会很自觉的帮着育幼院里干活。 就连许氏也是,不时去厨房里动动,或者是跟着姜氏她们做做针线。 同样都是当人媳妇的,比起言家二房媳妇崔氏好了不知道要多少倍。 不过姜立海和许氏只住了两天,两人就先回去了,他们家里还有事情做,毕竟现在酿酒还没有开始挣银子,家里的营生也不能落下。 但是姥姥和姥爷他们被强制的留下了,而且在后来复诊姥姥病情的事情,浅浅顺便让闵大夫给姥爷诊了一个平安脉,身体也算不错,浅浅也让闵大夫开了帖符合姥爷身体喝的补药,让他调理下身体,力求更好。 浅浅这一留,就将人留到了朵朵满月这日。 洗三没有大办,满月自然再马虎不得,之前说满月回村里请村里人大吃一顿,但到底不如直接在酒楼里摆上几桌来得好,再加上如今他们家也是开酒楼的,花费的也不过就是一些材料钱,在哪里摆都一样,只是等于客似云来一天不对外营业而已。 眨眼间,朵朵由刚出生红红皱皱的小猴子,如今已经长得面粉白嫩,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简单和浅浅生得一模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十分灵动转着,看起来甚是讨喜乖巧,而且面容也像极了浅浅。 看着朵朵一天天长大,穆清就一天天的改变,抱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甚至在几天前开始,穆清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让家里人抱朵朵,除了浅浅能抱着朵朵,其他人只要抱同机要,穆清就会抱过去,这前后的差距,表现得特别明显。 至少朵朵刚出生的那会儿,穆清是没有伸过手的,至于看着朵朵时,两条浓眉会不自学的拧起,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再看如今,这会穆清抱着朵朵站在一角,谁上前想看一眼刚满月的孩子,他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好像怕有人抢走朵朵似的。 浅浅身材恢复得十分得好,甚至比起生产之前还好上几分,胸围也越发傲人了,此时穆清、浅浅和朵朵,一家三口穿着亲子装站在一角,远远看起来十分温馨的一家人,走近若是听到他们的对话,难免让人觉得想笑。 “清哥哥,你不能这样噢!今儿朵朵是主角,我这样霸着她,来的客人都想看看她,你又不让!你这样很没礼貌的!”浅浅耐着性子和穆清讲道理。 穆清却是充耳不闻,微微弯腰换着朵朵,一副防备的姿势。 浅浅鄱了翻白眼,低斥:“清哥哥,你不要闹小孩子的脾气了啦!让人看一眼怎么样,又不会少一块肉!” 穆清抬起幽怨的俊眸,看了眼浅浅,又默默的低垂了眼,对朵朵两人大眼瞪大眼,逗得朵朵咯咯笑不停。 浅浅嘴巴抽了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见说不通,只得直接动手去抢朵朵,但是怕伤了朵朵,也者也不会和穆清劲真,在别人看起来,就像是穆清抱着孩子,浅浅缩在一边不断伸手逗着孩子。 “清哥哥啊!你抱了一天也累了,不如让我抱抱!”浅浅见来硬的不行,又只能来软的! 穆清望向浅浅,又看了眼怀里的朵朵,犹豫的说:“你不能把朵朵给其他人看?” 浅浅不懂的问:“为什么啊?” 这几天她感觉她的一双手臂都不是自个儿的了,穆清不让别人抱朵朵,每次直接抢过来,但是抱了一会儿,就又塞到她的怀里。 然后若是姜氏或者其他人再把朵朵抱去玩,他又会抢过来,然后抱一会儿了又塞到她的怀里,如此一个循环,而且这样已经几天了。 穆清挣扎了一下,看了一眼到场的宾客,一脸嫌弃的样子,又看了眼浅浅和朵朵,脸上立即显现出温柔的神色。 浅浅见穆清这样,越发觉得他有些古怪,质问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快说!” 穆清向来是浅浅问什么,他说什么,不会刻意去瞒,能瞒住的事情,都是浅浅没有上心去问的,就好比穆清这几天的反常。 浅浅刚开始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男人都是这样,带孩子都是图了好玩,好了一下又嫌麻烦不愿意带。 穆清闷闷高兴的说:“他们长得丑!” “啊?”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浅浅表示她再是了解穆清,也参透不了其中的含义。 穆清这次幽怨目光停在浅浅身上良久,看得她全身发麻了,这才好心的开口解释说:“我不要朵朵长得像他们。” 浅浅回眸望了眼到场的客人,又看了眼穆清,联系前后话想了想,猜测的说:“你说朵朵被他们看了,就会像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嗯!”穆清重重的应了一声,带有几分气愤。 浅浅不解的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朵朵是我们的孩子,只会长得像我们,被别人看再多眼,也不可能长得像别人啊!” 穆清目露疑惑,问:“可是朵朵刚生出来,不像你!” 浅浅叹息一声,只差喊穆清一声大哥了,解释说:“刚出生的孩子还没有长开,都是那样的啊!” 穆清仍然有些不信的说:“是娘说的,因为你一直抱着朵朵,她就长得像你了!” 浅浅努了努嘴,理了下头绪问:“你的意思是说你这几天的反常,都是因为我听了我娘说的,以为孩子只要我抱着就会长得像我吗?” 穆清一脸肯定的说:“娘说和谁相处久了,就会长得像谁!我们在一起久了,也会长得像,这就是所谓的夫妻脸!” 浅浅头大的揉了揉,看样子她得提醒一下姜氏,以后不要和穆清说这些有的没的,平白添了这么多麻烦。 “朵朵长得像我,是因为我生了她的原因,就算我不抱着她,她也会长得像我的!”浅浅耐着性子,一字一字的解释。 穆清却是仍旧一脸狐疑的样子,看了看怀中的朵朵,又看了看浅浅的样子,一副挣扎的样子,完全做不了决定。 “真的,我说真的!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是不是?”浅浅再三保证,穆清还是一脸古怪的样子,抱着朵朵的手也没有松过。 浅浅没有办法,只得高叫一声,“娘,你过来一下!” 姜氏正在招呼客人,听到浅浅的叫声,也是立即过来了,不解的问:“怎么回事?” 浅浅翻了翻白眼,把这几天穆清古怪的原因解释了一遍,姜氏先是愣了一睛,然后不客气的爆笑出声。 “穆清,你要不要这样啊!我当时说的不是这意思?” 穆清看着姜氏,眸中清清澈澈甚是严肃的样子,使得姜氏的笑容硬生生的卡住,轻咳一声,“我当时是说这孩子越来越像浅浅了,跟后来说的相处久了,就会长得相似,形成夫妻俩,没有过太多的牵连!” 穆清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睨视的着姜氏,显然在辨别她话里的真伪。 因为穆清听了姜氏的话后,觉得她的话还挺有道理,朵朵生出来完全不像浅浅,但是浅浅带了这一个月后,朵朵就跟浅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穆清都已经先入为主的信了这话,姜氏现在又来告诉他,是他误会了意思,这不免让他有些不高兴了。 浅浅好言哄道:“好了啦!难道我的话,你还不信吗?而且我们的女儿,我会愿意让她长得像其他人吗?对吧?” 穆清一想,觉得浅浅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浅浅见穆清稍有松懈,立即将朵朵抱到了怀里,穆清下意识的微翘了下唇,以示不满。 浅浅身子微微往穆清的身上倚了下,讨好的说:“清哥哥,不要这样嘛!” 穆清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浅浅这才把朵朵交给了姜氏,今日过来的,都是以前在村里彼此交好的人家,人家过来一趟,又是喝孩子的满月酒,怎么也得看上一眼啊! 穆清见姜氏抱住朵朵,身子骤然一紧,下意识的防备起来,浅浅立即抱住穆清的腰肢,示意姜氏先离开。 看着姜氏把朵朵抱给别人看,穆清眼里就拢聚了不悦,浅浅有感而发的问道:“这才给人家看一眼,你就这样子!等以后朵朵长大了,要把他嫁给别的男子,你会怎么样啊?” 穆清一怔,愣愣的看着浅浅,竟然开始认真的思索起这问题,而且越是深想,脸色就越是难看。 直到满月宴开始,穆清纠结了许久,才总算找出了一个答案,还是带有几分不解的询问浅浅。 “难道我们家的大米不够吃了吗?所以养不起朵朵了?” 浅浅下意识的反驳,“怎么会?” 穆清眼神一变,一脸责怪的质问:“那你为什么要把朵朵给别人!” 浅浅嘴巴抽了抽,解释说:“不是给别人,而是她以后会长得像我这么高大,然后嫁给其他的男子!” 穆清懂浅浅的意思,但他的意思就是十分明显,坦率问:“我们养得起,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浅浅脸一黑,觉得这话该如何说起呢!而且眼下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只得将事情直接掠过。 “算了,这事起码还有十六年,十六年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些!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眼下穆清是热乎劲,等到将来,了解到孩子不可能一辈子陪在爹娘身边后,他也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好了,好了!我们也坐过去!”浅浅怕穆清再多问一些刁难的问题,拉着他就直接入席。 虽然说这一场满月酒请来的都是村里人,而且都是姜氏他们这一辈的,但是作为朵朵爹娘,他们也得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 “哇,朵朵长得可真可爱,我好羡慕你们啊!”禾妹是跟着张大婶他们一起来的,好不容易看浅浅他们过来了,立即凑上前来说话。 浅浅看到久未见面的禾妹,面容一暖,问道:“羡慕的话,就赶紧嫁人,你的婚事订了吗?” 禾妹脸上闪过一阵娇羞,略有扭捏的说:“定了,我娘选的人家!” 浅浅微微一笑说:“这是好事啊!而且婶子眼光好,一定会给予你挑一个好人家的!” 禾妹微垂着樱红的脸颊,瞬间就没了声音。 浅浅打趣的捅了捅她的腰侧,好奇的问:“许的谁啊?见过了吗?” 禾妹微不可见轻吟了一声,正待说话时,就被一道娇软的声音引过了注意力。 “呵,看样子我这来得正合适啊!这是什么好事啊?还在酒楼里摆起了酒席!” 浅浅顺着声音抬眼看去,瞳孔当时猛然一缩,双眼死死的盯着希颖一身素白,耳边还戴有一朵小白花。 这样的装扮,不用看也清楚是家人有人过世了,浅浅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言永福和姜氏的笑容像是突然被定格了似的,俩人猛的站了起来,诧异的叫道:“希颖?” 希颖娇羞的捂了捂耳朵说:“真是的,叫得这么大声做什么,吓了我一跳!” 言永福快步走到门口,急切的追问:“你……你这一身?你怎么穿成这样?” 希颖狡黠的笑了起来,勾了勾手指说:“大哥,你是不是想问我,我这一身孝是为谁守的?是不是娘,对吗?” 言永福怔怔的看着希颖,一时问不出话来。 浅浅坐在席位上,双眼微眯的看着希颖,心里能够肯定她不是为了邓氏守孝,不然的话,她不会笑得这么开心,而且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希颖给人的感觉变了好多。 此时的她褪去了平日在家的骄纵,身上染了一股让人不喜的恶习,有点像烟花之地女子才会有的媚行。 “希颖?你这是怎么了?”姜氏看着笑得古怪的希颖,身上不觉产生一阵寒颤。 希颖继续娇笑,侧身让开一道,指了指她身后,说:“看,娘在那里!” 言永福两步迈出去,就是一阵惨叫:“娘?” 浅浅坐在里面也看不清情况,立即起身出来,抬眼就看到门口放的木板,木板前后站了两位壮年男子,显然是他们一路抬过来的。 木板上睡有一人,但是面容被一张白布全部遮住了,根本看不清样子。 “这、这是娘?”言永福不敢置信的侧目看着希颖,手指颤了颤,又不敢亲自上前去揭开白布。 希颖眼里透着几分恶劣,坏笑的说:“你这么想知道,就自己上去看看啊!不过你不是不管我们了吗?就算娘死在你面前,你也无所谓吧!” 希颖最后一句话说完,脸上的笑容悉数褪尽,只剩下一片寒意。 原本是朵朵满月的好日子,言家特意请了村里许多人来,此时都堵在门口,一个一个走了出来,围着客似云来的门前,看着地上被白布遮住的人,一时之间街道都被都要,各人面色也是极为沉重。 言永福看着木板上被遮了面的人,脸上表情十分复杂,完全没有勇气上前,浅浅看到言永福脸上不加掩饰的后悔,就深深的皱起了眉,也不再给希颖继续刺激言永福的机会,上次就直接揭开了白布,她倒要看看邓氏是死是活,这对母女到底搞什么鬼。 114 惨淡下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白布条被揭开,露出一张歪嘴斜眼的面容,嘴角还挂着几滴透明的液体,嘴里还发出嗯嗯的声音,显然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浅浅再一细看,这人不是邓氏么。 瞬间,她脑海里的想法不是邓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是邓氏这副模样,不如死了干脆,这突然回来,不是又让言永福好不容易坚硬的心又软了下来吗? 毕竟言永福身为人子,邓氏变成这样了,他又本是一个孝顺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丢下邓氏不照顾的,即使以后邓氏再怎么与他为难,他都会看在邓氏身体不适的原因,一笑了之。 “娘?” 浅浅认出了表情狰狞古怪的邓氏,言永福为人长子,自然也是轻易就认了出来,惊讶的两步就冲了过来。 言永福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邓氏,猛的回眸咆哮道:“言希颖,你给我说清楚,娘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言希颖瞟了眼邓氏,眼中闪过一抹难过,急急的撇开视线,仰着一张打扮妖艳的小脸,狠狠的说:“这你就是要问二哥了!” “问他?”言永福愣住了,这才想到有什么不对。 “楚书去了哪里?娘这样了,他怎么没在旁边照顾?你怎么穿着孝服,你给谁守孝,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浅浅眉眼一扫,看到言希颖提起言楚书时,眼中那抹骨刻铭心的恨意,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虽然她无心替言楚书遮丑,但是现在他们站在客似云来的门口,而且在这些围观人的眼里,言家再怎么闹,也是一个言家! “爹,小姑这么一路回来,风尘仆仆也累了,你先带她回去休息,还有奶的事情,你也得先请一个大夫来看看!有什么事,先安顿她们,让她们休息好后,再问过!” 言永福忙说:“还是你想得周到!走走走,希颖,先和大哥回家!这一路回来累了吗?没受委屈吧?你二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把娘这样送回来,要是你在路上出了事,还不后悔一辈子啊!” 对于言永福的话,希颖侧目不闻,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浅浅,敛笑说:“休息倒也不用,反正我有点饿了,就在这里吃好了,反正今天不是侄孙女满月吗?我也沾沾喜色。” 浅浅眉宇一皱,不快的说:“奶这明显就是身体不舒服,难道让她躺在这门口,肯定要先送回去啊!” 言希颖一身白衣,随便挑了一桌,直接坐下,仰起高傲的下巴,笑靥如花的说道:“你也会叫她奶了啊?不如你送啊!” 浅浅气得咬痒痒,今天是朵朵满月的好日子,她竟然就这么一身白衣过来了,虽然她不迷信,但是这样总归是不妥的,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同样是亲戚,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姥姥摔伤了,都怕冲撞了浅浅的好事,知道把病养好了再来看望孩子。 白事撞红事,能有什么好话么。 “希颖别闹了,大哥和你一起回去,今天是朵朵满月的日子,你穿着一身孝服怎么能坐在这里呢!”言永福拧着眉,不赞同的开口劝说。 “奶,这人比人,怎么差这么多啊!你之前摔伤了,怕冲撞了朵朵,愣是在朵朵洗三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有过出现,有些人还真是不知所谓!”姜一凡嬉笑的开口,望着希颖的眼神满是鄙夷。 “你是?”言希颖怔了下,才恍然大悟说:“噢!原来是姜家的人,我是说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乱吠!” 姜家人本来还在扯姜一凡,让他少说一句,但一听言希颖的话都愣住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她。 姥爷一脸威严的说:“小姑娘,说话还是要礼貌一点好些!不说我们姜言两家是亲家,就单是普通陌生人,你也没有这样开口乱骂人的理由。” 言希颖骄蛮得一手指着姜一凡,不悦的质问:“你说我没有礼貌乱骂人,那他刚才指桑骂槐,说我不吉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他们几句?” 许氏不悦的插话说:“你这小姑娘就奇怪了,刚才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我公爹不单说了一凡,我们几人都说了他,怎么就没说了啊!虽然一凡说话是不好听了些,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长这么大了,还能干出这么缺心眼的事情,看不到浅浅他们的好事吗?穿着一身白过来,你是什么意思啊!还是做人家姑婆的,也亏了你好意思,看朵朵长大了愿意叫你一声不。” 言希颖轻哼一声,不屑的说:“我会在意吗?” 浅浅微眯起眼,好好大喜的日子就被言希颖这样破坏了。她本想和和气气的把人先带回去,但是希颖不要脸,就不要怪她不给面子。 “爹,你最好把你妹妹给我领走,她敢再多留在这里一步,闹我女儿满月宴,就别怪我孩子他爹不懂人情事故,你也是知道我孩子他爹,下手没一个轻重,一不小心摔断了她的脖子,可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不讲亲情了。” 言永福一脸尴尬,望着浅浅哈腰点头两下,上前扯了扯言希颖,低声说道:“赶紧跟大哥先回去,穆清没有耐性的,他一出手,真会要了你的命,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 言希颖手一挥,不知死活的顶嘴,“怕什么!穆清他再厉害还不是浅浅身边的一张狗!你是浅浅的爹,你一句话,她还敢动我么!” 言永福慌得一下捂住言希颖的嘴,回首尴尬的对浅浅笑道:“她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怪她,你别怪她!” 浅浅挑了挑眉,好笑的点点头说:“小孩子,不懂吗?” “都特么是婆婆辈了,跟我说是小孩子不懂事!穆清,现在这个女人骂你,你若不是狠狠打她一顿,我都看不起你了!” 穆清不在乎名声,不在乎金银地位,在他眼里就在乎浅浅,如今多了一个朵朵。 其实希颖的骂话,穆清没有感觉,不痛不痒,不过把浅浅惹得这么不高兴,穆清自然也是讨厌的。 “浅浅就不要添乱了,穆清你别听浅浅胡说,希颖是浅浅的姑姑,你们怎么能打她呢!要是真这么做了,别人会说你们的!”言永福忙站在希颖的身前,一手向前挡着,就怕穆清冲上来要打希颖。 希颖不甚在意的冷笑一声,回眸拿起筷子,悠哉的吃起了桌上的饭菜,嘴里还酸言酸语的说道:“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在我和娘受苦的时候,你们就在这里大鱼大肉,也有你们这么做人子孙的,真是猪狗不如!” 言永福不悦的回首低斥一声,“你就少说一句!” 希颖一下摔了筷子,瞪着大声,娇斥:“怎么的,你们敢做,还不准我说啊!做得出来就别怕人说!” 言永福气急败坏的否定:“希颖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哥哪里对不起你们了,自小到大,你说要什么,只要大哥有能力的,大哥什么没有给你。这么多年来,娘说要什么,我没有给的?就是饿着家里的婆娘孩子,我也是一句话没说,只要娘和你要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们的好,你们珍惜过吗?你们只是看我好欺,一味的索取。如今是朵朵满月的好日子,你这样回来,我说了什么吗?你若真是有一分惦记我这个兄长的好,你就不会这个时辰踩点出来,你别说你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就算时间刚巧了,你就不能先回家一步,就算你不想先回家一步,现在我叫你先回去,你就不能顺势和我回去,一定要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你才高兴吗?” 言希颖怔仲了片刻,撒泼的指着言永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少恶心人了,你给了我们什么?你家良田行亩,我出嫁的时候,要你给几亩地,你都不愿意。如今自己家财万贯,娘找你要几两银子,你都不愿意,你这叫什么都给了我和娘吗?如果不是你这么小气刻薄,你但凡大方一点,二哥也不会这样对我们!” 言永福急切的解释说:“这些都是浅浅的,我怎么能拿女儿的家财,而且她都已经嫁人了,如今有自己的家庭。” 言永福说完,又反应过来,急切的口吻略显不解的问:“关楚书什么事,他怎么对你们了?” 这时候浅浅侧目看了一眼穆清,穆清了解的上前,一把抓起希颖的后衣领,二话没有说,就直接把人往后面拧了。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就是浅浅也傻了下眼,她是叫穆清教训希颖,但是穆清把她扔到后院去干嘛? 希颖就见自个儿被人自椅子上突然拧了起来,再一看后面的人,吓得尖声叫道:“你这野人,你干什么,你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 言永福回过神,也是急切的说:“穆清啊!你赶紧把人放下,你这是干嘛啊!” 穆清拧着人走了两步,脚步一换,眨眼间功夫人消失在前厅了,回过神的众人,都急忙跟了上去,赶到后院时,就看到穆清只身站在茅房前面。 浅浅看了眼穆清,又看了眼茅房,眼中闪过一抹笑容,这个穆清真是来越调皮了。 言永福急急的追问穆清,“希颖人呢?你别乱来啊!希颖说话一向如此,没有什么分寸!” 就在言永福急着追问希颖下落的时候,一凡一脚踢开了茅房的门,看着浑身是屎的希颖。 他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后退数步。 “哎呀!好恶心啊!” “啊!希颖……”姜氏一声呼叫,抱着朵朵就要送过去。 穆清动作极快的一下拦住了姜氏,顺手就夺过了朵朵,凉声道:“别把臭味传给我的朵朵。” 浅浅笑着走到穆清的身边,一手逗着孩子,一边意味深长的说:“是啊!谁要是碰了屎,这一辈子也别想再碰我们朵朵一下!” “这……”本来想去关怀一下希颖的姜氏不动了。 就连这才回过神,想去看看希颖的言永福也是,瞪着一双犹豫不决的眼,一下看看浑身是屎,明显没有知觉了的希颖,一下看向白白嫩嫩的朵朵,两者相比较,言永福和姜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这希颖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你们也不能把她扔到茅厕里啊!”言永福怔了下,才看着正哄着朵朵的穆清如此说道。 浅浅对穆清说道:“这里怪臭的,别熏着朵朵了,我们抱她走吧!” 穆清应了声,一手抱着朵朵,一手牵着浅浅。 浅浅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兴灾乐祸的说道:“谁把言希颖丢到河里去洗干净了,到时候谁就来客似云来拿五两的赏银!” “阿四,准备一块大布,千万别脏了我们客似云来的地!” 穆清一家三口走了,阿四得了任务,俨然就像是主事人似的,兴高采烈的对着围观的各人说道:“讷,你们等着,我去拿布过来,待会儿谁要挣这五两现在跟我说,动作要快啊!” 围观看热闹的多是西顺村的人,五两银子对他们而言,可是一年的收入,虽然希颖一身是屎,哪里有不挣的道理,而且这差事还不少人争着要干。 阿四拿了布过来,随便就挑了一个人,看热闹似的,监督的将人搬了出去。 言永福和姜氏虽然没有上前帮忙,但却也是一直跟在后面,路过前厅时,看着浅浅在指挥其他人在收场。 言永福眼中划过一抹愧疚,上前不自在的叫了浅浅一声。 浅浅回眸,笑着安抚说:“爹不用担心,清哥哥做事很有分寸的,小姑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少她没有说要希颖的命,穆清就不会杀她,对穆清这点了解,浅浅还是有的,即使到现在,她还没有时间来得及细问穆清把希颖丢到茅厕的原因。 言永福看了眼浅浅,急忙说道:“我跟过去看看,一坐儿把人带回去?” 浅浅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门口,凉声道:“娘还是先把门口的带回去好了,晚一点,自然会有人把小姑带回去的,毕竟人家挣了这五两银子!” 言永福大叫一声糟了,人随之冲到门口,就见邓氏担忧的目光望向希颖他们离开的方向。 “娘,你不好吗?我先带你回去!” 邓氏缓慢的转过目光,望着言永福的眼神却是恨不得杀了他才好。 言永福一怔,慌乱的躲开了视线,毕竟动手丢希颖进茅房的人,是他的女婿。 “你们俩跟我来!”言永福对一直等在木板边的两位壮汉吩咐。 浅浅看着言永福的背影,凉声提醒说:“爹,家是在西顺村,可不要走错了路!” 虽然西顺村住的也是浅浅他们的屋子,但总好过直接抬到育幼院里。 邓氏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修葺被烧的房子,直到现在,房子被烧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浅浅不想理睬邓氏他们,但也听得村里人说过,之所以不修,就是没有银子! 这话传了出来,摆明了就是想浅浅他们出这笔装修费,浅浅就更加不会开口问这件事情了。 言永福抬眼,看向浅浅,目光流露出些许为难,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朝着浅浅点点头。 言永福率先走了几步,姜氏在后面犹豫了一下对浅浅说道:“我去帮帮你爹,你家你奶这样子,你姑抬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爹一个大男人在家里,我怕他忙不过来。” 浅浅翻了翻白眼,勉强的笑说:“去吧!不让你去,你心里肯定不安乐!不过你可别碰希颖,我可是说到做到,除非你以后不想再抱朵朵一下!” 姜氏嘴角微抽,嗔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我知道了!还会提醒你爹的,行了吗?” “这还差不多!”浅浅脸色微霁的点了点头。 闹到这一步,酒席也不用再吃了,浅浅刚出来吩咐大家做事,就是让他们把饭菜都收回去,每一桌的饭菜都分出来,让人家直接带包带回去。 言永福和姜氏一走,浅浅就让人帮着把客人送走了,临走时,一人带走一包饭菜,也算是心意了。 等到客似云来就省自家人时,浅浅脸一落,冷声道:“二嫂,把门关了,我们回去。” 蓝冉莹抿了抿唇,朝着浅浅点了点头说:“好,不过你们先走,我们把这里收拾干净了,明天早上开店时就轻松一点。” “嗯!”浅浅没有多说,拉着穆清率先就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浅浅不解的侧目问道:“你怎么就想着把人家丢到茅厕里面?” 穆清侧目回话,“不是你说的么!” 浅浅皱眉,轻笑说:“我可想不到这么损的招。” 穆清理直气壮的解释:“你让我打她,然后爹又会望着你不高兴,你又嫌她嘴臭,我不就让她洗洗嘴啊!” 浅浅恍然大悟的说:“就冲着你这逻辑,还真是我教你干的这事!” 穆清肯定的点点,浅浅却是笑了起来。 姜家的人都跟着浅浅一起回了育幼院,到了家里,他们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 姥姥一脸担忧的问道:“你这姑姑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相处,以前怕是没少为难我娘吧?” 浅浅当即说道:“可不是么,所以我才不乐意我娘帮她,可是我娘又是一个老好人,对谁都好!一点都不着急,我看了也急,姥姥你有空就说说娘,让她长点心,我这女儿为了她也是操碎了心!” 姥姥本来担忧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嗔怪的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老气横秋的。” 浅浅嘟了嘟嘴,闷闷的说:“本来就是啊!娘又不懂事!只会傻呼呼的对人好,我可不就是操碎了心么!” 反正姥姥他们也目睹了言希颖的为人,浅浅才不打算隐瞒。 姥姥叹息一声,说:“你娘也是为了家庭和睦,也怪我当初没教得好。” 女儿怎么样,十有**与母亲的教训有关,有句话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就像姚氏和蓝冉莹,姥姥和姜氏,邓氏和姜希颖。 “好了啦!姥姥,我就是随便说一句,再说如今不是有我看着么,你看娘天天白白胖胖的样子,哪像被人欺负了,我会保护她的!”浅浅俏皮的说道,还不忘对姥姥眨眨眼眸。 姥姥哭笑不得的摇摇首。 她在育幼院也住了这么多天,姜氏过得好不好,她哪里不会看,如今虽然知道姜氏以前的日子过得苦,会有些心疼,但不至于有多担心,姜氏现在的生活很好,她这个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都说侄女似姑,幸好你不像你姑!”姜一凡等浅浅和姥姥的话说完了,这才拍拍胸口插了一句话。 姜树人笑嗔的骂了一句,“你瞎说什么!” 姜一凡瞪大了眼,理直气壮的说:“我可是说真的啊!要是浅浅的性格和她那姑一样,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太可怕了!” 姜树人看了眼浅浅,失笑出声说:“也是,我也不想要一个性格这么极品的表妹!” 浅浅瞪着一双眉眼,要笑不笑的看着姜家两兄弟说:“够了啦!你们别还来劲了,还不赶紧去看看你们的酒。” 姜一凡嬉皮笑脸的说:“又不用天天去看,少趁机把我们打开离开,我们也要在这里等着,要看看什么情况,我可是很好奇你姑怎么穿着孝服,是不是她男人死了?” 浅浅皱了下眉,低叹一声。 刚才看到邓氏没死时,她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到底是不是这回事,就要等言永福他们回来了才清楚。 但浅浅想着,应该就是希颖的相公了,不然总不至于是言楚书吧! 上次那男子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的样子,倒想不到是这么短命的一个男人。 “不会是新寡吧?毕竟男人死了,不在夫家守寡,这样乱跑回来是想干什么?”姜树人不解的猜测。 姜一凡耸耸肩说:“谁知道呢!这个女人这么泼辣不讲道理,说不定她相公就是被她气死的,夫家忍受不了她,才把她赶出来的!” 浅浅白了眼姜一凡,解释说:“应该不是,我姑当初就是救了他公爹一命,她公爹应该是觉得我姑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所以才会让他公子来娶我姑!” 姜一凡手指点了点,咋咋呼呼的说:“看吧看吧!清楚了,肯定是对方家里觉得被骗了,先是你小姑气死了她相公,再是她公爹不满被欺骗,这才将人赶了出来。” 浅浅白了眼姜一凡说:“你少无聊了啊!” 她可是一点也没有看出希颖有死了相公的悲伤样子,倒是显得有些愤怒,显然这当中还有了什么其他事情。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闹到这一步,大家也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又让厨娘随便做了一些菜端上来。 等到饭菜吃完了,二郎夫妻俩这才姗姗来迟。 “咦,真真去了哪里?” 刚才回来时,真真就没跟着,浅浅还以为真真留在客似云来帮忙。 蓝冉莹不解的反问:“真真不是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了吗?” 浅浅摇了摇首说:“没有啊!我以为她留在店里!” “我以为她跟你们回来了!”蓝冉莹皱紧了眉。 浅浅走时,家人都跟着一起回来了,他们就留在客似云来善后,也没有注意其他。 浅浅翻了下白眼说:“算了,她肯定是偷偷跟着回了西顺村,这样也好,有她在,也不怕爹娘被欺负。” 莹冉莹这才放松的缓了脸色,一脸疲惫捶了捶自个儿的肩。 浅浅不好意思的说:“二嫂,为了朵朵的满月宴辛苦你了,厨房里还热了饭菜,你们去洗下手脸,我去端过来。” 蓝冉莹笑嗔一眼,“说什么话呢!朵朵也叫我一声二婶。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日子,被小姑破坏了。”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心里却是恨不得甩甩狠希颖两个耳光才好,毕竟是朵朵的满月宴,她心里若是没有一点不舒服,这才奇怪。 当晚,真真一个人跑了回来,言永福和姜氏都留在西顺村照顾邓氏她们母女。得了这么一个消息,等了一天的众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她们到底怎么回事?出嫁了都还让人不安心,还能不能让我们好好过日子了。”浅浅不悦的低斥一句。 真真凑上来,捂着嘴窃笑道:“你想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说出来真是笑死你,太大快人心了。” 浅浅扬眉,看真真这样子,就知道邓氏和希颖走到这一步,中间肯定吃了许多苦,不然真真哪能笑得这么开心,毕竟不介意她们再回来搞破坏的事情。 “说呗!”浅浅敛了怒容,好整以暇的看着真真。 真真又是一笑,乐呵的说:“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说小姑嫁了一个青年才俊吗?还长得一表人才?” “对啊!”浅浅点点首,这事是她和穆清、言永福一起看到的。 就是成亲当天,男子坐在俊马上,一身喜服,一脸喜庆的迎走了花轿。 真真呸了一声说:“什么一表人才,什么青年才俊,那是青年他爹,小姑是去做人家后母的!” 浅浅诧异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说:“不至于吧?” 邓氏虽然是一个浑人,但却是真的维护希颖,不可能为了银子把希颖卖了,而且就算她真的惦记这样一个亲家,会被卖的人肯定也是如玉啊! 真真窃笑说:“还不止这些,这样大摇大摆的迎回去,可别当是什么正经的娘子,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真是笑死人了。” 浅浅杏眼微睁,不敢置信的说:“这还真是峰回路转,竟然嫁了这样一个人,奶和小姑是怎么想的?吃多了屎吗?” 真真又摇首笑说:“不不不,这事也不赖她们!在婚前她们也以为嫁的是那个青年,还是小姑嫁过去后,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人已经嫁过去了,再怎么闹,也没有用,更何况当时送嫁队伍中就二叔父子。” 浅浅诧异的侧目,大胆猜测说:“这意思难道是说叔早就清楚这事,故意坑了小姑吗?” 真真耸耸肩说:“可不是么!叔可真不是一个东西,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就这样出卖他妹妹!这可不是小事啊!害了小姑这一辈子。” 浅浅屏住了呼吸,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有这样的兄长,上辈子要做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才能遇上啊! “奶的事情又是怎么样?”浅浅沉默了一下,才又问道。 真真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奶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被气得吗?毕竟她最疼的女儿,被她最疼的儿子卖了啊!” 浅浅扯了扯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真真喝了杯茶,润了润喉说:“这不是重点,重点还在最后面!” 姜一凡像听故事一样,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着,听到这里了,兴奋的说:“这里还不是重点吗?那重点哪里?快说快说!” 浅浅白了眼姜一凡,轻斥说:“二表哥,你也收敛一点,别像一个女人一样这么八卦。” 姜一凡回了一个大笑脸,理直气壮的说:“别说你不好奇!” 浅浅又是一个白眼递了过来,直接对真真说:“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真真咂吧嘴说道:“可不是么!这对母女可真是奇葩,虽然说她们被人坑了,但是闹也闹过了,生米也煮成熟饭了,也没有用了!便想着打家产的主意,本来之前也是好好的,小姑想怀了孩子就弄死那个所谓的青年才俊,因为男方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啊!她们错估了叔他们的野心,小姑怀了孩子,准备弄死那人时,却是被如玉揭穿出来了,原来如玉和那人早就心投意合了,因为这事,那人对如玉更加重视,已经到了非娶不可的地步了。” 浅浅瞠目结舌的听完了,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说道:“这可比酒楼里说书说的故事还精彩啊!” “可不是行!”真真瘪瘪嘴,一脸嫌弃的样子。 姜一凡张着嘴,一张古怪的说:“表妹,你们家这些亲戚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浅浅轻鄙的说:“二表哥,你忘了你也是我们家的亲戚吗?” 姜一凡脸色一变,一脸吃屎的样子说道:“你可别把我和她们相提并论,太高看我了!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胸,我可玩不来!” 浅浅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真真耸耸肩说:“能怎么样?人家是府里嫡出的大少爷,家里的铺子、田地一直是他在打理。小姑要杀他,自然只能落得被人赶出来的下场啊!听小姑说,没被送官府也是如玉求的情,不过又因这一举动,那人觉得如玉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所以小姑说如玉是惺惺作态,没少骂如玉没良心。这一次,我倒是觉得小姑总算有脑了,以前她就没少被如玉当枪使。” 浅浅深深叹息了一句,“我也真是服了她们!一家人窝里斗。” 真真鄙夷的说:“如玉不要脸无耻呗!当初还想抢姐夫,我看着她那嘴脸就觉得恶心,你看着吧!如玉肯定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浅浅十分赞同这个观点。 男方家里存在骗亲的嫌疑,这个男人若是一个心思正的,根本就不会害得希颖落到这个田地。 这样心术的一个男子,以后又会对如玉多好,真是乡里走出来的姑娘,从来没有见识过繁华,被花迷了眼,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 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就努力自荐,连希颖也一并出卖了。 “噢!对了,小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她这次出来是找爹的,让爹帮着想办法弄死那个男的,小姑说她一定要拿到那份家产!” 真真说完,便摆摆手说:“好了,我听到的都告诉你们了,累死我了,我要回屋里休息了!” 浅浅一下拉住真真,问道:“你还没说奶的情况。” 真真皱眉说:“爹把闵大夫请了过去,奶是中风了,没得治了!就是这样了,以后衣食不能自理,你知道爹娘的啦,不用想了,奶以后就是他们照顾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低声骂了一句。 “你别告诉我,爹答应了小姑的要求?” 真真反驳说:“这怎么可能,爹娘本来就是一个老实人,要他们做杀人的勾当,他们怎么会同意,不过说了会和叔去说说这事,把事情解决。” “有用?”浅浅挑挑眉。 若是有用的话,言楚书就不会坑了希颖,摆明了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说得再多也没有用的。 而且就像希颖所想一样,言永福去说这事,言楚书肯定还要倒打一耙,怪言永福当初不肯给银子,若不是为了仕途,走投无路了,他不会选择这一步。 反正言家其他人总是这样,错总是在其他人的身上,从来不会在自身找原因,自私自利到可怕的地步,这也是浅浅讨厌他们的理由之一。 真真失笑的说:“怎么可能啊!就连小姑都清楚,还把爹大骂了一顿,不过爹还是没松口去帮忙杀人,毕竟是杀人啊!爹怎么可能这么没脑子!” “这就好!”浅浅松了口气,就怕言永福一时脑热。 真真苦着小脸说:“姐,问够了吗?我真的好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去吧去吧!”浅浅低眉沉思。 虽然她很想不管这事,但是明知言永福不会置之不理的情况下,浅浅还真做不到坐视不理。 晚上她在房里和穆清商量说:“明天一早,我们去西顺村看看,朵朵就让姚姨帮着带一天。” 穆清有些犹豫的说:“可是朵朵她……”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说:“说了不是谁抱就像谁啦!而且就一天的时间,我有些担心我爹娘,得去看看!到时候怕会有些闹,带着朵朵不好。” 希颖的性格,浅浅可没有把握,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而且穆清今天把希颖丢到了茅厕里面,以希颖的性格,明天见了面,不竭斯底里的发疯这才奇怪。 “噢!”穆清闷闷的应了一声,抱着朵朵坐到一边,全身上下透着不高兴的气息。 浅浅低叹一声,也不舍得让他们父女分开一天,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也只能委屈穆清一次了。 晚上趁着朵朵睡着了,把朵朵抱到了一边,自个儿爬到了穆清的胸口躺下,自从生了朵朵,穆清胸口听专属位置就换了人。 “别不高兴了,最多我今晚都听你的!”浅浅纤细的小指在穆清的胸口画着圈圈。 穆清眼神一亮,脸色立即变了,一手扣住浅浅的腰肢,灼热而加速的心跳,说明了他心中所想。 夜虽漫长,但是浅浅一句话,使得这一夜变得更长,整整一夜的胡闹,浅浅次日睡眼惺忪到睁不开眼的地步。 穆清看着浅浅这样,还一脸心疼的说:“起不来就算了,我们明天再去。” 浅浅白了穆清一眼,咬着牙自床上爬了起来,哼声不满的说:“大哥,昨天刚满月,你就不能温柔一些吗?” 穆清望着浅浅,一派无辜的样子。 浅浅回望过来,双拳紧紧拧住,又一副拿穆清没有办法的样子说道:“行,这次算你厉害!” 穆清无辜的望着浅浅,根本就不清楚他做了什么厉害的事情,而且看浅浅的样子,她好像不太高兴。 “罚你不准坐马车,背着我去西顺村!” 出门时,浅浅一脸骄纵的样子对穆清命令。 穆清无所谓的蹲在浅浅的身前,将人背起。 反正穆清平时出门,也不大坐马车了,他发现学好功夫,练好轻功还一个好处,就是赶路比一般人快上很好,再加上他体力的问题,完全没有什么疲惫的感觉。 穆清背着浅浅到了西顺村,到了家门口才将人放下,推门进去,就听到言希颖的咆哮声音。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你是想害死我吗?你不知道我怀有身孕吗?你竟然就弄这些东西给我吃,我要吃鱼翅燕窝人参鸡汤啊!你还不赶紧去给我做!” 115 年轻表叔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家里就这些了,也都不便宜,你先尝尝。浅浅当初怀朵朵的时候,也是吃的这些!”姜氏低声劝慰的声音响起。 希颖不满的反驳,“她能和我相比吗?她有我矜贵吗?她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你知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多矜贵,哪里是你们生的这种野种能比的,赶紧给我拿开,滚……” 浅浅侧目看了一眼穆清,率先两步冲了进来,就看到言希颖抬手打掉姜氏手里的碗。 滚烫的一碗鲜肉粥泼到了姜氏的手背上,偶尔才摔落在地上,瓷碗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浅浅瞳孔一缩,几步奔到姜氏的面前,担忧的抓住姜氏的手说:“娘,还好吗?” 姜氏疼得一缩,看得浅浅又是一阵紧张,忙将手藏到后背,一脸讪讪的表情说道:“娘没事!你们怎么这么一早就过来了?” 浅浅看了眼姜氏,低声道:“娘,先去敷药。” 姜氏担忧的说:“娘没事,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再动手了啊!她现在怀了孩子,脾气是大一些的!” 希颖愤怒的看着浅浅身后的穆清,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野人,竟然把我扔到那种地方,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浅浅皱眉回眸,不悦的低斥:“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啊?我真怀疑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有你这种智商?” 希颖鼓起大眼,像一只疯狗似的胡乱咆哮:“你敢骂我,你竟然敢骂我!像你这种人也就配这种野人!” 浅浅凉笑一声,兴灾乐祸的说道:“总比你强,配一个能当你爷年纪的人!” 希颖恼得直接冲了上来,张起尖锐的爪子就朝浅浅的脸上抓去,浅浅一下抓住希颖的手,穆清更是先一步掐住了她的脖子。 穆清下手极重,希颖瞬间脸色难看呼吸不过来的样子。 浅浅对穆清使了一个眼色,说:“清哥哥,娘的手受伤了,你先带她去治伤。” 姜氏看到这样子,哪里敢走,忙在一边劝说道:“浅浅算了算了,你们这样会弄死她的。” 浅浅示意穆清松手,穆清松手了,侧身对姜氏冷硬的说:“娘,出去!” 姜氏犹豫的看着浅浅央求,“浅浅,你不要胡来啊!” 浅浅抓着咳嗽不止的希颖,笑得自然的说:“娘,我不会的!你先去看看手伤,一会儿再过来!” 姜氏左右为难了一阵,才出声说:“那好,我再盛碗粥过来。” 浅浅安抚说:“娘,不急!慢慢来。” 待姜氏出去了,浅浅的脸色立即变手,一手捏住希颖的下巴,厉声说:“野种是吗?” 希颖挣扎着说:“本来就是,还怕被人说么!” ‘啪啪啪’左右三下,希颖的脸颊瞬间被打得胀了起来。 希颖痛得眼泪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敢置信的说:“你竟然敢打我?” 浅浅厌恶的一下甩开手,将希颖直接摔在地上,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说道:“我何止敢打你,我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希颖吓得不够脸上的疼痛,抱住浅浅的腿挣扎着说:“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浅浅眯眼不屑的说:“怎么,难道你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吗?你在乎的只是这个孩子生出来后给你带来的利益,不过你想都别想,男女都不确定,就算是一个儿子,也只是一个庶子,人家大少爷在上面,什么轮得到你的儿子。” 希颖急得眼泪直流,慌忙的说:“你快把脚挪开,大哥已经答应了我,会解决华淼的事情,你快把脚拿开。” 浅浅怔了下,一下被希颖挣脱开。 “你说我爹答应了你对付华淼?”浅浅厉眼瞪着缩成一团,抱着肚子的希颖。 华淼肯定就是希颖夫家的大少爷。 希颖防备的看着浅浅,歇斯底里的叫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你竟然想弄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么?” 浅浅大声咆哮道:“我问你,我爹是不是答应了帮你杀了华淼?” 希颖眼珠子一转,不敢死的对吼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浅浅抬起腿,一脚直接踢到希颖的身上,大声骂道:“你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别怪我直接弄死你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匆匆跑来的言永福,一脸都是担忧。 看到浅浅在打希颖,他怔了下,马上冲上去,一下抱起了希颖,小心维护道:“怎么样,怎么样?没伤到吧?” 希颖看到言永福来了,本来不怕死的她,这会儿底气更显十足,对着言永福就不悦的质问。 “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不单打我,还想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到底安了什么心啊?” 希颖凑前,将两颊高肿的脸露了出来,鲜红的指印及嘴角的血渍,明显能看出来,浅浅下这手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 言永福震惊不小,拢着眉责问浅浅。 “有什么不高兴好好说就是,怎么能动手打手,她再怎么也是你小姑啊!” 希颖一下用力推开言永福,张牙舞爪的说道:“你少惺惺作态了,你们都是蛇鼠一窝,昨天就是你们串通了对付我,今天又打我!” 浅浅不紧不慢的说道:“她骂我女儿朵朵,我打她还算是轻了的,我没直接杀了她,就是给爹你的面子!” 言永福脸色难看的侧目质问希颖。 “你骂朵朵了?” 言希颖挺直了身子,倔强的说:“朵朵她爹是一个野人,野人生的孩子不叫野种,叫什么?” 言永福双手紧紧一握,青筋突现,冷声道:“收回你的话,以后不许再说这些混账话!” 言希颖可不怕言永福,叫嚣道:“我就说,我就说怎么样了,她就是野种,就是野种……” 言永福气得浑身颤抖,扬手就给了言希颖一个耳光,打得她直接摔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的希颖,第一句话竟是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竟然敢打我?” 言永福痛心疾首的说:“你以后就是太纵容你了,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醒才好!” 言希颖这么十多年的性格养成,哪里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再加上去了华家这么几个月,性格养得更加不可一世。 “你竟我,我竟然打我!”言希颖使了泼就冲了上来。 浅浅不慌不忙的插了一句话。 “若不想我一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踢掉,你最好给予我老实一点!” 言希颖的动作生生顿住,她敢对言永福使泼耍横,但是却不敢对浅浅胡来,刚才浅浅想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闹得玩的,她明显的感到了杀意。 “爹!”浅浅一脸严肃的看着言永福,不悦的问道:“小姑说你同意帮她去杀了华淼?” 言永福惊得一退,忙摆手说:“这怎么可能,杀人可是犯法的事情,爹哪里能干这种糊涂事情!” 浅浅脸色微霁,好看了一些,凉声道:“看样子是小姑在说谎胡说!” 言永福皱着眉不高兴的对言希颖说:“我会帮你去和华家谈谈,你肚子里到底怀了华家的骨肉,看他们怎么说!但是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会去干。” 浅浅见言永福立场极为坚定,这才微敛了怒容。 言希颖慌得抱住肚子,急急的说:“你不帮我杀了华淼,我这孩子生出来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浅浅冷冷的看了一眼言希颖的肚子说道:“最好是打掉这个孩子!” 其实这句话,算是浅浅比较客观的一句话了。 毕竟华家已经赶言希颖出来了,她在华家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地了,就算再生了一个孩子出来又怎么样,还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若是一个女儿,到时候不就成了言希颖的出气筒,与其生出来受苦,还不如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你你你……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想弄掉我的孩子,你想都别想!”希颖即愤怒又防备的看着浅浅。 浅浅失望的摇了摇首,也不再管这事,反正她好心说的话,也会被人误会成歹意,将来孩子生出来了,苦的也是希颖自己。 希颖现在把孩子打了,性子收敛了,以后再以寡妇的身份再嫁一户人家,日子未必就不能过得幸福。 不过以希颖的猪脑子,肯定不会有这样的觉悟,而且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找如玉报复,夺回华家的财产。 姜氏正在这时候过来,看到希颖的伤,又是一惊,忙顾不得自个儿手还伤,又是给希颖找药又是擦药的,但是希颖却是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浅浅对穆清交待,“你在这里看着她们,若是小姑有什么不老实的举动,你只管打,打死了也没关系,反正县太爷和我们关系好。” 希颖瞪大了眼,骂骂咧咧的冲着希颖叫道,却被穆清一个眼神遏制住了。 浅浅拉着言永福出去,看着一夜之间苍白了许多的言永福,浅浅心里颇不好过,更加厌恶邓氏和希颖这对母女。 “爹,小姑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言永福为难的皱了皱眉说:“不管怎么说,你小姑已经是华家妇了,如今还有华家的骨肉,怎么也不能由着华家把她赶出来,我打算过两天就去一趟华家,和华淼把这事说清楚。” 浅浅不屑的轻呸了一声,“这事找华淼也没多大的意思,本来就是叔他和华家设局,故意坑了小姑。” 言永福痛心疾首的说道:“楚书怎么变成这样了?” 浅浅没好气的说道:“叔一向都是这些!” 言家最自私自利的人就是言楚书,每次邓氏和崔氏一些不要脸的事情,都是为了言楚书的利益,而言楚书为了他的好名声,还总是躲在人后。 言永福张了张嘴,低叹了一声,“哎!” 浅浅也不忍心言永福这么为难,就又说道:“爹,其实小姑还这么年纪,孩子以后也还会有的,这一个孩子也不是小姑喜欢的,她不过是为了华家的财产,不如把孩子打掉,等这事再淡了一些,过两年给小姑再找一个婆家,以寡妇的身份改嫁,毕竟小姑今年也才十七岁,没有需要为了这种事情,赔上一身!她若是真为了华家的财产,这一辈子就要守在华家为华老爷守节了。” 言永福怔仲的看着浅浅,愣愣的说:“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但是你小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哪里肯打掉孩子啊!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重新回华府。”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骂道:“真是目光短鼠,活该一辈子没出息!被人当一个棋子耍得团团转。” 言永福叹息一声说:“好了,你也别这样说,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爹知道以前的事情,让你心里不痛快了,但是现在她们这么可怜,你就当她们是你收养的那些人,可怜一下好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我收养的那些人,可没有谁是她们这么不知好歹的。” 言永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浅浅抿了下唇,也不再说这事,毕竟跟言永福发火也是没用的。 “奶怎么样?” 父女俩沉默了一会儿,浅浅这才开口问话。 言永福也不再说刚才的话题,只是叹息说:“闵大夫来看了,说明人就只能这样了,要好好照顾,保持心胸开阔,不然的话……” 浅浅扬了扬唇,清楚那声不然是什么意思,想着要怎么样将邓氏直接气死。 不是她狠心,只怕邓氏和希颖太过讨厌,就算无视她们,她们也会像苍蝇一样粘上来,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好了,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只是田里的事情,我最近怕是没有什么时间去管了,你让穆清抽空就去看看!毕竟这些日子,田地一直在收购在扩充,长工也是越招越多,若是不多跑几趟,这些长工,连我们都不认识的。” 浅浅点头说:“好!爹就不用担心了,家里的生意,我会照看好的!你什么时候去华府,我们陪你去好了。” 言永福忙拒绝说:“不用了,我这套过去是和他们讲道理的,不会有什么事,再都你叔一家不是还在么。” 浅浅眯了眯眼,只差没说,就是因为那一家势利小人在,她才会不放心。 “但是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浅浅极委婉的说话。 其实撇开浅浅不放心言永福安全的问题,她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的,而且她觉得就算她们去了,也谈不出一个所以然。 毕竟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为了利益,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 “没事,爹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在路上被人抢了吗?而且你过去的话,到时候肯定又要吵架,我们过去是为了解决事情,不是增加茅盾的!”言永福带了几分笑意解释了他不让浅浅去的原因。 浅浅耸耸肩,笑了下说:“好,我们不去也行,不过让阿大和阿二陪着你一起去!” 言永福皱眉说:“这怎么能行,阿大阿二在山庄不是特别忙吗?”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阿大出身和我们不一样,最是了解这些有钱人家内里妻妾的问题,让他跟着,说不定还能帮些忙。” 言永福见浅浅这样说,犹豫了下说:“那好!” 浅浅瞄了眼屋门,问道:“爹,奶睡哪间屋,我去看看她?” 言永福犹豫了下说:“算了,你奶身体不好,刚刚睡下了,就别去打扰她了。” 浅浅也没拆穿言永福的话,反正她也不是真心诚意要去看邓氏的,便顺势说:“好吧!那我们下次再来奶,我和清哥哥就先回去了。” 言永福忙说:“恩!赶紧回去,家里的事情也多。这些天,我和你娘就先住在这里了,有什么事,我们会过去找你们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们!” 浅浅点了点头说:“好!不过奶这样,还是请一个人回来照顾吧!毕竟娘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小姑怀了身孕,而且又一身臭毛病,我可不想我娘当一个下人似的,侍候这两个人还讨不得好。” 言永福脸上一阵难看,不甚自然的说:“这事你决定就好!” 浅浅微微一笑说:“我现在去隔壁问问张婶子,让她给推荐一个人,都是一个村里的,进出也方便一些。” “好!”言永福没有阻止,只道:“我先去看看去你姑上药了没?” “去吧!”浅浅说完,自然就出了家门,拐个弯直接到了隔壁的张婶子家里。 浅浅在门口敲了敲门,就听到禾妹的声音传来。 “来啦来啦!” 禾妹开门,看到浅浅,立即扬起笑容,惊喜的说:“你怎么来了?” 浅浅好笑的说道:“怎么,我不能来吗?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禾妹傻笑一声,这才想起请浅浅进屋,忙说:“快进来,快进来!” “你娘在家吗?”浅浅左右张望了一眼。 禾妹立即扯直了嗓子,朝着某间屋里大叫道:“娘,快出来,浅浅来了。” 张婶子出来,身上还围着一件布裙,看到浅浅爽朗的笑说:“浅浅来了啊!快到屋里坐,婶子泡茶给你喝!” 浅浅出声阻止说:“不用了,张婶!我过来就是有事找你的。” 张婶子颇感兴趣的问道:“找我有事?什么事啊?” 浅浅抿了抿唇,一脸叹息的说:“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事情,奶和小姑又回来了,而且奶还这么一身病,小姑又怀了身孕,我想请一个大娘回来,帮着我娘干活照顾我奶和小姑。” 张婶子擦了擦手说:“你们可真有良心,对她们可真好!” 浅浅瘪了瘪嘴说:“有什么用,难道她们还会感激吗?” 张婶子尴尬一笑,没有过答话,而是愣了下,眼神一亮的问道:“这银子怎么算的啊?” 浅浅想了下,邓氏和希颖难缠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便说:“一两银子,但是前提得找一个踏实干活的人,能替我娘分担的!” 张婶子一听这价,眼神更亮了,笑着问道:“浅浅,你看我怎么样?” “啊?”浅浅怔了下,看向禾妹。 “但是禾妹不是要嫁了吗?婶子这样的话,忙得来吗?” 张婶子不甚在意的说:“哪里就忙不过来了,又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再说就是禾妹要嫁了,我才要多挣些银子啊!你看你和婶子都这么熟了,婶子的为人你也是清楚的,与其让别人家人挣了这笔银子,不如让我挣了吧?” 浅浅想了想,承诺说:“行!婶子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婶子就要为难你了,我奶和我姑对我娘不好,你要多护着我娘一点,我不在的时候,别让她们欺负我娘!到时候禾妹出嫁时,我肯定还会回来给添妆的。” 张婶子一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忙应声说:“好好好。” “你娘和你姑也的确太不知好歹了,不过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浅浅看张婶子这么上道,也就放心了。 “好了,我也不多打扰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婶子待会儿把家里收拾好了,就过来帮忙好了!我一会儿就要回镇上了。” “行!”张婶子一边应声,一边脱下身上的围布说:“我现在就能过去。” 浅浅看张婶子刚才自厨房里出来,明显还有事情在忙,便笑着阻止说:“张婶子没关系的,你先忙完家里的事情,反正现在过去也没有什么事!我们这隔壁左右的也不用太计较。” 张婶子怔怔的笑了下说:“也好,我刚在厨房里搞卫生,涮洗完了,我就马上过去。” 浅浅笑着和禾妹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就回了家里。 把请张婶子过来帮忙的事情和姜氏说了下,她怔了下,倒没有反对,只是道:“又为难你了。” 浅浅摇首,握着姜氏红肿的手看了看说:“我为难什么,不过花点小银子,就当花钱消灾好了,倒是要辛苦娘了,只是娘不要再这么忍气吞声了,明白吗?” 姜氏温驯的笑说:“娘明白的!你不用担心娘,你赶紧回去,出来这么久,朵朵该饿了!” “嗯!好,那我们回去了啊!”浅浅也没再留,也牵挂家里的朵朵。 在院里,浅浅冲着言永福叫了一声,就和穆清两人离开一起回去了。 回到育幼院里,穆清动作比浅浅更快一步,抱住了朵朵。 浅浅好笑的说:“把朵朵给我,我要给孩子喂奶。” 穆清不舍的抱在怀里,逗着笑眯眯的朵朵,说:“她没说饿。” 浅浅翻了白眼,她是看不出来朵朵饿不饿,但是她只清楚自个儿现在胀奶很不舒服,极需要朵朵帮忙。 “没事的,我刚刚喂了朵朵喝了米汤!”姚氏在一边笑着解释,完全就误会了浅浅这么急的意思。 浅浅也不好当着姚氏的面说这些,笑了笑随意说了两句西顺村的与,就拉着穆清一家三口回了房。 回房浅浅就直接把上衣脱了,只剩下肚兜。 看得穆清眼神都直了,声音发紧的说:“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浅浅白了眼穆清,上次一下抱过朵朵,将身后最后一件肚兜也直接扯了下来,往穆清脸上砸去。 “笨蛋!” 穆清怔怔的接住打在他脸上的肚兜,嗅了嗅说:“湿了?” 浅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朝着穆清娇斥说:“你不用喂奶,你是不知道胀奶的难受,你竟然还敢给我添乱。” 穆清无辜的瞥了眼浅浅,目光却是再也离不开,就见浅浅一身雪白的抱着朵朵坐在床边。 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颊,一怒一笑。 朵朵刚才喝完米汤,这会儿根本不饿,浅浅喂了两口,她就不愿意喝了,怎么塞到她嘴里也没有用。 浅浅皱着眉,盯着怀里的朵朵,轻叹的说:“乖女儿,关键的时候你总是不给我争气。” 穆清见此,忙兴奋的上前说:“我来,我来!” 浅浅埋怨的娇嗔了眼穆清,将朵朵塞到他怀里,轻斥道:“先把朵朵送到姚姨那边,别多说话,就说我们有事要办,让姚姨帮忙照顾一下。” “好!”穆清抱着朵朵,一阵风似的就跑了。 浅浅失笑的摇了摇首,不舒服的揉了揉胸,又拿了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身子,浑身奶味,极为不舒服。 穆清一会儿功夫又跑了出来,脸上扬着大大的笑容,与平时冷清的他完全不同,就他这样子,傻子都清楚待会儿要干嘛。 浅浅躺在床上,娇嗔了一眼说:“还不来!” 穆清立即手脚并用的朝浅浅的身上爬去,一口就叼住了朵朵的口粮,啧啧声瞬间响起,恼得浅浅捂着眼睛,娇斥道:“小声些!” 俩人在屋里疯闹了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了,直到晚上被人叫起来用晚膳,浅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床铺。 借着晚膳的时候,浅浅就将事情安排了一下,让邱子衍去通知阿大和阿二。 晚膳用完,浅浅连坐一下都没有,又直奔了房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朵朵在她胸前拱啊拱,她也没在意,衣服一撩,随便朵朵自己觅食,她自个儿继续舒服的睡着。 阿大和阿二次日就将山庄的事情安顿好了,却是在育幼院里等了两天,才等到言永福,陪着他一起去了华家。 送走言永福,真真不放心的说:“姐,你就这样让爹去了吗?” 浅浅扬眉,反问:“不然还能怎么样?” 真真撇撇唇,鄙夷的说:“华家都不要小姑了,还这样送上门,真是廉价。” 浅浅不给面子的说道:“你小姑就是华家的一个妾,说白了也就比下人高得那么一点而已,本来就是廉价货!” 真真窃笑一声,“姐,你的嘴巴还真是恶毒!” 浅浅挑挑眉,对真真一脸认真的说道:“别人要怎么做,我可管不着,不过你是我妹妹,你将来是不能去做人家小妾的!” 真真怔了下,娇嗔道:“姐,你在胡说什么,古大哥才不是这样的人!” 浅浅挑眉说:“不是就最好!若是的话,你就再找一户人家!” 真真不解的看着浅浅,一脸狐疑的问:“姐,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浅浅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不是突然,而是早就该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这次正好借着小姑的事情,和你说清楚!” 真真一副不愿意多听的样子,挥挥手说:“我清楚啦!姐,你不用多说了!” 浅浅白了眼真真,想着古璇青也离开有半年了,就问道:“古璇青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二个月前写信时提过马上就会回来了,但是后来的信都没说这些事情了,而且人也还没有回来。”真真叹息一声,她心里虽然很惊,但是这些又不能告诉别人。 浅浅拍拍真真的肩说:“没事,说不定明天他就会出现了!” 真真苦笑一声说:“但愿!” 她是真的很想古璇青了,虽然每日都能看到他的书信,但是这些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这话说完没过两天,育幼院就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此人正是真真心心念念的情郎古璇青。 “古大夫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真姐姐就要想死你了!”育幼院里的孩子看到古璇青大大咧咧的开着玩笑。 古璇青温和一笑,抿唇说:“她人呢?” “应该在夫子那里上课,古大夫去前厅等会儿,我去叫真姐姐过来。” 古璇青一下拦住了育幼院里的孩子,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过去看看!” “好!” 育幼院里的孩子目送古璇青离开的背影消失了,这才嘀嘀咕咕的讨论起来。 “和古大夫一起的男子是谁啊?长得好俊俏啊!比古大夫还要俊俏一些。” “是啊!而且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好亲切啊!” “切!这算什么,比起姐夫来说差多了!姐夫才是真正的男人!”一个极崇拜穆清的小子如此说道。 这话一说,之前两人也是附和的说:“也是!我看过姐夫对浅姐姐笑,那笑容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特别的引人注意。” 古璇青带着他的朋友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真真。 课堂里静悄悄,此时在这里听课的只有五人,而且夫子在上面看书,底下五人正在默默的抄写着什么。 五人均默首认真的写着文,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两位青年才俊,还是夫子第一时间发现,放下手中的书本,不解的走了过来。 “古大夫什么时候回来了?” 自育幼院建起,董夫子就在这里,自然也是否认识古大夫的。 再加上后来真真和古璇青的恋情算是众所周知了,难免也能听到有些孩子拿这事打趣真真。 “刚到!” 古璇青清澈好听声音刚刚响起,真真就像有感一样,猛的转过视线,瞳孔一缩,将毛笔朝后面一丢,大笑的扑上来,一下跳到古璇青的身上,抱着他又哭又笑的说:“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古璇青失笑的看着热情的真真,捏着她的鼻子宠溺的说:“不是说了让你学规矩吗?这就是你学的规矩吗?” 真真抱着古璇青的脖子不撒手,嘟嘴说:“你也说了,规矩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这里又没有别人。” 古璇青扬了扬眉,一手抱紧了真真的腰,这才意味深长的看向他身边的朋友。 真真顺着视线看了过来,吓得‘啊’的叫了一声,想自古璇青身上跳下来,却被古璇青抱得死死。 真真苦着小脸,哀求的叫道:“快松手,你快松手啊!” 古璇青眼里闪过恶劣的光芒,取笑的说:“现在知道要我松手了吗?刚才是谁一见到我就扑了过来啊!” 真真胀红了脸,嘟高了嘴说:“人家太高兴了么!” 古璇青轻点真真的俏鼻,宠溺的说:“这次就放过你!” 真真一得了自由,马上退开了两步,娇嗔了古璇青一眼,这才问道:“你两个月前就说要回来,怎么才回来啊?” 古璇青挑眉恶劣的问:“怎么?想我了吗?” 真真害羞的跺跺脚,娇斥:“你别胡说了,你不理你了!” 古璇青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拉着身边的人说:“如风,既然她不理我了,这里也没什么好待了,我们走吧!” 真真看着古璇青和他朋友扭身就要走,忙上前去揪住了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别走,你别走!” 古璇青侧目,玩味的问:“你不是不理我了吗?又能不想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真真恼得脸都红了,急急的跺脚说:“好嘛好嘛!我想你了,你别走,行吗?” 古璇青侧身,轻轻在真真额上弹了一下,笑嗔道:“口是心非的坏丫头!” 真真幽怨的捂着额,一张小脸红艳如晚霞,心里默默吐血。 “难怪国都这么多名门闺秀你都看不上眼!原来这里养了一只这么有趣的小宠物啊!” 真真迁就古璇青是因为爱,但是对旁边的人,就没有这么能忍了,当下不高兴的嘟了唇说道:“谁是小宠物啊!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啊!” 古璇青好笑的介绍说:“这位是季如风是我表叔,这位是我之前向您说起的言家姑娘,她叫言真真。” 真真愣了下,脸色如五色调盘一样,变幻了一下,立即紧张得腰弯下九十度。 “表叔,第一次见面,还望见谅!” 古璇青轻敲了下真真的脑袋说:“胡乱叫什么,这是我表叔,不是你表叔!” 真真苦着一张小脸,凑近古璇青身边,瘪了瘪嘴说:“我要叫他什么?” 本来就知道古家人不会喜欢她的出身,哪里知道第一次见古璇青的家人,就被她的笨手笨脚弄砸了。 此时真真懊恼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哪里还看得出古璇青脸上调笑的神色,明显只是在逗她玩。 古璇青轻揪了下真真的脸颊说:“好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表叔有这么可怕吗?他只比我们大几岁,我一向都是叫他的名字如风,你也这样叫他好了。” 真真犹豫的说:“不好吧?” 季如风实在憋不住,大笑出声说:“璇青好了,你就别逗她了,就让她叫我表叔好了,反正这称呼还挺新奇的啊!还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真真小心翼翼的偷窃着季如风,狐疑的说:“他也没这样叫过吗?” 真真说的他,自然是指的古璇青,而且她说话时,一指小手指还直接指着古璇青。 季如风敛了脸,苦哈哈的说:“是啊!你可得好好管管他,长这么大了,还没叫过我一声叔叔,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真真挣着眉,侧目问:“你怎么能这样,这是你不对!” 古璇青好笑的拍了下真真的脑袋,侧目对季如风说道:“好了,你就放过她吧!她脑子本来就不聪明,还让你欺负得两次,就更笨了。” 真真不悦的拉下古璇青的大手,嘀咕说:“什么嘛!你怎么这样说我。” 古璇青笑睨了真真一眼,看着古璇青俊朗的样子,真真立即忘了其他,一脸痴迷的着她他,目光里满是爱慕。 季如风挑了挑眉,看向古璇青眼里满是打趣,古璇青一笑,望着真真的目光渐柔。 “听说我们伟大的古大公子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回南阳的路,原来还清楚啊!” 浅浅听到古璇青回来了的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过来。 古璇青一听这话,立即一脸苦相的说:“浅浅,你就别挖苦我了!” 浅浅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揶揄的说:“我可不是挖苦,你紧紧攥住了我妹的心,我哪里敢对你有丁点不敬。” 古璇青可不敢与浅浅一般见识,立即讨饶的说:“言大小姐,我错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了!” 浅浅笑嗔的骂了一句,目光落到古璇青身边那张熟悉的脸庞上,怔了下,莞尔笑开。 116、拒认干爹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古璇青看两人的样子,狐疑的问:“难道你们认识?” 浅浅莞尔笑说:“何止认识,交情还颇深呢!” 季如风挑了下眉,笑得温文尔雅的说道:“好久不见!” 浅浅点点头说:“是挺久了,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怎么?想我啦?”季如风痞笑一声,坏坏的问道。 浅浅笑容淡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说:“季公子说笑了。” 季如风低垂眉眼,笑容微酥的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就没机会再见面了?” 真真不解的左右看了两眼,目光定浅浅的身上,小步挪到她身后,用着自以为是的小声问道:“姐,这人和你什么关系啊?” 为什么她看这个季如风望向浅浅的眼神有些奇怪,痞痞坏坏的,像是在逗浅浅玩似的,有些像古璇青有时候故意惹她时,露出来的眼神。 浅浅白了眼真真,低斥说:“胡想什么,这人就是之前帮我们解决了县太爷的好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官职,不过县太爷的罪证给了他,他几天就把县太爷拉下了马,而且山庄及那片林子都是他卖给我们家的。” 真真猛睁了下眼,望着季如风的眼神灼热,就像全身贴了金光闪闪的亮片似的,看得古璇青不高兴的挪了下身子,一张俊颜微微沉了下来。 真真后知后觉的又挪了一下身子,眨着明亮的大眼好奇的问:“表叔,你做什么的啊?” 季如风好笑的看了眼古璇青不悦的样子,嘴角一歪,坏笑说:“想知道我做什么的也行,不过我刚刚长途而来,又饿又乏。” 真真兴奋的一下举起手说:“我去做,我去做,你等一下!” 古璇青恨铁不成钢的叫了一声,“言真真!” 真真线条极粗的挥着说:“我知道,我知道!” 古璇青低咒一声,知道个屁啊! 竟然关心这个所谓的表叔比关心他还多,除了刚见面时,表现了多日不见的思念,再之后的注意力全在别人身上。 “我去帮她!”古璇青说完,就跟着真真走了。 季如风望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原来古大公子还入得了厨房啊!” 浅浅眉眼微微上扬,客气的说道:“季公子,我们去前厅先休息片刻吧!” “也好!”季如风甚是亲和的模样。 浅浅好奇的打量着季如风的侧面,突然觉得小手一痛,侧目望去,就见穆清不高兴的瞪着她,双眼还喷着火焰。 浅浅好笑的拍拍穆清的手,也不再盯着季如风看,她只是有些好奇,季如风看起来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竟然是古璇青的表叔。 所谓表叔,就肯定是娘亲那边的亲戚。 而古璇青的娘亲是顺南王府的郡主,据她打听,顺南王姓苏并不姓季,也就是说季如风并不是顺南王府的后人,应该是和顺南王府沾亲。 只是不知道这一种沾亲,是顺南王沾了季如风的,还是季如风沾了顺南王的。 浅浅总觉得季如风的身份不简单,他虽然时时在笑,但是骨子里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不是那么好亲近。 前厅里,季如风主动开口。 “听璇青说了他的事情,这次特意和他一起回来看看,也顺便看看你办的育幼院,我对育幼院可是十分期待的。” 浅浅微微一笑,说道:“育幼院上下还好,大家都是自给自足,而且这些孩子都很乖,很能帮我。” “是么,那就好!” 季如风口吻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浅浅不甚反感,好像这育幼院里,他才是大boss似的,但实际上这育幼院跟季如风可是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浅浅神色淡了几分,回眸望向穆清,穆清立即精神抖擞的样子,还说道:“朵朵想娘了。” 浅浅笑嗔了一眼,望向季如风客套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去看看我女儿。” 季如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浅浅和穆清,笑容微凉的说道:“这才一年没见,你们孩子都生了啊!” 浅浅撇了撇唇,没有说什么,拉着穆清就出来了。 两人到姚氏房里抱了朵朵就回了房。 浅浅一边给朵朵喂奶,一边安抚穆清。 “好了,别不高兴了!我不过就是看他之前帮了我们许多,才和他多说了几句话。” 穆清沉默着俊脸,看着浅浅说:“你看他了。” 浅浅清楚穆清喜欢她的眸子,更喜欢她的双眸只看他一个人,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清哥哥,和人说话时,看着别人是一种礼貌,但是不代表什么,而且你已经看得出来,我看别人时,和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穆清有着动物的直觉和天性,在这方面尤其擅长,想了想还真是浅浅说的这样,因此,心情略好的点点头。 “这倒是!” 浅浅满足的笑了笑,甚是喜欢这样的穆清,会使些小性子,闹点小情绪,但是只要她一哄,就立马会好。 而且穆清每次这副表情的时候,浅浅丁点不会觉得穆清不懂事,所以小事化大,反而心里会有一种甜滋滋的感觉在流淌。 她清楚穆清是因为醋了,才会如此。 两人在屋里喂饱了朵朵,就抱着朵朵一起去了大厅。 大厅里,古璇青和季如风两人正在用餐,真真双手撑着脸边看着他们,边和他们说话。 抬眼看到浅浅和穆清进来,立即起身,一脸娇笑的说:“朵朵,快到姨姨这里来!” 真真上前顺手接过朵朵抱去,小声的对浅浅问道:“姐,你刚才怎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朵朵饿了。” “噢!”真真应了声,没再多问,抱着朵朵就凑到了古璇青的身边。 “你快看,这是我姐生的女儿,叫朵朵!长得可爱吗?” 古琼瑶侧目看了一眼,低垂首逗了朵朵下,自怀里拿出纯金打造你长命锁塞到了朵朵的怀里。 “算着日子,我就知道浅浅已经生了,不过路途遥远,实在赶不急回来,好在事先命人打造了这长命锁,希望朵朵会喜欢。” 真真娇笑的抱着朵朵,逗着她说:“喜欢,喜欢,朵朵还不赶紧谢谢古叔叔。” 古璇青扬了扬眉眼,只是笑笑。 浅浅看了下长命锁,雕工细致,一般的工匠师傅肯定做不出来,而且是纯金的,想来价值不低,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又让你破费了!” 古璇青莞尔,“这么客气做什么。” 季如风伸长了脖子看了眼问:“这是你们的女儿?多大了?” “三十七天了。”浅浅满目慈爱的看了眼朵朵,笑吟吟的回答。 季如风扬高了嘴角说:“若是早几天,倒是赶到了小朵朵的满月。” 提起满月,浅浅他们就撇了下唇,还真不是一个愉快的回忆。 真真搂了搂朵朵,小脸微沉的说:“幸好你们满月没来,真是恶心死了。” “怎么?”季如风和古璇青同时侧目问道。 真真愣了下,看向浅浅,就见浅浅摇了摇首,她撇了下唇说:“没有,就是那天来了两个人捣乱,好好的一顿饭就被人破坏了。” “什么人,竟然这么不知趣!”古璇青眉宇微皱,也带了几分不高兴。 真真耸肩说:“算了,都过去了,不想再提了!” 古璇青诧异的看了眼真真,她很少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不过见她不愿意说,古璇青也没有多问。 “能不能让我抱抱?”季如风上前,一脸渴望的盯着真真怀里朵朵。 真真有些犹豫的问:“你会抱吗?” 季如风没有抱过小孩子,但是也想当然的觉得,“应该会!” 真真看向浅浅,一脸询问。 浅浅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正想应好时,旁边有一道声音更快了一些。 “不行!”穆清一脸不高兴的上前,自真真手里抢过朵朵。 季如风目光沉静,暗芒一闪,不再执着要抱朵朵,而是好奇的问:“怎么一年不见,你武功突飞猛进了这么多。” 季如风也是练武之人,穆清之前没有动真气还好,刚才一个不悦,上来抢朵朵时,调动了真气,季如风马上看出了问题。 “与你何干!”穆清不悦的瞥了眼季如风,回身牵起浅浅,一家三口就要出去。 浅浅想着季如风给她的方便,以及他如今的身份,有些犹豫的拉住穆清。 “清哥哥……” 浅浅低声摇了摇首,穆清不快的瘪了下嘴,抱着朵朵缩到了一边。 浅浅笑得宠溺又无奈,眼下也只好委屈一下穆清。 毕竟现在季如风不当是他们的恩人,还是古璇青的表叔,没有留一个好印象,说不定到时候会影响到真真的婚事,这就不好了。 “不好意思,我相公不喜欢生人抱朵朵!”浅浅笑着解释了穆清的行为。 季如风不甚在意的笑问:“我也算不得生人吧?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浅浅笑了笑,又道:“没错啊!你和朵朵这是第一次见面。” 季如风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说:“我若是认朵朵当干女儿,就不算是生人了吧?那我能抱朵朵了吗?” 季如风语音落下,身形一动,就站到了穆清的面前。 穆清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朵朵,一脸仇恨的说:“不认!” 浅浅低眉沉思了一下,古璇青在一边忙怂恿浅浅。 “这干爹能认,若是认了如风,朵朵这一世能够在魏国横着走!” 浅浅瞳孔微缩,不解的小声询问:“难道他是皇上吗?可是不对啊!年纪不对啊!” 古璇青看了眼季如风,神秘莫测的对浅浅低语:“虽然不是皇上,但这权利也是不相上下的,反正我不会害你的!” 浅浅抿了抿嘴,看向前面对立的两人。 他们言家目前最差的就是权势,若是能抱上这么一条大腿,也是极好的事情。以前没有一点关系,就在南阳享受了他带来的特权。 古璇青身为郡主之子,连他都刮目相见的人,定然有滔天的权势。 可是…… 浅浅抬眼看了眼穆清,就见他一脸阴沉,紧搂着朵朵,像是怕怀中的宝贝被谁抢走似的。 浅浅心里明白,只要她开口做主了,穆清肯定不会有二话,但是她却不想为了这些事情委屈了穆清。 大树底下好乘凉,以后要抱大腿,多的是机会,没需要把女儿出卖了,还惹了穆清心里不高兴。 “算了,清哥哥不愿意!他心情比较重要,再说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也不用着这些!” 古璇青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浅浅,可惜的叹息一声,也没有多劝。 古璇青和浅浅说话的声音不算低,那边对峙的穆清和季如风都能听到,听到浅浅最终的答案,一个脸色渐柔,一脸笑意,一个却是扬了扬眉眼,一脸玩味。 “行!不过这见面礼还是要收下吧!” 季如风随意扯下腰间的玉佩,就直接抛了过去,倒也机智的没有丢给穆清,丢到他手里,肯定是玉碎的下场。 浅浅一下接住玉佩,有只觉得玉佩触手即暖,玉质通透,一看就是一件高档货。 “你可真是有钱任性的主啊!这么一块玉少说上千金,你就这么给了朵朵当见面礼了吗?” 浅浅眉眼带笑,有些打趣的说道。 季如风却是挑挑眉说:“你若是让朵朵认我当干爹,能得到的可不止这块玉,怎么样,再考虑一下!” 季如风语音没落,穆清就紧张的抱住了朵朵,盯着浅浅看。 浅浅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穆清,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委婉的说:“不用了,朵朵是我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儿,我不打算让她认干亲,不想有人分享她对我们的父母恩情。” 季如风也没有强求,只道:“就算没认干亲,以后有事还是能找我!” 浅浅满意的一笑,道了一声多谢。 季如风和古璇青两人多坐了一会儿就要回去了,真真盼了这么长时间,才把古璇青盼回来,就跟小尾巴似的,守着他片刻不离。 “不然你和我一起回去?” 古璇青带笑的看着真真,显然是已经有了打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真真犹豫的问:“回哪去?” “当然是我家!”古璇青笑得揶揄的看着真真。 真真迟疑的说:“你家还有谁啊?” 古璇青眉眼微凉,略有不快的问:“怎么?不敢了吗?” “没有!”真真忙答话,上前揪住古璇青的衣袖,委屈的说:“你说去就去。” 古璇青满意的露出笑容,带着真真就走了。 浅浅无奈的摇摇首,这真真在古璇青面前没一点用,腰板怎么也挺不直,古璇青这样,明显就是要带她回去一趟的么。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却是极有目的性的。 晚上,浅浅还以为真真会回来用晚膳,却是不见人回来,眼看就到了亥时,还不见真真回来,浅浅不免有些着急。 虽然家中娶的二嫂是先洞房后娶亲,但是浅浅自问他们一家上下的人品也是信得过的,不会与二嫂为难,更不因为这件事情而看不起二嫂。 但是古家可就不一样了,真真若是在婚前与古璇青有什么话,这个错处肯定要被古家人捉住说上一辈子。 而且,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想到这里,浅浅有些坐不住了,对穆清说道:“清哥哥,你去古家走一趟,无论如何帮我把真真带回来,有什么事情也明天再说,不能让她在古家留宿。” 这住一晚,肯定就坏了名声,浅浅可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穆清怀里正抱着朵朵,听到浅浅的话,也没有想过把朵朵交给浅浅,就抱着朵朵打算出门。 还是浅浅在后面追上来,把朵朵抱走了,穆清还有些不乐意的样子,匆忙出了门,想着速速把真真带回来,才能又抱朵朵。 “真真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之前浅浅没想到真真会这么晚不回来,所以古璇青回来了的消息的,浅浅也没有过让家里人瞒着。 正巧,下午姜氏又来了一趟,听了古璇青回来了,就直接留在这边晚膳,想晚上问问真真情况,哪里知道等到这时候还没有回来。 浅浅安抚的朝姜氏笑说:“娘,不用担心的,真真这么大的人,也是有分寸的!而且古璇青回了南阳,第一个就来看真真,显然也是极在乎她的,不然干让毁她名声的事情。” 姜氏皱眉不展的说:“但愿!” 浅浅见姜氏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故意把朵朵给她抱,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姜氏愣了下,忙抱稳了朵朵,看着朵朵熟睡的小脸,姜氏微微拧眉说:“你爹怎么还没回来,出去也有两天了啊!” 浅浅安抚道:“娘,哪里有这么快啊!一来一回就是两天,而且爹是去解决问题,不说留多久,一天总是要的吧!” 姜氏苦笑一声,无奈的说:“还不是你小姑,急哄哄的催我过来问问清楚,就怕你爹回来了不会第一时候回西顺村。” 浅浅瘪了瘪嘴,鄙夷的说:“她可真是无聊。” 姜氏照顾了邓氏和希颖几天,人就像老了几岁似的,十分沧桑的说道:“希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小时候很可爱,很亲我的!” 浅浅不雅的翻了翻白眼,她清楚姜氏小时候把希颖当女儿在照顾,对希颖的感情不同一般,因此也没有多评价什么。 “小姑的事情等爹回来了就清楚了,再说了,小姑这门婚事,我们也没掺和,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如今种下这苦果可该他们自己尝。” 姜氏怜惜的说:“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只是你小姑还这么年纪,这一生就这么毁了,哎!” 浅浅兴灾乐祸的说:“有不毁了的办法,但是她自己不愿意选啊!若是她现在把孩子打掉,再过两年,这事淡了,再嫁一个老实人,日子照样能过好。” 姜氏张了张嘴,无力的说:“希颖不可能同意的!” 浅浅耸耸肩,她早就清楚希颖不愿意,而且这话,她之前也提过了。 若是希颖愿意的话,正好古璇青回来了,让她开帖药给希颖喝下去,相信以古璇青的医术,定然不会影响到希颖以后的身体健康。 稍晚一些,穆清就捉住一脸不高兴的真真回来了。 真真奔过来,就朝浅浅告状说:“姐,你看看姐夫啦!真是好粗鲁啊!去了古家,二话没说就把我拧了出来。” 浅浅面色一沉,训斥说:“你还有脸说,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还丢在别的男人家里,你就有脸了啊?” 浅浅脸色一红,微不自然的说:“是古伯伯留我说话,一时有些晚了,但是姐夫也不能这样啊!当时古伯伯还在呢,他就什么也不说,拧着我的后领就把我提回来了!” 浅浅不解的看向穆清,又看向真真问道:“古太医也在,和你说什么了吗?” 难道古璇青特意把真真带回去,就是为了让古太医看看她吗? 按说真真以前和古璇青的事情,古太医应该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一直没有插手,是认同了能拿捏得住古璇青,还是他根本不在乎这门当户对之事。 真真微有扭捏的抿嘴偷笑,“古伯伯夸我是一个好女孩,说我和古大哥很相配。” “就这些?”浅浅挑眉追问。 真真不满的瞪了眼浅浅,问道:“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而且古伯伯为人十分慈爱,甚是好相处,一点都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仗势欺人。” 浅浅冷冷看向真真,戳着她额训斥:“你烧坏了脑子吗?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古太医仗势欺人了?他若是这种人,还会开古家医馆吗?他若是这种人,你觉得之前你和古璇青能安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长时间吗?” 真真无辜的捂着额,委屈的说:“你急什么啊!就是一时口快么,我也没想到古伯伯这么好,而且还一副很喜欢我的样子,我心里高兴么!” 浅浅斜眼看去,“你高兴什么?” 真真扭捏了下,一副待嫁小女儿的娇羞样子说道:“古伯伯说了我们的婚事,还跟古大哥说,他若是真的喜欢我,就赶紧娶我入门。” 浅浅翻了翻白眼,一针见血的问道:“有没有见到郡主?” 真真高昂的心情,一下就像浇了盆凉水似的,失落的说:“没有!而且古大哥说了,我们的婚礼也不会有郡主出席。” “为什么?”浅浅扬眉,这明显就是古璇青没有摆平郡主的意思,这样先斩后揍的成亲,以后能幸福吗? 毕竟往后,真真成了古家妇,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婆婆,不侍候郡主啊! “他说郡主在国都,离这里路途太遥远了,来一趟不方便。”真真越说脑袋越低,直至不好意思提起。 浅浅脸色沉了下来,冷笑的问道:“你信了吗?唯一的独子成亲,会因为路途的原因而来不了?而且以古璇青的身份,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该在南阳这样一个小地方举行吧?” 真真缩得倒退一步,结巴的说:“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反正古大哥会安排好,我只要安心的当他的新娘子不就好了吗?” 浅浅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想想以后的生活吗?古璇青这么偷偷摸摸的娶你,就代表他在国都的亲人都是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你觉得将来你们的日子会好过吗?成亲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你以后要融入到他的生活,他的家族当中,若是你不能被他的亲人所喜欢,你以后的日子会十分辛苦的,你确定你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真真怔了下,不解的看着浅浅问:“姐,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浅浅握住真真的手,温声低语:“我就是希望你想清楚一点,女子嫁人就是一场豪赌,若是输了的话,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真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你反对我和古大哥在一起吗?为什么?之前你不是也觉得古大哥很好吗?” 浅浅摆手,甚是无奈,有种口水都说干了,也说不清楚的感觉。 “我不是反对,我只是觉得婚事不用这么着急,至少等古璇青把家里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来谈婚论嫁,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偷偷的嫁到古家,郡主不会承认你的身份的!你以后会过得很苦的。” 真真不满的说:“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就算郡主不认又怎么样,你已经嫁给古大哥,我就是他的妻了啊!” 浅浅见真真如此认死理,他也没得什么好说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说道:“算了,随便你怎么样!反正我管不着!” 真真眼眶一红,甚是委屈。 她还以为浅浅会支持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浅浅不单不支持她,还一盆凉水浇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俩就不要吵了,特别是你,真真!你姐也是为了你着想,你还小不懂事,你姐说的这些话也有她的考虑。” 姜氏当了人家这么久的媳妇,最是明白不讨婆婆的喜欢,这日子有多么的难熬,比起不得相公喜欢还难熬。 毕竟相公成为男子,不可能天天守在家里,但是婆媳两人却是整日面对面,特别是大家族的婆媳就更是如此。 真真眼泪一落,气急败坏的说:“你们怎么这样,以前也没有说什么的,现在突然来和我说这些!我不小了好么,我只是比姐小一岁而已,为什么姐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真真大声吼完,就冲了回去。 把姜氏和浅浅都吓了一跳,俩人面面相窥。 浅浅犹豫的问:“我刚才说话太凶了?把她逼得太急了吗?” 姜氏摇了摇首,无奈的说:“这孩子也是盼了这么久,以为苦尽甘来了,又被我们这样一说,又质疑了她,她心里压抑着,正难受着呢!” 浅浅烦躁的说:“我是真的觉得现在不适合成婚啊!郡主都不同意这事,古璇青他们一家三口,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郡主的地位最高,就算古璇青和古太医都喜欢真真又如何,真正在后院里面对郡主的还不是真真自己,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能应付得了。” 姜氏同意的说:“是啊!若是换了你,娘也放心一些,你定然有办法应付这些事情的!” 浅浅眉眼闪了闪,没有拆穿姜氏的美好幻想。 郡主看不起的是真真的出身,不论真真怎么做,郡主都不可能会喜欢的,而且照现在看来,浅浅猜测,古璇青连真真的事情都还没敢向郡主说起,不然的话,郡主不会放古璇青回来,古璇青更不可能有机会先斩后奏。 “娘,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晚上我再去和真真聊聊,真真是一个懂事的姑娘,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不会真对我们生气,因为她心里明白,我们才是真正疼她的家人!” 浅浅莞尔笑说,她也是看得清真真,所以每次在真真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才敢这样指出她的问题。 姜氏拉住浅浅的手说:“不用了,让她今晚一个人静静也好,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浅浅想了想,觉得让真真冷静思考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我去抱朵朵回屋了。” 浅浅挽过穆清的手,两人一起去姚氏屋里,抱起熟睡的朵朵回了屋。 房间里,浅浅好奇的打听。 “清哥哥,你去接真真回来的时候,古家正在干嘛啊?” 穆清微抬了下眼,想说:“就是在一起说话,有说有笑。” 浅浅替朵朵换了块干净的尿布,这才自个儿脱了衣服爬上床,并问道:“那在你看来,古太医是不是真的喜欢真真啊?” 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喜欢真真也是好的,若是古璇青娶了真真能留在这里生活也好,但是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穆清想了下,为难的说:“我没有注意!” 事实上,穆清上了古家门,由着下人领着进去了,他看到真真了,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拧着人就走了。 虽然穆清的性子本是如此,但是落在旁人眼里就显得有些无礼了,好在古璇青和穆清也认识颇长时间,对他的脾性多少知道一二,才没有造成误会。 次日一早,餐桌之上,真真抱着一叠小纸条过来。 坐下便傲娇的对浅浅哼哼,没一会儿就塞了一张纸到浅浅的眼下。 “姐,我很喜欢古大哥,喜欢得不能自已。” 浅浅扬扬眉,看向真真,笑问:“什么意思?” 真真嗔了眼浅浅,拿了另一张纸出来,塞到浅浅面前。 浅浅清脆的声音读道:“我们正在吵架,不能说话!” 浅浅说完率先笑了起来,姜氏和姚氏她们也抿唇偷笑。 “看样子读书还是有好处的,不然你们若是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话,这会儿可能只能打哑语了!”姜氏好笑的看着两个闺女,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用过早点,又要赶回西顺村,临走时就担心这两个女儿的情绪,看她们吵了架,却是这样别扭的合好,她心里也就放心了。 “不许笑!”真真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这半大的三个字,显然这些情境,她还都想到了。 见到一桌人都憋住了笑,她才又塞了一张纸给浅浅。 “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只是我说了又能怎么样?我想过放弃他,但是放弃他的我就像人被掏空了似的,这已知的痛苦,和未知的未来,选择后者!希望姐能明白。” 浅浅扬了扬唇,侧目一笑,看着真真还要塞纸条过来,便说:“好了啦!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作为姐姐我肯定是支持你的!我是怕你不清楚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以后自己后悔,不过作为姐姐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若是能取得郡主的同意再成亲是再好不过的,因为你们这样先斩后奏的行为是一定会触怒到郡主,而郡主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只会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你的身上。” 真真落寞的抿了抿唇,这才开口说话。 “古大爷定然是没辙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不过他说了,有古伯伯和表叔在,这段婚姻谁也不能否定,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正妻。” 浅浅挑了挑眼,颇有兴致的问道:“他的意思是先占着位置吗?” 真真讪笑一声,没有答话。 浅浅又说:“看样子郡主对他逼得蛮紧的。” 真真附和的点点头。 浅浅又想了一会儿,看向真真问:“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非他不嫁啊?” “嗯!姐你知道的!”真真一脸认真的神色,让浅浅有些动容。 郡主的动作这么大,逼得古璇青走这一步,若是他们家还不同意的话,以后古璇青若是另娶了,以真真这为爱赴汤蹈火的性格,说不定真一时脑子发热,给人做小了。 想到这里,浅浅忽然也觉得十分有必要来一场先斩后奏的婚礼。 “行,你跟古璇青说说,让他注意一下,看什么时候上门提亲,虽然这婚礼不能大肆张扬,但是该过的礼,一样不能落下!” 浅浅想到,郡主的人肯定对古璇青有监视,采买什么都不能大肆来办,但也不能为了避人耳目,太委屈了真真。 “嗯!”真真脸上甜甜一笑,心瞬间就稳了下来。 这件事情,她和古璇青的想法都是,只要说通了浅浅,言家其他的人,都十分的好说话,不会想事情想得这么多这么广。 真真得了好消息,当天就去告诉了古璇青。 古璇青也亲自上门,又和浅浅推心置腹的深淡了一番,看到古璇青这么有想法,又这么努力的在为他和真真的未来而拼搏,浅浅忽然觉得,也许他们的未来是一片锦绣河山也说不定。 言永福回来的这天傍晚,天空下起了一阵阴雨,天空就像言永福的脸色一样,极为阴沉难看。 “叔他们怎么说?” 浅浅开门见山的问道,觉得这事就是言楚书他们在中间搞的乱,问题自然在他们的身上。 言永福不高兴的阴沉着脸,满是失望的说:“能说什么,如玉马上就要嫁给华淼了。” “噢!”浅浅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是什么时候,我们要去随份礼吗?” 言永福剜了浅浅一眼,低斥:“你还有心情说笑!” 浅浅不甚在意的撇撇唇,这事对她还真没有什么影响。 言永福长吁短叹了一番,问:“你说这事该怎么和你小姑说?” 浅浅兴灾乐祸的说道:“有什么不好说的,本来小姑和如玉的关系就好,如今俩姑侄变成婆媳关系,也算是美谈啊!” 言永福瞪着大眼斥道:“好了,别胡说了!” “本来就是!”浅浅嘟了嘟嘴,不高兴的样子。 言永福也不敢多说浅浅什么,毕竟邓氏和希颖什么样子,他虽然不说,但是心里都明白。 他为人子,为人兄,受了这种窝囊气也就算了,没道理要女儿也跟着受这份委屈,而且如今女儿也大了,有她自个儿的想法了。 “我这一趟过去,根本就没见到你二叔!” 良久,言永福才落寞的开口,一副颓废的样子。 浅浅不怕刺激到言永福,直说道:“叔还干了一回人做的事,至少还知道怕羞,还会躲起来不见人!” 浅浅还以为,以言楚书他们不要脸的性子,会反过来羞耻言永福一顿,两边没有见面倒也好,至少言永福没有受委屈。 浅浅本来就无意在言永福这里问什么,反正阿大和阿二陪着言永福一起去的,晚一点,她再私下问他们就是了。 “你这孩子……”言永福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句。 浅浅歪了歪嘴,突然想了真真的事情说道:“对了,爹,古璇青回来了,而且应该是过不了几天就会上门提亲了。” 言永福脸色一变,立即喜道:“真的吗?这是好事啊!” 他一直就担心古璇青会拖着真真不办婚事,如今他回来就立即办了这事,他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117、身世之谜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不过……”浅浅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直说了出来。 “这场婚礼得低调一些举行,暂时最好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事了。” 言永福不解的问:“为什么?这是好事啊!” 浅浅字斟句酌的说道:“是这样的!呃……古璇青的身份比较特殊,然后他的娘亲如今在国都,到时候大婚的时候肯定也来不了,再者,最主要的事情就是……” 浅浅还没有说完,言永福就诧异的追问:“古夫人不来?为什么?古大夫成亲也是大事,再远也得来啊!时间来不急,我们婚礼可以晚几个月再举行啊!” “不是的!”浅浅讪讪的解释说:“是因为古璇青的娘,根本就不知道有真真这么一个人存在。” “啊?”言永福脸色瞬间就变了。 浅浅又说道:“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古璇青的背景不是这么简单的,他爹是太医,他娘是郡主。” “郡主?”言永福倒抽口气。 对于言永福来说,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令,郡主这种皇亲国戚,一生连听说的机会都没有几次。 “对!就是郡主,然后爹也能想到的啦!那些大人物总是高高在上的,也有些门当户对的观念,然后郡主就古璇青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古璇青直说的话,郡主肯定不同意他娶真真的,所以古璇青想在这边先把婚礼办了,郡主事后晓得了,也无可奈何。”浅浅一脸讪笑的解释,目光担忧的盯着言永福脸上的表情。 言永福有些僵硬的说:“那古太医就是郡马爷了?” 浅浅愣了下,她倒没有想过这些,不过也的确是的,便点了点头。 “对,怎么了吗?” 言永福拧着眉,不解的问:“难道这郡马爷就能同意这门婚事吗?还是说连他也要瞒着,就是说古大夫的爹娘都不在场的情况下成亲?这怎么能行!” 浅浅忙解释说:“不是的!古太医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他已经见过真真了,对真真很喜欢,而且没有郡主那种门户之见,他希望古璇青能娶一个两情相悦的妻子共度一生。” 言永福不放心的说:“那真真他们婚后住在哪里?还是说能永远不见这个郡主婆婆,若是见的话,郡主婆婆不认真真,怎么办?” 浅浅叹息道:“回是肯定要回国都的,不过就算郡主不认也不行,走了官媒,官府落了文的,真真就是古璇青名媒正娶的妻子,容不得郡主不认。” 言永福深凝了下,说:“浅浅,你娘这么多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也是看到了,我娘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就能让你娘的日子过得这么不顺遂。难道你们就不想想郡主是什么身份,多大的权利啊!以后若是想让真真过得不好,不是手一抬的事情吗?” 浅浅也清楚这道理,但是真真认死理,她也没有办法啊! “这事我也和真真分析过了,她执意就是喜欢古璇青,非他不嫁,我也是没有办法,再说,我也多重想法,真真这么喜欢古璇青,以后干什么傻事都不一定,还不如先把这正妻的位置占着,爹,你说是吗?” 言永福怔了怔,沉默了许长时间,这才问道:“你能不能把古大夫请过来,我有话想和他单独聊聊。” “好!”浅浅一口应下。 古璇青连她都能说服,更何况是言永福。 “在见古大夫之前,我要先和真真谈谈,看看她是一个什么意思。”言永福面目凝重。 浅浅看他的样子,觉得他可能不太喜欢这门亲事,毕竟这高枝攀上了天,言永福哪里敢把女儿交给这样的人家。 以后女儿受了委屈,言永福都没有办法帮忙出面说上一二句,他心里肯定是极慌的。 毕竟不像言楚书,是一个卖女为荣的父亲,言永福考虑的还是儿女的幸福。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浅浅几人,才会对言永福这么尊重。即使他有些决定,这些做儿女的不喜欢,但也不会去说什么。 浅浅把真真叫来了,并没有留下来听他们说什么,反正要说什么,浅浅也都清楚,有这时间还不如去逗逗朵朵玩。 卧室里,穆清抱着朵朵一本正经的念着什么,浅浅走近一听,正是当初要了乔三公性命的羊皮纸上的内容。 “你跟朵朵说这些做什么?” 穆清抬眼,认真的说道:“我觉得这故事好听,就告诉朵朵。” 浅浅笑吟吟的嗔了一句,“呆子!我们朵朵是女儿,不用听这些打打杀杀的战事,要听也该听小红帽、白雪公主、美人鱼这样的故事。” 穆清狐疑的看着浅浅问:“你怎么没说给我听过!” 浅浅抬手,不轻不重的在穆清的脑上额了一下,娇斥说:“都说了是小女孩听的,我告诉你干嘛?” 穆清略显无辜的看着浅浅,“你明明什么都跟我说的。” 浅浅不雅的翻了翻白眼,之前为了让穆清更快的成长,又加上穆清学习能力强,她的确把她懂的知道都倾囊相授了。 “女儿给我!”浅浅伸手抱过朵朵。 “讷,故事我只说一遍,你记得就记得啊!以后等女儿三岁左右,能听懂故事的时候,你就能够说这些哄她了。” “好!”穆清双眸熠熠的看着浅浅。 “我就说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好了,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于是很诚意的向上苍祈祷……” “……从此,王子和白雪公主将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浅浅看穆清听得认真,脸上的笑容不免更加深显,戳了戳他的额问:“呆子,这么多,你记得住吗?” 穆清歪着脑袋点了点头问:“小矮人为什么这么矮?” 浅浅拢了下眉眼,这个问题,她倒没有沉思过,也没有考虑过。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有一种病,会让人长不高!” 穆清感兴趣的问:“什么病?” “侏儒症。”浅浅说完,又甩甩脑说:“不对不对!好好美丽的一个故事,你注意的重点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啊!你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好不好。” 穆清无辜的说:“我好奇么!”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那你是没听拇指姑娘的故事,到时候不是更好奇吗?拇指姑娘只有拇指这么大。” 穆清恍然问:“也是得侏儒症吗?” 浅浅白了穆清一眼,娇斥说:“和你说这些故事可真是没趣,听起来就没有一点梦幻幸福的感觉了。” 至少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侏儒症的问题。 “算了,我觉得你不适合给女儿讲故事,以后这事还是我来好了!”她好担心,穆清讲到一半,开始和女儿说起故事主人翁的病痛。 穆清歪了歪眼,看了眼朵朵说:“我教她武功。” 浅浅白了眼说:“姑娘家不用学什么武功,快快乐乐长大就好,等以后有了儿子,你再教他武功好了。” 浅浅自小就是各种训练中长大的,她虽然清楚女孩子懂点武功能自保是极好的,但是她小时候受过的苦,不想女儿再经历一遍。她自认有能力保护得了女儿,只想女儿快乐幸福的长大就好,至于以后要学什么,就由女儿自个儿决定,最主要的是她能在满是爱的环境中成长就够了。 穆清低垂脸,逗着朵朵,小声说道:“不会有儿子了!” 浅浅愣了下,不解的问:“为什么?” 穆清低落的说:“我不想生了。” 浅浅轻斥一句,“神经,又不是要你生,是我生!我都没意见了。” 穆清抬起心疼的眸子,苦涩的说:“就是你生,我才不想生了!看到你那么痛,比剜我的肉还痛一些!” 浅浅喉间一哽,笑中带泪的斥道:“笨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穆清闷闷的抿了下唇,不再说话。 浅浅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做的这种决定,怎么事先没和我商量一下?” 穆清快速抬眼望了下浅浅,又低垂眼说:“就是生朵朵那天啊!” 浅浅回想一下,低声笑了起来。 穆清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却明显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避孕,不然的话,不会每次她撩拨一下,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如此一想,浅浅就没有压力了,便是穆清这种想法,还是要打消的。 “清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朵朵好脆弱娇小?” 话题突然变了,穆清也没有什么感觉,顺着浅浅的话说:“嗯!” 穆清拧着眉,盯着浅浅怀中的朵朵,他每次抱着朵朵,都要好小心翼翼的,就好似力气稍微大一些,就会捏疼了朵朵似的。 “就是咯!朵朵这么娇小,难道我们不该不多一个弟弟来保护她吗?” 穆清皱眉否定说:“不用,我能保护她!” 浅浅嘟了嘟嘴,不高兴的说:“可是清哥哥要保护的人不是我吗?”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直白的说:“以我的能力,保护你们母女两人没问题。” 浅浅故意刁难的问道:“我和朵朵两人同时掉到湖里,一个在东湖,一个在西湖,你只能赶去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穆清一双俊眉死死的纠结起来,看了看浅浅又看了看朵朵,几番挣扎下,苦着脸问:“真的只能救一个吗?” “对!时间上你只能救一个,你说你救我,还是救朵朵?”浅浅继续逼问。 穆清想了想,一脸不舍的说:“我救你!” 浅浅想笑,但目光触到穆清眼泛晶莹的眸子,立即敛了笑容,安抚说:“别伤心啦!我又不是说真的!我就是告诉你,有些情况下,我不能同时保护我们母女,所以我们家还得有一个小男子汉,你保护我,他就保护朵朵。” 穆清沉思了下,恍然大悟的说:“好像是这样的!” 浅浅得意的扬了扬嘴说:“这当然啦!我什么时候说错过了,是吧?” 穆清捏着下巴,一脸凝重的说:“那等儿子出生了,我就要立即教他武功,一定要他尽快学好本事才行!” 浅浅嘴角一抽,紧了紧怀中的朵朵,低语:“朵朵阿!娘为了你,可是卖了没影的儿子,你以后可得拿出长姐的风范,多疼疼小弟啊!” 儿子还没出生,浅浅已经能预见儿子未来的悲惨日子了,真是为难了即将投生到他们家的儿子。 晚膳时分,浅浅左右望了眼,不见言永福的身影,且见真真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显然是狠哭过了。 “爹骂你了吗?他人去哪了?” 真真瘪着嘴摇着小脑袋说:“爹没骂我,就是说我以后的日子可能他帮不到什么忙,他心里很难过!” 浅浅讪笑说:“对啊!别说爹帮不上忙,就是我也帮不了你!你以后日子的好坏,都得你自己去经营。” “嗯!我清楚!”真真拿帕子压了压眼角的湿润。 浅浅拍了拍真真的肩说:“决定了就不要后悔,好日子都是自己经营出来的,我相信你行的!” 真真抬起红肿的眼,满是希冀的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浅浅抬指在真真脸上划了一下,笑笑问道:“你还没说爹去了哪里,怎么没出来用晚膳。” 二郎他们这会儿正好回来,听了话好奇的问:“爹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真真撇了撇嘴说:“爹去西顺村了。” 二郎和浅浅对视一眼,脸色同时淡了几分,没再说什么。 饭桌上,二郎突然问起。 “对了,爹不是去了华家吗?华家怎么说,什么时候把小姑接走啊?最好把奶一起接过去!” 浅浅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说:“你想太多了,华淼就要娶如玉了,华家根本就没想过再接小姑回去,在华府的眼里,小姑就是被休弃的人,哪里还有再接回去的道理。” 二郎眉宇紧皱,突然低语说道:“如玉怎么能这样做?” 浅浅扬高了眉,觉得二郎这口气不对,便打听说:“不然你觉得如玉该怎么做,或者你觉得如玉是什么样的人?” 二郎抬眼见浅浅脸色不对,对见真真和蓝冉莹都好奇的望着他。 他讪笑一声,解释说:“不是,就是以前小时候觉得她挺乖,挺善良的!” 浅浅白了眼二郎说:“这种女人就是绿茶婊,长得清纯脱俗,装得楚楚可怜,其实最善于心计,野心比谁都大。” 二郎微歪了下脑袋,尴尬的说:“以前没有看出来,觉得人还挺好的!” 二郎以前还一直觉得有这样的堂妹,是一件挺体面的事情,毕竟旁人说起如玉,都是赞扬的,而如玉又和他们的关系甚好。 其实在浅浅来之前,如玉和谁的关系都好,至少明面上没有撕破过脸,只是后来浅浅不吃她那一套。 真真鄙视的看着二郎问:“二哥,你瞎了吗?你忘了当初如玉还想抢姐夫吗?你竟然还信她是一个好女子。” 二郎尴尬一笑,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浅浅下巴微抬,对二郎教训说:“反正说得再多,你也不能完全了解女人,你只要清楚,除了我们自家的女人,你就不要信其他人就好!而且你娶二嫂之前,我们家就答应了二嫂,不许你纳妾,你只要不看其他的女人,就不会出错了!” “你说到哪里去了!”二郎埋怨的瞪了眼浅浅。 蓝冉莹也是不好意思的羞红了眼,一张脸深深的埋入怀中。 浅浅语重心长的对蓝冉莹说:“二嫂,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看二哥这样子,明显就知道大脑容量不多,才会被如玉那样的女子蒙了眼。现在客似云来的生意越来越好,指不定就有小姑娘倒贴上来,你得看紧些。” 妻妾多了,家就乱! 浅浅不可能一直去盯着二郎,哪有妹妹天天盯着哥哥房事的,所以她就提前给蓝冉莹打一个预防针。 蓝冉莹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要在他们夫妻眼皮底下动下手脚,还真就得这种白莲花般的女子才能得手。 蓝冉莹若有所思的看了二郎一眼,对浅浅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二郎一脸苦笑的侧目问蓝冉莹,“怎么你也跟着他们胡闹啊!” 蓝冉莹抿嘴微微一笑,未再多说什么。 饭后,浅浅问了真真,言永福是约了穆清什么时候来。 真真回答说:“爹说等处理好小姑和奶的事情,过两天再说!” 浅浅睁了睁眼,心中微嘲。 对邓氏和希颖的事情哪里需要处理,明显就是去告知,然后承受她们的怒火,等过两天事情淡了,他得空了再来了解真真这边的事情。 浅浅现在对邓氏和希颖就是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也没有追到西顺村去问清楚,倒是次日禾妹提着你一篮子鸡蛋过来了。 “浅浅。” 浅浅不解的问:“你干嘛啊?” 禾妹扬了扬手中篮子说:“家里存了好多鸡蛋,我娘让我拿到镇上来卖啊!” 浅浅不解的问:“就你一个人来的吗?你爹怎么没来啊?” 禾妹到底是一个姑娘家,而且就快要出嫁了,应该不会让她上街来卖这鸡蛋才是。 禾妹笑吟吟的上前,附耳说:“其实是我娘特意打发我来的,就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浅浅眉眼一颤,凉声道:“是我奶和我姑又生了什么幺蛾子吗?” “不是!你奶和你姑那事,都说臭了的,现在你姑天天在家里骂,村里谁经过不会听到,都没人乐意说了!”禾妹一脸嫌弃的口吻说道。 浅浅不解的问:“那是要说什么?” 禾妹小声嘀咕说:“是我娘见到有人来村里打听穆清大哥的事情,而且对方长得一表人才,穿着体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我娘觉得奇怪,就让我来告诉你!” “一表人才的贵公子?”浅浅皱紧了眉,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季如风,只是季如风打听穆清做什么? “对啊!”禾妹重重的点点头说:“讷,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先去卖鸡蛋了啊!” 浅浅忙拦下说:“别了,这鸡蛋就卖给我好了,反正我现在刚出月子,天天都要吃鸡蛋补一补。” 禾妹惊讶的瞪大了眼,一脸羡慕的说:“哇,浅浅你真幸福,都出了月子,竟然还能天天吃鸡蛋。” 浅浅讪笑一声,没有多解释。 “姚姨,你帮忙把鸡蛋拿到厨房里去。” 浅浅把整个篮子都给了姚氏,拉着禾妹往书房里走,并问道:“那人你见过了吗?你认出他来吗?” 禾妹摇摇小脑袋说:“没有啊!我天天在家里绣嫁妆,哪里有时间出门啊!不过娘看到了,怎么了吗?” 浅浅轻吟了一声,说:“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回去,顺便让你娘认认人。” 禾妹狐疑的跟着浅浅到了书房,看她拿到宣纸准备作画,当即惊讶的捂嘴叫出来说:“啊?你竟然还会画画啊?” 浅浅莞尔笑说:“自己瞎琢磨的。” 她画画用的是碳笔,在这里画这种素描简笔画,真像是她自己琢磨出来似的。 浅浅的画风干净简洁,使人眼前一亮。 禾妹凑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并说:“这男的长得可真俊。” 浅浅快速画好,将纸收起,拉着禾妹又匆匆出门,临走时不忘告诉姚氏她的去处。 穆清今天正好去田里了,因此也没有跟着她,浅浅就临时把田鸿升拉过来当了马夫。 三人一路到了西顺村,浅浅给了禾妹鸡蛋的钱,就回了家。 家里一片静悄悄的,难道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听到希颖的谩骂声。 “咦,怎么突然回来了?”姜氏最先看到浅浅,好奇的上前。 跟在姜氏身边的人,正是张大婶。 浅浅自怀里拿出画相,说道:“我有事要问张婶。” “张婶,你看看,是不是这人?” 张大婶接过画相,认真的看了看,拧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挺像的。” 浅浅一脸凝重的问:“你确定吗?” 张大婶又看了几眼,这才坚定的说:“没错!就是他。” 浅浅抿紧了唇,将画相收了起来,一脸凝重的神色。 姜氏担忧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浅浅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 竟然真的是季如风,她当时就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位贵公子可能是季如风,因为她第一次见到季如风的时候,也是这样形容他的。 只是季如风查穆清做什么? “张婶,他当时问了你什么?” 张大婶侧目想了下说:“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说他听人讲我们村里有一个狼养大的孩子,问是不是有这件事情,还问我们这孩子身子有没有什么特征。我当时觉得奇怪,也没有告诉他什么,不过我想别人应该告诉他了,他肯定问过村长了。” 张大婶答了几句,就匆忙走了,她当时正好有事,但走时,看到他往前走,走的正是村长家的方向。 “噢!”浅浅应了一声,其实穆清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胎记。 不过浅浅清楚的记得,她帮穆清洗脚时看到过,他脚底有七颗痣。俗话说脚踏七星,掌管天下兵,天生帝王命。而且这七颗痣是按照北斗星状排列,当时浅浅还笑着打趣过穆清是紫微帝君下凡。 难道季如风要找的是这个吗? 可是浅浅本就不信迷信,这种江湖传闻,更加就没有当真过,当时和穆清也不过是夫妻俩打趣说的情话。 夫妻俩在一起这么长了,彼此身体哪里没见过啊!穆清身上除了上次救阿大留了一道疤印,他自个儿打猎这么多年,受过一些小伤,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就淡化了,更加提是疤印胎记这些。 “穆清身上是有什么秘密吗?这人不会是穆清的亲戚吧?啊!对了对了,肯定就是,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穆清的消息,回来认亲的,现在这样一说,我觉得他们长得有点相似呢!”张大婶激动的拍拍手,一副猜到了结局的兴奋感。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张婶你想太多了,你们穆清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胎记,照你的说法,他要找的,明明就是一个身上有胎记的人。” 张大婶有些失望的说:“啊!没有胎记吗?真是可惜,本来我还以为穆清能找到亲人了,而且看那人的穿着非富即贵啊!” 浅浅失笑说:“张婶你想太多了啦!” 姜氏附和说:“就是么!这么有钱的人家,生了一个儿子还不宝贝起来啊!怎么可能丢到狼窝里,明显就是要杀死这个孩子啊!” 浅浅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姜氏,心里却发不安。 张大婶想了想说:“你这样说也是噢!” 姜氏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侧目看向浅浅,就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碰了碰她的手说:“你怎么了?还在想这事啊?” 浅浅忙笑说:“没有!对了,奶和姑怎么样了?” 姜氏叹息一声说:“你奶还好,现在说话不利索了,自己说话也费力,就不怎么说话,只是你姑,哎!折腾一天,你来之前刚躺下。” 张婶子满脸嫌弃的插话说:“你奶哪里是不说话啊!就是说不了话,也是鼓足了劲在折腾,那眼神可是吓死人了,至于你姑,就别提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浅浅回望了屋里一眼,心里惦记着季如风这事,也没有闲情坐下来聊邓氏她们的问题。 “嗯!娘辛苦你了,我这里也有事,就先回去了,不然清哥哥回来了,又找不到我了。” 姜氏根本就没多想有人打听狼孩子的事情,倒是显得一派轻松。 浅浅出了家门,叫上田鸿升一起去了村长家里。 村长正在屋里乘凉,看到浅浅,诧异的笑问:“什么风,把你刮来了,怎么不见穆清这小子?” 浅浅笑吟吟的迎上去说:“刚才回来,听张婶说有人打听清哥哥的事情,我就过来问问了,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村长愣了下,大笑说:“哈哈,原来是这事啊!是有一个年青人来找听穆清的事情,不过应该和穆清没有关系,那人是找幼年失散的亲人。” 浅浅扬眉问:“那有没有说,有什么特征?” 村长皱眉说:“这倒没有,他只问了我穆清有什么特征,我记得我把穆清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十来岁了,当时就是我帮他洗澡换的衣服,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特征。” 浅浅抿唇敷衍的说:“原来不是找清哥哥啊!我还以为清哥哥有家人找了过来,还在为他高兴呢!” 村长可惜的说:“就是么!我也是这样想的!” 浅浅微垂眼帘,虽然不清楚季如风找的是不是穆清,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季如风第一次看到穆清时,也是有些奇怪的。 难道说,季如风这次回来,并不是单纯的陪着古璇青回来娶亲? 这事,不知道古璇青是否知清。 出了村长家里,田鸿升一脸好奇的追问:“浅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浅浅摇了摇首,说:“没事,我们回去。” 田鸿升噘起了嘴,不高兴的哼哼,“什么嘛,告诉我了,说不定我又能帮你找证据啊!” 浅浅没心情和田鸿升斗嘴,只想快点回去,把事情和了解清楚。 到了家里,穆清还没有回来,浅浅就去找了真真,把这事仔细和真真说了一遍。 真真初听,喜上眉梢的说:“这是好事啊!如果姐夫和表叔是亲戚,那和古大哥也是亲戚了啊!那我们一家绕来绕去,不都是亲戚吗?” 浅浅翻了下白眼,轻斥说:“季如风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而且他和我们也是认识的,如果想清楚清哥哥的事情,直接问我们不就是了吗?但是他绕这么大一个围子去问村里的做什么?” 季如风显然没想到村里人这么快会把事情告诉浅浅,又或者说,他也没有想到,浅浅一下就能猜中是他。 真真怔了下,不解的说:“对噢!他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们,还有,姐夫身上有什么胎记吗?” 浅浅摇了摇首说:“没有!” 面对唯一的妹妹,浅浅并不是有心欺瞒,而是这事,她不管季如风是不是找穆清,她都不希望穆清有这么一门亲戚。 不说当年丢弃穆清是一个什么样的原因,就说如今,季如风的身份不俗,他的亲人,又有几家是穷的,再说,穷亲戚也轮不到季如风亲自来寻人了。 浅浅就想过他们现在这种简单的小日子,不愁吃穿。而且最重要的是穆清本人也没有意愿找回亲人。 如果不是的话,浅浅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真真了解的说:“就是说找错了人呗,那现在要告诉表叔吗?” 浅浅摇了摇首说:“不,这事你先去探探古璇青的口风,看他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 “啊?为什么?”真真不解的瞪大了眼。 浅浅白了眼真真说:“你傻了啊!这种事情,古璇青若是事先一句也没有告诉你,而他本身又知情,就是对你不老实,肯定要问清楚的啊!” 真真嘴角抽了抽,其实她觉得这点不重要,反正古璇青好多事情都没有告诉她的,只要古璇青告诉了她最重要的事情,让她清楚,他是打算和她走完一生,这点就够了。 其他的事情,真真也不愿意想这么多,有一个男人帮她撑着,她何苦还为难自己。 不过浅浅说的话,她也会听,而且不听也不行,看浅浅这架式,是一定要打听清楚的。 当晚,真真就跑了一趟古家医馆,借着问题目的借口去了,回来是被古璇青送回来的。 浅浅一直在大厅里等着真真,古璇青送她回来时,三人就撞了面,真真见到浅浅就摇了摇首。 浅浅心里也就清楚了答案,当下也就没有瞒着古璇青,把这事情说了一下。 古璇青失笑的说:“我就觉得真真晚上跑过来问功课有些奇怪,原来是为了这事!” 不是心里觉得怪异,他也不会把真真送到屋里面,平时到了门口就回去了。 浅浅诧异的问:“怎么?你知道?” 浅浅话音落下,不解的看向真真,大意是用眼神在责怪她,是怎么办的事。 真真一脸无辜,她刚才套话时,古璇青真的一点表示也没有嘛! 古璇青失笑的说:“你误会了,这事我也是听你说了才知道,我是说晚上真真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我几个问题,原来是为了这事。” 浅浅这才微露笑容,又一副不解的问:“你没听季如风说他是来找人的吗?” 古璇青想了想说:“没说过这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亲人不见了啊!他若是丢失了哪个亲人,该是整个魏国上下都清楚的事情才对!” 浅浅抿了抿唇,再次从古璇青嘴里感受到了季如风强硬的背景。 “那他就是对穆清好奇咯?不过好奇归好奇,为什么要打听穆清身上有没有胎记这些东西啊?”浅浅就是这点想不通。 听说穆清是狼养大的孩子,可能大多数人都会好奇一下,但是却不会像季如风这样,打听得这么细致,明显是带有目标性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古璇青也是一头雾水。 浅浅抿了抿唇,就在这时候,忙碌了一天的穆清才赶回来。 浅浅忙迎了上去,说道:“辛苦了,我去厨房里拿吃的过来,你先去净手。” 古璇青盯着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穆清,眼神忽然一亮,说道:“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了。” 浅浅猛的回眸,快速问道:“为什么?” 古璇青两步上前,左右再次打看了穆清几眼说:“他长得像一个人,而且十分的像!” “谁?”浅浅皱眉,感觉这就是关键。 古璇青极肯定的说:“是肃亲王!” “之前我也没多想,这次参加宫宴,我与肃亲王远远的见了一面,当时就觉得肃亲王看起来十分眼熟,现在想来,忽然就明白了这份熟悉的感觉自何而来!” 浅浅脸色微变,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的肃亲王,是不是原被封为太子,又废太子却安然无恙,还当了这么多年亲王的肃亲王?” 浅浅会清楚肃亲王的事情,也只怪她看多了这些野史。 而据浅浅的了解,历任太子被废,都没有一个好结果,然后这位肃亲王却不一样,潇洒的当了这么多年的亲王,连皇上都换了两任了,他还是活得安安稳稳。 “对!当今圣上都要叫他一声皇伯伯!”古璇青若有所思的看着穆清说道。 穆清面无表情,对他们的谈论也不甚在意,见他们说得高兴,也不插话,而是和一边的真真说道:“你去把朵朵抱来。” 真真瞟了眼这姐夫,心里感觉怪怪的,觉得怎么也不可能是皇室之后吧?平时看起来笨笨的,什么都听她姐姐的话。 浅浅脸色极难看的沉了下来,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不要告诉我,肃亲王府正好丢失了一个小世子啊!” “这倒没有!”古璇青一口否认。 浅浅当即松了口气说:“真是的,都没有丢失,怎么就跟穆清有关系,白白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古璇青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是二十多年前,世子妃生下小世子后,小世子突然夭折了,算起来年纪倒是和穆清相差不了多少。” 浅浅刚松懈下的心情,又猛然提了起来,冷着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璇青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把我清楚的告诉你啊!而且二十多年前,我还没出生呢!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啊!” 浅浅眉眼一颤一颤的否定说:“不可能,不可能,你少唬我了!都说了小世子已经死了,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凭什么长得像一点就要被季如风调查。” 古璇青摸摸鼻子说:“我虽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时肃亲王震怒了,府里所有的姨娘都被处死了,一个都没有留下,就是不知道这两者是不是有关系!” 118、遇上刺杀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你就不能把所有的话,一次性说完吗?一定要这样吞吞吐吐?”浅浅睨视着古璇青,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他几眼。 古璇青尴尬的偏了下视线,摸摸鼻子无辜的说:“我也是就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事了!毕竟肃王府的事情,哪里是这么好打听的!” 再说他之前也不至于无聊到去打听肃亲王府的事情,被他娘知道了,不打折他的腿才怪! 国都嚣张不可一世的人多了,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如无须要,一般情况下,不会与肃亲王府为难。 肃亲王不单是前任太子,而且还是当今皇上的大伯,手中的势力连皇上都忌惮,毕竟是当过太子的人,当年的太子党可是一般追随着他。 不过肃亲王势力虽然大,但不管事多年,当年跟随太子的人都由明转暗,皇上也拿肃亲王府的人没有办法。 如今肃亲王府人才凋零,孙辈就一个庶长子,但时至今日肃亲王都没有请皇帝赐封,上玉牒。 显然在肃亲王眼里,这位庶长子并不是肃亲王府的正统,但是世子深居简出,世子妃身体羸弱,这么多年下来,两人都未再产有一子。 也不知道肃亲王是怎么想的,并没有做主替世子纳妃,若说是有了庶长子这根苗,但是肃亲王的做法,又不像将他视为接班人。 古璇青看浅浅神神叨叨的样子,犹豫的说:“不如直接找如风问清楚如了?相信他也十分好奇。” 浅浅白了眼古璇青,没好气的说:“他若是想说,不是见到我们的时候就该直接问了吗?” 古璇青拧眉沉思说:“这倒也是,他在我这边也打听了许多你们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前只字未提你们是相识的,我最初还以为他真的是关心我的婚事!” 浅浅面色凝重的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不能告诉我吗?” 古璇青犹豫了一下说:“他是皇上的胞弟,十三王爷被封为逍遥王,这些年也不见他上早朝管过国家大事,但是他甚得皇上的恩宠。” 浅浅听到季如风身份,也没有多大的感触,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心里也有一种果断的念头。 古璇青话音落下,真真抱着朵朵过来,诧异的叫了出来,“什么,表叔也是王爷?” 浅浅白了她一眼,想上前抱过朵朵,穆清却是更快一步,浅浅这才想起什么,诧异的望着穆清。 “清哥哥,我们刚才讨论的可能是你的身世,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穆清抬起清澈的俊眸,不解的问:“有什么可好奇的吗?” “说不定就是你的亲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找回来吗?”浅浅抿了抿嘴,心里也是十分担忧的,若是穆清一点也不想认就好办了,不管事实如何,打死不认就对了。 穆清举了举朵朵,看着浅浅,一脸认真的说:“我不是有你们了么?” 自小对亲人就没有什么概念,若不是被村长带回来,他还以为自个儿是一匹狼,只是长得有些不一样而已。 后来一个人生活,对家人亲情都没有产生过渴望,直到有了浅浅,他才慢慢懂了人的感情,有了朵朵这才明白什么叫亲情。 浅浅眼底荡漾着暖暖的笑意,上前两步接过朵朵抱入怀中,低声说道:“你先去吃饭。” 穆清看了眼,走向偏厅。 浅浅目光一直落在穆清的背影上,直到耳边响起古璇青的声音。 “他还真是奇怪,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感触也没有。” 将心比心,古璇青自认没有这份淡定。 浅浅回眸一笑,又接着问道:“季如风不是逍遥王的本名吧?我记得我们魏国国姓是姓君。” 古璇青轻轻一笑,打趣的说:“我发现你了解的事情蛮多的,如风本名叫君紫胤,季如风只是他在外行走时用的名字,他的母妃姓季。” 浅浅扯了扯嘴,道:“原来这是所谓的艺名。” 古璇青哭笑不得的看着浅浅,低笑说:“你怎么能把逍遥王和戏子扯到一些,若是让人听到了,该被惩罚了。” 古璇青这还算说得好听些的,有艺名的除了戏子还有妓子,他们大多不会选择用自个儿的本名,毕竟被人卖了,买家都会嫌他们原本的名字不够好听,不能一炮而红。 真真嘟了嘟嘴感叹说:“突然发现这王爷竟然也是遍地都是的生物,以前听都听不到的人物,现在一听就是几个,而且还有一个亲眼见到的,皇上的亲弟弟,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啊!” 古璇青睨视着真真,似笑非笑的说:“你以后嫁给我了,要见的人更多了!不过我前两天跟你说的事情,你到底上没上心啊?” 真真眼神一躲,有些慌的说:“我知道了啦!我会过去的。” 浅浅看两人不对,遂问道:“什么事?” 古璇青挑了挑眉眼,问道:“你还没跟家里人说吗?” 真真尴尬的扯了扯唇,一脸无辜的望着浅浅和古璇青。 古璇青剜了真真一眼,亲自向浅浅解释说:“这次我回来还带了一位教养嬷嬷过来,主要是为了真真以后能过得自在一些,少被人挑错,而且我们大婚之后就会回国都了。” 浅浅脸色一变,紧张的说:“婚后就回去吗?” 这事真真没有说起,浅浅也是知道他们一定会有回去的一天,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古璇青又瞪了一眼真真,这才说道:“本来早就该告诉你们了,但是真真说这事她来和你们说,我就一直没有提,哪里知道她忘记了。” 古璇青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真真这哪里是忘记了,明显就是看家里人并不看好这段婚事,她话到了嘴边又不敢说出来。 “这我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吗?呵呵……”真真一阵傻笑,心虚的后退两步。 浅浅侧目瞥了眼真真,一本正经的训斥:“都到了这一步了,你就跟着教养嬷嬷好好学习,务求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自己打造得更完美一些。” 真真一直没敢跟家里人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清楚家里人的想法。 毕竟她为了嫁给古璇青要改变太多了,读书识字这些不说,各方面的修养都要提升,虽然这一切都是对自个儿有益处的,但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男人时,家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的。 “嗯!我会的!”真真一脸笃定的保证。 其实这事,她也打算这两天就会坦白说清楚了,既然前路都已经定好了,她就没有什么道理退缩。 古璇青看了眼真真,也不等她私下去说,就直接和浅浅商量。 “我的意思是让真真婚前这段时间先住在我们家,毕竟有些事情得事先习惯一些,我们那边虽然不如国都规矩多,但大规矩还是有的,让真真早些熟悉起来也好一些,你觉得如何?” 浅浅看了一眼真真,说道:“古太医怎么说,真真现在就住到你家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古璇青不甚在意的说:“你太过小心了,没事的!在国都多的是这种事情,各府之间总会攀些亲戚,借住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来,更何况等过几日,提亲的物品都准备好了,我们先过了文定,真真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她再住在我家里,也没有谁敢说一句闲话。” 浅浅观古璇青做事,也知道他是一个实大体的人,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又想着这些规矩,真真肯定是要学的,早学比晚学好。 更何况现在在这边学,错了也没有人会笑话她,跌倒了站起来多学几次就好了,不像在国都,那边的人可就不会这么大度了。 “也好,你们拿主意!”浅浅略一想,就同意了。 古璇青感激的说:“就谢谢了,言伯父和言伯母那里我还要亲自去说一次吗?” 浅浅摇摇首说:“不用了,我会跟我爹娘解释的,只是舍妹顽劣,你们既然决定了以后的日子携手共度,就还请你多花些心思,耐心一点。” 古璇青望了眼真真,邪笑一声道:“放心,我对真真耐心十足。” “这就好!”浅浅满意的笑笑。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多了,至于刚才问你的事情,你就还是当做不知道好了,你若是有渠道,就帮我打听一下,肃亲王府早逝的小世子有没有什么特征?” 古璇青微睁了下眼眸,不敢置信的说:“穆清不会真是?”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一声,骂道:“瞎想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不过就是看季如风这样,早做决定而已,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古璇青略微沉思了下,说道:“皇上和肃亲王府表面虽然没有什么,但是一个正常的人都该想得到,身为皇上,不会允许有这么一个劲敌的存在,更何况当朝一些老臣还一直觉得肃亲王才是正统,而逍遥王又是皇上的亲胞弟,所以你该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我觉得逍遥王就算要找人,也不可能是为了肃亲王府,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噢?” 浅浅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古璇青,说道:“谢谢!” 这些,她隐约都猜到了一些,但是古璇青告诉她后,就让她更加明了,而且也更肯定了自个儿的想法。 送走了古璇青,浅浅一家三口回了屋。 将早已睡熟的朵朵先安置在了床上,浅浅这才拉着穆清到了一边,拿出笔墨,画了皇上与肃亲王府之间的关系。 浅浅点了点肃亲王下面的一个问号,侧目问穆清。 “你觉得你可能是肃亲王府的后人吗?”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算计这些,直白的问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浅浅无力的叹息一声说:“我也希望没有关系,但是我总觉得这事和你可能脱不了关系。” 季如风都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有些原因才会寻过来的,这么一个逍遥王,总不至于因为看到穆清长得像肃亲王,就引起了他的关注吧! 而且,现在回想起季如风第一次见到穆清的样子,显然穆清的长相和肃亲王相似度是极高的。 若是照这说法说得通的话,穆清就可能是肃亲王的亲孙,当年那个夭折的小世子。 “那又如何?”穆清淡淡一声反问。 浅浅拉着穆清的手,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是真的不想了解你的身世吗?肃亲王府可能有你的亲人?” 穆清反问一句,“你呢?” 浅浅微垂眼帘,抿了抿唇说:“我并不想和皇室扯上关系,这意味着麻烦很多,而且你若真是小世子的话,当初你怎么会被抛弃,而肃亲王府又怎么会说你夭折,这中间牵连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穆清无所谓的说:“既然你不喜欢,还说这么多干嘛?”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没错!我是不喜欢,但是我不能剥夺了你的权利,有些事情你有权知道的,而且若是属于你的东西,该你得到的,你有权拿回来的。” 穆清面无表情的说:“我无所谓。” 浅浅目光略喜的问:“真的吗?” “真的!”穆清顺手抽过浅浅画了关系图的纸,几下撕得粉碎。 “好晚了,我们睡吧!” 穆清拉着浅浅起身,俩人一起躺到床上。 在床上,浅浅仍然不放心的叮嘱说:“那你知道你身上哪里有胎记吗?” 穆清望了眼浅浅说:“我没有胎记。” 浅浅眼神往下一瞄说:“你的脚啊!” 穆清理直气壮的说:“那是痣!你之前说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拉着穆清商量说:“好,那你答应我,以后除非我说了,不然不管是谁,你也不能让他看到你的脚底板,行不行?” 穆清不解的问:“我没事让人看我的脚做什么?” 浅浅轻轻往穆清的胸上捶了一下说:“你答应我就是了嘛!” “好!”穆清满口应下。 他觉得根本就不会有人会这么无聊,就算有这么无聊的人,他也不会同意的。 穆清身世这事,浅浅他们不提,季如风也没找来,就像这么过去了似的,一连几天下来,都是风平浪静的,浅浅也特意让张婶留意了,村里也再没有出现人来打听穆清的事情。 这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似的,又或者是他们打听过了,穆清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浅浅很希望答案是后者。 古璇青上门来提亲的这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好日子。 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过来,但是该来的人也是一个不少的来人,就连古太医和季如风也来了的,请的是官媒。 言永福和姜氏是早就得了真真的消息,这日一早就起来换了崭新的衣服,家里昨天就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由于两家私下早就说好了的,官媒过来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事情很快就办好了,官媒说定了婚事就先走了。 古太医这是怎么一次上言家的门,又是这么大的事情,言家自然把他留下来用膳了,就连二郎和蓝冉莹今儿也没有去客似云来。 “本来该是大肆操办的,结果累得你们也偷偷摸摸,我这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不过你们二老保证,以后真真过门了,我们璇青定然不会辜负她的,不然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古太医第一次见面,但是看他说话做事,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十分平易近人的长辈。 言永福对古家的事情,现在已经十分清楚的,明白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哪里还敢拿乔说什么。 “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我们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是女儿也是掌心的宝,一直疼惜着长大,若是嫁过去了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就烦请你多担待了。” 古太医赶紧说:“那是那是!你们家真真性格活泼可爱,我很喜欢这个儿媳妇,相信她以后和璇青定能和和满满。” 言永福搓着手说:“但愿但愿。” 他一向担忧四个孩子的婚事,如今连最小的女儿今日也定下了亲,虽然对方是高门大院,但是观其父子两人,都不是好相处的人,他心里多少也宽慰一些。 两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用膳,倒也是十分和睦。 只是古家父子对季如风的态度十分的可疑,就连一向粗神经的言永福都看了出来,好奇的多打探了几眼。 季如风侧目,笑容微醺的问道:“怎么了吗?” 进屋时,古璇青就介绍了古太医和季如风的身份。 这会儿言永福尴尬的笑说:“没什么,就是没见过这么俊的人,没想到璇青的表叔这么年纪。” 季如风莞尔一笑,“我这算不得什么,想想当年肃亲王才是真正的美男子,说来和你这女婿长得有些相似的。” 浅浅本侧目和真真在说话,听到这句话,手中握着的筷子一紧,下意识的望向季如风,却正巧遇他的视线撞了一个正着。 言永福愣了下,尴尬的望了望自家两女婿,的确都是一表人才,但私心里他还是觉得穆清长得更胜一筹。 “你是说哪一个女婿?”言永福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虽然不清楚季如风的身份,但是对当古璇青的表叔,言永福也不敢轻视。 季如风轻轻一笑,饶有兴趣的望向穆清,坦率的说道:“自然是他!不过说来也巧,肃亲王有一位嫡孙,当年不幸夭折了,若是没有出事的话,年纪和他正是不相上下的。” 言永福愣了愣,觉得季如风这话太有指向性了,他听起来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插话道:“说得好像你清楚我相公多大的年纪了似的,你打听得也太清楚了吧!” “二十有一,对吗?”季如风笑吟吟的看着浅浅,眉眼微微扬起,略显邪气。 浅浅笑容微敛,淡然道:“没想到你比我们还清楚一些,不过说实话,我们并不清楚清哥哥到底年纪多大了,当初也是村长大约估计的,做不得准!” 季如风耸了下肩,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再三强调了一句,“不过说真的,倒真的和肃亲王很像,哪里你们也去一趟国都,我到时候给你们引见一下,说不定肃亲王都要吓一跳。” 浅浅虚笑一声说:“季公子就少埋汰我们了,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没事可不会上国都,更不会去见什么肃亲王,我们啊!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季如风扬了扬嘴,满脸意味不明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又说:“话说,我记得小世子当初身上是有胎记的,穆清不会正好也有吧?” 季如风语音一落,一桌子人都好奇的打量着穆清,穆清落落大方的任人打量,低首自顾自的逗着怀里的朵朵。 浅浅傻乐几声,说道:“季公子就别开玩笑了,我们这种人哪里会和肃亲王扯上关系,若是真有什么关系,不用你说,我们早就上赶着去了,皇亲国戚啊!不过你说的那个胎记是什么,我们看看能不能纹一个,也去造谣撞骗一下!” 古璇青配合的说:“行,到时候我帮你们搭线,得了好处可别忘了我一份啊!出了事,我可不救你们!” 古太医若有所思的看着穆清,一直没有吭声,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穆清,只怪穆清一直抱着朵朵低垂着脸,也就没有人刻意去看。 这会儿被季如风如此点了一句,他也是越看穆清,越觉得穆清像肃亲王,简直就和肃亲王年轻时,一模一样。 “古太医,你也觉得像了吧?”季如风扬了下脑袋,笑意吟吟的看向穆清。 古太医轻应了一声,又微垂了眼帘说道:“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不知凡几,不足为奇。” 季如风耸耸肩说:“倒也是!” 聊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就见一群黑衣杀手闯了进来,而且各个身手不凡。 “你们是什么人?”浅浅一脸肃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季如风。 季如风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笑了笑说:“看这副打扮,自然就清楚是杀手啦!只是不知道你们的目标是谁?” 黑衣杀手没人说话,却是齐齐举起手中的武器,直接指向了季如风。 浅浅一眼瞥去,见他们的武器上没有沾血,这才松了口气,她多怕这些人闯进来时,正巧碰到育幼院里的人,顺手就解决掉了。 “季公子,看样子他们要对付的人可是你啊!不如你们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谈如何,可不要破坏我家中物件。” 季如风捂胸,装出痛心的样子说道:“浅浅,你太无情了,你忘了我之前对你的种种好吗?” 浅浅脸色一变,阴沉的说道:“我可不记得我们有什么关系?” 若是她没有估计错,这一群黑衣人是有目的而来,不管是什么,但总归不是要杀季如风的,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一点杀气,这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气质。 季如风失望的说:“你太无情了。” 古太医手无缚鸡之力,空有一身医术,但在这时候也是丁点用处也帮不上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叮嘱古璇青。 “一会儿真有什么事,你要誓死保证他,可明白?” 古璇青脸色凝重,看了眼真真,看了眼古太医,最后才落到季如风的身上,虽然他心中有更想保护的人,但是若季如风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人。 “嗯!”古璇青沉重的就了一声,只觉得心都沉了下去。 或者古璇青的武功是比浅浅好一些,但是他却没有浅浅的那种敏锐力,也没有穆清那种动作本能。 “少废话,你们今天一个都不许走!”黑衣人终有人说话,一声喝斥提刀就上。 浅浅虽然看得出来是做戏,但戏既然开演了,总归是要有几个垫被的人,而这里最好的替死鬼,不就是他们言家的人吗? 浅浅看不明白季如风在搞什么鬼,但她总觉得,这场刺杀,季如风应该是早就料到了的。 “清哥哥,保护爹娘。” 浅浅自腰间解下腰带,加入战局。 由于在家里,她根本没料到有这样的情况,九节鞭并没有随身携带,而且多日未习武,她的动作也迟缓了一些。 浅浅与穆清配合,迅速围着言家等人,将人带到了角落,场中间独留了季如风和古璇青。 真真的武功多是跟着浅浅学的,用的自然也是浅浅的九节鞭,见她解了腰带当武器,真真也有样学样。 两人跟着穆清学习内力的时日差不多,一个天赋强一些,一个后天努力多一些,使出来的腰带劲度倒是不相上下。 毕竟浅浅怀孕十月,真真可是苦练了十个月。 “姐,你照顾他们,我去帮忙。”真真一见家人安全了,就紧张的想加入战局,保护古璇青。 浅浅一下拉住真真的手,斥责说:“你别去添乱了,你过去了,古璇青还要分神照顾你,你只会使他放不开手脚。” 古太医显然也没想到真真还会点医功,回过神来了,也跟着浅浅劝说。 真真急得不得了,眼看黑衣人的刀剑自古璇青的身上险险擦过去,真真吓得叫了一声,忙拉着浅浅的手央求。 “姐,你快让姐夫去帮忙啊!” 浅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战局,古璇青和季如风两人暂时还撑得住,古璇青的武功明显不如季如风,看他使用招式就能看出来,他根本还没有使出全力来,而古璇青同时被几人攻击,却显得有些狼狈了,也难怪真真这么着急。 浅浅抿了抿唇,对穆清说道:“把朵朵给我抱,你先去解决那些黑衣人。” 穆清有些不情愿的说:“我要保护你!” 他学武功又不是为了保护别人,以前是为了保护浅浅,如今是为了保护浅浅和朵朵。 凭什么有危险来了,他要去保护其他人,而置浅浅母女不顾。 浅浅一下接过朵朵,皱眉说:“我们这边没事,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你自己小心一点!留活口。”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穆清看着空空的手臂,又望了眼厅中央的战局,心里估计了一下,就算有什么事,他折回来也来得及,再看浅浅一脸坚定的样子,便再没说什么,闪身就加入战局。 穆清的加入,打斗双方的情况瞬间一面倒,但也是眨眼间的事情,所有的黑衣切竟然全都攻向了穆清,武力值也在瞬间提升。 言永福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看了出来,紧张的抓着浅浅问:“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围着穆清在打,穆清不会有什么事吧?” 浅浅眼神一厉,再看与古璇青纠缠的那两个人,明显两个人就能缠住古璇青,但是之前竟然有四五人在缠着他,另一边的季如风也差不多。 唯独穆清,竟然有六个人围着他,而且招招致命。 一时之间,浅浅心下一凉。 这些人想对付的人竟然不是季如风,而是穆清。 “清哥哥,直接杀了他们!”浅浅看清了形势,也不再说什么留活口,要留活口,会让穆清束手束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穆清安然无恙。 浅浅话音一落,穆清招式立即有变,而且这时候也有两名黑衣人往他们这边跑来。 “照顾好他们。”浅浅快速把朵朵将到姜氏手手里,厉声对真真交待,上前就拦住了两名黑衣人。 几个招式缠斗上去,就见他们的胸口极快的被人刺穿,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身阴鸷的穆清。 “清哥哥,你还好吗?”浅浅几步跑了上去。 穆清眼神冰冷的摇了摇首,手下在浅浅身上摸了几下,确定她无事了,速度回身,一身肃穆,整张脸阴沉得像蒙了一层死气似的。 浅浅冷眼旁观,整间屋里一共十名黑衣人,穆清怒斩八人,古璇青杀了两人,而武功一直深藏不露的季如风却是一人也没有伤。 待所有黑衣人都躺平了的时候,浅浅直接冲到了季如风的面前,一个耳光直接打在他的笑脸上。 古璇青原本在清点尸体,听到这声响,瞬间僵直。 “浅浅,你做什么?”古璇青上前,紧张的把浅浅拉到一边。 浅浅却是双眼发怒的望着季如风,恶狠狠的说:“怎么样?很好玩吗?找一些黑衣人假装来杀你自己。还是说,你想杀的人其他是另有他人?” 季如风用舌顶了顶被打的半边脸,答非所问的说道:“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一个女人!” 古璇青紧张的说:“王爷,浅浅她只是太过于紧张了,还望王爷见谅,原谅她这一次。” 浅浅一下甩开古璇青的手,轻斥说:“你不用求他,他干了什么事,他心里清楚,他要是有脸找我麻烦,就尽管来好了!” 她刚刚冷眼旁观了这么久,谁是兵谁是贼,她若是还看不出来,她这么多年就是白活了。 古璇青紧张的来回望着两人,完全不敢深思浅浅的话,但心里却忍不住的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他身处战局,来不及分析情况,但是眼上冷静回想一下,觉得事情也的确有些蹊跷。 让古璇青觉得奇怪的地方和浅浅想得并不一样,古璇青清楚季如风的身份,这样一个王爷,被人暗杀,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暗卫出来相救,这太不寻常了,除非所有的暗卫在事先就被人暗杀了。 可是暗卫藏身的位置隐秘,而皇家暗卫,不说一个打十,便至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杀掉,还引不起一点声响的窝囊废。 浅浅一个巴掌下去,可是不留余力的,此时季如风顶着半边红脸,却是不断的浅笑着。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浅浅高傲的扬着下巴,冷声道:“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有数,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只要告诉你,我们夫妻俩一直想要平静的过日子!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不是,你听明白了吗?” 浅浅琢磨了一下,她觉得季如风可能也是豁出去了,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只是他或许没有想到,穆清的武功这么好。 “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季如风笑得略显无辜。 在场的人看他这样,都觉得浅浅太过冲动了,误会了什么,甚至还上来劝说浅浅。 “算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这种小人,你话都没有说清楚,就平白打了人家一个耳光,他都没有跟你算帐!” 浅浅冷笑一声,她这一个耳光是故意打的。 反正在这之前,季如风又没有表明过他的真实身份,此时不打,更待何时,等到日后,她还有机会再打吗? 她相信自个儿的眼睛,这些和季如风肯定脱不了关系,只是他就不明白了,季如风有必要在这样的日子来动穆清吗? 难道…… 浅浅看了一眼真真,季如风并不满意这门婚事? 若是季如风真的和古璇青要好,就不会在他们定亲的这日让他们见血,这是摆明不吉利的事情。 一个闹不好,婚事都能掰了,更何况在这当中,不小心蹭一下,命就可能没了。 想到这里,浅浅心里一阵寒意。 “好了好了,虚惊一场,时间也不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好了!”古太医打着哈哈说道。 他是没明白言浅浅突然咬住季如风不放是为了什么,但是眼下他最怕的就是季如风会追究言浅浅的责任。 毕竟打皇室,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而他们古家如今和言家已经是姻亲了,自然不希望言浅浅出这样的事情。 季如风弹了弹褶皱的衣服,望着浅浅的眼眸透着凉意,面上却笑吟吟的说:“这一巴掌,我记住了!” 浅浅不甘示弱的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也记住了,但是季公子你要明白一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画蛇添足的事情,还希望少做一些比较好。” 季如风脸上笑意淡淡,若有所思的望着浅浅。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浅浅冷笑的问:“你呢?是不是又已经确定了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动杀念? 浅浅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甚凉。 季如风笑道:“你果然还是这么有趣!”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呲了一下牙,说道:“有些事情,我听说了,也不清楚真假,但是我们比你更希望这是一件假的!所以麻烦你也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不置可否,不管穆清的身份如何,季如风的立场已经很明显了,他是不希望肃亲王府的后人有回去的一天,这也印证了古璇青的话。 皇家和肃亲王府是不合的,至少皇家不动肃亲王,想的是希望肃亲王死后,打权利归拢,而若在这时候,肃亲王找回嫡出小世子,这一切的结局就不一样了,肃亲王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了。 古太医父子和季如风离开了,言家各人这才松了口气,真真拍着胸口一副后怕的表情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多怕他找你麻烦啊!” 浅浅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真真,说:“怕什么,他还心虚呢!” 真真尴尬的说:“没证没据的,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呢!而且他怎么说也是王爷,你怎么就敢打他了?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浅浅眼一眯,不屑的说:“谁叫他不表明身份,我如今打都打了,又如何!事先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真真尴尬的扯了扯嘴唇,有些头疼的哀嚎了一句。 “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感觉这么复杂,我觉得我一个脑袋都有些不够用了!” 浅浅敛了一脸怒容,她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总觉得舒服的日子,已经离他们一去不复返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没告诉我们?这些杀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个表叔有关系,刚才我看你们说他是王爷?”言永福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不解的看着儿女问道。 119、是否认亲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言永福,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总不能直接告诉言永福,她猜测穆清可能是肃亲王的嫡孙,就为了这事,季如风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派了杀手过来。 二郎搂住惊魂未定的蓝冉莹,一脸后怕的表情说道:“看样子这武功还真有脸需要学了,出了事情,我竟然还不如两个妹妹。” 言永福瞪了眼二郎,斥责说:“别插话,让浅浅把事情说清楚。” 二郎尴尬的动了下唇,低垂眼看着怀里的蓝冉莹,低声安抚。 真真面色凝重的望了眼二郎,又看向浅浅。 “这些杀手很明显应该是为了季如风来的!”浅浅想了会,字斟句酌的如此说了一句。 言永福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怒言说:“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刚才无缘无故打季如风一个耳光是为了什么,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浅浅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了,侧目看了一眼穆清,这才说道:“我怀疑这些黑衣杀手是季如风的人。” “啊?”一屋人都诧异的叫了出来。 言永福不解的问:“他叫杀手来杀他自己吗?” 浅浅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又如何?他受伤了还是死了?” 言永福怔了怔,面色凝重的问:“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姜氏犹犹豫豫的说:“我刚才看着,那些杀手更想杀的人好像是穆清。” 姜氏虽然看不懂那些招式,但是被杀手围住的三个人当中,她最关心的人就是穆清。 虽然古璇青也是她的准女婿了,但是相比起日夜相处的穆清来说,在这个岳母娘心中,穆清这个大女婿的地位自然更高一些。 二郎面色凝重的回想当时的情况,声音有些发紧的插话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穆清加入战局了,所有的黑衣人都朝着穆清去了,之前我还觉得可能是穆清的武功比较好,他们想着先解决穆清,但是现在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真真愤怒的说:“就是,而且表叔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看他的动作就看得出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言永福大为不解的追问:“季如风没事杀穆清干什么?我们两家不是马上要成亲家了吗?” 言永福说完,看了眼真真,却又觉得不对! 如果季如风这个表叔是不赞同这门婚事要杀人的话,要杀也是杀他和姜氏,只有父母死了,儿女才要守孝,还没听说哪个姐夫死了,小姨子要守孝的。而且就算他是为了阻止婚事也说不通,只要在父母过世的百日内完婚,就不用守孝三年。当初蓝冉莹嫁过来,也就是这样的。 浅浅被逼到这份上,也不想再瞒着家里人了,直言说道:“季如风觉得清哥哥和肃亲王长得十分相似,在这之前还去西顺村打听过穆清的过往,我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关系。” 浅浅话音一落,一家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穆清的脸上,但是没有人见过肃亲王,也没有一个比较。 缓过来了的蓝冉莹,在这时候突然说道:“难怪刚才用膳的时候,季如风说话奇奇怪怪,还突然说大妹夫长得像肃亲王,原来是一种试探吗?” 浅浅抿了下唇,轻呸一声,“他有神经病!” 蓝冉莹看了看浅浅和穆清,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大妹夫到底是不是肃亲王的嫡孙啊?” 浅浅脸一黑,语气不好的说:“据古璇青说,肃亲王是有一个和清哥哥差不多大小的孙子,但是当年出生就夭折了,就算清哥哥是肃亲王的嫡孙好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孩子,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这当中的原由是为了什么?” 蓝冉莹看过的书籍杂记,在这屋里,除了穆清和浅浅,就数她最多。 被浅浅这样点了一下,她小脸微微变色,欲言又止的说道:“这位肃亲王我也听我爹说起过,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当年的废太子。” 浅浅抿唇应了一声说:“清哥哥就是狼奶大的孩子,活了二十多年都是这样了,我们无意改变什么。” 蓝冉莹一脸坚定的说:“对啊!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 现在还只是猜测穆清的身份,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有一天证实了,生活不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可这倒还好,若是折腾到最后了,穆清的身份并不是肃亲王的嫡孙,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又咬住这事不放,说穆清冒认皇亲,到时候可就是全家砍头的大事。 “这事我支持你,你做得对!”蓝冉莹想了想,一脸笃定的望着浅浅。 浅浅微微勾唇,淡然一笑。 “清哥哥本来就和那些人没有关系,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二郎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也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你有没有想过,季如风收到了消息,肃亲王府早晚也会得信的啊?” 浅浅面色瞬间黑了下来,她还真没想到这点。 若真到了那步,穆清的身份真被确定下来,到时候就不是他们愿不愿意回去认祖归宗的事情了,而是一定得去了。 据古璇青的说法,肃亲王府至少没有确认小世子,而世子妃也因为痛失爱子的事情这么多年来都是体弱多病,很显然,肃亲王府都是惦记着这位嫡出的小世子,完全没有不欢迎的可能性。 “是啊!肃亲王府的人不会也像季如风这样不分是非黑白吧?”言永福凝重的脸上满是担忧。 浅浅耸耸肩说:“应该不会!毕竟季如风有这样的动作,就是不希望清哥哥被肃亲王府发现,所以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了,肃亲王府应该也只会保护我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穆清就是肃亲王的嫡孙。 只是想到这一点,浅浅不免有些窝火。 季如风什么都不确定,竟然就对穆清动手了,穆清这么大一个活人,有没有人看过他的脚底他还不清楚吗? 至少这近段时间是绝对不可能有人能这么亲密的与穆清接触过的,但是往远一点说,连村长都不清楚的事情,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浅浅看一家愁云惨淡的样子,强颜欢的拍了拍穆清的胸口说道:“好了好了,都学学清哥哥,你看看他,明明事关他的身世,他却像一个没事人似的。” 二郎瞅了眼穆清,犹豫的说:“大妹夫,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这季如风怎么说也是一位王爷,应该不至于把这种事情弄错才对。” 浅浅狠狠剜了眼二郎说道:“你知道什么,就是因为季如风是王爷,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草芥人命。” “对噢!这样一说,育幼院里的孩子怎么样了,今晚安静得太不正常了!”蓝冉莹猛然反应过来,一双眼瞪得大大。 浅浅皱了下眉说:“他们应该都没事,毕竟刚才黑衣杀手进来时,我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刀剑上都没有血渍,显然在这之前并没有杀过人,不过你说得也对,安静得太过分了,我们去看看!” “姐,我和你一起去!”真真两步走向浅浅。 浅浅抿唇想了想,她刚才把事情已经捅穿了,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季如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动手。 毕竟育幼院里再有死伤,古璇青不用想也清楚是谁下的手,除非古璇青被季如风收买。 “好,一起!”浅浅认定了季如风今晚不会去而折返,倒不用留下谁来特意保护言永福他们。 浅浅走到门口,陡然停下,回眸交待说:“这事万不可向其他人说起,今晚过了就过了,以后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想了。” 一屋人均没有立即表明立场,脸上却有愁容。 言永福不放心的说:“季如风会放过我们吗?” 浅浅望了眼身边的真真说道:“这就得看古璇青对真真是否真心,只要古璇青是真心喜欢真真的,就不会看着真真去死。只要古璇青不忍心真真出事,季如风目前就不会动言家!” 浅浅之前没有想到季如风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张的来次假刺杀,现在想想,可能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若是穆清单独出门出事了,以穆清这么高深的武功来说,显然就是有人刻意刺杀,到时候加上古璇青和言家的关系,是定然要插手相帮的,难保不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言永福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真真的眼神有些复杂。 真真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拉着浅浅就出了大厅,走开数步后,真真回眸望了一眼,这才忧心忡忡的开口。 “我感觉爹更不满意这门婚事了。” 浅浅安抚的拍拍真真的肩说:“都已经订亲了,不满意也得满意,你就别多想了!” 真真抿了抿唇,一脸苦恼的说:“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前爹本来就觉得古府门第太高,而且郡主不喜欢我,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如今还加上一个想对付我们家的表叔!哎……” 浅浅抿了抿唇,没多安抚,只道:“你明天起,就要去古府学规矩了,到时候见了季如风,你就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就行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对方是古璇青的表叔,又是当年的逍遥王。” 真真撇嘴,有些稚气的说道:“我才不要!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我才不要去巴结,他都要杀姐夫了,还想我去讨好他,想都不要想,最多我见了他就绕路走就是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以无视季如风,但要她为了以后还去讨好季如风,这一点真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浅浅戳了戳真真的太阳穴,笑骂了一声。 她也是清楚真真的性子的,一向很率真,那种表面一套,背底里一套的事情,她目前还没这种心机玩不来。 “到时候他可能会主动接近你,你自己当心一些!” 有了这一次,浅浅觉得,季如风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动作,但不表示以后都不会有。 “我明白,他肯定会向我打听姐夫的事情,我不会瞎说的!”言真真一脸坚定的点点头。 浅浅抿唇,凝重的说:“不止!他现在有些束手束脚,是看在古璇青的面子上,给古府几分薄面。但是如果你和古璇青没有关系了,这层顾忌就没有了,所以你要多堤防他使些小手段。” 真真脸色一变,气急败坏的说:“这人也太恶劣了吧!” 浅浅低声安抚说:“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古璇青和言家之间的关系断得干干净净。 说话间,就到了孩子们住的房间,浅浅、真真和穆清,一间间的看去,发现每一个房间的孩子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就算他们叫了,竟然也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真真脸上露出大为不解的表情。 浅浅确认了他们每一位的脉博气息,这才说道:“应该是中了药,所以昏睡了,明天就会醒来的,没事了,我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好了。” 真真恍然大悟,脸上一阵古怪的说:“这季如风行事可真是怪得很啊!” 浅浅微垂眼帘,这季如风倒不是行事怪,至少在某些方面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好王爷。 看他命人将育幼院里的孩子都迷晕,显然就没有伤及无辜的打算,而且他一向对这些孩子也是甚是上心。 折腾了一宿,回到屋里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 言家都是老实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特别是姜氏、蓝冉莹她们,当时表现得再好,当晚的梦都反应出来了。 家里的女眷都睡得不好,甚至还发了梦,第二日起来,一家人除了穆清和浅浅,其他人眼下都布了黑眼圈。 早膳的时候,姜氏和姚氏先后打了几次呵欠,浅浅想了想说道:“家里也是时候添些下人丫鬟了。” 姜氏和姚氏不解的抬眼,追问道:“为什么啊?不是一向好好的吗?干嘛多费银子。” 浅浅抿唇浅笑,她要添的这些人,自然都是经过阿大手里训练出来的人,哪里是在人牙子手里买的一般丫鬟能比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毕竟真真就要大婚了,而且又是嫁入这样显赫的人家,我们家到时候一个丫鬟都没有,说出来也是丢人的。只会让别人更加觉得,彼此两家门不当户不对。” 浅浅这样一说,姜氏和姚氏对视一眼,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早膳后,家里除了浅浅和穆清留在育幼院里照顾朵朵,其他人都去了店铺里,毕竟今早育幼院里其他的孩子都还没有起来,三只小熊和客似云来需要人手。 这日上午,育幼院里一派静谧。不像往常,能听到孩子们嬉笑或者是练武读书的声音。 直到午时过后,邱子衍才一脸匆忙的冲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惊魂未定。 看到浅浅,他脱口而出,“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没道理睡得这么沉的。”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又要马上去阿大那边调人过来,浅浅自然不会瞒着邱子衍和阿大。 “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浅浅叫上邱子衍进了屋。 邱子衍看浅浅一脸凝重的样子,猜测说:“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浅浅动了动唇,微微一笑说:“可不是大事吗?你们今天都集体睡过了点,两家店铺没人照看,幸好染布坊还不需要你天天过去。” 邱子衍蹙眉说:“你就别开玩笑了,赶紧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刚才起来,睡晚了还只是懊恼了一下,觉得脑袋十分的沉重,后来经过其他人的房间,随意一看,竟然都还睡在床上,这也太不寻常了。 育幼院里的孩子都十分的自觉,大家在一起,也都一年了,平时干活都是抢着干的,再小的孩子都是十分的自律,规定了什么点做什么事,就一定会起床去做,还是第一次看到所有人一起赖床。 “昨晚有杀手闯了进来。”浅浅敛了笑容,一脸凝重的开口。 邱子衍不敢置信的说:“怎么会?” 昨晚要宴请古府的人,邱子衍也是早早就下了命令,让育幼院里的孩子都待在屋里,别出去捣乱,免得坏了好事。 他自个儿也是一早就忙完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很快便入睡了,根本就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这些事情。 浅浅咬牙切齿的说:“是季如风,他闲得没事找来的杀手!” 邱子衍紧皱着眉,微张着嘴问:“就是那个被叫做表叔的人吗?为什么?他是要杀谁?” 浅浅看了眼,坐在一边如壁画的穆清,一动不动维持一个姿势已经许长时间了,只因为朵朵睡熟了,他不敢有所动作,连呼吸都是轻缓的,就怕吵到朵朵的好眠。 邱子衍诧异的说:“为什么?难道……” 邱子衍脸色骤然大变,想了会儿说:“应该不至于啊!如果季如风要杀穆清是为了那件事情的话,季如风是古大夫的表叔,这不是说古大夫一家也参与了通敌卖国吗?” 浅浅怔了下,才明白过来邱子衍说的是什么事,当即否定说:“不是这事,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啊?”邱子衍不解的看着浅浅问:“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浅浅想起,这事之前她一直隐瞒着,家里人没说,邱子衍和阿大他们都没有说,这会儿再告诉邱子衍便细细说了起来。 邱子衍听完后,望向穆清的眼神若有所思,沉默了几秒,问道:“姐夫到底是不是肃亲王的嫡孙?” 浅浅白了眼邱子衍,轻斥说:“这我们怎么清楚,不过我猜想季如风是为了这个理由要对待清哥哥!” 邱子衍长叹口气说:“这还好一些,至少怎么说也只是国家内部矛盾,如果真像我刚才误会一样,以为古府通敌卖国都麻烦大了。” 浅浅蹙眉,关于乔三公留下的问题,她目前还没有考虑到,而且以季如风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通敌卖国。 不过,被邱子衍这样一说,浅浅倒是有了新想法,她有些恶劣的想到,若是有一天季如风知道,他想杀的一个人,竟然手握这么大一个秘密,只怕会后悔死了吧! 邱子衍试探性的说道:“如果姐夫是肃亲王的嫡孙就好了。” 浅浅脸色一变,不解的问:“为什么?” 邱子衍见浅浅没有不高兴,这才分析说:“你想啊!以前我们一直想帮乔爷爷报仇却苦无门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姐夫若是肃亲王的嫡孙,以后他在国都就有一定要的说话份量啊!而且也就不用躲躲藏藏,怕汉国国师了啊!” 浅浅怔了怔,侧目望向穆清。 穆清有所感觉,抬眼看去,四目相对。 邱子衍见他们这样,忙又说道:“这不过是我的看法,你们不用太当真的。” 浅浅抿了抿唇,有些愁闷的说道:“先不说清哥哥到底是不是肃亲王的嫡孙,但就是目前的生活我们很满意,不想有所改变。” 邱子衍狐疑的看着浅浅,不解的说:“据我所知,你是有想法替乔爷爷报仇的。” “这是自然的啊!”浅浅理直气壮的回答。 她一直有这想法,只要有机会,定然不会错过的。 邱子衍尴尬的说:“这就是咯,这种平静的生活早晚会打破啊!与其到时候被动的打破,不如主动出攻!至少主动权还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浅浅怔了怔,侧目望向穆清问道:“你怎么说?” 穆清无所谓的说:“我都行!” 对于这些,他都不在意。 又或者说,浅浅在意的事情他才会在意,就好比乔三公的事情,他个人没有太大的感触,不过浅浅说要报仇,那就报仇。 如今认亲,也是一样!他对他们口中再三提起的肃亲王,心中激不起一点波澜,但是浅浅说要认亲,那就认亲。 对穆清而言,就算认亲了又如何,顶多是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去住而已,以前为了浅浅,就连大白他都能留在西顺村的家里。 如今,浅浅也是同意他带着大白到处走了,他最亲近在乎的人事物都在身边,他觉得去哪里都无所谓。 邱子衍轻笑一声,打趣的说:“你明知道姐夫一向都由你的,你还问他。” 浅浅抿了抿唇,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说:“你说的也对,只是一想到沾了皇亲,到时候就代表麻烦事不断,而且穆清当初被人遗弃,这中间肯定也有很大的问题吧!都是解决的。” 邱子衍又笑了笑说:“你就是想太多了,姐夫的身份都还没有定下来,等确定了再考虑这些,好吗?” 浅浅若有所思的看向邱子衍说道:“虽然没有确定,但我觉得肯定就是了。” 邱子衍怔了下,问:“为什么?” 浅浅扯了扯唇说:“这是女人的一种直觉,而且季如风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虽然没有查出清哥哥是不是肃亲王的孙子,但一定要也是查明白了当年肃亲王孙子夭折的事情有可疑,人可能还尚在人世,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浅浅不觉得季如风是这么笨的人,两边他至于是确定了一边,季如风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然的话,就他智商有什么资格当王爷。 邱子衍愣了下,迟疑的说:“这倒也是!” “那现在到底怎么办?” 说来说去,事情又绕到了原点,邱子衍一脸疑惑的望着浅浅,等她拿一个主意。 浅浅想了许多,突然觉得邱子衍说的话才是道理,而且季如风既然动手了,自然就不可能半途而废,他们目前要找的方式就是如何自保。 良久,浅浅这才长叹一声说:“我们目前还是先努力挣银子,然后开分店。” 邱子衍挑了挑眉问:“开到国都去?” 浅浅点点头说:“目前也只有这些是实在的,而且以后真要做什么,我们手里也得有银子才行!” 邱子衍附和一声,两人又目前家里的经济讨论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说:“算了,还是等真真的婚事过了再说。” 邱子衍笑了笑说:“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一直想给真真一份体面的嫁妆,我想也知道,你这时候不会花钱扩大生意。” 浅浅白了眼邱子衍,低斥道:“你知道还和我讨论得这么开心!” 邱子衍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就算目前不行,过几个月就行了啊!染布坊的生意现在越来越好,下个月有一批大单要出,到时候收了尾款,这单一笔生意就要上千两的收入啊!” 浅浅笑着表扬了几句,不望揶揄的问道:“这个月,染布坊只怕也就在忙这一笔生意吧?” 邱子衍回笑说:“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啊!不过也还好,还有几笔小单子,虽然数目不大,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这倒是啊!”浅浅附和的笑了起来。 突然‘噢’了一声说:“对了,何家兄弟要下个月才会过来送分润的银子,你这两天有空就帮我跑一趟何家,我给真真设计了一套家具,让他们选购最好的木材,价钱不是问题。” 邱子衍点点头说:“何家做的家具,木材多是在我们山庄买里买的,要选购好一些的木材,只是怕一时半会有些困难,而且真真以后也不可能把这些家具都带走,其实就是出嫁那天充充场面。” 浅浅怔了下,若有所思的说:“倒也是!” 他们这种小地方置办的嫁妆,哪里比得上国都买的东西,而且这种大物件,将来更不可能带走。 “算了,就用家里的木材好了,到时候多堆一些,摆着好看一些,其他真正金贵的东西还是折现好了。” 邱子衍觉得可行的说:“好!我明天一早就去一趟何家!对了,这事要跟阿大说吗?他怎么说也是国都的贵公子啊!对于那些事情也清楚一些。” 浅浅剜了眼邱子衍,失笑的说:“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别调侃他是贵公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事情。” 邱子衍不甚在意的说:“无妨啦!我们早就习惯了,他还不是一样,调侃我是富家少爷。” 浅浅见邱子衍这样说,心里倒是十分宽慰,至少邱子衍将过去的事情已经放下了,至于阿大,有些事情不解决,怎么也是放不下的。 “自然要说,我还打让他挑些人手回来,家里也是时候添些丫鬟下人了。”浅浅皱着眉,把想法和邱子衍说了。 邱子衍考虑了下,建议说:“这事不如就再缓缓,他们在山庄里多练一天,本来就大一点,更何况你既然说了目前季如风不会有所动作,我们还不如先安心办好真真的婚事,你说呢?” 邱子衍是觉得,真真大婚在即,浅浅可能没有这么多精力来管这些事情,而且眼下事情捅穿了,又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别这么早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即使季如风查到了山庄里的所作所为又如何,至少暂时他不会对付山庄里的人,这样就够了啊! 一早把人都叫出来,说不定还可能会让季如风加快动作,这样的话,倒会影响到真真的婚事,那就不好了。 浅浅抿了抿唇,猜测说:“古璇青和真真大婚后就会一起回国都,我觉得季如风要动手,可能会在那之后。” 邱子衍耸耸肩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急?” 浅浅揉了揉眉心说:“关心则乱,我现在脑子就像被许多小人在敲打一样,一片混乱!” 她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起来的,根本还来不及给她整理的时间,又多生出另一件事情。 穆清突然握住浅浅的手,认真的说道:“有我在!” 他不太明白浅浅为什么要想这么多,若是真觉得麻烦,直接杀了季如风就是了,一切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反正他个人对季如风也甚是讨厌的感觉,早就杀了,也干脆。 更何况季如风现在还是一个让浅浅这么头疼的人物。 浅浅抬眼莞尔一笑,说:“倒是,还有你在,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穆清一句话,瞬间定了浅浅的心神,他们夫妻俩同心协力,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吗?更何况下面还有一群护着他们的人。 浅浅再次看向邱子衍时,眼神清明了许多,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说道:“嗯!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目前先办好真真的婚事,至少阿大那边,就由你去解释。” “好!”邱子衍满意的应了声,笑说:“这才像我认识的浅浅。” 浅浅苦笑一声,没有办法。这次面对的人可不是县太爷这样的小角色,而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若是没有一个自保的办法,死于非命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和邱子衍谈过一番,浅浅思绪倒是清明了许多,到了最后,就算穆清不是肃亲王的嫡子,浅浅也有办法让季如风不敢动他们一下。 羊皮纸能招来杀人之祸,便又怎么知道不是救命的圣药,连汉国国师这样的人物都想得到的物件,想来魏国也是十分渴望的。 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后,浅浅的心里已经完全稳定下来,而她的稳定,也就代表了这个家的安定。 现在全家都是以浅浅马首是瞻,只要她能做出自信十足的样子,其他人的担忧自然也会轻一些。 而接下来,又是真真的大婚,真真自个儿正在古府学规矩,嫁妆的事情,就全交由姜氏和姚氏帮忙采购。 言永福也回了西顺村,二郎和蓝冉莹又天天忙着客似云来的生意,家里各人都有自个儿忙碌的事情,真的也没太多的时间多愁善感。 不管前路有什么等着言家人,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日姜一凡提着小壶酒,一脸兴奋的跑来浅浅的面前,揭开酒盖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够香醇了?” 后面的二十多天,就是等酒发酵,姜家人等朵朵满月过了没两天就回去了,这次姜一凡是算好了日子再过来开酒的。 浅浅拿小杯倒了一杯,尝了尝,抬脸笑说:“还不错,不过再放两日,酒味会更浓一些。” 姜一凡也尝了口说:“嗯!不过这酒味也够了的,有些人可能不喜欢这么浓的,不是说这些酒,也会有女子爱喝吗?” 浅浅没意见的说:“是啊!你能拿去客似云来卖了。” 姜一凡兴奋的说:“那好,我现在就去!啊,对了,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浅浅摇了摇小脑袋说:“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客似云来不是第一次卖果酒了,该怎么宣传怎么做蓝冉莹都清楚,她就不用去凑热闹了,还是和穆清一起准备秋收的事情比较好。 葡萄酒上市的当天,就引来了客人的追捧,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姜一凡当晚甚至没有回去,在客似云来逗留到太晚,夜里就直到来的育幼院里休息,第二日一早,还是姜树人找了过来。 姜树人做事倒是比姜一凡细致几分,来之前就和姥爷他们说了,会在育幼院里住几日,忙过这段时间,看看葡萄酒的销路之后,才会回去。 十月是一个忙碌的季节,去年浅浅家里,只要等着佃户收成了,他们去收租子就好,但是今年却不一样,家里的地,已经一点一点的扩到了将近二千亩,还不算租出去的那一千多亩。 后来买的这些地,都是周边有人卖,他们就收了,一次也不多,每次收十几亩,几十亩这样,不知不觉,他们手里竟然也有了近二千亩的地了,那些工人也发展到了上百人。 这日一早,穆清要去田里的时候,浅浅抱着朵朵兴致高昂的同行了,坐了一阵马车,到了自家田地,看到一望无际金色的麦穗,浅浅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骄傲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她来不及经历彷徨无助就体会到了亲情,时间没有给她思考未来的机会,就措手不及的嫁为人妇,收获了爱情。 如今,在她细心经营之下,原本一个贫穷的小家已经发展到了如今这般田地,算不得大富,但也是一方小地主。 “小姐,姑爷!”邵正带着人正在干活,远远看到言家的马车,小跑过来,额上还满是大汗的样子。 浅浅笑吟吟的望向邵正,问道:“怎么样?人手还够吗?” 邵正望了下老天爷说:“这天倒是还不错,而且照姑爷的话,我们又请了一些短工,就帮忙收割的这些天,倒也忙得过来。” 浅浅侧目望着穆清微微一笑,他也不过才接触这些,倒也清楚秋收要抢。 邵正提议说:“小姐,你难得来一次,我带你四下看看?” 他想着浅浅一向不过来的,这会儿秋收过来,可能是要检查他们这一年来的劳作。 浅浅摇摇首说:“不用了,你们干活不用管我,我就是在家里闷得久了,带朵朵出来走走。” 邵正见浅浅这样说,正好地里也忙,就没多客套,就说:“现在太阳正毒,小姐抱着小小姐就不要在太阳下站久了,去树下坐坐,那边有凉茶喝。” “好!” 浅浅抱着朵朵,跟着穆清一起到了树下。 穆清四下张望,显然有事,浅浅也不阻挠他,笑吟吟的说:“我们母女就待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就去做,忙完了再来找我!” 穆清看了眼浅浅,用手刮了下朵朵娇嫩的脸颊,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会,我一会儿忙完了就来,等会儿带你们去吃东西。” “好!”浅浅一口应下。 待穆清走了,浅浅倒没有坐下休息,而是抱着朵朵四下看着,将一大片金色的田地,指着不懂事的朵朵看。 浅浅四下看时,发现工人干活都十分卖力,埋头苦干,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就连穆清也是,凡事亲力亲为。 在田里待了半天,浅浅深刻的感觉到了他们的忙碌,晚上回来时,跟邱子衍说,让他在秋收后好好犒劳大家一番。 邱子衍却是眉一挑,问:“秋收完了,不是要开米行了吗?” 120、逃家出走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米行啊!”浅浅略显犹豫,没有立即答话。 邱子衍了然的劝说:“其他的事情倒是还好,但是米行是早就定好了的计划,若是这次拖过了,又得等一年!而且为了开米行,姐夫让邵大叔和黄大叔都和周边的农商谈好了,他们的大米也都会便宜卖给我们。” 浅浅嘴角动了动,略显无奈的问道:“我们的账面上还有多少银子?” 邱子衍清楚浅浅的意思,抖了抖眉眼说:“开米行的银子是够了,但是你想给真真准备一万两的嫁妆,怕是不现实的事情。” 浅浅抿了抿嘴角,其实她心里也清楚。 这些日子,为了开米行,只要周边有要出售的田地,他们就都接下来了,虽然都不是一次性给的大数额,但每次几十上百两的,家里也根本就余不到什么银子。 “不然你和真真说说好了,再说她出嫁,你一个做姐姐的,也不用准备这么多银两。”邱子衍倒不觉得浅浅对家人好有什么不对,但是这种情况下,为了生意为了前程,也该分分轻重。 言家现在自然拿得出来一万两银子,可是这需要变卖家产,现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而且现银都是准备用来收购米粮的。 浅浅剜了眼邱子衍说:“这怎么行,当初二哥婚事的时候,我许诺了替他准备一千两聘礼,我就没有做到,如今真真大婚,我又做不到,一连失信两次,我以后哪好意思还和家里人说什么啊!” 邱子衍不认同的说道:“一家人哪里会计较这些啊!而且你当初是没有准备一千两聘礼,但是你现在对他们多好啊!客似云来也是你出资的,平时我看到你给二嫂买的东西比给你的还好。” 浅浅不甚自在的说:“还提这些做什么,都是一家人。” 邱子衍不悦的说:“你也清楚是一家人,那你就不要什么都扛着啊!我都替你觉得累!” 浅浅抿了抿唇,犹豫了下说:“米行的事情还是晚一年好了,把收得的粮食都卖出去,再加上家里能用的资金,在一起凑一下,看有没有一万两。” 邱子衍不赞同的说:“你这是何苦?” 浅浅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也清楚古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这一万两的嫁妆,他们家还不一定看在眼里,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应该多准备一些嫁妆。” 邱子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浅浅,敷衍的说:“算了,这事我会去办的。” 浅浅不放心的说:“你按我说的去做,明白吗?” 邱子衍挥挥手,说:“行了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邱子衍见浅浅说不通,也就不想和她说这事了,打算先去找真真,看真真是一个什么想法。 翌日,邱子衍到了古府,来的时候,真真正跟着教养嬷嬷在学规矩,不能马上见他,他就坐在前厅里等人,哪里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 浅浅上午的课业结束,马上匆匆而来,跟在她身后的教养嬷嬷,还一板一脸的训斥说:“言小姐,不管现在是不是在上课,你都该拿出上课时的样子,时刻保持警惕,你得记住你是一位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该有规矩。” 真真怕及了教养嬷嬷的唠叨,忙说:“钱嬷嬷,我下次会记住了。” 钱嬷嬷一张严谨的脸,眼都没眨一下的叮嘱,“要说到做到才行!” 真真讪笑一声,缓慢的朝前厅走去,也不敢再表现出一丝急迫。 前厅里,邱子衍见到真真,立即起身走了过来,玩笑的说道:“可把你等出来了。” 真真尴尬的抬脸笑说:“实在不好意思啊!这里不比家里,好多事情都有规矩,我也没有办法!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邱子衍看了眼紧跟在真真身后的钱嬷嬷,对着真真使了使眼色,真真了然的回眸对钱嬷嬷说话。 “嬷嬷,能让我和他单独聊几句吗?” 钱嬷嬷一本正经的驳道:“不行!你又忘了规矩吗?” 真真苦着小脸央求说:“就这一次,而且这不是在南阳吗?我以后去了国都,也不认识谁,也不可能和其他的男子单独共处一室说话的。” 钱嬷嬷铁面无私的说道:“规矩就是规矩。” 真真瘪了瘪小嘴,无奈的望着邱子衍,与他一起往边上走了几步说道:“没办法,我如今归她管,一切都要听她的去做,不然你就这样直接和我说好了。” 邱子衍眼神怪异的看了眼钱嬷嬷,觉得这个家的下人比主子还气派,但是事情迫在眉睫,邱子衍也只好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开口了。 “其实是事情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你姐说过,你出嫁的话,她会给你准备一万两的嫁妆这事吗?” 真真微微一笑说:“记得啊!怎么了吗?” 邱子衍看真真的样子,略有把握的说道:“家里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昨晚浅浅和我说,要我把去年和今年收成的粮食全都卖了,还把家里所有能流动的银两全凑出来给她,若是再不够就让我变卖些产业。” 真真诧异的说:“粮食怎么能卖,不是说好了要开米行的吗?而且家里的产业变卖什么?什么也不能卖啊!” 邱子衍见真真也是一副极紧张的样子,也略为安心的说道:“我也是这意思啊!但是浅浅执意要凑一万两给你做嫁妆。” 真真脸色微变,轻斥:“她有病吗?姐妹俩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让她变了产业给我准备嫁妆,再说了,姐早就跟我说了,三只小熊会给我陪嫁,三只小熊的生意一向都好,每个月都是几百两的收入不止,以后照姐的说法,再到国都开分店,一个月说不定能过千两的收入,我还要一万两的死银子做什么,有银子就让姐赶紧去做别的生意啊!” 邱子衍赞扬的夸道:“浅浅果然没白疼你!” 真真剜了眼邱子衍,揶揄的说:“你都知道心疼我姐了,难道我还不会吗?我像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吗?” 邱子衍面色一红,好在戴了面具,也看不出来。 “那我就不按浅浅说的去做,还是照原计划买铺子开米行?到时候你可别反悔才行啊!”邱子衍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真真挥起小拳,准备往邱子衍身上揍去,就听一道咳嗽声,又讪讪的放下,尴尬的望了一眼钱嬷嬷,这才能着邱子衍恶狠狠的质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邱子衍抿嘴一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旁边有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说起家里的事情来也不自在。 “行!我先回去了,最近家里太多事了,都赶巧在一起了!” 真真也没多留,只道:“好,我送你出去,我姐那里要是有话说,就说是我说的!我的嫁妆也别太操心,就这样得了!” 真真对嫁妆并没多少指望,家里的东西都是浅浅挣来的,她也清楚,许多东西,是浅浅为了两个哥哥挣回来的,就是为了家里能好过一些。 而且她如今嫁入古家,古家根本就是不差钱的主,若不是怕丢了面子,让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骂,她倒是宁愿把大批的聘礼都放到家里。 不过这话,真真也只敢想想而已,浅浅之前也提过了,家里准备不出像古家这样精细的东西,所以会在聘礼的数目上加重,当做嫁妆又让真真带回来。 真真送邱子衍出去了,一副好心情的样子,脚步轻盈的往回走。 钱嬷嬷虽然对真真十分严苛,但说到底还是目前彼此身份的原因,她是真真的教养嬷嬷,有责任教好她,自然不能有一丝松懈。 此时看真真这样没心眼的样子,钱嬷嬷不免多嘴的说道:“言小姐,一个女子嫁妆的多少,决定了她以后在夫家的地位,既然你姐姐愿意给你准备,你实在不该推托。” 真真脚步一顿,带笑的脸望着钱嬷嬷说道:“我姐姐也不容易,我们家以前逢年过节连碗肉都吃不到,如今的好日子都是我姐挣来的,而且家里又养了这么多人,我不能剜我姐的血肉,而且我姐对我好着,我姐根本就不会薄待了我。” 钱嬷嬷微微蹙眉说:“刚才那人是你姐的属下吧?你就不怕他们是串通了,故意来做戏吗?” 真真哈哈一笑的说道:“你想太多了啦!我姐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就连我哥现在开的酒楼也是我姐出的银子,我姐很护犊子的啦!才不会对我们不好,而且我姐会把三只小熊给我的!” 钱嬷嬷拧了拧眉,倒是之前就听说了这三只小熊。 “不过一家成衣店而已。” 真真睨了眼钱嬷嬷,略显不悦的说:“才不是,这家店是我们家人的心血,每个月的收入都过了百两,而且这店的人手也都是我姐的人,我根本什么都不用干,我姐都替我想好了,我以后就是白拿银子的事情,而且去了国都,我姐也会在国都帮我开店子的,我都拿了这么值钱的一份嫁妆了,我还要我姐一万两,我也就太没良心了。” “你们家人也要跟着去国都?”钱嬷嬷扬扬眉,多嘴的问了一句。 真真耸耸肩说:“可能会。” 她是还没有和浅浅商量过,不过以她对浅浅的了解,她觉得浅浅不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嫁这么远,虽然这次她和古璇青回去,浅浅可能不能跟过去,但是以后,浅浅肯定会想办法去国都的。 钱嬷嬷脸色微变,不好看的说:“耸肩的动作,不是你该做的,又不是地痞流氓。” 真真嘴巴微噘,说:“下次不会了。” 钱嬷嬷脸色微霁,看着真真若有所指的说道:“等你到了国都,就会知道银子的重要性,你也会后悔今日推了这一万两。” 真真低垂脸嘀咕说:“我才不会!而且我以后真的没银子了,我姐肯定也会帮我的!” 教养嬷嬷能教的东西很多,目前为止,真真学的还是最基础的东西,她根本就不清楚以后和下人之间,也是需要打点的。 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嫁来古家有吃有穿就行了,如果真的有多余的,还不如多拿些回家,毕竟大郎还没有回来,大郎以后还要娶媳妇。 真真和浅浅在这一点上面也是极为相似的,都是十分护短的一个人,造成了两个都有点护娘家的这种小心思。 不管想什么,都是希望两个哥哥能好起来,只有他们好了,言家才会真正的好。 不过浅浅又还好一些,至少她没有婆家,就像她如今,不管挣了多少,都花在家人身上,穆清也不会有意见,但是真真就不见得了。 特别是言家差了古家这么多,她若是护娘家,以后只会被别人说穷酸,小家子气,倒贴娘家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邱子衍确定了真真的意思,没有告诉浅浅就雷厉风行的买下一间适合的店铺,直接叫工人过来,简单装修了一下。 米行倒不用装修得太好,再加上铺子原本就不破旧,在粮食收成这日,五谷粮仓也正式开业了。一直在山庄跟着阿大学武的阿二,也被邱子衍叫回来了,阿二开始跟着邱子衍和穆清接触粮仓的事情。 开业一早,浅浅得了消息赶了过来,有些恼怒的把邱子衍叫到了一边。 “当时跟你说是怎么说的,你怎么能阳奉阳违做出这等事?” 邱子衍摆手道:“我就是知道你说不通,然后就又去和真真说了,真真的意思也是开米行,而且你把银子都给了真真,我们发展就要缓起码一年,你若真是想真真好,还不如早点发家致富,至少有钱了,真真不说其他,她在古家也能过得好一些!大户人家下人,可都是拿钱说话的。” 浅浅抿了抿唇,有些执着的说:“你也知道,就更该让她嫁妆丰厚一些啊!” 邱子衍凑近浅浅耳边低语:“我们现在考虑的不该是这些,而是你自己的问题,不管对你还是对真真,都需要大量的银子傍身!” “而且你也别只想着他们,他们也会替你着想的!你要这样凑银子给真真,难道她会高兴么,我那天去找真真,她的意思是说你给了三只小熊,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三只小熊的收益一向都不错!到时候开了分店,银子就更多,这挣一万两,也是早晚的事情,比起不能生蛋的公鸡强多了。” 浅浅心里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她没脸再失信家里人,所以一直想把真真的嫁妆办得丰富一些,再贴一万两银子给她。 毕竟真真一嫁人就去了国都,没有一点银子在身边,她也不放心。 “算了,事情都这样了,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那开分店的事情就得快一些了,浅浅大婚的时候,送嫁的人精心挑选几人,到时候去了国都,就把住的地方和铺面先敲定。” 事情也都赶巧了,买下米铺到装修开业,邱子衍前后也只用了不到十日的时间,而这几天家里事多不说,朵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咳嗽,她天天围着女儿在照顾,哪里还有心思顾忌其他。 再说,家里这些人办事,一向让她放心,她根本就没有多想。 邱子衍违了浅浅一次意思,可不敢再来一次,一口应下说:“行!” 五谷粮仓都已经开始正式营业了,浅浅自然就不会再矫情,关心多的就是粮仓第一天的生意好不好,而且这样开出来一家米行,有没有打听过其他米行的米价这些事情。 好在邱子衍除了瞒着他私下开起了米行,其他的事情倒都做得很好,他的办事能力倒是一直不用浅浅担心。 晚上,浅浅抱着朵朵坐在床上,横眉冷对的瞪着穆清质问:“清哥哥,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子衍要开米行的事情!” 穆清理直气壮的说:“知道啊!” 浅浅眼皮一颤,不悦的咆哮说:“你知道竟然还不告诉我,也不阻止,你明知道我要给真真准备嫁妆的。” 穆清一派天真无辜的说:“我是想告诉你啊!” “那怎么没说?”浅浅狐疑的看着穆清。 平时穆清不是这样的,有什么事情,穆清都会告诉她的,更不会故意瞒着她什么。 穆清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你又没问!” 浅浅死死的皱眉说:“但是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当事情和我的意思不是一样的时候,难道你不该主动告诉我吗?” 穆清和邱子衍两人办事,每次浅浅提点一下,两人就能处理得很好了,这一次浅浅说过,也就没有问细节,只等着看最重的结果,当然和以前一样,不会天天去追问。 穆清眨了眨清澈的眼眸说:“子衍说卖了粮食是对真真好,不卖粮食是对你好。” 浅浅眉眼一挑,接着问:“然后?” 穆清又道:“子衍说你没问,我就可以不说!” 浅浅眼帘一垂,不悦的说:“这些小心思你倒是学得很快啊!” 穆清歪了歪脑袋,一副坦荡的样子回嘴道:“如果你只能对我和大白其中一个好,你会选择对谁好?” 浅浅若有所思的看着穆清,却是坦率的说道:“自然是你!” 穆清瞪着大眼,更加理直气壮的说道:“那不就对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明白了穆清的意思,却是不认同的说:“你怎么能把我妹妹和大白相提并论,大白毕竟只是一头狼。” 穆清拧着眉,不高兴的说:“大白就是我兄弟!” 浅浅握了握拳,最终手一摊说:“算了啦!我说不过你!” 她根本就没法和穆清说通,看穆清那副坦荡的样子,就知道他认为自个儿一丁点错也没有,而且事实上,穆清也的确是为了她好,她清楚穆清的出发点,他瞒了她这点事,她又能说什么。 只是这邱子衍什么不教,竟然教起穆清说谎来了,什么叫不问就可以不说,这根本就是瞒骗。 晚上躺在床上,浅浅翻来覆去,不爽的翻身揪住穆清的耳朵,娇斥道:“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告诉我,听到了吗?” 穆清一手握住浅浅的手,侧目看她,想了会说:“好!” 浅浅噘着唇说:“还要想啊!你以前都不用想的。” 穆清拧了拧眉,解释说:“子衍说,对你好的事情,不用请示你!” 浅浅磨着牙道:“说得好有道理,你竟无法反驳。” 穆清一脸苦恼,眼神有些纠结的看着浅浅,追问:“那是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全告诉你?” 浅浅沉思了片刻,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决定就好!”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浅浅来说,穆清去执行,浅浅就像穆清的大脑,穆清就像浅浅的双手。 如今穆清开始有主观意识了,而且是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浅浅没道理拦阻的,只是没想到,点醒穆清的竟然是邱子衍。 穆清了然的嘀咕一句。 “看样子子衍说得很对,男人不该让女人太累!” 浅浅歪了歪脑袋问:“难道不是女人不该让男人太累,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吗?” 她以前听了一首歌,就是这样唱的。 穆清微蹙眉说:“子衍不是这样说的,他只说家里什么事都是你想在前面,你这样太累了,而我是你相公,我不该让你这么累!” 浅浅若有所思的看着穆清,觉得他好像变了许多,至少心性上不再是只听她话做事的大男孩,在那么一瞬间,穆清的身影高大了许多,开始懂得要在浅浅之前想事,知道要为她建一个安全的城堡。 米行开业后,主要是由着穆清和阿二在打理,眼见天越来越凉了,而真真大婚的日子也早就选定在腊八节这一日。 腊八节这日算过了,是一个好日子,他们想着正好大婚之后,够时间赶回国都过新年。 这日,穆清带着阿大突然过来了。 浅浅不解的看着他们,问:“是不是有事?” 阿大笑容满面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要过年了,各地匪贼都很猖狂,是不是该论到我们赏金猎人出场了。” 浅浅眉宇一皱,说道:“只两个月就过年了,家里又不缺银子,在家里好好过年不好吗?而且下个月就是真真大婚。” 阿大赔着笑脸说道:“这又是半年过去了,山庄里的人也该出来练练手了,正好看看各人学得怎么样!” 浅浅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难道你还打算把所有人都带出去啊?” 阿大讨好的笑说:“我还真有这意思,就当是让大家历练一下,毕竟老待在山庄和自己人练习,也不会有什么成长。” 浅浅挑挑眉,认真的说道:“我记得你的训练可不是好玩的,这么残酷的拿生死相博,难道还不算是一种历练吗?” 阿大笑得有些心虚,目光瞥了一眼穆清。 浅浅目光一闪,你一脸严肃的问道:“清哥哥,你说,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又要去当赏金猎人。” 穆清不像阿大这么多理由,直白的说道:“挣银子!” 浅浅皱了皱眉,不解的说:“家里现在的生意都好,不差银子啊!” 穆清一脸了然的看着浅浅,认真的说:“我知道差银子!” 浅浅想了想说:“真不差银子,过年去国都的事情,邱子洗会安顿好的,而且银子的事情也不用担心,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穆清瞥了眼浅浅,道:“一万两!” 浅浅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心里一时五杂陈谷,这些事情她没有说过,结果穆清竟然猜到了,而且真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开始去为她奋斗。 “可是只一个月了,哪里有这么多强盗让你们去捉,还是算了。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若是出去受了伤什么的,就反倒是不美好了。” 浅浅想了想,还是否定了穆清的提议。 穆清却是直接拿出一张纸来,是一张简单的地图,上面打了几个叉,还用圆圈圈了起来。 “这是?” 穆清等浅浅看过了,又折了起来,说道:“我让县太爷给我的!” 阿大在一边插话说:“我这边还有几张全国通缉犯的画相。” 浅浅怔了下说:“你们都计划好了吗?” 穆清犹豫了下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浅浅,眼神似是怕浅浅会不高兴。 浅浅翻了翻白眼,问:“那你们也一定确定好了出发的日子,以及哪些人跟着你们过去,是不是?” 穆清又点头说:“明天出去,店铺里我们就带走阿二。” 浅浅若有所思的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侧目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们保证按时回来,保证不受伤?” “我们保证!”穆清一脸肯定的点点头。 有过一次经验的他们,这一次一定能更顺便的回来。 浅浅咬了咬唇,满腔话想说,却无从说起。 穆清的成长对浅浅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但是浅浅看穆清这样,却又有种心酸又高兴的感觉,很是复杂,她也说不清楚。 当晚穆清就跟邱子衍说了这事,然后米行的事情,就由邱子衍自个儿先负责看管了,毕竟米行里的伙计,也就是家里的长工,邱子衍并不用时刻在那里,也不怕出事。 而且染布坊的事情,邱子衍也不用时时在,两项生意同时看管着,自然不在话下。 第二日一早,浅浅送了他们出发再回来的,姜氏有些担忧的说:“还是不该让他们去的,那些被通缉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浅浅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我答应过真真,说了她出嫁,我会准备一万两给她做嫁妆的,我如今做不到了,清哥哥就想替我完成。” 姜氏皱了皱眉,心疼的说:“你这傻孩子,你当初不还说了让她晚两年出嫁么,她也没按你说的时间啊!再说了,你都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了,你这当姐姐的做得够好了。” 浅浅微微一笑,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我明白的!我也没有钻牛角尖说一定要准备得多风光,不过清哥哥如今想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我的责任,我没有理由不让他成长的!” 姜氏略怔了下说:“我也发现了,最近穆清好像变了许多,做事情有他自己一套了,不会什么事都来问你了!” 浅浅自我调侃说:“真是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啊!” 姜氏笑嗔道:“胡说什么!” 浅浅敛去目光中的一抹担忧,微微笑开。 越是临近真真大婚之日,言家就越显忙碌,在这百忙当中,言希颖还出了些问题。 言永福这日跑来说:“你姑她不见了。” 浅浅眉眼未抬,不甚在意的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姜氏一起猛的站了起来,手里抱着的大红喜服一下掉到了地上,紧张的问道:“希颖怎么会不见了?不是你和张嫂子一直看着的吗?” 言永福皱着一张苦瓜脸说:“我也不清楚,早上张婶子给娘擦身子,我就去了趟茅房,出来就不见希颖了。” 姜氏紧张的说:“这傻孩子不会有什么想不开去做错事了吧?她如今可是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啊。” 希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将近四个月的身孕,再加上这两个月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这肚子也挺了起来。 “死了干脆!”浅浅弯腰捡起真真的嫁衣,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幸的被耳朵灵敏的言永福和姜氏听到了,同时不满的回眸瞪着她。 浅浅无辜的说:“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小姑跑出去的,她自己爱跑,关谁的事情啊!” 姜氏凶道:“你还胡说!” 浅浅瘪了瘪嘴,不高兴的说:“好啦好啦!我派人去帮你们找就是了,不过现在育幼院里就这么几个小孩子了,你们也是清楚的!” 言永福激动的说:“她肯定走不远,而且一定是想去华家!” 浅浅又是不满的低咒了一声,“白痴!” 就言希颖这样的蠢货,浅浅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有亲戚关系,这太伤人自尊了。 不过却又不能真的不管言希颖,浅浅不止管了,还是亲自去追的人,坐在马车上,双手抱着朵朵。 出了城,有几条不同的路,但是绕来绕去都能去华家,浅浅就分了几队人,各自坐站着马车去追人。 浅浅和姜氏坐一辆马车,姜氏看着浅浅,说道:“都说了你不用跟着过来,你看你抱着朵朵多辛苦啊!还是我来抱好了。” 浅浅翻了下白眼,反问道:“就你一个人过来,就算你看到了小姑,她也不会同你回来的,说不定你被她说几句,还要送她去华府。” 姜氏脸上一阵不自然的说道:“你娘哪里是这么没用。” 浅浅噙着笑看着姜氏,也不说话。 拒绝都不会说的一个人,不就是这样的么。 所幸浅浅跟着姜氏来了,还真是浅浅他们这辆马车追到了人。 言希颖挺着一个大肚子,拧着一个小包袱,步履艰难的往前走着。 “快停快停,是希颖,是希颖啊!” 姜氏看到言希颖,喜上眉梢的叫马夫停了车,车都没停稳就直接跳下了车,朝着希颖跑去。 希颖看到姜氏,瞳孔一缩,反倒是捧着肚子朝起跑去,浅浅慢悠悠的下了马车,望着两人。 就见姜氏一下拉住了希颖,轻斥说:“你看到我了,跑什么跑啊?” 希颖大力的甩着姜氏的手,咆哮说:“你松开,你抓着我做什么?” 姜氏紧紧的抓着希颖的手,追问:“你这是要去哪里?你赶紧跟我回去,你突然一声不吭的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121 家中有丧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马车回来的时候,顺路先去看了闵大夫,给姜氏的脚上了药,绑了绷带,这才一起回到育幼院。 到了育幼院,浅浅就吩咐邓大娘将姜氏背回了屋,安顿好姜氏,浅浅这才怒气冲冲的回了房间,先是喂饱了朵朵,又将她哄得睡着了。 屋里静坐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姜氏那边,又将朵朵给了姚氏照顾。 姚氏见浅浅这样,担忧的劝说:“人找回来了就算了,以后看紧一点就是。” 浅浅深吸口气,牵强的笑说:“姚姨,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姚氏抱着朵朵,还准备劝说的时候,旁边的田婶拉了她一下,阻拦说:“别说了,这事浅浅会处理的!” 姚氏犹豫了下说:“我其实也没其他的意思,不过是看你爹娘每次因为你小姑和奶的事情都在你面前抬不起脸的样子,就有些……算了!不说了,我知道你懂得处理的。” 田婶看浅浅微怔,若有的思的样子,冲口对姚氏说道:“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你是不知道她这小姑是什么样的人,连我们村不相关的人都看不过眼了,那人就是一个浑人。” 姚氏微微诧异的看向田婶,不解的说:“姜姐姐不是说希颖只是不懂事吗?怎么是这样的人?” 田婶抿了抿唇,尴尬的看向浅浅。 浅浅了解姜氏的想法,毕竟是家丑,而且希颖又是姜氏奶大的,名义上虽然是姑嫂关系,但是姜氏把希颖当自家的孩子看待的,儿女再怎么犯错,在爹娘的眼里都是好的。 “田婶,我奶和我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好好告诉姚姨一下,也让她帮着劝劝我爹娘,我真的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兄弟姐妹还好说,但是爹娘,真的是不能打也不能骂,怒了也只能自个儿憋着,找别的渠道发泄。 田婶眼睛一怔,一脸八卦的样子拉着姚氏道:“我跟你说啊!这事还得自浅浅他们住在西顺村时说起……” 浅浅失笑的摇了摇脑袋,扭身走向姜氏的房间,一张脸又阴沉了下来,特别是到了屋里,看着姜氏紧张照顾希颖的样子。 “娘啊!” 浅浅不悦的叫了一声,姜氏回眸看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你小姑怎么还没醒啊?” 浅浅翻了下白眼,不高兴的说道:“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啦!你就放心好了,她肯定没事的!” 姜氏尴尬的赔着笑脸说:“我不是怕她有什么,我也知道你出手有轻重,只是熬了安胎药给她喝,要趁热喝才行。” 浅浅不高兴的睨了眼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的希颖,皱了皱眉,不喜的说道:“她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闹了起来?” 姜氏略显心疼的眼神在希颖的身上落了一圈,这才看向浅浅回答说:“我这些天为了真真的婚事在操办,也少回西顺村,这两天更没回去过,也不知道情况,这只怕要等你爹回来了问他才行。” 说到这里,姜氏突然一惊一乍的问道:“你小姑都找回来了,你爹他们不会直接追到华府去吧?”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怎么可能,小姑早上不见的,一个大肚子,能走多远,追得差不多的路程也就回来了,早就说好了的!” 毕竟分了几路去追,谁追回来也不一定。 姜氏拍拍胸口说:“这就好,这就好!” 浅浅径直走到一边坐下,目光落在床上希颖翘起的大肚子上问道:“娘,你和爹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姜氏怔了下,侧目问:“什么以后该怎么办?” 浅浅望着希颖的肚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希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最是讨厌的邓氏,如今倒不算是麻烦事了,一身是病的她顶多就还活得几年,这几年花点银子请人照看就是了,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 但是希颖却是能跑能跳,以后肚子里还会生出一个孩子来。虽然说小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浅浅却不想背负这样一个责任。 “这……你小姑是说生了孩子就抱回华府,华府总不至于不认华家的骨肉。”姜氏犹豫的开口。 浅浅眼神微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姜氏见浅浅没有再问话,她也索性不说了,毕竟清楚浅浅不喜欢邓氏和希颖的事情,所以一般情况下,言永福夫妻俩并不会说起希颖他们在西顺村的事情。 稍晚一些,希颖悠悠醒来。 她眼眸微微颤抖的时候,姜氏就已经发现,兴奋的坐在床边,说道:“希颖,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希颖眼皮颤了颤,缓缓睁眼,看了眼屋里的摆设,这才落在姜氏的脸上,身子猛然弹坐起来,大力推着姜氏说道:“谁准你把我带回来的?” 姜氏本来就伤了腿,坐在床上也没有着力点,被希颖这样大力一推,又是直接自床上翻了下去,一下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浅浅火大得一下就冒了上来,冲到床边,一下揪住希颖的衣襟,将人直接自床上提了起来,左右开弓,甩了希颖几个耳光,打得她脸颊红肿,双眼冒星。 希颖扯着一张破裂了的红唇,呜咽的说:“你竟然敢打我?” 浅浅眼睛一眯,拍希颖的肚子就像拍皮球似的,下力也不怕重的说道:“你最好给你识相一点,不然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希颖慌张的捂住肚子,脸色发青。 她如今最在乎的事情就是这肚子,毕竟在他的想法里,这肚子里的孩子决定了她未来的生活水平。 姜氏坐在地上,用双手艰难的撑了起来,脸色难看,额间布满密汗,还十分紧张浅浅会真的伤害希颖肚子里的孩子,不断的劝说着。 “好了好了,我没什么事,你小姑还怀着孩子,你别吓着她了。” 浅浅眼神微眯,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嘴里却是浅笑的说道:“怎么可能,小姑的胆子肥着呢!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吓到,她若是会被吓到,我也不会天天给我添乱了,不是吗?” 姜氏急切的说:“好了,浅浅,真的够了!” 浅浅看了眼姜氏,将希颖轻轻一推,一脸诡异的朝着希颖开口说话。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唐玉君和吕小蕊,你还记得他们吗?” 希颖紧张的捂着肚子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浅浅。 “他们都是我杀的,所以千万不要再惹怒我,不然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你明白吗?” 希颖吓得倒抽一口气,惊恐的说:“你杀人?你竟然杀人?” 浅浅笑容冰冷的说:“你再不乖一点,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姜氏脸色几变,却是紧张的对浅浅骂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会杀人。” 浅浅看了眼姜氏担忧的样子,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的瞅着希颖,吓得她微微颤抖。 正在这时候,言永福回来了,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冲到屋里,目光就注意到了希颖一人。 看到希颖脸高肿着,明显被打了的样子,慌张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 希颖看到言永福立即有种底气十足的感觉,指着浅浅破口大骂说:“是她,是她打的我!你赶紧给我打回去。” 言永福怔了下,下意识的反驳说:“怎么可能,浅浅怎么会动手打你?” 希颖恼怒的侧着脸给言永福看,并骂道:“你瞎了吗?这明显就是女人手的巴掌印,不是她打的,难道是我自己摔地上摔出来的啊?” 言永福犹豫的看着浅浅问:“是你打的?” 浅浅小脸阴沉的说:“爹,这个屋里,你就看得到小姑一个人吗?你是看不到娘的脚因被小姑推倒在地扭伤了吗?” 言永福这才看向姜氏,吓得一抽,几步过去扶稳姜氏,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姜氏宽慰的笑笑说:“没事没事!一点扭伤而已,过几天肯定就会好了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说:“闵大夫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要娘好好休息,不能再伤了脚,可是刚才小姑醒来就直接把娘又推倒在地了。若不是小姑再三对娘出手,我也不会不顾长幼动手打她。” 言永福恼火的冲着希颖吼道:“你怎么能对你嫂子动手,你忘了她平日里是怎么照顾你的吗?” 希颖被气哭了,两行清泪缓缓流出,吼道:“现在被打的人是我,你们还反过来说我,大嫂伤了脚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没有站稳。” 言永福看希颖哭成这样,又有些不忍心,却也没有继续惯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自己做错了事,你就要承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希颖哭叫道:“我变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还说去帮我找华府,结果是什么,如玉要嫁给华淼了,你竟然还不告诉我。” 言永福皱紧眉追问:“你在哪里听说的。” 希颖哭得一抹眼神,怒气腾腾的说:“你自然不希望我知道了啦!不过这都是天意,你和隔壁那个八婆说话的时候,被我听到了!” 言永福痛心的说:“什么叫隔壁的那八婆,人家张嫂好歹也照顾了你这么两个月!” 希颖冷笑一声,“哼,她还不是拿钱办事的!” 言永福摇摇首,失望的说:“如玉要嫁给华淼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当初不是你自己说的么,还说什么华淼非如玉不娶了。” 希颖瞪大了眼,红着脖子说道:“这能一样么!当初说是这么说,哪比得上现在确定了婚期。” 言永福皱了皱眉,怒斥:“谁告诉你确定了婚期?” 希颖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少骗我了,你去华府是那么久之前了,当时就准备要娶如玉了,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会还没确定婚期,我一定要回去阻止这事才行!”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说:“我敢说了这么多天了,说不定人家都已经成亲了。” 希颖眼神一瞪,慌神说:“不会的,不会的!你少唬弄我了,肯定不会成亲的,华淼不会娶如玉的。” 浅浅笑容微嘲的看着希颖问:“不娶如玉,难道娶你啊?” 希颖厉眼猛的击着浅浅瞪过去,失控的说道:“本来就是,当初娶我的是华淼,来接亲的也是华淼,华淼该娶的人是我,是我才对!” 浅浅怔了下,骂道:“神经!” 如果说希颖是喜欢华淼的,浅浅是怎么都不会信的,她可没有忘记希颖被赶出来的原因,就是贪图家产,想要杀华淼。 言永福受不了的骂道:“你在胡说什么,华淼是你的继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希颖才不管言永福说什么,神神叨叨了一番,越发肯定华淼该娶的人就是她。 浅浅见希颖这样,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主意。 希颖想离开西顺村去华府,而她又不乐意白养了希颖,既然的这样,她为什么还要把希颖留下,她应该帮着希颖离开才对。 想通了这点的浅浅,全身突然放松了许多,嘴角也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122、恶有恶报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心里清楚是回事,但去不去又是回事,县太爷都已经开堂了,浅浅自然是要跑这一趟的。 姚氏去了西顺村,家里其他的人年纪都不大,也没有带孩子的经历,而且浅浅也不放心把朵朵交给田婶或者邓大娘他们,索性就抱着朵朵一起上了公堂。 公堂之上,浅浅意外的看到季如风,不解的多看了他几眼。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案子,难道还用得着他这么一个大王爷亲自出面吗? 这些日子通过真真的口,虽然清楚季如风还在南阳,但是他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再找过言家的麻烦,浅浅可不觉得季如风放弃了,只是不知道他在筹谋什么,突然在这时候看到季如风出现,浅浅不免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季如风是不是想借着这事,有所动作。 “在公堂上抱着孩子多有不便,不如我帮你抱好了。”季如风笑吟吟的看着浅浅,主动示好。两人之间好像没有起过任何摩擦且关系甚好的样子。 浅浅紧了紧怀中的朵朵,笑脸相迎的说道:“不用了,朵朵有些闹,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季如风笑了下说:“行,来人啊!给言姑娘看座。” 浅浅感激的朝着季如风点点头,正好能免了跪拜礼,何乐而不为。 “言姑娘,你状告华府两位下人所为何事?”县太爷等浅浅坐好,又望了眼季如风,得他应允了,这才开口问话。 浅浅拍了拍腿上,睁着一双明眸好奇张望的朵朵,抬眼对县太爷说道:“我家小姑在大约十日前去了华府,但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天人相隔了,华府昨天就派了两个小厮将我小姑的尸首抬了回来。” 县太爷拧眉追问道:“你小姑与华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华府?” 浅浅声音透了几分轻嘲的说道:“我小姑是华府的小妾,且肚子里怀有华府子嗣,如今华老爷已经去世,华府就独留了长子华淼和我小姑肚子里的孩子,我有理由怀疑,华淼怕我小姑生下儿子与他分家产,而蓄意伤害我小姑,望大人明察。” 县太爷望了眼季如风,看他点点头,这才回答浅浅道:“这事本官会派人彻查清楚。” “多谢大人!”浅浅起身弯了下腰,算是对县太爷的尊重。 上堂审理就和浅浅想的一样,查不出什么事情来,不过是走一个过场,问几句话而已。甚至连华府的两位下人也没有叫出来问话,就直接完事了。 出衙门的时候,季如风走过来说:“我送你回去。” 浅浅客套的说:“不用了,就几步路而已,我抱着朵朵出来,正好散散步。” 季如风像是听不懂拒绝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浅浅身边,闲话家常的问说:“听说穆清是赏金猎人?” 浅浅看了眼季如风,说:“不过闲着没事玩玩而已,算不得什么正经的赏金猎人。” 穆清的行踪,浅浅相信季如风定然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倒不是他自真真的嘴里套了话,而是县太爷这边。 毕竟穆清拿的资料都是通过县太爷,若是这路上,季如风要对穆清动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赏金猎人很危险的行业!”季如风淡淡一笑,如此说道。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季如风,凉声说道:“以我家相公的本事,对付这些匪贼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相信季公子也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士,这种明显为国除害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插手破坏才对,是吗?” 季如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浅浅说道:“这是自然!” 浅浅若有所指的说:“这就好,相信我家相公定能在真真大婚之前平安归家。” 季如风伪善的笑说:“我也希望璇青的婚事能够顺利才好!” 浅浅轻啧了一声,说道:“若是没有人恶意破坏,相信他们的婚礼应该会很顺利,毕竟古璇青也不是一个马虎的人。” “这倒是!”季如风微微笑了起来。 两人步行到了客似云来,浅浅欠身道:“不劳烦季公子相送了,我到了!” 季如风望了眼客似云来,扬眉说道:“不回育幼院吗?这里客来客往的,连一处雅座都没有。” 浅浅客套的笑说:“是啊!位置太小了,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我有点事找我嫂子,就先过去了,谢谢你送我过来。” 季如风突然往浅浅面前凑近,邪魅的笑说:“我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你那软骨无力的小手按在我身上的感觉,当初,你对我不是这般拒人千里的态度。” 浅浅冷着脸往后退开一步,凉声道:“当初我也不知道季公子是这样的人。” 季如风笑着反问:“我是怎么样的人?” 浅浅冷淡的说道:“你连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吗?若是这样的话,我又如何知晓。” 季如风长长的噢了一声,还待说话,二郎跑了过来叫道:“浅浅,怎么还不过来?” 浅浅客套而疏远的朝季如风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迈进了客似云来。 二郎跟着浅浅一路走到厨房里,小声说道:“你怎么和他走在一起,你不是说他不是好人么?” 浅浅不满的说:“我也不想和他走在一起,但是刚才在衙门里,他正好在那里,我有什么办法!” 二郎蹙眉说:“最好离他远一点,他这种人,心思比海还深,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招惹不起。” 浅浅抿了抿唇说:“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 二郎安心的说道:“这就好!就怕他趁着大妹夫不在的时候,对我们不利就不好了,要是抓着你威胁大妹夫,就更要不得了,你还是离他远点好。” “我明白的!”浅浅了解的点点头。 不过心里却清楚,季如风不是这样的人,还不至于小人到要抓住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孩子来威胁穆清,不然的话,他早就能做了。 蓝冉莹看着二郎和浅浅进来,擦了擦手说:“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家里没人做饭,你要吃点什么吗?我给你做。” 家里还有厨娘,也不至于没有人做饭,不过到都到了,浅浅也不会客套。 她朝着蓝冉莹笑笑,说:“就炒两道招牌菜好了,正好吃了饭再回去。” 蓝冉莹诧异的看向浅浅,明白了这意思,问道:“不是特意过来的吗?” 浅浅耸耸肩说道:“不是,一早被衙门叫过去询问小姑的事情,刚刚出来的时候被季如风缠上了,就顺势躲了进来。” 蓝冉莹了解的应了声,说:“行!你去前面坐着等下,我马上就炒好。” 浅浅望了眼厨房,说:“没事,正好站这里聊聊天。” 蓝冉莹挽起袖子,回眸一笑,问道:“县太爷怎么说的,是不是要派人去捉华淼过来问话?” 浅浅撇了下唇说:“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华淼捉起来,不过会派人去查清此事,然后请他过来协助调查。” 蓝冉莹点了点头,边炒菜边说道:“就是不在一个县,会比较麻烦,到时候宣人上堂一次都十分麻烦。” 浅浅撇了撇唇,想到季如风,说道:“不会,应该很快会水落石出。” 不然季如风的本意是什么,他既然插手了这件事情,相信就很快会给出一个结果。 而且季如风王爷的身份,相信两县县令清楚了,肯定会十分配合的办理此案,完全不用怕华府住得太远,因此而拖延案件。 “哎!说来这小姑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上次回来是朵朵的满月宴,这次是真真的婚事,她总是喜欢在大喜的日子给我们添些不快。”蓝冉莹也是清楚二郎和浅浅他们都不喜欢希颖,才此如此掏心掏肺的说实话。 浅浅哼声说:“可不是么,真是上赶着找死,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蓝冉莹附和说:“就是,也不知道该说她命好还是命坏,竟然还真让她逃跑到了华府,不回去可能也就不用死了。” 浅浅拍着朵朵的后背,不甚在意的说道:“噢,这事啊!是我让人把她送过去的。” “啊?”蓝冉莹拿锅铲的手一顿,不解的问:“为什么?” 浅浅轻嘲说:“她不是心心念念的想去华府吗?我不就帮她一把咯,至于后路该怎么走,可就不是我管得着了的。” 蓝冉莹长叹一声,“这都是命啊!” “可不是么!”浅浅凉声答道。 希颖在言家闹了这么久,浅浅都没有动过要她命的想法,这一次也是希颖自己要求的,浅浅不过是顺了她的心意,将人送到了华府。 至于到了华府后的日子如何过,浅浅可不保证,这也跟她没有关系。 所以对于希颖这次的死,浅浅心里并没有什么愧疚的感觉,毕竟这一切都是希颖找来的,她顶多就是觉得希颖肚里的孩子可惜了。 姑嫂两人聊了会儿,蓝冉莹的菜也做好了,两菜一汤,浅浅一个人也吃不完,就拖了蓝冉莹一起用餐。 如今店里有黄秀英在,蓝冉莹也不用时常在厨房里忙,多是在前厅里面看着,倒显得比较清闲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客似云来没有什么事,蓝冉莹就陪着浅浅去附近书房买了几本新书。 蓝冉莹也挑了几本适合二郎看的书,与浅浅手里的对比一下,她失笑说:“都是差不多时间开始学习的,这俩人的程度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浅浅笑着让老板将挑好的几本兵书包好,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清哥哥就喜欢看这些打打杀杀的书。” 蓝冉莹举了举手中的书,调侃说:“我还是让你哥多学点道理比较好,最近感觉也没有刚开店时那么累,学习的事情又能捡起来了。” 浅浅笑着指蓝冉莹手中的一本棋谱问:“这是你看,还是我哥?” 蓝冉莹腼腆一笑,“好久没有下过棋了,你哥看我喜欢,说是学会了,再陪我玩。” 浅浅古怪的笑说:“也不错啊!很特别的夫妻情趣,就像我和清哥哥之间,我们就喜欢互读兵书。” 蓝冉莹窃笑的捂嘴,“看样子我和你二哥还算正常的。” 浅浅失笑,夫妻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衣食无忧的情况下,才会去考虑风花雪月的事情。 “家里没有棋吧?”浅浅突然想到,侧目问道。 蓝冉莹摇了摇首,叹息的说:“以前我家里本来有的,后来一把火把家里的东西都烧了,这些东西也都没有带回来,还可惜了好多本书,都是以前一些夫子写了摘记批注的。” “倒真是可惜了!”浅浅赞同的点点头。 这时代的书本,贵就贵在这些夫子的批注。 “老板,这里有棋吗?”浅浅张望了眼,没有看到棋子,就抬眼问老板。 下棋是不错的事项,不单能陶冶性情,还能开发大脑,浅浅很是赞同二郎学习下棋,也算是多一门才艺。 “有的,等着,我拿给你们!” 老板弯身到柜下翻出棋盘和棋盒递了过来,浅浅看了看棋子的色泽,不算好货,不过也够他们家目前用了的。 “不用现在买,等你哥学会了再说!”蓝冉莹扯了扯浅浅的手,轻声说道。 浅浅睨了眼蓝冉莹,笑嗔:“学习是好事,这种银子不能省!” 蓝冉莹无奈的笑笑说:“其实我是怕你哥就是一时兴起,买来不就浪费了吗?” 浅浅无所谓的说:“怎么会,到时候丢给董夫子,也能让他顺便教教孩子们下棋也好啊!” 蓝冉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付了书钱和棋钱就一起回了育幼院。 蓝冉莹把东西放下了,便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店里了,晚膳时间客似云来会比较忙。” “好!”浅浅把书放到屋里了,就去找了田婶。 日落时分,田婶正好在后院里收衣服,看到浅浅过来,招起笑脸说道:“怎么一早出去一趟,这么晚才回来?” 浅浅笑道:“去店里坐了下,下午找二嫂逛了逛街!” 田婶扬笑说:“我还以为你回了西顺村。” 浅浅抿了抿唇说:“我来找田婶就是为了这事,田婶明天一早回趟西顺村,看下我家的情况,然后回来再告诉我。” 田婶不解的问,“你怎么不自己回去一趟?” 浅浅长叹声说:“我懒得插手我奶那边的事情,而且现在我姑的事情,我都已经报上了衙门,我还要等这边的回信。” 现在回去能干什么,不就是看言永福给希颖挑块好地,买口好棺材吗?再要不就是看着言永福和姜氏伤心。 让浅浅去跟着哭丧,她又哭不出来,让她去安抚言永福和姜氏,她又怕一不小心说出心底话,表现出开心的样子,还不如索性就不去掺和了。 反正西顺村那边也没有什么事,办一个丧事而已,不说田永福办得好,村里的人也会帮忙的。 “行!我回去看看,有什么事,我马上来告诉你!”田婶见浅浅一脸嫌弃的样子,也没有多说,就直接应下。 浅浅撇了下嘴说:“到时候看看我奶的情况如何了,要用什么药的话,就让我爹大胆的去用,不要在乎银子!” 这话,浅浅就算不说,言永福也会去做,与其让言永福求过来,浅浅还不如直接先说了比较好。 田婶看着浅浅赞赏的说:“你心眼真好,当初你奶他们这样对你们家,你是一点都不记恨,你爹娘也是心里软实的人。” 浅浅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心里却是不断的吐槽,若不是言永福和姜氏是这样的人,她才没有这么好心,早就将邓氏和希颖甩开了。 如今这般,不都是看在言永福和姜氏的面子上来,谁叫他们心软,他们在乎邓氏和希颖呢! 晚膳后,真真又跑了过来。 浅浅不待她说话,便笑问:“你这一脸的笑容,难道奶不行了吗?” 真真得意的挑挑眉说:“姐,你还真神了。” “啊?”浅浅怔了下,忽然问道:“真的不行了吗?” 真真肯定的点点头说:“错不了了,下午他们又把古大哥叫过去了,刚才古大哥才回来,他亲口跟我说的,说就是今晚的事情了。” 浅浅一时微愣,心里没有一点起伏,只是略有担忧的说:“爹娘的情况还好吗?” 真真翻了下白眼,鄙夷的说:“怎么可能会好,爹娘肯定是很伤心的啊!” 浅浅叹息一声道:“也是!” 言永福和姜氏本来就心眼好,再加上他们对邓氏这种愚孝,心里指不定有多难过。 真真凑上前,一张犹豫的问道:“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一趟西顺村啊?也赶回去见见最后一面?” 浅浅蹙眉想了想说:“还是别了,我们赶过去,只怕更快的把奶气死,还不如让她安静的走。” 真真撇了下嘴说:“这倒是,奶一向都不喜欢我们。” 浅浅长叹一声说:“其实这也是好事,至少爹娘以后不用受人钳制了,想干嘛就能干嘛!” 真真附和的说:“可不是么!每次看到奶把爹娘当下人使唤,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但又不能说什么,一开口就会惹了奶,到时候爹娘只会更受苦。” 浅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每次邓氏发脾气,真真二郎他们总是不说话,原来是习惯了这种方式。 邓氏如古璇青所说的一样,在夜里去了,次日清晨,西顺村就传了消息来育幼院里,浅浅他们就算不想去,也一定得去了。 浅浅还趁此机会派了人去华府,给言楚书一家送信,至于他们人要不要来,就不关浅浅的事了,言楚书最好是不来,正好在他的品性上多加一笔,如此恶劣的人,看他将来如何当官。 客似云来的生意,二郎交待阿四他们照看,客忙的时候,邱子衍会去坐镇,也就是说,邱子衍现在一人看管着三家店铺。 在回西顺村的马车上,二郎苦着脸说:“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浅浅白了眼二郎说:“谁叫你真哭了,装腔作势的喊几句,未必不会吗?” 二郎想了想,哭丧着脸说:“有些困难,我只要一想到奶她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心里就忍不住的乐。” 浅浅娇嗔了二郎一眼,一下没有绷住,自个儿倒是先笑开了,打趣的说:“好了啦!我们说下没事,可别当着爹娘或者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不然肯定得被人骂的!” 毕竟死者为大,人都死了,她生前做过的错事,自然也就这么算了,谁还能和她计较这些么,除非是打算追到地狱里去。 真真笑容满面的嗔了浅浅一眼,说道:“行了啦!当我们傻了吗?肯定不会当着他们表现出来的,你就放心好了。” “嗯!”浅浅轻应了一声。 真真手舞足蹈的开始规划起未来的生活,谈起没有邓氏和希颖这些讨厌的人该有多幸福。 毕竟和言家牵绊最深的人就是邓氏,如今她一死,言永福也不用再觉得束手束脚,二房言楚书虽然是亲兄弟,但总归是分了家的人,不用言永福去惦记。 到了西顺村,回了家,就见家门前已经挂起了白灯笼,姜氏穿着白色的丧服站在那里,看到浅浅三兄妹和蓝冉莹回来了,擦了擦眼泪说:“去看看你奶最后一面吧!” 浅浅一脸凄凄的说:“娘,节衰顺便。” 姜氏忍着泪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浅浅四人一人安慰了姜氏几句,就都去了邓氏的那间屋,床上邓氏已经换了一身寿服,平静的躺在床上,少了平时清醒时的几分刻薄刁钻。 浅浅看着邓氏,竟然是第一次觉得邓氏顺眼,可能是人已经去了,少了脾性,面容倒显得圆润一些。 “你们来啦!”言永福面色憔悴的回首,声音略显沙哑的开口。 二郎快步上前,担忧的说道:“爹,你去休息会,这里我来守着。” 言永福眼睛里布满的血丝,却是倔强的说:“没事,爹还挺得住。” 浅浅跟上来,站在二郎身边劝说:“爹,你睡不着也去躺一下,毕竟接下来还有小姑的事情,你身体支持不住可是不行的。” 言永福不解的看向浅浅,浅浅解释说:“我已经报了官,县太爷正在派人调查小姑的死因。虽然说小姑是自己要去华府的,但也不能就这么平白的没了,不是吗?” 言永福心中闪过难过的低语:“你小姑和你同岁,还这么年纪,竟然就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平安生下来,不知道阎王会不会让她重新投胎。” 浅浅无奈的拍拍言永福的肩,安抚说:“爹,不用担心的!我们给小姑多烧一些纸钱,而且小姑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阎王不会刁难她的。” 言永福欲言又止的说道:“但愿。” 浅浅对真真使了使眼色,真真上前挽住言永福的手臂说道:“爹去躺会儿吧!小姑的事情后,马上就是我的婚事,您可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刚才我看到娘的脸色也是很不好,你不休息,娘也不会休息。” 言永福看着浅浅秀丽的小脸,欣慰的点点头说:“是啊!真真马上就要出嫁了,不能沾了晦气。” 看着真真将言永福扶出了门,浅浅和二郎对视一眼,长吁口气。 “现在怎么办?棺材什么的都订了吗?”二郎望着浅浅,一脸好奇的样子。 浅浅翻了下白眼,轻斥说:“我哪里知道啊!我也是和你一起过去的啊!刚才应该先问爹娘一声的。” 二郎脚尖一转说:“我现在去问问。” 浅浅一下出声阻止说:“算了,爹娘好不容易去休息一下,你现在去问,他们又爱操心,哪里还睡得踏实啊!” 二郎耸耸肩说:“也是!” 浅浅左右看了一圈,说:“不见姚姨,等会儿问问她好了。” 蓝冉莹张望了几眼说:“我娘不会还在睡觉吧?我去叫叫她。” 浅浅白了眼担忧的蓝冉莹说道:“怎么可能,你娘肯定在厨房里啦!” 姚氏又不是一个偷懒的人,怎么到了现在还在睡觉,特别是家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昨晚肯定也没有休息好。 “你问过姚姨了,也让她去睡觉,我猜姚姨昨晚肯定也没休息好。” 浅浅不放心的对蓝冉莹叮嘱了一句。 蓝冉莹回眸说:“行,我去看看!” 蓝冉莹出去了一会儿,真真就过来叫他们出来用早点。 天还没亮,言永福就请了人去帮忙通知浅浅他们,他们是一早就赶了过来,连早餐都没有吃的,也多亏了姚氏心细。 “爹娘睡了吗?”浅浅侧目问真真。 真真点了点头说:“嗯,他们回房了,这会儿应该睡下了!” 蓝冉莹慢一步过来,她刚把做完早点的姚氏拉回屋里躺下。 “我娘说是已经请隔壁的张叔帮忙去订棺材了,其他也没有什么事,墓地就挑在公爹的旁边,说是小姑的墓也会在一起,这样也有人陪着,小姑去了下面,也不用怕。” 浅浅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啊!” 对于这些浅浅是无所谓啦!只要快点把这些事情解决好就行。 到时候他们家也能展开新的生活,不用为了邓氏和希颖的事情继续陷入低潮,毕竟言永福和姜氏这些日子下来都清瘦了不少。 言家大厅里昨天就摆起了灵堂,毕竟希颖前一天就去了,再加上今天凌晨的时候邓氏也不幸去世了。 用过早餐,浅浅四人都换了孝服,临近中午的时候,村里的人也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哀悼。 千遍一律的节哀,浅浅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但他们四人跪在这里,一边烧着纸钱,却是一边聊着闲话。 “不知不觉又中午了,我肚子又饿了。”真真摸着肚子,一脸委屈的样子。 浅浅白了眼真真说道:“再忍忍,让他们多睡一会儿,今晚肯定又要熬夜通宵的。” 蓝冉莹起身说:“我去做午膳好了,等会儿他们起来了就能一起吃,我猜他们昨天到现在肯定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浅浅点点头说:“就麻烦二嫂了。” 蓝冉莹嗔了眼说:“什么话。” 蓝冉莹这边刚去厨房一会儿,古璇青就来了,身后还带了一个小厮,小厮自门口的马车上提了几个食盒出来。 “怕你们中午没功夫做饭,我就命家里的厨子做了些饭菜幸送来,就是不知道赶不赶得急?”古璇青为了以示尊重,穿着一身素雅的过来拜访。 真真一下喜得蹦上去,笑颜逐开的说道:“来得及来得及,刚刚好!我去叫二嫂不用做饭了。” 浅浅失笑的摇摇首说:“还是这样!” 古璇青眉眼染笑的说:“没事,这样正好!” 浅浅垂眼浅笑,招呼古璇青去了隔壁,小厮将饭菜一一拿出来,大大小小也有十多道菜。 “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 古璇青不甚在意的说:“无妨,本来就要来一趟的。” 这边刚坐下,真真就拉着蓝冉莹一起过来,看到桌上的菜色,她喜得说:“啊!都是我喜欢吃的菜,真好!” 浅浅白了眼真真说:“你也收敛一些。” 真真瘪了瘪嘴说:“我是真的好高兴么,你别告诉我,你心里没有偷着乐。” 浅浅嗔了眼真真,不再接这话,留了些饭菜给言永福他们,就招呼着大家一起坐下用膳。 “你小姑的事情,有王爷插手,相信不过两三天就能水落石出了。”古璇青突然开口,像是安抚大家似的。 浅浅却是怔了下,抬眼不解的问:“难道是你去拜托季公子帮忙的吗?” 古璇青耸耸肩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他来帮你们这种忙。” “那?”浅浅不解的看着古璇青。 古璇青失笑的说:“是王爷听了这事,自个儿要去衙门的,至于为什么,我也猜不透,王爷行事一向不按牌理出牌,很少有人猜到他的想法。” “难道是卖一个人情给我们?”真真狐疑的瞪大了眼猜测问道。 浅浅不解的摇了摇首说:“我也不清楚,不过只要他没有存坏心眼就好了。” 古璇青面上一阵尴尬的说:“应该不会,上次回去了,我和他详谈了一次,至少他不会碍了我的婚事。” “这就好!” 浅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会碍了古璇青的婚事,也就是说婚前不会有所动作,这一切就跟浅浅猜的一样。 “对了,你们没有把你家小姑的尸首埋了吧?到时候公堂上可能会有用啊,毕竟仵作还要查死因啊!” 浅浅皱了皱眉说:“还要抬出尸首吗?” 虽然她不喜欢希颖,但是却有点不忍心,希颖的死状本来就不好看,脸上身上都有青青紫紫的印记,下身更是布满了血迹。 浅浅虽然没有细看,但也能猜到,希颖应该是动了胎气,死前被人打过,然后导致难产而死。 “怎么?”古璇青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长叹一声,略有怜悯的说:“等会儿带你去看看好了,她应该是难道死的,而且死前还被人打过,看着她这么惨,死了我也就不想再折腾她了。” 古璇青了解的点点头说:“也行,不过上了衙门肯定就要走过程的,一会儿我让小厮去把衙门的仵作请来,让他先检查死因?这样也能不妨碍你们小姑下葬的时间,如何?” 浅浅想了想说:“行!” 毕竟尸体已经放了两天了,都已经出现尸斑了,再拖下几天,等到县太爷他们查清案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古璇青和浅浅商量好,就直接吩咐小厮去衙门请人。 下午的时候,衙门就派了仵作和衙役过来,只是没想到季如风亲自来了,他过来了,县太爷自然也是跟了过来。 浅浅看到他们,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好意思让你们亲自跑一趟。” 县太爷客套的说道:“这是本官的份内事,言姑娘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先带本官去看看尸首。” 浅浅嘴角一抽,带着县太爷去了看了希颖的尸首。 希颖穿着一身干净的寿服,安静的躺在棺材里面,面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在这之前言永福他们就已经请人来给希颖化过妆了,希望她漂漂亮亮的上路。 县太爷看了眼就让仵作去检查希颖的死因,季如风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甚至连眼尾都没有扫一下棺材。 就算是言家死了人,季如风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淡一份,当他端着一张笑脸跟浅浅说节哀的时候,浅浅也有些风中凌乱了。 “你要是把笑容收敛一下,再跟我说这话,可能会显得更加有诚意。”浅浅一脸古怪的盯着季如风说话。 季如风摸了摸自个儿的脸颊说道:“我笑了吗?” 浅浅瞟了眼季如风,这人平时戴着面具假笑惯了的,自个儿笑没笑都察觉不到。 “对了,怎么不见朵朵?”季如风见浅浅不理他了,又主动找话。 浅浅抿了抿唇说:“这种场合,朵朵还小,不适合出来。” 今天一早就得了消息,邓氏已经过了,田婶子也不用回村里打听消息了,浅浅就让田婶子帮忙带朵朵一天。 虽然浅浅心里有些不放心,但是田婶子也是当过娘的人,照顾起来也不成问题,再者,她也没有其他的人选能挑了,决不至于将朵朵带过来。 毕竟朵朵还这么小,到时候被吓了,梦靥了可就不好了。 “这倒也是,不过这才一日不见,我还挺想她的!”季如风一脸温柔的说道,眼神似是沉醉,看得浅浅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浅浅剜了眼季如风说:“真是劳烦你惦记了。” 季如风扬扬眉眼笑说:“不如再考虑考虑,让我收朵朵当干女儿,怎么样?我和朵朵也蛮投缘的。” “多谢季公子的好意!” 季如风都想杀穆清了,浅浅是傻了才让女儿认贼作父。 这边谈话稍停,仵作那边也得出了结论,果然和浅浅想得一样,希颖是难产而死,孩子没有生出来,也憋在肚子里闷死了。 希颖本来就是一个懒惰的人,平时也不干活,怀了孕就更加如此。 在言家吃好住好的被侍候了两个多月,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壮实,再加上明显被人打得要早孕,难产生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县太爷和季如风查完案,临走时,言永福醒了。 听浅浅说了他们的来意,拉着县太爷的手,再三央求,一定要县太爷给希颖讨一个公道,浅浅一阵安抚,县太爷这才挣脱了言永福的手走了。 傍晚时分,张大叔也带着棺材回来了。 言家又合力将邓氏抬到棺材里,合棺时,言永福眼泪婆娑的说:“娘,一路好走!希望你下辈子能投一个好胎,做得大官夫人。” 邓氏想当官夫人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宠着言楚书,若不是邓氏的相护,言楚书也可能不会长成这样自私自利的性子。 毕竟观言永福,就能看出来,言爹的品性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慈母多败儿,这话大多时候,还是十分正确的。 邓氏的棺材摆了一天,就和希颖一起下葬了,下葬这日,邱子衍派去打听情况的人也回来了。 花了一笔银子,消息倒是打听得极快,希颖的确是被匪贼捉走的,不过却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巧合。 这当中还有如玉的手笔,而匪贼捉希颖,也不过是误会了,以为希颖肚里怀了孩子,华府会多么的重视,想要敲得一笔,哪里知道华府完全置之不理,希颖这才没了性命。 浅浅得了这消息,长叹一声,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以前俩姑侄,关系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如今为了一些看不到影的华府家产,竟然到了互相厮杀的地步,说来如玉也太狠心了一些。 “怎么样?我们还要不要报官?”真真看着浅浅,等她拿主意。 浅浅想了下,莞尔笑问:“为什么不?更何况已经报官了的事情,我们这边花些银子,就能收买如玉身边的人,难道你认为县太爷那边还会查不到吗?” 事情公开也好,都是什么锅就配什么盖,也正好让华淼看清如玉的人品,到时候她就要看看,华淼是不是还会觉得如玉是一个美好的女子,爱她如命。 对于这结局,浅浅倒是十分期待呢! 123、公堂对峙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邓氏和希颖下葬后,浅浅他们就先一步回了镇上,独留了姜氏他们在西顺村收拾残局。 下午回到育幼院里换了一件衣服,浅浅就匆匆忙忙的到了衙门,见着了县太爷,开门见山的问他案件查到了哪里。 县太爷也是一点都不含糊的说:“正想跟你说这事,经查,我们发现言希颖的确是被匪贼所害。” 浅浅挑挑眉眼,对县太爷的办事能干还是挺欣赏的,故而追问:“那该查清楚的事情,相信县太爷也都查清楚了,这明显就是借刀杀人,难道对方不需要负上责任吗?” 县太爷长叹一声说:“据本官所查得,言如玉并未与匪贼串通,不过是事先知情,并没有提醒言希颖而已。” 浅浅对这说词颇有微词,双手一摊问:“县太爷这是什么意思?” 县太爷为难的说:“这也构不上杀人,毕竟言如玉在这件事情当中,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是清楚匪贼在附近出现的时间,但是却不是她叫来的匪贼,主谋和共谋都称不上。” 浅浅脸色不好看的说:“故意设局害了小姑,难道还构不上杀人?那要怎么才算得上?” 县太爷微皱下眉,说道:“不然你想怎么办?” 浅浅望着县太爷,冷冷问道:“这种事是我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吗?” 县太爷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抿着嘴没再说什么。 浅浅想了想说:“至少要按规矩来吧?都已经报了官,难道不开堂吗?” 县太爷垂眼道:“这倒不会,已经派人去叫他们过来了,明天就能开堂审理。” “好!我等着!”浅浅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育幼院里,大家都等着浅浅的消息,见她回来了,立即上前询问。 “怎么样?县太爷怎么说的,他们那边查清楚这件事情吗?”真真一脸兴奋,焦急的开口。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就是查得太清楚了,说这事和如玉没有关系,大意就是说小姑命不好。” 真真愤愤不平的说:“怎么能这样,我虽然讨厌小姑,但是这事明摆了就是如玉害小姑,不然的话,小姑也不会死得这么冤枉。” 浅浅抿了抿唇,低眉深思。 古璇青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张嘴半天也没发出声音。 浅浅侧目一眼,正好看到古璇青略有古怪的异样,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古璇青略有尴尬的说:“我是有点自己的看法,可能和你们想得不太一样,至于听不听取就由得你们啊!” 浅浅扬眉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古璇青看了眼真真,这才说道:“其实我是不赞同将事情闹大,毕竟如玉的名声坏了,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之前若不是言希颖的事情闹开了,我都不会赞同你们这样处理。” 浅浅一点就透,看向真真想了想说:“行!反正这事,我们也不过是不愿意让如玉平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而已,至少该让华淼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 但若是为了教训如玉,你而连累到了真真的名声就没有必要了,毕竟真真嫁的人家不一般,古璇青肯定是有他的考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真真不依的阻拦说:“为什么要放过如玉,我还等着看她倒霉,不用为了我而怎么样的,我也不想如玉好过,她以前没少欺负我们。” 真真也不傻,自然清楚浅浅的意思。 古璇青一说,浅浅就改变了主意,只可能是为了她。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真真说:“算了,反正如玉以后都不是我们生活中的人了,过得怎么样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真真嘴巴瘪了瘪,还想说什么,古璇青一下拉住了真真。 真真不满的打掉古璇青的手说:“干什么啊?本来就是,如玉不是一个好人,以前没少绵里藏针的对付我们。” 古璇青见真真这样,看了眼浅浅,目露哀求。 有些话,经古璇青的嘴说出来,并不妥。但是浅浅说就不一样了,俩姐妹有什么话都好说,而且浅浅说的话,真真也会听。 “算了,县太爷也说了,这事定不了如玉的罪,又何苦闹开了,闹开了也不过是连累了我们自己的名声,反正以后都不会再有联系了,眼不见为净好了。” 浅浅低叹说道,也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真真气呼呼的嘟高了嘴说:“就这样放过她,真的让人心里不平衡啊!” 浅浅拍了拍真真的肩,无奈的撇了撇嘴。 古璇青见她们姐妹俩这样,想了想说:“你们是打算怎么样?是要言如玉的命还是其他?” 真真不高兴的顶了一句,“难道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 浅浅轻拍了真真的手臂一下,低斥说:“怎么说话的?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真真朝着古璇青抿了抿唇,低垂了脸不甘的说道:“对不起嘛!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古璇青甚是宠溺的望了眼真真,一脸笑容。 “你说说看,你想怎么样,说不定我能帮你啊!” 真真噘着唇说:“我就是不想她好过啊!每天装得好善良的样子,其实心眼特别坏,当初还跟我姐抢我姐夫。” 古璇青侧目带笑的看了眼浅浅,这事他听真真说起过。 “不然,就拆穿她的假面具,让县太爷私下审查这事,让她身边的人清楚这事,不就行了吗?” 浅浅莞尔笑说:“这倒也行,反正我的目的也不过是让如玉不顺心而已,能整到她就行了,是不是定罪也无所谓。” 真真见浅浅说好,也在一边点点头。 古璇青忙说:“那好,我等会儿就去和县太爷说说这事!” “就麻烦你了,县太爷说如玉他们明天就会到了。”浅浅微微一笑,心里已经开始幻想如玉伪善的脸被打下来的样子。 “不用,毕竟当初她也欺负过真真,就当是为了真真讨回公道。”古璇青侧目对真真一笑。 几人又说了会话,古璇青就要先去找县太爷,问真真是否同行,真真却是望着浅浅说:“我今晚就在家里住好了。” 古璇青没有多说,就先回去了。 晚上,姐妹俩躲在房里,浅浅开始训斥真真。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教了你吗?你和古璇青两人私下相处,你怎么娇纵都无所谓,但是有人在的场面,你一定要给足古璇青的面子,不管他说什么,你也得抬着他,你男人的面子足了,别人才会给你面子!” 真真苦着小脸说:“这些我都记得,我刚才不是看着都是一家人嘛,就没太在意,说话的口吻有些急。” 浅浅拧眉,“以后不许再犯这样的错误了,让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特别是在他的亲人朋友面前,你一定要以他为荣。” 真真讨好的挽着浅浅的胳膊左右摇晃的说道:“好了嘛!我知道了啦!以后会注意的,其实怪都怪古大哥,他每次都喜欢故意逗我生气,我一时就没忍住。” 浅浅白了眼真真,没再继续多说她什么。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了。”浅浅抱着刚刚醒来,眼还未睁,张着小嘴就准备哭的朵朵。 浅浅搂着朵朵轻摇道:“朵朵乖,娘在这里。” 真真上前,笑吟吟的对朵朵做出几个鬼脸,这才侧目问道:“姐,今晚我和你们一起睡,好吗?” 浅浅掀起衣服,给朵朵填饱肚子的时候,随口说道:“你睡觉的时候,不乱动就行了,不然的话,会压到朵朵的。” 真真瘪嘴说:“我不贴着朵朵睡就是了,让她睡在最里面。” “行!” 浅浅应了声,真真就笑着说:“我去洗澡了,一会儿过来啊!” 见真真疯疯颠颠的样子,浅浅失笑的摇摇首,这哪里像被教养嬷嬷教导过了的,比起之前倒是更疯了一些,看样子在古府被压制得蛮惨的。 夜里,浅浅和真真在床上谈了许多,浅浅担心真真嫁人后,不能好好的和婆家相处,就趁着还有机会,好好教她做人处事的道理。 真真性子直率但也聪明,许多事情都是一点就透。 “姐,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浅浅嗔了眼真真,低斥说:“你还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什么都不懂。” 真真撒娇说:“什么嘛,你是姐姐,你本来就该懂得比我多啊!” “行行行!”浅浅甚是无奈的语气。 夜深了,浅浅有些困了,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真真早上习惯了早起,而浅浅又是一个容易惊醒的人,一下就醒了,也没有多睡,一同起了床,练了下武功,回来朵朵还睡得正香甜。 浅浅看了看天色说:“我喂了朵朵,待会儿一起去衙门。” “好啊!我可是迫不急待了!”真真一脸兴奋的样子。 浅浅失笑一声,揶揄的说:“彼此彼此。” 浅浅将朵朵叫醒,喂饱了她就把人暂交给田婶子照顾了,姐妹俩携手去衙门,在半路上遇上来接她们的古璇青。 “正准备去接你们的,刚才衙门来信,已经开堂了。” 浅浅扬眉,问道:“不是私下吗?” “放心好了,没有其他人在!就我们自己人,不过王爷会在。”古璇青说罢,看向浅浅的脸色。 浅浅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季如风这么热心肠,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早就插手了的事情,自然会有始有终,不可能半途而废。 衙门内堂里,看到久未见面的如玉,浅浅挑高了眉,若不细看的话,她倒是认不出人来了,多日不见,如今的如玉和昔日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一身珠光宝器,脸上薄施粉黛,俨然一副大府人家走出来的小姐似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真真扯着浅浅衣袖说:“看,她又装!” 浅浅白了眼真真,低斥说:“人家至少能装出来,你看看你,钱嬷嬷教了你这么久,你还是这副样子。” 真真眼一白,摆正了姿势,气势颇足的说道:“装,谁不会!” 真真话音落下,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腰肢纤细挺直,脚底步步生莲,袅袅娜娜的走了过去。 “如玉,好久不见!” 如玉怔了下,眼神微怪的上下打量了真真一眼,不懂她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人显得娴静了许多。 “是好久没见了。”如玉瞬间恢复了神色,笑得端庄有礼。 真真侧目望向如玉身边青年男子,粲然一笑,“这就是当初本来要娶小姑的男人吗?” 如玉脸色微沉,有些不好看的说道:“真真妹妹误会了,当初本来就是华老爷来提亲的,交换的名帖上也是写的华老爷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真真意味深长的点着脑袋,笑吟吟的说道:“难怪当初我们要看交换的庚帖,怎么都不肯给我们看咯,原来也是有原因的!说来也有趣,叔该是识字的啊!毕竟也是一个秀才,不是吗?” 如玉脸上的笑容有些龟裂,侧目看了一眼华淼,满目委屈。 华淼不忍佳人被欺,立即出面相护说道:“当初我爹和你小姑的那桩婚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更何况如今两人都已经不在了,言小姐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确实是没什么意义了,不过最好是像你说的这样,你情我愿!”真真诡异的一笑,目光泛冷。 华淼怔了下,却是十分厌恶真真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他欣赏的女子就是如玉这样的,话不多,性格温柔,和她相处,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古璇青对着真真招了招手说:“过来,让他们先办正事!” 真真嘟了下唇,却是乖巧的走到古璇青的身侧。 如玉怔了下,刚才来时,她就猜测了这内堂里两位青年才俊会是谁,没想到竟然和真真认识。 当即,如玉憋不住好奇的开口,“不知道这位是?” 真真一乐,阴阳怪气的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怎么样?是不是也想抢啊?噢!也对,如玉你抢人未婚夫也不是第一次了。” 如玉脸色一下爆红,急欲否认说:“你在胡说什么。” 真真呲牙一笑,恶劣的说:“怎么,我姐夫不在,你是不是就忘了他这么一个人,当初你可是明知道我姐和姐夫婚期都已经定下了,还执意要嫁,竟然还弄一个换新娘的把戏,真是怪恶心人的。诶,说来我的婚期也定了啊!你该不会又想抢了吧?” 古璇青极配合的安抚真真说:“放心好了,她连你姐夫都抢不走,又怎么抢得走我,怎么说,我也不对比姐夫差太多,不是吗?” 真真得意一笑,抬起下巴,傲倨的说:“这得也是!” 如玉急得脸都红了,却是慌得跟身边的华淼解释,一副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的样子哭诉说:“不是她们说的这样,她们、她们……” 如玉话说一半留一半,就好像真真她们以前常欺负如玉似的,再加上华淼本来就心系如玉,而且进来就看到真真对如玉不客气的样子,自然就是信了如玉的潜台词。 “放心吧!我不会相信她们的话。”华淼搂着如玉削瘦的肩膀柔声安抚。 真真脸色一变,装吐的说道:“也不知道成亲了吗?就这样搂搂抱抱,真是不嫌恶心。” 如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得要逃出华淼怀抱的样子,华淼反而却用力抱紧了如玉,掷地有声的说道:“如玉是我的妻子,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有举行婚礼,不过我今生已经认定了她。” “淼!”如玉深情款款的看着华淼。 华淼也是一副痴情的模样,俩人脸甚至越贴越近,眼看就要上演限制级了,浅浅觉得再不阻止他们,今天正事怕就办不成了。 “华公子,不知道在你眼里,如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华淼看向突然出声的浅浅,不解她的意图,狐疑的问:“你想表达什么?” 浅浅浅笑吟吟的说:“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就好。” 华淼犹豫了下,看向如玉,情深似海的说道:“单纯、善良、美丽、温柔,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都不足以来形容她。” 真真怪呕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插话问古璇青。 “你们男人看上一个女人了,难道会瞎了双眼吗?” 古璇青宠溺的看着调皮的真真,无奈的说道:“有些人是天生瞎,所以不会分珍珠和鱼目,你不用在意这些,你只要知道我是那个会赏识珍珠的人就行了。” 真真怔了下,没想到古璇青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告白,一时手足无措胀红了脸看向古璇青,哪里还有一点闲情逸致管如玉的事情。 古璇青满意愤愤不平的真真总算收了声,用眼神示意浅浅赶紧办正事,别再瞎纠缠下去。 浅浅莞尔一笑,话却是对着华淼说的。 “我希望待会儿真相揭开的事情,你还能对如玉一如既往的喜爱。” 华淼面色微凝,却是搂着如玉,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们胡乱冤枉如玉的,言姨娘的事情我是最清楚不过的,的确是我不愿意拿这么多银两出来救她的,就算你们要怪,也怪不到如玉的身上,要怪就怪我好了。” 浅浅白了眼被感情控制了理智的华淼,侧身对县太爷说道:“就麻烦大人了,至少也让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了才是。” 县太爷端着茶,陪着季如风,悠闲的看着她们吵架,这会儿总算轮到他出场了,他也是不慌不忙的朝着门口叫了一声。 “把那个丫鬟带上来。” 话音落下,衙役就按了一个翠绿色衣裳的小丫鬟进来。 看到小丫鬟,华淼还在如玉前面惊讶出声,“这不是你身边的丫鬟吗?怎么在这里?” 如玉心里已经有底了,面上却是一脸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啊!难道这事和香蕊有关系吗?” 香蕊迅速抬眼,看向如玉,就见如玉眼神一厉,狠狠的瞪了过去,吓得香蕊身子一缩,当下又垂了脸。 “堂下何人?”县太爷出声责问跪在地上的香蕊。 香蕊身子一缩,害怕的说道:“小人香蕊,是全德镇华府的奴婢。” 县太爷似模似样的哼了一声,又问道:“本官问你,你可认识言希颖?” 香蕊颤声道:“回大人的话,言希颖是华府姨娘,小人识得。” 县太爷威严的说道:“言希颖十多日前回到华府,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若是让本官知道你有丝毫的隐瞒,就大刑侍候。”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香蕊忙出声表态。 话音落下,她犹豫了一下,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当初希颖硬闯回了华府,华淼回来知情了,也没有过多干涉,更没有无情的将人赶回去,心里总归是惦念着希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爹的一点血脉。 华淼为人其实不差,相反的心眼还算柔软,也正是这样,反倒是让如玉不快,而正巧全德县那几日有一个大户人家才被匪贼晚上洗劫过,县里各人都是人心慌慌的。 希颖回去的第四日,如玉正好去一个朋友家里做客,当时就见到了给她家送煤的陌生男子。 男子不如一般的苦力,浑身肌肉,人也长得高大,眼神更是如鹰眸,十分具有侵略性。 如玉当时就觉得这位男子奇怪,又想到才被抢的一家人,出事前家里也是来过陌生男子。 如玉当时就对男子身份起了疑惑,就故意说了打劫这么冒风险的事情,不如绑架,更是主动的出卖了希颖。 没过两日,希颖出门果真被人掳走了,事情还真朝着如玉想的方向进行着。 而匪贼要的银两数目庞大,开口就是五千两黄金,华府一时之间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金,就算有这么多金也不会为了去救一个姨娘而浪费。 若说如玉做过什么,就只是在华淼收到勒索信,良心微微挣扎了一下的时候,忽然身子不适,还查出有喜。 在华淼自个儿有了后代的情况下,又如何还会再去在乎言希颖肚子里的孩子,更何况言希颖当初还想杀他,他能容忍希颖还在华府,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事情完全照着如玉所想,她甚至连一丝力气也不用出,也不知道该说如玉运气太好,还是希颖气运太差。 “胡说,你胡说!我平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陷害我?”如玉突然崩溃的冲着香蕊大哭出声。 华淼一时有些怔仲,身体却是习惯性的先将如玉搂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 他没有直接信香蕊的话,只是觉得香蕊这话若是真的话,如玉是何等的机智,而她的城府又是何等的深。 香蕊猛的嗑了几个头说:“大人,小人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大人饶了小人一命。” 县太爷手一抬,喝斥:“不许喧哗,带方家小姐上堂。” 不一会儿方小姐微有胆怯的过来了,也不用县太爷多说什么,就原原本本的将当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小姐的话和香蕊的话倒是不谋而合,意思都是差不多的,如玉的确有说这事,而且还提了希颖的事情,并且还特意强调了,希颖肚子里的孩子是华老爷的遗腹子,华府十分重视。 如玉哭得梨花带泪的说道:“我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啊?你们竟然要这样合伙起来陷害我。” 方小姐自知有惭,内疚的说:“如玉,对不起!按说你这样做,也帮了我们家,至少让我们家逃过一劫,但是、但是大人问起,我不敢有所隐瞒。” 方小姐原也不清楚是什么事,只知道突然被爹娘叫去了,问清楚了原由,还让她一定要按实说,不然的话,会有灭门祸事。 在这种情况下,她没得选择,不可能再包庇如玉。 “华公子,怎么样,如今听到这答案,会不会觉得很惊讶?”浅浅好奇的望着华淼,想看一个男人为了情爱能蠢到哪一步。 华淼脸色几变,神色诡异的看着如玉,不敢置信的问:“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如玉怔了下,忽然哭得撕心裂肺的问:“你不相信我吗?你不相信我了吗?” “我……”华淼犹豫了下,眼帘微微垂下。 他情感上是相信如玉的,但是观现在这情况,以及据他对言家的了解,他不觉得言家有能力收买县太爷替他们做这场戏。 如玉倒抽泣几声,小脸苍白如纸,捂着肚子倒退两步,挣扎开华淼的搀扶,声声泣泪的哭斥道:“我没有想到我们的感情竟然这么不堪一击,你竟然宁愿相信她们,也不相信我!” 如玉话音说完,脸色几变,捂着肚子突然一脸痛苦的弯下了腰。 华淼立即抛开心中所有的疑问,紧张的上前,扶着如玉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你有没有事,我带你去看大夫。” 浅浅哪里会放过如玉,真真自然也是一样,姐妹俩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出声,指着古璇青说:“他就是大夫,而且还是我们南阳最厉害的大夫。” 华淼立即求救的看向古璇青,哀声道:“大夫,麻烦你帮我看看她,她怀了身孕,肚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如玉眼中划过一抹焦虑,瞬间起了主意,哭着闹着叫道:“我不要他看,我不要他看,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想置我于死地,你看不出来吗?” “这……”华淼略有犹豫,是因为他不是瞎的,自然看得出来真真浅浅她们有多不喜欢如玉。 古璇青笑容满面的望着如玉,谦和有礼的说道:“言小姐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给你看诊的!不过倒是奉劝你一句,不要拿孩子当筹码,小孩子娇贵,小心哪里叫着叫的,孩子就被你叫没了,当然,你若是没怀,又是另一说。” 如玉神色闪过一抹慌乱,却是极快的掩饰了过去。 她一手揪住华淼的衣襟,哭丧的叫道:“痛,痛……” 华淼紧张的额上布满了细汗,比起一脸痛苦的如玉,华淼倒是比较像是正在受难的人。 “县太爷话问完了,还有没有什么事,我能不能先带她去看大夫?” 县太爷冷哼一声:“去吧!” 华淼弯腰,一下抱起如玉,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等他们走了,真真朝着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口说:“虚荣做作,我就不信,她一辈子不会露出马脚。” 古璇青安抚说:“不用担心,怀疑的种子已经瞒下了,华淼爆发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一直没有出声的季如风,突然起身伸了伸懒腰,慵懒的说道:“这女人倒也不错,有些小聪明。” 浅浅瞥了眼季如风没有答腔,她没有觉得如玉傻过,相反的,一直觉得如玉是一个聪颖的女子,只是她心眼不好而已。 “不过你们想她就这样被夫家嫌弃,怕是有些困难,这个叫华淼的男子,明显被她拿捏住了,至少短期内,在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前,她的地位稳如泰山。” 季如风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铁口断言。 古璇青抿笑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死了自己的小姑,即本事,又心狠。” 说完,古璇青还望向真真,意有所指的说道:“幸好你不像她。” 真真挥起拳,想到昨晚浅浅的话,又讪讪的落下,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古璇青,不满的说:“你竟然拿我和她相提并论?” 古璇青无辜的说:“我可没有,她这种女人,给你提鞋都不配。” 真真心性单纯,十分好哄,瞬间就顺着竿子溜了下来,得意洋洋的说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有眼光。” 事情该做的,浅浅他们也都做了,若是华淼还是执意于如玉,愿意被她拿捏在掌心,也只能说如玉本事,她命好。 而且换一个角度来看,如玉好了,二房一家也会跟着好,到时候也不用怕他们因为落魄再找上门来。 这样一想,浅浅的心情好了很多好,又和真真说了下这个道理,一家人就高高兴兴的回了育幼院,这事也算是了结了。 第二日,等到言永福和姜氏总算忙完家里的事情过来时,浅浅她们这边已经将事情处理妥当了,而且据说如玉他们昨晚连夜就回了全德镇。 言永福听了浅浅的说辞,沉默了许久,烟袋里满满的一袋烟草,被他一下就猛抽完了,咂巴着一口苦涩的味道突然开口。 “你有没有问如玉,楚书为什么没有来送你奶最后一程?” 浅浅微微蹙眉,这事情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昨天见了如玉也没有问,只顾着去说希颖死的问题了。 言永福等不到答案,自言自语的说:“算了,我去全德镇,他都避而不见,如今又怎么会回来。” 浅浅安抚说:“是啊!爹,你就当没有这兄弟好了,反正你没有他,你还有我们啊!” 言永福苦涩的说:“是啊!如今娘也不在了,我们兄弟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牵绊了,而且他也一直看不起我,如今倒真是没有关系了。” 浅浅看着言永福,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 说来,言永福最近也不容易,接二连三的打击不断,好在一直有姜氏和浅浅她们的支持,否则的话,再强的身体和心理也早就垮了。 邓氏和希颖的去世,言永福也不过是消沉了几天,毕竟他也是一家之主,真真大婚在即,就算是消沉,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奢侈。 不过,看言永福忙得人都清瘦了一些,浅浅她们却是极高兴的,至少人不用闲下来,一闲就会想得太多,一闲就会感情泛滥,所谓矫情屁事多,空虚寂寞冷,都是因为懒散堕落闲。 眼看着真真大婚的日子逼近了,穆清还没有回来,直到真真出嫁这日早了,还不见穆清回来,浅浅有些失望的想着,肯定是赶不急回来了。 浅浅答应真真的一万两嫁妆拿不出来,倒是陪嫁了三只小熊和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白银已经算得了言家旗下几间店铺所有能流动的资金了,毕竟五谷粮仓还一直在收米,有时候花的比挣得多。 而且这次真真成亲了就会去跟着古璇青去国都,浅浅的意思是让言永福、二郎和邱子衍三人同行。 真真第一年去国都过年,又是这样嫁过去的,到时候会面对什么也不知道,言永福他们三人在国都虽然帮不上真真什么,但是买一个小庭院住下,让真真清楚国都不是她一个人在,心里多少也有些安慰。 再加上浅浅已经决定了开年就去国都再开一间五谷粮仓,也需要邱子衍他们先一步去买下店铺。 就是因为有了这些花销,所以给真真陪嫁的白银才会这么少。 真真出嫁的这日早晨,浅浅替她精心化了一个妆,使得原就白皙娇艳的真真更是美艳三分。 虽然古璇青没有给真真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礼数上该有的步骤却是一步不差,比起浅浅嫁人,又是繁琐了许多,不说真真这新娘,就是浅浅在一边帮忙也是忙得头晕脑花的。 直到将哭声震天的真真送上了花轿,花轿离开了育幼院,浅浅这才清闲下来,可是一时却又有些不习惯,站在空空的育幼院里,浅浅陡然觉得十分的寂寞,眼睛有些酸涩。 蓝冉莹拍拍浅浅的后背安抚说:“别难过了,顶多分开几个月,我们又能在国都见到她。” 浅浅勉强一笑,苦涩的说:“希望真真以后能幸福。” “一定会的!”蓝冉莹肯定的点点头。 两人就真真的问题聊了一会儿,浅浅突然说道:“二嫂,客似云来这两个月你也要早点确定接班人,到时候我们去国都肯定是一家人都过去的” 蓝冉莹有些犹豫的说:“不是说银子不够吗?” 浅浅不甚在意的笑说:“就算银子不够,也只是不够开店铺啊!我们先开一家米铺,等有了进项,再开酒楼,再开三只小熊这些啊!总归是一家人要在一起,是不是?” 蓝冉莹若有所思的说:“这倒也是,而且黄秀英的菜也烧得不错,该学的都学会了,其实客似云来也差不多成熟了,也到了能够开分店的时机。” 浅浅莞尔笑说:“就是嘛!” 两人商量了一下负责这边管事的人选,都中意阿大,毕竟阿大年纪不大,但是能力摆在这里,而且阿大目前也还没到时机回国都,他们自然是不会跟着过去的。 说完正事,蓝冉莹想起一件藏在心底好多天的私事,犹豫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的红着脸开口。 “浅浅,二嫂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浅浅失笑的说:“什么求不求的,一家人说话不要这样!” 蓝冉莹脸上飞起一抹红霞,眼睫颤了颤,轻启朱唇说道:“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和你二哥成亲已经一年了,我们俩虽然平时是比较忙,但是夫妻生活也不少,就是、就是……” 浅浅瞬间明白了过来,惊讶的问:“你是想问为什么没怀孕的事情吗?” 蓝冉莹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低垂着脸说:“嗯,我想请小妹夫给我瞧瞧,但我又一直拉不下脸面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体有问题,我娘一直催着我偷偷看其他的大夫,我也不好意思去看大夫,现在都一年了,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 浅浅一下没绷住,笑开了花。 “二嫂,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蓝冉莹心里正觉得难堪着,被浅浅这样一笑,却是满头雾水,不解的望着她问:“什么意思?” 浅浅低斥说:“怀孕一年不生孩子有什么关系,有些人怀孕三五七年都不一定会生孩子,生孩子也讲究一个缘分啊!” 蓝冉莹脸色一变的说:“这么久,不会被休吗?” 浅浅怔了下,了解到这里的行情不对,又观蓝冉莹神色焦急,而且她若不是没有办法了,也不会跟她说这件事情。 “其实怀孕是很容易的,我教你一个法子,你自己去计较着日子,在那几天的时候,你多与二哥同房,自然就能有孩子了。” 浅浅想到月经周期这个方法,在现代的时候,姑娘大多用这种方法避孕,如今来了这古代,倒是教起她们用这种方法怀孕。 “是什么,快说!”蓝冉莹一脸焦急。 浅浅失笑的说:“女子月事一般来说约在二十六至三十五天左右,月事来时的第一天开始算起为周期的第一天,一直到下一次的月经来临前一天为止,称之为一个月事周期。” “而排卵期是从下次来潮的前十四天算起的前五天和后四天,在这几天夫妻同房是最容易受孕的。” 蓝冉莹怔了怔,掰着手指算了算,一脸惊讶的说:“竟然还有这些说法吗?” 浅浅笑吟吟的替蓝冉莹科谱说:“这是自然啊!女子一般情况下一个月只会排卵一次,有些身体特殊的,有可能会二次排卵,若是错过了的话,就要等下个月才会再有机会受孕。” 蓝冉莹满脸不解的问:“什么是排卵?” 浅浅眨了眨眼,想了下说:“呃,这个怎么解释才好呢!” 这话说出来,虽然是解释了这问题,但是多少有些下流的感觉,浅浅几次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蓝冉莹好奇的眼眸越睁越大,但看浅浅这样为难的样子,她也没有执着的要一个答案,而是比较关心的问道:“是不是我照着你的办法去做,就会怀孩子了?” 浅浅肯定的说:“是的!” 说罢,她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前提是这对男女身体没有问题。不过,她目测二郎和蓝冉莹俩人的身体,都是健康型,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124、三朝回门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真真出嫁前其实就一直没有住在育幼院里了,但是当她真正的嫁出去时,这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说言永福和姜氏,就是浅浅也觉得育幼院里空了些。 出嫁当晚,姜氏拉着浅浅说话。 “当初你刚嫁人时,娘就觉得你嫁得好,这嫁了就跟没嫁似的,还天天和娘在一起,那时候娘就说啊!希望真真在附近挑一个男子成亲,以后一家人见面也容易一些,没想到她这一嫁,竟然就嫁得这么远。” 姜氏说罢,擦了把眼泪,一脸的落寞。 浅浅低声劝说:“娘,不用担心,这次过去,不是让爹和二哥他们跟着一起去嘛!就是让他们先一步去看好房子买好门面,等开年了我们全家都搬过去,到时候又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了。” 姜氏惊慌的说:“就这么走了,家里的这些店子这些田地可怎么办?” 浅浅安抚说:“不用担心的,到时候这里会留人,有人帮我们守着的。” 姜氏讷讷的动了了动嘴皮子说:“这些产业,不是自己看着,总归是不放心的。” “没事!”浅浅扬眉一笑。 以后家里生意只会越做越大,若是什么事情都要浅浅自己看着,她不累死这才奇怪了。 真真三朝回门的前一天,穆清一身邋遢的回来了,浅浅看到穆清时,微微怔了下,才不顾脏的一下冲上去抱紧了他。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浅浅娇软的声音充满埋怨及不满。 穆清单手搂住真真的腰说:“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 浅浅吓得身子一缩,紧张的掀起穆清的衣服,小嘴急急的追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穆清一下捉紧浅浅的手,眉眼里布满笑意的说:“我没事!” 浅浅吁了口气的说:“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又受伤了。” 穆清温情的说道:“怎么会,我答应过你,努力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浅浅眯眼笑了笑,忽然侧目问道:“难道是阿大,他又出事了吗?” 穆清揉了揉浅浅的脑袋,坦白说道:“阿大也没事,只是碰上一个能跑的,我们追了好几天,这才耽误了行程。” 浅浅安心的应了一声,笑笑说:“原来是这样!人平安就好了,其他的倒是无所谓。” 夫妻俩说了几句,穆清目光便开始四下打量,浅浅了然的笑了起来,说道:“娘抱着朵朵在晒太阳。” “我想她了。”穆清目光柔情的看着浅浅。 浅浅剜了眼穆清,故意嘟着嘴撒娇问:“怎么?有了女儿就不要媳妇了吗?你就想她,怎么不见你想想我?” 穆清双手一下紧紧的抱住浅浅的腰肢,紧张的说:“想你了才会想她,最想你了。” 浅浅脸上憋着笑,故意不显的问道:“有多想?” 穆清认真的想了下,才说:“时时刻刻,每分每秒。” 浅浅娇斥一声,“就你嘴贫,你先去沐浴,我去把朵朵抱过来。” “嗯!”穆清重重的应了一声,脚步轻快的去拿了干净的衣服过去沐浴了。 浅浅笑吟吟的回身,跑去姜氏身边把朵朵抱回了屋。 浅浅抱朵朵回来的路上,朵朵小嘴就在浅浅的胸前不断的蹭着,像是认出了浅浅的味道似的。 一路带着愉快笑容,浅浅将朵朵抱到房间里,嘴里自言自语的打趣说:“小馋猫,不要急。” 朵朵咧嘴露出无齿的笑容,小鼻子还一耸一耸的。 浅浅看着有趣,也不再逗朵朵玩,将她肚子喂饱了,衣服刚放下来,穆清就顶着一头*的头发过来了。 “怎么不擦擦头发就出来了啊!天变凉了,你这样不注意,以后上了年纪,很容易犯头疼的!”浅浅嘴里一边轻斥,一边轻声将朵朵放到床中央,拿了帕子走到穆清的身后。 “来,坐下,我给你擦干!” 穆清回眸望了浅浅一眼,正对着床铺坐下,却是突然怔了一下,不解的指着床问:“她在干嘛?” 浅浅用干净的帕子包着穆清的长发轻轻的揉着,顺着穆清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将帕子暂时搭在穆清的肩上,去床边抱起朵朵。 “我的小乖乖,竟然还翻身了。” 穆清走过来,搂着浅浅母女,低垂眼望着朵朵,不解的问:“翻身?” 浅浅笑着解释说:“是啊!小孩子一般是三四个月就会翻身了,刚才朵朵就是在侧翻身。” 穆清用食指戳了戳浅浅的脸颊,感叹道:“好可爱。” 浅浅轻笑着将浅浅塞到穆清的怀里,打趣的说:“抱稳了啊!坐过来,我继续帮你擦头发。” 穆清小心翼翼的笑着咧着嘴巴,笑得无齿的朵朵,小家伙像是认识穆清似的,漂亮的笑容堆满了整张脸。 “阿大他们是直接回了山庄吗?” 浅浅擦着穆清的头发,一边闲聊的问起。 穆清轻应一声,“嗯!人太多了,而且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就让他们先回山庄了。” 浅浅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又问说:“那这次出去你们还好吗?山庄里的孩子情况如何,可有伤亡?” 穆清怔了下,才悠悠的说:“还好!” 浅浅不依的将脸越过穆清的后颈,趴在他的肩头上问道:“什么叫还好啊!这么敷衍。” 穆清抿了抿唇,他们出去一趟,自然是有些伤亡的,不过经历多了,穆清并不想让浅浅知道这些事情,徒增伤悲而已。 “对了,我把银票都放在我脏衣物里面,你最好现在去拿过去,不然的话,明天一早被田婶洗掉了。” 浅浅愣了下,紧张的说:“怎么不早说了,银票打了水票,不就是白辛苦了这么多日子吗?” 浅浅说罢,放下帕子,就去收拾穆清脏衣服。她紧张的不是这些银子,而是穆清这连日来的辛苦。 整理穆清的脏衣,拿出银票看了看,诧异的微张了小嘴,匆匆的跑回屋,紧张的问:“怎么这么多银票?” 穆清正和朵朵俩人坐在床上玩得高兴,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他们的银子都放在我这里。” 浅浅看着近两万两的银票,有些咂舌的说:“但是这也太多了不是吗?” 穆清不解的抬起脸,狐疑的问:“多吗?上次回来不也是一万两吗?” 浅浅想了下,好像也是这样,上次一千两黄金,折成白银不就是一万两么! “好像是这样!”浅浅讪笑一声,挥了挥手中的银子说:“干得漂亮。” 穆清抬起清澈的眸子,表示说:“不是我一个人挣的,我和阿大阿二分了三队,他们都有份。” 浅浅了解的点点头说:“我知道的!等过两天他们休息好了,你好好犒劳他们一番好。” 穆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正该犒劳的几人已经不在了,这次光花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就挣了这么多银子,可想而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这次出去的人数,加上穆清他们,刚好是九十人,可是回来,却少了十三人。 “有了银子,我还是想拿一万两给真真,你觉得怎么样?”浅浅凑上床,插在穆清和朵朵的旁边,一脸讨好的看着穆清。 穆清不甚在意的说:“给你的,你决定就好。” 浅浅欢喜的扑到穆清的身边,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 穆清不满足的偏过脸,炽热的唇追逐着浅浅香软的红唇,多日未见的两人,干柴碰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穆清不顾朵朵在场,翻身就将浅浅压在身下,浅浅慌得看向朵朵,只见她蹬着小短腿,小嘴里吱吱唔唔的叫着。 “朵朵还没睡。”浅浅欲拒还迎的轻捶了下穆清的胸口。 穆清动作极迅速的脱了浅浅的上衣,一件嫩绿的肚兜被穆清一扔,正好飘落在朵朵的脸上。闻着熟悉奶香味的朵朵,手舞足蹈,自个儿玩得更欢乐。 室内气温不断攀升,一片浓情缱绻,无需多余的语言,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汹涌澎湃的爱意。 *缠绵之后,浅浅和穆清温馨相拥而眠,此时的两人早就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好在闺女还小,不知道反抗,手里扯着浅浅的肚兜倒也是玩得自在。 翌日一早,也是真真三朝回门的好日子。 这日清早,言永福和姜氏早就换了新衣服,端坐在大厅里,等着真真和新姑爷回来。 姜氏坐不住的朝着门口跑了几趟,来回匆匆,一脸焦急的说:“怎么还没来,这不是就几步路吗?” 浅浅拉着紧张的姜氏,笑着劝慰说:“娘啊!你不用担心,我猜啊!十有*是真真睡过了身,起得晚了些。” 蓝冉莹羞得面色一红,嗔了浅浅一眼道:“你就是喜欢胡说!” 浅浅好笑的扬高了眉,打趣的问:“二嫂思想不纯洁噢!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说真真起得晚一些了而已。” 蓝冉莹羞瞪了浅浅一眼,躲开浅浅炽热的视线,反正打嘴巴仗,她也没有赢过浅浅。 “这真真也是,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还不早点回来!这么重要的日子,是不知道一家人在等她吗?”姜氏听了浅浅和蓝冉莹逗趣的话,略有不悦的数落了真真几句。 一家人又等了一会儿,守在门口的二郎突然跑了过来,大声叫道:“来了来了,回来了!” 二郎这高叫一声,一家人都跑到门口去看了,就见古璇青和真真两人坐着马车下来。 真真一身红色的裙装,娇羞的站在古璇青的身边,眼似秋波的扫了眼言家人,细弱蚊声的开口叫人。 二郎哈哈一笑打趣的说:“真真也会害羞了啊!” 真真嗔了眼二郎,不满的跺脚哼道:“二哥,你怎么这样说话!” 言永福笑呵呵的招着手说:“我们屋里说,去屋里说。” 古璇青跟在后面,将车里车先准备的礼物摆了出来,客套的说道:“岳父大人,这是小婿的一片心意,希望岳父大人喜欢。” 言永福看也没看的大笑说:“喜欢,喜欢。” 古璇青带来的下人帮着搬礼物进去,言永福带着一家人鱼贯而入,到了大厅里,真真少了初见时的几分羞涩,脸上笑容自然灿烂了一些。 言家人一看真真的样子,就清楚这三天她在古府过得不错,古璇青对她应该是蛮好的。 言永福他们几个男人陪着古璇青说话,姜氏叫真真回房,说是有事说时,浅浅趁机跟了上去。 这种情况,每家都是如此,女儿三朝回门时,做娘的肯定要把女儿叫回屋里,私下单独问问清楚。 “他对你还好吗?”姜氏看着真真脸上的笑容,觉得这话不用多问,但还是想要听到确切的答案,她才能放心。 真真抿着唇,笑容羞涩的说:“他对我很好!” 姜氏满意的点点头说:“他对你好就好,你现在是大人了,以后可不能再任性了,要好好跟他过日子,清楚吗?” 真真听话的点点头,说:“娘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倒是娘你要准备身体。” 姜氏眼眶一涩,微有湿润,感叹的说道:“以后娘就不在你的身边了,你自己凡事要当心一些!不可再马马虎虎了。” 本来高兴的真真,见姜氏这样,小脸也垮了下来,眼角挂着两滴晶莹,要落不落的样子。 浅浅翻了下白眼,阻止了这娘俩感情泛滥。 “好了,别哭哭啼啼了,这是好事!再说了,过几个月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真真擦了下眼角,乐呵的说:“是啊!我在国都等你们过来。” 浅浅边说话,边拿出事先准备的银票,递给真真说:“这里有九千两银子,加上出嫁时给你的一千两,刚好是一万两银子,你自己收好,别乱用了,知道吗?” 真真不单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躲了一下,狐疑的问:“你这银子哪里来的?” 浅浅知道真真在担心什么,笑着嗔了眼道:“你没见到你姐夫回来了吗?这是他挣回来的,你拿着,是我们夫妻对你的心意。” 真真有些抗拒的说:“我不是说了,我不用这么多钱么,有钱的话,你就多置办一些产业啊!我知道你想把生意做大,就多扩张啊!而且开年后去国都买屋买铺都要银子啊!更何况以后大哥回来了也要花银子的。” 浅浅失笑的说:“这些你不用担心,我有准备,这是单独给你的,你拿好了。” 浅浅伸手给真真银子,真真又躲了一下,小脸倔强的说:“怎么会还有银子,而且我已经问过相公了,国都的房子和铺子比我们南阳贵了几倍不止。光买一店铺子门面,就是上千两。” 浅浅翻了翻白眼,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掏出其他的银票,摆在桌上给真真看,并说道:“讷,家里还有银子。而且这些还没有加上,你事先给爹和二哥他们准备这次去国都花费和买屋的银子。” 真真怔了下,惊讶的说:“竟然这么多银子。” 浅浅得意的翘起下巴说:“当然啦!清哥哥本事嘛!” 真真附和的说:“的确是本事。” 浅浅笑得宠溺的说:“这下能收下这笔银子了吗?” 真真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说:“那好,不过在国都花费少了,你就告诉我,我再给你。” 她这次成亲,浅浅准备的嫁妆,没有达到她自个儿之前许诺的水平,这一直是浅浅心中的一根刺。 穆清看得出来,浅浅又怎么会不了解。所以浅浅执着要给这一万两,真真看家里也的确是条件宽裕了,这才同意收下的。 “突然拿这么多银子,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我还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真真接过银子,自我调侃的说笑。 “去!别小家子气了,你以后到了古府,见识到的银子还怕少了吗?”浅浅轻嗔一句,面露笑容,也将其余的银票都收好了。 姜氏看姐妹俩商量好了,这才插话说:“你姐给你准备的银票,你别乱用了,要用的话,都要用在刀刃上。” 真真拍拍袖口的银票说:“肯定的!我将来留给我儿子,就说是她大姑给的,哈哈……” 姜氏嗔了眼真真,取笑说:“你也不知道害躁,才刚成亲就儿子、儿子挂在嘴边。” 真真理所当然的说:“这是一定的啊!而且在古府没有一个儿子,我怎么站得住脚啊!” 浅浅笑容微凝,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氏和真真说话,她是觉得真真最好不要这么早生孩子,对她自个儿的身体不好。 但是一想,真真的情况和她不一样,以真真的立场,的确是早点生下儿子才能稳固她的地位。 而且真真的身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整,现在已经是十分健康了,相信生产之时,若是注意些,也不会出现什么伤害。 “那个……”浅浅想通了,就主动开口说起了。 “我知道一个生孩子的办法,就是你要牢记你月事的日子,然后平日圆房的时候,多注意一些,日子挑在排卵期。” 浅浅把之前告诉蓝冉莹的事情,又给真真说了一遍。 真真一脸受教的样子听完,好奇的问:“姐,你知不知道怎么生男孩子。” 以前浅浅还会说真真重男轻女,但是如今却也知道,真真没有一个儿子,是绝对在夫家站不住脚的。 以真真这样的身份,光生一个儿子还不够,起码也得两个以上,这样就没有人动摇她正室的位置了。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但是不是一定成功,我就不知道了!”浅浅略有犹豫,因为这事,她也不确定。 真真好奇的凑上前,一脸兴奋的说:“快说快说!” “就是利用饮食来调节体内的酸碱度,据说,身体显呈弱碱性,多生男孩,这呈弱酸性,则生女孩,而且这个你们夫妻俩,要一起调整饮食。”浅浅以前听一个护士说过这样的话,她自个儿没有去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是不是真能成事,就不是这么确定了,不过据说是医学证实了,应该也是错不了的。 真真大为不解的问道:“显呈弱碱性是什么?调节饮食,是应该吃什么东西?” 浅浅想了想掰着手指数道:“豆腐、芹菜、莲藕、茄子、黄瓜、白菜、胡萝卜、马铃薯、柑橘、西瓜、香蕉,好多好多这样的食物,对了,还有我们自己酿的葡萄酒。” 真真惊讶的说:“真的吗?葡萄酒也是,正好相公喜欢喝葡萄酒。” 浅浅笑着说:“不止这些,葡萄酒可是一个好东西,你每天晚上睡前喝一杯,还有助美颜,也能让你晚上的睡眠更好一些。” 姜氏插话说:“真的吗?你爹最近睡得不太好。” 浅浅肯定的说:“当然啦!难道我还会骗你们啊!” 姜氏望着浅浅问道:“那今晚起,我让你爹睡前喝一点,怎么样?” 浅浅失笑的说:“喝啊!反正自家酿的,不喝白不喝,娘也跟着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 姜氏皱着眉笑说:“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喝酒能有这么多好处。” 真真突然起身说:“等下,太多了,我一时记不住,我去拿一张纸记下来。” 浅浅笑得无奈的看着真真在屋里跑来跑去的折腾,拿来纸笔,嘴里振振有词在念着,不时抬眼问一句。 “还哪些?” 等刚才说的话,都记下了,真真满意的扫了一眼,不解的问:“怎么都是小菜和水果,荤菜呢?” 古府这样的人家,总不至于让人天天吃小菜啊,肯定多是荤食为主。 浅浅耸耸肩说:“肉食是酸性食物。” 真真眉一皱说:“啊!生女儿的。” 浅浅怕真真为了生儿子,以后光吃素不吃荤,又费力给她说了一番营养均衡的重要性。 “反正多吃这些食物,就算将来不是生儿子,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这些食物都能长寿食物,经常吃的话,身体也会健康一些!”浅浅最后总结了一句。 真真受教的点点头,将写得满满的一张纸,小心翼翼的折到衣袖里面。 姜氏看到真真这样,失笑的说:“你银票和纸都塞衣袖里,可别都丢了,特别是这些银票,可是你姐夫拼命挣来的。” 真真笑嘻嘻的说:“我知道啦!” 母女三人一聊就没完了,还是蓝冉莹过来叫她们出去,四人这才一起去了前厅。 言永福看到姜氏,就轻斥了一句。 “真是的,说什么说这么久,不叫你们还不知道出来了。” 真真得意的说道:“我姐教我生子秘方。” “噢?” 真真一句话,引来了全家人的注意力。 浅浅翻了翻白眼,就见真真一副现宝的样子,拿出她摘扫的记录给家里人看。 蓝冉莹害羞的红着小脸,双眼却是紧紧的盯着真真手中的那张纸,整个人都快贴到真真身上去了,就为了看清纸上写的内容。 古璇青在一边看了,没有说什么,目光却甚是宠溺。 蓝冉莹看了遍,小声的问浅浅。 “真的有用吗?” 浅浅肯定的点点头说:“有用的,没有用,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不是么。” 蓝冉莹想到浅浅说的排卵期,而她算了算,过两天开始就是了。心里又算着,是不是这两天,又多吃些这些食物才好。 蓝冉莹和真真都是想生儿子的,用膳的时候,俩人聊是兴奋了,还就坐在一起,且只吃浅浅说的那几种菜。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说:“生女儿多好,我就是心心念念的想生一个女儿,好在一击即中,真的生了一个女儿。” 真真白了眼浅浅,鄙夷的说:“你又没有婆家,自然轻松,想生男就生男,想生女就生女,我哪里这么轻易。” 古璇青闻言,侧目看向真真,在桌下轻握了真真的手,安抚说:“不用在意这些,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我们才刚成亲,我想多享受一下两人世界。” 真真微垂了脸,羞涩一笑。 用过午膳了,浅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水果,喝着花茶。 聊起明天就要去国都的事情,大家都是七嘴八舌,各有话说。 二郎咂巴着嘴说:“我们真的明天跟真真和小妹夫一起去国都吗?” 浅浅侧目笑问:“不然你还以为说笑的吗?难道你不想去国都看看,不想以后一家人在一起,经常能见面吗?” 二郎肯定的说:“自然是想啊!国都离我们这里,光路程就有二十多天,以后想见一面可不容易。” 浅浅理所当然的说:“所以说咯!再说,我们做生意要发展要壮大,本来就该往高处走。” 二郎想了想说:“这倒也是,我只是觉得我和爹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过年又不在家里,我心里不踏实而已。” 浅浅鄙夷的说道:“这有什么不踏实的,别忘了清哥哥可是在家里,有他在家里,难道还有谁敢欺负我们。” 二郎看了眼穆清,失笑的说:“好吧!你说得对,有大妹夫在,我这些担心的确都是多余了。” 言永福插话说:“我们父子和子衍三人去就行了,你说还在山庄挑几个一起同行,就不用了吧!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花销。” 古璇青插话说:“这倒不用担心,到时候先暂时住我家别庄里。” 浅浅否定的说:“不行!你娘还不知道你成亲了的事情,你带着真真回去,你们俩要面对的什么事情,本来就不知道!若是让你娘知道,你还带了人过来,指不定到时候要怎么说真真了,肯定以为我爹他们是打秋风的穷亲戚。” 古璇青怔了下,想到他娘,嘴巴动了动,一脸苦笑,说不出反驳的话。 浅浅感激的朝古璇青笑说:“我们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你只要照顾好真真,不让她受委屈就行,我爹和我哥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都能自己打理妥当的。” 言永福和二郎同时出声说道:“是啊!你不用管我们,别到时候因为我们连累真真,让你娘对她的印象不好就坏事了。” 古璇青抿唇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不管有没有言永福他们的事情,郡主都不可能对真真有好印象。 但是浅浅说得也没有错,若是不安顿言永福他们去别院住,至少郡主指责真真又少了一个理由。 “不过,你们的行程能不能晚一天啊?”浅浅侧目看着古璇青询问。 她想到山庄里的事情,昨天那些小子才回来,只怕邱子衍还没来得及去处理这事,她明天还是亲自去一趟会比较好。 古璇青没有询问原因,直接说道:“行!那就后天一早。” 浅浅感激的笑笑说:“好,这沿路上就麻烦你了,我爹和我二哥,再加上邱子衍他们,大约一共七个人。” 古璇青没有意见的点点头,只是问道:“需不需要我们准备马车?” 浅浅忙摇首说:“这倒不用了,家里有一台挺大的马车,七个人能坐下的!” 一个人在前面驾马车,车厢里面坐六人,倒也不会拥紧,而且已经沿路麻烦了古璇青,怎么好再让他准备马车。 古璇青没有意见的点点头,只道:“有什么就直接和我说,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也不要跟我客气。” “就一直没有客气过,家里人生病,哪一次不是叫你来的!”浅浅玩笑般的说道。 古璇青笑容绽放,甚是迷人。 由于后天就要去国都了,古璇青和真真当晚也没有在育幼院留宿,也都回去收拾行装了。 夜里,浅浅找到言永福和二郎,把穆清这次挣来的余下银票都交给了他们,并说道:“出门在外,注意财不要漏白,但是该吃的吃,该用的用,别苛待了自己。” “这么多银票?”言永福接过银票的手明显有些发抖。 浅浅失笑,故做不见。 “子衍手上还有一些银子,之前不知道清哥哥这次出去能挣多少银子,那是准备了给你们去国都的花费和买屋和铺子,差不多近三千两银子。” 言永福捏着银票,询问道:“不然就把银票都给子衍管着?” 反正邱子衍这个言家大管家的身份是所有人都认同了,也习惯了家里的银子都经他的手,对他更是十分的信任。 浅浅笑了笑说:“不用了,就爹拿着好了,这些银子我会告诉子衍的,到时候买铺子反正也是要你们一起去的。” 言永福捏了捏银票,也没再推拒,只是仍然有些紧张的说:“我就是怕会掉了。” 浅浅失笑的说:“没事的,晚上让娘帮爹在内衣缝一个口袋,再把银票放到里面,不会掉的!” 言永福点点头,立即起身说:“行,我现在去找你娘。” 浅浅看言永福这么急,也没有多留,只道:“那好,明天你们把行礼收拾好,后天一早就出发了,我明天一早就和清哥哥去山庄了,再有什么事,我们就晚上回来再商量。” “好!”二郎也跟着起身,和言永福一起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浅浅坐在马车上,倚在穆清身上,笑吟吟的说道:“之前不是说要犒劳他们的吗?正好这两天没去,不然等会儿就去问问,看他们自个儿有什么想法。” 毕竟对人好,也得是对方所需要的这才有意义。 穆清不着痕迹的轻蹙了眉说:“连忙完眼下的事情,这事晚几天,我会自己处理的。” 浅浅多望了一眼穆清,心里微顿了下,面上却是缓缓笑开。 “好,都听你的!” 穆清的回避,让浅浅觉得他有些事情在瞒着她,不过浅浅却也没有当面拆穿,反正等会儿到了山庄就能一查究竟了。 而且穆清现在对她的好,不再是直白的,会有些不好的一面故意擦去,不让她看到,这一次,可能也是如此。 两人到了山庄,山庄却是一片静谧。 浅浅狐疑的问:“难道都去训练了吗?” 穆清牵着浅浅的小手说:“我们去看看就清楚了。” 训练场上,人数不少,穆清和浅浅刚出现,所有人就都注意到了,全部停了手边的训练朝他们看来。 阿大和阿二两人也在第一时间过来了,俩人一个脸上,一个颈上,都带有伤。 “你们?” 浅浅顿了下,望向穆清。 穆清面无表情的说道:“小伤。” 阿大和阿二摸了摸自个儿的伤口,不甚在意的说:“不算什么,我们训练的时候,有时候伤得比这还重一些!” 浅浅细细打量了眼,确实是小伤,都只是皮外伤,阿二的伤在脸上,好在只是被打得青紫了,倒不用担心会留下疤印。 “下次注意一点!”浅浅颇为担忧的口吻叮嘱。 阿大和阿二对视一笑,开口问道:“昨晚邱大哥过来了,跟我说了,二哥他们要去国都的事情,你们过来是为了这事吗?” 浅浅点着头,目光却是落到了不远处,心不在焉训练着,目光却时不时瞥向他们这边的一群小子。 “对!”浅浅答了一句,却是突然不解的说:“怎么感觉这么少人啊?还有一些人去了哪里?” 阿大怔了下看向穆清,他们这次出去,死了十三人,还有二十多个人重伤,现在正在屋里休息,所以浅浅这一眼看去,就能发现少了很多人。 穆清抬眼,目光恬静的看着阿大,使得阿大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看不懂穆清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得小心翼翼的回说:“受了些伤,在屋里休息。” 浅浅看穆清和阿大的反常,心里多少有些底,抿了抿唇,也没有拆穿,只是说道:“照顾好他们,要用什么药别舍不得,毕竟是人命一条,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阿大松了口气的说:“我知道,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浅浅心里有些不舒服,又看了一眼场上的人数,顶多不到七十人,想到他们这次出去,可能死了二十多个人,浅浅就觉得这次挣的银子花的代价太大。 她不打算以后再让穆清他们出去干这种活了。 “没事的!”穆清注意到浅浅眉宇间瞬间升起的愁绪,轻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抚。 浅浅扬起牵强的笑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阿大见此,忙说道:“浅哥哥,这人是你自己挑,还是我来点名?” 浅浅对这些人的本事不清楚,信任阿大的说道:“你挑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和能力。” 阿大嘴角扯了扯说:“那好,人选就我来定好了。” 话音落下,阿大朝着训练场中央走了几步,大声叫了几个人的名字,却是特别的好记,就是言一到言四。 浅浅白了眼阿大的背影,失笑的说:“你这挑人,也太偷懒了吧!” 阿大回眸,笑得云淡风清的说道:“若不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亲自出马了!” 浅浅笑容微敛,轻声道:“子衍和你们说了我们开年了去国都的事情吗?” 阿大不甚在意的说:“说过了。” 浅浅叹息说:“我也清楚你现在不想回国都,到时候这边就交给你了,三年后我们国都再见。” 阿大轻呲一声,“别说得好像我们三年内都不会见面一样好么!再说了,我要是想回国都,到时候学着子衍,面具一戴不就回去了么!我只是目前不想暴露身份而已。” 浅浅笑说:“我明白的!不过有你这句话,也好!就不用刻意把你留在这里南阳了!” 浅浅试探性的开口,见阿大神色不变,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并不抗拒国都,如此倒还真的更方便浅浅调派人。 毕竟南阳这里,根基已经稳固了,阿二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浅浅可不想浪费了他的才能。 中午,浅浅和穆清在山庄用了膳,就带着言一、言二、言三和言四回了西顺村,也不知道这四人是不是平时埋首武学的时间过长了,人都有些冷冰冰,不喜欢与人说话,但是却也是十分听话。 自他们被买来的第一天,所有人就都清楚,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言浅浅,就连阿大也只是训练他们的人,所以这四人现在被浅浅一个女人带出来,他们是一个叛逆想法也没有。 125、去往国都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姜氏听浅浅说言一等人的身份,知道就是他们四人沿路保护言永福他们上国都,当晚特别热情,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菜招待他们。 “不要客气,都多吃一点啊!” 餐桌上姜氏盛情难却,言一等四人的碗里菜都堆得快满出来了。 浅浅失笑的说:“娘,你别再夹菜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动筷了。” 言一等四人不自然的动了动嘴唇,微微一笑。 “我这不是怕他们不自在吗?”姜氏腼腆一笑,对着言一他们还不断的说道:“多吃点,多吃一点。” “多谢!”言一抿了抿唇,努力想笑,却是极不自然的动动嘴。 浅浅失笑的摇了摇首,对言一等四人说:“没事,我娘比较热情,以后你们就会习惯了。” “嗯!”四人应了一声,埋首用餐。 在热闹的氛围中,用完晚膳,一家人又移坐到前厅里。 姜氏着言一等四人的热情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了,这一份份的水果端到他们的面前,再三邀请他们品尝。 浅浅无奈的笑说:“娘,我们现在有要事要说了。” 姜氏立即往一边退开,嘴里还说:“你们说,你们说,我不吵你们了。” 浅浅摇首失笑,表情即满足又颇觉得无奈的样子,回眸望向言一等人时,敛去些许笑容,颇为认真的开口。 “这一次把你们四人叫来,相信要做什么,阿大已经和你们说得很清楚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出门在外,一切小心。” 言一等四人慎重的点点头说:“属下明白。” “国都和我们这样的小县不一样,那边人才辈出,你们凡事低调一些,保护好我爹他们,他们都没有武功,我二哥也只会一点花拳绣腿。”浅浅看了看,睨了眼二郎。 二郎尴尬的笑说:“其实我特别喜欢学武。” “噢……”浅浅意味深长的看着二郎。 二郎解释说:“不过现在不是时机,家里的生意重要。” 浅浅瞥了眼二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动了动唇,说道:“练武也是为了强身健体,你平时有空也做得不错了,至于其他,你有了银子还怕没人帮你吗?” 言一等四人在场,浅浅的话也不好说得太过直白,不过这意思却是已经传递出去了。 二郎笑了笑,没再多答话,侧目望着蓝冉莹小声说起了话。 浅浅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最后叮嘱了一句。 “你们四人去了国都,要听我爹他们的话,到时候子衍也会同行的。” 言一等四人应声表示明白。 姜氏见浅浅没话要说了,便又主动向言一等四人示好,顺势叮嘱,他们一下要保护好言永福和二郎。 毕竟接近年关,沿路也不算是这么的平静。 翌日就要出发了,浅浅也没有多留,让他们都回屋里早点休息,特别是蓝冉莹和二郎,这还是成亲之后,两人第一次分开,自然有说不尽的话。 浅浅一早也要起床送行,自然也是早早就歇下了,躺在床上,脑子却不停的在动,一直想着言永福和二郎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她还有什么没有说的,或者漏了告诉他们什么。 穆清躺在浅浅身边,盯着浅浅眼皮许长时间,这才说道:“怎么还不睡觉?” 浅浅怔了下,睁开眼问道:“吵到你了吗?” “没有!”穆清不过是发现浅浅眼皮一直在轻颤,所以十分清楚她还没有睡觉,再者,浅浅睡着了是什么样的人,穆清十分清楚。 浅浅侧过身子,爬上穆清的胸膛,朵朵还小,要睡米枕,只能仰着睡,穆清胸口的这个位置,自然又空缺了出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也是在想,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漏了的,在家百日好,出门一日难,我担心爹和二哥不适应,他们还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浅浅叹息,觉得自个儿就是一个操心的命,根本停不下来。 穆清拍了拍浅浅的脑袋说:“还有古璇青在。” 浅浅耸耸鼻子说:“也不能仰仗他帮忙什么啊!不然的话,让人知道了,还不要笑话真真了啊!” 穆清微拧眉说:“古璇青不是一个会在乎其他人目光的人。” 浅浅好笑的问道:“这你都知道吗?” 穆清扬了扬眉眼,说:“我看得出来。” 浅浅莞尔说:“古璇青当然能够不在乎,但是真真会在乎,明白吗?” 古璇青那样的身份,本来就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真真可不一样,没权没势的去了国都,还不夹着尾巴做人,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穆清口吻微酸的说道:“不用想这么多,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是多想想朵朵。” “朵朵怎么了?”浅浅侧目,望了眼安稳的睡在床内侧的女儿。 穆清吊着眉眼,有些醋意的说道:“感觉你关心别人,比关心我们父女多。” 浅浅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说道:“哪有啊!你胡思乱想什么。” 穆清双目澄清的看着浅浅,也不说话,但眼神却是带着强烈震慑的意味,看得浅浅不自然的垂了小脸,央求的说:“好嘛好嘛!我不管了嘛!你别这样看我了。” 穆清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搂紧浅浅,轻声说道:“睡吧!” 浅浅缩在穆清的怀里,枕在他的胸口,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缓缓步入梦乡。 次日一早,育幼院里就像打仗一样,所有人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 姜氏和蓝冉莹都是一副眼眶红红的样子,显然昨晚不止没睡好,还哭得有蛮惨,今早起来,眼睛才会显得这么难看。 “娘,二嫂,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好让妹妹和妹夫等,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浅浅看着这两对,两相对望,也不说话,就是眼眶红红的样子,看起来怪可怜的。 姜氏红着眼眶看向浅浅说道:“也没什么要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浅浅视线又看向蓝冉莹,蓝冉莹不自在的一笑,抿了抿唇说:“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浅浅点了下脑袋说:“那好,就让爹爹和哥哥早点去古府,毕竟今天同行的人还有古太医,让他久等就不好了。” 言永福和二郎急忙说道:“也是!那我们就走了啊!” 浅浅笑吟吟的跟上,并说:“我们送你们去古府。” 言永福看了眼姜氏说道:“还是不要了,这要是亲家面前哭哭啼啼多难看啊!” 浅浅轻笑一声,望向姜氏,打趣的说:“娘才不会哭的,是不是?” 姜氏嗔怪的瞪了眼言永福说道:“你这老不正经的。” 言永福憨憨笑了起来,一行人步出育幼院,沿路去古府,也没有上马车,就这样散步过去,言一驾着马车跟在后面。 “我和你二哥都去了国都,这家里就你一个男人了,你凡事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别让他们祖孙四人被人欺负了。” 言永福一路都和穆清走在一起,不放心的叮嘱说道。 穆清轻微的点了下脑袋,以示他已听到。 二郎本来落后一步,牵着蓝冉莹的小手正在说什么,听到前面言永福的话,忙牵着蓝冉莹上前一步。 “大妹夫,客似云来你记得多照看一点,我去了国都,就剩小冉一个人看店,我有点不放心,特别是碰上那种醉酒的客人,我更加不安心。” 浅浅翻了下白眼,轻斥道:“二哥,你少掺和好么,开年了我们也要去国都了,客似云来的生意肯定是有人接手的,怎么还会让二嫂一个人看店。” 二郎尴尬的一笑,反驳说:“这不是有一个过程吗?” 阿四踮着脚,笑嘻嘻的说:“二哥你就放心好了,不是还有我吗?如果我可是一个合格的店小二,肯定能保护好二嫂的。” “是啦!合格的店小二,你还不赶紧回店里!”浅浅白了眼满脸笑容的阿四。 阿四赖皮的说道:“浅姐姐,不要这样嘛!反正现在还只是早上,店里也不忙,就让我跟着一起送送行呗!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浅浅睨了眼阿四,没再赶他离开。 沿路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古府,一路上,整条道路都被他们占领了,好在早上人不多,再加上现在天气凉,一早上街的人就更少了。 到了古府门口,就看到长长的七八辆车,旁边跟了不少丫鬟和小厮。 言家人一到,古府的管家立马迎了上来,笑吟吟的叫道:“言老爷来了,我们家老爷少爷和少奶奶马上就出来了。” 言永福和古府的管家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被叫言老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有些习惯却也客套有礼的笑笑。 “我们不急,你们慢慢来。” 管家立即扬笑说:“东西刚刚收拾好,言老爷要不然先进府里坐坐?” 浅浅侧目看了眼,整齐有序的下人及车队,清楚古府只怕早就收拾妥当,只待他们到了就能出发了,因此插话笑说:“多谢了,我们本来就耽误了你们行程,不好再拖后腿,就不进去坐了,等你们收拾好了,随时就可以出发了。” 言永福附和说:“是啊是啊!我们就不打搅了。” 管家笑眯眯的应声说:“好,老奴这就去通知我家老爷。” 南阳古府上下,都是十分喜欢浅浅这个少奶奶的,整天笑眯眯的,与下人也没有隔阂,更不会欺负他们这些下人。 最重要的是璇青少爷看到少奶奶就是一副如沐春风的得意样子,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爱乌及乌自然也是很喜欢真真这位新少奶奶。 再者,真真在古府也住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样的性子,别人早就已经看清了,是好是坏,各人心中都有把尺子。 没多时古太医带着古璇青和真真出来了。 真真看到言家人眼神便发亮,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跑过来,而是跟在古璇青的身边缓缓走来,她的身后左侧方,还跟着之前教导她的钱嬷嬷。 听真真说起,钱嬷嬷教完浅浅后,被古璇青留下了,正式成为真真的管事嬷嬷,据说这位面子特别大的钱嬷嬷愿意留下,还是因为真真的个人魅力,就是不知道真真说这话时,有没有夸大其词。 “不好意思,让亲家老爷久等了!”古太医走近,主动开口揽下责任。 言永福久不自在的说道:“哪里的话,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拖了亲家老爷的行程,还盼着没耽误你们的事情才好!” 古太医不甚在意的说:“无妨,反正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早到一天晚到一天没什么差别,更何况如今沿路上有亲家老爷相伴,也多一个人说话,不然的话,我这孤寡老头子也怪无聊的。” 古璇青笑得无奈的说:“不是还有我们吗?什么叫孤寡老头子啊!” 古太医揶揄的看着古璇青,鄙夷的说:“少来,你们和我都不坐一辆马车,怎么说话啊!算了算了,我也体谅你们新婚,想甩掉我这碍眼的人。” 古太医说话时,笑容带了几分戏谑,明显就是玩笑之词。 言家人高提的心也算是落下了,甚至还觉得古太医越是亲近,越是发现他好说话。 真真脸色一红,娇嗔的瞪了眼古璇青说:“都是你的错,我要跟公爹坐一起。” 古太医得意的朝古璇青示意,嘴上却是拒绝的说:“算了算了,我有亲家陪着就行了,正好我们也说说话。” 言永福笑得没底气的说:“就怕我说的话引不起你的兴趣。” 其实言永福是怕他和古太医聊不到一起去,毕竟文化不是一个层次的,两人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怎么会,我们来讨论讨论未来的孙子啊!怎么就不感兴趣了,你是抱过孙的人,我可还没有啊!”古太医笑得一副前仰后翻的样子。 言永福怔了下,立即反应过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古璇青看了眼真真,就见她小脸低垂,耳朵红艳,虽然模样甚美,可是他却不愿意继续下去,免得等下上了马车,真真暴露了本性,倒霉的还是他。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上马车准备出去了。” 古璇青一句话,气氛立即变了,言家各人的脸上都出现一种极为不舍的神色,真真也抬起小脸,脸上的红潮退去,眼眶微湿的看着姜氏等人。 “娘、姐姐、二嫂,我走了啊!开年了你们一定要来国都,我在国都等着你们啊!” 姜氏哽咽的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是人家媳妇了,以后不可以再这么任性了,一定要好好伺候公婆,照顾相公,知道吗?” 真真眼泪一落,声音沙哑的说:“我知道了,娘。” 浅浅擦着真真脸上晶莹的泪珠,笑吟吟的说:“好了,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还哭脸,有什么可哭的,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不见而已。姐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凡事得三思,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了,该说的姐也已经跟你说过了。” 真真不停的点着小脑袋,许诺保证道:“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和相公好好过的,我们会过得很幸福的。” “这就好!”浅浅抿唇微微一笑。 古璇青轻搂了真真的肩一下,对着浅浅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古璇青自然懂得浅浅在担心什么,他们为了这个问题谈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而他个人觉得,他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证不了的话,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少爷,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管家上前几步,在古璇青身后轻声提醒。 古璇青侧目回道:“我知道了。” “话就不多说了,我们在国都等着你们。”古璇青温煦的笑容,淡淡的扬起。 姜氏、浅浅和蓝冉莹轮流上前与真真道了别,各人都是眼眶红红,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倔强得不肯落下的楚楚可怜模样。 浅浅望着一直站在一边安静的邱子衍,叮嘱说:“一路顺风,出门在外,自己多照顾自己一些!” 邱子衍笑笑说:“放心,我会的!” 浅浅见邱子衍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略为宽了心。 言永福在古太医热情相邀之下,上了他的马车,在弯腰入了车厢后,撩起车帘对浅浅她们说道:“都回去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朵朵。” 浅浅抿唇说:“我会的,爹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朵朵毕竟还差几天才满三个月,这清早天正凉的时候,浅浅也没有把她抱出来送行,就让姚氏带着朵朵在家里,免得得病了就不好了。 在一片泪眼涟涟的目光下,古府马车缓缓驶离,言家的马车,就跟在古璇青和古太医的后面,也是被古家的下人保护着的。 浅浅看着姜氏和蓝冉莹下意识的跟着马车步出数米,一副望目欲穿的样子,无奈又心疼的苦笑了一声。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赶紧回去,该干嘛都干嘛去了,爹和二哥是为了年后的发展,所以今年就不和我们一起过了,但是他们不在家里过年,我们也得把年过得热热闹闹的,目前先把生意打点好,好吗?” 蓝冉莹擦了眼角的泪,坚强的说道:“浅浅说得没错,我们可不能扯了他们的后腿,现在时间了不早了,等下客似云来就要忙了,我先去店里了。” “好!”浅浅极满意的露出笑容。 阿四跟在一边,嬉皮笑脸的说道:“二嫂,我跟你一起回店里!” 浅浅白了眼,笑骂说:“你以为你还能偷懒啊!赶紧的回去,否则的话,我就告诉阿三,让好收拾你。” 提起阿三,阿四苦着一张小脸说:“不要啊!她就是一个母老虎,她会打死我的!” 浅浅轻轻一笑,揶揄的说:“是吗?难道有些人,不是痛并快乐着吗?” 阿四脸上瞬间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偏过视线嘟哝:“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二嫂,我们走啦走啦!赶紧回店里去!” 蓝冉莹挑了下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浅浅的笑容,了然的点点头。 阿四跑出数步,见蓝冉莹还没有跟上来,不满的叫道:“二嫂,你再不走,我就先回店里了啊!” 蓝冉莹失笑的高声回了一句,“我来了!” 回首,蓝冉蓝侧目对姜氏和浅浅说道:“我就先回店里了啊!” “嗯!好的,晚上早点回来,我们等你一起用晚膳。”浅浅笑吟吟的答腔,目送蓝冉莹离开。 浅浅挽起姜氏的手,对着其他人说道:“我们回去!” 回到育幼院,浅浅就直接去了姚氏的房间,正哄着刚起床,饿着肚子的朵朵。 姚氏一见浅浅回来了,忙松了口气笑说:“你回来得正好,朵朵刚刚醒。” 看见朵朵,浅浅脸上立即布满了母性的光辉,笑眯眯的上前抱过朵朵,轻哄道:“乖崽,是不是肚子饿了啊!不哭不哭,娘来了啊!” 浅浅直接掀起衣服就喂朵朵,堵住了朵朵哭闹的小嘴,这才侧目对姚氏说道:“姚姨,清哥哥在门口,你出去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先回屋里,我喂饱了朵朵,就回房了的。” 姚氏毕竟是女人,穆清再怎么粘着浅浅,也不能无礼的跟着她闯入别的女人房间,虽然穆清不在乎,可是不表示别人不在乎。 所以在这问题上,浅浅也是教过穆清的,因此,他不会主动进别人的卧室。 “行!我披件衣服。”姚氏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穿好,随意拢了拢头发,这才打开门出去。 门口响起轻微的交谈声音,不一会儿姚氏又推门进来了,并说道:“穆清去厨房给你熬汤了,让你一会儿回屋去喝。” 浅浅甜蜜一笑,未答话,只是低垂眼看着女儿恬静的小脸,笑容更甚。 正在这时候,邓大娘端着一端米汤过来,愣了下说:“三小姐回来了啊!” 浅浅抬眼微笑示意,姚氏问道:“刚才过来没有遇上穆清吗?” 若是看到了,邓大娘就该知道浅浅回来了,这碗米汤也不会再送过来了。 邓大娘端着米汤站在门口,进退不得的说道:“没有遇上,三姑爷去了厨房吗?” “是啊!说是去给浅浅熬汤。”姚氏答话,并主动接过邓大娘手里的米汤。 邓大娘没迟疑,直接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厨房里。” 浅浅出声说:“不用了,你留在这里陪姚姨,朵朵吃饱了,你们帮我带着她,一会儿我自己去厨房找他。” 浅浅想着,她也好久没有下厨给穆清亲手做过一道饭菜了,这温柔小妻子的形象也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等到朵朵不愿意再吃了,浅浅这才将朵朵抱起,低哄了几句就交给了姚氏,说道:“姚姨,辛苦你了。” 姚氏失笑的说:“哪里辛苦了,天天一个人,有朵朵陪着我,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不过,要是冉冉也能生一个就好了。” 浅浅笑着答腔,道:“快了。” 姚氏长叹一声说:“哪里啊!少说这半年肯定又没有消息了,而且现在夫妻俩分开了,还隔得这么远,哎!” 说起这事,姚氏就憋了一肚子的话。 浅浅知道姚氏在担心什么,其实她觉得姚氏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这家有她在,她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不会因为蓝冉莹成亲一两年未生子,就薄待了她。 孩子的到来也是机缘,只要不是身体有问题,反正早晚都会有的,根本就不用急,再说,二郎和蓝冉莹都还年轻,就是再晚几年生子都没有关系。 不过这个观点,也就浅浅一个人认同,其他人都是希望蓝冉莹早点怀孕,最好第一胎就能生子,为言家延续香火。 “姚姨,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看我哥肯定是故意的,想和二嫂多过几年两人世界,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早晚会要孩子的。” 姚氏脸皮不自然的颤了颤,哪里听不出浅浅这是安慰人的话。 不过她看浅浅的样子,倒是对蓝冉莹至今不生没有一点介怀,如此倒也宽心了不少。 姚氏虽然急蓝冉莹至今没有怀孕,但更急的是怕言家因此有什么不满,但是却又不好说出来,憋在心里,待到爆发的那一天,只怕苦的还是蓝冉莹。 浅浅和姚氏聊了几句,便脚快的溜走了,不然聊起这话题来,姚氏真的是能说起三天三夜来。 都是当娘的一颗心,再怎么安慰,还是忍不住会为儿女担忧。 浅浅跑到厨房里来,见穆清正在杀鸡,当即笑着蹲在他的身边,打趣的说道:“怎么劳烦你这位大少爷亲自杀鸡啊?” 穆清侧目相望,说道:“我让厨娘出去了。” “难怪厨房里就你一个人,你打算做什么,熬鸡汤吗?”浅浅微探了脖子,注视着穆清杀鸡。 穆清望着浅浅,侧身用背挡住了她的视线,硬邦邦的说道:“闭上眼睛。” 浅浅盯着穆清宽阔的后背,傻笑一声说:“好,我不看!我去看看还有其他什么食材,午膳我们就自己动手,自己在房里用膳好了。” 穆清惊喜的回过首,俊朗的脸上掩不住的好心情,问道:“你要自己做饭吗?” 浅浅笑吟吟的说:“是啊!我们家清哥哥好久没尝到我做的饭菜了呢!我得做给你尝尝,不然的话,你都快忘了这种味道了。” 穆清怔了下,认真的想了想,笃定的说:“没有忘记,但是你多做几次的话,我的印象会更深刻一些。” 看着穆清一本正经的样子,浅浅没憋住爆笑了出声。 两人在厨房里甜甜蜜蜜的做了一顿午膳,三菜一汤,自个儿端到房里去,享受起了两人世界。 育幼院里少了三个男人,刚开始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过了几天,加再上各人也都有事,没有闲人,也无瑕多想其他的事情,日子倒也过得极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迎来了新春,这是在育幼院里的第二个新年了。 比起去年,今年的日子又好了一些,浅浅包给这些孩子的红包也厚重了一些。 春节里,也没有一个亲戚要走,一家人就都窝在育幼院里,浅浅闲得实在无聊就找了何家兄弟,让他们帮忙造了一副麻将出来。 大年这几日,浅浅就在教麻将,与赢钱中渡过了。 蓝冉莹数着她可怜的荷包说道:“这好玩是好玩,但是我怎么老是在输啊!” 阿三数了数她的小金库,得意的缩了缩脖子说:“还好,我有小赢一点!” 姜氏失笑的抖了抖空了的荷包,对着蓝冉莹说道:“没事,还有娘垫底,娘输得一分都不剩了。” 浅浅看着这对婆媳,笑着说:“战场无亲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喏,银子就在这里,随时等着你们来上诉。” 蓝冉莹轻嗔了浅浅一眼,说:“就会赢我们的银子,这不还是左口袋进右口袋的事情吗?你得去赢外面人的钱。” 阿三托着下巴,娇俏的问道:“二嫂,这个外面的人也会打吗?浅姐姐不是说是她自创的吗?” 蓝冉莹怔了下,恍然大悟的说:“对噢!不过可以教别人啊!等他们学会了,浅浅就和他们打啊!赢钱多快的事情啊!”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蓝冉莹,摇首问道:“二嫂,你这是把我当赌圣了吗?还以为我会常打常赢吗?” 蓝冉莹看着浅浅,极为信任的说:“怎么不会,打了这么几天了,你不是天天在赢吗?” 浅浅翻了下白眼,还没来得及反驳,阿三就拍着手说:“二嫂的这个主意好,我觉得打麻将比起开铺子挣钱多了,再者,国都的贵妇多了去,都闲在家里无聊,我们不如就教她们打麻将,然后赢她们的银子啊!” 浅浅怔了下,侧目望着阿三好一会儿了,才恍然说:“对啊!开一个麻将馆,倒是不错的主意,不过馆里却不能只有麻将打,还得有点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二嫂拿手的花茶,还有教人化妆,还有其他,得多样化丰富一些。” 蓝冉莹愣了愣,有些诧异的问:“花茶还能挣银子吗?那些贵妇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看得上我的花茶吗?” 浅浅白了眼蓝冉莹说:“怎么就看不上了,花茶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看我们怎么宣传了。” 浅浅脑子一下就动了起来,开这样一间麻将馆,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多聚集人潮,说不定就和哪位贵妇交心了,以后在国都有什么事,也能找人探探风声。而且女人的嘴是最碎的,不容易守住秘密。 浅浅她们既然决定了要去国都,自然就得要好好发展,国都的形势多掌握一下,总归是对她们有益无害的,浅浅越想便越觉得这个办法可笑,惊喜的抱住阿三,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阿三,你真是好样的。” 阿三脸色一下爆红,羞红了脸褪开了浅浅的怀抱,不自然的说道:“你怎么这样啊!” 浅浅心情愉快的调戏着阿三,“我怎么样了啊?” 阿三跺着脚娇斥:“我等下一定要告诉姐夫,让他收拾你。” 蓝冉莹捂嘴窃笑说:“阿三,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啊!大妹夫疼浅浅都来不及了,哪里舍得收拾她了啊!” 阿三嘟着小嘴,得意洋洋的说:“姐夫这次肯定帮我的,以姐夫对浅姐姐的占有欲看来,他绝对受不了浅姐姐亲我的事实,我要告诉姐夫,浅姐姐亲我的。” “亲你哪了?”突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阿三惊得回眸,就见穆清脸色诡异的站在她的身后,吓得脖子一缩,小声抱怨的说:“姐夫你出来怎么也没一个声音啊?” “亲你哪了?”穆清执着的看着阿三,一副要剐了阿三的样子。 浅浅笑盈盈的上前抱住了穆清的胳膊说:“别吓到阿三了,我和她闹着玩的。” 穆清侧目望着浅浅,一身戾气收敛,不高兴的说:“你亲了她哪里,我就要切了她哪里。” 穆清话音一落,大家都有志一同的望向阿三的脑袋,阿三自个儿也是吓得捂住了双颊,颤抖的朝着穆清低吼。 “姐夫,你怎么能这样,明明就是浅姐姐自己凑上来的,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啊!” 穆清冰冷的俊眸望着阿三,理所当然的反驳,“你不知道躲吗?” 阿三叫屈的说:“说得好像我躲得过浅姐姐一样,她比我厉害多了,我又打不过她。” 穆清嫌弃的说:“谁叫你没用!” 阿三脚一跺,不满的朝着浅浅娇吼:“浅姐姐,你看姐夫啦,他欺负人!” 浅浅好笑的看阿三被穆清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还火上浇油的问道:“噢!是吗?人是谁?” 阿三反手指着自个儿的鼻尖,大声叫道:“是我啦,是我啦!” 浅浅窃笑一声,若有所指的说道:“你确定你还要留在这里,不怕你姐夫剜了你脸上的肉吗?” 阿三吓得一下捂住了脸颊,迅速的躲到了阿四的身后,紧张兮兮的说道:“阿四,快保护我!” 阿四极有男子气概的摊开了双臂,却是有点怂的回首对阿三说道:“我虽然很高兴你在有事时能想起我,但是你觉得我打过得姐夫吗?” 阿三气得拧住阿四的后背,不满的娇斥:“你也和他们一起欺负我。” 浅浅看阿三疼得脸都扭曲了,失笑的说:“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们现在来说说正事,我觉得开麻将馆这提议很好,阿三过来和我说说,国都的贵妇都喜欢干什么?” 阿三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对上穆清冰冷的俊眸,委屈的嘟嘴说:“姐夫还瞪着我,我怕他打我。” 浅浅白了眼阿三说:“少贫嘴了,赶紧过来!” 阿三磨磨叽叽的说:“你要保证姐夫不打我。” “你再不过来,我就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亲自动手打你了!”浅浅不耐烦的说道。 阿三瞬间溜到了浅浅的面前,一脸讨好的笑说:“浅姐姐,你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三又不是傻的,穆清打人的话,浅浅能拦着,但是浅浅打人的话,穆清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帮忙了。 理由还甚是简单粗暴,不管是为了什么事,总之惹了浅浅不高兴,就一定是对方的错了。 “就是贵妇都喜欢干什么?”浅浅轻敲了下阿三的脑袋,一脸宠溺的笑问。 阿三乖巧的坐在浅浅身边,歪着小脸想了下,不确定的说:“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毕竟当时我还小,我就记得我娘在的时候,喜欢邀些朋友回家来玩,或者自己时常打扮得很漂亮出去,其他有什么喜欢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浅浅拧了拧眉,撇嘴说了一句。 “这些贵妇的生活还真无趣,不过也好!她们越是无趣,我们开发一点项目的话,就越是容易挣她们的银子。” ------题外话------ 0。0我又偷摸回来了~请了几天假,还有人记得我吗?泪奔过而~ 126、家有喜事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一屋子的女人,有了计划与目标,过年期间也不会显得太单独,时不时就坐在一起聊麻将馆的事情。 当然,为了开好麻将馆,大家打起麻将来更加的理直气壮,毕竟自个儿都没玩顺溜,将来怎么教别人。 直到元宵佳节,差不多一天一场的情况下来,蓝冉莹场打场输。 阿三今晚又是一个大丰收,拧着荷包,笑眯眯的打趣蓝冉莹。 “二嫂,这麻将馆开了起来,你可不能当导师了,如果由你教的话,不是白送人家银子吗?” 蓝冉莹面色一红,羞涩的垂了眼说:“浅浅说了,不用我教人打麻将,到时候花茶的部分由我负责。” 阿三笑眯眯的应声说:“这倒也是!二嫂的花茶泡得好喝,又香又醇,而且听浅姐姐说,各种花茶还都有不同的美颜效果。” 蓝冉莹抿嘴窃笑一声,“是啊!这花茶虽然是我弄出来的,但却是浅浅发扬光大的。” “就是啊!我怎么觉得浅姐姐什么都会啊!”阿三一脸崇拜的侧目看着浅浅。 浅浅失笑的嗔了两人一眼,轻斥道:“被你们这样一夸,我都觉得自己快成神仙了。” “可不是么,我也觉得你无所不能。”蓝冉莹笑容满脸的附和。 浅浅白了她们一眼,娇笑说:“少戴高帽了,今晚可不是我赢你们的银子赢得最多啊!” 阿三笑得前仰后翻的说:“就是啊!我可不像浅姐姐这么傻,每次赢了银子还给你们。” 浅浅意味深长的挑挑眉,问道:“我傻?” 阿三吐吐舌,俏皮的说道:“不是傻,是人好,人非常的好!” 浅浅白了眼阿三,也懒得再和她皮了。 过了十五,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开了起来,百姓又开始为了生计而奋斗,浅浅他们也不例外。 这日一早,浅浅就到了五谷粮仓。 阿二守着米铺,见到浅浅过来,立即迎了出来,憨厚的脸上布满了淡淡的笑容。 “浅姐姐怎么来得这么早?” 浅浅笑说:“特意过来看看,顺便和你说点事情。” 阿二怔了下,笑容微敛,严谨的问道:“什么事?浅姐姐尽管吩咐。” 浅浅抿着唇,笑着往店铺里走了几步,两人走到角落里了,浅浅这才说出来意。 “米铺的事情,你一个人处理得了吗?” 阿二没有满口应下,想了想这才慎重的分析说:“我毕竟年纪小点,自然突然让客人看轻,也出现过好几次客人欺负我的情况,不过我都很好的处理了,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浅浅了然的点点头,她身边能用的人都过于年轻化,阿二这样的问题,大家都碰到过,就是邱子衍出去谈生意,都被人质疑过。 “若是让你一个人打理南阳的米铺,你可有把握?” 浅浅这样一问,阿二立即明白了意思。 阿二怔了下,略为不解的问:“不是还有阿大在吗?” 浅浅失笑道:“阿大毕竟有他的事情要办,若是一颗心都在生意上面,三年后的科举,怎么取得好成绩,不能为了这些俗事,而耽误了他的正经事。” 阿二想了想说:“也是!” “所以你有把握吗?”浅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管阿二是否有把握,这份差事都会落到他的头上。 阿二犹豫的沉思了一下才说道:“若是浅姐姐信任我的话,我倒是想一试。” 浅浅赞赏的说:“就等你这句话!米铺的事情,不单是这一块,还有那些长工,之前你姐夫都带着你去接触过,以后也都由你来管理了。” 阿二憨厚的笑笑,咧着嘴说:“突然发现权利变得好大了啊!” 浅浅打趣的说:“是啊!权利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你以后可得好好干,不能让我失望啊!长工方面,有什么问题,你就找邵正和黄觉,他们都是可信之人。” 阿二赞同的说:“两位大叔都是不错的人。” “是啊!过两天我就会让你姐夫去找他们签终身制,到时候也不怕出什么问题,你用起他们来,也更能得心应手。”浅浅观察了这两人,觉得他们都很不错,以后这附近的田地就打算交给他们了。 不过目前还是让阿二先在这里一人锻炼着,毕竟阿二已经被邱子衍他们培养成了一个全方面的人才,只留在南阳这样一个小地方,也的确是可惜了一点。 “好!”阿二犹豫了下就答应了。 浅浅抿着唇窃笑的问:“怎么样?你觉得你忙得过来吗?” 阿二想了下,一脸坚定的说:“应该没问题。” 浅浅眯眼笑说:“没问题就最好了,这几天有什么事,你赶紧找你姐夫问清楚,不然的话,我们不在了,你就连问都没人能够问了。” 阿二刚想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怔了下问:“不是听说要在国都开米铺吗?到时候这边的米该怎么办?” 浅浅笑着垂眼说:“还以为你想不到,不过不用担心,这些天你姐夫会带着你四下走动,能多入多少粮食就是多少,而且会和周边的农商谈好,让他们把粮食以后卖给我们。” 这件事情,穆清一直在办,手里也签了不少农商,不然的话,浅浅他们也不会嘴巴一张,就说要去开米铺。 “好!我会好好学,不会让浅姐姐失望的。”阿二坚定的应声,一脸斗志满满的样子。 浅浅慎重的说:“这米铺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生意,将来能不能做成全国大米商,就看你努不努力了。” 阿二面色凝重的说:“我明白。” 浅浅对阿二还是挺放心的,再加上阿大也在这里看着,倒也不用她太担心。 紧接着,浅浅又去了客似云来。 刚过申时,酒楼里正是清闲的时候,黄秀英和阿四正在酒楼角落里,两人闲扯聊着天。 阿四眼神一睃,看到浅浅立即冲了过来,一脸喜色的问:“浅姐姐,你怎么来了?” 蓝冉莹正好走了出来,听到这段对话,笑容满面的问道:“阿四,你怎么没见对我这么热情啊?” 阿四挠着后脑勺,傻笑的说:“二嫂不是天天都在么,哪像浅姐姐,难得来一次啊!” 浅浅斜视着阿四,打趣的问:“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来得太少了吗?” 阿四赔着笑说:“不敢不敢!” 浅浅睨了眼阿四,轻笑的说:“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阿四苦着小脸,一脸忐忑的说:“我最近没做错什么事啊?浅姐姐你突然这么严肃,会吓到我的。” 浅浅轻敲了下阿四的脑袋,嗔怪道:“少贫了,和你说正事!” 阿四一下蹦了上去,嬉皮笑脸的说道:“早说嘛!吓我一跳。” 浅浅白了眼阿四,几人一起走到角落一桌坐下。 浅浅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以前不是想当掌柜吗?现在还想当吗?” 阿四本来就是一个机灵的小子,一听这话立即明白过来了,惊喜的问:“怎么?现在是要升我当掌柜了吗?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浅浅无奈一笑,说道:“希望你做得能跟你说得一样。” 阿四拍拍胸脯,一脸兴奋的说:“你放心啦!我阿四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不过我既然升了掌柜,浅姐姐难道不觉得该给我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吗?” 浅浅眼眸弯弯的说:“想改名字了吗?” 阿四垮下小脸的问:“难道你觉得阿四是一个正经的名字吗?” 浅浅想了下,觉得阿四说得也对,阿大和阿三怎么说也是有本名的,以后阿二和阿四出去谈生意了,总不能这样自我介绍吧! “姓言吗?”浅浅狐疑的问道。 阿四理所当然的反问:“不然呢!连言昕他们都姓言,浅姐姐还不想让我姓言吗?” 浅浅轻斥:“胡说什么,我是问你自己的意思,毕竟你们也大了,而且也识字了啊!名字要不要自己取?” 阿四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也是!那我自己去想想,实在想不出来,我再找你啊!” 浅浅抿嘴淡然一笑,正好她也烦给人取名字,懒得想事。 说完名字的事情,几人聊天又回到了酒楼的问题上面。 “酒楼里,你也待了这么久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浅浅一副故意刺激阿四的样子。 阿四当即拍着胸口保证说:“我肯定行的啦!平时二郎哥哥都有教我,再加上我这么聪明,一看就会!” 浅浅白了眼阿四,“自大!不过我们还是相信你,但是这几天,你有什么问题,就一定要赶紧问清楚了啊!不然的话,下个月我们走了,你问都找不到人问了。” 阿四怔了下,微有犹豫的问:“有哪些人走啊?” 浅浅了然的笑笑,故意不说穿,反而问道:“怎么?不就是这些人吗?” 阿四有些急的问:“就是这些人,又是哪些人啊?” 浅浅憋着笑,想了想说:“有我啦!我娘啦,我二嫂啦,还有姚姨她们啦!” “她们啦?是谁?”阿四身子往前一倾,面上有明显的紧张。 浅浅耸肩一句,故意说:“反正到时候该走的就会走,该留的就会留啊!” 阿四胀红了脸说:“说嘛!浅姐姐。” 浅浅翻了下白眼,轻斥道:“你想问阿三会不会和我一起去,你就直接问就是了啊!还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 阿四脸瞬间胀红,往后一缩,老实的坐在位置上面,不自在的说道:“哪有啊!毕竟我们几个人结拜了啊!我关心一下怎么了嘛。” “真是早熟!”浅浅笑斥一句。 阿四低低的垂下脸,不敢再说一句。 浅浅也不再逗他,直接说道:“阿大和阿三这次都不会和我们一起过去,毕竟阿大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把书读好,阿大和阿三兄妹俩人,我也不打算分开他们。” 阿三毕竟出来的时候还小,变化挺大的,现在带回去也无所谓,但是分开他们兄妹总是不好的,本来就是缺少亲情的两人,再分开更显得不好。 “噢!他们都不走啊!”阿四垂了眼,嘴角不自然的扬了起来。 浅浅白了眼阿四说:“你要想追上阿三啊!还有得努力,他们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 阿四有些心虚的说:“哪里有,我就是把他们当哥哥姐姐,我就关心一下他们,怎么啦?” 浅浅白了眼自欺欺人的阿四,说:“随便你,我懒得管你们的事情,这种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反正他们现在都还年轻,谈起婚姻大事也是几年后的事情,而且以阿大和阿四的兄弟情谊,若是阿三和阿四真有情,阿大也不会阻止。 至于染布坊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浅浅操心,邱子衍走前就已经找到了人打理,三只小熊有阿三在,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只是浅浅走之前,要多画几套夫妻装的草图给阿三,方便她日后的发展。 生意上的事情都找了人接手,再就育幼院和山庄的事情了,育幼院里的事情,浅浅想了下还是让田鸿升负责,主要原因是与他签了终身制。 而山庄的事情,自然还是由阿大负责,毕竟阿大就住在山庄也方便,而且山庄的人也待不长时间,只要国都的事业建立起来了,人就会陆续的去国都。 与阿大之间,浅浅也不用特意交待什么,倒是对田鸿升有一阵叮嘱。 田鸿升有些震惊的问:“啊?我负责啊?” 浅浅挑了挑眉,问:“怎么?觉得自己做不来吗?” 田鸿升抿了抿唇,也没有说大话,只道:“我觉得我可能还真的做不来。” 浅浅失笑的说:“不要太妄自菲薄,打理育幼院没有你想象中的难,而且育幼院里的孩子都十分的自觉,再者,你实在有什么还能找阿大帮忙,他会看着你的。” 田鸿升苦着一张小脸,仍旧一副没有自信的样子。 浅浅劝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负责养活这些人,让他们学习练武,再者就是有小乞儿求上了门,你酌情处理,觉得哪些可怜能留的人就留下。” 田鸿升张着小嘴说:“啊?还要我决定留下的人选啊?这种事情,我能不能到时候直接问阿大哥哥,让他拿主意啊?” “行!”浅浅满口应下。 阿大毕竟跟了她这么久,又是他们一起建立的育幼院,比起田鸿升,阿大更了解育幼院适合收留哪种可怜孩子。 “这还好!” 田鸿升当即就放了心。 浅浅轻笑的说:“不单这些,其他的方面,你有什么事情不懂的也能问你阿大哥哥,你将来总要独当一面的,不是吗?” 田鸿升抿紧了唇,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我明白了。” 浅浅轻揉了下田鸿升的发顶,鼓励说:“不要有压力,像阿二这次也是第一次一个人打理米行,阿三阿四他们都是第一次。他们能做到,我相信你也能做到的。” 田鸿升略想了下,犹犹豫豫的说:“比起他们的事情,我的好像还容易一些,毕竟就是育幼院内部的一些事情,我想他们都没问题的话,我应该也没问题。” 浅浅也没有逼田鸿升什么,只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国都什么样的情况,浅浅也不清楚,所以浅浅不打算带很多人过去,就她们一家人先过去,如果情况好的话,就再把大伙都慢慢迁过去。 去往国都的日子,浅浅他们定在二月初。 出发前一晚,浅浅彻底有他们谈心,对着他们不放心的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特别是阿大,虽然说没让他插手生意上的事情,但总的来说,南阳这片的产业,其实都交给阿大看管着。 “阿大,好好读书,三年后我们在国都见。”浅浅有感而发的看着阿大,颇为煽情的说道。 阿大却是不在意的笑说:“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们这三年不会再见面了似的,你放心好了,总会见面的。” 浅浅失笑一声,“重点不是在这里,而是让你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 阿三一脸笃定的说:“放心,我会的!” 浅浅坚定的点点头说:“我相信你!不过这些俗事,你有空的时候也看一两眼,毕竟是我们全部的身家财产啊!” 阿大粲然一笑,眨着眼眸说:“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的啦!” 次日,浅浅一家人出发的时候,育幼院里的孩子都跑出来相送,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几滴清泪,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特别是阿三,扯着浅浅的袖子说道:“浅姐姐,我们马上就会去找你们了,你一定要等我们啊!” 浅浅拍了拍阿三的脑袋说:“好!但是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看着三只小熊,好好干,清楚吗?” 阿三坚定的说:“浅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三只小熊发展起来的。” 浅浅微有哽咽,看着这一张张泪眸朦胧的小脸,心里颇为不舍,这些孩子都是与她朝夕相处,被她一日一日喂养长大,如今各个都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浅姐姐,还有我!我也会帮着阿三姐姐看好三只小熊的!”言曦抿着小嘴,眼角挂着几滴清泪,眼泪婆娑的看着浅浅保证。 “行,我相信你们!”浅浅拍了拍言曦的小脸。 她回身登上马车,自车窗里探出脑袋,对大家说道:“好了,都回去!我们要启程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得像往常一样,若是我下次回来,听到谁说你们不好,你们就给我等着,明白吗?” “我们一定不会让浅姐姐失望的!”育幼院里的孩子大声应道,见马车要走了,这下也是憋不住了,突然都哭了起来。 被这种悲伤的情绪感染了,浅浅也有些伤感,红了眼眶的缩回车厢里,对着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穆清开口。 “清哥哥,出发吧!” 浅浅话音落下,穆清便扬起了鞭子,一声鞭笞声响起,马车缓缓跑了起来,一时之间,围着马车的众人情绪都有些高涨,哭声渐渐响起。 姜氏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也跟着擦着眼泪哭了起来。 “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蓝冉莹拍了拍姜氏的后背安抚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离开了生长的故乡,但是到了国都,我们一家人又团聚了,还是在一起!” 姚氏附和的说:“可不是么!什么都比不过一家人在一起来得重要。” 姜氏叹息说:“说来说去,还是怪真真嫁得太远了,不然的话,我们一家人也不用离乡背井。” 浅浅看了望跟在马车后面送行的那些孩子,回首侧目对姜氏说道:“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去国都会有更好的发展,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都窝在这个小县里面。就算不为了我们自己走出去,也得为了我们以后的孩子。” 姜氏低垂眼看向怀中睡得正熟的朵朵,当即也就没有话可说了。 若是让姜氏和言永福选择的话,他们更愿意住在西顺村的房子里,但是为了孩子,他们的意愿总是摆在最后面的,如今孩子们都有更好的发展,他们怎么会阻止。 须臾,姜氏才落寞的说了一句。 “我就是怕你大哥回来了,找不到我们了!” 浅浅怔了下,缓缓静了下来,说:“大哥的事情好打听,到了国都,我们找到落脚的位置了,就给大哥送封信过去,到时候,大哥就清楚我们新家的位置了。” 姜氏脸色微霁,说:“这样比较好!免得你大哥回了西顺村,却找不到我们。” 浅浅失笑一声,说道:“怎么会,而且我在最近的一封信里面,提过浅浅已经订亲的事情,对象是古府也告诉了大哥,他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们。” 姜氏牵强的笑说:“找肯定是找得到的,但我就是不想你大哥千里迢迢的回来了,却扑了一个空!” 浅浅点着小脑袋说:“放心,我明白的!” 她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会让大郎有机会体会这种失落的感觉。 母女几人对话了几句,马车周边安静了不少,浅浅撩起窗帘一看,马车已经出了镇。 “我去前面陪清哥哥。” 这次过去,就穆清一个男人,自然全程都是由他驾马车,不过浅浅心疼自家男人,虽然不能帮着驾车,但出去陪着他倒是可以的。 浅浅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穆清的声音。 “不要出来!” 浅浅打起车帘,伸出小脑袋问:“为什么啊?” 穆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都没有回头,就直接伸了一根手过来,将浅浅的脸推了回去,并说道:“进去,外面冷。” 浅浅皱着一张小脸被推了进来,不满的说:“又没有关系,我穿了很多衣服。” 穆清斩钉截铁的说道:“别为了这种小事和我争。” 浅浅盯着还在晃荡的车帘,瘪了瘪小嘴说:“你越来越霸道了。” 蓝冉莹拉过微有不满的浅浅,小声说道:“妹夫也是为了你好,你毕竟是一个姑娘家,身体不如男人好,这一路过去,你坐在外面,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浅浅翻了下白眼,瘪嘴说:“我哪有这么娇贵,我身体好着呢!” 蓝冉莹轻笑一声,说:“少不知足了,你知道妹夫是心疼你的!” 浅浅恢复笑脸,没再说什么,而是对着姜氏伸手说:“娘,你也累了,我来抱会。” 姜氏搂着朵朵摇了摇脑袋说:“不累,昨晚你睡得晚,现在没事,你自个儿眯一下,等到了下个镇,吃中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姚氏附和的说:“是啊!你休息一下,等下我和你娘轮着抱朵朵,你不用担心这些!照顾好自己。” 浅浅耸耸肩,往车厢一角缩了过去。 “好吧!你们都这样说,我就真的睡了啊!” “快睡!”姜氏和姚氏同时出声。 浅浅其实也是有些困了,就没和她们多客套,缩在角落盖着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路赶到下一个城镇时,浅浅还是被叫醒用的午膳,出门在外,大家也都比较随意,找了一家小店吃了点东西又继续赶路。 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蓝冉莹开始出现不良反应,脸色苍白,又吐又晕,把浅浅几人吓了一跳。 “你这是晕车吗?”浅浅拧着眉,她见过晕车夸张的,甚至会直接晕倒。 蓝冉莹捂着胸口,一脸难受的说:“以前不知道有这毛病啊!” 姜氏抱着朵朵,微拧双眉说:“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啊?等到了下一个地方,就买点柑桔带在路上吃,也能防晕的。” 姚氏轻斥道:“可不是么,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肯定是昨晚兴奋得没有睡好。” 蓝冉莹瘪着小嘴,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昨晚的确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夫妻俩分开近两个月了,这马上就要见面了,她兴奋一下也是正常的,整个晚上都在房里走来走去,想着要收拾些什么东西带过去给二郎。 “没睡好再坐车的确会容易晕车,到了下一个镇,吃了晚膳,我们就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浅浅一听是没休息好引起的,也就没多上心,随口叮嘱了几句。 又对着车帘子说了一句,“清哥哥,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就不要赶路了啊!” 穆清声音杂夹了几丝寒风,清冽的回应道:“好!” 由于蓝冉莹的身体不适,不到酉时,浅浅他们就入住了客栈。 姜氏在屋里帮忙带着朵朵,姚氏直接借了客栈的厨房给几人熬了姜汤端过来。 “你们俩要多喝一碗,一个吹了一天的寒风,一个又身体不舒服。”姚氏将姜汤递给穆清和蓝冉莹时说道。 穆清接过姜汤,无所谓的喝了两碗。 他身体好,觉得喝不喝都无所谓,不过姚氏已经熬好了,他自然也就不会辜负了这片心意。 蓝冉莹端着姜汤却像是喝毒药似的,小口小口的喝着,喝了许久,才喝了一碗半。 “娘,我喝不下了!” 姚氏蹙眉正待说什么的时候,浅浅笑吟吟的打断说:“姚姨,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喝多了姜汤,二嫂等下肯定就吃不下饭了。” 姚氏想了下,这才收了碗,没再让蓝冉莹多喝姜汤祛寒气。 浅浅看蓝冉莹下午胃都吐空了,特意让穆清点菜的时候,多点了几道好菜送到房里。 用餐时,一道清蒸鱼正好摆在蓝冉莹的面前,她鼻子动了动,突然朝着一边干呕起来,并用一指推着鱼碗。 “好腥,快拿开!” 浅浅不解的夹了一筷子的鱼尝了一口说:“味道虽然不算好,但也是祛了腥味的啊!” 蓝冉莹干呕了几声,抬起虚弱的脸说:“快拿开,我闻不得!” 浅浅看蓝冉莹这样,忽然眼神发亮的问:“二嫂,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姜氏和姚氏同时反应过来,满脸是笑的凑上来,但又同时有些不信的说:“应该不能吧!二郎都走了两个月了。” 浅浅白了眼说:“怎么就不能,说不定正好是走前怀上的呢!” 蓝冉莹想了下,突然低垂了眼,羞涩的说:“我、我好像……” 浅浅见蓝冉莹这样,说话也极直接的问道:“二嫂,你是不是二个月没来过月事了?” 蓝冉莹不自然的瞥了眼穆清,却也是害羞的点点头。 浅浅当即像是得知自个儿可能怀孕了似的,高兴得手舞足蹈,也不让穆清吃饭了,直接指使他说:“你赶紧去给我请一个大夫过来,我二嫂肯定是怀有身孕了。” 穆清没说话,直接起身出去,找了店小二,问清医馆的位置,就把大夫请了过来。 请来的大夫极为年轻,姚氏即紧张又兴奋的抓着双手,有些担忧的小声嘀咕说:“这么年轻,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 大夫耳朵极灵,一下就听到姚氏的话,却是脾气很好的解释说:“这位夫人不用担心,我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是从医多年。” 姚氏本来就是厚道的人,被大夫这样回话,当即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满是愧疚的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大夫却是笑笑,坦率的说:“无妨,你不是第一个!” 被大夫这样一说,姚氏更显得有些不自在。 浅浅笑着朝大夫招手说:“大夫,麻烦你替我二嫂看看,她今天已经吐了一个下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浅浅也没有直接说蓝冉莹可能怀孕了,只是一脸期盼的望着给蓝冉莹把脉的大夫。 大夫三指按在蓝冉莹的右手上,怔了下,大夫笑着说:“这位夫人,你不用这么紧张。” 蓝冉莹脸色一红,有些不自然的低了脸,左手捂住胸口。 大夫又探了下脉,展颜笑开,连声恭喜道:“是喜脉,恭喜恭喜。” 浅浅笑着一下将脸凑近了蓝冉莹,咧嘴说道:“就说是怀孕了吧!” 蓝冉莹喜极而泣,哽咽的说:“嗯!” 姜氏在一边抱着朵朵,笑得不能自已,连声对蓝冉莹说:“感谢天,感谢地,我们言家总算是有后了。” 姚氏更是夸张,一下直接哭了出来,而且哭相特别的难看。 大夫好笑的站在一边,说道:“见过欢喜的,但没见过像你们家这样欢喜的。” 浅浅笑着打赏了银子给大夫,还解释说:“我二嫂等这孩子等了很久了。” 大夫也没说什么,本来家里添丁就是一件喜事,每个人表达喜悦的感情也不一样,他接过银子叮嘱说:“已经怀了两个月了,她呕吐是属于正常的害喜现象,不碍事的!” 浅浅略为宽心的说:“好,多谢大夫!” 姚氏哭得稀里哗啦的问:“服用安胎药了会不会好一点,这个月我们都要赶路。” 大夫微拧下眉说:“这孩子还在前三个月,最好别太颠簸了,马车开慢一点,加床厚被子垫着会好一些。安胎药我给你们开一些,你们到时候带在路上用。” 姚氏边哭边道:“多谢多谢。” 大夫抚了抚身上的褶皱说:“你们谁跟我去拿药。” “我去我去!”姚氏急着表态。 浅浅准备叫穆清跟去拿药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看姚氏欢喜成这样,也没有阻止她。 毕竟是第一次做姥姥,又是盼了这么久,才盼来的一个外孙,能不高兴吗?担忧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个好结果,表现得兴奋一点也是正常的事情。 姚氏不单跟着大夫去拿了安胎药,还在附近买了一些酸梅什么,让蓝冉莹第二天带在路上吃,至于厚被子的话,马车上本来就铺有厚被子。 当晚,蓝冉莹吃过安胎药就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坐在马车上,刚开始蓝冉莹还比较兴奋,捂着肚子,嘴里碎碎念着:“怎么突然就有了呢,怎么突然就有了呢!” 浅浅打趣的说:“有了不是很好吗?” 蓝冉莹小脸散发着光芒,崇拜的看着浅浅说:“你说的办法真棒,我才一次就有了孩子。” 浅浅好奇的凑近了问:“一次?哪一次?” 蓝冉莹脸一红,小声说道:“就是二郎走的那天早上,他缠人得很,可能就是那一次有的。” 浅浅捂着嘴窃笑一声,说:“这还要多亏了二哥的缠人啊!不然这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报到。” 蓝冉莹娇羞的点点头,心里满足踏实。 这种愉悦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蓝冉莹身体就有些受不了了,又开始害喜了,吐得苦胆水都要出来了。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蓝冉莹又一次想吐,马车停在树林边上,蓝冉莹扶着树干干呕了几声,吐出的全是苦汁。 姚氏心疼得又是给蓝冉莹擦嘴,又是给她递水漱口。 蓝冉莹皱着小脸,委屈的看着浅浅问:“为什么你怀孕的时候这么轻松,一点事情也没有,而我怀孕的时候却要遭这样的罪。” 浅浅意味深长的盯着蓝冉莹的肚皮打趣说:“可能你肚子里怀的是一个男孩子。” 蓝冉莹眼神一亮,有些欢喜的说:“若是一个儿子,受这些苦,我也就认了。” 浅浅白了蓝冉莹一眼,笑着轻骂:“重男轻女,说得好像生女儿,你就不乐意受这样的苦似的。” 蓝冉莹知道浅浅喜欢女儿,忙答话说:“哪有,都好!” 浅浅也不拆穿蓝冉莹的想法,陪着说了几句话,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又上了马车,继续往前赶路。 一路到国都,平时不用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有了蓝冉莹这个孕妇,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这才到了国都,若不是路上就给二郎他们去了信,只怕他们会急出病来。 127、买屋置业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一路风尘仆仆的到了国都,在城门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二郎也是一看到自家的马车,立即飞奔过来,大力的撩起车帘,一张惊喜的脸往里面一探,喜笑颜开的问道:“真的有了吗?” 蓝冉莹突然看到二郎的脸,怔了下,才一脸娇羞的点了点头。 姜氏反应过来,轻斥一声,“你这傻小子,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说笑。” 二郎憨笑说:“我这不是太高兴了么,我要当爹了,我就要当爹了。” 浅浅笑吟吟的打趣说:“二哥,我知道你很高兴,不过是不是得先带我们回家啊!你不心疼你妹子一路颠簸回来,也该想想你怀了身孕的媳妇啊!” 二郎怔了下,立即接过穆清手中的马鞭,说道:“妹夫上车,我们回去了。” 穆清也没有坐到车厢里面,就随意的往二郎的身边一坐,侧目看着二郎一边驾着马车回去,嘴边一直碎碎念着。 “一路上很辛苦吗?孩子有没有折腾你?” 蓝冉莹脸上泛着轻柔的光芒,低垂首摸了摸自个儿肚子,极为幸福的说道:“不会。” 浅浅翻了翻白眼,接了蓝冉莹的话回答。 “何止是折腾啊!一路过来,二嫂就吐了一路。” 二郎极心疼的回望了一眼,嘀咕说:“难怪我觉得你瘦了好多。” 蓝冉莹轻嗔了浅浅一眼,这才对二郎说道:“哪有,别听浅浅胡说,我身体还好,没有什么事。” 二郎自责的说:“是我没好好照顾你,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再也不会与你分开。” 浅浅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二哥,别这么肉麻好么!赶紧回家,我想看看我们的新家。” 二郎抿唇憨笑一声,也知道有些话私下说更好,便收起了煽情的嘴脸,开始和浅浅他们说新家的事情。 “府邸是古太医托了人帮忙找的,本来我们也不想麻烦古太医的,不过在国都这样的地方,我们也是来了才知道,就算有银子,没有关系的话,也不一定能买到一处合适的府邸。” 二郎明白浅浅不喜欢他们沾古府太多光的原因,所以才会特意详细解释一番,免得让浅浅误会了。 浅浅微蹙了下眉,没有说二郎他们对不对,只是问道:“店铺的门面有没有找好?” 二郎犹豫的下说:“国都的门面不便宜,在找门面之前,我们就打听了一下国都的米价,比起我们那边要贵上许多,但是周边的米商都有专门的渠道收购米粮,比起我们自南阳运粮过来,要有上许多优势。” 浅浅拧紧了眉,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二郎一脸苦色的说:“这边米行有一个商会,要新开一家米行,且做得有声有色没有这么容易。” 浅浅秀眉越拢越紧,动了动唇说:“那你们目前在做什么?” 二郎回眸说道:“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在国都开一家酒楼,这两个月我们也考察了许多,这边的菜色虽然都精致,但是却没有我们酒楼有特色。” 浅浅点了点头说:“行,先回家了再详谈。” 原定计划改了,浅浅相信,这也是二郎和子衍他们考察后,做出来的共同决定。不过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有什么话还是回家了再详谈。 马上就要到新家了,浅浅等人虽然第一次去,还不知道新家大不大,又是怎么样,但每一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特别的兴奋。 姚氏拉着蓝冉莹的手说:“等下回家了,你就回屋里休息一下,娘熬了汤再叫你起来。” 蓝冉莹也心疼姚氏,说道:“不用了,这一路上娘也够辛苦的了,回屋了先好好睡一觉。” “娘没事!”姚氏脸上挂着笑容,双目落在蓝冉莹的肚皮上。 姚氏现在是有孙万事足,只要蓝冉莹能健康平安的产子,其他的事情,对她而言都是小事。 驾着马车的二郎听到车里的对话,忙兴奋的接话说:“岳母,我等会亲自去熬汤给小冉喝,你回家了就先休息下,别把自己累倒了。” 姚氏听到二郎这话,眼睛更是笑得眯了起来。 “不用了,我没事!你和冉冉也这么多天没见了,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待会儿你陪着冉冉就是。” 姜氏附和的说:“是啊!还有娘在,待会儿我和你岳母一起去,你就别瞎掺和了,都没跑过几次厨房的人,可别乱做些东西给我媳妇吃,害了她。” 二郎苦笑一声,“看娘说得,好像小冉不是我媳妇,我自个儿不心疼似的。” 姜氏笑骂道:“少贫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二郎立刻接话说:“马上就到了!” 话音落下,没过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一座四合院的前面,门前有两颗高大的槐树,看起来颇为威武。 “小心!”二郎小心翼翼的扶着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还未显怀的蓝冉莹。 “怎么这么瘦?”二郎握住蓝冉莹的手腕,当即心惊的叫了起来,单薄羸弱的样子完全不像有了四个月身孕的女人。 蓝冉莹缩了缩手,不想让二郎担忧,笑着解释说:“浅浅说我这胎怀的可能是男孩子,所以比较闹腾,回家好好休养两个月就胖了的,当初浅浅怀了孩子,不也是到了四五个月才显怀吗?” 二郎侧目看了眼,被穆清抱下马车的浅浅,想了想说:“好像也是,那你这段时间要多吃一点东西。” “好!你不用担心。”蓝冉莹拍拍二郎的手背。 他们在来信里,只说了蓝冉莹怀孕的事情,并没有说她害喜情况严重,所以到这会儿二郎还不清楚蓝冉莹消瘦的原因。 浅浅抱着睁着一双好奇大眼的朵朵,被穆清揽腰扶住,站在四合院前面,看着紧闭的大门。 “二哥?”浅浅回眸叫了一声。 二郎立即望向浅浅,在她的眼神下,恍然大悟的上前将门打开,并解释说:“爹和子衍出去忙了,平时我们三人都是轮着去城门等你们,今天正好轮到我。” 浅浅皱了皱眉,无奈的笑说:“你们不用这样的,到了国都我们自然会找到你们的,天天守在城门多累啊!而且你们又知道我们走哪一个门进来吗?好在这天还渐渐升温了。” 二郎耸耸肩说:“也没有想这么多,就是怕你们找不到,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 浅浅跟着二郎一起步入四合院,左右张望了几眼,打量他们的新家,看起来这房子像是有些年岁了,不过打理得倒是精致,屋角还一个葡萄架,另一边还有花圃,显然前屋主是一个挺有闲情雅致的人。 “这屋子已经是最好了的,虽然不算大,不过住我们一家人也是够了的,再大一点像是三进的院子,就要贵上许多,我们目前经济也不算特别富裕,国都买间店铺不像南阳,多留些银子在手边,总归是好些的。”二郎跟在浅浅身边解释。 浅浅侧目笑道:“不会啊!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虽然比起育幼院小上一些,但是我们人也少了很多,而且收拾得也蛮干净,我还挺喜欢的,二嫂你说呢?” 蓝冉莹跟在一边,见浅浅问她的意见,立即扬起笑容,说道:“我也觉得很好。” 姜氏满意的直点头说:“好了,现在先别说这些,让小冉先回屋里休息一下,一早过来都吐了两回了,厨房在哪边,我们先做点东西吃。” 二郎紧张得一下握住蓝冉莹的手问:“你吐了?” 蓝冉莹笑着安抚二郎说:“没有关系,就是正常的孕吐。” 二郎眉宇紧皱的说:“怎么会没关系,当初浅浅怀孕的时候又没有吐过,你先回屋里休息,我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了!”蓝冉莹一下拉住二郎,不想表现得太过矜贵,而且这一路过来,浅浅她们已经够迁就她了,沿路也没少请大夫把平安脉。 浅浅笑盈盈的劝说:“二嫂,你就不要阻止二哥了,不叫大夫来看过,他是不会安心的,再说了,我们也几天没请大夫诊过平安脉了,是该请大夫来看看了。” 蓝冉莹无奈的笑了笑说:“那好吧!” 二郎脚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对姜氏说道:“娘,你扶小冉回屋里先休息,东面的第一间厢房是我的房间。” “嗯!”姜氏笑着应了一声。 她和姚氏商量着说:“你扶小冉去房间,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做两道菜先让小冉填饱肚子才最重要。” 姚氏忙说:“我去我去,你扶冉冉回房。” 姜氏也没和姚氏多争,就说:“也好!” 浅浅看着瞬间变成国宝的蓝冉莹,笑吟吟的说:“我也先去喂朵朵了,等会儿用饭再叫我们。” “行!你们先回房里休息一下!”姜氏扶着蓝冉莹回屋,头也没抬的对浅浅回话。 浅浅和穆清两人抱着朵朵挑了北面的第一间厢房,房门采光很好,空气也新鲜,甚是适合他们带着朵朵居住。 房间里,二郎他们事先都已经铺好了床褥,直接就能够入住,浅浅将朵朵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这才动了动自个儿有些麻木的双臂。 穆清上前,轻轻的捏着浅浅的双肩,大掌在浅浅的后背缓缓揉着,不多时,浅浅就觉得穆清大掌接触的地方有一阵热流涌入她的身体。 而在瞬间,浅浅就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好了,不用了!” 浅浅出声,阻止了穆清继续浪费内力。 穆清执着的又给浅浅调适了下身体,这才撤回内力,轻轻捏了捏浅浅的双肩问道:“好些了吗?” 浅浅回眸,甜蜜笑道:“有你这么奢侈的浪费内力,我还能不好吗?” 穆清嘴唇微抿,没有说什么。 浅浅又道:“这两个月来,就坐在四四方方的小马车里,真的是够难受的,以后我再也不要赶这么久的路了。” 穆清微拧眉,有些担忧的问:“再也不回去了吗?” 浅浅瞬间懂了穆清的心思,笑着解释说:“不会的,大白还留在南阳,等我们安定下来了,还要去把大白接回来的。” 穆清神色一松,好看了许多。 浅浅他们这次没有将大白直接带过来,也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 首先,他们不清楚国都是一个什么样的形势,带着大白多有不方便,大白太过出色,若是有权贵看中了,他们根本就保护不了。 再者,目前将大白留在育幼院里,也能起到看家护院的作用,毕竟大白的战斗力可是不容小窥的。 “你睡会,我去烧热水。”穆清极体贴的将浅浅按在人床边坐下。 浅浅看了眼睡得正香甜的朵朵,笑说:“也好!朵朵也该洗一个澡了,都已经两三天没有给她洗澡了,一身的奶香味!” 穆清弯腰,在朵朵身上用力的嗅嗅,抬眼肯定的说:“好闻!” 浅浅白了眼穆清,打趣的说:“女儿的屎,你都会觉得好闻,还有什么是不好闻的。” 穆清拧着眉,想了想说:“屎臭臭!” 浅浅展颜一笑,轻捶了下穆清,笑骂道:“少贫了,赶紧去烧水。” 穆清眉眼微疏的出去了,浅浅把他们的行礼拿到房里来,将衣物一件件叠好,摆到柜子里去。 东西还没有收拾好,朵朵就醒了,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叫了起来。 浅浅丢了手中的事情,走到床边将朵朵一下抱到怀里,打趣的笑骂说:“你这小馋猫,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哭着叫吃。” 朵朵现在还听不懂话,只是凭着本能在浅浅的胸前不断的拱着,看着朵朵这副可爱觅食的样子,浅浅脸上扬起柔柔的笑容。 喂饱了朵朵,她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穆清烧好水过来的时候,朵朵还没有睡起。 “你先去洗,娘他们的饭菜马上就要做好了,你洗完了正好用饭,晚一点我再帮朵朵洗。” 浅浅想着朵朵一早起来,就在车上玩到刚才回四合院这才睡着,也就没有把她叫起来。 “好,你在这里照顾她。”浅浅拿了衣服,就出了房间。 正好碰到姜氏出来,衣角还有些脏的样子。 浅浅看了眼问:“二嫂又吐了吗?” “可不是么,刚才想说让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哪知道东西才吃下去,就又都吐了出来。”姜氏拧着眉,一脸的担忧。 浅浅看了眼姜氏狼狈的样子,说道:“娘这是去烧水洗澡吗?” 姜氏看了眼脏了的衣服说:“不是,你二嫂吐的时候,沾到她自己的身上了,我先烧了水让她洗一下!等下吃了饭,才能好好休息。” 浅浅笑着耸下肩说:“正好,刚才穆清给我烧了水,你们先用着。” 姜氏立即应下说:“行,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你就晚一点洗好了。” “好啊!”浅浅答应了,就又抱着衣服回屋了。 回到屋里,穆清看了浅浅两眼,挑眉询问。 浅浅说道:“二嫂不舒服,吐了一身,我把水让给她先洗了。” 穆清有点不高兴的嘀咕了一声,“那是我给你烧的水。” 浅浅笑着上前哄着穆清说道:“没事啦!二嫂现在怀了身孕,情况特殊,当初我怀朵朵的事情,家里不是什么都先紧着我来吗?” 穆清倔强得有些可爱的说:“我只给你烧水。” 浅浅偎入穆清的怀里,甜蜜笑说:“我明白,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穆清这人就是这样的,他给浅浅准备的东西,就算只是一杯清水,他都不喜欢被别人拿去,就算是浅浅转手送人,他也会有些不高兴。 更何况穆清看浅浅一路舟车劳顿,回了家就立即给她烧了一大桶的水,让她梳洗放松身体的。 俩人在屋里腻歪了一会儿,浅浅就将穆清哄好了,没多时,二郎就带着大夫过来了,浅浅也关心蓝冉莹的身体,让穆清在屋里看着朵朵,自个儿去了蓝冉莹的房间。 大夫正好在给蓝冉莹把脉,看着蓝冉莹刚吐过,小脸微白的样子,浅浅微微拧起了眉,突然觉得她当初没有害喜,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大夫把完脉了对蓝冉莹说道:“没什么事!不过有些营养不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多吃一点才行,不能挑食。” 蓝冉莹抚着肚子,脸上散发着强烈的母性光辉,说道:“我也想多吃一些,但吃什么就吐什么,可惜这身子不争气。” 二郎紧接话说:“是啊!有什么办法让她不吐吗?” 大夫没办法的说道:“害喜是正常的,不过就算你吃了吐,你也还是要吃。” 二郎心疼蓝冉莹,口气有些争的说:“怎么会是正常的呢!我妹妹怀孕的时候,就能吃能喝,一下都没有吐过啊!” 二郎一手指着浅浅,浅浅翻了翻白眼,只想骂二郎白痴。 大夫失笑的说:“这真的是正常的事情,她的身体也没有大碍,就是营养有些跟不上来,让她多吃一点东西就会好了。” 二郎争着围在大夫的身边,不断的央求说:“那你至少开点药让我媳妇喝啊!让她不要再吐了。” 浅浅看不下去了,白了眼二郎说:“怀了孩子怎么能胡乱喝药,你可别害了我侄子。” 大夫看了眼浅浅,笑着对二郎说道:“这位姑娘说得对,怀了孩子最好是不要喝药。” 蓝冉莹红着脸拉过二郎,对着大夫感激的说:“谢谢你啊!” 大夫笑容满脸的说:“你相公紧张你,这是好事!你们看看,谁跟我走一趟,去拿安胎药!” “我去!” 二郎立即回答,这国都浅浅她们都才刚来,也就二郎清楚路一些,自然该由他去。 二郎去拿了安胎药回来,就直接进去了厨房熬药,没多时,姚氏就过来叫大家出去吃饭。 浅浅抱起熟睡的朵朵一起出去,现在朵朵已经七个月大了,翻身的动作已经练得十分的利索。 而且朵朵虽然还小,但却能看出来,以后肯定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主,只要她醒着就没有闲着的时候,浅浅可不敢让她一个人翻在屋里。 为了迁就蓝冉莹的口味,姚氏的饭菜做得比较清淡,一路上过来,大家也都是这样吃的。 蓝冉莹知道一家人都是重口味,在路上不方便就算了,但是回到家里了,还迁就她一个人的口味,她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娘,下次我的饭菜就单独做啊!” 姚氏怔了下才说:“好!刚才也没想到,浅浅你等下,我之前看到厨房有辣椒,我再去烧个菜过来。” 浅浅忙拦住姚氏,并笑说:“姚姨,不用了!我现在又没身孕,随便什么都能吃的,先紧着二嫂啊!” 姚氏极不好意思的说:“晚上等大家都回来了,我再好好做一顿啊!” 她一时只顾着蓝冉莹的口味,也忘了浅浅他们都喜欢吃重口一点的菜肴。 浅浅其实真的觉得这没什么的,就算是让她下厨,她也会先紧着蓝冉莹的口味来,毕竟蓝冉莹现在怀孕了,而且害喜的情况又严重,自然要她多吃几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用了啦!姚姨一路过来也辛苦了,今晚还是好好休息,饭菜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主要是让二嫂多吃一点,看她喜欢吃什么,之前在路上,也多有不便,现在回了家里,看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 姚氏见浅浅这么懂事,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想着晚上一定要做几道浅浅喜欢吃的菜肴。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怎么越说越客套,赶紧吃饭了都去休息。”姜氏笑着打断他们的话。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好久不见,大家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说说笑笑不停。 蓝冉莹清楚自个儿的身体,吃了就会吐,这么好的气氛,她也不想破坏,因此,没怎么动筷子,但是二郎却不断的往她碗里夹菜,不断的催促她。 “怎么不吃,快吃啊!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浅浅侧目,劝说:“就算会吐,为了孩子也得吃。” 蓝冉莹抿了下唇,不自然的笑了笑,张口吃了几口,喝了几口汤,胃中就一番翻滚,想吐的感觉被她生生压抑住了,直到再也压不下,这才又吐了起来。 好好的一顿饭在呕吐中进行,不过浅浅她们倒是习惯了,只是苦了二郎,第一次看到,吓得脸都白了,围着蓝冉莹干着急。 二郎跟前跟后侍候了好久,直到把蓝冉莹哄睡着了,这才自房里出来,敲了敲浅浅他们的房门。 浅浅这会儿也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吵醒了有些不高兴往穆清的怀里拱了拱。 穆清拧着眉朝着门口问道:“什么事?” 二郎回答说:“我去叫爹了啊!小冉在屋里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帮忙看一下啊!” 穆清颇为冷情的说道:“你跟姚姨说!” 二郎被噎了下,老实的去了厨房,找到还在忙的姚氏说道:“岳母,我去叫我爹回来了,小冉一个人在房里,有什么事,你帮我照看一下。” 姚氏笑着仰脸说:“你放心好了,我会照看她的。” 二郎这才放心的出了门,一路直接去了街角某间破旧房子,就见言永福和邱子衍两人正在里面说话。 “爹,子衍!” 二郎笑容满面的冲了上去。 言永福怔了下问:“怎么过来了?” 二郎喜笑颜开的说:“接到他们了,现在都在屋里休息!” 言永福松了口气的说:“他们一路过来都还好吗?” 二郎笑眯眯的说:“都好,就是小冉害喜得厉害,一路过来有些难受,不过刚才也请大夫看了,说是正常的现象,没有什么问题。” 言永福凝重的说:“她怀的可是我们言家的第一个孙子,你得小心照顾好了啊!别出什么乱子。” 二郎笑得极为灿烂的说:“这还用你说,我肯定知道啊!今天谈这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拿下了吗?” 言永福叹息的说:“拿是拿下了,不过这三层楼好是好,但以前终归是一个青楼,而且位置这么偏僻,地方又破旧。” 邱子衍插话说:“无妨的,我们找人整修一下就好了,再说了,为了铺子的事情,我们也找了两三个月了,一直没有看到合适的,这次还算好了,至少价钱是我们能接受的。” 言永福无可奈何的说:“也是啊!” 到了国都,才发现南阳真的是一个小地方。 国都这里,寸土寸金,甚至随便一个小菜都比他们那边贵上许多,更加提这里的人穿着打扮这些方面。 走在街上,随便撞一个人,对方可能都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一个运气差,可能就得罪了权贵。 “我们先回去好了,正好浅浅过来了,她对这方面也比较了解,说不定她有什么想法,到时候我们再请师傅过来重新修葺一下。” 邱子衍想到客似云来也是浅浅装修的,而且效果还特别好,就又想把这事交给浅浅去处理。 毕竟设置了一个好的环境,也多一个吸引顾客的因素。 三人将房子落了锁,一路脚步匆匆的回了四合院,毕竟一家人已经四个月没见了,心里思念颇深。 不过言永福他们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睡着了,就连姚氏和姜氏也去回屋里休息去了,他们只能等在厅里等她们起来。 快到辰时了,一家子女人,这才陆陆续续的起床。 姚氏和姜氏做着晚饭也是匆匆忙忙的,好在她们去睡之前,该熬的汤和该做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下锅一抄就行了。 直到饭菜上桌了,姚氏还在说:“不好意思,睡过了。” 见姚氏不自在的连说了几句,浅浅这才细声责备说:“姚姨不用自责,我们不是都睡过了么!” 姚氏讪笑一声,倒没再多说了。 用晚膳的时候,言永福先关心了一下蓝冉莹,这才说起新买下的三层楼。 “就是位置偏了,房子旧了,然后以前做的事情不光彩了些!其他的倒是挺好,三屋楼也够大的,而且价钱也便宜。” 浅浅笑着说:“那不错了啊!” 毕竟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啊!而且让言永福说出价钱便宜这几个字,怕也是不容易的。 言永福笑笑说:“可不是么,这还多亏了亲家帮忙,我们这四合院也是亲家帮忙介绍的。” 浅浅听着,插话问道:“真真怎么样了?” 提起真真,言永福和二郎脸色有些不自然,微沉了下来说:“其实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就见过真真三次,还是古璇青趁着郡主不在府里,特意带她出来见的我们。” 浅浅不满的拧起了眉,问道:“郡主这么难缠吗?” 128、指腹为婚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浅浅回来啦!”言永福不自然的站了起来,局促的望了一眼季如风,又望向浅浅。 “好久不见啊!”季如风闲话般的站了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浅浅轻蹙眉眼,反感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古璇青紧跟着站起来,颇为尴尬的说:“大姐,好久不见。” 他明知道季如风和言家的恩怨,但是接到言永福消息之前,季如风就已经先一步知道了浅浅他们已经到了国都。 再加上言永福送消息来的时间又巧,季如风正好在他府里,季如风说要同行,他也不好拒绝,总不至于直白的和季如风说言家讨厌他,但事实上的确如此,季如风也是清楚的。 “是啊!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浅浅瞥了眼季如风,就像没有见到他似的,直接朝着古璇青说话。 古璇青一脸尴尬的说:“还不错!这两天真真在家里有点事,等过两天我再带她出来和你见面。” 浅浅清楚古璇青口里所说的有事是一种借口,也没有傻得去追问他有什么事,只是笑着说:“行,你安排时间。我也挺久没见她了,很是思念。” 古璇青清楚浅浅姐妹俩感情颇深,其实不用浅浅说明,他也会尽快带真真出来一趟的。 “难得今天浅浅也到了,不知你们赏不赏脸到本王府上一聚?”季如风插话,还带了几分热情。 浅浅斜视着季如风,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一脸写着不欢迎,季如风竟然还能上来套近乎。 季如风语音落下,浅浅正准备拒绝的时候,他突然侧目对古璇青说话。 “啊!对了,你把你夫人也一起叫来好了。” 浅浅到嘴的话顿了下,下意识的看向古璇青,古璇青苦笑的回望了两人,见浅浅没有立即拒绝,也清楚她的意思,便和季如风说道:“王爷不用这么客套,不如就由我做东,我们在聚鲜楼里摆上一桌。” 季如风笑着说:“不用,说好我做东就我做东,不过想在聚鲜楼用餐也行。” 古璇青客套的推拒说:“这怎么好意思,应该由我做东才是。” 季如风揶揄的笑问:“你确定你做东吗?不怕郡主不高兴吗?” 季如风随口一句话堵得古璇青脸色都红了,吱吱唔唔颇为了尴尬的样子。 浅浅不想占季如风这个便宜,就说:“王爷太客气了,还是由小女子做东好了,毕竟当年育幼院也承蒙了王爷的照顾。” 季如风见浅浅搭他话了,脸色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笑容满面的说:“这怎么好意思,说了本王做东就本王做东,你们谁也不准和本王抢。” 浅浅轻蹙了下眉眼,古璇青就立即接了话说:“那好,这次由王爷做东,下次可一定要让我做东啊!” “行!听说郡主新购置了一条画舫,正好过几日我们去游船!” 季如风一点也不客套,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 浅浅瞥了下嘴,看向古璇青,就见他微有尴尬,却是说道:“好!不过这事我得和我娘说一声。” 季如风自负的笑笑,斜着眼神问道:“怎么?有我在,郡主还有什么不放心。” “也不是!” 古璇青想了想,也没说什么,觉得这样也不错,正好能够让真真多见家人一面。 平日里,他也不大愿意出门,毕竟郡主是婆婆,要媳妇立规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少出门,多留在家里,也让郡主能收敛一些。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确定了晚上去聚鲜楼里用膳,我就先回去接真真。”古璇青说这话时,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浅浅,就是问她最后的意见。 毕竟当初季如风对言家做了这样的事情,言家虽然没有能力追究季如风的责任,但是心里对这个人多数是反感的,并不会再因为他王爷的身份而高看他一眼。 “行!只是看样子我今天买的烧鹅要留着当宵夜了。”浅浅的小脸总算是露了笑容。 言永福忙说:“让你娘拿去厨房,我们明天再吃也是一样。” 浅浅朝着穆清递了一个眼神,他就自个儿把烧鹅放到厨房里去了。 “怎么不见朵朵?”浅浅左右张望了两眼,不见自家闺女。 言永福说道:“亲家带着朵朵在后面玩,我去抱她过来。” 浅浅出声阻止说:“不用了爹,我自己去抱她过来就是了。” 言永福看了眼脸上挂着淡笑的季如风,这才讪讪的没有说话。 浅浅一路到了蓝冉莹的房间里,就见姚氏抱着朵朵正和蓝冉莹在说话,走近一听,说的正是蓝冉莹小时候的趣事,浅浅未语先笑,上前两步说:“看不出来,二嫂小时候还这么调皮。” 姚氏见浅浅来了,立即起身笑道:“可不是么,好在长大了还像一个姑娘样。” 浅浅双手接过朵朵,赞赏的说:“还不是姚姨教育得好。” 姚氏朝着蓝冉莹轻笑了一声,说:“可不是么,在她的身上,我可没少花心思。” 浅浅亲了口朵朵的脸颊,这才说正事道:“刚才王爷跟着妹夫过来了,说是晚上要请我们去聚鲜楼一起用晚膳,二嫂收拾一下,一起过去吗?” 蓝冉莹犹豫了下说:“我能不去吗?你看我又吃不了什么东西,吃点还要吐,这去了不是破坏气氛吗?” 姚氏也附和的说:“是啊!我也就不去了,我在屋里照顾冉冉。” 浅浅其实本身心里也就有这种想法,毕竟不知道季如风在搞什么鬼,并不想和他过多的亲近,再加上蓝冉莹如今身体不适,害喜得厉害,是不适合出去参见宴会。 “那好吧!人家毕竟是王爷,我们也不好冲撞了他。”浅浅没有多劝,就答应了。 蓝冉莹忙点头说:“就是啊!如果我在餐桌上突然吐了起来,还不知道王爷会怎么看待呢!说不定还会怪罪于我,想想就怕,我还是不去比较好!” 浅浅点点头,直接的说:“我并不喜欢季如风这个人,所以也不想家里人和他多接触,不过这次他设宴,能用他的名义把真真叫出来,我也不得不去。” 蓝冉莹小脸一皱,泛苦的说:“我也好久没见真真了,怪想她的!” 浅浅安慰说:“无妨,有机会的!” 姚氏也跟着说:“是啊!以后我们都住在国都里,想见面还怕没有机会吗?我们娘俩就不去了,朵朵你要抱过去吗?” 浅浅想了下说:“还是不抱过去了,就让她待家里好了,我主要是有话要问真真,看她过得好不好。” “行!我来照顾朵朵。”姚氏伸手又要去接朵朵。 朵朵在两个人换手的时候,小肉手揪住了浅浅的头发,用力一扯,疼得浅浅呲牙裂嘴的叫了起来。 “小丫头,你也给我轻一点!” 浅浅伪怒的打朵朵的小手,就是为了让她放手,朵朵却以为浅浅在和她闹着玩,反而揪得更大力了,害得浅浅咧着嘴,一脸怪样的跟着朵朵的小手在移动。 “痛啊!”浅浅一声惨叫。 姚氏笑着拿起浅浅的另一只头发,搔痒朵朵,她笑嘻嘻的就松了手,玩得高兴的朵朵,嘴角一张,几滴可疑的银丝滴落。 浅浅揉了揉头皮,就见姚氏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朵朵的嘴角,浅浅嗔怪道:“小没良心的,也不看看你每天喝的谁的奶。” 姚氏护着朵朵说话,“孩子还小,哪里懂得这些!” 浅浅白了眼朵朵,也不过是说笑而已,哪里会真的怪朵朵这些。 “我先给孩子喂奶,不然一会儿她肚子饿了,又该胡闹了!” 姚氏抱着朵朵,用手指在她唇边点了点说:“只怕现在还不想吃,你回来之前,你才喂了一碗米糊给她喝。” 浅浅伸开的手,又收了回去,并说道:“那好,我出去了,厨房里有我买回来的烧鹅,你们等下一起吃。” 蓝冉莹笑着插话说:“你不用担心我们,赶紧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毕竟人家是一个王爷,惹怒了他就不好了。” 浅浅点点头,她对季如风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季如风做东,一家人除了蓝冉莹和姚氏,言家其他人都去了,就连目前扮演妻奴角色的二郎也是一起同行了。 到了聚鲜楼里,小二一见季如风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叫了声王爷,立即打着手势相请。 “王爷快楼上请。” 季如风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淡定自若的往前走,直接到了三楼的某间包厢然后停了下来,小二又快速将门打开,恭敬的说:“王爷,您小心台阶。” 季如风率先进了房间,然后对着浅浅他们,笑容真了几分说道:“今天本王做东,你们想吃什么随意点。” 浅浅客套的说:“王爷做主好了。” 季如风笑了笑,对小二淡淡的吩咐,“你看着办!” 小二诚惶诚恐的问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嗯!”季如风看也没看小二一眼,高傲的应声。 小二又问:“现在就上菜吗?” 王爷回说:“待会儿人齐了再上菜。” “好咧!”小二应了一声,赶紧退了出去。 浅浅静坐一隅,一直注意着季如风的表现,心里默默想着,这时候的季如风,可能都还不是真正的君紫胤,在面对百官时,他可能会更威严一些。 浅浅突然觉得下巴一疼,脸就被人直接扭了过来,两目正好对上穆清不悦的俊眸。 穆清嘴角微微抿着,眼眸中带了几分不悦,但更多是浓浓的委屈,看得浅浅心一下就化开了。 两人动作微大,季如风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人,浅浅在看他,他哪里感觉不出来,这会儿故意火上浇油的问道:“浅浅,你在看我吗?” 浅浅下巴被穆清捏住动弹不得,脸上却是露出轻嘲的笑容。 “一屋子的人就你在点菜,我不看你,看谁?” 穆清迅速的接话说:“看我!”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一声,“笨蛋!” 穆清不满的双唇更是抿得紧,看着浅浅的目光,满是委屈。 浅浅挣脱不掉穆清的手,索性的就主动的贴了上去,身子一抬,直接坐在穆清的腿上,搂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小声安抚说:“你这么不信任我,我会不高兴的?” 穆清眉宇一皱,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慌乱。 浅浅又接着说:“我不过是好奇,多看了一下,毕竟人家是王爷,看他是怎么抖王爷的派头的。” 穆清脑袋微退了一下,看着浅浅清澈的双眸,眸子里是他熟悉的目光,当下心里也没有之前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了。 “看不出来,你们夫妻关系还真亲热。”季如风突然说道。 言永福毕竟是长辈,见有外人在场,浅浅如此不庄重,他忙出声喝斥:“快坐好,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浅浅没脸没皮的冲着言永福喊了一句,“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夫妻,相信王爷也不会介意的,对吗?” 季如风抿着唇,低头一笑,端着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 言永福见此,忙向浅浅使眼色,浅浅其实也不喜欢被人当猴子看待,而不管在哪一个时代,大庭广众之下亲热,旁人总会注视多看见眼。 “以后不许这样了!”浅浅低声在穆清耳边低语一句,还趁机朝他耳朵轻咬了一口以示报复。 穆清搂着浅浅不情愿的松了手,眼底却是噙了一片笑意。 季如风轻轻放下茶杯,笑语晏晏的看着浅浅询问:“你们这次过来,是就打算在国都定居了吗?” 浅浅也不瞒着季如风,而且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瞒的,就直接说道:“对!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了。” 季如风嘴角微歪,邪笑问:“那以后我们不是可以常见面了吗?”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只怕是不能够的,毕竟我一个后宅的女人,也不能时常出来,就像真真如今不也是吗?要出来一趟还要借着王爷的脸面。说起来,不知道妹夫接到真真了吗?” 季如风一脸诧异的说:“你怎么和这世俗的女子一样呢?” 浅浅好笑的反问:“我怎么就不一样了?我难道就不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吗?或者说,我就不用照顾孩子吗?打理家务吗?” 季如风讪讪的的说:“不是,你给本王的感觉,不是做这种妇仁之事的女子。” 浅浅满脸严肃的说:“王爷可能误会了。” “真是这样吗?”季如风笑着望向浅浅,眉眼微疏,一副特别亲密的样子。 穆清不满的俊容微微下沉,直白的问季如风。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季如风怔了下,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跟他说这样话,着实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季如风笑得前仰后翻,失了往日的贵气,一副孩子气的样子拍着桌子,大笑问:“这话怎么说?” 穆清轻蔑的看着季如风,不屑的说:“还用怎么说吗?你的讨厌是写在脸上的!” 言永福一个老实的庄稼人,即没有穆清的天不怕地不怕,也没有浅浅与生居来的优越感,慌得不断的向穆清使眼色。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他是王爷。” 浅浅笑吟吟的接话,坦率的说:“王爷又怎么样?难道王爷就不会被人讨厌吗?再说了,清哥哥说谁讨厌,谁就定然十分讨厌了。” 季如风脸上笑容微敛,不喜欢浅浅这种夫唱妇随的口吻,反问一句:“是不是他说月亮是方的,你都会认同。” 浅浅一脸理所当然,十分给穆清长脸的说道:“这是肯定的啊!只要是清哥哥说的,我都相信!他说月亮是方的,月亮就定然是方的。” “你……”季如风不敢置信的指着浅浅,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人还有没有原则啊!” 浅浅一脸骄傲的说:“清哥哥的原则就是我的原则,而我个人,为了他,可以没有原则。”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相爱的人会彼此迁就相让,而且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一个值得爱的人,根本就不会让对方做出失了底限的事情。 季如风望着浅浅,憋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穆清却是被浅浅几句话哄得像傻子一样,向来冷情的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久扬不落。 言永福和二郎见气氛有些不对,虽然心里高兴浅浅和穆清的感情好,但是却怕他们这样说话得罪了季如风,打着哈哈的问道:“怎么这么久了,妹夫他们还没有过来?” 季如风顺着你台阶就下了,接了二郎的话说:“可能还有一会儿,不然我们先上菜吧!” 言永福忙说:“不用不用,我们等真真他们来了一起。” 季如风亲自起身,走到门边,并笑着说:“无妨,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让他们上了菜,璇青他们正好就到了。” 见季如风如此说了,言永福哪里还敢有拒绝的话。 季如风将门用力拉开,就见一个穿着打扮讲究的小姑娘一阵风的跑了过去,季如风的眸光当即闪了闪,出声叫住了她。 “长孙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被叫做长孙小姐的女子,脚步一顿,一脸慌乱的回眸望了过来,见到叫住她的人是季如风,当即脸色几变,不甚自然的请安问好。 “王爷,好巧啊!” 季如风微微一笑说:“是啊!相请不如偶遇,长孙小姐赏脸一起吃顿便饭吗?” 长孙小姐回眸望了一眼,小脸透着几分不情愿,却不敢拒绝季如风的样子说道:“王爷开口相请了,兮晴怎么会不知好歹,就是不知道兮晴会不会打扰到王爷?” “无妨,约了璇青一起。”季如风脸上的笑容更是沉了几分。 长孙兮晴有些好奇的侧目问道:“古璇青公子?郡主的儿子吗?” 季如风轻笑的说:“看样子长孙小姐也听过他的名字?” 长孙兮晴腼腆的笑说:“古公子最近风头正盛,新年时带了一个农家女子回来,说是已经名媒正娶迎进门了。” 季如风手指往屋里一指,并说道:“古夫人的娘家人正好我认识,今天都来了国都,我请他们一起吃顿饭。” 长孙兮晴脸色讪讪的往屋里看了一眼,脸色立即荡起红霞,极不自然的说道:“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吧!” “无妨,进来吧!”季如风看得出来长孙兮晴的不自在,却还是执意相请。 长孙兮晴被迫叫进了屋,面上有几分不自然,竟然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坏话,不过却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住了。 “你你你……”长孙兮晴极无礼的冲到穆清面前,瞪大了双眼,一手指着穆清,就像见了鬼的样子。 季如风在门口叫了小二上菜,折回来了就看到长孙兮晴大眼瞪着穆清,而穆清却低垂着脸和浅浅说话,夫妻俩有说有笑的样子,像是看不到他们面前站了这么大一个活人。 浅浅之前还不清楚,季如风为什么一定要叫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女子一起吃饭,但是当她冲进来,一眼看到穆清就失态看来,怕是十有*还是为了穆清这张脸。 季如风笑着站在长孙兮晴的身边,笑着打趣的说:“怎么样?和某一个人很像,对吗?” 长孙兮晴倒吸了口气,气急败坏的说道:“他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像我爷爷?” “爷爷?”浅浅这才感兴趣的搭了一句腔,若是她没有听错刚才季如风和长孙兮晴的对话,这位姑娘应该是姓长孙,并不姓君,难道她口中的爷爷另有其人。 “我爷爷是肃亲王!”长孙兮晴挺着胸口骄傲的说了出来,上下轻视的扫了浅浅一眼,责问的话脱口而出。 “他是谁,为什么长得这么像我爷爷?” 浅浅不喜眼前女子的盛气凌人,轻轻的蹙起眉眼,反感的情绪也故意表现在脸上。 季如风笑着对长孙兮晴说道:“你这话让长孙大人听到了,他又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长孙兮晴瘪了下嘴说:“是爷爷小气好么。” 浅浅被他们爷爷来爷爷去,弄得头都大了,心里像猫挠了似的,她觉得以季如风的作风,应该不会做无用的功夫,既然强势的将长孙兮晴叫到屋里来一起用膳,定然就是有他的用意。 “你也别怪长孙大人,你都还没嫁到肃亲王府,对着肃亲王爷张口闭口都是爷爷、爷爷,叫得比长孙大人还亲热,难怪长孙大人会不满。”季如风笑着指责长孙兮晴,却是让浅浅他们瞬间明白了这中间的关系。 原来长孙兮晴是肃亲王府未过门的媳妇,不知道为何,浅浅听到这话,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咦,少来了!这世我是不可能嫁到肃亲王府了,人都不在了,我还嫁去当活寡妇啊!”长孙兮晴说话大大咧咧,没有一点顾虑。 季如风笑着打趣说:“这也不一定啊!当初不是已经查出了,那死去的婴儿并不是小世子么。” 长孙兮晴怔了下,侧目不解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季如风轻笑的说:“难道你觉得这国都还有本王不知道的事情吗?” 长孙兮晴脚一跺,娇纵的说:“什么嘛!爷爷还说只告诉我了,原来大家都知道噢!” 浅浅听两人对话,有种想拍长孙兮晴两耳光的冲动,这姑娘没脑的吧? 既然是秘密,被人这样问话,怎么也得反驳几句好吗?怎么张口就认了呢!真是愚蠢的单细胞生物。 “不过小世子失踪了是事实啊!而且就算要找,要晚两年再找回来吧!爷爷答应我了,只要我二十岁那年,还找不到小世子,他就会做主取消我和小世子之间的婚约。”长孙兮晴嘴皮子极快,话顺溜的就说了出来,都不用别人问什么。 季如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浅浅,这才问长孙兮晴。 “你想小世子回来吗?” 长孙兮晴愣了下,美丽的双瞳布满了迷茫,无些委屈的说:“我不知道我想不想他回来,我只知道我要是看到他了,我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才好,平白拖累了我十八年,自出生起就打上了标签,我娘至于还没怀我时,我就已经被定下了,如今国都所有的小姐都笑话会成为老姑娘。” 对于肃亲王府的小世子,长孙兮晴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她因自小与小世子有婚约,小世子又早就失踪了,肃亲王睹物思人,总喜欢把长孙兮晴带到府里去玩,久而久之就培养出了祖孙情。 长孙兮晴一方面心疼肃亲王,想小世子早点回来,一方面又恨着他,若不是他的话,她自小就不用背负这些。 “这倒也是,不过说来,小世子若是还在的话,应该就是和他差不多大吧!”季如风话峰一转,如此说道。 长孙兮晴怔了怔,细细打量穆清,黛眉越皱越紧,突然嚎叫一声,问道:“你不会就是小世子吧?” 穆清看都没看长孙兮晴一眼,浅浅却是立即出声反驳说:“不是!” 长孙兮晴怪叫的说:“我不信,你脱鞋子给我看看。” 浅浅心里一紧,这胎记的位置,竟然真的长在脚底。 “这位小姐,看你的穿着打扮,也知道是出身不凡,你就这样要看一个男子的脚,是不是有*份?” 长孙兮晴脸色一下胀红,紧张的解释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小世子。” 浅浅微眯了眼,声色皆厉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他不是!他叫穆清,是我的相公,我们自小在村里一起长大,他的爹娘是谁,我还不清楚吗?怎么?还是长孙小姐看中了我相公,打算用这种理由强抢?” 观长孙兮晴说话,就知道她是一个被保护在象牙塔里的女子,几句话就被浅浅说得哑口无言,紧张的驳说:“才不是呢!我才没有,你少冤枉我。” 浅浅轻视的说:“那你就不要做出有失你身份的事情!” 长孙兮晴咬着下唇,侧目望向季如风,有些委屈的说:“真的不是吗?” 季如风极聪明的耸耸肩表示不知,却也不明着给答案。 长孙兮晴嘟哝说:“虽然我没有十分盼望着这个未婚夫能早点回来,但是爷爷却很想他,真是可惜了。” 浅浅微垂眼帘,桌下握紧了穆清的手。 长孙兮晴有些焉焉的说:“王爷,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季如风目的达到了,自然不会再多挽留,十分体贴的说:“好,路上注意安全,你应该有带丫鬟出来吧?” 长孙兮晴跑到这里来就是和丫鬟走散了,不过眼下也没心情说她刚才的事情,讪讪的随口应答。 “嗯!” 长孙兮晴一步三回头,不死心的冲着穆清问道:“你真的不是小世子吗?” 浅浅再次坚定的说道:“他不是!” “噢!”长孙兮晴闷闷的应了一声,这才出去。 长孙兮晴刚出去,浅浅脸色立即阴沉得可怕,望着季如风不悦的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季如风一脸坦然,不解的问:“什么什么意思?” 浅浅眯了眼,骤然起身,厉声道:“你少装了,故意让长孙兮晴误会清哥哥的身份,你是什么用心?” 季如风面露讶色,解释的声音极为诚恳的说:“你误会了,本王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而且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浅浅眯着眼,骂道:“有什么好处你心里明白,难怪你要请我们来这里用膳!” 其实用膳和长孙兮晴这事是没有关系的,但事情就有这么巧,说来说去,也只能说季如风的运气好,只是说就算是今天没有碰上长孙兮晴,以后季如风也会创造这样的机会,也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好,你说,本王有什么目的?”季如风坦然的望着浅浅,气得浅浅闷闷的坐下来。 季如风这一部棋走得好,至少这下穆清认亲又多了一个顾虑,这么一个等了他十八年的未婚妻,已经成了穆清的责任了,浅浅是怎么也不可能和人共享穆清的。 季如风肯定就是看穿了穆清和浅浅的感情好,知道他们中间定然不愿意再插入一个第三者,所以才极早的把这事告诉他们,也让他们断了认亲的念想。 换一种说法,这和杀了穆清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说比起前者,这种冒了些风险而已。 难怪季如风之后一直到离开南阳都没有再有动作,原来早就想好了对策的。 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小二正好端着饭菜上来,一见气氛不对,低着脑袋迅速将饭菜摆好,但离开前却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浅浅,觉得这小姑娘看起来娇娇弱弱的,竟然敢和王爷呛声,可真是厉害啊! 古璇青带着真真一路匆匆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怎么了吗?”古璇青慎重的望了眼笑容满面的季如风,又看了眼生着闷气的浅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 真真憋了家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难得出门,又是见了她最亲的姐姐,哪里还有眼色看什么气氛,当即就扑到浅浅的面前,拉着她兴奋的说话。 “你来了,你总算来了,我盼你盼了好久了。” 看到真真的笑颜,浅浅敛去怒意,扬起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眼,心疼的说:“怎么瘦了?” 真真摸了摸自个儿的脸颊,傻傻的反问:“瘦了吗?不觉得啊?” 姜氏两步过来,拉着真真的手说:“快让娘看看是不是瘦了,你这没良心的,进来就看得到你姐姐。” 真真俏皮的吐了吐舌,一下熊抱住姜氏,夸张的说道:“娘,我好想好想你噢!” 姜氏热泪盈眶的哽咽说:“我也想你!” 言永福笑哈哈的拍着姜氏的肩劝说:“重逢的好日子,就不要哭哭啼啼让人笑话了。” 姜氏耸了下肩膀,弹开言永福的手,并说道:“人家哪有哭哭啼啼。” 真真眼眶闪着晶莹,脸上却是扬着灿烂的笑容,擦着姜氏眼角的湿润说道:“娘,我们以后就能时常见面了。” 姜氏欣喜的点点头说:“是啊!不过这几个月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真真苦笑的说:“哪有,没瘦。” 古璇青眼神询问季如风几次,季如风也没有给他一个答案,正好又听姜氏这边说话,也没有再追问季如风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忙两步走了过来,对着姜氏歉意的说:“岳母大人,都是小婿不对,这几个月没有照顾好真真,往后我一定多监督他,让他每天多吃一些!” 真真俏皮的冲着古璇青喊话,“你当是喂猪啊!” 古璇青笑着说:“可不是么,再瘦的话,岳母大人就该怪我了。” 真真娇嗔了古璇青一眼说:“才不会呢!” 姜氏一个极为厚道的人,虽然清楚古璇青在开玩笑,但还是极不好意思的说:“我没那意思,你不要误会。” 真真十分娇纵的对古璇青对划说:“娘,你不用跟他赔不是啦!” “可不是么,不然回去了,真真可是要收拾我的!”古璇青极为配合的回答。 浅浅看着真真和古璇青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舌战,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起以前更为亲密一些了,心里十分为他们感到高兴。 真真对着古璇青耸了耸鼻子,这才侧目笑得欢喜的问浅浅。 “听说二嫂怀孕了,是真的吗?” “是啊!二嫂有喜了,已经四个多月了,就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我们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多了一些。”说起这事,浅浅也是极为高兴,毕竟二郎总算有后了。 真真侧目娇笑的看着二郎说:“二哥恭喜你啊!” 二郎笑着说:“谢谢!谢谢!” 浅浅轻笑的说:“二嫂怀了身孕,害喜的情况比较严重,所以我没让她过来,等什么时候有空了,你回家再去看看她,你知道家里的位置吗?” 真真忙点头说:“知道,知道,我去过一次了,环境还不错!姐,你觉得怎么样?” 浅浅附和说:“我也觉得不错!” 真真眼珠子一动,一脸央求的看着古璇青问:“不然我们等会儿和爹娘他们一起回去?” 古璇青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话。 浅浅十分有眼色的轻斥真真。 “你也不看看等我们用完晚膳都什么时辰了,不要说风就是雨,下次再去!” 古璇青感激的看了眼浅浅,这对劝着真真说:“是啊!下次有的是机会。” 真真抿了抿唇,没有再多强求。 她十分明白古璇青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为了她,古璇青和郡主没少发生矛盾,也可以说古璇青为了她,没少向郡主妥协,她其实心里都明白,所以古璇青每次说什么,或者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去服从。 129、梁上有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用晚膳的时候,真真紧挨着浅浅坐在一起,姐妹俩人有说有笑,好不亲热的样子。 不过由于季如风和古璇青在场的原因,浅浅虽然想知道真真婚后的生活,但也绝口没有提起,只是说着彼此分开这段时间,家里的一些变化。 “呵呵,我就说阿四对阿三特别好。”真真有些得意的歪着脸,一双眼眸笑得弯如月芽。 以前她就十分有先见之明的说过,阿四对阿三特别迁就,而且是无条件的那种迁就。 “他们还小!”浅浅笑吟吟的睨了一眼真真。 真真瞥了下嘴说:“也不小了好么,都是十多岁的人了,你是不知道,我发现国都的小孩子特别的早熟,我跟着相公出去参加了几次宴会,遇上那些个孩子,一个个就像人精似的,什么都懂。我本来觉得阿大他们几个够夸张了的,没想到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 浅浅白了眼真真,轻声解释说:“毕竟生活环境不一样,所受的教育不一样啊!你也不想想,我们西顺村,同年纪的孩子都在干嘛,而他们又在干嘛!” 真真瞥了下嘴巴说:“我明白,我就是感叹一声而已。” 到了国都,她才发现以前浅浅和古璇青的担忧都没有错,她这么大的一个人,有时候在几个孩子面前都束手无策,她甚至还被孩子刁难过,也幸好有古璇青保护她,才让她每次都有惊无险的平安渡过了。 “对了……”真真突然低叫了一声,抬眼望向言永福问道:“我听公爹说,门面的事情已经敲定了,是吗?” 言永福笑呵呵的说:“是啊!还要谢谢亲家,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叫亲家老爷出来,一起吃顿饭?” 言永福问这话时,目光看向了古璇青。 古璇青笑容满面的说道:“都是一家人这么客套做什么,不过吃饭的事情,我来安排,毕竟大姐和姐夫都过来了,我这做妹夫的可不能一顿饭钱都省了。” “就是啊!爹,你就让相公做主好了。”真真忙插话将事情应下。 这国都餐馆里一顿饭可是不小的开销,言家现在的条件,真真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能省,就尽可能的节约一些。 言永福嗔怪的瞪了眼真真,和古璇青继续客套的说:“这怎么能行,亲家老爷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们怎么也要请他好好吃一顿的。” 古璇青笑笑说道:“不如就等到酒楼开业那天,正好也能捧一个人场,如何?” “这……”言永福愣了下,目光看向浅浅。 浅浅笑着接话说:“这么一个活招牌,不答应不是傻子吗?到时候酒楼剪彩,就还得麻烦古太医了。” 古璇青亲切的说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怎么?客似云来也要开到国都来了吗?”季如风一脸好奇的插话。 浅浅脸上的笑容微淡,季如风就连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国都都了若指掌,怎么会不清楚他们以后打算在国都落地生根的想法。 “是啊!”二郎见浅浅不答话,忙尴尬的应了一声。 季如风视线落在二郎身上,询问道:“酒楼的名字叫什么,还是客似云来吗?” “应该是的!”二郎模凌两可的回说。 事实上关于名字的事情,他们也还没有商量过,不过按说名字是不会改变的,应该还是叫客似云来。 “那到时候开业剪彩的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本王才好!” 季如风说得云淡风轻,二郎却是吓了一跳,惊讶的嘴巴张开,都不知道合起来了,还是言永福愣了一会儿才答话。 “怎么好意思麻烦王爷。” 季如风挥了下手,十分有风度气魄的说道:“无妨。” 浅浅眼神微动,想了想,立即扬起笑容插话道:“那到时候就麻烦王爷了啊!” 反正季如风对他们没有安好心眼,想方设法想要阻止他们和肃亲王府认亲,既然他们也不打算认亲,想要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利用一下季如风又如何。 这么大的一块活字招牌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剪彩的时候,有季如风出场,以后在国都,相信也少有人敢惹客似云来,这无形之中,就给客似云来加了一层保护伞。 季如风挑眉看向浅浅,笑说:“不麻烦。” 浅浅虚笑一声,回眸又继续和真真说话,季如风也是有眼色的人,并没有拉着浅浅说话,而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不会被人冷落,目光一扫,就有人主动有和他说话。 饭宴快结束的时候,浅浅起身去茅厕,并叫上了真真一起,姐妹俩携手出了房间,穆清就像一个称职的保镖似的,不远不近的差了三步,跟着她们。 “姐,你不是去如厕吗?” 浅浅将人拉到了后院的角落里,真真还一副懵懂的样子。 “傻子!我是有话要问你,在房间里不好说。”浅浅白了眼真真,抬手在她额上轻戳一下。 她这才回眸对穆清吩咐说:“清哥哥,你帮忙看看这周边有没有人,替我们把风一下,有人的话,就立即通知我们。” 穆清不着声色的左右看了几下,朝着浅浅回说:“暂时没人。” 浅浅朝着穆清朝起小脸,展颜一笑。 视线一转,落到真真身上,却是带了几分严厉的问道:“你老实说,你在古府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真真目光一躲,有些闪烁的说:“没什么样的日子啊!就是挺好的啊!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家里下人成群,什么都不用自己做。” 浅浅轻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难道现在就我们姐妹俩人,你还打算说谎吗?” 真真被浅浅逼得没法,吱唔了下,略显委屈的说:“其实都挺好的,刚到古府的时候,虽然上面有郡主,下面有刁奴,但是如今这些奴才已经被收服了,至少没有郡主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再刁难我了。” 浅浅心疼的拉着真真的小手问:“刚开始很辛苦吧?” 真真牵强的笑笑说:“其实也还好!毕竟这一路过来,相公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而且若不是相公对我的维护,家里的下人不会这么快就认可我的身份。” 浅浅心疼真真承受的这些,但是却帮不了她什么忙,只能嘴巴上给些安抚。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真真缓缓点了点脑袋,小脸微微垂下,略有阴影。 浅浅狐疑的问:“怎么了吗?” 真真咬着下唇,眼睛里噙着泪的说:“为什么郡主就是不喜欢我?” 浅浅低叹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有些人就是这么迂腐,局限于门当户对之事,但这种事情,也不能说全是错的,毕竟两个有相同身份背景的人,教育相当的话,他们彼此之间也会更有话题一些,这就是之前我为什么逼着你学习的原因。” 真真点点头说:“我知道,但就是……” “就是什么?”说到重点时候,真真突然断了,浅浅好奇的追问。 真真抬脸,勉强一笑,说:“没什么,就是每天都在郡主身边侍候着!之前我还以为是郡主故意刁难我,后来跟着相公参见过几次宴会,才知道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只古府里的。” 浅浅白了眼问:“你听说有的那几府,是不是婆婆都是特别厉害的人,而媳妇也都被调教得畏畏缩缩了。” 真真扯了下唇说:“可不是么,大话都不敢应一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浅浅轻斥一声,“你还知道什么是小家子气啊?” 真真吐了下舌,轻笑的说:“郡主嘀咕过几次,所以我就记住了。” 浅浅好笑的白了眼真真,忽然敛了笑容问:“郡主除了让你立规矩,还有没有说过其他什么事?” 真真愣了下,快速看了眼浅浅,又迅速的低下眼帘。 “什么其他什么事?” 浅浅轻骂道:“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啊!这么容易三言两语就能被你绕开,你刚才话说到一半,我可不信你要说的就是立规矩这么简单的事情?” 立规矩这种事是可行可不行的,并不是所有婆婆都会让媳妇这样做,但也的确有恶婆婆趁机刁难。 不过听真真前话,下人都已经收服了,又有古璇青全力相护的情况下,郡主应该不会在明面上如此做,再者,让人落了口舌,只会扫了郡主自个儿的颜面。 “我……”真真吞吞吐吐,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说出来。 浅浅也不催真真,只是一双明眸有着洞察一切的睿智,就这么恬静的望着真真,等着她主动开口。 真真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下唇,难过的说道:“其实郡主怎么刁难我,我都不在意!不说郡主是长辈,单她是相公的娘亲,我退让几分也是应该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张罗着给相公娶平妻,这让我很伤心,我和相公成亲还不到半年。” 浅浅脸色一变,立即阴沉了下来,凉声问道:“古璇青是怎么说的?” 真真怕浅浅误会了古璇青,忙护着他说:“他当然是不同意啊!如果他同意的话,这事早就定了,自第一天相公把我带回去,郡主就不同意,闹了几天,就起了这意思。” 浅浅轻骂一声,“这老虔婆。” 真真低垂了眉眼,满是落寞的说:“相公虽然拒绝了,但是郡主却一直没有放弃,而且现在郡主说不通相公,前些天还找了我说话,说让我去说通相公。” 浅浅当即拧眉不悦的说:“你没有跟古璇青说让他去娶平妻吧?” 真真惊得往后一仰说:“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傻成这样啊!我没有和相公说,所以郡主最近越发不喜欢我了。” 浅浅松了口气说:“好在你还有点脑子!这种事情,你打死都不能同意,不为其他,就当古璇青还在为你们两人生活而奋斗的时候,你却向郡主妥协,这是对他的一种伤害,对你们感情的背叛。” 真真幸福的扬起笑容,说道:“我知道,郡主说了这事后,我就告诉相公了,他当时也是这样跟我分析的。” 浅浅失笑的说:“看样子古璇青对你的智商挺没有信心的,什么事都和你说得清清楚楚,就怕你会拖后腿。” 真真娇嗔一声,“哪有啊!” 浅浅揉了揉真真的发,怜惜的说道:“现在的生活虽然艰难,但好在古璇青与你同心,他既然一心向你,你自己也得多考虑一下!在向郡主妥协时,你的底限是不出卖你们之间的感情,可明白?” 真真慎重的说:“我明白的!” 浅浅安慰说:“只要古璇青坚定了立场,郡主做不得什么事的,所以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牢牢抓住古璇青的心。” 真真娇嗔一笑,“相公也是这样说的!” 浅浅听真真的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不然再待下去,他们就该下来找我们了!”浅浅牵着真真,两人原路折回。 穆清寸步不离的守着浅浅的身后,三人回了厢房里,古璇青笑吟吟的起身问道:“时间不早了,今日不如先散场?” “行啊!”浅浅一口应下说:“都回去早点休息,下次找时间我们再聚。” 一行人出了聚鲜楼就各自回了府,刚与真真他们道别,还未回四合院,姜氏他们就着急的问真真在古府的具体情况。 浅浅笑吟吟的说道:“确定要在大街上讨论这些吗?我们还是回去了再说好了。” 姜氏等人看浅浅神色轻松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底,想来真真的日子可能真和她说的一样,过得还不错,只是平日郡主不太让她出门而已。 回到四合院里,二郎就说:“我去看看小冉,马上过来。” “嗯!”浅浅轻应一声,往厅里一坐。 姜氏跟了过来说:“我去沏壶热茶,我们慢慢聊?” 浅浅正好有些口渴,便仰起笑脸说道:“麻烦娘了。” “不麻烦!”姜氏甚是宠溺的笑了笑,问了言永福家里的茶叶的位置,这才出了厅。 厅里只剩下言永福和浅浅夫妻俩时,他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真真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在婆家没被人欺负吧?” 浅浅笑着睨了眼言永福说:“你看妹夫对真真那亲热劲,哪里会容得下其他人欺负她啊?” 言永福拧眉想了想说:“没觉得他们哪里亲热,比起你和穆清来说差得远了去。” 浅浅纠结的一笑,打趣的说:“这自然不能和我们相比的。” 她和穆清的情况不一样,再者四个人的性格也不一样,穆清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因此对她多粘乎一点也是正常。 但是古璇青却不一样,虽然有些方面他可能是接受不了郡主的行事作风,但说到底郡主仍然是他的娘亲,他不可能无视郡主当她不存在的。 言永福略为担忧的说:“虽然比不上你们,不过我看古璇青也是蛮在乎真真的,我到国都的日子也不断,之前为了酒楼的事情,跑了不少其他酒楼观摩学习,也听了不少事情。” “什么事?”浅浅心里大约有清楚言永福指的哪一方面,却还是配合的询问。 言永福一脸不认同的说:“就是女婿对待岳父大人的态度,至少在我听说的几件事情里,凡是岳父地位不如女婿的,多数都没被重视过。但是古璇青对我,我感觉不到丝毫的轻视。” 浅浅展颜笑说:“这不是很好么!” 若是古璇青是如此目光狭窄的一个人,当初浅浅也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好在古璇青娶到真真后,他也没有改变态度,对言家其他人一如既往的温和。 言永福坚定的点点头说:“我是觉得很好啊!” 浅浅微微一笑,父女俩正聊着的时候,二郎扶着蓝冉莹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抱着朵朵的姚氏。 一直静坐一边听浅浅父女聊天的穆清,见到朵朵立即上前,将朵朵自姚氏手中接过来抱入怀中。 穆清抱着朵朵就坐在浅浅的身边,浅浅侧目逗了逗朵朵,笑咯咯的问道:“噢,朵朵,想娘了没?” 朵朵一双杏眼瞪得大大,咯咯笑不停,两只像馒头般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扑腾着,一把伸手就抓住了穆清衣服。 浅浅一边逗着心爱的女儿,一边听旁边谈话。 言永福微皱着眉看着蓝冉莹单薄的样子问道:“身子还好吗?” 蓝冉莹笑了笑,抚了下肚子说道:“都挺好的。” 言永福不放心的叮嘱说:“这饭菜得多吃一些,大夫都说了,你身体有些虚弱。” 蓝冉莹乖巧的回答说:“我知道!” 姚氏在一边笑着补充说:“今晚表现还不错,我熬的一大碗汤都喝了,还吃了一些饭菜,情况在好转。” 言永福放心的点点头说:“这就好。” 二郎欣喜的握了握蓝冉莹的小手说道:“明天我上街时给你买些酸梅来,你吃了酸梅就不会那么想吐了。” “没事的,不用这么娇贵。”蓝冉莹不好意思的拒绝。 浅浅侧目说道:“要的要的,肯定要的!这两个月是在路上,凡事要照顾不周到,现在都到了国都安定下来了,自然得悉心照顾了。二哥,你买酸梅时,记得把我怀朵朵时吃的那些东西,都买些回来给二嫂吃,吃了对肚子里孩子有好处的。” 二郎急忙一口应下说:“好咧。” 浅浅狐疑的问:“你还记得是哪些吧?” 二郎白了眼浅浅说:“怎么就不记得了,我当初还上街给你买过你一次的。” 浅浅夸张的笑说:“如此我还要感谢你咯!” 二郎嗔怪的瞪了眼浅浅,不与她贫嘴,反正是说不过她。 直到姜氏端着沏好的茶过来,一屋人都在聊蓝冉莹怀孕的事情,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些孕妇经,最终的意思都是让蓝冉莹多吃一些。 到了国都刚安定下来,蓝冉莹害喜的情况就好了一点,今晚也有了些许胃口,这都是一个好现象。 毕竟赶这么多天的路,虽然坐在马车上不用太过辛苦,但总是在奔波中,这也是使得蓝冉莹害喜情况加重的一个重要因素,希望到了国都,静养几日后的蓝冉莹不用再遭这样的罪。 姜氏给一人倒了一杯茶后,就急急的追问说:“你和真真出去说了些什么,她日子过得怎么样?郡主对她还好吗?会不会诸多刁难?” 浅浅笑着端起面前一杯冒着热烟的茶水说道:“真真倒是和我说了很多,但一时我也记不清楚了,虽然生活中是有些小问题,不过好在他们夫妻同心,这些问题都不大。” 姜氏不死心的追问:“小问题是什么问题?” 浅浅虚笑一声,不甚自然的说道:“就是郡主有意给古璇青再娶一个平妻。” 这些事情其实也瞒不住多少,特别是以后开了酒楼,人来人往,消息来的渠道也就多了,再者,浅浅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瞒的,她越是只字不提,姜氏和言永福越是容易瞎想,更易担忧。 “什么?这还叫小问题?”姜氏惊得一下就打泼了面前的茶杯,滚烫的热茶直接流得到处都是。 “娘,还好吗?有没有被烫到?”浅浅惊得望向姜氏,担忧的追问。 其他人也是一样,一个个紧张的望着姜氏,姜氏身上被溅了几滴热茶,但好在衣服穿得不少,倒没有被烫伤。 姜氏不甚在意的说:“没事没事!” 言永福悬起的心这才放心,事后免不得有些埋怨的责备说:“都一把年纪了,做事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毛毛躁躁。” 姜氏瞪了眼言永福,解释说:“我这不是担心真真吗?” “是啊!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娶平妻还算小事?”蓝冉莹都担忧不已,急忙的追问。 浅浅叹声说道:“想要古璇青娶平妻的人是郡主,不过古璇青自己没同意,这事就一直没有说通。现在郡主的意思是让真真去说古璇青,不然的话肯定就要说真真不贤惠什么了。” 蓝冉莹拧着眉,望了眼二郎,一时有些无语。 言永福虎着脸说:“贤不贤惠也不是看这种事情,怎么能这样说。” 姜氏比较在意的是真真的决定,忙问:“那真真有没有跟你说,她是怎么打算的?” 蓝冉莹也是好奇的凑上了小脸,嘴里还嘀咕说:“这种事情的确难办,若是不照郡主的去做,到时候郡主又该以此说事了。” 浅浅白了眼蓝冉莹,轻斥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好在你是嫁在我们家,若是别人家里,还不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啊!” 听蓝冉莹的话,浅浅就知道她的意思,不免有些责备。 蓝冉莹慌张的解释说:“我没有希望真真不好的意思,我就是、就是……” 浅浅瞪着蓝冉莹,轻骂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说你性子太软了,怎么能婆婆说什么你就应什么?” 蓝冉莹怔了下,可怜兮兮的说:“但是她是婆婆啊!” 浅浅趁机给蓝冉莹上教育课,说道:“就算是婆婆,也不能失了底限,而你最基本的底限,就是要为了你们的爱情,你们的小家庭而奋斗!就像真真一样。” 蓝冉莹脸色有些迷茫,不是太理解浅浅的话。 或许不能说她不理解,只是说这些话与她自小受到的教育有所冲击,她脑筋一下有些转不过弯来。 二郎一下搂过蓝冉莹单薄的肩,朝着浅浅说道:“好了,不要说她了,反正我娶她时,就已经承诺过了,这世就她一个人,她也不用面对这些!” 姜氏也附和说:“是啊!我也不是这种恶婆婆,但你也别把我儿媳教坏了。” 二郎和姜氏一人一句,本来还有些沉的话题,陡然变得有些搞笑。 言永福严谨的脸庞染了淡淡的笑容,却不忘初衷的关心问道:“那真真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浅浅窃笑一声,“碰上这种事情,古璇青比真真还担心,他就怕真真被郡主几句话忽悠了,没少给她上教育课,教她要怎么做!大意就是千万不能失了底限,也不能为了讨好郡主而出卖了他。” “看不出来,古璇青这人还挺细心的!”姜氏若有所思的接了一句话。 浅浅笑着说:“古璇青这人温温和和,一看就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他细不细心就看他有没有心,如今显然他对真真是有心的。” 姜氏比较悲观的说道:“现在有心,也不保证将来有心!这种以色侍人的好日子不会长久的!” 浅浅白了一眼姜氏,没好气的说:“娘,你太高估你女儿了,在国都这样的地方,什么样的花容月貌是没有的,古璇青娶真真,绝对不是为了她的容貌。” 姜氏被浅浅说得一阵尴尬,免不得报怨的说:“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样。” 浅浅吐了吐舌,不敢再用咄咄逼人的口气说话。 蓝冉莹插话说:“我觉得真真还是早日生下嫡子比较好,这越是大户人家就越是在乎嫡子,就算退一万步说,古璇青以后变心了,娶了平妻。这平妻所生下的子女,也不如真真生下的嫡子尊贵。古家的一切,也都是属于真真的儿子的,有了儿子,真真将来也会老有所倚。” 蓝冉莹毕竟是秀才的女儿,看的书多了,懂的这些事情自然也就多了,有条不絮的给大家分析着她所知道的事情。 姜氏虽然不像蓝冉莹想得这么远,却是附和的说:“是啊!早点生孩子了,郡主也不会这么挑剔,毕竟郡主就古璇青这么一个儿子,生出来的嫡孙,她肯定会喜欢的,婆媳两人之间有了孩子这个桥梁,以后相处也会有所好转的。” 浅浅虚笑一声,心里想着,郡主不喜欢真真,未必就会喜欢真真生的孩子。 再者了,嫡子的地位是比其他孩子的地位要高一些,但是也得看这当爹的态度,就连皇室里,皇后生的儿子也不是稳坐太子之位,更何况是一般官宦大户人家,不过好在就目前对古璇青的了解,他不是一个浑人,这些阴暗的想法,应该不可能会发生。 “嗯!放心好了,真真和妹夫的感情好,孩子很快就会有的!”浅浅安抚着家里人,但心里也是如此认同的。 一来古璇青是大夫,真真想要孩子,他自然会帮她调养身子,二来真真也清楚受孕日期,想要怀孕比起一般无知的女子又容易一些。 “这就好!早些怀孕生下嫡子,我也能早日放心啊!不然为了她这事,我这一颗心总是悬着的!” 说起这事,姜氏就是一脸愁容。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浅浅哭笑不得的安抚姜氏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娘就不要担心这么多了,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没事和姚姨多去逛逛街,打扮打扮自己。” 姜氏嗔怪的瞪了眼浅浅,笑骂说:“你娘都一把年纪了,还打扮打扮,也不怕被人笑话。” 姚氏捂着嘴偷笑说:“这事可别拉上我,我还是安心的在家里照顾冉冉好了。” 浅浅笑着说道:“女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该有爱美的一颗心,你们俩怎么做女人的!” 姜氏和姚氏对视一眼,笑说:“我们这样挺好!” 浅浅笑看着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家里条件有限,也不能真的让她们过上阔太的生活,不过以后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真真的事情说完,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个底,而时间也早了,便各自准备散了。 浅浅起身说:“都早些回去休息,特别是二嫂,怀有身孕,不能熬夜了,明天一早起来,我也要准备画设计图了。” “嗯!是啊!你赶紧回屋休息!”姜氏附和的朝着蓝冉莹说道。 姚氏率先起身对着浅浅说:“厨房里熬了汤,一会儿我端去你屋里,你也喝一碗。” “好,谢谢姚姨!”浅浅扬起甜笑,抱过朵朵,一家三口先回了房间。 回到屋里,浅浅就去翻酒楼的草纸图,穆清看着浅浅抱着朵朵吃力的样子,又将朵朵接过怀里。 “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看。” 浅浅嘴角扬笑,却是眼皮也没抬的说道:“没事,我就是看看,心里有一个数,等会儿睡在床上,也能想想,酒楼该怎么装修!” 穆清不赞同的说:“怎么?你还打算晚上不睡觉想这些?” 浅浅这才侧目说道:“不是,就是睡前想想而已。” 穆清拧紧了眉,担忧的看着浅浅。 浅浅挫败的收起草图,无奈的说:“好好好,我不看了还不行吗?” 浅浅话音落下,笑容未散,就见穆清脸色一变,厉声喝斥:“谁!” 浅浅只觉得瞬间怀里多了一个小人儿,穆清刚还站在她面前,此时屋里已经空空,就剩下她们母女两人。 “你爹这笨蛋,竟然就这样跑了出去。”浅浅搂着朵朵轻语,担忧的神色全部表现在面上。 但是抱着朵朵,浅浅又不敢追出去看,只能在屋里干着急。 一会儿功夫过去了,穆清还没有回来,倒是姚氏端着汤过来了,浅浅面上浮现起笑容,让姚氏把汤放下了,就叮嘱说:“姚姨,早点回屋里休息。” 姚氏笑意浓浓的说道:“嗯!给你送了汤,我就回去了。” 浅浅回说道:“行,那你回屋里休息,汤碗我明天拿去厨房。” 姚氏没多说,只是叮嘱说:“那你记得喝汤,我就先回屋里了。” “好!姚姨晚安!”浅浅惴惴不安的目送姚氏离开。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小贼,但是见穆清出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就知道这夜访客不简单。 而且应该是没有杀意的,至少她刚才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杀气,或许她的听力敏感不如穆清,但是对方若是存了杀意而来,她也不会丝毫没有感觉。 姚氏走了,没过一会儿穆清就回来了,带着一身肃穆。 “怎么去了那么久,你还好吗?” 穆清回屋,浅浅立即上前,关怀的打量着他,上下看了一遍,见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安心。 穆清摇了摇首说:“我没事,对方有点难缠,所以耽误的时间长了一些。” 浅浅刚放下的心又悬高了起来,担忧的问:“很难缠,你也对付不了吗?” 穆清否定的说:“不是,我刚才伤了他,在他臂上刺了一剑,不过这人武器不弱,家里怎么惹上了这种人?” 浅浅拧着眉,一脸不解的说:“我和你一起来的国都,哪里知道惹了什么人,不过是不是季如风派来的人对我们不利啊?” 穆清也不清楚,只能迷茫的摇了摇头。 浅浅长叹一声,说道:“这事不能瞒,明天我问问二哥再说,先别和爹娘说这事。” “好!”穆清应声,搂着浅浅往床边走道:“别想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睡吧!” 浅浅抿了抿唇,说道:“麻烦事,刚来国都就碰上这么一个强劲的敌人,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穆清声音略低的说:“我应该捉住他的!” 浅浅侧身,忙安抚说:“跟你没关系,你能保证自己不受伤,我就十分的满足了,而且对方既然是有意来探,相信以后还会再来的!” 穆清搂着担忧的浅浅,低声宽慰,“没事,还有我在!” 他与对方交手了,追上人过招时,对方明显不如他,还被他所伤,若不是对方后来来了帮手,他又一时大意让对方逃走了,他能轻易要了那人的性命。 翌日早起,浅浅连早餐都没有吃,拉着正在照顾蓝冉莹的二郎走到一边,低声询问。 “二哥,我问你,你们来国都后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二郎一脸茫然,不解的问:“得罪人?没有啊!” 浅浅不放心的说:“真的吗?你再好好想想!” 二郎又细思了下,才肯定的说:“真的没有,你来之前就提醒过我们了,我们又都不是冲动的人,平时也没和人起过争执,就连口角都没有,怎么会得罪人,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浅浅不自然的笑说:“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二郎不信任的拉着浅浅,执着的说:“不可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以你的性格不会突然问这些。” 浅浅想了想,就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二郎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反正你小心一些,特别是二嫂有了身孕,你要盯紧一些,免得她被吓到!” 二郎脸然骤变的说:“我会注意的!” 兄妹俩窃窃私语了一阵,却是完全没有头绪,根本想不到在这大国都里,有谁会对付他们这户不起眼的人家。 思来想去,他们也就两个敌人,一个在暗处的汉国国师,一个在明面的季如风。 ... 130、王府认亲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遇上这种事情,浅浅他们又不得声张,只得暗里戒备,这可是苦了穆清,但好在他身体好,折腾了两天,短时间如此也看不出来对身体的影响。 这日,浅浅将画好的图纸给了邱子衍,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酒楼,酒楼的装修工人已经到位了,今日起酒楼就会正式动工。 “已经寄信回去,让阿大派人过来了吗?”浅浅想起这事,就随口问了一句。 邱子衍答说:“放心好了,当天就已经寄了信回去,驿站送信,会很快的!” 如此浅浅也放心了,点点头说:“这样就好,就担忧到时候人员跟不上来,不过这边装修快的话,人员肯定跟不上位,只怕要在国都请人。” 邱子衍犹豫着说:“这一来一回的话,最多也就两个月,我觉得还不如就等到阿大带人过来,毕竟那边的都是熟手,也不容易出差错。开业时,如果出了差错,以后再难树立好的形象。” 浅浅犹豫了下说:“也行!反正门面是买下来的,而且目前我们的经济,也没有多余的能力去签下一些小厮长工。” 邱子衍嘴角微扬的附和说:“就是这意思啊!” “时间充足的话,你就盯着他们好好干活,每一处工程都不得马虎,慢工出细活。”浅浅不放心的交待。 邱子衍笑道:“我知道的,这些日子在国都四下查探了,发现稍微有些档次的酒楼不单菜色好,装修也是十分精致的。” 浅浅看邱子衍开业前的功夫准备得十分的充足,也就没有再多交待什么,至少目前看来,邱子衍还能驾驭这事,反正现在她也在国都,且闲得没事,她就先在一边看着,等有不足时,她再提点也是一样的。 俩人边说边将三层楼走了一遍,穆清抱着朵朵,就像散步似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浅浅拿着设计图,细细的给邱子衍解说了一遍,她如此设计的想法。 “每一个厢房都不一样,还挺有趣的啊!不过你这些厢房名字是什么意思啊?比如说这个法国站?还有这天朝站?” 浅浅笑着说:“法国和天朝都是一个国家,两国之间文化差异很大,就是百姓的口味也差很多,到时候我会教黄秀英这些国家的特色菜,以此来吸引一批客人。” 浅浅在前世一个人住这么多年,最大的乐趣就是休息日在家里,一个人研究菜谱,也好在这一项业余爱好,如今才能撑一个酒楼。 不过她敢如此大胆,也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时代的人分不清真伪,她只要做出五六分的味道就够了。 “啊!是吗?我都没有听说过。”邱子衍微微诧异。 以前家里没有落败前,他看的书也不少,虽然跟着他爹在经商,但是家里也是请了西席的,可是每次面对邱子衍时,他总觉得知识有些不够用,也不知道浅浅一个农家女子,怎么就懂得这么多。 浅浅笑着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而且这些菜用的餐具和我们用的筷子也不一样,你看看最后,我都画了出来,你让铁匠多打一些出来,到时候多请些漂亮的丫鬟和俊俏的少年。” 邱子衍犹豫了下,有些尴尬的问:“请漂亮的丫鬟和俊俏的少年干嘛?” 浅浅白了眼邱子衍,嗔怪的说:“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些都是侍应生,而且没有他们,怎么教客人用刀叉啊!不过你要记住,这种人是要签死契的。” “好,我记下了。”邱子衍脸色闪过一抹红晕,好在戴了面具,浅浅也看不到。 浅浅正和邱子衍说着她的计划时,二郎上来说道:“浅浅,璇青来了。” “你叫他上来。”浅浅对二郎说完,侧目对邱子衍说道:“好了,再有什么问题你下次再问我,我现在有事要和古璇青商量。” “行!”邱子衍收了设计图,对着二郎笑笑,就先一步下了楼。 二郎紧跟着下去,叫了古璇青上来,他自个儿在楼下故意拉着言永福说话,方便浅浅和古璇青说事。 古璇青笑着走向浅浅,说道:“刚才和朋友路过这里,看到小舅子站在门口就过来看看了。” 浅浅浅笑相对,问道:“呃,你朋友还在楼下等你吗?会不会耽误你啊?” 古璇青耸耸肩,不在意的说:“无妨,劝说我入太医院的。” 浅浅微扬下眉,问道:“怎么?你不乐意吗?” 古璇青苦涩的笑了笑说:“入了太医院哪里能随心所欲的给病人看病啊!有时候那些人得了什么病,或者有没有病,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一不小心就掺和进了什么事,我爹离开太医院就是不想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浅浅了然的点点头说:“这倒也是,生活还是简单一些好!” 古璇青轻笑说:“所以咯,我目前不打算入太医院,反正命好,能够承蒙祖荫。” “哈哈……”浅浅爽朗的仰面一笑,信任的说道:“你都不是这样的人!” 古璇青轻耸下肩,并没有否认浅浅的话。 俩人闲话了下,浅浅就直奔主题的说道:“好了,你朋友还在下面等你,我也就不拉着你多闲聊了,其实我叫你上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忙。” 古璇青微敛笑容,肃然的说道:“大姐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办的!” 浅浅轻笑一声,“不用这么夸张,就是前两天我们一起吃完饭回去,晚上清哥哥发现家里竟然被人暗中监视了。” 古璇青诧异的反驳问:“不是吧?监视你们,为什么?” 浅浅微拧着眉眼,一脸愁容的说:“我也不知道,与我们有过节的人也就王爷一个,而且他那天都已经出手了,应该不至于多此一举再派人去我们家吧?难道是为了打听我们听到肃亲王府小世子有婚约后,我们的决定吗?” 古璇青犹豫的说:“王爷应该不至于做这样的无用功吧?再说了,你们真的是肃亲王府的小世子吗?” 浅浅看了下低着脑袋逗着朵朵的穆清,显然穆清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 “清哥哥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自小就在狼群里长大的,身上没有一点能辨识身份的物件,我们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出身,哪里知道是不是和肃亲王府有关系。”浅浅想了下,如此说道,倒也不算瞒着古璇青。 毕竟关系穆清身世的事情,都是浅浅的猜测而已。 古璇青若有所思的说:“这倒也是,不过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原来肃亲王府当年死的不是小世子。” 浅浅勉强一笑,古璇青连小世子没死的消息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知道小世子身上有什么胎记。 浅浅叹息的说:“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王爷,所以想你帮我们查查,看能查出是什么人不?毕竟这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古璇青了解的说:“我明白,我会去查清楚的,不过查这些事情的话,我肯定就要用到我娘的势力了,到时候只怕事情会变得更为复杂。” 浅浅皱眉担忧的问:“怎么一个复杂法?” 古璇青一副玩笑的口吻说道:“我娘呗,若是你们真是肃亲王府的亲戚也就好了,以我娘他们现在的形势,真真若是小世子的小姨子,我娘肯定就不会再有第二句话了,可若不是的话,我娘只怕又得折腾一番。” 浅浅若有所思的想了下,才无辜的说道:“我不是让你去查清哥哥是不是肃亲王府的子嗣,我只是想知道这背后监视我们的的是谁。” 古璇青不解的说:“为什么不直接查清楚姐夫是不是小世子?若他是小世子的话,许多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啊!” 浅浅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古璇青看浅浅的样子,心里渐起怀疑。诱惑的说道:“若姐夫是小世子,以肃亲王的性子,定然是对他严加保护起来,你们的安全就都有着落了,再者,这对真真也好,真真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娘家,我娘他们也不能再拿她的出身说事了。” 事关家人的利益,浅浅微微有些犹豫,一时敛了眉眼,嘴唇抿得更紧了。 古璇青本来就是聪明人,他原本只是随便一说,但是看浅浅的模样,突然就起了疑心,诧异的说:“难道你们已经证实了姐夫的身份吗?” 浅浅嘴角动了动,没再隐瞒,直言说:“没有证实,但是我想应该错不了,毕竟年纪差不多,又长得如此相似的人不多,再者季如风一个王爷,总有他消息来源的渠道,他若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对清哥哥动手,不是太过儿戏了吗?” 古璇青脸上一阵狂喜的说:“你都怀疑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肃亲王府认亲啊!” 浅浅皱着眉,坦白的说:“我们夫妻俩并不想认这门亲事,以前就觉得这样出身的人家麻烦事情十分多,我们喜欢现在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再加上前几天晚宴时听了长孙兮晴的身份,我们就更不乐意去认这门亲了。” 古璇青脸上笑容一顿,讷讷的说:“这倒是一个麻烦事。”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就是啊!” 古璇青犹豫的望向穆清,问道:“姐夫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说起这事,浅浅微微笑开,甚是甜蜜的说道:“我也问过他了,想着若是他想要认亲,拿回可能属于他的身份,我们就去证实一下,但是他却告诉我,他就一个身份,就是我言浅浅的相公。” 古璇青愣了下,突然赞叹的说道:“姐夫真的很疼惜你。” 浅浅得意洋洋的朝着古璇青挑了挑眉眼说:“这是一定要的,所以你得多学着一些。” 古璇青好笑的点点头说:“看样子我做得还不够,我会更努力的朝着姐夫靠拢的。” 话音落下,楼梯间传来声音,二郎走上来说道:“小妹夫,你朋友问你什么时候能走,说是时间快到了。” 古璇青忙对浅浅说道:“那好,我就先走了,你说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我会查清这事的,不过我也刚来国都,若是不想惊喜我娘,时间可能会费得长一些。” 浅浅了然的说:“行,你看着办。” 古璇青匆匆的对浅浅他们笑了笑说:“那我先走了啊!” 古璇青下楼,浅浅他们没有跟着下去相送,二郎和古璇青擦肩而过,几步走到浅浅的面前问道:“说了吗?” 浅浅点头道:“说了,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吗?古璇青说他会去查,只是他在国都的根基也不深,要多给他一些时间。” 二郎一脸正色的说:“去查就好,他的根基再怎么差,也比我们要强上许多,不是么!” “这到是,不过等以后我们酒楼开起了,就好了的!到时候也能够建立自己的消息来源,在这大国都里,不至于做两眼一抹黑的瞎子。” 对于浅浅这样隐晦的话,二郎如今已经不用问原因了。 客似云来以前虽然开在南阳,他们是听不到什么国家大事,但是在酒楼里能耳闻的事情不少,东家地主的小儿如何不孝,西家地主的小妾如何偷人,他们就算是不想听,这些事情每日也都会有人讨论。 古璇青走后,浅浅夫妻俩也没有多留,跟言永福他们道了别,就先一步回了四合院,在回去的路上,夫妻俩颇有闲情的街上散步。 浅浅一手挽着单手抱着朵朵的穆清,娇笑的问道:“你都抱了一天累了累?不然我来抱抱好了。” 穆清一脸甘之如饴的模样说道:“不累!” 浅浅窃笑一声,戏谑的说:“不累吗?那我也抱,你都抱了朵朵一天了。” 穆清伸直了被浅浅抱住的手臂说:“来!” 浅浅左右望了一眼,羞涩的笑问:“怎么?你还真抱吗?” 穆清一脸耿直的说道:“我有两只手,一只抱朵朵,一只抱你,正好!” 浅浅故意使坏的问道:“是吗?若是我再生一个,我要怎么办?” 穆清张口想反驳不再生子了,但突然又想到浅浅说朵朵若是没有兄弟的话,以后会被人欺负,一时有些为难的拧起了眉,看了看朵朵,有些不舍的样子。 浅浅好笑看着穆清陷入死胡同的样子,轻斥一声娇笑道:“笨蛋,等到那个时候,朵朵也大了啊!你能让她坐在你的肩上了啊。” 穆清想了下,恍然说:“也是噢!” 浅浅失笑的摇了摇首,看着穆清一副呆样,就觉得好玩。 一路回去时,经过一家胭脂铺,浅浅想了想就拉着穆清进去了。 蓝冉莹一直说要学习化妆,但是过去一年来,日子都十分的匆忙,学了许多其他的事情,对于化妆倒是沾得少,眼下她正好有孕在身,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能做,正好能捣鼓这些,也能打发一些时间。 虽然说孕妇最好是不要上妆,但是这时代的胭脂水粉都是纯天然的,再者,蓝冉莹学化妆,也能拿姚氏她们当模特,并不用在自个儿的脸上涂涂抹抹。 两人刚入铺子,迎面来接待的小二就愣了一下,指了指里面的人又指了指穆清,突然吓得脸色一白,卑躬屈膝的将人请到里面。 浅浅狐疑的看着小二的态度,目光往里望了一眼,只见里面是一对中年夫妻,浅浅下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着穆清就要退出来。 小二却是诚惶诚恐的说道:“君公子请留步,是不是有小的哪里做得不好,还请公子原谅。” 浅浅忙说:“你认错人了。” 小二怔了下,不解的说:“怎么可能,你和他……” 小二回首望了眼店里的中年男子,男子听到这边的声响回眸看了过来,看到穆清脸时,明显怔了一下。 浅浅厌恶的看了一眼多事的小二,拉着穆清转身就走了。 只需一眼,浅浅就看清了中年男子的样貌,是和穆清有几分相似,但却不像季如风他们说得这么夸张,不至于到一眼就能认出两人是亲属。 浅浅拉着穆清脚步匆匆的离开,穆清耳力好,隔了数步,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刚才那位公子也姓君吗?”陌生的声音响起。 就听小二惊慌的回答说:“小的不知道,小的只是看他和世子长得十分相似,便以为是世子爷家里的亲戚。” “和我长得像吗?”中年男子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 他话音刚刚落下,就听他旁边的女子泪眼婆娑的说道:“他是澜儿,他一定是澜儿。” 穆清一听这话,单手搂住浅浅,一家三口迅速消失在街上。 世子爷本来是觉得人有相似,但是浅浅和穆清的反应,倒是让他起了疑心,见他们眨眼间就消失不见,立即打了手势让暗卫跟踪而去。 穆清察觉到被人跟踪,带着浅浅娘俩东弯西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甩脱了,之后便躲躲藏藏的回了四合院。 一到四合院,浅浅夫妻俩人就回了房间。 浅浅一脸凝重的说:“那人应该是肃亲王府的世子爷,怎么样?你看着他,有没有一点奇特的感觉?” 不是都说,有些父母与孩子之间有种特殊的心电感应吗?就是不知道穆清和他们有没有。 穆清面色平静无波的说:“没有!刚才那个女人说我叫澜儿。” “澜儿?”浅浅眉心打起大大的结字,不解的嘀咕问:“难道你本名叫君澜?” 穆清不甚感兴趣的撇了下唇,抱着朵朵坐到床上,父女俩咯咯咯的玩得十分的开心,就省下浅浅一个人在纠结头大。 浅浅没好气的走到床边,轻拍了穆清的胳膊一下,娇斥道:“你没有搞错啊!这两人可能是你的爹娘,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啊?” 穆清反问一句,“有什么可在乎的?” 浅浅拧紧了眉,竟然辩不出一句话来,纠结了许长时间才说:“可是他们是你的爹娘啊!你真的不想有爹娘疼你吗?” 穆清神色平平的说:“我有你就够了。” 浅浅呼了口气,气急败坏的解释说:“爱情和亲情不一样的!” 穆清抬眼,肯定的点点头说:“所以我有了朵朵。” 浅浅深深垂下脑袋,觉得两人之间沟通有障碍,无力的问道:“好吧!你说不认就不认,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挺想认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穆清侧目看着浅浅,一脸认真的说:“我也像子衍一样戴面具。” 浅浅嘴角一扯,没好气的说:“你别忘了,他们刚才也看到我了,要戴面具的话,我也要戴。” 穆清不甚在意的说:“那你也戴啊!” 说罢,还莫名其妙的望了眼浅浅,好像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似的。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我最最最最最亲爱的相公,你是不是弄错了主次啊!戴面具一时倒也行,但是你总不至于让我们一辈子都戴面具吧!你不会忘了我们以后就都住在国都了吧?” 穆清突然一笑,一副全身通畅的样子,缓缓侧目说:“你这样叫得我很舒服。” 浅浅翻了下白眼,娇斥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戴了面具很不方便啊!你看子衍,回了家不就脱了面具吗?其实他也不喜欢戴面具的。” 穆清怔了怔,看着浅浅问:“那你想怎么样?” 浅浅一愣,挫败的说:“好吧!我也不能怎么样。” 就刚才的形势看来,世子爷明显是想认亲的,若是让他们证实了穆清的身份,怎么可能不认回儿子。 与此同时,回了王府的世子爷收回暗卫来报,当时就恼怒的斥责:“让你们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暗卫诚惶诚恐的说道:“属下知错,请世子责罚。” 世子爷喝斥:“人都跟丢了,再罚你们有什么用?” 暗卫抿了抿唇,回答道:“对方武功高强,又知道改正跟踪,有意丢开了属下。” 世子爷拧眉问道:“你是说他故意甩开你的?” 暗卫肯定的说:“是!而且当时属下在暗处观察,发现那对男女,在看到世子和世子妃时就有意闪躲。” 世子爷心中狐疑更深了,他当时就有这种感觉,但又觉得不可能,这会儿再被暗卫一说,更加确信了对方是认识他的。 “去,查清楚他们是什么人。若是再有闪失,你就不用回来了。” 世子爷沉默了一下,这才冷冷的吩咐。 暗卫一脸凝重的领了命离开,世子爷在书房里独坐了一会,就去了后院找到肃亲王。 “父王,我今天在街上遇见了一个人。” 肃亲王正在房里画图,听到世子爷的声音抬眼,赫然可见,此人面容与穆清竟然有九分相似,若说不同,除了年纪就是一个人的气场。 “什么事,这么严肃。” 肃亲王不甚在意的回答,手中的笔仍旧在行云流水的画着图。在他看来,这个儿子没什么雄心壮志,所有的心思都在世子妃的身上,倒是和他一样,像是一个情种,不过这倒也好,就是因为他的不作为,皇上才一直没有机会对付肃亲王府。 世子爷想了下,组织了一下言词这才说道:“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人,长得和我有五六分像,和父王就如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肃亲王握在手中的画笔一顿,墨汁溅坏了一副好话。 “可惜了!”肃亲王敛神,将笔放好了,这才抬眼看向世子爷。 “把你看到的说一遍。” 世子爷回忆起见到穆清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肃亲王却是大为不解的说:“你说他看到你就跑了?” “是啊!当时我就觉得特别奇怪,让暗卫去跟踪,那人还知道暗卫在跟踪他,把人给甩了。暗卫没有跟到人,我现在让他们又去查了。”世子爷心里也觉得奇怪。 肃亲王一脸严谨的说道:“就算他可能是澜儿,他也不应该认识我们,怎么会见到你就跑了?” 世子爷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肃亲王沉思了下,说:“不管怎么样,先查清这人的身份,突然这样冒出来,不管是不是我们的澜儿,也要查清他的身份,免得被其他人利用了。” “是,我会的。” 世子爷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这人若就是澜儿该多么好。 浅浅和穆清这边并不清楚,这一夜,肃亲王府的三位正主都无心睡眠,想的都是他们今天下午相遇的事情,期盼的都是穆清就是澜儿。 次日清早,天刚亮,四合院里就闯了一伙劲装青年,一个个看起来就是身手不凡的样子。 “有事?”浅浅黑沉着脸看着眼前这群人,心里也明白他们的身份,只是有些埋怨的想着,这肃亲王府做事的效率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昨天下午才相遇,今天一早就摸到了他们的老窝来,只怕经过了这一夜,他们所有的底细,都被他们摸得清清楚楚了吧! “我家主子有请!”站在最前面的劲装男子沉声说话。 浅浅却故意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劲装男子说道:“你跟我们去就清楚了。” 浅浅拢了眉,有些不喜欢这样的说法。 而且这个时间点,言永福他们都还没有出门,此时,都站在浅浅的身后。 言永福一脸担忧的侧望着浅浅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浅浅勉强笑笑,安抚说:“不用担心,他们不过是想问我们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事?”言永福紧张得连心都悬了起来。 浅浅低声对二郎说道:“二哥,我和清哥哥跟他们走一趟,你在家里陪着大家,今天就先不要去酒楼了。” 二郎面色担忧的跟上一步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浅浅摇了摇首,笑说:“清哥哥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而且二嫂还怀有身孕,你在她身边照顾她。” 二郎踌躇的说:“反正她还没睡醒,不和她说就是了。” 浅浅皱着眉,不赞同的瞪着二郎。 二郎挫败的缓缓低下头说:“好吧!那你们小心一点,这些人看起来来者不善的样子。” 浅浅轻瞥了一眼眼前的劲装男子,却不甚在意的撇了下嘴,这些人肯定受了命令要礼遇他们,不然的话,哪里容得着他们和家人说这么多话却一句催促也没有。 “还是不要去吧!”姜氏慌得握住浅浅的手,手心全是汗。 浅浅心里颇不舒服的捏了捏姜氏的手,每次都说不让家人担忧,但是每次都免不得让家里人提心吊胆。 “我没事!他们不是坏人!”浅浅低声安抚。 姜氏和言永福都围着浅浅,面对劲装男子,他们不敢说什么,却是小声不断的劝着浅浅说:“我看他们就像坏人,还是不要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人。” 浅浅失笑的说:“这事二哥知道,我们先跟他们走一趟,你们有什么事就问二哥!” 浅浅对着二郎使了使眼色,拉着穆清率先走了出去。 在劲装男子的包围下,出了四合院,暗卫就只剩下两人不前不后的跟着,一路直接朝着肃亲王府去了。 浅浅牵着穆清的手,两人站在肃亲王府的门口,门口看门的小厮,一见穆清,嘴巴就掉了下来,慌忙的过来,左右搓着手,想请安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候,只待跪下相迎。 “看样子你和这府的主人长得是真的挺像的!”浅浅打趣的睨了眼穆清。 穆清面无表情的步入府中,那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就像是闲逛自家的后院一样。 劲装男子入了府,还跟在穆清和浅浅的身后,穆清突然脚步一顿,侧目厉声喝斥:“还不带路!” 劲装男子愣了下,有些恍然的样子,一瞬间只觉得他好像看到了肃亲王似的。 “这边请!”劲装男子愣了下,立即回过神来,领着穆清和浅浅一路到了前厅。 前厅里,坐有惴惴不安的三人,肃亲王和世子爷倒还好,唯独世子妃,在厅里走来走去,紧张得不断追问:“澜儿来了吗?澜儿来了吗?” 世子爷看不下去了,上前搂住世子妃,按在椅子上坐下,并劝说道:“你不要紧张,一会儿就该来了的,而且这少年的身份还没有最后确定,是不是我们的澜儿也一定!” “不可能,不可能!错不了的,他肯定就是澜儿,我自己的儿子,我怎么会认错!”世子妃紧张的摇摇首,不断的碎碎念,与其在说服世子爷和肃亲王,倒不如说她在劝服自己。 世子妃不单身体羸弱,当年初失小世子时,她甚至疯过一段时间,好在这些年有世子爷对她的不离不弃,以及后来查清死的并不是小世子,她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好好好!不急不急,我们一会儿见了就知道了!”世子爷抱着世子妃低声安抚,心疼得不得了。 肃亲王看着儿子和儿媳这样,瞥了眼无力说什么,不过放在膝上紧握的拳,却是出卖了他心中所想。 就在暗卫带着穆清和浅浅入大厅的一刻,肃亲王猛的站了起来,看到穆清就像看到他自个儿年轻时的样子似的,他当下觉得验都不用验就能肯定,这人一定是他的孙子,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有人会这么像他。 “澜儿,我的澜儿!”世子妃一见穆清,当即就泪洒衣襟,哭着朝穆清跑了过来。 穆清本来就不喜欢与人过多接触,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当即就搂着浅浅的腰闪开了。 世子妃没想过穆清没有闪开,而她抱上来的力度又过于凶狠,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摔倒在地,吓得世子忙上前搀扶起她。 “怎么样?摔痛了哪里吗?” 世子妃像是没听到世子爷的话一样,仰着一张哭脸说道:“澜儿,我是母妃啊!” ... 131、提前筹谋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肃亲王敛去一身锋芒,收起眉宇间傲然之色,对着浅浅笑得宛如自家长辈一样。说出来的话,也是亲切有礼,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我有一个问题,能问问你吗?” 浅浅赞赏的目光再次看向肃亲王,笑吟吟的回说:“肃亲王都亲自开口了,小女子若是还不会赏面,不是会显得十分的不知好歹吗?” 肃亲王目光微闪,对浅浅的印象十分的不错,觉得此女胆识过人,至少一般人入了肃亲王府做不得像她这样,一脸的泰然自若。 若是昨晚查的消息不错的话,此女不过是普通农女出身,一家目前为止,最出众的就数此女的小妹,攀了高枝做了古家妇。 不过,同时肃亲王也查得了,言家目前所有的一切,都与此女有关,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 至少,肃亲王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没见过哪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像浅浅这般,她像是那种胸中有沟壑的女子,大气的模样,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你家相公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肃亲王目光灼灼,布满了期盼。 浅浅侧目看了一眼明显神游不在状况下的穆清,垂眼微想了一下,才反问道:“是不是我说没有,你就会信?” 肃亲王微愣了下,显然没有想到浅浅会这样问。 不过眨眼间也明白了意思,当即抚须大笑道:“不会!我习惯于什么事都弄得明明白白,特别是这件事情,我会十分执着的去找一个正确答案。” 浅浅皱着眉,不悦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说的答案若是你不满意的话,你就会用你的办法来查清楚这件事情吗?” “我虽然没有别的意思,但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肃亲王笑了笑,一副才狐狸的样子,软里带硬,让浅浅进退不得。 其实浅浅心里也明白,以肃亲王的权势,把他们请来,又是一阵好声好气的劝说,给了这份体面,已经是对他们的莫大恩宠了。 “你说的胎记是指清哥哥脚踩七星的事情吗?”浅浅随性的一句话,就像在平静的湖底投入了一块小石子,激起一层层浪花。 肃亲王、世子和世子妃三人一起失态的冲了上来,围住浅浅追问说:“左脚还是右脚?” 浅浅退开一步,对着穆清说道:“清哥哥,你把鞋子脱给他们看看。” 穆清有些不情愿的说:“为什么?” “他们想看,你就让他们看看好了。”浅浅好声好气的劝说。 穆清却是倔强的抿着嘴,拧巴着不肯脱鞋。 “怎么了?”浅浅不解的上前,单手扶在穆清的手臂上。 穆清这人对浅浅一向是没有底限的,只要浅浅说得出,穆清就做得到,完全不会忤逆浅浅的意思。 这次,这么小的一件事情,穆清表现得这么反感,浅浅也是疑惑不解了。 穆清是对认亲没有什么想法,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表现得这么反感过,显然是十分的厌恶的。 “不认!”穆清果断的拒绝,一手拉过浅浅,将其护在身后。 这才一步上前,对着面容与他极为相似的肃亲王厉声威胁说:“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肃亲王摊手,声音低沉温和,一副怕吓坏了穆清的样子,说道:“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而已。” 穆清反感的说:“不是,不是!我不是!” 肃亲王不解的看了眼浅浅,没有与穆清发生正面冲突,也没有试着说服他什么,而是望向浅浅。 “穆夫人,他这是?” 浅浅耸了下肩,十分无奈的站在穆清的身后,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按说,她刚才的表现是愿意告诉肃亲王,穆清的身份了,穆清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应该会顺着她的意思去做,而不是这般反对。 肃亲王见浅浅突然变了立场,知道她是靠不住了,便主动朝着穆清示好,说道:“穆清是吗?刚才你夫人已经说得很直白了,我们也清楚你就是我们要找的孩子,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不想认我们吗?” 穆清性子直接,被肃亲王这样一问,也不跟他绕,十分坦然的说:“我讨厌长孙兮晴。” “咦,关兮晴这孩子什么事?”世子爷不解的插话。 世子妃也接着说道:“你讨厌她就讨厌她啊!为什么不认我们?” 肃亲王瞪了眼世子爷和世子妃,这才问向穆清,说:“你见过兮晴了?还知道她和你之间的关系?” 穆清高傲的哼了一声,十分自满的说道:“我的妻子就浅浅一人,不会变的!也不会娶平妻什么的,所以你们别想在我这里打什么主意。” 肃亲王愣了下,满脸不自然的问:“你在谁那里听到平妻什么的啊?兮晴这孩子也不可能给你当平妻。” 兮晴等了小世子这么多年,若是小世子幸而归来,自然是要八台大轿迎她过门,怎么可能还委屈她,让她做一个平妻,身份上矮他人一截。 穆清死咬着说:“你不用说了,我和你没关系。” 浅浅低眉想了下,心里就明白了穆清的意思。 他一定是把长孙兮晴的事情和真真遇上的事情结合在一起想了,所以才会担忧有朝一日,他若是回到了这王府,也会遇上古璇青此时面临的事情。 肃亲王耐着性子说:“你总该告诉我一个原因啊?” 穆清微抬下巴,以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肃亲王,理直气壮的说:“我又不认识你!” 肃亲王被堵得哑口无言,纠结了一下,才说:“我们虽然目前还不算认识,但是光看我们这张脸,你要强硬的说我们没有关系,你自己也不会相信,是吗?” 穆清盯着肃亲王的脸认真的看了一眼,这才肯定的说:“我相信!” 肃亲王眉宇颤了几下,挫败的说:“你这性子像谁啊?我和你爹都不是这样的啊!” 世子妃上前想拉穆清的手,但想到刚才摔的一下,就清楚穆清不喜欢她的触碰,便又不敢真的碰到穆清,手在空中几抬,一脸哀怨的看着穆清说话。 “澜儿,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不认我们?” 穆清看向世子妃的瞬间,只见世子妃面上神色飞扬,一副春暖花开的样子,但在下一个瞬间,就被穆清一句话打入了地狱。 “你们就这么喜欢攀亲戚吗?” 世子爷怒目相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们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倒是摆起谱来了,你一定要我们和你来硬的吗?” 穆清不屑的看了眼世子爷,连答腔的意思都没有,但是站在他身后的浅浅,却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世子爷说话还是客套一点好,免得将来后悔。”浅浅凉声提醒。 睿智的肃亲王,思子成疾的世子妃,浅浅对他们的印象都不错,唯独这位世子爷,浅浅不喜。 想认穆清这个儿子,竟然还不肯拉下面子好好说话。 世子爷憋了满肚子的火,对着浅浅说话就没有这么客套了,当即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浅浅眼神一眯,咬了咬牙,正欲反驳的时候,穆清突然对世子爷动了手,而且这下手还不轻,将世子爷打飞了不说,还吐出了一口鲜血。 穆清出手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甚至连浅浅都没有想到,穆清会突然对世子爷动手。 穆清是维护浅浅,但是还不至于到草芥人命的地步,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人动手。 “啊……”世子妃吓得一叫,慌得捂住了自个儿的小嘴,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跑向世子爷身边。 “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世子妃这么叫一嗓子,原本将在大厅门口的下人跑来两人,一看到世子爷口吐鲜血的躺在地上,还来不及反应,就看世子妃花容失色的叫道:“宣太医,快宣太医来。” 下人还未跑过来,就又急忙出去宣太医,大厅里瞬间又只剩下浅浅他们几人。 世子妃哭得梨花带泪的抱住世子爷,声音哀切的问:“怎么样了?哪里疼,你告诉我,你哪里疼?” 世子爷嘴里呕着鲜血,声音却是极温柔的安抚着世子妃说:“别哭了,我没事,不用担心!” 世子妃泪眼婆娑的哭着,抬眼看向穆清,痛心的说道:“你怎么能对他出手,他是你爹啊!” 穆清直白的辩驳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爹,我只知道他污辱了我的妻子。” “你……”世子妃望着穆清又爱又恨,可一想到穆清就是她失散了多年的儿子,却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你过分了!” 肃亲王脸色大变,一脸严肃的望着穆清。 穆清没有一点怕的感觉,坦然的与肃亲王直视,好像并不知道自个儿犯了多么大的过错似的。 世子爷捂着胸口,愤恨的说:“你最好期盼你是我的儿子,否则的话,我要了你的命。” “住口!”肃亲王突然对着世子爷一声喝斥,脸色浮现起可怕的神色,有咱不怒自威的感觉。 肃亲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世子爷,视线看向穆清时,缓了一下,暖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现在不是你们愿不愿意的问题了,殴打皇亲,是可以诛九族的。” 穆清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将鞋子脱了,露出脚丫子,脚底下极其明显的七颗字赫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底下。 “澜儿,你真的是澜儿,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的,我就知道!”世子妃欣喜的站了起来,顾不得伤重的世子爷,失态的奔向穆清的身边。 肃亲王也激动的颤了颤手,虽然他已经肯定了穆清的身份,但是在面对铁证时,也难得不动容。 穆清瞥了眼众人的表情后,这才将鞋袜穿了起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对着一屋人说道:“没事我就走了。” 世子妃脸色大变,慌乱的说:“你不能走,你是澜儿,你是我的儿子,你是属于这个家的,你不能走!” 穆清不带一丝看感情的看着世子妃,冷声问:“你也想挨打?” 世子妃怔了下说:“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娘啊!” 穆清眼神轻飘飘的滑过世子妃,显然不将她放在眼里,伸手拉住浅浅就要走。 世子妃追在穆清的身后,执着的说道:“你不能走,你走了,你让娘怎么办?” 穆清鄙夷的侧目,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没看你去死!” 世子妃吓得倒退一步,显然没有想到穆清的性子竟然是这样,她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初次相识,竟然张口就让她去死。 “回来,让他们走!”肃亲王站在原地,威严的命令。 世子妃犹豫了下,娇弱的说:“可是他……” 肃亲王面色沉沉的说:“他早晚会回来的!先给他一点空间。” 浅浅望了眼肃亲王,就被穆清拉着出了王府。 一出王府,浅浅就按耐不住的问道:“你怎么打世子爷?你明知道他是你爹,怎么会突然动手?你平时对其他人都不会这样的!” 虽然世子爷刚才对她的口吻是凶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到要让穆清动手的地步,俩人都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并不会主动与人为难。 穆清回望了一眼,见没有人跟着他们,这才回答浅浅的问题。 “为了你!” 浅浅怔了下,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拧了拧眉说:“是因为世子爷刚才对我说的话吗?” 穆清摇了摇首,不答反问:“你想我问亲,是不是?” 浅浅长叹一声,无奈的说:“不是我想不想你认亲,而是这亲,我们不可能不认!现在他们是好声好气的对我们说,可是到了下一次,就不一定是这样了,不是有句话说,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人比较好。” 肃亲王府现在忍得了穆清,主要是穆清这张脸,他们已经先一步相信了穆清的身份,这才容许了他们的无视与放肆。 “我知道,所以我才故意打了世子爷!” 穆清淡淡一句话,惊得浅浅停下了脚步。 “什么,你故意打的?” 穆清应了一声,解释说:“我没有下狠手,他的伤看着严重,但是在家里躺一个月就会好了,我不过是让他们看清楚形势而已。” 浅浅瞬间明白过来了,搂着穆清娇滴滴的叫道:“清哥哥,你真好!” 穆清突然变得腹黑了,浅浅却有种好高兴的感觉,看着他不动声色的坑了一把肃亲王,她心里乐开了花。 现在甚至不用别人说,肃亲王府的三位主子也该清楚了,想要认回穆清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认了浅浅这个媳妇,自然就会顺便有一个儿子。 而这也是穆清动手打世子爷的原因。 浅浅眉眼弯弯的笑了笑,她就说穆清不是一个这么易动怒的人,就算是维护她,也不会突然对人这样出手。 夫妻俩人回了府,言永福等人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追问说:“怎么回事,你二哥一问三不知。” 浅浅怜悯的看了眼二郎,刚才肯定被骂惨了,事实上他也是不清楚这件事情。 不过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浅浅也不打算瞒了,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们听好了,我现在有件事情要向你们宣布!” “什么事?你别这样,好好说话,这样子怪吓人的!”姜氏脸色微变,有些发白的望着浅浅。 浅浅失笑一声,娇斥说:“娘不用这样,说来也不算是坏事。倒是我当初错把珍珠当鱼目了,原来我家清哥哥啊!并不是普通的猎户,他是肃亲王府的嫡孙。” 浅浅说完这话,突然笑了笑,好像错把珍珠当鱼目这话也说得不对,因为她自始自终都清楚穆清的好,一直珍视着他。 而眼下,说的也不过是身份而已。 但不管穆清是肃亲王府口中的澜儿,还是在西顺村靠着打猎为生的普通猎户,在浅浅的心里,穆清就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男人,谁也比不了,谁也取代不了。 “肃亲王府的嫡孙?”言永福一声怪叫,瞪着大眼望向浅浅。 二郎跟着上下打量起穆清,惊讶的问:“你在开玩笑吗?肃亲王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你是不是不清楚啊?” 浅浅白了眼二郎,轻斥说:“这种事情能拿来说笑吗?” 二郎一副晕了的表情扶着额说:“如果不是在说笑,你肯定就是病了,不然的话,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浅浅娇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根本就不想认这门亲,你当是好事吗?当初季如风对我们对手,还不就是看出了清哥哥是肃亲王府的嫡孙。” 二郎眼神一瞪,有些好奇的问:“他们两位王爷不和吗?” 浅浅敛了眉,轻斥说:“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要事事都说得这么明白。” 二郎恍然的点了点脑袋说:“收到!” 姜氏和言永福对视一眼,脸上不见一丝兴奋,反而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姜氏害怕的问:“这……穆清以后不会也像古璇青这样吧?” 姜氏的话不清楚,浅浅却清楚她的意思,笑着解释说:“清哥哥不是妹夫,他们处事手段不一样,所以我和清哥哥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姜氏拍拍胸口说:“这就好!我还以为我的两个女儿都要……” 浅浅安抚道:“娘,你别担心这些事情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要相信真真和古璇青,他们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的!” 姜氏心里不安的说:“我这不是不放心么!” 浅浅无奈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姜氏还是这副担忧的样子。差别只在于是否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言永福瞅了眼姜氏,说道:“这事晚点说,浅浅你先说清楚,穆清是肃亲王府的嫡孙是什么意思?” 若是以前,他没有来过国都,可能还分不清楚哪个王爷是哪个王爷,但是到了国都已经快半年了,国都最有权势的王爷,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的大女婿,怎么摇身一变,就从猎户变成了肃亲王的嫡孙。 浅浅实不相瞒的说道:“其实这事我们早就知道,只是出于种种考虑,我们并不想攀上这门亲戚,不过可惜的是清哥哥和肃亲王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根本就躲不过去。” 言永福直直的盯着穆清的脸,他没有见过肃亲王,也没法比较,只是心里却嘀咕着:难怪穆清长得这么好,看起来与众不同,以前还以为是狼奶大的原因,如今想来,只怕是他与身具来的贵气,才显得和西顺村的百姓格格不入。 “那刚才肃亲王府的人叫你们过去?说了什么吗?”言永福担忧的望着浅浅和穆清。 对于别人而已,这可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说明了自此以后,他们就能平步青云,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但是在言家,却是一片愁云。 “暂时还没有,他们想认回清哥哥,不过被清哥哥拒绝了。”浅浅安抚的笑笑,不过对于言永福来说,作用却是不大。 言永福神色认真的说道:“不认得好,不认得好!肃亲王府比起古府大多了,进去了只怕规矩更多,说不定以后比真真出门一趟更不容易了。” 浅浅微微一笑,不忍心的打破言永福的美梦,说道:“只怕是不可能的,肃亲王府就这么一个嫡孙,怎么可能让他流落在外。” 姜氏急忙说:“这怎么就不可能了,之前这二十多年,他们干嘛去了?” 浅浅苦笑的说:“娘,不是这样说的,以前是找不到清哥哥的行踪,现在找到了,自然就不可能放过了。” 姜氏嘴角抿了抿,不高兴的瘪了下去。 浅浅心里一阵难过,言永福和姜氏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是心里却是越发多的不满。 为了真真,他们一家人都迁到了国都,可是到了国都来了,这情况和他们想得完全不一样,女儿并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不单小女儿不能随意见了,现在就连大女儿可能也赔进去了,他们心里能痛快才奇怪。 “好了,都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何苦庸人自扰之,对吗?” 浅浅拍拍手,一副轻快的口吻说道。 但是效果却是不显然,言永福神色不悦的说:“子衍,店里不是还有事吗?我们过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邱子衍,这时候对着浅浅讪笑一声,打了一个手势,小声说道:“我先跟着言叔出去办事了。” “好,你去吧!”浅浅无可奈何的应声。 关于穆清身份的事情,浅浅早就和邱子衍通过气,所以这消息说开了,邱子衍也没有什么惊讶,相反的,他甚至一直是支持穆清拿回属于他的身份。 邱子衍不像言永福这样知足常乐,也不像浅浅这样不在乎名利,他是土生土长的魏国人,清楚知道生存在这世上,一个人的出身是多么的重要。 “我也去看看小冉。”姜氏说罢,也朝着蓝冉莹的房间走去。 二郎犹豫的左右看了两眼,匆匆安慰了浅浅一句,跟着姜氏一起去看蓝冉莹了。 浅浅苦涩的仰着小脸,不解的问穆清。 “你说我们家的人,怎么就不像其他人家那样爱慕虚荣,或者自私一点呢?” 穆清认真的想了想说:“你们家不是还有言楚书吗?” 浅浅眼一眯,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犹如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泛着恶心的回答说:“爹娘还是保持现在这种样子好了,我宁愿多花点功夫,让他们接受你身份的转变,也不愿意他们变得像言楚书一样。言楚书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能想到他若是清楚了你的身份,流着口水上来讨好的样子。” 浅浅形容得真切,穆清也脑补了一下画面,当即脸也变得黑沉黑沉的。 浅浅还以为穆清在肃亲王府闹了一下,会让肃亲王府至少晚几天再来认回这儿子,哪里知道当天下午,肃亲王府就敲锣打鼓的过来了。 浅浅看着世子妃出现在这简单的四合院里,身后还跟了长长的几辆马车,马车上搬下来的东西,都是各色各样的补品。 那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就像不要钱似的,就这么随意的摆在四合院里。 面对世子妃的笑容,浅浅有些笑不出来了,特别是门口还有探头探脑想打听消息的人,当即别说笑了,真是恨不得将世子妃直接赶出去才好。 “清哥哥,把门关上。” 浅浅吩咐一声,穆清就上去把门锁了,杜绝了门口好奇的目光。 “世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人看到,浅浅也不客气了,怒意直接发泄出来了。 世子妃这次过来,虽然不是肃亲王授意,但他也是同意了,顺便还提点了她一些,所以这会儿世子妃对浅浅十分的亲切。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好不容易见到亲儿,我就是想对他好一点,这些都是我准备的补品,你们夫妻俩平时多吃一些,调养一下身子!”世子妃声音微缓,说出来的话轻轻柔柔。 看起来就是一声娇弱的样子,宛若水中的白莲似的,使得浅浅也不好意思再对着她黑脸训斥。 浅浅收敛了性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们的身体很好!这些东西你拿回去,我们不缺这些。” 世子妃一脸紧张的问:“怎么?这些你不喜欢吗?那你喜欢什么,绫罗绸缎、华衣美服还是金银首饰,你说,你只要说出来,我马上命人送过来。” 浅浅翻了翻白眼,无语的说道:“世子妃,我们定不看重这些,我们若是看重这些的话,早在最初我们知道清哥哥可能和肃亲王有关系时,就上门了,更不可能在看到你和世子爷后还故意躲开。” 世子妃一急,声音有些哭腔的问:“那你想要什么,你说啊!你只要说出来,我都满足你,算我这个做娘的求你了,你让澜儿回家,好吗?我知道你也有一个女儿,你一定能明白一个当娘的心!” 浅浅不得不说,世子妃这一张感情牌打得不错,的确,都是当娘的人,自然明白那种希望儿女待在自个儿身边的感觉。 不过穆清都做到了这一步,浅浅自然不可能不努力争取他们以后的利益,有些麻烦事情在认亲之前解决掉是最好不过了的。 “你应该知道我相公不想认你们的原因!” 世子妃怔了下,一副茫然的样子追问:“是什么?” 浅浅看世子妃语气急切,神态也不像作假,一时有些无语。 当时他们谈话时,世子妃也是在场的,她竟然连一点重点都没有听到。 浅浅耐着性子,直接说道:“我相公不喜欢长孙兮晴这个人,也不想背负这门亲事!” 世子妃理所当然的说:“不喜欢就不要啊!这跟他回家有什么关系?” 浅浅更直白的说:“清哥哥回去了,认回身份的同时,不就也要认了这门亲事么!” 世子妃皱着眉,有些犹豫的说:“兮晴这孩子主要是他祖父比较喜欢……” 世子妃话音没有落下,穆清在一边插话说:“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一听这话,世子妃脸色马上就变了,急忙的说:“退亲,我们马上退了这门亲事!反正兮晴这孩子我看着也普通,配不上我儿!” 浅浅赞赏的看了下穆清,穆清又对世子妃提出要求说:“不单是长孙兮晴,以后也没有别的女人,我就我媳妇一个人。” 世子妃下意识的窥了眼浅浅,总觉得一个男人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来,定然就是女人怂恿的。 世子妃不知道是这么多年都用来思念儿子了还是怎么,感觉人不太聪明,有点什么想法,也都表现在脸上了,至少世子妃对上浅浅的话,浅浅分分钟能将她耍得团团转。 “世子妃误会了,这并不是我的意思,而且大家都是女人,你应该也清楚,一个男人若是不愿意,他身边的女人再怎么哀求,他也做不到这点。” 世子妃想了想,心里颇为认同浅浅的话,也就没再纠结这事。 她又看得穆清,急切的问道:“这事娘答应了,以后一定不逼你纳你不喜欢的女人为妃,行了吗?你能跟娘回去了吗?” 穆清果断的说:“你先解决了长孙兮晴的事情再说!” 世子妃不死心的说:“那至少这段时间就先住在王府里,好吗?也方便娘照顾你一点。” 穆清瞥了眼世子妃,上下打量了一眼说:“就你这身体,还指望着照顾人?” 世子妃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颊上染了几抹红晕,看起来倒是显得人健康了一些。 “我只是偶尔身体不好!” 穆清毒舌的说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身体不好,我明白的!” 世子妃身体的好坏,是写在脸上的,她不光是脸色惨白无光,就连嘴唇都是泛着浅白色的。根本不用懂医,就能诊断出世子妃的身体很虚弱。 “世子妃,世子爷如今受伤在床,你不回去照顾他,真的好吗?”浅浅适时的提点。 世子妃结巴的说道:“世子也想看到澜儿。” 穆清鄙夷的瞥了眼,直率的问:“是吗?我把他打成这样了,他还想见我?” 世子妃苦涩的说:“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是我们的儿子,他自然是想见你的!” 世子妃这话不假,在确定了穆清的身份后,世子爷就算被穆清打了一掌也是完全没有脾气,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不然的话,世子妃哪里会趁着世子爷喝了药,睡下了的空档跑来找穆清回去。 “不过我不想见他!”穆清冷冷的拒绝了世子妃的示好。 世子妃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央求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回去?” 浅浅看不下去了,插话说:“世子妃,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了,相信你自这里出去后,不用多久,国都里所有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清哥哥的身份,你与其在这里纠结这些事情,不如早点去解决我们在乎的事情,等事情办好了,其他的都好说。” 世子妃犹豫了一下,期盼的望着穆清说:“那最少你答应我,明天回府里一起用顿饭,可好?” “你去吗?”穆清不说去不去,只是侧目问浅浅的意思。 世子妃这下机智了,立马邀请了浅浅,并好声劝道:“你们一起过来,好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浅浅想了下,事情到了这步,他们也没有什么退路可走。 “好,明天晚膳时分,我们一家三口会准时到的!” 世子妃像是这才想起穆清还有一个女儿似的,欣喜的说:“我还没见过我孙女,能不能抱出来让我看看?” 浅浅想了下,对穆清说道:“清哥哥,你去把朵朵抱过来。” 穆清抿了下嘴,回里屋去找姜氏,抱回朵朵。 穆清如今虽然不会再傻得真信谁抱得多就像谁了,但是他这当爹的人却是醋意十足,并不喜欢太多人抱着朵朵,平日里,只要他在家没事时,朵朵都是由他这二十四孝的奶爹抱着的。 穆清一走,世子妃就开始游说浅浅,大意都是说肃亲王府的生活如何的繁华,如何的美好,她若是劝说穆清回家认祖归宗了,她也能跟着享不尽荣华富贵。 浅浅失笑的摇了摇首说:“世子妃,我可能还不清楚清哥哥以前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你也可能不明白我的为人,我们是真的不在乎这些身外物,我们只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 世子妃又急又委屈的说:“我是他娘,也是你们一家人啊!” 浅浅眼神闪了下,微微一笑的直白说道:“其实我们不在乎多一两个亲人,但这前提是不失去原有的基础上。” 世子妃也不是真傻,不过是多年来专注在一件事情上,心性没有跟着年纪增长,但是浅浅这会儿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哪里还不懂。 世子妃也交了一个底,直白的说:“这事你要给我们时间,兮晴这孩子虽然闹了一些,但是心性善良,而且甚得父王的喜欢。再都长孙夫人和我相交多年,虽然她如今已经不在了,但是这孩子在我闷时,一直陪着我说话,我当她亲生女儿看待。” 之前说不娶长孙兮晴时,世子妃算是一口应下了,没想到她和长孙兮晴之间还有这么大的渊源,显然不止肃亲王喜欢长孙兮晴,就连世子妃也极喜欢的。 “喜欢一个姑娘家,并不一定要让她当你的媳妇,你也可以选择让她做你的女儿,不是吗?”浅浅微垂眼帘,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只要长孙家同意,长孙兮晴同意,这就是一个双赢的好办法。毕竟能和肃亲王结亲的人家,就能够想象得出,长孙家的家底不薄,如今再加上有肃亲王府的支持,相信国都敢同时与他们为敌的人也不多,再者,长孙兮晴就不见得真的想上赶着做小,而长孙兮晴也不用再为了这门亲事,多拖两年的好时光。 ... 132、再次伤人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你是说认兮晴做义女?”世子妃犹豫的看着浅浅,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像在考虑浅浅这话提议的可能性。 浅浅笑容满面的反问一句,“难道你不觉得这主意很好吗?又能认回清哥哥,又能继续疼惜你们口中的兮晴,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清哥哥不中意兮晴,就算她勉强嫁给了清哥哥也不可能会幸福,这也算是在救兮晴远离苦海,不是吗?” 世子妃面色几经挣扎,还未来得及表明立场的时候穆清就抱着朵朵出来了。 世子妃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开了,望着穆清怀里软软的一团,脸上表情瞬间都柔化了。 “这就是你们的女儿?” 世子妃声音压得低低,一副怕吓到朵朵的样子。 朵朵却是瞪着一双杏眼,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世子妃。 由于世子妃浑身珠光宝器,一副闪闪发亮的样子,而小孩子对发亮发光的东西都十分的好奇。 “嗯!大名叫穆卿浅,小名叫朵朵,去年9月17日出生,虽然还小,但看得出来,以后一定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浅浅望着朵朵,充满母爱的夸奖道好。 虽然这时代的女子,活泼可爱也许不能算得上是优点,但是在朵朵的眼里,孩子还是得活泼一些,而不是自小被教得一板一眼,像一个木偶人似的。 世子妃慈爱的盯着朵朵看了许久,这才有些落寞的说:“和澜儿小时候完全不像。” 穆清抱着朵朵,甚为得意的紧了下手臂,骄傲的说:“当然了,我女儿长得像我媳妇。” 穆清的满足表现得十分的明显,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觉到他的这份心情,世子妃也看得出来,清楚穆清很重视妻女。 “好了,现在看也看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穆清突然脸色一变,下起了逐客令。 世子妃一阵讪然,不自然的说道:“你不请我到里面坐坐吗?” 穆清厌恶的说:“不用!你还是带着你的人赶紧走吧!” 浅浅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她也觉得肃亲王府的下人这么多,都堵在这四合院门口也怪难看的,因此,浅浅也不想多留世子妃,再者,浅浅还需要世子妃回去传话。 毕竟肃亲王府真正做主的人还是肃亲王,穆清这门亲事退不退,也是肃亲王说了算。 世子妃看穆清这么不高兴,也不敢多说什么惹他动怒,忙有些讨好的说:“好好好,你走,我就走!不过明天晚上你记得准时来肃亲王府,到时候母妃会亲自做几道好菜给你尝尝。” 穆清低垂眼逗着怀里的朵朵,惹得朵朵咯咯大笑,浅浅见此,失笑的摇了摇首,对着世子妃敛笑说道:“世子妃,你还是先回去好了,明晚我们会准时赴约的。” “那就好,那就好!”世子妃得了浅浅回话虽然放了心,但是目光仍然是望着穆清,希望他能表示一下。 可是穆清是一个冷情的人,除了在意是否会伤害到浅浅,其他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下。 就见他逗着朵朵的同时,突然注意到朵朵一个细微的表情,当即鼻子一嗅,瘪嘴对浅浅委屈的说道:“她拉臭臭了。” 浅浅怔了下,好笑的说:“你去给她换尿片啊!” 穆清转身抱着浅浅就往屋里跑,世子妃看得一愣一愣的,望着穆清的背影有些怀念的说:“我还记得当年给澜儿换尿片的事情,一转眼他竟然这么大了,还会给女儿换尿片了。” 浅浅脸色诡异,实在不好回复这句话,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她一点都不想和一个才接触的女人聊穆清小时候换尿片的事情,虽然她心里清楚这女人是穆清的亲生母亲,但由于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突然就聊起这种话题,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世子妃在原地怀念了一阵,这才带着她的大部队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浅浅瞬间松懈下来,长叹说:“总算是走了。” 浅浅回屋的时候,穆清一手夹着朵朵,一手端着热水,忙忙碌碌的样子。 “给朵朵洗屁屁吗?” 穆清有轻微洁癖,每次只要是他换着朵朵时,不管朵朵是尿了还是拉臭臭了,他第一时间都要给朵朵洗干净,就算当时是姜氏她们抱着的,穆清也会看不下去,要求一定要将朵朵洗得干干净净。 但是大多时间,姜氏和姚氏都觉得,尿尿了并不用洗,毕竟天凉的时候,孩子一天脱几回,容易受凉。 可是穆清怎么也说不定,而且他倔强起来了,唯一管得住他的浅浅,却是十分的纵容。 “嗯!臭臭的!” 穆清忙上忙下,好不容易将朵朵洗干净了,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这才满足的轻嗅了一下说:“香香的了。” 说罢,穆清还把朵朵当物件似的高举在浅浅的面前,说:“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浅浅看着朵朵,朵朵瞪着浅浅,两双眼似的眼睛,四目相对,一个无奈,一个好奇。 “香香的!”在穆清执着的眼神下,浅浅弯腰闻了一下,才笑得有些敷衍的答了一句,下一句瞬间又提起了穆清身世的事情。 “明天要去肃亲王府,你准备好了吗?” 穆清连眼都没抬,不在意的说:“要准备什么?”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说:“明天过去的意思,难道不是我们就认同了这身份吗?等到解决了长孙兮晴的事情,我们肯定就要换去肃亲王府的。” 穆清这才将视线落在浅浅的身上问道:“你想搬过去吗?” 浅浅微微咬了下嘴唇,犹豫了下,轻声问道:“你还记得乔三公吗?” “记得!”穆清答完又补了一句说:“我一身的武功都是他传授的。” 浅浅抿了唇,面色有些难看的小声说道:“你既然记得乔三公,定然也没忘了汉国国师。” 穆清敛紧了眉,看着浅浅,示意她将话一次说完。 浅浅顿了顿,说:“我想过了,既然注定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和汉国国师站在敌对面,我们何不趁着现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多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搬回肃亲王府,接受肃亲王世孙的身份,就是我们该做的第一步。” 穆清抬眼深深的看向浅浅问:“你决定了吗?” 浅浅坦然笑说:“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管我们怎么做,肃亲王府都不可能再让你游落在民间,认回你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既然是这样,我们何需如此抗拒。” 穆清认真的说道:“好!我明白了。” 浅浅笑着握住了穆清的手说:“没事,一路我会与你同行,到时候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量力而为。” 穆清了然的说:“我明白。” 浅浅和穆清都不认为,乔三公教了穆清武功,他们就要以命相博的为乔三公报仇,但若是在有能力的范围内,他们也愿意去做这件事情。 就好比现在,他们会为了这件事情去努力,但最后若是对抗不了,他们也不会认死扣,毕竟他们还有自个儿的生活,他们还有家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当晚,言永福他们听说了浅浅和穆清第二日要去肃亲王府用宴的消息时,一经脸拉得老长了。 浅浅心虚的躲过了言永福的眼神,决定这次摆平两老的事情就交给了蓝冉莹。 当时在蓝冉莹房里说了来意,她吓了一跳的反问:“我行吗?你都说服不了,我能说服吗?” 浅浅神秘兮兮的笑说:“你行的!你忘了,你如今可是怀了我们言家的金孙。” 蓝冉莹不好意思的一笑,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得生下来了才清楚。” 浅浅笑着没接蓝冉莹这话,教她说道:“你只要告诉我娘,我们认回肃亲王的用意,首先,你先跟她分析分析肃亲王的权势如何滔天,在肃亲王府就一个嫡孙的情况下,肃亲王府怎么都不可能让穆清流落民间,若是他们抵死不认,到了最后肃亲王可能会采用非常手段,不排除会为难我们。” 蓝冉莹慎重的点点头说:“你说话慢点!我怕记不清!” 浅浅白了眼蓝冉莹,打趣的说:“人家说一孕傻三年,这话还真不假,你还真是这样!” 蓝冉莹不甚自然的笑了笑说:“哪有,你生下朵朵三年也还没过啊!你这话不是连你自己也骂了吗?” 浅浅得意的笑说:“可我是特殊的啊!” 蓝冉莹失笑的摇了摇首,反正横竖都是浅浅有理,她就不和浅浅多辩了,问道:“第二呢?” 浅浅挑了挑眉说:“第二点就厉害了,你告诉娘,穆清若是认回了肃亲王这门亲,他就是肃亲王的世孙了,也就是说我大哥是世孙的大舅子,我大哥有了这样的身份,想要把他调回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蓝冉莹眼神一亮,惊喜的说道:“还真是这回事呢!” 浅浅洋洋得意的说:“可不是么,再者,回肃亲王之前,穆清就和王府谈好了条件,他们不会干涉穆清的房内事,穆清也不会娶平妻纳小妾,我们也不过就是自一个屋换到了另一个屋。” 蓝冉莹若有所思的说:“照你这样的说法,好处倒还真不少的样子。” 浅浅坚定的说:“这是一定的啊!” 蓝冉莹敛眉道:“我听你二哥说,爹娘不想大妹夫认亲的主要原因就是怕变成小妹夫那样,也担心你以后会过上真真那样的日子,爹娘会觉得他们生了两个女儿,像是一个也没生的感觉。” 浅浅举着小手说:“我保证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再者穆清和我的武功都不错,就算王府规矩多,我们还不能自己翻墙出来吗?” “你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蓝冉莹被浅浅几句话就忽悠到了,对于二郎之前对她的分析,她此时是一句也不记得了。 浅浅眯眼笑说:“你也觉得我们这样做是对的吧!明天一早,娘过来看你的事情,你记得把这些话告诉她。” 蓝冉莹一口应下说:“行!我会和娘说的。” 说通了姜氏,姜氏自然又会把这些话说给言永福听,甚至不用姜氏,今晚蓝冉莹告诉了二郎,明天二郎和言永福出去时,二郎就说给言永福听了。 言家现在最紧张的人就是蓝冉莹,最牵挂的人就是大郎。 浅浅这话是通过了蓝冉莹的口,说出了对大郎有益的事情。 再者,蓝冉莹是秀才之女的身份,在言永福和姜氏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他们下意识的会觉得蓝冉莹懂得事情比较多。 翌日一早,蓝冉莹和姜氏说了这话,对着蓝冉莹,姜氏说了她的许多顾虑,但也知道事情劝阻已经没用了,当天精神都有些不好的样子。 晚膳前,浅浅一家三口穿戴整齐准备去肃亲王府的时候,姜氏忧心仲仲的说:“王府规矩多,你们说话做事都小心一点,不要乱来。” “行,娘你就放心好了!” 浅浅坐着朝姜氏挥了挥手,抱着朵朵坐上马车,朝着肃亲王府而去。 肃亲王府门前,世子妃盛妆相迎。 原本面色苍白的世子妃,此时面上打了厚重的腮红,再加上寻回了儿子,心情好了许多的原因,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 “澜儿,你来啦!快回屋,快回屋,你祖父在屋里等你,你爹身体不好,太医交待多在床上躺些时日,所以今晚不会出席了,等晚膳用完了,你随我去看看他可好,这些年来,你父王可想你了。” 穆清不甚在意的说:“随便。” 世子妃怔了下,惊喜的问:“你答应了,你竟然答应了?” 穆清皱着眉,不喜的看着世子妃,问:“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哭?” 世子妃擦着眼角晕开了的妆容说道:“母妃这是喜极而泣啊!母妃是太高兴了,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落泪,你要是不喜欢,母妃下次不这样了。” 穆清眉宇皱了下,浅浅看得出来,他十分耐烦和世子妃说话。却还是压下心间的不悦,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 浅浅见此,挑了挑眉,侧目望去,若有所思的想着,穆清成长得真快。 俩人昨天就认亲的事情有了初步的想法,今日再见面时,穆清就懂得如何去应对了。 虽然对世子妃谈不上和颜悦色,但起码愿意交谈了,也正好是这样的关系,世子妃才会更想与穆清亲近,重续母子情分。 “好了好了,不说了,一说母妃又该激动了,我们赶紧进去。”世子妃欣喜的望着穆清,几次伸手想碰碰穆清,但见穆清下意识闪躲的样子,也没有强求,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三人一起朝着大厅走去,在半路上就见一位身形颀长的男子朝他们走过来。 男子英姿勃勃,有一张俊逸不凡的脸孔,而且鼻梁挺直,目光炯炯,扬起的剑眉看起来刚毅坚韧,浑身散发着高雅的气质。 “母妃!”男子上前先是朝着世子妃叫了一声,这才望向穆清,未语先笑。 “想来这位就是澜弟,欢迎回家!” 男子语音落下,笑容未散,穆清就突然对他出了招。 原本扬声正准备为这兄弟俩互相解释的世子妃,骤然花容失色的大叫起来。 “住手,住手,你们干什么?” 浅浅不解的拢眉,穆清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不会随便对人动手,这人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穆清才会这般失礼。 世子妃大叫几声,也没有人听她的话,又怕刚认回的儿子受损伤,忙对男子大声叫道:“翊儿,不要伤了澜儿。” 世子妃见她的话不管用,忙央求浅浅说:“你快劝澜儿住手啊!” 浅浅不咸不淡的应声道:“我相信清哥哥,他不是无礼之人,倒是这人是谁?” “他是世子爷的长子,也是澜儿的兄长啊!”世子妃急忙说道,还朝着穆清大叫,就怕他听不清楚。 “噢噢噢……”两人动手的空档,有一道欢愉的声音自浅浅这边传来。 只见浅浅怀中的朵朵,看到穆清潇洒的动作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欢呼叫不停,还当穆清是在玩耍呢!一双手伸得长长的,就想穆清抱她。 “澜弟,你怎么突然动手,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啊!”交手几招后,被叫做翊儿的男子急声说道,与穆清过招时,边打边退,武功明显不如穆清。 穆清厉声喝斥:“你就是之前夜闯我家的黑衣人。” 翊儿急忙辩驳说:“对,是我!但是我没有恶意的,澜弟,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啊!” 穆清出招更狠了,对他可不像对世子爷一样,只伤其表面,这狠狠的一掌过去,将翊儿直接打飞在地,当场昏了过去。 世子妃吓得脸色陡白,慌乱的朝着翊儿跑去,蹲在他的身边,紧张的拍着他的脸叫道:“翊儿,翊儿,你不要吓母妃啊!你快醒醒,快起来啊!” 穆清和翊儿打架的事情,早就有下人通告了肃亲王,他这会正好赶了出来,又见穆清出手伤了一人,当即就沉下了脸。 “君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伤人!” 穆清同样阴沉着脸,一手指着地上的翊儿说道:“你要先问问他是怎么加事,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去做什么?” 世子妃慌乱的抬眼,想到刚才翊儿也是承认了,他的确夜探过穆清的家,当下就不解的追问:“翊儿怎么会去你家?昨晚去的吗?” “不是昨晚,在这之前!”穆清冷哼一声,满是不悦。 世子妃惊讶的说:“这意思是说翊儿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吗?为什么之前没听他说起过。” 肃亲王一声斥责:“你少起哄了,翊帆事先已经告诉过我这事,这完全是一个误会,他是听到兮晴说见过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青年男子,他才起了疑心想私下查探一番。” 世子妃面色古怪的瞪着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完全失去知觉的君翊帆嘀咕说:“为什么要私下查探,难道他不知道我多么想念澜儿吗?” “他是怕你失望,他总不至于为了兮晴一句话,就指着他说是你的儿子,肯定要查清楚了才能告诉你!”肃亲王沉了声音喝斥,显然这话的意思就到这里了,不准再多说了。 世子妃心里虽然还有些嘀咕的话未说出口,但是在对肃亲王,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态度上明显有些怠慢了,不再紧张君翊帆的伤势,缓缓起身走到穆清的身边,紧张的问:“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肃亲王愤愤的说:“他武功这么好,谁伤得了他,倒是你给我说清楚一下,你怎么来一次就动手一次,你长这么大都不用脑的吗?” 穆清冷眸瞥向肃亲王,满眼里都是倔强。 浅浅站在一边看着,听到肃亲王这样说穆清,当时就不高兴的沉了小脸,一下挡在穆清的前面。 “肃亲王,我虽然敬你是位王爷,但也不表示你有资格这样辱骂我的相公,我相公做事自有他的一套方法,世子爷的事情,我也就不想多说了,至于眼前这位,贵府的大少爷!他告诉你夜访过我家,是不是在我们被你们请来之后,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王爷,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你又怎么肯定他是真的告诉你这些,而不是看事情瞒不下去了,主动出击!” 肃亲王目光闪过一抹赞赏,却是很快的敛去,低斥道:“姑娘家还是不要这么伶牙俐齿比较好。” 浅浅傲倨的抬高了小脸,威胁说:“你若是不欺负我相公,我自然会温驯的当只小绵羊!但是你若不将我相公看在眼里,也就别怪我口不择言了。” 浅浅做人做事一向如此,对方的态度决定了她的态度。 “护夫心切!本王也就不跟你计较了!”肃亲王瞅了浅浅一眼,用一副甚是大度的口吻如此说道。 浅浅脸上笑容微嘲,但也没有再逞口舌之快,而是有些挑衅的望着肃亲王,等着他的决定。 浅浅知道肃亲王不会对穆清不利,但因为此事而责备穆清的话,她定然不会同意。 “第一次回家,你打伤了你父王,第二次回家,你打伤了你兄长,下一次再回家,你是打算打伤我,还是打伤你母妃?” 肃亲王口吻一变,带了几分调侃的问向穆清。 穆清认真的看着肃亲王,想了下才指着世子妃,一板一眼的说:“看她弱不经风也不会爬我的家的墙,至于你,一把年纪,应该也不可能,你们俩若是不对我媳妇不敬,我自然不会对付你们!” 肃亲王微不可见的翻了下白眼,以肃亲王今时今日的地位,能够让他露出这样表情的人,也算是屈指可数了,而其中穆清就占了一位。 “这事就算了,是一个误会,翊帆夜探你家也的确是他有错在先,不过你这一掌伤他这么重,没有三个月怕是下不了床的,你们之间的事情也算是一笔勾销了,下次别再让我听到你们因为这个而吵架。” 肃亲王一脸严肃的对穆清吩咐。 穆清却是想了下,又望了眼浅浅,才正儿八经的说道:“这话你跟他说比较实在。” 穆清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毕竟两次交手,君翊帆都在穆清手里碰了壁,而穆清他们又不知道君翊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心生埋怨。 “你这孩子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肃亲王叹息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愉悦。 虽然君翊帆是肃亲王府的长子,但是这么对比一番,显然穆清这个还没入府的嫡子地位强过君翊帆太多了。 两人站在一起,完全没有可比性。 浅浅微微闪神,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君翊帆。 他若是如此不被重视,那么他夜探四合院就可疑了,绝对不像君翊帆自个儿说得这么简单。 毕竟在穆清不回来的基础上,君翊帆再怎么不讨家里人喜欢,身份再怎么庶出见不得光,都是世子爷唯一的儿子,肃亲王府唯一的继承人,除非肃亲王打算让肃亲王府倒台,否则这一切最终还是要传到他的手里。 肃亲王似是亲腻的一声感叹说完,没有人接话,一时有些安静,这时旁观一边老者突然上来小声报告。 “王爷,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肃亲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君翊帆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们跟本王入厅。” 肃亲王说罢,就回身往厅里走入,穆清则是走到浅浅的身边,搂住怀抱朵朵的浅浅问道:“去吗?” 浅浅不甚在意的笑说:“来都来了,怎么样也得吃一顿饭了再走。” 穆清见浅浅愿意留下了,无所谓的搂着她跟着肃亲王入府,站在两人身后的世子妃,听到他们的对话,当下松了口气跟了上去。 大厅里一张大桌上布满了各色佳肴,随意瞥了眼,起码有三四十道菜以上,而且各个都精致得像艺术品一样。 肃亲王挺直了腰板坐在主位,对着穆清他们说道:“随意坐。” 穆清搂着浅浅坐在肃亲王的正对面,坐下后也没有和肃亲王客套什么,而是拿起筷碗侧目问浅浅。 “给朵朵打碗汤喝?” 朵朵已经七个多月了,这几天浅浅夫妻俩有注意到朵朵已经开始长牙了,而且她自个儿对这两颗牙齿也是比较好奇的,时不时咬下自个儿的小手,咬得满手都是口水,还笑得欢愉。 肃亲王侧目吩咐说:“给孩子准备的米糊端上来。” 穆清舀汤的动作一顿,将碗筷又放到桌面上。 肃亲王对浅浅甚是温和的问道:“这就是你们女儿?能让本王抱抱吗?” 浅浅抱着浅浅准备起身的动作,被穆清一下按住了,只见他不高兴的摇了摇脑袋,一脸的不情愿。 浅浅好笑的安抚说:“没事,就是给他抱抱而已,说来他还是朵朵的曾祖父呢!” 穆清翻了下眼皮,不情愿的松开了手,就看着浅浅起身,将朵朵交给了肃亲王的怀里。 肃亲王显然平时是不抱孩子的,再加上肃亲王府也没有孩子给他抱,接过朵朵时,明显有些慌乱手脚的样子,僵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不敢动,就敢伤到了朵朵。 朵朵不是认生的主,虽然浅浅把朵朵交给肃亲王怀里的时候,朵朵不明白原因,小脑袋愣了下,但是抬眼就看肃亲王发白的胡须,瞬间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转开了。 朵朵一手就揪住了肃亲王的胡子,用力的拨着,嘴里咯咯笑着。 朵朵人小,手劲却不小,浅浅领教过许多次,她也不下一次的怀疑过,朵朵是不是遗传到了穆清的力大如牛。 说来,一个闺女有这项特技,好像并不是一个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就见肃亲王又疼又怕伤了朵朵,只得跟着朵朵小手移动,一脸的狼狈不堪。 浅浅突然莞尔笑了起来,堂堂肃亲王,又有几个人见过他这样,更没几个人敢拨他的胡子。 欣赏够了肃亲王无可奈何的样子,浅浅这才出声解围。 “世子妃,可否借手链一用。” 浅浅注意到世子妃的手链是七彩的宝石,而这些发光发亮的彩色东西,正是朵朵的最爱。 世子妃一脸茫然,却是十分大方的将手链取了下来,还说道:“你喜欢就送给你,正好我还没给过你见面礼。” 浅浅笑了笑说:“多谢,不过不用了,我平日不戴这些东西的。” 几款像样的首饰,浅浅上次还是买得起的,之所以不买不戴并不是她穷,而是她真的不愿意在身上添这么多累赘。 “朵朵,看娘手里拿的是什么?”朵朵拿着手链走到朵朵的面前,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朵朵眼神一亮,小手瞬间松了胡须,兴奋得伸手来抢浅浅手中的手链,浅浅却是几抬,没有让朵朵得手。 “这孩子喜欢这些?”胡须得救的肃亲王一边揉着被扯疼了皮肉,一边问话。 浅浅笑着将手链还给了世子妃,并解释说:“小孩子是这样的,都喜欢一些颜色亮眼的东西。” 肃亲王受教的点点头,心里默默将这事记了下来。 朵朵瞪着一双杏眼,视线跟着手链一直落到世子妃的手上,再挪到她的脸上,瞬间露出无齿的笑容,扬着手一副要抱的样子。 浅浅轻笑一声,骂道:“这小人精。” 肃亲王看了下朵朵的样子,又听了浅浅的骂话,当即明白了意思,咂舌的问道:“难道她还懂什么?” 浅浅好笑的说:“你慢慢看。” 世子妃脸上扬着笑,有些兴奋的说:“她是不是想要我抱啊?” 肃亲王望了一眼浅浅,将朵朵递到了世子妃的手里。 世子妃抱起朵朵的手势,明显比肃亲王熟练许多,脸上一副笑开了花的表情,诱哄道:“朵朵乖,快叫祖母。” 朵朵咧着嘴巴,贴近世子妃,用一张柔软的小脸蛋蹭着世子妃的脸颊,杏眼微微弯起,再着几分讨好。 浅浅这方向正好看清朵朵的表情,当即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看着这副与自个儿相似的小脸,露出一脸谄媚的样子,她还真有种想死的冲动。 “哎哟!你们看,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呢!”世子妃兴奋的抱着朵朵,笑得灿烂的说道。 浅浅轻笑的摇了摇首,决定还是不要打破世子妃的美梦比较好,朵朵自六个月后,就是突然有一天,浅浅发现朵朵好像有了点自个儿的意识,而且还一副十分机灵的样子。 为此,浅浅当时还是吓到了的,以为生了一个穿越女儿,好在两人鸡同鸭讲了一番,朵朵也没有表示,浅浅这才放心了。 朵朵蹭着蹭着,觉得差不多了,小手就开始翻世子妃的衣袖,扯了扯露出了手链,当即一脸欢喜的摸了摸手链。 世子妃一见朵朵喜欢,就脱下手链塞到了朵朵手里,并说:“原来你喜欢这个,快拿着玩。” 朵朵一见手链到手了,眼睛笑得都弯成了缝,对着世子妃又是一种讨好的蹭蹭,而且蹭蹭的过程中,朵朵又发现了世子妃还有其他闪闪发光的东西。 如此一来一回,结果是怎么样的,不用说也清楚,反正饭还没有开始吃,世子妃身上的珠宝全部都到了朵朵的怀里,除了头上那些带有危险性的钗子没有给她,其他能给的都给了。 肃亲王看见朵朵的表演,当即对朵朵的喜爱之情飙升到了最高点,爽朗大骂说:“不愧是本王的种,这性子,我喜欢!” 浅浅笑着侧目望了一眼穆清,同样是肃亲王的种,怎么就不见穆清这么机灵。 朵朵现在就这么厉害,浅浅甚至都不敢想象,就朵朵这样,长大了该是什么样子,只怕没几个人能在她面前讨得到便宜。 朵朵表演的时候,米糊就端了上来,这会儿玩够了,正好喂她喝米糊。而世子妃正抱着朵朵,俩人关系正好的时候,世子妃便主动抢去了喝米糊的事情,也没有让下人插手。 饭间,肃亲王主动提起兮晴的事情。 “兮晴这孩子不错,你只见过她一次,对她不够了解,而她又等了你这么多年,这退亲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说。” 肃亲王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想让穆清再和长孙兮晴再接触接触。 穆清一听这话,就慌乱的望向浅浅,就见她低着小脑袋瓜子,开心的啃着猪脚,穆清脸色瞬间放软道:“吃了两年了,你就不腻吗?” 浅浅若有所指的挑了挑眉说:“我这是为了谁的福利在奋斗。” 穆清神色闪过一抹不自然,颊上陡然升起两抹暗红,手指甚至还不自觉的动了动,像是在感受什么似的。 他脑海里想着浅浅的玉体,对比当初刚成亲时的样子,穆清只能说,猪脚不止有用,而且作用还颇大。 “你们在说什么?”世子妃好奇的插话,十分想和穆清多说说话。 穆清早被浅浅解过千百次,自然不可能再把闺房之中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敛了神色,淡然的望向肃亲王。 “不可能!” 肃亲王劝说:“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穆清有些烦躁肃亲王在浅浅面前说这些话,当下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不悦的说道:“我跟你说屎是香的,让你多吃几口你就会喜欢上了,你会去吃吗?” 穆清说的话十分的粗俗,瞬间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除了浅浅母女俩,一个高兴的啃着猪脚,一个吱唔着扯着世子妃,示意她接着喂。 还是世子妃回了神,见肃亲王拧眉神色不对,忙打哈哈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打比方,下次不许这样了。” 穆清不受教的说:“我又没说错!” 瞬间,餐桌上的气氛再次降到了冰点。 ------题外话------ 恭喜13687689208成为本书的第一位举人大老爷!比起言楚书和蓝夫子,你强多了~哇哈哈~ 133、解决麻烦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肃亲王面无表情的将筷子放下,看向穆清的眼神特别的凝重,眸光中带了许多打量与考虑。 这还是肃亲王第一次用审视的眼光看向穆清,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穆清伤了世子爷,他也没有如此。 浅浅不免有些诧异,难道这位长孙兮晴在肃亲王心中的地位比世子爷还高一些,还是单纯的有些不喜欢穆清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毕竟肃亲王久居高位,应该有许多年有曾有人违背过他的意思。 穆清毫不退让的看着肃亲王,并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问题。 祖孙两人对峙,虽然肃亲王位居高位,没有低头的习惯,但是面对穆清,他却不得不低这个头。 毕竟穆清不是一般人,不说穆清是肃亲王心心念念想找回到的嫡孙,就单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自我反省,觉得自个儿哪里说错了,除非对方是浅浅。 肃亲王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就算你不喜欢人家女孩子,你也不能这样说她!毕竟人家是一个姑娘家,等了你十八年不说,你如今说要退亲就要退亲,你就不想想这姑娘以后该怎么活?” 穆清淡然的望向肃亲王,反问道:“当年我不过是一个无知婴儿,难道这一切的结局是我造成的吗?” 肃亲王面色一凝,嘴角微微抿起,没再说话。 浅浅见气氛冷了下来,故多嘴问了一句。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肃亲王面无表情,望向一角,像是没有听到浅浅的话似的。 世子妃尴尬的小声和浅浅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澜儿又回来了。” 浅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世子妃,觉得这事还挺有趣的。 当年世子妃因为穆清的失踪还疯过一段时间,如今竟然能这么云淡风清的将事情揭过去,显然不符合逻辑。 一般人遇上这种事情,找到一个发泄口,都该会滔滔不绝的报怨一些事情。 浅浅看他们不愿意说,也没有追问,事实上她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不可,不然的话,早就问了。 当年既然查清了,死去的婴儿不是穆清,这也就代表肃亲王他们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就算穆清再回来,这个隐患也是已经消除了的。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来,澜儿,你尝尝这道菜,这是母妃亲自做的,你看看喜欢吃不?”世子妃起身,亲自给穆清夹了一筷子的菜。 穆清不但不领情,还突然皱眉不悦的抬眼。 吓得世子妃又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吃这道菜?” 穆清冷眸看向世子妃,说道:“我叫穆清。” 世子妃愣了下,才犹豫的说:“你本名叫君澜,穆清不过是你流落在民间时所用的名字而已。” 穆清执着的说:“我叫穆清。” 世子妃无可奈何,求救的看向肃亲王。 肃亲王鼻间哼了一声,望向浅浅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名字吗?” 浅浅微微耸肩,说:“清哥哥是在十岁左右被村长带回村里的,村长倒是姓穆,不过也不可能是为了这原因。” 就浅浅看来,穆清是和村长亲近,但还不至于亲近到这一步。 肃亲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浅浅开口说话,就一直望着她的穆清,当下有些明了,试探性的说道:“行,不叫君澜,改名叫君清澜。” 穆清侧目看了眼肃亲王,想了想,没再出声反对。 浅浅微张小嘴,诧异了一下,复而笑容满面的与穆清小声嘀咕:“怎么?你不改名字就是执着这个清字吗?” 穆清手一抬,大手指摩擦着浅浅的嘴唇说道:“我喜欢听你叫我清哥哥!” 浅浅面色一红,穆清的动作太过暧昧。 肃亲王沉声道:“没有问题的话,你们就搬回来住,三日后,王府设宴,到时候正式把你介绍给所有人认识。” 穆清按在浅浅唇上的手指一僵,侧目看着肃亲王,一脸认真的说:“婚约解除了吗?” 肃亲王微皱眉眼,忍着性子说道:“不是说过了吗?兮晴到底是一个姑娘家,你总要给人家一点时间缓冲。” 穆清恍然大悟的辩说:“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缓冲。” 肃亲王瞪着大眼,喝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难道本王还会害你不成吗?” 穆清倨傲的抬起下巴,狐疑的说:“这就不一定了。” 至少在穆清的眼里,肃亲王不把长孙兮晴的事情解决就是在害他,他清楚浅浅的性子,若是他敢有二心,他敢保证,浅浅绝对带着女儿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人。 对于这种事情,穆清是完全杜绝其发生的可能性。 “你……”肃亲王张口想拿出平时对待百官及下属时的威严,但是穆清根本就不买单,姿态摆得比肃亲王还高。 穆清无欲无求,并不渴望这世孙的位置,自然就落不到弱点在肃亲王的手里,肃亲王拿他也就没有办法了。 浅浅见两人这样的性子,觉得再说也谈不拢。 “肃亲王,据小女子所了解,当初您本该是太子,而这魏国最尊贵的人本来也该是您的!可是后来,您却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您是一个懂爱的人,您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清哥哥虽然自小不在您的身边长大,但无论是相貌还是脾性,他都像极了您。如今的他,就是当初的您!” 浅浅一句话,直戳肃亲王的内心,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肃亲王严谨的面庞露出迷离的神色,嘴角扬着轻微的笑容,显然在怀念什么。 浅浅观肃亲王的样子,就知道肃亲王已经落败,提起当年的事情,肃亲王最能明白穆清现在的心情。 “你倒是做足了功课。” 良久,肃亲王面色柔和的望着浅浅赞叹一句。 浅浅笑了笑说:“其实不过是我平日喜欢看些野史罢了,我和清哥哥闲在家中无事时,就喜欢多看些书来充实自己,就像清哥哥就比较喜欢看兵书。” “噢,是吗?”肃亲王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感兴趣的看着穆清。 穆清扬扬眉眼说:“还不错,挺有趣的!” 肃亲王又问:“你看过哪些兵书了,说出来听听。” 穆清皱了下眉,还是一一回答了。 肃亲王听着穆清说话,眼神却是越发亮了,说到后来的孙子兵法和武穆遗书时,肃亲王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听过这两本书。 “这是什么兵书?” 穆清得意的说:“这两本书可比之前的厉害多了,是我媳妇教我的。” 肃亲王难得露出诧异的样子,震惊的看着浅浅问道:“你还懂兵法?” 浅浅谦虚的说:“略懂略懂!” 说罢,不忘暗地里白了一眼穆清,忘了对他交待,这些不要说出去了,更不要说是她教的。 “她还教了你什么?”肃亲王注意到浅浅的小动作了,故才有此一问。 穆清性子略为单纯,也没多想,只觉得这话说出来就是在夸奖浅浅,因此,几句话就被肃亲王套了出来。 肃亲王狐疑的看着浅浅说:“看不出来,你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竟然还懂得这么多?” 浅浅扬眉,牙尖嘴厉的回说:“你是看不起女子,还是看不起农民?” 肃亲王一怔,畅快大笑。 “不错不错!有你祖母当年的几分机智,我喜欢!” 浅浅敛眉轻笑,野史上并没有具体形容过这位女人,不过听肃亲王如此说话,能看得出来,穆清的祖母定然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 当然,也只有这样出众的女子才值得当时仍旧是太子的肃亲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多谢抬爱!”浅浅落落大方的一笑。 虽然她觉得肃亲王妃定然十分的出众,但是她自认自个儿也不差,所以肃亲王的这份赞美,她也是承受得起的。 浅浅的这份大方,深得肃亲王的喜欢,由于肃亲王妃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子,做事带着三分英姿,连带的也影响到了肃亲王对女人的看法。 他不喜欢深闺中那种娇柔做作的女子,相反,那些有着自个儿独立思想的女子,他更为欣赏一些。 “不过,你们说的孙子兵法和武穆遗书是什么,怎么本王都没有听说过?”肃亲王对浅浅印象好了,连带着说话的神色都有些不同,聊起天来就像朋友似的。 浅浅望了眼穆清,说道:“还是你来说好了。” 穆清不置可否,虽然不想背书,不过浅浅说了话,他还是会照着去做。 接下来,餐桌上就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一来一往。 由于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话题,这一顿晚宴,在后场的时候,气氛还是让人觉得很愉快的。 用过晚膳,世子妃要留穆清他们住宿,却被拒绝了,她将人一路送到了门口,才言辞切切的说道:“看你祖父的样子,这三日应该就会解除你和兮晴的婚约,到三日后的宴会,你们就一定要出席了,还得提前一天住回来准备。” 穆清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 以前没有见过肃亲王并不知道,这会儿浅浅看穆清的样子,觉得他装傻的时候,和肃亲王就是一样的。 刚才她问肃亲王穆清幼年的事情时,肃亲王也是这样的表情,俩人如出一辙。 浅浅见穆清没有说话,就答腔笑说:“你放心好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也容不得我们反悔,再者了,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做得了主的。” 世子妃讪笑道:“你也别这样说!我们都希望澜儿能过得好好的。你也该体谅我们,毕竟和他分离了这么多年,自然想早点一家团圆。” 浅浅笑吟吟的表示,“我明白,所以我们也不会说什么,而且这事,也看你们怎么决定,我们也就这一点要求,以后不要干涉我们夫妻房事。” 世子妃温和的说:“你放心咯!这点我答应了,就会做到的!” 浅浅同样笑语:“那你也可以放心,我们答应了的事情也会做到,至于你们能不能培养出母子情谊就看你们自己了。” 世子妃期盼的望着穆清说道:“我相信人心都不是铁打的,只要我真心对他好,他一定会有所感动的,对不对?” 世子妃虽然在回浅浅的话,但其实就是在对穆清说话,不过可惜,穆清却不应她的话,使得世子妃又唱了一出独角戏。 “应该是的!”浅浅意味深长的望着穆清笑了笑,穆清却像说的人不是他似的。 不过浅浅最清楚穆清内心的火热,若是世子妃以后能好好对穆清的话,世子妃这个娘亲,自然会慢慢的在穆清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亲情这种事情,也是需要相处的,并不是天生就有的。 而且浅浅也希望多一个人来疼惜穆清。 回到家里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言永福他们忙了一天,晚上却没有早些回屋里休息,直到等到他们回家,紧张的追问了几句,这才安心的回屋里休息。 浅浅和穆清也不算轻松,回家照顾早就已经熟睡的朵朵梳洗了,自个儿也爬上床休息了。 这一觉就是直接到天明,浅浅夫妻俩在院里习武,还未起床的朵朵便抱去了姜氏的房间。 辰时左右,有过一面之缘的长孙兮晴突然登门造访,俏丽的小脸上布满了怒容。 “你明明就是君澜,你为什么要骗我?” 长孙兮晴冲了过来,见到穆清就一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大声责问。 穆清刚沐浴出来没多久,浑身还带着皂角的香味,青丝也未全部擦干。 他只是淡淡抬眼看了下长孙兮晴,就挪开了视线,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浅浅。 浅浅嗔了穆清一眼,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他擦起了头发,一双眉眼却是好奇的的打量着长孙兮晴。 长孙兮晴不算是绝美,却也是生得花容月貌。 年纪与她相仿,长相清新脱俗,弯弯的两道黛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的俏鼻,鲜红欲滴的樱唇,细如凝脂的肌肤,不像一般女子全然白皙,反而透著一抹健康的粉红色。 观她说话行事,显然是一个十分活泼好动的主子,平日里多往外跑,才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朝气蓬勃的感觉。 “你说话啊?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行了!”长孙兮晴急急的娇斥道,大眼里布满了晶莹,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看起来娇弱了几分。 不过穆清是谁,哪里会因为美人垂泪就心生不忍,相反的,他还有几分厌恶,抬眼不悦的斥责。 “你是谁?一早跑到我家大吵大闹,没有一点素质。” 长孙兮晴委屈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说过我的身份的,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穆清轻视的看着长孙兮晴,握住了浅浅的手,言语坚定的说:“这是我媳妇。” 长孙兮晴抬眼一看,与浅浅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浅浅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问道:“不知道长孙小姐登门造访是所谓何事?” 长孙兮晴愣了下,她其实心里没有太多的想法,就是知道了穆清的身份,觉得自个儿被愚弄了,所以一早就过来讨说法了,但具体要怎么样,她也不清楚。 这会儿被人清楚的问了出来,她一时有些茫然。 等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已经回来了,再携妻带女,而她即不可能让人休了原配,也不可能给人做小。 一时之间,长孙兮晴想了许多。 望向穆清的眼神,瞬间布满了怨恨,眼角微湿,不甘的说:“你为什么要现在回来,你就不能再晚两年了,再晚两年,我们就解除了婚约。” 而她也就不用被逼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穆清见长孙兮晴不纠缠,也是想着解除婚约,当即就眼神发光,看长孙兮晴的目光也善意了几分。 “现在解除婚约也是一样!” 穆清心中所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长孙兮晴面色一白,倒退一步,显然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苍白无力的吱唔说:“你、你想和我解除婚约?” 穆清的脸色又瞬间变得极不好看了,轻斥说:“你不是也想和我解除婚约吗?” 长孙兮晴讷讷的说:“可是这不一样!” 两年后,她解除婚约,是等不到这无缘的未婚夫,但是现在她解除婚约就是被人抛弃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甚大,甚至直接影响到她以后的姻缘。 穆清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反正我不会娶你!” 长孙兮晴面色又是一红,尴尬的咆哮说:“谁稀罕你娶我,我还不想嫁给你,都是因为你,拖累了我这么多年,你如今回来了,怎么能这么厚脸皮,没有一点愧意,竟然还如此对我。” 穆清皱着眉,即不解长孙兮晴强词夺理的意思,又理所当然的认定说:“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要和你订婚的,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我不让你解除婚约了,都是你自己愿意的。” “我才不愿意!”长孙兮晴失控的咆哮。 对,这些年她是不愿意的。 不管肃亲王府对她多好,她心里还是不乐意的,特别是每当被人嘲笑的时候,说她是一个死人的未婚妻,这一世都别想出嫁的时候,她心里就特别是的怨。 在这时候,女子是讲究一个归属的。 若是女子一生未嫁,死后就会成为无主的孤魂。 除了庙中尼姑修佛,与世人想法不同,就是深宫里晚年被放出来的老嬷,都会选择花钱结一门阴婚,只是为了死后不做孤魂野鬼。 “不愿意就主动解除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穆清不悦的望着长孙兮晴,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男人会觉得女人很烦了。 就像长孙兮晴就很讨厌,心里明明不想的事情,做出来的意思却与心意相违。 长孙兮晴失控的朝着穆清大声娇斥说:“你以为我是你啊!说解除就解除,你当我不愿意啊!可是我我我……” 后面的话,长孙兮晴说不出口。 她家的权势是不错,但是比起肃亲王府,根本就没得看。 不然的话,他们家这么多年,也不会不解除这门婚事,也是有了这门婚事存在的原因,这些年来长孙家才能扶摇直上。 在长孙家眼中,没有哪门亲事能强过肃亲王府。 即使肃亲王世孙不在又如何,并不会影响到肃亲王对长孙家的照拂,有这一点不就足够了吗? 长孙兮晴不过是依附在长孙家族这颗大树上的一颗小果实,她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又有谁真的会听她的意见,更何况她的生母早就不在了。 只能说,长孙兮晴在这样的环境生存下来,心性还没有改变,还能保持乐观向上的精神就已经十分的难得了。 “既然你也不愿意,而这婚约又不得不解除的情况下,你何不化被动为主动,甚至在这件事情当中,为自个儿争取最大的利益。”浅浅主动插话,提点长孙兮晴。 穆清性子直接,甚至带了些许暴力,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形容修辞都不会加,完全不顾忌对方的感受。 若是让长孙兮晴和穆清再对话下去,两人也讨论不出什么办法,结果只是让穆清更厌恶长孙兮晴一些。 长孙兮晴红着眼睛望向浅浅,抿了抿唇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浅浅直白的问长孙兮晴,“我们尚未同意回肃亲王府,你知道原因吗?” 长孙兮晴微红的眼睛轻轻眨了两下,不敢置信的说:“总不至于是为了我吧?” 浅浅赞赏的说:“不错,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就是为了你,我们给肃亲王府的条件就是不许干涉我们夫妻的房内事,否则的话,清哥哥不会认回亲人。” 长孙兮晴愣了几下,明白过来了,声嘶力竭的叫道:“你们怎么能这样?” 浅浅好笑的反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夫妻夫妻,本来就该是一夫一妻,我们不喜欢再在中间多加人,就算要加,也该是我们的孩子。” 长孙兮晴愣住,下意识的说:“但是这国都里谁家是一夫一妻的,除了那些穷得揭不开锅的人。” 浅浅扬眉,好笑的问道:“怎么?难道你想来我家做小?” 长孙兮晴傻眼,下意识的反驳说:“我堂堂长孙家的嫡长女,怎么可能沦落到给人做小。” 浅浅意味深长的笑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可商量的,除了解除婚约,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不是吗?” 长孙兮晴愣住,没有说话。 浅浅又说:“我与清哥哥育有一子,就算清哥哥休我娶你,你生出来的孩子也是矮我家朵朵一截的,你在身份上到底不是原配妻子。” “想都别想!” 浅浅话音未散,穆清就厉声喝斥,一下搂住了浅浅的腰,急忙说道:“你别想扔下我不管!” 浅浅好笑的拍拍穆清的胸安抚说:“我只是在打一个比方,告诉长孙小姐这些客观的事实。” 穆清沉容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比方。” 说罢,他又扭头望着长孙兮晴,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屁事这么多,到底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滚。” 真是的,太不知所谓了。 浅浅从来没有说出过这种话,竟然为了劝长孙兮晴,就拿他们的婚姻打比方,还说要休了她,这怎么可能。 即使穆清清楚浅浅不过是为了说服长孙兮晴,但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他还是一阵心慌,忍不住的就想发脾气,而这对象自然是这件事情的引导者长孙兮晴。 长孙兮晴吓了一跳,自小到大,遇到的男子都温和有礼,就算有那种纨绔子弟,他们也不过是在口上戏谑几句,并不会像穆清这样,朝着她就直接开骂。 毕竟身份越是高贵的人,就越讲究形象,不管是不是真的谦谦君子,至于表面上表现得像是这种人。 浅浅嗔了眼穆清,轻斥说:“怎么说话的,长孙小姐毕竟是一位姑娘家,你也不怕吓到人家。” 穆清皱了下眉,理所当然的说:“不都是人。” 穆清的世界观其实挺简单的,至少在他看来,这世上也就两种人,一种是浅浅这样的,一种就是其他人。 而浅浅这个小圈里的人也就浅浅和朵朵,在穆清的想法中,也就她们俩是需要被珍视,小心呵护的女人,甚至其他女人就真的只是其他人而已,性别并不重要。 浅浅明白穆清的意思,忍不住心里的甜蜜,轻轻笑了一声,却不张扬,毕竟旁边还一个姑娘。 虽然浅浅对长孙兮晴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她还是觉得,长孙兮晴也过得不容易,这么多年来,就因为肃亲王府的自私,拖得她至今十八了,还待字闺中,如今他们回来了,虽然未婚夫是真实活在世上的,可是却又已经另娶了新娘。 “好了,你别说话了。”浅浅朝着穆清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她想快点解决长孙兮晴的事情。 既然肃亲王府觉得主动开口对不起长孙兮晴,那么就由长孙兮晴提出解除婚约,这是最好不过的,而且一个女子主动提起,名声上也算不得是被未来夫家所嫌弃。 再者,在世人眼中,长孙兮晴等了穆清这么多年,而穆清回来又带了妻女,长孙兮晴主动提出,别人也只会觉得她可怜,会认同她的这种做法。 “你去和肃亲王提出解除婚约吧!这对你目前的形势是最好的选择,你的主动退让,世人会同情你,而肃亲王府也会领你这份情!再者,你和世子妃做不了婆媳还能做母女,肃亲王府也不会亏待你的!” 长孙兮晴双眼空洞的问:“你们都是商量好了的吗?” 浅浅挑了下眉说:“商没商量好,这重要吗?重点难道不是肃亲王府想认回清哥哥,而清哥哥又只一个要求,就是不许干涉我们夫妻的房事。在这一点上面,我们夫妻绝对不会退让,你觉得这对肃亲王府意味着什么,他们或许目前因为你的关系并不会立即答应我们,但是拖久了他们会怎么选择,你应该知道!” 长孙兮晴面色一白,微微垂了下眼,眼中一颗颗斗大的眼泪直接落下,砸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绚丽的花朵。 须臾,长孙兮晴倔强的抬起脸,用力的擦去眼泪,骄傲的说道:“这事我得考虑一下,反正我也不想嫁给他!哼!” 浅浅轻轻一笑说:“那等着你的好消息。” 她看得出来,长孙兮晴已经有了决定。 其实长孙兮晴是真的不想嫁穆清,毕竟自小长到大,因为穆清的原因,她受过太多的冷嘲热讽,有些人会因为这事,而思念未婚夫,希望他早日归来,能保护她,而有些人却因此厌恶上了未婚夫,将责任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而长孙兮晴恰巧就是后者,因此,穆清在她心中的形象是很不好的。 长孙兮晴走了,穆清还厌恶的朝她背影看了一眼。 浅浅好笑的安抚说:“人家毕竟是姑娘家,婚姻大事可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你该多体谅一下。” 穆清撇了下唇说:“才不,体谅她了,肯定就要委屈我了!” 浅浅好笑的摇了摇首,若是真到了这步,最后真正委屈的人,就该是她了!不过她也是清楚穆清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才会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有些仁慈的去关心长孙兮晴的心情与处境。 其实但凡穆清稍微对浅浅少在意一分,浅浅的态度也不会是这样,她也不可能还有闲情去在意别人的死活。 有时候想想,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全看他身边的男子如何。 浅浅知道她的性格不可能成为那种泼辣无礼的妒妇,但若不是她的男人是穆清,她也不可能在婚姻这场保卫战中,成为如今这样仁慈的一个女人。 正是因为她清楚,穆清比她更在乎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不可能让他们的夫妻情谊出现任何裂缝,所以她才在这件事情当中,抛开与长孙兮晴的立场,反而以一个女人的立场来劝服她。 当日下午,长孙兮晴就去了肃亲王府,并且十分迅速的将这件事情解决了,世子妃也如浅浅所想那样,认了长孙兮晴为干女儿。 浅浅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事,听说长孙兮晴回府了,中午也没有用膳,就在屋里关了两个时辰,下午房门一拉,就直接去了肃亲王府。 晚上,肃亲王府就派了人过来,请穆清一家三口搬去王住。 事情虽然按照浅浅他们所想的在进行,但是浅浅他们却不想这么早就搬去王府,而离穆清身份昭告天下还有三日,浅浅他们便决定在这前一晚才搬过去。 穆清当晚打发了过来相请的王府管事,翌日一早,又来了另一位管事,身后还带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管事上前就极为恭敬的见了礼,小心措词道:“小主子,王爷命奴才来给您量尺寸做衣服。” 穆清皱着眉,看向拿着皮寸的女子说:“不用,我衣服都是我媳妇设计的。” 穆清和浅浅的衣服大多数是夫妻装,比起浅浅,穆清更热衷穿这种衣服,每日两人换衣服,穆清也是看过浅浅穿了什么后,才默默去拿了一套同款换上。 “这……”管事为难的看着穆清。 他今日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裁缝娘子过来量衣,就是为了三日后的宴会。 虽然肃亲王府将宴会的时间定得比较紧迫,但是这并不表示肃亲王府不重视这件事情,相反的,就是因为太过重视与心急了。 今日一早,一向羸弱的世子妃红光满面的起了早床,亲自打开库房,将府里的摆设来了一个大变样,府里值得的摆设,世子妃恨不得都摆出来,就是为了让世人都清楚,他们肃亲王府是如何重视这重迎回来的嫡孙。 浅浅笑着拍了拍穆清的手臂说道:“我来给你量!” 穆清皱眉摊开双手,显现大字站在中间,嘴里还不满的报怨说:“明明你设计的衣服比较好看!” 浅浅笑容满面的哄道:“行行行!一会儿我来设计,然后让他们去做就行了!如何?” 穆清面色一变,瞬间高兴起来。 浅浅说是要给穆清量,但其实穆清穿什么尺寸她心中有数,并没有真的给穆清将尺寸,而是直接向裁缝娘子报了尺寸,又将她和朵朵的尺寸也说了。 “多谢少夫人!” 管事抹抹汗,感激的朝着浅浅说道。 由于穆清和浅浅还未正名,所以管事叫他们也只是叫的小主子和少夫人,并未直接叫世孙和世孙妃。 由于穆清独情穿夫妻装,浅浅又留了裁缝娘子说话。 裁缝娘子是肃亲王府内院的管事娘子,专门管理绣房,大小主子的衣服,也都是出自绣房。 浅浅一看是王府内部的下人,也就没有多隐瞒,直接说了夫妻装的要素,其实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只要看过夫妻装的人都能看出来。 再者,浅浅也不清楚三日后的宴会,他们适合穿什么样的衣服出席,毕竟朝代不一样,浅浅也不知道世孙是不是有特定的衣服,所以还是不横加意见为妙。 打发走了管事和裁缝娘子,浅浅和穆清对视一眼,彼此莞尔笑了起来。 浅浅感叹说:“怎么突然之间,什么都变了。” 穆清不甚在意的说:“我们没变就行。” 浅浅笑说:“是啊!我们还是我们!” 只要认得清自己,不在繁华中迷失了本性,生活再怎么改变又如何。 下午的时候,真真独自回来了,这一举动把浅浅吓了一跳,望门口望了几眼,也只看到同行的下人,不见古璇青同行。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浅浅着急的拉着真真往一边角落走去,轻声问道。 真真调皮的笑说:“哪能啊!我现在如今可是有一个世孙姐夫,我能出什么事!” 浅浅怔了下问:“怎么?你因为这事回来的?” 真真撇了下唇,眼神意有所指的瞅了眼跟过来的下人,说道:“可不是么!” 浅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莞尔笑说:“这两天为了这事,往我们这小院子跑的贵人还真不少。” 真真清笑的一手挽住浅浅的胳膊,姐妹俩十分的亲密的往屋里走去。 真真直率的问道:“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因事,我也好回去回复。” 浅浅目光一挑,好笑的低声问:“怎么?郡主这么八卦吗?” 真真笑得古怪的反问一句,“你觉得只是单纯的八卦而已吗?” 姐妹俩人对视一眼,了然的笑了起来。 134 搬入王府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不过说真的,我也比较好奇,怎么突然就成了肃亲王府的世孙,之前怎么也不见你跟我说一下这事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真真斜着眼神看向浅浅,不待她回答,又报怨的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有事情竟然还瞒着我!” 浅浅轻斥说:“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们怎么会清楚?之前也就是因为季如风的原因,心里起了一点疑惑而已。” 真真恍然说道:“不至于吧?王爷就说姐夫长得像肃亲王而已,你们就联想了这么多啊?” 浅浅戳着真真的额,低斥道:“当然不止这原因,你忘你订亲的那晚,家里闯来的刺客吗?” 真真瞬间明白过来了,说:“难怪你当时和王爷说话那么奇怪,原来你早就有所怀疑了。” 浅浅瘪了瘪嘴说:“我只是觉得季如风不是一个好人罢了!” 真真捂嘴窃笑道:“他毕竟是一个王爷,而且按辈分还是你的皇叔,嫡亲的皇叔,关系就比古府近多了。” 浅浅白了眼真真说:“想都别想,我才不要叫他皇叔!” 虽然辈分摆在这里,但是张嘴一叫,就是平白矮了一截,浅浅可不愿意开这张口。 真真无所谓的笑笑,不过却不忘提点说:“你也别一直季如风季如风的叫了,这不过是他在江湖上行走时所用的名字,在国都里他都是用本名君紫胤,再者,也没人敢直呼他的名讳,你以后也别太特殊了,也叫他胤王好了。” 浅浅想了下,认真的说道:“的确如此,过于特殊化只会惹来旁人的侧目。再者,我和他的关系并不亲近,还是别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真真揶揄的说:“我倒是觉得你们之间还挺有渊源的。” 浅浅一副要吐了的表情说道:“少来,别吓我了。” 真真莞尔一笑说:“可不是么,当初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他就成了朵朵的干爹,两家就是干亲了,怎么就没有渊源。” 浅浅撇嘴说:“幸好当初清哥哥不乐意,没有认下这门干亲。” 穆清明知道他们的身份,还要认这门干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续有什么图谋也说不一定。 真真耸耸肩,一脸严谨的说:“好了,不说笑了,你把这事原原始始的告诉我一遍,回去了我也好交差。” 浅浅白了眼真真说:“你婆婆可真是闲得慌。” 真真一脸古怪的笑容说道:“那可不是这样的,你都不知道,现在国都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事,肃亲王的嫡孙找回来了,你懂的啦!我婆婆一听说是我姐夫,当即对我好了一百倍。” 浅浅好笑的说:“果真还对你有帮助啊!” 真真侧目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浅浅轻描淡写的带过,说起他们来了国都后的事情,至于之前和季如风,不是,如今该称一声胤王,与他之间的过节,就不用再提了。 真真听完长叹一声说:“是啊!嫁了这样的男人的确是麻烦事不断,就不能单纯的只是嫁给他吗?为什么嫁了他,就等于嫁了这重身份似的。” 浅浅抿了抿唇,劝说:“因为这也是他的一部分啊!” 真真嘟着嘴说:“我明白,不过还好!你又比我好一些,姐夫对你这么相护,而且入府之前世子妃也答应了你们的要求,其实我算是看出来了,婆家里也就婆婆会刁难一些,其他人都还好,就像我公爹,对我就十分的维护。” 浅浅笑道:“这也得你值得才行,既然你公爹待你好,你平日就要多孝顺他一些,和妹夫两人把日子过好。” 真真挑了下眉,得意的说:“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哟,最近聪颖了不少啊!”浅浅故意挖苦真真,暗指她以前不机灵。 真真也不恼,反而一本正经的说:“你别说,我还真觉得我最近聪明了不少。” 浅浅失笑的摇了摇头,姐妹俩又说了一下家常,真真便说:“时间不早了,我要赶紧回去了。” 浅浅皱眉说:“你不留在这里用膳吗?正好爹娘又都出去了,若是让娘知道你回来了,她没有看到你,不是怪可惜的吗?” 真真望了眼门口,挪回视线,狡黠一笑的说:“你当现在还是当初吗?特别是你马上要搬去肃亲王府了,以后就算我不出来走动,郡主也会让我多去肃亲王府走动的。” 浅浅怔了下,也明白了意思,笑说:“行!以后娘想你了,就让她来肃亲王府就是了,虽然说肃亲王府的大事我做不了主,但是这种小事,我相信也没人敢有意见。” 真真窃笑说:“就是啊!所以我就不多留了,郡主还等着我回去回话。” “行!自己小心一些,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浅浅跟着真真一路将她送到屋门口,望着她走了,这才折回了家。 没过多时,和姚氏一起出去买菜的姜氏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浅浅回眸随口说道:“娘,刚才真真回来了一趟。” 姜氏笑容一僵,下意识的跑到门口观望了一眼,又急忙折了回来,急切的问道:“你这孩子,怎么没留她用膳?” 浅浅耸肩,略显无辜的说:“不是我不留,而是我留了,她没空啊!郡主还在家里等着她回话。” “等她回话?回什么话?”姜氏不解的追问。 浅浅轻笑的说:“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打听清哥哥身世的事情。” 姜氏诧异的说:“不至于吧?郡主也会好奇这种事情吗?” 浅浅笑吟吟的解释说:“何止说郡主,现在整个国都的人,只怕都擦亮了眼睛,等着看肃亲王的嫡孙是什么样子的。” 姜氏微张着嘴,惊讶的说:“难怪说刚才我和你姚姨出去,听到街上不少人讨论这件事情咯!” 姚氏附和说:“可不是么!还有不少人质疑穆清的身份,不知道肃亲王府用的什么方法来确定穆清就是世孙,对穆清的事情十分的好奇。” 浅浅轻嘲的说:“这种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根本就不用理睬。” 姚氏笑说:“你放心好了,我们没有答腔,就是听了几句就走了。” 这市井之人说的话,自然有好听的也有不好听的。 姚氏和姜氏不想和人吵架,能做到的也就是眼不见为净,避开这些人,反正风言风语这种事情,传一阵子也就散了。 “不过说来,肃亲王府到底是凭的哪点认定穆清的身份啊?单说长相吗?”姜氏被市井的百姓说得,连她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 姜氏和言永福最初不乐意穆清去认亲,因此,对这事插手不多,并没有询问过他们原因,这会儿木已成舟,也不是旁人能置喙的。 浅浅好笑的说:“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有机会你们见肃亲王,你就会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一眼就认定了清哥哥。” 浅浅并不打算让言家人去参加肃亲王府的晚宴,并不是怕言家人失礼,而是怕国都的那些贵族狗眼看人低。 言永福和姜氏他们对浅浅而言,都是最亲最亲的亲人,浅浅不想让他们平白去承受这些,他们本来不用承受的质疑。 姚氏好笑的说:“是吗?长得这么像啊,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浅浅笑吟吟的说:“多的是机会,以后我们会搬去肃亲王府,你们没事就过来小住几日,当是散散心。” 肃亲王府那种地方,虽然繁华,但也只能小住几日,甚至对于言永福他们来说,待几个时辰都已经是难受了,更别提小住几日了。 都是过惯自在日子又朴实的人,那种一板一眼,说一句话都要在脑里转几圈的日子并不适合他们。 “血缘这种东西,还真是厉害!若不是长得这么像,还真认不出来。”姜氏感叹了一声。 浅浅也没有说他们还用了另一个办法来确信穆清的身份,毕竟脚踏七星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去比较好。 肃亲王本来就是原太子,皇位就该是他的,如今再来一个脚踏七星,天生帝命的世孙,这话要是说了出去,被皇上知道了,他心里能过意得去吗? 就是不说皇上,百姓知道了这事,心里能不嘀咕这事吗?再者,谁还能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吗? 可是百姓拿来闲谈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把皇上和肃亲王府推向对立面的侩子手。 浅浅觉得胤王肯定也不知道穆清身上到底有什么胎记,可能也只查出了大致,清楚胎记是长在脚上,不然的话,当初胤王就该说了。 而且这时代的人都迷信,相信胤王清楚是这样的一个胎记,就不会抱着万一的心态放过穆清了。 宴会的前一天,肃亲王府派了两顶轿子过来,将穆清和浅浅请到了王府,世子妃亲自安顿他们。 “你们以后就住在这安然居里,这边是我和你父王的韶音楼,那边是你祖父的松柏院,你祖父喜静,离我们住得远一点。” 浅浅望了眼世子妃手指的位置,觉得肃亲王的松柏院离他们可不是一点两点的远,至少世子妃他们的韶音楼是真的就在隔壁不远处,手指处还能看到那栋小阁楼,可是肃亲王松柏院所在的方向,她眺望了几眼,都看不到。 “屋里的布置摆设都是我亲自放的,你们看看喜欢不?若是不喜欢的话,就再换过!想要什么就去库房里挑。” 世子妃带着他们进了安然居,一路到了房间,屋里布置得十分的温馨,都用的淡淡的颜色,甚至有些粉嫩。 屋子看起来十分的雅致,但是浅浅细细打眼了一眼,就连桌上摆放的一个花瓶,都是十分的讲究的,可见世子妃为了这间屋子花了不少的心思。 “怎么样?喜欢吗?”世子妃一脸期盼的看着穆清。 穆清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不是他故意扮酷不说话,而是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说,至于说他看不出有什么差别,不就是睡觉的地方吗? “挺好,多谢!”浅浅见穆清没有说话,就代为答复。 世子妃略显失望的垂了眼帘,干笑的说:“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就告诉我,再改也行!” 浅浅看着世子妃小心翼翼对穆清的样子,不免皱了皱眉,抱着朵朵走到床边,往床上一坐,床垫果然和她所想一样,特别的柔软。 “你过来试试。” 浅浅对着穆清招了下手,穆清便乖巧的走了过去,由着浅浅拉着坐在床上。 穆清坐在床边,手撑在床上,按了按手下舒适的床被。 浅浅笑吟吟的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穆清肯定的点点头说:“喜欢!” 言家和肃亲王府完全不能比拟,虽然言家摆在床上的用品也会选择极好的,但是比起肃亲王,完全是天壤之变。 而穆清又是这么务实的人,对于屋里的摆设,他不会打在眼里,在他的想法里,不过就是一亩三分地,他晚上睡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张床而已。 卧室再大,布置得再好,都不如能够让他睡一个好觉的枕头或者一床舒适的被子。 “喜欢吗?你真的喜欢吗?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世子妃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高兴的凑了上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穆清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挪向世子妃,不懂她突然狂喜是为了何事。 世子妃喜上眉梢的说道:“你们先休息,我还有点事情先去忙,一会儿就会有人送明天宴会穿的衣服过来。” “好!” 浅浅觉得自来了肃亲王府,她就成了穆清的代言人。 屋里就他们一家三口的时候,浅浅一手抱着朵朵,一手戳着穆清的胸口娇斥:“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嘛,不要一直不说话,你一直不说话,这样会很尴尬的!” 穆清面色古怪,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不想和她说话。” 浅浅知道穆清指的是世子妃,不免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我看世子妃对你不错啊!鞍前马后就怕你不舒坦。” 穆清瞥了眼浅浅,拧着眉小声说道:“你难道没有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吗?” “怎么了?”浅浅怔了下,反应过来,故意装傻的问道。 穆清一脸古怪的说:“我总觉得她好像想吞了我似的,但是又没有什么恶意。” 浅浅一下没有绷住夸张的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要不要这么傻啊!” 穆清拧着眉,茫然的看着浅浅,不觉得他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逗浅浅。 浅浅拍着床笑着,朵朵也跟着咯咯乱笑,还以为浅浅在和她玩耍。 “世子妃看你的眼神不是想吞了你,而是想关怀照顾你。” 穆清反感的说:“我不用她照顾。” 浅浅循循善诱道:“她是你娘,又和你分离了这么多年,刚认回你,自然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就像我们对朵朵一样,不是也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吗?” 穆清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看着朵朵。 浅浅见穆清这样,没再多说什么,穆清聪明,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透。 她的这一席话,虽然不能让穆清马上接受这么一个母亲,却让穆清懂得去想他和世子妃之间的关系了,至少不会再对世子妃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 一家三口在屋里坐了会儿,就有丫鬟敲门,端了各式各样的小吃点心和水果送进来。然后又是各种各样的补汤,有穆清的,浅浅的,还有朵朵的。 坐在卧室里,浅浅他们没有事,也只能吃下人送来的这些东西,一家三口倒是悠然自得,处得十分的开心。 没过一会儿,之前去四合院给他们量衣服尺寸的裁缝娘子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叠衣服,身后还跟了两位丫鬟。 “给小主子、少夫人请安。”裁缝娘子带着两个小丫鬟跪在浅浅一家三口的面前。 穆清面无表情的连看她们一眼都没有,仍旧喂着朵朵吃水果,由于朵朵现在长了牙齿,喜欢咬点什么,穆清就弄了一小块苹果给她咬着玩,咬得满嘴满手都是口水。 浅浅这个当娘的看着都觉得恶心,穆清那个当爹的却是甘之如饴,特别是朵朵手一伸,满是口水的苹果块递给穆清的嘴边,他还能坦然的吃下去。 有时候浅浅也蛮佩服穆清,虽然她也疼孩子,但是被朵朵吃成这样的苹果块,打死她,她也不想吃。 对于穆清这种举动,浅浅每次都忍不住戏谑一下,他也只有在她们娘俩面前是一个没有原则底限的人,更别提什么轻微的洁癖了。 “起来说话吧!”穆清不答话,浅浅就只能出面,总不能让这三个下人就一直跪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为了给这些下人一个下马威。 裁缝娘子率先起身,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也跟着站了起来。 “少夫人,这是奴婢做的衣服,您看看喜欢吗?有哪里不满意的,奴婢马上改。”裁缝娘子的态度小心翼翼。 她第一次给浅浅他们一家三口做衣服,并不了解他们的喜好,再者,由于穆清回府的条件竟然是以后不管他们的房内事,不再娶不再纳,这就让府里的下人纷纷有了猜测,这位准世孙妃是不是一只母老虎,所以才会世孙管得这么严。 浅浅将衣服抖开,摸着柔软的料子,研究着上面精致的刺绣,赞赏的说:“不错,很漂亮!” 裁缝娘子心中的大石落一半,小心的请示问:“少夫人不然先去试穿一下,若是大小不合适,奴婢也能连夜改出来。” 浅浅想说大小正好,但一想到明天宴会的重要性,她也不想第一次就出什么乱子,让人拿了笑柄。 “好!”浅浅应下了,还对穆清吩咐说:“你把朵朵的衣服给她换一下,看看大小是不是合适,记得先擦擦她的手脸,别把新衣服弄脏了。” 朵朵明天也要出席,穿一个脏衣服就不好看了,虽然可以连夜再赶制,但这样不但是苦了下人,也怕时间上来不及。 “噢!”穆清乖巧的应了一声,就抱着朵朵起身要去找水给她梳洗。 裁缝娘子身后的小丫鬟见此,机敏的上前问道:“小主子是要打水吗?让奴婢去好了。” 穆清侧目看了眼说:“也好!” 反正他也不清楚要去哪里打水,让人送了过来,也省得麻烦了。 浅浅换了衣服出来,小丫鬟正好打了水过来。 一个个都惊奇的瞪大了眼,就见穆清动作熟练的给朵朵的擦洗换衣,过程当中,朵朵玩水溅得到处都是,打湿了穆清的衣服,他也好脾气的什么也没说,倒是浅浅还喝斥了两句调皮的朵朵。 “好看吗?”浅浅左三层右三层的总算将衣服穿好了出来,站在穆清面前,双手一摊,莞尔笑问。 穆清眼神发亮,赞赏的说:“好漂亮!” 浅浅轻笑一声,扯了扯衣领说:“就是穿起来太麻烦了。” 裁缝娘子怕浅浅不乐意穿这意思,忙解释说:“正服是这样的,会比较繁琐一些,奴婢今晚起就会赶制少夫人的便服了,到时候穿起来就会轻松一些。” 浅浅抚了抚衣摆,笑说:“难怪穿起来都这么麻烦。” 裁缝娘子身后的一个小丫鬟,看起来就是一个活泼的性子,当下便没经大脑的直接说道:“可不是行,少夫人真的好聪明,奴婢还没见过哪位没穿过正服的小姐能自己穿好这身衣裳。” 小丫鬟还未说完,裁缝娘子已经惊慌的瞪了过去,可是小丫鬟的嘴巴又快又急,根本拦不住。 说完了,见到她前面和旁边的同伴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她才明白自个儿口快惹事了,猛然抬起惊慌的眼看向浅浅。 浅浅却是轻松的笑笑,扯了扯衣服,调皮的说:“看样子,我还是比较聪明的,是吗?” 小丫鬟不明白浅浅的意思,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怪责,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啊!少夫人是奴婢见过最聪明的女子。” 浅浅扬了下眉,对于这种戴高帽的话,没有放在耳里,也没有像这三个丫鬟所猜的一样,因为这件事情发脾气。 小丫鬟她们会担忧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这个小丫鬟说话也的确太不注意了,若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普通的农家女,突然跃到这样的高度,又被下人如此一说,难保心里不会有些阴暗自卑的想着,小丫鬟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到时候可能就真的有一顿皮肉了。 “给朵朵穿好了吗?”浅浅莲步走向穆清,姿容比起自小受过训练的大家闺秀不差一分。 穆清可不如浅浅,几件衣服扯来扯去,把朵朵当一个洋娃娃在玩耍似的,最可笑的是朵朵还不知道她被她的笨爹折腾着,以为她爹在陪她玩,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来!”浅浅接过朵朵,几下就将朵朵的衣服穿好了。 长相甜美,杏眼亮眸的朵朵,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色,看起来就像是观音坐下的童子似的。 “不愧是我女儿,真漂亮!”浅浅沾沾自喜的在朵朵的鼻上轻点了一下。 小丫鬟见浅浅好相处,而朵朵又是真的可爱的情况下,不免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 “小姐可真是漂亮!” 浅浅得意的笑了起来,做父母的最欣慰的事情,莫过于儿女得到世人的认同,他们有了出息,比起自个儿有了成就,会更觉得高兴。 “你去试衣服。”浅浅侧目去穆清说道。 穆清看了眼递上来的衣服,面不改色的说道:“不会,你给我穿。” 浅浅娇嗔了一眼说道:“你以为你跟朵朵一样大啊!还要我给你穿衣服。” 穆清面色平静,双目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浅浅。 浅浅笑着将朵朵放到床上,将对丫鬟吩咐说:“看好她,别让她爬下床了。” “是!” 下人应了一声,浅浅这才笑着拿过衣服,牵着穆清到屏风后面。 男子的正服其实比起女子还要简单一些,不过就是如此,对于一向轻装简便的穆清来说也是一种束服。 穆清身体本来就好,也不惧寒,以往穿得就不多,再加上后来有了乔三公内办相助,更是穿得轻松自在,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的,他还是第一次穿得这么严严实实。 衣服上身,穆清有些委屈的扯着衣领问:“我能不穿吗?” 浅浅笑着瞅着穆清,反问一句,“你说呢?” 穆清抿了抿嘴说:“我知道不可以。” “那你还问!”浅浅白了眼穆清。 穆清睁着大眼无辜的说:“我以为你会松口嘛!” 浅浅翻了翻白眼,只差没说她也不乐意穿这样的衣服,她相信她若是说了出来,让穆清知晓她穿这套衣服也不自在不舒服,穆清定然会直接将衣服撕了,不让她穿这种衣服来束缚自个儿。 穆清穿好衣服出来,屋里的三个下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管事还好,只是惊讶换上正装的穆清,简单和肃亲王一模一样。 但是其他两个年幼的丫鬟却是眼神一变,瞬间布满了爱慕。 其实穆清在浅浅的打点下,一直穿着不差,但是比起这身衣服还是差了许多的,这身衣服不单衬着穆清英俊挺拔,还代表了他的身份,套句现代话就是高富帅中的高富帅。 穆清在浅浅的示意下转了两圈,穆清便有些忍不住的问道:“好了吗?能脱了吗?” 浅浅失笑的说:“你明天还要穿一天呢!” 穆清不免报怨的说:“怎么这么麻烦,早知道就不要来肃亲王府就好了。” 浅浅笑得宠溺的说:“好了,你去换下!” 穆清到了屏风后,浅浅一张笑容才变了色,对着两个犯花痴的小丫鬟声色皆厉的笑道:“罂粟虽美,却有剧毒,不该自己的东西,不要妄想,毕竟我也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可明白?” 两个小丫鬟怔了下,马上收敛了目光,诚惶诚恐的说道:“奴婢明白,是奴婢逾越了,请少夫人责罚。” 浅浅敛容,淡然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自控的能力,可明白?” 浅浅不反对有人爱慕她的相公,毕竟清哥哥这么出众,被人喜欢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个家里,却不需要那种一直想着攀高枝,自荐枕边,力争上游的丫鬟。 “奴婢明白,谢谢少夫人提点!” 两个丫鬟面上恭恭敬敬的受教,一张脸垂得极低,至于心中是不是这样想,浅浅就不知道了,而且她也管不着。 这话,不过就是给一些丫鬟一些警告,相信出了这门,她的这席话就会传出去,到时候若再有丫鬟犯事,也就别怪她不顾情面了。 对穆清,浅浅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即使如此,她也不会拿他们之间的感情做这样的试探,更会尽可能的杜绝这些可能的诱惑,毕竟有些事情产生了就会在彼此之间留有嫌隙,而她却不想改变。 “嗯!衣服大小合适,你们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浅浅打发了三个下人出去,穆清这才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显然躲在屏风后面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入了耳,还明白了意思,不然的话,一双眼眸不会笑得有如弯月。 “高兴了吗?一回来就有丫鬟对你有意思!”浅浅睨着穆清,有些发酸的质问。 穆清带笑的眸子突然一变,紧张的说:“我不是为了这个高兴,我是因为你的话而高兴,我好喜欢你这样紧张我的样子。” 浅浅白了眼穆清,自然清楚他在傻乐什么,不过仍然趁此给他上了一课。 浅浅声音微凉的说道:“是吗?我还以为有小丫鬟喜欢你,你太高兴了。” 穆清震惊的说:“怎么可能,我有你就够了。” 浅浅嘟了嘟嘴,委屈的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穆清忙表态,只差举起手发誓了。 浅浅适可而止的倚在穆清怀里,小手扯着他胸前的衣襟,娇软无力的说道:“你喜欢你只看我一个人。” 穆清眼神一亮,忙表示说:“我也是!我最喜欢你看着我了。” 浅浅微微嘟起性感的红唇,撒娇说:“那以后不管有多少女人看你,你都只许看我一个人,好不好?” 穆清理所当然的说:“我肯定只看你啊!我看别人做什么,我又不是你!” 穆清后面一句话,说得极小声。 浅浅扬了一下眉,故意没有问穆清什么意思,他自个儿倒是忍不住的说道:“你平时老喜欢看别人。” 浅浅心中吐槽,不是她爱看别人,而是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候,别人和穆清说话时,他总是不搭理。 浅浅身为他的媳妇,自然要帮着顾全大局,要观场啊! 这也就成了穆清眼里,多看了其他人。 不过好在穆清这样的小醋意,小性子,对浅浅来说,都是甜蜜的负担,她甚至还是乐此不疲的,不然的话,浅浅早就给穆清解释了这当中的原因。 男女恋爱就是这样的,你进则我退。 穆清一直担心浅浅会望向其他人,所以他的目光一直会落在浅浅的身上,这也算是浅浅在恋爱中耍的一个小心机。 她一方面让穆清明白自个儿有多爱他,一方面又让他有种危机的感觉,女人不能让男人太放心,太过放心的女人,最终都会被男人无视。 夫妻俩人肉麻的说了一会儿,还是朵朵看不下去了,在床上嗯啊嗯啊的叫了起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不然的话,这种没营养的话,他们能说一个晚上。 浅浅和穆清对视一笑,同时走向床边,一起帮朵朵换下身上的衣服,又逗着朵朵玩了一会儿。 正在这时候,世子妃又来了,身后还跟了四位漂亮的小丫鬟。 “她们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丫鬟,你看看合意不,合意的话就留在屋里使用,你们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身边总要有几个能使的人。” 浅浅看了眼四个丫鬟,风姿迥异各有特色。 “世子妃这是给我选的丫鬟,还是给我相公挑的通房啊?一个个长得这么水灵,我都不好意思使唤她们了。” 浅浅神色一冷,开门见山的对世子妃直言问道。 世子妃愣了下,面色微红的解释说:“你不要误会,我哪里会这样做,当初不是答应过你们吗?她们就是单纯的丫鬟,本来当初买来是留给自个儿用的,如今给你用正合适,她们四个都不是府里的家生子,都是签了死契买入府的,背后也没有什么牵制,你用着也顺手一些。” 浅浅一听世子妃的话,就清楚她误会了世子妃,当下认错说:“是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还请世子妃原谅!” 世子妃十分大度的讪笑一声说:“你不要误会就好,你要是不喜欢她们,我再换一批过来。” 浅浅目光扫了一眼这四个丫鬟,模样虽然都出色,但是眼神都十分老实,进了屋这么久的时间了,竟然没有一个抬起眼乱瞟乱看的,可见柔弱的世子妃也有她的一套管家办法,至少挑人的眼光就还不错。 “不用了,就她们好了,长得花容月貌,看起来也赏心悦目一些!” 浅浅刚才之所以发难,并不是她对自个儿的长相没有自信,她只是想确定世子妃的态度而已。 若是世子妃不是这样的意思,留下这四个丫鬟又何妨,她可不是要用丑女来衬托自个儿的人。 更何况世子妃一片苦心,特意挑了这四个和府里没有牵扯,能全然听从她命令的丫鬟送过来,怎么也不能白费了世子妃的心意。 世子妃怕浅浅不高兴,故而再三确认问道:“你不用勉强的,若是不喜欢,再换人就是。” 浅浅笑容满满的说:“我真的觉得不错,多谢世子妃这么用心良苦,我很感激。” 世子妃见浅浅样子真诚,这才没有说换一批丫鬟过来。 她吱唔着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客套的叫我世子妃,你叫我母妃就行了。” 世子妃说这话时,瞥了一眼穆清,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听穆清叫她一声母妃。 而她经过几次接触,也是看清了一件事情,与其说服穆清,还不如直接收服浅浅,等到浅浅开口叫她母妃的时候,她相信离穆清张口也不远了。 浅浅好笑的瞥了眼这对母子,莞尔说道:“这事不急,不急!” 说罢,浅浅对着世子妃期盼的眼神挑眉笑了笑,目光望向穆清,世子妃愣了下,只得暂时作罢。 其实这一声母妃早晚会叫,不过浅浅却不会叫得这么快,因为穆清心里还没有接受,浅浅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而逼得穆清如此紧,应该给穆清一个缓冲的过程,等他有了心理准备,她自然会在旁边推一把,让这对母子之间能早日亲近起来。 ... ...+15493733> 136、后院解围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穆清本来性子冷清,何时在意过他人的看法,而以浅浅原先的出身,本就出身高贵,早就锻炼出了一副荣辱不惊的姿态,落落大方地任由众人打量。 众人都听说了些事情,也清楚浅浅的出身,据说是古家妇的嫡亲姐姐,这不也就说明了,也只是一个农家女子吗? 他们今日本来还抱着看笑话的目的而来,以为肃亲王府纳了一位粗鲁不堪的女子,可是见眼前的女子,样貌出众,一身萦绕的书卷气息,显得与盛妆出席的各家千金微有不同。 这哪里就是农妇,显然是自小受过礼仪特训的名门贵女,这份气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这眼中的淡定从容,也不是故作姿态。 浅浅惊人的表现,也是肃亲王没有想到的,赞赏的侧目看了她一眼。 肃亲王原本觉得以他们夫妻的性格,虽然不甚至怯场,但也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能够力压众人。 但是显然,他对穆清和浅浅还不够了解。 几位老王爷正在说话,有人上来跟年老嘀咕了几句,他就上前一步,站在肃亲王的身后,两人十分的有默契。 肃亲王回眸问道:“人到齐了吗?” 年老恭敬的说:“回王爷的话,人都到齐了。” “行!那开席吧!”肃亲王淡然吩咐下去,回首望向他身边的几人,几人也是知情识趣的说了一句就先回到自个儿的位置上了。 肃亲王的位置在正中间的上间,左边是世子妃的席位,右边是穆清一家三口。 “相信大家对今晚的事情都十分的好奇,明明已经逝世的世孙,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其实这话说来话长,不过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也是为了保护世孙的安全,后来在查清世孙并未逝世时,本王也下了命令,不许将此事张扬出来,所以你们才不清楚这事。这些年我们一直明察暗访,好不容易才找回了本王的嫡孙。趁着今天这个大好的日子,本王特意将他介绍给你们认识,顺便告知大家,世孙正式更名为君清澜。清澜,你过来……” 昨日的穆清,今日的君清澜,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肃亲王的身边,两张相似的面容,根本就不用提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光看脸大家就都知道,这一定是一家人。 底下各人虽然很好奇被肃亲王一笔带过的事情,但是谁也不敢当着肃亲王的面追问什么。 再者,人家都已经认定了的世孙,他们若还说些什么,不是摆明了和质疑肃亲王的决定,与肃亲王府为敌吗? 等晚宴过后,肃亲王府哪里会给这些人好果子吃。 “恭喜肃亲王寻回世孙!” 众人起身,端杯祝贺! 侍女也端着托盘上前,肃亲王端了一杯酒,示意清澜也喝一杯。 见清澜端了杯,肃亲王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就怕清澜的倔脾气在这个时候和他闹。 “大家同喜同喜!干杯。”肃亲王侧身对着底下众人举杯,高兴得不能言语。 在场各人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恭喜声不断。 “浅浅过来!”肃亲王这时候又对浅浅招手。 浅浅清笑一声,抱着朵朵站在肃亲王的另一边,他将酒杯放到身后的托盘上,接过朵搂在怀里,笑得监畅快的说:“这是本王的曾孙女,大名叫君卿浅,小名叫浅浅,这是本王的孙媳,如今我们能一家团聚,她可是功不可没啊!” “恭喜肃亲王喜得贤媳,恭喜肃亲王喜得曾孙。” 肃亲王完落,又是一片祝贺与敬酒。 肃亲王单手搂着朵朵豪迈的一口一杯,尔后放下酒杯,喜逐颜开的说道:“难得今天高兴,大家就不拘谨了,怎么高兴怎么来。” 肃亲王回身坐下,舞者鱼贯而入,穿着妖艳的在场中间跳舞助兴。 “怎么样?还习惯吗?”肃亲王抱着朵朵坐好,这才侧目与浅浅说话。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朵朵我来抱好了。” 浅浅扫了眼在场的人,已经有些人跃跃欲试打算上来敬酒了,肃亲王抱着朵朵多有不便。 肃亲王不嫌辛苦的抱着朵朵,逗着她玩,并说:“不碍事不碍事,倒是你好好玩,这些节目都不错的。” 世子妃插话说:“是啊!这些节目都是母妃准备的,她们的舞跳得还不错。” “好!”浅浅装做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双目一直落在舞者的身上。 这时代的舞就是以柔为美,舞者一个个都如无骨的蛇妖似的,身体柔软得不像话,随意就能弯出一个常人做不到的弧度,而且看起来还十分的美丽。 敬酒也是有学问的,先是自长者尊者开始,而晚一辈的人身份不够,自然没有资格和肃亲王敬酒,就转而向清澜敬酒。 轮到古璇青过来的时候,他带着真真一起,四人相对,微微一笑。 “姐,姐夫。” 古璇青端着酒,真真也是一样,两个一个敬清澜,一个敬浅浅。 酒倾,真真上前和浅浅说话,问道:“姐,在肃亲王府还习惯吗?” 浅浅抿了下唇说:“有什么习不习惯,不都是一样吗?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不过王府上下对我们夫妻都很礼遇,还是不错的!” 真真放心的说:“那就好,我好怕你在王府被人欺负了,听说王府的水可比古府深多了。” 浅浅轻嗔了真真一眼,斥道:“胡说什么。” 其实浅浅明白真真说的是真的,不过由于他们来初来乍到,再加上王府的当家主子对穆清的弥补之情,连带的对她也是十分的友好。 故此,目前他们也还感受不到什么,毕竟也只住了一晚而已,不过凡事大小都有肃亲王和世子妃在打点,也不用操心什么。 真真收了声,乖巧的知道这时候不是说这些敏感话的时候,俩人便闲话了几句,浅浅更是直接拉着真真,就让她坐在自个儿的身边。 肃亲王侧目看来,笑容满面的问道:“这就是你那妹妹吗?” 浅浅笑着介绍说:“嗯!她是我妹妹真真,那是我妹夫古璇青。” 肃亲王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说:“倒是都不错!” 浅浅得意的说:“这是自然,我的妹妹、妹夫还能差吗?” 真真和古璇青不自然的对视了一眼,俩人脸上都有窘迫。 肃亲王豪迈的大笑出声,对着古璇青和真真说道:“你们俩没事就多来王府走动一下,以后就是亲戚了,可不是少了联系。” 真真眼神一亮,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她倒不是欢喜攀上了王府这条好大腿。 “姐,那我们就能像以前在南阳一样了,时时见面了。” 肃亲王审视的目光一变,暖暖的笑开。 浅浅戳着真真的脑袋,轻斥说:“你啊!都已经嫁人了,还天天想着和我腻在一起,你要真是天天跑来找我,你就不管妹夫,不管你的夫家了吗?” 真真略有天真的说道:“相公可以来找姐夫啊!就跟在南阳时一样,有什么不好的吗?” 浅浅小声嘀咕:“你的夫家会同意你天天跑出来?” 姐妹俩说话的时候,上座的几个都听着,古璇青听到浅浅这样问话,脸上一阵赤红,略有不自在。 肃亲王和世子妃却是随性的笑笑,肃亲王还主动开口说:“多大的事情,只要你和清澜喜欢他们陪伴,请他们回来长住都行。” 世子妃也附和说:“是啊!母妃也能多设宴几次,下帖请郡主过府说话。” 郡主在国都什么性子,谁人不知道,而且言真真农妇的身份还不是别人查出来的,就是郡主自个儿为了当众落真真的面子,主动说出来的。 “那就先谢谢肃亲王,谢谢世子妃了!”真真甜甜一笑。 反正郡主也要她与肃亲王府多走动,不管郡主打什么主意,能够和家姐多走动,自然是高兴的。 “乖了!”世子妃心里也高兴,她正好是想对清澜和浅浅好一点,以此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上座正闲聊的时候,兮晴端着酒杯过来了,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像被了控制了似的,同一时间看向上座,目光追寻着兮晴而去。 “义兄,义嫂,兮晴敬你们,祝你们幸福美满。” 兮晴这一开口,别说是在座的人被吓到了,就是浅浅也吓得不轻,觉得这声义兄义嫂怪寒碜人的。 浅浅看向清澜,朝着他使了使眼色,他却是好,只顾着和古璇青说话,一副有着说不完话的样子,弄得古璇青都尴尬了,只差出面提醒他,长孙兮晴正端着酒杯在等他的反应。 浅浅见清澜打定主意不理兮晴,虽然觉得他这样颇没有风度,但是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感到开心。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小气,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当穆清认回身份,变成如今的清澜后,她再看兮晴便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这么多年,甚至往后同时两人出现,同时提起他们的名字,总要被人带上一句,兮晴曾经是清澜的未婚妻。 她承认,她心眼不大,不喜欢自个儿钟意的男人的名字与别的女人被放在一起提起。 “义妹!不用这么见外,这一杯嫂子陪你喝!”浅浅端起酒杯,笑吟吟的看着兮晴。 兮晴被清澜落在面子,她也不在意,好像早就在意料中似的,神色从容的与浅浅干了一杯才下去。 浅浅目送兮晴坐到位置上面,就见她坐得端端正正也不多话,她旁边坐的女子也不知道是谁,看兮晴的眼神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想来能出席坐在兮晴这个长嫡女身边的人,应该是长孙大人的续弦。 “那位是谁?”浅浅轻声的问向世子妃。 世子妃顺着浅浅的目光看去,有些心疼的说:“是兮晴的嫡母。” 浅浅挑了下眉,她知道兮晴的亲生母亲早就已经不在了,这证明这位所谓的嫡母就如浅浅猜的一样,是长孙大人的续弦。 看样子这位长孙夫人并不太喜欢兮晴啊!不然的话,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表情不该如此。 不过说来,这女人也太不聪明了,兮晴不过是一介女子,以后顶多就是出嫁的时候陪嫁一份体面的嫁妆而已,又不可能和她生的儿子抢家产,所苦不给人好脸。 这种平白能做名声的事情,也不知道把握。 浅浅摇了摇首,对国都的女子有些失望,亏得还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贵女,还希望不是所有女子都是这般目光短浅。 酒过三巡,喝得差不多了,大家也都不再局限在坐位上面,真真提议说:“姐,你带我四下看看呗,我这还是第一次来肃亲王府。” 浅浅笑着小声说:“其实我也是昨晚才来,都没时间去逛逛。” 真真兴奋的说:“那好,我们一起去逛逛,我们不认路没关系,你不是有丫鬟么。” 浅浅即不想拘束的坐在这里,也不想拂了真真的好兴致,正好起身离开。 “肃亲王、世子妃,我们到院里走走!” 世子妃跟着起身说:“要不要母妃陪你?” 浅浅笑看着世子妃在浓妆下仍旧泛白的双颊说道:“不用了,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回屋里休息一下好了!” 世子妃这三日可没有睡过一夜好觉,平日操劳这些宴会的次数也不少,但是第一次像这次一样,凡事面面俱到,小心在意,就怕出了一点差错。 肃亲王拧着眉看了眼世子妃说道:“你回房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年老负责就好!” 世子妃想了下,夜宴也差不多尾声了,待会儿就会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现在大家之所以还坐在这里,是因为肃亲王仍然还在。 世子妃也感觉身体有些透支了,便没有再强撑,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就先回后院里休息去了。 世子妃率先离开了,浅浅和真真就打算起身去附近走走,正在这时,门口一阵骚动,就见穿着一身妖孽的红色,打扮得艳丽的君紫胤走了进来。 “皇叔!”君紫胤直直的朝着肃亲王走来,凡他经过之地,皆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香味不浓,却是持久不散。 肃亲王见到君紫胤便笑着骂了起来,“你这顽猴,怎么这时候才来?” 君紫胤夸张的叫屈说:“冤枉啊!这一次真的不关我的事情,要怪都怪我那皇兄,他竟然嫌弃我了。” “噢?”肃亲王好笑的看着君紫胤耍宝,眼神却是极为清明,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君紫胤苦哈哈的保证说:“是真的!皇叔,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皇兄竟然说我不知所畏,前几天还把我派出去了,想让我做苦力,刚才我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肃亲王扯了扯君紫胤的袖子,打趣的笑问:“风尘仆仆?” 君紫胤被肃亲王拆穿了,一点也不害臊,理直气壮的说道:“真是风尘仆仆,不过我回府知道皇叔要请宴的时候,就立即沐浴梳洗了一番过来,怎么说我也是国都第一美男,不能一副邋遢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是吗?” 肃亲王不留情面的拆穿君紫胤,故意说道:“是吗?我还一直以为国都第一美男是苏家的大公子呢!原来是你啊!” 提起苏家大公子,君紫胤脸色一变,当即不爽的说:“别提苏祈那小子了,那小子不讲义气。” 肃亲王好笑的追问:“怎么?”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哪里不讲义气了!” 突然之间,一道温润的男声插话进来,浅浅几人同时侧目看去,就连一向看多了美男的浅浅,也是难免咂舌了一番。 插话的男子正是君紫胤口中的苏祈,他不愧是被肃亲王提起的国都第一美男。这男子容貌俊美异常,干净清雅,一双眼睛极漂亮,眸子清明,眼梢微挑,睫毛浓密而长,眨巴两下,双眼水润灵气,若如一块上好的温玉,看着就有一种春风拂过的舒适感。 君紫胤见正主来了,立即撇了撇唇说:“算了算了,不说这事了!恭喜皇叔寻回孙儿,往后就能一家团聚了。” 苏祈也没有追究,温文尔雅的端酒笑着恭贺,“苏祈也祝王爷阖家美满。” 肃亲王抚须大笑说:“哈哈!借你们吉言。” 肃亲王笑过又对君紫胤说道:“你以后也是做皇叔的人了,可不能再这么游手好闲了,清澜、浅浅,过来认认人。” 君紫胤狡黠的笑说:“我们可是老熟人了啊!” 面对君紫胤亲近的笑容,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也亏得君紫胤好意思,就不怕他们把事情告诉肃亲王,还是说他有恃无恐。 只是没有想到,君紫胤在他们面前人模人样的样子,在肃亲王面前却是一副顽劣不懂事的孩子。 “咦,原来你们认识?”以肃亲王的本事,一晚就能查明白浅浅他们在国都的所有活动,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他们与君紫胤相识。 君紫胤笑呵呵的说:“可不是么,当初我游历的时候,浅浅一纸报密信投到我这里来了,告发了贪污的南阳县令,就是这样认识的!之后又见她心地善良,收养了南阳附近的小孤儿,便跟新任县令打了一个招呼,多给他们一些方便。” 肃亲王扬眉惊讶的说:“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过往啊!” 浅浅失笑的说:“还好啦!我们夫妻俩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且育幼院里的孩子都很乖,小小年纪就都能自力根生,并不需要我们操太多的心。” 肃亲王满是赞赏的说:“不错不错!不亏是我孙挑中的媳妇。”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肃亲王,她和清澜成亲的事情,那会儿根本就还不知道肃亲王,也没有他什么事好么! “关你什么事!媳妇是我的!”清澜白了一眼肃亲王,占有俗极重的搂过浅浅。 肃亲王笑骂道:“你这孩子啊!” 浅浅笑嗔的拍了下清澜的手,笑着对肃亲王说道:“你们聊着,我们四下去走走。” “行,你们去!”肃亲王放话了,浅浅就率先挪开了脚步。 君紫胤一看浅浅他们走了,也拔腿要跟上去,却是被肃亲王一下拉住了,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你就少跟上去添乱了,人家都是成双成对,你一个孤寡老人,还不如留在这里陪陪我,正好也和我说说,你又拉着苏祈想做什么?” 君紫胤面色泛苦,不满的说:“皇叔,你怎么能翻旧帐。” 肃亲王看着苏祈,一脸笑容的说:“苏祈,你来说,是不是旧帐?” 苏祈温润的笑容里带了几分狡黠,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君紫胤说道:“王爷问了,我可不能撒谎啊!” “苏祈你不讲义气。” 君紫胤这一声吼,就连已经走开数步远的浅浅他们都能听得清楚。 一路避开人群多的位置,真真这才小声与浅浅说道:“看不出来,皇叔竟然是这样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现在就我们几人,你也别叫皇叔了,这国都里都是皇叔,都不知道在叫谁。” 真真吐了下舌,俏皮的说:“哎呀!你知道是谁的啦!” 浅浅瞪了眼真真说:“是是是!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他在肃亲王的面前竟然是这样,俩叔侄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很好!” 浅浅之所以说是表面上,是因为她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也就止于表面。如果是真正好的叔侄,像是君紫胤明明早就认识他们,也早就见过清澜,应该早就能把他认出来,但是直到认亲完毕,他都没有说起这事。 越是亲密的人,说话越是直接,而且这种事情,不会相瞒,瞒在心里反倒成了一个心结。 “这种事情,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就不要在这种地方讨论了,小心隔墙有耳!”古璇青见真真姐妹俩人就这么直接的讨论肃亲王和胤亲王的关系,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浅浅笑得自信满满的指着清澜说:“不怕,我们有他,旁边若是有人接近,他对发现的,会提醒我们的!” 清澜平日里是话少一些,但还不至于少到这一步,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说,害她们背后说人,被人捉得正着。 古璇青宠溺的笑说:“你们啊!就是有恃无恐。” “那当然啦!相公是用来干嘛的,自然是替我们挡风雨的!”浅浅得意的努努嘴巴,侧目问笑容满面的真真道:“你说是不是?” 真真配合的说:“那当然了,怎么,相公难道你觉得我们说的哪里错了吗?” 古璇青哑然失笑的说:“对,你说的都是对的,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 真真一脸甜笑的说:“这还差不多!” 四人继续朝前面走着,清澜突然出声说道:“我们回去。” “怎么了?”浅浅不解的回望着他追问。 真真也是一脸扫兴的样子说道:“是啊!姐夫,我们不是才出去吗?多走走呗,一会儿我们就要回去了。” 清澜皱着眉望着前面,浅浅侧目一听,也听到了轻微的动静,便好奇的问道:“是谁在前面?” 以清澜的本事,他定然是听出了什么才不愿意过去。 “说啊!”浅浅见清澜的嘴抿得像一个蚌壳似的,想了下,大致猜到了会是谁。 “我们去看看!”浅浅挽着真真上前,一路过去,就见有的不止兮晴一人,她身边还围了好几人。 浅浅细看了一下,一共有三位女子,围着兮晴指指点点,她们走近,正好听到其中一个女子在骂兮晴。 “真是没用的东西,连一个乡下女人都斗不过,还落得被人抛弃的下场,也不知道哪里还有脸面出来见人,若换了我是你,早就死了干净!” 兮晴低着脸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击。 女子见兮晴这样好欺负,竟然对她直接动手,伸手一推,使得兮晴往后一阵踉跄。 “你是哑了吗?我和你说话,你竟然敢不回答!” 浅浅有些看不过眼,再者兮晴也是因为他们才变成这样的地步,不管兮晴愿不愿意,她安安静静的退出,给他们夫妻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是哪里来的狗吠啊!我还不知道,原来狗吠一声,人还要回答一句,是不是好好笑啊,清哥哥!” 浅浅这话没有问真真,就是有意不让她插手。 毕竟兮晴家业不弱,这三个女人敢欺负兮晴,自然敢欺负真真,她也不可能时时守着真真。 浅浅不着痕迹的将真真的手交给她们身后的古璇青的手中,这才挽着清澜笑吟吟的走了出去。 三个女子显然没有想到这时候会有人来这里,脸色当即都是一变,看到只有浅浅四人时,脸色又好转了一些。 “是你们!” 浅浅哟嗬一声说:“怎么?你还认识我们吗?都说狗是认主的,可是我们家没养狗啊?你这是哪里来的疯狗。” 女子神色大变,狰狞的说:“你竟然敢羞辱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浅浅娇笑的捂着小嘴,笑得不停的倒在清澜的身上,故作样子的擦着眼角不见的眼泪说道:“哎呀!笑死我了,这疯狗竟然还是一个傻的,连自个儿都不知道,还来问!” “言浅浅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你现在搬入肃亲王府你就了不起了吗?我就等着看,以你这样的出身,什么时候被人扫地出门!” 女子咬牙切齿的朝着浅浅诅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之间有着什么天大的恩怨。 事实上,浅浅连面前这位女子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她面容姣好,穿着不俗,身上佩戴的首饰也样样都不是凡品,可见其身份地位应该是挺高的,在家里不是嫡长女也是极为受宠的。 “呵呵!扫地出门!”浅浅笑容一变,欲哭无泪的看着挽着清澜,娇滴滴的说道:“这个女人要代替你把我休了。” 清澜神色一变,整个人瞬间布满了寒霜,望向女子的眼神如刀割似的,一步一两步的踏近。 “你说什么?” 女子一抖,心里微惧,颤抖的说:“你想做什么,你还想打女人吗?” 清澜的抬手,浅浅却是笑吟吟的握住了他的大手,清澜这手势出去,女子非死即伤。 虽然她不在乎面前女子的死活,但也不想刚来肃亲王府就惹上这样的麻烦。 “刚才爷爷好像跟我说过了,让我以后走在路上直管腰杆挺直了,谁敢对我不敬,我就立即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不然的话,就是辱没了肃亲王府的脸面!对我一个做孙媳妇的都是如此,兮晴你身为肃亲王府的女儿,她们竟然敢这样对你们,是不要命了吗?” 女子微脸闪过一抹不好看,却是强词夺理的说道:“你少胡说了,她才不是什么肃亲王府的女儿,她只是你们弃卒。” 浅浅眼神一冷,微凉的说道:“是吗?我记得母妃已经认了兮晴做义女,她也是我们的义妹!什么叫弃卒,能给我说清楚一些吗?或者我们现在去爷爷面前问一个究竟?” 女子打起退堂鼓,犹豫的说:“你神经病,竟然为了她出头,你别忘了,你们是情敌,说不定她哪里就抢走你相公了。” 浅浅挑了眉,轻嘲的说:“你真是太平洋警察,管得这么宽,既然有这个闲情,不如一起去爷爷面前说道说道,正好让爷爷认认,你是哪家的贵女?” “我懒得跟你们胡搅蛮缠,你们都是疯子!”女子脸色一变,带着她的两个跟班,匆忙走掉。 待三个讨厌的女人走了,周围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浅浅回首问古璇青,“刚才那个嚣张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他爹是大学士,嫡亲姐姐入官为妃,且为皇上育有两女,颇得圣上喜欢,唯一不足的就是戴妃至于未有育下皇子。戴月容借着她爹和她姐的势,在国都里嚣张得不可一世,不过大学士和戴妃都是知书达礼的人,就是不知道怎么出了戴月容这么一个刁蛮小姐,可能是晚年得女,看得比较娇贵的原因。” 浅浅笑得轻嘲的说:“难怪敢这么嚣张了!” 古璇青扯唇一笑,没再答话。 在国都就是这样的,官大一职压死人。 不单为官者有这样的觉悟,就是他们的家人也是懂得,不然的话,戴月容不会专挑了长孙兮晴来欺负,却不敢真的与浅浅和清澜为难。 倒不是说长孙兮晴的家世要差一些,而是所有人都知道,长孙兮晴的亲母已经不在了,嫡母不喜欢她占了嫡长女,强了她自个儿女儿的风采。而当初许的夫家,又是一个传闻已死的世孙,再加上如今世孙回来了,却执意解除这门亲事。 在国都,这些事情都是瞒不住的,大家不说,心里却是极为明白的,所以这些自恃高人一等的女子看不起长孙兮晴,想要为难她,也是情理当中的。 毕竟柿子也要挑一个软的来欺负啊! 一直悄然无声的长孙兮晴在浅浅和古璇青对话的时候,打算默不作声的离开。 真真有点不高兴的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姐姐帮了你,你一句多谢也不说吗?” 在她看来,浅浅为了长孙兮晴这个不相干的人,平白无辜的与戴月容吵了一架,而且看戴月容的样子,可不像一个良善的人,以后怕是会麻烦的事情不断。 长孙兮晴就像被人牵在手中的木偶一样,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朝气了,真真说一句话,她便乖乖的照着做了。 “多谢义嫂,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浅浅看着兮晴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有些来气,不悦的一下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拖了回来。 “你在消沉什么?你有什么可消沉的?” 浅浅恨恨的骂道:“你就这样认命了吗?” 兮晴反问一句,“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浅浅轻斥说:“你真是白费了世子妃和肃亲王这么疼你,他们认了你当干亲,难道你还不明白意思吗?这就是无形中的在保护你,只要不是你主动害人,别人若是敢伤害你,你试试看肃亲王会不会为你撑腰,你以为认干亲是闹着玩的吗?” 兮晴怔了怔,脸色一阵诡异,变化得极快。 “在没有你们的时候,爷爷和姨和我很好的!” 世子妃和兮晴的娘亲是手帕交,自小就认识,一直叫的姨,长大了也没有改变。 浅浅白了眼兮晴说:“这可跟我们没有关系,你这样是你自己不争气,你但凡强势一点,哪里还用得着被人欺负,更不用被戴月容这样的女人欺负。” 兮晴抿了抿唇,与戴月容他们这样的关系,她早就习惯了,只要她不反击,不说话,她们就会觉得无聊,就会走开了。 真正让她难过的是家里的事情,她很怕嫡母真的会把她送出去,据说对方年纪有她的爹那么大了,只是正好死了嫡妻罢了。 “婚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我就会和世子妃说这事,让她直接去跟你爹娘说,你的婚事由肃亲王府做主。” 兮晴愣愣的看着浅浅,震惊的问:“这样行吗?” 她的爹娘都在,婚事可以由得了肃亲王府做主? 浅浅理所当然的说:“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世子妃就是你义母,再说了,世子妃亲自去说,你爹娘还敢有意见吗?” 兮晴咬着下唇,抬眼埋怨的瞪着浅浅,却是倔强得不肯说话。 浅浅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若是喜欢清哥哥,你还能明白你消沉的原因,但是你自个儿也说了,为了他,你承受了许多年的白眼和讽刺,你并不钟意他,如今解除了婚约对你也好,你也能去追求你的幸福了,不是吗?” 兮晴哭丧着脸说:“才不是,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浅浅喝斥说:“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会懂,你别忘了,你如今是我们的义妹!” “义妹,呵……”兮晴冷笑一声,自嘲的说:“不过就是因为抛弃了我,再给颗甜枣罢了。” 浅浅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瞬间变得这么阴暗,她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时,兮晴朝气的笑容,不满的报怨。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浅浅觉得一个人短期内有所改变,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 兮晴自嘲的说:“能有什么,爹不疼娘不爱!以前虽然因为这门亲事,被人诸多刁难,但是也因为这门亲事,家中嫡母不至于为难我,可是如今,呵……幸福,我完全看不到,我的婚事全由了她做主,听说,她想替爹爹笼络一人,而我不巧的就是那祭品。” 137、登长孙府 猎户的辣妻 作者:妖娮 “可是他们想用我的婚事……”兮晴欲言又止的看着浅浅。 浅浅白了眼,轻斥道:“他们敢!肃亲王府女儿的婚事,是他们交易的筹码吗?” “肃亲王府的女儿?”兮晴愣了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浅浅此时看兮晴,觉得她可怜又可恨。 这种事情,她据理力争,一个嫡母真敢如何她吗? 而且以兮晴的出身,她定然有一份丰厚的嫁妆,她娘的遗产自然也是全部归她的,怕就怕这傻姑娘这些年来,被人骗得所剩不多了。 “我觉得……”兮晴咬了咬牙,犹犹豫豫的样子。 浅浅最是见不得人这样,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的说道:“行了!别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似的。” 真真窃笑一声说道:“姐,她本来就是女子!” 浅浅回眸轻骂道:“我的意思是说不要这么优柔寡断,你们能听明白意思就行了,在意这些细节做什么。” 真真俏皮的吐了吐舌,劝说道:“听我姐的没错,我姐特别有本事,她说了行就肯定能行的!” 兮晴垂眸想了下,她目前也是没有办法,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一试。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找世子妃求救,但或许是自小娘亲就不在了的原因,长得这么大,她没有找任何人开口要过任何东西。 她不懂撒娇讨好,不像妹妹那样,能在爹爹面前说好听的话承欢膝下,她的活泼只是表面而已。 “你们什么时候来我家?”兮晴抬眸,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很多时候,她不清楚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不喜欢麻烦别人。 浅浅想了下说:“下午好了,世子妃这几日忙坏了,明天上午就她睡一个饱觉。” 兮晴体贴的说:“不然晚几天,姨的身体不好,让她多休养几日。” 浅浅笑说:“等过几天,要是你亲事定下了,相信世子妃就该真的病了,还是明天去解决了这事吧!” 兮晴抿了抿唇,觉得浅浅说的也有可能。 嫡母想她早点出嫁,又不想她嫁得太好,而爹爹觉得她在家里丢人,年纪也不小了,都是想着她能早日出门。 “好!谢谢!” 兮晴声若蚊叮的道谢,不自然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明天见。” 浅浅甚是温柔的与兮晴挥手道别。 四人却也没有多留,时间也不早了,真真他们也该回去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帮她啊?”真真跟在浅浅身边,小声询问。 浅浅望着前面数米远外的背影,想了想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心吧!毕竟大家都是女子,清楚嫁人的重要性,我不想因为我们的事情,累了她一生,不过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就是别人的一生,帮她一把,又何乐而不为。” 真真想了下说:“倒也是,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姐姐心地善良。” 浅浅娇嗔了真真一眼说:“少拍马屁了,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真真讨好一笑,突然凑上来,小声询问道:“说起,我还真有件事情不明白,二嫂说是照着你说的日子圆房,一次就怀了孩子,怎么我至今还没有怀上啊?” “晚点生也有晚点生的好处,你急什么啊!”浅浅轻斥一声,这才成亲几个月时间。 真真嘟着嘴巴说:“不是我急,是郡主急,之前还拿这说事,还说我再生不出来,就不管相公愿不愿意也要往我们屋里塞人了。” “她敢!”浅浅眼神一瞪,回眸望着古璇青冷冷的威胁。 “你们这才成亲几个月,你不会就想纳小妾收通房吧?” 古璇青目光瞥了眼无辜的真真,苦笑着对浅浅说道:“未必我看起来就像这样的人吗?有真真一个就够我忙了的。” 真真虎着小脸,一脸娇蛮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嘛!” 古璇青脸色紧绷,眼里却是一派温柔的说:“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真真嘟高了嘴,小脸上满是不高兴。 浅浅看古璇青没有这意思,也就觉得事情还算好,毕竟郡主是霸道一些,但是显然古璇青也不是一个傀儡,不然的话,他和真真也走不到如今这一步。 四人一起去到前院里,人已经走了不少了。 浅浅眺望过去,看到年老正和一脸落寞的兮晴在说话,就见兮晴似小学生一样,年老说句她就点下脑袋。 再后来年老叫了一个年青人过来,兮晴便跟着他出去了。 浅浅好奇的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 年老顺着浅浅的目光望去,笑得无奈的说:“长孙小姐啊!她母亲先走了,让属下告诉她一声。” 浅浅秀气的双眉大大的打了一个结,问道:“你有派人护送她回去吧?” 年老忙说:“有的!其实长孙夫人的意思是让长孙小姐就在这里住两天,而且府里也有长孙小姐的房间,不过她执意要回去。” 浅浅略想也清楚兮晴今晚执意要回去的原因,她若是在这里留了一夜,明天再和世子妃一起回长孙府说她婚事的事情,这不是平白遭了长孙夫人的白眼,让她认为是兮晴故意拿世子妃压她。 “嗯!”浅浅轻应了一声。 古府的丫鬟也过来叫人了,让古璇青和真真回去,说是郡主已经在门口等了,和长孙夫人一比,郡主倒还算好一些了,至少还知道等人齐了再一起回家。 送璇青和真真到了门口,并没有见到郡主的人,她一个长者,又已经坐在马车上面了,自然不会出来见浅浅和清澜。 “有空你们就过来玩!”浅浅笑着邀请真真和古璇青。 两人笑了笑说:“行!你们有空也来古府坐坐,你们还没来过。” 浅浅揶揄的笑了笑,四人目露了然,都是明白原因的。 待古璇青和真真坐着马车走了,浅浅才侧目问道:“朵朵呢?” 年老笑呵呵的说道:“王爷抱回松柏院了,还说今晚就他带朵朵了,让你们不用过去接了。” 浅浅小脸皱了下,有些担忧的问:“王爷带得好吗?” 年老一笑,脸上布满了褶皱,十分实在的说道:“王爷自然是不行,但不过府里有奶嬷,不用担心!” 浅浅不放心的说:“不用了,还是我们自己带好了。” 奶嬷到底比不上亲生爹娘,让别人带着,浅浅也不放心。 毕竟在现代看新闻,保姆虐待孩子的例子可是有不少。 年老怔了下,笑容微淡的委婉道:“朵姐儿的奶嬷这两天还在挑选,等选到了朵姐儿就会由奶嬷照顾了,王爷也是怕你们太累了,而且就连王爷也是这样长大的,主子们都是由奶嬷照顾长大,少夫人不用担忧。” 浅浅皱了下眉,叮嘱说:“别让她受凉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夏了,但是晚上还是挺凉的,就算是白日,也感觉不到炎热,更何况是晚上。 “少夫人多虑了,奶嬷若是连这点都照顾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做朵姐儿的奶嬷。”年老能明白浅浅一片母爱,所以解释起来耐性十足。 浅浅想了下,也觉得是这事。 在这时代,这些侍候过小主子的奶嬷,他们的地位比起一般的下人要高出许多,小主子长大了,对他们也算是尊敬,一般都会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晚年。 “行!不过奶嬷带着行,可不许让奶嬷喂朵朵奶!若是让我发现朵朵喝了一口其他人的奶,我立即把朵朵抱回来,也不许再有奶嬷。” 浅浅声色皆厉的警告年老,这点她觉得很重要。 毕竟这些奶嬷又没有做过健康检查,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健康,是不是什么病痛,反正就当浅浅有洁癖好了,她受不了自个儿的孩子喝别人的奶水长大。 年老愣了愣,想着朵朵的月份,呆呆的说:“好,属下会告诉王爷的。” 浅浅想了下,不放心的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说!” 等府里的客人都走了,年老留下来善后完了,他才能回去,到时候说不定朵朵都喝了几回奶了。 年老见浅浅这么急,而肃亲王又刚回去没多久,带着朵朵的情况下,肯定没有早休息。 “也行!”年老应了声,浅浅和清澜一起去了松柏院。 松柏院的下人见到浅浅他们这时候过来,微有惊讶,却是十分恭敬的说:“两位小主子主稍等,奴婢现在去向王爷禀告。” 浅浅皱了下眉,心下嘀咕,这大户人家就是规矩多,见自个儿亲爷爷一面,还要经过下人的通传。 丫鬟去了主卧,还不是自个儿进去,在门口和另一个丫鬟说了一声,丫鬟又进去请示。 浅浅看了眼,就这通传一声,经过了三个丫鬟,一个院里接待他们的丫鬟,一个主卧门口守门的丫鬟,然后一个在卧室里侍候的丫鬟。 浅浅突然觉得,见肃亲王一面,有些像参加选秀似的,要通过层层考验,不过好在是见到了人。 主卧里,肃亲王和朵朵都还没有休息,朵朵正精神十足的闹着肃亲王,而肃亲王也是耐性十足的陪着她玩。 屋里下人不少,最让浅浅注意的就是两位二十多岁的女子,浅浅猜想她们就应该是为朵朵准备的奶嬷,因为她们的胸部特别大,特别好认。 “年老没告诉你们吗?今晚朵朵就跟我住了。”肃亲王咦咦呀呀学着朵朵说话,逗着朵朵咧着嘴巴大笑。 浅浅和清澜进来,他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就直接说话。 浅浅收回在两位奶嬷身上的打量目光,对肃亲王说道:“嗯!年老和我们说过了,不过其实朵朵让我们自己带就好了,不用找奶嬷的。” 肃亲王闻言,侧目看去,严肃的说道:“怎么能不找奶嬷,照顾孩子本来就是件费精力的事情,你照顾朵姐儿,谁来照顾清澜。” 浅浅也不和肃亲王辩,既然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她也没有什么好争的,反正就算找了奶嬷,也是在安然居里带孩子,不过就是晚上不在一起睡了。 “请奶嬷也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的孩子绝对不喝其他人的奶,你要答应了这点,我就同意给朵朵找奶嬷。”浅浅一脸严肃的样子,语气更是坚定得寸步不让。 肃亲王看了一眼浅浅,十分坦率的说:“你自己不觉得累就行,反正别饿着朵姐儿。” 听明白肃亲王的意思,浅浅的意思是一阵黑一阵红,若是清澜和她说这些,她绝对挺起傲人的胸膛,告诉清澜,小瞧她的人都是瞎了眼的。 不过肃亲王是她的公公,她只能吃一个闷亏,什么也解释不了。 浅浅板着脸道:“反正我就这意思!” 肃亲王不甚在意的说:“行啊!” 浅浅这算松懈的笑了笑,她还以为第一天正名了,就要和肃亲王打一场硬仗。好在肃亲王通情达理,不过这事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浅浅和清澜两人和玩得正疯的朵朵道了一声晚安,又和肃亲王说了声就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回到卧室里,两人就没形象的往大床上一躺,侧首四目相对,浅浅叹息的说:“可真累啊!” 一听浅浅叫累,清澜马上爬起来,抱着浅浅让她躺好,并说:“我给你按摩。” 浅浅闭着眼睛感叹说:“清哥哥,你真好!” 清澜抿了抿唇,微微笑开。 浅浅一边享受清澜的服务,一边闭着眼说话。 “怎么样?今晚下来,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清澜面无表情的想了想,才说:“没有!” 浅浅翻身看向清澜,清澜轻按着浅浅,又让他爬在床上,并说道:“别乱动!” 浅浅小脸埋在枕巾里,说道:“怎么会没有感触,我都有感触啊!你身为世孙,怎么能一点感触都没有。” 清澜不回答浅浅的话,只是关心的问道:“你有什么感触?” 浅浅想了想说:“其实也没啥!” 这些事情以前她都经历过,再经历一遍,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就是觉得他们单纯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噢!”清澜声音微低的应了一声。 浅浅便听出了他的失落,忙解释说:“我就是觉得他们和我们不一样,像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开始的时候,坐在前院里,一个个端庄得像仙女下凡,可是私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比起市井的泼妇还要无礼。” 清澜情绪瞬间好转,给浅浅按摩的手指都带着欢快的音符。 听着浅浅絮絮叨叨的说话,清澜脸上始终带着愉快的笑容。 两人细声说着话,门口的思行端着水盆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 “少夫人,奴婢送门来了。” 浅浅侧目望着门边说道:“端进来吧!” 思行端着水进来,就见清澜在给浅浅按摩,虽然心里诧异了一下,不过面上却不显,且极快的低了脸,将水盆端好了,便说:“少夫人,奴婢在门口候着,有事叫奴婢一声即可。” 浅浅翻身拍拍清澜的手臂,示意他够了,这才坐直了身子对思行说话。 “不行了,我们晚上一般都不会夜起,你也早点去休息,这水盆明早再过来收拾就是了。” 思行弯膝谢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今晚是默言守夜,夜里少夫人若是有事的话,只管叫她。” “行!去睡吧!” 浅浅挥手示意思行下去,起身给清澜端了水过来清洗了脸颊,自个儿这才梳洗一番,两人有了朵朵后,这还是初次单独两个人睡在一床,对视一眼,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清澜嘴巴一瘪,委屈的说:“我想朵朵了。” 浅浅想说,她其实也想了,不过为了哄清澜,却是身子一滚,趴到清澜的身上,一手在他胸前画着圆圈,娇羞的问道:“只我们俩不好吗?” 清澜眼神一亮,翻身将浅浅压在身下。 夜还长,属于他们夫妻俩人的单独一夜,这才刚刚拉开序幕。 翌日中午,世子妃过来找清澜和浅浅一起用午膳。 浅浅趁着这时候和世子妃说了兮晴的事情,世子妃一听,当即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说道:“这傻孩子,出了这种事情怎么也不知道来找我商量商量。” 浅浅了然的说:“可能是她不想给你添麻烦。” 这种心情,浅浅也是有的,自小环境造成她十分的独立,不管遇上再大的困难都会一个人硬扛着。 有时候一个健全的家庭对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特别是孩子的童年时期,许多家长不注意的事情,可能在孩子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怎么会是麻烦,解除婚约的事情,我已经觉得够对不起她,对不起她娘了,若是因为这事,还害了她一生,以后我老了,哪有脸面去地下见她娘啊!” 世子妃忍不住的碎碎念,发泄过后,才猛然抬眼说:“不行,这事我一定要管,我先回去了。” 浅浅一下拉住世子妃,并说:“这事我已经有了主意了,下午的时候,我陪世子妃去一趟长孙府。” 世子妃重新坐回在位置上面,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笑吟吟的在世子妃耳边轻语一番,世子妃眼神一亮,赞赏的说:“这说辞好,不单不会让人觉得肃亲王府仗势欺人,还会觉得我们有责任。” 浅浅意味深长的笑说:“能帮到世子妃就好!” 世子妃侧目,若有所思的看着浅浅说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清澜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我媳妇一向都是这么聪明。” 世子妃对于清澜这副跟屁虫的嘴脸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再者,她说什么清澜也不会听。 世子妃倒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若想和清澜拉近关系,就一定要和浅浅好好相处,至少目前为止,在清澜眼中,浅浅是无可取代的,而她这个亲娘,不过就是一个路人甲。 用过午膳,世子妃就急切的问道:“我回屋里换身衣裳,一会儿派丫鬟来叫你们,我们在门口汇合?” 浅浅轻笑的说:“好!” 待世子妃走了,浅浅就翻了一身月牙白色的夫妻装出来,一件扔给了清澜,一个自个儿穿上。 “换件衣服。” 毕竟是登别人家的门,自然要穿得好一些。 这夫妻装是浅浅自个儿做的,虽然用的布料在这些贵人眼里不算好,不过好在倒是胜在特色。 换了衣服,擦了淡妆,浅浅就起身对清澜说道:“好了,等世子妃收拾好了,我们就能出发了,正好出来了,一会儿就去四合院看看。” “行!那我去抱朵朵。” 清澜说罢,就要出门。 浅浅想了下说:“不要了,让奶嬷带着,今天不抱她出去了。” 去长孙府,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虽然朵朵调皮捣蛋的,但到底是一个孩子,若到时候吵起来了,难免会吓着孩子。 清澜不情愿的说:“但我已经有快八个时辰没有见到她了。” 浅浅白了眼奶爸型的清澜说道:“那你现在去松柏院看看她,反正今天下午不能抱她出门。” 清澜仍旧一脸不情愿的说:“噢!” 浅浅望着清澜匆匆出去的背影,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守在门边侍候的谨心,犹豫了一会儿才出声询问:“少夫人,不如试试奴婢的手艺,奴婢梳的发髻还不错。” 浅浅走到梳妆台前,照了下铜镜才问道:“怎么?我梳的不适合出去见人吗?” 谨心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解释说:“不是,奴婢、奴婢只是为了表现一下,让少夫人看到奴婢的本事。” 浅浅看着谨心言不由衷的解释,轻笑的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暴君,我知道你是好意,只要是一心为我想的,就算是与我的意见相左,适当的提出意见,我也不会反对的。” 浅浅梳的就是平时常用的发髻,百姓最喜欢梳这样的头,简单好梳,而且看起来清爽,干活也方便。 再加上浅浅不喜欢佩戴饰品,头上颈上也没有加有点缀,这样出去也的确太过素面朝天,最主要的是落在别人眼里,只会联想到浅浅的出身,觉得她寒酸。 “多谢少夫人!”谨心起身,脸上却是一点放松的神色也没有。 浅浅往梳妆台前一坐,出声道:“来吧!也让我看看你的手有多巧。” 谨心小心翼翼的上前,轻轻的解了浅浅的发髻,用梳子梳顺了,这才开始盘头发。 谨心第一次给浅浅梳头,不知道她的喜好,也怕手下一个不温柔弄疼了浅浅,显得动作有点笨拙。 浅浅看出了谨心的害怕,便闭上了眼睛,一副假寐的样子,这动作倒还真让谨心放松了一下。 她动作麻利的梳好了发,观察两日,发现浅浅喜欢清爽的装扮,也只给她在发间插了一根白玉钗,不过钗子却是价值连城。 素雅却不失贵气,识货的人,完全不会因此觉得浅浅寒酸。 “少夫人,好了!” 谨心出声,浅浅这才睁开眼,看了看新的造型,冲着镜子里的谨心笑了笑说:“手艺不错啊!换了一个发型,人看起来都美上几分。” 谨心松了口气,微微一笑。 浅浅看了眼头上的玉钗,挑了同款的玉镯戴在手上,并对谨心说道:“以后就由你给我梳发好了。” 古代的发饰梳起来麻烦,自个儿要给自个儿梳一个漂亮又精致的发饰是工程十分大的,而浅浅眼下的身份,也容不得她任性了,不能再像在南阳一样,为了图方便,就绑一个马尾,也没有人说她什么。 谨心的情绪立马转变,惊喜的说:“多谢少夫人。” 浅浅轻应了一声说:“待会儿你就和我一起出去,去看看世子妃好了没?” “是!”谨心言语中带了几分雀跃,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好的收获。 谨心走到门口,就见宫嬷嬷进来了。 “少夫人。” 宫嬷嬷见礼,看向少夫人,目露赞赏的点了点头。 浅浅对宫嬷嬷倒是十分的礼遇,笑了笑说:“带给我爹娘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宫嬷嬷一板一眼的回道:“回少夫人的话,都照少夫人的意思准备好了。” 她回四合院里,给爹娘带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厨房里做的精致食物。 至于那些上好的食材,之前世子妃要认回清澜,已经往四合院里送过许多了,太好的布料,爹娘他们也不需要,穿得太好,倒还不方便做事了。 “嗯!待世子妃好了,我们能够出发了,你先把东西都装上马车。” 谨心出去了一会儿,世子妃那边正好有丫鬟过来,说是世子妃已经准备妥当了,问这边还有多久。 浅浅让人回了话,又命思行去把清澜叫了回来,这才一起出府。 肃亲王府门前停了两辆马车及一车的礼品。 礼品是世子妃准备给长孙府的,她并不知道浅浅他们的打算,而浅浅提的食盒也不过是的两大盒,放在马车上面就行了。 一路到了长孙府,马车停在门前,下人递了帖子,一看是肃亲王府的帖子,长孙府的下人立即将人请入了府里。 在大厅里坐了片刻,下人刚把茶端上来,长孙夫人就匆匆忙忙的出来了,一脸讨好的笑容,满是歉意的样子。 “让世子妃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世子妃笑了笑,客套的说道:“哪里,是我们没有事先打招呼,就突兀的登门造访,说来还是我们的不是。” 长孙夫人笑着说:“哪里哪里。” 在这国都里,大户人家不时兴临时登门,上门之前都会提前递拜贴,除了礼貌这点,还有就是让主人家早做准备。 免得临时过来,避免主人招待不周,客人心里不舒服的事情发生。 一阵嘘寒问暖后,世子妃直奔主题的开口说:“其实这次登门,主要是为了兮晴的事情。” 长孙夫人挑了下眉,故意问道:“不是兮晴做错了什么事吧?” 世子妃忙说:“不是!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婚事,虽然是兮晴自个儿提出来退亲的,但是多少也是为了不让我们为难,再加上我和兮晴她娘的关系,总觉得心里对不起这孩子。” 长孙夫人脸色一变,难过的说:“说来都是兮晴这孩子福薄,这些天因为这件事情,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还消瘦了许多。” 世子妃眉眼满是担忧的说:“她这时候最需要家人的安慰,你们多安抚一下她,平时让厨房里多做一些补品给她吃。” 长孙夫人眼中划过一抹轻嘲,面上却是担忧的说道:“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不过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我们也拿她没有办法。” 世子妃低声道:“是我们对不起她!” 长孙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很满意世子妃对长孙府的内疚之情。 “这位就是世孙妃吧?昨天离得远,也没有看得清楚!”长孙夫人憋了好久,才把话题绕到了浅浅的身上。 世子妃侧目看着浅浅,笑意浓浓的说:“对,这就是我那媳妇。” 长孙夫人打量了一眼,讨好的说:“真是不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村里出来的姑娘。” 世子妃讪笑一声,静坐的浅浅也瞥了眼长孙夫人。 长孙夫人虽然在夸浅浅,但是却不忘拿浅浅的身世说事,哪里是真心诚意,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世子妃嘴角微微下弯,笑容敛去,一脸正色的说道:“浅浅出身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过要瞒,毕竟每个人的出身都是命定的,没得提!不过一个人让人尊敬,不是她的出身好,而是她后天的努力,浅浅就是属于后者,不单聪明能干,而且心地善良,明明不是大富大贵,却有一颗菩萨心肠,在南阳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这份情操,国都里的这些大家闺秀没有几人比得上,就是我也是自惭不如的。” 世子妃这番话,不单是为了维护浅浅,也是她的真心话。 她和国都里许多贵女一样,看到街上穿着稍有不洁的人,都是绕路而走,更别提那些脏乱的小乞儿。 让她们给些银两,这些身外之身,她们愿意,但是若让她们把这个脏乱的小乞儿当自家孩子照顾。 世子妃敢说一句,国都里十个贵女起码有九个以上是做不到的。 有些性格是出身就决定了,她们的出身高人一等,目光也永远是仰视,而不是俯视。 在她们脚边的生物,她们觉得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再者,以她们的身份,也少有能接触到这些的。 长孙夫人见世子妃这么激动,哪里还敢说什么,讪讪的道:“倒是看不出来。” 世子妃沉了沉脸,一副不悦的样子。 浅浅自个儿倒是不在意,出身对她而言不管什么,活在当下,活得精彩,才是最重要的。 “长孙夫人,其实这次过来,我们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浅浅主动开口,此时的世子妃明显情绪被长孙夫人带动了,虽然是为了她打抱不平,不过浅浅还是不想误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什么?”长孙夫人一脸狐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浅浅温婉浅笑说:“我也知道兮晴妹妹待了相公多年,不过缘分这件事情真的说不好,为此,我们全府上下对兮晴妹妹也多有愧疚,所以我们思来想去,打算为兮晴妹妹挑一门好的婚事,不然的话,我们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长孙夫人愣了下,却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说:“你也说了,这一切都是缘,我们也不怪你们,兮晴的婚事,我们也会自有打算的,哪里好麻烦你们。” 世子妃接话说:“也不算麻烦,不说我和兮晴娘亲的姐妹情份,就是如今,单她叫我一声义母,我也不能撒手不管,不是吗?” 长孙夫人嘴角一抽,很想大声回一句,兮晴还叫她嫡母呢! 不过给长孙夫人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对世子妃说话,除非是不顾长孙大人的前程了。 “可是这事我做不主,兮晴的婚事,我还是要问过我们老爷才行。”长孙夫人为难之际,想出来的推托之说。 世子妃也不刁难,只是笑说:“没事!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我让王爷和长孙大人说说,毕竟我们也是一番好意思,由我们肃亲王府出面为兮晴说婚事,她能挑选的人家更多,不是吗?” 长孙夫人嘴角一抖,连肃亲王都搬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吗? “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肃亲王了,我和老爷商量一下,就立即回复世子妃,您放心好了,短期内,我们也不会给兮晴定亲的。” 世子妃有些故意的问:“真的不用客套了,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兮晴在先,为她谋划一份好婚事也是我们该做的,长孙大人方面我们会去说的,我也清楚你毕竟不是兮晴的亲母,若是让你夹在中间,也不太好。” 长孙夫人嘴角抖得更厉害了,讪笑的说:“不会不会!晚上等老爷回来了,我就会和他说这事了。” 世子妃见此,至少得到了目前不会将兮晴嫁出去的承诺,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当即也不强求。 “那好,我们就等着你的好消息,话说我们来了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兮晴出来见人?” 长孙夫人并不知道她私下的打算已经被兮晴知道了,她昨晚想让兮晴在肃亲王府住两晚的意思其实也是很明显的。 就是想等着兮晴回来了,这事情已经目已成舟,哪知道事情还没有谈妥,肃亲王府竟然插手了。 兮晴过来时,大厅里已经恢复了一片和乐融融的样子。 “母亲,姨,义嫂!” 兮晴朝着三人见礼,软声叫道。 世子妃嗔了眼兮晴,笑骂道:“怎么还叫姨,现在要改口叫义母了。” 兮晴腼腆一笑,小声叫道:“义母!” “嗯!乖!”世子妃笑容满面的呵呵说话。 她拉着兮晴说:“过来让义母看看,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昨晚义母忙,也没多照顾你,现在看来,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家里伙食不好?” 长孙夫人在旁边听了,差点呕出一口老血,微苦的插话说:“世子妃说笑了,兮晴是我们府里的大小姐,哪里敢短缺了她的口粮,是她自个儿胃口不好,不愿意吃东西。” 世子妃挑眉看着兮晴问:“是这样的吗?” 兮晴敛低眉眼,小声应道:“嗯,是兮晴自己的问题。” 浅浅侧目看去,兮晴眼中闪有晶莹,难道长孙夫人还真克扣了兮晴的口粮,若是这样的话,这长孙夫人的眼界还不是一般的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