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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礼物

    转眼时间来到周日,成亦瑾领着群人大张旗鼓来敲寿星家的门,车子陆陆续续挤满了庭院跟车库。
    他摁了半天,就差砸门了,过了半晌,门里才终于传来动静。
    打开门后,路言钧对面前这阵仗有些不明所以。
    一看他这迷糊的样就知道他肯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是没关系,成亦瑾自告奋勇提前组织了一群朋友,打算借此机会好好给他庆祝一番。
    毕竟今年不同于往日,终于脱单了不是。
    还拍拍他肩膀:“自己生日都能忘。”
    甚至无视他已经有些不悦的神色,不顾主人的意愿就要往他窝里冲,被他眼疾手快堵着不让进,还知道拿什么办法能治住他。
    成亦瑾忙往后一指,试图转移路言钧此刻的注意力:“宁妹妹在后面呢。”
    在路上碰巧遇到,顺路就捎上了,但有件事他得事先声明:“车里不止我和她,还有另外两个女生。”
    又不是不知道路言钧醋劲有多大,他着重强调两人没有单独相处过。
    无非只是看宁知棠走的辛苦,目的地又相同,才把人喊上车。
    顺着他的视线,路言钧果然看到了站在最后的宁知棠,捧了束鲜花,手里还拎着一盒蛋糕。
    趁他愣神之际,成亦瑾笑着推开他的胳膊带着人就丝毫不知道客气地往里冲。
    后面的人倒是比他有礼貌多了,清一色熟面孔,是经常跟路言钧玩在一块的人,手里拎着大小不一的奢侈品礼袋,打了声招呼才往里进。
    林萧璟走在宁知棠前面,不是没注意到路言钧沉下来的脸色。
    知道他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这种不提前打声招呼的突然造访。
    往年路言钧生日这天,他们都会组织人在外面好好聚一聚,走个仪式感意思一下,只不过今年把地址改到了他家里,成亦瑾出的馊主意,仗着路言钧最近脾气好。
    但林萧璟能断定,过了今晚,明儿一早,此刻还完好无伤,毫发无损的人,一定会缺条胳膊断条腿。
    等人都进门了,宁知棠才从鲜花里冒出头来,笑容比玫瑰都要明媚几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把手上的东西塞到路言钧怀里后,又单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生日快乐。”
    路言钧笑了一下,颇为无奈,尽量忍着脾气:“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胡闹?”
    “怎么能说胡闹呢,大家都是来给你过生日的。”他人脉这么广,朋友这么多,都诚心实意跑过来给他祝贺。
    宁知棠羡慕都来不及,踮起脚尖揉揉他有些乱的头发:“你是睡到现在才醒吗?”
    两人在门口腻歪之际,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多时的成亦瑾已经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自顾自招呼来宾都开始玩起来。
    让他们不要客气,该吃吃,该喝喝,除了楼上不能去,一楼的范围可以随意活动,参观。
    就是拿捏了路言钧最近在宁知棠的面前乖得像猫一样,成亦瑾才疯得这么无所畏惧。
    他轻车熟路去酒柜里拿了很多好酒,带头把原本干净整洁的客厅弄得一片凌乱。
    后来宁知棠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进门,路言钧会下意识把手挡在门外。
    一群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一开始都还正正经经,喝多了开始释放天性。
    像是被家里管太严,开始了一场无所顾忌的狂欢盛宴,且破坏力惊人。
    玩到后半夜,桌上都是东倒西歪已经被喝空了的酒瓶,跟着音乐扭动身体的人也不知道在跳什么不得章法又乱七八糟的舞。
    地上横七八竖躺了几个已经不太清醒的人,喷洒的香槟如雪花般四处飞溅。
    跳嗨了随手脱下的衣物到处乱丢,现场一片狼藉,状况惨不忍睹。
    高分贝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宁知棠终于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耳朵,靠近旁边的男人问:“会不会被投诉啊?”
    音乐声太吵,路言钧只能侧着头,认真听她讲话:“嫌吵就去楼上待着。”
    他看着成亦瑾拿着酒从沙发蹦到地毯上,不知道勾着谁带来的女伴脖子,跟着韵律一起跳起了贴身热舞。
    打算等结束后,把人直接就地活埋。
    吵是吵了点,宁知棠觉得挺有意思的,毕竟她的生活里很少这么热闹过。
    看这群在学校里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学长私底下彻底放飞自我的模样,跟高冷两个字算是彻底搭不上关系。
    路言钧虽然想把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轰出去,还是在女友面前展现了超强的忍耐力。
    直到原本一直乖巧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忽然被几个女生邀请去跳舞。
    宁知棠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瞄了眼路言钧的脸色,发现他没什么表情,这才慢慢起身。
    她一直以为路言钧身边的人都挺难相处,毕竟又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
    她也不会跳,跟着气氛的渲染随便活动了几下筋骨,挥舞了两下手脚。
    这几个女生还主动找她聊天,虽然问题大多围绕着她跟路言钧的关系。
    跳完舞还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好像突然在这种意外的场所交到了几个朋友一样。
    女孩子们个性都很温柔,对她也很好。
    等到她终于跟她那群刚交上的朋友聊完了,才想起男友的存在。
    于是兴高采烈地跑回一直冷脸的男人身边,也没注意到他异样的情绪,并给他看自己通讯录新加的几个朋友。
    那炫耀又得意的样子仿佛在说她自己也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
    路言钧咬紧后槽牙,想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终于是气笑了:“很好啊。”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跟她交朋友的目地,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因为她是自己女朋友这个头衔而刻意接近,讨好。
    而这些突如其来的套近乎里,又有几分真情,几分逢场作戏。
    “你也很替我开心对不对?”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在生气,自顾自沉浸在这份喜悦里。
    毕竟路言钧气归气,脸上始终云淡风轻,看不出什么情绪跟波澜。
    她坐了没一会,转头又要走,去找她新交的那些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女性朋友。
    留路言钧独自坐在沙发里抿着嘴,下颌线紧绷而冷硬。
    尽管一股难以压抑的暴戾直冲头顶,让他直白的想发泄,怒气在平静的表象下风起云涌。
    却在看到她开心的笑脸后,所有的负面情绪又瞬间压回了心底。
    面对几个女生突如其来的敬酒,宁知棠觉得不喝一口似乎不太礼貌。
    于是硬着头皮抿了一下,发现味道不是特别难喝,又猛灌了一大口。
    路言钧默不作声望着这一幕,酒量不好,还一口闷。一会又该在他面前嚷嚷着头疼。
    他没法再冷眼旁观,起身走到宁知棠身边,蓦然抽走她手上的酒杯。
    冰冷的目光扫了眼围绕在她周遭那些女生,堆积的戾气在眼底一扩而散,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女生便识相的没再继续缠着宁知棠,各自回到男友身边。
    宁知棠没想到这酒后劲还挺大,不过一杯,没一会双脚就好像行走在棉花上,脑袋更是昏昏沉沉。
    被路言钧牵着回到沙发上后,更是直接往他腿上一躺,感觉天旋地转,连顶上的吊灯都在不停晃动,胃里一阵翻涌,烧得不行。
    她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好晕,怎么这么晕……。”
    路言钧摸摸她此刻有些发烫的脸,忍耐似乎快到了极限。
    一群人嗨到了深夜,既然已经吃好,喝好,玩好,他没有留人住宿的习惯,到点下逐客令。
    众人也是见好就收,路言钧最近脾气再好,也总归有个底线,这一秒情绪稳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
    至于这个底线究竟到什么程度,这一点,目前还是没人敢挑战。
    等到打过招呼的人都陆陆续续散场,成亦瑾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女伴搀扶着走出别墅。
    走时,路言钧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突然不温不火来了句:“学校见。”
    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感受不到他话里的威胁。
    更不知道明天酒醒后,但凡两人在学校碰上面,等待他的将会是一顿毫不留情而又惨无人道的暴打。
    他同样拍了拍路言钧的肩膀,还扬言给他带了礼物,在桌子上放着。
    盒子很显眼,东西很特别,他一定会喜欢。
    等人全部走光后,路言钧也没有心思整理留下来的烂摊子,打算等天一亮再叫个人收拾。
    沙发上的人正嘤嘤着难受,不时喊他的名字,觉得热又扯裙子又扯衣服,说着头疼,想吐,胃也不舒服。
    放她在沙发上睡,还不时看一眼她有没有滚下来,路言钧在厨房里按照手机教程用现有的材料给她煮醒酒汤。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宁知棠醉得迷迷糊糊,隐约看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她走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忽然出现他身后,还傻傻地问他在做什么。
    路言钧尽量压着脾气,放柔声音:“煮汤。”
    怕她明天早上起来头疼,起不来床,连课都没法去上。
    宁知棠点点头,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他的回答对她来说没这么重要。
    看他在忙,她又松开了放在他腰上的手,继续回到沙发上躺下。
    片刻后,路言钧端着碗已经放凉的褐色液体哄她喝下。
    宁知棠倒也乖巧,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苦涩的口感让她吐吐已经被影响到味觉的舌头。
    喂完醒酒汤,路言钧打算把人抱回房里休息,宁知棠乖乖圈着他的脖子。
    鉴于她还没洗澡的关系,他先把她放在了卧室里的沙发上。
    看她醉得不省人事,伸个手指在她面前都数不清是几,显然也不具备自己洗澡的能力。
    等到他放好热水从浴室里出来,原本安静睡在沙发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到处找,最终在楼下看到她坐在地上一直在翻自己的包。
    微醺的酒意在宁知棠脸蛋上晕染出两坨红晕,又像个水水嫩嫩的桃子,朦胧的灯影下,她动人恬静的侧脸若隐若现,嘴上的颜色比平时要红润许多,此刻因为一直翻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皱着眉咬唇的样子,透出些娇羞跟妩媚。
    她眼神迷蒙又璀璨,乖巧到对任何人都不设防,偏偏见了他就傻傻地笑。
    路言钧慢慢走近,忽然什么气都消了。
    原本翻腾的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被无声的消融殆尽,连带着想弄死成亦瑾的心都跟着烟消云散。
    他在她面前蹲下,看到她手中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然后递给他。
    知道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他接过后,又看到她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下愿望。
    她说:“希望我们路先生这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路言钧愣了一下,简单朴实的愿望,却是任何人都不曾给过他的一句祝福。父母总是央求他安分守己,不要再惹是生非,身边的人都格外敬他,怕他。一个生来就在顶端的人,身边围绕了太多只会奉承他的口蜜腹剑。
    包含她纯粹真诚的心意,让见过太多逢场作戏的人,对这种没有丝毫掺假的真情实感。
    眼睛里像忽然坠入了星芒,胸腔也好似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又暖,又甜,又烫,都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
    他会一直记得今年生日这天,有个女孩许下只求他快乐的愿望。不是虚情假意,也没有刻意讨好,只是单纯希望他好。
    宁知棠现在因为喝醉了人不清醒,自然也看不到路言钧此刻看她的眼神,给她一种一辈子都跑不掉的感觉。
    听到他问能不能拆,宁知棠对自己挑选的东西感到非常自豪,于是拍拍胸脯,郑重地点了下头。
    放心拆,大胆拆,包他满意。
    路言钧小心翼翼拆开外包装的丝带后,一条手链静静躺在盒子中央,链子由数小段精致的骨头串联而成,每一节都被打磨得光滑温润,每一根骨头上都嵌满了闪闪发光的碎钻。
    线条流畅,银光清冷,工艺细腻。
    他很感动,很喜欢,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但也有点疑惑:“为什么是骨头?”
    宁知棠笑了一下,忽然让男人伸手,他没有多想,依言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她掌心上。
    于是她握住他的手晃了两下,又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用力地扔了出去,理所当然地继续命令他,“捡回来。”
    路言钧还是没有多想,顺着她的意把砸在墙边的抱枕又捡了回去。
    “你看。”他的听话程度,还有后知后觉,让宁知棠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在挑选的时候看到这条手链就想到了路言钧。他粘人,爱撒娇,没事就爱蹭她脸,蹭她颈窝,偶尔没有理他的时候,他就会发小脾气。
    他喜欢吃醋,又善于嫉妒,甚至还有严重的分离焦虑。
    他喜欢躺她腿上,喜欢趴在她身上,喜欢搂她入怀里。
    不论走到哪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视线里,目光中,好像只装了一个她。
    就好像狗狗认主后,对主人毫不掩饰的忠诚跟爱意。
    即使被她当狗耍,路言钧也心软得一塌糊涂,开心得要命。
    别人送的礼物琳琅满目堆放在地上,随便拎出来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他既不会看,也不会打开,每年就堆放在那个已经落了灰的小仓库里。
    而女友口中这条被她精挑细选,花了她将近一个月工资的手链,他却迫不及待要求她给自己戴上。
    宁知棠仍停留在微醺状态,手隐隐有些发抖,脚步更是虚浮,好半天才给他戴好。
    看他这么开心的样子,她自然也很满足。
    被男人开心地抱住腰转了两圈,头晕的程度比之前更甚,忙拍拍他的肩膀。
    别晃了,要吐了,就一条手链而已,至于开心成这样,跟他朋友送他那些大牌相比,也不值几个钱。
    把人放稳后,路言钧看她醉得迷迷糊糊,忽然起了坏心:“今天是我生日,是不是无论什么愿望你都能满足我?”
    宁知棠了然一笑,用手指敲敲他的脑袋瓜:“满脑子黄色废料。”
    一天到晚都想那种事,她就搞不懂那种事到底有什么好做,他对这事这么执着。
    她忽然圈住他的脖子,就是有意逗他,在他耳边呼着热气,唇瓣像只蝴蝶的翅膀一样擦过他的皮肤,贴在他的耳朵上。
    若即若离,要亲不亲,要吻不吻。
    “亲亲可以,抱抱也可以,那个……不行。”
    “我妈妈说了,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
    路言钧有点不死心:“男朋友也不行?”
    宁知棠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忧伤,语气也落寞下来,果断摇摇头:“不行,万一哪天,你觉得腻了,不再喜欢我了,把我像个抹布一样甩开,那我怎么办?看着你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小孩?我自己一个人痛苦一辈子?”
    到时候身子也被他占了,心也被他抢了。
    路言钧是宁知棠的初恋,领着她从一处黑暗去到另一处光明,承载了她太多美好跟希望,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就算当时用情很深,抛弃时也是毫不犹豫。”
    就好像他身边那些人,还有跟他玩的好那些个兄弟,看上去对自己的女朋友都很温柔很喜欢的样子,然而过不了几天,又重新换个更漂亮,身材更好的。
    宁知棠才发现,原来喜欢跟爱,可以装出来。
    她不是个自卑的人,即使发现两人处在不同世界里,对他的靠近也不会因为自身的家庭环境而产生抗拒。
    她能有这些想法,时梦功不可没。
    “一天到晚都在瞎想些什么?”不知道那女人都给她灌输了些什么,才导致她会说出这些害怕被他抛弃的话来。
    但路言钧觉得说再多,不如行动,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会证明对她的喜欢,从来都不是随性而起。
    不存在什么很快厌倦,更不存在什么无情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