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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8

    妈妈?妈妈!”许多记忆涌入大脑,使得周长宜的语言系统还未完全恢复。
    她睁着眼睛,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伸出手摸了摸她伏在床边的脑袋。女孩受宠若惊,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握住母亲抚摸她的手:“妈妈,你终于醒了。”
    周长宜带着氧气面罩,女孩哭得她心疼,她能眨了眨眼睛和她示意。
    周长泽乘着轮椅姗姗来迟,停留在监视器面前匆匆忘了一眼又离开。
    孙雅笙和齐明月赶到的时候,周遂琳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两人原本一直绷着,如今心头这颗石头落下,反倒是周遂琳开始安慰她们。
    周长宜需要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周遂琳好说歹说才把两位阿姨哄回去。
    “长宜,我们离婚吧。”
    周长宜从书里抬起眼,上下扫视书桌对面的男人:“离婚?为什么?”
    没有预想的愤怒,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为什么。
    让周长泽觉得自己酝酿许久的决心像是个笑话。
    “你有外遇了?没闹出什么人命吧?”
    周长宜的话尖锐刺耳,周长泽难得的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自嘲了:“反正,你当初也不愿意和我结婚不是吗?”
    早在知道自己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周长泽在他眼中只剩下了利用价值。周长泽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后,签署了包括结扎在内的婚前协议,这么多年只换来一句是否出轨的疑问。
    再浓厚热烈的感情,这么多年也消耗殆尽了。和许多中年夫妻一样走到两看相厌地步。
    此后两人陷入了持久的冷战,周遂琳约莫也是察觉到异样,有意缓解两人的关系。三令五申两人一定要在她生日那天来接她。
    “长宜,回想起那天,我都觉得像是我死之前的幻想。真的,你浑身是血,用力将我拖出车门的时候。我才体会到了你对我的爱意。”
    “我真的很不甘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现你还是爱我的。”
    “实验调试阶段,我看着你生动活泼地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开心。”
    “我看着你对着调试出来的程序,那么包容,体贴。甚至对那个人格也是一样。我真的好嫉妒啊,明明我才是陪着你最久的。”
    “我也知道,这么多年,谈爱情是很幼稚的。爱人的方式也会转变,你也是会成长从前那样坦荡的毫无保留的爱,也是会随着自身成长变得更……”
    周长泽的话被打断,是因为周长宜主动拥抱住了他。
    “对不起,长泽。”
    周长宜和他道歉,安慰的抚摸着他的背脊,将他扶到沙发上,又温柔地替他拭干眼泪。一个猴有一个猴的栓法和另一个充满孩子气是人格比起来,这个人格似乎要更为懂事和沉稳,这种性格长久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此刻最需要的就是理解。
    “我不知道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我和你说声抱歉。一定是我让你感受到了很不好的情绪。”
    “姐姐……”
    “姐……姐姐,你……你都好久没有这样抱过我了。”
    “好了,好了。先不哭了好不好?”
    周长泽不依,伏在她肩头,哭湿了她一大半衣服。
    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姿势坐在地上半天。
    “唉,你干嘛去啊?”
    “做……做饭。”
    “等会,你得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能变成张羽然的脸?”
    周长宜拉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周长泽垂眼看了看周长宜的手。
    三缄其口的表情简直和那天如出一辙。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不逼你。”
    周长宜松开他的手。
    这次握紧的人变成了周长泽:“我说了,你会离开我吗?”
    周长宜借着他的力起身,一步步向她靠近,目光温柔,步伐坚定。周长宜拥抱住他:“不会,因为我爱你。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周长泽睁开眼,实验室的病房没有窗户,天色难辨,门外走廊的灯幽幽的亮着。
    “妈妈,你才刚醒,不要着急。程君来说你身体没有问题,现在都是暂时的。总得需要一个恢复的时间。”
    才走到门口,听见周遂琳的声音,周长泽停住脚步又往回走。
    “妈妈,你看什么呢?总盯着门外看。”
    周长宜收回眼神:“没什么。”
    “你爸呢?你去看过他了没有。”
    周遂琳撇撇嘴:“有什么好看的,他都要和你离婚了。你还管他干嘛?”
    “你知道了?”
    “你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
    周长宜犹豫着要不要将周长泽生病的事情告诉她,但才答应过他,这件事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行了,我俩不会离婚的。你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情,等你爸好了,马上给我回学校去啊。”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周遂琳父母不在的这段时间,在公司耍威风的事情,周长宜从齐明月口中听了个七七八八。
    “那公司怎么办,我爸估计能那么快恢复吗?再说了,这都几天了,他就在隔壁,看都没来看过你一眼呢。”
    “那也有你明月阿姨,要你操什么心?”
    “哦。”周遂琳不服气,碰巧程君来推门进来撞她枪口上了。
    自己生的女儿,周长宜知道是什么性格。
    “周遂琳,对人家客气点啊。好好替我谢谢君来。”
    “知道了。”
    转入疗养院的那天晚上,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周长宜放下书,看向门外熟悉的身影:“来了?”
    周长泽明显是从公司回来,熟悉的西装三件套。
    “还以为你还要  过段时间才来见我呢。”
    周长泽仍旧不发一言,乖巧地听从周长宜的指挥坐在床边。
    “累不累,去公司。”
    周长泽僵硬的回应她的拥抱,分明还是不适应她这样的温柔。发间熟悉的气息让周长泽有些醉了。
    “周长泽,回答我的话。”
    “不……不累。”
    “周长泽,感受到了吗?我对你的感情。”
    归功于两人大脑中还未被取出来的芯片,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都能感受到对方,距离近了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的感情。
    “生病了为什不告诉我?”
    周长宜说的是他生病治疗的那件事情,周长泽提出要离婚后,周长宜一度怀疑他是出轨了,这将会直接影响到周遂琳的利益,她绝对不允许的。派人偷偷跟着周长泽,发现他的确每天晚上都会去悄悄见一个女人。
    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心理医生负责接待的助理。
    周遂琳生日是周长宜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和他谈谈。
    路上两人情绪都有些激动,加上前车违规驾驶,这才出了车祸。
    周长泽当然不敢告诉她,他希望自己在周长宜眼里永远是那副可靠,值得信任的模样。心中强烈的不安感,让他不敢在周长宜面前暴露自己的短板。
    他害怕周长宜不要他,索性自己率先开口,这样也能安慰自己不是她不要她他而是自己想离开了。
    特别是在知道还有另一个存在的时候,嫉妒,不甘的情绪将他吞没。他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个被创造出来的,能够站在长宜身边的工具人。他付出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起初一心想将另一个人格抹杀。只是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要被抹杀人格,他才坚定了要和长宜离婚的心情。
    他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
    “长宜,我努力好久,才发现我才是那个需要被抹杀的人格。我真的好嫉妒,原来你也喜欢过那个无理取闹,撒娇卖乖的我。但那不是我。”
    漫长的孩童和青春时光,都是两人互相陪伴在对方身边。但这部分记忆却不是他和长宜一起经历的。
    他以为自己应该变得更成熟,稳重,才能有机会站在周长宜身边。可最后发现,周长宜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那个孩子气的周长泽。
    “周长泽,你想不想听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多年的婚姻生活,让周长宜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人就是天生一对,就应该在一起的。
    “我现在也会庆幸,即便当时发现你骗你了我,还是选择了和你结婚。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也是不安的。”
    “我害怕你离开我,所以一次次用冷漠的方式来确认你不会离开我。我不知道,这样会对你造成伤害。”
    “长泽,我爱你的。”
    “这几天,我也在庆幸。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能让我重新选择。即便在知道未来的前提,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你。庄周梦蝶一场让我有机会重新审视我的人生,不论如何选择,我都无法接受没有你的世界。你总说,我对你来说是一场救赎。你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是你让我感受到我是被需要的,被依赖的。长泽,请你原谅我。”
    周长泽早就泪流满面了。
    “长泽,我也需要你。我喜欢依赖我,对我撒娇的你,这让我感觉到被需要。也喜欢成熟稳重的你,这让我感觉到我不是孤身一人,不论发生什么都有你在背后支持我。”
    “真的吗?”
    周长宜重重地点点头。
    我需要你,这几个字比周长宜说爱他还要让他心动。当青涩褪去,他们早就习惯将爱意藏在生活的细枝末节里。彼此需要,是比爱情更稳固的链接。
    周长泽狠狠吻住她的唇。
    周长宜也热烈地仰头任由他动作,这种纵容比热烈的回应还要让周长泽兴奋。
    “慢……慢点。”周长宜搂住他的脖子抬头看他,“我现在可不年轻了,受不住你这么折腾。”
    周长泽慢慢磨着她的脖颈:“怎么会,姐姐在我眼里一直都是那样子,从来没变过。”
    “油嘴滑舌。”
    “老婆……更喜欢我还是他啊?”
    “一定要说吗?”
    “嗯……”
    “那当然是……啊……轻点!”
    答案写在周长宜的犹豫中,他用力地磨了磨:“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有在健身,就算头发花白了,也能操的姐姐下不来床。”
    毕竟是在病房,周长宜不敢放声叫出来。低声呜咽着,周长泽一向最会得寸进尺。
    熟悉的高潮来临,周长宜下意识地想要退缩,被周长泽一把抓回:“姐姐,你又要躲我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是身体下意识动作好么?
    周长泽用力箍住她的手,下身的动作约来越快周长宜尖叫着被他送上高潮。
    也顾不得这是在病房门外有定点巡逻值班的护士了。
    两人挤在单人病床上,周长泽伏在她身上喘着气,后知后觉地担心她起来:“还好吗?”
    周长宜点点头,还在回味高潮的余韵。
    “那我们再来一次!”
    “等……我什么时候说……”
    身体被人翻转过去,周长宜跪趴在病床上,周长泽牙尖磨着她的耳垂。
    “姐姐可不能偏心,也应该多疼疼我……”
    “你……”
    周长宜的声音又变得破碎。
    又是一轮关于谁和谁更让她满意的争论,周长宜垂眼看向裸着上半身埋在腿间为她清理身体的某人:“周长泽,有病就去治成吗?”
    周长泽又扮起委屈来:“长宜,你不是说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吗?”
    是的,周长宜觉得自己应该再去好好检查自己的脑子有没有被车撞坏,答应他这些无理的要求。
    周长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笑出声来:“姐姐,我们俩真的是天生一对是不是?”
    是,当然是了。
    两个人都病倒一块去了。
    周长宜担心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这两人的折腾。
    “姐姐,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周长泽钻进被窝将她完完整整地搂紧怀里。
    困意来袭,周长宜半合着迷迷糊糊地回应他:“嗯……”
    每一次入睡,都象征着这一天的结束。
    但这次,他们会相拥着一起迎接第二天的朝霞而往后他们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日日夜夜,无数个如梦般美好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