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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半吊子情侣,连约会都不会。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餐厅,随便吃了一顿午饭。
    谢栖吃饭也不耽误搜游乐园攻略,他是真的想去,好像只有这样才算约会圆满,他们是真正的情侣。
    赵殊意心想,怎么这么幼稚?如果他们年轻十岁,逛游乐园才比较合理。
    但谢栖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他已经搜到那款热门玩偶是什么了,非要拉着赵殊意一起排队买。
    是游乐园官方售卖的动物玩偶,全系列八款:狐狸,兔子,小鸟,熊猫……都设计得非常可爱。
    ——有多可爱,门店前的队伍就有多长。
    他们足足排了三个小时,期间赵殊意的耐心一再告罄,谢栖让他去车里坐着,自己一个人排队就好。
    赵殊意听了这话想走,可谢栖只是客气一声,一双不高兴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分明是言不由衷,希望他陪。
    赵殊意不得不留下。
    等终于买到,天已经黑了。他们来一次游乐园什么项目都没体验,抱一堆玩偶回车里,谢栖还挺高兴。
    谢栖将玩偶放到后座,关上车门,来前排坐下,转头跟他说:“哥哥,都是送给你的。”
    赵殊意正在副驾上喝矿泉水,一口呛进气管,猛咳两声:“你别乱叫。”
    “你不喜欢吗?”谢栖正经的不学,坏东西学得飞快,“哥哥,好哥哥。”
    赵殊意:“……”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古怪。赵殊意没想到自己会对这个称呼反应这么大,他拧上水瓶,正色:“我不是你哥,不准再叫。”
    谢栖哪里会听?越不让叫越来劲。
    借着天黑,他倾身压向副驾驶,搂住赵殊意的腰,是个投怀送抱的动作,用力咬赵殊意的耳朵:“哥哥……”
    他叫得含混不清,不过瘾,又叫:“哥哥,哥哥……你喜欢听。”
    赵殊意心口一跳,被咬住的那边耳朵一片酥麻,已经没了知觉。
    气息有点紧,谢栖的手指从他喉咙下滑过,拉低领口,钻进风衣里亲他。
    赵殊意敏感地绷紧肩膀,对方暧昧的嗓音从胸口传进耳朵,十分得意:“哥哥有感觉了。”
    “……”
    还叫,没完没了。赵殊意忍耐了一下,想堵他的嘴。但心里涌起的情绪不单是恼火,还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他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开皮带,不容拒绝地压低了谢栖的头。
    车窗外冷风四起,气温已降至零度。
    车里没开空调,赵殊意却热得出了一身汗。他按紧谢栖的后脑,肩膀微微发颤。
    明明在这种时候很难发出正常声音,谢栖却口齿不清地坚持叫“哥哥”,模糊的声调让他血液升温,浑身战栗,手越按越用力,无意识地抓紧了谢栖的头发。
    有人路过停车场,脚步声接近,似乎是刚离开游乐园的一家人,有小朋友欢快的笑声。很快又走远了。
    赵殊意的神经时紧时松,终于结束后,他的风衣都被掐出了褶皱。
    实在是不体面。
    赵殊意降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吹走狭窄空间里散不去的尴尬。
    谢栖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他自觉找到了赵殊意的弱点,稍微擦了擦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又叫了两声,带着低沉的笑声。
    ——赵殊意竟然有被他嘲笑的一天。
    “回家。”赵殊意故作平静,“我累死了。”
    谢栖还在笑,简直得意得要命,而且精通得寸进尺的要诀,竟然说:“下回我不免费服务,你得叫老公来换。”
    赵殊意踢他一脚:“闭嘴开车。”
    谢栖打开导航:“好的,哥哥。”
    赵殊意:“……”
    第30章 贤内助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谢栖发现赵殊意喜欢听他叫哥哥,回家路上也叫个不停。不到一小时的车程,赵殊意的耳朵快被他叫起茧了。
    不仅要叫,谢栖还刨根问底:“这个称呼为什么让你这么兴奋?”
    赵殊意不想承认:“还好吧。”
    谢栖笑:“还装,刚才帮你的时候,我的头发都被拽下好几根,疼死了。”
    赵殊意:“……”
    其实,相比谢栖没完没了地叫哥哥,赵殊意更意外的是,他竟然没任何心理障碍地帮自己口了。
    反过来的话,赵殊意不太愿意。所以刚才的兴奋至少有一半来自谢栖的“顺从”。
    赵殊意不想讲得太直白,用低头回手机消息的方式扮演沉默。
    谢栖心情很好,不介意他回不回答,自顾自说:“喜欢被伴侣叫哥哥的男人,多半有点控制欲。”
    他竟然分析得很对,“你是不是喜欢乖乖牌类型的?……难怪不喜欢我,真没眼光。”
    赵殊意无语了下:“我喜欢跟我合适的。”
    “什么叫合适的?”
    “理解我,尊重我,支持我,不吵架。”
    “……”
    这可太难为谢栖了,他勉勉强强只占得上……算了,好像一条也不占。
    谢栖不再开口,赵殊意以为他不高兴了,用余光看了看他的表情,却见谢栖有些苦恼,似乎在纠结什么。
    赵殊意没问,慵懒地靠着副驾小憩。车上睡不实,他半梦半醒中察觉车开进小区,到家了。
    夜晚风凉,赵殊意裹紧大衣下车。
    谢栖去后座拿玩偶,整整八只,他们各提一半带上楼,赵殊意很有意见:“这么多,等会儿摆哪里?”
    “摆床头呗。”谢栖说,“你不觉得很可爱吗?看着心情好。”
    “……”
    可爱是可爱,但无法想象他们在床上办事的时候被一群小动物围观,好诡异。
    一想那画面赵殊意就受不了了,他无视谢栖的抱怨,将玩偶挪到书房,收纳进玻璃柜。
    谢栖别无他法,认真地把玩偶摆正,像对待珍贵藏品般慎之又慎,还拍了一张“八小只”的大合照。
    周六就这样悠闲地过完,赵殊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完整的休息日了。谢栖却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他们要经常约会。
    晚上顺其自然地做了一次。
    其实频繁的床事很令人疲惫,但兴致上来,没人在意体力消耗,忍不住的。
    他们先在卧室里做,后半程在浴室,结束后回房间睡觉。
    赵殊意困倦地闭着眼睛,在意识即将滑入梦乡的时候,谢栖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附到他耳边,说:“喂,我也可以跟你很合适。”
    “嗯?”赵殊意迷迷糊糊的。
    谢栖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恨恨道:“不就是理解你,尊重你,支持你,不和你吵架吗?直男癌品味,喜欢贤内助,谁不会啊?我也能做到。”
    “……”
    赵殊意睡意顿消,差点笑出声。
    谢栖的表情活像是两国交战后被迫割地赔款的战败方,拉高被子盖住他的头:“我说话算话,不信你等着瞧。”
    听这意思,他要开始当“贤内助”了?
    赵殊意很想马上“瞧”一下,然而可惜,工作临时出状况,周日他也不得闲,要去外地出一趟差,不能陪谢栖了。
    机票是秘书订的,叶钊一大早就亲自上门来接,陪赵殊意出差。
    叶秘书人年轻,长得不错,据说还是单身。
    他一进门,谢栖就扫了好几眼。
    谢栖以前见过他几回,其实算熟悉。但谢大少爷心思莫测,明明以前没挑过叶钊的刺,现在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看人家不顺眼了。
    早餐是将就吃的,赵殊意换上西装,刚跟叶钊出门,还没到机场,就收到了谢栖发来的微信消息。
    谢栖问:“你秘书是直男吗?”
    赵殊意莫名其妙:“不知道,我又不管他的私生活。”
    谢栖不高兴:“你连他的性取向都不清楚,怎么放心把人带在身边?”
    赵殊意:“……”
    他们是正经公司,做正经的业务,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殊意想起昨晚的话,心里好笑:“谢栖,你就是这样当‘贤内助’的吗?不信任我,乱吃醋?”
    谢栖:“……”
    这条发过去,谢栖好久没回复。赵殊意以为他无话可说了,刚放下手机,新消息突然响了。
    谢栖:“好的,哥哥,我知道错了。其实就算你跟叶秘书之间有点什么也没关系,你工作那么辛苦,没人帮你解压怎么行呢?我理解的。”
    赵殊意:“?”
    谢栖:“无论你在外面睡几个,只要家里有我的位置,我就很满足很高兴,绝不会让你为难。我会乖乖等你回家哦。”
    还带一张爱心表情包。
    “……”赵殊意仿佛被雷劈了,久久说不出话。
    前排开车的叶钊从镜子看他一眼,担心道:“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赵殊意摇了摇头:“没事,谢栖犯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