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精品文学 >青春叛逆少年不会梦见表面上是老师实际上是小妈的嫂子 > 青春叛逆少年不会梦见表面上是老师实际上是小妈的嫂子
错误举报

蓝若的暴露

    钟书宇立刻调取权限,沿着蓝若过往的行程轨迹,与陆修远的活动时间、地点进行匹配。数据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条无形的线迅速串联起来。
    约叁年前春季,蓝若于江南古镇临川旅游时遭遇扒窃,被当时正在该地休假的陆修远解救。后续蓝若的行程轨迹与陆修远的出外勤时间都能对得上,直至陆修远于边境任务前失踪。
    陆修远最想要瞒住的东西,终究是暴露了。
    两份报告被并排放在陆乾坤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
    陆乾坤靠在椅背里,慢慢翻看着。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如同深潭,投石也难起波澜。当他读到蓝若与陆修远在临川初遇、以及她后来在边境执着搜寻的部分时,嘴角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掠过一丝极淡的、玩味而冰冷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出突然增加了复杂悬疑情节的戏剧,又像是在评估一件意外获得的、有着巨大作用的工具。
    钟书宇静立一旁,等待着指示。
    “委员,”钟书宇谨慎开口,小心揣测着陆乾坤的心思,“蓝若……需要处理吗?”
    陆乾坤抬起手,轻轻摆了摆。
    自从六年前雷霆手段清理掉主要政敌后,他的权位日益稳固,日子固然顺遂,却也少了许多亲自下场博弈的乐趣。
    他一定会让陆修远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如果陆修远真的是因为这个女人才选择了如此决绝的反叛,那么蓝若,会成为最好的工具。他想起慈善义演那晚,舞台上那个眼神清冽、气质与周芸有着微妙相似的“顾晚舟”。
    “不用。”陆乾坤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既然修远是因为她……”  他略作停顿,仿佛在品味这个因果关系,“那么,她就该好好‘发挥’她的价值。”
    他看向钟书宇,眼神深邃:“她会成为我们钓出鱼的饵。”
    钟书宇心领神会,微微躬身:“明白。”
    又一次濒死的体验,又一次从病床上醒来,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真实打实在圣晖呆了半年后,蓝若才意识到回国的这段时间过得比她在边境更加凶险,甚至是物理意义上的。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适应着病房里柔和的光线。视野逐渐清晰,她看到自己身上连接的各种管线,听到监护仪器规律的低鸣。
    她还活着。计划最危险的部分,完成了。
    就在她试图理清思绪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周自珩坐在轮椅上,由一名护工推了进来。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胸口缠着固定绷带,左臂也吊着,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或锐利的眼睛,此刻正定定地望着她,里面翻涌着的沉重复杂的情绪,包含着未消的惊悸、清晰的感激,以及某种更深邃的情感。
    四目相对,空气静默了一瞬。
    蓝若看着他,在心底无声确认,自己赌上性命、精心设计的这场“意外”,苍天有眼,终究是让她成功撬动了周自珩这一块关键的砖。
    “你醒了。”周自珩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顿了顿,才低声说,“……谢谢。”
    蓝若轻轻摇了摇头,动作牵扯到伤口,让她微微蹙眉,声音虚弱却清晰:“你没事就好。”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绷带上,“你的伤……”
    “骨头没事,医生养几天就好了。”周自珩截住她的话,目光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停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但是万一马上就否极泰来了呢?”蓝若甚至试图扯出一个极淡的、宽慰对方的笑意,尽管这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
    护工将周自珩的轮椅停在病床旁,便悄声退了出去。周自珩有很多话想问,想问她当时怎么想的,想问她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但看着蓝若闭目忍耐疼痛的模样,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傍晚,蓝若勉强吃了几口医院准备的流食,正靠坐在升起的病床上休息。病房门再次被敲响,随即推开。
    走进来的人,让蓝若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陆乾坤。
    他身后半步,跟着永远一丝不苟的钟书宇。
    他为什么会来?是察觉了什么?自己昏迷这几天,他是否已经查清了所有底细?警铃在脑中作响,但面上,戏必须演下去。蓝若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带着虚弱感的惊讶与局促,作势要起身:“陆委员?钟助理?你们怎么来了……”
    “蓝老师请躺着,千万别动。”钟书宇反应极快,上前一步温和而坚定地按住她的肩膀,“您才刚醒,身体要紧。”
    随即将陆乾坤引到病床前的椅子旁,陆乾坤微微颔首,坐了下来。钟书宇随即退到门边,成为这个病房中安静物品的一部分。
    即便坐在病床前,一身便服,陆乾坤依旧身姿挺拔,气势沉凝。他看向蓝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时公开路面发言时那种公式化的温和不同,带着一种更私人、也更显分量的郑重。
    “蓝老师,我今天来,不是以国家安全与发展委员会特别顾问的身份,”他看了一眼蓝若的神情,又补充道,“也不是以圣晖公学名誉理事长的身份。”
    他稍作停顿,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蓝若:“我只是以一个普通孩子的父亲,来感谢您,救了我唯一的儿子。”
    瞳孔的收缩是最真实的不可控制的反应,这次的惊讶是真的,却并非完全因为陆乾坤亲口承认了与周自珩的父子关系,而是他话里那个刺耳的定语——唯一。
    如果周自珩是他“唯一”的儿子,那陆修远算什么?
    她心脏狂跳,面上却强压住惊涛骇浪,只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与一丝面对“大人物”吐露私密时的谨慎不安:“您的意思是……?”
    “自珩是我的儿子。”陆乾坤直言不讳,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出于一些特殊原因,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这层关系没有公开。他随母姓,档案也做了相应处理。”
    蓝若适时地露出些许了然,又带着点担忧:“那您……直接告诉我这些……”
    “不必担心。”陆乾坤的嘴角似乎有极淡的、近乎安抚的弧度,“我相信蓝老师你的为人和操守。况且,时过境迁,很多情况与当年已不可同日而语。之所以仍旧没有对外公开,更多的是期望他能多一些历练和担当。”
    “原来是这样……”蓝若低声应道,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思绪。她现在需要扮演的是一个偶然卷入“豪门秘辛”、有些无措又努力理解的普通教师。
    陆乾坤的目光似乎在她低垂的眉眼间停留了一瞬,才继续道,“不瞒你说,就在接到自珩出事消息前不久,我刚得到确认……我另一个儿子,在两年前的一次边境特别任务中……牺牲了。”他的语气里有一层极淡的、近乎沉重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