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精品文学 >蛇鸟之吻 > 蛇鸟之吻
错误举报

第180章

    这超过大多数的常识。
    几乎在问出口的下一秒,南忆便已经想到了答案。
    濮冬泓不用担心那些常人的桎梏。
    他这样的人,是生活里所有领域的领主。
    所以哪怕不签婚前协议,濮冬泓也能笃定所有事态的发展都按他的计划进行,一丝不乱。
    男人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没有立刻转移话题。
    “你感觉到恐惧,还是犹豫?”
    过了好几秒,南忆才抬起眼睛,如实开口。
    “我感觉到……不配。”
    他原本已经脱离他的怀抱,却被拽了回去,吻变得滚烫又泛着微痛,比从前的感觉还要更好。
    南忆从前被纸张划破手指都会皱眉,如今反而犹觉不够。
    他心想,他也许不是恋痛,只是太喜欢和这个人乱来。
    怎么乱来都可以。
    濮冬泓的右手握着他的侧腰,书房里陷入全然寂静,能听得见机械宝石钟的秒针走动。
    他们唇齿交缠着长吻,直到南忆被亲得脸颊发红,才终于分开少许。
    “我已经忍耐不了多久了,”男人附耳说,“哪怕是现在,也想撕开你的衣服,把你吃个干净。”
    “……但我更希望这些发生在新婚夜里。”
    南忆睫毛轻颤,眸色里混着迷惘。
    “你看得出来,我并不是传统守旧的人。”濮冬泓吻着他的脖颈,舌面缓慢地舔了一口,“但新婚夜很适合给你留下烙印,让你彻底忘不掉我。”
    南忆此刻才惊觉对方的用意,整个人感觉无端地猛然一坠,惊惧与欢喜相悖地同时走向极端,他张开唇,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气息进出,如同心绪般起伏又落下。
    “富豪们的结婚与离婚也许都很简单,可以变成家常便饭。”濮冬泓说,“但你要知道,你不一样。”
    “在你之前,我没有对任何人做过这种事,你也会是我的唯一配偶。”
    “但是,现在你明白代价了吗。”
    南忆下意识地要掐紧掌心,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握着对方的左手,指甲边缘都快刺进男人的手背。
    濮冬泓没有躲,眼睛如寒夜里的灯般映照着他。
    “我还是对你了解的太少了……”南忆说话时,身体都在颤抖着,“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漂亮对胃口,但你要的绝不是一夜的快活。”
    濮冬泓缓慢地眨眼。
    “你要把我完全囚进心牢里,连灵魂都烙着你的名字,所有的欲望都被你牵动,所有的念头都任由你摆布,这辈子都只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他心口又冷又烫,理智已经在不断地喊着快逃,可手还在越牵越紧,“濮冬泓……你……像个疯子。”
    这是南忆第一次直接称呼他的全名。
    非常僭越,却完全取悦到了对方。
    “所以,你还有最后选择离开的时间。”男人微笑起来,“不管是下周的晚宴,还是两个月后的订婚宴。”
    “当你想离开的时候,你可以带走我已经赠予你的一切,你的学业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还未等濮冬泓讲完更多,南忆已经用食指抵住他的唇,皱着眉看了又看眼前这个人。
    “……怎么可能。”他似乎在恼怒男人驯化他又打开笼子的门,更多时候却因为生气的样子变得更加眉目俊美,展露出寻常不会轻易流露的锋利,“你觉得我和你还停得下来吗。”
    “原来你也会这样试探我,你想看到我在害怕的时候会做什么选择,你在给我设下这种根本没有其他解的题目——”
    他压着气,松开手要从对方的大腿上退开,却被压了回去,连后颈都被虎口卡着。
    濮冬泓目光熠熠,道:“你已经做好选择了吗。”
    南忆定了几秒,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后颈,此刻仍趴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你真是很坏很坏的人。”
    濮冬泓扬眸而笑。
    他们一连八天没有再见。
    南忆已经大概猜出其中的设计。
    刚来到这里时,他还处在惶恐怯弱的状态里,看不清许多事。
    直到现在,他可以充分确认两件事。
    第一,濮冬泓本来就很忙。
    濮氏集团本是风投巨头,关联产业数不胜数,便是在家用餐,往往也有秘书在一旁进行着冗长的业务汇报。
    但更重要的是第二点。
    濮冬泓会被他引诱。
    一开始还能隔岸观火,后来再三暗示他该主动亲近。
    但两人早已是引火烧身,那人没有半夜摁着他一通狂//操都已经是再三克制的结果了。
    按濮冬泓的性格口味,恐怕脑海里早已把自己强//奸过无数次,做到涕泪横流,浑身脏乱。
    只是表面装得沉稳从容,好像永远不会动情。
    南忆又确认了一次这个念头,心情变得很好。
    他的确敏锐又聪明。
    也没少幻想过。
    宴会在四季酒店,布置如唐时古画。
    漆黑绒毯上金竹斑驳,寒梅影壁透出淡色的光。
    现场有管弦乐团为宾客们演奏着咏叹调,现场只有三种颜色,金,红,黑。
    兴许是在大视觉的暗光里,宾客们珠宝上的火彩才会更加耀眼。
    直到出发前,濮冬泓都没有回来。
    南忆独自穿好深黑色西服,由管家引到宾利车前。
    直到车门打开,才终于看见男人坐在里侧,对他伸出手。
    青年牵紧对方的手,即刻入座。
    他穿西服时,英气被充分放大,书卷气也洋溢明朗,看起来温文尔雅。
    他的眉深长修整,唇有着不自知的欲感,气质矛盾又诱人。
    濮冬泓无声地叹了口气。
    两个月还是太久了。
    南忆坐得很端正,但眼睛并没有看他。
    司机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即刻让轿车挡板上升合紧,阻断所有声音动静。
    窗外景色开始流淌,南忆侧头看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嗯?”
    “你在禁欲,对吗。”南忆慢慢道,“这两个月,会放大我对你的渴望,而你也一样。”
    “订婚后不久就会正式结婚,所有的爆发才会真的开始。”
    濮冬泓问:“你在生气?”
    “有一点吧。”南忆终于看向他,许久才说,“我已经八天没有见到你了。”
    “如果不是为了保持仪态的整洁,我现在会直接爬到你的怀里,勾着你一边亲我一边做更多的事。”
    “我每天都想看到你,和你一起吃饭,听你喊我的名字。”
    “即便是变成鸟,我也希望被你碰触羽毛,让你在湖边陪我吹风。”
    “所以……你消失了这么久,很过分。”
    濮冬泓低声说:“你希望我补偿你吗。”
    “也不一定。”南忆说,“有时候,很想要你抱着我,接吻,牵手,怎么都好。”
    青年忽然笑起来
    “有时候,又宁可你像现在这样折磨我。”
    濮冬泓看着南忆。
    后者重新被养出了矜贵疏冷的气质,只是眸子里燃着暗火,似无线电般,自男人的心底传递而去。
    他们已在共享着肮脏又下流的暗火。
    第158章 小鸯·10
    下车时,南忆原本打算走在濮冬泓身后,对方伸出手,也就默然牵了。
    他一声不吭地牵着男人,准备迎接所有的目光。
    濮冬泓走路带风,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
    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重重大门都随之打开,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过来,表露出足够的敬畏小心。
    本该是严肃庄重的场合,南忆反而想笑。
    他初时觉得自己像在狐假虎威,更形象一点,就像只狐狸牵着猛虎的爪子,尾巴摇晃着招摇过市。
    大概是被濮家的权势给了足够的底气,他再看见任何人,都感觉这世界是一场巨大的过家家。
    贺家人也在旁侧,更远处还有勉强能入席的南家人。
    只不过南家的人处在过于末流的食物链位置,不会贸然过来找不痛快。
    贺父贺母穿得均是珠光宝气,贺父把最贵的一只萧邦表戴在腕上,贺母双耳都缀着硕大绿宝石,妆容典雅精致。
    他们同时看见濮冬泓,先是露出本能般的讨好笑容,然后目光才移到南忆的面前,以及两人紧握不放的十指前。
    贺父的身形明显晃了下,脸色发青地稳定着呼吸。
    一个月以前,南忆还只是他们怜悯着答应婚事的普通人。
    家世末流,父母双亡,身体还怪异的半人半鸟。
    如今——摇身一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还让濮先生公然牵着他出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在最上流的圈子里宣告关系,往后都不允许旁人再染指了?!
    贺母得体地上前问好,委婉又不失分寸地对之前的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