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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成了。
    他的计划也成了。
    “风清竹、谢狸,收网吧。”
    “是。”
    两道应和声落下,另一隐藏在神剑宫护宗法阵下的噬灵法阵瞬间铺开。
    原本已经枯萎的金色丝线犹如遇了水的海藻,再次疯狂生长,犹如蝉茧一般将在场不曾归降于他的修士全都缠缚。
    韩鸣见此变故,瞬间难以置信地看向沈疑之,捂着胸口声嘶力竭问:“沈疑之!!你要干什么!!你不是告诉我只需要大家助你补天吗!?”
    “是啊。”沈疑之掸掸自己染血的衣袍,目不斜视擦过跪倒在地的韩鸣,从沈琅手中接过了昏迷不醒的谢问:“可现在天已经补完了。”
    天已经补完了,所以也该轮到他向整个仙门收取报酬。
    毕竟他的目的从来不是给别人收拾烂摊,而是做这仙盟唯一的主人。
    *
    天劫之后,神剑宫呈现诡异的宁静与祥和。
    沈疑之沐浴着重现于世的冬日暖阳,看着那些被倒挂半空的人茧,漠然收回视线,扶着谢问进了大殿。
    大殿已被风清竹与沈琅带人占领。众人见沈疑之进来,立即投来热切的目光。
    “兄长!”沈琅上前问:“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沈疑之不语,按下沈琅的提问后,目不斜视走进了一旁的偏殿。
    偏厅无人,光线昏暗。沈疑之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将谢问放在了软榻上。
    随着强撑的力道卸下,沈疑之一时没站稳,撑着床沿跪倒在地。
    “滴答——”
    一缕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他唇角溢出,滴落在光滑的偏殿地面。
    “尊上……你没事吧?”一道轻而又轻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沈疑之蹙眉,压下胸腔翻涌的血气,抬起头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瞧见那与谢问七分相似的脸,沈疑之稍松了口气,轻声道:“没事。”
    “可你……”谢狸看向殿外,压低声音:“受伤了。”
    “我会处理,你先出去。”
    谢狸站定不走,看向他欲言又止。
    沈疑之总算明白他别有来意,转而问:“什么事,说吧。”
    谢狸收回直视他的视线,垂下头问:“尊上会杀东里家的人吗?”
    沈疑之一顿,由于总把今生的谢狸当做前世已然调教好的下属,是以根本没想到他竟然有此一问。
    转瞬想明白谢狸如今的立场,沈疑之也顺势摆出自己态度,缓声丢出四个字:“降者不杀。”
    谢狸面上愁云当即一扫,拱手道:“我明白了,多谢尊上。”
    沈疑之颔首,再次挥手示意他出去。
    谢狸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兄长,示好一般,快步上前放下了一瓶灵药。
    瞧着比前世冒失许多的谢狸,沈疑之心里打了个突,忽然想起了东里寻长达五十年的伪装与欺骗,于是多了份疑心,当着谢狸的面,拿起灵药拨开塞子,放鼻尖闻了闻。
    谢狸见状一怔,忙道:“只是温养丹田的灵药,我想你和我哥可能都需要,所以才……”
    “知道了。下去吧。”沈疑之打断谢狸,并不过解释,直接挥手让人出去。
    谢狸扫他一眼,最终闷闷不乐地走了。
    沈疑之见人走远,放心喝下手上的灵药,再将剩下一半,慢慢哺给谢问。
    *
    于补天后设计仙门众,颠倒世家格局,坐上仙盟主位,是沈疑之一早就放进第二计划的周全安排。
    原本他还准备杀鸡儆猴,强势镇压一众不愿归附的世家,用鲜血顺理成章开启自己的独裁统治。
    可惜……
    他稍稍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强行催动噬灵大阵后便再无余力,因此只能强撑着重伤的身躯,退而求其次,走一条降者绥靖的道路。
    这路一走,往后治下的矛盾必然源源不断。
    沈疑之心中万般不愿,可惜实力不济也只能如此。
    “唉。”他重重叹一口气,喝水漱掉口中苦涩的药味后,埋头扎进谢问的胸膛。
    *
    沈疑之的伤势不能使外人知晓,是以也无法明目张胆地疗伤,只能委屈巴巴缩在神剑宫的偏殿,借水镜联系林延与梁圣手,让他二人隔空替自己与谢问诊治。
    一日之间发生许多事情,梁圣手先前随乘云仙宫弟子离去,是既不知沈疑之的最终目的,也不知如今现状,见沈疑之重伤,便忧心忡忡,十分放不下他与神剑宫众人,想要立即回神剑宫看看情况。
    沈疑之正按照林延的指示给谢问施针,闻言透过水镜,看了眼林延。
    林延忙以天裂尚未完全补好为由,将被蒙在鼓里的梁圣手按住。
    沈疑之听着,一时心虚。
    倒也不是刻意瞒着梁先生,只是他那当剑主的老爹还活着,到时候若需招降,再发生什么摩擦……
    “……”
    沈疑之收回视线,见谢问迟迟不醒,又是一叹。
    “你到底还要睡多久?嗯?”沈疑之给人扎着针,扎着扎着忽没了耐心,悄悄用上了灵力。
    “沈疑之!”林延眼尖,瞬间发现他的小动作,“此时用灵力替谢问疗伤,你就不怕内府崩溃,境界跌落吗?”
    谢问作为大乘修士,内府犹如深渊巨谷,如今空荡无凭,稍有不慎就会将人灵力锁住贪婪地吞噬攫取,是以除了同等境界的修士,现下也没人敢替他施法疗伤。可惜作为唯一可以为了谢问放弃一切的大乘修士,沈疑之本人,如今正处于重伤状态,根本不宜施法。
    沈疑之闻言勉强笑笑,收了灵力,继续给谢问施针用药。
    如此扎了三四天,谢问还是昏迷不醒。
    沈疑之一时心乱如麻,甚至怀疑是林延误诊。直至谢狸说服东里家归降,来找他汇报,谢问才诈尸般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疑之……”
    嘶哑的嗓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沈疑之一愣,听清是谢问的声音,忙惊喜地放下手中的归降名单,俯身查看谢问的情况。
    见谢问情况趋于稳定,沈疑之长舒一口气,对谢问道:“你终于肯醒了。”
    男人黑沉沉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一会儿后才轻声道:“天裂结束了吗?”
    “嗯,放心吧,都结束了。”
    “那你……可有受伤?”
    “受伤……怎么会?我又不像你这么弱,怎么可能有事。”沈疑之说着,手没闲着,不时摸摸谢问的脸又探探他的灵脉,临了仍不放心,颇为担忧地追问:“你睡了好几日了,现在感觉如何?”
    “还行。”
    “还行是行还是不行?”沈疑之抬眸看他,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啊。
    软枕上躺着的谢问对他柔情的目光,忽然偏头笑了下。这一笑又牵动身上未愈的伤,疼得直抽气。
    沈疑之蹙眉,忙将人按住,扣住手腕注入灵力。
    谢问很快好转,反按住沈疑之释出灵力的手,轻声道:“没事疑之,不用在此时为我浪费灵力。瞧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这些时日都没休息?”
    沈疑之没接这话,给谢问将滑落的外衣披上:“你伤得重,先休息吧。”
    谢问:“再重的伤休息过这几日也该好了。反倒是你……”
    “闭嘴。”
    谢问乖巧敛声。
    沈疑之捏捏他嘴唇:“再多嘴就把你这里缝起来。之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唠叨起我来了。”
    谢问握住沈疑之的手放唇边亲了亲,大有告饶的意思。
    沈疑之却率先发了难:“谁许你私造魇体的?若非我区分出来,你……”
    “我错了。”谢问迅速抱住他的手,认真道:“以后绝不做这样的事情。”
    “以后?”沈疑之一把将手抽出:“现在的帐都还没算完!你还敢想以后?”
    “还有?”谢问这就想不到了。
    沈疑之低头盯着他,顿了顿才红着眼哑声道:“谁许你在天裂的时候挡在我前面了?你就不怕和神无乐、东里寻一个下场吗?”
    谢问望着沈疑之逐渐湿润的双眼,想起那时的一念,伸手摸摸沈疑之的脸,轻声解释:“我没经历过天裂,也没补过天。所以,你留下,比我留下好。”
    “所以你想过结果!?”沈疑之一怒,忽然用力攥住了谢问的手腕。
    谢问吃痛,见沈疑之反应如此剧烈,有些心虚,不敢再说。
    谁料他的回避反而惹怒了沈疑之。
    沈疑之盯着沉默不语的谢问,忽然低下头,印上他嘴唇勾出舌尖狠狠咬了口。
    “嗯……唔!”
    舌头上的痛觉敏锐异常,谢问挨这一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沈疑之见状又怒又心疼,于是舔了舔齿关残余的血腥味,再一次吻上谢问的唇,用舌尖轻轻舔舐谢问舌尖的伤处。
    谢问又疼又爽,没一会儿就感觉不对,忙将沈疑之揽住。
    二人唇分,沈疑之靠着他肩膀喘了口气,“怎么了?弄到你身上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