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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穿男频后龙傲天强娶师尊 第96节

    水中捞月的道理,他懂。黄粱一梦的故事,他明白。
    那些很痛快。但会让这朝思暮想的身影如水中月般碎去。
    他要的从来不只是痛快。
    两人之间如隔天堑,未近一分,兰徵见人没有动静,未作他想,便步步朝他走来。
    心跳瞬间如擂鼓,谢妄拼命压抑着,抿紧唇,不露出一点破绽,想,等他再近一步,再靠近一点,我就那么做……我就把他关起来,把他按墙上,把他……
    视野不断收缩,只剩下近在咫尺的容颜,令人魂牵梦绕的冷香,冲击得他头脑阵阵发晕,不过片刻,面前的人就越过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抬起的双手露出两截玉白,虚环在他腰间,谢妄咬紧的牙关只松了片刻,吐出一个字,“你……”,便被那迎上来的香止住,下巴抵在他肩,落下的字音清越又慢慢。
    “小谢,我想你了。”
    所有的恶意,所有的疯狂,在被这温暖拥住时,就像冲天烈焰遇上冰雪,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骤然熄灭,只留下一片狼狈而滚烫的灰烬。
    当那等了很久很久才来的怀抱即将松开的瞬间,谢妄一直紧绷的弦,彻底崩断。
    他抬手拥住时,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如同濒死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猛地将兰徴重新箍进怀里。
    “……为什么?”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先从喉咙里挤出,随即,所有先前被强行控制的情绪如山洪暴发,他再也管不住那些在心中翻滚了千百遍的质问,不管不顾地嘶吼出来。
    “为什么丢下我?!!”
    他剧烈地颤抖着,将脸深深埋进兰徴的颈窝,声音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而嘶哑破碎。
    “当初为什么、明知道我是……你还是走了!说等我……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我等了你……这么久啊……兰徵……”声音里渐渐带上了绝望的哭腔,“你有没有心?!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为什么……”
    就像一个被遗弃了太久、委屈到了极点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哭诉的依靠,将所有伪装击得粉碎,不管不顾地发泄着一切。
    “他们都要杀我!我分明没有错!是他们自己蠢……你不在……都想我死……凭什么这么对我!”
    肩膀都被润湿,兰徴被这一连串撕心裂肺质问钉在原地,几乎喘不过气,心脏仿佛被紧紧攥住,绞痛得厉害。
    他仰着头,眼中尽是心疼和怜惜,一下下,轻轻拍着谢妄剧烈起伏的脊背,像安抚受尽惊吓的小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依旧温柔。
    “对不起……小谢……对不起,那时被推着走,身不由己……”
    所有的苦苦等待、滔天恨意,其实所求的,也不过就三个字。情绪非但没有被安抚,反而更加汹涌地决堤。
    他死死攥住兰徴衣袖,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乞求,“这次别走了……求求你别走……兰徴……”
    他太贪心了,一句道歉不够,他要的从来也不只是道歉。
    兰徴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他抬手,指尖轻柔地拂过谢妄脸颊,只是道,“别再伤害自己了,小谢……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谢妄猛地抬头看他,通红的眼中尽是偏执与妄念交织,炽热得不忍让人与之对视,“你这不就来了吗!”
    紧接着执拗追问,“为什么不看我……兰徴,你还没回答我……”
    兰徴看他这般模样,未言语,只是轻轻叹息。随即,侧过头,将一个极轻、极柔,充满怜惜与苦涩的吻,落在了谢妄的唇角。
    “回屋吧,”他低声说,“屋里说,好么?”
    这短暂的温存瞬间骗过了谢妄所有尖锐的神经,他舍不得分开,急切地回吻,带着掠夺般的占有欲和恋念,又深又绵长。
    只是在依言松开些许时,脚下的青石板路如同水面般荡漾、碎裂。周围的竹影、小院、石桌,一切景象开始扭曲、剥落,化作无数飞散的流光。
    “兰徴——!”
    谢妄慌张地想要抓紧身前的人,可指尖所及,那素白的身影竟如烟尘般,从他怀中寸寸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他向前想要抓住那虚无缥缈,却是猛地坐起身,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已经恢复了的胸骨。眼前是熟悉安静的魔宫,窗外是沉沉的夜色。
    哪里有什么四方小院,哪里有什么月光竹影。
    只有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怀中空无一物的冰冷触感告诉他,都只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梦,那么,“兰徴!!!!你又骗我!!!”他绝望至极,仰天嘶吼,再无人回应。
    手边忽传来一阵温热,他下意识望去,那一小团白紧紧贴着他的手背,虚弱地“啾”一声。
    谢妄将那一团托起来,声还在颤,“你这是怎么了……是病了?……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闻言,小玄凤支了支身子,脑袋蹭蹭他手心,但过了一会儿还是不住软下去,还存留的温暖让谢妄一阵心慌,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变得冰凉,和周围一切一样没有生气。
    先前的年轻修士再一次被抓来时,心理素质已经提高许多,他诊断过后,客观道,“应当只是过度疲劳,昏睡了过去,休息几天便好。”
    谢妄紧蹙的眉刚一松弛,随即涌上来的疲惫感让他话很少,“嗯。”
    一挥手,示意人可以滚了。
    那修士却没有急着走,对他道,“我看魔尊大人疲色深重,是否需要在下诊一诊。”
    黑眸瞥他一眼,声音渐冷,“不必。”
    那修士却是叹息一声,起身收拾东西,走前还是放下几袋药包,道,“这副药有清心凝神之效,每日辰、戌二时,以无根水化服。”
    说完,又是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
    云笈宗灵素涧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他只是这么一想,心底便冒出一个声音,“你既然发现了,为何不杀了他?”
    “……理由?”谢妄将昏死过去的玄凤拢在手心,安置在床上,角落里有一处被软绸围出来的小窝。
    “杀这些所谓正道,还需要理由吗?”心魔讥嘲反问。
    谢妄没说话,他不是很想理这个满脑子只有杀戮的东西。
    心魔很多都说错了,最错的便是认为谢妄他能理解认同它。他有很多时候其实并不在意这东西到底在说什么,心魔很多时候也不在意他的执念,或说不懂。
    但他淡淡道,“你近日醒来得越发勤快了。”
    “有吗?”心魔浑不在意,依旧嘲讽,“或许是你太疏忽修炼,要压制不住我了。”
    下一刻,它就被压制地死死的,强制陷入了沉睡。
    *
    第二日,玄凤醒来时,发现身边没人,焦虑起来,啾啾叫着飞下床,从开着的一条门缝中钻了出去。
    只是到了院中也还是没见到人,只有一只黯然伤神的土豆萧瑟地埋在土里。
    玄凤落至它身边,叽叽咋咋地问,看上去十分急切。
    土豆淡漠道,“不知道去哪了,一大早就出门了。”
    玄凤就要飞出院门时,眼前黑影闪过,身子瞬间被两只手合拢抓住,“这死鸟终于让我逮着了!”
    手心的生物惊慌失措,奋力挣扎,高声尖叫。
    “别吵了,叫破喉咙都没用,尊上又去地宫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书了,没有十天半月出不来。”虚风遥阴险笑着,话音一转恨恨道,“都怪你这死鸟,一来便得了尊上如此关注,害得他都没心思对付那些狗仙门……”
    等这鸟死了,他再继续挑拨,谢妄迟早有一日要杀上修真界,一统仙门百家,那他也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届时,他一定要脚踩那些曾看不起他的所有人。
    若是谢妄败了,以他目前依仗魔尊第一下属身份所得到的势力,东山再起,入主魔宫也是轻而易举,那样他照样可以过得风生水起,再不看人脸色行事。
    所以任何可能会让这两者交和的因素都要除掉……虚风遥盯着手中的一小团,眼中现出残忍之色,就要用力一折。
    远处观望的土豆见情势不对,正要出声试图唬住人,忽瞥见一道黑影骤然出现在那狡诈者身旁。
    “虚风遥,你在做什么?”
    地宫之行因心绪不宁提前中断,谢妄归来时,正撞见虚风遥攥着那白鸟的脖颈。
    顿时,声音比寒渊的冰更冷。
    骇得虚风遥手一松,那鸟当即挣脱,直扑进谢妄怀中,羽毛凌乱地发出急促又愤怒的啾鸣。
    “尊上恕罪!属下、属下是见这鸟欲往外飞,恐辜负您的爱护,才想将它带回……”虚风遥反应迅速,扑通跪地,只是有些语无伦次。
    里头土豆突然出声,“我听见了,他骂玄凤死鸟。”
    虚风遥顿时汗如雨下,大惊失色,慌张四处看,却未发现有人,脸色发白,“谁!谁在说话!”
    谢妄眼底毫无波澜,抬手,一股巨力将虚风遥猛地掀飞,重重砸在后方棱角分明的乱石堆中,剧痛让他瞬间失声。
    “再敢近此半步,”谢妄语调和缓,却字字浸着杀意,“便等死。”
    虚风遥煞白着脸,利石深深嵌入脊背,一时无法起身,还是咬牙连连应喏。
    直至那道身影携鸟入院,他瞬间垂下的眼中才迅疾掠过一丝隐晦的阴鸷。
    他没想到这间院子里还有他都未察觉的高手。
    不过,一只鸟而已,也配踩在他头上?
    虚风遥本以为尊上与自己是一路人,现在看来,他那这魔族身也不过就是个空壳,里头早就盛满了仙家那套烂透了的东西。
    他迟早要让这些自以为是的人,都付出代价。
    第88章 孤注一掷
    谢妄什么事都不想做,就在院中静坐,这里一切都是按照四方境那处小院子一比一复刻。
    不过越是像,他越是觉得冷清、孤寂。毕竟假的终究是假的。
    坐在这里就有一种,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感觉。
    “啾啾!”
    好吧,还有一只鸟一土豆。
    玄凤也不是一直会吵闹,有时会安静地落在他膝头或腕边。他垂着眼,指尖轻轻搭在柔软温暖的羽毛上。
    每当这时候,玄凤都会很乖地贴着他,他便能清晰地感受到羽毛下细微的脉搏,一下,又一下,温热而富有生机,是这寂静里唯一鲜活的跳动。
    只是这蓬勃的生命力,却衬得他面色一片空茫。
    活着,原来该这样。
    穿来之前,他浑浑噩噩过日子,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受到的教育就让过这样的日子,没什么意思,也要过。
    遇到那人后,他短暂活了一下,找到了行动的意义,找到了跳动的感觉,鲜活、蓬勃,这些本该违和的词,竟然也能用在他身上,他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段时间接受地太自然,就好像他本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