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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这种破烂货配不上你,皇上身份尊贵,就别让这手串污陛下的眼了。”
    霄时云面色苍白的低头看着散了一地的手串,余光不知不觉的寻找断裂的珠子的下落。
    手里的日记就更显得廉价,白逸狠狠撕下最后写着永远在一起的那页纸,揉成了一团握在手里,把破了页的笔记扔在地上。
    “让皇上见笑了,涂涂写写了一本,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画的而已,不值钱。”
    白逸的视线变得模糊,眼泪顺着下颚线没入了领口,“你说过再也不骗我,但你还是骗了我,
    我和张空廷被抓走那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或者说,是你一手策划的霄时云。”
    霄时云事到如今没什么话可说,他承认说:“没错,早就计划好的,你们不过是朕引蛇出洞的诱饵,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也好。”
    终于装不下去了,白逸浑身发冷,他深深看了一眼霄时云最后的模样,转身跑向殿外。
    景乾殿外的侍卫要拦白逸,霄时云的发簪掉在了地上,长发散开失了帝王的仪态。
    他拂手打碎了桌子上的花瓶,冲殿外吼道:“放他走!”
    霄时云站在人去楼空的大殿内,像失去了知觉一般站了很久。
    他捡起地上掉了页的本子,颤着手翻开第一页。
    满页的爱心下面写了行小字:“我喜欢你。”
    小字被落下来的泪水打湿了,变得模糊不清。
    不是这样的,他应该和白逸度过被万人瞩目的一天。
    景乾西殿门没有锁,被夜风吹开了道缝,露出了殿里一个喜气夺目的“囍”字。
    九十九位绣娘连夜织出来的两件正红色婚服,永久的蒙上了灰。
    第47章 他乡
    天地之大何处为家?
    白逸跑出了皇宫,所过之处皆没人拦他,就像任由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飞向广阔的夜空。
    白逸肩膀懈力垂下,逆着夜市中的人流而上,出了正阳门就算彻底走出了皇宫。
    他回头看去皇城庞然大物的轮廓彻底隐没在夜空下的远方,从此之后那个地方与他再无交集。
    走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白逸感觉到了冷,彻骨的冷意让他打颤,再热闹的街道于他而言都感到空荡。
    千家万户的灯火和欢笑都不是属于他的,没有一处灯火为他而燃,每个人走在街上都有归宿。
    只有他在街上飘荡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今晚怎么过,谁会收留他。
    果然没有家的人,真是可怜。
    那句如鲠在喉诚挚的生日快乐,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了。
    他们总是以为还有很多个以后,所以便可以尽情的糟践今天。
    然而这是最大的误区,因为天意难测。
    谁又能知道今天的人明天是否还活着。
    白逸身上还有二百两银子,他去酒楼喝了酒、买了烟花、救了人,剩下的钱连租一栋宅子都不够。
    那就去寺庙凑合一晚吧,他想起来还有个没有生效的愿望,他要去寺庙还愿。
    寺庙里点燃了几百盏长明灯,烛火在风中明明灭灭,有位方丈看见白逸孤零零的身影后,长叹了口气。
    “小友,人生短短,何必消耗在些微不足道的事上呢。”方丈说罢,摇了摇头走进了祈福殿里。
    白逸站在挂满红牌的老榆树下,迷茫的寻找着他挂上去的那个牌子。
    “施主要找的是这个吗?”小沙弥晃了晃手里的牌子。
    白逸回头看去,借着月光看见了写上去的字,愿霄时云生辰快乐。
    他缓慢的点了下头,从沙弥手里接过祈福牌子,“是这个,它怎么在你手上?”
    小沙弥解释道:“哦,这块儿牌子在今晚被风吹下来了,可能是信客没有系紧吧,不过庙里有个古老的讲究。”
    “系在这颗树上没有实现的愿望,以后大概不会实现了,这树很灵的信客可以换个别的愿望,还有掉在地上的牌子是不会被神明祝福的。”
    小沙弥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他把他从小听到大的话全告诉了白逸。
    白逸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古怪的说法,确实不被神明祝福,他许了两个愿望,挂了两个牌子在一起。
    愿家人身体健康的红牌没掉,偏偏祝霄时云生日快乐的牌子被风吹了下来。
    小沙弥把扫出来的落叶和尘土堆在一起,倒进竹篓里准备倒了它。
    “麻烦等一下。”白逸看了眼他在红牌上写下的字,闭了闭眼把牌子扔进了竹篓里。
    “麻烦您,扔了吧。”白逸说,断干净了也好,从此以后霄时云和他再无半分瓜葛。
    有些人和事就算违背天意也要放下,他会在他生命剩下的时间里,找到老头儿问第二种回去的办法。
    老头儿说过,时机到了他会告诉他另外的办法,他们还会见面的。
    小沙弥想劝劝白逸,但是想到不能介入他人因果后,双手合十对着白逸行了个礼,脚步没停的背着竹篓出了寺庙。
    白逸仰头看向夜空,乌云遮住了月光,空气变得潮闷,看样子又要下雨。
    他走进寺庙里面小心翼翼的问主持,能不能在寺庙里接住一晚。
    主持客气的回绝了白逸的请求,“施主去别的地方吧,本庙从不借宿,若是能借宿怕是上京的旅客全在本庙歇脚,还望施主能理解。”
    寺庙收留不了他,白逸道过谢后静悄悄的离开了寺庙,他只好花银子找酒铺。
    剩下的二百两银子花一分少一分,上京的酒铺住宿一晚五十两银子。
    他最终找了个酒铺,翌日白逸整装待发,给了一队出城商队二两银子,把他带出上京。
    经过出京城门的时候,白逸发现盘查户籍文碟的几个侍卫总是看他。
    不是光明正大的盘查,而是时不时偷瞄他两眼,好在最后侍卫查了商队的文碟后,顺利的放他们出了城。
    等商队走出了些距离,四个侍卫意外的在守岗时聊了几句。
    “咱们昨晚接到的两封密信里说的就是他吗?”
    宫里一般不会加急往城门送信,如果是十万火急的事,在一封信里也会说清。
    但他们收到了两封加急的密信,其中一个侍卫对照脑子里的画像,确认说:“就是他,竟然是由皇上身边的国福总管亲自骑马送来的。”
    第一封信是全城封锁的戒严令,全方面严格盘查白逸这个人,宁可错抓千人不能放过一个,绝不能放出京城,否则株连九族。
    中间仅隔了半刻钟的时间,第二封信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各个城门,旨意却截然相反。
    信里只有三个字,“放他走。”
    侍卫们不敢对此有任何意见,他们只管照做。
    今日白天的上京城与平日无异,城中人来人往走了谁都不奇怪。
    白逸跟着商队出了皇城,他单独骑着匹马,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出现了座县城,叫普城。
    城门有些破旧残缺,砖瓦掉落下些灰,从远处看整座城给人的第一印象灰扑扑的,县城里面的百姓也如这座城一样质朴。
    这是离上京最近的县城,商队后续前往南方的路不能带着白逸,便把他放在了普城,城中有租马车的地方,随意他去哪儿。
    正中午,白逸下了马跟随着人流进城,城门口没有守卫森严的侍卫,只有两个百般无聊昏昏欲睡的官兵。
    大概来这座城的人没什么可图的,这里既不富庶,也没有上京中那样有权势的权贵。
    “咸鸭蛋、土鸡蛋!三文钱十个,都是自家鸡下的蛋,煮熟了很好吃哩。”刚进城门口,主街上第一个摊位就是卖鸡蛋的大娘。
    白逸放眼望去整条街都没有两层的酒楼或是勾栏,没有像珍珠一样连起来的花灯,普城的小商贩,到下午就纷纷撤摊回家吃晚饭了。
    卖鸡蛋的前面摊位是卖萝卜青菜的老伯,板着张脸木讷寡言的坐在后面。
    有人买菜,他才起来介绍两句自己的菜,“俺家这菜都是俺自己种的,俺家附近是大片的地,
    世外桃源你晓得不?空气新鲜地广人稀,种出来的菜肯定好吃。”
    来买菜的人见这老头儿又唠叨一大堆,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不买了,人到岁数真墨迹,你要是想要我买,能不能买三根萝卜送一根?”
    老伯拿出秤砣给她称重,木讷的点点头,“中,那就多拿一个吧。”
    白逸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身上只有一百三十两银子,估计在这个地方也够住上几年的。
    等买东西那人走了,老伯招呼站在站在旁边的白逸,“世外桃源种的菜,新鲜哩。”
    白逸凑过去问老伯:“您刚才说的您家乡,可以种地的世外桃源在什么地方呀?”
    老伯浑浊的双眼盯着白逸头上的金簪子,腰间的璎珞玉佩,还有脚上穿的锦靴,顿时激动的想握白逸的手。
    “大人来普城作甚,普城虽没有大城繁华,但是天灵地杰!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来老农家中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