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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主人之恩实在厚重,奴婢......奴婢九死不能报之万一.......”
    楚珏越说,越是哽咽到泣不成声,袁肖轻声说道
    “今日生辰,不许哭了”
    袁肖提抬手,旁边伺候的人机灵的将手帕置于掌心,袁肖微微低头给楚珏擦着眼泪——虽然于规矩不合,楚珏却不舍得请罪,更不敢扫了主人的兴致.......
    晚餐,自然是同桌而食。
    帷幔之内,袁肖方才坐在床上,唤了一声
    “楚珏”
    楚珏连忙入内,躬身跪在对方身前,双手交叉在小腹之上
    “奴婢在,主人有何吩咐”
    “抬手”
    楚珏有些不明其意,却还是驯顺的将自己的一双手都抬起来——看得袁肖笑了一声,然后扯过一只手腕。
    楚珏连忙规矩的埋头下去,不敢多看,只感觉一道温凉湿润的触感穿过手掌,落在手腕上。
    是一只绞丝玉镯,做了活口的设计,所以绞缠的三股玉石碰撞便传出轻微的叮当声——如明月夜里,清泉落在石上,清脆空灵。
    很是好听——尤其是旖旎掌中,身下人婉转承欢之时,腕上手镯轻颤的叮当声,响了许久.......
    袁肖尽兴后,楚珏跪伏在床上,满身的香汗淋漓
    “奴婢谢主人恩赏”
    楚珏在侯着主人应一声“嗯”或者“退下”——主人偏偏都不肯赏下,片刻之后,主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餍足
    “今日你生辰,想求什么,我都准”
    楚珏的喉结紧张的滚动了一下——今日主人的隆恩,已经远超他敢奢望的极限了。
    奴才求主人的赏——从来就不是为着奴才高兴,而是为着主人高兴。
    楚珏揣摩着主人的意思,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沙哑,试探着主人的心意
    “奴婢.......奴婢求.......留.......”
    他说话磕磕巴巴的,慢得很——可是,袁肖也不恼,也不骂——大抵是没揣摩错圣意.......
    楚珏便提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
    “奴婢求主人恩准,奴婢今夜想........留下.......伺候主人?”
    “准了”
    楚珏这才觉得嗓子眼的心回落下去,连连磕头谢恩
    “谢主人隆恩!奴婢谢主人隆恩”
    袁肖勾着笑意说了声
    “过来睡”
    楚珏才敢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爬过去,然后躺下侧着身子,蜷缩在袁肖的身侧远一些——生怕冒犯了对方。
    袁肖朝他一侧身,似是不经意的将对方拢入怀里。
    夜里,袁肖手指摆弄着对方的头发,感受着对方在怀里渐渐的不那么僵硬后,问了句
    “你是今日生辰?”
    “奴婢的母亲,将奴婢生在九月”
    “那今日?”
    说到这里,楚珏的声音似乎像是染了一层哭腔
    “奴婢早就无国无家,只有主人”
    “若说奴婢这一生有哪一日值得庆祝,便是今日”
    “千年前的今日——襄阳城下,奴婢得见主人”
    然后,两个人的命运就如同这绞丝镯一般,缠绕不开.......
    袁肖将人朝着自己怀里拢了拢,然后笑着有些宠溺的说道
    “生辰落在今日也好,春末夏初”
    有草可吃,有枝可依。
    第145章 《千年》(if线)(上)
    if线——假如周玄也是长生.......
    1.
    今生,周玄找到他时,他还是幼童。
    他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他恩赏周玄满门,他儿子屠尽周玄满门。
    不过,他还是勾着嘴角——这如沉渊般不可窥测的笑意,和这张幼童的脸格格不入——却不让人觉得滑稽可笑,只觉得诡异可怖。
    “别来无恙,周相”
    周玄俯身跪拜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俩上次见面,还是在千年前,他的寝殿之间——他含恨而终,托孤于周玄。
    2.
    周玄擅长奇门八卦,算出自己阳寿不过四十——彼时的大昭,主少国疑,南有楚患——他这根大昭的架海紫金梁,倾塌不得。
    他如当年求陛下长生一般,求自己长生——他当真成了。
    从四十岁到六十岁,
    他与崔开内外制衡,韬光养晦,辅佐幼帝。
    幼帝聪慧英锐,亲政后,更是有武川遗风,剑指楚国——自先帝平叛长安祸乱开始,多年压制武川军的风向一改,皇帝立刻受到武川军的拥趸。
    厉马秣兵准备与楚国一战之时,楚国的摄政王——如当年献出襄阳一般,献出了楚国——未曾耗费一兵一卒,便实现了南北一统。楚珏随即以“死”殉国。
    南北一统,百官上表庆贺,对帝王的文治武功不胜赞美之辞——帝王道“若无先帝平定北方之武功,哪里有朕一统天下之根基呢”。
    帝王并未大兴土木为自己歌功颂德,而是追封先帝谥号为“昭武烈帝”——其孝心,名留青史。
    周玄六十岁时,天下已经大定,他也该恰逢其时的“死”去了。
    “死”前,他遗言后人道“红处成灰”——后人中只有一脉割离了族谱,为周玄守孝三年后自立门户。
    大多数后人,被陛下的恩赏的【高官厚禄】堵住了耳朵,听不进去那句“红处成灰”,总觉得自己会是历史的幸存者,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结局。
    彼时的周玄隐姓埋名,一夜白发。
    3.
    “陛下,楚珏也在寻您,可要知会?”
    听闻周玄如此问道,他沉默了片刻,说道
    “不必多生事端”
    他和楚珏的爱恨剪不断理还乱——都罢了。
    他让周玄使了个障眼法——让周家继续“找他”
    同时金蝉脱壳——改了他的生辰,改了名字,改了过往——作为周玄故人之子的身份,进入周家。
    少年时,他来周玄处,对方又在打坐。
    蒲团上的鹤发老者,盘腿而坐,闭目冥想——连袁肖行至身前,都未察觉。
    袁肖好整以暇看着对方,施施然开口道
    “你整日参得什么禅,想要悟得什么道,”
    周玄缓缓睁开眼睛,将盘着的双腿顺势屈膝跪下,拜道
    “臣拜见陛下,方才冥想未能恭迎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袁肖抬了抬手指,吩咐了一声“坐”,自己也矮下身子坐在周玄对面的蒲团上,神色恭敬的说道
    “回陛下,千年光阴,肉体凡胎不能轻易承受”
    “或清净无物,或偏执成魔——总要选条路走下去”
    “臣选了前者”
    袁肖叹了口气
    “辛苦了”
    周玄面色沉静,开口如流水一遍缓缓淌过
    “乍看史书几页,再看家国亲友,三看史书几页。”
    “不过史书几页,陛下何言‘辛苦’”
    4.
    袁肖也就是偶尔来看看周玄,周玄总是在入定冥想——周玄常说,护佑他平安无虞一生后,便求自行了断。
    他的安全是周玄唯一挂心的事情——周家人自然用心护卫他的安全,只是如此一来,他难得自在——护卫和软禁,有时候没有本质的区别。
    “这世上除了史书策论,还有许多有意思的学识,我想外出求学”
    周玄的回应便是
    “臣命人安排”
    他从中学开始外出,始终都是住校——他主要是想离开周家透口气。
    他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来拜访周玄——或者下棋,或者品茗,或者听周玄与他布道。
    周玄现在很没意思。
    哦,从前也没意思。
    5.
    高考结束之后,他也思忖,要去个远离这座城市——周楚两家的权利腹地。
    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拿着电视机的报道当作背景音——楚珏接受采访的声音时常会出现,可偏偏这个时候撞入了袁肖的耳朵。
    “是的,今年大学确实会扩招,放宽入学条件,并且进一步推进奖学金政策”
    “我的目的是‘有教无类’,读书从来不该是一种特权”
    袁肖看着屏幕内那张清冷出尘的美人面,百无聊赖的哼笑了一声
    “周玄都快羽化登仙了,你还能醉心名利——【礼贤下士】倒是玩得不错!”
    这座城市,是周楚两家根基之所在,是权利腹地——此龙争虎斗之地,恰如当年长安,是座英雄冢——可以赢,可以死,但他不可以逃。
    他报考了楚家出资的学校,他询问周玄的意见,周玄说道
    “陛下的决策,臣岂敢非议”
    袁肖耸耸肩表示——周玄的反应一如所料,就是【没什么反应】。
    周玄却还是难免担忧,开口提醒道
    “陛下,龙体贵重,您对楚珏.......不可不防.......”
    如果说他选择了【清净无物】,那么楚珏就是选择了【偏执成魔】。
    袁肖听完后,若有所思点点头——楚珏心性无常,本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