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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直到过了两天, 我看着两根验孕棒上的四条鲜明的红杠, 想起不久前发噩梦,被毒蛇吞着绳索咬屁股的画面。
    细细想来,在我身边的那个再次让我怀孕的男人怎么不算是一条毒蛇。
    我是怎么发现自己怀孕的呢。
    最开始是有不断的恶心感,不过不明显,我只以为是最近吃错了东西、或者有点上火了。
    还是被毒蛇咬后的第二天吃晚饭, 阿姨炖了鱼汤,本来奶白的汤水咸香,细喝下又有甜甜的回味,可我却在吃到鱼头,味觉敏锐地察觉到里面的鱼腥味,胃部一个翻滚,捂着嘴,当着一饭桌人的面干呕了。
    结扎就算不戴套怀孕几率都很低,何况我还是beta,几乎没什么可能会怀孕的,所以我一开始是没往那方面想的。
    我刚开始不太在意,以为肠胃不适,过几天就好了。
    肠胃不适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食欲下降,想吐,我以为这次还蛮严重的,想着吞两颗家备药就算了。
    结果李嘉祐拿了两支验孕棒让我先不要乱吃药,先试试。
    我那时才想到这个方面,想吐,食欲下降,之前的吃得多,嗜睡,都好像怀孕前期的身体反应。
    我看着鲜红的四条杠,脑子里一团乱,和我当初知道怀上乐栖一样忐忑不安。
    为什么孩子总是降临在我不想要的时候,带给我无限的恐慌。
    为什么概率这么小都会怀孕,别的夫妻结了扎,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李嘉祐不是结扎了吗?他是不是又在骗我。
    beta大部分一辈子只能有两个孩子,他想要靠孩子一辈子锁住我。
    要是从他现在对我这方面的占有欲来看,这些不是没有可能。
    医学书上说过结扎怀孕的概率是0.12%而beta怀二胎也要比怀一胎的概率要低,大概是28%,结合起来一万个人里面只有四个都不到的人会不幸怀孕,怎么可能就是我?
    怎么可能两次倒霉都降临在我身上。
    绝对是李嘉祐又做了手脚。
    而结扎手术又是在他国外的朋友的诊所里做的,这一点又加深了我的怀疑。
    我还要和他离婚,怎么可以怀孕呢?我还要和他断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我肠胃不舒服他最先怀疑不是我肠胃不舒服,而在我准备吃药前递给了我一盒验孕棒。
    我坐在床上流眼泪,一言不发,李嘉祐沉默地捡起地上两支鲜红的验孕棒扔进抽屉里。
    我看见他的动作就没由来的来气,垃圾为什么不扔进垃圾桶,还要像第一次那样弄进玻璃盒里收藏吗?
    说不定他背地里看着那两只验孕棒还会暗自窃喜,骗我结扎又成功蒙我怀孕了。
    我把枕头用力砸他身上,控制不了脾气大声问他,“不是做了结扎了吗?为什么还会怀孕?”
    “啊!!!李嘉祐!”我崩溃大喊,眼珠冒火狠狠瞪着他。
    “为什么会又有了?”
    “你是不是又骗我?你根本就没结过扎?”
    我愤怒到双手无意识地往他身上挥打。为什么总是降临在我不想要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掉在手背上,我的心脏被反复拉扯的刺痛,我哭着冲李嘉祐咆哮,“为什么都结扎了还会怀孕?”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手脚?”
    “我不要生。我不要生。李嘉祐。”
    “小禧,你冷静点。”李嘉祐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身上缓慢散发着能舒缓人情绪的安抚信息素,目光格外平静对我道。
    “孩子是意外,我没有做任何手脚,你不信我过几天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
    身体上的东西,谁知道他会不会和医院也串通好,又或者他朋友给他做的手术很精妙,一般的医生都看不出来。
    李嘉祐心机这么深沉、就算我有什么反应也肯定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不也有可能就是他蒙骗、和提前准备好的应对策略。
    以前我在北海岛,他不也信誓旦旦地和我说,和我承诺,到头来还不是骗我的。
    他惯会装的。
    人模狗样的东西。
    他眼里带着忏悔,等会估计又蹭在我身旁用他那些伎俩来哄我。
    我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背着身,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这次无论他怎么哄我我还是消不了气。
    第二天早上,他拉我起来,说带我去医院产检,顺便检查他输精管的结扎情况,还赌气说要是他故意在结扎上做手脚他就去吃屎。
    还让我在全城自己任挑一个医院,任挑一个医生检查。
    我又有点相信了,因为他下了蛮不体面的毒誓,而且医院和医生都由我任选。
    医生在检查过他的情况后对我们说。
    世界上没有任何完全避孕的措施,只要有性行为都会有可能怀孕,只是概率大小。
    结扎也有千分之几的怀孕几率。
    ……
    医生的解释专业又无可挑剔,李嘉祐在一旁一副我都说是这样的表情。
    人或许有时就这么倒霉。
    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心情如死灰般沉寂。
    怀孕又要休学。
    我心情压抑,吃不下饭,身体也渐渐消瘦。
    李嘉祐无论怎么样喂都喂不进去。我抱着膝盖坐在床边,李嘉祐在一旁望着我。
    “不吃饭,你以后也别想着回南墩岛了。”
    又威胁我,我眼睛发红瞪着他。
    他咧嘴嗤笑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按着我脚边的床单,放低了声音,完全是哄我的服软,说,“那我请假带你回南墩岛散散心?”
    “你想回去待多久就待多久,好不好?”
    “吃点饭好吗?”他低声下气恳求我。
    我的确有点想我妈了,他说的可以回南墩岛待多久就多久是我以前怀乐栖无论怎么闹他都不会允许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心虚。
    他把热饭的勺子递到我嘴边,我忍着恶心的劲一口咽下。
    我红着眼睛哽咽道,“我要回家待到孩子出生。”
    “那边的医疗不够好。”李嘉祐没拒绝,好声好气说。
    第二勺饭夹着牛肉,我忍着明显的肉味一口咽下。
    “那在准备预产期的那个月回来香江。”
    “可以。”他说。
    “要是孩子不是个s级alpha我们就离婚吧。”我提前和他说好。
    我估计生不出第三个,下一次应该就是找其他人生,李嘉祐现在不干,以后说不定就干了,他怎么会舍得家族的继续兴盛和李家给他的财富、权力。
    李嘉祐这次不搭腔,低垂着眼皮,眼底的深色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把第三勺饭递到我嘴边。
    “吃饭。”他让我不要再说话。
    我的心也跌入谷底。
    现在都是晴天,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土地积攒了一天的热量,即使是冬季,这个时间的空气都是暖暖地,我抱乐栖在院子里逛了逛。
    这次到了李嘉祐下班的点他也没回家。
    他回不回家我才不管他,可能去参加了什么宴会吧。
    “阿咿、阿咿!”月嫂在给乐栖洗澡,我好以整暇地在旁边看她开心拍打水面。
    热水暖呼呼的,在阿姨照顾不过来时候,我稳着她的背,给她没接触到热水的身体浇上热水。
    沐浴完的奶团子好像又可爱了几分,我用毛绒绒的大毛巾包住她,就露出粉嫩的小脸整个蝉蛹一样抱她回去温暖的房间里穿衣服。
    她已经会爬,一个不留神就得抓她回来穿衣服。
    “剥光猪。”我拍拍她光溜溜的小屁股,手感极佳,享受了一把手瘾才给她套上纸尿裤。
    我给她换上粉红的卡通毛绒睡衣,还带帽子,后面有两只大兔子耳朵,垂下来萌翻了。
    “笑笑。”我掐了一把她的婴儿肥。
    她傻呼呼地笑,露出只有一只乳牙的粉红牙床。
    越看越像个兔子,我没什么良心地笑了。
    我不扶她,她扑腾一声倒在柔软的床上,脸埋进床单上,短手短脚都在用力,屁股尤其,像只蚕蛹在咕蛹。
    我不多的乐子就在这里了,我袖手旁观捂着嘴笑了好一会。
    熟悉的汽车引擎声,我抱着宝宝站在窗边望向楼下。
    一道挺拔的身影在路灯下大步穿梭向家里走,西装解了,黑色的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也解,头发凌乱,看着一点不像是去参加什么宴会,反倒像是去鬼混了一样。
    “陈禧荣呢?”
    “陈禧荣呢,叫他下来。”
    我在楼上都听见李嘉祐那头疯狗在下面发酒疯。
    “叫他下来啊!”
    “下来啊!”最后一声混着醉意的吼叫冲我来的,我在二楼都觉得太大声。
    真丢人。
    我抱着瞪着双大眼睛的粉红兔女儿下楼,视线冷冷地望着他。
    我一下楼,那个疯狗的视线就直勾勾,没有一丝掩饰落在我和女儿身上,带着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