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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我心血,阴阳自此由你定

    文俶抖得几乎散架,却怎么也挣不脱。
    侯羡像在水中品尝最甜的露,又像在给伤口最温柔的安抚。
    他舌尖卷过肿胀的花唇,一边吻着,一边吮吸,啧啧有声。
    每一次,都带出一串细小的气泡,浮上水面,碎成银光。
    文俶猛地仰头,发出一声极细地啜泣,双手深深陷入他湿透的发间,攥得紧紧。
    侯羡不以为意,越发深入。舌尖卷过每一道褶皱,把残留在花径的靡液尽数卷入口中,吞下去。
    “别……”文俶哭着摇头,腿根绷得笔直,却被他掰得更开。
    他舌尖一顶,钻得更深,将里面搅得“咕啾”作响。
    每一次抽送,带出一股股热流,被他“哧溜”饮下。
    文俶哭喊着攀上顶端,腿心猛地一缩,滚烫蜜液喷出,溅在他唇角,滑进喉咙。
    喉结滚了又滚,来不及咽的,融入池中,化作满池春水不知流向何处。
    侯羡没停,舌尖依旧继续,逼得文俶泄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第三次,她浑身痉挛着软下去,他才缓缓浮出水面。
    墨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水珠顺着下颌滑落,眸色深得吓人。
    他舔去唇边晶亮,声音沙哑:
    “好了。”
    文俶连哭泣的力气都已耗尽,只剩细碎的呜咽卡在喉间。
    花穴的肿胀已褪得干净,粉粉嫩嫩的在水中舒展,欢快地吐着水珠,像极了被春水洗净的花苞,不留半点痕迹。
    侯羡低头,含住她颤抖的唇瓣,声音温柔的不似他:
    “现在,彻底干净了。”
    文俶瘫在他怀里,任由他将自己如珍宝般紧拥。
    细密的吻落在眉眼、鼻尖、脸颊,每一处都带着珍重。
    良久,他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总问我究竟想怎样……”
    侯羡的声音在水汽中散开,带着从未见过的迷茫:
    “我也常问自己,该拿你如何是好。”
    “为何你对谁都肯给三分笑意,偏对我冷若冰霜?”
    “为何那些人都能得你青眼,偏我入不得你眼?”
    他停顿许久,才低声问出那句:
    “是我不够好,还是……你介意我是天阉?”
    文俶躺在侯羡怀中,被池水浸润得筋骨舒畅。
    就这么,静静凝着他。
    第一次见他眼底那点碎得发红的东西。
    四目相交,谁也未说话。
    她抬手,抹去他额角水珠,声音难得一见的娇软:
    “这些话,为何不早些说?”
    “谁叫你总欺负我。”她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
    “动不动就把我,当个物件般争抢,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那兔儿灯、绿豆糕,也不问我喜不喜欢,就硬塞给我。”
    侯羡的声音哑得发涩:
    “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文俶别开眼,耳尖红得能滴血。
    “是不喜你这般……不爱重我”
    “好。”侯羡答得干脆,“我改。”
    他握住她掌心,放在自己心口,声音低沉而笃定: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文俶咬了咬唇,半晌,才轻哼一声:
    “我若说不喜欢,你今晚是不是就不放我走?”
    侯羡眸光一暗,抱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她却忽然笑了,眼尾还挂着泪,弯成月牙:
    “那我偏不说。”
    “侯羡,你得记着。”
    “以后,要多问我为什么。”
    “要哄着我,宠着我。”
    “我说东,你不许往西。”
    她垂眸,指尖不停戳着他心口,带着试探与期待:
    “如此,你可愿意?”
    侯羡低头,吻在她指尖,哑声立誓:
    “好。”
    “唔……”她装作思忖,嘴角却已藏不住笑意。
    “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喜欢你吧。”
    末了,仍不放心,补了一句:
    “刚刚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不许反——”
    话未说完,侯羡忽地俯身,狠狠吻住她。
    他咬破自己舌尖,一股甜腻瞬间在唇齿间漫开,滚烫得发苦。
    随即,扣住文俶后脑,撬开她齿关,把那口血尽数渡了过去。
    文俶被呛得睁大一双眸子,喉间本能吞咽,根本来不及退。
    他又卷起她舌尖,用齿尖极轻地划过,疼得文俶一颤,一点细小的血珠渗出。
    两股心血交融,带着铁锈味,甜腻、滚烫,像两道火线缠在一起,烧得人骨头发麻。
    侯羡吻得极深,舌尖勾着文俶,逼她把那口血一点点吞下去。而文俶也下意识回咬,把自己的的血送入他的喉间。
    血味在口腔里炸开,混着涎精,在口中翻涌,沿着喉咙一路烧进心口。
    那一瞬,文俶只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落了锁。
    侯羡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臂肌凸起,文俶觉得自己下一刻似要死在他怀中。
    水面晃得厉害,热气蒸腾,映得他轮廓模糊又锋利。
    墨发在水下散开,一缕一缕,却像是被池水染了色,悄无声息地变成赤红,像烈焰,又像血。
    瞳仁深处,浮出一抹幽绿,像极深极深的湖水,倒映着她的影子。
    他鼻梁更为高挺,眉骨愈发凌厉,唇线如刀裁般分明。冷白肤色透着昂扬血气,衬得那头赤发绿瞳,妖异得惊心动魄。
    当这一吻方歇,二人唇齿分开,文俶喘息着,终看清眼前一切,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变化的不仅是面容。
    肩背阔了,臂膀硬了,肌肉鼓起,带着原始的野性与强悍力量,仿若他本该如此。
    侯羡额头抵着她的,舌尖还勾着一丝血线,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现在,你跑不了了。”
    文俶喘得说不出话,心口滚烫,像被烙了道火印。
    她抬手,指尖颤抖,碰了碰赤红的发梢,又滑到那双绿得发亮的眸子。
    “侯羡……你究竟……”
    他低笑,莹莹绿瞳里燃着宿命与渴求。
    “夜叉血脉,一生只契一人。”
    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搏动的心口,心跳如擂,是不可违背的誓言。
    “血契已成。”
    “从此,阴阳相系,生死同归。”
    “你……”文俶的声音在水汽中微颤,“你是南海之外,夜叉国人?”
    “夜叉不假,”侯羡指尖抚过她湿透的发梢,“但非南海,而是吐蕃以西,天竺之北,高岭之上。”
    “为何来大明?”
    “觉得长生无趣,便四处走走。”他唇角微扬,“恰好遇见你朝圣上,便随他来这红尘里……看一眼。”
    文俶忽然攥紧他衣襟:“古书有载,夜叉属半神之躯,男女莫辨,可化形,食人精血……你当真是——”
    “古书未载的是,”侯羡打断她,前所未见的认真。
    “夜叉依欲而变。”
    “在未寻得命定之前……”
    “便是世人眼中的‘天阉’。”
    “你此刻所见,是我的本相。亦是因你我之欲,而造就的今日之我。”
    文俶愣了一瞬,忽然小嘴一撅:
    “所以,你又骗了我。”
    “骗你什么?”他抬起她下颌。
    “骗我你是天阉。”她眼圈泛红。
    “让我卸下防备,一步步走入你早就布好的笼子……”
    “我还傻乎乎地往里跳。”
    水面忽然漾开一圈涟漪。侯羡的大掌贴上她后心,掌心滚烫:
    “你明知我是‘天阉’,却仍愿靠近——”
    “这份心意,才是达成血契的钥匙。”
    “否则……”他轻哼一声,带着鄙夷,“我便是世人眼中的残缺之物。”
    文俶别开脸:“谁管你残缺不残缺。”
    “真的不管?”他忽然将她抵在池边,黑玉衬得她肌肤胜雪。
    “那为何每次我靠近,你都脸红?”
    “那是热气熏的!”
    “那现在呢?”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为何你的脸……比方才,更烫了。”
    文俶想推开他,手腕却被轻轻扣住。侯羡凝着她眼中晃动的波光,忽然很轻地问:
    “阿俶,你真不愿么?”
    “与我一道,体会这人间所谓的……欢爱。”
    “不愿!”她答得又快又急。
    “好。”他松开手,退后半步,水波轻荡,“都依你。”
    侯羡唇角微扬,一边搂着文俶,一边伸手从池边小几上捻起一颗葡萄,轻轻送入她嘴里。
    “我今日尚有公务未了,”他嗓音醇得惑人。
    “阿俶可愿……陪着?”
    文俶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嘴里嚼着葡萄,含糊问道:“怎么陪?”
    “一边沐着这汤池水,”他倾身靠近,眸中绿光微漾,“一边……陪我看场戏。”
    “只看戏?”她歪了歪头,眼底映着池底碎金,“那自然愿意。”
    侯羡低笑,玄色衣袖掠过水面,手指在池缘某处浮雕上轻轻一旋。
    “咔嗒。”
    环壁垂落的厚重帘幔向两侧滑开,帘后竟是一整面墨黑琉璃墙。光洁如镜,倒映着满池波光与朦胧交迭的身影。
    文俶尚未来得及细看,只听“嗡——”的一声。
    墙面倏然亮起,白光一闪,一间陌生闺阁清晰浮现——茜素纱帐,鸳鸯锦衾,香几上青烟袅袅,分明是勾栏的陈设。
    红绡帐中,一对男女相拥而卧。
    那男子侧脸刚毅,正是秋猎击鞠场上屡次纵马逼近、险些伤及文俶的汉王亲卫。
    此刻他铠甲尽褪,只着里衣,正俯身与怀中女子耳鬓厮磨,姿态亲昵已极。
    文俶心跳骤停了半拍,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侯羡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