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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物物交换

    手下的毛衣面料是粗纺的纯羊毛,梁瑄宜很快在得到她满意的称呼后松手,不紧不慢地跟在徐怀溯身后,一路上楼到他所在的包厢门口。
    显然仍对自己的决定抱有疑虑,徐怀溯一路沉默,最后停在了包厢前,临门一脚的位置。
    梁瑄宜小声说:“你真的是和姐姐一起来吃饭啊?亲姐姐?不然我敲门打个招呼?”
    徐怀溯没应声,先一步推门进入,挡在进门的视线死角方位,好让梁瑄宜顺势侧身,从他身后闪进室内。
    洗手间就在进门的右手边,坐在圆桌前的徐怀清于是只堪堪瞥见了道虚影掠过。
    “刚刚有人进来了?”
    “服务员。”徐怀溯拉好门,言简意赅地撒谎,“替换纸巾。”
    徐怀清点点头,挖了一小块甜点送入口中,见他还站在原地,有些奇怪地问:“你还站那干嘛?”
    徐怀溯面色微动,靠在墙边,听着门后响起的冲水声。
    他偏头看过去。
    洗手间的门向内被拉开了条缝隙,梁瑄宜还沾着水的手伸出来。
    她在半空中搜寻片刻,盲人摸象般从徐怀溯的小臂向下探,指尖最终勾住了他袖角的纽扣,顺着他手腕反方向很小力地拉了下。
    徐怀溯反扣住不安分的这只手。
    他对着徐怀清淡淡开口,“洗手。”
    他先听见自己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门后梁瑄宜落下的笑音。
    徐怀溯纵容自己被梁瑄宜拉进洗手间,此刻背贴着门站,听着她不着调的语气,眉心一下下地跳。
    “给你发的信息,为什么不回?”
    他略垂下眼,避开头顶的光照干扰视线,同她平视,挑着问句回答:“你想让我回什么?”
    “所以是看到了啊——”梁瑄宜向后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拧开身侧的水龙头,“没什么,你洗手吧。”
    台面上手机震动一下,锁屏亮起,陆休璟的消息出现在首行,梁瑄宜只瞥了眼,很快意兴阑珊地熄了屏。
    她拍去衣服上沾上的水珠,省略掉客套的道谢,撇撇嘴向徐怀溯告别。
    “走了。”
    徐怀溯抽了张纸巾擦干水渍,叫住她,“你是一个人来吃饭吗?”
    梁瑄宜没理,背对着他,手搭上门把拧了半圈。
    “姐姐。”
    他将手中沾湿的纸团扔进纸篓,太轻飘飘的两个字,好像落下的那块纸团一样。
    梁瑄宜用拇指把锁芯按下去,忍着笑转过身。
    “叫上瘾了?”
    任谁也听得出他这两个字叫的心不诚,开口的目的不详,充其量能和试探勉强挂上钩。
    可是试探什么呢——她的反应吗?
    梁瑄宜想不出,却忽然有点感同身受陆家人在听她叫哥哥时候的心情。
    徐怀溯还静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视线像锚点般抛过来。
    距离被她主动拉近。
    梁瑄宜站在他面前,想到那四个字。
    今非昔比。
    所以——
    “换姐姐陪你玩怎么样?”
    她很轻易地吻上徐怀溯的唇,他的肩胛低覆下来,将她投放到灯光之外阴影中。
    梁瑄宜能感受到他略微俯身,宽劲清瘦的脊背线条因着配合她的角度,凹成了微微弯腰的姿势。
    两瓣唇胶着,变得粘合,混着迷蒙的酒气,顺着鼻腔渡进气管,主基调是苦涩的,像他身上岩兰草的香水味道。
    这个吻持续不过几秒就被徐怀溯打断。
    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开,撤身时离得干干净净。
    梁瑄宜舔了下唇,毫不避讳地问:“应该不是第一次吧?我们之间。”
    她头脑很清醒,脸色却不知是因酒意或其他原因而泛红。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现在摇头,我还是会觉得很冤枉。”
    “在这种程度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就被你毁掉了人生。”
    耳边是徐怀溯近乎冷淡地开口。
    “你喝醉了。”
    梁瑄宜盯着看,显然是意犹未尽,可肩膀的力道却将她钉在原地。
    真是色令智昏。
    梁瑄宜冷冷哼笑一声,在献吻被拒的行为彻底折损她自尊心以前,她抬手,用指节用力蹭去唇面一点湿润痕迹。
    唇彩被晕染开,模糊了唇形,反倒更像是欲盖弥彰。
    梁瑄宜收回流连的视线,回答他许久之前的那个提问,导致这一切发生的那个最初诱因。
    “我是不是一个人来,和你有关系吗?”
    声音在她转身的脚步中落下来。
    在门被彻底合上前,身后传来徐怀溯轻飘的笑意,他夸她:“唇钉很漂亮。”
    听见他讲真假参半的恭维话,用那种罕见的、诚恳得要死的语气,梁瑄宜身子一抖,差点找不稳走路的重心。
    包厢的隔音效果比想象中要差,徐怀溯站在原地,还能听见走廊里梁瑄宜将高跟鞋踩得清脆的脚步声。
    他没再等下去,推门回到主桌前。
    桌上餐品上的差不多,徐怀清放下餐具,带几分揶揄的意味,盯着徐怀溯从容的神色,她笑道:“送走了?”
    “嗯。”他点头,谎言不攻自破,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徐怀清掩饰不住好奇,问他,“是节目上那个女孩?”
    徐怀溯没吭声,自顾自拉开椅子落座。
    不表态在徐怀溯这里就是默认,徐怀清于是笑得更开怀。
    “她跟谁一起来的,你们还必须偷摸着见面。”
    “不知道,”徐怀溯实话实说,“只是遇到,她来借用洗手间。”
    “那你进去干嘛?”
    “…洗手。”
    “行行行——”徐怀清争辩不过他的逻辑闭环,靠进椅背当中,“电视上嘴硬就算了,对你亲姐还这么嘴硬。”
    “你最近在里森不是有场画展吗,不邀请一下?”
    “不了,”徐怀溯语气很平缓,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收紧,“她不会感兴趣。”
    徐怀清还想开口,却被服务员推门的动作打断,她手中捧着一瓶白葡萄酒,是菜单上的招牌款。
    服务员简单介绍了一下酒类和年份,礼貌道,“需要现在为您开酒吗?”
    酒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徐怀溯没有饮酒的爱好,更品不出任何口感异同。只是透过浅色的玻璃瓶身,会走神想到梁瑄宜,想到她的吻,想到留在他唇上的不合时宜的茉莉香调。
    其实没想过她会吻他。
    那句姐姐的叫法,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她好奇心,而特意附加的取悦手段。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一个人。
    仅此而已。
    而梁瑄宜的任何回答都爱讲究等价置换,想要得到答案,他总得付出些什么,徐怀溯显然比她自己要更清楚这一点。
    梁瑄宜得到了她想要的,而他却没有。
    “要现在喝吗?”徐怀溯看向徐怀清。
    “别演了行吗,我知道这酒没我的份。”
    “嗯。”
    徐怀溯点点头,示意服务员把酒放在桌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