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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找你,是一段比身体更近的距离。
    柯灵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认真的表情让天幸感到陌生,刚刚的小情绪已烟消云散,小心翼翼地勾她袖子。
    “姐姐我饿了。”
    连说几声,才挤掉柯灵脑子里那句“等我去找你。”
    她紧张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不,情窦初开时也没如此紧张,很可能,她情窦就没开过,开的不过是生理本能。
    “你想吃什么?”其实家里除了泡面啥都没有,她和汪娉娉很少开火,但她有一堆垃圾零食,包括臭豆干和辣条。
    “臭豆腐。”
    “这里买不到臭豆腐,咱们吃泡面好不好,加几颗五香鹌鹑蛋,可好吃了。”
    “好。”
    天幸没吃过泡面,破天荒吃了将近一桶的量,对柯灵的崇拜持续升级,觉得姐姐无所不能,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睡前柯灵要帮天幸洗澡,天幸闹起别扭,不让柯灵脱他衣服,柯灵问为什么,上次还帮他脱过裤子。
    “叔叔说,男人不能让女人看自己的身体。”
    柯灵张着嘴,你叔叔的身体我都看过摸过,又不能对他说,只好退一步。
    只脱上衣和裤子,不脱内内。
    天幸不同意,上次因为他的腿,姐姐差点儿和叔叔打起来,他再也不会让别人看他的腿了。
    “那只脱衣服呢?”
    天幸还是摇头,执意要自己洗澡,在学校他也是自己洗。
    柯灵只能作罢,她看出来了,无论天幸表现得多么热烈,一旦她和雷竟产生分歧,天幸永远会站他叔叔的立场。
    心里明镜的,吃东西除外。
    第一次和小孩子一起睡,柯灵睡得很不安稳,她睡相一贯恣肆,手脚横陈,生怕翻身压到天幸,所以天幸手表响了第一下,就被她及时捕捉。
    门外的人面色疲惫,沾着一身凉气,西装肩线被夜雾洇成铁灰,瞳孔却亮得灼人。
    柯灵站在门内,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结界,呼吸谨慎地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才侧开身体,放人进门。
    雷竟犹豫不过一秒,选定朝北那个房间,天幸小嘴半张睡得酣畅,连柯灵偷偷撩他裤脚看他腿时都没知觉。
    “天亮再说吧。”柯灵不想雷竟搅醒天幸,当然也不排除她有私心。
    雷竟略微迟疑,收回手,转身坐到客厅沙发上,问柯灵具体情况。
    柯灵跟过去,坐在他身边,把昨天下午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又说了上次在机场看到雪宁的事儿,雷竟静静听着,从他淡然的表情柯灵猜不透她提供的信息有没有价值。
    但最后雷竟说:“你做得对。”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表示肯定,也是两人之间少有的和平共处,柯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他:“你吃饭了吗?”
    纯属不想冷场,说完就后悔,这不没事找事吗?
    雷竟不说话,默默看着她,又是那种让人误以为情深的注视,柯灵倒难得清醒,不想破坏这少见的与情色无关的安宁。
    “只有泡面。”她站起来,要去厨房煮面。被一只手拽住,连同手腕上的平安结一起。
    柯灵稳住身体,居高临下地瞅他,猜测他的用意。
    他的笑让她生出警惕,几乎形成笑应激,大脑默认启动催眠预警,可恶,她再不想在关键时刻睡过去了。
    “你敢?”她恶狠狠地警告他。
    然后就被扽到怀里,腕上那截红绳像燃尽的灯芯,悄然委地,无人在意。
    柯灵闻到淡淡烟味儿,原来他抽烟的,她讨厌烟味儿,但她没有机会表达意见,嘴唇被他胶住,还是那么柔软,除了甜甜的醉,哪里还尝得出烟味儿。没一会儿,就把她亲软了,比他的嘴唇还软,连声音也是软的,唔唔嗯嗯地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热气流灌入喉咙,软绵绵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又在笑,要下手了吗?
    柯灵扭开头,呼哧呼哧地喘,激动兴奋紧张恼恨什么情绪都有。
    表情很不满。
    “怎么了?”可恶,他笑起来很好看,但也很危险。
    “你才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害我睡觉。”
    灯光在他眉骨下压出两团暗影,却遮不住眼底的笑,淬火流金般晃眼。
    “不要补偿了?”
    “这次不算。”她勾住他脖子,反客为主欺身而上,看着他的眸子被潮水淹没,才放心大胆地投进欲望的海洋里,身心正水深火热,其他的都去他的吧。
    柯灵被亲得飘飘然,她迷迷糊糊地想,他一定经常和人接吻,所以才有让她陶醉的本事,想到他也会这样亲别人,突然很生气,吭地咬一口,把他嘴唇咬出血,咸咸的,被她吮住连着他的呼吸咽下去。
    一只大手覆上饱胀的胸脯,因为有天幸在,柯灵特意穿着保守的长T恤,但领口松散,连着乳肉被他抓在手里,无形中又拉低两寸,一只乳房的乳晕露出来,淡粉色,敷在雪峰顶端,食材级诱惑。
    柯灵被他捏得情潮翻涌,疼痒交织,很不知足,腰肢软成缎子,坐都坐不住,理智早随着灵魂私奔到月亮照不到的暗礁罅隙。
    她知道自己的乳房很美,每一个看过的人都会这么认为,哪怕是照片,雷竟的喜欢她一点儿不惊奇,但仅仅喜欢还不够,和韩东旭分手之后,再没有人碰过它们,怎么受得了被他这样逗弄。
    他太会了,没几下就把她揉得眼泪汪汪,眉尾飘红,早忘了卧室里睡着天幸。
    她难耐地蹭他,将乳房更紧地挤向他,想让他含在嘴里,咬她,撕她,怎样都可以,但别这样小火炖她。
    相比绵绵细雨,她更喜欢暴风骤雨,喜欢电闪雷鸣,虽然他的细雨已经比别人强烈得多。
    可该死的,他竟然停下了。